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 第92章 下雪了 龚蹈袭一见姚庆临,脸色顿时灰白。 他自己虽是吏部侍郎,也算饱读诗书,但在这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面前,那点文采简直不够看。 龚蹈袭已经预感到今日必败无疑了。 第一轮:三词作诗,题为“酒、月、秋”。 老酒判宣布规则后,场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位官员身上。 龚蹈袭深吸一口气,率先站了出来。他捻着胡须,在临时划出来的赛区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 “酒……月……秋……”他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试图找到一个巧妙的角度。周围的百姓也屏息凝神,仿佛自己也在参赛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龚蹈袭终于站定,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嗓子,吟道: “金樽映月秋露白, 桂香伴酒客心开。 莫道天凉风渐紧, 一饮能消万古哀。” 诗作中规中矩,符合传统悲秋咏怀的套路,也算押韵工整。 几位酒判互相看了看,微微点头,百姓中也响起一阵礼貌性的掌声。 龚蹈袭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至少没有当场出丑,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姚庆临。 姚庆临依旧神色平静,他甚至连步子都没挪动,只是略一沉吟,便微笑道:“龚侍郎此诗,颇有古意。姚某不才,也试作几首,权当抛砖引玉了。” 说完,他从容开口,第一首: “新酒初熟蟹正肥,邀月同酌醉秋帷。不问人间名利事,且看天边雁南飞。” 一派闲适自得的田园意趣。 第二首: “边关秋月照铁衣,浊酒一杯家万里。醉里犹闻金柝响,男儿何日奏凯归?” 气势一转,成了苍凉悲壮的边塞诗。 不等众人喝彩,第三首接踵而至: “月下独酌秋已深,落花如雪酒频斟。昔日繁华皆似梦,唯余清风知我心。” 又带上了几分物是人非的伤感。 三首诗,三种截然不同的意境,信手拈来,仿佛一点也不费力。 每一首都引得满堂彩,掌声和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龚蹈袭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只能勉强笑着拱手:“姚尚书大才,佩服,佩服。” 第二轮:四词接龙。 这一轮要求每人一句,依次接龙,诗句中需依次嵌入“天”、“地”、“人”、“和”四字,且意境需连贯。 由龚蹈袭起头。 龚蹈袭压力更大,思索片刻,起句道:“天高云淡望秋雁,” 姚庆临几乎不假思索,接道:“地阔风清闻稻香。” 龚蹈袭接着需要接含“人”字的诗句,他卡壳了,憋了半晌,才勉强道:“人间……人间佳节须尽欢,” 姚庆临微微一笑,完美收尾:“和气融融共举觞。” 第一组接龙完毕,优劣已分。 但接龙继续,词语顺序循环。 轮到姚庆临起头新一轮,他朗声道:“天生我材必有用,” 龚蹈袭应对:“地灵人杰聚华堂。” 姚庆临再接:“人情练达即文章,” 龚蹈袭额头冒汗,才思彻底枯竭,面对“和”字,半晌才挤出一句:“和……和风细雨润物长。” “爹,您别急,慢慢想。”龚长恭在一旁看得着急,忍不住小声提醒。 这话却像针一样扎在龚蹈袭心上,让他更加烦躁,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姚庆临则越战越勇,思如泉涌,后续的接龙更是对仗精妙,意境深远,引得围观文人墨客纷纷赞叹。 龚蹈袭则完全成了陪衬,接得磕磕绊绊,气势都泄得一干二净。 第三轮:词牌填词,词牌名为《醉花阴》。 经过前两轮的惨败,龚蹈袭的心态已经完全崩溃。 他面色灰败,眼神涣散,轮到他在规定时间内填词时,几乎是破罐子破摔,胡乱凑了几句,勉强符合词牌格式,但辞藻堆砌,甚至有一句明显不合平仄,连台下一些略通文墨的百姓都听了出来,发出窃笑声。 而姚庆临则胜券在握。 他闭目凝神片刻,再睁眼时,眸光清亮,从容不迫地吟出了一阕完整的《醉花阴》: “秋色连波寒烟翠,菊蕊盈香袂。 把酒问姮娥,今夕何年,醉舞琼楼未? 人生几度逢秋味,莫负金樽醉。 万里共清辉,月满西楼,但愿人长醉。” 词作紧扣“酒”与“秋”,意境开阔而洒脱,字字珠玑,韵律完美。 话音刚落,喝彩声便如雷动,连几位德高望重的老酒判都忍不住抚掌称赞。 胜负已分,龚蹈袭面如死灰,最后的斗志也消散殆尽。 他踉跄上前,对着姚庆临深深一揖,声音干涩:“姚尚书文采斐然,意境高远,龚某……心服口服。” 这一刻,他是真的被对方的才华所折服,而非仅仅出于场面上的客气。 姚庆临依旧是那副谦和的模样,拱手还礼:“龚侍郎过谦了。姚某今日实属侥幸而已。” 这时,围观的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不少大胆的女子甚至将手中的香囊和手帕抛向姚庆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姚状元,接我的香囊!” “姚尚书尚未娶妻吧?我家有个妹妹……” 姚庆临原本从容的姿态顿时变得有些狼狈,他一边躲避着飞来的香囊,一边试图维持尚书威仪,那模样,看得屏风后的慕朝歌忍俊不禁。 而醉仙楼和“楚留香”两边的伙计已经又吵了起来。 “赢了赢了!三局两胜,是我们赢了!” “呸!要不是邓先生中途走了,胜负还未可知呢!” “输不起是吧?” 酒判们心力交瘁地劝着架,一场好好的斗酒大赛,最后又以混战收场。 屏风后,慕朝歌的目光却落在了龚蹈袭身上,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下一个,该轮到这位龚侍郎了。”她轻声自语。 尉迟澈挑眉:“你又打什么主意?” 慕朝歌但笑不语,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收服这位吏部侍郎了。 毕竟,整治官场,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而此刻的龚蹈袭,突然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他环顾四周,却只见龚长恭还在那喋喋不休地安慰他,说得全是些不着调的话,让他心情更加糟糕了。 …… 十一月初八,京城落了今冬第一场雪。 慕朝歌站在御书房的窗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这场雪来得比往年早了近半个月,让她立刻想起了原着中那场特大的雪灾。 “在看什么?”尉迟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如今已习惯了用慕朝歌的身体行动,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她特有的慵懒。 慕朝歌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下雪了。” 尉迟澈走到她身边,也望向窗外:“是啊,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早。瑞雪兆丰年,这是吉兆。” “吉兆?”慕朝歌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陛下可知道,这场早来的雪,意味着什么?” 尉迟澈被她眼中的寒意惊住,收敛了笑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接下来的冬天,会比往年更加寒冷。”慕朝歌的声音低沉,“意味着会有无数百姓受冻挨饿,意味着会有灾民流离失所。” 她顿了顿,继续道:“更意味着,有人会借此机会,大发国难财。” 尉迟澈神色一凛:“你是说……” “晋王尉迟瑾,还有吏部尚书胡一冰。”慕朝歌一字一顿,“之前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旦雪灾严重,他们就会拦截赈灾物资,抬高粮价,甚至煽动灾民闹事,制造民变。” 这些都是原着中的情节,慕朝歌记得清清楚楚。 那场雪灾导致数万人冻死饿死,灾民暴动又造成大量伤亡,最终却成全了晋王和胡一冰的野心。 尉迟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可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慕朝歌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地图,“我已经让苟富贵提前收购了大量的粮食、木炭和冬衣。同时,运河的修建也在加快进度,确保赈灾物资能够顺利运输。” 她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这些地方,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一旦雪灾严重,立即开仓放粮,设置暖棚,绝对不让悲剧重演。” 尉迟澈看着慕朝歌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女子,明明可以安享荣华富贵,却总是想着百姓疾苦。 他暗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倾尽全力护她周全,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既然如此,朕也会全力支持你。”尉迟澈郑重道。 慕朝歌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龚蹈袭那边,我也该去会会他了。” ………… 京城最大的酒楼雅间内,龚蹈袭和龚长恭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 “爹,陛下突然召见我们,所为何事?”龚长恭小声问道。 龚蹈袭摇摇头,心中同样忐忑。 自从斗酒大赛那日,邓洵被屏风后的神秘人“拐走”后,他就一直惴惴不安。 今日突然接到宫中太监传旨,说是陛下要请他们用膳,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不管所为何事,切记谨言慎行。”龚蹈袭叮嘱儿子。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一身常服的慕朝歌走了进来。 龚家父子连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慕朝歌摆摆手,径自在主位坐下,“今日只是家宴,随意些就好。” 话虽如此,龚家父子哪敢真的随意?两人战战兢兢地坐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很快,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慕朝歌却只是默默地吃着,一句话也不说。 这种沉默让龚蹈袭更加不安,他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慕朝歌冷淡的眼神制止了。 一顿饭下来,慕朝歌始终没有提及正事,只是偶尔问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龚蹈袭感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不停地猜测陛下的真实意图,是警告?是试探?还是另有深意? 直到用膳结束,慕朝歌起身准备离开时,才淡淡地说了一句:“龚爱卿,好自为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龚蹈袭顿时冷汗直流。 他连忙躬身:“臣,谨记陛下教诲。” 慕朝歌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留下龚家父子在原地,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 ………… 回宫的路上,慕朝歌和尉迟澈同乘一辆马车。雪已经停了,但街道上积了一层薄雪,马车行驶得格外缓慢。 “你刚才可把龚蹈袭吓得不轻。”尉迟澈忍不住笑道。 慕朝歌挑眉:“这就叫心理战术。让他猜不透我的意图,他才会更加谨慎,不敢轻举妄动。” 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陛下,前面有辆马车挡住了去路,道路太窄,无法通过。” 慕朝歌掀开车帘一看,果然,对面也有一辆马车,双方在这条狭窄的街道上狭路相逢。 按理说,皇帝的御驾自然有优先通行的权利。 但奇怪的是,对面的马车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就在慕朝歌准备下令让对方让路时,对面马车内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按照《大殷律法》第三章第五条,无障碍方应当先行,还请贵方让路。” 这话一出,慕朝歌愣住了。《大殷律法》第三章第五条? 她仔细回想,这一条明明是关于挟持人质的法律条文,与马车让路毫无关系。 就在她疑惑之时,身旁的尉迟澈突然神色一凛,低声道:“她在求救。” “求救?”慕朝歌不解。 尉迟澈解释道:“《大殷律法》第三章第五条,内容是‘凡挟持人质者,无论官职高低,皆以重罪论处’。她故意引用这条法律,是在暗示自己被人挟持了。” 慕朝歌恍然大悟,立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车帘,对车夫吩咐道:“让路,让他们先过。” “是。”车夫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让开了道路。 对面的马车缓缓驶过。在经过御驾时,车帘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张苍白但绝美的脸庞。 那女子看了御驾一眼,眼中满是哀求,随即车帘又落了下来。 待那辆马车走远后,慕朝歌立即召来随行的金甲军统领:“暗中跟踪那辆马车,查清楚里面是什么人,见机行事进行营救。” “遵命!”统领领命而去。 尉迟澈看着慕朝歌果断的样子,眼中满是赞赏:“你反应真快。” 慕朝歌却皱起了眉头:“这京城之中,竟然有人敢在天子脚下挟持人质,真是胆大包天。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无法无天。”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一幅画 刑部大牢里,阴冷潮湿的石墙上挂着各式刑具,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两个北狄死骑被铁链锁在木架上,满身伤痕,却依旧昂着头。 刑部尚书洪雷松站在牢房外,眉头紧锁。 他已经用尽了所有刑罚,可这些北狄死骑就是不肯开口。 “洪大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一旁的侍郎低声道,“这两人已经受了三天酷刑,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在牢里。” 洪雷松重重叹了口气:“北狄死骑名不虚传,宁可死也不肯背叛主子。可如果拿不到口供,皇上那里如何交代?” 正发愁间,牢房外传来通报声:“慕妃娘娘到——” 洪雷松急忙转身,只见尉迟尉迟澈缓步走来。 “参见娘娘。”洪雷松躬身行礼。 “情况如何?”尉迟澈问道。 “回娘娘,北狄死骑拒不招供。常规的刑罚对他们毫无作用。” 尉迟澈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传朕——传本宫建议,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洪雷松眼睛一亮:“请娘娘示下。” “让骂战高手龚长恭来试试。这些人不怕皮肉之苦,但未必受得了精神上的羞辱。” 洪雷松怔了怔,随即点头:“臣这就去安排。” 不多时,龚长恭奉命前来。 这位以口才闻名朝野的骂战高手,一进牢房,就对着北狄死骑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辱骂。 “你们这些北狄蛮子,连马粪都不如的东西!自以为英勇,实则不过是北狄王手中的棋子,用完了就扔……” 龚长恭骂了足足半个时辰,用词不重复,声音抑扬顿挫。两个北狄死骑起初还面露不屑,后来渐渐变得烦躁不安。 洪雷松在牢外看得惊讶,低声对尉迟澈道:“娘娘此计甚妙,看来,他们确实受不了这种羞辱。” 尉迟澈却轻轻摇头:“这只是开始。去请皇上过来,本宫有更完整的计划。” 当尉迟澈的建议传到养心殿,正批阅奏折的慕朝歌眼睛一亮。 “这个提议不错,但还不够。”她放下朱笔,对侍立的太监道:“传朕旨意,把刑部的洪大人请来,朕有妙计。” 不多时,洪雷松匆匆赶到养心殿,慕朝歌将一份详细的计划交给了他。 “皇上,这是……”洪雷松看着手中的计划书,眼睛越睁越大。 慕朝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狡黠:“对付这些北狄死骑,硬碰硬是下策。他们不怕死,但总有在乎的东西。” 计划书上详细列出了一套组合战术:先是用北狄歌谣和胡笳琵琶勾起死骑的思乡之情,再将他们珍视的马匹送入牢房,建立情感联系,同时派听力超群的宫人肖慧慧在隔壁监听,最后还安排通兽语的宫人韦唯与马沟通,获取信息。 洪雷松看得茅塞顿开,连连赞叹:“皇上圣明!此计妙极!利用他们的文化习俗和情感弱点,攻心为上,实在是高明!” 慕朝歌得意地挑眉:“快去安排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回到刑部大牢,洪雷松立即着手实施皇上的计划。 第一天夜里,他命人在牢房外轻轻奏起北狄歌谣,悠扬的胡笳声和琵琶声穿过石墙,飘进死骑的耳中。 起初,两个死骑还强装镇定,但随着熟悉的旋律响起,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恍惚。 一首关于草原和母亲的北狄民谣响起时,较年轻的那个死骑,眼角竟泛起了泪光。 洪雷松在暗处观察,心中暗喜:“皇上此计果然有效。” 第二天,洪雷松命人将两匹北狄战马送入牢房。 这些马是随着死骑一同被俘的,与主人感情深厚。 “放开它们!”尉迟澈不知何时出现在牢房外,低声吩咐。 狱卒解开马的缰绳,两匹战马立刻奔向各自的主人,亲昵地蹭着他们的脸。 死骑们此刻终于流露出柔软的一面。他们用北狄语低声对马说着什么,眼中满是不舍与痛苦。 “他们在说什么?”尉迟澈问身旁的通译。 通译仔细听了听,回道:“他们在向马道歉,说不该带它们来中原送死。” 尉迟澈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隔壁牢房里,听力超群的宫人肖慧慧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死骑的每一句低语,不时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而通兽语的宫人韦唯,则悄悄接近马匹,轻声与它们交流。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当晚,养心殿内,慕朝歌正准备休息,太监来报:“皇上,婷贵妃求见。” 慕朝叹了口气:“宣。” 婷贵妃胡婉婷袅袅走进,行礼后使了个眼色。慕朝歌会意,挥手屏退左右。 “怎么了?”慕朝歌问道,恢复了原本的语气。 胡婉婷压低声音:“今晚该你宠幸我了,别忘了人设。” 慕朝歌扶额:“又要来?上次陪你跳那个什么健身操,我浑身疼了三天!”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侍寝吧?”胡婉婷翻了个白眼,“快想个法子,既不让宫人怀疑,又不用真的……你懂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慕朝歌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有了!我们继续跳健身操,不过这次换个温和点的。” 于是,龙床的帐幔被放下,里面传来婷贵妃清脆的声音: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伸展运动,开始!” 帐幔后,两个身影随着口号做着奇怪的动作。慕 朝歌笨拙地模仿着胡婉婷的现代健身操,场面十分滑稽。 “这又是什么新花样?”慕朝歌边做边问。 “这叫帕梅拉,最火的健身操!”胡婉婷得意地说,“加强版,保证跳完累成狗!” “朕——我已经感觉到了……”慕朝歌气喘吁吁地说。 两人跳得起劲,口号声越来越大,引得门外侍卫面面相觑,却不敢多问。 跳了约莫一个时辰,胡婉婷终于喊停:“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慕朝歌直接瘫倒在龙床上:“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发疯……” 胡婉婷却精神抖擞:“别啊,明天我们试试尊巴?我穿越前可是白金会员呢!” 慕朝歌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哀嚎。 第二天清晨,慕朝歌顶着两个黑眼圈上朝。 昨夜被胡婉婷拉着跳了大半夜的“健身操”,几乎没怎么睡。 朝堂上,大臣们禀报着各地政务,慕朝歌强打精神听着,却不时走神。 早朝的钟声还没完全消散,吏部尚书胡一冰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手里捧着份奏折,脸上堆着笑。 “皇上,臣有本奏。”胡一冰躬身道,“运河督办张大人年事已高,屡次上书请辞。臣以为,此事不宜再拖。臣推荐工部郎中胡明接任此职,此人乃臣远房侄儿,能力出众,一定能胜任。” 龙椅上,慕朝歌心里明镜似的。 这胡一冰,又来了。自从他女儿婷贵妃得宠,这位吏部尚书就变着法子往重要职位上塞自家人。 胡明哪是什么能力出众,根本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胡爱卿推荐的人,朕自然是放心的。”慕朝歌笑眯眯地说,语气亲切得像在拉家常,“不过运河督办责任重大,朕还得斟酌斟酌。