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靠修书玩弄反派!》 第1章 中毒 北安一十六年,城中众人皆赞誉程才子才华横溢、品德卓绝,然鲜有人知其实乃负心之人。 此时程府里,一名身着朴素的女子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夫君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 沈念安话音刚落,便闻头顶传来一道嗤笑,那笑声如寒风般刺骨。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何。我劝你识相点,把和离书签了后拿着爷给你的赏赐滚蛋。” 她颤抖着双手,拾起掉落在地的和离书,目光触及纸上字迹,心头猛地一沉。随即,她站起身来,迅速拭去泪水,声音颤抖地俯身祈求道:“管家,恳请您让夫君出来与我见上一面。” 管家没有理会她,只往后招了招手,沈念安见状欣喜若狂,原以为是去叫程安,不料下一秒便有几个手持棍子的壮汉走了出来。 沈念安愣在原地,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拉着手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 待反应过来,沈念安急忙挣脱开,但一介女子终究不敌壮汉,见尘埃落定,管家也不愿与其多话,留下句好自为之后便转身离去。 此时天公不作美,渐渐下起了小雨。沈念安微微仰起的脸庞上,点点湿意交织,难以分辨是雨水还是泪水。雨渐渐大了,她摇摇晃晃地起了身,昔日灵动清亮的眸子里空洞洞的,不见神采。 三载光阴,她伴他步步攀升至如今地位,忆起自己仅因他随口一句渴望被世人敬仰,便夜以继日地为其撰写诗句,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捉刀人。然而如今,他功成名就,自己却落得被休弃的结局,实乃讽刺。 沈念安在雨中踽踽独行,忽然理智回归,她决心讨个说法,于是疾步向程府奔去,不料被阻于门外。 见进不去,她便将主意打到了后院外的树上。随后,在树的帮助下,沈念安顺利爬了进去,一进去便直奔程安书房。 待走近书房,沈念安闻得里面传出的声响,欣喜若狂,正欲推门而入,却在听到里面所谈之话后,停下了动作。 “三日后秋猎,陛下会去。” 她闻得书房内陌生的声响,微微一愣,不料接下来程安的话令她震惊不已。 “我已从成宋购入大量马匹武器,到时人多眼杂……。“ 那人听到后笑了笑,程安见其神色舒缓,便适时开口道:“丞相那 ……我和洛归的婚事是否可以提前?” 丞相还未回答,二人便听到门口传来下人的声响。 “沈念安,你怎在此?” 屋里二人听到后对视一眼,程安便疾步走了出去,留宰相一人在屋里。 ”沈念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安试探性问道。 沈念安深知此时不能暴露,于是说慌道:“我本欲来找你,不料刚到便被下人发现。程安,为何……为何要与我和离!” 程安听到后轻蔑一笑,“还能为何?自是因寻到了将与我共度一生之人1.” 程安话未说完,便闻屋内传来瓷器碎裂之声。他见状,急忙步入屋内,待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碗水。 “念安,将水喝了后早点离开,不要再纠缠着我。” 沈念安凝视着那碗水,心中已然涌起不安,她摇了摇头,颤声道:“不……不要。” “容不得你。”程安随即招了招手,一旁的仆人见状便开始上前抓着她的手。 “喝吧,这可是好东西。” 一碗水下肚,沈念安瘫倒在地,她眼眸冷漠地看着他,冷笑道:“程安,算我看错人了。” 沈念安离开后,程安走进书房时,“你不该放走她,即使错杀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造成威胁的人,把她杀了我便同意你与归儿的婚事。” 沈念安离开程府后越走越快,程安与丞相所说的话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是不是那碗水的原因,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心中的直觉告知她,现在应该跑。 果真,沈念安刚走到城郊便看到身后有人在追着自己,她一愣,在看清来人后暗骂了几句程安畜生后加快步伐,在看到身后人要追上来时沈念安灵机一动往草丛躲去。 躲藏片刻后,她探出头来,未见追兵身影,心中稍松一口气,不料刚出草丛,身后便传来一声冷笑。 “出来了?那便受死吧。” 沈念安惊慌失措地躲着来人的剑,一边躲着一边不停地喊着救命。待看到剑朝自己刺来时,沈念安被吓的倒了下去,脑袋磕到了身后的石头,晕了过去。 待沈念安睁开眼时,她看着陌生的环境怔了怔。 “姑娘,你没事吧。”耳畔所响起的声音让其回过了神。 沈念安转头望去,见出声之人虽戴着面具,但观其行为举止,似非恶人。于是,她慌张地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询问道:“此处是何地?” 宋安渝眉头微蹙,虽不明所以,但仍回复道:“此处乃北安城郊。” “北安城郊。北安城郊。那是哪?中国有叫北安的吗?”沈念安疑惑地看着他,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正当她欲继续追问时,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涌现。沈念安呆愣片刻,方勉强将那些记忆消化完毕。 随后她看着眼前之人试探性地询问道:“所以……我刚才是被人追杀,然后……你救了我?” 宋安渝点了点头,“举手之劳罢了,既然姑娘无碍,那在下便继续赶路了。” 说完转身欲离开时,却感觉到脚走的有些吃力。 宋安渝低头一看,怔了怔,他见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脚下,双手紧抱自己大腿的人,不解地询问道:“姑娘,你这是何意?为何要拦住我?” 沈念安假装掩面而泣,声音中带着抽泣。 “公子,离了你,我要怎么活啊?” “公子,你知道吗?没了你的我就跟案板上的鱼一样,等着被宰罢了。” “公子~公子~,相逢即是缘!带我一个好不好~。” “公子……” 沈念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宋安渝打断了。 “停,姑娘,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他说完欲将腿抽出,却发现沈念安抱的紧紧的,待尝试了几次后,他终于认命了,无奈地说道:“行,我带着你,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沈念安一听,急忙松开他,心中暗自窃喜:“终于找到依靠了。” 于是原本只有宋安渝一人的寻古籍之路变成了两人。 一路上,沈念安滔滔不绝,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全然没有因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恐惧。 待走了一段路后,宋安渝指着不远处的木屋说道:“到了。” 沈念安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嘴角微微一撇,道:“怎会如此破败。” 话毕,头上便传来痛感。“啊!” 沈念安撇着嘴,不停地揉着头,试图缓解疼痛,质问道:“为何要打我!” “有的落脚就不错了,还挑上了。”说完后便不再理会,一个劲地往前走。走到一半回头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沈念安。“还不走?” 沈念安未予回应,疾步走向他所处方向,路过他身旁时,猛地跳起,在他头上轻拍了一下,得逞后嘿嘿一笑,趁其尚未反应过来,便朝屋子奔去。 宋安渝面色一怔,看着其奔跑的背影瞬间又释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 二人来到小屋,沈念安好奇地一直在屋子里看着。宋安渝此时手里提着水桶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抹布扔到她手中后说道:“过来帮忙。” 沈念安看着手里的抹布,瞥了瞥嘴,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二人合作,很快便将屋子打扫干净。此时的沈念安早已累倒在床榻上,她强撑着身子看着被自己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骄傲地看着宋安渝。“我厉害不?” 宋安渝低头笑道:“厉害厉害。你先休息会,我去准备准备我们的晚饭。” 沈念安嗯了一声后便累的熟睡过去,待醒来时闻着屋外的香味,被谗地朝着香味的方向走去。 “你醒了?”正在烤着鱼的宋安渝抬头看着她。沈念安嘿嘿一笑,一边回答着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烤鱼。“这个——能吃了吗?” “嗯,可以。”待得到可以食用的答复后,沈念安如土匪般迅速将烤鱼从树枝上取下,不顾烫热,径直将烤鱼送入口中。 看着她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宋安渝嘴角微微上扬,“慢点,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嗯嗯!” 