《灰烬里的向日葵》 第1章 压到我头发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缝隙洒进卧室,在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谢临从睡意中慢慢睁眼,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只感觉自己正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抱着,整个人陷在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里。 后背贴着坚实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晨间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传来,节奏平稳而有力。一只手臂横在你的腰间,将你牢牢地固定在那个位置,像是生怕你会在睡梦中悄然离开。头枕在对方的手臂或肩膀上,微微侧头,便能看到他熟睡的侧脸。 晨光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眼和微微上扬的嘴角,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呼吸均匀而缓慢,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连带着你的身体也跟着微微晃动。 谢临想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何时也被他揽入怀中,十指不知何时已经交缠在一起。 稍微一动,对方似乎有所察觉,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下巴轻轻抵在谢临的头顶,发出一声模糊而低沉的咕哝声,像是在抗议谢临的轻微挣扎,又像是在无意识地表达占有欲。 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谢临发顶,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可能是清晨特有的清冽味道,混合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淡淡的烟草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他的体温比谢临高,将你包裹在一个温暖的小世界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寒意。 那人忽然一动,往谢临的方向更贴近一点。 “你压到我头发了。”少年轻轻推开霍明,声音有着刚起床时的甜腻。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温热的气息喷在谢临耳畔。 手臂收紧的力道让你轻轻"唔"了声,他含糊地嘟囔了句"再睡会儿...",尾音拖得长长的,又往谢临颈窝里埋了埋,呼吸渐渐平稳,唯有晨%光中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轻轻回荡。 谢临无奈,转过身,捧起霍明的脸亲了一口“乖,我要起床了” 霍明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谢临走下床,身上遍布暧昧青紫的痕迹,他站起来,揉了揉发痛的腰,埋怨道:“要搞那么久,您体力好我可比不上啊。” 霍明也起身从后面环抱住谢临:“老婆老婆老婆……” 谢临笑笑:“怎么,变成黏人的小狗狗啦?” …… 谢临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遍,每一寸肌肉都叫嚣着酸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他闭着眼,眉头微微蹙着,嘴角却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慵懒的笑意——刚刚的欢愉如同燎原的星火,在身体里留下滚烫的余温,可此刻蔓延开来的酸痛却又如此真实,让他彻底沦为床的囚徒,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是酷刑。他像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玩偶,往被子深处又缩了缩,将自己裹成一个温暖的茧,只想就此沉沦在这无边的慵懒里。 霍明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撩开谢临额前汗湿的碎发,露出少年光洁饱满的额头。视线下移,落在他泛红的眼角,那抹粉色像是上好的胭脂,透着几分诱人的靡丽。霍明俯身,在那柔软的眼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力道轻得仿佛怕惊扰了怀中的珍宝。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筛下细碎的金辉,温柔地洒在谢临的脸上。他的皮肤本就白皙,此刻在阳光下更显得剔透,仿佛上好的羊脂玉。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是蝴蝶欲飞的翅膀。宽松的短袖因为他蜷缩的动作向上掀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腰线流畅而优美,腰侧还带着淡淡的红痕,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引人遐思。 少年就那样安静地躺着,呼吸均匀而绵长,周身萦绕着一股慵懒而脆弱的气息,像一只卸下所有防备、在暖阳中熟睡的猫,乖顺得让人心尖发软。霍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霍明忍不住又亲上谢临的嘴唇,欣赏一番才进入厨房。 先试试水,第二章字数补回来,有一部分没过审,[裂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压到我头发了 第2章 蛋煎糊了 霍明今天休假,想和谢临多待会儿就没让阿姨过来,他望着冰箱里唯一两个鸡蛋沉默了。 操。 他又想起一件事,自己根本不会做饭,下去买肯定来不及,电梯坏了,他们这又是二十六楼,跑上跑下早餐会凉的。 霍明长吸一口气,拿出两颗鸡蛋,拿出手机,点击搜索“鸡蛋怎么煎”。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厨房的窗台,霍明就系着围裙站在了灶台前,手里捏着两个圆滚滚的鸡蛋,神情严肃得像是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他回忆着谢临平时煎蛋的步骤,先打开燃气灶,蓝色的火苗“腾”地窜起,他慌忙往锅里倒了点油,油珠在锅底滚动,很快就冒起了细密的白烟。 “应该可以了吧?”霍明喃喃自语,小心翼翼地在锅边磕了个鸡蛋,蛋壳裂开一道缝,他手指一掰,蛋清裹着蛋黄“噗通”一声掉进锅里,油星子瞬间溅了起来,吓得他往后缩了缩手。没等他反应过来,锅底的蛋清已经开始变色,他慌忙拿起锅铲想去翻,可动作慢了半拍,蛋白边缘已经煎得发焦,呈现出深褐色,还滋滋地冒着黑烟。 他急得手忙脚乱,胡乱地翻了个面,这才发现另一面更是惨不忍睹——蛋黄不知何时已经破了,混着蛋清糊在锅底,变成了一团黑黢黢的东西,焦糊味像藤蔓一样迅速蔓延开来,钻进鼻腔里,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不粘锅的锅底被染得黑乎乎的,那枚鸡蛋彻底没了原本的模样,边缘卷成了炭色的硬壳,用锅铲一戳,还“咔嚓”响了一声,碎成了几块,露出里面同样发黑的内里。 “咳咳……”霍明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看着锅里的“杰作”,脸上满是挫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他回头一看,谢临正披着他的外套,倚在厨房门框上,眼底还带着未褪尽的慵懒,眼角弯弯的,带着笑意:“我们的队长大人,你这是在煎鸡蛋,还是在给锅‘染色’啊?这焦糊味,怕是整栋楼都闻到了。” 霍明的耳根瞬间红了,窘迫地关掉燃气灶,手里的锅铲都有些握不稳。