这样吧,先把胡明的履历送到内阁,让几位阁老议一议。” 胡一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送到内阁?那帮老家伙怎么可能同意他胡家的人再占个肥缺?这不明摆着推脱吗? “皇上,”胡一冰不甘心,又掏出一本奏折,“臣还有一事。宫中女官多有缺额,臣以为应该补选。臣女胡婉婷在宫中颇得圣心,对选任女官也有独到见解,不如……” “哎,这个不急。”慕朝歌摆摆手,依然笑得和蔼,“选女官是皇后份内的事。虽说中宫之位尚空,但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是?” 这话说得胡一冰心头一跳。立后!这可是他最想推动的事。 “皇上说得是。”胡一冰赶紧接话,“中宫不可一日无主。臣以为……” “胡爱卿,”慕朝歌打断他,语气依然温和,“立后乃国之大事,需从长计议。今日朝会议的是漕运改制,不如说说这个?” 胡一冰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悻悻退下。 这一早上,他提了三件事,件件都被皇上用各种客气话挡了回来,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旁边几位老臣互相使眼色,心里都门清。 这位年轻皇上,看着整天笑呵呵的,手段却老辣得很。对胡一冰,永远是态度亲切,可好处一概不给。让你憋屈,还说不出口。 朝会进行到尾声,慕朝歌忽然对身旁太监福德全使了个眼色。 “众位爱卿,朕昨日得了一幅画,觉得甚是有趣,特意拿来与诸位共赏。” 两个小太监应声抬上一幅装裱精美的画作,上面蒙着红绸。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皇上这又是唱的哪出。 红绸落下,画作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幅超写实风格的画,画面逼真得让人咋舌。 醉仙楼雅间内,皇上、慕妃与龚家父子围坐一桌,举杯畅饮。 龚蹈袭面带红光,正举杯向皇上敬酒,那眼神,任谁看了都觉得谄媚。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这画的内容太有冲击力了! 谁不知道前几日醉仙楼和楚留香酒坊斗酒,代表醉仙楼出战的正是吏部侍郎龚蹈袭。结果醉仙楼输了,龚蹈袭还因此被胡一冰训斥了一顿。 可现在这画明白白显示,斗酒结束后,龚蹈袭居然和对手阵营的皇上把酒言欢! 龚蹈袭一眼就认出画风出自老友邓洵之手,顿时冷汗直流。 “皇上,这……”龚蹈袭急着想解释,却见慕朝歌笑吟吟地看着他。 “龚爱卿不必多言。”慕朝歌摆摆手,“那日与你把酒言欢,朕甚是愉快。你推荐的梨花白,果然是好酒。” 这话听着是夸赞,可落在众人耳中,简直就是坐实了龚蹈袭与皇上私交不错! 胡一冰脸色铁青,狠狠瞪了龚蹈袭一眼,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胡大人,您听我解释……”龚蹈袭急着想凑过去,却被几个保皇派大臣拦住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龚大人,恭喜恭喜啊!”一位白发老臣拍着龚蹈袭的肩膀,声音大得整个朝堂都能听见,“能得皇上如此赏识,真是令人羡慕。” “就是就是,”另一位接话,“龚大人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实乃明智之举啊!”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胡一冰心上。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龚蹈袭傻站在原地,百口莫辩。 他现在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胡一冰肯定认为他早就投靠了皇上,故意输掉斗酒比赛。这下完了,他在胡党中的地位彻底完了! 朝会散去,大臣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都在议论刚才那幅画。 “皇上这一手,高啊!”一个大臣低声对同伴说。 “何止是高,简直是狠辣。一幅画,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龚蹈袭逼得只能彻底投靠皇上。” “胡一冰这下该睡不着觉了。连他最得力的手下都可能叛变,他还能相信谁?” “这就是在警告胡一冰,皇上随时能让他们内部互相猜忌。” 养心殿内,慕朝歌悠闲地品着茶。 尉迟澈从屏风后转出来。 “你这招够狠的。”尉迟澈说,语气里却带着赞赏,“一幅画就把龚蹈袭逼到绝境。” 慕朝歌得意地挑眉:“这下他除了彻底投靠我们,别无选择。胡一冰生性多疑,绝不会再信任他。” “可是,”尉迟澈皱眉,“龚蹈袭毕竟是胡一冰的心腹,他会这么容易就范吗?” “放心,”慕朝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查过了,龚蹈袭有个把柄在我们手里。三年前他在户部时,曾经挪用公款给儿子龚长恭还赌债。这件事要是捅出去,他们龚家就完了。” 尉迟澈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查到的?” 慕朝歌神秘一笑:“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皇上。想要查点什么,还不容易?” 与此同时,吏部衙门里,胡一冰正在大发雷霆。 “好个龚蹈袭!我说怎么斗酒输得那么干脆,原来是早就投靠了皇上!”胡一冰一把将桌上的公文扫到地上,“亏我这么信任他!” “岳父大人息怒。”一旁的女婿劝道,“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胡一冰冷笑,“画都摆在那了!还有那些保皇派,一个个上去恭喜他,摆明了是做给我看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胡一冰眯起眼睛:“去,把龚蹈袭经手的所有账目都给我查一遍!我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坑爹 次日早朝,气氛格外凝重。 龚蹈袭顶着两个黑眼圈,时不时偷瞄站在前排的胡一冰。 胡一冰却像没看见他似的,始终板着一张棺材脸。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龙椅上的慕朝歌语气平淡,目光却敏锐地扫视着朝堂。 几位御史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年长的站了出来:“皇上,臣等听闻前日陛下微服出宫,与慕妃娘娘在醉仙楼饮酒。天子安危关系社稷,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少做这种冒险的事。” 这话明着是劝谏,暗地里却在指责皇上行为不端。 龚蹈袭心里咯噔一下,正要站出来替皇上辩解,却见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龚长恭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几位御史此言差矣!”龚长恭声音洪亮,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皇上出宫体察民情,乃是明君所为。难道要像先帝晚年那样,整日困在深宫,对民间疾苦一无所知吗?” 这话说得几位御史脸色发青。指责先帝,这可是大不敬! 另一位御史立刻反驳:“龚公子此言荒谬!皇上安危……” “安危什么安危?”龚长恭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再说了,皇上此次出宫,是我龚家邀请的,我们自然会全力保护皇上安全!”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龚蹈袭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个蠢儿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龚家早就和皇上私下往来吗? 胡一冰猛地转头,狠狠瞪了龚蹈袭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 “逆子!休得胡言!”龚蹈袭急忙站出来,对着皇上躬身,“皇上,犬子无知,口无遮拦,还请皇上恕罪。” 慕朝歌摆摆手,语气轻松:“龚爱卿不必紧张,龚公子也是一片忠心。” 这时,刑部尚书洪雷松慢悠悠地站了出来:“龚大人,下官有一事不解。方才龚公子说皇上出宫是龚家邀请的,可前几日您不是说与皇上并无私交吗?这……似乎有些矛盾啊。” 洪雷松转向众臣,用他审讯犯人时的那套分析术说道:“诸位请看,龚大人刚才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着鼻尖,这是典型的说谎表现。而且他眼神闪烁,不敢与人对视,肢体僵硬……” “洪雷松!你休要血口喷人!”龚蹈袭气得浑身发抖。 “下官只是根据多年审讯经验,实话实说罢了。”洪雷松一脸无辜,“龚大人如果问心无愧,何必如此激动?” 胡一冰冷哼一声,终于开口:“龚大人,你需要给大家一个解释。” 龚蹈袭急得满头大汗:“胡大人,您听我解释,那日皇上确实驾临醉仙楼,但那只是巧合,绝不是我龚家邀请的啊!” “爹,您怎么忘了?”龚长恭一脸“天真”地插话,“不是您让我去请皇上品尝新到的梨花白吗?” 完了!全完了!龚蹈袭内心崩溃。 这个蠢儿子,这是要把他往死里坑啊! 慕朝歌在龙椅上看着这场闹剧,心里乐开了花。这个龚长恭,简直是神助攻!表面上是在维护皇上,实际上句句都在坑爹。 “好了,此事不必再议。”慕朝歌适时开口,结束了这场争论,“朕出宫体察民情,乃是常事。龚公子虽言语有失,但忠心可嘉。” 退朝后,胡一冰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任凭龚蹈袭在后面追着解释。 “胡大人!胡大人您听我说……” 胡一冰猛地转身,目光如刀:“龚蹈袭,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你好自为之!” 看着胡一冰远去的背影,龚蹈袭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这下全完了,他在胡党中的地位彻底完了! 几个保皇派大臣路过,相视而笑。皇上这一手离间计,真是漂亮! 就在这时,一个刑部官员匆匆跑来,在洪雷松耳边低语几句。洪雷松眼睛一亮,立即转身向养心殿方向走去。 “皇上,好消息!北狄死骑招了!” 养心殿内,慕朝歌正在批阅奏折,听说刑部来报,立即宣见。 “具体情况如何?”慕朝歌问。 洪雷松满脸兴奋:“回皇上,按照您的审讯方案,那两个北狄死骑终于撑不住了!就在昨夜,他们抱着马匹痛哭流涕,把知道的全说了!” 原来,这些天刑部按照慕朝歌设计的那套组合拳,日夜不停地对北狄死骑进行心理攻势。 先是酷刑折磨他们的肉体,消磨意志,然后是北狄歌谣勾起思乡之情,最后把他们的战马送进牢房,建立情感联系。 这种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终于击溃了死骑的心理防线。 “肖慧慧在隔壁牢房监听到,”洪雷松继续汇报,“那两个死骑抱着马匹,用北狄语倾诉了许多情报。他们说,北狄王仍然不相信晋王的死因,正在暗中调查。” 慕朝歌眼神一凝:“晋王尉迟瑾?” “正是。”洪雷松点头,“而且他们还提到,这次潜入京城的死骑首领尚未落网,正在策划越狱救他们出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越狱?”慕朝歌挑眉,“好大的胆子!” “还有更神奇的,”洪雷松兴奋地说,“通兽语的韦唯直接与马匹沟通,从马那里也获得了情报。那些马说,它们的主人经常去一个有很多白石头的地方,见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 慕朝歌沉思片刻:“传朕旨意,加强天牢守备,外松内紧。朕要看看,这个死骑首领到底有多大本事!” “是!”洪雷松领命,却又犹豫了一下,“皇上,那龚蹈袭那边……” 慕朝歌微微一笑:“让他再煎熬几天。等他走投无路了,自然会来求朕。” 洪雷松会意地笑了:“皇上圣明。” 此时的龚府,已经乱成一团。 “你这个逆子!你是要害死全家啊!”龚蹈袭气得直拍桌子。 龚长恭却满不在乎:“爹,事到如今,您还不如真的投靠皇上。胡一冰已经不信您了,您还想热脸贴冷屁股?” “你懂什么!”龚蹈袭怒吼,“胡一冰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遍布。要是和他撕破脸,咱们全家都得完蛋!” “那您现在这样就能好了?”龚长恭反问,“胡一冰已经不信您了,皇上那边您又不敢投靠,这不是等死吗?” 龚蹈袭无言以对,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儿子说得对,他现在是进退两难。 “爹,我听说……”龚长恭压低声音,“皇上手里有您三年前在户部时的那笔账。” 龚蹈袭猛地抬头,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这您就别管了。”龚长恭说,“总之,您现在除了投靠皇上,已经无路可走了。还不如主动点,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 龚蹈袭长叹一声,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里,肖慧慧正在仔细整理昨夜监听到的情报。 “那两个死骑说,他们的首领武功高强,擅长易容术,”肖慧慧对洪雷松汇报,“很可能已经混入京城多时。” 洪雷松皱眉:“易容术?这就麻烦了。” 另一边,韦唯也在与马匹交流。 “那匹马说,它的主人经常在月圆之夜去城西的白石滩,”韦唯说,“见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那个人身上有檀香味。” “檀香味?”洪雷松若有所思,“莫非是寺庙里的人?” 养心殿内,慕朝歌听着这些汇报,脑中快速分析着。 “晋王的死因……”她喃喃自语,“北狄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画师邓洵笔下的死骑首领画像刚完成,金甲军统领就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我见过!”他指着画中那双锐利的眼睛,“昨天在街上挟持胡家小姐的刺客就是他!后来还跟着混进了胡府!” 养心殿内,慕朝歌听着汇报,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北狄死骑首领藏在政敌胡一冰府上?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皇上,”龚长恭不知从哪里溜了进来,神秘兮兮地凑近,“臣有要事禀报。” 慕朝歌挑眉:“你又打听到什么了?” “我爹为了重新取得胡一冰的信任,正要给他引见江南华家的华富贵。”龚长恭压低声音,“那华富贵掌控着南方水运,他们想在运河利益上绕过皇上,私下合作!” 慕朝歌心中一动。 胡党的贪婪果然永无止境,但这不正给了她出手的借口吗? “好,很好。”慕朝歌微微一笑,“你去准备一下,随朕出宫。” “出宫?”龚长恭眼睛一亮,“要去抓我爹个现行吗?” 慕朝歌但笑不语。 她立刻召集了核心团队。 尉迟澈,洪雷松,再加上龚长恭这个“证人”。一行人换上便装,秘密出宫,直奔胡府而去。 “记住,”马车上,慕朝歌吩咐道,“咱们今天是去抓北狄刺客的,顺便‘偶然’撞破他们的私下交易。” 尉迟澈皱眉:“胡一冰老奸巨猾,会不会早有准备?” “放心,”慕朝歌成竹在胸,“有龚长恭这个孝子在,他爹什么安排咱们都一清二楚。” 龚长恭得意地挺起胸:“那是,我爹昨天半夜还偷偷练习怎么跟华富贵谈条件呢,全让我听见了!” 洪雷松忍不住笑了:“龚大人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此刻的胡府后院,胡一冰正满面红光地举杯:“华老板,有您支持,这运河上的生意就好办多了!” 华富贵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手指上戴满了宝石戒指,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胡大人放心,只要您能在朝中行个方便,这运河上的收益,咱们三七分账!” 龚蹈袭坐在下首,赔着笑,心里却七上八下。 这次牵线搭桥,是他重新取得胡一冰信任的关键一步,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要出事。 “龚大人,”胡一冰终于给了他一个好脸色,“这次你做得不错。只要这事成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龚蹈袭连忙举杯:“多谢胡大人宽宏大量!” 三人举杯相庆,脸上都洋溢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在此时,书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哟,这么热闹?”慕朝歌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尉迟澈、洪雷松和龚长恭。 “哐当”一声,龚蹈袭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胡一冰脸色煞白,手中的酒洒了一身都浑然不觉。华富贵虽然不认识来人,但看胡、龚二人的反应,也知道大事不妙。 “皇……皇上!”胡一冰和龚蹈袭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 华富贵一听“皇上”二字,腿一软,也扑通跪下了。 慕朝歌慢悠悠地走进来,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三位好雅兴啊。这是在商议什么国家大事?” 胡一冰额头冷汗直冒:“回皇上,臣……臣只是在招待两位朋友……” “朋友?”慕朝歌拿起桌上的契约草案,扫了一眼,“江南华家,掌控南方水运。胡爱卿交朋友倒是很会挑人嘛。” 龚长恭适时地站出来:“皇上,这就是臣跟您提过的华富贵。他们想在运河利益上绕过朝廷,私下分红!” “逆子!”龚蹈袭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慕朝歌把契约往桌上一扔,语气突然转冷:“私相授受朝廷命脉,你们好大的胆子!” 三人磕头如捣蒜,连称不敢。 “不过,”慕朝歌话锋一转,“朕今天不是为这个来的。” 胡一冰一愣,抬头看向皇上。 “朕接到密报,北狄死骑首领就藏在你这胡府之中!”慕朝歌声音陡然提高,“胡一冰,你该当何罪?” 胡一冰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北狄死骑?皇上明鉴,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藏北狄刺客啊!” “不敢?”慕朝歌冷笑,“金甲军亲眼看见那刺客挟持了你胡家女子,随后潜入你府中。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别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胡一冰脸色惨白,忽然想起什么:“难道……难道是前日挟持小女的那个贼人?” 慕朝歌与尉迟澈对视一眼,看来胡一冰并不知情。 胡一冰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今天真是倒了大霉,私下交易被皇上撞破不说,府里还藏了个北狄刺客,这要是搜出来,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龚蹈袭更是心如死灰。这下全完了,别说重新取得信任,胡一冰不把他生吞活剥就算好的了。 只有龚长恭在一旁暗笑,觉得自己这次又立了大功。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私刑 胡府今日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吏部尚书胡一冰特意在府中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江南巨贾华富商。 两人谈笑风生,眼看着这笔生意就要谈妥,胡一冰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华兄放心,这运河漕运的事,包在胡某身上。”胡一冰举杯笑道,“只要银子到位,保管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华富商正要举杯回应,忽然府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守门的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色惨白:“老爷,不好了!刑部洪大人带着金甲军把府上围住了!” 胡一冰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酒水溅湿了锦缎地毯。 他强装镇定,整了整衣冠:“慌什么?本官与洪大人同朝为官,怕是有什么误会。” 话音未落,刑部尚书洪雷松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队金甲军。 他目光如电,直射胡一冰:“胡大人,真是好兴致啊!” 胡一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洪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洪雷松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纸公文:“有人密报,胡府藏匿北狄死骑首领塔拉玛。本官奉旨搜查,还请胡大人行个方便。”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胡一冰顿时脸色煞白。 