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也可以是诡异万人迷吗》 第1章 梦和摩托车 弯若蛾眉的月儿，徐徐升起，不缓不急，撒一把珍珠似的闪光，那光啊是活泼的，跃于摇曳的海面，扯出了一幕粼粼的画，海浪也和闪光达成了什么约定，你追我赶，你进我退，那机灵的模样让凝望着的姚柒瞧着好生快活。 她不由感到一阵松快，蹙起的眉头也悄然舒展，心里念叨着，真真是自己多心了，怎会觉得海离自己家越来越近了呢，莫不是被隔壁那疯作家传染了，也叫自己生了那疑心病？ 想起那隔壁的住户，姚柒不由一阵头痛，说来也怪，那疯作家的剪影在姚柒的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像是老旧的电视屏幕，笼罩着病态的白光，伴随着卡顿、刺耳的电流声，让人望不真切，只能凭借她或他在房子的墙壁上或是长廊的石柱上留下的疯言疯语来勾勒出一个癫狂的疯子形象。 “我听见他们窃窃的低语声，探讨着祂的复苏” “迷雾笼罩着梦魇的深处，模糊了此岸与彼岸” “心跳颤动的声音在……” 姚柒坐在长廊的石椅上，不自觉地，轻声念着面前柱子上的语句 ，杂乱的线条组成了的黑色字迹，在阴沉沉的天气下，变作一条条蓄势待发的喷洒着毒液的黑色巨蟒，让姚柒的心里像被刺了一下似的，猛地缩回自己触摸着的指尖。 她抬头看了眼低垂的阴云，敛下眸子，想起了那部历时七年大制作，这是什么自己吓自己的地域笑话？ 游走的风带着些许潮湿的意味，急切地推搡着她的手臂，诉说着雨的将至。 “阿嚏！”姚柒匆匆用口袋里的纸巾揩了揩鼻子，倏然站起，快步朝家走去，边走边想，感冒就好比嗡嗡蚊虫，不碍事儿，但令人烦心的很，她可不想中招。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姚柒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耳朵，滞后的“轰隆”巨响隔着手掌，轻叩门扉的雷声飘到耳里，搭配上“沙沙沙”的细雨，本应让她感到安闲自在，但一股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一阵寒意在她的身体里乱窜，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附骨之疽，阴冷黏腻的视线直击着她的灵魂。 被锁定的第六感让姚柒感到头皮发麻，脊背僵硬，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能清晰地感到心脏“砰”“砰””砰”……一声比一声强烈的震动声，至少对于姚柒她来讲，这声音是比刚刚的雷声大的多。 她颤颤巍巍地吐了一口气，猛地闭上眼，身子快速向后扭去，来不及平稳站定，便气沉丹田，大喝一声： “滚啊---” 呼喊声由近及远，水波纹似的扩散开来，大有一种“音波攻击”的势头。 这场面让姚柒幻似在山顶呼喊给自己“打鸡血”。 一股子豪情壮志莫名其妙地涌上心头，她全身紧绷着，每一块肌肉都再做准备，这种异样的兴奋，让她此刻觉得自己帅爆了，像是一位即将上战场的女将军，跃跃欲试。 她豪迈无畏地睁大眼睛，直盯着自己的前方——海的方向。 除了那翻涌着的深邃的海水，什么都没有。 可那股阴冷潮湿的目光任旧肆意地爬行在姚柒的身上，是的，她清楚这不是杯弓蛇影，而是人在直面比自己危险数百倍的生命体的本能——来自更为原始的动物本能。 在哪？ 为什么看不见？ 难道是像电视剧里一样，会隐身？ 种种疑问飞速在姚柒紧绷的大脑里闪过，忽地，她抓住了那一丝异样，眨了眨略微酸涩的眼，定睛向着那海—离她越来越近。 缓慢地，渐渐地，不被肉眼能捕捉到地靠近。如若不是刚刚坐在长廊上时看了它那么久，恐怕姚柒也不能发现它的异常。 她心里一紧，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解决地麻烦了，当即一转，拿出跑校运动会冲刺时的架势，头也不回地朝家奔去。 这条长廊她从小走到大，长廊上的藤蔓稀疏、石柱上的细微刻痕、脚下鹅卵石的分布和图案，连大抵要走的步数都了然于心……多了，步数多了，一般走到这个步数就差不多到了，何况是跑？ 抵着头向前冲的姚柒呼吸一滞，猛地抬头，双眸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家的房屋，看起来近在咫尺，却是无论她怎样奔跑也无法抵达。 急促的呼吸，来回摆动的双腿，前前后后转动的脑袋，鬓角上的冷汗顺着她青白的脸颊滚动到脖颈的深处，她惊恐的瞳仁里倒映着愈来愈进的海和貌似一步之遥的家，两种画面交替着在姚柒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进了，靠进着，墨蓝色在视觉上逐渐放大，长廊的石灰色逐渐压缩，仿佛海的整个边界包抄着她，像捏橡皮泥似的，黛蓝混着烬石灰，海浪的拍打声混着她的喘息声，逐渐趋于一致，分不清是海，还是她？ 或是她，还是海？