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作文本》 第1章 只是因为那个人 在过去的一拾三载中,我又明白了一些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善良的,我的善良只是因为那个人。 我的一生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他的眼睛很特别,他说,他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他曾问我,“你信吗?”,似乎他也不确定了,他并没有追问我。但我一直都想说,“哥哥,我信你啊!” 但是他再也听不到了。他一生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叶,你要照顾好妹妹。虽然我们都不是亲姊妹。但我仍然将你们当做我的妹妹,希望你们能够一生平安!”哥哥永远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妹妹就能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白羽。多好听的名字。我是这样认为的,但妹妹并不这样认为。她说了一句让我难以接受的话,“为什么他的死不够惨!”我无法理解,当时我和我妹妹吵了一架。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是星月月,她还告诉我,哥哥是害死她唯一亲人的凶手。我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但我又莫名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名字,这样就不会有误会。 看着妹妹这样难过,我别问了一个让我后悔终身的问题。我记得我问了她,“既然你姓星,那一定认识星悦辰吧!”她当时就急了,便问我,“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亲哥哥?”我说是在一间玩具店认识的他。妹妹满脸的不相信,于是我拉着她来到了爱心玩具店。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星悦辰。妹妹满脸都不相信,她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她问我,“我……可以进去吗?”我点了点头。我跟着她一起走进这家店,我来到星悦辰身边,笑着说,“辰大哥,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说完,我将星月月从我背后拉出来,原本我认为兄妹相认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谁知却发生了变故。 星月月拿出自己随身佩戴的短刀,直接对准星悦辰的胸口刺去。我见不好,直接挡了过去。当刀刺入心脏时,原来是真的很痛。但我意外的并不觉得后悔,因为我觉得自己终于做对了一件好事,因为我保护了哥哥最爱的人。也阻止了妹妹再犯错,是呢但还是很遗憾,临死前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真的有点遗憾。 但我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方艾叶!记住你的名字叫方艾叶。阿叶,再见!”似乎有人在笑着对我说话,但我真的听不清,我真的很想再听一遍,“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带着几分试探,也有几分不舍。“嗨,我叫花落殷,记住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送你回去了,不要忘记我阿叶!” 我死了,但为何心里这么难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名字——花落殷,但这只是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而已。 懵懵懂懂,花开花落。 心脏那部分永远都是空的好似什么都填不满,我不知缺少了什么,但又无法去探索。只有在沉睡之时,方才知道那个人。还在我的梦中。 …… 第2章 灯塔。 人生路相看两茫茫,何处灯塔高着大地?是风雨无情,亦是落魄无伤。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双目无神的灰擦着周围——漆黑一片。我的心里变得慌乱,“小可,你怎么不开灯,房间好黑。”我亲生的开口,大房间设如此的空旷。没有人吗?我的心中如是想到。 “吱呀——”是门开的声音,走进来一个人,一个清丽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这位小哥,你还好吗?”我听她这样问,便开口询问道:“这位姑娘,你为何不点灯呢?这房间好黑。”她一惊便道:“小兄弟,现在可是白天啊!”我能感受到他伸出手,在我眼睛面前挥了挥,还听到一声叹气,“可惜了,如此美丽的眼睛竟失明了,那小兄弟,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我沉吟一会儿脑中闪过一丝画面:“嗯,我叫复行,姓明,名澜,复行是我的字。我有一个朋友叫温可,他的眉心处有一个红心胎记。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女子听到这,明显身体一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的问题,“这位兄弟,你说得这位朋友,小女子不曾见过,你还是安心养伤,早日回家见见爹娘,免得他们担心吧。” 我在这里养伤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我发现那个女子并非不知温可在哪。我的心中越发的不安,压抑着的心快要到极致了。不知何时,我再一次睁眼,我看到一道刺眼的光芒,我忙用手挡住眼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缓了过来。 入眼是竹子做的一切,家具外面也是竹林,一个身穿青翠服饰少女。正在采摘竹叶,我走出竹阁,轻声问道,“小翠姑娘,在下要向…要向你辞别啦。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啦!若您日后有难处,可以来,百花会来找我。我定会万死不辞。”只见小翠转过身我惊住了,只因这小翠姑娘,像极了我的好友温可。只不过一个是女子,一个是男子罢了。“这一走是不是无缘再见啦?!”她笑着问我。我轻笑了下,无奈的说道:“不会,若故人寻到,我会再来拜谢您的大恩!” 但我刚要走,他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我深刻认识到,这身手除了温可,再无他人,便笑着道,“温可!你骗我干什么?!”他面带笑容,很快我又失去意识,在那之前,我听到他回答了我的问题,“当然是为了让你留下来呀,小明澜~” 时过迁镜,我忘了当初是怎么想要留下来的,大概是父母都不在了,或许是我单纯的不想离开吧!温可挽回了他的那身红衣,令我欲罢不能的是他的一舞离殇。惊艳且危险,独一无二,让我倾心不已。 我意识自己的好友是个双耳是这个发现太过难以启齿,还是不说吧。这些年多亏有他照顾,否则我都不知自己死了多少回了。作为回报,我亲手为他做了一身红衣,上面绣了他最爱的莲花。取自君子如莲,清香自怜之意。 年少时太过张狂,不知何为收敛。犯了很多错事终究还是没有什么遗憾,如果将心比做灯塔,那么温可便是我的灯塔,他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明亮。 他让我的一生都不再孤单,这一世_有他,足矣…… 我是百花会的小公子。他是青莲阁的阁主——花明澜。 他于我而言是灯塔,是一生的追随。 我于他而言是命,是他的无价之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灯塔。 第3章 莲 一花一世界,万般皆是莲。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净出凡尘,冰清玉洁。清香袭人,幽芳自怜。 唱一曲离殇,舞一曲莲塘。少时,我总是哀叹生活无趣,直道那天午后—— 阳光正好,骄阳明媚,百花开放,争奇斗艳。看花丛中你一舞惊天下,百花盛开,这世间好似穹庐一般,随你舞动乾坤,惊艳世俗。 你一袭红衣,翩翩向我走,我目不转睛的看向你,你也笑着看,向我柔声道,“伤雨,莲的舞可好?”我笑着看向你,对你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莲这个名字很适合你,莲卿,你不用再叫我为伤雨了,现在的我叫做君莫辞。” 你一时间怔住了,随后有些伤心道,“为何伤雨这个名字不好听吗?”。“不是。”我目中含光温和的看向你“伤雨这个名字你叫就好。”你轻笑的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你笑着说道,“好!”。时过迁镜,往事灰飞烟灭,残留下来的,可还有什么能拾取的? 歌舞在同堂,有谁寄语年?烟雨绵绵,我从朦胧雨中,好似再见那身红衣,好似再次见到那人浅笑盈盈向我走来,一如当年,手持红伞轻轻撑起,为我挡下这些风雨。用手轻柔地为我逝去眼角的泪水,轻声对我说道:“伤雨,阿卿来接你回家,可好?” 我伸手抱住你,呼吸着属于你的年花香,软乎乎的道,“唔…好~”不知不觉雨停了,我抬眼看向你,那惊艳了万物的容颜,泪眼婆娑的道“阿卿,你去哪了,为什么一叶红尘不在了,我又不知从哪处寻你,我找不到你,我真的好难过。,为何你现在又回来了?”你清笑着为我擦拭去眼泪,温柔的看向我说。“伤雨乖啊,不哭了啊。阿卿是为伤雨寻了这个!”说罢,你手中拿出了一个莲花形状的护身符,朝我晃了晃。 我眨眨眼看一下,你好奇的问你“阿卿,这时候何物?为何如此别致?”你轻笑着弹了一下我的头,笑骂道,“我的小傻子啊这可是护身符,很宝贵的哟,~你可得收好了啊~诺!给你!。”你亲手为我戴上,拍了拍我的头,笑着向我说。,“走咯,带小伤雨回家。”“好~嘿嘿!”我傻笑着紧紧握住你的手,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乘阳光风雨,与你看歌舞!梦想着有一天能够与你共同欣赏这歌舞同堂,现在终于等到了,我可以与你一起欣赏这万里河山了。一起共同赏着万里星辰,一起看山看水,看这世间万物。而你,便是我眼中的世间万物,令我陶醉,令我痴狂。 为你唱一曲,看你舞离殇。我为你唱天堂,你为我舞离殇。我曾是个少年郎,偶遇你个风尘仙!为之疯狂为!。之伤!叹,世间万物~不及你这一舞离殇。我明君离辞,你明白莲卿。殇璃出自处,君莲亲白芳。一曲叹离别,一曲唱离殇。一舞惊万物,一舞动乾坤!你为我神明,本该毋相忘!奈何姻缘浅,一曲断魂伤…… 唱一曲悲欢离合,舞一场万事苍茫。看你舞离殇,唱我思故乡。为你破红尘,只待莲开日。 莲开散清香,莲落自无香。看莲舞离殇,渡我好时光。成也是莲,败亦是莲。 一生为莲,永世为卿! 亲本佳人,奈何缘浅。 …… 我与你一场孽缘,这是本不该存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莲 第4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身体上的残缺是可修复的,而心灵上的残缺却是不可修复的。 “啪嗒!啪嗒!”是雨滴在行人的花伞上跳动的绝美音符,清脆且响亮。孙凡漫步在这雨幕中,行走在这被雨水冲刷过的古道上,身边的行人越来越少。孙凡的心也越来越慌,孙凡想要找到曾经的那抹红,如血一般的鲜红。 忽然,有一抹亮丽的红色映入孙凡的眼帘,“找到了。”孙凡如是想。孙凡抬眼望去,那是一个身穿红色古衣的少年,撑着一把红色琉璃伞,即使在如此阴暗的天色下,也能绽放出耀眼的刺眼的红光。是那么的触不可及。好想拥有着夺目的纯白无暇的红!孙凡想要将少年画进他的画中,成为这画中世界的主宰。 “你好!”一抹红色在孙凡上方撑起,孙凡从呆愣中回神,呆呆地看着少年,那惊艳了时空的容颜。“你还好吗?”柔和到极致的声线再次响起。“啊,我还好,谢谢你。”孙传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早已湿透了的衣衫,湿哒哒的,他极度不舒服。,他伸出手,扯了扯黏在皮肉上的衣裳。 如果你问孙凡,他不冷吗?或许他会说不冷,因为身体上的冷远不及他心中的寒冷。少年白皙的手在孙凡额头上轻柔地碰了下,一股趟着的火像无形似的烧着孙凡整个身体。“你的额头好烫,你先和我回家吧。”少年不顾寒冷牵起孙凡早已冻得发紫的手。孙凡僵硬着身子,贪婪的吸取。少年手中的温暖。少年顾及到孙凡便走的慢些。后来孙凡才知道,少年每次回家的路只需几分钟,而这次却因为孙凡硬生生走了几个小时。孙凡的心中并没有什么窃喜,有的只是心酸和心绪的凝重! 到了少年的家,她用手按了下墙上的机关门,便开了,少年将伞收好,边拉着孙凡走进房间。房子从外面看很普通,但内里结构却充满了古朴。带给人一种年代感和神秘感,少年让孙凡坐着,自己则去灶间生了,火烧了水,倒了一碗热茶出来,让孙凡喝下。孙凡不宜有,他自己端着碗细口细口的拧着。带孙凡喝的差不多了,少年便道。“兄台,你去泡下温水,再洗净一下身子,我去找一些你能穿的衣服。”孙凡放下大碗蛋,问清少年洗浴地方后。便去了孙凡将自己整个人存在水中,尽管这水是热的,却也缓解不了,他心中的寒冷,清晰可见,照水面都结死了薄冰。少年拿一过来,看见的便是这样的画面:水冒着冷气,孙凡曾在水中都有出气无进气了,性命垂危淡水也让他洗出了本来面目,露出了俊俏的容颜。“好俊美的一个人。……”少年想,但随即又将自己给骂醒了少年伸手将孙凡抱出水,“好冷!”孙凡口中呢喃着少年,只能用他的身体给孙凡提供热量。但少年也不忘为孙凡穿上线衣。孙凡,虽为男子但体格娇小秀气。皮肤光滑细腻。一看就知他是哪家的小少爷,从小便应该没吃过苦,又或者孙凡是来自哪个神秘地方的人。少年看着昏睡的孙凡,不由的叹息道。“你到底是谁呢?又来自哪里?我们见过吗?为什么我会对你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少年并不指望孙凡回答他,但少年却意外的听孙凡说。“我叫孙凡,我不知自己来自哪里,我们或许是见过的吧,我对你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没睡。!”少年有些吃惊。“我确实有一些昏昏沉沉的,但最后你说的几句话,我还是听到了。” 孙凡见少年还是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由的急道“睡觉!”啊?!少年闪过一丝惊讶。大人看着睡在旁边耳垂逐渐泛红的某人,不由得亲身滴笑起来。 “不许笑!”某人恼羞成怒道。 “好,好好不笑笑。”少年强忍着想要笑的**,看着孙凡严肃道。 一年又过。还记得少年时我们的相遇。你的红衣惊艳,让我目不转睛。 我的少年啊,我为你而来。 …… 第5章 九龙锁棺。 哇,经过雨的洗礼才懂得感恩,小鸟经过哺育,成长,飞翔,在天空中才明白感恩的重要;而我从你的眼中明白且懂得感恩。 端坐明堂上,不曾染风雪。这是温可日记的开始,也是你一生的起点。你的出现像是凭空一样,毫无踪迹可查,但我总能感觉到你的存在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令人心惊胆战。 “你的眼中包了星和何美,很漂亮,像极了我家乡的女神梦魇心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好似又在耳边浮现,清晰且魅惑。“我叫九妖,一个不祥之人。”你柔和的笑着,并未觉得自己说的有何不妥之处,我轻笑着不以为意,我看着你的眼睛,很遗憾,没有看到任何撒谎的痕迹。 我笑了,直视你的眼睛。,“你很像一个人,不应当不算是人了。”“哦,不是人,那是什么?”你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我笑了,意味着成功的吊起了你的胃口。于是直接了当的说道。“一幅壁画上的人,不,应当是神,一个掌控九天的妖神——九妖。和你的名字一样,你说巧不巧。” “巧!巧极了!哈哈!”你直爽的笑出了声。并未觉得我说的九妖就是你反而又反问我。“小铃铛(我的乳字),你可看过《九天降妖图》?”“没看过那是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是一幅画,上面所画的是神女九天,不惜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降服九头大妖的故事。但是他最后消失了,有人说他最后去的地方是封灵山。”“封灵山!?”我表示惊讶。因为这个地方被当今世人称为不祥之地,从没有人。能从那个地方进去了,再出来的。你叫我明显是制造的样子,便起了,想要逗逗我的心思。“怎么啦,小铃铛,莫非你知道这个地方?”“我不知道,也不想了解。”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许抵触。 “你想去吗那个地方。”你用手指名地点,但我明白你说的是何处。尽管心中抵触,还是到“去。”随后你便带我去了那个地方,不知为何那个地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除了有些阴暗,别的便没有什么了,但越是这样,我心中越发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事在阴暗处不可操控的,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你穿着如血一般的绛红。华服古衣走到我身边,执起我的手,来到这个地方的中心地带:一个圆形高大石柱,周围围绕着玄铁制成的铁链,铁链连接着九个石柱,这九个实数是形态各异的,中间有一个小兔子,上面放了一个,朱红色石块,看起来像一个法阵。好似在降服着什么东西似得,处处透露着一股危险。但那中心的圆形石柱对我好是有吸引力吧。我不可控制的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那个圆形石柱。突然一阵红光闪过,我变成了,意识都没有了。 一直昏昏沉沉,好似过了很多年。再次睁眼。是熟悉的古色古香。还有你的一颦一笑。熟悉到令我泪目。心中的痛好似在慢慢平息。是梦还是现实的?我早就已经分不清了。 就这样吧,让我沉沦下去,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不会再让那人伤心,不会再让他再等我个1000年。啧,是傻吗?或许吧。 …… 第6章 简单的幸福。 当花开的时候,觉得很幸福;当冬日里阳光照在身上,觉得很幸福;当你开心时,觉得很幸福;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对于我来说。 我喜欢红色的花,喜欢白色服装,喜欢黑亮如魄的眼睛,而最最最喜欢的,却是你的笑容。 