北狄死骑是朝廷心腹大患,窝藏其首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荒唐!简直荒唐!”胡一冰气得浑身发抖,“洪大人,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 “是不是无稽之谈,搜过便知。”洪雷松一挥手,金甲军立即散开,开始在府中搜查。 就在这时,龚长恭从洪雷松身后转出来,对着胡一冰躬身一礼:“下官参见胡大人。” 胡一冰见到他,心中一沉。 龚长恭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今日却跟着洪雷松一起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龚大人来得正好,”胡一冰强压怒火,“你快与洪大人解释解释,本官怎么可能窝藏北狄要犯?” 龚长恭却微微一笑:“胡大人,下官今日来,是想问问大人,为何屡次阻挠吏部考核?莫非是在结党营私,想要把持朝政?” 胡一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一愣:“龚长恭,你胡说八道什么?” “下官是否胡说,大人心里清楚。”龚长恭不紧不慢地说,“大人提拔的官员,不是您的门生,就是您的故友。这,难道不是结党营私?” “你!”胡一冰气得手指发抖,“吏部用人,自然要选贤能之才。难道非要任用一些不相干的人?” 龚长恭立刻接话:“这么说,大人承认只任用自己人了?” 胡一冰被他的逻辑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又不知怎么反驳。一旁的华富商见状,脸色渐渐变了。 就在这时,府门外又传来通报:“皇上驾到——” 众人慌忙跪迎。只见慕朝歌在侍卫簇拥下缓步走来,神色淡然。 “都起来吧。”慕朝歌轻轻摆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这是怎么了?胡爱卿府上好热闹。” 胡一冰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急忙上前:“皇上明鉴!洪大人无端指控臣窝藏北狄要犯,龚大人更是污蔑臣结党营私,臣实在是冤枉啊!” 慕朝歌看向龚长恭:“龚爱卿,胡大人毕竟是你的上司,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龚长恭连忙跪地:“臣一时情急,言语冒犯了胡大人,请皇上恕罪。” “罢了。”慕朝歌摆摆手,“你们也都是为了朝廷,朕不怪罪。” 这话表面上是原谅了龚长恭,实则默许了他对胡一冰的指控。 胡一冰心中一片冰凉,终于明白,今日这一切都是皇帝默许的。 华富商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冷汗直流。 他原本以为胡一冰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这才上门谈生意。如今看来,这哪是什么红人,分明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胡、胡大人,”华富商悄悄后退几步,“在下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胡一冰回应,带着随从仓皇离去了,那模样像是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牵连。 胡一冰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中滴血,却又无可奈何。 华富商一出胡府大门,早就等在门外的苟富贵就迎了上来。 “华兄这是要往哪里去?”苟富贵笑眯眯地问。 华富商惊魂未定,擦着汗道:“原来是苟兄。这胡府……唉,不提也罢。” 苟富贵笑道:“华兄何必沮丧?运河漕运的生意,找谁做不是做?不如咱们找个地方详谈?” 华富商何等精明,立刻明白这是皇帝的人来截胡了。他连忙堆起笑容:“好好好,就依苟兄所言。” 府内,金甲军的搜查还在继续。胡一冰面如死灰,他知道今日之后,自己在朝中的声望将一落千丈。更让他心痛的是,龚长恭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竟然当众背刺他。 “龚长恭,”胡一冰咬牙切齿地说,“本官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如此?” 龚长恭面无表情:“下官只是秉公办事,还请大人见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慕朝歌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冷笑。 这胡一冰在朝中结党营私这么久,今日总算找到机会收拾他。窝藏北狄要犯的罪名虽然未必能坐实,但经此一事,胡党的势力必将大损。 胡府前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洪雷松带来的金甲军已经将整座府邸围得水泄不通,搜查的动静从各个院落传来,时不时有士兵跑来禀报。 “报——东厢房搜查完毕,未发现可疑人物!” “报——书房文书正在查验,发现几封与北狄往来的信件!” “报——后院马厩发现异族制式的马鞍!” 每一声通报都像一记重锤,敲在胡一冰心上。他脸色铁青,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发白,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假惺惺的刑部尚书生吞活剥。 “洪大人,”胡一冰强压怒火,“这搜查也有一阵子了,到底要查到什么时候?本官好歹是朝廷一品大员,你这么大张旗鼓,让本官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 洪雷松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眼皮都不抬:“胡大人稍安勿躁。北狄死骑首领塔拉玛事关国坊,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如果查不出什么,自然还大人一个清白。” “清白?”胡一冰冷笑,“经你这么一闹,本官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坐在上首的慕朝歌终于开口:“洪爱卿,胡大人毕竟是朝廷重臣,搜查时注意些分寸。” 洪雷松连忙躬身:“臣明白。” 慕朝歌又转向胡一冰:“胡爱卿也体谅体谅,这北狄死骑非同小可,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胡一冰心中冷笑,面上却只能恭敬回应:“皇上圣明。” 他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这分明是在唱双簧。 表面上是让洪雷松注意分寸,实则默许了这次搜查。 更让他心寒的是,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巧合。 他刚要和江南富商谈好交易,搜查就来了,龚长恭这个他一手提拔的人,也跟着洪雷松一起来捣乱。 想到这里,胡一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站在一旁的龚蹈袭。 这个老狐狸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该不会…… 龚蹈袭察觉到胡一冰的目光,后背顿时冒出冷汗。 他太了解这位上司的多疑性子了,今日搞这么一出,怕是要让他对自己产生嫌隙。 “胡大人,”龚蹈袭小心翼翼地开口,“下官以为……” “龚大人不必多言。”胡一冰冷冷打断他,“本官心中有数。” 龚蹈袭顿时如坠冰窟,完了,胡一冰果然怀疑上他了。 他张了张嘴,还想解释什么,却被又一波搜查的动静打断。 “报——西跨院发现密室,正在破门!” 胡一冰额头青筋直跳。 西跨院是他最隐秘的所在,里面藏着他这些年来收受贿赂的账本。 如果被查出来,别说乌纱帽,就是脑袋都保不住。 龚蹈袭看着胡一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叫苦不迭。 他现在是百口莫辩,说什么都像是狡辩。这种感觉,真真是被架在火上烤。 与此同时,胡府后宅的天水苑内。 “给我按住她!”胡三夫人厉声喝道,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即将孟逍遥死死按在椅子上。 孟逍遥脸色苍白,嘴唇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母亲,媳妇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私自出府了……” “知错?”胡三夫人冷笑,“你一个妇道人家,竟敢偷偷跑去看什么斗酒大赛,把我们胡家的脸都丢尽了!今日如果不给你点教训,他日,你还不上房揭瓦?” 她说着,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端着一个火盆走过来,盆中赫然放着一双铁底绣花鞋,鞋底已经被烧得通红。 孟逍遥瞳孔骤缩,浑身开始发抖:“母亲!求您饶了媳妇这次吧!媳妇再也不敢了!” 胡三夫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眼中反而闪过一丝狠厉。 这个商贾之女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她陪嫁的孟氏酒坊早就改名为醉仙楼,成了胡家的产业。如果她能“意外”死亡,儿子胡衡就能休妻再娶,娶个官家女子,对仕途大有裨益。 “还愣着干什么?”胡三夫人对婆子喝道,“给她穿上!” “不——!”孟逍遥拼命挣扎,可她一个弱女子,哪敌得过两个粗壮婆子的力气。 滚烫的铁鞋套上她双脚的瞬间,皮肉烧焦的“滋滋”声伴随着惨叫响彻云霄。 孟逍遥痛得几乎晕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想起当初胡家求娶时的模样,想起父亲临终前叮嘱她小心胡家人的话,想起自己是如何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将祖传的酒坊作为嫁妆带进了胡家。 婚后,胡家人先是甜言蜜语哄她交出酿酒秘方,接着逐步接管酒坊的经营,最后干脆将“孟氏酒坊”的招牌换成了“醉仙楼”。 而她也从精明能干的商贾之女,变成了深宅大院里任人欺凌的可怜虫。 长期的压迫已经让孟逍遥身心俱疲,此刻脚上传来的剧痛,更是让她产生了赴死的念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也许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受这份罪了。 …… 慕朝歌一行人穿过胡府的重重院落,越走越偏僻,最后停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前。 院墙斑驳,木门歪斜,怎么看都不像是尚书府一个少奶奶该住的地方。 “胡大人,”慕朝歌挑眉看向胡一冰,“这就是贵府三少奶奶的住处?” 胡一冰额头冒汗,支支吾吾地道:“回皇上,臣公务繁忙,对后宅之事确实疏于过问。” 慕朝歌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刑部的兵丁已经上前踹门。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开,扬起一阵灰尘。 龚长恭这次学乖了,没有贸然往里冲,而是先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才躬身对慕朝歌说:“皇上,让微臣先进去探探路?” 慕朝歌点点头:“去吧,小心些。” 龚长恭这才挺直腰板,得意洋洋地率先跨进院门。可刚进去没两步,他就猛地停住脚步,用力吸了吸鼻子:“这什么味儿?怎么像是……肉烧焦的味道?” 众人跟着进去,果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院子中央,胡三夫人正指挥两个婆子按住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双脚上赫然套着一双烧得通红的铁鞋! “住手!”龚长恭见状,立刻发挥他骂人的特长,“好你个胡三夫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动用私刑!这是要活活把人烤熟吗?你们胡家还有没有王法了?” 胡三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反而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说:“我管教自己的儿媳妇,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我们胡家的家事!” “家事?”龚长恭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动用酷刑可是违法的!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胡三夫人不屑地撇嘴:“王法?在胡府,我就是王法!这贱人不守妇道,我作为婆婆教训她,天经地义!” “放肆!”胡一冰终于忍不住喝道,“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嚣张,还不快跪下!” 胡三夫人这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慕朝歌,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皇、皇上恕罪!臣妇不知皇上驾到……” 慕朝歌看都不看她,径直走到那个被折磨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已经痛得晕过去,脸色惨白,双脚被烫得皮开肉绽。 “这是怎么回事?”慕朝歌的声音冷得像冰。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我要和离 胡三夫人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皇上,这贱人半年前落水被外男所救,已经不干净了,玷污了我们胡家的门楣,让我儿子蒙羞。臣妇这才将她囚禁在此。谁知她昨日竟敢私自出府,臣妇不得已才略微惩戒……” “略微惩戒?”慕朝歌指着那双还在冒烟的铁鞋,“朕问你,她被外男所救,怎么就不干净了?” 胡三夫人理直气壮地说:“女子的贞洁大于性命!既然被外男碰了身子,那就是不洁之身!如果当时淹死了,还能换个贞节牌坊,那才是光耀门楣的大好事!”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慕朝歌的怒火。 她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些时日,知道这儿的封建礼教吃人,却没想到竟然荒谬到这种地步! “照你这么说,她当时就该淹死,以保全名节?”慕朝歌的声音都在发抖。 胡三夫人认真地点点头:“正是如此!如果她当时就死了,我们胡家还能给她立个牌坊,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如今倒好,活着回来,反倒让我们胡家蒙羞!” “荒谬!”慕朝歌终于忍无可忍,“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还不如一块冷冰冰的牌坊?你们胡家的门楣,就是要靠折磨一个弱女子来维护?” 胡一冰见势不妙,连忙跪地求情:“皇上息怒!是臣治家不严,才让内宅出了这等事……” “治家不严?”慕朝歌冷笑,“朕看你们胡家是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来人啊,把胡三夫人给我拿下!” 几个侍卫应声上前,将胡三夫人押住。 “皇上!臣妇冤枉啊!”胡三夫人挣扎着叫道,“臣妇都是为了胡家的名声……” “住口!”慕朝歌厉声喝道,“从今日起,朕就拿你们胡家开刀,好好整顿整顿这股子歪风邪气!” 就在这时,站在她身后的尉迟澈忽然上前一步。 “好一个‘玷污门楣’!”尉迟澈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胡家的门楣是纸糊的不成,被外男碰一下就能玷污了?这么晦气的门楣,不要也罢!” 胡三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尉迟澈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步步紧逼:“再说你那宝贝儿子,因为妻子被人所救就觉得蒙羞,这不是无能是什么?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感恩救人者保全了自己妻子的性命,而不是在这里斤斤计较什么虚名!” 他目光如炬,直刺胡三夫人的心底:“依本宫看,这根本就是无能者把自己的过错转嫁到女子身上的借口!自己立不正,反倒怪女子连累了门风,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番话气势磅礴,听得慕朝歌心中十分痛快。 胡三夫人被骂得节节败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你一个妃子,懂什么家法规矩!” “我看是你们不懂规矩!”尉迟澈厉声喝道,“动用私刑,草菅人命,这就是你们胡家的家法?” 站在一旁的胡一冰感觉被指桑骂槐,老脸挂不住,连忙上前打圆场:“皇上,慕妃娘娘,这是臣的家事,还请......” “家事?”慕朝歌直接打断胡一冰,“动用酷刑触犯国法,这已经不是家事了!” 她说着,上前一把搂住尉迟澈的胳膊,表示全力支持:“慕妃说得对!你们胡家是该好好反思反思了!什么门楣,什么贞洁,都比不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重要!” 尉迟澈顺势补刀,冷眼看着胡一冰:“胡大人,你如果真在乎门楣,就该管好自家人,别让他们在外面丢人现眼!今日这事传出去,你们胡家的门楣才是真的被玷污了!” 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把胡一冰说得老脸通红,却无力反驳。 “皇上教训的是......”胡一冰只能低着头,讪讪地应着。 胡三夫人见自己丈夫都败下阵来,顿时慌了神,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恕罪!慕妃娘娘恕罪!臣妇知错了!” “知错?”尉迟澈冷哼一声,“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不是今日被我们撞见,你还不知要折磨这可怜的女子到什么时候!” 慕朝歌接话道:“胡大人,朕念在你为官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即刻起,胡三少奶奶搬回正院休养,如果再让朕听说她受半点委屈,唯你是问!” “是是是,臣遵旨!”胡一冰连声应着,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淌。 尉迟澈又补充道:“还有,今日之事,希望你们胡家能深刻反省。如果再让我们听到你们用这等荒谬的理由欺压女子,决不轻饶!” “臣明白,臣明白......”胡一冰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已经把胡三夫人骂了千百遍。 慕朝歌转头看向尉迟澈,眼中满是赞赏。没想到这家伙即便变成了女儿身,怼起人来还是这么厉害。 尉迟澈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挑眉,似乎在说:这算什么,朕的本事还多着呢。 帝妃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龚长恭见胡三夫人那副欺软怕硬的嘴脸,忍不住又开启了毒舌模式:“胡三夫人方才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现在倒像只鹌鹑似的缩起来了?在下龚长恭,现任户部郎中,倒是想请教请教,你们胡家的家法,什么时候能大过国法了?” 胡三夫人一听对方是户部郎中,顿时气焰又矮了三分,支支吾吾地说:“龚大人说笑了,臣妇哪敢......” “不敢?”洪雷松冷着脸接话,“拘禁,虐待,动用私刑,哪一条不是触犯国法?按大殷律例,单是动用私刑这一项,就够判你五年徒期了!” 胡三夫人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位大人明鉴,臣妇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慕朝歌的目光始终落在孟逍遥身上。 那双被烫得皮开肉绽的脚,还有那双空洞的眼睛,都让她心头一紧。 这女子分明已经在长期的折磨中,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孟氏,”慕朝歌轻声唤道,“他们这样对你,你觉得对吗?” 孟逍遥机械般地抬起头,眼神麻木:“回大人,是民妇不守妇道在先,婆婆教训得是。民妇谢大人关心。” 慕朝歌心中一阵刺痛。 “不对!”慕朝歌突然提高声音,“你听着,他们这样对你是错的!人被错误的规矩束缚久了,就会丧失辨别是非的勇气。但现在朕告诉你,这一切都是错的!” 她蹲下身,平视着孟逍遥的眼睛:“你不需要感谢任何人,你只需要告诉朕,你心里真正想要什么?记住,有朕为你做主,你尽管说实话。” 就在这时,尉迟澈默默递过来一方手帕。 这个细微的举动,仿佛一道暖流,瞬间击碎了孟逍遥心中最后的防线。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两位贵人,一个是当朝天子,一个是后宫妃嫔,为何会如此帮她这个商贾之女? 难道这世上,真有人愿意为弱者主持公道? 孟逍遥的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些年的种种委屈:女儿在胡家受尽白眼,娘家落魄无力为她撑腰,自己被困在这深宅大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慕朝歌那坚定的目光,像一盏明灯,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 原来,她并非只有死路一条。 