不知是否因原主记忆未完全恢复,沈念安全然忘却了自己可能身中剧毒的情况。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六日,起初她一直提心吊胆,担心前夫派来的人找到自己,但三日未见其踪影后,沈念安便不再每日担惊受怕。 不料当晚,月黑风高之际,沈念安睡的正香时因呼吸不上来被憋醒了,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之人,欲询问原由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随即,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念安望着烛火映照在窗户上的影子,顿时惊慌失措。 这……怎么这么多人! 宋安渝没空与其解释,抓起她的衣领欲往窗户外跳去。与此同时,门外的杀手也一同冲了进来。 “别跑!” 宋安渝暗骂了一声,跳出去后便将沈念安推开,“跑!不用管我。” 沈念安环顾了下四周,见情况不对便没与其客气,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带头之人见状,欲去追,不料被宋安渝拦下。“你的对手,是我。” 宋安渝极力阻拦,但架不住他们人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正朝沈念安那追去。 另一边沈念安见身后无人,欲停下来喘口气,不料刚停下便听到脚步声,她心头一紧,急忙往前跑。 沈念安聆听着花草被风吹动的声音,不禁频频回头张望,怎料某一回头便与杀手目光相对。 待回过神来欲加快速度,怎知一个不注意便被石头绊倒了。 求救的话还未说出口,便直直地坠了下去。迟迟赶到的杀手站在悬崖边往下望了望,见其绝无生还可能便转身离去。 沈念安本已接受了死亡的命运,却不知是因运气好还是上天怜悯,她并未如预想中掉到谷底,反而被离悬崖边不远的小山洞接住,保住了一条性命。 待危机解除后,沈念安爬了上去,踉踉跄跄地往小屋走去。 沈念安望着路边被烧毁的花草,心中涌起疑惑,但当她站在小屋前,望着眼前同样被烧毁的景象,心头猛然一沉。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她难以接受地凝视着烧焦的小屋,随即想起宋安渝,急忙跑到废墟中搜寻,一边寻找一边念叨着希望不要发现他的踪迹。只要废墟里没有宋安渝,那他就是还活着。 找了一圈都未发现后,沈念安逐渐放松下来,待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她回头望了眼小屋,转身离开了。 正当在思索该何去何从时,突然意识不清,晕倒在地。待醒来时她看着陌生的地方,警惕地坐了起来。 “姑娘,你醒了?” 开门声伴随着慈祥的声音传了进来,沈念安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妇人,“你是何人?我怎会在此?” 妇人将汤药放下后,温柔地解释道:“昨天我碰巧在村口看见你,见你晕倒便将你带了回来。”妇人见她警惕慢慢减少,开口问道:“姑娘是得罪了什么人吗?怎被下了这么狠的毒。” 沈念安愣了愣,随即想起那日原主被逼迫饮下的水,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怎会将此事遗忘。 沈念安见其能看出毒的厉害程度,想来应是了解毒的,便试探性询问道:“那阿姐,我这……中的是什么毒啊?可有解?” 妇人轻笑一声,“叫什么阿姐,叫婶。你所中的是千机毒,此毒无色无味,虽厉害但发作的却很缓慢。一般来说,从中毒之日起,中毒之人还有一月余的时日……。” 妇人讲述了许多,但均未提及解毒之法,于是沈念安打断道:“那婶,请问有何方法可以解毒?” “有是有,但如今解药秘方被藏于皇家藏书阁中,寻常人接触不到,故而只能活活等死。”妇人说完后看向沈念安的眼神里带了点同情。 一时间,沈念安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喉咙里挤出一句生硬的话语。“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在听到妇人坚决的话语后,她如坠冰窟,连窗外此时都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天要亡我啊! 在妇人家静养一日后,为了生存,沈念安告别妇人,独自前往京城。 第2章 开书斋,入宫 待来到京城后,她迷茫地走在路上,不知该去哪寻入宫之路。直到路过一间书斋,她看着门口上所贴的告示。 [转让] 随即眼神一亮,藏书阁必定会有破损的书籍!只要把名声打出去,必定能够吸引藏书阁的注意,如若没有,那我也可主动去应聘。 