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或许自由意志是沉船，逐渐沉没于那无尽的幽蓝深处，那里藏着岁月的低语、古老的传说，每一道涌动的波纹，都像是神秘的暗语，诱惑着人们去探寻那未知…… 梦中的她已然睡去，现世的她惊声而起。 在一阵心悸里，姚柒飞速地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暖暖的浅杏色拢着她瓷白绵软的脸颊，似要为她抹去额头的汗渍。 她呆呆地凝着那盏小夜灯，在白天、在黑夜，无论如何，它也仅仅是盏普普通通的小夜灯。 她望着它，它也回应着她，槐花香在她的眼睛里晕开，一圈一圈的，随着眼睫的扇动，泛起不规矩的涟漪，她不着边际地想，像是祥云纹啊。 于是，小夜灯也成了驱散黑夜的祥云纹。这祥云纹啊一夜都陪伴着姚柒，刚开始在眼里，渐渐地过渡到脸颊上，伴着趋于平缓的呼吸声，到了她的梦里…… “嘎，你朋友来电话啦～嘎嘎嘎嘎，你朋友来电话啦” 聒噪的手机铃声拉着姚柒的弦，大力把她从睡梦中拽出来。 她闭着眼，一只手朝枕头旁边摸索着，手指熟练地按动，炸脑门的声音停了下来，紧接着好友苏叶的声音又小又急地传过来。 “姚小七，你人呢，老张查人了…我说你去厕所了。” “咚”—垂死病中惊坐起，姚柒上半身“唰”的从床上立起来。 床板子“吱啦吱啦”的呻吟，姚柒看到手机上的时间，眼前一黑。 手上慌里慌张地穿着衣服，嘴上应和着“行行行，谢谢叶子，我马上到。” 稀里糊涂地收拾好自己，随手拿上一小包面包，摩挲着波浪状的塑料封口，她决定乘坐“叶子船”直达学校。 “叶子船”算诨名，云梭是他真正的名字，是生命科技有限公司研发的一种单人交通工具，和姚柒平常坐的直达通车比更贵，更快。 往常来讲，她是断不会坐如此让她如此肉疼的车，尽管莫怀生并不在乎这其中差价。 作为方舟仅存的高级研究员，莫怀生的研究才华撑得起他昂贵的傲骨，当然作为姚柒仅存的监护人，莫怀生的“金山银山”也撑得起姚柒昂贵的学费、生活费。 但到底来讲，莫怀生也只是爸爸妈妈生前的同事，姚柒感恩他，让自己在父母双亡后，没被送到福利院。 她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养自己，莫怀生也从未提及。问及他总是淡淡地说着想这样做而已，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总之，要靠自己呀，姚小七。姚柒嘴里塞着面包屑，模糊不清的，碎碎叨叨的。 她总爱把脑子里想的不知不觉地默念出来，这是不大好的习惯，莫怀生也总调笑她笨，什么都写在脸上，要不是他在，早不知道被人骗到哪了。 这话姚柒也算是听进了，但长久的习惯并非一朝一夕可改，这个坏习惯和迟到同样地让她感到苦恼。 云梭突然在气流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刺得人耳朵生疼，姚柒手里的面包掉到了座位下，身体整个向前倒，“咚”，脑袋和车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 眼眶里不一会就蓄满了一汪春水，姚柒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在敲车门。 一下重，一下轻……漫不经心。 姚柒抿了抿唇，“谁？” “赛斯罗米亚区直属警卫队队长”华丽高调的声音隔着车门飘荡到姚柒耳朵里，比起警卫员，姚柒她觉得更像莉莉的父母，如出一辙的高傲的旧贵族腔调。 门开了，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映在姚柒眼里，和她预设的大差不差，细腻的皮肤，打理得当的发型，还有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钻石耳钉……姚柒的眼眸从上到下快速扫过，然后呆呆望着地面，坏了，估计会被发现迟到了。 她盯着地面，因此错过了尔执中面上一闪而过的痴迷和深深地探究，他摩挲着手套，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咳咳，小朋友别害怕，哥哥不是坏人哦。”尔执中故作温柔，笑眯眯地开口。 这倒显得他更不正经了，姚柒皱了皱鼻子，这个警官在她这儿第一印象到了谷底。 “警察叔叔”姚柒皮笑肉不笑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上学快迟到了呢。” “哈哈，你是圣德罗兰的学生吧，等你到学校都快放学了吧。”高挺的男人一边取笑着姚柒，一边没有分寸地捏着她的脸颊肉。 姚柒“啪”地打掉某人的狗爪子“警官，请不要对陌生人动手动脚。” 她摸到车门打算上车，不在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警察，估计是哪个世家贵族塞进来的酒囊饭袋，举报也没意义。 “砰”车门被一条长腿卡住了，紧随其后地是那个嬉皮笑脸的警官探进来，“不是陌生人了哦，尔执中，目前正在进行秘密调查中，需要小朋友你的配合呢。” 