你常说花不染,我是你哥叫哥,不许叫姐姐。我是男的,不是女的。我也常说我就叫姐姐,除非你叫我花不染。……最终的结果便是,我和你谁都没有赢,因为我们谁都不想输那口气。 直到那一天,我们都放下了这口气。 那是春日阳光明媚的一天我们家来了一个客人——花不凡。花不凡虽然是个男孩子,可是他长得比女孩子还美。不知为什么,他很不喜欢我,却总缠着你,而你每次总拿我当做挡箭牌。所以导致了他越来越讨厌我。 终究是有那么一天,他见大家都不在时,来找了我。他和我说了一句至今让我忘不了的话“花不染,你可知,你最亲爱的哥哥花清酒是个(九)。”“不可能!”我不相信他,并且也不容许别人诬陷于你。“不相信么,呵呵!你可以试试!”说完,他给了我一个小瓶子,上面写着“九0九1”。我想先要把手上的东西给扔掉。 【“九0九1”可制药可杀人。(有仇有任务时建用此药。)可催情——你懂我懂,大家懂。~(此物有强烈的治晕效果与强烈摄人心魄的作用。)注:使用此药可测试你是九嘿嘿,不过七0.5 用多了对身体有损,最好只是用来测试】 随后我便按瓶子上的操作做了,所以我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于是我便找到你,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哭了,抱着头轻声道“小染,你让哥哥如何与你说?!”我听了,便怔住了。是啊,这可是能不能参加继承人选拔的关键。 我看你这样,便上前抱住你,轻轻的喊了一声,“哥,我会让你当上这次的继承人的。”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即使我遍体鳞伤,也绝不! 儿时,我的愿望是希望哥哥天天开心快乐。年少时,我希望我能更强大,好保护好哥哥的笑容,保住哥哥不受他人伤害。而现在,我只希望哥能记住我,忘记一切的伤心往事,只希望哥哥你能平安。 有时候你会问小染,你恨哥哥吗?我总笑着回答说。哥,小染不恨你,小染将来想保护你。是啊,这一保护便保护至今。 其实对我来说,幸福其实很简单,便是你快乐,我便幸福。说来也是奇了,往往有很多烦心事,每次一看到你便什么都忘了。或许你便是我心目中的天使吧,能够驱散我心底中所有的阴暗。有时候想要触碰你,但是不敢。为什么不敢呢?我忘记原因了,到底是觉得自己脏吧,配不上你。 对我来说你是神邸,我心里一中唯一的光。 一个傻逼似的人物,遇到了自己的神邸不好好保护却竟然。玷污!!!! 我只能说一句,真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简单的幸福。 第7章 我说我是 时光慢慢消失,仿佛磨碎了年华 那年初三是我刚好遇见你的时候,我们都很年轻,没有什么心眼,风吹过海棠,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你高声呼喊我的名字,我也笑着向你迎合,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快乐,但是却不知何时我丢了你。 我和你认识是在夏日里的雨天里,那时的你带着一把小伞,向我慢慢的跑过来,你甜甜的笑着问我哥哥,你需要伞吗?我那时没有说话,但我想这大概也挺快乐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我很孤僻,因为我没有多少个朋友,但是我又很珍惜,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他们都说我不配和你在一块,因为我是他们眼中的差生,而你不止成绩好,又讨得家里人的欢心,我也想努力想向你奔赴,但是我偏偏又力不从心,没有太多的力气,突然发现自己好累,想靠近你,但是又怕吓走你,该怎么说呢?我挺唾弃自己,后来啊,我们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直到那一天…… 你给我打来电话说很想我,上午过去陪陪你,我听出你喝酒了,于是我害怕你遇到什么危险,于是跑过去找你,那时的你看见我来就像一只大狗狗似的趴在我的身上,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是生气还是无可奈何呢?这个大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慢慢习惯你的存在,我开始幻想着你是不是有更喜欢我一点点?我常常在想,是不是这样也挺好的?我甚至开始不希望你能组建自己的家庭了,再次抬头看着天空,云是那么的白,好像你白皙的皮肤,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就像冬日的暖阳,令人心神向往。 或许这些事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耳朵边,因为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连朋友都没得做,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堆泥巴,再怎么融合也还是改不了它的本质?大概就是这样吧,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什么?只能慢慢的想,慢慢的磨,慢慢的将自己埋葬在那个无人知的地方,有可能会说是堕落吧,但又好像不是千玺的认可到自己不能这样,但又清醒的…… 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多不容易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也无可奈何的,不得不为了那点生活所需之才而奋斗而奔波,没有人会说自己过的很幸福,所谓的幸福,大概都是奋斗出来的,如果你不奋斗,将来又该干些什么呢?或许那些富二代啊什么的,他们所谓像小说那样快乐的生活着,应该也不多吧,没人知道,也没人晓得,或许有人体会过,有或许没人体会过。 慢慢的将自己沉浸在一个世界里,或许那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探索过,因为那个世界只属于自己,也只有自己,却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并没有其他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呢?那就是自己的内心,当一个人真正把自己的内心剖给别人看的时候,那他还是自己吗?…… 第8章 玫瑰 风起了,才发现爱散在空气中。 “嗨,小小,你在干什么呢?”你笑着看着我,我不知所措的僵直了身体,手中的笔被捏紧。 “没…没干什么…天天,找我有事?”我试探着开口,我看着你眼中充满了期待。 你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背后的手藏着一朵玫瑰,鲜红欲滴的色泽,在阳光的倾撒下营绕出一种幸福氛围。 你微红着脸,将藏在背后的玫瑰捧在手里,对我说:“小小,我喜欢你,你可以喜欢我一点吗?”我愣了愣看着你明媚的笑脸露出了一丝不知所措,“天天,我…我不知道。”我眨着眼睛,抬头看着你,你好看的眼睛中有我。 “没事的,小小,我会等你,等你喜欢我。”你的眼中充满了了温柔,但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 “我知道啦,天天,快写作业吧!高考结束以后我会考虑的。”我低下头继续写我没有完成的作业。 距离高考还有30天,我和你一起日以继夜的奋斗,老师也在不断的勉励我们,很快就到了高考的那天,我们互相道别,奔赴各自的考场,就像奔赴战场的将军打败一切敌人。 高考结束,你发个定位,告诉我让我去,但是莫名觉得有点不安,这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我有危险,可我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危险,但你的消息一直发,我最后还是去了。 这一去,我就后悔了。 我没见到你,我只看见一部手机,我拾起,点开屏幕,上面是我们的合照。 我四处看着,发现这是一个荒废的工厂。 我尝试着,寻找你的身影,但是可惜,我找不到你了。 我只看见一朵玫瑰花,鲜红欲滴让人心慌。 第9章 无知 每个人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味道非常难过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捕捉到那种感觉。 人在遇到痛苦的时候,总是会寻求一些极端的方法来缓解痛苦,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方式有时是有效的,但有时候也是无效的。 老人们常说,不知道便不会畏惧。 所以有时候不知道真的挺好的,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你不用痛苦,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你不会害怕。 就像是一些蝴蝶永远生存在自己的保护壳里面,当他们破茧成蝶的那一刻,才会遇到真正的危险。 人生路漫漫,知己有几何。 有时候一个人真的挺孤单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甚至当自己一个人生病的时候,你连怎么照顾自己都不知道。 第10章 喜欢是什么 灵宝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放弃了自由。 “灵宝铎,你醒醒,别睡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啊啊!”文雨看着怀中满身是血的人,悲痛万分。 灵宝铎看着不再蓝的天空,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是迷失自己吗? 不,应该是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不要放弃,灵宝铎,你还有自己… 还有自己吗? 时间在流逝着,而我们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自己。 文雨笑了笑说:“宝宝,你还有我呢,不要放弃自己,好不好…”“好-”灵宝铎看着眼前人,突然觉得无所谓了,活着还是死亡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阳光好刺眼,可缺给他带不来一点温暖…… 要活着……是的,我该活着,我怎么能死呢,哈哈哈……说来也可笑,一个少爷居然落魄至此,哈哈哈,真的笑死人了! 第11章 向晚 我在急诊室门口抽完第三根烟时,林知夏终于从抢救室里被推出来。 他手腕上的纱布裹得很厚,渗出的血渍在惨白的灯光下像极了那年他在画室里调的朱砂色。护士低声跟我说“家属注意看护,别再让他碰尖锐物品”,我点头的瞬间,指节攥得发响——我不是他家属,至少现在还不是。 林知夏醒过来时,窗外刚泛起鱼肚白。他偏过头看我,眼睛里带着刚醒的迷茫,像只被雨淋湿的猫。“江叙,”他声音很轻,带着输液管里药水的冷意,“你怎么在这儿?” 我把温好的牛奶递过去,没回答他的问题,只盯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没什么,”他说,“就是不小心。” 我没再追问。认识林知夏七年,我比谁都清楚他的“不小心”从来都是故意的。就像高中时他为了躲隔壁班女生的告白,故意把颜料泼在自己白衬衫上;就像大学毕业时他为了拒绝家里安排的出国名额,故意在面试时说错专业术语。他总喜欢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对抗全世界,却忘了自己根本经不住折腾。 护士来换药时,林知夏疼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咬着唇没出声。我伸手想按住他的肩膀,他却猛地躲开,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抗拒。“江叙,”他说,“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我不回。”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他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林知夏,你记不记得三年前你跟我说,你想找个能让你不用假装坚强的人?”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说话。 “我就是那个人。”我握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过去,“以前是我没说清楚,现在我告诉你,林知夏,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口发疼。“江叙,”他哽咽着,“你明明知道我……” “我知道。”我打断他,“我知道你爸妈不同意,知道你怕连累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像个麻烦。”我凑近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可林知夏,麻烦也有被人当成宝贝的资格。你放弃了出国,放弃了家里安排的工作,放弃了那么多选择奔我而来,那我就要成为你所有选择里最好的那个。” 他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把他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以后别再伤害自己了,”我在他耳边轻声说,“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住院的那几天,我几乎推掉了所有工作,每天守在医院里陪林知夏。他喜欢吃楼下那家的粥,我就每天早上六点去排队;他嫌输液太无聊,我就把笔记本电脑带过去,陪他一起看他喜欢的老电影;他晚上睡不着,我就坐在床边给她读诗,直到他呼吸变得平稳。 有天晚上,他突然醒过来,看着我问:“江叙,你会不会后悔?”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后悔什么?” “后悔选择我。”他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笑了笑,把他往怀里紧了紧:“林知夏,你知道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是什么吗?”他摇摇头,我继续说,“是三年前在画展上遇见你。那时候你站在画前,阳光落在你身上,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人。后来跟你熟悉了,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你善良,温柔,有才华,虽然偶尔有点小固执,小别扭,但这些在我眼里都是优点。” 他靠在我怀里,没说话,只是手攥得更紧了。 “所以,”我顿了顿,认真地说,“我永远不会后悔选择你。相反,我很庆幸,庆幸你最后选择的是我。” 出院那天,我去办理手续,回来时看到林知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那是我们大学时一起去海边拍的,照片里的他笑得一脸灿烂,眼睛里满是星光。 “在看什么?”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他把照片递给我,笑着说:“那时候你还跟我抢冰淇淋呢。” 我接过照片,看着上面年轻的我们,心里满是暖意。“那时候不是年轻不懂事嘛,”我打趣道,“现在不一样了,你想吃多少我都给你买。” 他转过身,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声音软软的:“江叙,谢谢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把他搂进怀里:“跟我说什么谢谢。” 回家的路上,林知夏靠在我肩上睡着了。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安静又美好。我放慢了车速,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让他再受一点委屈。 回到家,我把林知夏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刚想转身去厨房给他做点吃的,他却拉住了我的手。“江叙,”他睁着眼睛看着我,“你别走。” 我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我不走,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很快就回来。” 他摇摇头,把我的手往他身边拉了拉:“我想让你陪我一会儿。” 我心里一软,索性脱了鞋上床,把他搂进怀里。“好,”我说,“我陪你。” 他靠在我怀里,听着我的心跳声,慢慢闭上了眼睛。“江叙,”他轻声说,“有你在,真好。” 我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声音温柔:“嗯,有你在,我也很好。” 那天下午,我们就那样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大学时的趣事,聊未来的计划,聊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一切都安静又美好。 晚上,我给林知夏做了他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他吃得很开心,嘴角都沾了酱汁。我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干净,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摇摇头,“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我也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后每天都这样好不好?” 他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好。” 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林知夏靠在我怀里,手里抱着一个抱枕。电影里的情节很感人,他看得眼睛都红了。