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的光，渡我青春》 第1章 第一章 暑热、眩晕与不情愿的搭手 八月的正午，日头毒得像要把人烤化。 重点高中的塑胶跑道被晒得发软，踩上去能感觉到鞋底的黏腻。新生军训的队列里，迷彩服的颜色被阳光衬得发白，少年们的后背几乎全被汗水浸透，紧贴着皮肤，勾勒出或单薄或结实的脊背线条。 林砚站在第三排的中间位置，指尖掐着裤缝，目光死死盯着前排同学的后脑勺。站军姿已经第三十五分钟，他的小腿肌肉突突地跳着疼，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滑过脸颊，钻进衣领，带来一阵黏腻的痒，可他不敢抬手擦——教官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正慢悠悠地扫过队列，谁动一下，就是“再加十分钟”的惩罚。 他不是怕吃苦，是真的撑不住。 中考能压线挤进这所省重点，全靠数理化近乎满分的成绩兜底，体能向来是他的短板。体育中考时，八百米跑了三分四十秒，是全班倒数第二，要不是老师网开一面，差点影响升学。此刻站在这烈日下，周围同学大多身姿挺拔，就连几个看着瘦弱的女生都咬着牙没吭声，只有他，才半个多小时就觉得眼前发花。 “都给我精神点！”教官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不加掩饰的严厉，“站军姿练的是耐力，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扛高三的压力？” 高三的压力……林砚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父母送他来学校时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进了重点高中，就得往985冲”“别让我们失望”。这些话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上，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那阵越来越浓的眩晕感。 视线渐渐开始模糊，耳边的蝉鸣变得遥远，周围同学整齐的呼吸声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嗡嗡地响在耳边。林砚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轻轻摇晃，像狂风中的芦苇，他想撑住，可双腿却软得像没了骨头，眼皮重得快要粘在一起。 “咚——” 一声闷响，林砚失去了意识，直直地向前倒去。 预想中的硬地撞击没有传来，他先是撞到了一个结实的后背，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下意识地往后一捞，粗糙地架住了他的胳膊。那力道很猛，带着点被突然打扰的不耐烦，却实实在在地稳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靠？” 一个清朗又带着点烦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像夏末突然刮过的一阵热风，吹散了些许眩晕。林砚勉强睁开一条眼缝，模糊中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额角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神明亮却带着点被打断训练的不爽，眉头紧紧皱着。 是江亦诚。 这个名字林砚是在军训动员会上记住的。体育生代表发言，就是这个男生，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迷彩服，站在主席台上还忍不住晃悠，说话时声音洪亮，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说“保证完成训练任务，带领大家一起进步”，结果转头就被教官点名“站好”，引得台下一阵低笑。 林砚对他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只觉得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喜静，江亦诚爱闹；他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江亦诚似乎只想着训练和玩。 “教官！有人晕倒了！”江亦诚朝着教官的方向喊了一声，声音大得打破了队列的寂静，语气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无奈，像是在说“怎么偏偏是我旁边的人”。 教官快步走过来，蹲下身看了看林砚的脸色，挥了挥手：“江亦诚，把他送医务室去，快点回来归队。” “知道了。”江亦诚叹了口气，那口气里的不情愿几乎毫不掩饰。他弯腰，粗鲁地架住林砚的胳膊，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扶地往医务室走。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敷衍，林砚能感觉到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还有走路时略显急促的步伐——显然是想快点送完，回去继续训练。 “你自己用点力行不行？”江亦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什么温度，甚至带着点吐槽，“别跟没骨头似的往下滑，我这儿不是担架。” 林砚的脸颊贴在江亦诚的肩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汗水浸湿了江亦诚的迷彩服，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和阳光晒过的味道，不算难闻，却让他莫名地有些局促。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尽量自己发力，脚尖踮着往前挪，不想完全依赖对方，更不想被人当成“累赘”。 “你这体能也太差了吧？”江亦诚没等他回应，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语气里的吐槽毫不掩饰，“站这么一会儿就晕倒，以后高中三年的体测，你不得直接躺平？” 林砚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他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更不喜欢被人直白地指出短板，脸颊瞬间涨得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能感觉到周围偶尔投来的目光，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更加尴尬。 江亦诚似乎也没指望他回应，又或者是觉得跟一个晕乎乎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接下来的一路都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林砚的视线依旧模糊，只能靠着江亦诚的支撑往前走，耳边是两人略显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教官口令声。 医务室不远，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就到了。江亦诚把他扶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没等林砚站稳，就转身冲里面喊：“校医！有人中暑晕倒了！” 喊完，他就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看着林砚，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关心，也没有不耐烦，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 校医很快走了出来，拿着体温计和血压计，让林砚坐下测量。“中暑了，体温有点高，喝点藿香正气水，在这儿休息半小时再回去。”校医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杯温水和一支藿香正气水。 林砚接过，拧开瓶盖，屏住呼吸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连忙喝了两口温水压下去。 江亦诚在一旁看着，等他喝完，才开口说：“那我回去归队了，教官说不能耽误太久。” 林砚抬起头，看向他，想说声谢谢，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别扭。眼前的男生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把刚才的帮忙放在心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教官让的。”江亦诚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别再晕倒了，不然还得有人来送你，麻烦。” 这句话说得直白，甚至有点刺耳，却莫名地符合江亦诚的性格。林砚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再麻烦别人了。” “那就行。”江亦诚说完，转身就走，脚步轻快，没有一丝留恋，仿佛刚才只是顺手帮了个无关紧要的忙，转头就忘了。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医务室门口，才慢慢低下头，喝了一口温水。水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却压不下心里那点莫名的尴尬。 他靠在长椅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刚才江亦诚不耐烦的语气和粗鲁的动作，还有周围投来的那些目光。他心里没有任何所谓的“悸动”，只有一个念头：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体能，再也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晕倒，再也不要麻烦别人。 至于江亦诚，林砚想，他们大概就是彼此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一个是体能差的学霸，一个是爱闹的体育生，性格迥异，圈子不同，以后除了偶尔在校园里碰到，大概不会有太多交集。 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蝉鸣声声，医务室里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藿香正气水的苦涩味交织在一起。林砚睁开眼，看着窗外训练场上整齐的队列，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结束军训，快点开始正常的学习生活，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三年高中。 第2章 第二章 分班、空位与同桌的初遇 军训结束后的第二天，分班结果正式公布。公告栏前挤满了人，林砚挤在人群外围，顺着理科班的列表往下找，在三班的中间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算拔尖，也不算落后，刚好卡在中游，符合他对自己的预期。 他抱着书包，提前十分钟到了教室。此时的教室还很空旷，只有零星几个同学在收拾座位。林砚选了靠窗第三排的位置，左手边是过道，右手边的座位还空着。这个位置既不会太靠前被老师过度关注，也不会太靠后看不清黑板，窗外还有几棵高大的香樟树，累的时候能看看绿色放松眼睛，正合他意。 他从书包里掏出纸巾，仔细地把桌子和椅子擦了一遍，又将课本、笔记本按科目分类摆好，动作有条不紊，带着点轻微的强迫症。做完这一切，他坐在椅子上，翻开数学课本，试图提前预习高一的内容，可目光落在书页上，脑子里却莫名闪过军训时晕倒的画面——江亦诚不耐烦的语气、粗鲁的搀扶动作，还有那句“体能这么差”的吐槽。 林砚摇了摇头，把这些无关的念头甩开。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丢人的事了。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嘈杂的说话声、桌椅挪动声打破了宁静。林砚下意识地往窗外看，避开那些陌生的目光。他不擅长社交，面对一群陌生人，总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比起与人攀谈，他更愿意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世界里。 “哎，这儿没人吧？”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带着点刚运动完的喘息。林砚转头，愣住了——是江亦诚。 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运动背包，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头发有点凌乱，显然是刚从球场上过来。手里拿着一瓶没拧盖的矿泉水，瓶身往下滴着水，差点溅到林砚的课本上。 林砚连忙把课本往里面挪了挪，摇摇头：“没人。” “那我就坐这儿了。”江亦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语气里没有丝毫客气，随手把运动背包往空座位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干脆利落，带着股不拘小节的劲儿。 林砚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他原本以为江亦诚会选后排或者和其他体育生坐在一起，没想到会突然坐在自己旁边。但空位本就公共，他没理由拒绝，只能默默地把自己的东西又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给江亦诚腾出空间。 江亦诚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他的细微动作，自顾自地打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几本皱巴巴的课本、一个摔得掉漆的笔盒、一瓶饮料、一包薯片，还有一个篮球护腕，乱糟糟地堆在桌面上。 林砚看着那堆东西，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习惯了整洁，实在不太适应这样的混乱。 “你来得挺早啊，学霸。”江亦诚转头看了一眼林砚整齐的桌面和翻开的课本，语气里带着点随口的调侃，“都开始预习了？果然和我们这种学渣不一样。” 林砚的脸颊有点发烫，连忙把课本合上了一点：“随便看看。” “厉害厉害。”江亦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解锁，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看样子是在玩游戏，“我可看不进去，一看书就头疼，还是等老师上课讲吧。” 林砚没再接话，重新低下头，假装看书，可注意力却总是被旁边的动静吸引。江亦诚玩游戏时偶尔会发出一两声低呼，或者吐槽一句“这队友也太菜了”，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也格外清晰，让他很难集中精神。 他心里有点无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是刚认识的同学，直接要求对方安静，显得太不近人情，而且江亦诚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会听劝的人。林砚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忍一忍，等老师来了他就不敢玩了。 没过多久，一个男生从门口跑了进来，径直走到江亦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诚子！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 是陈阳，江亦诚的队友，军训时和他形影不离，性格也一样外向。 江亦诚抬头看到他，眼睛一亮：“你也在三班？太好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体育生在这儿呢。” “那可不，”陈阳笑着说，目光落在林砚身上，愣了一下，随即友好地笑了笑，“这位是？” “林砚，我同桌。”江亦诚随口介绍道，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军训时晕倒的那个。” 林砚的脸瞬间红透了，耳根都热了起来。他没想到江亦诚会这么直接地提起这件事，而且还是在陌生人面前，心里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阳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让林砚尴尬了，连忙摆了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林砚轻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说完就把头埋得更低了，假装整理课本，不敢再看他们。 “没事没事，他就是脸皮薄。”江亦诚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转头对陈阳说，“快找个位置坐下，老师快来了，别被逮到迟到。” 陈阳点点头，在他们后面一排的空位上坐下了，还不忘回头冲林砚笑了笑，算是示好。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班主任走了进来。是个中年男老师，姓王，教数学，看起来挺严厉的。他简单介绍了自己，然后强调了高中学习的重要性，又安排了班委选举，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各种规则讲解和自我介绍中过去了。 林砚没怎么听进去，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或者偷偷预习课本。他和江亦诚几乎没有交流，除了老师让同桌互相认识时，江亦诚说了句“以后请多指教啊，学霸”，他回应了一句“彼此关照”，就再没说过话。 中午放学铃一响，江亦诚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像是被解放了一样。陈阳也跑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啊，去食堂吃饭，听说今天有糖醋排骨。” “走！”江亦诚毫不犹豫地答应，转头对林砚说，“一起去？食堂的糖醋排骨味道挺不错的，比外面卖的还好吃。” 林砚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了，我带了便当。” 他确实带了便当。妈妈担心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合他口味，也怕他吃不惯大锅饭，特意早起给他做了便当，让他中午在教室里吃，还能趁着午休时间多学一会儿。 “带便当啊？”江亦诚有点意外，随即羡慕地说，“真幸福，我妈才不会给我做这些，就让我自己随便吃点。” 说完，他也没再多说，和陈阳一起转身走出了教室，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走廊里。 林砚看着他们的背影，松了口气。他拿出便当，放在桌面上，慢慢打开。里面是香喷喷的米饭、清炒青菜和一块红烧肉，都是他喜欢吃的，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旁边江亦诚乱糟糟的桌面，心里有点复杂。江亦诚的性格和他截然相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完全是他平时会刻意避开的那种人。 可现在，他们成了同桌。 林砚叹了口气，吃完饭，收拾好便当盒，重新拿出课本。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江亦诚好好相处。 但他想，至少表面上要维持和睦。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 至于更深的交集，林砚没多想，也不想多想。他的高中生活，核心应该是学习，而不是和一个性格迥异的同桌搞好关系。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砚低下头，继续预习课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小插曲，不会影响他既定的轨迹。 第3章 第三章 同桌的你：篮球与笔记的初遇 九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新书的油墨味和淡淡的粉笔灰气息。分班名单刚贴出来没多久，走廊里还回荡着同学们的喧闹声，林砚抱着一摞课本，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慢挪动脚步，目光紧紧盯着手里抄着座位号的纸条——第三组第四排，靠窗。 找到座位时，旁边的位置还空着。林砚小心翼翼地把课本放在桌上，动作轻缓地整理着，将语文、数学、英语课本按顺序排好，又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黑色水笔，放在桌角最顺手的位置。他性子内敛，不擅长应对陌生环境，只想尽快安顿下来，沉浸在自己的学习节奏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又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年爽朗的笑声，穿透力极强：“让一让！借过借过！”林砚下意识地往窗边挪了挪，回头就看见江亦诚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白色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露出里面印着限量款篮球图案的黑色T恤，领口还沾着一点运动后的潮气。 “哟，这不是军训时那个‘高冷学霸’吗？”江亦诚一眼就认出了他，脸上立刻绽开灿烂的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这么巧，我们居然是同桌！”他说着，毫不客气地把书包往桌肚里一塞，动作幅度有点大，带起的风拂过林砚的脸颊，带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 林砚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体育生——军训时总爱带头喊口号，跑步时像阵风似的冲在最前面，还曾在解散时不小心撞掉过他的水杯，当时慌慌张张地道歉，眼神明亮又带着点莽撞。他收回思绪，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过头继续整理课本，耳尖却莫名有些发烫。 江亦诚丝毫没察觉到他的拘谨，反而觉得这位学霸同桌有点可爱。