随后她走了进去,开门见山地说道:“掌柜,我想买下这间书斋。” 还在算着账的掌柜见状眼眸一闪,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这间书斋出售价为一百两,不知姑娘能否拿出这么多钱来?” 沈念安神色一怔,随后凭借记忆从衣袖中取出几张银票置于桌上,问道:“这些够吗?” 原本对沈念安不屑一顾的掌柜瞬间换了一副面孔,谄媚地迎上前,将沈念安带到后院后讨好地说道:“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随后他拿出一个盒子,将盒子里的契约摆放在桌子上,“如果姑娘确定要的话,那便在此契约上签字便好了。待交完款,在下便把钥匙给你。” 沈念安将契约拿起,待仔细看完后她拿起一旁的墨笔,干净利落地在契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待签完契约后,沈念安瞥了一眼书斋内的书籍,询问道:“能否将书斋内的书籍及这些陈设一并保留?”她说完后特地抬头看向掌柜,见其面露难色,便补充道:“我可另外再支付一些费用。” “既然姑娘诚信要,那便再付二十两便好。”待沈念安付完钱,顺利拿到钥匙后她没急着开门营业,反而将其关掉。 为重新开张,她采用现代图书馆的编排方法,对掌柜留下的一屋子杂乱书籍进行了重新整理与编排,随后利用原主留下的有限人脉,从一位落魄藏书家手中购得一部残破不堪的孤本。 将孤本带回书斋后,她运用现代古籍修复技术,对每一页残破处进行了最小干预的修复,使补纸的帘纹与原件精准对位。修补完成后,沈念安望着几乎天衣无缝的纸页,心满意足地笑了。 “幸亏,吃饭的技艺没丢。” 待修补完成后,她看着缺失的文字,撇了撇嘴,随后以超凡的模仿技艺将字补得与原书风格一致,足以以假乱真。 开业当日,沈念安将这部近乎重生的孤本放置于书斋最显眼处,并附上了一份详尽的修复书札。 踏入书斋的人无不被其修复技艺所震惊,此时,一位识货的老者欲用手去抚摸古籍时被沈念安拦下。“孤本修复不易,可观但不能上手。” 老者听完便将手放下,待观赏了一会后激动地询问道:“这……这是你修复的吗?” 待看到沈念安点头确认后,老者颤抖着双手,连声赞叹:“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未曾想老夫此生,还能再见如此完整的《山家梦忆》。” 这份称赞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文人雅士中激起了一层涟漪。 隔日,沈念安来到书斋时,便见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队,基本都是慕名而来的读书人。 “诸位请按次序入内,今日书斋里会有《北山录》注释本,还会有别的惊喜在等着你们哦。”沈念安嗓音清亮,举止从容。 “注释本为何物?”此时,人群中有人提出疑问。 “这位先生可等入内了,自行去看一下,《北山录我放在那,感兴趣的先生可以去看看。”沈念安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北山录》所在位置。 待书生都进店了后,沈念安便走到《北山录》所在处,听着人群里那些书生的夸赞,沈念安低头轻笑。 “未曾料想,注释本竟展现出如此精妙绝伦之效。” “这位掌柜堪称大儒,不仅具备深厚的才华,能将这本晦涩难懂的书籍阐释得通俗易懂,而且连前日已破碎不堪的孤本,亦能被其修复如初。此人实乃天才。” 沈念安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这多亏了原主,当想到这个主意时,沈念安还在发愁,未曾料到一提笔,脑中的知识便如泉涌般涌现出来。 待书生赞美完毕后,另一边被书斋的编排方法所震撼的书生赞叹道:“掌柜,你这书斋的编排方法真是妙不可言!按门类编号寻书,实在太方便了。” 书生言罢,自开门伊始便一直关注注释本的人群,瞬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书架,观后无不瞠目结舌,深感震撼。 沈念安笑而不语,随即,趁着人群气氛热烈之际,她步入人群中央,轻拍手掌后说道:“本店将推出会员制度,我们不仅会根据会员的学术兴趣或科考方向,给其提供精准的阅读建议。而且会员还可租赁一些普通书铺绝不敢外借的珍本,另外凡开通会员服务的先生,我们会提供一次免费修复古籍的机会。” 沈念安说完人群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那要怎么才能成为会员?” 终于有人问到点上了,“今日充值10两便能成为书斋的会员,平日里来消费的金额会从这里面抵扣,相当于各位只是在我们书斋里存了10两。” 沈念安说完后,书生们便被吸引住了,待人群里有一人加入会员后,剩下的便也跟着加入。