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下山出世》 第1章 1下山出世 我叫孔广嬬,今年已是桃李年华(古代女子19岁)师从点苍派,因为我排行第十五,师兄师姐叫我十五,善用各种武器,最精通剑法和轻功,会医术,会验尸(点苍派教的)会相面,会吹笛子,会弹琵琶,虽是孔家后代,但家境并不如从前,父母送我拜师点苍派,只为以后可以让我多条出路,下山出世乃是奉师祖之命,找寻《连山易》 《连山易》是道家之书,上古时期天皇氏所写(就是元始天尊) 师傅说:“《连山易》是道家非常珍贵的书,在你之前,点苍弟子也有下山寻过,但皆是无果,十五,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武功扎实,随机应变,人也机灵,其实为师也不指望你能找到《连山易》,下山历练历练,开阔你的眼界也是好的” 我不解“那师傅怎么老让我做大锅饭啊?” 师傅“你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样才能发挥你的价值啊” ……我怀疑师傅在CPU我 于是,我带上自己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来了长安 我骑着六师兄给我的马奔驰在官道上,六师兄的马就是好,可日行千里还通人性,灵马也 正骑着,我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个屁股露了出来,难道是土匪?!敢劫官道,亡命之徒啊 我下马抽出宝剑,来到那个屁股的地方,这世上还有警惕性这么差的土匪?我人都在他身后了,他还毫无察觉 我将剑伸在他脖颈出“什么人?” “哎呀,谁啊”他想回头看我 “别动!”不可轻敌,万一发暗器怎么办 “敢问女侠,何方神圣” “先生快跑,老夫掩护!”他身边还有一个年长的人,蹭一下站起来要打我 我下意识踹了一脚,年长者倒在地上,背着的箱笼也撒出了里面的东西 “谦叔!”他赶忙去扶年长者 我说“做劫匪做成你们这样,可真是匪界笑谈啊” “谁说我们是劫匪?我乃新上任长安县尉,此去长安任职的!”他从地上拿起东西“这是我的任职关碟,狄公弟子苏无名是也!” 我甩了个剑花,接过关碟,还真是苏无名的任职关碟,完了完了,还没到长安就得罪了当官的,这长安还去不去得呀? “抱歉抱歉”我收起关碟,跟着苏无名一起扶起长者“我看到你躲在草丛里,我以为你是劫匪所以……” 我右手拿剑,行了叉手礼“实在对不起苏县尉,要不,您打我两下出气” 苏无名一甩手“诶,这说到哪去了,动手是莽夫行为,我苏无名岂是莽夫?”他一想“额,我不是说你是莽夫啊,你也是为了自保,女子独身在外,警惕些是好,方才我与谦叔是在看草丛中的草药,也好记录下来” 我又行了一礼“原来是这样,多谢苏县尉不怪罪,可我确实动了手,让这位谦叔受伤,这样吧,您二位共骑我这匹马,由我为您牵马,如何?” 苏无名本来推脱,可谦叔一直护着胸口 我“您就别推脱了,待到长安时,我为谦叔施针治疗” “姑娘懂医?” 苏无名上马后,我二人扶着长者也上了马 我背着包裹在前面牵马“略懂一二,我师从点苍派,道家人嘛,除了学武,医术也是不可少的” 苏无名“原来姑娘真的是位大侠,敢问姓甚明谁,此去长安所谓何事?” 我“我叫孔广嬬,点苍弟子都叫我十五,此次下山去长安,是奉师傅之命寻书” 苏无名“孔夫子后代啊,寻书?是何书啊?等我上任后也好让人帮着十五姑娘一起找啊” 我又行了一礼,“我得罪了大人,大人却不计前嫌,广嬬惭愧” 苏无名“无妨,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啊,快说你要找的是什么书吧” 我又牵起马“上古时期天皇氏所写是《连山易》,这书对道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自我之前也有数位点苍弟子寻找,但都无功而返,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 苏无名“若找不到,你师傅会怪罪你吗?” 我“啊那倒不会,我虽然是倒数第三,但各位长辈和师兄师姐都很照顾我” 苏无名“倒数第三?” 我“大人不会笑话我吧”怕他真的笑话我,我赶紧解释“我排倒数第三真的不怪我,实在是我各位师兄师姐太厉害了,点苍派高手如云,我能得倒数第三已经很厉害了” 苏无名“那谁是倒数第一第二呢?” 我“师傅新收的两个徒弟” 苏无名“……”那她跟倒数第一也差不多啊 我们三人到达长安后,苏无名以给谦叔治病为由,留我当护卫,让我跟他们一起住县尉府 毕竟我有错在先,也不好推辞“那等我给谦叔治好后就离开” 苏无名“治好后,便由姑娘决定去留” “一言为定!” 没想到啊,苏无名上任的原因,竟是因为前任县尉莫名死亡,不光如此,来长安的第二天又有命案发生 “这里在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面前人身穿盔甲,俯视着跟我说 “我是新任长安县尉苏无名的护卫,苏大人正在县尉府勘察前任县尉死因,特派我先在查看尸体” 我走进他身边才看清,自己才到他肩膀处 “一个女子当护卫?苏无名是有多无能”他眼含不屑 我这暴脾气“你会不会说话啊,女子怎么了?若论武艺,你未必是我对手” “好大的口气!”他将长枪横在我面前 我一声“切”,拔剑与他对抗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长枪在握确实厉害,但反应不如我灵敏,向我刺来时,我运起轻功踩着他的枪,侧翻了三身飞到他身后,顺着惯力连转两圈,将剑搭在他肩膀处 “哎,别动武别动武”苏无名带着谦叔匆匆赶到“哎呀,都是自己人,动什么武呢” 我、他“谁跟他自己人!” 我俩对视一眼,我、他“哼”,他把长枪又立在自己脚下,我将剑“嗖”划在身侧 苏无名叹了口气“十五姑娘,中郎将,你们俩为何事动手啊?” 我又将剑冲着他“他出言不逊,还看不起女人” 苏无名手搭在我握剑都胳膊上“好了好了,这事就此作罢,办案要紧,十五姑娘,快,来帮我验尸” 给苏无名个面子吧,我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在我身后,背过去不再看他 他说“苏无名,怎么才来啊?” 苏无名“我的马,慢一些,十五姑娘,别生气了,来帮我验尸吧” “是,县尉”我将剑收回在剑柄 谦叔把各种工具摆放好,苏无名给了我一副手套“给你的,带上” 我带好手套后,蹲在尸体旁,苏无名揭开红布的一角后有放下 苏无名“中郎将,尸体被翻动吗?” 中郎将“是僧人报的案,若是没动,怎么知道红布里面是尸体呢?” 两个人争吵之际,我闻到尸体发出阵阵香味,用工具掀起一角嗅起来,喃喃自语“好熟悉的香味啊,感觉在梁州遇到过” 谦叔“姑娘有所发现?” 我“嗯,觉得很熟悉” 中郎将“你有跟我理论的功夫,都验完尸了,你看你护卫,比你用心多了” 苏无名回头见我就差趴在尸体上了“哎呦喂,十五姑娘立尸体远点” “大人,这个裹尸布有异味” 苏无名也趴下问了问“确实,从未遇到过的香味” “我在梁州遇到过,不过暂时想不起来是什么香了” 中郎将“你来自梁州?” “是又如何?” “从梁州到长安,万水千山,你一个女子孤身前往异乡,寓意为何?” 苏无名头有些疼“这又是说到哪去了” “我身为金吾卫中郎将,护卫天子安危,天子脚下多出来个不明身份之人,我难道不该怀疑吗?” 我蹭地站起来“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话呀?你给我介绍自己的机会了吗?我还没说呢你就怀疑人了?” 苏无名计从心头来“中郎将是想了解了解十五姑娘” “我叫孔广嬬,孔夫子后代,师从点苍派,下山出世是为了找寻道家的书” 中郎将“什么书?” “《连山易》” 中郎将“你多大了?” 苏无名冲我使眼色 哦~了然 “桃李之年”我觉得捉弄捉弄他“怎么,中郎将难不成看上我了,所以假借调查之名跟我搭话?” 中郎将“你……你……”周围还有其他金吾卫,他感觉其他人都在盯着自己“不知羞耻” 我用拿过裹尸布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这就不好意思了?你只知道问我,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呢?” 他一甩肩膀“哼”带着金吾卫的人走了,没走几步,他停下,头也不回的说“范阳卢氏,卢凌风”,然后又大步流星的走了 我白眼一翻“切,傲的你吧” 苏无名“十五姑娘机灵着呢,我刚才的意思都懂了” “那是,师傅就是见我机灵才让我下山出世的” 苏无名“气也消了,随我验尸吧” “来了县尉!” 我与苏无名一起蹲下验尸,他解开红布“死者身着喜袍,应该是个新娘,了十五姑娘,我们把她翻过来” 一翻身“妈呀!”吓得我赶紧闭上眼睛 苏无名和谦叔也被吓到的站起来,“方相!” 谦叔“那个开路神?” 我“谁是方相?” 苏无名“方相原是殷纣王殿前大将,出征时的先锋,后演化为丧葬驱鬼的开路神,但按大唐礼制,四品官员之上才可使用方相,寻常百姓不得擅自使用” 面具之下,新娘的脸竟死死和面具相连 我“太残忍了,这个人心理变态啊” 苏无名“天子脚下,竟如此邪恶,十五姑娘,你明日去看看是谁家丢了新娘” 我“是,大人” 卢凌风回去后一直在想今日和女护卫的交手“诡异莫测,出剑灵活,这是什么剑法?” 忽然由想起“怎么,中郎将难不成看上我了?”赶紧甩甩头“妖精,蛊惑人心!” 第2章 2 验尸之后,苏无名让谦叔先回了县尉府,带着我去了吏部侍郎裴坚为他准备的酒席,除他们二人外,还有司户参军温超、长安先领元来 我身为护卫,不得一同入席,所以抱着剑靠在窗边 “父亲!”刚听见有人喊,门就被人推开,闯入者是一个女子,“父亲!我就要嫁给萧郎,你整天关着我也没用!” 原来是吏部侍郎千金啊 从她口中得知,她爱慕一个姓消的将军,可惜将军战死沙场,她日思夜想,还花了箫将军的画像以此寄托哀思 我一看,唉?这不是卢凌风吗?“这……” 千金听见我的疑惑“这位姑娘见过萧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等问过苏无名之后再说吧“没见过,就是觉得小姐这画停传神的” 千金失落,裴侍郎“还不带小姐下去!” 裴千金就被几个人架着离开了,我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忍住没有发问,毕竟我只是个护卫,主人说话哪有我插嘴的份儿 酒席散后,本来已经打算走了,但裴侍郎还邀请大家品茶,盛情难却之下,苏无名只好跟着三位大人一同品茶 从三位大人口中得知,此茶名唤长安红茶,三锭银子一两茶,裴侍郎喝下之后会有安眠的效果 我看着裴侍郎烹茶的动作,心中疑惑更多了,且不说这茶贵的离谱,食茶后应该提神,安神的效果从何而来呢?而且这茶有血腥味,一般人察觉不到,但我从小鼻子灵,是可以闻到是,此茶必有玄机 裴侍郎为大家倒上一杯后,苏无名看了一眼茶就昏了过去 我“县尉!”我上前给他搭脉,还好没什么大事,应该是晕血了,晕血怎么验的尸啊 “我先送县尉回去,是在抱歉了裴侍郎” “无碍无碍,快送苏县尉回去歇着吧” 我背着送苏无名回到县尉府“谦叔!大人晕了!谦叔!” “大人怎么晕了?”谦叔扔下扫把 苏无名“谁说我晕了,放我下来吧” 我一撒手,苏无名双脚着地,我诧异的问“你不晕血啊?” 苏无名“从前晕,后来跟随狄公办案多年已经不晕了,但是毫无准备的看到那杯如血的长安红茶还是一阵眩晕,我就想,不如顺势而行” 我“你没晕不早点醒,我还背了你这个大男人一路” 苏无名“这不是怕暗处有眼吗,再说本来我是想你背不动的时候我就醒了,谁知道你力气这么大直接把我背回来了” 我“我……算了,谁让我现在是你的护卫呢,在那光看你们吃了,我自己还饿着呢,谦叔你吃了吗?” “还没” 我“这县尉府厨房在哪?我做点饭吧” 苏无名“你还会做饭?给我也来点” 我回头看着他“你不是吃了吗?” “那种场合怎么可能吃得饱” “行吧,等吃吧您” 前县尉虽然死了,但他的县尉府厨房还有些白菜米面和一拳头大的肉,我活了点面做面条,把白菜和肉切成丝做的卤子,两刻后,打卤面完成(一刻=15分钟) 苏无名“这面看着,色香味俱全啊” 我“色香我认了,你还没吃呢怎么知道味怎么样” 苏无名“看着就错不了”他叨起一筷子,尝了一口“嗯,确实不错,这卤子我从未吃过,梁州特色?” 我“也不是什么特色,就是普通的家常面,谦叔快尝尝” “好好” 苏无名“想不到我们十五姑娘即会武功还会做饭,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我被夸的心情好了“以前我在点苍派的时候,我们师徒的饭菜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呢,大锅饭,做的不好随便吃点” 苏无名“你不是去学武的吗怎么还做饭?” 我“总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呀,要不是师傅新收了两个徒弟,我依然是倒数第一,练武不如师兄师姐有天赋,他们还比我刻苦,我在点苍派专门负责做饭了,闲暇时才有空练武” 苏无名“不过你虽然是点苍派倒数第一,但是把你单个拎出来也很厉害,你看今天你跟那个卢凌风过招,不还是你赢了吗” 我“点苍派各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便我是倒数第一,那我也是很厉害的了” 苏无名“那可不,奖励自己多吃点” 我动手叨面“我才不会亏待自己呢”说着就吃了一大口 苏无名看着十五,果然是小孩,就是好哄啊 第二日我询问街坊,得知有个窦姓人家丢了新娘,就带着谦叔先去了死者家中 虽然我同情死者家属的心情,但是他们这么哭真的有点吵 耳朵疼,我去了院子里清净,这时苏无名赶来“大人” 苏无名“怎么样了?” 我“死者窦丛,昨日出嫁,新郎住在明德门外十五里的镇子上,新娘乘坐的马车行至半路时,马惊,后失踪,家属也认尸了,面部虽然无法确认,但耳后红痣和腰间的胎记都错不了” 我们从新娘弟弟窦玉临口中得知,他怀疑新郎宋柴,正好我们也要去看看这位新郎,就带着窦玉临去了宋柴家 窦玉临和宋柴争吵之际,我趁时四处打量了一番他家,窦丛家里有钱,而宋柴家里虽然干净整洁但却是个木屋子,两家经济实力悬殊,看来窦丛一定很爱宋柴 目前窦玉临和宋柴都有嫌疑,我看着他们争吵的场景,后又拽过个子的两个手腕查看他们都双手 我发现窦玉临是一双干净的手,而宋柴的指腹上有茧子,不像是握笔写字或习武留下的,我给苏无名一个眼色 苏无名“窦玉临,听你家下人说,马惊你并未去追,你去哪了?” 窦玉临“这跟我姐姐的死无关” 我“让你回答你就如实说,哪那么多废话” 窦玉临“我姐姐嫁给宋柴,我并不高兴,喝闷酒去了,苏县尉,就算宋柴不是直接凶手,也一定与我姐姐都死有关!请县尉明察” 我:? 苏无名让窦玉临先出去,随后有问了宋柴几个问题 出了大门他跟谦叔说“命宋柴每日辰时来一趟县廨,报告他的行踪,我怕他畏罪潜逃” 谦叔“了然” 苏无名“十五姑娘有何发现?” 我“宋柴的右手指腹上有茧,习武留下的茧会在虎口或收账处,就算是写字留下的茧,那也是在手指侧面,可他的茧都不在这几个地方,还有窦玉临,他说他去喝闷酒,可当时马惊了,窦丛处于危险中,他就算不满意婚事去喝闷酒,那不也得在得知姐姐安全后再喝吗?” 苏无名“你说的很有道理,刚才在里面怎么不问?” 我“这两个人都有嫌疑,我怕打草惊蛇” 苏无名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真聪明,宋柴的茧子是赌博留下的,窦玉临也确实不能因为他是死者家属就排除嫌疑” 我“原来如此,那宋柴会不会因为钱就……” 苏无名“不无可能” 卢凌风带着两个金吾卫在高处的房顶上暗中观察“宋柴是个赌徒,苏无名没抓他?” 我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县尉,暗处有人”我从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子,颠了一下,大拇指和中指一弹,石子直直冲着那个方向 卢凌风“哎呦”一捂头 我明知故问“中郎将怎在此处啊?” 卢凌风也不装了,飞身下来,两个金吾卫紧随其后 卢凌风“你投的本将军?” 我“我以为是贼人,就顺手……谁知道是中郎将啊,您不会怪罪我这个小女子吧” 苏无名插嘴“中郎将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因为此等小事就降罪于你呢,是吧中郎将” 卢凌风虽然生气,但也不可奈何,“哼”一甩手就走了 我“真是理不直气也壮” 苏无名“快到饭店了,你先回去做饭吧” 我“我……我怎么下了山还要做饭?” 苏无名“可别小看了做饭,不吃饱喝足咱们怎么行动呢,去吧,饭后我带你抓贼” 我“好!” 苏无名:小孩就是好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2 第3章 3 晚间我与苏无名一同跟踪宋柴,正走着,就看见宋柴被射杀了 我两指一摸宋柴的脖子“死的透透了” 苏无名急了“卢凌风!你一再妨碍我办案,我要去公主那状告你!” 卢凌风“你什么时候攀上的公主?” 苏无名“你管不着!” 而我,在他们吵架期间,查看四周地面 苏无名“十五,你干嘛呢” 我“宋柴被一箭射杀是因为宵禁,可我来长安这几天了解到,犯宵禁之人,金吾卫先行空弦警告,若人不停,将箭射其脚下再行警告,若还不停,才有权射杀,可这四周并无空矢之箭啊,中郎将不该解释解释吗?” 苏无名反应过来“对啊,是这么个理儿,都给我气糊涂了,中郎将,给个解释吧” 卢凌风嘴硬“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不欲与他纠缠,翻了个白眼,这人真的很讨厌 苏无名“宋柴可是案件的关键人物,金吾卫将其射杀意欲何为?” 卢凌风“大胆!” 我见他身边的金吾卫欲拔刀,恐对苏无名不利,我拔剑斩折了那横刀 金吾卫没想到我会斩断他的刀“啊?” 卢凌风“你大胆,这刀可是护卫天子的!” 我“再敢嚣张,如同此刀” 卢凌风气急了“你……” 苏无名把我拽回他身后“放肆,我虽只是八品县尉但也是朝廷正官,你官阶再大不过护从”,他虽然神情自若,但眼神如冰,我知道,他生气了 卢凌风“此事金吾卫确有不妥,但情急之下并非故意为之,你也不用因此大做文章吧,苏大县尉” 我、苏无名“哼” 卢凌风话锋一转“你们如何查觉宋柴是赌徒?” 苏无名“白天询问宋柴时,十五姑娘就发觉他有问题” 卢凌风满眼不信“你?” 我“又瞧不起人了是不是?切” 苏无名“后来我发现他的手指指腹有老茧,从十五姑娘口中得知,习武写字,生茧皆不在此处,因此我断定他是赌后留下的” 卢凌风“那你干嘛不抓他?” 苏无名“他虽是赌,但不一定就是凶手,本欲顺藤摸瓜,却……”示意金吾卫做的事 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宋柴之所以不停步,是因为后面有两个人追杀他,苏无名审问得知,那两人是人牙子 宋柴本打算在新婚那天接到窦丛就把她卖了,得到的钱用来还自己的赌债 我愤愤不平“这么说来,那宋柴死的也不冤,一箭射杀都便宜他了,即便窦丛没死,被买了也是生不如死” 苏无名“话也不能这么说” 卢凌风“宋柴虽可恶,但也不能私自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一切应交由官府定夺,如官府不公,自可上报大理寺,江湖女子懂什么”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卢凌风已经被我凌迟了! 卢凌风偷笑 我:这人真的很讨厌!没人比他更讨厌了! 苏无名: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第二日县廨 苏无名带着我和谦叔又去看了窦丛的尸体 苏无名“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我“什么?” 苏无名“都这么多天了,窦丛都尸体没放入冰室却也不腐” 我“对哦,按照尸体的自然规律,这么多天了也该腐了,可非但不腐……” 我凑近尸体闻了闻“还很香,和那天都裹尸布一个味儿” 谦叔“是凶手用了防腐的香料?” 苏无名“这个香味很特别,我从未闻到过” 他拿出一小块布 我“这不是裹尸布料吗?” 苏无名“我剪了一小块,你拿这个去市面上看看没什么线索” 我“好” 西市署是胡商的聚集地,胡商的香料多且千奇百怪,我想在那里应该有答案 但可惜,市面上的胡商也没有这种东西,不过我从管理者口中得知,或许鬼市可以找到 正巧新娘的马车也找到了,除了我赶去,金吾卫也去了 我运气轻功“来了来了,我来迟了” 卢凌风“苏无名呢?” 我“前任县尉之死还没查明白呢,苏县尉现在忙着两个案子,我得帮他呀,所以我就来了” 卢凌风上下打量我一下 我“有什么发现吗?” 卢凌风摇摇头“没有” 我“马车的马呢?” 一个老大爷上前叉手礼“您要怪就怪我吧” 我还礼,“您何罪之有啊?” 老大爷“马,我已经给村民们分肉吃了,我来的时候,那马已经死了” 卢凌风“死了?” 老大爷“是啊,先回是累死的,浑身都是汗呐” 另一个大叔“不是汗,是血” 卢凌风“马身上到底是汗还是血!” 卢凌风自带的官威让大叔有些害怕 我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去” “老人家,大叔,你们别怕,仔细想想到底是汗还是血” 老人家“这……似汗非汗” 大叔“似血非血” 卢凌风“……” 我“似汗非汗?似血非血?窦家虽然有些钱,可也买不起汗血宝马呀,这是有人对马做了手脚” 卢凌风“去找苏无名” 此时苏无名正躺在县尉府的池塘里,我俩一去被吓了一跳 卢凌风“你这是干嘛呢?” 苏无名“武大起是习武之人,就算不是水性,可这水只没过胸口,淤泥也不多,为何会溺亡呢?我试图体会他弥留之际的感受” 卢凌风“你…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苏无名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灵光一现“中郎将点醒我了,武大起当时一定是疯癫了,不然怎么会在这么浅的水里溺亡呢!” 卢凌风“赶紧上了,我有要事跟你说” 苏无名换了一身衣服,我为他上了一壶热姜茶 卢凌风自己倒了一盏,品后说“呸,这茶什么味啊?” 我“这是热姜茶,驱寒的,不是给你喝的,苏县尉快喝一些,你刚从水里出来,免得着凉” 苏无名“多谢十五姑娘煮茶之情”饮时偷看了一眼卢凌风 卢凌风“…” 卢凌风将马的事叙述给他后,苏无名来回踱步“莫非有人在马上动了手脚” 我“我也这么觉得,最大的嫌疑者…” 苏无名“窦玉临!” 