我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眼泪,他靠在我怀里,小声说:“江叙,我以前总觉得,幸福离我很远。可现在我才发现,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能跟你在一起,吃你做的饭,看你喜欢的电影,听你说说话。” 我紧紧抱住他,心里满是感动。“知夏,”我说,“以后我会让你更幸福的。”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信任:“我相信你。” 从那以后,我们的生活变得简单而幸福。每天早上,我会先起床做好早餐,然后叫林知夏起床;白天,我们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晚上回到家,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聊心事。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公园散步,去看画展,去吃好吃的。 有时候,林知夏会突然问我:“江叙,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我总会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不会。能照顾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他听了,总会笑得一脸灿烂,眼睛里满是星光。 有一次,林知夏的爸妈来我们家,看到我们在一起,脸色很不好。他妈妈拉着林知夏的手,劝他跟我分开,说我给不了他幸福。林知夏却紧紧握住我的手,坚定地说:“妈,江叙能给我幸福。我这辈子只想跟他在一起。” 他爸爸气得发抖,说要跟他断绝关系。林知夏没哭,也没闹,只是平静地说:“爸,对不起。但我不会跟江叙分开的。” 那天,林知夏的爸妈摔门而去。林知夏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圈红了。我把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他:“别难过,总会好起来的。” 他靠在我怀里,点点头:“嗯,有你在,我不怕。” 后来,我们很少再跟林知夏的爸妈联系。虽然偶尔会觉得遗憾,但我们都知道,选择了彼此,就意味着要放弃一些东西。但我们从不后悔,因为我们知道,彼此才是最重要的。 有一天,林知夏突然跟我说,他想重新画画。我很支持他,给他在书房里腾出了一块地方,买了他喜欢的颜料和画笔。每天晚上,他都会在书房里画画,我会坐在旁边陪着他,有时候给他递杯水,有时候帮他削铅笔。 他画的第一幅画,是我们第一次去海边的场景。画里的我,正拿着冰淇淋,追着他跑。他把画送给我,笑着说:“江叙,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 我把画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每天看到它,心里都满是暖意。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这五年里,我们有过争吵,有过矛盾,但更多的是幸福和快乐。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也一起成长了很多。 有一天,我带林知夏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画展。他站在当年我们相遇的那幅画前,笑着说:“江叙,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还跟我抢着看这幅画呢。” 我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就想,这个男生真好看,我一定要认识他。” 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温柔:“江叙,谢谢你。谢谢你当初主动跟我说话,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谢谢你成为我选择里最好的那个。” 我握住他的手,在他无名指上戴上了一枚戒指——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知夏,”我说,“以前我跟你说,要成为你选择里最好的那个。现在我想跟你说,我想一辈子都做你选择里最好的那个。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知夏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他用力点点头,声音哽咽着:“我愿意。江叙,我愿意。” 我把他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阳光透过画展的玻璃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可能还会有很多困难和挑战。但我不怕,因为我身边有林知夏,他是我这辈子最坚定的选择,也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藏。 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呵护他,去爱他,去成为他所有选择里最好的那个。因为我知道,他放弃了所有选择奔向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就像他说的那样,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能跟彼此在一起,一直一直走下去。而我,会陪着他,走到时间的尽头。 如果你放弃所有选择奔向我,那我就要成为你选择里最好的。 双男主 第一人称 攻视角[白眼][白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向晚 第12章 长风知意(一章完结) 我在沙漠边缘的补给站第三次收到林砚的卫星消息时,风沙正拍打着铁皮屋顶,像无数只手在敲打着等待的鼓点。屏幕上的文字很短:“物资已托车队送达,注意防风,等你。”末尾那个简单的句号,像他惯常的模样——总是把担心藏在最克制的措辞里,却又在细节里漏出满心的牵挂。 我捏着卫星电话,指腹蹭过屏幕上“等你”两个字,喉结动了动。三个月前我决定来这片无人区做地质勘探时,林砚正在筹备他的个人摄影展,工作室里堆着刚冲印好的样片,每一张都藏着他熬了无数个夜晚的心血。我以为他会反对,毕竟这趟行程至少半年,且信号时断时续,连日常报平安都成了奢侈。可他只是沉默地帮我收拾行李,把防晒膏、急救包一一分类装好,最后在我背包侧袋里塞了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是他亲手画的小太阳。 “江驰,”他当时蹲在地上系行李带,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无人区风大,记得每天检查帐篷固定绳。还有,别硬扛,要是身体不舒服,立刻联系补给站。”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发梢还带着工作室里松节油的味道。“放心,我可是专业的。”我想笑,却觉得喉咙发紧,“倒是你,摄影展别太累,记得按时吃饭。” 他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深夜里的星子。“我知道。”他说,“我会把最好的照片留着,等你回来一起看。还有,”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枚银质的小吊坠,上面刻着极小的“驰”字,“这个你带着,据说能避风沙。” 我接过吊坠,冰凉的金属贴在掌心,却像是接住了一整个春天的暖意。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这趟看似只是工作的行程,会让我们在彼此的生命里,都刻下更深的印记。 补给站的老张端来一碗热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窗外的沙丘。“江工,你这朋友可真上心,每隔半个月就托车队给你带东西,上次还带了罐你爱喝的乌龙茶,说怕你在这儿喝不惯速溶咖啡。”老张咂咂嘴,“现在这年头,能这么惦记人的,不多见了。” 我低头喝了口汤,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林砚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说什么华丽的话,却总能把所有事情都想到实处。高中时我打篮球崴了脚,他每天绕远路背我回家,书包里总装着冰袋和云南白药;大学时我为了赶地质报告熬夜,他会默默在实验室外等我,手里拿着温热的牛奶和三明治;工作后我去外地出差,他会提前查好当地的天气,把厚外套、雨伞都塞进我的行李箱。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总把我照顾得这么好。他当时正在给我修坏掉的地质锤,闻言抬头笑了笑,眼底带着我读不懂的温柔。“因为你是江驰啊。”他说,“你总想着往前走,我就想在你身后,给你搭个能歇脚的地方。” 那时候我还不懂,这份“搭个歇脚的地方”的心意,藏着怎样深沉的喜欢。直到去年冬天,我在山里勘探时遇到暴雪,手机没了信号,被困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三天。当我冻得几乎失去意识时,听到了帐篷外熟悉的呼喊声。我推开门,看到林砚站在雪地里,身上落满了雪,脸上冻得通红,手里却紧紧攥着给我带的羽绒服和热包子。 “江驰!你没事吧?”他跑过来,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伸手摸我的脸,“我跟救援队找了你三天,吓死我了。” 我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突然就明白了——原来有些人,早就把你的安危,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喝完汤,我收拾好林砚托车队带来的物资,里面有新的防风镜、加厚的睡袋,还有一本他新印的摄影集,扉页上写着:“江驰,沙漠的日出很美,但不及你万分之一。”我把摄影集放进背包里,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银吊坠,转身向补给站外走去。接下来的路程,要穿越一片无人区的核心地带,那里沙丘纵横,风沙更大,甚至可能遇到沙尘暴。但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有人在等我回家。 出发后的第三天,果然遇到了沙尘暴。狂风卷着沙砾,像无数把刀子刮在脸上,帐篷根本无法搭建。我只能躲在临时挖的沙坑里,用防水布盖住身体,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心里却异常平静。我从背包里掏出林砚给我的笔记本,借着应急灯微弱的光,一页页翻看着。里面除了他画的小太阳、小骆驼,还有他每天写的日记: “今天工作室的暖气坏了,冻得我手都僵了,不过还是把你喜欢的那组雪山照片修好了。” “今天去超市买东西,看到你爱吃的橘子,就买了一些,等你回来吃。” “今天听老张说你那边风沙很大,我很担心,希望你一切都好。” 一页页看下来,我的眼睛慢慢湿润了。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每天都在为我牵挂,为我期待。我拿出卫星电话,尝试着拨打电话,信号断断续续的,却意外地接通了。 “江驰?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林砚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是我,林砚。”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现在在沙坑里躲沙尘暴,没事,你别担心。” “沙尘暴?严重吗?你有没有受伤?”林砚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你那边还有多少水和食物?要不要我跟救援队联系?” “我没事,你别慌。”我连忙安慰他,“水和食物都够,沙尘暴应该很快就会过去。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林砚温柔的声音:“江驰,别怕,沙尘暴总会过去的。你不是常说,不要发愁千里路途的遥远,自有到来相助的机会吗?保持从容淡定,相信自己,你一定能顺利过来的。” 我握着电话,心里暖暖的。“嗯,我知道。”我说,“等我回去,我们一起去看沙漠的日出,好不好?” “好。”林砚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等你。” 挂了电话,沙尘暴渐渐小了。我从沙坑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抬头看向远方。虽然前路依旧漫长,但我心里充满了力量。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保持从容乐观,只要我有顽强的毅力,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回到那个等我回家的人身边。 又走了半个月,终于走出了无人区的核心地带,看到了远处的公路。我加快了脚步,心里充满了期待。当我踏上公路的那一刻,看到了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车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砚!”我大喊着,向他跑去。 林砚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春日里的阳光,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辛苦。他也向我跑来,张开双臂,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江驰,你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好想你。” 我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心里满是幸福。“我也想你,林砚。”我说,“让你久等了。” 他松开我,仔细地打量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瘦了,也黑了。是不是在那边受了很多苦?” “没有,挺好的。”我笑着说,“就是有点想你做的饭。” 林砚也笑了,拉着我的手向车走去:“那我们现在就回家,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坐在车里,林砚给我递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又拿出一条毯子盖在我的腿上。“路上累了吧?先睡一会儿,到家我叫你。”他说。 我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看着林砚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满是暖意。我知道,这趟千里迢迢的路途,之所以能顺利走完,不仅仅是因为我的毅力,更因为有林砚在身后的支持和等待。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前行的路,让我在面对困难时,总能保持从容和自信。 回到家,林砚果然给我做了红烧肉,还有我爱吃的糖醋鱼。吃饭的时候,他不停地给我夹菜,嘴里还念叨着:“多吃点,补补身体。”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放下筷子,认真地说:“林砚,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等待我。” 林砚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跟我说什么谢谢。我们是一家人啊。” “嗯,一家人。”我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林砚,”我说,“这趟无人区之行,让我更加确定,你就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砚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戒指,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江驰,我愿意。” 我把戒指戴在他的手上,然后紧紧地抱住他。“以后,不管我走多远,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带着你给我的勇气和力量,从容面对。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等我回家。” 林砚靠在我的怀里,轻声说:“嗯,我会一直等你。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一起走向未来。” 从那以后,我们的生活更加幸福美满。我依旧会去各地做地质勘探,但每次出发前,林砚都会帮我收拾好行李,在我背包里塞上手绘的笔记本和温热的牛奶。而我,也会在每次勘探结束后,第一时间赶回家,陪林砚看他的摄影展,吃他做的饭。 有时候,我会问林砚:“你会不会觉得,我总在外奔波,陪你的时间太少?” 林砚总会笑着摇摇头:“不会啊。我知道你的工作很有意义,而且,每次你回来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幸福。就像你说的,不要发愁千里路途的遥远,只要心里有彼此,再远的路,也能走到一起。” 我看着林砚温柔的眼睛,心里满是感激。是啊,只要心里有彼此,只要保持从容淡定的心态,只要有顽强的毅力去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就一定能取得属于我们的幸福和成功。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沙漠,看了日出。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沙丘上,染红了整片天空时,林砚靠在我的怀里,轻声说:“江驰,你看,日出真的很美。” 