她可以和离啊! 孟逍遥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每动一下,脚上的伤都钻心地疼,但她却站得笔直。 “民女孟逍遥,”她跪倒在地,“愿与胡衡和离!” “休想!”胡三夫人尖叫起来,“要离也是我们胡家休妻!你一个商贾之女,也配提和离?” 孟逍遥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慕朝歌,一字一句地重复:“民女孟逍遥,要、与、胡、衡、和、离!” 她又转向胡三夫人,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我要和离!我要和离!”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胡一冰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胡大人!”慕朝歌厉声喝止,“孟氏既然提出和离,朕准了!从今日起,孟逍遥与胡家再无瓜葛!” 她又对洪雷松吩咐道:“洪爱卿,立刻派人护送孟氏去医馆治伤。再拟一道和离文书,朕要亲自过目。” “臣遵旨!”洪雷松躬身领命。 孟逍遥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民女谢皇上恩典!”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胡家媳妇,而是重获自由的孟逍遥。 胡三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胡一冰狠狠瞪了一眼,只能悻悻闭嘴。 “民女要告发胡家母子侵吞嫁妆,虐待儿媳,意图谋害民女的性命!”孟逍遥抬起头,她指着胡三夫人,“自民女嫁入胡家,陪嫁的三十六箱财物、城东三间铺面、京郊二百亩良田,都被他们强占。孟氏祖传的酿酒秘方被夺,酒坊被改名为醉仙楼,民女连一个铜板的分红都没有见过!” 她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新旧交错的伤痕:“这些,都是胡三夫人用藤条和烙铁所伤。半年前民女染病,他们不仅不请大夫,反而将民女关在柴房自生自灭。昨日民女实在闷得慌,偷偷出府去观看斗酒大赛,回来就被按着穿这烧红的铁鞋!” 洪雷松听得眉头紧锁,忍不住道:“岂有此理!” 慕朝歌一拍桌子:“洪爱卿,和离文书及相关诉讼的事宜,就交由你全权处理。” 胡一冰老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皇上,这毕竟是家丑......” “现在知道是家丑了?”慕朝歌冷笑,“要么乖乖归还嫁妆,办好和离,要么朕让洪尚书好好查查,你们胡家这些年来还做了多少好事!” 胡三夫人还想争辩,被胡一冰狠狠瞪了一眼。 他咬咬牙:“还!我们都还!只求皇上不要声张。” “还有我女儿,”孟逍遥忽然抬头,“既然胡家嫌她是个丫头片子,民女一并带走。” 胡三夫人巴不得呢:“那赔钱货你要就带走!不过,醉仙楼得留给我们胡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慕朝歌看向孟逍遥,见她微微颔首,便道:“准了。洪爱卿,着人清点孟氏嫁妆,今日之内务必交割清楚。” 等洪雷松领命而去,孟逍遥扑通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皇上再造之恩,民女没齿难忘!从今往后,民女这条命就是皇上的,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慕朝歌挑眉一笑:“朕看你是个有本事的。说说吧,都会些什么?” 孟逍遥挺直脊梁,眼中重现光彩:“民女自幼随父经商,精通账目,熟知漕运之事。孟家祖传的酿酒手艺,民女也得到了真传。如果皇上不嫌弃,民女愿为皇上经营商路,充盈国库!” “好!”慕朝歌抚掌大笑道,“朕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就在这时,院落东侧围墙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而起,浓烟瞬间弥漫整个院子。 “护驾!”慕朝歌第一反应就是将尉迟澈拉到身后,得意地拍了拍他胸前,“幸好朕早有先见之明,让你穿了护心镜!” 谁知尉迟澈竟然挣脱她的手,反而挡在她身前:“朕是男子,理当护着你!” 慕朝歌一愣,忍不住笑出声:“你现在可是顶着慕妃的身子,逞什么英雄?” “那也不行!”尉迟澈固执地张开双臂,把她严严实实挡在身后,“朕绝不能看着你受伤!” 烟雾中,侍卫们迅速围拢过来,将帝妃二人护在中间。 爆炸声震耳欲聋,一个矫健的身影趁乱冲出来,正是北狄死骑首领塔拉玛。 他手中攥着几个黑漆漆的铁球,狞笑着朝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丢去。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塔拉玛嘶吼着,又一颗猛火雷在人群中炸开,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这特制的猛火雷威力惊人,每一次爆炸都在包围中撕开一个缺口。 “护驾!护驾!”侍卫们慌忙围成一道人墙,将慕朝歌和尉迟澈护在中间。 洪雷松带来的刑部官兵也迅速集结,组成第二道防线。 胡一冰更是被家丁们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起来。 混乱中,唯独龚家父子被晾在一边,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们的死活。 “爹!快躲开!”龚长恭一把将老父亲拉到断墙后,躲过一块飞来的碎石。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醍醐灌顶 龚蹈袭惊魂未定,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直跺脚:“反了!真是反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尚书府行凶!” 龚长恭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官兵,压低声音道:“爹,您还没看明白吗?这满朝文武,关键时刻谁还记得咱们龚家?要我说,不如趁早投靠皇上......” “闭嘴!”龚蹈袭厉声打断,“这种话你也敢说?” “为何不敢?”龚长恭理直气壮,“儿子有尚书之材,如果遇到明主,一定能飞黄腾达。总好过在这儿被人当弃子强!” 龚蹈袭气得胡子直抖:“逆子!你懂什么?没有利益捆绑,圣恩就根本靠不住!胡尚书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岂是说倒就倒的?” “根基深厚?”龚长恭嗤笑一声,“爹,您睁大眼睛看看,今日之后,胡家还能有什么根基?要我说,胡家要完了!” “你、你这个逆子!”龚蹈袭彻底被激怒,四下张望,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朝着儿子就打去,“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龚长恭拔腿就跑。父子二人一个追一个逃。 “爹!您清醒点!”龚长恭边跑边喊,“跟着胡家只有死路一条!”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龚蹈袭举着树枝穷追不舍,“胡尚书待咱们不薄,你竟然敢诅咒胡家!” 这一幕恰好被慕朝歌看在眼里。她挑眉,看向身旁的尉迟澈:“这龚家父子倒是演得一出好戏。” 尉迟澈淡淡道:“一个老顽固,一个小滑头。不过,龚长恭倒是比他那爹看得明白。” 另一边,塔拉玛已经杀到墙边。他回头看了眼混乱的场面,狞笑一声,纵身跳上了墙头。 “想跑?”洪雷松冷哼一声,抬手一挥,“放箭!” 箭雨密集,塔拉玛却不慌不忙,反手又丢出两颗猛火雷。 爆炸声中,墙头被炸出一个大洞,他趁机翻身而出,消失不见了。 “追!”洪雷松带着官兵追去。 院子里渐渐恢复平静。 龚蹈袭终于追累了,拄着树枝直喘气。龚长恭站在不远处,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 “爹,该说的儿子都说了。路要怎么走,您自己掂量。反正从今往后,儿子是决心跟着皇上了。” 说完,他整了整衣冠,朝着慕朝歌的方向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龚蹈袭看着儿子的背影,手中的树枝“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儿子的话,或许不无道理。 龚蹈袭此刻像个迷路的老人,茫然不知所措。 慕朝歌轻轻抬手,示意侍卫不必上前。 她走向龚蹈袭。 “龚侍郎,令郎比你更懂得审时度势。” 龚蹈袭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 他慌忙躬身行礼。 “老臣……老臣惶恐。”龚蹈袭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慕朝歌微微颔首,“随朕走走。”她说着,已迈开步子。 龚蹈袭不敢怠慢,急忙跟上,却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龚侍郎可知道,朕为何偏偏选中你?”慕朝歌的声音随风传过来。 龚蹈袭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老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因为你是朝中少有的明白人。”慕朝歌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也是少数几个,能从细微的地方察觉异样的人。” 龚蹈袭心头一震,没想到,皇上连这都注意到了。 “老臣……只是觉得皇上近日的行为有些不同寻常。” “慕妃娘娘也似乎……变了个人。” 慕朝歌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是啊,连你都看出来了。可满朝文武,除了你其他人要么没有发现,要么装作不知道。” 她继续向前走去:“龚侍郎,你可知道,这件事,对朕而言意味着什么?” 龚蹈袭谨慎地回道:“想必是很大的困扰。” “不,”慕朝歌摇头,“是机会。” 龚蹈袭愕然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 “机会?”龚蹈袭不解。 慕朝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些日子,朕观察朝堂,看到了许多从前看不到的东西。那些表面恭顺的臣子,私下里是什么嘴脸,那些看似忠心的,背地里又在谋划什么。” 龚蹈袭心头一紧,不敢说话。 “更让朕感到意外的是,”慕朝歌继续道,“朕发现的一切,坐在龙椅上是看不清的。” 龚蹈袭默默听着,心中波涛汹涌。 “老臣愚钝。”他只能如此回应。 慕朝歌瞥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龚侍郎不必紧张。今日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我们二人的谈话。”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深沉:“朕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朕需要你的帮助。朝中的局势,想必你比朕更清楚。晋王一党虎视眈眈,胡家也在暗中布局。” 龚蹈袭脸色一白,急忙跪地:“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慕朝歌伸手虚扶:“起来吧。你如果真有二心,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听朕说这些话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龚蹈袭战战兢兢地起身,心中五味杂陈。 “老臣……愿为皇上分忧。” 慕朝歌满意地点头:“你觉得,令郎为何会选择站在朕这一边?” 龚蹈袭沉吟片刻,苦笑道:“那小子比老臣看得明白。” “不,”慕朝歌摇头,“是因为他看到了未来。或者说,他看到了朕想看到的未来。” “大殷立国已经百年,表面繁荣之下,早已危机四伏。这些,龚侍郎应该比谁都清楚。” 龚蹈袭沉默了。 作为吏部侍郎,他当然知道朝廷面临的困境,只是从没有想过,皇上也对此了如指掌。 “皇上明察。” 慕朝歌转过身来,盯着他:“朕打算变法,重整朝纲。需要帮手,需要真正忠于大殷忠于朕的帮手。龚侍郎,你可愿意做朕的帮手?” 龚蹈袭心中一震。 变法? “老臣……愿效犬马之劳。”他再次跪地,行了大礼。 这一次,慕朝歌没有立刻扶他起来,而是受了他的礼,道:“爱卿平身。” 龚蹈袭起身时,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这不只是因为恐惧,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皇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皇上打算从哪里入手?” 慕朝歌唇角微扬:“科举。” “科举?”龚蹈袭有些意外。 “正是。”慕朝歌目光炯炯,“下月便是春闱,朕要借此机会,选拔一批真正的人才。而这件事,朕要交给你来办。” 龚蹈袭心中一惊。 科举取士是朝廷大事,历来由礼部主持,他一个吏部侍郎,如何能够插手? 慕朝歌似乎看穿了他的疑虑,淡淡道:“礼部尚书张文正,与宁王过从甚密,朕信不过他。” 龚蹈袭恍然大悟。宁王是皇上的三皇叔,在朝中势力十分庞大,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老臣明白了。”龚蹈袭会意点头,“只是,老臣以什么名义插手科举的事?” 慕朝歌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龚蹈袭:“这是朕的密令,持此令者可随时入宫面圣,也可调动一部分禁军。科举期间,你将以监试官的身份,全程监督春闱。” 龚蹈袭双手接过令牌。 “老臣一定不负众望。”他郑重道。 慕朝歌点点头,忽然问道:“龚爱卿,你可知道,朕为何如此信任你?” 龚蹈袭摇头:“老臣不知。” “因为你在朕遇刺后,是第一个上折子询问朕是否安好的人。”慕朝歌的目光变得温和了一些,“这份忠心,朕一直记在心里。” 龚蹈袭没想到皇上连这种细节都记得,一时感动,眼眶微热:“老臣只是尽本分而已。” 慕朝歌轻轻叹息:“可惜,朝中像你这样尽本分的人,太少了。” 二人又交谈片刻,慕朝歌交代了一些细节,这才让龚蹈袭离去。 龚蹈袭躬身告退,走出很远,仍感觉背后那道目光如影随形。 从今天起,他与皇上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老爷回府了。”门房见龚蹈袭回来,急忙开门迎接。 龚蹈袭点点头,径直向书房走去。 “爹。”龚长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龚蹈袭转身,看见儿子站在廊下,似乎已等候多时。 “你在等我?”龚蹈袭问道。 龚长恭点头:“儿子猜,今日皇上与爹的一番谈话,一定让爹心绪不宁。” 龚蹈袭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皇上与我谈话了?” 龚长恭微笑:“是皇上派人传话,让儿子在府中等爹回来。” 龚蹈袭心中一凛,皇上这是把他也算计在内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恼怒,反而有些欣慰。 “随我到书房说话。”龚蹈袭示意儿子跟上。 父子二人来到书房,龚蹈袭屏退左右,这才将今日与皇上的谈话内容告诉给了儿子。 龚长恭听完,眼中闪过兴奋之色:“皇上果然要动手了!” 龚蹈袭皱眉:“你很期待?” 龚长恭正色道:“爹,大殷如果不变法,恐怕不出二十年,就会有亡国之危。皇上能有这个决心,是大殷之幸,百姓之福啊!” 龚蹈袭沉默片刻,叹道:“为父何尝不知?只是变法之路十分艰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皇上才需要爹的帮助啊。”龚长恭道,“爹在朝中为官三十余年,有爹帮忙,皇上便多了几分胜算。” 龚蹈袭看着儿子,忽然问道:“你为何如此坚定地追随皇上?就因为他是皇上?” 龚长恭摇头:“因为他是明君。爹,您还记得三年前的黄河水患吗?当时满朝文武都主张加固堤防,唯有皇上力排众议,坚持移民迁镇,疏通河道。结果如何?第二年黄河又发大水,那些加固堤防的地方全部溃堤,唯有疏通河道的地方安然无恙。” 龚蹈袭点头:“此事为父记得。” “还有两年前的边境贸易之争,”龚长恭继续道,“皇上坚持开放边境,与西域诸国通商,当时朝中反对声一片。可如今呢?边境贸易带来的税收,已经占国库收入的十分之一,边境百姓也因此安居乐业,边境冲突大大减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龚蹈袭若有所思:“看来,你比为父更了解皇上。” 龚长恭笑道:“不是儿子更了解皇上,而是儿子更愿意去看皇上做了什么,而不是只听他的话。” 龚蹈袭沉默了。儿子的话点醒了他。 “爹,”龚长恭轻声道,“儿子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怕站错队,怕龚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但您想想,如果大殷真的亡了,龚家又能独善其身吗?” 龚蹈袭浑身一震,如醍醐灌顶。 是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如果大殷真的走向衰亡,他龚家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说得对。”龚蹈袭长叹一声,“为父确实太顾及家族的利益,却忘了国家利益才是根本。” 龚长恭欣慰地笑了:“爹能想通就好。” 龚蹈袭起身,在书房中踱步片刻,忽然问道:“关于科举,你可有什么想法?” 龚长恭精神一振:“儿子确实有些想法。皇上既然要借科举选拔真正的人才,那首要的便是保证科举的公平公正。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杜绝权贵子弟凭借家世舞弊的现象。” 龚蹈袭点头:“这是自然。但具体要如何做?” 龚长恭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这是儿子草拟的几条建议,请爹过目。” 龚蹈接过奏折,仔细阅读,越看越是惊讶。 儿子提出的建议十分周全,从糊名誊录到锁院制度,从复试到殿试,几乎考虑到了科举的每一个环节。 “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龚蹈袭难以置信。 龚长恭笑道:“儿子只是参考了前朝的一些做法,再结合本朝的实际情况稍作调整而已。” 龚蹈袭满意地点头:“看来,为父平日里小看你了。” 父子二人又商讨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 次日清晨,龚蹈袭早早起床,准备上朝了。他特意穿上了那件象征二品大员的紫色朝服,头戴七梁冠,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朝会上,气氛有些微妙。 “众卿有本奏来。”慕朝歌朗声道。 几位大臣依次出列,奏报了一些日常的政务。 慕朝歌处理得井井有条,让原本还有些担忧的龚蹈袭彻底放下心来。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钓鱼执法 “臣有本奏。”龚蹈袭出列,手持玉笏,躬身行礼道。 “龚爱卿请讲。”慕朝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期待。 龚蹈袭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下月便是春闱,臣以为,为选拔人才,杜绝舞弊,当改革科举制度,实行糊名誊录之法。”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 “糊名誊录?这是前朝的旧制,本朝早已废除,为何又要恢复?” “此举恐怕会引起士子不满啊!” “龚侍郎此言差矣!” 反对之声此起彼伏,龚蹈袭却面不改色,继续道:“臣还提议,春闱期间实行锁院制度,所有考官及工作人员一旦入院,直至放榜不得外出,以防泄题舞弊。” 这下,反对的声音更大了。 不少大臣面露不安,显然,这一举措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肃静!”慕朝歌冷声道,朝堂立刻安静下来。 她目光扫过文武百官,最后落在龚蹈袭身上:“龚爱卿所言,正合朕意。即日起,任命龚蹈袭为春闱监试官,全权负责科举事宜,有权调动禁军协助。” 这一决定,再次引起震动。 所有人都明白,皇上这是给了龚蹈袭很大的权力,也表明了对他的信任。 “臣,领旨谢恩!”龚蹈袭跪地接旨。 起身时,他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但他心中却十分平静。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坚定地走下去。 下朝后,几位与龚蹈袭交好的大臣围了上来。 “龚兄,今日之举,是否太过冒进了?”兵部侍郎李晟低声问道。 龚蹈袭微微一笑:“李兄,为国选才,何来冒进之说?” 李晟皱眉道:“你可知道,这一举措会得罪多少人?” 龚蹈袭神色不变:“得罪人又如何?只要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龚某问心无愧。” 另一位大臣插话道:“龚兄高义,但也要为自身考虑啊。朝中局势复杂,一步踏错,恐怕......” “多谢诸位关心,”龚蹈袭拱手道,“龚某心中有数。” 告别几位同僚,龚蹈袭正准备离开,却见内侍省总管福德全迎面走来。 “龚大人,”福德全笑眯眯地说,“皇上有请。” 龚蹈袭心中一凛,急忙跟上。 