姚柒抬着手没怎么使劲就把人推了出去， “尔警官，我已经迟到了，再不去就算旷课了，你调查找别人吧。” 尔执中看着姚柒敷衍的样子，摸摸下巴，一手握拳合在另一只手上，愉悦地翘着唇“那我送你吧，就当作刚刚的赔礼” “不接受反驳哦，我的巡逻车可是能抄近道的哦，唰一下就到了” 什么超强女子力发言，姚柒瘫着脸，暗暗吐槽，不过确实他的车更快一些，说不定，不会被发现迟到了呢。 “谢谢警察叔叔了，恭敬不如从命。”姚柒行了个不那么正式的礼，就跨坐在巡逻车上。 尔执中的巡逻车大概率是改装过后的，比寻常的警车更大，外形酷似“大洪水时代”之前的摩托车，看起来很拉风。 “小朋友，往后靠哦，难不成你想开车吗?” “知道了。”姚柒恋恋不舍地松开车把，盘算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要整个拉风的摩托车，然后带着莫怀生兜一圈。 “ok，我们出发了，抓好我，可别掉下去了。”尔执中说着，便载着姚柒飞上了天。 第2章 闲谈与历史课 “好了，睁开眼吧，小胆小鬼，”尔执中弯着眼睛，把姚柒的头盔摘下来“这么害怕，怎么不跟哥哥早说呢。” “滚啊，你算谁的哥哥，再说了，我一点都不害怕。”姚柒白着脸，有气无力地怼着，口头上一点也不落。 “好好好，小朋友一点都不胆小，胆子可大了，都敢跟警察哥哥顶嘴。” 姚柒不搭腔，闷着头，从车上跳下来，往学校里走。 “唉唉，小朋友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你可是我在圣德罗兰唯一的人脉呢。” 尔执中朝姚柒招呼道。 姚柒没回头，只向后摇了摇手，“下次告诉你，尔警官，后会无期。” 尔执中看着姚柒越来越小，直至浓缩成一个小黑点，才低声道“小没良心的，可别被我逮到了。” 这厢，姚柒可不知道自己头上又顶了一顶“小没良心的”帽子，正战战兢兢地向老张解释自己是如何肚子痛到在厕所呆了大半节课。 万幸老张今天教学任务重，瞪了一眼姚柒，便摆摆手，让她回座位上了。 这便是翻篇的意思，姚柒坐在座位上，暗暗松了口气。 同桌莉莉头看着黑板，胳膊肘把这节课推到姚柒桌子上，示意她补补笔记。 姚柒朝莉莉投以不愧是莉莉的眼神，星星眼外加大拇指投送给莉莉。 莉莉的嘴角微微向上了0.001。 “叮铃铃”下课铃一响，老张把书一收，前脚刚踏出教室，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便传到他的耳朵里。 老张推了推眼镜，还是精力太充沛了，下次多留点作业吧。 姚柒正和转过身的苏叶说话，突然打了个寒颤，“不知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叶趴在姚柒的桌子上，懒懒散散地问姚柒。 “昨天是不是熬夜了你，稀罕，你迟到了。” “做梦没听见闹钟，虽然不记得了，但应该是个噩梦。” 姚柒扒拉着苏叶的头发，“叶子，我今天坐你船来的，还碰见了一个油的不行的怪人。” “是嘞？小七，你人没事吧，等我未来去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上班了，直接买艘大云梭，碰到怪人，咱们直接飞走。” “没事，叶子你肯定行，你说是不是，莉莉。” 莉莉点了点头 ，大概动了0.001，表示支持。 姚柒把苏叶的头发扎成鱼骨，不经意地问：“叶子，你给我打电话，用的是爱德华的手机吗？” “嗯……对，他借给我的。” “对了，小七，莉莉，你们吃包子不，爱德华给我带的早饭太多，还剩了好多。” 莉莉有些扭捏地从课桌里拿出早餐，忽闪着眼，红晕悄悄爬上脸颊。 姚柒欲言又止地看着苏叶，刚准备说些什么， 就听见莉莉淡淡的平静的声音。 “你们不合适，他不是好人。” 苏叶猛抬头盯着莉莉，撇撇嘴，语气生硬地说：“你们都不懂，他人挺好的。” 姚柒也不好再开口，打着哈哈说，“我吃包子，早上被那个怪人整得面包都没吃完。” 她接过苏叶手里的包子，咬了一口，包子里的油汁流出来，“一个字，香！” 姚柒向苏叶眨了眨眼，苏叶僵硬的表情缓和下来。 “学霸家的，好吃又健康，就是学霸好几天都没来学校了，改明儿问问许阿姨。” 姚柒知道，这话意思是让爱德华明天给苏叶带早餐的时候问，她就当没听出来似的，从课桌里把历史书拿出来。 “下节课，要提问了，叶子，快背会。” 苏叶赶紧转到自己桌上，打算临时抱抱佛脚，应付应付让她头疼的历史课。 姚柒看着苏叶圆圆的脑袋，真想给她一板栗，晃晃她那恋爱脑。 莱奥·爱德华是什么人，她没听说过这个混蛋吗？鬼知道他找叶子谈恋爱是安的什么心。 姚柒正幻想着晃走苏叶的恋爱海，突然听到历史老师叫着她的名字。 “姚柒，姚柒，你来回顾一下我们上一节课的内容。” 姚柒镇定地站起来。 “上节课讲了，公元1990年－2000年”大洪水时代”来临，文明遭受毁灭性打击，我们的祖先为了生存，分散的各国组成联盟，实施‘火种计划’，进行大规模迁徙，并最终于我们现在脚下的岛屿，‘普罗米修斯岛’定居。