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罪与罚》 第1章 任务开启 “叮,欢迎来到不听话就出不去的空间…我是管理员008……” 在一片荒芜中,一个身型清瘦的青年缓缓睁眼,半透明的身体好像随时都会飘起来似的。 “吵死了,闭嘴…” 青年手指蜷了蜷,就这么继续躺着,语气毫无起伏道:“我猜你接下来要让我去救赎小说女主”“哎呀,真是没想到,您还是个文艺青年。Bingo!猜对了一半呢!”淡粉色光球原地转了转。 “救赎什么的我没兴趣,建议你换人” “下辈子投身畜生道也没意见嘛” “……”“哈,为什么是我?以我的精神状态去救赎别人?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什么当代五好青年,既然你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那么现在应该是对我了如指掌了吧。” 空中的小光球晃动了几下,变成了淡蓝色,缥缈的声音一缕缕传进耳朵“连天樰,男,26岁。犯下杀人罪,服刑第三年自杀身亡。确实不是个好人” “既然知道…” 小光球缓缓飘到连天樰身旁:“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一不小心觉醒了异能》是一本龙傲天大男主,由于敌对关系的入侵,小说主角别槐序丧失了生活的希望,由于我们不能直接介入,所以会挑选以死之人作为媒介,而你就是那个幸运儿,不用太感谢我~顺带一提,只要完成了任务,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是我们能满足的” 连天樰抬眼,像是思考般对着光球沉默了一会儿,如同死海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波澜,刚刚还没有生气人像是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般:“男的?男的也行。那我在书中是什么身份,不会是什么反派之类的吧?” “哎呀,就知道你会答应,没有人类能抵抗这个条件。身份:路人甲,任务:让剧情走向正轨。传送过程中我会给你传输信息,通道将在5秒后开启,请做好准备。” 连天樰立马坐直:“什么,现在?!这么快就…” “5、4、3、2、1,走你~” 一阵眩晕感传来,模糊的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主角别槐序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妈妈温和爸爸豪爽,在爱中长大的他毫不意外地成为了别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并在18岁那天觉醒了异能—可以看见亡故之人的灵魂,一次机缘巧合中遇到了一个游荡的野鬼,是个被谋杀的可怜人。 主角协助警方破案后,属于少年的正义感爆棚决定利用异能造福社会,聪明的头脑加上异能的辅助,主角成了香饽饽……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他的父亲却在他出生后的第二年性情大变,出轨酗酒好赌啃老,理应和谐的家不复存在,靠母亲一人苦苦支撑,终于还是在他16岁时病倒,不久便离开了他,本就破碎不堪的他在失去母亲后的一年彻底崩溃了,浑浑噩噩的他不说成绩下降,还整日与不良少年们混在一块…… 原来我们是一类人啊 咚,咚咚— “先生,早餐准备好了。” 第2章 首次相遇 “来了”床上的青年嗓音微哑,睁开惺忪的眸子,杏眼泛着水光,慢吞吞的起身,揉着眼睛踩着拖鞋踏进了浴室,镜子中倒映着青年的模样。 称得上白皙的皮肤,略长的头发带着点微卷,少见的纯黑色瞳孔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本该是清纯的类型,却偏偏拥有一对上扬的眉毛。 连天樰理了理微乱的发:是我原本的样貌。 “008别装死,现在是什么情况?” 等待了许久的小圆球缓缓浮现在空中“我明明是沉浸在小莲花的美貌中无法自拔了^ ^” 青年颇为无语的斜睨了一眼,开始埋头洗漱。 “好啦好啦,是这样的,您的身份是一位暴发户,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我给你选了一个纯路人的身份,并且还是一位孤儿,完全不用担心ooc,” 这边的008还在絮叨,连天樰已经下楼坐上了餐桌,“角色的喜好也与你生前一样。另外,我们的叛逆期主角正准备逃课约架,地点:天水高中旁的废弃游乐园,过去大概十几分钟”连天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嗯。” 另一边,跳下围墙的少年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点燃含在嘴里的烟,轻轻呼出一口气,烟雾随风飘散,他姿态懒散,上扬的眉眼满是不羁。 “槐序人呢?” “别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啊,懒散惯了,但是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诶,这不就来了么” 来人一身黑白双拼外套黑色西裤,脚上的白色小板鞋微脏,身姿挺拔,脸部线条利落流畅,脸颊一点美人痣,总之,长得十分带劲! 刚刚还心不在焉的程怡立马小跑过去,拉住少年的右手,嗓音甜甜道:“槐序,你好慢哦!” 别槐序轻轻甩开她的手,向着一边的红发少年走去,缓声开口:“他们还没……” “哟,这不是那个小白脸吗?” 黑色奔驰缓缓驶入游乐园大门,车灯熄灭,身着黑色短外套的青年迈下车,手腕上的黑色手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连天樰阔步向前,在听到一阵打斗声后,蹑手蹑脚的躲在距离人群最近的灌木丛后。 “喂!这不对吧,严重ooc!先不说你偷偷摸摸的反差感,你现在不是应该冲上去帮助主角、安慰主角、关怀主角吗?” “别吵,看着吧。” 连天樰静静观察了一下,别槐序现在一对二,连天樰找准他发起攻击的时机猛冲上去喊到:“你们在干吗!” 别槐序想收手,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啪嗒一声,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定睛一看,男人手臂横档,铁棍不偏不倚击中男人手腕上的表盘。 男人甩了甩手:“几个人胆子很大嘛,持械聚众斗殴?不想把事情变得更难看就赶紧滚,我时间充裕得很,不介意给你们上上思想教育课” 众人听闻,暗爆粗口,认栽似的扔下棍子。 连天樰身后传来一阵嚣张的喊声:“姓别的,算你走运,走着瞧!” 程怡赶忙上前拉住别槐序准备走。 “站住,他今天恐怕走不了。” “为什么,是他们先……” “没事,你们先走,我会处理。” “可是……”他递给红发少年一个眼神,红毛心领神会的拉着程怡快步离开。 “刑风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原本还热闹的场地上,现在只剩下两个身高相当的男人。 别槐序抬眼,直到这时才清楚地看见了男人的容貌,只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才刚开始我就想摸鱼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首次相遇 第3章 碰瓷主角 回神后,别槐序烦躁的摸出小盒,正准备点火,口中的烟却被一只略白的手抽走,大手微微用力烟便被掰成了两截。 连天樰皱眉道:“我不喜欢烟味。”松手将烟扔在地上。 随后不紧不慢地,从西裤口袋中掏出印有银标的磨砂质感小盒,捏起一根细长的香烟,无视别槐序紧皱的眉头,将烟含在嘴中,“叮”的一声脆响,烟头点缀上了一抹猩红。 连天樰十分自然的开口说:“哦,我自己抽的时候闻不到。”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呵,你的手表我会赔偿,不过短期内不行。” “爽快人我喜欢,看在你还是祖国花朵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8折,” 连天樰取下表带递给对方:“朗格万年历,限量50枚650万,打折后算你520万,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良心~” “(⊙_◎)什么!!!小莲花!原来你出门前问我抽屉里哪个表最贵的目的是这个!你居然碰瓷!良心在哪里,我看是黑心吧。。” 无视008尖锐的爆鸣声,看着对面的别槐序,露出了自认为最柔和的笑脸。 别槐序看似镇定,实则手掌紧攥,苍白的脸色根本藏不住,声音干巴:“我会努力还给您的。” 连天樰踱步走近,将名片塞进他口袋“或者你可以换一种方式还,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明白了随时欢迎,到时候call me” 男人用手轻轻掸掉少年身上的灰,轻笑一声,随后掠过他向外走去,独留少年一人站在原地。 少年抬手遮住眉眼: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 “宿主,你不觉得你现在特像一种植物吗?” “黑心莲?” “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_?)” “稻草代表着在困境中的一线希望,多谢夸奖,我也觉得我是救赎的化身。” “……呵呵哒” “接下来只需守株待兔,等待的时间也不能浪费,既然成了暴发户,那就不得不去享受一下了……” “我说总感觉忘了点什么,虽然我现在是暴发户,但我根本就不会管理公司啊!” “亏你还能想得起来,这种小事我会出手,你就安心吧” 三天后 林茵路,酒点半。清吧内放着流行歌曲,灯光晃动。 连天樰端坐吧台前,手指轻捏酒杯,微微仰头,淡蓝色的酒液轻晃,酒液顺喉而下,放下后只余冰块敲击杯壁的叮当声。 连天樰双颊微红,几缕发丝垂落,唇瓣被酒液浸湿,水润的泛起光点,优越的样貌引得许多客人频频张望。 “都三天了他还没有来找你,我就说玩砸了吧,唉 ??`”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查下主角的位置” “稍等……嗯…嗯?主角在某高档小区内,奇怪,以主角的情况不应该呀?” “走吧,该去抓兔子了。” 金色维也纳楼下,连天樰边走边扣衣服,“嘶,夜晚的秋天真冷啊。”沿着河边走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几个三两成群的黑影,都裹得十分严实。 连天樰静步靠近,躲在阴影处。 只见有两人装作散步般转了一圈,偶尔抬头看天,装作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靠近汽车,不动声色的轻拉车门。 还有个个子较高的,蹲在草坪上看手机,脚边摆了几个空酒瓶。 “!不会错了,那个看手机是主角,他在这里干什么?一人饮酒醉?” 第4章 抓到你了 连天紧盯着那个黑影:“你说一个未成年没背景又急需用钱该怎么办。” “当然是找人借啊” “哈哈哈哈,008我发现你特可爱呢。没有人会借给没有担保能力的孩子,所以他只能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太严重的不敢,太轻微的不够。” 世界的真理是什么 善良、关爱、勤奋、本分? 是抢夺、利益、自私 当面对相同的处境时,人们还能坚守初心吗?当赖以生存的温室不在,他们还会继续举行优雅的下午茶,赞扬城堡中白鸽,耻笑乌鸦的羽翼吗。 他们避之不谈的,是白鸽深藏在层叠羽毛下的祸病。 “008,垃圾也曾是崭新的。” 连天樰一瞬不顺地盯着前方,内心莫数。 在008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天樗以及快的速度冲上前,将别槐序按在身下,扼住他的脖颈,再回头看时,剩下两人早已逃之天天。 “小子,好巧啊,又见面了。” 感受到身下的挣扎,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 “我说,你最好别动,我要是心情不好了,可能真的会宰了你哦,说不定按着你的这只手上真的背着几条人命呢~” 见身下的人终于消停下来后,连天樗缓缓松了力道。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微醺后的身体根本经不住摇晃,眼前一阵晕眩,后背砰的一声撞到地上,双手被钳住,头顶传来冷声:“你跟踪我?” 我去,明明才不到18,力气还挺大 连天盯着那双冷冽的眼睛“跟踪你?我看着像是很闲吗?你以为全世界都是围着你转的?” 世界还真是围着你转的。 “另外,我住这里。” 连天樗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渐松,便立刻推开身上的人爬了起来,甩了甩手腕,也不管他的意愿拽着对方就走。 “跟我走,不然我可以发发善心,让你未来几天不愁吃穿,包吃包住一”别槐序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温度,沉默着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离开。 “滴,欢迎回家” 两人在玄关换完拖鞋后,在大厅沙发坐下,两人相顾无言,一时之间安静的只剩下中央空调的送风声。 连天樗率先打破僵局:“还需要我自我介绍吗,名片你还留着吧?别槐序。” 别槐序不自在的揉着衣角:“连先生,刚才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才….” 害,果然,再怎么说也还是小孩子 “没事,小孩子气性大,要是我揪着不放,那就是我的不是了,”看着对方更加紧张的样子,连天内心轻笑。 “不过我不需要你犯法得来的钱,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别槐序浑身一僵,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像是在挣扎,挺直的腰杆塌下:“就按连先生说的办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行了,今天太晚了,你就睡在二楼第二间的客房吧,在我房间旁边,具体的明天再说,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去休息吧,晚安。” “晚安,连先生” “以后叫哥就行,我也就比你大10岁不到” “知道了,哥.….” 连天樗满意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塞进别槐序手里,随后便上了楼。 秋季的夜晚并不太平,干枯的枝叶经过风的鼓舞,沙沙作响,但今夜被鼓动的好像不止树叶。 “咔”,寂静漆黑的走廊中传来异响 一哒哒哒 一道黑影停在主人家的房门口,清瘦修长的指节缓慢地转动着门把。 第5章 约法三章 “咚咚咚,先生早餐好了。” 房间内出奇的静,像是连时间也被冻结。 “先生?” —身后的房间传来响动,妇人转身,只见一位样貌俊朗的少年走了出来,妇人疑惑道:“请问你是?” 别槐序微微弯腰:“您好,我是…连哥的表弟。” “哈哈不用这么客气,我是连先生俜的保姆,你叫我崔姨就行,这么一说你们俩的鼻子是挺像的哎。” 还不等他回答,一道暗哑的嗓音响起:“崔姨,要说像的话,还不如说,是因为帅哥之间总是有共同点的,是吧,槐序表弟~” 崔姨笑着道是,“姨,冰箱里应该还有点水饺,煮些给表弟当早餐吧。槐序跟我进房间。” 房间里布置的十分温馨,暖色调的墙纸,落地窗的玻璃干净透亮,靠近窗边的位置是一个白色小桌,配套的毛绒椅,若是窝在里面,怕是撑不到5分钟就要犯困。 连天樰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的直奔大床,没骨头似的靠着床头。 “坐吧。” 别槐序耳尖泛红的瞥了眼对面的连天樰。眼尾泛红的青年,倚靠在床头,睡袍半敞,凸起的锁骨,雪白色若隐若现的胸膛,胸口偏左的小痣随着呼吸的起伏晃荡,让人移不开眼。 别槐序扭捏的脱下睡袍,露出清瘦的身躯。原本还困倦的连天樰一下子瞪大了双眼:“你脱衣服干吗?!” 别槐序干涩道:“不是你说做……” 我的娘勒,男主这么早熟的吗,这都脑补了些啥呀? “嘶,把衣服穿上,我是让你坐椅子上,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在你眼里的我就是个会对未成年下手的变态吗?” 连天樰转过头,揉了揉眉心: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原来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误会了,唉。 等耳边熙熙窣窣的声音停止,他才敢回头:“我们好好聊聊吧,坐…咳,坐下来” 连天樰看着少年红透了的脸颊心想:明明是锋利的长相,性格却意外的,可爱? “首先你误会了,虽然那时是你第一次见我,但我不是。你的成绩很优异,以全校第一的好成绩考进了天水高中,我大概了解了一下这段时间你的经历,我认为你是可投资的对象,就这样浪费天赋也让我觉得十分可惜。我调查了你的家庭情况,嗯,相当糟糕。不过我也没想到我们会以那样的方式正式认识彼此。我可以给你提供优渥的环境,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上学,然后给我带来利益。你要拒绝也已经晚了,因为现在不是商量,当然了,只要你进入了让我满意的学府,那么你只需要还100万,我们可以签合同。” “明明是不成正比的收益,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一个商人,我有自己的考量,另外还有一点可能是出于私心吧。不过这么听起来你应该是同意了,我一会儿让律师拟协……” “没事的,就算最后没有免除那400万我也满足了,谢谢,哥。” 这次别槐序恐怕是他叫的最诚心的一次。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尊重你。以后你就搬来一起住吧,反正你那个酒鬼父亲向来不在乎你,从今往后,你归我管。”连天樰揉着他蓬松的发顶,脸上挂着亲切的笑。 别槐序望着那人眉宇间的笑颜,发起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冒了尖,可能是又开始思念起母亲了吧。 “快下楼吃饭吧,不然该凉了” 连天樰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小序,我换个衣服,你先下去吃。” “好。”就在别槐序准备推门离开时,“对了,让崔姨去药店买点润喉糖,可能是昨天吹了冷风,刚起床那会儿嗓子疼的很。要不是没有掐痕,我还以为半夜被人站床头掐了。” 别槐序顿了下,握着门把的手发紧:“好。” 洗手间里,连天樰一只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另一只对着镜子在脖子上比划着,盯着镜中的自己无奈叹气。 第6章 死而复生 自那天起,这个房子也迎来了第二个主人。 两人一起吃饭、出门,也偶尔互道晚安,不过也仅限于此,互动就像是游戏打卡一样。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秋季的下午,温度最适宜的时候。