他俯身将自己的书桌往林砚那边用力挪了挪，桌面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两人的书桌瞬间紧紧贴在一起，中间几乎没有缝隙。“近点好，以后抄笔记、问问题都方便。”他说得理所当然，手指还悄悄勾了勾桌沿，确保不会再移位，“我英语简直是灾难现场，以后可就全靠你拯救了，学霸！” 林砚的身体下意识地僵了一下，却没有反对，只是笔尖顿了顿。他的余光瞥见江亦诚的书包拉链上挂着个小小的篮球挂件，蓝白相间的配色，正是某知名球队的队徽，和军训时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看来，这个少年是真的把篮球刻进了骨子里。 第一节课是英语，老师抱着厚厚的教案走进教室，一上来就开始讲解复杂的过去完成时，黑板上很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语法规则和例句。林砚听得认真，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地移动，将重点一一记下。而旁边的江亦诚，却听得抓耳挠腮，眉头皱成了川字，手指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篮球小人，从运球、传球到投篮，画得有模有样，就是完全没听老师讲课。 下课铃一响，江亦诚立刻像解放了似的，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迫不及待地凑到林砚身边，胳膊肘几乎要碰到林砚的手臂。“学霸学霸，救命！”他指着林砚笔记本上的“过去完成时”，语气带着点委屈，“老师讲的那些什么‘过去的过去’，我完全听不懂啊，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林砚侧过头，能清晰地闻到江亦诚身上淡淡的薄荷糖味道，混合着运动后的气息，意外地不讨厌。他看着江亦诚皱成一团的脸，想起军训时对方撞掉自己水杯后，蹲在地上帮忙捡起来，还一个劲道歉的样子，心里的那点拘谨渐渐消散。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两个简单的例句，指尖轻轻点在纸上：“你看，比如‘我昨天去看电影时，已经上映三天了’，‘上映’这个动作在‘去看电影’之前，就是过去的过去，要用过去完成时。” 他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每一个字都清晰易懂。江亦诚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林砚的肩膀上，目光紧紧盯着草稿纸，呼吸的温热气息拂过林砚的手腕，让他的笔尖微微一顿。“哦——”江亦诚恍然大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星，“原来是这样！学霸你讲得也太清楚了，比老师讲的好懂一百倍！” 他看着林砚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重点内容用红笔标注，条理分明，忍不住赞叹：“你这笔记简直是艺术品啊！能不能借我复印一份？我保证好好背！” 林砚点点头，声音依旧轻轻的：“不用复印，我晚上整理一下，给你标上重点和易错点，明天给你。” 江亦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连连点头：“太谢谢你了学霸！你真是我的救星！” 那天晚上，林砚坐在书桌前，翻开了自己的英语笔记本。他本来可以直接把自己的笔记借出去，但不知怎么的，想起江亦诚书包上的篮球挂件，想起他画篮球小人时认真的样子，鬼使神差地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沓珍藏的篮球图案便利贴——那是他之前帮亲戚家的弟弟买文具时，顺手多买的，一直没怎么用。 他把英语知识点重新梳理了一遍，将复杂的语法规则拆解成简单易懂的短句，在每个重点后面都贴上一张小小的篮球便利贴。遇到江亦诚上课可能没听懂的易错点，比如“have/has”和“had”的区别，他还特意用红笔在便利贴上画了个小小的篮球，旁边写着“记住！过去的过去用had！”。 整理完时，已经快十点了。林砚看着这本贴满篮球便利贴的笔记，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笔记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书包里，心里默默想着：只是为了让他更容易记住知识点，没别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林砚一进教室，就看到江亦诚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正拿着一个篮球形状的转笔刀转着笔，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瞟。看到林砚进来，他立刻眼睛一亮，笑着迎了上去：“学霸早！” 林砚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那本整理好的笔记，递到他面前：“给你，重点都标好了。” 江亦诚接过笔记，翻开的瞬间，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了惊喜。笔记本里，每一页都贴着可爱的篮球便利贴，重点内容一目了然，易错点还用红笔做了特别标注，甚至有些地方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比他自己的笔记还要用心。“哇……”江亦诚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些篮球便利贴，“学霸，你也太贴心了吧！你居然还记得我喜欢篮球！” 林砚避开他过于炽热的目光，低下头，手指捏着书包带，声音细若蚊蚋：“看你书包上的挂件，猜的。” “不愧是学霸，观察也太仔细了！”江亦诚笑得合不拢嘴，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放进桌肚，像珍藏宝贝一样，“我一定把这些知识点背得滚瓜烂熟，绝对不辜负你的心意！” 这时，坐在斜前方的苏晓转过身来，正好瞥见了笔记本上的篮球便利贴，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着打趣：“江亦诚，你可真有面子啊！林砚对别人可没这么用心，换谁借笔记，他都是直接给，哪会特意贴这么多可爱的便利贴？” 江亦诚的脸颊瞬间红了，耳根都染上了粉色，他挠了挠头，嘴硬道：“什么特殊待遇啊，学霸只是乐于助人！”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林砚也低着头，脸颊发烫，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他下意识地把自己的书桌往江亦诚那边又挪了挪，让两人的桌面贴得更紧，然后拿起笔，假装认真看书，却根本没看清书上的字，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从那天起，两人的同桌时光渐渐多了些不一样的默契。江亦诚会借着问问题的名义，频繁地凑到林砚身边，有时是英语语法，有时是数学公式，哪怕是自己会做的题，也想找个借口和他多说几句话。林砚虽然话少，却总会耐心讲解，甚至会提前预判他可能会错的题型，在笔记上重点标注。 江亦诚知道林砚不爱喝冰饮，每次去小卖部，都会特意给他带一瓶常温的矿泉水；林砚发现江亦诚早上总来不及吃早饭，会在书包里多装一个面包，悄悄放在他的桌肚里。上课走神时，两人的目光偶尔会不经意相遇，又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慌忙移开，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青涩与暧昧。 那张贴满篮球便利贴的笔记，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纽带。而这份始于“互助学习”的同桌情谊，也在这些细微的互动中，悄悄埋下了一颗名为“心动”的种子，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悄然发芽。 第4章 第四章 值日、默契与笨拙的体谅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是大扫除，班主任王老师走进教室，拍了拍手：“今天轮到我们班值日，按照座位分组，同桌一组，负责自己座位周边的区域，还有走廊的拖地任务，半小时后检查，不合格的要返工。”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林砚看着旁边的江亦诚，心里有点犯愁——他能想象到江亦诚打扫卫生的样子，大概率是敷衍了事。 “完了，我最讨厌大扫除了。”江亦诚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地站起来，伸手去拿墙角的扫帚，“又脏又累，还不如去打会儿球。” 林砚没说话，默默地拿起抹布，先把自己的桌子擦干净，又开始擦椅子。他擦得很认真，连桌子腿上的灰尘都没放过，动作有条不紊。 江亦诚拿着扫帚，象征性地在地上扫了几下，扬起一阵灰尘。林砚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稍微轻点扫，灰尘都飘到我这儿了。” “哦，对不起。”江亦诚愣了一下，放慢了动作，可扫得还是很随意，地上的纸屑和灰尘根本没清理干净，只是被扫到了桌子底下。 林砚看着他扫过的地面，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放下抹布，拿起另一把扫帚，蹲下身，把江亦诚没扫干净的地方重新扫了一遍，尤其是桌子底下和墙角这些死角。 江亦诚看着林砚认真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我扫得是不是太敷衍了？” “还好，”林砚轻声说，“角落容易积灰，得仔细点，不然老师检查通不过。” 江亦诚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走廊，拿起拖把，放进水桶里浸湿，然后开始拖地。他的动作很笨拙，拖布拧得不够干，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而且拖得东一块西一块，完全没有章法。 林砚扫完地，看到走廊里的情况，又拿起另一把拖把，跟了过去。他先把江亦诚拖过的地方重新拖了一遍，把脚印擦掉，然后按照“从里到外”的顺序，均匀地拖地，动作熟练而认真。 “你拖得也太干净了吧，跟镜子似的。”江亦诚看着林砚拖过的地面，一脸惊讶，“至于这么认真吗？差不多就行了。” “既然要做，就做到位。”林砚一边拖地，一边说，“不然返工更麻烦。” 江亦诚撇了撇嘴，没再反驳，但动作明显认真了一些。他学着林砚的样子，尽量把拖布拧干，顺着一个方向拖地，虽然还是有点笨拙，但至少不再留下明显的脚印了。 两人并肩在走廊里拖地，偶尔会碰到胳膊，都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气氛有点微妙的安静。林砚能感觉到江亦诚在努力跟上自己的节奏，心里的无奈少了一些，多了点莫名的感觉。 拖到走廊尽头的水桶旁，江亦诚主动拿起水桶：“我去换水，你在这儿等着。” 水桶里的水已经很脏了，沉甸甸的。林砚想帮忙：“我跟你一起去吧，挺沉的。” “不用不用，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江亦诚摆了摆手，单手拎起水桶，大步流星地往卫生间走去，背影挺拔有力。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触动。江亦诚虽然大大咧咧、不爱学习，但确实很有担当，像这种重活累活，从来不会推给别人。 没过多久，江亦诚拎着满满一桶清水回来了，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换水回来了，继续吧。”他把水桶放在地上，喘了口气。 林砚点点头，拿起拖把，重新浸湿、拧干，继续拖地。这次江亦诚没有再抱怨，而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拖着剩下的区域，两人配合得竟然有了点默契。 打扫到一半，林砚想去擦窗户。窗户有点高，他踮着脚，勉强能碰到玻璃的上沿，擦起来很费力。江亦诚看到了，放下手里的拖把，走过来：“我来吧，你太矮了，够不着。” “我不矮。”林砚有点不服气地说，但还是让开了位置。 江亦诚笑了笑，没反驳，拿起抹布，踮起脚，轻松地擦到了窗户的上沿。他的个子很高，手臂也长，擦起窗户来比林砚轻松多了。林砚站在旁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有点复杂——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江亦诚“照顾”。 “你擦里面，我擦外面。”江亦诚转头对林砚说。 “好。”林砚拿起另一块抹布，擦起了窗户的内侧。 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配合着擦窗户。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江亦诚偶尔会不小心碰到玻璃，发出轻微的响声，林砚会提醒他“轻点，别把玻璃碰碎了”，江亦诚就会笑着说“知道了，学霸”。 这是他们成为同桌以来，第一次如此和谐地合作。林砚发现，江亦诚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认真起来还是挺靠谱的。 半小时后，大扫除终于结束了。教室里和走廊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摆放整齐，窗户明亮，地面一尘不染。 王老师检查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大家都很认真，尤其是林砚和江亦诚这一组，打扫得很干净，可以放学了。” 江亦诚松了口气，拿起书包，对林砚说：“终于结束了，累死我了。” 林砚笑了笑：“还好，不算太麻烦。”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今天谢谢你啊，”江亦诚突然开口，语气有点不自然，“要不是你，我肯定打扫不合格，得返工。” “不用谢，”林砚说，“我们是同桌，本来就该互相帮忙。” “也是。”江亦诚点点头，又说，“对了，你数学不是很好吗？我最近有几道题不会做，明天能不能再请教你一下？” “可以，”林砚点点头，“明天课间我教你。” “太好了，谢谢学霸！”江亦诚兴奋地说，“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喝饮料吧，可乐还是雪碧？” “不用了，我不喝碳酸饮料。”林砚摇了摇头。 “那……矿泉水？”江亦诚问道。 林砚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两人走到校门口的小卖部，江亦诚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林砚一瓶。林砚接过，说了声“谢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明天见，学霸。”江亦诚挥了挥手，转身往操场的方向走去，他还要去参加篮球训练。 “明天见。”林砚也挥了挥手，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手里的矿泉水带着一丝凉意，林砚喝着水，心里暖暖的。他看着江亦诚的背影消失在操场的方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发现，江亦诚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相处。虽然他们的性格迥异，爱好不同，但只要互相体谅、互相帮忙，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林砚的心里依旧没有任何特殊的悸动，只是觉得，这个大大咧咧的同桌，似乎也有可爱的一面。他们之间，就像这瓶矿泉水一样，清澈、纯粹，只是简单的同学关系，却在一次次的磨合中，慢慢多了点不一样的默契。 第5章 第五章 军训收尾：毛巾与创可贴的双向温柔 九月的阳光依旧炽烈，军训最后一天的汇报汇演在操场上如期举行。各班级穿着整齐的迷彩服，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主席台，口号声震天动地，回荡在整个校园。林砚站在队伍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迷彩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让他有些不适。 江亦诚就站在他旁边的位置，作为班级的旗手，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喊口号时声音洪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但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往林砚那边瞟，注意到林砚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蹙，心里悄悄泛起一丝担忧。 汇演结束后，操场上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卸下沉重的装备，互相道贺着“解放了”。江亦诚把旗帜交给班长，第一时间就挤到了林砚身边，从背包里掏出一条崭新的白色毛巾，递到他面前：“学霸，擦擦汗吧，看你汗都流到眼睛里了。” 林砚愣了一下，看着那条还带着包装纸气息的毛巾，有些犹豫：“不用了，我自己有。” “哎呀，拿着吧，”江亦诚不由分说地把毛巾塞进他手里，“这是我备用的，还没拆封呢，干净得很。你看你，脸都白了，肯定累坏了。”他说着，还伸手想探探林砚的额头，却被林砚下意识地躲开了。 江亦诚的手僵在半空，脸颊微微发红，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中暑。” 林砚握着手里温热的毛巾，心里泛起一股暖流。他低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毛巾柔软的触感很舒服，带着淡淡的清香。他知道江亦诚大大咧咧，却没想到会这么细心，还特意给自己准备了备用毛巾。“谢谢你。”林砚的声音轻轻的，耳尖悄悄发红。 “谢什么，都是同学嘛。”江亦诚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滋滋的，看着林砚用自己递的毛巾擦汗，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两人并肩往宿舍走，路上，林砚无意间瞥见江亦诚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左脚落地时总是下意识地踮一下。“你脚怎么了？”林砚停下脚步，问道。 江亦诚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可能是站太久了，有点酸。” 林砚却不信，坚持让他坐下看看。江亦诚拗不过他，只能在操场边的石阶上坐下，脱下了厚重的军训鞋。果然，脚后跟磨破了一大块皮，伤口还在渗着血珠，沾在了袜子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都磨破了怎么不说？”林砚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小伤而已，不碍事。”江亦诚满不在乎地说，“我们打球的时候经常磨破脚，习惯了。” 林砚没说话，转身就往宿舍跑。江亦诚坐在原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没过多久，林砚就跑了回来，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创可贴，还有一瓶碘伏。 “这是我备用的，你先处理一下。”林砚把东西递给他，声音依旧轻轻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他其实很少主动关心别人，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江亦诚磨破的脚，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 江亦诚看着他手里的创可贴——居然是篮球图案的，和之前林砚给她整理笔记用的便利贴是同一个系列，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学霸，你居然还备着这些？” “之前帮同学买的，多买了一份。”林砚避开他的目光，撒谎道。其实这是他上次看到江亦诚书包上的篮球挂件后，特意去超市买的，想着他经常打球，可能会用到，却一直没机会送给他。 江亦诚没拆穿他的谎言，笑着接过创可贴和碘伏：“谢谢你啊，学霸，你真是太贴心了。”他笨拙地想给自己处理伤口，却总也碰不到伤口的位置。 林砚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了下来：“我帮你吧。” 他的动作很轻，先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江亦诚疼得嘶嘶咧嘴，却强忍着没动，眼睛紧紧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林砚。阳光洒在林砚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下颌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认真的样子格外好看。 江亦诚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脸颊不自觉地发烫，连伤口的疼痛都好像减轻了不少。他甚至能闻到林砚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着阳光的气息，让人觉得很安心。 林砚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贴上了篮球图案的创可贴，抬头时正好撞进江亦诚的眼睛。江亦诚的眼神明亮又炽热，带着点他看不懂的情绪，让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好了，这样就不会感染了。” “谢谢你，林砚。”江亦诚站起身，看着他，语气比平时认真了许多，“你真是个好人。” 林砚的耳尖更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没什么，应该的。” 两人继续往宿舍走，路上没有说话，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江亦诚时不时地瞟一眼林砚，心里想着他蹲下来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林砚则攥着手里的毛巾，想着江亦诚磨破的脚，心里有些心疼，又有些莫名的悸动。 回到宿舍，林砚把江亦诚递给他的毛巾洗干净，晾在阳台上。阳光照在毛巾上，泛着淡淡的清香，像江亦诚身上的气息。他坐在书桌前，想起江亦诚炽热的目光，想起他说“谢谢你”时的认真，脸颊又开始发烫。 而江亦诚回到宿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脚上的篮球创可贴，心里甜滋滋的。他拿出手机，想给林砚发消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发了一句“毛巾我下次洗干净还你，谢谢你的创可贴”。 