他把那枚“炭烤鸡蛋”倒进垃圾桶,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委屈:“本来想给你做顿早餐的,没想到……”话没说完,谢临已经缓步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在他唇角啄了一下,声音软软的:“心意我收到啦,比什么都甜。下次换我来,给你煎溏心蛋,好不好?” 霍明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心里的挫败感瞬间烟消云散,他低头蹭了蹭谢临的发顶,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好,都听你的。”厨房里的焦糊味还没散,但混合着两人之间的温情,竟也多了几分别样的暖意。 霍明看了看表:“算了,快中午了,换一下衣服,我们外面去吃。” 谢临挑了挑眉“好啊~“语调上扬,看起来很是高兴。 霍明攥着谢临的手腕往卧室走时,指尖还能感觉到对方皮肤下轻跳的脉搏,像春日里轻撞窗棂的蜂。卧室窗帘没拉严,几缕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毯上织出细碎的光斑,谢临被那光晃了眼,脚步慢了半拍,外套的领口顺着动作滑下去,露出颈侧淡粉的印子。 “站好。”霍明把他按在穿衣镜前,自己先伸手解围裙——黑色的绳结绕了两圈,他指尖有些笨,解了半天才扯松,围裙下摆“唰”地垂下来,扫过谢临的手背。谢临忽然抬手勾住围裙带子,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霍队长连解个结都这么慢?刚才煎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迟钝?” 热气扑在霍明颈窝里,他耳根倏地红透,抬手拍了下谢临的腰:“别闹,先换衣服。” 谢临却偏要闹,指尖顺着他衬衫的纽扣缝往上划,划过第三颗扣子时,霍明猛地攥住他的手:“再闹,今天就真不出门了。”话里的威胁软得像棉花,谢临却偏头蹭了蹭他的下颌,声音黏糊糊的:“不出门也行啊,反正你煎的‘炭烤蛋’还能凑活当午饭。” 霍明被他堵得没话说,只能叹着气松开手,先去扯自己的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露出肩颈处淡色的疤痕,谢临的视线落在那道疤上,指尖忽然放轻,轻轻碰了碰:“上次出任务弄的?还疼吗?” “早好了。”霍明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这儿跳得比什么都稳。” 谢临的指尖隔着薄汗贴在温热的皮肤,心跳声沉而有力,像敲在他心尖上。他忽然弯起眼睛笑,抽回手去扒自己的外套——宽松的布料从肩头滑下来,露出线条清瘦的肩背,阳光裹在他皮肤上,像覆了层薄而暖的釉。霍明的视线黏在他腰侧那道浅红的印子上,喉结滚了滚,忽然伸手把人圈进怀里。 “干嘛?”谢临的后背贴在他没穿衬衫的胸膛上,体温混在一起,热得像要化了。 “看你腰。”霍明的声音埋在他颈窝里,带着点哑,“昨天弄的?” 谢临的耳朵“腾”地烧起来,伸手去推他:“不是说换衣服吗?” “先摸两下。”霍明偏不松手,指尖轻轻蹭过那道印子,惹得谢临轻轻颤了颤,“以后轻点儿。” 这话像羽毛挠在谢临心口,他转过身环住霍明的脖子,踮脚咬了咬他的唇角:“知道就好,下次再这么没轻没重,我就把你煎糊的蛋全塞你嘴里。” 霍明低笑出声,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弯腰去拿床头的T恤——是件松垮的白色短袖,是上次谢临落在这儿的。他展开衣服递过去,谢临却抬着胳膊不动,眼尾泛着点懒意:“帮我穿。” 霍明无奈又纵容,把T恤套在他头上,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拉——布料裹住清瘦的肩,他指尖不小心蹭过谢临的腰,对方立刻缩了一下,像只炸毛又软和的猫。等衣服拉到腰际,谢临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带,两人的额头撞在一起,呼吸缠成一团。 “霍明,”谢临的眼睫扫过他的眉骨,“你刚才煎蛋的时候,是不是想给我做溏心蛋?” “嗯。”霍明的指尖捻着他的衣角,“想学着你上次做的那样,蛋黄流心的。” 谢临笑出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那等下回家,我教你。这次要是再糊了,你就把锅舔干净。” 阳光漫过床沿,裹着两人交叠的影子,T恤的下摆还皱在腰侧,扣子散了两颗的衬衫搭在床沿,空气里的热意混着没散的焦糊味,却比任何香气都让人安心。霍明捏了捏谢临泛红的耳尖,声音轻得像落在皮肤上的吻:“好,舔干净。” 我觉得今天是写不完的[爆哭]灵感来了嘛,可能会字数多一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蛋煎糊了 第3章 补你一个溏心蛋 等两人把衣服收拾妥帖,霍明捞过玄关衣架上的外套递给谢临,指尖碰到对方微凉的手腕时,下意识裹紧了些:“外面风有点大,把拉链拉到顶。” 谢临“哦”了一声,手指却捏着拉链头不肯动,偏头看他:“那你帮我拉。” 霍明无奈地笑,倾身凑过去——他比谢临高了小半头,低头时额发扫过谢临的额头,带着点清浅的洗发水味。拉链“咔啦”一声往上走,裹住谢临细瘦的脖颈,只露出一点泛红的耳尖。“好了。”霍明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小区里的香樟树落了满地碎叶,踩上去是软而脆的“沙沙”声。谢临踢着一片卷边的樟叶往前走,走两步就回头看霍明,见对方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忽然踮脚把那片叶子踢到他鞋边:“霍队长走这么慢,是早上煎蛋耗光体力了?” 霍明弯腰把叶子捡起来,捏在指尖转了转:“是某人刚才换衣服的时候,非要赖在床上闹,耽误了时间。” 谢临的耳朵又热了,转身往巷口走,声音飘在风里:“明明是你自己磨磨蹭蹭!” 巷口的“老广早茶铺”早已过了早茶时段,却依旧人声鼎沸,成了附近居民吃午饭的好去处。玻璃门被热气熏得雾蒙蒙的,推开门时,炸虾饺的香气裹着粥香、肠粉的米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凉意。老板娘正擦着桌子,抬头看见他们就笑:“霍警官今天来晚啦?特意给你们留了靠窗的好位置,虾饺刚蒸好一笼,热乎着呢!” “谢姨辛苦。”霍明熟稔地应着,拉着谢临往靠窗的位置走——那张桌临着街,能看见外面晃过的自行车铃,阳光透过玻璃窗铺在桌面上,暖得像层薄绒。 谢临刚坐下就扒着菜单看,指尖点着“金沙红米肠”和“脆皮鲜虾肠粉”,眼睛亮得像沾了糖:“要这个,还要艇仔粥,加双倍花生。” “再加份流沙包?”霍明把菜单接过来,指尖划过“溏心蛋瘦肉粥”那栏,抬眼问他,“你不是爱吃溏心蛋?正好让你学学人家怎么弄的,省得下次再把锅烧黑。” 谢临的笔尖顿了顿,忽然弯起眼睛笑:“行啊,顺便让你也长长见识,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溏心蛋,不是你那‘炭烤蛋’能比的。” 霍明被他堵得没话说,只能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补充了句:“粥里的溏心蛋要流心的,别煮老了。” 等菜的间隙,谢临趴在桌子上看街景——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孩追着跑过,手里举着刚买的棉花糖,粉白的糖丝被风吹得飘起来,像一团团柔软的云。他忽然戳了戳霍明的胳膊:“你小时候吃过棉花糖吗?” “吃过。”霍明指尖转着茶杯,杯沿沾了点水汽,“我妈以前出下班回来,会带巷口阿婆做的,草莓味的,粘得满手都是,最后还要舔半天手指。” 谢临撑着下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那你妈现在还会给你买吗?” “她现在忙得连家都不常回。”霍明的指尖顿了顿,又笑了笑,“不过上次她来,给你带了盒巧克力,你不是吃了半盒,还说苦得过瘾?” “哦那个黑巧!”谢临眼睛一亮,“巨苦,但越吃越香,回甘特别浓——下次你妈来,我要跟她讨两盒,藏起来慢慢吃。” 正说着,服务员端着摞得高高的托盘走过来,瓷碗碰着瓷碟发出轻脆的叮当声,热气裹着食物的香气瞬间裹满了小半张桌。 最先摆上桌的是金沙红米肠,透亮的红米皮裹着三层馅料——外层是弹润饱满的虾仁,中间夹着炸得金黄酥脆的脆网,最里层还裹了层细腻的咸蛋黄酱,淋在上面的花生酱顺着纹路往下淌,在白瓷盘上晕开浅褐色的印子。