连天樰无所事事的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啃红薯… 008表示:这么接地气的宿主哪里找 办公室里,桌上的小闹钟滴答滴答,时间指向两点十三。一阵清脆的旋律响起,连天樰拿起手机一瞧,是陌生号码。 “喂,你好。” 话筒里传来少年人独有的青涩,似乎还带有些许不服气:“连先生,我在城东派出所。” “你又打架去了?” “是他们先找我麻烦的,我是正当防卫……” “等我。” 挂断电话后,别槐序将手机还给女警,女警接过后,叹气:“唉,现在的小孩真是的,这个年纪不好好上学,以后啊有的是罪受。” 连天樰拿起车钥匙,快步朝外走,嘴里嘟囔着“小崽子还真给自己弄进去了,一想到要面对一群警察我就牙疼。” 一阵微风吹过,连天樰警觉的回过头:“008,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嗯?周围没……” 突然,一道人影凭空出现,以让人反应不急的速度冲向连天樰,一道寒芒闪过。连天樰的脑袋甚至都没有转过弯,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宿主!” 连天樰愣住,目光缓缓下移,只见一柄小刀直插在胸口。那人握着刀把的手用力一拔,血液喷溅。身体终于反应了过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传遍全身,恐惧感涌上心头,只感觉浑身发凉。 连天樰身体一阵趔趄,身体撑靠着一旁的车身才不至于狼狈倒地。压下心底的恐惧艰难抬头,声音微弱,仿佛只剩一口气:“你,是谁……” 来人仅露出一双眼睛,双眸空洞无神,如同提线木偶般。让人惊诧的是他竟然在短短几秒内凭空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连天樰的自导自演。 连天樰眼前渐渐模糊,耳边008焦急的声音愈来愈远,再也支撑不住,靠着车子的身体滑下,毫无血色的脸皱成一团,缓缓闭上了眼。 湘川市,金山森林公园。 春秋季是旅游的最佳时节,森林公园的草坪上三三两两的游客聚集在一起,一边观赏大自然的风光,一边相互分享各自的生活,孩子们举着塑料小棍迎风奔跑,五彩斑斓的泡泡随风飘动。 一对年轻夫妻在树荫下相依,目光追随着草坪上玩耍的小女孩,女孩像是捡到了宝藏,开心的向着父母跑去,大喊道:“妈妈,你看我发现了,啊!” 父母连忙跑过去,安慰哭泣的孩子,孩子脚边躺着一个青年,脸色惨白,像是被撞惨了。 男人见状连忙晃了晃青年,焦急道:“醒醒帅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连天樰被晃醒,刚睁开的眼框里蓄满生理性泪水,用手挡住直射的阳光,缓慢爬起,发蒙的自言自语:“这是什么地方。” 夫妻俩面面相觑,心想:不会被撞傻了吧。 “金山森林公园啊,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实在不好意思,我女儿不小心撞到你了,欣欣,快跟叔叔道歉!” “叔叔对不起,你没事吧 ” 连天樰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我怎么会出现在森林公园”,他赶忙用手摸了摸胸口:奇怪,伤口不见了,明明刚刚还…… 想起对面还有人,连忙微笑摆手。 “我没事” “没事就好,但以后不要再睡草坪上了,要是谁一个没看见踩到,就惨了。” “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连天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试探性的小声呼唤:“008,你在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以往叽叽喳喳,爱把小莲花挂在嘴边的008却反常的没有出现。 “嘶,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身上的衣服怎么换了” 连天樰连忙摸出手机解锁,下午两点三十五。通讯录里躺着不久前的通话记录,代表他还在小说世界。打开地图左右滑动。 好家伙,我居然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出现在离天水市300公里外的城市。 现在想赶回去是不可能了,连天樰翻出秘书的电话,拨通后交代道:“我临时有事,代我去城东派出所,找一个叫别槐序的高中生,完事后把他送到我家。” 挂断后连天樰四十五度仰头望天,内心苦笑:好想死,但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 第7章 各怀鬼胎 警局内。 别槐序沉默的坐在木椅上,警局的门开开合合,男人女人直奔自己的孩子,有的上来就拧耳朵,有的温声细语的安慰,本就不大的房间挤满了人,警局俨然成了菜市场,只有他孤零零的,好像与世隔绝。 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可我为什么在期待。 身穿制服的警察看了眼周围,轻拍别槐序的肩背,“小朋友,你家长还没来吗,要不要再打个电话问问。” 紧接着一个嚣张的声音喊道:“我看他家长是来不了了。简直就是薛定谔的家长,他不提也没人见过,大概是个孤儿吧。” 话音刚落,大家都停下了动作,一时间房间内静的落针可闻。 “你瞎说什么呢,哈哈…那个小孩子不懂事,阿姨让他给你道歉,死孩子快道歉。”穿着得体的女人暗掐了下身边口无遮拦的少年。 “凭什么,我又没说错,如果不是孤儿,那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也有可能都死……” 少年手指紧握,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你说什么!” “呦,生气啦?我说~你就是个孤儿、灾星、没人爱!” 少年脱口而出,一旁的母亲拉都拉不住。 童言无忌,最是伤人。 眼看争端一触即发,门口传来嘎吱的开门声。 “别槐序。”房间里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走近。 身旁空无一人的少年实在太过显眼,男人走到少年身旁站定,柔声开口:“我是老板的助理,他临时有事来不了。” 别槐序眼中刚燃起的火苗熄灭,而房中众人的表情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各位家长请坐,既然人都来齐了,具体的事件经过我们也都了解了,这里是几个孩子的口供,大家可以看看。” 在一阵纸叶的哗哗声中,警官继续开口说道:“由于没有监控,我们询问了报案人,由陈同学带头对别同学进行围堵,理由是认为别槐序同学勾搭了自己的女友,导致其与陈同学分手。陈同学等人对别同学进行围殴。由于犯案人都未满18岁,所以仅做出口头教育和民事赔偿,受害人只受了点皮外伤,主谋赔偿别同学一万元外加道歉,其他人各赔偿三千元到五千元不等,没有异议就在纸上签字按手印。” 等从警局出来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街道两旁的商店已经亮起了灯牌。 男人迈步走在前头,:老板让我送你回去,他应该处理完事情就会回家。” “好的麻烦你了。” 男人摁响车钥匙,替别槐序拉开车门,转头笑道:“哈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姓李,叫我李助就好。” 车子发动,风景急速倒退,光影明明灭灭的映照在别槐序脸颊上,使他的五官看着更加立体精致,少年望着窗外发呆,脑海中思绪万千。 别墅区外,连天樰踏着月色脚步匆匆,晚风凉飕飕地刮过。 眼看着快到门口了,伸手掏了掏衣兜,“完蛋,忘了自己换衣服了,不过为什么手机还在?算了,才这个点他应该没睡” 连天樰按下门铃,等了好一会儿手都快冻僵了,见还是没人开门,就不死心的狂按,又等了几分钟,正准备掏手机打电话,门里终于传来了响动。 “哥,你回来了,忘记带钥匙了吗?” “先让我进去,冻死了……”别槐序侧身让开,连天樰迫不及待的走进暖气充足的室内,在玄关换了鞋就扑向皮质沙发,感受着渐渐回暖的身体,终于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闭上眼粗略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睫羽轻颤,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双眼。 撇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玻璃杯,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挺贴心。” 两根手探了下杯壁,端起水杯贴近杯口,轻抿着:“温度刚刚好。” 别槐序紧盯着男人贴着杯口的粉唇,目光幽深,语气从容:“下楼倒水喝的时候,正好听见了门铃声。” 连天樰微微嘴角上扬,喉结上下滚动,将热水一饮而尽,随意的抹掉唇边的水渍,温和道:“啊,这样啊我那你去重新给自己倒一杯吧,这杯我喝过了。” 别槐序移开目光,弯腰拿起男人面前的水杯,径直走向厨房。 连天樰凝视着厨房里不紧不慢的身影,内心吐槽道“我收回几天前天真的想法,他一点都不可爱,分明就是个黑心的汤圆:D 第8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大厅只开了一盏暖光灯,真皮沙发上一人坐在最左边,一人坐在最右边。 别槐序看着正在发呆的连天樰斟酌开口:“哥,这衣服新买的吗?” 连天樰回过神来,低头履平身上的白衬衫,敷衍道:“哦,今天喝咖啡的时候泼身上了,就在外送上随便点了一件。” 骗人,新买的衣服怎么会有香水味…… 眼看着场面就要冷下去,连天樰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事情我听李助说了,听说就是上次在游乐场的那伙人,再发生这种事就打电话给我。” 别槐序听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连天樰反应过来后尴尬的抓了把刘海:“那什么,今天纯属意外,你好像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吧。” 也不管对方是否拒绝,弯腰拉开抽屉,拿出医药箱,快速挪近别槐序,拧开生理盐水,用小夹子捏起棉花蘸湿:“脸靠过来点,帅哥要是破相了以后就找不到老婆了。” 见他还是不配合,连天樰也没了耐心,一把捏住对方的双颊掰向自己,:“你在矫情个什么劲?能让我亲自伺候你,你就偷着乐吧!”话落,捏着镊子毫不客气的按着伤口用力擦拭。 看到对方的眉毛轻皱,连天樰语气冷硬:“该,那种情况不赶紧跑,还回头和人家硬钢,几条命啊这么玩,不过面对这么多人的围堵却只受了轻伤,你也是个人物……” 不知道为什么,连天樰越想越气,手上不受控制的又加了些力道。 “嘶” “啊,弄疼你了?我给你吹吹。”说着就凑近了别槐序,轻轻呼气。 别槐序闻到一阵清甜的香水味,脸上一阵轻风传来,痒痒的却不讨厌,心中暗想:他对谁都这样吗?切,还真是个烂好人。 别槐序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等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消完毒贴好了创口贴,看着对方整理完桌上的垃圾,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红花油。 “把衣服脱了,你身上应该还有淤青吧,用这个好得快。”眼看着对方的脸速度涨红,像是快要憋过气去,好笑道:“害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你上次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着,被我看一眼还能怀孕不成?” 别槐序气极:“你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连天樰一脸无辜:“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也懒得听对方废话下去,直接把人翻身压下,跪坐在别槐序腿上,掀开他后腰的衣服,入眼就是一大片的青紫。 “你干什么!放开!”感受到对方的挣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啪啪两下,“柔声”道:“你不是说我没羞耻心吗?那当然是做混蛋该做的事啊,乖乖趴好,哥哥给你上药~” 别槐序浑身僵硬,仔细看去耳朵都红透了。连天樰将红花油摇匀后倒在手心,包裹着液体双手合十快速搓热,找准位置附上手指,轻轻按揉。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别槐序身上的他,完全没发现别槐序此刻的异样。 连天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替对方拉好衣服,刚从他身上下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跟躲瘟神一样,迅速拉开距离,低着头大步转身,姿势怪异的上了楼。 连天樰望着他的背影,故作伤心:“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人没好报啊~” 此时房间内的别槐序低头看着某个不争气的东西,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妈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夜半,躺在床上的连天樰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看不清人脸的男人叼着烟,对着面前的女人语气戏谑:“呵贱人,你跟我离婚不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钱吗?还是说早就找好了下家?” 女人气愤道:“我跟了你十几年,你不赚钱还整天游手好闲,这么多年我不仅要抚养孩子还用供养一大家子,你那个瞧不起人的母亲还处处和我作对,你有管过一天吗!” “我每天工作12个小时,想让你母亲照顾孩子,她呢?不仅不给孩子饭吃,还不让你爸接他放学。我已经记不起多少次了,半夜拔电源给轮胎放气,导致我上班迟到,往返两小时的路程,半夜回家靠推!” 女人明显带上哭腔:“你在我怀孕的时候出轨,背着我带着小三和不记事的天天去水上乐园,天天从小学就自己上下学,从乡下坐公交车到城市还要再走半个小时的路,你有问过一天吗!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他开心的跟我说…… “妈妈,我会自己做饭了!虽然只是挂面配酱油,但是看着动画片里的人吃的这么香,我也多吃了两碗哦!可惜爸爸在睡觉,他不饿吗?” 男人烦躁的嚷嚷:“我他妈怎么知道,我每天都快烦死了!” “你烦什么?烦怎么没有钱从天而下?哈哈哈哈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趁我不在家打天天!和你那个贱人妈一样,天天才出生十几天的时间给他喂泡软的炸面,还让他吃活蝌蚪,你家除了你爸就没有正常人!离婚,我早就受够了!” “如果不是天天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他小学的时候,在找正在鬼混的你回家吃完饭的路上,被个七八十的老头猥亵了!你能想象到一个才小学的孩子,在应该天真浪漫的年龄,却在思考喝墨水会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带着他离开的……” 画面一转—— 一个灯红酒绿的场所里,略显油腻的男人对着眼前高瘦的青年调笑开口:“小帅哥长得挺好看啊,跟我一个月十五万,怎么样?” 少年扬起笑容:“我哪里配得上您啊,我贱命一条。” 男人脸色冷了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姿态懒散的往后靠,把脚搭在桌子上:“不愿意就算了,有的是人想攀上我。听说你很缺钱?既然这样,只要你能一口气把那瓶Louis XIII喝完,那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很划算吧?” 少年笑道:“王老板大气。” 随后拿起酒瓶,用开瓶器的小刀沿瓶口凸起部位划一圈,去除蜡封酒帽露出木塞,将螺旋锥尖端对准木塞中心,缓慢旋入,将一级杠杆卡住瓶口向上提起手柄,拔出部分木塞,切换至二级杠杆继续操作,直至木塞完全脱离。 少年右手持瓶,左手托底,弯腰让自己的瓶口低于男人面前的酒杯,对着男人微微一笑,随后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下…… 酒液见底,少年咽下最后一口,将酒瓶倒转朝下,刚想说话,胃里难受的翻江倒海,捂着嘴用力压下想要翻涌而上的液体,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王老板,我,喝完了。” 王老板满意的笑着,右手支着下巴,轻蔑道:“小连啊,你说你,为了这么点钱至于吗,我还挺好奇的,你没有自尊吗?” “王老板说笑了,有句俗话说的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 少年说着伸手将那沓钱装进口袋,就再也支撑不住的跪倒在地…… 场地再次变换—— 女人抚着肚子挽着身边女人的胳膊说笑,像是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冲到两人面前。男人面容扭曲宛如恶鬼:“我就知道,贱人!才离婚多久你就再婚了,这才几年过去竟然还怀了孩子!”说着男人扬起了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女人被扇偏了头。 男人抬起脚,正准备踹过去,穿着得体的青年不知从哪冒出来,迅速冲了过去一道寒芒闪过,手上握着的赫然是一把尖刀,像是刚从哪个猪肉铺里抢的,对着男人的后背猛捅过去,少年双目猩红,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少年缓缓抬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插在伤口上的银刀,汩汩流下的鲜血,继续向上,男人表情惊诧,那不是别人,竟是少年自己…… 连天樰在床上翻来覆去,汗液浸湿皮肤,梦魇般喃喃自语,紧接着猛然睁开双眼,呼吸急促额头布满细汗。 不行了,也是给我写美了,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都不用绞尽脑汁的凑字数了[抱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第9章 无眠之夜 “哈,哈—又是这样,难道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连天樰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边手肘抵着膝盖,双手抱头紧闭双眼。 “呜呜呜,小莲花我终于联系上你了!担心死我了!你没事吧?” 时隔半天,黄色小光球终于再次出现,语气急切:“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只好先回总部调查情况……” 连天樰抬眼,调整呼吸,哑声道:“所以,那个捅我的人是谁,你口中的敌对组织?