林砚看到消息，指尖顿了顿，回复道：“不用还了，送给你了。伤口别沾水，注意休息。” 简单的对话，却让两个少年的心里都泛起了涟漪。军训的收尾，不仅是一段艰苦时光的结束，更是两人感情的新起点。那条崭新的毛巾，那张篮球图案的创可贴，承载着彼此的温柔与关心。 第6章 第六章 小测、错题与笨拙的鼓励 周三下午的物理课，改成了单元小测。物理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放：“四十分钟，独立完成，不许作弊，写完直接交上来。” 江亦诚看到试卷的瞬间，脸就垮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小声对林砚说：“完了完了，这单元我好多知识点都没听懂，肯定要挂科了。” 林砚没回应，只是默默接过试卷，先浏览了一遍。题目大多是课堂上讲过的基础题，还有几道拓展题，对他来说不算太难。他拿起笔，开始认真答题，笔尖在试卷上飞快地滑动。 旁边的江亦诚则一脸愁容，对着试卷抓耳挠腮，半天没写下一个字。他时不时偷偷瞟一眼林砚的试卷，却被林砚发现了，林砚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做。 江亦诚撇了撇嘴，只能硬着头皮答题。他会的题没几道，大部分都是蒙的，还有几道计算题干脆空着，反正写了也会错。 四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老师收走试卷的时候，江亦诚几乎是逃难似的把试卷交了上去，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完了，这次肯定考砸了，回家要被我妈骂了。”江亦诚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 林砚看着他，心里有点无奈，又有点同情：“考试前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把错题多看看吗？你怎么没看？” “我看了啊，”江亦诚抬起头，一脸委屈，“可那些公式太复杂了，我记不住，看了也白看。” 林砚没再多说，他知道江亦诚不是不努力，只是对物理实在没兴趣，也没天赋。 第二天物理课，老师把批改好的试卷发了下来。林砚拿到试卷，上面是鲜红的95分，算是高分了。而江亦诚则拿到了一张38分的试卷，红色的叉号布满了整张卷子，看起来格外刺眼。 江亦诚看着试卷，脸色越来越差，把试卷往桌子上一扔，没好气地说：“什么破题，根本不是人做的。” 林砚捡起他的试卷，认真地看了起来。他发现江亦诚其实有几道基础题是会做的，只是因为粗心看错了题目，还有几道题是公式记错了，导致整个解题思路都错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灰心，”林砚把试卷递给江亦诚，“这几道基础题你是会做的，只是粗心了。还有这道题，公式记错了，我帮你把正确的公式写下来，你再重新做一遍试试。” 江亦诚接过试卷，看着林砚认真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他点了点头，拿出草稿纸，按照林砚说的，开始重新做题。 林砚坐在旁边，耐心地指导他，遇到他不懂的地方，就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讲解，还会画图帮他理解。江亦诚这次听得很认真，没有走神，也没有抱怨，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及时问。 不知不觉，一节课的时间就过去了。江亦诚终于把错题都重新做了一遍，虽然还有几道题不太明白，但至少大部分都弄懂了。 “谢谢你啊，学霸。”江亦诚看着自己写满解题步骤的草稿纸，心里有点感动，“要不是你，我肯定还在对着试卷生气呢。” “不用谢，”林砚笑了笑，“其实你并不笨，只是没找到正确的学习方法，而且有点粗心。以后上课认真听讲，错题及时订正，慢慢就会有进步的。” “真的吗？”江亦诚眼睛一亮，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林砚点点头，“只要你肯努力，肯定能进步。” 江亦诚看着林砚真诚的眼神，心里突然充满了信心。他拍了拍胸脯：“好！那我以后一定认真学习，争取下次物理考及格！” “我相信你。”林砚笑着说。 下午的篮球训练，江亦诚比平时更认真了，仿佛把心里的郁闷都发泄在了篮球场上。训练结束后，他满头大汗地跑到教室，手里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递给林砚：“学霸，给你，谢谢你今天帮我讲题。” 林砚接过矿泉水，说了声“谢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下午的燥热。 “对了，”江亦诚坐在林砚旁边，一边擦汗一边说，“下周六我们学校有篮球联赛，我是主力队员，你一定要来给我加油啊！” 林砚犹豫了一下，他对篮球比赛还是没什么兴趣，但看着江亦诚期待的眼神，又有点不忍心拒绝。 “我尽量。”林砚说。 “别尽量啊，一定要来！”江亦诚一脸恳求地说，“你来了，我肯定能发挥得更好！” 林砚看着他，心里有点无奈，只能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去。” “太好了！”江亦诚兴奋地跳了起来，“那我们就说定了，下周六下午两点，操场见！” 林砚点点头，看着江亦诚兴奋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发现，江亦诚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一点点鼓励就能让他充满动力。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教室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收拾好书包，和江亦诚一起走出了教室。 路上，江亦诚一直在说篮球联赛的事，语气里充满了期待。林砚偶尔回应几句，心里却在想着，也许去看看篮球比赛也不错，就当是放松一下。 第7章 第七章 互助小组：心照不宣的偏爱 月考成绩公布的那天，教室后面的黑板前围满了人，议论声、惋惜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水。林砚挤在人群外围，目光快速扫过成绩单，语文128，数学142，英语135，理综276，总分依旧稳坐年级第一。他松了口气，刚想转身离开，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拉住了。 “学霸！等等我！”江亦诚气喘吁吁地从人群里挤出来，额头上沾着点粉笔灰，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成绩单，脸上带着点雀跃又有点沮丧，“我英语考了62分！比上次多了15分！”他把成绩单凑到林砚面前，手指指着英语那一栏，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给我整理的笔记，我肯定还在及格线边缘徘徊。” 林砚看着那串数字，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记得江亦诚上次英语只考了47分，这一个月来，少年确实下了不少功夫——每天早上提前十分钟到教室背单词，课间追着他问语法，晚上晚自习还会把错题整理出来，哪怕写得歪歪扭扭，也看得出来很认真。“进步很大，”林砚轻声说，“继续保持，下次争取过70。” “真的吗？我能过70？”江亦诚眼睛亮得像星星，瞬间把沮丧抛到了九霄云外，“那以后我更要跟着学霸混了！” 这时，班主任拿着教案走进教室，敲了敲讲台：“安静一下！”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次月考，大家的成绩有进步也有退步，”班主任顿了顿，目光扫过全班，“为了让大家互帮互助，共同进步，我决定成立几个互助学习小组，成绩好的同学带带基础薄弱的，大家有没有意见？” 同学们纷纷表示赞同，教室里又响起了小声的议论。班主任接着说：“小组人数控制在5人左右，自由组合，下午上课前把名单报给我。” 话音刚落，江亦诚就立刻凑到林砚身边，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语气带着点急切：“学霸，我们一组吧！我英语、数学都差，你正好能帮我；你体育不行，我可以教你打球，我们互补！” 他的声音不大，却被旁边的陈阳听了去。陈阳是江亦诚的篮球队队友，成绩和他不相上下，闻言立刻凑过来：“亦诚，跟我一组啊！我们俩一起找学霸请教，多热闹！” 江亦诚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不行，我要跟林砚一组！”他怕林砚不同意，又赶紧补充，“学霸，我保证不拖后腿，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绝对听话！” 林砚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想起这一个月来他努力学习的模样，心里软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江亦诚脸上瞬间绽开灿烂的笑容，比考了高分还开心。陈阳撇了撇嘴，打趣道：“行啊江亦诚，重色轻友啊！有了学霸就忘了兄弟！” “什么重色轻友，”江亦诚脸颊微红，嘴硬道，“我这是为了学习！学霸教得好，我进步快！”话虽这么说，他却下意识地往林砚身边挪了挪，仿佛在宣告主权。 林砚的耳尖也悄悄红了，假装整理课本，没接话。这时，苏晓和周子昂也走了过来。苏晓成绩中等偏上，语文、英语不错，数学有点弱；周子昂是个技术宅，数学、物理拔尖，英语却一塌糊涂。“林砚、江亦诚，我们能跟你们一组吗？”苏晓笑着问，“我语文、英语可以帮大家，周子昂数学、物理厉害，正好和我们互补。” 江亦诚看了看林砚，见他没反对，立刻点头：“当然可以！我们组这下可就齐活了，学霸云集！” 就这样，由林砚、江亦诚、苏晓、周子昂、陈阳组成的互助小组正式成立。下午第一节课前，江亦诚自告奋勇地把名单报给了班主任，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张白纸，兴奋地说：“我们来制定一下学习计划吧！以后每周一、三、五晚上晚自习后，在教室多留一小时复习，怎么样？” 大家都表示同意。林砚主动承担了数学和物理的辅导任务，苏晓负责语文和英语，周子昂辅助理科，江亦诚和陈阳则负责监督大家的体育锻炼，偶尔也会给大家讲讲打球的趣事，放松心情。 第一次小组复习定在周一晚上。晚自习结束后，其他同学都陆续离开了教室，只有他们五个人留在原地。江亦诚抢先把自己的座位搬到林砚身边，还顺手把陈阳的座位往旁边推了推，美其名曰“方便请教”。 林砚正在给江亦诚讲解数学错题，指尖点在草稿纸上，耐心地分析解题思路。江亦诚听得很认真，眼睛紧紧盯着林砚的手，偶尔会提出一两个问题，语气带着点依赖。苏晓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的样子，偷偷碰了碰周子昂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看江亦诚，简直就是林砚的小尾巴，寸步不离。” 周子昂推了推眼镜，小声回应：“林砚对江亦诚也不一样，你看他讲题的语速，比给我们讲的时候慢多了，还反复强调重点。” 两人的对话被旁边的陈阳听到了，他立刻大声嚷嚷：“就是！林砚肯定偏心江亦诚！上次我问他物理题，他只说了思路，给江亦诚讲的时候，连步骤都写得清清楚楚！” 江亦诚的脸颊瞬间红透了，狠狠瞪了陈阳一眼：“别瞎说！学霸只是对我负责！”他转头看向林砚，发现林砚也低着头，耳尖泛红，心里忽然有点甜滋滋的。 林砚确实对江亦诚格外上心。给别人讲题时，他只讲思路和方法，让对方自己琢磨；但给江亦诚讲题时，他会把步骤一步步写清楚，遇到容易出错的地方，还会用红笔标注，甚至会结合江亦诚喜欢的篮球，举一些通俗易懂的例子。比如讲抛物线时，他会说“就像你投篮时，篮球的运动轨迹就是抛物线，角度和力度决定了能不能进球”，江亦诚一听就懂，记得也格外牢固。 复习到一半，江亦诚悄悄从书包里掏出一袋草莓味的软糖，趁大家不注意，塞给了林砚一颗。“学霸，补充点能量，”他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林砚愣了一下，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手心，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颤。他记得自己只在一次小组讨论时，随口说过一句“草莓味的糖还挺好吃”，没想到江亦诚居然记在了心里。他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也跟着甜丝丝的。 晚上十点，复习结束。江亦诚主动提出送林砚回家，理由是“晚上不安全”。陈阳笑着打趣：“得了吧江亦诚，我们小区离得这么近，能有什么不安全的？你就是想跟学霸多待一会儿！” 江亦诚没反驳，只是嘿嘿地笑。林砚也没拒绝，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校园小路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同学经过，脚步声打破短暂的沉默。 “今天谢谢你，”江亦诚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了些，“给我讲了那么多题，还那么有耐心。” “应该的，”林砚轻声说，“我们是小组伙伴。” “不止是伙伴吧？”江亦诚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林砚，路灯的光映在他的脸上，眼神里带着点认真，“我觉得，我们是好朋友。” 林砚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他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嗯，好朋友。” 江亦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脚步轻快了许多。林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那颗名为“心动”的种子，在这些心照不宣的偏爱里，悄悄汲取着养分，慢慢生根发芽。 回到家，林砚坐在书桌前，想起江亦诚塞给自己的草莓味软糖，想起他讲题时专注的眼神，想起他说“我们是好朋友”时的认真，脸颊不自觉地发烫。他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在空白的页面上，轻轻写下了“江亦诚”三个字，又飞快地划掉，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他知道，这份友情已经悄悄变了质，只是他还没勇气承认。而另一边，江亦诚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林砚讲题时的样子，想起他泛红的耳尖，想起他温柔的笑容，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拿出手机，想给林砚发消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发了一句“早点休息，明天见”。 手机屏幕亮起，林砚看到消息，指尖顿了顿，回复道：“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简单的对话，却让两个少年的心里都泛起了涟漪。互助小组的成立，不仅是学习上的互帮互助，更是两人感情升温的催化剂。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偏爱，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在一点点拉近彼此的距离，让那份懵懂的心动，在不知不觉中愈发清晰。 第8章 第八章 复习、争执与双向的迁就 期中复习周的氛围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教室里静得只剩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连平时爱说笑的同学都收敛了性子，埋头在试卷和笔记里。 林砚的桌面依旧整洁，各科复习资料按科目分类叠好，笔记本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重点、易错点和公式。他刷题的节奏很稳，每做完一套卷子就立刻订正，把错题剪下来贴在错题本上，效率极高。 旁边的江亦诚就显得有些坐立难安了。他摊开物理复习资料，盯着上面的公式看了没两分钟，眼神就开始飘向窗外，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节拍。没过多久，他就忍不住戳了戳林砚的胳膊：“学霸，这道题的电场强度公式我又记混了，你再给我讲一遍？” 林砚刚解到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关键步骤，被他打断，思路瞬间断了。他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转头：“是E=F/q，和E=kQ/r?的区别，我上周刚给你讲过，你记在笔记本第一页了。” “哦对！”江亦诚一拍脑袋，连忙翻出笔记本，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哎？我笔记放哪儿了？”他手忙脚乱地在桌肚里翻找，书本、试卷散落一地，动静不小。 林砚看着他乱糟糟的桌面，又听着周围同学投来的异样目光，心里的烦躁瞬间涌了上来。复习时间本就紧张，江亦诚不仅自己不专心，还频繁打断他，影响他的节奏。 “你能不能稍微安静点？”林砚的声音带着点压抑的火气，“复习时间很宝贵，你要是不想学，也别影响别人。” 江亦诚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林砚紧绷的侧脸，还有周围同学悄悄打量的眼神，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心里又委屈又恼火：“我也没不想学啊，我就是问个题，你至于这么凶吗？” “我不是凶你，”林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你已经打断我三次了，而且你的笔记总是乱丢，明明讲过的知识点也不记，这样怎么复习？” “我记了！只是找不到了而已！”江亦诚的声音也提高了些，“你以为我不想考好吗？可这些东西我就是记不住，我也着急啊！”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更多同学的目光，前排的同学甚至悄悄转过头来看。林砚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转头重新看向自己的试卷，可断了的思路怎么也接不上。 江亦诚也赌气地趴在桌子上，脸埋在胳膊里，不再说话。教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无形的墙。 这种沉默持续了整整一节课。放学铃响后，林砚收拾好书包，没和江亦诚打招呼，就独自走出了教室。 他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冲了，江亦诚也不是故意要打扰他，只是性格使然，而且他确实在努力学习，只是方法不对。可一想到复习时间紧迫，他就忍不住着急。 林砚走到校门口的小卖部，犹豫了一下，买了两瓶矿泉水，又折回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江亦诚还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林砚轻轻走过去，把一瓶矿泉水放在他的桌角。 “对不起，”林砚轻声说，“刚才我语气太冲了，不该对你发脾气。” 江亦诚抬起头，眼睛有点红，显然没睡着。他看了看林砚，又看了看桌上的矿泉水，嘟囔着说：“我也有错，不该总打断你，还把笔记弄丢了。” 林砚笑了笑，坐在他旁边：“其实你已经进步很多了，至少现在愿意主动复习了。笔记找不到没关系，我把我的复习笔记借你，你照着整理一份，重点我都标好了。” “真的吗？”江亦诚眼睛一亮。 “嗯，”林砚点点头，“而且以后我刷题累了，就帮你讲题，你也别总在我刷题的时候问，我们找个固定的时间，比如课间或者放学后，怎么样？” “好！”江亦诚连忙点头，“我以后一定把笔记整理好，不随便打断你了。” 林砚看着他，心里的烦躁彻底散去了。他拿出自己的物理复习笔记，递给江亦诚：“这上面有公式、例题和易错点，你先看着，有不懂的地方标出来，明天课间我给你讲。” “谢谢你，学霸。”江亦诚接过笔记，心里暖暖的。他看着笔记上整齐的字迹和清晰的标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期中考试一定要考个好成绩，不辜负林砚的帮助。 林砚又说：“其实学习也不用一直绷着，偶尔放松一下效率更高。等周末复习累了，你可以教我打打篮球，就当放松了。” 江亦诚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说：“真的吗？你愿意学打篮球？” “嗯，”林砚点点头，“总待在书桌前也不好，适当运动一下也不错。” “太好了！”江亦诚激动地拍了拍手，“那我们周末就去操场，我教你运球、投篮，保证把你教会！” 林砚笑了笑，没再说话。他看着身边兴奋的江亦诚，心里觉得很踏实。朋友之间，大概就是这样吧，有摩擦，有争执，但更多的是互相体谅、互相迁就。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江亦诚拿着林砚的复习笔记，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他时不时会问林砚一些复习的问题，林砚也耐心地一一解答。 “对了，”江亦诚突然说，“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会组织秋季运动会，我报了100米和跳高，你要不要也报个项目？比如长跑？” 林砚摇了摇头：“我体能不行，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去给你加油。” “好！”江亦诚点点头，“有你给我加油，我肯定能拿名次！” 林砚看着他自信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发现，和江亦诚相处得越久，就越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和热情。他们虽然性格迥异，爱好不同，但却能在一次次的磨合中，互相迁就，互相成长。 第9章 第九章 篮球、汗水与朋友的默契 周末的阳光格外温和，透过香樟树的枝叶洒在篮球场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砚站在球场边，手里攥着江亦诚借给他的篮球，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走进篮球场。以前他总觉得，这里喧嚣、吵闹，和自己格格不入，可现在，为了兑现和江亦诚的约定，他还是来了。 “学霸，你来得挺早啊！”江亦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爽朗的笑意。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背着篮球包，快步跑了过来，额头上带着点细密的汗珠，显然是提前热身过了。 “刚到没多久。”林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里的篮球递给他，“我不太会打，可能要麻烦你多教我。” “放心吧！”江亦诚拍了拍胸脯，接过篮球，“包在我身上，保证教会你运球和投篮，以后咱们也能一起打球。” 他先给林砚讲解了篮球的基本规则，然后开始教他运球。