谢临捏着竹筷夹起一块,红米皮带着点韧性,咬开时先听见脆网“咔嚓”的轻响,接着是虾仁的鲜裹着咸蛋黄的沙软漫开,咸香中带着一丝甜,口感层次丰富得让人眯起眼睛。他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谢姨这红米肠比上次的还好吃,脆网一点都没潮,太绝了!” 霍明笑着帮他把粥往跟前推了推:“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先喝口粥垫垫。”他舀起一勺溏心蛋瘦肉粥,粥米熬得绵烂,几乎入口即化,裹着细碎的瘦肉末和姜丝,驱散了些许油腻。瓷勺轻轻一戳,溏心蛋黄就软乎乎地流开,金澄澄的裹在粥里,看着就让人有食欲。谢临凑过去咬了口勺子里的粥,温热的米香混着蛋黄的软甜滑进喉咙,暖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眯着眼往霍明身边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得意:“这个溏心蛋才叫溏心蛋,你早上那叫‘碳心蛋’,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霍明被他说得无奈,自己夹了块脆皮鲜虾肠粉——肠粉皮蒸得薄透,几乎能看见里面裹着的整只虾仁,边缘煎得微焦,泛着油润的光泽。咬开时外皮带着点脆韧,虾仁的汁水顺着唇角淌下来,鲜得让人舌尖发颤。谢临忙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指尖擦过他下巴时,故意用指腹轻轻蹭了蹭,调侃道:“霍队长吃饭都这么莽撞?跟出任务似的,急吼吼的。” “还不是某人盯着我看,分了神。”霍明握住他的手腕,把纸巾按在他自己唇上,指腹不经意蹭过他的唇瓣,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快吃你的流沙包,再凉了就流不出馅了,别浪费谢姨的手艺。” 流沙包是刚蒸好的,白胖的面团顶着点焦黄的褶子,像一个个圆滚滚的小包子,可爱得让人舍不得下口。谢临用勺子轻轻划开一个小口,金黄的奶黄就顺着缝隙涌出来,裹着浓郁的黄油香气漫开,甜香扑鼻。他忙用勺子接着,生怕珍贵的馅料浪费,可还是有一点奶黄沾在了唇角。谢临刚伸出舌尖想舔,就被霍明用指腹擦走了——指腹带着点温热的粥香,轻轻蹭过他的唇,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谢临的耳尖倏地红了,抬眼瞪他时,眼底却裹着笑,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干嘛?我自己能擦。” “擦干净,省得像只偷吃的小猫。”霍明的指尖还沾着奶黄的甜香,他低头在自己指腹上舔了一下,声音轻得像落在桌面的阳光,带着点蛊惑的意味,“有点甜。” 邻桌的小孩忽然笑起来,脆生生的声音撞在玻璃上,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谢临偏头看过去——那是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正举着一个流沙包,奶黄沾了满脸,像只小花猫,他妈妈在一旁笑着帮他擦脸,眼里满是宠溺。 “你看他,跟你刚才一样。”谢临笑着指给霍明看。 霍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笑了:“我可没他那么狼狈,倒是某人,刚才差点把流沙包的馅全弄在衣服上。” 正说着,服务员又端来一盘艇仔粥,花生碎、油条碎、鱼片、海蜇皮满满地铺在粥面上,香气四溢。谢临舀了一大勺,花生的脆、油条的香、鱼片的鲜混在一起,满口都是满足。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霍明:“你早上煎蛋的时候,是不是想给我做溏心蛋?” “嗯。”霍明夹了块虾饺放进他碗里,“想学着你上次做的那样,蛋黄流心的,没想到手忙脚乱,最后弄成了那样。” “没事,”谢临咬了口虾饺,鲜美的汤汁在嘴里爆开,“等下午回家,我教你。小火慢煎,等蛋白凝固了再翻,保证不会糊。要是再糊了,你就把锅刷三遍,怎么样?” “好啊。”霍明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心里暖暖的,“不过要是我学会了,你得奖励我。” “奖励你什么?”谢临挑眉看他。 “奖励我……”霍明俯身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奖励我一个跟刚才一样甜的吻,怎么样?” 谢临的脸瞬间红了,抬手推了他一把,却被霍明顺势握住了手。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化不开的糖。邻桌的笑声、碗筷的碰撞声、外面的自行车铃声混在一起,构成了最鲜活的烟火气。这一刻,没有煎糊的鸡蛋,没有疲惫的酸痛,只有眼前的美食和身边的人,一切都美好得刚刚好。 我是没招了,给我写饿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补你一个溏心蛋 第4章 霍队长您可真英俊 谢临和往常一样,画完稿子就去消防队给霍明送午饭了。 “不好意思同志,霍明现在在哪?”谢临拍拍前面人的肩膀。 那人回头,是霍明队里的,他立马笑着“嫂子来了啊,霍队在练新来的几个毛头小子呢,就在那边。”说着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临道过谢后就往那边走。 “霍明。”谢临摆摆手,喊道。 被新训的那几个气的刚要爆粗口的霍明听见有人叫他名字,一转头发现是谢临来送午饭了。 看着这笑霍明突然就想起他去找谢临那次,也是这样笑的。 谢临蹲在画室门口系鞋带时,忽然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笑声。 他抬头,正撞见霍明逆着光站在老皂角树下。少年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白T恤,袖口卷到肘弯,露出的小臂上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颜料——是上次在画室帮谢临调丙烯时蹭上的,靛蓝混着鹅黄,像把春天揉碎在了皮肤上。 十一月的阳光不烈,却暖得透亮,穿过皂角树的枝桠,在他身上织成细碎的光斑。风卷着地上的落叶滚过他脚边,少年微微偏头,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染成了浅金,睫毛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柔软的阴影。 “发什么愣?”霍明笑着朝他走过来,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咯吱作响。 他走近了,谢临才看清他嘴角的梨涡,陷得浅浅的,像盛了半盏日光。阳光落在他的眼底,碎成无数颗亮闪闪的星子,连带着那双总是带着点凌厉的眼睛,都变得温温柔柔。 “等你半天了。”谢临站起身,指尖下意识地蹭了蹭口袋里的画纸——那是他早上偷偷画的速写,画的是霍明站在训练场边训新兵的样子,可此刻落笔时,脑海里全是眼前这张笑着的脸。 霍明抬手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大概是被阳光晒的。他从背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递到谢临面前:“刚路过巷口的摊子,买了你爱吃的糖炒栗子,还热着呢。” 油纸包被阳光烘得暖烘烘的,焦香混着甜香扑面而来。谢临接过时,指尖碰着霍明的手背,对方的手是热的,带着阳光的温度,烫得他心里颤了颤。 “怎么突然回来了?”谢临剥开一颗栗子,塞进嘴里,甜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 “队里下午放了半天假,新训那几个自己练体能。”霍明靠着墙站着,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仰头看着皂角树的枝叶。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连带着脖颈处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忽然转头,对着谢临笑了笑。