还有,我为什么会毫发无伤的移动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为了保证任务顺利给我发的金手指?” 光球表面转变成了淡蓝色,语气也平稳了下来:“我向领导反映了情况,确实是创生派的手笔,他们躲在幕后,控制无辜路人实行计划,我们组织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惜他们的太过谨慎,已经很长时间没抓到他们的马脚了。” “创生派,这名字还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给人一种反派竟是我的错觉。” 小红球光晕强烈:“哼,就是一群公然挑衅世界法则的疯子,他们认为人类生来就是为了迎接苦难,那还不如就此消亡,自称拯救者。其中还分离出了一批人自立门户,创生派称他们为反叛者,被我们叫做乱破帮,顾名思义就是胡乱破坏,他们见不得美好的事物,行事风格肆意妄为,总之都不是什么好鸟。” 小光球说到这里顿住:“不过,关于你重生的问题,我们还没有找到原因,关于你遭到袭击这件事主系统表示愿意提供补偿,你可以增加一个要求。” 连天樰听完008的长篇大论,做出总结:“意思就是你们什么都没查到呗?” “哈,哈哈……”008声音发虚:“只是暂时原因不明,不出三天我们一定会给你带来好消息的,相信我,我们的字典里就没有“做不到”三个字!” 连天樰升着懒腰,含糊道:“姑且信你一回,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事关我未来几天的精神状态。” 008咽下不存在的口水,“这么严重的吗?” 连天樰做贼似的,打开隔壁的卧室门:“缓步靠近床上突起的被子,对着别槐序安静的睡颜打量了片刻,少年锋利的眉眼舒展,嘴唇微张,露出若隐若现的小*。 连天樰单膝跪压在别槐序身旁,将手指探进小*,轻轻搅弄,见x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才满意抽离,修长的手指上牵起几道银丝。 随后轻手掀开被子,露出少年□□的上半身,抬手轻点对方劲瘦的腰。 随后,抬腿跨坐在别槐序的腰腹。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异样,少年眉毛皱起缓缓睁开双眼,满是困倦的眼眸轻眨,还在档机的脑子在看清眼前的状况后瞬间清明,想要挣扎却发现动弹不了,只能满脸羞愤的看着对方为所欲为,活像个小说里描写的无能的丈夫。 “混蛋,你想干什么!别碰我!”眼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两人唇瓣相贴,湿软的舌强势q入,偌大的房间内响起啧啧水声。 一曲终了,连天樰抵住对方的胸膛缓缓起身,视线下滑,勾唇魅惑道:“可惜,你的身体背叛了你,其实你也很享受吧~” 看着对方泛着光泽的软唇,别槐序再也忍不住了,竟毫不费力的调转身位,将这个妍姿妖艳、媚骨天成的男人牢牢压住,将连天樰的两只手并在一起,再单手铐住,另一只手用力掐住对方的下巴,冷声道:“就这么喜欢勾引人,这么机可?好啊,我满足你!” 说着,甩开对方的下巴,用力扯开他凶口的扣子,低头啃咬那颗小痣…… 房间里呼吸交织,暧昧声络绎不绝,引人遐想。 隔天一早,餐桌上的两人都眼下乌青,连天樰更甚,头一点一点的,好像随时都要落进碗里。 008气不打一处来:“你说的大事就是熬夜看连载小说?” 连天樰在心中争辩着:“那几本小说可是我的生前爱宠,结果我最给予厚望的那本书在经过长达三年后,仅仅只更新了10章。让我想到了以前书友们的互相调侃,说若干年后,子孙抱着一本熟悉的小说喊:爷爷你追的书终于更新了。可惜现在的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追更了。 “大哥,你不要用这么轻快的语气说着这么地狱的话好不好?-.-” 连天樰掩唇轻笑,看到对面神情别扭的男主,关心道:“昨天睡得还好吗?身上还疼吗?” 别槐序像是回想到了什么,脸腾得一下烧起来,结巴道:“好,好的差不多了,我去上学了。” 说完拎起一旁的书包,逃也似的离开了,独留连天樰风中凌乱。 这小子又受什么刺激了?真是莫名其妙O_o 自那天之后,别槐序躲他躲的更明显了,原本还能说得上两句话,现在直接变成了陌生人,这让连天樰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给我锁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无眠之夜 第10章 母亲的忌日 两个星期后,连天樰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草坪上,听着身旁008的辩解:“那什么,小莲花你听我说,说不定是你天赋异禀觉醒了异能也说不定呢哈哈`(*∩_∩*)′” “编,继续编。” “小莲花快看身后,是主角!” “连天樰继续心无旁骛的拔草,好端端的草坪硬是被薅秃了一块儿:“他这几天把我当Grim reaper似的,那幅避之不及的样子,怎么可能主动来找我?”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原来008没匡他。 别槐序在离对方半米远的位置站定,语气反常:“哥,我今天有事,你可以帮我请假吗?” 哈,平常这小子不都直接逃课吗,还需要我来帮他请假? 连天樰拍掉手上的灰尘,转身,从兜里摸出烟盒,右手遮风,左手滑开火机盖微微偏头,深吸一口气,吐出薄雾,微眯着眼淡淡开口:“最近不是喜欢躲着我走吗,说吧,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能让咱们的小少爷屈尊降贵的主动来找我。” 别槐序低垂着脑袋,刘海遮住眉眼,“十月十三,是母亲的忌日。” 连天樰惊的岔了气,一口气没上来,烟雾呛进肺里,难受的直咳嗽∑(O_O;) 我真该死啊,这不得半夜起来扇自己两巴掌… 终于平复下来,哏着嗓子:“行,我知道了,位置发我到时候我去接你,不准推辞。” “好,谢谢”看着别槐序准备离开身影。 “等等,”连天樰扔下烟碾灭,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卡拉过别槐序的手,塞进他手里:“这是有30万,供你随意支配,没有可怜你的意思。这符合协议中的条款,密码你是的出生日期。” 别槐序握紧手中的银行卡,再次低声道谢。 “谢谢什么的就不必了,只要你好好学习就行了,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我终于还是变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等别槐序走远后,连天樰自言自语道:“我也该准备一下了,毕竟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 008不解“什么机会?” “愚蠢是能传染的,你离我远一点,你们组织没智商考核吗?你是怎么当上管理员的。” 008:(* ̄m ̄) 下午时分,一处偏远的村庄里,空旷的场地上人迹罕见。 别槐序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手上提着长条形的透明塑料袋,里头鼓鼓囊囊的装着金元宝和纸钱。 打开早就生锈的铁栅栏,入眼是不算大的场地,左手边是水泥筑成的几间房屋,右手边是水泥浇灌的长形凹槽,里头还残留着没烧完的纸钱。 别槐序走到凹槽面前,蹲下身解开塑料袋,拿出一把纸钱点燃扔进凹槽内,烈火熊熊燃烧,风卷起灰烬,烟雾袅袅,热气扑面而来,熏红了眼眶。 少年抓起元宝一个接一个的扔进去,拿起一旁斜靠着墙壁的烧火棍,将压在底下没烧着的纸钱翻上来,自言自语道:“妈妈,你最近过的好不好。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就像是上天派来补偿我的,我知道他没有恶意,但我好像失去了接受善意的能力,总有一天他也会离开,我这样的人真的值得被爱吗……” “妈妈,我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到了平常你回家的时间,我却迟迟等不到开门声,当时真的好害怕,那天是冬天,被子硬硬的一点都不暖和,破洞的窗户用胶带粘合,风声尖锐难听。 我拿出纸笔放在床沿上,跪在地板上,写的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写着写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好不容易写完的字都被染花了,每次你没有准时回家我就会写上那么一篇小日记,结尾永远是我爱你,还专门放在床头,哈哈哈—— 但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发奇想的打开床头柜,那里静静的躺了一沓钱,几张白纸压在红票下,是你写给我的信。你说你坚持不下去了,想要离开独自生活,让我拿着钱好好生活,读完后我浑身发凉,好害怕,却又庆幸,你终于决定甩开我这个拖油瓶了,没有我的你一定会很幸福。 可第二天睁眼,你还是把我抱在怀里,妈妈的身上好暖好香啊,过了几天当我再去打开那个柜子时,里面空空如也,那晚就好像只是我做的噩梦。” 不知不觉间,身旁的纸钱烧完了,别槐序放下烧火棍,转身走进第一间水泥房,房间的左右两边是排列整齐的小方抽屉,别槐序搬来木梯,爬上去拉开第二排第六个抽屉,里面的东西很少,一张照片一个瓷罐一条手串。 别槐序拿起照片,女人笑靥如花,弯弯的月牙眼,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年轻时定是个美人。 少年哽咽:“妈,其实我想你了,真的,好想。” 夕阳西下,阳光的照拂下,少年蹲坐在台阶上,脸埋进膝盖,少年身体轻颤,压抑着哭声,侧边的头发被照成了金黄色。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坐在了他的身旁。 “小小序,不要哭,小小兔给你糖吃。” 少年缓缓抬头,是一只兔子模样的手偶,两个短小圆润的小手上捧着一颗紫色的软糖。 见少年不为所动,小兔子又向前靠了点,轻轻摆动耳朵晃来晃去,“小小序,不要哭,大家都喜欢你哦。” 少年终于有了动静,伸手拿起糖果,磨砂质感的塑料包装手感很好。 连天樰抬手揉了揉身旁少年的发顶,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少年,偶尔替少年擦拭脸上的泪水。 抬头望天,空中飘着罕见的紫红色晚霞。 都给我写哭了[无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母亲的忌日 第11章 天才的陨落 “小莲花,这两天你心情似乎很好啊?” 连天樰坐在办公椅上转来转去,“你这不是废话吗?进展这么顺利,我心情能不好吗?” 008:“骗人感情天打雷劈,我鄙视你←_←” “嘿,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008没有实体,连天樰都不知道捏死它几回了。淡蓝色的小球飘上飘下:“不闹了,过两天有个宴会需要你参加,好像是什么慈善活动。” “简单来说就是去送钱呗?我一个暴发户去凑什么热闹?我只想躺平当一个咸鱼。。。” “是一个商业大咖发起的,人家邀请函都送来了,你要是不去就是在博人家面子,到时候怎么破产的都不知道ヾ( ‘ー`)?” 连天樰单手扶额:“哈哈,真是个小调皮~” 雨夜,城市的轮廓在光与暗的交锋中愈发清晰,彻夜不息地律动着它强劲的脉搏。 此时一辆黑色埃尔法缓缓驶向酒店大门口,车后排的男人头抵车窗,在内心和008默默吐槽:“这酒店叫瑞府?我还小生应在江湖悠悠呢。” “你都吐槽一路了,一会儿说那只狗像被爆米花机崩了,一会儿说广告上的人笑得这么开心,是在挑衅你。还说这车的空调有口气你要下车,还要让我教你御剑飞行……” 连天樰故作伤心:“唉,生活就像小猫拔牙,痛却无法自拔???????” “你到底在伤感些什么。”^_^ 车子缓缓停下,司机拉开车门。 男人低头弯腰,黑色短靴踩着踏板,风吹起驼色大衣的一角,露出灰白不规则条纹衬衫。 连天樰扶着车门跨下阶梯,双手插兜大步走向酒店大堂。 “你穿成这样真的可以吗?” “不好看吗?” “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算了,你开心就好。” 连天樰跟在服务人员身后看似随意,实则偷偷打量“沃日,这么豪华!我以前过得都是些什么苦日子?” 008:“小莲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还我忧郁宿主。” 门童替连天樰拉开大门,他走进大厅。耳边是人们的交谈声,酒杯碰撞声,连天樰随便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打开小说软件…… “这本书的作者还挺写实,把现实里的都搬进来小说了。” 看得正起劲的时候,就是会有人来煞风景。 几个中年人端着酒杯走近,调笑道:“小连总,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 连天樰连忙按灭手机,站起身挂上职业假笑:“刘总,我就是过来寻个清闲,亏您还惦记着我。”男人拍了拍连天樰的肩膀:“听说贵公司最近又开始研发新项目了?连总年少有为,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比不了啦。” 那是~我见过很多天才,但他们都叫我天才。 008:真是脸都不要了…… 连天樰谦虚摆手,开启商业互吹模式:“哪里的话?法拉利就算老了那也是典藏款。什么项目不项目的,就是手底下人随便搞的小玩意罢了。” 这时一名侍者端着托盘走来:“先生,需要酒水吗?”连天樰随手挑了一杯:“啊,谢了。” 刚准备喝下,一名女士突然向着连天樰的方向栽倒,他眼疾手快的扶住对方的手腕。 女人站稳后向连天樰Wink了下:“帅哥,谢谢你啦~”说着轻碰了下男人的酒杯。 连天樰仰头喝下,:“帮助美丽的女士是我的荣幸。” “哈哈,嘴真甜,我还有事,那先失陪啦。” “好……”还不等发出最后一个音节,就感觉到口腔灼痛腹部疼痛难忍,“怎么回事,头好晕……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连天樰还来不及放下酒杯,就捂着嘴快步冲向大门,门童看到他急切的模样,连忙到:“客人,厕所在走廊的尽头左拐。” “宿主,那杯酒里有毒!怎么办……”008声音带上了哭腔。 这时候也不管礼不礼貌了,连天樰用上去食堂抢饭的速度冲进男厕所,随便拉开一扇门就蹲在马桶边狂吐,只见食物残渣里掺杂着血丝,渐渐的血越来越多。 趁着还有一些意识,连天樰控制着发抖的右手反锁木门,“至少不能让人看见,会引起麻烦。”慢慢的连呼吸也开始变的困难,直到彻底昏迷。 别槐序打开别墅的大门,放下书包换好拖鞋,走进厨房拿出崔姨晚上做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重温,因为学校里的饭实在是难以下咽,所以饿的很快。 别槐序风卷残云的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拎着书包上楼,路过连天樰的房门时顿住,今天房门底下意外的没有泄出光亮,“今天睡的这么早?”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拉开书包拉链,一堆课本和学习资料中夹着一本格格不入的小说,别槐序抽出略厚的书本,尽管内心吐槽了无数次,但还是忍不住质疑对方的书品。 唉,明天再给他吧,我明明是去买学习资料来着的,怎么就…… 第12章 倒霉圣体 半夜11点,秋风萧瑟落叶归根。 连天樰被一阵接一阵的巨响吵醒,他费力地撑开眼皮,入目是漆黑的天花板,伸手在地上摸索着,粗糙的地面上混杂着颗粒“这质感,是水泥地。” 等等,水泥地再加上外面的动静…… 连天樰连忙爬起来,顿时冷得浑身一哆嗦,这时他才注意到身上的穿着,:“我擦,这穿的什么玩意儿?睡衣?” 连天樰单手拢住领口,快步向着边缘走去,周围没有遮风挡雨的墙壁,取而代之的是绿色尼龙纱网。 真没招了,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老天爷了,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孙子^_^ 连天樰绝望闭眼,45度仰头望天不让眼泪掉下,“没有手机穿着睡衣的我,在深秋被困在正在施工的大楼,楼下还全是人,倒霉熊不让我演两集都说不过去……”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了,再不赶紧回去,他就要冻死了。他快速环伺周围,还好这栋楼有施工人员专用电梯,刚走了没几步,脚底传来一阵肿胀感,连天樰低头一看,长钉透过脚上的白色绵拖刺穿了脚掌。 好在拖鞋稍微有点厚度,扎得不算太深。连天樰只得扶着一旁的承重柱,做出金鸡独立的样子,小心的向前摸索。 还好电梯离的不远,这里应该是顶楼,左边的电梯位空空如也,幸运的是右侧电梯正好停在这层。 电梯服务员可能是去上厕所了,连天樰单脚保持站立稳住身体,拉开两层电梯门,扶着边框踩上铁板,铁板发出难听的声响,连天樰轻轻放下受伤的右脚,转身重新合上铁门。 环视四周,发现一个手动拉杆“这个是电梯启动装置吗?只能赌一把了。” 连天樰视死如归的拉动手把。还好,电梯开始下降,但内部十分不稳定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 连天樰顺着孔往外看,只一眼就吓得收回视线,一种恐惧感直冲天灵盖,顿时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 好高。 等电梯触底,连天樰刚下电梯,一道雄厚的声音气势汹汹的喊道:“喂!站住,你怎么进来的!”连天樰下意识想跑,奈何条件不允许。 头戴白色安全盔的中年人疾步上前:“擅闯施工重地还不戴安全帽,赶紧出去!”连天樰脸上写满了尴尬:“那个,大哥我也想走,但是我手机丢了,脚也受伤了……” “大半夜不睡觉,还穿着睡衣跑到郊区,现在的年轻人唉,算了。” 男人无奈叹气,从腰间拿出对讲机:“小吴,10号楼,过来一下。” 不过一会儿,远处走来一个小麦色皮肤的青年,样貌属于阳光男大那挂,青年满脸烦躁,:“爸,叫我干嘛,冷死了。” 中年人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青年的脑袋:“小兔崽子,在这里要叫我吴总。你过来背他,他脚受伤了,赶紧把这人送出去。” 名叫小吴的青年这才开始细细打量面前的人,看着对方这一身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连锁澡堂,不过脸长得还挺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小吴转过身微微弯腰“上来吧。”连天樰道了谢便小心地趴上去,胸膛紧贴着青年滚烫宽阔的腰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青年的手托住连天樰的大腿,小心的避过地上的坑洼,感受到耳朵上呼出的热气,微不可查的偏过了头。 “喂轻点,你快勒死我了。” “啊,不好意思,有点紧张。” 走了好一会,两人穿过蓝色大门,青年蹲下身放开连天樰,“到了,下次不要这样,很危险。” 刚想转身,就感觉衣角被拉住,连天樰干巴巴的开口:“能问你借个电话吗?我手机丢了。” 青年挑眉:“你住哪儿?我送你吧。 连天樰摆手:“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 “不麻烦,就当是帮我个忙,怎么样?” 