我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说:“嗯,很美。但最美的,是身边有你。” 风轻轻吹过,带着沙漠的气息,也带着我们对未来的期待。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困难,但只要我们携手并肩,保持从容乐观,就一定能一起走过每一个千里路途,一起迎接每一个美好的明天。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就是对方最坚实的依靠,就是对方选择里最好的那个人。 不要发愁千里路途的遥远,自有到来相助的机会保持从容淡定乐观和自信,以顽强的毅力搏击风很,就能取得成功。[菜狗][菜狗][加一][加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长风知意(一章完结) 第13章 雾锁心栖(一章完结) 风若羌是在凌晨三点的急诊室走廊里闻到那股冷香的。 不是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也不是深夜里弥漫的焦虑气息,是一种很淡的、像雪后松枝的味道,混着点中药的微苦,从走廊尽头飘过来。他刚签完勘探队队员的手术同意书,指节还沾着钢笔墨水的凉意,抬头时便看见那个站在窗边的人。 许别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浅灰连帽衫,帽子扣在头上,露出的侧脸线条很软,下颌线却带着点倔强的弧度。他手里攥着个保温桶,指尖泛白,眼睛盯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只是单纯地放空。走廊里的声控灯暗下去时,只有急诊室门缝漏出的微光映在他睫毛上,颤了颤,像落在雪上的蝶翼。 风若羌原本要回临时休息室,脚步却顿住了。他见过许别离,在三天前的山脚下。当时勘探队的车陷在泥里,是这个年轻人骑着辆旧摩托车路过,二话不说就下车帮忙推。许别离力气不大,额角都渗了汗,却没抱怨一句,推完车只说了句“前面路段有落石,小心点”,就骑着摩托车消失在晨雾里。 那时风若羌只觉得这人眉眼干净,没多想,此刻再遇见,倒觉得这冷香和他的人很配——安静,却让人移不开眼。 “你等的人还没出来?”声控灯被风若羌的声音唤醒,亮起来时,许别离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很亮,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看清是风若羌后,才轻轻点了点头:“我爷爷,急性阑尾炎,刚进去没多久。” 他的声音也软,像浸了温水的棉花,尾音有点轻,风若羌得稍微凑近才能听清。“我叫风若羌,勘探队的。”风若羌伸出手,“之前在山脚下,谢谢你帮忙。” 许别离愣了愣,才慢慢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他的手很凉,风若羌下意识地捏了捏,又很快松开。“许别离。”他报上名字,又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保温桶,“我煮了点小米粥,等爷爷出来能喝。” 走廊里又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风若羌没走,靠在旁边的墙上陪他等。许别离不怎么说话,偶尔会抬手看表,手指上有块浅褐色的茧,风若羌猜是常年握笔或者做手工磨出来的。后来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许别离紧绷的肩膀才垮下来,眼眶瞬间红了,却还是强忍着没掉眼泪,只是慌慌张张地跟着护士去病房。 风若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医院等父亲手术的场景,也是这样,明明怕得要命,却还要装作镇定。他没再多留,转身回了休息室,可闭上眼时,总想起许别离那双亮得像星星的眼睛,还有那股淡淡的冷香。 再见到许别离,是三天后在山脚下的杂货店。 勘探队要在山里待半个月,需要补充些物资。风若羌刚走进店门,就看见许别离在柜台后整理货架,手里拿着本摊开的速写本,偶尔会停下来在上面画两笔。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了眼,认出是风若羌,便露出个浅浅的笑:“你好。” “你爷爷怎么样了?”风若羌走过去,目光落在他的速写本上——画的是山间的晨雾,线条很柔,雾里藏着棵歪脖子树,像极了山路口那棵老松树。 “好多了,能下床走路了。”许别离把速写本合上,放在柜台角落,“你们要买什么?我给你们拿。” 风若羌报了些物资的名字,许别离转身去货架后找,动作很轻,连脚步声都很淡。等他把东西都放在柜台上时,风若羌指了指那本速写本:“你画得很好,是学过画画吗?” 许别离的耳朵微微泛红,点了点头:“以前在学校学过一点,后来爷爷身体不好,就回来帮他看店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偶尔会画点山里的风景,想着以后能做成明信片,说不定有人喜欢。” 风若羌拿起那本速写本,翻开看了看。里面大多是山间的景色,晨雾、落日、溪流,还有几幅画的是杂货店门口的老狗,笔触很暖,看得出来画的人心里藏着温柔。“会有人喜欢的。”风若羌把速写本还给许别离,语气很认真,“如果以后想做明信片,我可以帮你联系印刷厂,我认识几个朋友。” 许别离愣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真的吗?”他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又有点期待,“可是……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风若羌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你想好了,就打给我。” 许别离接过名片,指尖轻轻蹭过上面的名字,小声说了句“谢谢”。风若羌付了钱,提着物资要走时,许别离突然叫住他:“风先生,等一下。”他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个小布包,递给风若羌,“这个给你,是我自己做的平安符,山里危险,你带着。” 布包是浅青色的,上面绣着朵小小的梅花,针脚很密。风若羌接过,能感觉到里面装着颗小小的石子,还有股淡淡的中药香——和许别离身上的味道一样。“谢谢。”他把布包放进外套内袋,贴在胸口的位置,“我会好好带着的。” 从那以后,风若羌每次去杂货店买东西,都会和许别离聊一会儿。有时候聊山里的天气,有时候聊勘探队的趣事,有时候许别离会拿出新画的速写给他看,风若羌总会认真地提些建议,偶尔也会给他带些山外的零食——他发现许别离很喜欢吃橘子软糖,每次递给他时,他都会笑得像个孩子。 勘探队的工作并不轻松,每天要在山里跋涉,有时候会遇到暴雨,有时候会遇到落石。但每次风若羌累得靠在树下休息时,摸出胸口的平安符,想到许别离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就觉得又有了力气。他开始期待每天去杂货店的时刻,哪怕只是和许别离说几句话,看他笑一笑,心里也会觉得暖暖的。 有天晚上,山里下了场大暴雨,勘探队的帐篷被风吹坏了,几个人只能躲在山洞里。风若羌担心杂货店会出事,雨一停就往山脚下跑。等他赶到时,看见许别离正蹲在店门口,收拾被风吹倒的花盆,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头发贴在额角,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没事吧?”风若羌跑过去,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又帮他扶花盆。 许别离抬头看他,眼睛里带着点惊讶,又有点感动:“我没事,就是花盆倒了几个,没什么大碍。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勘探队那边出什么事了?” “帐篷坏了,我们在山洞里躲了一夜,我担心你这边,就过来看看。”风若羌帮他把花盆都扶好,又帮他把店门口的积水扫干净,“你爷爷呢?没受惊吓吧?” “爷爷在里面休息呢,我没让他出来。”许别离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能闻到上面带着风若羌身上的味道,是阳光和泥土的气息,很安心。“风先生,谢谢你特意跑过来。”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 风若羌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被填满了。他伸出手,轻轻擦去许别离脸上的水珠,声音很温柔:“别叫我风先生了,叫我若羌吧。” 许别离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小声叫了句“若羌”。风若羌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近了很多。风若羌会在休息的时候,陪许别离去山里写生。许别离画画时很专注,风若羌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他,偶尔帮他递支笔,或者帮他挡开落在画纸上的落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很暖,很安静,风若羌觉得,这样的时光,比任何风景都要美好。 勘探队的工作快要结束时,风若羌收到了公司的调令,让他去国外负责一个新项目,为期两年。他拿着调令,心里很矛盾。他想去国外发展,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可一想到要离开许别离,离开这座山,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很不舒服。 他去找许别离时,许别离正在画最后一张速写,画的是山路口的那棵老松树,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勘探队的制服,一个穿着浅灰连帽衫,看起来很亲密。“若羌,你看,我把我们画进去了。”许别离笑着把速写本递给风若羌,眼睛里满是期待。 风若羌接过速写本,看着上面的画,心里更难受了。他深吸一口气,把调令拿出来,递给许别离:“别离,我……我要去国外工作了,两年。” 许别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看着调令上的字,手指微微颤抖,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那……那挺好的,国外的项目,对你的事业有帮助。”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你什么时候走?” “下周。”风若羌看着他,心里很疼,“别离,我……” “我知道了。”许别离打断他,把调令还给他,又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个盒子,递给风若羌,“这个给你,是我画的明信片,一共五十张,都是山里的风景,你带着,想山里的时候就看看。” 风若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明信片每张都画得很精致,背面都写着一句小小的祝福,最后一张的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若羌,一路平安,我等你回来。” 风若羌看着那行字,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伸手抱住许别离,声音哽咽着:“别离,等我回来,我一定回来找你,我们一起做明信片,一起去看山外的风景,好不好?” 许别离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打湿了风若羌的衬衫。“好,我等你回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风若羌走的那天,许别离去送他。他没说太多话,只是把一个装满橘子软糖的袋子递给风若羌,又帮他理了理衣领:“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别太累了。” “嗯,我会的。”风若羌握住他的手,舍不得松开,“你也要好好的,爷爷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车开的时候,风若羌从车窗里往外看,看见许别离站在路边,一直挥手,直到车开远,再也看不见。他拿出许别离给的明信片,看着上面的风景,又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早点回来,回到许别离身边。 国外的工作很忙,每天要处理很多事情,还要适应不同的文化和生活习惯。但风若羌每天都会给许别离打个电话,跟他说国外的趣事,听他说山里的变化,听他说杂货店的生意,听他说新画的速写。每次打电话,他都会觉得心里很踏实,好像许别离就在他身边一样。 有次风若羌在工地上不小心崴了脚,医生让他卧床休息。他没告诉许别离,怕他担心,可打电话的时候,还是被许别离听出了端倪。“若羌,你是不是出事了?你的声音不对。”许别离的声音很紧张,“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风若羌没办法,只能把崴脚的事告诉了他。许别离听了,在电话那头哭了,声音哽咽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有没有按时吃药?要不要我过去照顾你?” “我没事,就是小崴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风若羌连忙安慰他,“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要是过来了,爷爷怎么办?杂货店怎么办?” 许别离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别硬扛。我给你寄了点中药,是治跌打损伤的,你收到了记得按时敷。” 几天后,风若羌收到了许别离寄来的包裹,里面除了中药,还有一本新的速写本,上面画的都是他想象中的国外风景,有埃菲尔铁塔,有自由女神像,还有很多他和风若羌一起在国外游玩的场景。风若羌看着速写本,眼泪掉了下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一个人,想念到恨不得立刻就回到他身边。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风若羌完成了国外的项目,第一时间就买了回国的机票。他没告诉许别离他要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回到山脚下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天还没亮,山里弥漫着晨雾,很安静。风若羌提着行李,快步向杂货店走去。远远地,他就看见杂货店的灯亮着,心里一暖,加快了脚步。 走到店门口时,他看见许别离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本速写本,正在画画。晨雾从窗户缝里飘进来,落在他身上,像披了层薄纱。风若羌轻轻推开门,许别离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见是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若羌?你……你怎么回来了?”许别离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不是说还要等几天吗?” “想早点回来见你,就提前回来了。”风若羌笑着,伸手抱住他,“别离,我好想你。” 许别离靠在他怀里,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哽咽着:“我也想你,若羌,我每天都在想你。” 风若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等他哭够了,风若羌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别离,”他单膝跪地,看着许别离,眼神很认真,“这两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盼着回来见你。我知道,我以前总想着往前走,却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现在我回来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别离看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若羌,我愿意。” 风若羌把戒指戴在他的手上,站起身,紧紧地抱住他。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很暖。风若羌看着怀里的人,心里满是幸福。他想起第一次在急诊室见到许别离的场景,想起他递给他的平安符,想起他画的速写,想起他说的“我等你回来”。 原来,从遇见许别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被困住了。他人困于山中晨雾,而他,困于许别离。困于他的温柔,困于他的笑容,困于他眼里的星光,困于他给的所有温暖。 后来,风若羌没有再去国外工作,而是留在了山脚下,和许别离一起经营杂货店,一起做明信片。他们的明信片很受欢迎,很多人都喜欢上面的风景,更喜欢背面那句小小的祝福。 每天早上,风若羌都会陪许别离去山里写生。许别离画画时,他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偶尔帮他递支笔,或者帮他挡开落在画纸上的落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很暖,很安静。 有天傍晚,他们坐在山路口的老松树下,看着远处的落日。许别离靠在风若羌怀里,轻声说:“若羌,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风若羌紧紧地抱住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很温柔:“会的,一定会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每天都会很幸福。” 