那笑容比阳光还要亮,像是把整个秋天的暖都攒在了嘴角,看得谢临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栗子壳都差点掉在地上。 “想你了。”霍明的声音不高,混着风里的落叶声,却清清楚楚地钻进谢临的耳朵里。 谢临的耳尖瞬间热了起来,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剥栗子,却听见霍明低低的笑声。抬头时,正撞见少年眼里的笑意,浓得像化不开的蜜,把日光都酿得更甜了些。 皂角树的叶子轻轻摇晃,光斑在两人身上晃来晃去。谢临看着霍明站在阳光下微笑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十一月的天,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暖。他掏出手机,偷偷按下快门,把这帧浸在日光里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相册里。 “霍明?”见他愣神,谢临又叫了一声,依旧是那个人,依旧沐在光里。 霍明笑起来,小跑过去:“老婆你来啦!” 新训那几人看见这一幕下巴差点惊掉,这死夹子那里来的,这变脸速度,属实佩服。 霍明的队友倒是见怪不怪了,早就生无可恋,这小两口随时随地撒狗粮。 “饿了吧,来张嘴,啊~”谢临打开食盒,像喂小孩子一样喂霍明,用手拿了一块饼干。 霍明也不害臊,还真张嘴,还舔了一下谢临的手指。 “老婆做的就是好吃。” 这下霍明队友也被惊到了,对霍明的下限又往下调一格。 谢临指尖还沾着饼干屑,被霍明舔那一下时,像有团软乎乎的热意顺着指节往上爬,连带着耳尖的红都漫到了下颌。他轻拍了下霍明的肩膀,声音压得低,带着点没真恼的嗔:“别闹,这么多人看着。” 霍明却往他身边凑了凑,作训服的肩章蹭过谢临的针织衫,带起点训练场的尘土气。他咬着饼干,含糊地笑:“怕什么,他们早习惯了。” 这话刚落,不远处就传来新兵们刻意压低的起哄声——戴眼镜的小子正扒着队友的肩膀,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型明晃晃是“霍队居然会撒娇”。连通讯员小林都端着水杯靠在墙根,指尖偷偷往手机屏幕上戳,显然是在拍他俩。 谢临把食盒往怀里拢了拢,假装没看见,却听见霍明对着新兵喊:“看什么看?再看今晚加练爬绳!” 吼声还是惯常的亮,可尾音里的笑藏都藏不住。新兵们“唰”地散成一团,却还偷偷往这边瞟,活像一群探头探脑的麻雀。 楚林把水杯举到嘴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霍队,你这‘变脸术’可以去报个班了。” 这两人已经完全忽视身边的人了。 霍明揽着谢临的腰往树荫里走,下巴抵在他肩窝处:“我只对我老婆变脸,你有意见?” 谢临被他蹭得脖子痒,伸手推他的胸口:“大热天的,别黏着我。” 说是这么说,指尖碰到霍明作训服下的硬邦邦的肌肉时,却没真用力。阳光透过皂角树的叶子漏下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织出细碎的光斑,霍明的指腹带着薄茧,扣着谢临的手腕时,力度刚好是让人安心的紧。 食盒里除了饼干,还有谢临早上蒸的糯米糕,裹着豆沙馅,咬开时能拉出浅红的糖丝。霍明拿了一块,刚递到嘴边,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住,把糕凑到谢临唇瓣边:“你先吃一口。” 谢临咬了半块,豆沙的甜混着糯米的软在舌尖化开来,刚要说话,就见霍明把剩下半块咬进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果然你吃剩的更甜。” 这话直白得像颗糖砸在心上,谢临没忍住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没个正形。” 远处的训练场上,新兵们已经开始练水带接驳,金属接扣碰撞的“咔哒”声混着风传过来。霍明往那边扫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有个新兵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水带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印子。 但他很快又放松下来,指尖捻了捻谢临耳后的碎发:“今天不管他们,陪你待一会儿。” 谢临抬眼看他,日光落在霍明的眼尾,把那点惯常的凌厉都柔成了软。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霍明出完任务回来,裹着满身的雪,却从怀里掏出个冻得硬邦邦的烤红薯,说“路过巷口看见的,想着你爱吃”——那红薯都凉透了,可谢临咬第一口时,却觉得比任何热食都暖。 “发什么呆?”霍明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太帅了?” 谢临笑着拍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刚才偷拍的照片调出来给他看。屏幕上的少年站在日光里,嘴角的梨涡陷得浅浅的,眼里的亮比阳光还盛,连额角的碎发都沾着暖。 霍明盯着照片看了半晌,忽然抢过手机,把照片设成了屏保。他举着手机晃了晃,炫耀似的:“以后出任务摸鱼,就能看我老婆拍的照片了。” 谢临刚要抢回来,就被霍明攥住了手腕。对方的掌心很热,裹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跳——是和训练场喊口令时一样的稳,却带着点藏不住的雀跃。 “谢临。”霍明忽然叫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风, “等这批新兵训完,我们去巷口那家馆子吃火锅吧?你上次说想吃他们家的毛肚。” 谢临“嗯”了一声,指尖顺着他作训服的拉链往下划:“还要喝酸梅汤。” “喝两大杯。”霍明把他的手攥得更紧,“再给你买隔壁的双皮奶,加两份红豆。” 我没招了,写小说就不是人干的活[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霍队长您可真英俊 第5章 火锅 太阳往西边沉的时候,巷口的火锅店已经亮起了暖黄的灯。 谢临刚推开玻璃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牛油香裹了个满怀。老板是个圆乎乎的中年男人,看见他俩就扬着嗓子笑:“小霍又带对象来啦?老位置给你们留着呢!” 霍明揽着谢临往靠窗的卡座走,指尖还勾着他的背包带:“今天要特辣锅,再加份毛肚,三份鸭肠。” 谢临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明天还要训新兵,吃太辣会嗓子疼。” 霍明往他身边挤了挤,下巴抵在他肩窝:“没事,我老婆会给我买润喉糖。” 老板把锅底端上来时,红油还在咕嘟咕嘟地滚,花椒和干辣椒的香钻得满屋子都是。谢临刚把毛肚倒进锅里,霍明就举着漏勺在旁边守着,眼睛盯着锅面的泡泡:“七上八下,多一秒都老了。” 他把烫好的毛肚夹进谢临碗里,沾了满勺的蒜泥香油:“快吃,刚熟的最脆。” 谢临咬了一口,脆嫩的毛肚裹着辣香在舌尖炸开,辣得他眯起眼睛,刚要伸手拿水杯,霍明已经把温好的酸梅汤递到了他嘴边。冰凉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刚好压下了那股灼意。 “慢点吃。”霍明用纸巾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没人跟你抢。” 邻桌的客人偶尔往这边看,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大概是没见过这么黏人的消防员,明明自己碗里的鸭肠都快煮老了,却只顾着给对面的人夹菜。 吃到一半时,霍明的手机震了震,是队里的消息。他扫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就把手机往桌边一放:“是小林,说新兵们今晚偷偷点了外卖,让我别查岗。” 谢临把煮软的土豆夹进他碗里:“你不是说要罚他们吗?” “罚归罚,饭还是得让他们吃。”霍明咬了口土豆,眼睛弯起来,“跟我老婆学的,得疼人。” 这话让谢临的耳朵又热了,他假装低头喝酸梅汤,却看见霍明偷偷把自己碗里的香菜都挑到了一边——谢临不爱吃香菜,他记了快两年。 