连天樰踌躇的看着面前的青年,迟疑开口:“江城海天市金色维也纳。” 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吗?还真是个怪人。 青年摸出车钥匙,转了几圈后握住,打了个响指:“巧了,我也住在那。” 车子行驶在小路上,两旁是高大的灌木丛,只有零星几点路灯。 叮叮叮—— 青年拿起储物箱里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划开屏幕“喂?” 对面传来模糊的声音:“人呢?跑去扶老奶奶过马路了?赶紧滚过来。” “那人手机没带电话还打不通,我送他回家。” “……”哔一一声,对面先挂了电话。 “老头子就知道使唤我,哼。”放完手机后青年话题一转。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我叫吴思远,家里人希望我深谋远虑,我觉得这名字难听死了。” “我叫连天樰,木字旁的樰。” 吴思远笑道:“连天樰连天雪,你是下雪天生的吧?雪中生木,是很好的寓意呢。” …… 黑色SUV驶入小区东门,车速渐缓,“你住哪栋?”连天樰抬手指去:“左手边第一栋就是了。” 吴思远顺着连天樰指的地方望去,:“我就住你旁边的旁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我家,你行动不方便,脚也需要处理一下,正好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在那种地方几个星期就得被扎一回。” 连天樰心想:这个点男主应该睡觉了,就不打扰他休息了吧。 他点了点头,“好,再次麻烦你了。” “客气了。” 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写,目前死人微活[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倒霉圣体 第13章 情敌? 第二天一早,别槐序收拾完就下了楼,餐桌上那个从不缺席的位置今天却空无一人,别槐序提着纸袋的手收紧,皱眉问道:“崔姨,他今天不吃早饭吗?” 崔姨正背对着他整理厨房,回答时手上也是一刻不停:“我今早去敲了好久的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能是昨天喝多了吧,他昨天特地叮嘱我早上准备点清淡的。” “他昨天喝酒了?那我去……”还不等后半句说完,门口传来铃声。 别槐序将袋子放在椅子上,踢踏着拖鞋走向门口,扭动门把。拉开大门只见连天樰穿着并不合身的卫衣,身后站着一名青年。 别槐序牢牢盯着他身后的青年,:“他是谁?” 连天樰介绍到:“这是吴思远,大学刚毕业,你应该叫他一声哥。”又转头道:“这是我弟弟别槐序,还在上高二。” 吴思远走上前与连天樰并肩而站,伸出右手:“你好啊弟弟。” 别槐序语气淡淡:“你好。”回握的手却暗暗用力。 “嘶。”吴思远讪讪抽手,“你弟手劲挺大哈。” “好啦好啦,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吴思远看了看连天樰身后的青年,忙摆手:“今天就免了,一会儿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说完就直接溜之大吉。 “我们也进去吧,不知道今天崔姨煮了什么好吃的。”别槐序看着连天樰一瘸一拐的走向餐桌,眼眸暗沉,“难道上次也是他……” 连天樰坐上椅子,不解地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别槐序“你愣在那干嘛?”别槐序用力甩上门,一步一步的朝着连天樰的方向走去:“哥,你受伤了?” 连天樰夹菜的时候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把菜夹进别槐序碗里“就回来路上被绊了,不严重,你多吃点不然上课没精力。” 别槐序沉默的夹起碗里的菜,慢慢咀嚼。 我总不能说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工地里,脚上还被扎了个钉子吧…… 连天樰喝完碗里的粥擦了擦嘴,大厅里发出了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你慢慢吃,我有点累先上楼了。” 别槐序的眼神幽暗,拿着筷子的指尖泛白。 等二楼传来关门声,别槐序放下筷子:“崔姨,我吃完了。” 说完起身拎起身边的袋子,抬步走上阶梯,站在连天樰的房门口深吸一口气,轻敲几下,见迟迟没有人开门,手上不由地加重了力道,语气带上一丝担忧:“哥?” 见还是没有人应声,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一边转动门把,一边喊道:“我进来了……” 眼前的景象令他毕生难忘。连天樰只在下半身围了一圈浴巾,一只手正拿着白色毛巾擦拭略长的黑发,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胸膛上蜿蜒。 最引人注目的,是身上星星点点的吻痕,尤其是胸口那颗痣,还残留着浅淡的牙印…… “啪哒”,好像有什么动静?连天樰似有所感的回头望去,站在门口的别槐序目光呆愣,满脸的不可置信,脚边掉落着淡黄色的纸袋。 连天樰擦头发的手一顿:“你怎么来了?” 别槐序也不管脚边的袋子,快步走到连天樰身前,脖颈青筋爆起,忍着怒气盯着男人的眼睛,压低嗓音:“你身上的这些,是什么。” 连天樰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用毛巾遮挡。 哈哈,真是跳进汉江也洗不干净了……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现在几点了?一会儿上课该迟到了。” “今天是周六,还有,不要一直把当我小孩儿。” 别槐序抓着连天樰的胳膊质问:“你说,是不是今早那个男的干的!” “放手,你抓疼我了!”连天樰也上头了:“况且我跟谁在一起,干了什么又关你什么事?是我的谁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连天樰用力挣开对方的钳制,一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水痕,向后仰去,眼看着就要后脑着地,一双大手迅速拉住了他的手臂。 众所周知,人紧张的时候会全身用力,连天樰顿时脚底传来一股顿痛,顿时软下身去。 别槐序连忙扶稳连天樰,紧张开口:“怎么了?哪里磕到了?”连天樰也顾不上生气了,抓着男人的衣襟紧皱眉头:“右脚……” 别槐序将连天樰拦腰抱起,动作轻柔的将对方放在床上,单膝跪地,捉住他的右脚脱下拖鞋,只见连天樰的脚底板上贴着一张防水纱布。 质问的心情早就没了,语气急切:“这是怎么回事?” 连天樰第一次被人握着脚踝,他仰躺在大床上耳尖微红,抬臂遮住眼睛,瓮声瓮气:“昨天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在停车场放钉子。” 别槐序也没去细究他话中的漏洞,别槐序指尖轻抚纱布边缘,连天樰脸颊染上绯红:“好痒……”正准备抽回脚,脚踝上的力道却不容抗拒。 “别动,让我看看伤口,一会儿我帮你重新上药。”别槐序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撕开了防水纱布。 不大的圆形红点位于脚掌中间偏左,周围泛红,感觉到那人的颤抖,抬头心疼的询问:“我弄疼你了?” “不疼。” “那你遮脸干吗?” 他站起身,刚想将对方的手臂拉下,就看到那向来素白的耳朵竟红透了,瞬间反应过来那人是在害羞,看到对方这幅样子,他不禁哑然失笑,一缕红晕也悄悄爬上耳尖。 似乎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别槐序走到门口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纸袋,抽出袋子里的小说,走到床边边弯下腰,将书放在连天樰脸前。 “哥,睁眼,你看这是什么。” 连天樰缓缓挪开手臂,单眼张开一条缝,眼前是自己最近一直在追的书,连忙接过,看着崭新的包装,双眼亮晶晶的,那是腿也不酸了,脚也不疼了:“听说售货量很少,你怎么买到的?” “我去买学习资料的时候,正好看见货架上还剩最后一本,你最近一直在嘴里念叨,就买了。” “哈哈,好小子,哥没白疼你!”连天樰勾住别槐序的脖子笑道:“你要是个女的,我肯定娶你!” …… 后来的几天,少年会早早起床将早餐端到楼上,放了学就帮连天樰换药,两个人的感情蒸蒸日上,只是少年看他的目光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第14章 坦白取向 两个月后两人的关系已然如同亲兄弟,只不过是连天樰的单方面认为,这段时间008也很少出现,毕竟他管理的对象不止连天樰一人。 连天樰撑着脸,用筷子把碗里的汤汤水水搅成漩涡状,再向反方向滑动。 看了看餐桌对面安静吃面的男主,又低头开口道:“这周末我带你去买衣服吧,你身上来来回回就那两件,我都看腻了。” 别槐序咽下面,抬眼冲着连天樰笑:“都听哥的。” 周末,商场内两个样貌俊秀的男人并排走着,引得一旁的店员小姑娘纷纷行注目礼。 两人转了一圈硬是没找到心仪的店铺,连天樰扭头吐槽:“这都什么跟什么?不是颜色单一像抬棺,就是土到掉渣老人装,这衣服往身上一套,公园大爷连夸我有品位。” 别槐序揽住他的肩:“那去网上买吧。听同学说四楼新开了一个餐厅很好吃,我们去看看吧。” “行吧,你跟崔姨说一声。”两人说笑着刚准备踏上电梯,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天樰好巧啊,跟你弟弟出来吃饭吗?” 转头,果然是吴思远。 “是挺巧的,你怎么在这?”连天樰挣脱别槐序的胳膊,立马哥俩好似的捶了下吴思远的胸脯。 吴思远语气不自然道:“就随便逛逛,害,不说我了,你们在这干吗呢?” “本来是来买衣服的,现在准备去吃饭,一起呗。”吴思远无视别槐序暗沉沉的眼神一口答应。 四楼一家餐厅格外火爆,门口的凳子上坐满了人,连天樰看到这场景瞬间萎了:“这得排到啥时候啊?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别槐序握着手机在他眼前晃悠,:“我提前预约了,应该马上就到我们了。” 连天樰语气夸张:“还得是你啊,离了你,我该怎么活。” “号码136老火锅请您用餐啦……” “到我们了,进去吧。”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三人坐进一个靠窗的位置,期间别槐序把连天樰照顾的那叫一个周到,就差搬个龙椅当皇帝伺候了。 趁着别槐序去上厕所的空挡,吴思远细细打量着对面正盯着碗,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连天樰,语气带着点探究:“你觉不觉得你弟弟对你有点太好了?” “嗯……其实他以前对我挺防备的,有可能是现在找到了归属感,也不像以前那样阴沉沉了,挺好。”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对你有意思。” “有意思?有什么意思?” “就是男人对男人的那种意思。” “男人对男人……”连天樰略微思索,随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指的是好兄弟之间绝对的忠义吗?” 吴思远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欲言又止:“你,我这,唉算了……” 连天樰用筷子将油一点点聚拢,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说实话,但如果你遇到了烦恼可以说出来,都是朋友我能帮就帮,帮不了也好歹发泄出来了,憋久了只会更郁闷。” 吴思远怔愣,随即笑了:“嗯,谢谢。” 离开商场,吴思远与两人道别开着骚气的跑车扬长离去。 “哥,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浴室里水汽殷殷,水声哗啦也盖不住震天的音乐声,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旋律停顿又继续。 连天樰擦干身上的水分后拿起覆着雾气的手机,轻声嘟囔:“是吴思远,还是语音……” 连天樰将语音转成文字,一目十行。 怪不得看上去心情低落,原来是和对象吵架了,看来我这个传奇军师是不得不出山了。 可不是连天樰自夸,虽然他自己没怎么谈过恋爱,但是在哄女孩子欢心这件事上那可谓是手拿把掐,小菜一碟,至于有多少功劳是归功于颜值就不好说了。 连天樰坐在床上直接一个语音弹过去,铃声响了片刻便接通了,还不等对方开口,连天樰兴奋道:“这种事有啥不好意思讲的,不就是跟女朋友吵架吗?都兄弟,我又不会笑话你,哈哈” 对面沉默了片刻,长叹一口气:“其实,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小情儿?还是炮友?” “是男朋友……” “昂~原来是男朋友……等等,男—朋友!”连天樰惊的手机都差点掉了,咽了咽口水,颤着声不可置信:“你,你是同性恋……?” “嗯,你讨厌同性恋吗?” “那倒不是,就是有点惊讶,你看着真不像。” 连天樰半天没缓过来,回想起学生时代,身边的女同学经常聚在一起讨论,有时候她们还会一脸暧昧的看着他和好兄弟,每当这时他还会一脸自信的猫着腰和兄弟炫耀,原来…… 刚进行了头脑风暴的连天樰,像是脑抽了,嘴巴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你是上面的吧?” 等反应过来说了什么的连天樰真想扇自己两巴掌,死嘴快闭上啊啊啊啊! 谁知吴思远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那是有问必答:“我是下面的。” 连天樰还没平复下来的心顿时像被扔了颗鱼雷,炸得那叫个外焦里嫩,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你还是下面的那个!老天奶,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连天樰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你比我还高,最起码也得188了吧。” “没错,我这么高还是下面的,想找到一个心仪的对象如同海中捞月,我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可他居然背着我去相亲,就在今天那家商场的旁边。” “我去,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分,必须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我跟你说,你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我已经提分手了,”还没说完,听筒那边突然变得嘈杂起来,“我们晚点再聊,先挂了。” 连天樰看着已经黑频的手机,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此时敲门声响起,“哥,你睡了吗?” “没呢,进来吧。” 别槐序一进门,发现连天樰正坐在床边若有所思,抬手拨弄着他微湿的发梢,看着对方还在出神的样子矮身问道:“哥,在想什么?” 连天樰感觉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温热呼吸喷洒在脸上,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反应激动的一把推开了身前的少年。 一下子没收住力,别槐序向后趔趄几步,低垂的发丝遮住阴沉的黑眸,再抬脸时已然换了副样子,眼睫低垂语气带着委屈:“哥,怎么了,是我做了什么惹哥生气的事吗?” 连天樰扶额,暗叹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同性恋,:“没事,有点累了,你有事找我吗?” 别槐序紧挨着连天樰轻嗅,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脖颈青筋微凸:“没事就不能来找哥吗?” 连天樰轻揉对方头顶,手感一如既往的好,无奈的说:“怎么感觉你越来越粘人了?赶紧去睡觉吧,逛了一天也累了。” 别槐序轻勾连天樰的尾指,:“哥,厨房温了牛奶,我去拿,你喝了再睡吧。” “行。” 别槐序起身下楼,走进厨房翻出柜子里的瓶装牛奶,盯着包装看了许久,勾唇。 连天樰等得都快睡着了,门口终于传来了响动,别槐序端着托盘走进,将杯子轻轻放在床头。 连天樰揉红了眼尾,打着哈欠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拿杯子的时候被烫到了,不小心打翻了所以重新温了一杯。”别槐序伸出被烫红的手背,嗓音微哑。 连天樰听闻连忙捧住少年布满青筋的手背,心疼的吹了吹,:“着什么急?以后小心点。” 别槐序凝视着连天樰弯腰时微露的胸膛,声带像糊了糖似的:“嗯,知道了。牛奶再不喝就要冷掉了。” “哦哦。”说着,握住床头柜上的杯子,温度刚刚好,闭眼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全然没发觉某头饿狼正用大逆不道的眼神盯着他,喉头滚动。 连天樰喝完后搁下内壁还挂着奶渍的杯子,手背擦掉嘴角残留的奶白液体,砸吧着嘴像是在回味,“我怎么感觉今天的牛奶味道有点不一样?” 别槐序拿起水杯,轻笑:“哪里不一样?” “怎么形容呢,感觉口感跟以前比起来似乎厚了点?” “可能是哥太久没喝了?” “大概吧,算了好困,你也赶紧回房休息吧。” “晚安,祝哥好梦~” “晚安” 无奖竞猜,问:别槐序干了什么[墨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坦白取向 第15章 雪与梅 一年的最后一天夜晚,街上比以前更热闹了。二人准备出门逛逛,两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略显臃肿。 连天樰围着一条浅蓝色围巾,上面绣着小巧的梅花,做工略显粗糙,是别槐序偷偷织的。 那段时间他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连天樰只以为是期末考临近,太过用功导致的。 直到收到围巾时才明白过来,虽然很生气地骂了他一顿,但脸上的笑却做不得假。 两人穿梭在人群中,道路两旁的摊贩热情的吆喝,时不时有一两个路人驻足,馄饨铺里烟火气最足,沸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水汽大片大片的往上飘把招牌都遮住了。 连天樰正张望着呢,肩膀被狠狠一撞,那人急忙道歉又消失在人群中,连天樰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 “算了,非常时期,正常正常。”抬眼看见前面有卖工艺品的小摊,转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身边那道熟悉的身影不见了,瞬间慌了。 他着急的到处张望,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真是急昏了头,差点忘了能打电话。” 