御书房内,慕朝歌已屏退左右,只留两个心腹宫女在门外守候。 “爱卿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朕很满意。”慕朝歌开门见山地说。 龚蹈袭躬身道:“老臣只是尽本分而已。” 慕朝歌摇头:“不,你是在为朕冲锋陷阵。朕知道,这一举措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龚蹈袭抬头,正色道:“为君分忧,是老臣的职责。” 慕朝歌满意地点头,随即神色变得严肃:“不过,今日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皇上请讲。” 慕朝歌从案上取过一封密信,递给龚蹈袭:“你看看这个。” 龚蹈袭接过密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这......这是真的?”他声音颤抖。 密信上的内容触目惊心。 宁王与边境守将暗中往来,似乎有所图谋。 慕朝歌沉声道:“朕安插在宁王府的眼线送来的,应该不假。” 龚蹈袭冷汗直流。 如果宁王真有异心,那朝局必将大乱。 “皇上的意思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慕朝歌目光如炬:“春闱在即,朕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所以,朕要你加快科举改革的步伐,尽快选拔出一批可用之才。同时,朕还需要你帮朕做一件事。” “皇上请吩咐。” 慕朝歌压低声音:“朕要你借监督科举之名,暗中调查与宁王有很深交情的几位大臣的子弟,看看他们是否有舞弊行为。一旦拿到证据,朕就可以借此削弱宁王的势力。” 龚蹈袭心中一震。 皇上这是要借科举之事,清除异己啊! 但他也明白,这是必要的手段。宁王在朝中势力庞大,如果不借此机会削弱,一旦他真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老臣明白。”龚蹈袭郑重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慕朝歌点头,忽然问道:“龚爱卿,你可曾后悔选择站在朕这一边?” 龚蹈袭毫不犹豫地回答:“老臣从未后悔。” “有爱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慕朝歌轻声道,“你可知,朕这些日子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龚蹈袭摇头。 “是孤独。”慕朝歌的声音带着几分苦涩,“满朝文武,朕能完全信任的,寥寥无几。就连后宫嫔妃,看中的也不过是朕的权势。唯有现在,朕才真正体会到,何为真心相待。” 龚蹈袭默然。 “皇上,”他诚恳地说,“老臣虽不才,但愿为皇上分忧解难。” 慕朝歌欣慰地点头:“有爱卿这句话,朕心甚慰。” 离开御书房,龚蹈袭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府中,他立即召集心腹,开始部署科举事宜。同时,他也暗中派人调查与宁王往来密切的几家子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几天后,调查有了结果。 果然,有好几位权贵子弟准备在科举中舞弊,其中就包括宁王的外甥——礼部侍郎张文正的儿子张明远。 “爹,我们该怎么办?”龚长恭看着手中的证据,问道。 龚蹈袭沉吟片刻:“按计划行事。春闱当天,当场抓人。” 龚长恭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宁王那边......” “就是要打草惊蛇。”龚蹈袭冷声道,“皇上要的,就是敲山震虎。” 春闱的日子很快到来。 贡院内外戒备森严,龚蹈袭坐镇监考处。 果然,开考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作弊被抓。让人意外的是,作弊者竟然是张明远。 “龚大人,这是误会,一定是误会!”张文正闻讯赶来,满头大汗。 龚蹈袭面无表情地拿出证据,从张明远身上搜出的小抄,与宁王府往来的密信,一应俱全。 “张大人,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说的?”龚蹈袭冷声道。 张文正面如死灰,自己完了,很可能还会牵连到宁王。 处理完舞弊案,龚蹈袭立即入宫面圣。 御书房内,慕朝歌看着龚蹈袭呈上来的证据,满意地点头:“爱卿做得很好。” “皇上,接下来该如何处置?”龚蹈袭问道。 慕朝歌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借此机会,清除宁王在朝中的党羽。至于宁王本人,朕自有安排。” 接下来的几天,与宁王往来密切的几位大臣相继被查办,宁王本人也被软禁在王府中。 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更让人意外的是,在这场风波中,龚蹈袭表现出色,被提拔为吏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 …… 嘭!又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刚修好没几天的围墙又塌了一段。 慕朝歌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把脑袋从窗口缩了回来。 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这都第几次了?”她嘟囔着,一把将站在旁边的尉迟澈拽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知道钓鱼执法吗?” 尉迟澈挑了挑眉,没说话。 慕朝歌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往下说:“咱们现在干的,就跟钓鱼执法差不多。先放出风声说要重修宫墙,拨了一大笔款,就等着那些贪官污吏上钩呢。果不其然,这才几天啊,工部那帮人就开始偷工减料了。” 她说着,又探头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工部侍郎赵德全正指挥着几个工匠清理废墟,一边擦汗一边对着旁边的小吏发火。 “看见没,那家伙心虚着呢。”慕朝歌幸灾乐祸地说,“我猜啊,这次拨下去的款项,至少有三成进了他的口袋。” 尉迟澈终于开口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当场抓人?” “急什么?”慕朝歌眨眨眼,“这才刚开始呢。要钓就钓大鱼,一个小小的工部侍郎算什么?我要的是他背后那条线。” 她拉着尉迟澈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顺手从茶几上抓了把瓜子磕了起来。 “你说,这赵德全贪了钱,会往哪儿送?”她一边嗑瓜子一边问。 尉迟澈皱眉看着她那副悠闲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你现在用的是朕的身体,能不能注意一下仪态?” 慕朝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哎呀,习惯不了习惯不了。你说咱俩都互换身体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些小习惯呢?” 她说着,故意又翘起了二郎腿,还晃悠了两下。 尉迟澈无奈地摇头。 自从两人莫名其妙互换身体以来,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时候他看着自己的身子做出各种女儿家的姿态,简直想自戳双眼。 “说正事。”他提醒道。 “哦对,”慕朝歌一拍大腿,“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对,赵德全背后的人。你觉得会是谁?” 尉迟澈沉思片刻:“工部尚书李守礼?或者……更高?” “bingo!”慕朝歌打了个响指,完全没在意尉迟澈听不懂这个词,“我猜啊,八成和宁王余党有关。不是前阵子才清理了一批宁王的党羽吗?我估计这是他们反扑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龚蹈袭龚大人求见。” 慕朝歌立刻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宣。” 尉迟澈也赶紧站起来,退到一旁,做出一副嫔妃该有的恭顺模样。 龚蹈袭快步走进来,行礼后直接禀报:“皇上,工部那边有动静了。” “说。”慕朝歌板着脸,声音威严。 “臣按照皇上的吩咐,暗中监视工部的一举一动。发现赵德全这几日与几位大臣往来甚密,其中包括……”龚蹈袭顿了顿,压低声音,“包括太后的侄子,安国公周德芳。” 慕朝歌和尉迟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太后的侄子?这倒是出乎意料。 “可有证据?”慕朝歌问。 龚蹈袭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臣安插在工部的眼线抄录的账本,上面清楚记载了款项的去向。其中一笔五千两的银子,直接流入了安国公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慕朝歌接过账本翻看,越看脸色越沉。 “好啊,连太后的娘家人都牵扯进来了。”她冷笑着说,“这是觉得朕不敢动他们?” 龚蹈袭躬身道:“皇上,此事牵扯到太后,需谨慎处理。” 慕朝歌点头:“朕明白。你先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龚蹈袭领命退下后,慕朝歌立刻原形毕露,兴奋地跳了起来。 “大鱼!果然钓到大鱼了!”她拉着尉迟澈的手直晃悠,“太后的侄子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尉迟澈皱眉:“你冷静点。太后可不是好惹的。” “怕什么?”慕朝歌不以为然,“咱们这是钓鱼执法,证据确凿,怕她不成?” “钓鱼执法到底是什么?”尉迟澈终于忍不住问道。 慕朝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就是先设个套,等坏人自己钻进来,然后再一网打尽!我们那儿都这么干!” 尉迟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天晚上,慕朝歌正和尉迟澈在御书房对账本,突然有太监来报,说太后驾到。 两人对视一眼。 太后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皇上近日可是在查工部的事情?”太后开门见山地问。 慕朝歌起身行礼,不卑不亢地回答:“回母后,确实在查。工部重修宫墙,接连出事,儿臣觉得有必要查个清楚。”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听说,你怀疑到了哀家的侄子头上?” 慕朝歌笑了笑:“母后多虑了。儿臣只是例行调查,如果周德芳清白,自然不会有事。” 太后盯着慕朝歌看了许久,突然说:“皇上近来变了许多。” 慕朝歌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哦?母后觉得儿臣哪里变了?” “说不清楚,”太后缓缓道,“就是觉得……变得狡猾了。” 站在一旁的尉迟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像是在憋笑。 慕朝歌瞪了他一眼,然后对太后说:“母后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臣还要批阅奏折。” 这是下逐客令了。太后脸色一变,但终究没说什么,拂袖而去。 太后一走,慕朝歌就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好险好险,差点露馅。”她拍着胸口说。 尉迟澈皱眉:“你刚才那样子,太不像我了。我从来不会对太后如此无礼。”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对她唯唯诺诺的?”慕朝歌不以为然,“别忘了,现在我才是皇上。” “可你这样会引起怀疑的!”尉迟澈有些着急。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废宫 慕朝歌摆摆手:“安啦安啦,我有分寸。再说了,咱们这不是在钓鱼吗?总要有人唱白脸,有人唱红脸。我唱白脸,你唱红脸,正好。” 尉迟澈还想说什么,却被慕朝歌打断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明天还有好戏看呢。”她神秘兮兮地说。 第二天早朝,慕朝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发雷霆。 “工部重修宫墙,接连坍塌,成何体统!”她拍着龙椅扶手,怒喝道,“赵德全,你给朕解释解释!” 赵德全战战兢兢地出列,支支吾吾地说:“回皇上,是工匠偷工减料,臣已经严惩相关人等了……” “偷工减料?”慕朝歌冷笑,“朕拨下去的款项,足够用最好的材料,请最好的工匠。怎么还会偷工减料?莫非是有人中饱私囊?” 赵德全冷汗直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安国公周德芳出列道:“皇上,工部事务繁杂,出些差错在所难免。赵侍郎已经尽力了,还请皇上宽恕。” 慕朝歌盯着周德芳看了许久,直看得他头皮发麻。 “安国公倒是很关心工部的事情啊。”她意味深长地说。 周德芳强作镇定:“臣只是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慕朝歌忽然笑了,“既然如此,朕就派你去监督工部重修宫墙,如何?” 周德芳一愣,显然没料到皇上会来这一出。 “这……臣对工部事务一窍不通,恐怕……” “哎,不必推辞。”慕朝歌打断他,“安国公素来能干,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就这么定了,由安国公全权负责宫墙重修事宜,工部上下必须全力配合。” 退朝后,慕朝歌得意洋洋地回到寝宫。 “怎么样?我这招高明吧?”她对尉迟澈炫耀道,“让周德芳自己去监督,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尉迟澈却皱眉:“你这是在打草惊蛇。” “nonono,”慕朝歌摇着手指,“我这是在引蛇出洞。你看着吧,周德芳现在肯定慌得很。他要么赶紧填补亏空,要么就得想办法掩盖。不管他选哪条路,都会露出马脚。”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周德芳忙得团团转。 他先是到处筹钱,想要填补工部的亏空,可惜数额太大,一时半会儿根本凑不齐。于是他又想出了另一个主意,找人背黑锅。 这天,周德芳秘密召见了赵德全。 “赵侍郎,这次的事情,总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周德芳慢悠悠地说。 赵德全脸色惨白:“国公爷,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那些银子,大部分可是进了您的口袋!” 周德芳冷笑:“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赵德全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直接证据,所有的交易都是通过中间人进行的。 “你放心,”周德芳缓和了语气,“只要你把责任扛下来,我保你家人平安。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赵德全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安国公府,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跟踪他的人,是龚蹈袭派去的密探。 “果然狗咬狗了。”慕朝歌听到汇报后,笑得前仰后合,“我就知道会这样!” 尉迟澈却笑不出来:“赵德全如果顶罪,周德芳不就逃脱了?” “急什么?”慕朝歌神秘一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二天,赵德全果然上奏,承认自己贪污受贿,请求皇上治罪。 慕朝歌看着跪在殿下的赵德全,冷冷地问:“就你一个人?没有同党?” 赵德全低着头:“回皇上,都是臣一人所为,并无同党。” “哦?”慕朝歌挑眉,“那你贪墨的银两都到哪里去了?” 赵德全支支吾吾:“臣都花在赌场和妓院了……”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谁都知道赵德全向来以清官自居,从不涉足那些场所,这个借口实在太蹩脚。 慕朝歌也不戳破,只是说:“既然你认罪了,那就按律处置吧。来人,将赵德全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退朝后,周德芳明显松了口气。他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可他没想到,这才只是开始。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工部的一个小吏偷偷来到龚府,求见龚蹈袭。 “龚大人,小的有机密禀报。”那小吏战战兢兢地说。 龚蹈袭将他带到密室:“说吧。” “赵侍郎是替人顶罪的!”小吏激动地说,“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安国公!小的这里有一本真账本,上面记录着所有银钱的去向!”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 龚蹈袭接过账本,翻看几页,脸色顿时变了。 这上面清楚记录着每一笔款项的流向,不仅有周德芳,还牵扯出了好几个朝廷大员。 “你为何现在才拿出来?”龚蹈袭问。 小吏苦笑:“小的不敢啊!如果不是赵侍郎蒙冤,小的实在良心难安……” 第二天一早,龚蹈袭就带着账本进宫面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慕朝歌翻看着账本,越看越心惊。 她原本以为只牵扯到周德芳一人,没想到这张贪污的规模如此庞大,几乎半个工部都牵扯其中。 “这下可真是钓到大鱼了。”她喃喃自语。 尉迟澈站在一旁,也看得眉头紧锁:“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 慕朝歌沉思片刻,忽然问龚蹈袭:“龚爱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龚蹈袭躬身道:“臣以为,应当立即将涉案人员全部缉拿归案,严惩不贷。” 慕朝歌却摇头:“不,这样太便宜他们了。” 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咱们再来一次钓鱼执法如何?” 尉迟澈和龚蹈袭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尉迟澈问。 慕朝歌笑道:“你们想啊,这些人贪污了这么多钱,肯定都藏起来了。如果直接抓人,那些钱财很可能就找不回来了。不如……” 她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早朝,慕朝歌宣布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成立一个特别稽查组,由周德芳担任组长,负责清查工部的账目。 这个任命让所有人都懵了。周德芳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皇上,这……这恐怕不妥吧?”周德芳战战兢兢地说。 慕朝歌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什么不妥?安国公刚正不阿,正是最适合的人选。朕相信你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周德芳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差事。 慕朝歌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他那样子,笑死我了。”她对着尉迟澈指指点点,“这就叫自作自受。” 尉迟澈无奈地摇头:“你玩得开心,可知道朝中已经人心惶惶了?” “怕什么?”慕朝歌不以为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些心里有鬼的,活该睡不着觉。” 就在这时,太后又来了。 这次太后的态度软了很多,甚至还带了一些礼物。 “皇上近日操劳国事,辛苦了。”太后道,“哀家让人炖了参汤,给皇上补补身子。” 慕朝歌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太后是为了侄子来的,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多谢母后关心。” 太后斟酌着词句:“听说皇上让德芳负责稽查工部账目?这孩子年轻不懂事,恐怕难当大任啊。” 慕朝歌喝了口参汤,慢悠悠地说:“母后过谦了。安国公能力出众,一定能胜任。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儿臣在背后把关吗?” 太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送走太后,慕朝歌得意地哼着小曲,继续批阅奏折。 几天后,周德芳终于撑不住了。他深夜秘密进宫,跪在慕朝歌面前坦白了一切。 “皇上,臣有罪!”他痛哭流涕,“臣一时糊涂,收了工部的贿赂。求皇上开恩啊!” 慕朝歌冷冷地看着他:“除了你,还有谁?” 周德芳为了自保,把同党全都供了出来。 第二天,慕朝歌下令将所有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由于周德芳的供词,查案进行得很顺利,不仅抓到了所有贪官,还追回了大部分的赃款。 朝野上下为之震动。