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巷口的路灯亮起来,把树影拉得很长。火锅的热气糊在玻璃上,晕出一片暖雾,谢临用指尖在雾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明”字,刚画完,就被霍明的指尖覆住。 对方的指腹带着薄茧,顺着他画的笔画蹭了蹭:“画我名字做什么?想我了?” 谢临抽回手,把最后一块双皮奶推到他面前:“这是加了两份红豆的,你吃。” 霍明挖了一大勺,甜腻的奶香混着红豆的沙软在嘴里化开,他忽然凑过来,在谢临唇上碰了一下——带着双皮奶的甜,还有点火锅的辣。 “比双皮奶还甜。”霍明抵着他的额头笑,声音低得像呢喃。 邻桌传来轻轻的笑声,两个女孩子激动的说着什么。 谢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能闻到他身上混着火锅香的皂角味。晚风吹过玻璃,把热气吹得晃了晃,巷口的糖炒栗子摊还没收,焦香裹着风钻进来,和火锅的辣香缠在一起,成了十一月最暖的味道。 结完账出门时,霍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谢临身上。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裹得谢临像只被裹在暖绒里的猫。 “冷不冷?”霍明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指尖扣着他的指缝,“我背你回去?” 谢临踢了踢他的鞋尖:“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霍明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来,作训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笃笃的响,“我抱我老婆,天经地义。” 巷口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长而暖。谢临趴在霍明的肩膀上,看着远处消防队的方向亮着零星的灯,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好的日子,不过是画完稿能送一份热饭,吃完火锅能被人裹着外套抱回家——有烟火气,有喜欢的人,连晚风都裹着甜。 晚风裹甜香。 霍明抱着谢临走在石板路上时,巷口的老槐树落了片叶子,刚好擦过谢临的发顶。 谢临把脸往他肩窝埋得更深些,能闻到外套上混着的火锅香、皂角香,还有点训练场的尘土气——是独属于霍明的味道,像把烟火和阳光揉在了一起。路过糖炒栗子摊时,老板举着锅铲笑:“小霍这力气够大啊!” 霍明颠了颠怀里的人,尾音都带着笑:“我老婆轻,跟揣了个棉花糖似的。” 谢临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没用力,却听见霍明低低的笑,震得肩窝都暖。 回到画室楼下时,谢临挣着要下来,脚刚沾地,就被霍明按在单元门的墙上。路灯的光斜斜打过来,落在霍明的眼尾,把他眼里的笑揉得软乎乎的。他抬手碰了碰谢临被风吹红的耳尖,指尖的温度烫得谢临缩了缩脖子:“跑什么?还没抱够呢。” 谢临推他的胸口,指尖碰着作训服下硬邦邦的肌肉:“楼道灯坏了,黑。” 霍明却忽然弯腰,把他扛在了肩上。肩骨抵着谢临的小腹,有点硌,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稳。他一手托着谢临的腿弯,一手摸出钥匙开单元门:“我扛着你,不怕黑。” 楼道里果然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泛着冷。可霍明的肩膀是暖的,他走台阶时脚步放得极慢,每踩一级都轻轻晃一下,像在哄小孩。谢临趴在他背上,能听见他的心跳,稳而沉,和训练场喊口令时的节奏一模一样。 推开花室门时,暖黄的灯光裹着画纸的油墨香扑过来。霍明把谢临放下来时,指尖还勾着他的手腕,顺手按亮了窗边的小台灯——台灯是谢临画稿时用的,暖光刚好裹住两人站着的角落。 画室的桌子上还摊着下午没画完的分镜稿,是霍明训新兵时的样子:眉骨凌厉,嘴角绷着,手里攥着水带的指节都泛着白。谢临刚要伸手收,就被霍明按住了手腕。 “这张画得像。”霍明的指尖划过画纸上的侧脸,指腹蹭过油墨未干的线条,“就是少了点东西。” 谢临抬头看他:“少什么?” 霍明没说话,只是弯腰凑过来,在画纸上那个“霍明”的嘴角,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刚好是梨涡陷下去的位置。然后他抬眼笑,自己嘴角的梨涡也跟着陷下去,暖光落在上面,像盛了半盏糖:“少了这个。” 谢临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说话,就见霍明转身去了厨房——画室带了个小厨房,是当时租房子特意挑的。他打开冰箱,看见里面还放着下午没吃完的糯米糕,便拿了个盘子装起来,又烧了壶热水。 “吃块糕垫垫?”霍明把盘子放在画桌上,又给谢临倒了杯温水,“刚吃了火锅,喝点热的舒服。” 谢临咬着糯米糕时,霍明正站在窗边收衣服——下午谢临洗的针织衫还挂在窗沿,被晚风熏得暖软。他叠衣服的动作很规整,袖口都折得平平整整,像在叠作训服的肩章。 “明天队里要练高空速降。”霍明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忽然开口,“可能要晚半小时回来。” 谢临抬头看他:“那我把饭温在锅里。” “不用等我。”霍明走过来,从身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你先吃,我回来热就行。” 窗外的晚风裹着巷口的甜香钻进来,吹得台灯的光晃了晃。谢临靠在霍明怀里,看着桌上没画完的分镜稿,看着盘子里剩下的半块糯米糕,忽然觉得,所谓“圆满”,不过是这样的时刻——灯火暖,烟火近,喜欢的人在身后,连晚风吹过的声音,都裹着糖。 有个老婆到处炫耀,哈基霍你这家伙 我也要这样的老婆[小丑] 今天下午忘发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火锅 第6章 纵骨开放 高三的晚自习,像被按下慢放键的旧电影。窗外的蝉鸣已经褪去了盛夏的嚣张,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几声,混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漫开。霍明趴在桌上,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烦躁。摊开的物理试卷上,那道压轴题像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已经耗了他整整四十分钟。 “这里错了。” 一道清越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像冰镇汽水划过喉咙的凉意。霍明侧头,就看见谢临拎着书包,站在他的课桌旁,校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指尖还沾着一点墨水渍。 谢临比他小两岁,今年刚读高一,却总爱往高三教室跑。理由是“高三的学习氛围好,适合刷题”,可霍明心里清楚,这小子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每次他来,不是趴在旁边看自己做题,就是找些鸡毛蒜皮的问题来请教,偶尔还会反过来,指出他试卷上的错误。 “小屁孩,懂什么。”霍明故意板起脸,伸手揉了揉谢临的头发,把他精心梳好的发丝揉得凌乱。谢临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嘴角却偷偷弯了弯,拉过旁边空着的椅子坐下,笔尖直接点在霍明的草稿纸上。 “动量守恒的条件没考虑周全,”他的声音压低了些,怕打扰到周围的同学,“你看这里,接触面不是光滑的,摩擦力的冲量不能忽略,所以系统动量不守恒,得用动能定理结合动量定理来解。” 谢临的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滑动,黑色的墨水留下清晰的痕迹。他讲得认真,眉头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霍明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漏进来,落在谢临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连他校服上沾着的粉笔灰,都显得格外可爱 “听明白了吗?”