连天樰自言自语的接起电话:“喂,你人呢?” “我在饱饱早餐店旁边。” “在那别动,我来找你。” “不好意思,让一让。”连天樰逆着人群向着别槐序的所在地慢慢移动。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羽绒服微敞,单手托着鼓鼓囊囊的凸起。连天樰走进才看清,是一个生命体征较弱的流浪猫,黑灰色的毛发,原本雪白的四肢变得灰扑扑的,是一只长毛猫。 连天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尽管病恹恹的,但还是从嗓子中挤出了一丝含糊的叫声。 “你从哪儿捡来的?” 别槐序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位置,尽量让小家伙吹不到风。 “跟你走散后,我打算找一处人少的地方再联系你,这个早餐店的旁边有巷子,我刚进去就看到一个小孩蹲在垃圾桶旁边自言自语。上前一看,那小孩手里拿着根火腿肠,一边哭一边喊咪咪别死,鼻涕泡都快结冰了。我就告诉他我能治好它,那小孩还给了我一百块钱以示感谢呢~” “小孩的钱你都要?丧不丧良心。” 别槐序略带委屈:“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递到连天樰手里,“诺,吃吧,100块一根。” 连天樰愣住,随后噗哧一声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笑够了,抹掉眼角的泪花,牵起别槐序的左手,轻轻眨眼,:“走,去宠物医院,牵好我的手别再走丢了。” 别槐序被他带着走,瞪大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连天樰的后脑勺,反应过来后像个纯情少女一般,羞涩的抿嘴,脸颊也不知是被冻红的还是羞红的。 哥,不会再丢了。 宠物医院内,小家伙病恹恹的趴在小桌上,被医生翻来覆去也不反抗。医生放下助听器,表情严肃,连天樰急忙道:“很严重吗医生?只要能治多少钱都行!” 医生摇了摇头,两人顿时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这猫长得真可爱^ω^ ” “……” “没什么大事,因为环境导致有点冻僵,还有点发烧,吃几天药就好了。” “医生,你以后多笑笑,对身体好……” 由于家里什么都没准备,所以两人决定把猫暂时寄养在医院,经过这么一顿折腾,墙上的钟表悄然指向11点。 两人着急忙慌得往目的地赶,奈何那条路现在堵的水泄不通,一眼望去,红色的车尾灯连成一排。 “哥,换个地方吧,我知道一个地方。” “唉,行吧,只要能赶上烟花秀。” 连天樰向左打满方向盘,光是掉头就花了小10分钟。过了20分钟,车子在一处小区门口停下。 “来这儿干吗?” “信我。” 别槐序带着连天樰走进一栋楼坐上电梯,红色的数字快速跳动,最终停在32楼,拉开逃生入口大门,踏上狭窄的楼梯,推开一扇边框有些变形的小门。 是楼顶。四周空旷,边缘是不高的水泥围墙,东南西北四个角各有一个银白色的球形通风器。 连天樰踱步,新奇的向四周张望,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星星点点的光亮有的分散,有的聚集,就像牛郎织女中的那条天河,他们肩并着肩站在天河的一端。 别槐序低头看了眼手机,还剩10分钟。 两人把手搭在围墙上挨得很近。 连天樰微微仰头,感觉鼻子上有什么凉凉的,抬起胳膊手心朝上,紧接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 “哥,下雪了。” 连天樰收回手,搓了搓围巾末端的针织图案,淡淡开口:“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你说什么?” “没事,雪很漂亮。” 还不等别槐序开口再问,天边传来“嗖嗖”的尖锐声响,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冲云霄,烟花炸响,像盛开的梨花,似梵高的画,亦如绚丽多彩的梦。 连天樰看着天穹中的火树银花,别槐序别过头静默注视着青年忽明忽暗的脸庞,注视着那随风飞舞的发丝,注视着他绚丽多姿的双眼。 烟火如浮云朝露,我的爱百世不磨。 第16章 海边度假 别槐序期末考的很不错,连天樰答应放了寒假就带他去度假。 在校最后一天,连天樰早早的等在校门口,路边车辆越来越多,随着电动门缓缓移动,学生陆陆续续的走出,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连天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连忙挥臂呐喊。 别槐序听到声音眼前一亮,原本冷酷的表情瞬间转变,抓紧书包带奔去。 “哥,你怎么来了!” “闲的没事儿干,总裁也想你了。赶紧上车,回家收拾收拾,晚上的飞机。” 别槐序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没说什么,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了车。 刚打开家门,小家伙一早就蹲在门口等了,一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急忙往屋里冲,逮着猫抓板好一顿挠,尾巴竖的像天线。 连天樰看见后一下就乐了,喊道:“总裁,你一只小母猫也不知道注意点**。” 一只猫听得懂什么,只知道满屋乱窜,有时候怕他无聊也会放它出去遛哒,两人第一次放它出去的时候担惊受怕了好久,倒不是怕找不到,他们特地给它带了定位项圈,但就怕它给人欺负了,好在基本没出什么意外。 两人在楼下陪总裁玩了好一阵才上楼收拾东西,他们准备待一个星期,期间正好把连天樰的生日过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折腾,两个人终于到了酒店。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乌龙。 他们刚下飞机就看到一个女孩拿着手机迎面走来,女孩刚走到两人面前连天樰就掏出手机一脸自信的说:“要加微信是吧?我扫你。” 女孩子满脸尴尬,连忙摆手:“不是的先生,我来就是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了解一下我们的产品……” 已经站在酒店门口的连天樰到现在还没从尴尬中回神,行李箱的手把都快被他的指甲搓花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去回想。 两人拖着行李箱走过旋转门,进入酒店大厅,里头人还挺多。连天樰让别槐序带着行李箱坐在一边等他,乖乖排队的连天樰心想:这么贵的酒店人还这么多,老板不得赚疯了。 终于轮到自己了,连天樰掏出身份证拍在大理石桌面上,前台小姐温声询问:“先生有预约吗?” “没有。”这酒店还是他下了飞机随便找的,“好的先生,我看看……这边正好还剩最后一间大床房,您看可以吗?” 连天樰傻眼,但是没办法他已经累到恨不得原地躺下:“行,麻烦了。”前台一阵操作随后微笑的递上房卡:“祝您入住愉快。”连天樰微笑道谢。 连天樰走向早已等待许久的别槐序,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跟上,穿过走廊走进电梯,连天樰拍了拍别槐序的肩膀,语气抱歉:“就剩最后一间房了,得委屈你跟我挤一挤了。” 别槐序勾唇:“不委屈。” 滴——,插上房卡,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 木质的地板简约的装修搭配暖色的灯光,给人一种亲切感。屋内设备齐全,墙边堆放着两个冲浪板,圆形大床正对着全透明落地窗,半圆形沙发正对着门口,不规则木质小桌上摆着瓷白花瓶里还插着一束玫瑰,不远处的台阶上还摆放着一台三角钢琴。 连天樰瞬间不淡定了,:“我操,这床上怎么还有花瓣,这他妈不会是情侣间吧!这浴室还是透明的,我操!” 别槐序淡定的放好行李,背对着他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哥,你就将就一下吧。” 不将就也没办法,连天樰在飞机上睡得浑身难受,就算面前是个纸板床他都照睡不误,但两个大男人睡情侣床还是会让他觉得尴尬。 别槐序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抽出一根烟点燃,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隔着朦胧的烟雾眼睛牢牢地黏在连天樰身上,语气却略微带上点疲惫:“哥,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洗洗睡吧。” 连天樰扭了扭脖子,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接受了,:“行吧,那你把脸转过去。” 别槐序将烟按灭在烟灰缸,站起身抬腿走向背面的床边,背对着他坐下。 连天樰这才放心的走进浴室,房间里想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别槐序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反转镜头,横向举起手机假装在拍窗外的风景,画面里是少年放大的俊脸占满了大半个屏幕,他身后连天樰光着身子,正毫无所查的朝身上打着泡沫,悠哉的哼着歌。 他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想象他眼里可怜听话的好弟弟,正直勾勾的透过摄像头肆意打量着他的香肌玉体。 连天樰腰细如柳却柔韧有力,双腿笔直修长,腹部肌肉分明,怎么看都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尽管如此,别槐序还是不可抑制的起了反应。 收起手机,为了一会儿不被看出异样,别槐序只能尽力压制升腾起的**。 这时连天樰推开浴室门,围着浴巾袒胸露乳的走向行李箱,一边弯腰翻找睡衣一边催促他赶紧去洗澡。 感受到那人一直没动,蹙眉,抬头望去吓了一跳,两道鼻血已经蜿蜒到了别槐序的下巴,:“我操,你怎么了流鼻血了,是不是太累了。”说着就朝着少年靠近。 别槐序看着微鼓的胸膛离自己越来越近,赶忙捂住鼻子后退一步,“没事,可能是环境有点干导致的,我,我去洗澡了。” 看着急忙冲进浴室的别槐序,连天樰转过身,奇怪道:“海边空气干燥吗?” 第17章 吃醋 第二天两人睡到自然醒,穿好泳装去沙滩享受假期。 白色的细沙与清蓝的海水交织碰撞,天上飘着热气球,岸边是成排的椰子树。 海滩上人不算多,穿着比基尼的美女们或靠在躺椅上或互相拍照,连天樰眼睛都快看直了。 别槐序不满的轻捏连天樰侧腰:“哥,好看吗?” 连天樰浑身一颤回头怒瞪:“反正比你好看。” 别槐序听后,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沙滩上的女孩儿,眼神专注像是参加学术讲座,片刻后一脸认真的说:“没哥好看。” 连天樰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没睡醒就去海里游两圈。” 别槐序捂着脑袋,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是认真的,哥一定是被维纳斯赐过福的人。” “……” 连天樰内心愤慨:这小子绝对是在阴阳我。 略过这段插曲,俩人去体验了很多项目,快艇秋千热气球,冲浪潜水日光浴。 连天樰玩得精疲力尽瘫倒在沙滩椅上,见别槐序还泡在海里,暗叹自己老了。 这时一个长相亮眼,身材火辣的女孩朝着连天樰走来,别了下耳边的碎发,弯腰调笑道:“帅哥,一个人吗?” 别槐序望着海水发呆,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看海,原来课本里写的水天一色是真的。 他现在真的好开心,不是因为眼前的风景,而是一起看风景的人,别槐序笑逐颜开的转过身,却看到连天樰正与旁人说笑,可惜同喜不同事。 别槐序看着连天樰笑的见牙不见眼,脖颈青筋暴起咬肌紧绷,阴暗的想法又压制不住的冒了出来:为什么他总爱拈花惹草,明明只需要看着我一个人就好,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带上以我为名的项圈。 别槐序表情可怖,低头撇向脚下的海水,弯腰拾起边缘些许破碎的贝壳,用力划向还泡在水中的小腿,细小的伤痕沾上盐水泛起强烈的疼痛,像是还觉不够,又沿着已渗出血迹的伤口反复割磨。 连天樰和美女正聊到开心处,无意中看见别槐序终于舍得从水里出来了,连忙挥手示意对方过来,谁知对方根本不理,扭头就走。 自称嘉嘉的女孩随着对方的动作转头望去:“怎么了?” 连天樰尴尬的放下手解释道:“我弟弟,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一会再有找你。” 嘉嘉善解人意道:“你去吧,我等你。” 道别后,连天樰连忙追上头也不回的别槐序,气喘吁吁的揽住别槐序的肩膀:“喂,你干嘛故意无视我?” 见对方不回话又道:“故意装深沉?搁这儿cos忧郁男神呢?” 连天樰绕到别槐序身前,发现少年面露难色像是正在忍耐。 连天樰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别槐序眼睫下垂,示意对方向下看。 连天樰皱眉低头,这才发现对方小腿上一道略长的伤口皮肉外翻,被海水泡的发白。 连天樰瞬间慌了,急忙单膝跪下,想抬手触碰却又在半空中停下,指尖微颤喉咙像是卡了干沙:“这是怎么弄的?受伤了为什么不说还躲着我?” 别槐序嗓音略沉:“你不是和人家聊的很开心吗?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伤口打扰到哥。” 连天樰火冒三丈,语气里是压制不住的恼怒:“放屁!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这叫小伤口?” 别槐序攥着手:“为什么要生气?我不是在给你创造独处的机会吗?这伤我自己能处理。” 连天樰抬头望向对方的双眼,气笑了:“哈,你还挺热心肠啊?怪我,没看出来你这么想要嫂子,那女孩是挺不错的,发展发展说不定还真能喜结连理,到时候安排你坐头席怎么样?大功臣。” 夕阳下别槐序喉头梗塞,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连天樰站起身,见对方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样子无奈叹气,捏起别槐序的脸颊柔声说:“小序,你和别人不一样,在这个世界不会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与事了,尽管我们没有血缘,但你永远都是我连天樰的弟弟,这辈子都不会变。” 连天樰说的自己都要感动了,结果那小崽子是半句都没听进去,一脸认真:“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当你弟弟了呢?” 连天樰在心里狂发电报,面上还是佯装温柔:“不想当就不当吧,只要你开心哥怎么样都无所谓。这次是哥的错,不该留你一人呆在海边的,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好吗?” 连天樰试图拉动别槐序,却见对方还是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刚想开口对方却抢先道:“那哥满足我一个愿望我就原谅哥。” 见对方终于松口,连天樰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天渐渐的黑了,连天樰背着别槐序踩在沙滩上,耳边是汹涌的海浪声和少年轻浅的呼吸声。 别槐序下巴搁在连天樰的肩膀上,眼底的**涌动沸腾溢出。 第18章 奇怪的愿望 好在酒店里设有医务室,不到半小时便处理完了伤口并打了针破伤风。 回到房间,连天樰安排别槐序坐上沙发后就赶忙冲进厕所,要不是别槐序可怜巴巴的拉着自己不让走,他至于憋这么久吗。 别槐序坐在沙发上,电影解说都看完了对方还是不出来,被沙砾包裹的感觉并不好受,别槐序走到卫生间门口,手刚放上门板,厕所门就自动打开了。 房间里响起嗡嗡嗡的换气声,连天樰正坐在马桶上刷视频以全然忘却了时间,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连天樰听到声音抬起头,只见别槐序一脸惊奇的呆站在门口,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般,张嘴问道:“哥,你上厕所怎么还跷二郎腿?” 连天樰听了也不觉得害臊,依旧我行我素,满不在乎的开口:“那咋了?我还盘麻花式上厕所呢,倒是你,突然跑进来,你是有看人上厕所的癖好吗?” 别槐序老实道:“我身上难受想洗个澡,看你一直不出来就想问问,但是门好像没关好。” “行,我马上,你先出去。” 夜晚,两人躺在圆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黑暗中别槐序侧躺,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刚想伸手,原本背对着他的连天樰突然翻过身,两人的视线交汇。 不过连天樰毫不知情,还随意的戳了戳别槐序的身体,悄咪咪道:“小序,你睡了吗?” 别槐序故意过了几秒才回:“嗯?准备睡了。” “啊,吵到你睡觉了?” “没事,哥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下午说要我满足你一个愿望,你应该早就想好了,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别槐序顿了一会才说:“我想带哥去打耳洞。”连天樰心想:打耳洞?我十七八岁的时候确实想过要打耳洞,到现在还没打倒不是因为怕疼,听说打了之后特别麻烦,睡觉都睡不安稳,会发炎会闭合清洁不当还发臭。 连天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别槐序只解释说连天樰适合戴耳钉,现在的连天樰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麻烦就麻烦点吧,俩人约好了明天就找家店打了,主打个绝不拖泥带水的办事原则。 房间内渐渐平息下来,别槐序轻轻揉捏身旁人的耳朵,已然沉入梦乡连天樰毫无防备。 关于这个愿望的真正用意也只有别槐序自己知道了。 中午,连天樰睁开尚且迷茫的双眼,感觉自己身上像是馋了条八爪鱼似的,想推开却馋得更紧。他倒是不介意被人抱着,毕竟昨天早上已经经历过了,可是他感觉自己的鼓间正滴着个滚汤间应的东西,吓得连天樰瞬间就不困了。 可不管怎么喊别槐序起床,对方也只是梦呓几声便又睡了过去,想故伎重施踹开对方却猛然想起他身上还有伤。 不得已之下,连天樰只能张开嘴一口咬在少年结实的手臂上。 别槐序感觉手臂上好像有什么湿阮的东西,慢悠悠的睁开清明的眼眸。 声音懒散:“哥,醒了?” 连天樰咬牙切齿:“醒了就赶紧放开,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别槐序不舍的放开连天樰,连天樰以最快的速度下床,身体还没缓过来有些晃晃悠悠,连天樰一边步伐不稳的走向浴室,一边喊道:“快点起床,我们去打耳钉。” 别槐序坐起身,抓了把凌乱的头发看了眼时间,呼叫客房服务要了两份午餐,便也起身洗漱去了。 两人吃完早餐,随便套了件短袖短裤就出门了。