我们匆匆赶到窦家,发现窦玉临的房门紧锁 我一脚踹开,窦玉临已经被吊在房顶了 苏无名“十五姑娘武功了得,快去追” 我“好” 卢凌风“郭庄也去” 郭庄“是” 我俩从窗户跳下去,兵分两路 窦家附近的早市人杂,是藏匿的好去处,郭庄在地上搜查,我飞身去了房顶 郭庄“金吾卫查案,不得擅自离开” 有人老实吃饭,有人东张西望的看热闹,有人一直低着头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等等! 我手一指“在那!” 那人逃跑推倒了很多人,郭庄轻功不行,追人的事还是得我来,没想到那人的轻功也不赖 “站住饶你不死!”两指一弹,我发射的钢针暗器正中他小腿 得抓活的,不然我就正中他后脑了 他小腿有伤跑不了多快,就在我马上要追到他的时候,他散出烟雾,我再一睁眼,已经不见人影了 郭庄也来了“怎么那么多雾啊,人呢?” 我“跑了” 郭庄“那怎么办?” 我“只好先回去了” 我们这边抓人,苏无名那边查问了窦家所有人,从马夫口中得知,窦玉临提前在马喝的水里加了东西,还有个女仆哭的特别伤心 卢凌风“抓到人了吗?” 我“没有” 郭庄“凶手藏匿于早市,后来我们发现了他,但是没追到人” 我“他用了烟雾做掩护” 卢凌风点点头本来打算走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苏无名“你不走吗?” 苏无名“将军先行,我还有点事” 第4章 4 苏无名在众多仆人中一眼看出一个丫鬟与窦玉临有私情,并从她口中得知了另一个关键人物——阴十郎 我站在卢凌风旁边问“中郎将可曾听说过汗血粉?” 卢凌风“从未听闻” 我“那匹马并非汗血宝马,怎么会流汗入血呢?刚才我忽然想到了汗血粉,一种由岭南的草药制成,牛马食后一时辰发作,它们会跑到累死,身上流出血色的汗” 卢凌风“你想说什么?” 苏无名也问了丫鬟,一边走一边说“十五姑娘的意思是,窦玉临从阴十郎那里拿到汗血粉,本想让阴十郎帮自己,结果阴差阳错的还把窦丛害死了” 我“不愧是狄公弟子” 卢凌风“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比我懂一些人情世故罢了” 嫉妒,明摆着就是嫉妒别人的智慧 苏无名“看来这鬼市是非去不可了,十五姑娘,我给你的那块裹尸布也一并带着,咱们去鬼市查查香料的来路” 我“啊?我也跟着去啊?” 苏无名“你是我的护卫,当然要一起了,何况你还有办案的天赋,不去岂不是浪费这天赋了” 卢凌风“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你以为我是你吗?还用激将法,我就是怕鬼怎么了?你不怕,你了不起” 卢凌风“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亏你还是孔夫子后代,子不语,怪力乱神” 苏无名感觉我俩又要斗嘴了,打岔道“这么久了,十五姑娘还没想起那香是什么吗?” 我“想是想起来了,可是……” 苏无名“怎么了?不能说吗?” 我“香是返魂香,由一种花制成,我也不知花叫什么,我在梁州的山上见到过,但这几天我四处走访,都没找到贩卖制作返魂香的花” 卢凌风“没有卖的?难不成自己种吗?可长安哪有地方种植这些?” 苏无名“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十五姑娘轻功好,就看看长安内有没有人种植这些花的,我去鬼市一探究竟” 我把那块裹尸布从腰间拿出来“给你” 卢凌风“这么爽快,看来你胆子挺小啊” 我“这叫能屈能伸!走开啦,妨碍我骑马” 说干咱就干,他们去了鬼市,我飞身在长安的每一个房顶上,在房顶上我发现很多有钱人或者做官的都在喝长安红茶 就在我快跑断腿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的院子里有大面积种植的花,和我在山上见到过的一样 从房顶上跳下来,俯身闻了闻,嗯,和那块裹尸布一个味儿 “什么人!”被人发现了,是那天的西市令! 我又飞身房顶,只听“嗖嗖”两声,我的衣服被他们射的箭刮坏了 一甩手,发射了飞针,我本来也没想闹出人命,随便一挥而已 我换了身北魏蓝的男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一趟鬼市,卢凌风的武功不如我,唉,这个家没有我得散啊 “千娇百媚十一娘?地下生意还做的这么大,可以啊” 卢凌风回头见我“你不是不来吗?” 我“我怕你只顾自己,忘了苏无名,唉?我们家苏县尉人呢?” 卢凌风“他去查香料了,你还换了身衣服?” 我“被箭划破了” 我看着那些衙役去了店铺“他们可武功不咋地,你就这么放着他们去虎口?” 卢凌风“出了事我自然会出手” 掏出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面是瓜子,随便找了个台子坐着“看来暂时没我的事了,我先歇会” 卢凌风“你游玩来了?香料查的怎么样了?” 我吐了口瓜子皮“还真就让我给找着了,长安城内的确有大量种植的花,和我在梁州山上见到的一样,而且味道和裹尸布如出一辙,本来想摘上一朵,但是被人发现了,所以我的衣服破了” 卢凌风“那是你手脚不轻快” 我“你不损我两句能咋滴啊,哎,知道是谁种的花吗?” 卢凌风“谁?” 我“那个胡人,西市令” 卢凌风思索“西市令?上次苏无名不是没从他拿找到香料吗?看来他有所隐瞒啊” “啊!”店铺内传来惨叫 “不好!”我拔出青冥剑 当那个衙役班头要被巨人锤死时,我一脚踹到他脸上 卢凌风也接住了班头“金吾卫在此,闲杂人等,退后!” 班头“别啊中郎将,还是大伙儿一起上吧” 我“不想死就赶紧出去,别做出头鸟” 那些衙役灰头土脸的都出去了,以卢凌风为首的四名金吾卫和我,面对眼前的两个巨人,说不胆怯是假 这时一个坐着轮椅带着方相面具的人出来了“是怕长安县的人死在这,不好交代吧” “参见仙长” 我“方相!那些新娘惨死是你害的!” 仙长“是我又怎么样” 卢凌风“你贩卖妖茶,草菅人命,毁坏大唐治安和律法,还不束手就擒” 仙长“哈哈哈,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跑到我这叫嚣,范阳卢氏还真是有些傲骨” 卢凌风“你认识我?你是何人!” 仙长“猜啊,猜到也没用,反正你们的死期也到了,我这两名勇士可是有金刚不坏之身,苏无名的护卫也在,正好让我看看点苍派都有哪些本事吧” 我审视着他“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不过嘛” 仙长“不过什么?” 我“我就不告诉你这个瘸子,你有勇士又如何,我的青冥剑也不是吃素的” 骂人就要往最痛处骂 我虽然以苏无名护卫自居,但我从来没说过师从点苍派,只有苏无名那天受裴侍郎邀请,在酒席上提了两句,除此再没有过 看来这个仙长无非就在裴侍郎、元县令和司户参军三人之中了 仙长“哼,反正你们都别想活着” 卢凌风“金吾卫何在!” “在!” 卢凌风“随我诛杀妖邪,负隅顽抗者,立斩!” “是!” 我“我去杀上面两个” 那两个巨人纷纷向我攻来,我运起轻功躲过他们的攻击,翻身一越,跳到其中一个巨人都肩膀上,一剑刺向他的头顶 呀呵,还真是金刚不坏,这都没事 金吾卫也没闲着,我们五个人和两个巨人势均力敌,他俩刀剑不入真难对付 金吾卫死了两个,郭庄又被打的起不来,卢凌风和我二对二 他都三流刀还真帅,我横抹,横斩,斜斩,斜劈为卢凌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趁乱冲瘸子发射了几个暗器针,那个十一娘有些身手,不过武艺不精,中了我一针在腹部 卢凌风“你去杀上面的” 卢凌风拖住巨人,我跳着上去和十一娘动手 十一娘的双鉞自然是比不过我的青冥,她被我刺伤了好几处,卢凌风也斩杀了一个巨人 就在我要一剑穿喉时,那个仙长弄出来四个弓箭手,我只好挥剑躲闪 仙长“看来你这个护卫还有点本事,不知乱箭之中是否还能活命” 几圈侧翻之际,我趁机划了那巨人的双眼,卢凌风给他抹了脖 郭庄起来那个掩护的东西,卢凌风躲在郭庄身后,我在最前面挥剑斩箭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大笼子,卢凌风一甩胳膊把郭庄甩出去了,留我和他在笼子里 卢凌风“抱歉,没注意到你” 我“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进笼子还想着我” 仙长“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现在插翅也难逃了,弓箭手,让我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我“完了,这回真成筛子了” “谁踩我头顶呢!” 我俩正反抗着,就听见我脚底下有人在喊,挪了一下地方,一个人从地下钻出来 “遁地术!江湖绝活啊!卢凌风咱俩有救了!” 苏无名也跟着爬出来 我“别出来了!快原路返回,这里太危险” 仙长“快!别让他们跑了!” 苏无名“中郎将快随我们走!” 卢凌风“你先走!” “那我先走”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活命要紧 卢凌风为了救那个会遁地术的人中了箭,那人在前面引路,我架着卢凌风跟他走 我“卢凌风你还真沉” 卢凌风“麻烦你了” 我一听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损他了“……小事,咱俩现在也是共同经历生死的人了,我认你当哥怎么样” 那人打开一扇门“就这了,你们安全了” 第5章 5 苏无名“在下长安县尉苏无名,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我那姓费,因为爱吃鸡,所以鬼市的人都叫我费鸡师,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这么叫吧” 我单膝跪地“请前辈为他拔箭疗伤” 卢凌风没想到我会为他这样“你……” 苏无名扶着我“快起来快起来十五姑娘” 费鸡师“小姑娘眼力不错,我确实会些医术,你放心,我会帮他的” 转头一见苏无名“不行,你得出去” 我“他一介书生,出去了就是送死啊” 费鸡师“可是他在这我害怕呀,腿肚子都哆嗦” 我“啊?” 费鸡师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耳边“他,非人,鬼也” 卢凌风把我拽到他身边“哪有什么鬼” 费鸡师“我原本也不信,可他浑身上下都是返魂香的味儿,由不得我不信啊 ”我“他都说了他是县尉,怎么会是鬼呢” 费鸡师“前县尉也说不定啊,前几天不是就死了一个县尉吗?” 我“那是武大起” 苏无名从腰间拿出那块裹尸布“是不是这个味道?” 费鸡师闻了闻那块布“嗯,就是这个味儿,这么说,你真不是鬼?” 我“鬼没有脚,他有脚,怎么会是鬼呢”苏无名“敢问费先生,这返魂香的来历是什么?” 卢凌风的伤口更疼了“嘶——” 费鸡师“光顾着聊天,忘了你还中着箭呢,我帮你把箭头取出来” 卢凌风明显不信他 费鸡师“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追兵在外,你也出不去啊” 这人,不用激将法是不行啊,我说“其实中一箭倒是也没什么,就怕有毒啊” 苏无名加入我“费鸡师的话,中郎将不用全听,毕竟他整日在鬼市里偷鸡摸狗的,他的话能信吗?” 费鸡师“你刚才还跟我请教返魂香的来路呢,怎么现在就看不起我了?” 我“凭你也知道那香的来历吗?” 费鸡师“我怎么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西市署后院种的那些奇花异草到底是什么,你可以问问西市令康元礼” 苏无名“不要以为你知道西市令的名字,中郎将就信你了” 卢凌风“她刚才确实发现了西市令中的花,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你们两个不要用激将法了,费鸡师,我信你,你就帮我拔出箭头吧” 费鸡师“那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动手拔”卢凌风有些难为情“还……还要脱衣服啊?” 费鸡师“不脱怎么给你上药啊?” 卢凌风对我说“你先转过去” 我看看左右两边“我?” 卢凌风“就你一个女子,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撇撇嘴“你可真够麻烦的”还是背过身去了 我无聊的磕起瓜子,听着身后的声音 费鸡师“哎呀,果然有毒啊,这就不是拔箭头那么简单了,这……我们谈谈吧” 卢凌风“谈什么?” 费鸡师“你看,你虽然为我中了一箭,但是也有那个姑娘的情分在,可我现在却要真真切切的救你性命,你不能不报答我呀” 我吐了一口瓜子皮,转头说“你坐地起价啊你” 卢凌风赶紧用手捂住那片露出的肩膀“转过去!” 我“……” 费鸡师“我不爱金银,只爱吃鸡,若你能许我一天一只鸡,管酒最好” 苏无名“我许你” 费鸡师“去去去,你獐头鼠目的,不可信” 卢凌风“好,许你一天一只,酒嘛,看我心情” 费鸡师“好好好,有点性子,我喜欢” “噗——”一口酒喷在伤口处,卢凌风疼得直咬牙 我轻笑“苏县尉,看来也没你什么事了,要不要磕点瓜子儿啊” 苏无名走过来“唉,相貌是父母给的,这我以为改变不了啊,没我的事了,还是磕点你的瓜子儿吧” 说着,从我的荷包里掏出一小把,尝了一个“嗯,还别说,你这手艺是真可以,咸香咸香的,这要是配点酒最好了” 费鸡师一边动手一边说“那你给我留点” 我“配酒不是最好的,要是把花生也这么炒了,那跟酒才是绝配呢,而且超好的花生还可以碾碎了做花生酥,下山的时候我六师兄给我做了一些,不过都被我吃光了,等有空了我在给县尉做啊” 费鸡师“嘿,你这小孩怎么光想着他,好东西得分享知不知道” 苏无名“她是我的护卫,自然得相着我了” 费鸡师“那中郎将还为你中了一箭呢,你怎么不想着他呀?” 我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苏无名替我圆场“中郎将是何人啊,这小小的瓜子他必定是看不上的” 卢凌风“谁说我看不上?广嬬,给我留着” 广嬬!!! 他要么喊我喂,要么直接说话,这是第一次喊我 而且,苏无名还喊我十五姑娘呢,他一下子就喊我的闺名,这…… 要不怎么说苏无名人精呢,眼珠来回转了一下,又帮我解围了“那广嬬,本县尉允许你留点瓜子儿给中郎将” 费鸡师给卢凌风熬了点麻沸散,有用针灸点住他几个穴位,让他的身体麻木从而减少疼痛感 我瓜子磕完的时候,箭头也取出来了,卢凌风躺在那里呼呼地睡,还直打呼噜,看来是真的累了 费鸡师“我只负责取箭头,照顾他的事我可不负责啊,他脸上有汗还有我刚喷的酒” 他指着我“你,去给他擦擦” 我“我?为什么啊?” 费鸡师“你们俩不是一家吗?” 苏无名很是吃惊“这……什么时候到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着急为自己辩护“谁跟他是一家啊,我们是仇家” 费鸡师一脸懂了的样子“欢喜冤家” “我……不是…这”真是百口莫辩啊 费鸡师“还愣着干嘛,赶紧打水啊,你跟着我给他擦呢” 我不情不愿,拖拖拉拉的打了一盆水,看身边又块布就拿着用了 洗布,拧干,叠一叠,给卢凌风擦拭着脸和肩膀 费鸡师“你搓泥儿呢?皮都快被你搓掉了” 这人怎么比卢凌风的嘴还碎呢 苏无名一脸好笑的看戏,又忽然想到裴侍郎的千金,要么那个裴千金别找到卢凌风,要么裴千金不喜欢卢凌风了,不然广嬬的身份如何配得上范阳卢氏呢 估摸着两刻钟过去了,费鸡师也睡醒一觉了“哎呦喂,不能再睡了,再睡,你们离开鬼市可就难了” “中郎将!醒醒!你躲开” 我听话都挪一边去 我“哎别…” 没看住费鸡师,他用那一盆水泼醒了卢凌风 我“得,我白擦了” 卢凌风从睡梦中惊醒,缓过神来后,试了试自己的胳膊 费鸡师“哎哎哎,剜了好大一块肉呢,可不敢用力啊” 费鸡师的医术确实高明,高明到傲气的卢凌风都佩服了“卢凌风多谢神医” 费鸡师“神医二字我可受不起” 苏无名“一夜之间恢复如此,你就是神医,你受的起” 费鸡师“去,我最讨厌别人这么叫我了” 我“为什么呀?” 费鸡师“啧,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像是吃了一块馒头,没嚼直接硬咽一样的被噎住“……” 费鸡师“哎我说,你看着也就刚及笄吧,怎么嫁人这么早啊” 卢凌风有些着急“嫁人?嫁给谁了?” 费鸡师“你啊,你们俩不是一对眷侣啊?” “你你你,你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我都感觉自己的耳朵被烫了一样 苏无名“我看你医术高明,眼神却不怎么好,广嬬都桃李了,而且人家是修道之人” 费鸡师“这修道之人不是也可以成亲吗?” 我“道家人确实可以成亲,但我俩真的不是眷侣” 费鸡师“不是眷侣,那你干嘛给他擦汗擦酒?” 我“是你让我干的嘛” 卢凌风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我看到他的耳朵也很红 我“行了行了,赶紧带我们离开鬼市吧” 第6章 6 第二日,元县令亲子来看望苏无名,从两个人的谈话中,我本来怀疑方相面具下的三个人,现在…… 看来是他了 元县令走后,苏无名带着费鸡师一起去了西市署,而我已是不方便再去了,便去了街上,买了点花生,准备炒点给苏无名和费鸡师下酒 孔氏小厨房开动啦! 买来的花生洗好泥土后,平摊好晾干,准备盐、花椒、八角、桂皮,放在锅里不停的翻炒 盐变黄后,尝一尝花生的味道 嗯,盐焗味够了,把花生盛出来,锅里的佐料收拾密封好,下一次炒还可以用 拿出一部分花生,谦叔陪我一起剥壳去皮后,碾碎,再加入芝麻、糖、面粉、猪油、水一点点,搅拌均匀后,再用手揉,捏成一个一个扁扁的形状,刷上鸡蛋液 把灶台里的火挪到烤炉里,大约一刻钟后就可以啦(这个做花生酥的办法是真的可以) 谦叔“我从院子里都闻到味儿啦” 我“谦叔快来尝尝花生酥,热乎乎的最好吃了” 谦叔“嗯,酥,香,比外面买的还好吃呢” 天快黑时,苏无名终于回来了 我“县尉!快尝尝我做的花生酥” 苏无名“这个等会再尝,拿上兵器,随我去趟裴侍郎处完了可就宵禁了” 我“什么事啊?” 苏无名“路上再说,快去拿” 看来这事是真急啊,苏无名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卢凌风逮到了司户参军温超,他掌管长安城内婚嫁一事,阴十郎和他也认识” 我“阴十郎?” 苏无名“对,阴十郎每个月找他两次,都是要婚嫁名单” 我“合着温超是拿人命换取的红茶啊?” 苏无名“现在,咱们就输看看这个裴侍郎知不知情了” 苏无名和裴侍郎在屋里交谈,我在门外巧巧听着,哎?这个裴侍郎好像不知情的样子啊 “我要见父亲!”裴千金风风火火的就来了 我胳膊一档“裴侍郎正与苏县尉谈论朝堂之事,裴千金还是稍等吧” 裴喜君瞪着我“我要见我父亲,我看谁敢拦我!” 说着,一把推开我 嘶,姑娘家家的劲儿还挺大 苏无名看着进来的一大帮人,眼神询问我,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裴喜君“父亲,记得您说过,喝长安红茶可以减轻痛苦,我现在想喝了” 裴侍郎“好好好,父亲这就煮给你”领着裴千金往屋里走 正巧裴千金落座都地方,旁边就有裴侍郎展示的刀具 裴喜君“女儿寻思不成,只好如此了,求父亲为我备马,我要去西域!” 苏无名心生一计“哎呀,想见箫将军又何必跑那么远呢” 裴喜君“这没你的事!” 嘿我这暴脾气,跟谁俩呢你! 我“嘿……” 苏无名摆摆手,我只好忍下了 苏无名“人间的思念在哪里,亡者的灵魂就在那里,喜君小姐日思夜想着箫将军,他的灵魂自然走不了多远” 裴侍郎“苏无名,我女儿的事你不要掺和了” 裴喜君“让他说完” 苏无名又拽过我来“我这护卫是道家人,自然会还魂之术” 我“啊?” 苏无名一掐我胳膊,我“啊!对,道家人嘛,会点法术很合理嘛” 苏无名“喜君小姐若是相信我俩就请耐心等待,今夜子时,我便让护卫施展还魂之术,把箫将军的灵魂招来,如何?” 裴喜君“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反正都这么多天了,多等一会也无妨嘛,你看你现在面容憔悴,这箫将军要是认不出来怎么办啊?还是先吃点东西再梳洗打扮一翻吧” 裴喜君放下刀“对,对,我要吃饭,我要洗漱”急急忙忙又跑出去了 裴侍郎“你又在折腾什么!” 苏无名“裴侍郎莫动气,子时一到,就见分晓了,哦对了,跟您接个东西,那副喜君小姐画的箫将军像” 拿到画后,我拽着苏无名就跑了“你自己吹牛就罢了,干嘛把我推出去啊,我那会什么还魂之术啊?” 苏无名“鬼和魂不同,招魂你真的不会?” 我“从来没听说过” 苏无名“那也不用着急,你也知道裴侍郎千金念的是谁” 我“卢凌风?” 苏无名“对呀,咱们这就找卢凌风去,让他跟咱一块演一出戏不就行了?” 我一想,也是啊,本来裴喜君念的就是卢凌风,还招什么魂啊“我那要干什么呀?” 苏无名“你到时候负责跳大神就行,卢凌风一出场,你就结束了” 我“可是,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啊?” 苏无名“这不是现成的婚嫁吗,引蛇出洞啊” 懂了“你该不会是想……” 苏无名点点头,我“你好缺德呀,你就不怕裴喜君真出事了?看你到时候怎么跟裴侍郎交代” 苏无名装可怜“那我就只好投奔你了,你又会做饭又会武艺,你带我去点苍山,我给你当随从” 我“……真是败给你了,走,去找卢凌风” 苏无名“得嘞” 我展开那幅画在卢凌风面前 卢凌风“你画的?” 苏无名“不是她,是裴侍郎千金” 卢凌风搭手一派桌子“苏无名,你又提裴侍郎千金,没事可做了吗” 苏无名“之前,新茶上市之日都是在新娘失踪后的第三天,特制的长安红茶将于本月18号上市,而15号就是中元节,阴气最重之时” 卢凌风“若新娘失踪就是为了制茶,那他们打的就是冥婚的主意” 我“这个裴喜君对你念念不忘,肯定会答应嫁给你的” 卢凌风“不行!怎么能无辜之人的性命做诱饵呢,苏无名,若真出事了裴侍郎不会放过你的” 苏无名不以为然“我又没说要裴千金冥婚,这不是还有广嬬嘛” 嗯?怎么又有我的事? 苏无名“广嬬会武功,轻功又了得,是在不行就跑嘛” 我“所以,你打的是我的注意?” 苏无名“也不全是,断案之要在于步步为营,有些事情记不得,所以我让你把温超放了,他已经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不想没命的话肯定会戴罪立功,所以……” 卢凌风“难怪你在此之前对温超说的话……” 苏无名“长安这么大,做冥婚的肯定不少,只有让凶手锁定我们为他准备的目标,他才会上钩” 我“原来如此,吏部侍郎的千金冥婚,多么响亮的名号啊” 苏无名“凶手一定会选裴喜君” 看来苏无名也知道方相面具下的人是谁了,排除温超,又被裴侍郎压一头多年的,恐怕只有他了 卢凌风“不行!