谢临讲完,抬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霍明愣了愣,连忙收回目光,假装低头看题,“哦,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耳尖悄悄泛起热意。 谢临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冰镇可乐,塞进霍明手里:“刚从便利店买的,解解暑。”可乐瓶上的水珠沾在霍明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却浇不灭心底悄悄升起的暖意。霍明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甜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教室里的人渐渐少了,大多是高三的学生,要么去了自习室,要么回了宿舍。谢临趴在桌上,翻看霍明的数学笔记,手指轻轻划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眼神里带着几分崇拜。“霍哥,你笔记记得真详细,比我们老师讲的还清楚。”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写的。”霍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心里却甜滋滋的。他总爱在谢临面前装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看着这小子一脸崇拜的表情,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对了,霍哥,”谢临忽然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明天我们班有篮球赛,你能来看看吗?” 霍明挑眉:“你们高一的比赛,我去干嘛?” “就当给我加油嘛,”谢临拉了拉他的袖子,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打前锋,肯定能得分。”说实话,谢临一个艺术生不怎么打球,但技术还真的不赖。 他的手指轻轻拽着霍明校服的袖口,力道不大,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在霍明的心上。 霍明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忍住,点了点头:“行吧,要是我有空的话。” 谢临立刻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太好了!我一定好好打!”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霍明收拾好书包,谢临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晚风带着秋夜的凉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路上的学生很少,偶尔能看到几对情侣牵手走过,低声说着悄悄话。 “霍哥,你最近是不是总熬夜?”谢临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我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高三都这样,习惯了。”霍明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倒是你,高一别太贪玩,好好学习。” “我知道啦,”谢临点点头,脚步放慢了些,“我送你到宿舍楼下吧,你路上小心。” 霍明想说不用,可看着谢临坚持的眼神,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两人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偶尔会不经意地靠在一起,又飞快地分开,像两只害羞的小兽。 到了高三宿舍楼下,霍明转身:“我上去了。 “嗯。”谢临应了一声,却没动,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藏什么东西。他犹豫了一下,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草莓味的硬糖,递了过去:“这个给你,睡前吃一颗,甜甜的,能睡个好觉。” 霍明看着那颗糖,糖纸是粉色的,印着可爱的草莓图案,和谢临这小子平时的样子有点反差。他接过糖,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谢临的手指,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了回去。 “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饭吧,”谢临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耳尖也红了,“你爱吃的那家肉包,我早点去排队,肯定能买到热乎的。” 霍明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点点头,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好,不过别起太早,耽误了自己上课。” “放心吧,我定闹钟!”谢临用力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霍明转身上楼,走到三楼的走廊时,忍不住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谢临还站在原地,对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才蹦蹦跳跳地转身离开,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轻快。 霍明剥开那颗草莓味的糖,甜意在嘴里化开,蔓延到心底。他忽然觉得,这被试卷和压力填满的高三时光,好像因为这个小两岁的少年,变得甜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霍明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到谢临站在树荫下,手里拎着两个肉包和一杯热豆浆,嘴里还叼着一根油条,看到他下来,眼睛立刻亮了。 “霍哥!这里!”谢临连忙把嘴里的油条咽下去,跑了过来,把肉包和豆浆递给他,“刚买的,还热乎着呢。” 霍明接过,指尖碰到温热的塑料袋,心里暖暖的。“你怎么买这么多?” “我也没吃呢,”谢临晃了晃手里的油条,“我吃这个就行。” 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霍明咬了一口肉包,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是他最喜欢的那家。“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家的?” “上次听你跟同学说的啊。”谢临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记下来了。” 霍明心里一动,看着身边这个叽叽喳喳说着话的少年,忽然觉得,有个人把自己的喜好放在心上,是件很幸福的事。 上午的课过得很快,霍明满脑子都是谢临的篮球赛。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的活动课,他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到了篮球场。 篮球场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多是高一的学生,呐喊声此起彼伏。霍明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目光很快就锁定了场上的谢临。 