电梯下楼后,连天樰打开地图查询位置,趁吃饭的时间连天樰查阅了一下关于打耳钉的注意事项,最后还是选择了去医院激光穿孔,除了费用高之外简直完美。 前往医院的路上连天樰显得十分紧张,要说一点不怕肯定是假的。 到了诊室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死了,当听到医生说“利用激光高温灼烧皮肤形成孔dong”时连天樰吓得脸都白了,医生顿住后才接着说“是打麻药进行的。” 一颗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放回了原地,连天樰内心感叹,所有的医生说话都喜欢大喘气吗? 别槐序在诊室外等待了片刻就见诊室门打开,连天樰摸着耳垂走了出来。 别槐序目不转睛盯着的连天樰耳朵上的银白色耳钉,发自内心的赞叹到:“和我想的一样,很适合你。” 连天樰别扭的转了转耳钉,嘟囔着:“真搞不懂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医院。 别槐序跟在连天樰身后,望着他耳钉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 哥,饰品会遗失,玩具会损毁,衣物会发旧,只有身体上的伤痕永不磨灭。 每当你不由自主地摸上耳垂,你会想起此时此景,它是我为你钉上的锚点,而我会是的你刻骨铭心。 不要再封我了好不好[小丑] 已经7次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奇怪的愿望 第19章 生日 后面几天两人基本呆在房间不出去,一个腿不能碰水,一个耳朵不能碰水,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离开酒店的前一天,正好是连天樰的生日,两人提前订了蛋糕,连天樰是个喜欢避繁就简的人,不管别槐序怎么劝,还是决定叫个外快两人在房间里简单吃个饭,就算过了生日。 生日当天晚上,小桌子中央上摆了个六寸的巧克力冰淇淋蛋糕,周围几个塑料小盒,两瓶啤酒,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地上摆着别槐序送的礼物,黑色烫金纸袋内装着小巧的灰色小盒,连天樰一开始还以为是男士腕表或打火机,打开后发现是一枚淡紫色菱形耳钉。 连天樰开玩笑道:“让我去打耳钉,不会是你早有预谋吧?” 见别槐序不说话,看来是说对了。 连天樰换上新耳钉,对着别槐序笑道:“帅不帅?” “帅,锦上添花。” 两人嬉笑打闹了一番,别槐序见蛋糕化的差不多了便插上了蜡烛,关了灯点上蜡烛。 连天樰戴着礼帽闭上眼,10秒不到就睁眼吹灭了蜡烛。 连天樰开灯取下蜡烛,开始分割蛋糕,一边切一边开始念叨:“记得有一次过生日,我拿出攒了好久的零花钱订了个生日蛋糕,结果等我拿回家打开包装时,发现老板拿错了蛋糕。那蛋糕比我买的稍大,方形蛋糕上摆着三个小人,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人。我想,店家应该没有什么绘画水平,十分简陋的小人上用巧克力胶涂着歪歪扭扭笑脸。那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吃完了蛋糕却唯独留下了那三个不算好看的小人,放进冰箱。我每天都去看,后来某天再去看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坏掉了,最后还是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连天樰拿起勺子舀出蛋糕,放在嘴边,自嘲道:“你说我那时候是不是蠢的不行,明明一开始吃掉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导致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内冰箱里都有味,去都去不掉。” 别槐序咽下奶油,意外的认真道:“可冰箱里留下的味道也并不全是酸腐味,对吧?” “嗯……大概吧。” 两人吃完了蛋糕,望着窗外的海水一边吃菜一边喝酒,时不时回忆往昔。 连天樰双颊坨红,手肘抵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笑着道:“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别槐序低头思考了一番,在抬头时耳根微红:“上幼儿园的时候,同学过生日就会把蛋糕带到学校,大家围在一起给寿星庆祝生日。小时候不懂事,羡慕坏了,但我的生日在7月,正值暑假所以想在幼儿园过生日基本不可能。然后我央求我妈把生日提前,结果我妈真答应了,那天大家围在我身边给我唱生日歌,那种感觉难以形容。最后,我在一年之内过了六次生日…” 连天樰听完笑的直不起腰,别槐序一脸不高兴的逼着他也讲了小时候糗事才善罢甘休。 木地板上摆放着一堆酒瓶,连天樰醉倒在床上,别槐序盯着那人红润富有光泽的嘴唇看直了眼。 缓缓走近跪压在床沿,贴近连天樰的脸颊,轻轻贴上柔软的嘴唇随后申入…… 又觉不够,一只手扶住对方的侧脸,另一只手解开对方的衣扣,缓缓摊入。 大掌扶上滚烫的皮肤,轻捏欢乐豆,嘴唇缓缓下移叼住欢乐豆吸吮碾磨。 片刻后抬起头,呼吸微喘,后退几步跪在床边,用嘴含住连天樰的cool链下拉……(总之先鹿后吃,最后一只手握俩) 次日中午,连天樰被一阵铃声吵醒,又是熟悉的缠绕感,不过这次手能够活动,直接一肘抡醒身后的人,这次睡醒后比以往多了份疲惫感,可能是昨夜的宿醉? 连天樰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若您不需要续住,请在2:00前退返房卡,感谢您的配合。” 连天樰挂断电话后,推了推还有些迷糊的别槐序:“起床收拾收拾,午饭在飞机上吃,不然来不及。” 两人快速洗漱了一番,整理好行李,下楼退还房卡便直奔机场。 等两人再回到家已是凌晨三四点,还没开门屋内就传来了总裁急切的喵叫声。 要不是冷得受不了,连天樰还真想站门口逗逗它。 屋里暖气充足,他特意嘱咐过崔姨不要关空调,大概是总裁实在太想念两人,恨不得扒着裤腿就爬到连天樰身上,别槐序蹲下身给总裁来了顿全身按摩,小家伙呼噜呼噜的响个不停。 等伺候完猫主子,别槐序将两人的行李搬上楼,连天樰则去厨房温了两杯热可可。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屋里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第20章 约会 一年后,别槐序长高了不少,身材也比以前壮实了。 他考上了全国排名第二的大学,如书中描写的一样,在18岁觉醒异能,经过连天樰的刻意引导开始与案件打交道。 日子依旧平平淡淡,只不过身边总是会出现些莫名其妙的人,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相比之下连天樰的生活那叫一个精彩绝伦,他一年内被杀了十几次,摔死、淹死、砸死,他全体验了个遍。 最幸运的时候刷新地点仅在离家几公里的地方,最倒霉的时候直接出现在离家3000公里外的荒野,最后还是被羊给舔醒的,甚至有几次差点穿帮,每天谨小慎微。 最让连天樰不能接受的是,每次重生后的身体上会出现吻痕、烫伤、划伤,可就是没有耳洞,所以他每次都要在回家之前重新打上,但每次都去医院不仅麻烦还废时间,所以干脆随便找家饰品店用一次性穿耳器应付一下就算完事儿。 幸好连天樰有先见之明,在那次海岛之旅结束后就将别槐序送他的耳钉保管了起来,现在的连天樰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经验主义者了。 连天樰起床洗漱,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憔悴了不少,眼尾甚至还长出了几道鱼尾纹。 自从别槐序上了大学,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明显变少,吴思远跟着他爹学习管理公司也是个大忙人。 按道理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因为乱破帮的原因,他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他不知道重生有没有次数限制,可是再这么被当猪宰,精神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回想起一星期前与008的对话。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他们可以对你进行直接的刺杀,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反复重生。”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世界应该是有保护机制的吧?他们这种崇尚灾祸的组织,恐怕一天杀我三次都嫌少吧。” “没错,假设这个世界是一台电脑,各派组织是访客,他会限制访客人数,这是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 “……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不过可能需要你们的配合。” 叮铃铃——连天樰不紧不慢地擦干手上的水,接起电话语气淡漠:“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青年嗓音愉悦:“哥,我下车了,你人呢?” “我临时有事,李助会去接你。”别槐序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好,那哥什么时候回家。” 连天樰歪头将手机夹在肩膀上,漫不经心的戴上手表:“看情况吧,挂了。” 连天樰看了眼时间,站在落地镜前扶正领带,满意的出了门。 别槐序望着早已挂断的手机界面出神,刚抬起头,就见李助正微笑着迎面走来,他自然的接过行李箱往停车场走,别槐序沉默的跟着,突然冷不丁地来了句:“公司出什么事了?” 李助语气自然:“老板没说,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别槐序翘着腿坐在后排,身体歪斜右手手肘搭在扶手上,手掌托腮望着窗外,淡淡开口:“为什么走这条路?” 李助正目视前方专心开车,听后像是早料到一般:“啊,那条路今天堵的要死,好像在搞什么活动吧。” 别槐序没再说话,低头打开手机,手指滑动翻阅两人的聊天记录,轻轻叹气:哥最近的状态好奇怪,是不是太累了? 李助撇了眼后视镜,看似无意的开口说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都挑今天搞活动?” 车子被堵在路中央,只能缓慢移动。李助顿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语气神神秘秘的:“最近啊,老板总有事没事儿的就跑到这家商场来,但每次呆不到一小时就走了,公司里的人还打赌说是要有老板娘了,哈哈哈。” 别槐序听闻心脏停跳一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助思索了一会儿:“大概…是六七天前吧?”别槐序内心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扫视一圈…… 路边停着一辆让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车,车前一个穿着黑裙的女人亲昵的挽着男人的胳膊,光看背影就知两人气质不凡,如琴瑟和鸣,似璧玉天成,一颦一笑皆成对,举手投足总相宜。 俩人径直走向一家西式餐厅,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儒雅绅士的替佳人拉开玻璃门。 别槐序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表情错愕指尖颤抖,长久的苦涩后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他目眦欲烈:说什么临时有事都是骗我的,为什么要骗我!他想冲上去质问,想掀翻两人面前的餐桌,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怒火灼烧着理智,嫉妒萦绕在心头,之后便是深深的无力…… 他没有身份,没有立场,他只是连天樰的弟弟,仅此而已。 他在内心自我安慰着:肯定是另有隐情,说不定他只是在和顾客谈合作,不过是逢场作戏必要流程罢了。 随着车流的涌动,眼前的场景缓缓消失在视野中。 叮咚——餐盘旁的手机震动,连天樰撇了眼便继续与面前的女人交谈,只不过身体明显的放松了下来,呼出一口气:“他走了。” 薛鹿鸣瞬间收起笑容,揉了揉发僵的脸颊,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的硬仗必不可免呢。” 连天樰欣慰一笑:“是啊,看来他成熟了不少,几个月前就因为跟吴思远靠得近了些,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薛鹿鸣双手托腮一脸八卦道:“你就这么确定你弟对你有意思?” 连天樰姿态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摇头苦笑道:“我只是对感情迟钝,但并不是傻子,站在火堆旁的人怎么会感受不到温度呢?” 薛鹿鸣接着说:“你对他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连天樰沉默,最后缓声道:“不是没有感觉,是不能有感觉。” 薛鹿鸣表情一言难尽,无语道:“你们俩又没血缘关系,总不能是觉得自己老牛吃嫩草不道德吧?” 连天樰笑笑不再回答,轻弹薛鹿鸣的脑门,严肃道:“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口红给我,下次给你买新的。” 对于那件事,连天樰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18章解锁了[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约会 第21章 乖一点 一个月前。 别槐序突然打电话给连天樰,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文件夹忘记带了,让连天樰找着了邮给他。 连天樰在他房间里翻了好久才找到,起身时撞到了书架,一个放在边缘的小铁盒掉了下来,连天樰赶忙蹲下身拾起铁盒准备放回原处。 可那个盒子就像有什么魔法般,连天樰拿着铁盒的手停在半空中,纠结一番还是没抵住诱惑,最终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最上面的是一张折痕明显的死亡通知书,还夹杂着一张银行卡,底下还压着几张照片。 当他翻开通知书,看清上死者那一栏的名字时,瞬间瞳孔紧缩,他不可置信:是巧合吗? 为了验证猜想,赶忙抽出压在底下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张全家福,男人的脸被墨水涂黑,女人满脸幸福望着镜头,怀里抱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连天樰颤抖着手抚上照片中女人的笑颜,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他见过女人的喜怒哀乐,记得女人怀抱的温度,也听过她的歇斯底里,宇宙洪荒,生命浩瀚,但只有这个女人曾与他分享过心跳。 他瞬间鼻头一酸,眼眶中涌出泪来,嗓音嘶哑:“妈……”连天樰喉结滚动强忍泪水,平稳后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呢,小说里为什么会出现我妈的照片?” 连天樰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个工具统,他举着照片,在脑海中疯狂呼唤008,过了5分钟008才姗姗来迟,还不等粉色小圆球打完招呼,连天樰直接将照片怼在008面前,沉声道:“这是什么?” 008围着照片转来转去,楞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满脸问号:“什么什么?这不就是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照片吗?” 连天樰指着照片上的女人,像是被负心汉欺骗了感情似的,质问道:“那你告诉我这张属于男主的全家福上,为什么会出现个跟我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不是说这是小说世界吗!” 008听闻瞬间心虚,黄色小球语气不自然的说道:“那个……我当时不是说你只猜对了一半嘛…” “我劝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不然……” “好好好,你先消消气,我说还不行嘛……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小说世界,别槐序也不是什么小说男主,但有异能是真的。宇宙中有很多平行世界这里就是其中之一,每个世界的设定、时空、发展都是有所不同的,别槐序算是你的同位体。在这个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人有异能,经过我们的查询,他的异能来源跟我方息息相关却找不到原因,主系统这个谜语人也只是说了句因果轮回就消失了。小莲花你相信我,我都交代完了而且句句属实!” “意思就是我和别槐序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呃,应该可能大概……是吧?”008又小声逼逼道:“也算水仙吧……” 连天樰现在脑子乱糟糟的,坐在椅子上惆怅的点了根烟,双眼无神如同机械般吞云吐雾,同时内心也在庆幸:幸好那小子跑外地上学去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事实上,连天樰三天不到就想通了…… 深夜,室外停车场。连天樰靠在车门旁望着街边的路灯,夜晚露水浓重但空气却格外清新,连天樰歪头点烟,烟雾在灯光的映照下朦胧飘渺。 连天樰扔掉才抽了几口的香烟,不知怎么的嗓子眼好痛,又呆了10分钟才慢慢悠悠的向家里走去。 屋子里灯火辉煌,连天樰插入钥匙扭开门锁,好笑道:“臭小子也不打电话就硬等。” 进门换好鞋,抬步向客厅走去。 别槐序坐在沙发上手上捏着燃烧了一半的烟,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连天樰,仿佛要烧出一个洞来。 连天樰拧眉,抬手扇了几下:“你这是抽了多少?这味道也太重了。” 别槐序死死盯着连天樰微肿的嘴唇,哑声问:“哥,玩的开心吗?” 连天樰依在沙发扶手上,扯开领带,面带愁容:“开心个屁,我是去谈合作的好不好?累死了,我先上楼了,你早点睡。” 他刚想起身,便猛地被一股大力拽躺在沙发上。 “我操,你他妈……” “别动。” 别槐序左手拇指轻轻按住连天樰的喉结,指尖的香烟向着他的下颚线微微倾斜,连天樰感受到热源越靠越近,咽了咽口水动都不敢动。 别槐序右手用力摩挲他嘴角红痕。别槐序低垂着眸子,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搓,放在鼻尖轻嗅,心终是沉到了谷底:是化妆品的味道。 “撒谎。什么合作需要亲嘴,我说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合作商是我女友不行啊?” 别槐序力道加重,危险的眯起眼,连天樰见状闭上了嘴,抬手小心地抽出别槐序夹在指上的烟,就着濡湿的烟头深吸一口,将烟雾吐在别槐序颠倒的脸上,轻笑:“你长大了,我也奔三了,是时候找个女人结婚了。” 连天樰抓着别槐序的手腕往上抬,弯腰起身,背对着少年继续道:“不用怕,就算我以后结了婚,你也还是我连天樰最重要的亲人。明天我带她过来你们熟悉熟悉,以后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 连天樰抽完最后一口,转身将烟摁灭,抬手摸了把别槐序的脑袋,柔声说:“上楼睡觉吧,赶了一天的路应该也累了,晚安。” 别槐序脸色苍白,垂落在沙发上的手攥紧,手背青筋暴起,嗓音幽幽:“我不同意。” “听话,你嫂子人很好的,说不定两年不到你就能当小舅舅了。” 连天樰捏了捏眉心,语气疲惫:“你早点睡,我先回房了。”说完绕过别槐序就上了楼。 听着嗒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别槐序露出阴冷的眼眸,唇角翕动:“乖一点不好吗,非要惹我生气。” 别槐序平静的拿起桌上的最后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笼罩在别槐序周围,他盯着烟灰缸出神,香烟在不知不觉间已燃到了尽头。 我不想再以弟弟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了。 为什么不能再爱我一点呢,我不贪心的。 如果我是一个女人哥是不是就会爱我了。 他会结婚,而我却只是嘉宾。 别槐序抬起右手,紧紧攥着胸口处的毛衣,烟灰落在地上,他喃喃自语道:“哥,我好疼。” 第22章 修罗场 上午十点。 一高档小区下楼,薛鹿鸣一身小白裙,一缕浅棕色的长发搭在胸前,俨然是一副白月光的模样。 “哎呦我草了,大哥,您看看这才几点!下次能不能提前商量?为了把黑眼圈遮住我可是下了死手,加钱!必须加钱!”薛鹿鸣一脸不爽的坐进副驾驶。 一开口滤镜直接碎了一地。 连天樰吐槽道:“大小姐,咱们说话能不能符合下人设,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讲话咋这么接地气呢?” 薛鹿鸣跷着二郎腿,白了男人一眼:“这叫反差萌,懂不懂?哼,头发短见识也短。” 连天樰踩住油门,敷衍道:“是是是。一会别演砸了就行,不然扣工资。” “万恶的资本家,你早晚变人妻!” 连天樰直接选择性耳聋,抬手发了条语音消息,便继续专心开车。 别槐序坐在床沿上打开聊天框,点击语音消息,男人满含笑意的嗓音传来:“准备准备,我们一会就到…” 还没等语音播放完,别槐序直接长摁删除,将手机往床上随手一抛,起身前往淋浴间。 十分钟不到。别槐序懒散的走出浴室,只下半身围了一圈浴巾,拿起桌上的烟盒走到窗边,食指挑开窗帘一角。 窗外一男一女姿态亲昵,手牵着手简直是一对壁人。女人面带担忧,男人弯腰轻捏她的脸颊像是在轻哄,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女人的脸色由阴转晴,眉开眼笑的搂住男人的脖子,踮脚亲吻对方的脸颊。 别槐序勾唇轻嗤,将还剩大半的烟碾灭在玻璃窗上,女人的身影被黑色的污渍覆盖。 客厅里,薛鹿鸣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哪里还有车上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连天樰刚想上去叫别槐序下楼,就听见卧室门打开的声音。 别槐序穿着睡衣,双手插兜刚睡醒似的慢慢悠悠地走下楼。连天樰责备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上去把衣服换了!” 薛鹿鸣适时开口:“这就是你弟弟吗?长得真好看!” 连天樰接话道:“是啊,臭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唉。”不经意间向别槐序使了个眼色。 别槐序走到薛鹿鸣身前,居高临下的伸出手:“你好,薛小姐。” 对方神色如常的伸出手回握:“你好啊弟弟,看来你哥已经提前介绍过我了,他也经常和我说起你呢。” “是吗,我哥都说了些什么?” 薛鹿鸣思索一番后,狡黠一笑:“他跟我说,有次你们俩去酒吧喝了半箱饮料,你跑到巷子里三管齐下的时候,被他看到了。还有他半夜摸黑喝水走错房间,不小心把水洒到你床上,骗你说是你尿床了。还有……” 眼瞅着别槐序脸色越来越黑,连天樰汗流浃背暗道不好,这姑奶奶是存心报复我呢!一个大胯部上前捂住薛鹿鸣喋喋不休的嘴,尴尬道:“哈哈,那什么。小序啊别听你嫂子瞎说,她跟我闹脾气呢,你先休息一下,我带她去楼上参观下。” 别槐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让我来吧,哥不是要我和鹿鸣姐熟悉熟悉吗?” 连天樰想推辞却找不到理由,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别槐序将薛鹿鸣带进三楼,语气毫无波澜:“这里是休闲区,左边是台球桌,右边是麻将桌,前面是游戏机……”敷衍的态度就是连装都懒得装。 薛鹿鸣跟在一旁表面笑嘻嘻,内心妈嘛批。 握着提包的手捏紧,面上却是莞尔一笑:“我和你哥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游戏城,那时他娃娃抓多了拿不下,就送了我一个,我特意放在了窗台上,这样就每天都能看到…” 薛鹿鸣一边说一边偷瞄别槐序的表情,结果这小子根本不为所动。 “后来,我们俩经常……” “薛小姐。” 别槐序停下,转头。一脸淡漠的盯着薛鹿鸣,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感十足,像是在看一个根本不值得为之留意的蜉蝣。 “我对你们的不解之缘不感兴趣,你所引以为豪的天作之合在我看来不过是衣服上的小毛球。而你就像货架上名不见经传的零食一样,多一包少一包都无所谓。” 薛鹿鸣听后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反应过来后被气得满面通红,羞恼的指着对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哥吗!” 别槐序无所谓的摊开手:“你去啊,需要我配合你吗?”看着薛鹿鸣呆滞的样子,语气玩味:“怎么,是不敢吗?啊,我差点忘了,那个你倾注了全部心血才开起来的小酒吧,好像已经摇摇欲坠了吧?对了,听说你父母前几天给你添了个弟弟,老来得子可是人生一大喜事…” 他是怎么知道的?连天樰不可能告诉他这些事。 凉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薛鹿鸣如临深渊下意识后退,直至后腰撞上台球桌。 连天樰口中的他是惹人怜爱的绵羊,可他分明是一只藏匿在阴影中的狠鸷,他的‘友善’不过是毒蛇盘踞时鳞片的反光,当利齿从阴影中弹出咬紧你的咽喉,这才恍然大悟。 第23章 过夜 别槐序挂着淡笑双手插兜贴近薛鹿鸣,刚准备继续开口进行“友好”交流,楼梯口就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连天樰向着两人走近,不解道:“你们站这干嘛呢?叫了你们好久愣是没人回我。” 别槐序转身立马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是饭好了吗?我看薛小姐对台球很感兴趣,所以就和她多聊了几句。 目睹了全程的薛鹿鸣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翻书都未必有你快。一个白切黑表演艺术家,一个黑切白爱心馆大使,两个活爹。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下去吃饭吧,崔姨煮了你爱喝的海带汤。”说着就习惯性的搭上别槐序的肩膀。 薛鹿鸣不动声色的咳嗽一声,连天樰这才想起边上还有一个人,连忙松开别槐序,转头揽住薛鹿鸣的腰,语调甜腻:“宝贝,今天的蛋羹是我亲手做的哦,我学了好久蒸坏了好几碗,老鸡家真是满门忠烈。” 薛鹿鸣抵住对方越靠越近的脸,既无奈又羞涩:“你弟弟还在呢,别贫嘴。” 别槐序看着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调笑的两人,脸色难看。 瞥见面前表情瘆人的别槐序,薛鹿鸣面上不显,实则早已汗流浃背。 三人吃了顿还算愉快的午餐,大概?原本三人是计划下午出去逛逛的,但看了眼窗户上结出的冰花,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谁能拒绝在暖烘烘的室内边吃冰淇淋边打游戏呢?连天樰和别槐序坐在电脑前,房间内两道清脆的撞击声交织,却不显突兀,他们正进行着紧张刺激的线上战斗模式。 视角来到薛鹿鸣,嗯…她在和人机打线上网球,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无法自拔了。 几人打了三个小时的游戏后转战台球桌,经过连天樰的手把手教学,薛鹿鸣已经成功掌握了技巧,明明是初学者却意外的有了几分强者的姿态。 别槐序看薛鹿鸣是越来越不顺眼了,烦躁的摸出烟盒打开,才刚叼进嘴里,就被连天樰眼疾手快的抽走折成两截,美其名曰:你嫂子有鼻炎,闻不了烟味儿(实则不然)。 别槐序哼笑,什么都没说。 冬天的夜晚来的格外早,不知不觉天就黑了。餐桌上,连天樰一边给薛鹿鸣夹菜,一边说出在脑海中演练了好几遍的台词:“今晚留宿吧,外面太冷了一会可能还会下雪,等明天中午吃过饭我再送你回去,怎么样?” 别槐序舀汤的手一顿又很快恢复正常,面不改色地调侃道:“邀请女生过夜,哥你认真的?” 别槐序搁下汤勺,瓷器间相互碰撞发出不算和谐的声响。 连天樰无语:“我又没有强迫人家,再说了我们俩的关系摆这呢。” 又转头看向身旁的薛鹿鸣,瞬间变脸,温声细雨的说道:“放心,有空客房,你要实在不愿意,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开车送你回家。” 薛鹿鸣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对面想杀人的眼神,尽管如此结果也不会如他所愿,薛鹿鸣双颊泛红声若蚊蝇:“我愿意的…不用睡客房。” 连天樰听后呆滞片刻,随后耳根瞬间攀上红晕,一时间手忙脚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眼眸亮晶晶的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一脸傻样。 反观别槐序呢?那真是气得不轻,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青筋暴起,握着筷子的手捏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筷子折断,浑身的血液涌上头顶,随时都要炸开一般。 “你们,要睡在一起?”他阴沉着脸,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啧,好好吃你的饭,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 “一起睡。” “你说什么?” “我要和你们一起睡。” 连天樰懵逼、震惊、暴怒、口不择言:“你他妈脑子没病吧?下次说话前,麻烦先给大脑开个机,再让我听到这种煞笔发言你就他妈别再回来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别槐序一把摔掉筷子站起身,凳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你对我说这种话!就他妈为了个女人?!这段时间你敷衍我、欺瞒我,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以为这个女人是什么好东西吗,她就是个…”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大厅,连天樰气的浑身发抖,一时间没控制住力道,几乎用了十成十。 原本还吵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薛鹿鸣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死死捂住嘴,生怕叫出声。 别槐序被打得偏过了头,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肿起,甚至连刚才愤怒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消失。 别槐序瞳孔震颤愣在原地,这一天是他从没设想过的,碎发遮住眉眼,别槐序还保持着偏过头的姿势,瞳孔缓缓转动死死盯着连天樰,连天樰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脸错愕的盯着自己的手掌。 别槐序顶了顶腮,尝到口腔内迷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连天樰伸出手想上前查看,就听见别槐序冷笑一声:“呵,不好意思啊,我年纪小不懂事,碍着你们的事儿了,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便转过身,低垂着脑袋迈开长腿走向门口,只穿着一套厚绒睡衣的别槐序拉开大门,踏入夜色之中,砰的一声甩上门,隔绝了屋内的暖气。 到嘴的音节卡在喉咙中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摔门离去。 “我是不是太过火了。” “……” 第24章 自白 街道上覆盖了一层薄雪,似霜如尘。风顺着衣服的缝隙钻入,南方的冬天又寒又湿,像是可以渗透到骨髓中一样。 别槐序只低头向前,走出小区大门后渐渐慢下脚步,直到停在一个路灯旁,他抬起头愣愣的望着天空。 他环顾四周,这些景色明明还是原来的样子,现在再看却好像哪里变了。 此时,一个个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迎面走来,别槐序下意识掏出手机解锁,自然的倚靠在栏杆上,手指左右滑动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男人早已走远,别槐序却依就站在原地,他明明应该愤怒的。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的眼神中参杂着几分迷茫? 寂静的冬夜里踢踏的脚步声格外明显,孤寂的身影拉长,缩短,拉长……尚且清晰的脚印重合,一步一步的走向大门。 坐在小区公园内的长椅上,平常一向大大咧咧的人,今晚的坐姿却格外含蓄,他垂眸沉思,脚边散落着几个烟头。 愤怒?迷茫?难过?不,是渴求。 他渴求一个家,一份情感,一座庇护所。他一遍遍的撇向手机,希望会有那个人的消息,真的是想见到那人为自己着急的模样吗? 他思考了很久。 经过挣扎,否定,接受。他终于接纳了那个隐藏在表面下真正的自我,偏激又可憎。 “我一直都是个卑劣又无耻人啊。” 我渴求那个人的爱是真的,不愿意失去现在的生活也是真的。 我失去了家,生活在充满绝望的深渊,我将自卑藏起,带上漠然的假面,就像玫瑰根茎上的刺,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保护。 是他的出现,我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那是我连做梦都不曾拥有到过的幸福,温暖宽敞的房子,昂贵的衣服,可口的食物,致爱的‘家人’。 金玉满堂的生活实在是太过美好,失去他如同失去鱼缸的金鱼,人真的是一种很肤浅的生物,没有动物的真诚,也不像机器那样透明。 对于爱,我得到过,也失去过,所以格外珍惜。我知道爱情原本的模样,毫无保留又一尘不染。 可现实不是演电视剧,人们总说倘若十分真意中夹杂着一丝假意那便不是爱。 他续写了我的未来,拉住摇摇欲坠的我,腐烂的果实掉入肥沃的土壤,生根发芽,树苗离不开大地,就像我离不开连天樰。 他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爱上他就像呼吸一样简单,我丝毫不怀疑我爱他,现在的我有能力了,不再是那个买一块蛋糕都需要考虑的人,就算没有大房子好衣服我也不在乎,可我不能没有他,他是我一个人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在哪,哪儿就是我的家。 可是别槐序永远都不会知道,给予他养分的大地并不丰饶,他的根茎末端从来都不是矿物水分,而是藏匿在地底深处的,难以寻觅的零碎腐肉。 深远的思绪被一阵铃声打断,那是他等待了许久的消息。摁住想挂断的念头,接起快要挂断的电话,那人的声音就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急切中又带着些许小心。 “小序,你在哪,我在找你。” “……” “小序…对不起,我—那个,外面太冷了会生病的,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 “她走了。” 别槐序又沉默了一会,嗓音低哑还带着点颤:“小区公园。” 连天樰立刻回道:“好,在那等我,我马上来!”话筒的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便挂断了。 别槐序起身晃荡了一会儿,等烟味散的差不多了,刚准备坐下就听见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抬眼望去,连天樰的头发被风卷起,在路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不是作者想偷懒,作者当网管去了,以后更的会比较慢[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自白 第25章 质问 连天樰喘着粗气,呼出的热气化成白雾,二人相顾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短促模糊的音节。 连天樰闷咳了两声,刚刚跑得太急,冷风灌入咽喉,嗓子干涩的像是被棉布擦拭过一般。 在这沉默的两分钟里,别槐序只是木然的望着连天樰,面无表情仿若人偶。 只有他自己清楚,在见到他出现在视野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跳得比一个小时前更猛烈,压住想起身的冲动,在本能与理性的冲突下,他浑身紧绷,双腿应不自觉的发力而酸胀。 连天樰喉头上下滚动,终于挤出了些许口水,润了润喉。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再抬眼,望着对方漠然的脸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连天樰踌躇着缓步向前,心脏狂跳,在距离对方只剩一尺的位置,猛的扑上前一把抱住少年。 连天樰的侧脸擦过别槐序的耳廓,冷的他一激灵。 