就算广嬬会武功,也难保不会出意外,你这样会害死她的,我决不允许你拿别人是性命当诱饵” 苏无名一脸耐人寻味:看来是心里人了啊 我“是我做诱饵,又不是裴喜君,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干嘛那么着急啊” 卢凌风“我……” 苏无名:你个傻孩子,正因为是你呀 我“别我我我你你你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会有多少人遇害啊,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苏无名“一会儿我们做个还魂之术的戏,中郎将负责配合就好,不过嘛,还是得请中郎将告知你与裴喜君的渊源呀” 原来,卢凌风替自家表兄相亲,被裴喜君一见倾心了,箫将军出征西域后战死,裴喜君以为卢凌风战死,便茶饭不思,一心寻死 我“多么美好的故事呀” 卢凌风“你觉得美好?” 我“对啊,郎情妾意,还不美好?” 卢凌风“妾有意,但郎无情,我只见过一面,如何交付真心,岂不是肤浅之徒?我现在就去找她,说清原由” 苏无名“你现在已经是战死的箫将军了,若贸然出现才会真的吓疯她” 卢凌风“那怎么办?” 苏无名“不如将错就错,今夜你再舞一次剑如何?” 卢凌风先都没想到拒绝了“不行” 我“为什么?” 卢凌风“我已经欺骗了别人一次,再欺骗一次……” 这个木头,我耐着性子“你看啊,你已经欺骗她了,那不如等查明真相再说明白呗,什么时候都能说明白,但是查案的机会可不多” 苏无名“对啊,总得给那些新娘一个交代呀” 在我和苏无名的连番进攻下,卢凌风终于答应了,但也说了,事情一结束,立马跟裴喜君说清楚 我“裴侍郎女婿的身份,很掉面子吗?卢氏和裴氏都是大姓,挺配的呀” 卢凌风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你……你来看我干嘛?” 卢凌风收回眼神“被你气的” 第7章 7 卢凌风换上了那日相亲的衣着,我穿上了我的道袍 子时一到,我拿着拂尘在台子中间蹦来蹦去,嘴里念着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咒语,做细就要逼真嘛 裴喜君抚琴,苏无名不知从哪里搞得烟雾,这一下子,氛围感就上来了 时机差不多了,卢凌风走上台子,配合着烟雾,还真有一种招魂的感觉 我的任务完成了,下了台子和苏无名待在一起,我俩悄咪咪的说话,生怕被裴喜君听到 我“你从哪儿搞得烟雾啊?” 苏无名“逼真吗?” 我“真,花非花雾非雾啊” 苏无名“多亏了裴侍郎,爱女心切啊” 裴侍郎“我怎么觉得这人这么眼熟啊?” 苏无名“这人你裴侍郎见过,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 裴侍郎“你偷梁换柱,要是喜君看出来怎么办啊” 苏无名“偷什么梁换什么柱啊,那画上本来就是卢凌风” 裴侍郎“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无名“这其中原尾嘛,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不得不说卢凌风确实是有点英俊在身上的,那剑舞的,意味深长啊 一曲毕,裴喜君泪眼朦胧的盯着卢凌风,想要向他奔去时,被苏无名叫住 苏无名“且慢,此为幻境,不可惊扰了箫将军魂魄”,眼神示意我 我拂尘一挥,站在裴喜君面前“喜君小姐,还魂之术已施展完毕,箫将军该走了” 裴喜君的泪水脱眶而出“不,求你,让我在看看他吧” 我“唉,只看一眼你就满足了吗?若晚了时辰,箫将军可就上不了奈何桥了” 裴喜君“……你说得对,我不满足于只看他一眼,可我也不能耽误他的下辈子,哪怕我这辈子永远粘着他” 我“若今生喜君小姐愿与箫将军结下姻缘,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裴喜君急切的问我“什么办法?” 我“这个嘛,我得回去跟苏县尉与裴侍郎商议一番,喜君小姐稍安勿躁,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吧” 裴喜君笑了一下“谢谢你” 我顿时良心有些痛 “苏无名净出馊主意,好好的舞什么剑啊,你看,伤口裂开了吧”费鸡师给卢凌风边上药边埋怨苏无名 卢凌风“要是有金甲在身,我又怎会中箭,银枪在收,我杀敌更是容易许多” 我“唉” 苏无名“怎么了广嬬” 我“刚才裴喜君真诚的跟我说谢谢,我的良心好痛啊” 苏无名“利用感情确实不对,但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我“卢凌风,要不等这事过了,你俩真成了算了,身边的裴喜君茶饭不思的伤心,你也有一个侍郎岳父,以后朝堂之路更是顺畅许多啊” 卢凌风有些生气了“我乃范阳卢氏,岂会屈服于门第,再说婚姻岂能而已,我对裴喜君并无意,强结姻缘只会更伤害她” 我“那……我也没说是强结嘛,肯定得你们俩有情才行呀” 卢凌风“哼” 我有点不好意了“好吧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啊卢凌风” 气氛冷了,费鸡师打圆场“卢凌风,说好一日一鸡,今天我还没吃鸡呢” 卢凌风“这么晚了,我去哪儿给你弄鸡” 苏无名拍拍我的肩膀“广嬬会做饭呀,鸡肯定不在话下” 我“行,那你们等着,我去厨房看看” 中郎将的厨房还挺不错的嘛,不过这么晚了,现杀鸡太麻烦了,我看灶台边的碗里还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应该是厨子做饭剩下的吧 开水里放入花椒,然后和面,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 面和好后,洗干净肉剁碎,花椒水凉后加入葱姜,捏一捏做花椒葱姜水,然后加入到肉馅里,顺着一个方向搅拌上浆 再加入一个鸡蛋,盐,酱油,把面皮擀好就可以包啦 开水后馄饨下锅,碗里加入猪油、紫菜、盐、酱油,葱花,给他们的碗里在加一点香菜,我的不放 混沌好后捞出就可以啦(唐朝没有辣椒,胡椒又很珍贵,所以我都没写) “来啦来啦!尝尝我包都馄饨”我端着托盘,小心的走着,怕馄饨撒了 费鸡师一看“怎么是馄饨?我的鸡呢?” 我“厨房里已经没有鸡了,这个时辰了,在杀鸡得等到早上才能吃饭了,我看还有点肉,就包了一点馄饨,明天在吃□□” 苏无名“馄饨也行,正好我也饿了” 我“咱们四个一人一碗” 费鸡师闻了闻“虽然不是鸡,但是闻着也很香,我尝尝……嗯,好吃,确实不错呀” 苏无名喝了一口汤“嗯,一口鲜汤下去,舒坦了” 我把最后一完端给卢凌风“吃吧” 卢凌风右手捂着伤口“胳膊疼,抬不起来” 我“你明明伤在左边呀,这不是还有右手吗” 卢凌风“右手在捂伤口啊,你不就闲着吗?啊”他张开嘴示意我喂他 我“我才没那闲工夫呢你爱吃不吃”说着我把碗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 苏无名和费鸡师对视一眼后,费鸡师说“就怕这伤口有裂开喽” 我“那是一般人,他会武功” 苏无名“会武功不也有脆弱的时候吗?你就再辛苦辛苦,喂他得了”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他们三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只好再端起碗,舀了一勺馄饨,吹了吹喂给他 卢凌风吃了一口,表情有点气人“嗯,香,有人喂就是一样啊” 我“你可真是逮着机会就奴役我,上次是擦汗擦酒,现在又要喂饭” 苏无名“咱们现在也是共同经历生死的人了,你卢大哥现在有伤在身,咱们也得奉献一份爱心嘛” 我“……” 裴侍郎第二日在朝堂之上指长安红茶为妖茶,立陈四大罪状,朝野震惊 这也是苏无名的一步棋,只有得罪长安红茶才能完成冥婚 裴侍郎找来了裁缝按照我的尺寸制作嫁衣 裴侍郎冲我行了拱手礼“十五姑娘,拜托你了” 我拦住他“裴侍郎莫要多礼” 我拿出一小包蒙汗药“明日便是中元节了,裴侍郎把这个放在喜君小姐都餐食里,保证她能安稳睡一天” 裴侍郎“这是什么?” 我“这是蒙汗药,吃多了会伤脑子,不过裴侍郎放心,这一点的量正好,不会伤人” 裴侍郎“如此,多谢了” 第8章 8 因为是冥婚,所以是下午才开始梳妆,裴侍郎给我安排了梳妆嬷嬷 冥婚不能穿红绿搭配的婚服,所以从婚服到婚轿、轿夫都打班上了红蓝色,而且我还只能带帷帽而非团扇 原来结个婚这么麻烦 裴侍郎送我上骄时说“喜君已经服下了蒙汗药,你放心吧” 我“如此便好” 苏无名“等会,把这个带上” 我“这是…手帕?” 苏无名“这是面巾,以防万一,今晚我就去会会一个人” “哦~我懂了”我接过面巾,进了骄子带上了 长安县都衙役和卢凌风都伪装成轿夫,人生第一次做骄子竟然是冥婚 卢凌风的声音从骄子外传来 “对了,你带兵器了吗?” “我偷偷藏了个流星锤” 卢凌风“,行啊,暗器软兵器都会使,你掀开座位看看” 照做后,发现不是我的青冥,而是横刀(唐横刀) “你的剑在我那里,我忘了拿,这把横刀你先用着” 我“刀啊?也行” 卢凌风“用的惯吗?” 我“刀我也会用,只是没有剑顺手罢了” “哎卢凌风,话说回来,其实我也会使枪,只是没你那么厉害” 卢凌风“你也不差呀,咱们第一次相见时,你的剑法诡异莫测,出剑时如灵蛇游走,那是什么剑法?” “那是金蛇剑法,练至大成可提升内力呢,不过若非我比你更灵敏,那日我也不会胜你,毕竟枪乃百兵之王” 卢凌风“你的青冥剑也是威力无比” 我“若你我功力相等,即便我有青冥宝剑护体,也打不过银枪” “前面就是鬼市了,别怕”他这话让本来有一点紧张的我放下心来 “我不怕,中郎将会保护我的,我信你” 卢凌风听后,嘴角上扬 “神兽来啦!”费鸡师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衙役们见状放下骄子去拿藏好的兵器 “咚” “哎呦”,突然放下骄子,我头磕了一下“卢凌风,我这就拿刀跟你一起” “别出来!”卢凌风呵住我 “可是……” “裴喜君不会武功,不要打草惊蛇” 对,我现在是裴喜君,还没见到幕后主谋,可不能漏了馅 费鸡师“连老虎都吃得,你们怎么还不跑啊?不跑我先跑了”说着就躲了起来 这就开始了吗?这也太刺激了吧! 卢凌风“虎乃百兽之王,这世上没有能吃下老虎的野兽,你们只管守好花轿,带我诛杀此兽” “是!”衙役们还是很听话的 我正担心着卢凌风,忽然闻到一股香气 是迷香! “救……命……”我浑身使不上劲,马上就要昏过去了,凭着毅力,我说出这话 真的撑不住了,这香……劲儿还……真……厉害 我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你们几个到外面埋伏,射杀卢凌风者,重赏” “是!” 好吵,再醒来时,我已经被人绑住住了四肢,躺在一个冰凉凉的桌子上 “我还没死吗?” “你醒了?既然醒了,那我就可以制茶了”那个方相面具出现在我头顶“恭喜今晚飞升成仙” 这就要死了吗? 我拼命挣扎,方相“别费力了,这是铁链,你挣不开” 扭头一看,地上怎么还躺着一个,背影还挺熟悉 我“那是谁?” “长安县尉苏无名,刚好你们结伴一起飞升” 苏无名?他也晕了,我这是彻底没救了吗? 十一娘“仙长专心做茶,我去宰了苏无名” 仙长“算了,苏无名所学极杂,甚至通阴阳之术,让他顺着这儿的水流入曲江喂鱼吧” 十一娘“哼,太便宜他了”一脚把苏无名踹进了水里 完了完了完了,师傅,师兄,师姐,你们最爱的十五要魂断于此了~~~ 不行,我得相信苏无名和卢凌风,先拖延时间试试,能拖多久拖多久 我“唉,你根本不是真正的道家人” 仙长“哦,你很了解道家吗?” 我“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仙长凑近了看我,我死死盯着他,我俩隔着面巾,虽然我是倒着看他,但不能输在气势 仙长“你!你是那个护卫!” 我“是我” 仙长“这么说来,苏无名早就发现我的计划了?确实有几分狄公之资,不过,知道了也无妨,今晚你们都要命丧于此” 我“我刚说你不是真正的道家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仙长“你说” 我“道教主张顺其自然,你这样强求,违背主张啊,若你真的相信飞升的存在,那我便可以相信鬼怪的存在,一切都有因果,若有了鬼怪,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必会来找你,你不怕?” 仙长“他们活着时,我让他们飞升,死后,我又怎么会怕我的刀下亡魂?” 我“确实,杀人者身上的气会让冤魂害怕,更何况你并无敬畏世间之心,所以你觉得无所畏惧了” “但是你不要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天道都会看不下去的” 仙长拿起一些工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等我做了宰相,权倾朝野,又有谁能控制的了我呢” “这是锥子,这是锤子,一会啊我就它们在你头顶上凿开个洞,给你放放血,在你面前还有三面镜子,可以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飞升的” 这人绝对是个变态! 我忍住慌乱的心“反正我都要死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仙长“看在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我满足你这个心愿,说吧” 我“你费尽心机,计谋算尽,居然只想当个宰相?你若学富五车又有心治理天下的话,自己做主怎么样?” 仙长“放肆!怎敢对陛下不敬!” 我“梁州偏远,不曾被陛下震撼,当今朝堂上都是公主和太子的人,陛下虽为陛下,可实在没什么实权啊,你就不怕跟错了人吗?” 仙长“住口!住口!你懂什么?若不是公主和太子羽翼太丰,陛下怎会如此?” 我“兔死狗烹可是帝王家惯用的手段,你只看到公主和太子滔天的权利,却忘记了他们都功德吗?” 仙长“谋逆之臣,怎敢与陛下相提并论” 我“昔日武周皇帝当权,公主与中宗皇帝合力恢复李唐天下,发动神龙政变,后韦氏集团惑乱朝纲,公主与太子又拨乱反正,发动唐隆政变,若非公主和太子,当今陛下怎么会坐上龙椅?用完人了就要卸磨杀驴,你能保证兔死狗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休要挑拨我与陛下!”扯下面巾塞进我嘴里 我“唔!” 仙长“我没有耐心听你说话了,现在你就好好感受飞升的感觉吧” 妈呀救命啊!!! 苏无名!你赶紧醒过来啊! 卢凌风!你在哪儿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8 第9章 9 “哗——”苏无名从水里站起来 “唔!唔!”我欲哭无泪 大哥你终于醒了! 你可要保我小命啊~~~ 十一年刚想杀他,“且慢!苏无名乃一介书生,你们想杀我随时都可以,别急别急” 说着把小刀一扔,绳子一扯,从水里上来 我急啊大哥!我的头顶还在人家手上呢! 苏无名“长安县尉苏无名,见过元县令” 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苏无名也猜到是他了 苏无名“方相面具即是为我的护卫准备的,就摘了吧,你我坦诚相见多好” 元来摘下了面具,头发一撩,“苏无名,其实你很根本不晕血是吧” 苏无名“不不不,我自幼是晕血的,后来跟随狄公学习断案之术,慢慢就好了” 元来“可那日在裴坚家中……” 苏无名“那杯茶来的突然,血腥之气确实让我有眩晕之感,我实在难以下咽,所以就顺势而为了,也是为了不驳裴侍郎放心面子 ” 跟着师兄学了一点缩骨功的皮毛,趁着苏无名拖延时间的功夫,我觉得我应该可以 我缩,我缩,我缩缩缩 还好是铁链不是捆猪用的绳扣,不然越缩越紧 原来苏无名早就知道是元来了,之所以妹哟戳穿他,是为了让他今天原形毕露 也是,苏无名说的一系列都只是他和元来之间的,没有人能证明元来就是仙长,而今天卢凌风和衙役们都在,这么多人都可以为苏无名作证 “砰”“砰”“砰”石门外传来一阵敲打的声音 一定是卢凌风! 你可算是来了呀~~~ 十一娘“仙长,那几个弓箭手都是废物,连一个卢凌风都挡不住” 元来“不碍事,那石门有千斤重的巨石做制,卢凌风就是有气拔山河之力也打不开它” 十一娘“仙长英明” 这石门…… 对了!机关在一边的石头上! 元来“本仙长要制茶了,没功夫听苏无名啰嗦,你去把他杀了吧” 你不要过来啊—— 苏无名“想做出绝世仙茶,岂不知我比新娘更适合制茶?” “元来,你不是想要及阴之体吗?其实我才是,十五年前,刺客给狄公下毒,朝野尽知,你不会忘了吧?” 元来想了想“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苏无名“知道当时刺客为什么没有得逞吗?因为当时我跟随恩师左右,每日替他尝药” “那毒好厉害,我昏死了七天七夜,恩师召神都数位医师救我,令我服下解药后,又以宫中所存的天山其兰熬成汤为我沐浴来结毒” “汤泉虽温暖如春,确实世间最阴之物,故,当今天下阴气最重的,就是我苏无名了” 元来犹豫了,苏无名走上来“来来来,用我的血制你的茶岂不是更好?那喝上一口,你得多解恨啊” 十一娘“仙长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想拖延时间”,上来要给苏无名一刀,苏无名躲闪不及摔倒在地 骨头缩的差不多了,十一娘正背对着我,就是现在了 我四肢一扯就从铁手环上下来了,立马坐起身来找着十一娘动手后脖子就是一手刀 哎呀,砍偏了,没关系,趁着她踉跄,我把她的双鉞抢来了一个 十一娘“好啊,真是小看你了,你既然挣脱了铁手链” 我“好歹我也是江湖大派的正统弟子,会点缩骨功很合理吧” 说时迟那时快,我手持一把鉞向十一娘攻去 苏无名趁着我俩打斗的功夫,跑去那个机关处,打来了石门 缩骨功好是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刚用完都时候,身上没太多力气 这下我没十一娘厉害了,一个不注意被她一刀划开我的后肩膀 “妈呀!”真的好疼啊 一把横刀冲着十一娘飞来,阻止了她砍我第二刀 “广嬬!”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卢凌风带着衙役们来救我了 “呜——卢凌风你怎么才来啊” 卢凌风扶住我“你没事吧广嬬” 我都掉眼泪了“我快疼死了”又对十一娘说“连我师傅都舍不得打我,你还砍我一刀,告诉你,卢凌风来了,你就等着被揍吧,让你阴我,哼” “啊?元县令?”“怎么是元县令?”衙役们看到元来,也非常惊讶 卢凌风“以药茶祸乱长安,杀害十二名新娘的凶手居然是你元来?!” 元来“你带着这些虾兵蟹将就想让我认输?十一娘,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大开杀戒了” 十一娘冷笑一声,吹起一只小笛子 我“甭跟他废话了直接拿下!” 元来“等等!你们难道就不想听听老夫的肺腑之言吗?” 拖延时间?这事我可太熟悉了 我“不想!” 元来“你怎么那么不尊重人呢” 我把手上的鉞冲他扔过去,但是因为没有力气,所以没有伤到他? 元来“当护卫能给几个钱,我可以许你家产万贯如何?” 我“我为人坦荡光明磊落,岂能与尔等鼠辈为伍?拿下!” 卢凌风“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这么做” 我:??? 元来“我本是贵族之后,却因世族凋零不得不苦考功名,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进士及第做了长安县官,矜矜业业,将朱雀街以西治理的井井有条,可有些大臣却因我双腿不便为由将我滞于长安县多年!而他们自己却拿我的政绩夺取功名!我成了他们加官进爵的垫脚石!” 我“所以你不惜用无辜百姓的鲜血制成长安红茶,一来是为了报复那些大臣,二来是为了让他们慢慢上瘾后依靠红茶来续命,以此达到你官途的目的是吗?” 元来“对,我要报复他们,我要报复那些曾经视我为泥土的人!我要让他们以后跪在地上想我磕头认罪求我留他们一命!等我达成我报完仇,做了宰相,还有谁再敢欺我辱我?!” 苏无名“以君之满腹戾气,还想当宰相?呸!” 元来“你大胆苏无名!今日我一定成全你,把你做成长安红茶,那去鬼市,贱卖!” 我“从前经历的不公,已经彻底扭曲了你的心,你从前最讨厌那些大臣,可如今呢?在你决定做长安红茶的时候,你就比他们更卑鄙了,若是你的遭遇发生在其他寒窗苦读的学子身上,而你成为了大臣,或许你也不会怜惜那个学子,你追求达官显贵,却忘了无愧于心” 我猜测刚才的话或许打动了他,他仰面朝天,长叹了一口气“啊——无愧于心?”又低声笑了“呵呵呵,无愧于心啊” 末了,他看着我“等我下辈子在无愧于心吧” 我就知道这个变态没有良心,不会变好的 十一娘又吹起了笛子,此时我们感觉整个抵都在摇晃,还有一阵碎石的声音,感觉就像这个地方要坍塌了一样 我“地动了?”(地震) 卢凌风“若是地动,掌管地动仪的人怎会不告知朝堂?一定是元来搞得鬼” 我俩身边都两个土雕塑突然掉下土块,随后出来一大一小两个人 大个儿手持战斧,长的虽然凶神恶煞但还算勉强过关,小个儿手持流星锤,长的嘛……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类型的 我“小东西长的还真别致啊” 衙役们都有些害怕“妖怪啊”“妖怪” 卢凌风“哪有什么怪力乱神!” 藏在一边的费鸡师也知道军心不能乱,虽然他自己也很害怕“对对,那有什么妖怪,这两个人一定是被他们下了药,一直在泥俑里睡觉呢” 苏无名“幽离四怪?大胆元来!永隆年间,幽离族四大杀手进京行刺圣后,被擒后关入长安县狱,却不翼而飞,原来是被你……” 元来“欲成大事者,必早有图谋,当年为了擒拿幽离四怪,那是调集了长安城内所有的高手,如今就靠你们这些衙役?” 卢凌风在我身边说“动手在所难免了,你身上有伤,去找费鸡师吧” 我“不行,你一个人能打的过吗?” 卢凌风“你现在这样也是给我添乱,我可分不出心来照顾你” 好像还挺有道理“我听你的”,我这个的优点就是听话嘛 我走到费鸡师那里,他扶着我坐下来“这下手可不轻啊” 我“若非我用了锁骨功使不上劲,怎会中她的阴招” 元来“去哪都是死,杀杀杀,把他们全杀了” 衙役们都害怕起来,卢凌风稳定军心“幽离四怪已经被我杀了两个,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9 第10章 10 上次是我和卢凌风合力歼灭两个幽离怪,这次的两个幽离怪虽说是一大一小,但配合都相当默契,卢凌风很快就对不服过来了 我“还是我去吧,卢凌风一个人打不过啊” 费鸡师“那是因为银枪不在手,你看这个”打开包裹 我“你帮卢凌风带了枪?” 