谢临穿着红色的球衣,号码是7号,在场上格外显眼。他跑得很快,像一阵风,运球、传球、投篮,动作流畅又帅气。每当他得分,周围就会响起一片欢呼声,他也会朝着观众席的方向挥挥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霍明看着他在场上奔跑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这个平时总跟在自己身后撒娇的小屁孩,在球场上竟然如此耀眼。 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分钟,双方比分咬得很紧。谢临拿到球,被对方两名球员夹击,他灵活地转身,突破防线,起跳,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入篮筐。 “进球啦!”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谢临的队友们冲过来抱住他,庆祝胜利。 比赛结束后,谢临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霍明,他兴奋地跑过来,额前的碎发沾着汗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霍哥!你真的来啦!” “路过而已。”霍明假装淡定地耸耸肩,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打得还行。” “什么叫还行啊,”谢临不满地撅了撅嘴,接过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球衣上,“我可是得了全场最高分呢!” “知道了,小功臣。”霍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满是宠溺。 两人坐在篮球场边的长椅上,看着场上正在收拾东西的球员,偶尔聊上几句。晚风轻轻吹过,带着青草的香气,格外惬意。 “霍哥,”谢临忽然开口,声音低了些,“你明年高考,想考哪个城市啊?” “还没想好,”霍明摇摇头,“大概率是留在本省吧,离家近。” “那我以后也考本省的大学,”谢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这样就能经常见到你了。” 霍明的心猛地一跳,转头看向谢临。少年的眼神真挚又热烈,像一团小火苗,烧得他心里暖暖的。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哥,我喜欢你。” 谢临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霍明的耳朵里。霍明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比你小两岁,”谢临的脸颊红了,却还是勇敢地看着他,“我也知道你现在要备战高考,不该打扰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每次看到你,我就很开心;看不到你,就会想你。霍哥,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那种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霍明的心跳得飞快,像要冲出胸腔。他看着谢临紧张又期待的眼神,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晚自习时他趴在旁边看自己做题的样子,给自己送可乐和糖的样子,在球场上奔跑的样子,还有刚才说要考同一所城市大学的样子。 原来,那些悄悄升起的暖意,那些莫名的心动,都不是错觉。 “你……”霍明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认真的?” “嗯!”谢临用力点头,眼睛里带着坚定,“我想清楚了,我喜欢你,很久了。” 不知道怎么的,谢临眼尾有些泛红。 霍明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谢临的眼角。 霍明看着他,忽然笑了。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谢临的头,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我也是。” 谢临愣住了,眼睛瞬间睁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喜欢你。”霍明重复了一遍,眼底满是笑意,“从你第一次来高三教室找我问题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 谢临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他猛地扑进霍明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声音带着哽咽:“哥哥。” 霍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嘴角微扬,鼻尖萦绕着少年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和汗水的味道,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但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能谈恋爱啊”霍明突发奇想逗逗谢临。 “那我就一直追你。” “嗯,好。” 两人现在的关系应该属于追求者和被追求者,但实际早已越界,和在谈恋爱没什么区别,霍明在谢临毕业前,没有挑明两人之间的暧昧,早就到达爱人之间,纵骨开放。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篮球场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晚风轻轻吹过,带着甜甜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段刚刚开始的,青涩又美好的爱恋。 高三的时光依旧忙碌,试卷堆得像小山,模拟考试一场接着一场。但霍明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每天早上,谢临都会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手里拎着热乎的早饭;晚自习时,他会安安静静地坐在霍明旁边刷题,偶尔帮他解决难题;周末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去图书馆,或者在校园里散步,分享彼此的心事。 霍明的数学不好,谢临就陪着他一起刷题,把自己整理的错题本给他看;谢临的英语薄弱,霍明就每天抽出时间,帮他补习语法,监督他背单词。 他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轰轰烈烈的举动,却藏在每一个细微的瞬间里:是递过来的一杯热豆浆,是讲解题目时凑近的距离,是过马路时悄悄牵起的手,是月光下并肩而行的身影。 有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出来,霍明的物理考得不太好,心情很低落。晚自习结束后,他一个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发呆。谢临找到他,默默地坐在他身边,递给她一瓶可乐。 “霍哥,没关系的,”谢临轻声说,“一次考试而已,下次努力就好。你那么厉害,肯定能考好的。” 霍明看着他,心里暖暖的。他接过可乐,喝了一口,“谢谢你,阿临。” “跟我客气什么呀,”谢临笑了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霍明伸手,紧紧地握住了谢临的手。谢临的手很小,很温暖,像一股力量,支撑着他前行。 高考越来越近,压力也越来越大。