“运球的时候，手腕要灵活，手指要发力，眼睛看着前方，别盯着球。”江亦诚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动作流畅而标准。 林砚学着他的样子，弯腰运球，可篮球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总是从他的手里溜走。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地连续运球，额头上很快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里有些着急。 “别急别急，慢慢来。”江亦诚看到他急躁的样子，连忙安慰道，“我刚开始学的时候，比你还惨，球都运不过三米。你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能把球控制住一会儿。” 他放慢速度，手把手地教林砚调整姿势：“手指再分开一点，用力夹住球，手腕轻轻转动……对，就是这样，慢慢运。” 在江亦诚的耐心指导下，林砚渐渐找到了感觉，虽然还是会偶尔掉球，但已经能连续运球走一段距离了。他心里很开心，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太好了！我终于会运球了！”林砚兴奋地说。 “不错不错，进步很快！”江亦诚也替他高兴，“接下来教你投篮。投篮的时候，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弯曲，手臂伸直，手腕发力把球投出去。” 他示范了几次，然后让林砚试着投。林砚按照他说的姿势，瞄准篮筐，用力把球投了出去。可篮球连篮筐都没碰到，直接砸在了地上。 “没关系，再来一次。”江亦诚捡起篮球，递给林砚，“力气再大一点，瞄准篮筐的中心。” 林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投篮。这次篮球碰到了篮筐，却弹了出来。他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T恤，可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江亦诚在旁边看着，心里有些触动。他知道林砚是个做事认真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会全力以赴。以前他总觉得林砚只是个只会学习的学霸，现在才发现，他身上还有这样执着的一面。 “休息一会儿吧，喝口水。”江亦诚递过一瓶矿泉水，“你都练了快一个小时了，别累着。” 林砚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大口喝了起来。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身体的燥热和疲惫。 “谢谢你，”林砚看着江亦诚，真诚地说，“要不是你耐心教我，我肯定早就放弃了。”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啊！”江亦诚笑了笑，“而且你学习那么好，还愿意花时间陪我打球，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两人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儿。江亦诚说起了秋季运动会的事：“我最近一直在练100米和跳高，争取拿个名次。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给我加油啊！” “放心吧，我肯定会去的。”林砚点点头，“我还会给你带水和毛巾。” “太好了！”江亦诚兴奋地说，“有你给我加油，我肯定能发挥得更好！” 休息过后，林砚又跟着江亦诚练了一会儿投篮。虽然还是没能投进几个，但已经比刚开始进步了很多。江亦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暗暗想，以后一定要多带林砚出来运动，让他的体能也能慢慢提升。 夕阳西下，篮球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江亦诚的队友们也来了，看到林砚在打球，都很惊讶。 “诚子，你什么时候把学霸拐来打篮球了？”陈阳笑着说。 “什么拐啊，”江亦诚笑了笑，“我在教他打球，以后咱们打球又多了一个人。” 林砚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觉得很温暖。他发现，原来篮球场也不是那么可怕，和朋友一起打球，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林砚看了看天色，说道。 “好，”江亦诚点点头，“路上小心点。下周我们再练。” “嗯。”林砚点点头，和江亦诚、陈阳等人告别后，转身离开了篮球场。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暖暖的。今天虽然很累，身上也沾满了汗水，但他却很开心。他不仅学会了简单的运球和投篮，还感受到了运动的快乐，更重要的是，他和江亦诚的友谊又加深了一步。 第10章 第十章 运动会掠影：奖牌与温盐水的默契 深秋的校园被运动会的喧嚣填满，红色的跑道被阳光晒得温热，操场上彩旗飘扬，加油声、呐喊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往日的宁静。林砚坐在班级的观众席上，手里捧着一本物理练习册，却没怎么看得进去，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跑道尽头——江亦诚即将参加1000米跑决赛。 江亦诚作为班级的体育主力，早就成了焦点。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正在跑道旁热身，压腿、拉伸、活动关节，每个动作都舒展有力。他的目光时不时往观众席上扫，很快就找到了林砚的身影，隔着人群，他用力地朝林砚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像一束阳光穿透了人群。 林砚的耳尖悄悄发烫，连忙移开视线，假装看书，心里却莫名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他其实并不喜欢热闹的场合，这次来观众席，也是特意为了看江亦诚比赛。昨晚他还特意查了“长跑后补水技巧”，记在便签上，又去药店买了葡萄糖片，放在口袋里，心里默默祈祷江亦诚能顺利跑完。 “各就各位，预备——”裁判的哨声响起，打断了林砚的思绪。他抬起头，只见江亦诚已经站在了起跑线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做好了起跑的准备。 “砰！”发令枪响，运动员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江亦诚起跑很快，瞬间就占据了领先位置，红色的运动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观众席上的同学们都站了起来，大声喊着“江亦诚加油”，苏晓和陈阳更是跳着喊，声音格外响亮。 林砚也紧紧攥着拳头，心里跟着呐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亦诚的身影。跑到第二圈时，江亦诚的速度慢了下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林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心里默默说：“坚持住，江亦诚。” 最后一圈，江亦诚似乎是鼓足了力气，再次加速，超过了前面的选手，朝着终点冲去。“冲啊！江亦诚！”观众席上的呐喊声达到了顶峰。林砚也站了起来，心脏怦怦直跳，看着江亦诚跨过终点线，第一个冲了出去！ “赢了！江亦诚赢了！”班级的观众席上爆发出欢呼声，陈阳率先冲了下去，苏晓也跟着跑了过去。林砚也快步走下观众席，朝着江亦诚的方向走去。 江亦诚冲过终点后，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运动服的领口。看到林砚走过来，他立刻直起身子，脸上带着疲惫却依旧灿烂的笑容，从脖子上摘下奖牌，快步走到林砚面前，把奖牌塞进他手里：“学霸，给你！沾沾喜气，祝你下次考试也拿第一！” 奖牌还带着江亦诚的体温，冰凉的金属触感混合着温热的汗水，让林砚的手指微微一颤。他看着手里的奖牌，上面刻着“第一名”的字样，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比自己拿了奖还开心。“恭喜你，”林砚的声音轻轻的，“你跑得很棒。”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不对，是我自己厉害！”江亦诚笑着打趣，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因为剧烈运动导致头晕，身体晃了一下。 林砚连忙扶住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小心点，别站不稳。”他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温盐水，拧开瓶盖递给江亦诚，“喝点这个，补充电解质，比矿泉水好。” 江亦诚愣了一下，接过温盐水，喝了一大口。温热的盐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口干舌燥的感觉，让他舒服了不少。“你怎么知道这个？”他好奇地问，“一般人都只带矿泉水。” “我……我查的。”林砚的耳尖发红，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昨晚查了长跑后该怎么补水，说温盐水最好。”他又从口袋里掏出葡萄糖片，递了过去，“这个也吃了吧，补充体力。” 江亦诚看着他手里的葡萄糖片，又看了看林砚泛红的耳尖，心里瞬间暖暖的。他知道林砚平时只关注学习，从来不会在意这些运动相关的事情，却为了他，特意查资料、买东西。“学霸，你也太贴心了吧！”江亦诚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接过葡萄糖片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也跟着甜滋滋的。 旁边的陈阳凑了过来，看到林砚手里的奖牌和温盐水，立刻打趣道：“哟，江亦诚，待遇可以啊！得了奖牌先给学霸，学霸还特意给你准备温盐水，我怎么没这待遇？” “一边去！”江亦诚瞪了他一眼，却把林砚手里的奖牌拿了回来，重新戴在脖子上，然后又故意往林砚身边挪了挪，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语气带着点炫耀：“学霸心疼我，不行吗？” 林砚的脸颊更烫了，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没接话。苏晓也走了过来，笑着说：“林砚，你对江亦诚可真上心，连温盐水都准备好了，我们都没这待遇。” “只是碰巧查到了。”林砚辩解道，声音却有些底气不足。 江亦诚看着他羞涩的样子，心里越发欢喜。他知道林砚不擅长表达，这份特意准备的温盐水和葡萄糖片，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他感动。他拍了拍林砚的肩膀，语气认真地说：“学霸，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奖励。” 林砚抬起头，撞进江亦诚真诚的眼睛里，心里的紧张和羞涩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他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不用谢，你值得。” 运动会结束后，江亦诚把那枚奖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而林砚的口袋里，还残留着葡萄糖片的甜味，心里那份懵懂的悸动，在这次运动会的默契互动中，又悄悄加深了一层。 两人回到教室，江亦诚趁着课间，偷偷给林砚递了一张纸条：“学霸，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吧？我请你吃你喜欢的草莓味冰淇淋。” 林砚看着纸条上的字迹，耳尖发红，犹豫了一下，在纸条背面写了一个“好”字，悄悄递了回去。 纸条传递的瞬间，两人的目光不经意相遇，又慌忙移开，嘴角却都带着浅浅的笑意。那份藏在细节里的关心，那份心照不宣的默契，让两颗少年的心，在不知不觉中，靠得越来越近。 第11章 第十一章 成绩单、认可与朋友的双向成就 期中考试成绩公布的那天，天空飘着淡淡的云，教室里却弥漫着比考试前更紧张的氛围。班主任王老师抱着一摞成绩单走进教室，脸上没什么表情，让原本就安静的教室更显沉寂。 林砚坐在座位上，心里算不上特别紧张。他对自己的实力有把握，只是有点担心语文作文——考试时思路有点卡，写得不算流畅。 旁边的江亦诚却坐立难安，双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不停地交叉又分开，眼睛紧紧盯着王老师手里的成绩单，嘴角还微微抿着，看得出来很紧张。 “这次期中考试，整体成绩不错，尤其是理科班，高分段同学很多。”王老师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成绩单，“林砚，总分年级第三，数学148，物理145，语文122，英语138……” 听到自己的成绩，林砚松了口气。语文虽然不算高，但也在预期之内，其他科目都发挥得不错。周围的同学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小声议论着“学霸就是学霸”。 江亦诚也转头对林砚说了句“厉害”，但眼神里的紧张丝毫未减，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王老师身上。 王老师继续念着成绩，念到江亦诚的名字时，顿了一下：“江亦诚，总分班级第二十三，进步很大。数学92，物理68，语文85，英语76……” “68分！”江亦诚猛地站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我物理考了68分？” 王老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不错，江亦诚这次进步非常大，尤其是物理，上次小测才38分，这次考了68分，值得表扬。这说明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有收获。” 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陈阳更是拍着桌子大喊：“诚子，牛啊！” 江亦诚激动得满脸通红，坐下后还忍不住搓着手，转头对林砚说：“学霸，我及格了！我物理真的及格了！” 林砚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我就说你可以的，恭喜你。” “这都是你的功劳！”江亦诚一脸认真地说，“要不是你一直帮我讲题，借我笔记，我肯定考不了这么好。” “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林砚笑了笑，“我只是稍微帮了你一点。” 他心里是真的为江亦诚高兴。从一开始的38分，到现在的68分，江亦诚的进步有目共睹。他知道江亦诚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那些课间主动问问题的身影，那些放学后留下来补笔记的夜晚，还有那些被公式“折磨”得抓耳挠腮却依旧不放弃的瞬间。 放学铃响后，江亦诚第一时间拉着林砚走出教室，兴奋地说：“学霸，我请你吃饭！就去学校门口那家新开的餐厅，据说味道特别好！” “不用这么破费吧。”林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必须请！”江亦诚语气坚定，“这可是我第一次物理及格，而且总分也进步了这么多，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你可不能拒绝。” 林砚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来到学校门口的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江亦诚拿起菜单，熟练地点了几个菜，都是林砚喜欢吃的——他记得林砚不爱吃太辣的，喜欢清淡的口味，还特意叮嘱服务员少放辣椒。 林砚看着他熟练地点菜，心里暖暖的。他没想到江亦诚会这么细心，记得自己的饮食习惯。 “对了，学霸，”江亦诚放下菜单，看着林砚，“这次你考了年级第三，太厉害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送给你，就当是谢谢你帮我补习。” “不用了，”林砚摇了摇头，“能看到你进步，我就很开心了。而且，在帮你讲题的过程中，我也巩固了知识点，算是互相成就吧。” “互相成就？”江亦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对！互相成就！你帮我提高成绩，我带你运动放松，我们就是最佳搭档！” 林砚也笑了：“嗯，最佳搭档。” 菜很快就上来了，味道确实很不错。江亦诚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自己接下来的学习计划：“我打算以后每天晚上都花一个小时补习物理和英语，争取下次考试能再进步一点，不拖班级后腿。” “好，”林砚点点头，“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没问题！”江亦诚笑着说，“对了，周末我们还去打球吗？你上次运球已经很熟练了，这次我教你传球和防守。” “好啊。”林砚答应下来。经过上次的篮球教学，他发现自己已经不那么排斥运动了，甚至觉得和江亦诚一起打球是一件很放松的事。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学习和生活，气氛格外融洽。林砚发现，和江亦诚相处得越久，就越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和热情。他不仅在学习上努力进步，还总是能记住别人的喜好，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朋友。 吃完饭，江亦诚坚持要付钱，还说：“下次你考了年级第一，我请你吃更好的！” 林砚笑着说：“好，我争取。” 两人并肩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江亦诚还在兴奋地说着自己的学习计划，林砚偶尔回应几句，心里却充满了感慨。 第12章 第十二章 模拟考后的甜：草莓牛奶与红笔标注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教室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第一次全市模拟考的成绩终于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中公布，成绩单被贴在教室最显眼的后墙上，刚贴好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盖过了窗外的风声。 林砚本来没打算第一时间去看，他对自己的成绩有大致把握，可刚翻开数学练习册，就被身边的江亦诚一把拉住了胳膊。“学霸！走，一起去看成绩！”江亦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手心微微出汗，攥得林砚的胳膊有点发紧。 “我不急。”林砚想抽回胳膊，却被江亦诚拽得更紧了。“哎呀，去嘛去嘛，看看我的英语有没有进步！”江亦诚拽着他往人群里挤，一边挤一边嚷嚷“让一让，让一让，学霸查分啦”，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林砚无奈，只能跟着他挤到成绩单前。他的目光快速扫过理科总分栏，果然，自己还是年级第一，语文126，数学145，英语138，理综282，总分比第二名高出15分。可他没多停留，视线立刻往下移，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找“江亦诚”三个字。 找到了——江亦诚的总分排在年级中游，但英语那一栏赫然写着“65”，比上次月考的62分又进步了3分，更是比刚开学的47分高出了18分。林砚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心里有种莫名的欣慰，比自己考了第一还开心。 “找到了找到了！”江亦诚的声音带着雀跃，手指重重地戳在英语分数上，“65分！学霸，我又进步了！”他转头看向林砚，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能驱散深秋的凉意，“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天天盯着我背单词、讲语法，我肯定还在50分徘徊！” 林砚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耳尖悄悄发烫，轻声说：“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继续加油，下次争取过70。” “一定一定！”江亦诚拍着胸脯保证，眼里满是干劲。他拉着林砚挤出人群，神秘兮兮地说：“学霸，我有礼物给你！” 两人回到座位，江亦诚从桌肚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草莓味牛奶——不是常见的纸盒装，而是玻璃瓶装的，标签上印着“手工鲜酿”，看起来格外精致。“我早上特意绕了两家超市才买到的，”江亦诚把牛奶递到林砚面前，语气带着点邀功，“你上次说草莓味的好喝，这个比普通的更甜，你尝尝。” 林砚愣住了。他记得自己只是在一次小组复习时，随口说了句“草莓味的牛奶还不错”，没想到江亦诚不仅记在了心里，还特意跑了两家超市找更特别的。他接过牛奶，玻璃瓶壁带着微凉的触感，心里却暖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声音细若蚊蚋：“谢谢你。” “谢什么，”江亦诚挠了挠头，脸颊有点发红，“你帮我提了这么多分，这点礼物算什么。以后我每次进步，都给你带礼物！” 旁边的陈阳凑了过来，瞥见那瓶草莓牛奶，立刻打趣道：“哟，江亦诚，待遇可以啊！为了学霸，跑两家超市买牛奶，我想要你带瓶水你都嫌麻烦！” “一边去！”江亦诚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下意识地往林砚身边挪了挪，像是在守护什么宝贝。苏晓也转过头来，笑着说：“林砚，你看江亦诚对你多上心，我们可没这待遇。” 林砚的脸颊更烫了，赶紧拧开牛奶瓶盖，抿了一口。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散开，带着浓郁的奶香味，确实比普通的牛奶更好喝。他低着头，小口喝着，不敢看江亦诚的眼睛，心里却像被这牛奶填满了，甜丝丝的。 晚自习时，林砚把自己的物理试卷和错题本整理好，悄悄翻开江亦诚的物理试卷。江亦诚的物理考了58分，比上次有进步，但还是有很多基础题出错。林砚拿出红笔，仔细地把江亦诚的错题一道道标红，在旁边写下详细的解题思路，甚至把容易混淆的公式单独列出来，用括号标注“结合篮球投篮角度理解”。 他做得很认真，连苏晓递来的纸条都没注意。苏晓的纸条上写着：“林砚，你对江亦诚也太双标了吧！我们问你题，你只给思路，他的错题你居然写这么详细的解析！” 林砚看到纸条时，耳尖瞬间红了，赶紧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桌肚里。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正在背英语单词的江亦诚，少年眉头微蹙，嘴里念念有词，样子认真又可爱。