费鸡师“等我组装好就给他” 我看他动作虽然有条不紊,但是我看着好着急啊 “哎呀大敌当前你快点嘛”我跟他一起组装起来 我“卢凌风!接枪!” 我真是个优秀的标枪选手 卢凌风一跃而起,手持银枪对抗,不愧是百兵之王啊 还是给自己摁摁大包穴吧,尽快恢复体力,后面还有个十一娘呢 “中郎将,我们来了!”郭庄带着四名金吾卫前来 卢凌风“来的正好,与我合力杀贼” “是!” 费鸡师“你还在流血呢,我帮你简单包扎一下吧” 我“我还要去杀敌,麻烦费先生尽快” 费鸡师“好好好,花轿里的横刀我也带来了” 扎带一紧,费鸡师“去吧” 我冲着衙役喊“给我一把横刀!” 二班主把他的兵器一扔,我接过横刀,没有顺手的青冥,双刀杀敌更快更狠 运气轻功,我踩着水一跃而起,飞到十一娘那里跟她动了手 苏无名躲在一个机关后面“听闻点苍派弟子精通剑术和轻功,今日有幸一见,果真如此啊” 虽说我手持双刀去打一个单鉞的人,多少有些胜之不武了,但是谁让她阴我呢! “十一娘,接鉞!”元来把被我抛掉的鉞捡回来扔给十一娘 好家伙,学我的是吧 我将左手的横刀抛向那把被扔在空中的鉞,元来不会武功,越一下子就给我的刀打掉了,而我的刀击退鉞后又回来了,我正好接住 哼哼,这叫回力刀,你有本事再学啊 费鸡师“好刀法!哎呀,跟着苏无名还真是又点辱没她了” 小个儿已经被击杀,卢凌风此时被大个儿幽离怪的战斧震得吐了血 我将左手刀横着一抛,砍上了大个儿的后背,费鸡师也扔了一包东西,被大个儿砍坏后,里面的白色粉末散落开来,迷了大个儿的眼睛 卢凌风一擦嘴角的血,与金吾卫配合,银□□穿乐大个儿都身体,一击毙其性命 但是! 这个十一娘阴我一回不够,又阴了我第二回 在我给卢凌风抛刀打掉了时候,她趁我分神,给我吹了一口白色粉末 “啊!”这下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乱刀砍着,而十一娘早就跑了 苏无名“别砍了广嬬,那个十一娘已经跑了” “啊!好烫!”被迷了眼睛不说,那粉末吹在脸上竟有灼热感 卢凌风见元来捡起刀向广嬬砍去,他银枪一扔,直接把元来钉死在石墙上 苏无名走上前去,看着死去的元来,心中感慨万千,元来确实罪有应得,可也不能否认他脱化变质前的功绩,被他管辖的时候确实比以往更富裕了 如果元来没有变坏,他会一直被那些大臣欺辱,可若是变质了…… 苏无名知道,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唯一能改变的,就是将朝堂变得越来越包容,越来越清廉 “广嬬,广嬬!”我疼得倒在地上,感觉到卢凌风冰冷的金甲贴着我的额面 “是石灰粉,这个十一娘又阴了我一次,再让我遇到,我非杀了她不可!” 卢凌风看着怀中之人,她未施粉黛时便能看出是艳丽之姿,香妆过后,直击心魂,脸上的石灰粉显得更加苍白,竟有凄美之感 又想起之前对她相视的样子,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琉璃瞳,总让人感觉蕴含了许多故事 卢凌风回过神来“费鸡师!快过来啊!”抱着我,走了几步又放下来,我听到他撩水的声音 我赶紧阻止他“不能用水洗” 费鸡师也跑过来“对对,不能用水洗,否则皮会烫掉” 听见费鸡师掏东西的声音,我说“费先生可有油?” 费鸡师“我正在找呢” “你得翻到什么时候啊”卢凌风大手一挥,将费鸡师的包裹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我拍拍脸颊边的金甲“卢凌风,你别着急” 卢凌风抓着我的手“怎么能不急啊” 费鸡师“在这呢在这呢” 我感觉有人一只大手托起我的下巴,使我仰着头,有人扒开我的眼睑,滴入了几滴油,灼热感有所缓解,我试着睁开眼睛,眼前全是白茫茫,只能朦胧的看见四周,就像身处在浓烟大雾里一样 费鸡师“这也只是应急的办法,还是得尽快回去,以草药敷之” 自己又被横抱了起来,听见许多人进来的声音 苏无名“长安县尉苏无名,见过大将军” 大将军? 我睁大眼睛,想在白茫茫一片中看清人 大将军“来人,清点尸体后,将这里活着的人带回去问话” 苏无名“大将军误会了,贼人已经伏法,我与中郎将是来这里查案缉凶的……” 不等苏无名说完,大将军打断他“长安县尉苏无名,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下金吾狱候审” 我“什么?” 苏无名苦笑了两声,卢凌风看了看怀中人“大将军,我可以下金吾狱,但请大将军准许她先治眼睛” 大将军“她是谁?” 苏无名“这是我的护卫,被贼人暗算,现在眼睛看不清东西,还请大将军行个方便,让她尽快敷药后再问话” 大将军思索了一下“可以,但你们两个必须现在就跟我走” 苏无名“没问题” 卢凌风“多谢大将军”,又说“郭庄,麻烦你等敷上药后,再带她问话” 郭庄“放心吧中郎将” 卢凌风慢慢把我放下来“慢点,站稳了吗?” 我“嗯” 费鸡师拉着我的手臂“来来来,我扶你” 凉凉的糙草药负载眼睛上时,热感又散去几分 郭庄“十五姑娘,我扶你去问话吧” 我“有劳了,金吾卫一般都问什么啊?” 郭庄“问什么的都有,实话实说就行” 费鸡师“哎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来金吾狱看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10 第11章 11 裴喜君中了蒙汗药,睡了一天一夜,请来后以为自己睡过头了要赶紧梳妆,被下朝回来的裴坚告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还魂之术是假的,自己喜欢的人不是箫将军,而是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冥婚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醒来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裴喜君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裴喜君“我要见卢凌风” 裴坚“想见他恐怕难啊,如今苏县尉和卢凌风都被下了金吾狱,喜君呐,卢凌风八成是有心上人,你还是安分在家吧” 裴喜君“他喜欢谁?” 裴坚“苏无名有个女护卫,还魂之术那天你也见到过,卢凌风看他的眼神,父亲作为过来人绝对看不错的,不要让自己受伤害啊” 裴喜君“那个护卫在何处?” 裴坚“她?没说她也下了金吾狱,应该在县尉府吧” 裴喜君“我要见她,父亲,请你为我备马车吧” 裴坚“喜君呐……” 裴喜君“父亲放心,我不会找她麻烦,更不会麻烦她,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 裴坚“可你的身体……” 裴喜君“我的身体没事,只是一些蒙汗药而已,睡一觉什么感觉都没了” 裴坚“好吧” “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呀,赶紧来吧费先生” “不行不行,怎么睡你也是女子,男女大防怎可不顾呢” 问完话后我和费鸡师被郭庄送回县尉府,背上的伤之前只是简单都包扎了一下,还是要上药才可以,但伤在后背,若是上药就得脱去衣物 我“我要是够得到伤口我就自己治了,你就赶紧为我治疗吧费鸡师” 费鸡师“这……” 我“难道费鸡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费鸡师:我怕卢凌风 犹豫过后,还是以治疗为主“好吧,但咱可说好,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己治的,尤其是卢凌风,知道吗?” 我不解“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费鸡师“哎呀你别管,我说的你懂了吗?” 我“知道了,我不会供出你的,在不治我的伤都恢复了” 在我准备脱衣服的时候,谦叔进来说裴喜君来了 她怎么来了? 费鸡师“裴千金?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着女的呢” 没一会谦叔领进来裴喜君,她看见桌子上的药,问“你们是在治病吗?” 费鸡师“正好你来了,帮我一个忙,给她上药” 人家侍郎千金,应该不会答应,就在我准备拒绝的时候,裴喜君一口答应了 此时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脱去上衣,背对着她,她时不时问我应该怎么敷药 冷不丁的问了我一句“你喜欢卢凌风吗?” 嗯?怎么问我这个? 我“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裴喜君“你知道我喜欢的箫将军其实卢凌风吧”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裴喜君“我明白,冥婚是最好擒拿贼人都办法,大局为重,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来寻仇的呢 我“这样啊,那啥,我不喜欢卢凌风” 裴喜君笑了笑“那……那卢凌风可有喜欢的人?” 我想了想“嘶,没听说啊,应该是没有吧,苏县尉洞察一切,他都没跟我说过,那应该就是没有” 我看着裴喜君的表情放轻松下了,笑得更明显了“那就好那就好,这药我也敷好了该绑绷带了吧” 我“嗯” 绕到前面时,她看了一眼我的眼睛,感觉有些不对劲“你眼睛……” 我“哦没什么,擒拿贼人时中了暗算” 裴喜君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你眼睛又不好使,一个人肯定有诸多不便啊,要不,你跟我裴府住几天吧” 我“不必了,不用麻烦了喜君小姐,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再者,敷了药,现在只是一点点模糊而已,不碍事的” 裴喜君没有强求“那我问完事情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没有了没有了” 其实我有点饿,但是我咋好意思让人家给我做饭呢,忙活了那么久都没吃东西,不饿才怪 送走了裴喜君,我打算洗手做羹,费鸡师在我身边叹气“哎” 我“怎么了费先生?” 费鸡师“这个卢凌风,说好许我一日一只鸡,昨天都都没给,今天他又在金吾狱,估计也难啊” 这意思可太明显了 我“我知道啦费先生,一会儿我炖个菌菇鸡汤,你吃肉我跟谦叔喝汤,在包些包子,怎么样?” 费鸡师“那个,鸡我吃,但是鸡汤我也爱喝,你别只给我肉,记得来点汤啊,鸡都杀来了就在盆里” 我“知道啦” 孔氏小厨房开始啦! 先把鸡和菌菇洗干净,然后把每个菌菇一分为二,鸡也剁成适当入口的肉块,再分别焯下水,鸡肉焯水加葱姜黄酒去腥,焯好的鸡肉捞出来洗干净 把鸡肉放进砂锅里,加入生姜、黄酒、盐,再加入水,要没过鸡肉,盖上盖子放在炉灶上炖,炖煮一会后将菌菇放入,在接着炖,炖久一点也没关系 不知苏无名和卢凌风吃了没有,金吾狱管不管饭啊,要不给他们带去点?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现在应该是巳时左右,金吾狱应该没到饭点儿吧? 还剩了一点菌菇,我和了面,把菌菇切成小块块后,和一点猪肉馅儿混在一起,加入盐、酱油、葱姜花椒水,再倒入一点鸡汤,包上包子就可以蒸啦 两刻钟后包子好了,鸡汤也可以开盖了,香味儿直面扑来 我“嗯~~~好香啊” 费鸡师嗅着鼻子进来“香味儿充满了整个县尉府,我闻着味儿就来了” 我“费先生来的正好,我把鸡汤盛出来了,你端过去叫谦叔吃饭吧” 费鸡师端着菜碗,又看了一眼砂锅“哎?怎么还有一些啊,莫不是你想开小灶儿?” 我“哪里呀费先生,这是给苏无名和卢凌风的,先放在这温着,我吃完饭后给他们送去” 费鸡师端着碗边走边说“他俩还真是命好,进了牢里要有人惦记,谦叔!吃饭啦!” 我提着食篮去了金吾卫,没想到金吾卫的人还挺通情达理的,还亲自为我领路,估计他们是因为卢凌风吧 金吾卫“姑娘快些,不能超过一刻钟” 我“我晓得了,谢谢你” 苏无名“你怎么来了?” “我怕金吾狱不管饭,给你们带了一些,只有一刻钟,你俩快吃吧”说着我打开食篮 苏无名“那个都给我就行,他吃了公主的酒席” 卢凌风“你怎好意思一人独享?” 苏无名“太子见我别说吃食了,我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打发回来了,你好歹吃过了酒席还跟我抢什么抢” 苏无名咬了一口包子“嗯~~~忙了那么久,总算可以给自己反抗的胃一点安抚了” 我“我拿了四个包子,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苏无名“实在是饥饿都不行,别说四个了包子了,十个我都吃得下,那把汤给我” 我“哦哦” 卢凌风在公主那里没吃多少,一是怕她对自己这个太子党下手,二是在公主面前不敢肆意,只吃了一点就回来了,现在闻着香味有些馋 卢凌风“你吃四个包子不怕撑着吗,我帮你分担分担” 我递给卢凌风一个,他连吃了三口,我怕他噎着 “这还有菌菇鸡汤”说着我端给他一碗,他可倒好,连碗窦懒得端了,就着我的手就喝 我果然是个丫鬟命 我“你自己拿着喝” 卢凌风看了我一眼,默默的端走了鸡汤 我“裴喜君刚才去县尉府了,问了我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苏无名头也不抬“她怎么去了?问了什么?” 我“她问我喜欢卢凌风吗,又文卢凌风有喜欢的人吗” 卢凌风被突如其来的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苏无名也一脸震惊 我“你们也很惊讶是不是?我还以为她是来寻仇的呢,给我吓一跳” 卢凌风“咳…那你怎么咳…说的” 我“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也没有喜欢的人” 卢凌风也不咳了,抬起头看着我,那眼神,仿佛不可思议,又仿佛在看傻子 我“怎么这个眼神看我啊?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苏无名“看来接下去,裴喜君会对你展开猛烈的示好啊中郎将” 卢凌风咂摸咂摸嘴,一脸憋屈的又吃了饭来,一个包子一碗汤后,他说“我不吃了,突然没胃口了” 我“哦,那让苏无名吃三个吧,正好他没吃酒席” 苏无名憋笑“呵,额那什么,都给我就行” 我“你们得关到什么时候啊?” 苏无名“这个金吾卫说了不算,上面说了算” 我“哦懂了,就是公主和太子呗” 苏无名“别那么直白嘛”有心逗一逗卢凌风“中郎将,你说呢?” 卢凌风兴致不高“嗯,对” 苏无名再次憋笑 这张算是过渡吧,毕竟女主没下金吾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11 第12章 12 从金吾狱出来后,我就在县尉府里等啊等,这么救了还不放人,也不知公主和太子什么意思 果然啊,没点城府还真做不上权力之巅的位置 公主和太子势均力敌,苏无名和卢凌风一个是公主的人一个是太子党人,也不知最后谁能平步青云 谦叔不放心苏无名,没有睡下,子时,苏无名跟着裴侍郎回来了 谦叔“县尉回来了!” 裴侍郎“那苏无名,我就先回去了” 苏无名“裴侍郎慢走” 谦叔“县尉,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苏无名“先不说这些了谦叔,广嬬和费先生何在,麻烦帮我喊他们过来,我有急事” 我睡得并不安稳,谦叔在外面一敲门我就醒了 谦叔“县尉回来了,找姑娘有急事,姑娘快去吧” 我“好”随便编了个麻花辫子就出门了 我“县尉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这不是宵禁吗?” 苏无名“宵禁又如何,能跟公主比吗” 我“哦,那就是公主的意思了” 费鸡师打着哈欠“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啊苏无名,我正睡着呢” 苏无名“实在抱歉了,但是事发突然,不得不如此,我已经不是长安县尉了,我得罪了公主,她命我南下赴任南州司马,而卢凌风好像也得罪了太子” 费鸡师“嗯?卢凌风怎么了?他什么时候出来啊,许我的鸡还欠着呢” 苏无名“卢凌风犯了宵禁,被太子杖三十,没收了房地,逐出长安” 我、费鸡师“什么!” 苏无名“现在金吾卫郭庄已经带他出了长安,他受了伤,动弹不得,若是遇上歹人就不好了,劳烦费先生带着工具帮他治伤吧” 费鸡师“那…治好之后呢?” 苏无名“卢凌风现在也没地方可去了,但他心气儿高,肯定不会开口跟我一起赴任,请二位帮我说服他,当然,若是二位不嫌弃就跟我一起南下吧” 费鸡师“不去南州我就得回鬼市,南州也挺好的,就是有瘴气,不过吃些药就好了,那你呢广嬬?” 我“我啊?” 苏无名“之前你留在我这儿是为了给谦叔治病,现在谦叔已经没事了,我当时说,是去是留全凭你做主” 我“我来这而是为了找连山易,现在连山易没找着,我不能就这么走了,等我把长安附近的几个地方都找一遍,若是没有,我再去南州也不迟” 苏无名点点头“也好,我随时欢迎广嬬” 我 我忍住分别的不舍“多谢苏大哥了,我做了些零食,一会儿让谦叔带着,你们留着路上吃,费先生,我们先找到卢凌风吧” 费鸡师举着火折子,与我同坐一匹马,我“这么黑的天,上哪找人去啊” 费鸡师“那个太子也真是的,要打人好歹等白天啊,现在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没有,这不是让折磨卢凌风吗?” 我“卢凌风忠心太子,费先生可不要在他面前说太子坏话” 费鸡师“哼,太子都这么对他了,要是卢凌风还忠心太子那他就是个死心眼子” “谁!出来!” 突如其来的一声把我俩吓一跳,费鸡师有点害怕“你先去看看” 我骑马凑近了几步“郭庄?” 郭庄“十五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跟费先生过来帮卢凌风的,费先生,出来吧”,我下了马,这么马通人性,我并没有栓马绳 费鸡师“我说你这人可真不诚信,许我一日一只鸡,我这两天都没吃到鸡,你的承诺去哪了?” 郭庄“你……” 我拦下郭庄“费先生,你就别再说这些了,快先给卢凌风治伤吧” 卢凌风“郭庄你快回去吧,要是被陆仝知道了,你前途不保” 郭庄“可是……” 我“这有我和费先生,你不必担心了” 郭庄走后,费鸡师正准备掀卢凌风的衣服,他一阻拦就扯着了伤口“嘶——别救我了” 费鸡师“那可不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会死人的” 卢凌风“老费,我就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我“如果你受了这么点挫折就要寻短见,那我真是看不起你” 费鸡师“就是,不就是个太子吗?能有你自己命重要啊?” 我“费先生!” 费鸡师努努嘴“我不说就是了” 我蹲下看着卢凌风都眼睛“我知道,你立斩幽离四怪又斩杀了元来,非但无功,反而还被罚三十杖,你很委屈,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过好以后的日子” 费鸡师也蹲下“对啊,你肯定是被人暗算了,就凭着报仇你也得活下去啊” 卢凌风:暗算?报仇?“苏无名算计我!” 费鸡师“哎可不是他可不是他啊,是苏无名让我们来救你的,他还跟我说,你可以跟着他一起去南州” 卢凌风很不屑“哼” 我“你怎么犯了宵禁啊?” 卢凌风“我本来想喝酒,那和裴侍郎的千金招待了我,回家的时候遇上了阴十郎,被金吾卫看到以为我犯了宵禁” 我“哦,这样啊” “你别多心,我与那裴千金并无什么”他还挺急 我“我多什么心啊,不过话说来回,苏无名说的很对啊,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了,总不能回范阳吧,好歹你也是名门望族,这么回去,会被人耻笑的,不如跟着苏无名,南州司马虽然官职不大,但好歹也是六品啊” 卢凌风“你也去吗?” 我“我就不去了” 卢凌风一着急又扯着伤口“你嘶——” 我“你快别乱动了” 卢凌风疼得一头汗“你去哪儿?” 我“我来长安是为了找连山易的,苏无名突然南下,可我自己的事情还没办完呢,我得先去找连山易” 卢凌风“我记得你说过,连山易失传已久,你得找到什么时候?” 我“我先把长安周边的城市都找找看喽” 卢凌风“那得多久啊”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卢凌风也默默了一会儿 费鸡师“哎呀好了,在不治伤,一会儿都结痂了” 我“啊对,我都忘了,我先回避,你们治吧” 今夜睡得不好,我在一旁打坐闭目养神吧 一夜的休息,卢凌风现在可以站起来了 我“费先生真是厉害啊,简直是医学的奇迹啊” 卢凌风“谢了费鸡师” 费鸡师“你把鸡给我就行” 我“我看你也能走路了,我就不跟着你们了,先走了” 我骑上马,准备离去时,费鸡师叫住我“你不跟苏无名说一声了?” 我“昨晚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离别什么的最痛苦了,还是不见了吧” 卢凌风带着眼眶有些红红的,他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我“保重”,“驾” 卢凌风看着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费鸡师“不是我说你,人在的时候你怎么什么也不说呢” 卢凌风“我……说什么” 费鸡师“就说你心的话啊,现在人走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卢凌风“你知道什么呀” 费鸡师“我怎么不知道了,我都看出来了,不光是我,苏无名也看出来了,你以为你能藏住什么秘密啊?都写在你眼睛里了” 唉?我好像走错了,但还是只顾着告别了,我明明应该都西边,现在好像在南边啊 等我原路返回时,遇上了阴十郎与卢凌风对战 卢凌风有伤,这个阴十郎又是耍阴招的高手,我踏马而去,拔出剑给了阴十郎一剑,他踉踉跄跄的靠着树 我拽着缰绳一提,马前腿扬起,随后落下,踏碎了阴十郎的胸骨,他喷了一口血,苟延残喘了一会儿,就没气了 “你怎么来了?”卢凌风都欣喜都写在脸上了 我“我走错路了,本来是往西的,结果往南了,本来想原路返回再往西,这就遇上了你们” 我看到不远处,地上躺着谦叔 “谦叔!”