并于2001年建立东庭和西庭，重新修订纪年法，为方舟1年。” “对着呢，坐吧”历史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这节课提问就先到这，我们接着往下走。” 历史老师是个精神奕奕的小老头，风趣幽默，讲课就跟讲一个个小故事一样，引人入胜。 今天的故事讲的是“一六事变”、“十二归正”，邪教头头儿路西法在方舟16年6月杀害联盟高层，引发动乱，东庭新秀诸葛韫在年底12月镇压反叛，宗教信仰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禁了的，五年一东庭，五年一西庭…… 姚柒听得如痴如醉，尽管这事都是从小听到大的，不厌其烦，姚柒还知道再往后就是“焚书”了，方舟25年11月邪教余孽攻击了联盟的超级计算机，大量史实文献、科研成果、文学作品等数据丢失，这些无价之宝铺起人来时的路，当下创造着新生，未来仍在前行…… “26年1月东西合并为“中庭”，自此宣告“新世界”的诞生。” “今天就到这了，同学们记得温习、预习。下节课咱们讲‘昭衍纪’。” 白发老头收着课本，朝大家摆了摆手，大步出了教室。 方舟41年生命科技大爆炸，人类文明跨入“昭衍纪”，民间也有“潘多拉之盒”的称呼，以克莱因家族为首的贵族世家注册成立了“生命科技有限公司”，其科研成果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普罗米修斯岛，数百米高的树屋、在空气中自由穿梭的云梭、托举在云端之上的学校……一切奇迹与不可思议来自于生命科技的魔法。 姚柒看着课本上的知识点，只觉得离自己好近，这个如此神奇、荒诞、盛大的世界，向她展开了瑰丽的面纱。 “今天要不要去秘密基地？” 手指绕着钢笔，姚柒挑眉问着。 “不了，爱德华一会来找我。”你的队友苏叶拒绝了你的邀请，崒。 姚柒转头看向莉莉。 “不行”你的队友莉莉拒绝了你的邀请，二崒。 “好~，那我去了，回来跟你们分享。” 姚柒朝她们左右晃了晃身子，呈波浪面条状，便出发去秘密基地了。 秘密基地是圣德罗兰的藏书阁，在教学楼的右后方，姚柒正打算从挎包里拿出来学院进出卡，便瞧见站在后门的莉莉。 是在等人吗？今天怎么从后门走的？ 姚柒靠近着后门，刚打算叫住莉莉，就看见莉莉家的司机打开了车门，朝姚柒看了一眼，凉凉的。 姚柒停下了脚步，转身朝藏书阁走去，本能的，她知道此时不适合上前。 再怎么说，莉莉的全名是莉莉·克莱因。 是的，就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克莱因贵族， 姚柒不愿意去猜想自己的小伙伴，为什么没有去中央城区的伊顿礼德学院，虽然同样是高端学校，圣德罗兰是抵不过伊顿礼德的，只要知道莉莉是莉莉就可以了。 想到这儿，姚柒不由想到和莉莉、叶子刚认识的时候，因为座位相邻，偶然得知她们三个竟然都喜欢古文明——“大洪水时代”之前的文明统称。 想要亲眼看到雪山、草原、大陆，有那机械时代的蒸汽机，有那设计精巧的中西方古代建筑，有那的浩如烟海的文学作品…… 她们向往着过去的文明足迹，想在那里找到治病救国的良方，这是少女们所破切的可以改变现状的灵丹妙药…… 第3章 双圣百灵鸟 “小律明儿，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一只可口的小猫儿哦~” 尔执中瘫在律师所的沙发里，举着桑律明去年抓到的海豚抱枕。 “她超可爱唉，可爱到～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咬碎她的脖颈，舔舐她的血肉呢。” “到时候她会可怜地哭出来吗？会求饶吗？还是会绝望地望着我？” 真让人好奇，使用什么手段让他这么痴迷地渴求着她。 突然想起姚柒坐在后座的时候，为了远离他，直接把自己弯成半圆形……好可爱。 尔执中把抱枕随意一扔，手缓缓向下…… 呼吸逐渐加重，嫣红的舌尖和细碎的喘气声随着张张合合的唇部一起吞吐出来。 手上的动作被一声疲惫的声音打断，“哥，我这里是客厅，一会还要有客人来。” 桑律明无奈地提醒道。 “哎呀哎呀，小律明儿，还真是打扰人兴致呢”尔执中停下手里的动作，从沙发上坐起来。 一直坐在办公桌上的桑律明揉了揉因长时间对着电脑而酸痛的眉头，目光继续对着屏幕，嘴上轻描淡写地说着：“哥，你这么消耗精力的话，一会哈布斯堡夫人的邀约，我自己去吧” “哈哈，这种场合，怎么能缺我呢”尔执中双手支着下巴，眼神幽幽地，不紧不慢补上了后半句话“毕竟是''双生百灵鸟''嘛，小律明儿。” 桑律明将目光分给自己双生的哥哥，相似的脸上是不一样的神情，双子保持着沉默。 两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往常便于区分的性格消褪，一晃神，像是一个人在照镜子。 再一晃，穿着一样的西装，站在哈布斯堡夫人面前的双生子，嘴里唱着动人的歌曲，空气里流淌着婉转的旋律，两个人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人。 “太棒了！”