许别离笑了,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满是安心。 风若羌看着怀里的人,心里想着,原来这世间最旖旎的风景,不是山里的晨雾,不是落日的余晖,不是溪流的清澈,而是身边的这个人。是他,让他的世界变得温暖,变得明亮,变得充满希望。 醒来万物皆是沉寂,唯有你是世间的一抹旖旎。他人困于山中晨雾,我困于你。 风若羌知道,他会永远困于许别离,困于这份温柔,困于这份爱,直到永远。 醒来万物皆是沉寂,唯有你是世间的一抹旖旎,他人困于山中晨雾,我困于你。[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雾锁心栖(一章完结) 第14章 暮色沉舟(一章完结) 我第一次见到江逾白是在十五岁的深秋,梧桐叶把巷口铺得像条金红色的河,他跟着我妈走进家门时,浅灰色毛衣上还沾着细碎的光尘。我妈拉着他的手腕,声音比平时软了好几个度:“阿澈,这是逾白哥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他比我高半个头,垂眼看向我的时候,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我攥着书包带没说话,只盯着他手腕上那块旧机械表——表盘里的指针转得很慢,像是要把这突如其来的“一家人”三个字,慢慢嵌进我原本只有两个人的生活里。 在此之前,我和我妈相依为命了十年。我爸在我五岁那年出了车祸,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相册里穿警服的模糊身影。我妈是中学语文老师,总爱在改作业的间隙给我削苹果,果皮卷成完整的一圈,她说:“阿澈,咱们要好好的。”可我知道她夜里会偷偷哭,枕头角总带着淡淡的泪痕。直到半年前,她在家长会上认识了江逾白的爸爸,两个同样带着孩子的单亲家长,像是找到了彼此的浮木。 江逾白的爸爸是建筑设计师,常年在外地出差,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跟着我妈和我住。他比我大三岁,已经在念高三,每天放学回家就钻进客房写作业,房门总是虚掩着一条缝,透出暖黄色的灯光。我有时会趴在门缝上看他,他握笔的姿势很好看,指骨分明,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像蚕食桑叶。 有一次我不小心撞开了门,他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不耐烦,只是把桌上的牛奶往我这边推了推:“刚热的,喝吗?”那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话,我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子的温度,烫得我指尖发麻。他又低下头写题,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牛奶凉了大半,才小声说了句“谢谢”,转身跑回自己房间。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会在我写不出数学题的时候,过来帮我在草稿纸上画图,铅笔勾勒出的辅助线像突然亮起的灯,让我一下子就懂了。他讲题的时候声音很低,气息落在我耳边,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后来我才知道,他总在口袋里装着薄荷糖,说是提神。 我妈总说我黏人,以前我只黏她,现在却总跟着江逾白。他去书房查资料,我就坐在旁边看漫画;他去阳台晾衣服,我就帮他递衣架;他晚上要复习到很晚,我就泡两杯咖啡,一杯给他,一杯自己喝——其实我不爱喝咖啡,总觉得苦,可每次看到他接过杯子时眼里的笑意,就觉得那点苦也没什么。 高二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得了重感冒,发烧到39度。我妈正好去外地培训,家里只有我和江逾白。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人摸我的额头,指尖微凉,是江逾白的手。他给我敷了湿毛巾,又喂我吃了退烧药,坐在床边守着我。我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很暖,我小声说:“哥,我有点怕。” 他没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很轻,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别怕,”他说,“我在。”那天晚上,我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能看到他坐在床边,要么在看课本,要么在看我,灯光落在他脸上,柔和得不像平时那个清冷的江逾白。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好像不一样了。我开始在意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在意他跟谁说话,在意他是不是又在吃薄荷糖。有一次他跟同班的女生一起回家,那个女生笑起来有两个酒窝,递给了他一瓶橘子汽水。我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故意把筷子摔在地上,声音很大。我妈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捡筷子。江逾白把他的筷子递给我,小声说:“我的没碰过,你用这个。”我接过筷子,指尖碰到他的指尖,一下子就红了脸,赶紧低下头扒饭,不敢看他。 高考前的那段时间,江逾白变得很忙,每天都要学到凌晨。我怕打扰他,就不再总跟着他,只是每天晚上给他留一盏客厅的灯,再泡一杯热牛奶放在他门口。有天晚上我起夜,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笔,草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 我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他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着我:“怎么还没睡?”“你也早点睡,”我说,“别太累了。”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知道了,小管家婆。”那是他第一次叫我“小管家婆”,我的心跳得飞快,转身跑回房间,用被子蒙住头,嘴角却忍不住一直往上扬。 江逾白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去报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坐在阳台上天台。那天的月亮很圆,把天台照得像铺了一层银霜。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我,我接过,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阿澈,”他说,“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学习。” “嗯,”我点头,鼻子有点酸,“你也要好好的,记得给我打电话。”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抱了我一下,很轻,只有几秒钟,我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和我的心跳叠在一起,跳得飞快。 他走了以后,家里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我妈总说:“要是逾白在就好了,他还能帮你辅导功课。”我每次都只是笑笑,却在没人的时候,把他留在家里的东西翻出来看——他穿过的浅灰色毛衣,他用过的草稿本,他送给我的那支钢笔,还有他手腕上那块旧机械表,后来他走的时候,把表留给了我,说:“看到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我把表戴在手腕上,每天都看着表盘里的指针转来转去,算着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每个周末都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我总是跟他说我很好,可其实我很想他,想跟他说我遇到的烦心事,想跟他一起在阳台上天台看月亮,想再听他叫我一声“小管家婆”。 高三那年,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因为我想考去北京,想跟他在同一个城市。我妈很支持我,每次打电话都跟我说:“阿澈,加油,妈妈相信你。”江逾白也经常鼓励我,他说:“等你来了北京,我带你去吃烤鸭,去逛故宫。”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考得很好,超出了北京那所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很多。我第一时间给江逾白打电话,他在电话里笑得很开心,说:“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阿澈。”挂了电话,我哭了,不是因为考得好,而是因为我终于可以去他身边了。 去北京报到的那天,江逾白来火车站接我。他比以前更高了,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我跑过去,扑进他怀里,他接住我,拍了拍我的背:“欢迎来到北京,阿澈。”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是笑意,和我记忆里那个深秋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大学的生活很精彩,可我最喜欢的还是周末的时候,去江逾白的学校找他。他会带我去吃学校附近的小吃,带我去图书馆看书,带我去操场散步。有一次我们在操场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同学,那个同学笑着问:“逾白,这是你弟弟啊?”江逾白点头,说:“嗯,我弟弟。” 我听到“弟弟”两个字,心里有点不舒服,却没说什么。晚上我们坐在操场的看台上,他递给我一瓶橘子汽水,我接过,喝了一口,甜丝丝的。“阿澈,”他突然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很认真,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想说的话有很多,我想说我不是只想当他的弟弟,我想说我喜欢他,我想说我从高二那年冬天就开始喜欢他了。可我不敢说,我怕说了以后,我们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 后来有一次,我跟同学去酒吧玩,喝多了,给江逾白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他来了以后,把我扶上车,很生气地说:“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不知道很危险吗?”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哭着说:“哥,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些。回到他的出租屋,他给我擦脸,喂我喝水,我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哥,”我说,“你喜欢我吗?”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过了很久,他才小声说:“阿澈,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我哭着问,“就因为我们是‘兄弟’吗?可我们不是真的兄弟啊,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啊。”他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还是那么轻。那天晚上,他在我身边守了一夜,我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能看到他坐在床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照顾我,可我能感觉到,他在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我很失落,却也知道,他有他的顾虑。我们是伪骨科,是法律上的兄弟,这样的关系,注定不会被世俗认可。 放寒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家。我妈看到我们,很高兴,做了一大桌子菜。吃饭的时候,我妈说:“逾白,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江逾白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还没有呢,妈,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我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没说话。 晚上我跟江逾白睡在同一个房间——因为家里的客房被改成了储物间,所以只能挤在一起睡。躺在床上,我们都没说话,黑暗里,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哥,”我小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很不正常?”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阿澈,不是不正常,是太难了。我怕我们以后会后悔,怕伤害到妈妈,怕别人的眼光。”“可我不怕,”我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和我第一次生病时他握我的手一样。 开学以后,江逾白找到了一份实习工作,很忙,我们见面的时间变少了。我很想他,却不敢总给他打电话,怕打扰他。有一次我去他的出租屋找他,看到他跟一个女生一起回来,那个女生是他的同事,笑起来很好看。我站在楼下,看着他们一起走进楼道,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我转身跑回学校,在路上,我把他送给我的那块机械表摘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我想,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也许我该放弃了。可回到宿舍,我又后悔了,跑到垃圾桶里去找,找了很久,才把表找回来,表壳已经被弄脏了,表盘里的指针也停了。 我抱着表哭了很久,第二天,我拿着表去修表店,修表的老师傅说:“这表太旧了,零件都不好找了,修不好了。”我拿着表,走在大街上,心里空荡荡的。就在这时,江逾白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修表店。他很快就过来了,看到我手里的表,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表坏了,修不好了。”我说,声音有点哽咽。他接过表,看了看,然后说:“我再给你买一块新的。”“我不要新的,”我说,“我就要这块。”他没说话,只是把我抱进怀里,说:“对不起,阿澈,让你受委屈了。” 那天晚上,我们在他的出租屋里,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其实很早就喜欢我了,从他第一次给我讲数学题的时候,就喜欢我了。他说他怕伤害到我妈,怕我们以后会过得很难,所以才一直不敢承认。他说他看到我跟别的男生说话的时候,会吃醋;看到我难过的时候,会心疼。 “阿澈,”他说,“我们在一起吧,不管以后有多难,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我靠在他怀里,哭着点头,心里的委屈和不安,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开始偷偷地谈恋爱,像所有情侣一样,牵手、拥抱、接吻。他会在我下课的时候来接我,会给我买我喜欢吃的草莓蛋糕,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我们也会像以前一样,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月亮,他会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小声说:“阿澈,有你真好。” 可我们的恋爱,只能在黑暗里进行,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我妈知道。每次跟我妈视频的时候,我们都要装作只是普通的兄弟,我妈问我们有没有女朋友,我们都只能笑着说没有。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真的很怕失去他,很怕失去现在的幸福。 有一次,我妈突然来北京看我们,没提前告诉我们。那天我正好在江逾白的出租屋里,我们正抱在一起看电视,听到敲门声,我吓得赶紧推开他,躲进了卧室。江逾白去开门,看到我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妈,你怎么来了?” 我妈走进来,说:“我想你们了,就过来看看。”她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两个杯子,还有一块草莓蛋糕,皱了皱眉:“逾白,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跟妈说啊?”江逾白赶紧说:“没有,妈,这是阿澈过来,我们一起吃的。” 