我赶紧下马跑去看看,谦叔已经…… 苏无名“谦叔为了救我,被阴十郎……” 我单膝下跪,对谦叔行了拱手大礼“谦叔,我给你报了仇,你放心走吧” 这几日谦叔对我照顾有佳,没想到一夜而已,我们就阴阳两隔 我们把谦叔入土为安后,就要兵分两路了 卢凌风“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不了,我还有自己的事” 苏无名“那我们等你去南州” 我“如果我没地方去了,就去找你” 费鸡师“我可等着你啊,你的手艺我是知道的,我还馋着呢” 我笑了笑“好” “那我走了”我忍着不舍的心,上了马 费鸡师怼怼卢凌风“赶紧说啊” 卢凌风“广嬬!” 我回头“嗯?怎么了?” 卢凌风“那个……注意安全” 我有些不解“哦,知道了,你们也是” 苏无名、费鸡师“好好好” 我头也不回,挥了挥手“这回真走啦!”,然后扬长而去 卢凌风喃喃自语“我等你” 费鸡师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啊,你让我说你怎么好呢” 苏无名“这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嘛” 卢凌风“好了,咱们上路吧” 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12 第13章 13 南方多雨水,一路南下,空气越来越潮湿,看眼就要下雨了,大雾起的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 “甘棠驿?”这驿站看上去又破又旧的,大门紧闭,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下雨倒是没事,可是这大雾四起,严重到走不了路 “砰砰砰” “请问有人吗?”不知道是大雾的原因还是怎么了,这周围莫名的阴森诡异 “吱呀——”破旧的木门发出声音,有人给我开了门 随着小哥儿开门,血腥味也扑面而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本以为是这个驿站因为之前发生过命案,所以被官府废弃了 我“你这里可是驿馆?” 小哥儿“是驿馆,不过这驿馆已经废弃了,离这里十里地有个新的驿馆,姑娘去那里吧” 我看他虽然脸苍白,眼睛却神采奕奕,并不像是将死之人,身上也没有将死之人的腐朽之味 我“我看你很年轻啊,怎么守在这驿馆里?” 小哥儿“我无处可去,便依此为家” 我“哦,这样啊,我看你面色苍白,印堂发黑,可是有什么疾病吗?” 小哥儿笑得有些勉强“怎么会呢” 我“哦,那或许是我医术不精吧” 此时我的马开始甩头,拽着我手里的缰绳要走 这马从未发过脾气,也从未发过疯,看来那股血腥之味它也闻到了,不是我的错觉 我“眼下要下雨了,小哥儿可有伞吗?我买你一把” 小哥儿“有是有,不过伞已破旧” 我“无妨,能遮雨就好,我多给你些钱”拿出十个铜板 他双手捧过铜板“好好好,那你等我去拿” 驿馆诡异,还是别住了 “谢了”我拿过伞,上了马 大雾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我和马也不敢走快 到底还是淋了雨 我停在十里外的驿馆处,“伙计,帮我给马味些草料,要细一点的,粗了可是伤马胃” 伙计接过缰绳“好嘞,客官快进屋避雨吧” “掌柜的,给我开间房,再来碗热乎的面” 掌柜的“好嘞,客官为我上楼” 我跟着掌柜的一路,他也跟我找话聊天 掌柜的“这雨下的好大呀,待会我去为客官准备一碗姜汤驱驱寒吧” 我“那就多谢了” 转念一想,即是驿馆,那应该也知道那个甘棠驿,不如套话问问这个掌柜 我“掌柜的,我来的时候路过那个甘棠驿,那里怎么废弃了?” 掌柜的“都废弃许多年了,不过前几天突然又闹出了事” 我“哦?什么事啊?” 掌柜的“唉,客官姑娘家家的,我还是别跟你说了,免得吓到你” “就是这件房了,饭菜一会儿就来,姑娘先歇着” 我叫住他“哎,实不相瞒掌柜的,我本就是道家弟子,也好奇这甘棠驿究竟有什么事,您就告诉我吧”我从腰间拿出一两银子 掌柜的结果银子“那我就告诉你吧,这甘棠驿多年以前出过不少人命,后来官府就查封了,但是有好几个当官的借住那里,没想到那儿还有以前的一个小伙计,小伙计贪图钱财,谋财害命就把那些当官的给煮了” 我“煮……煮了?是煮饭的煮吗?” 掌柜的“对啊,那个小伙计真是心狠手辣,杀人不说,还都给开膛破肚放在锅里煮熟了,后来小伙计被官府抓获,那个甘棠驿成了了无人烟的地方” 嗯?了无人烟? 可我明明就见到有人啊,我还买了他的伞呢 我“那个小伙计是不是身高不高,面色苍白,眼睛却大大的?” 掌柜的“对对对,他被官府捉拿的时候路过我这里,我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个小伙计的右手食指还没了一截” 这…… 掌柜的看我皱着眉头愣神,以为我害怕了“我都说了不告诉姑娘了,姑娘也不必害怕,坏人已经绳之以法了” 我被打断了思路,回过神“哦,我不害怕,刚才在想事情,多谢了掌柜的” 掌柜的“不必客气,那我先去让厨房给姑娘准备热汤面了” 我“好” 掌柜的走后,我检查了一下屋里,床底地板结实,没有密道,衣柜的木板结实,也没有密道,窗户打开离地面是三楼的高度,从里面也可以锁上,这我就放心了 放下青冥剑,我坐在凳子上仔细回想那个甘棠驿 听掌柜的描述,这长相分明就是我见到的那个人 断指……断指? 等等!断指! 他接我铜板都时候分明十指完好无损,这不是一个人,可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这条路是通往南州的唯一途径,苏无名他们比我早出发一个月,估计早就经过甘棠驿了 这么说甘棠驿查封与苏无名他们有关了 我向掌柜的问好通往南州的路,第二日一早雨停了,我骑上马重新接着赶路,差不多酉时才抵达南州 到了南州后,我向百姓打听到南州司马的位置 “苏大哥!” 一声清脆的苏大哥让在房间里的苏无名赶紧出来“广嬬来了?” 院子里习武的卢凌风也收了刀“广嬬!” 费鸡师从厨房出来“哎呦!广嬬来了!来了好啊来了好啊” 卢凌风向我本来“你终于来了” 苏无名“怎么样,书找到了?” 我摇摇头“失传已久,各个书谱、道观都没有连山易的踪迹,看来是找不到了” 卢凌风“这非你一人之力可以办到,既然找不到就跟我一块在南州吧” 我“啊?跟你?” 卢凌风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咳咳,我是说,跟我们一起” 我“哦,那行啊” 一转头,见到裴喜君也在这儿 我“喜君小姐怎么也来了?” 裴喜君“好久不见啊广嬬” 我“这……裴侍郎知道吗?” 裴喜君耸耸肩膀“我和薛环出来的,现在父亲估计知道了” 我看到裴喜君身边站着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旁边那个是薛环吗?” 卢凌风“是,他是裴小姐的小奴” 裴喜君已经这个裴小姐明显失落了很多 我打破僵局“我赶了一路,都快饿死了,有啥吃的没?” 费鸡师“有有有,刚好我们要吃饭呢,你快洗洗手,我去上菜,可不能饿着广嬬” 我嘻嘻一笑“嘻嘻,多谢费先生厚爱啦” 费鸡师也笑了“小滑头,快去洗手吧” “我带广嬬去吧”卢凌风拉着我就走 “哎哎我的马还没放呢” 苏无名“我给你安置马匹去” 裴喜君看着三个人忙东忙西,心里很失落。 这几天因为南州四子一案,苏无名和卢凌风的心情不算愉快,今日每个人却因为孔广嬬的到来而喜气洋洋 尤其是卢凌风,自己对他明示暗示都用过了,可他却无动于衷,还总是冷着一张脸,裴喜君心里别提多失落了 薛环看出了裴喜君的心情不好,猜到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到来 薛环“小姐,你别难过” 裴喜君强颜欢笑“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薛环“那个女子一看就是江湖之人,哪能跟小姐比啊” 裴喜君“不许胡说,孔姑娘与卢凌风是旧相识了” 薛环“小姐对卢凌风这么好,他却总是冷脸相待,江湖女子来了他却笑脸相迎,小姐是名门闺秀,即便他是范阳卢氏又如何” 裴喜君一听这话,便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我要和孔广嬬公平竞争 司马府可大了,苏无名给我找了一个坐北朝南又通风的房间,风水不错 晚上我泡了一壶红枣茶准备睡前喝,正整理自己东西时,就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 我“谁啊?” 裴喜君“我是,姑娘可歇下了?” 我打开门“喜君小姐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尝尝我泡的红枣茶,对女子好的,扑气血” 裴喜君“多谢姑娘” 我挠挠头“喜君小姐不必这么客气,如果不嫌弃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广嬬” 裴喜君一笑“好” 我“喜君小姐有什么事吗?” 裴喜君“我来是想说一声,我要正式和你竞争卢凌风”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啊?” 裴喜君“我看出来卢凌风对你不一般” 我“哈?喜君小姐莫不是看错了,我可烦着他呢” 裴喜君“你烦他,他却喜你,这几日为了难解的案子,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们笑了,今日你一来,卢凌风笑得特别开心,广嬬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我看出来了,卢凌风对你有情” 我“……” 裴喜君“你也知道我的心意,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我要跟你竞争卢凌风” 合着这是来宣战了 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喜君小姐若是喜欢,那就拿去好了,我不会说什么的” 裴喜君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你说卢凌风对我有情,我却不信,再说他对我而言就是好友的关系而已,我还不至于为了他失去理智,即便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也不会为了他是去理智” 裴喜君反驳“难道你不觉得爱情是伟大的,是一切都无法比拟的吗?” 我“那只是在你看来,或许你会为了爱情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可于我而言,最重要是自己,生活永远要过下去” 裴喜君“你这话不对,如果你无法全心全意的付出,那别人怎么会为你付出呢?” 我“你也说了是别人,既然是别人,那我为何要全心全意的付出呢?如果你都不珍惜你自己,哪又有谁会珍惜你呢?” 裴喜君好像被我绕晕了“我不明白” 我“长安红茶一案中,有个叫窦丛的新娘惨死,你知道吗?” 裴喜君点头“我知道,可她不是她弟弟间接害死的吗?” 我“窦玉临因为知道窦丛要嫁的人是个赌徒,不想姐姐受委屈,才会被阴十郎蒙骗,你知道如果没有阴十郎,窦丛的命运如何吗?” 裴喜君“这……那个人是赌徒啊” 我“那个赌徒联系好了人牙子,准备在新婚之夜时吧窦丛卖了” 裴喜君震惊“这……” 我“窦丛不嫌弃他没钱,反而对他处处照顾,对他已经够好了,可是结果呢,窦丛的结局只有两个,一就是被阴十郎害死,二,就是被人牙子贩卖、殴打,凭她的姿色可能被卖到青楼,也可能当了别人的小妾,结局要么是自尽要么就是被买家虐待” 裴喜君不忍“只能这样吗?” 我“人性永远比你想的要阴暗的多,窦丛从小锦衣玉食,哪见过那些肮脏事,如果不是窦玉临给窦家留了后,可能窦家二老也要归西了” 我“反正我父母给予我的生命可不是为了让我付出,让我爱别人的,那是为了让别人爱我” 裴喜君懵懵懂懂“我不明白” 我“总之,我不会跟你抢卢凌风,你要是喜欢就自己争取,如果有一天你得偿所愿,那我祝福你们,如果有一天你失败了,你就明白我今日之言” 裴喜君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女子坦坦荡荡,让自己并没有情敌的感觉,她觉得这个女子就算将来没有什么大前途,也绝不会是池中之物 卢凌风怕被屋里的人看到,贴着门框站在外面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里面是前几日在街上看到好看的衣服,他想着给她买下来,等她来南州给她,不巧听见她这一番话 偷听不是君子所为,但是卢凌风也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 好友的位置…… 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清醒不是讨厌的位置 今夜注定是两个人的无眠之夜 第14章 14 送走了裴喜君,还没等我安置好呢,费鸡师就来找我 “广嬬,快,先别收拾了,苏无名有事找咱们”拉着我就走 我“哎哎哎,等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啊” 苏无名“说来话长,薛环和卢凌风一起去找林宝了,咱们四个去路公复家里” 我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苏无名“来不及解释了路上再说,行动” 没想到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南州四子中,颜元夫、路公复相继离世,剩下的冷籍和钟伯期都不愿意让苏无名验尸,他们都死因也就成了谜 于是苏无名想了个办法,让裴喜君和费鸡师假扮黑白无常去勾路公复的魂魄,以此引开守灵和冷籍和钟伯期,然后我和苏无名悄悄去验尸 “那个林宝又是怎么会事?” 苏无名“林宝想拜师路公复不成,反被羞辱,怀恨在心,也有啥人动机,而且路公复都琴丢了,不排除他偷琴的可能” 裴喜君把自己和费鸡师化成黑白无常 “怎么样,我黑的还可以吧?”她怕被看出破绽 我“确实,黑的只能依稀辨别出人形” 裴喜君“那就好” 苏无名“你们两个,记住我让你们说的,别的话一句不多说” 费鸡师戴上帽子“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多少遍了,比我还啰嗦” 苏无名指着他“啧,广嬬你看看他,下回炖鸡没他的份” 我抿嘴一下“赶紧去吧” “路公复” “路公复” “随我们走” 里面的人开了门“你们是人是鬼” 费白无常“奉阎王之命,来取路公复的三魂六魄,现在魂魄已经到手,告辞” “站住!还我兄长魂魄!”拿着杆子追了出去 我和苏无名藏在草丛里,我“我看着没人了,咱们抓紧时间” 路公复放了有几天了,没有返魂香,有点臭了 我忍着臭味帮苏无名验尸,还好晚上没吃太多,不然这会儿全吐了 我“眼睑出血,口唇、指甲、趾甲青紫,还有脖子上的痕迹,胸口还有利刃所伤之处” 苏无名“这都不让人验尸,看来钟伯期和冷籍别有用心啊” 我“说不定凶手就是他们俩” 苏无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凶手,而且南州百姓人人皆知四子情比金坚,没有动机啊,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我“这世上真的有情比金坚的感情吗?” 苏无名“你不信?” 我“人性是最摸不清的东西,我从梁州下山以来已经见过很多了” 苏无名“确实,人性,永远都是那么戏剧” 忙了一整天,困的我回来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裴喜君喊我时,我才起来 早饭是费鸡师亲手做的“广嬬最爱吃鸡蛋,尝尝我做的鸡蛋打卤面,热乎乎的一碗下去,别提多精神了” 苏无名“唉,要说打卤面,广嬬啊,你上次做的白菜肉丝打卤面那真是一绝,许久不吃,还真像的慌” 费鸡师“去去去,这是给广嬬做的,不爱吃别吃” 裴喜君这时也进来了“今天吃面啊” 费鸡师“对啊,启程饺子抵达面,昨晚上广嬬回来的突然,没有准备面,今早给补上,喜君也来尝尝” 我“看不出来啊,费先生还会做饭呢” 费鸡师“那可不,不过鸡蛋虽然好,但要是有鸡肉就更好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等我有空一定给你做一大锅鸡,让你吃个够” 费鸡师“哎呀,没白疼!” 裴喜君“卢凌风和薛环怎么还没回来,这都一夜了” 苏无名“想必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放心,卢凌风的武功你还不清楚吗,吃饭吧” 饭后,苏无名带着我和裴喜君去了一个叫欧阳泉的人那里 欧阳泉“未能迎接苏司马,还请苏司马不要怪罪” 苏无名“欧阳先生,我们是不是来的太唐突了?” 欧阳泉“哪里哪里,上官到访,何来唐突一说” 苏无名“这位是我的义妹裴喜君” 欧阳泉“幸会幸会” 他俩什么时候拜的把子? 苏无名“这是……额我另一个义妹孔广嬬” 啊? 欧阳泉“孔氏后代,哎呦呦,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我“哪里哪里,欧阳先生实在客气了” 孔夫子后代的名声还挺好用的,谢谢啊孔夫子 苏无名“此番前来,是为了欣赏一下您收藏的石桥图” 欧阳泉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啊?” 苏无名“不方便吗?” 欧阳泉“实在不巧,那幅画昨日我已经买给了一个波斯商人” 我“波斯人也在南州生活?” 欧阳泉“那倒不是,外邦来朝还是大多去长安或洛阳,他是从南州经过要去洛阳” 苏无名“既如此,我们便回去了,多有打扰” 欧阳泉“苏司马慢走” 但裴喜君识出了欧阳泉撒谎,在回去的路上就跟苏无名在讨论 裴喜君“义兄,那个欧阳泉说的并非实话” 苏无名“你这么肯定?” 裴喜君“来我大唐做生意的外邦人大多波斯人、大食人、粟特人,都是以品鉴和售出珠宝为生意,他们并不理解大唐的字画之美,也就对字画并不感兴趣,在长安我都没听说过,更何况是南州了” 苏无名“我想可能是跟画中之人相继离世有关吧,大家会觉得这副画不吉利,不值钱了吧” 我“那他为什么要跟我们撒谎呢?我们只是观赏而已又没跟他要那副画” 苏无名“这就不知了” “馄饨嘞”“又甜又糯的糯米糕”“包子出锅喽”…… 这种早市最有诱惑力了 尤其那个糯米糕,白白胖胖的,看着就好吃 苏无名走了几步“嗯?人呢?” 回头一看,孔广嬬正盯着人家糯米糕的摊位 苏无名无奈叹了口气走近了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好像这个糯米糕看着确实不错 苏无名“流口水了” “吸溜”我吸了一口,用手擦擦“哪有口水啊” 看着苏无名玩味的表情,我“烦死人了你” 裴喜君“广嬬,你不是刚吃了一大碗打卤面吗?又饿了?” 我“倒是不饿,可是你不觉得这个糯米糕真的好香吗?” 老板“客官尝尝吧,我家的糯米糕里面都有内馅儿,红豆的、芝麻的、枣泥的、红糖的,都可香甜了” 苏无名“确实不错,你吃哪个?” 我“我有些贪心,能都要吗?” 苏无名“馋样儿吧,知道自己贪心,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老板,每样都来一个” 我“喜君,你吃吗?” 裴喜君“啊?我……” 我看她是想吃但又犹豫“老板,每样来10个,他买单” 老板“好嘞” 苏无名“你吃的了吗?一个就行” 我“你看你小气劲儿吧,喜君也得吃啊,薛环也得吃啊,你不吃吗?” “芝麻的最香,红糖的最甜,枣泥的最好吃”我嘴里塞着一个,含糊的说着 裴喜君“广嬬倒是洒脱自在,和世间女子不同” 我“干嘛要用世间对女子的标准来规划自己呢?只要我不伤人不害人不违背道德,那我想干嘛就干嘛喽” 裴喜君伸出手掌“确实如此,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和她对掌“击掌为誓” 我们边吃边走,迎面碰上薛环“苏先生!苏先生!” 裴喜君“怎么了薛环这么高兴?” 薛环“我师傅一将命案探破,派人请了刺史长史,您要不要一起去啊” 我“卢凌风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薛环为卢凌风打抱不平“人不可貌相,你怎知我师傅没有本事?” 我“好吧好吧” “熊刺史,罗长史,苏司马,孔姑娘,路公复并不是因犯急症胸痛而死,更不是因为哀思颜元夫伤心而亡,他是被杀的”卢凌风自信满满,昂首挺胸都对我们说 长史“卢参军,得出此结论,你可得让人信服啊” 卢凌风“还请各位为我一起去验尸” 长史看着伤口“这……还真是被杀的,卢参军果然神勇啊” 我捧着糯米糕一脸疑惑的看向苏无名,怎么着尸体上这来了? 刺史“是谁杀了我南州四子,赶快缉拿凶手” 卢凌风“凶手已经缉拿,就是琴师林宝,他以招供,凶器是一把匕首” 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卢凌风,又看了看苏无名 这和昨晚上验尸的结果不相符啊 刺史“古琴圣手路公复竟落得这般下场” 卢凌风“冷籍还有钟伯期现已压入南州狱” 刺史“为什么?” 卢凌风“原因嘛,我们一同审了便知” 这么胸有成竹,我感觉多半是盆冷水,究竟是人不可貌相还是狂妄自大? 我悄悄与苏无名耳语“这怎么跟咱们昨晚看的不一样啊?” 苏无名“先看看卢凌风想干嘛” 冷籍一出来就嚷嚷“我罪可当斩否,要斩快些,我要去追随颜兄路兄,迫不及待” 一旁的钟伯期也是一脸无所畏惧 卢凌风“事到如今还这么颐指气使,你们眼里还有国法吗?把人带上来!” “快走!”衙役押上来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 卢凌风“可是他们二人顾你行凶?” 壮汉“是,钟先生付的钱,冷先生吩咐的” 卢凌风“让你做甚?” 壮汉“让我抓林宝,严刑拷打,让他招供,录下供词,以备下葬之日烧给路公复,然后把林宝带到灵堂去,由他们亲自处死” 我“滥用私刑是犯法的” 冷籍“哼,那就即请即刻斩我于刀下” 卢凌风“冷籍、钟伯期,你二人知情不报,雇凶伤人,妄图处以死刑,该如何处置,自然是刺史说了算” 不管怎么说,这二位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最后,刺史因为南州的脸面,让卢凌风他俩放了 刺史“我还怕参军不给我面子呢” 卢凌风一笑“怎么会呢,不过路公复被杀,此案必须公之于众,凶手林宝必须当中问斩” 苏无名“现在就说林宝是凶手,为时过早吧” 卢凌风“怎么,苏司马不信我?” 