老态龙钟的哈布斯堡夫人兴奋地称赞着她的百灵鸟们，“过来，孩子们，让我仔细地看看你们。” 沟壑纵横的双手抚摸着尔执中的脸颊，干裂松垮的皮肤在尔执中看来就像一块恶心的抹布，哈布斯堡夫人本人就是那块臭抹布兜着一团团碎肉。 尽管喉咙发紧，恶心的快要呕出来，尔执中面上依旧是讨巧甜腻的笑容，眼神乖顺的划过那个疯婆子的脖颈，夸张的语调从喉咙里吐出来。 “您能开心是我们的荣幸，哎呀，今天是选我来''陪''夫人您嘛，荣幸至极。” 哈布斯堡夫人被哄的开心，拍拍尔执中的脸颊，尔执中会意地站起来，扶着哈布斯堡夫人走向宫殿的深处。 金碧辉煌的宫殿映着两人逐渐缩小的身影，也映着停在原地的僵硬的桑律明的身影，他还不能离场，他还要负责把结束“陪伴”后的伤痕累累的兄长带回去。 这是桑律明的私心，更是哈布斯堡夫人又一场精彩的看点，看到弟弟因为兄长而隐忍愤怒的神情，握紧的拳头，更能使她感到愉悦。 本来“陪伴”活动，也有桑律明的份，无奈尔执中总是过分宠爱弟弟，不着痕迹的制止，以及同意“双倍的陪伴”，哈布斯堡夫人也就勉强同意，她想稍微忍耐一下，再摧毁的话，得到的愉悦是双倍的呢。 哈布斯堡夫人打开扇面，掩藏着自己过于兴奋的笑容。 但这种打算彼此心知肚明… 尔执中的身高方便他看到哈布斯堡夫人兴奋凸出的眼球和令人作呕的笑容，乖巧的神情下是他隐秘的筹划，敛下那双幽幽的眼眸，快了，只差一俩次的歌唱，就可以控制住那个疯婆子，制作成傀儡，或许过段时间该联系露西了，到时候…… 哈布斯堡夫人，现任中庭主席的母亲，政界流传着“垂帘听政的太后”之类的称呼，实际的国家掌控者。 哈布斯堡是她的夫姓，她是上一届主席菲利浦·爱德华·哈布斯堡的夫人，也是其表妹，卡米拉·爱德华，佛口蛇心的表演家，民众心中的“白月光”，只要能够成功控制住她，再慢慢渗透，前提是卢卡斯·哈布斯堡能够乖乖的当好“现任主席”…… 留在宫殿大厅的桑律明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经由他们兄弟俩多次的歌唱下，作为听众的哈布斯堡夫人看起来快要变成傀儡了。 会不会成功，具体还要看下一次歌唱下来的时长以及听众的意志力，啊这么看的话，哈布斯堡夫人她的意志力有这么强吗，还是说，她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不可能，当年的实验知情人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实验体的具体能力？ 可万一呢，万一哈布斯堡夫人比当年被蒙在鼓里的菲利浦主席知道的还要更清楚呢，或许她能做到“垂帘听政的太后”这种份上，少不了被处死的执行官雷吉纳德·爱德华支持。 如果是这样的话，该跟哥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和退路了。 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前几次受伤是实打实的，但是随着作为听众的时间越长，应该是可以简单篡改哈布斯堡夫人的记忆，再伪造伤口，让她以为已经进行过“陪伴”了。 对了，哥哥，今天提到的小猫咪是谁，致命的吸引力吗？难道是同类？还是最近出现的污染者的伪装？ 桑律明仍然保持着鞠躬行礼的姿势，当然，这也是哈布斯堡夫人的要求，直到结束“陪伴”才可以移动。 往往“陪伴”结束后，桑律明手脚僵硬地搀扶着受伤的尔执中，这次也是如此。 等兄弟二人离开哈布斯堡夫人的宫殿，坐在云梭上，兄弟二人通过“触碰”交流。 这也算是被改造后为数不多的好处了，因为主要融入了海豚基因，且两人本就是双胞胎。 “触碰”到界定范围不局限于直接接触，间接接触也可以，比如现在两人同样坐在云梭里，云梭是间接接触的媒介，两人是可以正常交流的。 当然，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的话，在其他人眼里兄弟俩人只是静静地坐在云梭上。 注：【】里的是“触碰”交流，便于和正常交流做区分 【OK吗，哥？】 【安啦安啦，刚刚试了试篡改疯婆子的记忆，没成功。我估摸着还要个两三次。】 【我怀疑跟雷吉纳德·爱德华有关，总之小心为上。】 【哥，也许要跟会长汇报一下异常】 【小律明儿~相信我啦，跟老章鱼说完不成任务，也太逊了吧，安啦安啦，我有底儿。】 尔执中拍了拍桑律明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桑律明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尔执中长袖下的伤疤，叹了口气。 刚好云梭到他们暂时的公寓了，桑律明眼神示意他哥下车，尔执中没动。 尔执中拜拜手，爽朗地笑着，“小律明儿，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没等桑律明制止，云梭启动，载着尔执中直接消失在眼前。 桑律明呆呆地望了一会，转身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树屋开了，锁是指纹锁。 