我从卧室里走出来,笑着说:“妈,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妈看到我,很高兴,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可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那天晚上,我妈住在江逾白的出租屋里,我和江逾白挤在卧室里,一夜没睡,都很紧张。 第二天,我妈要走的时候,拉着江逾白的手,说:“逾白,你是个好孩子,妈一直很信任你。阿澈还小,你要多照顾他,可你们毕竟是兄弟,有些事情,不能做。”江逾白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点了点头,说:“妈,我知道了。” 我妈走了以后,我们都沉默了很久。我知道,我妈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关系了,她没有明说,是在给我们留面子。“阿澈,”江逾白说,“我们是不是该结束了?”我看着他,哭着说:“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他说,“我只是怕伤害到妈,怕她受不了。”“可我也受不了失去你,”我说,“哥,我们能不能再坚持一下?也许妈会慢慢接受我们的。”他没说话,只是把我抱进怀里,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 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更紧张了。我们还是会见面,可每次见面都很小心翼翼,怕被别人看到,怕被我妈发现。有一次,我们在商场里牵手,被江逾白的爸爸看到了。他爸爸很生气,把江逾白叫到一边,说了很久的话。 江逾白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他说:“我爸让我们分手,他说我们这样是丢人的,是不被世俗认可的。”“我不管,”我说,“我只在乎你,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可我在乎,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不想让你被别人指指点点。” 那天晚上,我们吵了一架,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我哭着说他不爱我了,说他想放弃了。他也很生气,说我不懂事,说他是为了我好。最后,我摔门而去,回到学校,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哭了整整一夜。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都没有联系。我很想给他打电话,可又拉不下脸。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他说:“阿澈,我在你学校门口,你出来一下。”我赶紧跑出去,看到他站在门口,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好像很久没睡觉了。 “阿澈,”他说,“我想好了,我不会放弃你的。不管我爸怎么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会跟你在一起。”我扑进他怀里,哭着说:“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他抱着我,手在我后背轻轻拍着,像哄小时候受了委屈的我,声音哑得厉害:“不会的,阿澈,这辈子都不会。” 那天我们在学校附近的长椅上坐了很久,风把他的风衣吹得猎猎响,他把我往怀里裹了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块新的机械表,表盘比他以前那块小一点,表带是我喜欢的深棕色,阳光下能看到表壳上细细的纹路。 “之前那块修不好了,”他低头帮我把表戴上,指尖蹭过我手腕的时候有点烫,“这个表盘里的指针走得准,以后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就当我在跟你一起数时间。”我攥着他的手贴在表盘上,能感觉到指针在底下轻轻跳,像他的心跳,又像我自己的,叠在一块儿,稳得很。 从那以后,我们还是没敢跟我妈挑明,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躲躲闪闪。江逾白跟他爸谈了一次,具体说了什么他没细说,只说“以后家里的事我自己扛”,他爸没再逼他,却也没松口,只是不再主动联系我们。倒是我妈,后来又给我打了次电话,没提我们的事,只说“天凉了记得加衣服,逾白胃不好,你多盯着他吃饭”,我握着手机眼泪差点掉下来——她从来都是这样,就算知道了,也舍不得真的怪我们。 江逾白实习结束后留在了北京的公司,租了个两居室,离我学校不远。周末我总往他那儿跑,帮他收拾屋子,给他做晚饭——一开始我只会煮泡面,后来跟着手机上学,慢慢也能做出几样像样的菜。他每次下班回来,一进门就会先抱我一会儿,把头埋在我颈窝里叹气:“还是阿澈做的饭香。” 有次我炖了排骨汤,给他盛了一大碗,他边喝边说:“以后等我们稳定了,就把妈接过来,我做饭给你们吃。”我愣了一下,问他:“妈要是不同意怎么办?”他放下碗,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眼神很认真:“会同意的,我们慢慢来,她只是需要时间。”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只要慢慢等,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可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麻烦来得比我们想的要快。 大三那年冬天,我放寒假回家,刚进巷口就看到我妈站在门口,脸色很不好。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没说话,只是把我拉进屋里,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在桌上。照片上全是我和江逾白——在操场牵手的,在出租屋门口拥抱的,甚至还有上次他送我回学校,在公交车站吻我的样子。 我当时脑子就懵了,手都在抖。我妈坐在沙发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声音发颤:“阿澈,你告诉妈,这些都是真的?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啊?”我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蹲在她面前哭:“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他。” “喜欢?”我妈声音提高了些,又很快低下去,带着哭腔,“他是你哥啊!就算没有血缘,外人怎么看我们?你爸要是还在,他能同意吗?阿澈,你让妈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啊?”她越说越伤心,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只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那天晚上我没敢给江逾白打电话,怕他担心,也怕自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哭。第二天一早,我妈没提照片的事,却也没跟我说话,只是默默地做早饭。我知道她心里难受,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放弃江逾白,可也不能让我妈这么伤心。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江逾白突然回来了。他是早上坐最早一班高铁回来的,手里还提着我妈爱吃的桂花糕。一进门看到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走到我妈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妈,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怪阿澈,所有事都是我先开始的。” 我妈抬起头,看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逾白,我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你怎么能……怎么能对阿澈做这种事?你让他以后怎么办?”江逾白直起身,走到我身边,把我拉起来,然后握着我的手,看着我妈:“妈,我不会让阿澈受委屈的。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难受,可我是真心喜欢阿澈,不是一时冲动。我们已经想好了,以后会好好过日子,会照顾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不会分开。”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我妈突然站起来,声音都在抖,“你们要是非要在一起,我就……我就不认你们了!”她说完就往卧室走,关上门的时候声音很大,我吓得赶紧想去敲门,江逾白拉住了我,摇了摇头:“让她冷静一下,我们等她。” 接下来的几天,我妈一直没理我们,饭也不怎么吃。江逾白每天早上起来给她煮粥,放在她门口,晚上就坐在客厅里,陪我一起等。有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跟江逾白说:“要不……我们先分开吧,等妈消气了再说?”他当时正在给我剥橘子,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然后把橘子塞进我嘴里,很严肃地说:“不行。阿澈,我们不能因为这点困难就放弃,要是这次分开了,我们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他说得对,我也知道,可我看着我妈日渐憔悴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好受。直到第五天,我妈终于打开了卧室门,眼睛肿得像核桃,走到江逾白面前,问他:“逾白,你跟妈说句实话,你是真的想好了?不管以后多苦,都不会后悔?” 江逾白站起来,很认真地说:“妈,我想好了。我这辈子就认定阿澈了,不管以后有多苦,我都会跟他一起扛,绝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我妈看着他,又看了看我,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妈这辈子就你们两个孩子,还能真的不认你们吗?只是你们以后……要好好的,别让妈再担心了。” 我当时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扑过去抱住我妈:“妈!”她拍了拍我的背,也哭了:“傻孩子,哭什么,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江逾白也红了眼睛,走过来,跟我们一起抱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一家人”这三个字,可以这么暖。 寒假结束后,我们一起回了北京。江逾白把出租屋重新收拾了一下,留了一间房给我妈,说等她什么时候想来住,随时都能来。我妈虽然同意了我们的事,却还是没好意思马上来北京,只说“等你们再稳定点”。 日子慢慢步入正轨,江逾白的工作越来越顺,我也开始准备考研,目标是北京的一所大学,离他公司更近。我们不再躲着别人,偶尔会一起去超市买菜,一起去公园散步,遇到熟人问起,江逾白就笑着说“这是我弟弟,也是我对象”,虽然有人会露出异样的眼光,但我们都不在乎——比起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那些眼光又算得了什么? 有次我们去逛故宫,走到角楼的时候,夕阳正好落在我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江逾白牵着我的手,指着远处的天空说:“阿澈,你看,夕阳落下去了。”我点点头,他又说:“可明天早上,太阳还会升起来的。”我转头看他,他眼里映着夕阳的光,笑得很好看。 我突然想起以前看到的那句话——“爱意东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以前我不懂,总觉得浪漫是轰轰烈烈的,可现在我明白了,浪漫不是别的,是十五岁那年他递给我的热牛奶,是高三那年他留在我门口的灯,是他为了我跟家里对抗的勇气,是我们一起等我妈原谅的那些日子,是现在他牵着我的手,说“太阳还会升起来”的笃定。 后来我考研成功了,开学那天江逾白陪我去报到,帮我拎着行李,跟我一起走在校园里。有个同学问我:“这是你哥啊?”我笑着点头,然后转头看江逾白,他也在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小声说:“是哥,也是对象。” 那天晚上,我们在出租屋里做饭,我炖了排骨汤,他炒了我爱吃的青菜。吃饭的时候,他给我夹了块排骨,说:“阿澈,我们在一起快七年了。”我愣了一下,算起来还真是——从十五岁他走进我家,到现在,已经快七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说,“好像昨天还是你给我讲数学题的时候。”他笑了笑,放下筷子,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手腕上的机械表轻轻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响。“以后还有很多个七年,”他说,“我们一起过。”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像那年天台上的银霜。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他会一直牵着我的手,从日出到日落,从青丝到白发,就像我们手腕上的表,指针会一直走下去,我们的爱意,也会一直都在。 后来我妈还是来了北京,江逾白把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买了她爱吃的东西,每天下班回来都陪她说话。我妈慢慢也接受了我们的关系,有时候还会跟邻居说:“我家两个儿子,都很孝顺。”每次听到这话,我和江逾白都会对视一眼,偷偷笑起来。 有次周末,我们带我妈去颐和园,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晒太阳。我妈靠在我肩上,看着远处的游船,突然说:“其实妈早就看出来了,你小时候总跟着逾白,眼睛里的光都不一样。”我愣了一下,江逾白在旁边笑:“还是妈眼尖。”我妈拍了他一下:“别得意,要是你敢对阿澈不好,我照样饶不了你。” 江逾白握住我的手,举到我妈面前,认真地说:“妈,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会对阿澈好,绝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阳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手腕上的两块机械表,指针正好指向同一个方向。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我妈,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原来所谓的浪漫,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有人愿意陪你走过漫长的岁月,愿意跟你一起对抗世俗的眼光,愿意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握紧你的手,告诉你:“别怕,有我在。” 就像太阳会东升西落,可第二天总会再升起来一样,我们的爱意,也会在日复一日的时光里,慢慢沉淀,直到永远。 第15章 “我”的第二人格 我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存在,是在二十三岁那年深秋的解剖室。福尔马林的气味像冰冷的蛇,缠在我裸露的手腕上,解剖台上的标本腹腔被拉开,暗紫色的血管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我握着 scalpel 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视线里的标本开始扭曲——原本清晰的脏器轮廓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蠕动的、带着黏液的灰黑色触须,它们正从标本的腹腔里缓慢地向外攀爬,每动一下,就有细小的黑色液体滴落在不锈钢台面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别害怕。”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不是来自解剖室里的任何同学,也不是站在讲台前的教授,而是像直接从我的颅骨深处钻出来的,带着潮湿的霉味,像雨后地下室里腐烂的木头。我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墙壁映着我的影子,我的影子在灯光下拉长,边缘却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模糊地晃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影子里挣脱出来。 “你是谁?”我压低声音问,指尖的 scalpel 几乎要握不住。 “我是你。”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你藏在骨头缝里的自己。” 那天的解剖课我最终还是提前离开了,借口身体不适。走出实验楼的时候,深秋的风裹着冷雨砸在脸上,我才勉强找回一点真实感。刚才在解剖室里看到的触须、听到的声音,像是一场荒诞的幻觉,可手腕上残留的冰冷触感,又真实得让我心慌。我掏出手机,屏幕映出我苍白的脸,眼底有淡淡的青黑,瞳孔比平时大了一圈,里面似乎藏着一团化不开的黑雾。 我叫林深,是医学院临床专业的研究生,主攻神经外科。