谁也没想到,皇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 事后,慕朝歌和尉迟澈在御花园里散步。 “怎么样?我这钓鱼执法厉害吧?”慕朝歌得意地问。 尉迟澈叹了口气:“厉害是厉害,就是太冒险了。万一中间出什么差错……” “能出什么差错?”慕朝歌不以为然,“我这叫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她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尉迟澈:“你知道吗?在我们那儿,这就叫反腐。当官的要是贪污腐败,就得这么治他们!” 尉迟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龚蹈袭匆匆走来,脸上带着喜色:“皇上,好消息!追回的赃款已经清点完毕,共计白银八十万两!” 慕朝歌眼睛一亮:“这么多?太好了!正好可以用来赈济灾民!” 她转头对尉迟澈说:“看见没?这就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尉迟澈看着慕朝歌兴奋的样子,忽然笑了:“有时候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 “哪样?”慕朝歌问。 “就是……不太像皇帝的样子。”尉迟澈说,“但却是个好皇帝。” 慕朝歌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那你可得学着点!等咱们换回身体了,你也得这么干!” 尉迟澈点点头,眼中闪着光:“好,我答应你。” …… 废墙外头,人头攒动,议论声嗡嗡作响。 人人都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尖,拼命想瞧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胆小的,一边瞅一边往后缩,也有胆大的,恨不得把脑袋直接塞进墙缝里。 “听说是宫里那位慕妃娘娘?”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婶压低声音,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可不是嘛!就是那个前段时间落了水,醒来后就有不太一样的慕妃。”旁边一个穿着体面些的男人道,“昨夜里,禁军突然把这一片给围了,说是搜查什么刺客余孽,结果你猜怎么着?今儿一早,就看到那位主儿在里面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呦喂,这地方邪得很,早年是冷宫,后来塌了就没再修,都说里面闹鬼呢!她一个娘娘跑这儿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瞧这架势,怕是犯了大事儿……” 人群叽叽喳喳,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尉迟澈此刻眉头紧锁,看着对面的慕朝歌。 尉迟澈感觉浑身都不对劲。 “你……你给朕安分点!”他压低了声音,“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朕的龙体,是让你用来爬墙钻狗洞的吗?!” 就在不久前,慕朝歌为了摆脱追兵,一路躲藏,最后确实是钻了一个排水洞,才躲进了废宫。 一想到自己堂堂天子,竟然经历了钻狗洞这种奇耻大辱,尉迟澈就感觉气血上涌,眼前发黑。 慕朝歌好不容易把右边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了小臂。 她抬起头,冲着尉迟澈咧嘴一笑:“哎呀,我说陛下,现在可不是讲究的时候。要不是我机灵,带着你钻……呃,咱们现在早被你那帮忠心耿耿的禁军‘请’回宫去了。到时候你怎么解释?说慕妃娘娘身体里住着皇上,而皇上身体里住着慕妃?信不信太医院那群老头子立马就能把咱们当失心疯给治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动作大开大合。 尉迟澈看着“自己”的脸做出那种表情,那种动作,只觉得心肌梗塞都要犯了。 “你……”尉迟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想掐死对面那个人的冲动,“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还有,你昨夜为何会私自出宫,跑到这里落水?”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昨夜,慕朝歌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批得头晕眼花,借口透气溜出了寝宫,结果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附近,还失足落水。 慕朝歌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就是觉得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然后脚下一滑;再醒来,就看到自己躺在旁边,然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你。” 她说的半真半假。 作为穿书者,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废宫。原书剧情里,这里埋藏着关于慕朝歌身世的一个秘密,与她日后被诬陷的剧情有关。 她本来想提前来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改变点什么,谁知道,自己这么倒霉,直接掉水里了。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永安王 “透气?”尉迟澈眼神锐利,显然不信,“深更半夜,一个妃嫔独自跑到这里透气?慕朝歌,你当朕是傻子吗?” “那不然呢?”慕朝歌摊摊手,一脸无辜,“难道我说我是来私会情郎的?可我现在用的是你的身体啊陛下,我私会谁去?私会我自己吗?” 她指了指尉迟澈,表情戏谑。 “你……放肆!”尉迟澈气得胸口起伏,脸上染上一抹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 他发现自己现在情绪激动,这身体就容易脸红,这让他更加恼火。 “行了行了,别吵了。”慕朝歌摆摆手,“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把这身体换回来?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你乐意天天穿着裙子对镜贴花黄,我还不乐意天天对着那些奏折头疼呢!” 这话简直戳到了尉迟澈的痛处。 他无法想象自己要一直以妃嫔的身份活下去,更无法忍受自己的江山社稷被这个不着调的女人胡乱折腾。 “必须换回来!”尉迟澈斩钉截铁,“既然是在这里出的事,或许关键也在这里。找!给朕仔细地找,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废墙外的喧闹声突然变大,似乎还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 “让开!都让开!禁军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是赵统领!”尉迟澈眼神一凝。 赵莽,禁军副统领,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武功高强,忠心耿耿。 但此刻,这位心腹是来抓“慕妃娘娘”回宫的。 慕朝歌也听到了,她脸色一变,压低声音:“糟了!找上门了!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看向尉迟澈。 尉迟澈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这废宫虽然破败,但占地不小,适合藏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跟我来。”他低声道,拉起慕朝歌的手腕,就朝着废宫深处跑去。 慕朝歌愣了一下,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废墟间穿行。 尉迟澈凭借着对皇宫布局的熟悉,尽量选择隐蔽的路。 慕朝歌则跟在他身后,看心情复杂。她不得不承认,尉迟澈即使是在她的身体里,那眼神那姿态,依然带着一股威严。 “站住!看见人影往那边去了!追!”身后传来了禁军士兵的呼喝声。 “这边!”尉迟澈猛地一拽,将慕朝歌拉进了一间偏殿。殿内蛛网密布。 两人靠在墙上,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仔细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一定要找到慕妃娘娘!”赵统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焦急。 皇上昨夜莫名其妙失踪,只留下口谕要秘密寻找慕妃,还强调不能声张。 这慕妃娘娘也真是邪门,落水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如今更是闹出这么大动静。 脚步声在殿外徘徊,似乎有人想要进来搜。 尉迟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被抓回去可没有好下场。 而慕朝歌更是紧张,她要是被抓到,顶着皇帝的脸被禁军押回去,那乐子可就大了,尉迟澈的威严扫地不说,后续的麻烦还很难解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慕朝歌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殿角一个不起眼的柜子后面,似乎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像是……地窖的入口? “那边!”她来不及多想,提醒尉迟澈,同时拉着他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 果然,挪开柜子后面散落的木板,一个向下的阶梯露了出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去!”慕朝歌当机立断,把尉迟澈先推了进去,然后自己紧随其后。 他们刚藏好,偏殿的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几名手持火把的禁军士兵走了进来。 “头儿,这里面好像没人啊。”一个士兵粗声粗气地说。 “搜仔细点!柜子后面,梁上,都看看!”另一个声音命令道。 火把的光线在殿内晃动,脚步声在头顶响起。 尉迟澈和慕朝歌紧紧靠在地窖入口下方的黑暗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朝歌甚至能感觉到旁边尉迟澈传来的轻微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紧张的。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手。尉迟澈身体一僵,却没有挣脱。 幸运的是,士兵们只是粗略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那个洞口。 “看来不在这里,去别处看看!”脚步声渐渐远去,殿门重新被关上,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确认安全后,两人才松了口气。慕朝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自己”的手,赶紧像烫着一样松开,干咳了两声。 尉迟澈也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借着从洞口缝隙透进来的微光,打量起这个地窖。 地窖不大,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散落的杂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这里好像是以前宫里存放冰块的地窖。”尉迟澈观察了一下,低声道。 他对皇宫了如指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管它以前是干嘛的,现在能救命就行。”慕朝歌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累死我了……你这身体看着结实,怎么跑几步也喘?” 尉迟澈懒得理她的胡言乱语,也靠着墙壁坐下。 跑了这一路,这具身体的体力消耗确实很大,胸口发闷,双腿酸软。 他不得不承认,女子的身体在体力上确实存在劣势。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慕朝歌打破了沉默,“等天黑?然后呢?钻狗洞出去?” 提到“狗洞”,尉迟澈的脸又黑了几分。他沉声道:“必须想办法换回身体。朕绝不容许如此荒谬的情况持续下去。” “怎么换?再跳一次水?”慕朝歌挑眉,“万一没换回来直接淹死了呢?” “……”尉迟澈被噎得说不出话。这确实是个问题。 “或者,我们试试接触一下?”慕朝歌突发奇想,提议道,“我看那些话本子里,中了什么法术啊,诅咒啊,有时候亲密接触一下就能解……” 尉迟澈猛地转头瞪向她,即使光线昏暗,也能感受到那目光里的杀意:“慕、朝、歌!你再用朕的身体说这些混账话,信不信朕掐死你!” 慕朝歌看着那张气得通红的俏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看一个顶着自己脸的人被气得跳脚,还挺有趣的。 “笑什么笑!”尉迟澈恼羞成怒。 “没什么,”慕朝歌止住笑,正色道,“说真的,我们得好好想想。互换身体肯定跟昨晚落水有关,而落水地点就在这附近。是不是这水里,或者这废宫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的话提醒了尉迟澈。 他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回想。这片宫苑是前朝一位失宠妃子的居所,后来那位妃子郁郁而终,这里就渐渐荒废,传闻确实有些灵异之说。 但他身为帝王,向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 “特别的东西……”尉迟澈沉吟着,“这片废宫,朕登基后曾下令清查过,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那是以前没遇到我……呃,没遇到我们这种情况。”慕朝歌纠正道,“也许需要特定的条件?比如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人?”她指的是自己这个穿书者的身份,但这没法明说。 就在这时,慕朝歌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同时,她感觉贴身存放的某个东西微微发热。 她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摸到了那个东西。 一枚玉佩。这是原主慕朝歌从小就戴在身上的东西,据说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 她穿来之后,觉得这玉佩可能跟原主身世有关,就一直戴着。 此刻,这枚玉佩正散发着微弱的温热。 “怎么了?”尉迟澈注意到她的动作异常。 慕朝歌掏出玉佩,摊在掌心。 在昏暗的光线下,玉佩表面似乎有流光一闪而过。 “这玉佩……”尉迟澈凑近了些,借着微光仔细打量。他以前从未注意过慕朝歌身上有这样一个配饰。“好像有点不寻常。” “它……好像在发热。”慕朝歌迟疑地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难道这玉佩和身体互换有关? 就在他们的注意力都被玉佩吸引的时候,地窖入口,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 两人瞬间警觉,同时抬头望向入口。 洞口遮掩的木板被一只手轻轻拨开,一张俊朗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脸,出现在洞口。 “哟,找了一圈,原来陛下和慕妃娘娘,躲在这儿说悄悄话呢?” 来人竟然是永安王尉迟凌,尉迟澈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风流不羁的闲散王爷。 他看着地窖里的慕朝歌和皇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皇兄,”他拖长了调子,“您这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体察到慕妃娘娘的地窖里来了?这爱好,挺别致啊。” 慕朝歌心里咯噔一下,大脑飞速运转。 被发现了!还是被这个看似不着调,实则心思敏锐的永安王发现了! 必须稳住! 她强迫自己挺直腰板,沉声道:“永安王,休得胡言!朕与慕妃在此,乃是查案!” “查案?”尉迟凌挑眉,饶有兴致地跳下地窖,动作潇洒。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凑近了些。“查什么案需要钻地窖?还是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脸色铁青的“慕妃”,“和皇兄您的妃子一起?” 尉迟澈气得牙痒痒,这个尉迟凌,一直没个正形,现在更是口无遮拦! 他恨不得立刻呵斥他,但一张嘴,发出的却是慕朝歌毫无威慑力的女声:“永安王!陛下面前,怎么能让你放肆!” 尉迟凌哈哈一笑,折扇“唰”地打开,摇了摇:“慕妃娘娘息怒,小王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他转向慕朝歌,压低声音,“皇兄,跟臣弟还打哑谜?是不是宫里的情趣玩腻了,换点新鲜的?这废宫的地窖嘛,确实……刺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慕朝歌的脸彻底黑了。刺激?刺激你个鬼! 她现在只想把这满脑子废料的永安王按在地上摩擦! 但她不能,她现在是狗皇帝。 “闭嘴!”她学着尉迟澈的语气,冷冰冰地怒斥道,“朕在这里有事,你既然来了,便替朕守住入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尉迟凌眨了眨眼,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他这位皇兄,向来心机深沉,何曾有过这么外露的情绪?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的皇兄有点别扭?说话的语气,细微的表情,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还有旁边的慕妃,那眼神锐利得不像个后宫女子,倒像是…… 他面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遵旨,遵旨。皇兄有令,臣弟莫敢不从。”他嘴上应着,脚步却没动,反而又打量了一下两人。 就在这时,慕朝歌感觉胸口的玉佩又传来一阵明显的温热,甚至微微震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尉迟凌的眼睛。“皇兄,您……身体不适?” “无妨。”慕朝歌强装镇定,放下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我们?”尉迟凌捕捉到了这个词,笑容更深了,“皇兄要和慕妃娘娘一起离开?外面可全是赵莽的人,正掘地三尺要找慕妃娘娘呢。”他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尉迟澈心头一紧。 赵莽是来找“慕妃”的,而他现在就是“慕妃”! 如果被当众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慕朝歌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现在是皇帝,可以大摇大摆走出去,但尉迟澈怎么办?难道真要让他被禁军押走? 那尉迟澈的脸面往哪儿搁?以后换回身体还怎么见人? “朕自有安排。”慕朝歌硬着头皮说道,脑子里却在疯狂思考着对策。 尉迟凌往前走了一步,距离慕朝歌很近,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 “皇兄……或者,我该称呼您为慕妃娘娘?”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慕朝歌和尉迟澈同时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他知道了二人互换身体的秘密? 他怎么知道的?! 慕朝歌猛地后退一步,惊疑地看着尉迟凌。 尉迟澈更是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的姿态,眼神凌厉地射向尉迟凌。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活菩萨 看到两人的反应,尉迟凌心中那个荒谬的猜测瞬间被证实了七八分。 他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个匪夷所思的真相震得半晌说不出话。 “竟然……竟然是真的……”他喃喃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不可思议,“皇兄,你们互换了身体?!” 地窖里一片死寂。 慕朝歌知道瞒不住了。 尉迟凌太精明,而且他似乎并没有恶意,至少目前没有表现出敌意。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是。” 一个字,肯定了尉迟凌的猜想。 尉迟凌张了张嘴,想笑,又觉得这场合实在笑不出来。他扶了扶额,消化着这个惊天大秘密。 “所以……”他指了指慕朝歌,“这里面是慕妃娘娘?”又指了指尉迟澈,“而这里面就是皇兄您?” 尉迟澈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我的老天爷……”尉迟凌终于忍不住低呼一声,绕着两人走了半圈,“这……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昨晚落水?然后就换了?” “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尉迟澈终于忍不住低喝道,“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并且不能暴露!” 尉迟凌回过神来,表情也变得严肃。 他深知,此事一旦传出去的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皇兄……不,皇嫂?”他尝试着称呼,看到尉迟澈杀人的目光,赶紧改口,“呃……皇兄您说得对。” “赵莽在外面,他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抓慕妃的。”尉迟凌分析道,“现在慕妃和皇上在一起,这局面,有点棘手。” 他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为今之计,只能由皇上出面,斥退赵莽,然后……慕妃想办法混出去。” “怎么混?”慕朝歌皱眉,“外面那么多人看着。” 尉迟凌笑了笑,目光落在尉迟澈那身宫女的服饰上:“皇兄……呃,在慕妃娘娘身体里的这位,您委屈一下,扮作我的侍女,跟我出去。赵莽再怎么查,也不敢搜我永安王的人。” 让皇帝扮作王爷的侍女? 尉迟澈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气得不轻。 慕朝歌却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她看向尉迟澈,用眼神示意,大局为重! 尉迟澈死死瞪着尉迟凌,又瞪了慕朝歌一眼,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可。” 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朕登基以来,最大的奇耻大辱! 尉迟澈在心里咆哮。 尉迟凌先走出地窖,确认外面暂时安全。 慕朝歌整理了一下衣袍,也跟着走了出去。 尉迟澈则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的怒火,低着头跟在尉迟凌身后,扮演一个沉默寡言的侍女。 废宫院子里,赵莽正指挥着士兵进行第二轮的搜查,心急如焚。 皇上失踪,慕妃不见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 就在这时,他看到另一边转出一个人,正是皇上! 赵莽大喜,连忙带人迎了上去,单膝跪地:“陛下!末将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陛下您没事吧?慕妃娘娘她……” 慕朝歌学着尉迟澈的样子,微微抬手:“朕没事。慕妃,朕已找到,此事另有隐情,速速收起兵刃,撤去包围,今日之事严禁外传,违令者,斩!” 赵莽一愣,抬头看向皇帝,总觉得陛下今日的眼神似乎不如往日,但他不敢多想,连忙应道:“末将遵旨!” 他起身,正要下令,却看到永安王尉迟凌也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宫女。 那宫女看着有几分面生,身形似乎比一般宫女要高挑一些,气质也有些冷? “王爷?”赵莽有些疑惑。 尉迟凌摇着扇子,笑眯眯地说:“赵统领辛苦啦。本王恰巧路过,碰见皇兄,已经了解了情况。一场误会,误会而已。是吧,皇兄?” 他朝慕朝歌使了个眼色。 慕朝歌绷着脸点头:“嗯。永安王,随朕回宫。赵莽,清理此地,不得再引人注目。” “是!”赵莽立刻指挥手下开始清场,驱散外围那些还在看热闹的百姓。 尉迟凌对着身后低着头的尉迟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尉迟澈咬着牙,跟在尉迟凌身侧,感受着周围禁军士兵的目光,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慕朝歌走在最前面,努力维持着镇定,心里却七上八下。 一行三人,就在这种极其尴尬的气氛中,穿过人群,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 半路上,百姓中有人认出了尉迟澈,纷纷兴奋道:“慕妃娘娘,这是慕妃娘娘啊,我之前在藏书馆见过的!” 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尉迟澈,眉头蹙了一下。 想他堂堂大殷天子,如今却要顶着慕妃的名头被百姓围观,这滋味真是……难以言喻。 “慕妃娘娘万福!”人群呼啦啦跪倒一片。 尉迟澈深吸一口气,抬了抬手:“诸位请起,不必多礼。本宫只是随便走走。” 与此同时,皇宫内,紫宸殿里,慕朝歌正对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一个头两个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生无可恋地瘫在龙椅上,这椅子咯得她后背疼,远不如她长春宫里那张铺了软垫的贵妃榻舒服。她拿起一本奏折,展开。 “臣启陛下:江南道漕运总督刘文远贪墨一案,证据确凿,按律当斩,其家产抄没,族人流放三千里,请圣裁。” 朱笔在一旁蘸饱了墨,沉甸甸的。 慕朝歌的手有点抖。 一个字,就是一条命,甚至一族人的命运。 她知道尉迟澈处理这种事的风格,快刀斩乱麻,绝不姑息。 他后来正是因为处置贪官太严厉,树敌太多,才埋下了祸根。 可她不是尉迟澈啊!她连杀鸡都没见过,现在却要决定别人的生死? “按律……当斩……”她喃喃自语,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这刘文远她知道,书里是个小配角,确实贪了,但也罪不至全家流放吧? 而且她隐约记得,这案子背后似乎还有点别的隐情,好像跟某个藩王有关? 她烦躁地放下笔,决定先把这本案子放一放。又拿起另一本。 “陛下万安:今岁北方春旱,恐影响秋收,恳请陛下早做筹谋,减免赋税,开仓放粮,以安民心……” 这个好!民生问题! 慕朝歌眼睛一亮,这个她可以。 她回想了一下现代的抗旱救灾知识,又结合了这个时代的条件,拿起朱笔批注。 写完后,她看了看自己那手还算工整的字,叹了口气。幸好尉迟澈批奏折时话也不多,她应该能蒙混过去吧? 刚批完这本,外面传来太监恭敬的声音:“陛下,太后娘娘宫里的孙嬷嬷来了,说太后请您过去一趟,尝尝新进贡的雨前龙井。” 慕朝歌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太后! 那个表面吃斋念佛,实则城府极深,一直想着让自己侄女上位,对慕朝歌十分不满的太后! 她现在顶着尉迟澈的脸,要去见这个难缠的老太太?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尉迟澈跟他母亲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 她清了清嗓子:“朕知道了,告诉太后,朕稍后就到。” 起身,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慕朝歌硬着头皮往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走去。 一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不断回忆书中关于太后和尉迟澈相处的细节。 …… 慈宁宫内。 太后端坐在上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里,却透着一丝精明。 “皇帝来了,快坐。”太后笑着招手,“这是新到的龙井,哀家喝着不错,你也尝尝。” “儿臣给母后请安。”慕朝歌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才在太后下首坐下。 她端起茶杯,学着尉迟澈平时那副淡漠的样子,轻轻吹了吹茶叶,抿了一小口。 “嗯,清香甘醇,是好茶。母后有心了。” 太后打量着她,看似无意地问道:“皇帝今日的气色似乎不如前两日,可是朝政太过繁忙?” 慕朝歌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劳母后挂心,只是一些琐事,并无大碍。” “那就好。”太后笑了笑,“说起来,皇帝近日似乎很少去后宫走动了?皇后前几日来请安,还提到甚是挂念皇帝。还有哀家的侄女慧嫔,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来了来了! 慕朝歌内心警铃大作。她现在是皇帝,理论上拥有整个后宫,可她是个女的啊!这让她怎么去走动? 她放下茶杯,语气尽量显得平淡:“前朝事多,朕近来确实无暇分身后宫。皇后贤惠,自然会体谅。至于慧嫔,母后教导得好,性子是沉稳的。” 她避重就轻,绝口不提“临幸”二字。 太后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今天的皇帝,似乎有些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好像……少了些以往的压迫感,多了一点优柔寡断? “皇帝勤于政事是好的,但子嗣也是国本。”太后轻轻拨动着念珠,“先帝在你这个年纪,皇子公主都有好几个了。” 慕朝歌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得维持恭敬的模样:“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记下了。只是此事也急不得,还要讲究缘分。” 又应付了太后几句,慕朝歌只觉得后背都快被冷汗浸湿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从慈宁宫脱身。 走出慈宁宫,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这皇帝,真不是人当的!不仅要处理国家大事,还要应付后宫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 而另一边,尉迟澈拒绝了百姓们热情赠送的瓜果点心,在侍卫的暗中保护下,准备打道回宫。 回宫的路上,经过西市,他看到几个小乞丐蜷缩在墙角,衣衫褴褛,面前放着破碗。 若是往常,他或许只会觉得这是京兆尹失职,然后下令整顿。 但此刻,他看着那几张脏兮兮的小脸,不知怎的,心里头酸酸的。 他停下脚步,对身边的贴身太监吩咐了几句。 太监会意,上前将一些碎银子放进了小乞丐的碗里,并说道:“这是慕妃娘娘赏你们的,去买些吃的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乞丐们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磕头如捣蒜:“谢谢慕妃娘娘!谢谢慕妃娘娘!娘娘真是活菩萨!” 周围的百姓见状,更是对“慕妃”赞不绝口。 尉迟澈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他沉默地转身,走上了回宫的马车。 坐在摇晃的车厢里,他看着自己这双属于慕朝歌的手,第一次意识到,他和他那位看似柔弱的妃子,似乎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有些不适应,却又忍不住去深思。 慕朝歌刚回到紫宸殿,还没喝口茶压压惊,就听宫人禀报:“陛下,慕妃娘娘回宫了,正在殿外求见。” 慕朝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他回来了!正好,她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哦不,是有一堆的难题要问! “宣!”她赶紧正襟危坐,摆出皇帝的架势。 尉迟澈走了进来,即使穿着普通的宫装,行走间依旧带着一种凛然的气度。他挥手屏退了左右。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尉迟澈那张脸上,瞬间布满了寒霜,眼神锐利地射向龙椅上的“自己”。 “慕、朝、歌!”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压着怒火,“你今日批的奏折是怎么回事?” 慕朝歌心里咯噔一下,强自镇定:“什……什么怎么回事?朕批得不对吗?” “江南漕运刘文远的案子,你为何留着不发?”尉迟澈走到御案前,拿起那本被慕朝歌放在一旁的奏折,“此人贪墨数额巨大,影响恶劣,按律当斩,以儆效尤!你还在犹豫什么?” 慕朝歌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还是鼓起勇气反驳道:“我……朕觉得,处置是否太过严厉了?抄家流放,他一家老小何其无辜?而且,我总觉得这案子背后……” “背后什么?”尉迟澈冷笑,“妇人之仁!为君者,当以律法为重,以社稷为重!贪官不严惩,何以震慑宵小?至于族人?享受了他贪墨带来的富贵,自然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便叫牵连!” 慕朝歌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心里又气又委屈。她知道站在皇帝的角度,或许他是对的。但她来自现代的灵魂,实在无法轻易接受这种连坐的制度。 “那……那北方春旱的批示呢?那个总没错吧?”她试图找回自己的场子。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白光 尉迟澈瞥了一眼她批注的那本,脸色变得好看了一点,但语气依旧冷淡:“应对的计策还可以,算是中规中矩。但你那字……”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奏折上那手字迹,“给朕好好练练!还有,日后批阅奏折,少用那些不确定的词,当断则断!” 慕朝歌瘪了瘪嘴,没敢吭声。 尉迟澈发泄完不满,这才想起自己今日在宫外的遭遇,脸色更加难看。 “还有,今日在宫外,那些百姓……” 慕朝歌立刻竖起耳朵,有点好奇,又有点幸灾乐祸:“百姓怎么了?认出你了?是不是对你感恩戴德,歌颂慕妃娘娘贤德啊?” 尉迟澈被她这话堵得胸口发闷,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日后没什么事,少用朕的身体做出那些有失体统的事!” 慕朝歌不服气了:“我哪有!我今天都快被太后逼问得差点露馅了!她催你去睡皇后睡慧嫔,给你生儿子!你说我怎么应付?” 尉迟澈:“……”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无比糟心。 这不是长久之计。 “太后那边……朕日后自会处理。”尉迟澈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你只需做好你的分内之事,批阅奏折,接见大臣,少说话多观察,模仿朕平日的样子。” 慕朝歌小声嘀咕:“哪有那么容易……” 两人相对无言,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他们都清楚地意识到,这种荒诞的局面不知还要持续多久,而每一天都充满了露馅的风险。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内务府总管求见,关于下月选秀的事宜,需要请您定夺。” 选秀?! 龙椅上的慕朝歌和站在下方的尉迟澈同时僵住了。 慕朝歌瞪大了眼睛,看向尉迟澈:怎么办?又要给你选小老婆了! 尉迟澈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现在是慕妃,理论上皇帝选秀跟他没关系,甚至他还是“受害者”之一。 但真正的皇帝灵魂是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要去挑选一群女人进宫,这感觉,简直荒谬! 慕朝歌看着尉迟澈那憋屈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知怎的,心里那点郁闷突然散了不少,甚至有点想笑。 她清了清嗓子,端足皇帝的架子,扬声道: “宣。” 内务府总管低着头,捧着厚厚的名册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倒在地: “启禀陛下,今岁选秀,适龄女子的名册均已在此,初选复选流程依照祖制,请您过目。另外,太后娘娘吩咐,慧嫔娘娘的妹妹今年也已适龄,才貌出众,特请陛下留意……” 慕朝歌听着内务府总管的禀报,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尉迟澈,她拿起那本秀女名册,感觉手里像捧了个烫手山芋。 往后宫塞人的事,她这个“冒牌皇帝”,到底该如何是好? 殿内烛火通明,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内务府总管跪在地上,手捧名册,头垂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出。 慕朝歌下意识地瞟向站在一旁的尉迟澈。 尉迟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堂堂天子,此刻不仅要亲眼目睹“自己”选秀,还要听着内务府推荐太后娘家的女孩儿! 慕朝歌接收到他眼神里传递过来的警告,心里反而升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她清了清嗓子,带着点不耐烦:“选秀之事关乎国本,不可草率。名册先放下,流程朕已知晓,容后再议。至于慧嫔的妹妹……”她顿了顿,“朕自有考量。退下吧。” 内务府总管赶紧磕头:“奴才遵旨。” 将名册恭敬地放在御案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出了紫宸殿,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陛下今日威压似乎更重了,尤其是那眼神,冷得吓人。 几乎是同时,尉迟澈一步跨到御案前,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选秀?慕朝歌,你最好给朕记住,你现在用的是谁的身体!如果敢借此机会胡作非为……” “我胡作非为?”慕朝歌也来了火气,啪地一声将名册摔在桌上,指着尉迟澈的鼻子,“你看看清楚!现在要被塞一群女人的是你!是我在替你应付你的三宫六院!我还嫌麻烦呢!” 她气得胸口起伏,在现代社会一夫一妻制度下长大的她,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大规模的选妃行为,更别提现在还要她亲自操办。 尉迟澈被她吼得一怔:“你敢对朕如此无礼?!” “无礼?”慕朝歌豁出去了,反正都这样了,“陛下,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出丑就是你出丑,我露馅了,你这个慕妃就能有好日子过?太后第一个不会放过我!”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尉迟澈的一些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选秀可以拖延,但终究要解决。 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换回来的方法。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朕出宫,”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见到了一些以往不曾留意的东西。” 慕朝歌有些意外他突然转换话题,愣了一下:“什么?” “市井百姓的民生多艰。”尉迟澈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有几个小乞丐,朕让身边的人给了些钱。” 慕朝歌更惊讶了。 暴君尉迟澈,视人命如草芥,竟然会主动施舍小乞丐? “然后呢?”她忍不住问。 “他们称慕妃为活菩萨。”尉迟澈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朕在位多年,受万民朝拜,却从未听过如此真挚的感激。” 慕朝歌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说:“或许,是因为你给予的,是他们最迫切需要的东西,而且,是直接给到他们手上的?不经过层层盘剥,不带有任何目的?” 尉迟澈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你是在教训朕?” “不敢!”慕朝歌立刻举手投降,缩了缩脖子,“我就是……随口一说。” 殿内又陷入一阵沉默。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过了好一会儿,尉迟澈才重新开口:“选秀之事,先拖着。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换回来的方法。” “怎么找?”慕朝歌愁眉苦脸,“我们试过那么多方法了,淋雨,撞头,找个道士偷偷做法事……都没用。” 她想起之前那些荒唐的尝试,简直不堪回首。 尉迟澈走到她面前,拿起御案上那本关于江南漕运的奏折,眼神锐利:“或许,关键不在那些怪力乱神。朕近日翻查古籍,以及回忆事发当日,除了那场意外落水,可还有别的特殊之处?” 事发当日…… 慕朝歌努力回忆。 她穿书过来没多久,就遇到了宫宴,然后就是尉迟澈醉酒落水,她当时就在附近,情急之下跳下去救人,然后在水下似乎碰到了一道奇异的光?再醒来,就在对方的身体里了。 “水……那道奇怪的光……”她喃喃道。 “光?”尉迟澈追问。 “嗯,在水下,好像有一瞬间,看到了一道很亮,但不刺眼的白光。”慕朝歌努力描述,“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呛水眼花了。” 尉迟澈眉头紧锁:“朕也有类似印象。