目前他们兄弟两人为了方便赴约，住在内城的树冠处，内城树冠一般是大部分小贵族和一部分没落大贵族的住所。 “昭衍纪”过后，生命科技大爆炸，其中应用最常见的就是人们的住所，参天的树屋代替了水泥建筑，树底处是贫民区，再往上是普通民众、中产，最顶端的树冠是贵族区，真正的大贵族拥有自己的庄园，那种庄园或者叫宫殿的建筑，仿佛让人重现了“大洪水”时代之前的住所。 而真正住在那种庄园里的世家贵族，不过六家：爱德华、哈布斯堡、克莱因、诸葛家、沈家、江家。 尽管废除了东西两庭，六大家里，东西两庭势力均衡。 西庭的爱德华、哈布斯堡、克莱因，东庭的诸葛家、沈家、江家。 在合并成“中庭”的初代主席诸葛韫逝世后，铁血夫人劳拉·爱德华结束了8年高层动乱成为新主席，再往后劳拉的儿子菲利浦·爱德华·哈布斯堡成为主席，选举制名存实亡，菲利浦主席之后，其幼子卢卡斯·哈布斯堡上任，而卢卡斯上任时才不过5岁，也不外乎“垂帘听政的太后”这种流言会出现。 表面上看，似乎诸葛韫去世后，东庭势力弱小，不再登上政治舞台，但是诸葛家、沈家、江家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或许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一定？ 这厢，浑身血淋淋的尔执中，敲响了赛斯罗米亚区一间树屋的门铃。 “摩西摩西，小默在吗，执中牌快递已送达，请您立即签收哦。” 门开了，却没人来迎接。 尔执中习以为常地走进去，昏暗的灯光下，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因为他宽阔的客厅莫名显得狭小起来。 男人身穿白大褂，有着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却面色惨白，这种惨白也使得他那充满戾气的面貌多了几分阴郁。 司默抬头看了一眼尔执中，便低下头，不甚在意地指了指桌上的白色瓶子，看起来像装药的小瓶子。 尔执中看了看司默，愈发苍白的脸庞，没在插科打诨，自顾自地拿了药打算离开。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姚柒的声音略显焦急的传过来。 “警官，我朋友失踪了！” 第4章 海绵（1） 姚柒是在放学回家后，打算洗衣服的时候，从口袋里发现尔执中联系方式的。 便签纸上随心写着“尔执中”三字以及一串号码。 她当时想丢掉来着，但莫名觉得丢不丢吧，无所谓的，就顺手放到桌子上。 谁成想，竟真的派上用场了。 她们班的学霸失踪了，刚开始是好几天没来学校，一直是许阿姨去请的假，直到许阿姨报警坦明许清鸢的失踪。 随后，警察来学校询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许清鸢这个名字被老师们集体“忘却”，也不准同学们讨论。 整个事件都诡异的不行，消失的她，隐瞒的母亲，漠视的老师……种种让姚柒感到心惊，在询问莉莉有没有什么眉目时，得到否定的答案。 “啊～，所以这就是小没良心的，给我打电话的理由啊，哒咩，不想调查呢，超麻烦。” 尔执中顺势坐到司默旁边，兴致勃勃地拒绝了姚柒的请求。 电话那头的姚柒想了一会，单刀直入，“那你怎么样才能帮我找人？” “嗯嗯……那我帮小朋友你找人，报酬的话，我想想，想到了，你的名字吧，报酬就是，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样？毕竟我还不知道小没良心你的名字呢。” “成交，具体的情况，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在中心湖旋转咖啡厅汇合，我再告诉你，尔警官。” 约定好时间，姚柒放下手机，坐在床头上，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梦，脸色不自觉变得难看，瞳孔放大，她好像梦见了失踪的许清鸾。 满身是孔的许清鸾，大小不一的孔洞，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血肉在涌动，孔洞周围的皮肤皱皱巴巴的，像山核桃皮。 昏暗的光线下，许清鸾的大半个身子隐没在阴影里，模模糊糊可以看到管状的黑影围绕着她。 姚柒下意识地叫她，尽管许清鸾现在的样子很可怖。 “学霸，是你吗？你怎么了？” 许清鸾倏然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姚柒。 她好像想说什么，嘴里却发出一串怪异的呓语，她沉默了片刻，再次张开嘴。 “柒，柒，姚柒，跑……跑……” 神经质的，尖锐的，嘶哑的，近乎辨认不出来许清鸾原来的声音。 姚柒心跳地飞快，咬了咬牙，逐渐靠近着许清鸾，也逐渐看清了那些管状黑影，那是从许清鸾身上的孔洞里伸出来的如同婴儿脐带一样的东西，一头连着许清鸾，一头连着她周围的书，连着书的一头有着口器，森然的牙齿咀嚼着书本。