选择这个方向,是因为我从小就对“大脑”这个器官充满了莫名的执念——它像一个精密的迷宫,藏着人类所有的意识、记忆和情绪,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可自从那天解剖课后,我开始害怕这个我研究了多年的器官,我怕它里面真的藏着另一个“我”,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带着黑暗气息的“我”。 回到宿舍,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厚重的窗帘,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我蜷缩在被子里,试图把那个声音从脑子里赶出去,可它却像生了根一样,在我的颅骨里盘旋。我开始回忆最近发生的怪事:上周在图书馆查资料时,我突然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本封面破旧的古书,书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我从未见过的符号,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拿了这本书;前天晚上睡觉,我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惊醒,发现自己坐在书桌前,面前的白纸上画满了扭曲的线条,像蜘蛛网,又像某种生物的血管,而我的指尖沾着黑色的墨水,指甲缝里还夹着一点干燥的泥土,可我明明整晚都待在宿舍里,没有出去过。 这些怪事,以前我都归咎于学业压力太大导致的神经衰弱,可现在想来,或许都是“他”搞的鬼。 “他”第一次完全掌控我的身体,是在一个月后。那天我跟着导师去医院坐诊,下午接诊了一个奇怪的病人——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被父母搀扶着走进诊室,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它们在我脑子里爬”“别碰我”。导师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脑部 CT 和核磁共振都显示正常,只能暂时诊断为“应激性精神障碍”,开了些镇静药物让她回家休息。 女孩走后,我留在诊室整理病历,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的文字开始旋转,变成了那天在古书上看到的符号。我扶着桌子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了,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操控着。我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抬起,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病历本的空白页上快速地画着,画的还是那些扭曲的线条,只是这次比之前更清晰,线条的末端还画着一个个细小的、带着触须的圆圈,像眼睛,又像某种生物的吸盘。 “她能看到它们,”那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比之前更清晰,仿佛“他”就站在我身边,“那些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东西,正顺着她的神经,一点点啃食她的意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在心里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想让你看到真相。”“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这个世界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林深,在那些光鲜的表象下面,藏着无数的深渊,深渊里的东西,正在慢慢醒来。” 就在这时,导师推门进来,看到我在病历本上乱涂乱画,皱了皱眉:“林深,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猛地回过神来,头痛瞬间消失,身体也恢复了控制。我看着病历本上的画,心脏狂跳,赶紧把那一页撕下来,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勉强笑了笑:“没事,老师,刚才有点走神了。” 导师没再多问,只是叮嘱我注意休息,别太累了。等导师走后,我拿着那团纸冲进卫生间,把它扔进马桶里冲掉。看着纸团在水里散开,那些扭曲的线条渐渐模糊,我却觉得更害怕了——“他”越来越强了,强到可以轻易掌控我的身体,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洞穴里,洞穴的顶部挂满了发光的、像水母一样的生物,它们的触须垂下来,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带着冰冷的黏液。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绑着一个人,我走近一看,发现那个人竟然是我自己——“我”闭着眼睛,脸色惨白,手腕和脚踝被黑色的藤蔓绑着,藤蔓上还长着细小的倒刺,深深扎进“我”的皮肤里,渗出黑色的血。 “你来了。” 那个低沉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我转头一看,看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石台旁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长袍的下摆拖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和黏液。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瞳孔,像两团深不见底的黑雾,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就是你,林深,是你被压抑的本能,是你对深渊的渴望。” “我没有渴望深渊!”我大喊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你有。”他一步步向我走近,身上的霉味越来越浓,“你从小就喜欢待在黑暗里,喜欢解剖那些死去的生物,喜欢研究大脑里的秘密,这些都是你对深渊的渴望,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我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发抖。“现在,该轮到你醒来了。”他说,“该轮到我们一起,看看这个世界的真相了。” 他的指尖突然用力,我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的黑暗瞬间被撕裂,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是汗,心脏狂跳不止。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任何伤口,可刚才的疼痛却真实得让我不敢呼吸。 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会一直缠着我,直到我完全被“他”吞噬。为了弄清楚“他”的来历,我开始疯狂地查阅资料,从神经科学到心理学,从古老的神话传说到现代的超自然现象,可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直到有一天,我在图书馆的古籍区,找到了一本封面破旧的书,书的封面上没有书名,只有一个用银色墨水画的符号,那个符号,和我之前在病历本上画的线条一模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书,书页已经泛黄,上面的文字是用一种古老的字体写的,我勉强能认出几个字,拼起来大概是“深渊之语”“觉醒”“宿主”之类的词语。书里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用英文写的,字迹潦草:“它们藏在意识的缝隙里,寻找合适的宿主,一旦觉醒,宿主将成为它们通往这个世界的通道,而宿主的第二人格,其实是它们的使者……” 看到“使者”两个字,我浑身冰凉,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原来“他”不是我的第二人格,而是来自深渊的生物派来的使者,“他”的目的,是把我变成深渊生物通往这个世界的通道。 我赶紧把书合上,想把它放回去,可就在这时,我的头痛又发作了,眼前的文字再次变成了深渊之语,那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找到答案了,林深。” “你是深渊生物的使者?”我在心里问。 “是,也不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我是你身体里的深渊基因,是你祖先流传下来的血脉。你的曾祖父,是一个研究深渊的学者,他不小心被深渊生物感染,血脉里留下了它们的印记,而你,是这个印记的继承者。” “我不信!”我大喊着,试图挣脱“他”的控制。 “你可以不信。”“他”的声音变得冰冷,“但你很快就会信了。三天后,会有一场血月,到时候,深渊的大门会暂时打开,那些沉睡的生物会醒来,而你,会成为它们的第一个祭品。” “他”的声音消失了,头痛也随之停止。我瘫坐在地上,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书页散开,露出里面一张插图——插图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带着无数触须的生物,它的身体藏在黑暗里,只有一双巨大的眼睛露在外面,眼睛里满是血丝,正盯着插图外的我。 我知道“他”没有骗我,三天后的血月,将会是我的末日。我想过逃跑,想过向别人求助,可我又怕自己会伤害到别人——如果“他”在我逃跑的时候掌控我的身体,把深渊生物引到别人身边,那我就成了罪人。 接下来的三天,我一直待在宿舍里,锁上门,拉上窗帘,试图用药物抑制“他”的出现。可药物根本没用,“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出现,都会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一些奇怪的印记——手腕上的黑色纹路,锁骨处的触须状疤痕,还有眼底越来越浓的黑雾。 血月那天晚上,天空果然变成了暗红色,月亮像一个巨大的血球,挂在黑色的天空上。我坐在宿舍的地板上,怀里抱着一本圣经,试图用祷告来缓解恐惧,可我的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下的血管像有虫子在爬一样,又痒又痛。 “该走了,林深。”“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兴奋,“去见你的祖先,去见那些沉睡的王者。” 我的身体慢慢站起来,一步步向门口走去,手指握住门把手,冰冷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一瞬间。“不,我不能去!”我在心里大喊,用尽全身力气想挣脱“他”的控制,可“他”的力量太强大了,我的手指还是转动了门把手。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我的导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十字架上还缠着红色的绳子。“林深,别被他控制!”导师大喊着,把十字架扔给我,“这个十字架是用圣银做的,能暂时压制深渊生物的力量!” 我接住十字架,银色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皮肤下的瘙痒和疼痛消失了,“他”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不……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的目的。”导师走进来,关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和我之前找到的古籍一模一样的书,“这个男人,是你的曾祖父,也是我的老师。他当年研究深渊,就是为了找到克制它们的方法,可惜他最终还是被感染了。他在临死前,把所有的研究资料都交给了我,让我找到他的后代,保护你,不让你成为深渊生物的祭品。” 我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突然觉得很熟悉——他的眼睛和我很像,只是他的眼底没有黑雾,只有坚定的光芒。“老师,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用你的意识去对抗他。”导师说,“深渊生物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它们需要依靠宿主的意识才能存在。你只要坚定自己的意志,不被他诱惑,就能把他从你的身体里赶出去。” 我握紧手里的十字架,闭上眼睛,开始集中精神,回忆我从小到大的美好回忆——小时候妈妈给我煮的热牛奶,第一次解剖成功时导师的鼓励,和朋友一起在操场打球的快乐……这些回忆像一道道光,照亮了我脑子里的黑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天空已经恢复了正常,月亮又变成了银白色。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手腕上的黑色纹路和锁骨处的疤痕都消失了,眼底的黑雾也不见了,只有一片清澈。 导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了,林深,你成功了。” 我看着导师,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老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变成深渊生物的祭品了。” “不用谢我,”导师笑了笑,“这是我答应你曾祖父的事,也是我的责任。以后,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放弃自己的意识,因为只有坚定的意志,才能战胜一切黑暗。” 那天晚上,导师把所有关于深渊的研究资料都交给了我,让我继续研究,找到彻底消灭深渊生物的方法。我知道,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可我不会害怕——因为我已经战胜了自己身体里的黑暗,也找到了自己的责任。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再做过那个可怕的噩梦。只是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起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我知道,深渊生物并没有消失,它们还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但我不会让它们得逞的。我会继续研究神经外科,研究深渊生物的弱点,用我的知识和力量,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不让他们像我一样,被深渊生物纠缠。因为我知道,只要还有人在对抗黑暗,这个世界就不会被深渊吞噬。 后来,我在导师的指导下,发表了一篇关于深渊生物与人类意识关系的论文,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很多人都觉得我的论文很荒诞,可我并不在意——我知道我说的是真相,总有一天,他们会相信我的。 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一名神经外科医生,每天都在和大脑这个精密的器官打交道。有时候,在解剖大脑的时候,我会想起“他”,想起那个藏在我身体里的黑暗。可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强大,不是没有黑暗,而是在黑暗面前,依然能保持自己的光明。 我也终于明白,“他”其实是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的化身,是我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害怕。而战胜“他”的过程,就是我成长的过程。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寻找过“第二人格”的存在,因为我知道,我就是我,是那个经历过黑暗,却依然选择光明的林深。 血月过后的第一个春天,我回到了我的家乡,去给我的曾祖父扫墓。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有些模糊,可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我把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在墓碑前,轻声说:“曾祖父,您放心,我没有让您失望,我会继续您的研究,保护这个世界,不让深渊生物伤害任何人。” 风轻轻吹过,带着春天的气息,仿佛是曾祖父的回应。我站在墓碑前,看着远处的阳光,心里充满了希望。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困难和挑战,可我不会退缩——因为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对抗黑暗,如何守护光明,如何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第16章 《无知》 林晚秋第一次听到“我喜欢你”这三个字,是在十七岁的雨天。梧桐树叶被雨水打湿,黏在青灰色的砖墙上,像一张张皱巴巴的绿纸。陈屿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她的教室门口,校服裤脚沾着泥点,却笑得比檐角的雨帘还干净:“林晚秋,我喜欢你。” 那时候的林晚秋,还是个扎着马尾、总把自己藏在课本后的女生。她的成绩不算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上课的时候总爱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陈屿是班长,成绩拔尖,篮球打得好,是全校女生暗恋的对象。