但霍明不再觉得孤单,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会一直陪着他,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高考结束那天,走出考场的那一刻,霍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谢临在考场外等他,看到他出来,立刻跑了过去,兴奋地抱住他:“哥!考完啦!” “嗯,考完啦。”霍明笑着回抱他,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暑假里,霍明收到了本省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谢临,也更加努力地学习,朝着那个目标前进。 开学那天,霍明送谢临去高一的教学楼。走到门口,谢临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哥,等我两年,我一定考去你的学校,和你一起。” “好,我等你。”霍明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在大学里等你。”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这段始于高三的青□□恋,像一颗种子,在时光的浇灌下,慢慢生根发芽,终将开出最美的花。 宝贝们,前六章就写完了,今天的12小时更新结束到这里结束啦,下个12小时从凌晨两点开始算 阿临宝贝真的好细心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纵骨开放 第7章 等明天 深秋的晚风裹着碎雨敲在窗玻璃上,像细密的鼓点,顺着谢临的风衣下摆往脖颈里钻。电梯停在17楼时,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是霍明半小时前发的消息:“刚出任务,有个小屁孩把脑袋卡小区护栏里了,等我给你拍现场图。”末尾还跟了个呲牙笑的表情。 谢临扯了扯领带,指尖还沾着写字楼走廊里冷得刺骨的空调味。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咔哒”一声开了——玄关的感应灯没像往常那样只亮一盏惨白的小灯,暖黄色的光从客厅漏出来,裹着甜丝丝的热气,撞得他脚步顿在门口。 他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走错楼层。 客厅的落地灯拧到了最暗的档位,暖光揉在米白色的沙发靠垫上,像铺了层融化的黄油。茶几上摆着只印着小熊图案的陶瓷碗,银耳羹还在冒浅白色的热气,琥珀色的汤汁里浮着几颗莲子,碗边压着张浅粉色便签,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娟秀字迹:“知道你又加班,羹温了两次,快喝,别凉着胃。” 直到“妈……”这个字从喉咙里滚出来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指尖的紧绷感慢慢散了。 他妈总这样,退休之后比上班时还忙,今天去隔壁小区帮人喂猫,明天跟着老姐妹去公园拍菊花,却总能算准他加班的日子,踩着点来给他留一碗热汤。谢临端起那碗银耳羹,勺子碰在碗边发出轻响,甜香裹着热气钻进鼻腔,把他胃里的寒气熨得服帖。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霍明发来的照片。 照片是在路灯底下拍的,昏黄的光里,个穿卡通卫衣的小孩仰着脑袋,圆溜溜的脸卡在两根护栏中间,眼泪糊了满脸,两只手还攥着护栏杆不肯放。霍明大概是蹲在旁边拍的,镜头还把自己的警服袖口拍了进去,配文:“这孩子说护栏‘咬他脑袋’,哭得快背过气了,刚联系上家长。” 谢临盯着照片里小孩皱成包子的脸,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银耳羹的甜香顺着笑意在喉咙里打了个转。他指尖在屏幕上敲字:“注意点,别把人孩子逗得更哭了。”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霍明的语音就打了过来。谢临按了免提,把手机搁在茶几上,霍明的声音裹着风声传出来,有点哑,却带着惯常的笑:“逗什么啊,我刚给他买了根棒棒糖,现在正啃着呢,哭是不哭了,但非说要‘罚护栏站墙角’。” 谢临舀了勺银耳羹送进嘴里,莲子煮得软绵,甜得刚好:“任务结束了?” “刚处理完,现在往你那走呢,”霍明顿了顿,听见他这边勺子碰碗的声音,笑了笑,“你妈又来给你送吃的了?闻着味儿了都。” “嗯,银耳羹。”谢临把碗往嘴边凑了凑,暖意在唇齿间散开,“你什么时候到?给你留了半碗。” “快了,楼下便利店买瓶水就行,”霍明的声音轻了点,像是捂着手机在跟谁说话,几秒后又回来,“刚碰到你妈了,在小区门口跟保安聊天呢,说等我上去‘监督’你喝羹。” 谢临刚咽下去的甜意差点呛在喉咙里,无奈地按了按额角:“她怎么还没走?” “估计是不放心你,”霍明笑了声,“行了,我进电梯了,挂了啊。” 电话挂断的忙音刚落,谢临就听见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他抬眼望过去,霍明推门进来时,风裹着碎雨的潮气涌进来,又被客厅的暖光裹住。霍明脱了警服外套搭在臂弯里,里面的衬衫领口敞着,锁骨处沾了点水渍,头发梢还滴着水珠,却弯着眼睛看他,手里还拎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 “没凉吧?”霍明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弯腰拿起那半碗银耳羹,指尖碰了碰碗壁,温度刚好,“你妈特意叮嘱我,让你把莲子都吃了,说养胃。” 谢临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霍明坐在他旁边,拿起勺子舀了口羹送进嘴里,眉头舒展开来:“你妈手艺是真好,比我家那老太太强多了。” “那是,”谢临挑了挑眉,看着他嘴角沾了点甜汤,伸手帮他擦了擦,指尖碰到他温热的唇角,“下次让她教你妈。” 霍明偏头蹭了蹭他的手心,笑出了两个梨涡:“行啊,等周末一起回去。” 窗外的雨还在敲着玻璃,暖黄的灯光裹着甜香,把客厅填得满满当当。谢临把空碗推到茶几边,身体往霍明那边靠了靠,头搭在他肩膀上,疲惫像潮水一样漫上来。霍明的肩膀很宽,带着点晚风的凉,却又暖得让人踏实,他抬手把薄毯拉过来,盖在谢临身上。 “累了?”霍明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轻得像羽毛。 谢临嗯了一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能闻见他身上消毒水混着晚风的味道,还有点刚买的矿泉水的清冽。霍明的手臂环过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轻得像哄小孩。 ”那小孩后来怎么样了?“谢临闭着眼,声音闷闷的。 “家长接走了,走的时候还攥着我给的棒棒糖,”霍明笑了笑,指尖顺着他的头发,“临走前还跟护栏‘道歉’,说不该说它‘咬脑袋’,给我整得还挺不好意思。” 谢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笑出了声,声音带着点困倦的哑:“你跟个小孩较什么劲。” “哪能啊,”霍明的指尖停在他后颈处,轻轻捏了捏,“就是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跟你小时候似的,哭起来跟个小炮仗似的,哄好了又跟没事人一样。” 谢临睁开眼,抬眼看他,客厅的暖光落在霍明脸上,把他眼尾的笑纹衬得柔和。他伸手捏了捏霍明的脸,指尖的温度烫得霍明缩了缩脖子,笑着躲:“别闹,痒。” “谁跟你闹了,”谢临收回手,重新靠回他肩膀上,眼皮越来越沉,“等下记得把碗洗了。” “知道了,”霍明的声音裹着笑意,轻轻应着,“快睡吧。” 谢临的意识慢慢沉下去,像陷进了柔软的云里。半梦半醒间,他感觉霍明把他往怀里拢了拢,薄毯又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他露在外面的手腕。暖光裹着甜香,还有霍明身上的温度,把深秋深夜的凉意都挡在了窗外。 窗外的雨还在敲着玻璃,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碗里的甜香还没散,沙发上的两个人挤在一起,呼吸轻轻交缠,像把一整个深秋的温暖,都揉进了这盏暖灯里。 卡点[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