别槐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愣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耳边是那人微喘的呼吸,熟悉的气息,久违的心跳。 鼓起勇气抬起的手臂,只要轻轻一弯便可触及,他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捶下了手。 那刚刚还许下豪言壮志的人,却在这关键时刻打起了退堂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算是在哄我吗。” 连天樰顿住: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连天樰放开环住对方的双手,轻抚对方一侧微红的脸颊,对他的问题闭口不答,自顾自地说道:“还疼吗?这次是哥的错……” 008浮在半空中,它看见…连天樰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心疼之色,不禁啧舌:“小莲花,你不会演出真感情了吧?” 眼见着对方没有丝毫回话的意思,008也不再自讨没趣,嘟囔着:“人类可真复杂……”便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 别槐序别开脸,眉眼低垂,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你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牵动着我的情绪,将我当作长不大的孩子。哥,你眼中的我究竟是什么?” 他说着,抬眼望着连天樰那漆黑的眼瞳,:“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流浪狗?” 别槐序内心苦笑:被抛弃的人带上了新的项圈,这究竟是幸福还是禁锢? 连天樰听着眼前人的质问,明明是平静的语气,他却感觉到了悲伤。 他嘴唇翕动,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别槐序像是早就料到了对方的反应,扯动唇角轻嗤,起身掸了掸衣摆,随后单手插兜,径直向前掠过连天樰向家走去。 连天樰转身,无言的跟随着对方的背影。 回家后,俩人默契的没有再提那件事,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诡异的和谐,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直到那天。 连天樰一如往常地吃完饭,早早的躺在床上专注看着刚更新的小说。 此时一通电话却打破了这份宁静,备注为薛鹿鸣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经过一番了解,原来是她跑到一某不知名酒馆去借酒消愁,可惜酒可消,愁难消。直接给自己喝趴了。 没辙的酒馆员工也只能找紧急联系人来处理。 连天樰听闻是既无语又担心,着急忙慌的换好衣服,直到上了车才有时间开始思考。 他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当时用别槐序为借口说服她在紧急联系人中加上我果然是正确的,虽然偏离预期,但幸好结果没变。 推开酒馆大门,里面的客人不多,零零散散。薛鹿鸣正背对着大门,塌着腰趴在吧台上。 连天樰向工作人员表明身份后,便搀扶着薛鹿鸣向门外走去。 第26章 最直白的爱 好不容易将她拖上车,谁知她一上车就想吐,好在离家不远,连天樰看着薛鹿鸣此时不太聪明的眼神无奈叹气。 认命般的架起对方,谁知刚刚还迷糊的人现在却跟个犟驴似的,死活不肯动。 连天樰压着性子哄到:“别闹了,再不回去,一会家里的祖宗又要闹了。” 哪成想话音刚落,薛鹿鸣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闹起了脾气。 “我不要回家,那里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说着说着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掉落,将头埋进臂弯里,声音是说不出的委屈。 “我没有家了。他们各自都有了新的家庭,我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回去看看最爱我的爷爷,可是……他们却说他早在半年前就去世了……” 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薛鹿鸣感觉肩头被人拍了几下,抬起头,凌乱的刘海在摩擦下翘起,泪水模糊了眼睛,耳边是男人柔和的嗓音。 连天樰蹲下身,擦去她眼角的泪痕,:“那我们就不回去,但是外面太冷了,我背你去酒店好吗?” 看着对方犹豫不决的样子,连天樰轻笑着撸了把面前模样可怜的少女的头发,转过身示意对方上来,并调笑到:“放心,伤害女人的事我连天樰做不到。” 薛鹿鸣听后瞬间被逗笑,一边笑骂着中二病一边爬上那人宽阔的肩背,一股好闻的味道传来,薛鹿鸣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喜欢喷香水了?” 连天樰稳稳托住背上的人,低头闻了闻衣领,是一股茉莉花的香味,连天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是那小子带回来的洗衣珠。” 薛鹿鸣凑近连天樰耳边,压低声音:“我觉得,你现在好像一个喷着老公送的香水,却和情人偷情的渣男哦……” 连天樰听闻惩罚性的颠了两下背上的人,惹得薛鹿鸣惊叫连连。 连天樰佯装生气:“呦呵,皮痒了是不?” “啊,连哥我错了你别闹我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迈进一家酒店,在前台商量了一番最终敲定了一张大床房。 问前台拿了几瓶红酒便上了楼。 连天樰将澄红的酒液倒满杯中,推向对面的女人,又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晃了晃,抿了一口,咂巴咂巴。 很好,没喝出什么区别。 放下酒杯,摸出兜里的烟盒,抽出两根递给对方,薛鹿鸣也不客气,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捏起内侧的烟。 房间里先后响起两道咔咔声,烟雾袅袅弥漫,连天樰吐出一口烟雾。 “趁着还有时间,好好聊聊吧,心里的闷气不找人倾诉的话,小心不来大姨妈。” 薛鹿鸣捏起酒杯仰头咽下一大口,那架势不像喝红酒,倒像是在闷黄酒。 “真稀奇,你对这方面还有研究?” 薛鹿鸣咬着烟嘴深吸一口,吐出烟雾,定定的望着某处像是在回忆,眼里不知何时又泛起了泪光。 “小时候爸妈在外地打工,奶奶去世的早,我和爷爷相依为命。他总是开着那台显眼的红色三轮车载着我上下学,带我买东西,带我拉客人,赚的不多。他年轻的时候,因为中风犯下了后遗症,一只手臂和一条腿是残疾。” 薛鹿鸣抹去快要溢出来的泪,烟灰因颤抖而掉落在桌沿。 “所以他的脚步声很特别。他教我写字,带我割草,摘野果……他会在墙上记录我的身高,家里的每一面墙上都有我留下的涂鸦。我小时候很贪吃,总是趁他不在偷零食吃,他发现后便会同他的老朋友调侃说家里进了一只大老鼠。沉不住气的我便反驳:那是因为再不吃就坏啦!这幼稚的话把他逗得哈哈大笑,从那以后每次都吃他都会笑着模仿这句话。 因为家里穷,所以他会出去钓小龙虾,捞河蚌拿到集市上去卖。有次他带我一块儿去,三轮车慢慢悠悠地路过一家草莓摊,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望眼欲穿的样子,最后还是回过头买了一盒,那天不仅没赚到钱还倒贴了十几块……” 她顿住,举起酒杯轻碰对面的杯子,见对方一饮而尽后却只是垂着眼,嘴唇抵着杯口像是在斟酌。 “我今天回去了一趟。” 连天樰瞥见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想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继续扮演着倾听者。 “家门口河延边的桃树长得比从前更加旺盛,第一年结下的小毛桃不好吃,便专门找了村里的果农嫁接了一株水蜜桃,从那之后每年的果子都又大又红,压弯了树枝。可惜,我今年来得太晚了……要是早去半年,说不定就吃得上了。”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一颗,一颗的砸落。 压抑的哭声如同幼兽,连天樰起身走近,大手轻拍女人的肩膀:“不要抑制哭声,这不是一件难堪的事,既然对亲人的离去感到难过,那就尽情释放,那是对已逝之人,最直白的爱。” 说着,原本呜咽的声音戛然而止,薛鹿鸣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扑进男人的怀中,放声大哭。 第27章 千里捉奸 两小时前— 半梦半醒间,别槐序被一阵巨大的关门声惊醒,是楼下的声音。 皱着眉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 真是一点给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在识别到人脸的那一刻,便跟按照既定的程序亮起,突然的光亮刺的别槐序脑袋生疼。 凌晨一点半,他会去哪呢? 别槐序不慌不忙的穿戴整齐,还不忘捋平褶皱,他知道这个时候再追出去已经太晚了。 况且,他太了解连天樰了,贸然的打草惊蛇只会得到充满谎言的回应。 他不紧不慢地走出家门,扫了辆小黄车,跨坐在车垫上,一只脚撑在踏板上另一只脚蹬着地,慵懒的点了根烟。 少年双手插兜叼着烟,散漫地瞟了眼四周。 良久,对着不远处喊道:“喂,别搁那边晃了,来帮个忙。” 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别槐序一个人,哪里有什么其他人?这在正常人看来简直是精神病的行为,多犹豫一秒都是对现代科学的不尊重。 可在别槐序眼中,自满18那天,每天都有不同的灵异事件发生在眼前,“它们”有的自言自语,有的不停的重复着某个动作,总之疯疯癫癫的不在少数,“它们”的精神早已随着时间而磨损。 那个鬼魂周身淡淡的,已看不出生前的模样,从街道最左侧飘到最右侧,周围还有好几只猫猫狗狗。 “它”对别槐序置之不理,依就自顾自的飘忽着。 别槐序无奈叹气:我对个鬼讲什么礼貌? 别槐序拧动车把开过去,停在“它”的毕经之路上,等待“它”转过身的间隙,挑眉道:“你听不到我在和你说话吗?” 那明显已经上了年纪的鬼楞住,抬手指了指自己,一脸诧异:“我?不对,你为什么能看得见我?!” 别槐序单脚撑地,随意的弹飞指尖的香烟,随后双臂抱胸。 “大概是因为我集齐了七龙珠?” “哈?” 和连天樰相处久了,不知不觉间连幽默细胞都开始二次生长了。 别槐序一边说话,一边翻看手机:“我想请你帮个忙……” 将手机屏幕对准那人,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严肃:“你刚刚有见过这个人吗?或者一辆车牌号为2x3x7的黑色奔驰。” 谁知这两句话不知戳中了“它”哪根神经,只见“它”噗通的便跪了下来,带着明显的哭音却流不出眼泪,场面诡异又让人心疼。 “它”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是警察对吧?!我女儿被压住了!先救她!先救他!她快不行了啊!我求求你!” 别槐序熟练的蹲下身进行安抚:“我不是警察,你先冷静下来,我能看见已死后未满七日或执念未消者,既然没看见你女儿,那她大概已经获救了。” 男人想抓住别槐序的衣角,却扑了个空,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它”毫不在意自己此刻有多么的滑稽,赶忙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只要你帮了我的忙,我便可以给你想要的答案。” 男人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身体似乎又变得透明了许多。 这次他配合了许多,把所见所闻一股脑的吐了出来:“这辆车好像往东边去了。这个鬼天气还外出的人用膝盖都数得过来,而且他当时着急忙慌的,所以我印象深刻。” 终于是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别槐序的眉头却全然没有放松的迹象,道了谢后刚准备离开,却又被男人叫住。 “看你也一副慌里慌张的样,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吗?” 男人蹲下身,温柔的抚摸着围身边的猫咪。 自顾自的说:“我们离不开死亡的地方,日复一日的被困在同一个地方,就连那棵灌木丛上有多少片树叶我都烂熟于心,要不是还有对女儿的执念和周围的那些小动物,我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别槐序定定的望着男人模糊不堪的侧脸,明明是张只剩线条轮廓的脸,他却可以想象的到,“它”一定有双慈爱的眼。 他低声道:“很高兴你的女儿有一位好父亲。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便能获得自由了。” 别槐序收回视线,寒风凛冽吹僵了他的脸,明明是面无表情,咬字却格外的重。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去捉奸罢了。” 说完便扬长而去,独留男人呆滞在原地。 男人望着对方潇洒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你早说是去捉奸啊……不过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照片上的,好像是个男人吧。” 别槐序就这么一路问,一路找。 很快,几乎整条街的鬼魂们都知道了别槐序千里捉奸的事迹,也深深记住了连天樰这个出墙红杏。 第28章 单纯 而此时,我们主人公连天樰还毫不知情的坐在床边,耐心的安慰着缩在被窝中的薛鹿鸣。 眼看着对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便起身去茶几旁倒了杯热茶,轻轻地放在女人的床头柜上。 “谢谢。”薛鹿鸣声音沙哑虚弱,一口气就喝了半杯,嗓子终于好受了许多。 刚准备将茶杯放回原位,伴随着手机的叮咚声,一直沉默着站在床边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尾款我已经打过去了。” “什么意思?”薛鹿鸣放稳茶杯,抬头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连天樰正无意识地转动着指间的银戒,两人视线相撞。 就在刚刚薛鹿鸣喝水的功夫,连天樰已经通过008知道了别槐序此刻的位置。 “最后一步,是时候了。” “什么?”她的语气不像是不理解的疑问,反倒是充斥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连天樰抬起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笃定道:“十分钟,他会乘坐电梯,然后敲响房门。” 薛鹿鸣几秒钟便消化完了连天樰话里的意思。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掠过一旁的连天樰,靠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动作随性优雅。 “我听过一句话:当一个人有极强的英雄主义情结时,就会变得愈加冷血。” 薛鹿鸣看着连天樰胸前被泪水浸出痕迹的衬衫,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说,沉溺在救世主幻想的人还分得清对错,辨得了自我吗?” 连天樰没有什么表情的一边打开表带,一边平静道:“还有八分钟。” 将手表随手一扔,转过身拉开一旁的抽屉取出盒子打开,将其中的三个包装打开散乱地扔在地上,接着是扯乱床单,布置浴室,最后脱下上衣,打湿发尾,用酒店专用沐浴露洗了个手。 七分钟后,做完一切的连天樰就像个没事人一般走向薛鹿鸣。 薛鹿鸣感受到沙发凹陷下去的动静,连天樰随意的抽出烟,点燃了却不抽,只叼着烟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气氛比之前还要令人喘不过气,就连空气都不愿流动,烟雾就这么笔直的往上飘。 “小莲花,他已经到出电梯了。” “你确定要继续这……” “三、二,一……” 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连天樰却是不紧不慢的深吸一口烟,一只手摸向裤子口袋,变戏法似是的掏出一条铃兰花手链。 连天樰抓起薛鹿鸣的手,手链落入她的手心,冰冰凉凉。 “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多久后了。这个送你,希望幸福永远围绕在你身旁。”说话间,没呼完的烟雾顺着气飘荡在空中。 门外服务员的声音若隐若现,薛鹿鸣彷若未觉,只静静的看着手链,随后释怀一笑,将手链带到手腕处对着灯光细细打量。 “也同样祝你好运,未完的约定我会履行。” 008懒洋洋地说道:“你的字典是不是就没有真心这两个字?” 连天樰在内心白了008一眼:“我的美好品德那可是连字典都无法完美诠释,我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小男孩罢了。” “啧啧,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不懂你?你就从来不会做多余的动作。送一条几乎串满铃兰花的实心黄金手链,你不就看准了她是个爱炫耀的主,所以笃定她一定不会摘下来。在加几句应景的煽情语录让她印象深刻,每当看到这条手链就会想起你和某个约定,毕竟要是她一个不小心忘记了,那你所有的精心谋划可就都白费了~” “你啰嗦了。” “要换做平常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惜你碰上的是我这个已经活了九…额,多少来着?总之就没有我008看不出的计谋!” 连天樰估摸着快差不多了,便一边与薛鹿鸣小声密谋,一边同008拌嘴:“自己活了多少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自夸?” 008立马不服气的叫道:“你懂什么?!001说了,我会这样是因为从前的一次s级任务导致的后遗症!况且区区一个小组就50个管理员,而我却是008,你明白着其中的含金量吗?组里的人都对我言听计从,就连老大也对我百依百顺…” “不就是逗小孩吗?” “你!” 刚准备激情输出的008突然眼前一黑。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混蛋!你有种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我立马一点空气不给信不信!我%*?#!你!…唔?唔! 008不明所以-008气急败坏-008暴起反抗-008接受现实-008卑微讨饶…… 这时,空中漂来几行字—— 别搁那儿噼里啪啦的了,再继续听你放鞭炮,耳朵就要给我交辞职报告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呆满两小时吧,拜拜^_^ 008: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