他突然的告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林晚秋的心跳乱了好几天。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红着脸跑回了家。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陈屿的笑容和那句“我喜欢你”。她想起以前在操场边看到他打篮球的样子,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阳光落在他的发梢,像撒了一层金粉;想起上次她数学题不会做,他主动过来帮她讲解,指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像蚕食桑叶。 过了几天,林晚秋在放学的路上遇到了陈屿。他还是撑着那把黑色的伞,看到她,就把伞往她这边挪了挪:“还没考虑好吗?”林晚秋低着头,小声说:“我……我成绩不好,配不上你。”陈屿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很轻:“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补习,我们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从那以后,他们就在一起了。每天放学,陈屿都会帮林晚秋补习功课,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点两杯珍珠奶茶,一份薯条。他讲题的时候很耐心,不管林晚秋问多少遍,他都不会不耐烦。林晚秋也很努力,每天晚上都学到很晚,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知识点。 他们的恋情,在学校里不是秘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班里的李薇,是林晚秋的同桌,也是陈屿的青梅竹马。她看到林晚秋和陈屿在一起,眼神里总是带着敌意。有一次,李薇故意把林晚秋的笔记本藏起来,说:“林晚秋,你以为陈屿是真的喜欢你吗?他只是觉得你可怜,想帮你而已。” 林晚秋很生气,和李薇吵了一架。那天晚上,她哭着问陈屿:“你是不是真的只是可怜我?”陈屿把她抱进怀里,很认真地说:“不是,晚秋,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的认真,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盯着梧桐树发呆的样子。”林晚秋靠在他的怀里,心里的不安慢慢消失了。 高考结束后,林晚秋和陈屿都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们在操场的看台上坐了很久,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陈屿握着林晚秋的手,说:“晚秋,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毕业、工作、结婚,永远不分开。”林晚秋点点头,眼里满是憧憬。 大学的生活很精彩。陈屿加入了学生会,变得越来越忙,经常要开会、组织活动。林晚秋则加入了文学社,每天和文字打交道。他们见面的时间变少了,有时候一周只能见一次面。林晚秋很想念陈屿,可每次打电话给他,他都说在忙,匆匆聊几句就挂了。 有一次,林晚秋去学生会找陈屿,看到他和一个女生站在一起,那个女生是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长得很漂亮,正笑着对陈屿说着什么。陈屿看到林晚秋,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介绍说:“晚秋,这是张雅,文艺部部长。”张雅笑着对林晚秋点了点头,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那天晚上,林晚秋和陈屿吵了一架。她问陈屿是不是喜欢张雅,陈屿很生气,说:“晚秋,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我和张雅只是工作关系。”林晚秋哭了,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总是陪着我,现在你只会说你在忙。”陈屿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陈屿觉得林晚秋越来越黏人,越来越不讲理;林晚秋觉得陈屿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在乎她。他们经常吵架,每次吵架后,都是冷战,谁也不联系谁。 有一次,林晚秋生日,她提前很久就告诉了陈屿,希望他能陪她过。可到了生日那天,陈屿却因为要组织一个活动,忘记了她的生日。林晚秋一个人在宿舍里,看着桌上的蛋糕,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她给陈屿打电话,陈屿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说:“晚秋,对不起,我太忙了,下次我一定陪你过。” 林晚秋挂了电话,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想起以前在高中的时候,陈屿会提前很久给她准备生日礼物,会在她生日那天,带她去吃她最喜欢的火锅,会陪她看一整晚的星星。可现在,他连她的生日都能忘记。 那天晚上,林晚秋在学校的湖边坐了很久。湖面很平静,映着天上的月亮,像一面镜子。她想起了李薇说的话,心里开始怀疑,陈屿是不是真的不爱她了。 没过多久,林晚秋就发现了陈屿和张雅的暧昧。她在陈屿的手机里看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张雅说:“陈屿,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陈屿没有拒绝,只是说:“我和林晚秋还没分手,等我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和你在一起。” 看到这些话,林晚秋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她拿着手机,跑到陈屿的宿舍楼下,打电话让他下来。陈屿看到她,脸色很难看。林晚秋把手机摔在他面前,哭着说:“陈屿,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陈屿捡起手机,沉默了很久,才说:“晚秋,对不起,我和张雅只是一时糊涂,我还是爱你的,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林晚秋看着他,觉得很陌生。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也不是那个在雨天里对她说“我喜欢你”的少年了。 “我讨厌你,陈屿。”林晚秋说,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说完,她转身跑了,没有回头。 那天晚上,林晚秋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哭了整整一夜。她把陈屿送给她的礼物,都装进了一个箱子里,放在了床底下。她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她会慢慢忘记陈屿,忘记那段曾经让她憧憬的爱情。 可她没想到,陈屿并没有放弃。他每天都给林晚秋打电话、发信息,道歉、解释,希望她能原谅他。林晚秋没有回复,把他的号码拉黑了。可陈屿还是不放弃,他会在林晚秋上课的教室门口等她,会在她去食堂的路上拦住她,会在她宿舍楼下等一整晚。 林晚秋很烦躁,她不知道该怎么摆脱陈屿。有一次,她在食堂遇到了李薇。李薇看到她,走过来,笑着说:“林晚秋,我早就说过,陈屿不是真的喜欢你,现在你相信了吧?”林晚秋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吃饭。李薇又说:“其实,我一直喜欢陈屿,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林晚秋抬起头,看着李薇,突然觉得很可笑。她想起以前和李薇吵架的样子,想起李薇藏她笔记本的事情,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对李薇说:“如果你真的喜欢陈屿,那你就去追他吧,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李薇听了,很高兴,说:“真的吗?晚秋,谢谢你。”说完,她就转身去找陈屿了。 林晚秋看着李薇的背影,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她以为,这样就能摆脱陈屿了,可她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没过多久,林晚秋就听到了一个消息——李薇和陈屿在一起了。这个消息,像一颗石子,又一次投入了她平静的湖面。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当她在校园里看到陈屿和李薇手牵手走在一起,看到陈屿对李薇笑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去文学社,不再和同学一起吃饭,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要么睡觉,要么发呆。她的成绩一落千丈,老师找她谈过几次话,她都只是敷衍了事。 有一次,她在宿舍楼下遇到了陈屿。陈屿看到她,走过来,说:“晚秋,你最近还好吗?我看你好像瘦了很多。”林晚秋没有看他,只是说:“我很好,不用你关心。”陈屿又说:“晚秋,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和李薇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因为我想忘记你。” 林晚秋笑了,笑得很讽刺:“陈屿,你真可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吗?我告诉你,我讨厌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完,她转身跑回了宿舍,把陈屿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那天晚上,林晚秋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十七岁的雨天,陈屿撑着黑色的伞,站在教室门口,对她说:“林晚秋,我喜欢你。”她想跑过去抱住他,可就在她快要碰到他的时候,陈屿突然变成了张雅的样子,笑着对她说:“林晚秋,你真傻,陈屿怎么会喜欢你呢?”她又梦见李薇,李薇拿着她的笔记本,对她说:“林晚秋,你永远都比不上我。” 她从梦里惊醒,浑身是汗。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她看着那道光,突然觉得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段曾经那么美好的爱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太黏人了?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是不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陈屿才会离开她?她越想越觉得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卑。 就在她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是一个陌生的邮箱发来的,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照片上,陈屿和张雅在一家酒店的门口拥抱,张雅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那句话是:“林晚秋,你看,陈屿早就和张雅在一起了,他只是把你当备胎而已。” 看到这张照片,林晚秋的心里反而平静了。她终于明白,陈屿从来都没有真正喜欢过她,他对她说的那些“我喜欢你”,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不过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谎言。而她自己,却傻傻地相信了,把那些谎言当成了真的,把那段感情当成了一辈子的承诺。 她删除了邮件,把床底下的那个箱子拿出来,打开,把里面的礼物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她看着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礼物,现在却觉得无比的讽刺。 从那以后,林晚秋变了。她不再沉默寡言,不再自我怀疑。她重新回到了文学社,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她的成绩也慢慢赶了上来,甚至比以前更好。她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表,学会了化妆,学会了搭配衣服,整个人变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耀眼。 有一次,她在学校的晚会上遇到了陈屿和李薇。李薇看到她,眼神里带着惊讶和嫉妒。陈屿看到她,也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说:“晚秋,你最近变化好大,越来越漂亮了。”林晚秋笑了笑,说:“谢谢,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没有再看陈屿和李薇一眼。她知道,她已经彻底放下了那段感情,放下了那个曾经让她心动、也让她心碎的人。 后来,林晚秋听说,陈屿和张雅因为孩子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张雅的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陈屿的父母也不喜欢张雅。李薇看到陈屿和张雅的样子,也离开了陈屿。最后,陈屿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很狼狈。 林晚秋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她既不觉得开心,也不觉得同情。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陈屿自己造成的,是他的自私、他的谎言、他的不负责任,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大学毕业以后,林晚秋考上了研究生,继续在文学领域深造。她发表了很多文章,得到了老师和同学们的认可。她身边也出现了很多优秀的追求者,可她都没有接受。她不是不相信爱情了,而是她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靠谎言和新鲜感维持的,而是靠真诚、信任和责任。 有一次,她回到高中的母校,看到了那棵梧桐树。梧桐树还是和以前一样,枝繁叶茂。她站在梧桐树下,想起了十七岁的雨天,想起了陈屿的那句“我喜欢你”。她笑了笑,心里没有任何遗憾。因为她知道,那段经历,虽然让她痛苦过、难过过,但也让她成长了,让她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值得珍惜的人。 她转身离开,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撒了一层金粉。她的背影,坚定而从容,朝着未来走去。她知道,她的未来,会很美好,会有一个真正懂得珍惜她、爱护她的人,陪她一起看夕阳,一起看星星,一起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而那些曾经的“我喜欢你”和“我讨厌你”,都已经变成了过去,变成了她人生中一段微不足道的回忆。 在这个充满谎言和自私的世界里,很多人都像陈屿一样,把“我喜欢你”当成了随口说说的情话,把别人的真心当成了可以随意践踏的垃圾。他们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却不知道,他们的无知和自私,最终只会伤害到别人,也伤害到自己。 而林晚秋,她曾经因为无知,相信了那些虚假的“我喜欢你”,也因为无知,经历了那些痛苦的“我讨厌你”。但她最终从无知中走了出来,学会了辨别真假,学会了珍惜自己,学会了如何去爱。她的故事,告诉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总会经历各种各样的痛苦和挫折。但只要我们不放弃自己,不迷失自己,总能从黑暗中走出来,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应该是最真诚、最珍贵的承诺,而不是最廉价、最虚假的谎言。“我讨厌你”这四个字,应该是最无奈、最痛苦的告别,而不是最随意、最伤人的指责。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懂得这四个字的重量,都能真诚地对待自己,对待别人,对待爱情。不要因为自己的无知,伤害了那些真心对自己的人,也不要因为别人的无知,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林晚秋站在阳光下,看着远方,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知道,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她。而那些曾经的黑暗和痛苦,都已经成为了她成长的垫脚石,让她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勇敢,更加从容地面对未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