苏无名“熊刺史,罗长史,还请你们先回,冷籍和钟伯期也放了,我要见一见这个林宝” 第15章 15 受刑后的林宝蜷缩在角落里,卢凌风笃定他就是凶手,对他的态度并不好 “我是杀了路公复,但我真的没有偷琴,反正我已是死刑犯,只等一死,莫要再给我伤心了”林宝含着哭腔说 苏无名“林宝,我是新任南州司马苏无名,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你须如实回答” 林宝“好,我一定知无不言” 苏无名“那夜你潜入路宅是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 林宝颤抖着声音“不用想,丑时稍过,我潜入他家院子的时候正好传来打更的声音” 苏无名“你摸进他房间是,路公复在做哪里,又在干什么?” 林宝“在床上,仰面睡觉” 苏无名“最后一个问题,你用凶器刺杀路公复的时候,他有何反应?必须如实回答” “我当时,当时一匕首就刺进了他的左胸,他应该是直接就死了,没什么反应”林宝痛苦的回忆着 苏无名对卢凌风说“我问完了”,扭头就走了 卢凌风追出去“那个林宝是不是凶手?” 苏无名“不是” 卢凌风“你如何断定凶手另有其人?” 苏无名停住脚步“广嬬,告诉他” “那个”我赶紧咽了嘴里的糯米糕“如果是活着时候被利刃刺杀,伤口色彩鲜艳伤痕也会外扩,肉皮紧缩,四周还会有血荫,肉痕平整,肉色干白,则是死后刺入,因为人死后血脉不通,不能形成血荫,而且,路公复颈上有勒痕” 卢凌风“可你们并未验尸啊,只凭着刚才远远的看了一眼吗?” 我“谁说我们没验尸的,昨晚上我们偷偷去看过了,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我还给他鞠了一躬呢” 苏无名“卢凌风,我问你,我刚刚说的与你说的结论并不符合,仵作验尸后怎么说的啊?” 卢凌风有些慌了“这……” 苏无名“你压根就没有找仵作验尸对吧” 卢凌风“我……” 苏无名“冷籍不让你开棺,你就打算先抓到凶手再倒推案情是吧,林宝招供,不良人被抓,你就迫不及待的请来刺史喝长史,就是为了让冷籍和钟伯期难堪对吗?” 卢凌风“我……” 苏无名“卢凌风,你太自负了,你再去好好看看路公复的尸体吧” 卢凌风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带过去一块验尸 卢凌风带上手套“你说,我干” 我“掀开路公复的胡子” “好”蹲下仔细看“果然有勒痕” 我“痕起喉下,平而深,色暗黑,而并不是起于耳后发际,眼睑出血,嘴唇、指甲、趾甲都呈青紫,这些都是窒息而死的现象,你再看他的胡子,有很多是断掉的,这是因为他的胡子太长,凶手隔着胡子杀害他时,他激烈挣扎所导致” 卢凌风“和你说的,和我看到的一样,林宝不是凶手,而我竟然对林宝屈打成招” “好在林宝还没死,事情还有扭转的空间,吃个糯米糕消消气”我把糯米糕捧到他面前 卢凌风一扭头“我不吃,苏无名说得对,我太自负了,难怪狄公当年不肯收我为徒,我就是个废物” 我无奈“别这么说,你不是还有一身的自负吗” 卢凌风哑然“……” 我“去找苏大哥,问问下一部该怎么做吧” 卢凌风“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我却并没有发掘,若林宝真的因我而死,那我手上一辈子都有一条冤魂,枉我还做过金吾卫中郎将,我唔……” 我拿起一块糯米糕塞到他嘴里“行了行了别说了” 叨叨叨的说起来没完了还? 我“自责可以短暂,但要把其中道理长久铭记于心,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往回看,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卢凌风愣神,她说得对,自己在怎么后悔也没用,下一步还是听苏无名带着我指挥吧 可是刚刚…… 那个糯米糕是她亲手喂给自己的啊,芝麻馅好香好甜啊 我“苏大哥,下一部咱们该怎么办啊?” 苏无名“刚才林宝说他没有偷琴,那三国古琴还没下落吗?” 卢凌风摇摇头“我以为和此案并无关系” 我“有没有关系也要找到后才可以断定啊” 卢凌风低下头“是我的错,请苏司马将我革职” “卢参军!” 谢班头急急忙忙跑进来“拜见苏司马” “卢参军,你简直神了,你让我跟着欧阳泉,我发现他鬼鬼祟祟去了聚珍轩,出来的时候唉声叹气,之后又去了好几个人,看着各个凶神恶煞的,之后我亲眼看着聚珍轩的老板抱着两样东西上了马车,一样是欧阳泉带过去的盒子,一样是路公复的三国古琴” 苏无名走近卢凌风“我还以为你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漏掉了,欧阳泉带过去的盒子里一定是石桥图,此案,一图一琴至关重要,速追” 卢凌风也恭敬起来“是”带着刀和衙役就去了 我没有主动去,因为裴喜君,而且卢凌风武功那么高,对付几个小毛贼还不绰绰有余吗 苏无名“你怎么不去?” 我“我去干嘛呀” 苏无名“你不会是因为喜君吧?喜君那儿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他有读心术吗? 苏无名见我还不动弹,抢下我的糯米糕“去啊” “哎呀烦死了”我抱着青冥就去追卢凌风了 “驾!”“驾!” 卢凌风带着我、薛环还有两个班头快马加鞭出了城,没过太久追上了前面一行人 一辆马车,还有6匹马,6个蒙面杀手 他们好像有了安排,两个人骑马互送马车先行,四个人停在路中间拦住我们 卢凌风“我乃南州司法参军,尔等让开!” 那四个人拔出弯刀准备作战 我“弯刀?南州与吐蕃相近,你们是吐蕃人?” “别废话了” 嘿我这暴脾气 我拔出青冥剑“本不想杀你们,但跟你们真是没道理可讲” “上!”不知哪一方先喊出,我们两队人马开始争锋相对 两个杀手对我相夹挥刀,我后仰在马身上挥起青冥挡住了向我砍来的刀顺道划了右手边的杀手一剑 此时卢凌风正和其中一个杀手站在奔驰的马上相杀 我“薛环,两位班头,你们快去追马车,这里交给我们了” 薛环“好” 我侧身而起,转了两圈,给了两个杀手一脚,他们被我踹翻在地,而我此时也落在地上,这马不是我的灵马,配合不默契还不如不骑 还有一个杀手趁机骑着马要从背后砍我,我运气轻功,飞身给了他一脚让他飞上了空中,又踢起他手中的刀,接住后,手起刀落,一刀抹脖 “你们两个,是一起上还是单挑?”我冲着剩下的两个杀手说 此时他们也爬了起,各自持刀“呀——”向我杀来 我左手刀右手剑,一刀一剑,来回抵挡他们的招式 一招飞刀术,将我左手刀横着抛出,我趁此时双手持剑向他们进攻 双手持剑,发力更狠更快,他们既要对付我,又要对付我的飞刀,飞刀回首,我用剑又将刀打出,一个杀手反应不及,被飞刀刺中后心毙命 只剩下一个杀手了,薛环那边还有两个,我须得速战速决 接下来的回合我以进攻为主,横抹、斜劈,蹁跹步伐三连砍,我一面踹中他的檀中穴,一面挽了个剑花,将剑身转了一周形成手倒持剑柄 而后,连续斜抹斜劈地进攻,我的脚步也逼得他接连退败,他的反应变慢了,最终是被我抹了脖子 “果然是吐蕃人”我撤下他的头巾用来擦剑上的血 卢凌风到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你这剑术跟刀术混了吧?” 我擦着剑说“这些回头再说,最后一个你解决了?” 卢凌风“嗯” 我“这四匹马可以归到南州县衙充公,先把它们放这,咱们去找薛环” 不知道你们看不看的懂我描写的对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15 第16章 16 最终,我们在一片油菜花田里抓到了陆离,他以为我们是谋财害命的贼寇 我“我们是南州县衙的人,找你去问话” 卢凌风发现他身上并没有石桥图“东西呢?” 陆离装傻“什么……什么东西啊?” 我“再装傻,小心我刀剑无眼” 陆离“啊别别别” “师傅!东西在这儿!”薛环举起用部抱着的东西 我们把他带到南州狱,苏无名已经传欧阳泉来问话了 卢凌风“看见了吧,苏司马已经知道你与欧阳泉带过去的关系了,你就老老实实从实招来吧” 陆离“我……我可没杀人呐,我想要石桥图没错,但我确实没杀人呐” 卢凌风“那你为何雇刀客护送逃离南州?” 陆离“我是想尽快把石桥图拿到长安买了,若是颜元夫和路公复都死讯传到长安,这画就不值钱了,请刀客护送是因为怕这一路上有山贼出没” 之后,根据陆离的口供,石桥图是他从欧阳泉那里花了三万钱买的,但画被欧阳泉修改过,路公复放三国古琴也是陆离偷走的 陆离有个相好的住在路宅不远处,案发当晚寅时,陆离从相好的家里离去,途中感到口渴,见路宅大门未关就想去讨杯水喝,进去后只见古琴却并不见路公复,于是心生歹念,偷了古琴 苏无名“你是子时去的路宅吧?路公复被你勒死后,你将他放在床上摆出熟睡的样子” 陆离吓得跪在地上磕头“绝对没有啊司马上官!那日我确实是寅时才到了路宅,我那个相好的米氏她男人是更夫,我每次跟她幽会都是寅时离去啊!我只偷了琴并没见见到路公复啊!上官明鉴啊!”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苏司马“好了,你先回去吧,但在此案水落石出之前你不得离开南州,不然的话……”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拔出青冥架在他脖子上 陆离吓得哆嗦“我懂我懂,我不会离开南州的” 陆离走后,我“谢班头,麻烦你,一会儿饭后查查陆离相好的米氏” 谢班头“好嘞” 苏无名“怎么,你觉得陆离在撒谎?”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总要先证实他的话是不是真的吧” 苏无名看着卢凌风“看见了吧,跟人家学着点” 卢凌风一插手“孔姑娘,受教了” 我和苏无名相视一笑 “苏无名!广嬬!卢凌风!”费鸡师提着食盒 “我猜你们就没吃饭,我给你们送饭来了,我手艺不好,都是些小菜,可别嫌弃啊” 苏无名“小菜足矣,多谢费先生,一起吃啊” 费鸡师“不了不了,我跟喜君喝薛环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们带的” 卢凌风“呦,看着不错嘛,菌菇炒肉片、小炒白菜、醋芹,这饼烙的也香” 我“据说太宗皇帝时,宰相魏征最爱醋芹,吃着酸溜溜的很是解腻” 费鸡师“嘿嘿,不过我没带米粥,汤汤水水的不好带,你们一会而还是吃茶吧” 我脑子里忽然想到了,茶 费鸡师见我愣神“怎么了广嬬?怎么不吃啊?” 我过神“哦没什么,刚才在想案子,未时了,先吃饭吧,吃完了在办案” 苏无名“你们看看,多用功啊,但不是我说啊广嬬,勤劳是好事,但不能太勤劳,不让我跟卢凌风情何以堪” 我“行了行了别夸了” 差不多申时,我们又去了路宅,谢班头他们查清楚了米氏的男人确实是更夫,陆离每次离开都是寅时 苏无名也觉得心累,叹了口气“啧,哎呀——此案越发不简单了,凶手应该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或许是我们漏掉了某些细节所以我们还没有发现他” 我“你们聊,我在进屋看看” 我想看看关于茶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吃饭的时候我忽然想,如果不能锁定凶手,那我就只能大胆推断,小心求证了 回忆最初我来路宅时是跟苏无名验尸,进入屋宅后,映入眼帘就是棺材,棺材大所以很多摆放的东西都先挪到了一边,但按照大唐子民喜爱的摆放布局,正屋门打开对应的应该是正厅的待客桌(这个风水纯是我瞎编的) 我在棺材的一旁果然见到了被挪过位置的桌子,当时苏无名在验尸,我就感觉桌子摆放的不对,所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只记得桌上有渍迹,但并未深究是什么 我俯身仔细看着渍迹,很淡的一圈痕迹,加上桌子是李紫色,也看不出究竟是水渍还是茶渍了,不过我鼻子灵,贴近闻了闻,除了桌子的木头味儿,还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苦涩之味,我也是闻了很多遍才敢确认是茶的味道(我写的就是李紫色,不是栗子色,这两个颜色不同) 南州四子中,钟伯期爱茶,这片茶渍让我对钟伯期更加怀疑,但我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因为这是我的想法,我需要找到证据印证我的想法才行,不然说出来只会影响别人的推断 我看完线索后出来,苏无名跟我说“刚才卢凌风一句话点醒了我,现在已经没有新的线索了,我们可以贴布告,把路公复的死公之于众,提供线索者重赏” 我“可是这样一来,线索会不会很乱啊” 苏无名“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们要做的就是排除废掉的信息,搜集有效的” 我一想“这……到也不失是个办法”我也正好需要线索证明我的猜想 果然,快到戌时,一个乞丐来了南州狱,乞丐说每次讨不到饭都去敲路宅的后窗户,路公复就会给他吃的,案发当晚子时,他本想又一次去敲后窗户,但发现一个和尚正在勒死路公复,他亲眼目睹了杀人过程,但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乞丐所以也不敢声张 苏无名给了他一百钱,卢凌风去排查与南州四子有关的僧人,尤其是与路公复有交往的僧人 和尚?难到我的推理错了? 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第二天苏无名把石桥图带回来给裴喜君看,她最擅长画画,可以从画里看到很多细枝末节,而我趁着这功夫做了费鸡师最喜欢的鸡肉粥 费鸡师爱吃鸡,我多切了些鸡肉丝,加葱姜水、酱油、淀粉腌制,大米洗净煮烂后,加入腌制好的鸡肉丝,加入盐、一点葱花末、菌菇之类的东西,煮熟就好了(淘米水留着洗碗或者洗脸都比清水更干净) 我把剩下的一只鸡给炖了,和了点面在锅边又贴了面饼子,炒了三个小菜 薛环馋的总往厨房跑“唉,还要等多久嘛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我“鸡肉炖的越烂越好吃,那画看完了吗?” 薛环“还没有,我就是说他们怎么什么看完啊,鸡肉粥都热了三回了” 我“那我给你先挑点菜,你先吃” 薛环“我不要那些炒菜,你多给我点肉吧” 我“给你个鸡腿吃,你去问问他们看完了吗” 薛环一手啃着鸡腿“你们还没看完啊?孔姑娘都把鸡肉粥热了三回了” 费鸡师被香醒了“嘿你个小薛环,我的鸡腿你怎么还吃上了” 薛环“这是孔姑娘给我的,你可别想抢” 我把饭菜端上来“先吃饭吧,肉再热下去都成浆糊了” 卢凌风帮我一起摆菜“我早就饿了” 苏无名也过来要收了画“这都看了一上午了,先吃饭吧” 裴喜君这时也发现了画的不对“等会儿!不论是石桥图还是画家张萱,都名不虚传,但是欧阳泉骗了陆离,他说的这个地方应该不是被水泡过,这里的乱竹应该是为了遮挡原有的景物,或许更可能是个人” 我放下碗筷“我看看我看看” 苏无名也趴下“这乱竹是张萱所画吗?” 裴喜君“应该不是,从墨迹上看应该是后加上去的,好像是一个奔跑而来的人” 我“哎呀,喜君,你真是个小天才啊,你若是和张萱同一时期,他都未必是你对手啊” 裴喜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就别捧我了” 卢凌风“我实在不懂画,这怎么看也就像是乱石和乱竹啊” 裴喜君反驳“从此出看,改画之人必懂画,这个地方只有添加人物才不会破坏整幅画的神韵” 卢凌风“你完全是凭想象,有何证据?” 裴喜君“没有啊,但我可以把我想象的画出来”说着就去拿起纸笔画画 费鸡师“啊?还要不开饭啊?” 没一会儿,裴喜君把她画的人物放在了乱竹的地方 卢凌风“这……你画的不就是欧阳泉吗?你们只见过一面就能画出……” 苏无名“此画一直是欧阳泉收藏,改画之人一定是他自己,若真如喜君分析,这里原本有个人物,那比是欧阳泉无疑了,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了却自己第五子的心愿” 裴喜君“若此画流传一千年,又有谁会知道是四子还是五子呢?” 卢凌风“欧阳泉就像林宝,对四子由慕生怨继而生狠” 我“可是我看过欧阳泉的证词,案发当日他都在自己家的后花园待客,通宵达旦呀” 苏无名“可提供证词都人都是欧阳泉宅院里的人,但请了哪些客人,客人的证词可否能证明欧阳泉带过去的话呢?” 莫非不是钟伯期,而是欧阳泉? 费鸡师“别管是谁,再不吃饭我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苏无名“对对对,民以食为天,吃完了我们再去找欧阳泉” 食间,卢凌风问我“昨日咱们抓刀客时,我当时问你刀法和剑法混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这叫辟邪剑法,此剑法共分七十二路,每一路又有三十六变招,诡异绝伦同时又威力奇大,,若是普通的剑肯定不能像刀一样用,但是青冥剑是我师傅参照汉书中的櫑具剑为我打造的,剑体比一般剑更长更宽,不过辟邪剑法我才练到第七层而已”(据我所知櫑具剑原来在圆明园,因为火烧圆明园就被存入大英博物馆,实在是遗憾) 卢凌风“仅仅第七层就这么厉害,若是十层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我“怎么可能呢,天外有天,一门武功再厉害当然会有更厉害的武功可以压制了” 薛环“师傅,孔姑娘武功很厉害吗?” 卢凌风一笑“这么说吧,我若是不拿银枪相对,还真打不过打” 苏无名“难得有卢凌风甘愿服输的人” 卢凌风“我就这么输不起吗?” 众人“……” 卢凌风“……行吧,薛环,以后你也可以让广嬬教你武功” 薛环“啊?师傅,我可没说你输不起啊” 卢凌风“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学武当然还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了,你有习武的天赋,多学一些总没有坏处” 薛环“小姐……” 裴喜君“你师傅说的很多啊,而且天下之大,你应该多了解,广嬬见多识广,也好为你开拓眼界啊” 薛环不情不愿“好吧” 这就好吧?你们好歹也问一下我的意愿啊 第17章 17 饭后,苏无名、裴喜君和卢凌风带着石桥图去找欧阳泉,让我和薛环分别去守着钟伯期和冷籍的宅子 距离钟府不足百米处有个茶铺,我点了一壶茶和一碟茶点,边食用边守着 这差事着实不怎么好,干坐着吃东西,还不能乱跑,生怕遗漏掉什么重要线索,时间久了,坐如针毡呐 估摸着快一个时辰时,冷籍也来了钟府,薛环偷偷跟在他后面,直到冷籍进去,我才悄声喊了喊“薛环,这儿” 薛环“你怎么还在这儿喝起茶了?” 我“这钟伯期一直都不出门,我干站着多累啊,你也别站了,来坐坐坐,你尝尝这家茶铺的茶如何” 薛环“我不喝,我得干好苏先生交给我的任务” 之后,一个买梳子的小丫头路过钟府,碰到了钟府的下人,还没等听清两个人的交谈,下人就把小丫头赶走了 碰巧此时苏无名牵着马从茶铺前经过 我“苏大哥” 薛环“苏先生” 苏无名看到薛环“你怎么在这儿?冷籍也在里面?” 薛环“嗯,冷籍从家里出来就来了钟府” 苏无名“怎么样,钟府可有什么事发生吗?” 我摇摇头“没有,我坐这儿都快一个时辰了,除了刚刚他们家的下人赶人,其他什么都没发生” 苏无名“哦?细说于我” 我“就是刚刚,有个买梳子的小丫头,给那个扫地都下人推销自己的梳子,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反正那个下人面色不太好的就把人赶走了” 苏无名思索了一下,我“怎么了?” 苏无名也摇摇头“无事,我正打算去拜访钟伯期,你二人要不要与我同去?” 我“好啊” 薛环“我不去了,我去找我家小姐吧” 苏无名“也好,卢凌风去审问僧人了,你去陪喜君也好” 据钟府下人所言,钟伯期终于冷籍煎茶,煎茶时最不喜人打扰,苏无名给他了三个铜板才得以通融 苏无名“在长安时,苏某只知茶可饮,后来得知南州有名士以品茶为道,今日我才得见,如此精妙的品茶煎茶之法,伯期先生不愧是茶艺大家” 钟伯期屋子的味道与一般熏香不同,是一股茶香味儿,沁人心脾的清香,很是好闻 冷籍捧着茶碗“我兄乃南州四子之首,饮茶之道就是伯期之道” 苏无名“今日冒昧登门,就是想告诉二位先生,林宝并非真凶” 冷籍蹭的站起来“那是谁?” 苏无名“现在还不知,只知,在林宝刺出匕首前,路公复已经身亡” 钟伯期“唉,公复苦也” 冷籍“若抓到凶手我当将其碎尸万段” 钟伯期“司马何时才能抓到凶手?” 苏无名“现在还不知道,我此番前来是想向二位先生了解一下,路公复生前可有仇家?尤其是僧人” 钟伯期“公复一向独来独往,与人结怨或有可能,仇家,我不以为有” 冷籍“僧人仇家就更不可能了,公复虽然性子孤僻,但心肠慈悲,僧人朋友倒是有几位” 这是钟伯期以袖掩面,剧烈咳嗽了几声,我闻到有一丝血腥味 我“先生可是病了?” 钟伯期“无碍,旧疾罢了” 我“我懂些医术,不如为先生诊断一二” 钟伯期“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偶尔咳血,多年都不见好,不必费心了,二位既然来了,不如品一碗茶吧” 我与苏无名对视一眼,苏无名“如此,多谢先生了” 苏无名与卢凌风去了刺史府里,我本欲回司马府休息,但一进大门就被裴喜君拉走了 裴喜君“快来快来,午饭时说好的教薛环武功,你可不许不认” 我“啊?现在就教啊?” 裴喜君“当然了,早一日总比万一日好啊,我和薛环正说这事呢,你就回来了” 薛环叉手行礼“请先生教我剑法” 我“我刀法只会一二而已” 薛环“没关系,一二我也学” 我“……好吧” 薛环“多谢先生” 我“剑走轻盈刀行厚重,刀普遍没有剑快,但刀比剑狠些,看你这小身板儿,力气是不太可能了,但可以提升速度,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薛环“我记住了” 我“我要教你的是刀剑都可用的武功——辟邪剑法,此剑法就是一套完全不讲道理的武功,就算是三流人士也可在短时间之内练成,而它做大的特点就是快” 薛环“我准备好了” 我拔出青冥“看好了,辟邪剑法第一式,亡命天涯” 一瞬间,我跨大步伐,而青冥的剑气也飞出三丈远 薛环照着我的动作学,但他毕竟年纪小,纵是有天赋却基础不够 我“再来,我刚刚做的招式没用轻功,你不会轻功所以步子迈的要大,要快配合你的武器,可以用臂力带腕力再带武器,这样出招更快更狠,明白吗?” 薛环“明白!”再做一次,比刚才好了很多 我“不错,继续做吧,今天一百下” 薛环“啊?” 我“就你这基础,一百下已经很少了,要不就三百下” 薛环“别别别,一百就一百” 裴喜君搬来画画的工具在不远处作画,我坐到她身边“你们今天去欧阳泉家里可有什么线索?” 裴喜君“之前欧阳泉的供词里不是说他宴请宾客吗?