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继续标注错题，只是笔尖的动作慢了些，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下晚自习时，林砚把标注好的错题本和物理试卷递给江亦诚，声音轻轻的：“你的错题我标好了，不懂的地方明天可以问我。” 江亦诚接过错题本，翻开一看，瞬间被密密麻麻的红笔标注感动到了。每一道错题都有详细的解析，易错点用波浪线标出，公式用方框框起来，甚至还有结合他兴趣的理解方法。“学霸，你也太用心了吧！”江亦诚的声音有点发颤，抬头看向林砚，眼里满是感动和崇拜，“你对我真好。” 林砚避开他过于炽热的目光，低下头，手指捏着书包带，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都是小组该做的。”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校园里很安静，只有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到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在旁边议论：“你看那个林砚，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就是个书呆子。” “就是，听说体育测试都差点不及格，只会死读书有什么用。” 林砚的脚步顿了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一直知道自己体育不好，也在意别人这么说，只是从来没表现出来。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江亦诚突然往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眼神凌厉地盯着那几个男生：... 第13章 第十三章 周末、书店与校外的默契 周五放学铃声一响，江亦诚就收拾好书包，拍了拍林砚的肩膀：“学霸，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市中心的书店？我妈让我买几本物理辅导资料，你帮我参谋参谋，顺便你也能看看想看的书。” 林砚愣了一下，他周末本来打算在家刷题，但想到江亦诚选辅导资料的眼光——上次他自己买的资料，难度要么太低要么太高，根本不适合他，便点了点头：“好，几点？” “周六上午十点，书店门口见？”江亦诚眼睛一亮，“我骑车带你，或者我们坐公交都行。” “坐公交吧，方便。”林砚说。 回家的路上，林砚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莫名有些期待。这是他第一次和同学在校外约着见面，而且还是去书店——一个他熟悉的地方，却因为有了不同的同行者，多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周六早上，林砚准时来到公交站，远远就看到了江亦诚。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连帽卫衣，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还拿着两瓶无糖矿泉水，显然是特意给林砚买的。 “学霸，这里！”江亦诚挥了挥手，把其中一瓶水递给林砚，“知道你不爱喝甜的，特意买的无糖的。” 林砚接过水，心里暖暖的：“谢谢，你还特意记着。” “那当然，我们是最佳搭档嘛！”江亦诚笑着说。 两人一起坐上公交，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公交车上有点挤，江亦诚下意识地站在林砚旁边，用胳膊护着他，避免他被来往的乘客碰到。林砚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没说什么，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让自己站得更稳。 到了书店，江亦诚直接拉着林砚往教辅区走：“快帮我看看，哪本物理资料适合我？我想要那种例题多、讲解详细的，不要太复杂的。” 林砚耐心地帮他挑选，拿起一本《高中物理基础精讲》，翻了翻里面的内容：“这本不错，例题都是基础题型，讲解也很详细，还有配套的练习题，正好适合你现在的水平。” 江亦诚接过书，看了看里面的例题，点了点头：“行，听你的，就买这本。” 选完物理资料，江亦诚又跟着林砚来到科普区。林砚对天文类的书籍很感兴趣，拿起一本《宇宙探秘》看得入神。江亦诚虽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在旁边的运动类书籍区翻看着，偶尔抬头看看林砚，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林砚看了一会儿，抬头发现江亦诚正在看一本篮球战术的书，便走了过去：“你也对这个感兴趣？” “是啊，”江亦诚点点头，“我们队下次比赛要对阵隔壁学校，想看看有没有新的战术能用得上。” 林砚凑过去看了看，虽然看不懂篮球战术，但还是认真地听江亦诚讲解：“你看这里，这个联防战术，适合我们队的特点，到时候可以跟队友们试试。” 林砚点点头：“听起来很不错，祝你比赛顺利。” 两人在书店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江亦诚买了物理资料和篮球战术书，林砚则买了一本天文科普书。结账的时候，林砚发现自己忘带钱包了，心里有点着急。 “没事，我帮你付吧。”江亦诚毫不犹豫地拿出钱包，替林砚付了钱，“不就一本书嘛，下次你帮我讲题，就当是学费了。” “谢谢，”林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下次我把钱还给你。” “不用不用，”江亦诚摆了摆手，“我们是朋友，这么客气干什么。” 走出书店，已经快中午了。江亦诚提议：“我请你吃午饭吧，前面有家面馆，味道特别好。” 林砚没有拒绝：“好，这次我请你，就当是谢谢你帮我付书钱。” “那也行，”江亦诚笑着说，“下次我再请你。” 两人来到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江亦诚吃得多，还额外加了一个卤蛋和一份青菜，林砚则吃得比较清淡，只加了点香菜。 吃饭的时候，江亦诚说起了自己的家庭：“我妈平时工作忙，很少管我学习，这次知道我物理考及格了，特别开心，还特意给我加了零花钱，让我买辅导资料。” 林砚也说起了自己的家：“我爸妈对我的学习要求比较高，但也很支持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看科普书、偶尔运动。他们还问起你，说谢谢你帮我练体能，让我顺利通过了测试。” “真的吗？”江亦诚眼睛一亮，“你爸妈还知道我啊？” “嗯，”林砚点点头，“我跟他们说起过你，说你很努力，进步很大。” 江亦诚心里暖暖的，吃得更开心了。 吃完午饭，两人一起坐公交回家。路上，江亦诚说：“下周末我们学校组织环保宣传活动，要去公园捡垃圾、发传单，你要不要一起参加？就当是社会实践，还能放松一下。” 林砚犹豫了一下，他不太喜欢参加人多的活动，但想到能和江亦诚一起，还能为环保出一份力，便点了点头：“好，我参加。” “太好了！”江亦诚兴奋地说，“到时候我们一组，我负责捡垃圾，你负责发传单，分工合作。” “好。”林砚笑着说。 回到家，林砚把买的天文科普书放在书架上，又拿出江亦诚帮他付的书钱，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还给江亦诚。 第14章 第十四章 公园、志愿与双向的家庭提及 环保宣传活动结束时，夕阳已经西斜。大巴车驶回学校门口，林砚和江亦诚道别后，各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林砚家离学校不算远，步行二十分钟就能到。推开家门，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父母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坐在客厅等他。 “回来了？今天志愿活动累不累？”妈妈连忙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空传单袋，递过一杯温水。 “不累，挺有意义的。”林砚喝了口水，坐在沙发上，“我们去公园捡垃圾、发环保传单，现在公园干净多了。” “那就好，”爸爸笑着说，“多参加这种社会实践活动，比闷在家里刷题强。对了，和你一起参加的那个同学，就是帮你练体能的江亦诚吧？” “嗯，”林砚点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们分在一组，他捡垃圾很认真，还教我怎么发传单，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陌生人开口。” “这孩子不错，”妈妈欣慰地说，“性格开朗，还热心肠，你多跟他学学，也变得外向一点。上次你体能测试过了，他功不可没，有空请他来家里吃饭，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晚饭时，林砚还跟父母说起了江亦诚的进步：“他这次英语小测考了72分，物理也及格了，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能看到朋友进步，你也替他开心吧？”爸爸看着他，“你们现在是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这才是最好的朋友相处方式。” 林砚点点头，心里暖暖的。父母的认可，让他更珍惜和江亦诚的友谊。 另一边，江亦诚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妹妹江亦萌欢快的叫声：“哥哥！你回来啦！今天的志愿活动好玩吗？” 江亦诚有个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妹妹，活泼好动，最喜欢缠着他讲学校里的事情。他换了鞋，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抱起妹妹转了个圈：“好玩啊，我们去公园捡垃圾、发传单，还帮公园变干净了。” “哇！哥哥好厉害！”江亦萌搂着他的脖子，好奇地问，“你和林砚哥哥一组吗？他是不是也很厉害？” “当然了，”江亦诚得意地说，“你林砚哥哥发传单可认真了，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越来越熟练，把所有传单都发完了。” “我就知道林砚哥哥最棒了！”江亦萌笑着说，“哥哥你要多向林砚哥哥学习，下次考试也考个好成绩。” 江亦诚刮了刮她的鼻子：“知道啦，哥哥正在努力呢。” 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回来了？累不累？快坐下歇歇。你妹妹今天一天都在问你和林砚同学的事，说想跟你们一起玩。” “妈，我不累。”江亦诚坐下，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林砚他学习特别好，还帮我补物理和英语，我这次英语考了72分，都是他的功劳。” “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妈妈笑着说，“这孩子看着就稳重，你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妈妈也放心。下次有空把他请家里来，妈妈给你们做你最爱的糖醋排骨，也让你妹妹跟他学学，变得爱学习一点。” “好啊！”江亦诚眼睛一亮，“我明天就问问他！” 晚上，江亦诚躺在床上，还在跟妹妹说起林砚：“你林砚哥哥不仅学习好，还特别认真，教我做题的时候，一遍听不懂就讲两遍，从来没嫌我烦。今天发传单，他被人拒绝了也不气馁，一直坚持到最后。” 江亦萌眨着大眼睛：“林砚哥哥真好，我也想跟他做朋友。” “等他来家里，哥哥介绍你们认识。”江亦诚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心里想着，林砚要是看到这么黏人的妹妹，会不会觉得很有趣。 第二天早上，江亦诚一到学校，就跑到林砚座位上：“学霸，我妈让我请你去家里吃饭，这周末有空吗？我妈给你做糖醋排骨，还有我妹妹，她特别想见你。” 林砚愣了一下，想起昨天父母也说要请江亦诚来家里，便笑了笑：“好啊，我周末有空。对了，我爸妈也想请你去家里吃饭，说谢谢你帮我练体能。” “真的吗？”江亦诚眼睛一亮，“那我们可以轮流去啊，这周末去我家，下周末去你家！” “好。”林砚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 第15章 第十五章 意外受伤：医务室里的笨拙守护 周三下午的课外活动课，阳光正好，篮球场被晒得暖洋洋的。江亦诚和篮球队的队友们正在打对抗赛，汗水浸湿了他的黑色球衣，贴在挺拔的背脊上，每一次运球、传球、投篮都干净利落，引来场边女生的阵阵欢呼。 林砚本来在教室刷题，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脑海里总浮现江亦诚打球的样子。他索性合上练习册，起身走到操场边，远远地站在树荫下，看着篮球场上那个耀眼的身影。 比赛进行到一半，江亦诚抢下篮板球，转身准备传球时，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嘶——”他闷哼一声，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站都站不起来。 场边的欢呼瞬间变成了惊呼，队友们立刻围了上去。“亦诚，你怎么样？”陈阳蹲在他身边，焦急地问。 江亦诚皱着眉头，试着动了动脚踝，疼痛却越来越剧烈，他咬着牙说：“好像崴脚了，有点严重。” 队友们想扶他起来，却被他拒绝了：“别动，我先缓一缓。”他掏出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微信，第一个找的不是陈阳，也不是篮球队教练，而是林砚。 【学霸，我在篮球场崴脚了，有点疼，你能过来一下吗？】 消息发出去后，江亦诚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心里有些忐忑，怕林砚在忙，不会过来。没想到没过两分钟，就收到了林砚的回复：【我马上到，你别乱动，我叫校医。】 林砚看到消息时，心脏猛地一紧，二话不说就冲出了教室，一路跑到操场。远远地看到江亦诚坐在地上，眉头皱成一团，脸色苍白，他心里的担忧瞬间放大，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怎么样？很疼吗？”林砚跑到他身边，蹲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学霸，你来了。”看到林砚，江亦诚的眉头舒展了些，语气也轻松了些，“还好，就是站不起来。” 校医很快就来了，检查后说只是韧带拉伤，没有骨折，但需要冰敷和静养，不能再剧烈运动了。校医扶着江亦诚往医务室走，林砚一直跟在旁边，时不时伸手想扶他，却又怕碰疼他，犹豫着不敢上前。 到了医务室，校医给江亦诚的脚踝敷上了冰袋，叮嘱他好好休息，然后就离开了。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安静，只有冰袋融化的轻微声响。 “你怎么不叫陈阳他们陪你？”林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江亦诚敷着冰袋的脚踝，轻声问。 江亦诚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红，眼神有些闪躲：“我觉得……你过来我更安心。”他说完，又赶紧补充道，“你学习好，懂得多，能帮我看看怎么恢复得快。” 林砚的耳尖瞬间红了，心里却暖暖的。他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点开提前查好的“崴脚恢复训练”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用笔记在便签上——还是江亦诚喜欢的篮球图案便签。 “校医说要静养，前三天尽量别走路，”林砚抬起头，看着江亦诚，一字一句地说，“每天冰敷三次，每次十五分钟，不能太久，不然会冻伤。还有，饮食要清淡，别吃辛辣的，有助于恢复。” 他把写满注意事项的便签递给江亦诚，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重点内容用红笔标注，甚至还画了一个简单的脚踝按摩示意图。“这个你拿着，照着做。” 江亦诚接过便签，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可爱的篮球图案，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学霸，你也太用心了吧，居然还特意记下来。” “怕你忘了。”林砚低下头，声音轻轻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江亦诚的脚踝，避开了冰袋的位置，“这样碰疼吗？” “不疼。”江亦诚的身体僵了一下，脸颊更红了。林砚的指尖温热，轻轻触碰在他的皮肤上，像电流划过，让他心跳都快了几分。 林砚看到他脚踝还有些红肿，又想起校医说可以轻轻按摩促进血液循环，便鼓起勇气说：“我帮你按摩一下吧，有助于消肿。”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江亦诚连忙摆手，怕林砚麻烦。 “没事，我帮你。”林砚的语气很坚定，他学着资料上的方法，手指轻轻按在江亦诚脚踝的周围，动作小心翼翼，力道轻柔。 江亦诚看着林砚认真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能感受到林砚指尖的温度，还有那份小心翼翼的呵护，心里甜丝丝的，连脚踝的疼痛都好像减轻了不少。 “学霸，你以前给别人按摩过吗？”江亦诚忍不住问。 “没有。”林砚的声音很轻，“这是第一次。” 江亦诚的心跳漏了一拍，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原来，他是林砚的“第一次”，这份特殊待遇让他心里格外欢喜。 按摩了一会儿，林砚的手有些酸了，便停了下来。“好了，别按太久，你好好休息。” “谢谢你，学霸。”江亦诚看着他，眼里满是感动和崇拜，“你真是太好了，比陈阳他们靠谱多了。” “应该的。”林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帮你买晚饭吧，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买什么我吃什么。”江亦诚笑着说，“对了，别放香菜，我不爱吃。” “我知道。”林砚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医务室。 江亦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拿起那张篮球图案的便签，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钱包里，像珍藏宝贝一样。他知道，林砚对他的好，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而是藏在细节里的偏爱。 林砚买了清淡的粥和小菜，回到医务室时，江亦诚正靠在床头玩手机。看到林砚进来，他立刻放下手机，笑着说：“学霸，你回来了。” 林砚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帮他打开粥盒：“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亦诚拿起勺子，慢慢喝着粥，心里却想着林砚的好。从军训时的创可贴，到草莓牛奶，再到现在的医务室守护，林砚的身影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让他越来越依赖，越来越喜欢。 吃完晚饭，林砚又帮江亦诚换了一次冰袋，叮嘱他好好休息，然后才准备回教室。“有什么事随时给我发消息，我会过来的。” “好，学霸再见。”江亦诚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舍。 林砚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医务室。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江亦诚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相遇，又慌忙移开，脸颊都泛起了红晕。 回到教室，林砚坐在座位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刷题。脑海里全是江亦诚苍白的脸和疼痛的表情，心里满是担忧。他拿出手机，给江亦诚发了一条消息：【好好休息，别玩手机太久，有不舒服的地方立刻告诉我。】 江亦诚看到消息，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回复道：【知道啦，学霸放心，我会乖乖听话的。晚安。】 林砚看着屏幕上的“晚安”，心里暖暖的，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扬。他知道，自己对江亦诚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那份懵懂的心动，在这次意外受伤的守护中，变得愈发清晰，愈发深刻。而江亦诚，也在林砚的笨拙守护里，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两颗少年的心，在不知不觉中，靠得越来越近。 第17章 第十七章 倒计时100天：黑板后的约定与红笔承诺 教室后墙的空白区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张印着“高考倒计时100天”的红色海报铺开在桌上，鲜红的数字格外醒目，像一记警钟，敲醒了所有沉浸在题海里的少年。班主任拍了拍手：“谁来帮忙把海报贴上？要个子高点的，贴得整齐些。” 江亦诚几乎是立刻举手，声音响亮：“我来！”他转头看向林砚，眼神带着点急切的期待，“学霸，你帮我扶着点海报，我来贴胶带，咱们配合默契！” 陈阳也想举手，却被江亦诚用眼神制止了。“你个子不够，贴不平整，”江亦诚找着借口，实则心里打着小算盘——想和林砚多些独处的机会，哪怕只是一起贴张海报。 林砚没拒绝，点了点头，拿起海报的一角。江亦诚搬来一张课桌，站在上面，接过林砚递来的海报，小心翼翼地对齐墙面。“往左一点，再往上挪半厘米，”林砚抬着头，轻声指挥，指尖偶尔会碰到江亦诚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顿。 江亦诚按林砚说的调整位置，目光却时不时往下瞟，看着林砚认真的侧脸，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胶带粘好一侧，他趁着林砚扶着另一侧海报的间隙，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水笔，弯腰在海报背面写下一行小字，动作快得像做贼，写完立刻把笔塞回口袋，若无其事地继续贴胶带。 “好了，贴平了吗？”江亦诚跳下课桌，假装检查海报的平整度，心里却在偷偷期待林砚发现那个秘密。 林砚绕着海报看了一圈，确认贴得整齐，才点点头：“嗯，挺平的。”他无意间瞥见海报边缘翘起一点，伸手想去抚平，指尖却触到了背面隐隐约约的字迹。 趁着班主任转身交代其他事情，林砚悄悄掀开海报的一角，目光落在背面——一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和林砚一起加油，一定顶峰相见！”