书本如同食物经由“脐带”传送到她的身体里。 这时姚柒突然意识到她们现在身处在类似于图书馆的地方，看着眼前的许清鸾，姚柒的大脑一片空白。 话语在口腔里翻滚来翻滚去，终是逃不出姚柒的嘴，紧紧含在姚柒嘴里。 而她一旦有再靠近许清鸾的意思，就会遭到许清鸾的怒吼，可以清楚地看见她嘴里一排又一排的牙齿，一直延伸到喉咙处看不见的地方。 刚开始，姚柒站在安全距离外，许清鸾专心致志地“啃书”，当做姚柒不存在。 可随着梦境的深入，许清鸾脚下的“食物”不再像书，而是一些小型的动物，鸟、猫、狗之类的，她盯着姚柒的时间越来越长，姚柒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等，这个不好的预感，不会是“食物”变成了……”尔执中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向姚柒比了比嘴型，姚柒凝重地点了点头，毕竟她和尔执中现在的地方是人流量大的旋转咖啡厅，每一桌的位置在不断地变化，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还是小心为上。 “警官，请不要打断我，回忆的氛围都没有了”，姚柒接着讲起梦境的走向。 和尔执中猜测的一样，姚柒不好的预感成真了，躺在地上的“食物”变成了人，男女老少都有，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再次响起。 在姚柒心里许清鸾一直都是她记忆里的样子，眼下同类相食的场面打破了姚柒的幻想，记忆里不善言辞、认真好学的少女被眼前的场景覆盖。 姚柒胃里一阵翻滚，握紧拳头，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儿。 动不了……浑身僵硬，姚柒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动不了了，她跑不掉了…… 而面前许清鸾又在盯着她了，这一次是势在必得…… “摩西摩西，我可以打断小猫咪吗？”尔执中举起双手，眼睛亮亮地看着姚柒。 “无所谓，我差不多说完了，话说小没良心也就算了，我就当没听见。” “小猫咪是什么鬼，你不感到羞耻吗，警官？”姚柒明显感觉周围的人，听见“小猫咪”后，朝他们投以奇怪的眼神。 尔执中仿佛没听见姚柒抗议一样，淡定地眯着眼说：“安啦安啦，小猫咪不会在梦里被吃掉了吧，不要啊，第一次吃下小猫咪的竟然不是我吗。” 姚柒发誓，一般情况下她脾气超好的，但是尔执中除外。 大大的十字出现在姚柒头上，大大的的包出现在尔执中头上。 尔执中卒。 揍了尔执中一拳后，姚柒心情好多了，什么小猫咪小猫咪的，完全像是天龙人对自己高高在上的蔑视嘛，充满了对弱者的讽刺。 如果有人叫你小猫咪，而你知道自己不是小猫咪，那这就是讽刺。 心情愉悦的姚柒回答了尔执中的问题，“我跑了，准确来说，是我醒了，在她向我扑过来的时候。” 第5章 海绵（2） 姚柒和许清鸾的最近的距离，大概就是某天作业忘写，许清銮借给了姚柒作业本。 她们是同学，普通同学。 内敛安静、成绩优异是“学霸”的代名词。 许清鸾是普通同学，是“学霸”，是包子铺许阿姨的女儿，唯独不是“许清鸾”。 姚柒联系尔执中，是因为想救许清鸾吗，她不知道，也许更多的是出于恐惧，毕竟她们只是普通同学。 也许是因为她看见许清鸾再扑向她的时候那刹那的停顿，如果没有那一瞬间，姚柒是逃不掉的。 那时许清鸾想的和姚柒现在想的一样吗？ 姚柒搅动着咖啡里的冰块，支着头，回答尔执中的问题。 “别去研究我想找到许清鸾的原因了，咱们想想怎么找到她吧。虽然只是个梦，但还是很担心她。” 姚柒拨开尔执中撩她头发的爪子，“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找线索？我明天还要上学。” 尔执中趴在桌上，收起手机，伸了伸懒腰。 “走啦。” “去哪？” “你猜？” 姚柒猜对了，是许清鸾家。 她打算上前敲门，后一步的尔警官把她拉回来。 他冲她摇摇头，牵着姚柒袖子，来到许阿姨卖包子的街上，这条街上专卖吃食。 尔执中低头看了一眼姚柒。 姚柒会意，来到旁边买粥的摊位上。 “叔，来杯黑米的。” 大叔娴熟地完成盛粥、装杯的步骤。 “姑娘，你的粥。” 姚柒接过杯子，顺口问了句，“叔，卖包子的阿姨怎么没在，我还想吃她家包子呢。” “她家，哎”大叔叹了口气，“她家小孩失踪了，好几天没出摊，你说这儿，明明前几天还说要推什么新品肉包来着，命运戏弄苦命人啊。” “啊，这…希望孩子没事啊。” 大叔搭腔道：“是，那娃学习很好呢，姑娘慢走昂。” 姚柒应了一声，持着杯粥，信步走到尔执中身边，二人并肩走到拐角处。 姚柒靠着树墙，把那杯粥怼到尔执中怀里，侧过头去。 怀里的温热使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就听见姚柒别扭的声音。 “我吃过早餐了，喝粥养胃，不能浪费。” 姚柒看出来尔执中在咖啡厅趴着的时候是胃疼，因为莫怀生胃难受的时候也是，脸色难看的要噶，偏偏嘴硬的很，锯嘴葫芦，死装。 