其实那些宾客都是他花钱雇的” 我“为何?” 裴喜君“欧阳泉一直崇拜南州四子,梦想成为名士,可惜他是个商人,南州四子一直不接纳他,所以他就花钱雇人假扮成南州四子,与他在庭院中作乐” 我轻笑出声来“呵,成为名士这么好吗?你就看路公复这一案,钟伯期和冷籍为了名士的脸面,知情不报,在他们心里,脸面高于姓名,我觉得大可不必” 裴喜君点点头“确实,清水总比浑水好” 我“力度怎么小了,别偷懒薛环” 薛环气喘吁吁的停下“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累啊…使不上劲了” 我“那你有没有觉得,好像越来越熟练但却还是感觉不熟练?” 薛环“对对对,每次都感觉好像可以做的完美,但是做完了又觉得差很远” 我“说明你练的不够!继续!再加一百组,一共二百组,练不完不许吃饭!” 薛环“啊?!” 苏无名从外面回来“哟,这就练上了?” 裴喜君“是啊义兄,早会总比晚会好嘛” 薛环停下来“师傅!” 我“不许停,继续,今天可是要做二百组的” 卢凌风问我“你这是什么招式?” 我“这就是辟邪剑法第一式,亡命天涯,讲究的就是快准狠” 卢凌风:为啥不教我呢? 苏无名“今晚咱们不用开会了,刺史说南州乡贤的两个儿子都考中了进士,要宴请宾朋,咱们一同前往啊” 我“那费鸡师和薛环吃也去吗?” 苏无名“啊这,刺史没说可以带他们二人,如此,看来府里还得开火了” 费鸡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什么?你们吃席不叫上我?” 苏无名“不是我们不叫你,实在是人家没邀请,我也不能贸然带你们去啊” 费鸡师“哼” 宣传一下我的新文《民国碎雨乱风华》主讲谍战、抗战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三省沦陷,无数国人被残忍杀害,女主的父亲是爱国人士,兴泰帮的副帮主,为了让女主躲避战乱,将14岁的女主送去了日本学经济,后来父母死亡,女主接到兴泰帮的信,这才知道原来爱国的父母是被日本人杀害,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老师 1934年在日期间加入地下党,在有心安排下被日本将军松本野收做义女,后被松本安排打入汪伪政府,更是监视汪伪政府,成了明面上“汉奸头子”的红色特工 承受了误解,暗杀和出卖,三重身份的压力,需要强大的心理支撑,无数个夜晚都是崩溃的,可每当看到为了国家而牺牲的人,她只会让自己更加强大更加坚不可摧 前期谍战潜伏,后期为国铸剑隐姓埋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17 第18章 18 摆设宴席的地方是需要坐船走水路到达,我们与谢公寒暄几句后,没想到遇到了谢班头,原来他和谢家是亲戚 谢家中榜的二位公子也乘船而来二人身穿红色衣裳,喜气洋洋,再看谢公,也是一脸的骄傲 裴喜君“哎?这二位公子好像有些……” 我追问她“咋了?” 裴喜君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觉得二位公子有些眼熟” 我“可能是他们进京赶考的时候你遇见过?” 裴喜君“也许吧” 突然!船夫举起船桨,挥在二位公子头上,他们顺着力道掉进湖里,或许船夫觉得还不够,继续冲着落水的二位公子拍打船桨 所有人都被此举所惊吓,卢凌风反应最快,“噗通”一声跃进水里救人,继而谢班头也跟着跳了下去 船夫仰天长啸后,从怀里掏出毒药,服毒自尽了 我“妈呀!” 那个杀千刀的把我挤下水的! 我不会水啊! 裴喜君“你们别挤了!人都被你们挤下去了!” 苏无名“刺史在此!所有人退后!不得上前!” 百姓畏惧当官的,这才听话往后退了退 苏无名冲我伸手“抓住我的手!快!” 我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我…看不见啊!” 就在我感觉水没过头顶,慢慢下沉的时候,有人环着我的大腿将我托举起来 妈呀,这是哪位好心的大哥 眼里进水了,有点难受,擦了下眼睛,低头一看,卢凌风! 卢凌风听到岸上又有人掉下去了,扭头没发现孔广嬬,倒是看到不远处还有个人在扑腾,猜想可能是她 把二位公子拽到岸边后,有向那个扑腾的地方游去,两笔一夹,将人托起 怎么形容呢 当时把人举起后,抬头就看见了令自己心动很久的画面,发丝浸了水,贴在脸颊和脖子上,鼻尖和下巴都在滴水,眼尾泛着微红,一脸诧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很久后,卢凌风每次将画面从记忆里翻出,心都会为之颤动 岸上的裴喜君看着两个人眼神交换的样子,有些吃味 卢凌风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下巴抵在我肚子上,我感觉脸耳朵有点热,拍拍他的肩膀“别愣着了,赶紧上岸上去啊” 卢凌风回过神“哦,哦哦” 苏无名在岸边拉住我伸出的手“别着急,别着急” 谢家的仆人拿上来两条被子,苏无名拿了一条给我披上,卢凌风拿了另一条,也给我披上 我推脱着“我有了,你自己披吧” 卢凌风又给我披上“不许拿下来,你一个女子,落了水着凉可就不好了” 苏无名捏起被子一角给我擦擦脸“听他的,着凉可就不好了,感觉怎么样啊?” “感觉?”我咂摸咂摸嘴“都是鱼腥味儿,不好喝” 苏无名手指一推我的脑袋“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身体怎么样” 我“哦,我身体没事,就是呛了几口水,鼻子有些难受” 裴喜君知道,广嬬什么也没做,卢凌风都举动完全发自他的肩膀内心,自己彻底的输了,就连自己这个女子都欣赏的人,怎会有男子不喜欢呢,输给她,心甘情愿 “明儿!晦儿!这可让为父怎么活呀!”谢公的嚎啕大哭又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力 我上前看着那个船夫的尸体“他不是说自己就是这家的仆人吗?这是仇杀?还是为了钱?” 谢班头“多年前……” “住口!”谢公打断他 呀?有秘密啊? 原来老仆人之前有个儿子,跟二位公子年纪相仿,从小就侍奉他们读书,一次生辰的时候,二位公子非要去游湖,谢公也就答应了,本来好好的,突然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谢明掉进了湖里,老仆人的儿子下水救了他,但谢公没有等到老仆人的儿子上船,反而要把船靠岸,老仆人的儿子也就因此丧命 我“这老仆人够厉害啊,并没有马上报复,隐忍十几年,喜事变丧事,这招太狠了” 裴喜君“谢班头,我想问你,二位公子可在石桥图上?” 谢班头“啊?” 裴喜君“你不知道啊?” 我“刚才你就说他们眼熟,莫非有什么发现?” 裴喜君“石桥图是张萱十五年前画的,画中除了南州四子,还有对弈的两个童子,我猜那两个童子应该就是谢明谢晦,画中还有一个仆人,虽然是背身,但从形态上看,应该就是老仆人” 卢凌风“你有何证据?” 裴喜君“张萱画的太精妙了,眉宇间的特征也都画出来了,刚才我一见他们就觉得眼熟,后来近距离看到尸体,我便确定了” 苏无名“若喜君没有说错,那已死和将死之人都是石桥图上的,这画这么邪乎?广嬬,关于鬼怪邪神,道教里怎么说?” 我“哪有什么鬼怪邪神,无非就是人心险恶而已” 苏无名“今日谢公怕是没功夫搭理咱们了,明日一早我再去拜访,问问清楚这件事” 第二日一早,我起身去和面,做了苏无名一直念叨的白菜肉丝打卤面 费鸡师喝光碗里最后的汤“舒服!这一大碗下去了我也就不困了,怎么样卢凌风,我就说这面好吃吧” 卢凌风“确实,不单调,不油腻,一碗下去正好去除疲劳” 苏无名“这吃了早饭,我就开始想午饭吃什么了” 费鸡师“那还用说,当然是吃鸡了” 我“这几天我看集市上有卖的羊肚菌,拿来炖鸡一定很好喝” 裴喜君“我跟你一起去买吧,当好我也想买些别的东西” 饭后,卢凌风和苏无名去拜访谢公,我和裴喜君拿着菜篮子买菜 新鲜的羊肚菌味道顶顶好,就是有些贵,一篮子羊肚菌要100个铜板,一只鸡要150个铜板,又买了10个馒头花了5个铜板 还好苏无名之前给了我一吊钱,不然我也买不起这些了 杀鸡这件事还是交给费鸡师吧,我下不去手 裴喜君“广嬬,刚好我也想学做菜,我给你打下手吧” 我碰了碰她的肩膀“我懂,以后你也好给卢凌风做呀,我教你” 裴喜君“没有,我就是以后给我父亲做,卢凌风……” 我“怎么了?” 裴喜君“卢凌风,我决定放弃了” 我“啊?” 裴喜君“他不喜欢我,我又何必纠缠呢,再说了,我已经争取过了,结果虽然不是我想要的,但我也不会觉得遗憾,昨日他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彻底输了” 我“我对他并无心意,如果你觉得是我……” 裴喜君打断我“不,与你无关,我是输给了他的心,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的心意吧,我不后悔,我也不会因为他就与你结怨,你是个好姑娘,我当然为你感到高兴,昨日本来还有点郁闷,但今早就好了,可能我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吧” 裴喜君“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做饭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啊?那个,也不着急,咱们一点点来吧” 孔氏小厨房开始啦! 处理过的鸡剁成小块,焯水去腥,撇出浮沫后把鸡捞到砂锅里,放干净的水没过鸡肉,放入姜片、葱段、盐,盖上盖子至少炖半个时辰,枸杞和洗净的羊肚菌很容易就熟了,等到他们回来再放锅里炖也可以 小炒茄丁和肉末豆腐煲也安排上 苏无名“我们回来啦” 费鸡师“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苏无名“别提了,谢公说一句话得哭三遍” 费鸡师“毕竟是至亲,可以理解的嘛” 薛环“你们回来了,那是不是就可以开饭了?” 费鸡师“去去去,上次的鸡肉粥属你吃的最多” 苏无名“先等会在开饭,叫上喜君,我们得再看看那幅画” 羊肚菌对半切开放入砂锅炖煮,馒头切成厚片,点上盐水下油锅炸,这样出来的馒头片才有咸味,更好吃 我把整个砂锅都端上桌,看他们这么用功,应该一时半会儿看不完了,舀了两碗鸡汤 费鸡师“本来在南州的日子挺好的,怎么一下子多出来这么玄乎的案子,比长安红茶还瘆人” 我“费鸡师,薛环,你们先喝吧” 薛环“谢谢姐姐” 费鸡师“嗯,还是广嬬最贴心,我喝碗鸡汤压压惊” 裴喜君仔细看着画,忽然“这里还有一个人!在画中的书上!” 卢凌风“还真有,看样子像个樵夫” 裴喜君“虽然看不清脸,但从形态上看,应该是个年轻人,十五年过去,现在应该也得三十五六岁了吧” “我去带着黄班头谢班头一起查”卢凌风说着就走了 我“饭不吃了?” 卢凌风折回来拿了两块馒头片“这些就够了” 我“到底是谁想杀死这画的人呢?如果凶手的目标是石桥图,那冷籍和钟伯期也有危险” 苏司马“不对,我们还落了一个人,谢家公子还是老仆的死因我们知道了,路公复的我们也验过尸了,只有第一个死者颜元夫……” 裴喜君“义兄的意思是,颜元夫的鬼魂在索命?” 苏无名“这世上既没有鬼也没有神,只有装神弄鬼的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18 第19章 19 两位班头带着人去找图上的樵夫,只可以又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樵夫坠崖而亡 我坐在椅子上,捧着一小把瓜子磕着“还是晚了一步啊,樵夫已死,死无对证正是凶手想看到的” 裴喜君“这团迷雾越来越模糊了,到底是谁,总是快我们一步” 我“凶手太心切,反而更加像是狗急跳墙” 卢凌风皱着眉头看我“啧” 我咂摸咂摸嘴“知道了知道了” 真是的,狗急跳墙也是粗鄙之语吗? 苏无名“广嬬、卢凌风,你们随我去一趟刺史府” 卢凌风了然“我知道你怀疑颜元夫的死,可他已下葬多日” 苏无名“所以,必须得得到熊刺史的首肯” 我“啊?颜元夫下葬多日,你现在要开他的棺材,这…我不去,我怕挨揍” 苏无名“嘿,你怕挨揍我不怕?你不在我被人揍了怎么办?亏你还是我的护卫呢” 拽着我的胳膊“赶紧的吧” 我“剑剑,我的剑还没拿呢” 熊刺史当然是不同意开棺,毕竟颜元夫是南州四子之一,在当地有着不小的威望,这要是突然开棺,他这个刺史的位置还要不要了 卢凌风“在其位谋其职,你这是渎职” 熊刺史“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卢凌风“我卢凌风虽然被罢了官,但我自幼为太子伴读,别说刺史府了,就是东宫,也没人敢像你一样跟我这么说话” 一个是公主麾下的官员,一个是太子伴读,两方势力熊刺史是一方也不敢得罪,只得点头答应了开棺 出了刺史府,我们三人并肩走在街市上 我“方才在刺史府上,苏大哥否认自己是公主的人,可是你反而把太子抬出来给你撑场面,那你现在到底还是不是太子的人啊,该不会是太子派你来监视苏大哥的吧” 卢凌风“当然不是,对付熊刺史这种人,必须得压得住他,这招很管用啊” 我“那你在长安的时候是斜封官吗?” 卢凌风“你说什么呢!” 我“我就是随口一问嘛,那你跟太子那么亲近,朝堂上又大多是公主的人,太子安插几个自己人,很正常嘛” 卢凌风捂着我的嘴“议论太子公主,不想活了” 我扒拉开他的手“真是王八说话,鳖声鳖气” 卢凌风又皱起了眉头“啧” 叉腰“这话也不让说?这是粗鄙之语吗?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苏无名跟我一起叉腰“就是,人家说的很对嘛” 卢凌风仗着自己大高个儿,俯视的从气势上赢了苏无名“你还是想想明日开棺吧”,说完,扔下一个白眼就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我“傲娇的嘞” 苏无名一听开棺,也是愁眉苦脸“唉,至少他说对了一件事,明日开棺还真让我担心” 我“开棺只能得到两种结果,要么有线索要么没有,若是有线索还好说,若是没有……” 苏无名“那我只能拜托你,帮我想想怎么进点苍派” 我握住他的手“哎呀那行啊,欢迎欢迎” 苏无名甩开“啧” 啊?我又说错话了? “啊那个…别担心,根据我的猜想,肯定有线索的,需要咱们用心发掘了” 天黑后,我趁着大家都歇息了,拿出寻龙尺在院子里打坐,寻龙尺很有灵性,只要用我的人和天地合而为一的意念,再结合天地阴阳八卦五行,就可以得到问题的答案 《连山易》一直没有下落,我每次用寻龙尺探测时,它总是不停的转,根本找不到寻找的方向,莫非是我功力太浅? 早就跟六师兄说过这玩意儿在我这里不行,我一个倒数第三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但是六师兄总是很信任我的样子,他咋对我这么有信心呢? “你干嘛呢?” “妈呀!”谁啊这大晚上一惊一乍的 我抬头一看“卢凌风你故意吓我啊!” 卢凌风“我一直都在房顶上,是你没发现而已,这么晚了不歇息在院子打坐?” 我“我有重要的事情,你在屋顶干嘛?” 卢凌风抬头“赏月” 我看看天,除了徐徐冷风,只有一片漆黑的天 卢凌风“被乌云遮住了而已” “那你继续吹着冷风赏月吧,我回去了” “哎!你就这么走了?” “有事啊?” “你先上房顶来” 我把寻龙尺抛给他,三两下就上了房顶 卢凌风“你这是什么宝物?” 我“寻龙尺,可以勘测到你想要的答案” “这么神奇?” “当然了这可是我们道家的宝物呢” “不是说这些了,明天开棺,你有什么看法” 我“我心里也没底,但我相信苏大哥肯定能化险为夷” “你很信任他嘛” 我“当然了,狄公弟子肯定非比寻常” “你对凶手有什么猜测” 我“我怕影响你的判断” “这又没别人,说吧说吧,听过拉倒绝不外传” 我“我猜如果凶手不是石桥图上的人,那应该要么是钟伯期,要么是冷籍” “为什么?” 我“因为图上只有他俩活着啊” 卢凌风“……” 我“开个玩笑嘛,上次有乞丐看见是和尚行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你还记得我们三个人去路宅茶渣线索吗?当时我自己去搜查了一翻,路公复因为要停灵,所以很多摆设都给棺材腾了地方,我查看那些摆设时在一张桌子上发现了线索” 卢凌风“那你怎么不说呢?” 我“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我的猜想,我怎么敢乱说啊,那张桌子根据它的大小和样式,我觉得它原本应该是直冲着大门的待客桌,果然我在桌子上发现了一片水渍,细细闻起来除了木头的味道还有苦涩之味,应该是茶渍,只是桌子颜色是李紫色,不容易被发现” 卢凌风“路公复的宅院很干净,屋里虽然摆设为了棺材挪了位置,但一尘不染,看得出路公复是个爱干净的人,如果他饮完茶后桌子上有水,应该会第一时间清理掉,而茶渍说明他来不及清理就遇害了” 我“所以我猜测,应该是去熟人作案,路公复才会以茶敬之,对其不备” 卢凌风“路公复为人冷淡,这么说来钟伯期和冷籍的嫌疑很大” 我“钟伯期性格沉稳,很有可能设计这么周密复杂的局,但冷籍也不是毫无嫌疑,只是他性格冲动偏激,若这局是他设计的,那他绝对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城府颇深呐” 卢凌风“哎?你不是有寻龙尺吗?你问问它凶手是谁” 我“嗯……也行,不过可说好了,娱乐而已,办案还是要讲究证据的” 我一手握住它,一手拖住它,盯着它一声声的说“凶手是谁?凶手是谁?” 寻龙尺传了三圈,指向苏无名的房间 凶手是苏无名?乱指一通,看来我真的驾驭不了这件宝物 恰巧这时苏无名从屋里出来去了费鸡师的房间,卢凌风说“走,趁着苏无名出去,咱们去他房间看看” 我“你不会真的怀疑他了吧?开什么玩笑” 卢凌风拉着我去了苏无名的房间“石桥图在他房间里,你现在再问问寻龙尺,如果它指向了石桥图,那我就信它是件宝贝” 再次催动后,寻龙尺传了一圈,这回它指向了桌子上的石桥图 我和卢凌风都很诧异,卢凌风“这…这世上真有如此宝物?” 我“看来我的功力可以啊” 本来我打算弃文的,我才写到12集的内容,但是有人说别弃文,我决定再写写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19 第20章 20 衙役们挖空墓地的土,颜元夫的棺材就这么在大家面前展露,他的母亲在人群的前列哭天喊地“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钟伯期与冷籍也在此围观,看他们的样子,冷籍面带怒色,反观钟伯期,挚友入土后又要被掘坟开棺,冷静的有点反常啊 颜母“如今天寒,叫我儿抛尸荒野,我这当娘的还活着干嘛啊!”说着就要往棺材坑里跳 我围裙带着手套,站在土堆上与身旁的卢凌风身高差不多,耳语道“那要是天热了岂不就臭了” 卢凌风“这种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要是一会那些百姓冲上来打我们,你可得看住了” 卢凌风挺了挺腰板“有我在,你们俩还能让人打了?” 我“到时候你可以说,公主与太子同样重视此案,搬出这两尊大神,量他们也不敢妄动” 卢凌风“你学坏了呀” 我“跟你学的喽” “嘿……” 我打断卢凌风“苏司马,时辰已到” 苏无名“开棺” 我、衙役们“是!” 眼看棺材板要被打开,颜母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虽然理解,但是我的耳朵此刻终于清净了 为苏无名系上手套,我俩无视颜母和冷籍的叫喊,冲棺材里的颜元夫鞠了一躬 这时,一只蝴蝶自棺材里飞出,我从土堆处拿了一个小石块,两指一弹,打掉了蝴蝶 卢凌风捡起来“这蝴蝶怎看着这么别扭?” 我“先收好,回去再说” 翻开颜元夫的衣衫,他的面色并没有痛苦的样子,身上的皮肤泛着死人该有的颜色,后背上一大片尸斑,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我心想:难道颜元夫真的是自然死亡?这下我们麻烦了,不好交代啊 再看苏无名,他的面色除了差异还有担心,看来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在此时,突然电闪雷鸣,卢凌风反应很快,命人架起雨布,瓢泼大雨也顷刻间降临 颜母淋了雨也清醒过来,又喊“连老天爷都看不去了!老天爷啊!” 冷籍“刺史!颜兄只是病亡而已,苏无名却执意要开棺,但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请刺史降罪于他,以此悼慰亡灵!” “没错!治他的罪!” “还不赶快把棺材封好,让颜先生安息吧” 人群里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苏无名此刻也被压力而左右,拿着验尸工具的手不停的抖动,我的心里也很忐忑 卢凌风高喊“都别动!” 他除了雨布,站在大雨里为我们撑腰“我乃范阳卢氏卢凌风,现有官府告示于此,这几天的命案已经接连传到长安,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非常重视此案,故而苏司马是奉命朝廷之命行事,若再有人闹事,休怪刀剑无眼!”拔出横刀立在身侧 “诸位南州百姓,苏司马是狄仁杰弟子,前任长安城县尉,数月前力破长安红茶诡案,震惊朝野,就连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乃至当今圣人,都对他赞赏有加,如今小小南州命案接二连三,并且都与南州四子和石桥图有关,所以今日开棺是必要之举,只有凶手才会恶意阻止,尔等可要好自为之!” 卢凌风连恐吓中夹杂着威胁,百姓们谁都不敢担责任,也都不再阻止了 卢凌风!此刻你是我的神! 我“别怕苏大哥,一切有卢凌风顶着呢” 苏无名“好” 当我们扒开颜元夫头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虫壳 苏无名“广嬬,你看这是什么虫子的?” 我“这……没见过啊,先带回去” 回去后我和苏无名、卢凌风都在查找书籍 我“奇怪,连《奇异草药录》里都没有记载吗?” 苏无名捏着鼻梁“这本《南州博物志》我都看了两遍了,还是没找到关于这虫子的记载,广嬬,你看的什么书这么厚?” 我“这是我六师兄给我的奇异草药录,上面记载了许多奇珍异草,可是这虫子,我目前还没有看到,等我把这本书看完再说” 卢凌风“我看还是叫费鸡师来吧,他懂医药,应该知道些什么” 费鸡师仔细端详着盒子里的虫壳儿,想了想“花纹似虎纹,其色黄黑,嘴如锯,还真的是从未见过,不过我倒是听说过” “我找到啦!”终于我在奇异草药录的最后一页看到了这虫子的描画 卢凌风“是什么虫子?” 