字迹带着江亦诚特有的龙飞凤舞，却比平时写作业时工整了许多，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篮球，和之前笔记里的便利贴图案一模一样。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发烫。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江亦诚，少年正假装和陈阳聊天，眼角却偷偷瞟着他，耳尖泛着淡淡的红。 林砚没把海报完全掀开，也没擦掉那行字。他从笔袋里掏出那支常用的红笔——就是平时给江亦诚标注错题的那支，笔尖顿了顿，在江亦诚的字迹旁边，轻轻补了一行：“一起顶峰相见，不负彼此。” 红笔的字迹清秀工整，和江亦诚的黑笔字依偎在一起，像两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写完，他轻轻把海报抚平，转身时，正好撞进江亦诚望过来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笑，眼里的羞涩与默契，像春日里的嫩芽，悄悄破土而出。 “哇，这海报一贴，突然就有紧张感了！”苏晓走过来，看着鲜红的倒计时数字，感慨道。她无意间瞥见林砚泛红的耳尖，又看了看江亦诚嘴角藏不住的笑，突然打趣道，“你们俩贴个海报怎么还脸红了？是不是在背后偷偷写什么悄悄话了？” 江亦诚的脸颊瞬间红透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别瞎说！”林砚也低下头，假装整理笔袋，指尖却还残留着红笔写字的触感，心里甜丝丝的。 周子昂推了推眼镜，看着两人躲闪的眼神，轻声说：“不管写没写，100天了，我们互助小组得再加把劲。” “那是当然！”江亦诚立刻转移话题，拍着胸脯，“以后我每天多背20个英语单词，物理错题再刷一遍，绝不拖小组后腿！”他转头看向林砚，眼神认真，“学霸，以后我要是偷懒，你就用红笔戳我，怎么严厉怎么来！” 林砚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我会监督你，你也监督我，别让我熬夜太久。” 晚自习时，林砚把自己的复习计划重新整理了一遍，然后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用红笔在封面上写下“江亦诚专属100天复习计划”。他翻开笔记本，把英语高频考点按天拆分，数学易错题型分类标注，物理公式单独列出来，甚至在每个知识点后面都画了小小的篮球或星星图案——篮球代表江亦诚的喜好，星星对应自己的天文爱好。 他做得很认真，连江亦诚递过来的草莓味软糖都没立刻接。“给你，补充能量，”江亦诚把糖放在林砚的桌角，小声说，“知道你整理计划费脑子，多吃点甜的，思路更清晰。” 林砚停下笔，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也跟着甜。他把整理好的专属复习计划推到江亦诚面前：“这是给你的，每天按这个进度来，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江亦诚翻开笔记本，看到密密麻麻的红笔标注，还有那些熟悉的篮球、星星图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每一页都写得工整清晰，重点内容用红笔圈出，难点后面还附了简单的解题思路，甚至标注了“结合篮球投篮角度理解”“像看星星一样找规律”的小字。 “学霸，你也太用心了吧！”江亦诚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指尖轻轻抚摸着红笔写的字迹，“这比老师给的复习计划还详细，你居然为我单独做了一本。” “我们是约定好要一起顶峰相见的，”林砚的声音轻轻的，耳尖发红，“不能让你掉队。” 江亦诚抬头看向林砚，眼里满是感动和坚定。他知道，这份专属复习计划，不止是学习上的支持，更是林砚对他的承诺。他紧紧攥着笔记本，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辜负林砚的心意，更要和他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学，兑现黑板后的约定。 晚自习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夜色温柔，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又分开。“海报背面的字，你看到了吗？”江亦诚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试探。 林砚的脚步顿了顿，脸颊发烫，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江亦诚的心跳快了起来，紧张地等待着林砚的回应。 “我看到了，”林砚转过头，看着他，眼里带着点认真，“我也写了。” 江亦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他停下脚步，站在林砚面前，路灯的光映在他脸上，眼神炽热又真诚：“林砚，100天后，我们一定要一起去想去的城市，一起走进理想的大学。” “嗯，”林砚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一起去。” 两人继续往前走，影子在地上紧紧依偎。倒计时100天的海报在身后的教室里，背面的两行字迹隔着薄薄的纸张，像两颗紧紧靠在一起的心。那支红笔写下的不仅是复习计划，更是少年人沉甸甸的承诺，是藏在心底的偏爱与期待。 回到家，林砚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月光，想起江亦诚眼里的星光，想起海报背面的约定，心里那颗名为“心动”的种子，终于在倒计时的钟声里，长成了清晰可见的模样。他知道，这100天，不止是为了高考，更是为了和身边那个人，一起奔赴更好的未来。 而江亦诚躺在床上，把林砚给的专属复习计划放在床头，指尖轻轻划过那些红笔标注和可爱的图案，心里甜滋滋的。他拿出手机，给林砚发了一条消息：“学霸，晚安。100天后，我们顶峰相见，不见不散。” 林砚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指尖顿了顿，回复道：“晚安。不见不散。” 第18章 第十八章 雨夜的心动 高三的晚自习总是结束得格外晚，铃声响起时，窗外早已被浓稠的夜色笼罩，淅淅沥沥的雨丝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谁在耳边轻轻絮语。 林砚收拾好书包，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江亦诚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等着他。路灯的暖光透过雨雾洒过来，在他身上投下一层柔和的光晕，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砚哥，等你半天了。”江亦诚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藏了两颗星星，快步走上前，“猜你没带伞，特意绕回宿舍拿的。” 林砚的耳尖悄悄发烫，低头说了声“谢谢”，跟着江亦诚走进雨里。伞很大，足够遮住两个人，可林砚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尽量和江亦诚保持着半臂的距离，生怕肢体碰到一起，泄露了心底那点不敢言说的情愫。 雨丝斜斜地织着，被晚风一吹，偶尔有几滴落在林砚的肩膀上，带来一丝微凉。江亦诚很快就发现了，不动声色地把伞往他那边倾了倾，自己的半边肩膀渐渐露在雨里，校服很快被打湿一片，深色的水渍顺着衣料往下渗。 “伞往你那边挪挪。”林砚察觉到了，轻声提醒，想把伞推回去一点。 “没事，我身体好，淋点雨不算什么。”江亦诚笑着摆手，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可不能淋雨，不然感冒了，谁帮我补英语啊？” 林砚没再坚持，只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路，雨水打湿了地面，倒映着路灯昏黄的光，还有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的影子，歪歪扭扭地叠在一处，密不可分。 一路上，江亦诚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晚自习解出的物理难题，语气里满是骄傲，像个得到糖的孩子。林砚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点头回应，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江亦诚那边瞥——他的发梢被雨水打湿，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侧脸的轮廓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嘴角扬着的笑意，比路灯还要温暖。 察觉到林砚的目光，江亦诚忽然转过头，刚好对上他的视线。林砚像被抓包的小偷，瞬间慌乱地低下头，心脏咚咚直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他下意识地攥紧了伞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指蜷在一起，连呼吸都放轻了。 “砚哥，你看我干什么？”江亦诚的声音带着点调侃，语气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没、没什么。”林砚的脸颊发烫，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眼睛盯着脚下的水洼，不敢再抬头看他。 江亦诚笑了起来，笑声在雨夜里格外清脆。他没再追问，只是脚步放慢了些，和林砚的节奏保持一致。伞沿偶尔碰到一起，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在为这段沉默的路程伴奏。 走到一个拐角时，晚风忽然变大了，带着密集的雨丝吹过来。江亦诚下意识地往林砚身边靠了靠，伸手稳稳地扶住了伞柄，避免伞被风吹翻。就在这时，林砚的肩膀不小心碰到了江亦诚的肩膀。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过来，像一簇小火苗，瞬间在林砚的皮肤上蔓延开来。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烫到一样，想要往旁边躲，却被江亦诚轻轻按住了胳膊。 “别动，风大，小心淋到雨。”江亦诚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呼吸的温热，拂过林砚的耳廓，让他的耳朵瞬间红得快要滴血。 林砚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亦诚肩膀的温度，还有他平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料传递过来，和自己慌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反复告诉自己“只是意外碰到”，可那份突如其来的亲密，却让他的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偷偷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江亦诚的侧脸。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晶莹的水珠挂在上面，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林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江亦诚，他的眼睛很亮，里面映着路灯的光，还有雨丝的影子，温柔得让人心慌。 那一刻，林砚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伸手帮江亦诚擦掉发梢的水珠，可指尖抬到一半，又猛地收了回来。他怕自己的举动太突兀，怕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平衡，更怕让江亦诚察觉到自己心底那点异样的情愫。 江亦诚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林砚的纠结，只是稳稳地撑着伞，护着他往前走。走到林砚家楼下时，雨渐渐小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雨丝，轻轻落在脸上，带着一丝微凉。 “到了。”江亦诚停下脚步，把伞递给林砚，“拿着吧，明天记得还我。” 林砚接过伞，指尖碰到江亦诚的手，都是凉的，显然是刚才淋雨的缘故。他心里一阵酸涩，抬头看着江亦诚湿漉漉的肩膀，轻声说：“你都淋湿了，伞你拿着吧。” “不用，我跑回宿舍就行，几步路的事。”江亦诚笑着摆手，转身就要冲进雨里。 “等等。”林砚忽然喊住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那是他每天晨跑后用来擦汗的，还带着淡淡的肥皂味，“把这个带上，擦擦吧。” 江亦诚愣了一下，接过毛巾，看着林砚泛红的耳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谢谢砚哥，你真细心。” 林砚没说话，只是飞快地说了句“明天见”，转身跑进楼道里，连头都没敢回。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还有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复下来，走到窗边，偷偷往下看——江亦诚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脚步轻快地跑进雨里，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砚站在窗边，手里握着那把还带着江亦诚体温的伞，心里乱糟糟的。刚才肩膀相触的温热，耳边呼吸的温热，还有江亦诚温柔的笑意，像电影片段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让他的脸颊一直发烫。 第19章 第十九章 心动后的试探：纸条与默契 互助小组的复习时间刚到，江亦诚就抢先把自己的椅子往林砚身边挪了又挪，直到两人的胳膊肘几乎贴在一起，才满意地坐下。“学霸，今天我要重点问英语语法，”他说着，故意把英语笔记本往林砚那边推了推，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林砚的手背，像触电般停留了两秒，“上次你讲的定语从句，我还是有点懵。” 林砚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没把椅子挪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翻开自己的笔记。他能感受到身边少年温热的气息，还有那若有似无的触碰，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却假装专注地找着知识点。 苏晓正好要问林砚一道数学题，刚凑过来，江亦诚就抢先举起手：“我也不懂这道题！学霸，你先给我讲，我基础差，听得慢。” 陈阳在旁边嗤笑一声：“得了吧江亦诚，这道题你上周才问过周子昂，怎么又不懂了？” 江亦诚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林砚。林砚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却没戳破，反而真的放慢了语速，从基础思路开始讲起，还特意用红笔在草稿纸上一步步写下步骤，连容易出错的地方都标了出来——就像以前给江亦诚讲题那样，却比平时更耐心。 江亦诚听得格外认真，眼睛紧紧盯着林砚的笔尖，心里却甜滋滋的。他就喜欢这样和林砚独处的时刻，哪怕只是听他讲题，都觉得格外安心。偶尔林砚抬眼看向他，他会立刻装作专注思考的样子，等林砚移开目光，又忍不住偷偷瞟他泛红的耳尖。 课间休息时，教室里闹哄哄的，江亦诚趁着大家不注意，从笔记本里撕下一张小纸条，飞快地写下一行字，然后小心翼翼地夹进了林砚的英语笔记里——那本贴满篮球便利贴的笔记，他早就摸熟了摆放习惯。 林砚整理笔记时，指尖触到了那张硬硬的纸条，心里一动。他悄悄翻开笔记，看到上面的字迹：“雨夜的伞还没还你，周末请你喝草莓牛奶？就当谢礼。”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篮球，和笔记里的便利贴图案一模一样。 心脏怦怦直跳，林砚捏着纸条，指尖微微发颤。他抬头看了一眼江亦诚，少年正假装和周子昂讨论物理题，眼角却偷偷往他这边瞟，耳尖泛着红。林砚低下头，在纸条背面轻轻写下：“不用请，笔记借你再看一周，伞也不用还了。”想了想，又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篮球，和江亦诚的图案凑成一对。 他趁着起身接水的间隙，把纸条悄悄夹回江亦诚的英语书里。两人擦肩而过时，江亦诚的目光和他撞在一起，又慌忙移开，嘴角却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放学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凉意。江亦诚突然心血来潮，故意抬起脚，轻轻踩了踩林砚的影子。 林砚愣了一下，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诧异，却没生气，反而笑着抬起脚，也踩了踩江亦诚的影子。 “哎，你居然敢踩我！”江亦诚笑着躲开，又反过来追着踩林砚的影子，两人在小路上打闹起来，笑声驱散了学习的疲惫，也冲淡了之前的青涩。 打闹间，江亦诚不小心撞到了林砚的肩膀，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距离瞬间拉近。江亦诚能清晰地闻到林砚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着阳光的气息，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扶林砚，却又怕太唐突，手僵在半空。 林砚的脸颊也红了，轻轻往后退了半步，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氛围：“走吧，快到路口了。” “嗯。”江亦诚点点头，却放慢了脚步，和林砚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看着林砚的侧脸，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柔和又好看，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真想一直这样和他走下去。 “对了，”江亦诚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试探，“周末你有空吗？我妈炖了排骨汤，让我喊你去家里吃饭，就当谢谢你一直帮我补习。” 林砚的脚步顿了顿，心里有些犹豫。去同学家吃饭，还是单独去江亦诚家，总觉得有些暧昧。可看着江亦诚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绝，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谢谢你妈妈。” “太好了！”江亦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那我周末早上给你发消息，我去接你。” 两人走到路口，要往不同的方向走。“那我先走了，”江亦诚停下脚步，看着林砚，“周末见。” “周末见。”林砚点点头，转身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江亦诚还站在原地，朝着他的方向挥手，夕阳把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格外耀眼。 林砚的心跳又快了起来，连忙转过头，快步往前走，耳尖却一直红着。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上面的字迹仿佛还带着温度，心里那份懵懂的心动，在这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里，渐渐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暧昧。 而江亦诚站在路口，看着林砚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离开。他掏出手机，翻出那张夹在笔记里的纸条，看着林砚写的字和画的小篮球，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林砚对他也是不一样的，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就是最好的证明。 回到家，林砚坐在书桌前，翻开英语笔记，那张小小的纸条被他小心翼翼地夹在第一页。他看着上面的字迹和成对的小篮球，脸颊发烫，心里却甜丝丝的。他知道，自己对江亦诚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深，再也藏不住了。 而江亦诚则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琢磨着周末请林砚吃饭要准备些什么。他想起林砚喜欢草莓味，特意拿出手机，搜索附近的甜品店，打算提前买个草莓蛋糕；又想起林砚不爱吃香菜，特意给妈妈发消息，叮嘱做饭时别放香菜。 夜色渐深，两个少年的心里，都被这份暧昧的情愫填满。那些藏在纸条里的邀约，那些路上的打闹，那些心照不宣的对视，都在一点点拉近彼此的距离，让这份始于心动的感情，在试探中慢慢升温，朝着更清晰的方向走去。 第20章 第二十章 深夜刷题、专属投喂与边界模糊 高考倒计时的数字被擦得发亮，晚自习的灯光穿透夜色，将教室照得如同白昼。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还没擦去，空气中弥漫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混合着淡淡的咖啡香和薄荷糖味，每一丝气息都透着紧绷的冲刺感。 林砚趴在桌上，指尖捏着黑色水笔，眉头紧紧蹙着。眼前的电磁感应题已经卡了半小时，草稿纸上画满了杂乱的线条，临界条件始终找不准，烦躁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让他忍不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还没解出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亦诚的脑袋凑了过来，肩膀几乎贴到林砚的胳膊上，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熟悉的草莓软糖味道。 林砚侧过头，撞进他明亮的眼睛，耳尖瞬间红了，轻轻“嗯”了一声：“临界条件有点绕。” 江亦诚没再多问，只是悄悄从桌肚里掏出一颗草莓味软糖，指尖灵活地剥掉糖纸，趁苏晓和周子昂低头讨论数学题的间隙，把软糖轻轻放在林砚的笔尖旁。“学霸，补充点能量，”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你皱着眉的样子，我看着都替你着急。” 林砚的指尖顿了顿，捏起那颗粉色的软糖，放进嘴里。