看来,关键可能就在那处水域,或者与那道白光有关的东西。” “可那不就是御花园普通的荷花池吗?”慕朝歌不解。 “普通?”尉迟澈冷笑一声,“皇宫大内,一草一木皆有其来历。明日,朕会以散心为由,再去那荷花池查探。你,” 他看向慕朝歌,“稳住朝堂,尤其是盯紧那几个不安分的皇叔和藩王。江南刘文远的案子,先压着,朕感觉此事背后不简单,或许与齐王有关。” 他突然提到朝政,慕朝歌顿时感觉压力山大:“齐王?那个据说深得民心,但跟你不太对付的王爷?” “嗯。”尉迟澈眼神深邃,“刘文远曾是齐王的门客。此事如果处理不当,恐生事端。你近日批阅奏折,留意所有与齐王或是与江南相关的消息。” 慕朝歌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宫斗还没整明白,又卷入权谋斗争了? 她苦着脸:“我知道了,我会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尉迟澈瞪着她,“在换回来之前,你如果不想死无葬身之地,就给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正在这时,殿外又传来通传声,是御膳房送来宵夜了。 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摆好了精致的点心和羹汤。 尉迟澈按照宫规,是不能与皇帝同桌用膳的,尤其还是在紫宸殿。他只能垂首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身体坐在龙椅上,享用着本该属于他的御膳。 慕朝歌看着满桌美食,又看看站在下面,低眉顺眼的尉迟澈,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她拿起一块水晶糕,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感觉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尉迟澈站在下面,腹中确实有些饥饿。 他以往从未觉得站在下面看“自己”用膳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可此刻,让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规矩带来的屈辱感? 他忽然想起慕朝歌刚才的话——“你给予的,是他们最迫切需要的东西,而且是直接给到他们手上的”。 他鬼使神差地,对旁边的贴身宫女吩咐了一句。 那宫女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应了声“是”,悄悄退下。 不一会儿,端来一小碟同样的水晶糕,递到了“慕妃”手中。 尉迟澈看着手里那块小巧的糕点,微微愣住。 慕朝歌坐在上面,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这个暴君……好像……也并非完全的铁石心肠? 她低下头,掩饰住眼底复杂的情绪,继续享用着她的宵夜。 夜色深沉,紫宸殿内的烛火燃了大半。 慕朝歌终于批阅完了最后一份请安的折子,只觉得脖子僵硬。 她看着御案另一边,那本厚厚的秀女名册,最终还是把它塞到了奏折堆的最下面,眼不见为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尉迟澈早已被宫人“送”回了长春宫。 回到长春宫的尉迟澈,挥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包括慕朝歌原本的乳母尤嬷嬷。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对着铜镜中那张属于慕朝歌的脸。 这具身体,娇弱无力,走几步路就微喘,与他原本那具常年习武的身体天差地别。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绵软无力,连他书房里那柄最轻的玉如意拿起来都沉。 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惶恐。 他想起慕朝歌平日里在这宫中的生活,就是这般被圈养着吗? 尉迟澈烦躁地一拳砸在梳妆台上,发出的声响却很微弱,连个印子都没留下。这无力感,真是够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回忆落水那日的每一个细节。 宫宴、醉酒、他因一件小事斥责了慕朝歌,脚步虚浮走向荷花池、失足、落水,然后便是那道奇异的白光。 再然后,便是意识模糊,醒来后,阴阳颠倒。 “荷花池……”尉迟澈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锐利,“明日,必须去查个清楚。” …… 翌日,清晨。 慕朝歌在龙床上醒来,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心里装着事,她几乎一夜未眠。 在太监宫女的伺候下,她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完成洗漱、更衣、吃早膳的流程。 她努力挺直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一些。 早朝。 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下方黑压压一片跪倒的文武百官,慕朝歌的心砰砰直跳,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按照尉迟澈之前的提点,尽量少说话,多数时候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大臣们虽有几分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一位御史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本奏。江南道漕运总督刘文远贪墨一案,证据确凿,拖延太久了,恐生变故,朝野议论纷纷。恳请陛下早日决定,以安民心,以正朝纲!” 来了!慕朝歌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龙袍的袖口。 她感觉到有几道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齐王。齐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此事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古老的阵法 慕朝歌深吸一口气,想起尉迟澈的叮嘱,沉声道:“刘文远一案,牵连甚广,朕需详加斟酌。刑部、大理寺,将案卷复核清楚,如果有任何疑点,即刻上报,不得有误。” 那御史还想再争辩:“陛下,律法如山……” “朕意已决!”慕朝歌打断他,“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说完,不等其他大臣再开口,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留下身后一群面面相觑的臣子。 齐王微微抬了抬眼,看着“皇帝”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疑虑。 …… 御花园,荷花池畔。 尉迟澈带着彩月等几个宫人,假意来此散步赏花。 初夏时节,荷花尚未盛开,只有田田的荷叶铺满了大半池面,碧绿如玉。 池水看起来平静,与宫中其他水域并没有什么不同。 “娘娘,日头有些晒了,不如去那边的水榭歇歇?”彩月小心翼翼地提议,生怕这位近来脾气似乎有些阴晴不定的主子累着。 尉迟澈摆了摆手,扫视着整个荷花池。 池子的形状、大小、假山的位置、周围的树木……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这里是他落水的地方,大概就在靠近池心亭的那一侧。 他缓步沿着池边行走,装作欣赏荷叶的样子,实则仔细观察着情况。 池水不算太清澈,能看到一些水草和游鱼,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或者古怪的东西。 难道关键不在水池本身?尉迟澈蹙眉。 他停下脚步,望着池水,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池边的泥土和石块。 一切如常。 那日那道白光,究竟从何而来?是某种宝物?还是……阵法? 他需要更靠近池心,甚至需要下水查探一番。 但以“慕妃”的身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举动,无异于自找麻烦。 “彩月,”他忽然开口,“本宫觉得有些气闷,想一个人在这亭子里静静,你们退远些守着,没有吩咐,不许过来。” 彩月愣了一下,觉得娘娘今日确实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应道:“是,娘娘。” 带着其他宫人退到了十几步开外。 尉迟澈独自走入池心亭。 亭子建造得精巧,四面透风,视野十分开阔。 他仔细检查亭子,甚至抬头看了看亭顶,依然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要在夜里,冒险下水一次? 尉迟澈盯着幽深的池水,眼神晦暗不明。 此时的紫宸殿侧殿。 慕朝歌刚换下朝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太监又来报:“陛下,齐王殿下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奏。” 齐王!慕朝歌心里咯噔一下。 刚在朝上压下了刘文远的案子,他这就找上门来了? “宣。”她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齐王稳步走了进来,行礼问安后,脸上带着忧国忧民之色:“陛下,臣今日冒昧前来,还是为了刘文远一案。此贼罪大恶极,如果不严惩,恐怕寒了天下人的心,也会让贪腐之徒更加肆无忌惮啊!” 慕朝歌坐在书案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皇叔忧心国事,朕心甚慰。只是,朕近日收到密报,此案或许另有隐情,牵扯不小,需谨慎处置。” 齐王眼底精光一闪,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另有隐情?不知陛下所指为何?刘文远贪墨漕银,人证物证俱在,是铁案。” “是否是铁案,查过才知道。”慕朝歌学着尉迟澈的样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试图营造压迫感,“皇叔如此心急,倒让朕有些好奇了。” 齐王微微躬身:“臣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绝无他意。既然陛下已有决断,臣不便再多言。只是恐生流言,对陛下声威有损。” 这话听着恭敬,实则带着软钉子。 慕朝歌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面上淡淡道:“朕知道了。皇叔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齐王深深看了“皇帝”一眼,这才行礼告退。 慕朝歌看着齐王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彻底消失,才感觉那根紧紧绷在脑子里的弦,“啪”地一声松了下来。 “我的妈呀……”她小声嘀咕,感觉比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批改那些永远也改不完的学生作业还要累上十倍。 这齐王,话里有话,笑里藏刀。她哪里玩得转这种动不动就牵扯到身家性命的高端局? 她现在无比希望尉迟澈能赶紧找到换回来的方法。 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去,她是一天也干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御花园的荷花池畔。 尉迟澈死死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快一个时辰,脑子里把自己登基以来看过的所有典籍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小时候听奶娘讲的志怪故事都没放过,却依旧找不到任何关于“灵魂互换”的记载。 难道他堂堂大殷天子,就要一辈子困在女人的身体里? 一想到要永远用这种娇滴滴的嗓音说话,迈着这种小碎步走路,尉迟澈就感到一阵战栗,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头皮发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烦躁地抬起头,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池畔。 起初只是无意的一瞥,但很快,他的目光定格了。 那古槐的生长姿态,那块太湖石的摆放位置,还有它们与池心那座精巧亭子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风水?阵法? 他记得,皇宫刚开始建造时,请过当时极负盛名的玄学大师参与布局,力求镇守国运,福泽绵长。 难道,这看似寻常的荷花池,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这个想法让他精神一振。 他需要查阅宫中的典籍,特别是关于皇宫建造布局的原始图样和记载。 想到这里,尉迟澈立刻转身,准备前往藏书阁。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差点被自己身上的宫装裙摆绊个跟头。 “……” 他黑着脸,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朝着藏书阁的方向“挪”去。 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纷纷躬身行礼。 御书房内,慕朝歌刚缓过劲儿,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压压惊,大太监福德全就躬着身子进来了:“陛下,户部郎中李大人,兵部侍郎赵大人已在殿外候着,您看……” 慕朝歌心里哀嚎一声,面上却不得不端起架子,沉声道:“宣。” 她深吸一口气,坐回那张宽大得能躺下两个人的龙椅上。 批阅奏折已经够头疼了,还要面对面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简直是地狱难度。 两位大臣进来,行礼,然后开始禀报公务。 户部郎中说的是南方漕运和税收的事情,一串串数字听得慕朝歌头晕眼花,兵部侍郎则汇报边境换防和军械补给的情况,更是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她全程面无表情。生怕说多错多,暴露了自己是个冒牌货。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两位大臣,慕朝歌感觉自己后背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 她瘫在龙椅上,生无可恋。 “福德全,”她有气无力地吩咐,“去看看慕妃在做什么。” 她现在急需见到“自己”,哪怕只是看着那张脸,也能稍微有点安全感,而且,她得知道尉迟澈那边有没有进展。 福德全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嘀咕:陛下最近对这位慕妃娘娘,似乎格外上心啊。 尉迟澈好不容易到了藏书阁。看守藏书阁的老学士见到“慕妃”驾到,很是惊讶。 后宫妃嫔向来对这些典籍敬而远之,这位娘娘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 “本宫……随意看看。”尉迟澈模仿着慕朝歌平时那温软的语气,心里却别扭得要死。他径直走向存放建筑图册和地理志的区域,开始翻找。 老学士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阻拦。 尉迟澈很快就找到了《皇城营造法式》、《宫苑舆图志》等官方典籍。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仔细研究皇宫的整体布局和各个宫殿的详细结构。然而,这些官方记载大多侧重于建筑规制,用料和礼仪功能,对于风水玄学之说,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干脆避而不谈。 他凝神细思,回忆着荷花池边的布局,手指在舆图上慢慢划过,试图找到对应的解释,却一无所获。 难道他的感觉错了? 他不甘心,目光扫过书架更高处那些落满灰尘的卷宗。他让老学士搬来梯子,不顾对方的劝阻,亲自爬上去翻找。 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翻了半天,大多是一些杂闻野史,或是前朝宫廷的起居注,似乎都没有帮助。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藏在最角落的木匣,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木匣没有任何标签,但材质和包装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小心地将木匣取了下来。打开匣子,里面是几本纸张泛黄的手抄本。 封面上没有任何书名,只有一些模糊的符文图案。 尉迟澈心中一动,拿起最上面一本,轻轻翻开。 里面的文字晦涩难懂,夹杂着大量奇怪的符号和星象图。 他耐着性子往下看,终于,在其中一页,他看到了一幅简略的图案。 那图案正是一个水池,池边有树,树下有石! 他的心猛地一跳,赶紧仔细阅读旁边的注解。 注解用的是一种更古老的文体,辨认起来极为困难,但他依稀能看懂几个词:“……气机交汇……阴阳枢机……偶有扰动,易位而生……” “易位而生”!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脑中炸响! 难道,这荷花池就是皇宫中一处天然的“气机交汇点”,在某些特定条件下,会引发“阴阳易位”? 他和慕朝歌的灵魂互换,就是因为无意中触发了这个古老的阵法? 尉迟澈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继续翻阅。 然而,后面的内容更加深奥,大多是在阐述一些玄之又玄的理论。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尉迟澈皱紧了眉头。顺其自然?等到什么时候? 虽然没能直接找到换回来的方法,但至少确认了他们的遭遇并不是无迹可寻,而是与这皇宫的隐秘布局有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本手抄本收进袖中,又将木匣恢复原状放回原处。他决定,要再去荷花池边实地勘察一番,结合这书中的记载,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慕朝歌在御书房左等右等,不见福德全回报,心里越发焦躁。 她索性起身,决定亲自去尉迟澈的寝宫看看。 皇帝摆驾兰台宫,又是一番动静。等慕朝歌走进兰台宫正殿,就看到尉迟澈正坐在窗边,对着窗外发呆。 “咳。”慕朝歌清了清嗓子。 尉迟澈回过神,看到慕朝歌来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烦躁,但在宫人面前,还是不得不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臣妾参见陛下。” 慕朝歌挥挥手,屏退了左右。 殿门刚一关上,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怎么样?齐王没为难你吧?” “找到办法了吗?我快撑不住了!” 两人都是一愣。 慕朝歌率先垮下肩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扯了扯龙袍领口:“别提了!那齐王说话跟打哑谜似的,我差点就没接住!还有刚才户部兵部那两个老头,叽里呱啦说一堆,我全靠蒙!再这样下去,我非露馅不可!” 尉迟澈看着“自己”的脸做出这种愁眉苦脸的表情,感觉十分怪异。 他走到她对面坐下,尽量说着冷静的话:“稳住。越是如此,越不能慌。朝政之事,如果不有拿不定主意的,尽量拖延,或者……可以来问我。” “问你?怎么问?难道每天半夜三更我偷偷摸摸跑来你的寝宫临幸你吗?”慕朝歌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先脸红了。 尉迟澈的嘴角也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总有办法。我今日去藏书阁,有所发现。” 他压低声音,将自己在荷花池边的猜测,以及在那个神秘木匣中发现手抄本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所以,我们互换,很可能是因为那晚在荷花池边,嗯,争执时,无意间触发了某种古老的阵法?”慕朝歌听得目瞪口呆,“这……这太离谱了吧!” “目前看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尉迟澈神色凝重,“那本书中提到的,与我们的情况吻合。但关于如何换回来,记载十分模糊。” “顺其自然?那要顺到什么时候?万一顺一辈子呢?”慕朝歌急了,“外力导引又是什么?找几个道士来做法事吗?” “不可以!”尉迟澈立刻否决,“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否则朝纲必定大乱,你我皆有杀身之祸!” 喜欢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请大家收藏:()刺杀狗皇帝后,我们灵魂互换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