尔执中摩挲着手里的粥，嘴角下意识向上提了提，浅浅的，不似他平常的漫不经心。 “啊啦，那恭敬不如从命啦。”尔执中弯着腰，向前探 ，把姚柒罩在他的阴影里，极为清爽地向她眨眨眼。 太近了，一抬头好像就能碰到…… 尔执中可以看到姚柒扇动的的眼睫，印着不安的眸子。 可笑，以为她会被吓到吗，姚柒对尔执中使出了头锤，暴击 1。 “阿拉阿拉～心狠的没边啦～无情的小猫咪，阿拉阿拉～无情的小没良心～” 得儿，不愧为变态，尔执中又唱上了，话说什么鬼词。 你方队友姚柒，朝你点赞，脸皮实在比不过你，不愧是你啊尔警官。 “不愧是我啊” 姚柒确定自己没有说出来，啊，真实莫名其妙地默契呀，这种默契给你，你要吗，汗颜。 尔执中一手吸溜着粥，一手虚虚地放在姚柒脑袋上，在姚柒炸毛之前，轻轻弹了个脑袋蹦。 “走啦走啦” 尔执中身穿驼色风衣，一手插兜，回头朝姚柒晃晃粥杯，“小朋友，这次不猜了吗？” “进货市场。”姚柒跟上尔执中，言简意赅。 “啊哈～不对。”他挑了挑眉，“买卖记录已经查到啦，我们直接去许清鸾家。” “真和小朋友你的梦走向一致呢。”尔执中眯着眼笑了笑。 姚柒皱着眉，“呸呸呸，晦气，才不会一致呢，学霸可能只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嗯呐，我也希望呢。”他双手合十，做祈祷状，随地大小演。 尔执中不在乎许清鸾怎样，毕竟他早就知道结局，他现在好奇的是为什么姚柒可以梦到受污染者，想想就让人兴奋。 他吸了两口粥，嗯……或许让姚柒以为许清鸾是走丢了也可以？一直走丢，总比看见自己同学变成怪物要好的多吧。 尔执中摸摸下巴，算了，如果姚柒看到怪物的话，会被吓哭吧，自己还是蛮期待的呢，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二人回到许清鸾家门口，这回是尔执中去敲门。 “莫西莫西，我是赛斯罗米亚区直属警卫队队长尔执中，有关于您女儿的线索想和您一起商量。” 门开了道小缝，布满血丝的眼球凸出来，吓了姚柒一大跳，尔执中倒是接受良好，面色如常地交涉。 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面色憔悴的许阿姨，让二人进入屋子。 一进去，三个人站在门关处，拥挤的不行，尔执中侧着身，尽量不挤到姚柒和许阿姨。 姚柒想，这个怪人有时候也怪绅士的，有点但是不多。 许氏母女的屋子半眼就望到头，显然几天没人打扫过了，人一走动，有明显的尘土气息。 许阿姨和姚柒挤在唯一的沙发上，尔执中随手拎了个马扎，一点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嬉皮笑脸地和许阿姨交谈。 “明人不说暗话，咱们直接点，许女士，我希望您可以和我们坦白您女儿的情况。遮遮掩掩对谁都没用。” 许阿姨疲惫地开口：“警察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你说有我女儿的消息，我才让你们进来的。” “许阿姨…”姚柒刚想开口，便被尔执中抢先说道，“女士，如果您还想您女儿可以恢复原样的话，就告诉我，她现在到底在哪？” 尔执中一脸平静地发问，任谁也看不出这是假话，许清鸾已经被彻底污染，不可能恢复的，只会被“净化”。 反倒是许阿姨仿佛被抽了脊梁骨直愣愣的脊背弯了下来，弓着背，双手捂着苍老的脸，发出呜咽声，整个人瞬间像老了十岁。 半晌，许阿姨上下揉搓着脸，手撑在沙发上，向姚柒的方向微微倚靠。 “小清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我时常想，如果没有生下她就好，她也不用跟着我遭罪。” “他爸是个瘾君子，欠了一屁股债跑了，留下我们母女，小清拼了命的学习，想改变现在的处境 ，她把自己逼的太狠了……像块海绵，吸取知识，学习如同呼吸本能。” 说到这，许阿姨的身体无意识地颤了下，声音也变得磕绊，眼眸呆呆盯着地面一角，陷入回忆。 “一个月前的月考，小清成绩不理想，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第二天精神亢奋地去学校了，那几天她都很开心，但奇怪的是她房间里的书少了一大半，连着几天饭量很小。” “然后，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帮小清拿换洗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她腰上的洞，大的如拳头大，小的像瞳孔，错落分布，可以隐约听见肉芽抽动的声音。” 许阿姨对许清鸾的爱大过了恐惧，纵容让许清鸾从“啃书”，到动物，到人…… 她是帮凶，许阿姨低着头，呢喃着，她说她也不知道许清鸾在哪，日日夜夜对良心的谴责和对许清鸾的爱拉扯着她，促使她去报警找到小清，然后一起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