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炸开，带着恰到好处的酸，烦躁感莫名消散了大半。他抬头看向江亦诚，少年正假装低头背英语单词，嘴角却藏不住浅浅的笑意，耳尖泛着淡淡的红，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对了，这道题我也不懂，”江亦诚突然用手指点了点林砚草稿纸上的电磁感应题，眼神带着点期待，“学霸，你给我讲讲呗？就用你上次说的‘篮球投篮角度’那种方式，我容易懂。”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道题中午他亲眼看到江亦诚问过周子昂，当时周子昂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他看穿了江亦诚的小把戏，却没戳破，反而拿起笔，放慢了语速：“你看，导体棒运动的轨迹就像你投篮时的抛物线，临界条件就是‘球刚好进筐’的那个角度，要结合安培力和重力的平衡来算……” 他一边讲，一边在草稿纸上画图，特意用红笔标出关键步骤，偶尔抬头看向江亦诚，确保他能跟上思路。江亦诚听得格外认真，眼睛紧紧盯着笔尖，身体下意识地往林砚这边靠，两人的肩膀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偶尔林砚抬眼，两人的目光会不经意相撞，又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慌忙移开，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暧昧。苏晓抬头喝水时，瞥见两人凑在一起的模样，悄悄碰了碰周子昂的胳膊，压低声音打趣：“你看他们俩，比做题还认真。”周子昂推了推眼镜，轻轻点头，没说话，眼里却带着了然的笑意。 深夜十点，教学楼里的人渐渐少了，苏晓伸了个懒腰，提议先回去：“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我们先撤了，你们俩也别熬太久。”陈阳立刻附和，收拾书包的动作飞快：“走走走，我早就困了，学霸们慢慢卷。” 三人离开后，教室里只剩下林砚和江亦诚。灯光在地上投下两道依偎的影子，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江亦诚没有要走的意思，搬了把椅子坐在林砚身边，一会儿帮他整理散落的草稿纸，一会儿递上温白水，偶尔会故意用指尖碰一下林砚的手背，每次触碰都像电流划过，让两人的身体都轻轻一颤。 林砚刷题的速度慢了下来，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被身边的人吸引。他看着江亦诚认真整理错题的样子，看着他额前垂落的碎发，看着他指尖不经意划过桌面的弧度，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累了吧？”江亦诚突然开口，声音放得很柔，“别硬扛，跟以前一样，卡住了就先放放，我陪你聊会儿天放松一下。” 林砚放下笔，转头看着他的侧脸。灯光勾勒出柔和的下颌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认真的样子格外好看。他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江亦诚，有你陪着真好。”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江亦诚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他的身体瞬间僵住，脸颊瞬间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他转过头，与林砚对视，眼里满是惊喜和认真，声音带着点颤抖：“我也是，林砚。有你在身边，我才觉得高考没那么可怕，再难的英语单词都能背下去。” 那一刻，教室里的灯光仿佛变得格外温柔，两人之间的空气里满是心照不宣的默契。江亦诚的手指悄悄靠近林砚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见林砚没有躲开，便大胆地覆了上去，指尖相扣，温热的触感让彼此的心跳都快了起来。 林砚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像一股暖流，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紧张。 “我们再刷半小时就走，好不好？”江亦诚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好。”林砚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重新拿起笔，只是这一次，笔尖的动作轻快了许多，心里的烦躁早已被满满的暖意取代。 深夜的教室，灯光温柔，两人并肩而坐，手牵着手，笔尖在纸上书写着未来的希望，也书写着彼此青涩而真挚的心意。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偏爱，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那些小心翼翼的触碰，都在这个深夜里，悄悄发酵，让这份即将明朗的爱情，愈发清晰而坚定。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高考前的安抚：晨跑与肩靠 高考倒计时牌的数字一天天减少，教室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连呼吸都带着无形的压力。林砚最近总是失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物理公式、英语语法和父母期待的眼神，越想越焦虑，常常到后半夜才能浅浅睡去。 江亦诚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林砚上课会偶尔走神，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刷题时眉头也总皱着，连最喜欢的草莓味软糖都吃得少了。“学霸，你是不是没睡好？”课间，江亦诚凑到他身边，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担忧。 林砚愣了一下，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江亦诚却不信，他太了解林砚了，从来不会轻易说累。晚上回到家，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江亦诚就站在了林砚家楼下，轻轻按了门铃。 林砚刚迷迷糊糊醒来，听到门铃响，以为是快递，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是江亦诚。少年穿着一身运动服，额头上带着点薄汗，手里拿着两瓶温白水：“学霸，起来晨跑啊！” “晨跑？”林砚有些懵，“我还要刷题……” “刷题也不差这半小时，”江亦诚把一瓶水塞到他手里，语气坚定，“你这是压力太大了，跑跑步放松一下，思路更清晰。我打球压力大的时候，就拼命训练，跑完就舒服多了。” 林砚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又想起自己连日来的失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两人并肩往学校操场走，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江亦诚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打球时的趣事——比如教练把“防守”说成“放手”，比如陈阳投篮三不沾摔了个屁股墩，比如自己第一次扣篮成功时激动得摔进了篮筐下的沙坑。 他模仿着教练的方言口音，学着陈阳摔屁股墩的样子，夸张又搞笑，林砚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几天紧绷的神经，好像在这笑声中慢慢放松了下来。 到了操场，江亦诚没有拉着林砚快跑，只是陪着他绕着跑道慢慢走。“其实高考就像打一场重要的比赛，”江亦诚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了些，“平时训练再努力，上场紧张也没用，得放平心态，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就好。” 林砚点点头，轻声说：“我怕考不上理想的大学，怕让爸妈失望。” “你已经很努力了，”江亦诚转头看着他，眼神认真，“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厉害的，肯定能考上你想去的学校。就算考砸了也没关系，我养你啊！” 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玩笑，林砚却心里一暖，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眼里的星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谁要你养。” “我愿意养啊！”江亦诚笑得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 晨跑结束后，两人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休息。林砚昨晚没睡好，此刻迎着清晨的阳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头不自觉地往旁边靠去，正好靠在了江亦诚的肩膀上。 江亦诚的身体瞬间僵住，大气不敢喘，心脏怦怦直跳，像要跳出胸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砚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脖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肩膀上的重量轻轻的，却像有千斤重，让他舍不得动一下。 他悄悄调整了姿势，让林砚靠得更舒服，然后慢慢抬起手，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轻轻放在了林砚的背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安静又美好。 林砚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靠过去，清醒过来时，已经懒得挪动了。江亦诚的肩膀很宽，很踏实，靠在上面很安心，连日来的疲惫和焦虑都好像消散了不少。他闭上眼睛，浅浅地睡了过去，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亦诚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守着他，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甜丝丝的。他低头看着林砚柔软的头发，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却又怕吵醒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易碎的小动物。 这一靠，就靠了二十分钟。林砚醒来时，看到自己靠在江亦诚的肩膀上，脸颊瞬间红透了，连忙坐直身子，小声说：“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没事，”江亦诚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脸颊也红得厉害，“你睡得挺香的，我都没敢动。”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要是睡不着，我每天都喊你晨跑，跑完你再睡会儿。” 林砚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里暖暖的，轻轻点了点头：“好，下次早点喊我。” 从那天起，江亦诚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出现在林砚家楼下，陪着他晨跑、散步、聊天。林砚的失眠渐渐好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刷题时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高考前一周，江亦诚给林砚准备了一个“高考加油包”。里面有草莓味软糖、篮球形状的橡皮、写着“砚砚加油”的纸条，还有一个小小的幸运符——就是江妈妈之前求来的那个，他一直戴在身上，现在特意取下来送给林砚。“这是我的幸运符，给你，双倍好运！” 林砚接过加油包，心里暖暖的。他也给江亦诚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个定制的笔袋，上面印着“亦诚”的名字，还有篮球和星星的图案，结合了两人的喜好。“这个给你，希望你考试顺利，考上理想的体育大学。” 江亦诚拿着笔袋，眼睛亮得像星星，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像珍藏宝贝一样：“我一定天天带着它，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互助小组复习时，苏晓看着两人默契的样子，笑着打趣：“你们俩现在越来越黏了，连加油包都互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 林砚和江亦诚同时红了脸，却都没反驳。陈阳在旁边起哄：“肯定是！江亦诚天天喊林砚晨跑，林砚还给江亦诚定制笔袋，这不是情侣是什么？” 江亦诚瞪了他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他偷偷看了一眼林砚，林砚也正好在看他，两人对视一笑，眼里的默契和温柔，再也藏不住了。 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在这最后的冲刺时光里，变得愈发坚定。那些清晨的陪伴、互送的礼物、心照不宣的对视，都在诉说着彼此的心意，为即将到来的告白，铺垫着最温柔的底色。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告白在毕业季 高考最后一门铃声响起的瞬间，整个校园都沸腾了。欢呼声、撕书声、告别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仓促收尾的青春序曲。林砚收拾好书包，走出考场，刺眼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心里却空落落的——三年的高三，无数个刷题的夜晚，还有身边那个吵吵闹闹的同桌，好像都随着这声铃响，要画上句号了。 江亦诚在考场外等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篮球服，手里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看到林砚出来，他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书包：“砚哥，考得怎么样？” “还行。”林砚轻声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信封上，心里有些疑惑，却没好意思问。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曾经熟悉的路，此刻却觉得格外漫长。教学楼前的公告栏还贴着高考倒计时的海报，操场边的梧桐树枝繁叶茂，蝉鸣聒噪，却比平时多了几分不舍。路上遇到不少同学，互相说着再见和祝福，江亦诚一一回应，脚步却渐渐放慢，最后把林砚带到了操场的看台上——这里是他们高三常来的地方，江亦诚陪他晨跑，他帮江亦诚补英语，留下了太多回忆。 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余晖洒在看台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挨着。风一吹，梧桐叶沙沙作响，带着夏日特有的青草味，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砚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很久了。”江亦诚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把手里的牛皮纸信封递过去，“这里面的东西，你看看。” 林砚接过信封，指尖碰到粗糙的纸壳，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都是他高三时写给江亦诚的便利贴，有英语考点，有吃药提醒，有别熬夜的叮嘱，甚至还有几张被他反复涂改过、没好意思直接给的纸条，边缘都被摸得有些毛边了。 “这些……你都留着？”林砚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泛黄的纸条，眼眶瞬间热了。 “嗯，每张都留着。”江亦诚点点头，转头看着他，眼里盛满了认真，“从你第一次给我写便利贴，我就知道，你对我不一样。” 他顿了顿，像是在积攒勇气，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高二分班榜前，我撞掉了你的笔记本，看到你扉页画的篮球，就觉得你很有意思；成为同桌，你悄悄帮我整理英语错题，军训时给我递防晒霜，运动会上给我送温盐水，我都记在心里；高三你陪我刷题到深夜，我崴脚时你每天帮我带早餐、查护理资料，甚至为了我，特意学做我爱吃的红烧肉，虽然第一次做糊了……” 江亦诚一件件地细数着，那些林砚以为早已被遗忘的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林砚低着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纸条上，晕开小小的墨点。他想起江亦诚陪他晨跑时的身影，想起他在路灯下等他回宿舍的样子，想起他帮他讲物理题时专注的眼神，想起这个像小太阳一样的男生，如何一点点照亮了他内敛又孤单的青春。 “我知道你性子内向，不擅长表达，可你的关心，我都懂。”江亦诚的声音越来越温柔，“那些藏在纸条里的话，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我都感受到了。砚哥，我喜欢你，不是同桌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到以后，一辈子都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告白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林砚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江亦诚，对方的眼里满是紧张和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林砚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说的话在心里翻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起第一次在器材室遇见江亦诚，他亮闪闪的眼睛和爽朗的笑；想起成为同桌的第一天，他递过来的篮球橡皮；想起雨夜里共撑一把伞，肩膀相触的温热；想起无数个晚自习，两人并肩刷题的默契。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拼凑成了他整个青春最珍贵的回忆。 “我……”林砚的声音哽咽着，眼泪掉得更凶了，他攥紧了手里的纸条，像是攥着他们一路以来的羁绊，“我也是，江亦诚，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六个字，他在心里练了无数遍，从第一次心动的那个雨夜，到无数个想开口却又退缩的瞬间，此刻终于说了出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开启了全新的旅程。 江亦诚愣住了，眼睛瞬间红了，他看着林砚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又疼又喜，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把他拥进怀里。这个拥抱来得太迟，却又刚刚好，带着夏日的温热和彼此的心跳，把所有的拘谨、试探、犹豫都融化在了夕阳里。 林砚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抬手，环住了江亦诚的后背，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洗衣粉味道，还有淡淡的汗水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亦诚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轻轻拍着自己后背的手，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砚哥，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江亦诚的声音带着哽咽，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我怕你觉得我太冲动，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不会的。”林砚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我也怕，怕说出来会破坏我们现在的关系，怕你对我只是同桌的情谊。” “不是的，从来都不是。”江亦诚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从撞掉你笔记本的那一刻起，你就住进我心里了。” 夕阳渐渐落下，天空变成了深紫色，星星开始在天边闪烁。两人坐在看台上，紧紧依偎着，手里攥着那些泛黄的纸条，像是攥着整个青春的秘密。他们聊起高三的趣事，聊起彼此的糗事，聊起对未来的期许——他们都考上了A大，一个在计算机学院，一个在体育学院，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每天见面。 江亦诚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小的幸运符，递了一个给林砚：“这是我妈求的，保平安的。我们一人一个，就当是约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 林砚接过幸运符，小小的，带着温热的触感，上面绣着简单的纹路。他紧紧攥在手里，点头说：“好，约定。”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蝉鸣和青草的气息，温柔得像是在为他们祝福。这个毕业季的夜晚，没有轰轰烈烈的仪式，只有两个少年，在熟悉的操场上，诉说着藏在心底的爱恋，许下了跨越青春的约定。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高考终章：笔尖的默契与分数后的相拥 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在考点门口，考生们穿着整齐的校服，带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陆续入场。