费鸡师“是不是叫百毒虫?” 我“没错!就是叫百毒虫,你们看这书上有描画的样子,还有脱壳后的样子,跟我抓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卢凌风拿出那只蝴蝶“还真是,和书中描画的并无差别” 费鸡师“看来我所知无错啊,这百毒虫好闻墨香,深秋脱壳,壳为十分罕见昂贵的名药,可治疗风疾,南境人以墨香诱捕此虫,而那些人生还者也只有三四成,此虫入人耳鼻,吞噬心脏,最后从头顶而出” 我“我记得多年前高宗皇帝曾患风疾,除了使用刺穴之法外还要服用多味草药,其中最为昂贵的就是从南州送过去的一味草药,莫非就是这个?” 苏无名“这你都知道?这可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我“因为刺穴之人是我师叔啊” “……”一阵哑然 苏无名“既然如此,凶手肯定有购买过百毒虫,我们去南州的各个药铺看看,或许有线索,广嬬,卢凌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们” 卢凌风“你说吧” 苏无名“若死者都是石桥图上的人,那冷籍和钟伯期就有危险了,卢凌风去保护冷籍,钟伯期虽有家仆但仍不可大意,广嬬去保护钟伯期” 我“好,不过趁着没天黑,我想再去一趟路公复的宅院看看” 经过昨天半夜的交流,卢凌风知道我有所怀疑,于是自告奋勇“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想看看线索” 苏无名“你们这是……有事瞒着我?” 我“在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前,我还不能说” 路公复的宅院已经有了许多落叶,屋子里更是有了一些灰尘 “我说的就是这张桌子”我用手把那块茶渍上的灰尘轻轻抹掉“你看” 卢凌风趴下仔细看“虽然有些许灰尘,但确实有渍迹” 我“只不过现在都是灰尘,已经掩盖掉茶的味道了” 卢凌风“若是真如你所说,路公复来不及擦掉茶水,那么他也一定来不及收走茶具啊” 我“我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上一次搜查证据的时候我就没发现可疑的茶具,路宅的茶具各个都很干净,而且没有茶渍,现在这条思路找不到出口陷入了死结,你说会不会是我的判断出了错误?” 卢凌风“难道我们真的错了?路宅的茶具没有可以之处,总不可能茶具是别人的吧” 一个灵光闪过,我拍了一下他“你可真是个小天才啊” 卢凌风很疑惑“怎么了?” 我“我有了一些新的突破口,等我落实了猜想再告诉你” 卢凌风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既然你找到了突破口,那我们赶紧走吧” 这才写到12集,我这三分钟热度的毛病又犯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20 第21章 21 我们赴钟伯期之约,他把我们叫来石桥山上 冷籍捧起茶碗“戚戚复戚戚……” 我“木兰当户织” 冷籍“粗人!什么当户织!” “啊不好意思啊,我背串了” 待冷籍饮下钟伯期煮的茶,钟伯期哈哈大笑了 费鸡师“你们听,底气十足,哪像将死之人的声音啊” 我抱着剑“哎呀,这南州近日怪事接二连三,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听听啊?我们让苏司马来讲讲吧” 熊刺史“我不想听什么故事,我现在只想知道真凶是谁” 苏无名“等我把故事讲完,真凶就会在这石桥山的云雾中,现出真身” 冷籍很不屑“故作玄虚,看你能说出什么” 苏无名“其实路公复的尸体我们早已经验过,那晚的黑白无常就是我们假扮的,尸体确实告诉了我们很多细枝末节” 我“你们买凶杀人,杀的那个林宝也只是一个幌子,他确实想报复路公复,但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林宝误导了卢参军,其实是路公复先被人勒死,后被林宝匕首相待,这个时候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冷籍” 冷籍不明所以“我?我怎么会杀兄长呢” 卢凌风“尸体是你最先发现的,而你又极力组织开棺,难道我们不该怀疑你?要不是不良人被抓,冷兄,你也难证清白” 苏无名“接下来,陆离引起了卢参军的怀疑” 卢凌风“此人非常想得到石桥图,故而,杀掉图上所有人让欧阳泉觉得不吉利就可以低价收购石桥图,不过路公复的琴确实是他偷走的,但经过我们调查,发现他并没有行凶时间,此人现已押入南州狱” 苏无名叹了一口气“唉——我也怀疑过欧阳泉,他一心想成为南州第五子,但因其商人的身份而被四子轻视排挤,怀恨在心从而报复也是有可能的,查探之后发现,欧阳泉也有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熊刺史邀请我们参加谢府的宴会,多亏了这个宴会,不然此案还真有可能变成悬案” 我“喜君做擅画人物,她一眼看出了谢家两位公子以及行凶的老仆都是石桥图上的人,苏司马便怀疑颜元夫也死于非命,这才要开棺验尸” 苏无名“承蒙刺史信任,我才得以开棺验尸,我发现颜元夫的头顶有一个小洞,在他的发髻间,我发现这个” 钟伯期没有看那个盒子,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苏无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正是百毒虫的虫壳儿“钟先生在石桥山上种茶采茶,对这个应该很了解吧” 钟伯期有些错愕的摇摇头 苏无名继续说“我给您提个醒儿,这个就是百毒虫的蜕壳儿” 冷籍“墨疯子?难道元夫兄就是被这个害了姓名?” 我“颜元夫时常写作书法,身上沾染墨味,有人高价购买了此虫,对颜元夫行凶” 钟伯期不同的咳嗽,以手帕遮面 苏无名眼神颇为犀利的盯着钟伯期“卖虫的人以为买家是个和尚,但其实……” 钟伯期不知所措,眼神飘忽 苏无名“怎么?钟名士还要卢参军帮你不成?” 我紧了紧护腕,和卢凌风准备把钟伯期摁倒 “等等”钟伯期环顾四周的每个人的眼神,最后一把褪下头套 费鸡师“哈哈哈…原来名士是个秃子哈哈哈…” 苏无名“之前有一个乞丐来给我们提供线索,说他当时看到行凶的人是个和尚,其实并不是,那个人是秃头而已” 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他们不是情同手足吗?” 钟伯期叹了口气,缓缓的说“两年前我身体略感不适,便去了药堂,医士说我患有绝症,开始我是不信的,但后来头发掉的越来越多,又开始咳血,我不得不信” 费鸡师“你掉头发是因为你过于忧虑所致,你根本没得什么绝症,是那个医士医术不行” 钟伯期“是或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苏无名“我与颜元夫是故交,此前拜访过嫂夫人,她说颜元夫死前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而钟伯期在此期间看望过他,还带着茶具,其中有个琉璃瓶子,我虽不懂茶,但知道茶讲究质朴,琉璃瓶子里放着的一定不是茶,而是百毒虫” 钟伯期点点头“你说得对,那路公复,你又是如何得知蹊跷之处?” 苏无名“颜元夫葬礼时,路公复悲痛欲绝的弹琴,导致琴弦断了,可之后我们从陆离那里找到的琴是已经续过弦的琴,而那根续弦,价格不菲啊,能买得起百毒虫的人,肯定也买得起那跟琴弦” 苏无名“还有一些证据,就让我义妹广嬬告诉你吧” “我?” 苏无名“你不是去路宅查线索了吗?查到什么就说出来,错了不要紧” “啊…这个…”我害怕说错,毕竟我查到的都只是根据我的逻辑猜测 卢凌风在我身后“说吧,错了也没关系,就当是聊天嘛” 我鼓起勇气“好吧,我一共去了两次路宅,第一次是和大家一起,我发现路宅的院子除了有些许落叶之外,并没有什么杂物,而屋内的各个拜访设施都没有灰尘,因此猜测路公复是个很爱干净府人” 冷籍表示赞同“没错,公复兄生活简单,屋子虽然不大,但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那次搜查,我发现屋里因为要摆放路公复的棺材,所以很多桌椅板凳都挪了位置,其中一张桌子上有一些渍迹,闻起来有些许苦涩和清香之味,我猜测应该是茶渍,路公复爱干净,不可能放着茶水不去擦掉,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来不及擦掉,而原因就是已经遇害了” 苏无名“这个关键线索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这都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我不敢乱说,为了证实猜测是否属实,我和卢凌风又去了一次路宅,而这次,我发现屋里的茶具和一切可以盛东西的碗都很干净,因此我推断,案发当晚路公复用的茶具是另一个人带去的,而钟伯期有带茶具的习惯” 苏无名为我拍手“即使是猜测,也是有理有据的猜测,不过有一点,你要是早点把证据告诉我,我也不用费那么大劲了” “我以后一定及时汇报” 熊刺史“我还是不明白,就算是钟伯期带着茶具去了,那也只能证明当晚两人见过面啊” 啧,这人怎么当上的刺史啊,脑回路这么慢 “额……那我复原一下当时的情景” “案发当晚,钟伯期带着茶具和琴弦来到路宅,钟伯期为其煮茶,这才在桌子上留下了茶水,钟伯期将琴弦给了路公复后,用剩下多余的琴弦作为凶器,趁其不备,行凶伤人,路公复在挣扎时将钟伯期的头套扯掉,所以乞丐以为是个和尚” “当路公复气绝身亡时,钟伯期将他放在床上,做出睡梦的姿态,之后带着茶具和凶器离开,但并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留下的茶水,茶水变成了茶渍,这才留下了关键的证据” 卢凌风“而陆离偷琴,林宝行凶,冷籍醉酒,也都是在此之后的事了,钟伯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冷籍接受不了事实,话都说不完整了“钟伯期,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钟伯期握着他的手“贤弟啊,我是太在乎你们了,才会这么做的” 熊刺史他们惊的站起来“真的是你!不可思议,你们不是情比金石吗!” 卢凌风“他是觉得自己患上绝症,想让其他人到阴间去陪伴他,这种情谊,可谓是自私、狂妄、残忍!” 钟伯期“樵夫、老仆人、谢家两位公子,他们看似不重要,但却是石桥图上不可缺少的,少了任何一个,这副画就不完美了,不完美了你们懂吗?” 冷籍向他吼道“钟伯期,你疯了!” 钟伯期“贤弟啊,我得的是绝症,现在最多只能活三个月,我死之后,我们将阴阳两隔,我在地府里受不了,你们在人间也会受不了的,所以我决定带你们一起走,这样我们在黄泉路上也可以做伴啊”他说着还想拥抱冷籍 冷籍一把推开他“你起来!你太可怕了,我可以死,但我死不是为了和你做伴,而是狠我自己有眼无珠,竟与你这种人结交,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啊!” 说着就要往书上撞,还好卢凌风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钟伯期“何至于此啊贤弟,你我皆是名士,即便死,也要死的优雅,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刚才喝的那个茶碗,我已在碗底事先涂抹好了慢性毒药,你放心,不会痛苦的” 刺史和长史顿时慌了,苏无名说“你们不用害怕,人家没想带你们俩走” 钟伯期大袖一挥“没错!你们都不配!区区刺史长史结交我南州四子无非是附庸风雅,但在我眼里,你们还不如石桥山上的草木,简直是俗不可耐” “苏无名,狄公弟子,确实有几分手段,卢凌风,护卫过天子,倒也有些本事,至于孔广嬬?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在屋里学学女红,唉——” 我斜眼瞪着他“你唉个屁啊,我用的着你管?你算老几啊你” 钟伯期“粗鄙,简直粗鄙” 心里的火压制不住了,本来不想在你心里插刀,但既然你这么不礼貌,我不臭骂你一顿就太不礼貌了!“我忍不了了,忍不了了” 指着钟伯期的鼻子“你是神经病吧你,就算没有你们任何一个人,张萱仍然可以画出石桥山的美景,你们只是大自然的点缀而已,还装名士,要我说,欧阳泉都比你更像名士,士农工商,他虽然排在最末,但他经常给穷人捐款,他商铺里招的伙计也都是穷人,他给予了穷人一个劳动和吃饭的机会,而你们呢?先是林宝又是欧阳泉,虽然自称名士可你们轻视他们,难道出了名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吗?” 我喘了一口气“还有,我乃修道之人,与尔等凡人不同,你死后是下地府,我死后是上天庭,咱们不一样,切”白了他一眼 苏无名故作可惜“可惜了,他连地府都下不了了,我刚刚在他起身迎接冷籍的时候,把茶碗换了,现在是得逞不了了” 熊刺史“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苏兄方才的举动是为何,你这是救了冷籍一命啊” 费鸡师爬下树“钟伯期啊钟伯期,我都和你说了你不是绝症,只是南州偏荒,庸医误诊,其实我已在南州最大的药铺假冒坐堂郎中好几日,跟你同样症状的病患我都看十几个了,几副药下去就没事了” 此时,裴喜君也画好了画,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副新的石桥图 我走上前观看“妙啊,画的真妙啊” 裴喜君“不是我的画技有多好,而是大自然实在太美,其实,再高超的画技,也比不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听见了吧钟伯期,我就说你是个点缀嘛” 真相公布在布告栏上,成为了南州百姓的闲谈话柄 欧阳泉本想追随南州四子而去,但最后被苏无名和卢凌风劝下 名士虽然光鲜亮丽,但发起疯来不见得比别人差 所以,何必纠结是否是名士呢?是正是邪全在内心 和谐都字是mai xiong sha ren拖更到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写了小4K,终于是把石桥图案写完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21 第22章 22 探破悬案,众人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南州百姓无人不对苏无名一行人称赞。就在大家稍微松口气时,出事了。 这天,十五在集市上采买时令蔬菜和水果,正在挑选之时,一只天隼在天上盘旋,一边飞一边发出清脆的叫声,急促的鸣叫让百姓纷纷抬头看它。 人群中纷纷发出疑惑,大家交头接耳,“这是什么啊?”“哎呦这鸟真大啊。”“飞得好快呀。” 别人不认识,十五不可能不认识,她抬头看着天隼,意识到了什么,而天隼此时不再盘旋,它直接飞走了。 十五紧随它的行迹,运起轻功,紧随它,来到了南州城外的小道。 一男子坐在马上,他伸手给了天隼一个落脚点,天隼飞到他的手上。 “三师兄!”十五很是惊喜。 “十五,许久不见啊。”男子在马上笑着,随后下马走到十五面前。 十五身后摸摸天隼,“许久不见,天隼看着瘦了点呢。” “天隼是你喂大的,你走了它不见你,吃的也少了。”三师兄伸手将天隼凑近十五。 “三师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十五自然明白三师兄在此处是为何。 三师兄叹了口气,“哎……本来师傅没想让我们告诉你,可是师兄觉得你有权知道,点苍派本是归隐山林的门派,这次华山论剑却邀请了师傅,师傅一再拒绝,可还是发出邀请,若不去,就是不给面子,师傅便带着四五个弟子同去。” 十五担心的问,“师傅如何?” 三师兄安抚,“你且放心,点苍派高手如云,岂会输?” 十五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三师兄继续说,“六师弟在比武中被对手用暗器偷袭,师傅理论,可其他门派却不赞同。” “难不成,这些门派都合计好了?点苍派不问世事,华山论剑从来没去过,怎么这次就非要师傅参加,一定有鬼。” “师傅回到宗门后,没几天就被各方门派下战书。我来找你,其实……我知道你现在有事做……” 十五见三师兄吞吞吐吐的,当即就做出决定,“三师兄不必多言,我跟你回去,宗门有难,我岂有不归之理。” 三师兄眼神里充满欣慰,“十五长大了。既然如此,何时动身?” “明日好吗?我还有些朋友,想告别,三师兄随我入城歇歇脚,明日我们一起走。” 十五领着三师兄回来,薛环正在院里联系十五交给他的剑法,“孔姐姐回来啦!”又看到身后的男子,“这位是?” 十五做着介绍,“薛环,这是我三师兄,三师兄,这是薛环,是我们一行人的弟弟。” 三师兄手里还有天隼,故而只点头做礼,“见过薛兄弟。” 薛环被天隼吸引,本想摸一摸,十五拦住他,“天隼高傲,生人勿碰,它叨人就不是小伤了。” 薛环赶紧收手,不仅如此,还躲在十五身后。 苏无名此时正好回来,“来客人了?” 十五闻言,互相介绍了两人,随后提着篮子进厨房了。 今天做了又费鸡师最喜欢的鸡、喜君想吃的蘑菇炒青菜、苏无名爱吃的鸡蛋豆腐糕,还有薛环这几天在她耳边经常提到的糖醋小排。 至于卢凌风嘛,不用问他想吃什么,他不挑食,啥都吃。 三师兄给天隼带了食粮,大家准备吃饭时,天隼也在院子里吃着自己的食粮。 一道道菜品端上桌,十五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提事,还是三师兄见她的样子,轻轻嗓子,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能听到,“十五,大家都在,你把事说了吧。” 苏无名咽下去一口鸡蛋豆腐糕,“十五,我见你此间时不时的叹气就知道你有事,说吧。” “我……” 薛环放下筷子,“孔姐姐,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们会想办法的。” 喜君附和,“对呀广嬬,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十五吐出一口气,“我想跟大家辞行。” 众人异口同声,“啊?辞行?” 三师兄出言,“宗门有些不能推脱的事,我本想今天就动身,十五舍不得大家,所以我们决定明日一早就动身。” 费鸡师说,“这事还挺急啊。” 十五点头。 苏无名看了看卢凌风,他一时间还没有接受这个消息,苏无名问了一句,也是替某人问了一句,“十五还回来吗?” 十五摇摇头,“我也不知,也许会,也许不会。” 这一餐大家吃的心里都不舒服。 晚饭后,三师兄被安排在薛环的房间,薛环今晚和费鸡师挤一挤。 十五听着院子里挥舞刀剑的声音,就知道是卢凌风。 十五走出房门,就在门口看着卢凌风。 卢凌风自然也是听到了门声,一套招式结束,他收起刀,“屋顶坐坐?” 所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的月亮不仅圆,还很亮,万里无云,满天繁星。 两个人一起赏月赏星星,卢凌风先开口了,“给个准话,回来吗?” “不知,如果我活着,就一定会回来。” 卢凌风吃惊,盯着十五的侧脸,“还有性命之忧?” 十五点点头,“这次是各大门派向点苍派宣战,武林门派的人下手本就没个轻重,门派里教的都是致命招数,何况这次各大门派集体针对我们。” “广嬬,我有话要跟你说。” 十五看着他笑了,“你的话我已经知道了。” 继而又看着天上的星星,“可是……我是个出家人,出家人不能被俗事困扰。或许我们这次真的是生死离别,今日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既然如此,我不能让你回去,我们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十五正色,“不行。” “你明知会死,也要回去吗?” “对。” 卢凌风不解。 “你不是武林人,你不懂的,武林各门派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我也不例外。” “点苍生,我生;点苍死,我死。” 卢凌风不语,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今夜的晚风。 今夜有谁能入眠呢? 离别的时刻很快到来。 天刚亮,费鸡师就开始和面,十五想接手,费鸡师笑着把她退出厨房。 喜君一夜未睡,画了几个人站在一起的画像,眼下泛着几丝乌青,喜君把画轴卷起来包好。 卢凌风赶了早集,买了些路上可以吃的干粮肉干,让店家自己包好,防止路上颠簸出来。 费鸡师和薛环把几盘饺子端上来,又放了几碟下饭的小菜,“所谓上车饺子下车面,时间仓促,大家别嫌弃。” 又对十五说,“十五啊,等你回来,费叔给你做香喷喷的打卤面,你可得回来啊。” 十五忍着鼻子的酸劲儿,“谢谢费叔。” 大家送十五和三师兄来到城门口,喜君红着眼眶,把画轴给十五,“想我们了就打开看看。” 十五接过来说,“喜君的画技我是佩服的,虽还没看这画,但已然知道肯定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若你还对某人有情,就不要放弃,若你已无意,就不要犹豫不决,喜君,你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第二选择。” 卢凌风把干粮肉干递给她,“知道你嘴馋,爱吃零食,特意给你买的肉干,路上吃。” 薛环到底是孩子,已经哭的脸上都是泪,“孔姐姐,我会好好练你教我的剑法。” 十五摸摸他的头,“姐姐没在,没事可以让卢凌风教你,他的武艺也是不错的,只不过跟姐姐比还差点。” 费鸡师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对她点点头。 苏无名只是说了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记得了,义兄,保重。” 苏无名“你也是。” 十五郑重的行了一礼,“山高水远,就此别过。” 众人“保重。” 地上是两人飞驰,天上是天隼追随。 山高水远,就此别过。 大家,我回来了,还要继续卢凌风和十五的感情线吗?还是两个人只是朋友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