林砚和江亦诚并肩走在人群中，指尖偶尔不经意地触碰，像电流划过，让两人都心头一颤。 “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江亦诚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安抚的力量。他趁周围人不注意，飞快地牵住了林砚的手，指尖相扣，温热的触感让林砚瞬间安定下来。 “你也一样。”林砚的耳尖发红，却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江亦萌绣的幸运符，塞进江亦诚手里，“带着它，双倍好运。” 江亦诚紧紧攥着幸运符，又把口袋里的篮球摆件拿出来，递给林砚：“这个你拿着，想我了就摸一摸，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两人对视一笑，眼里的紧张被默契和温柔取代。考场铃声响起，江亦诚松开手，揉了揉林砚的头发：“加油，砚砚。” “加油，亦诚。”林砚点点头，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考场。 考场上，试卷发下来的瞬间，林砚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篮球摆件，脑海里浮现出江亦诚的笑容，紧张感瞬间消散。语文考试的默写题是他和江亦诚一起背过的篇目，看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他下意识想起江亦诚总把“涯”写成“崖”，被他笑着纠正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数学考试的压轴题难度不小，林砚卡壳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篮球摆件，想起江亦诚说的“换个角度找突破口”，忽然豁然开朗，飞快地写下解题步骤。而另一边的江亦诚，写英语作文时，题目是“我的理想”，他没有写宏大的目标，而是笔锋一转，写下：“我的理想，是和重要的人一起实现梦想，一起顶峰相见，不管相隔多远，都要彼此陪伴。” 落笔时，他脑海里全是林砚的脸，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每一场考试结束，江亦诚都会在考场外等林砚。两人隔着人群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就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懂安心。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考场瞬间沸腾，考生们欢呼着冲出考场，释放着三年来的压力。 林砚刚走出考场，就被江亦诚一把拉进怀里。“结束了！我们解放了！”江亦诚的声音带着雀跃，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好想你。” 林砚的脸颊发烫，反手抱了抱他，声音轻轻的：“我也是。” 周围的同学都在欢呼雀跃，没人注意到这对相拥的少年。陈阳和苏晓跑了过来，笑着打趣：“可以啊你们俩，考完就抱上了，是不是有情况？” 林砚和江亦诚相视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明说，眼里的默契已经说明了一切。 等待成绩的日子既漫长又煎熬。查分前一晚，两家父母特意约了一起吃饭，江妈妈给林砚夹了满满一碗排骨：“林砚，你平时帮亦诚那么多，阿姨谢谢你。不管考得怎么样，阿姨都喜欢你。” 林妈妈也给江亦诚夹了菜，笑着说：“亦诚，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以后常来家里玩，林砚内向，你多让着他。” 林砚和江亦诚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父母的话里感受到了隐晦的默许，心里暖暖的。 查分当天，两家四口围坐在电脑前，气氛紧张得能听到心跳声。江亦诚紧紧握着林砚的手，指尖微微出汗：“别慌，不管多少分，我都认。” 林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输入自己的考生号和密码。按下查询键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685分！”江亦诚率先喊了出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屏幕上，林砚的总分赫然显示着685，语文125，数学148，英语132，理综280，稳稳的高分。 林砚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没有先抱身边的父母，而是转身扑进了江亦诚的怀里，声音带着哽咽：“亦诚，我们做到了！” “你太厉害了！砚砚！”江亦诚紧紧抱着他，激动得眼眶发红，低头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趁着父母转头的间隙，小心翼翼，却满是爱意。 林砚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回抱得更紧，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满是踏实和喜悦。 接下来是江亦诚查分。他的手有些颤抖，输入信息时差点输错。按下查询键后，屏幕上显示的总分让他瞬间睁大了眼睛：“582分！” 比他预估的高了近30分，英语更是考了87分，远超85分的目标！“我过了！我能上体育大学了！”江亦诚激动地抱起林砚，转了一个圈，眼里满是狂喜。 林砚也替他开心，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就知道你可以。” 江爸爸江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江妈妈拉着林砚的手：“都是你的功劳，林砚，以后亦诚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林妈妈也笑着说：“亦诚有出息了，以后常来看看林砚，他总忘吃饭。” 这时，苏晓、陈阳和周子昂的消息也陆续发来。苏晓考上了南方的师范大学，陈阳和江亦诚考上了同一所体育大学，周子昂则去了北方的理工大学。互助小组的五个人，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陈阳还特意发来一条语音，带着调侃：“江亦诚，你可以啊！考得这么好，是不是沾了学霸的喜气？快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江亦诚笑着回复：“是又怎么样？林砚是我的！” 林砚看着他得意的样子，脸颊发烫，却没有反驳，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晚上的庆功宴，江亦诚全程黏在林砚身边，给他夹菜、替他挡掉亲戚递来的酒，理由是“他还要准备大学的入学事宜”。桌子底下，他偷偷牵着林砚的手，指尖相扣，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心里甜丝丝的。 苏晓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笑着打趣：“我就知道你们俩有事，藏得够深啊！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们，不仅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还收获了爱情。” 周子昂推了推眼镜，笑着说：“祝福你们，以后要好好的。” 陈阳拍着江亦诚的肩膀：“可以啊兄弟，把学霸拐到手了，以后可得好好对他！” 江亦诚笑着点头，握紧了林砚的手，眼神坚定：“那是当然，我会一辈子对他好。” 林砚的脸颊发烫，却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眼里满是爱意。 庆功宴结束后，江亦诚送林砚回家。两人并肩走在夜色中，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以后我们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高铁只要两小时，我每个月都来看你。”江亦诚停下脚步，看着林砚，语气认真。 “嗯，我也会去找你，看你打比赛。”林砚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两人在林砚家楼下告别，江亦诚低头吻了吻他的唇，青涩而温柔：“晚安，砚砚。我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晚安，亦诚。”林砚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却勇敢地回吻了他。 月光温柔，夜色浪漫。高考这场青春的战役，他们不仅赢得了理想的大学，更收获了彼此的爱情。那些并肩奋斗的时光，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偏爱，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在这一刻开花结果，为他们的青春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也为他们的未来，开启了崭新的篇章。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盛夏离别：站台拥吻与山海之约 盛夏的阳光把空气烤得发烫，蝉鸣聒噪却掩不住空气里的不舍。高考结束到大学开学的这段日子，成了林砚和江亦诚最珍贵的时光——两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像要把未来异地的时光都提前补回来。 江亦诚会带着林砚去自己常去的篮球场，让他坐在场边的专属石阶上，休息时第一时间跑过去递水、擦汗，还会特意表演几个帅气的扣篮，看着林砚嘴角扬起的笑意，心里甜滋滋的。林砚则会拉着江亦诚泡在图书馆，给他讲星座的故事，指着天文图鉴上的猎户座说：“以后我去学校的天文台，拍星星给你看。”江亦诚听得认真，偷偷用手机拍下林砚专注看书的侧脸，设成了手机壁纸，连陈阳打电话都舍不得退出。 他们还一起定制了情侣手链，银质的链条上刻着彼此名字的缩写“砚”和“诚”，江亦诚特意让老板在旁边加了小小的篮球和星星图案。两人平时都藏在袖子里，只有私下相处时才会露出来，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就像触摸到对方的温度。 去给互助小组送离别礼物时，苏晓一眼就瞥见了两人手腕上相似的手链，笑着打趣：“你们俩这手链也太明显了吧，还藏什么？”林砚的脸颊瞬间红了，江亦诚却大方地握住林砚的手，把手链露出来，得意地说：“就是情侣款，林砚是我的。”陈阳拍着桌子大笑：“我就知道！终于官宣了！”周子昂也笑着点头：“祝福你们，要好好的。” 见家长的时光也满是温柔。江亦诚带林砚回家吃饭，趁着家人不注意，偷偷把他拉进自己的房间，指着书架上一排排篮球奖杯，认真地说：“以后我的荣耀都分你一半。”林砚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暖暖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天文模型：“这个给你，以后我带你去看真的星星。”江妈妈在门外偷偷看着，悄悄用手机拍下两人并肩看奖杯的背影，存在了自己的相册里。 林砚带江亦诚回家时，会给他展示自己收藏的天文书籍，讲那些遥远星球的故事。林妈妈给江亦诚塞了一把林砚宿舍的备用钥匙，笑着说：“林砚总忘吃饭，你有空去学校看看他，监督他按时吃饭。”江妈妈则给林砚装了满满一大袋桂花糕：“亦诚在学校不懂照顾自己，你常来看看他，这是他最爱吃的味道。” 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江亦诚要先去北方的体育大学报到，林砚去高铁站送他。站台上人来人往，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广播里的提示音交织在一起，却盖不住两人之间的不舍。 江亦诚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林砚的手，指尖相扣，舍不得松开。“每天都要给我发消息，不准偷懒，”江亦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每周六晚上七点视频，我要看到你，不能让别人替你。” “我知道，”林砚的眼睛也红了，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你训练别太拼命，注意安全，英语也别落下，我会给你发复习资料。”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思念包”，塞进江亦诚手里，“里面有草莓味软糖，想我的时候就吃一颗；还有我的照片，背面写了字；还有你之前说难记的英语语法，我整理好了。” 江亦诚打开思念包，看到照片背面写着“山海皆可平，等你”，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用力把林砚拉进怀里，紧紧抱着他，仿佛要把彼此的温度刻进骨子里。“我舍不得你，砚砚。”他的声音埋在林砚的颈窝，带着灼热的气息。 “我也是。”林砚的眼泪掉在江亦诚的肩膀上，反手抱得更紧。 广播里传来火车即将进站的通知，江亦诚依依不舍地松开林砚，捧起他的脸，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缓缓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很轻，很柔，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和真挚，却充满了浓浓的爱意。林砚的眼睛瞬间睁大，随即闭上，青涩地回应着他。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这个吻，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也是对彼此的承诺。 火车进站的鸣笛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吻。江亦诚替林砚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着说：“等我，第一个月我就来看你。” “嗯。”林砚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一路顺风。” 江亦诚拎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走上火车。他站在车窗边，用力地朝林砚挥手，眼里满是不舍。林砚也朝他挥手，看着火车缓缓开动，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眼泪才又一次忍不住掉了下来。 手机震动，是江亦诚发来的消息：“砚砚，我爱你。两小时高铁，我随时能奔赴你，山海皆可平，只要是你。” 林砚看着屏幕，擦干眼泪，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回复：“我也爱你，等你。” 阳光依旧炽烈，林砚站在站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顶峰相见”的篮球摆件，正面的刻痕和背面江亦诚补的“心之所向”被阳光照得发亮。他知道，离别只是暂时的，他们的爱情，会跨越山海，在岁月里愈发坚定。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会在不同的城市，朝着不同的目标奔跑——一个探索宇宙奥秘，一个追逐篮球梦想。但他们的心，早已紧紧连在一起，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彼此牵挂，彼此陪伴，直到顶峰相见的那一天。 而互助小组的朋友们，也会在各自的城市里，见证着他们的爱情，期待着每一次重逢。盛夏的离别不是结束，而是他们爱情与人生的崭新开始，山海相望，心有归期。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梧桐道的重逢 A大的梧桐道比想象中更绵长，夏末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叶片，筛下细碎的光斑，落在林砚的白球鞋上。行李箱的轮子碾过铺着碎石的小路，发出咕噜噜的轻响，混在新生报到的喧闹里——家长的叮嘱声、志愿者的指引声、行李箱的碰撞声，织成一张鲜活的网，将他裹进“大学”这个全新的语境里。 林砚停下脚步，抬手抹了把额角的薄汗。背上的旧书包有点沉，侧袋里露出半片红绳，指尖勾出来，是那枚被摸得发亮的幸运符。红绳已经起了毛边，上面串着的桃木片刻着“平安”二字，另一半在江亦诚手里。高考结束那晚，江亦诚把它塞进他掌心，说“开学见，到时候凑成完整的”。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屏幕壁纸是高三最后一天拍的教室，阳光斜斜照在课桌上，他的错题本旁放着一盒没开封的草莓牛奶，是江亦诚留给他的。 风忽然卷起一阵清甜的气息，不是梧桐叶的涩味，是熟悉的草莓牛奶味。 林砚猛地抬头，就看见梧桐道的尽头，一个穿着白T恤的身影正朝着这边狂奔。少年的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飞，校服早就换成了宽松的棉质T恤，肩膀比高中时更宽阔，手里紧紧攥着两个透明塑料袋，里面各装着一盒草莓牛奶，包装袋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阳光下闪着光。 是江亦诚。 他跑得很快，裤脚被风掀起，露出脚踝上浅浅的疤痕——那是高三打篮球崴脚时留下的，林砚曾蹲在他家门口，用冰袋敷了整整一个下午。 “砚哥！” 熟悉的嗓音穿透喧闹，带着少年独有的爽朗，还裹着点不易察觉的喘。林砚站在原地，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咚咚地跳得飞快。他想往前走两步，脚却像被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下，带着一身阳光的温度，撞进他的视线里。 江亦诚弯着腰喘气，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汗滴落在锁骨上，顺着脖颈往下滑。他抬起头，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露出两颗熟悉的小虎牙：“我没迟到吧？怕你路痴，从报到点跑过来的。” 话音未落，他没等林砚回答，就张开胳膊，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住。 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林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高中时那款洗衣液的清香，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草莓牛奶味。林砚的脸颊贴上他的肩膀，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还有胸腔里和自己一样急促的心跳。 “我没失信。”江亦诚的声音闷闷的，贴在他的耳边，带着点雀跃的颤音，“说了等你在A大，就一定等你。” 林砚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他迟疑了两秒，缓缓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江亦诚的后背。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忽然感觉到对方口袋里硬硬的东西，和自己口袋里的幸运符刚好对上，隔着两层布料，像是完成了一场跨越数月的呼应。 “没失信。”林砚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刚说出口就被风吹散了些。 江亦诚松开他，却没退开太远，胳膊依旧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头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笑得更开心了。他把手里的草莓牛奶递过去一盒：“冰的，刚在小卖部拿的，还是你爱喝的那个牌子。” “同学，这是你室友吗？”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林砚转头，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志愿者马甲的男生，正拎着他落在报到点的另一个行李箱走过来，脸上带着打趣的笑，“我帮你搬过来的，看你站这儿半天，原来是等朋友啊？” 是他的室友张磊，报到时登记册上排在他隔壁床位，性格看着很外向。 江亦诚顺势接过张磊手里的行李箱，胳膊收紧，把林砚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语气自然又坦荡：“不是室友，是高中同桌，也是……要相守的人。” “哦？”张磊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相贴的肩膀，又瞥了眼林砚红透的脸颊，没再多问，只是拖着行李箱往宿舍楼走，“行吧，那快上去吧！302宿舍就差你俩了，我帮你们占了靠窗的位置，视野贼好。” 林砚的脸更烫了，想躲开江亦诚的胳膊，却被对方牢牢按住。江亦诚拎着两个大行李箱，还不忘把草莓牛奶往林砚手里塞了塞，低声说：“拿着，别化了。”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我宿舍在203，就在你楼下，以后想找我，下楼三分钟就到。” 林砚低头，看着手里冰凉的草莓牛奶，包装袋上的水珠沾湿了指尖。他想起高三的无数个傍晚，江亦诚也是这样，把冰好的草莓牛奶放在他的桌肚里，说“喝了提神，晚上好刷题”。 “钥匙。”林砚从书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递过去，上面挂着个小小的篮球挂件——是当年运动会江亦诚送他的奖品，他一直挂在钥匙上，“我提前帮你领了。” 江亦诚眼睛一亮，接过钥匙，把那个篮球挂件凑到眼前看了看，笑着说：“还带着呢？” “嗯。”林砚轻轻应了一声，脚步放慢了些，等着江亦诚跟上来。 两人跟着张磊往宿舍楼走，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斜射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叠在一起，像高中时无数次一起走进教学楼的清晨。江亦诚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林砚的手背，林砚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任由那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和草莓牛奶的清甜、幸运符的温度交织在一起，在心底酿成一片柔软的暖意。 楼道里的喧闹还在继续，而林砚的世界里，只剩下身边人的呼吸声，和那句穿过时光的“我等你”——从高三的题海，到A大的梧桐道，从未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