沈念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愉快地笑了起来。 “今日加入会员的先生,皆有小礼品相赠。”沈念安在众人的注视下拿出一盏油灯。“此灯因添加了特殊工艺的灯罩,故而在夜间长时间阅读亦不会伤眼。” 尽管书斋已然成为文人雅士心中的圣地,但为了使书斋之名彻底传遍全京城,沈念安特地在书斋门口张贴告示,诚邀全京城文人雅士共赏一场化腐朽为神奇的盛宴。 为筹备盛宴,沈念安特地从那些拿来修复的古籍里挑出几本破损严重的拿来演示。待到盛宴当天,她当众拿出了一本被虫蛀鼠咬、几乎已成碎片的古籍,在众人面前,施展其神乎其神的技艺。 配纸、清洗、补缀、装订……等步骤随着时间推移逐一完成,数个时辰后,一本整洁如新的书籍呈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参加宴会的文人雅士,在看到沈念安竟真将古籍复原时,无一不在赞叹其手艺绝佳。宴会结束后,书斋名声大噪,一度成为文人雅士的聚集中心。 一日,宋安渝伫立于书斋门前,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三日前侍从所言:“掌事,近日城中静竹斋声名鹊起,相传那掌柜拥有能让破败不堪的古籍重焕生机的技艺。” 待其思绪回笼,欲踏入静竹斋时,却被眼前所见怔愣片刻。“竟是她。” 宋安渝凝视着在书斋内忙碌的沈念安,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常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终于找到你了。” 宋安渝步入静竹斋,原本思索着她何时能认出自己,却忆起自己似乎从未在她面前摘下过面具,透露过姓名,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失望之情难以掩饰。 随后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书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注意到书籍并未按照传统方式摆放,而是细分为更具体的种类,且每本书上都贴有小签,标注着编号。不仅如此,墙上还挂着清晰的导览图,指示着各类书籍的位置。 “这些……都是你的主意?”宋安渝拿起一本《书目答问》,不出意外的话,此书应是她自编的寻书指南。 沈念安微微仰首,面露得意之色,道:“正是如此。” 宋安渝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也不再提相认之事,只是在书斋里待了整整一下午,不仅去观看了沈念安所修复的古籍,还翻阅了其整理编撰的各种书目与导读。 临走前,他深深看了沈念安一眼:“京城书斋无数,姑娘这里,倒是独树一帜。” 沈念安一愣,倒没多想,只当是他的夸奖。 七日后,一纸诏书送到静竹斋。 皇家藏书阁特聘沈念安为修书顾问,协助整理编纂历代典籍。 沈念安看着眼前的诏书欣喜若狂,终于……有救了。为不耽误时间,沈念安将书斋暂时关闭之后连夜赶往皇宫。 在踏入藏书阁的那一刻,沈念安便被那浩瀚的书海所震撼。高耸的书架直抵穹顶,上面堆满了各式典籍,然而由于排列杂乱无章,寻书者来回奔波,效率极为低下。 “沈姑娘来了。”宋安渝从一堆书卷中抬起头来,“圣上命我在三年内完成《永宣大典》的编纂,但所需古籍大多破损,导致进度缓慢。我观你书斋所摆的古籍修复完好,特请圣上准许你入阁相助。” 沈念安一怔,环视藏书阁后,迅速发现了问题所在。尽管藏书阁藏书丰富,但许多珍贵典籍因保存不当而损毁,加之管理方式落后,导致寻书困难,效率大幅降低。 这样的话,那自己找出解药也将会浪费很多时间。 为便于自己寻找解药,她便将这些问题一一向宋安渝阐述清楚,并提出了自己拟进行的整改措施。 “可以!全听沈姑娘的!” 获得宋安渝的同意后,沈念安从编目工作入手,引入现代分类方法,将典籍细分门类,并编制了详细的目录。随后,她又提出改善藏书条件的建议,增设防虫防潮设施。 “这些改变虽具积极意义,但一次性整改项目过多,做法略显激进,恐将招致非议。”宋安渝的副手,一位年逾五十的陈学士摇头反对道,“自古以来,书籍皆按经史子集分类,何必多此一举?” 宋安渝却力排众议:“既然请了沈姑娘来,便应按她的方法一试。” 改革果然见效。不出半月,寻书效率大大提高,修书进度明显加快。 一日,沈念安请了假,一整天都浸泡在藏书阁中,她寻遍阁中所有关于毒理的书籍,终于寻到了解药秘方。 沈念安欣喜若狂,连忙将秘方抄下,转身便去太医院抓药。 待将解药喝下后,沈念安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藏书阁的变化很快便在宫中传开,人人皆知。这日,藏书阁聚集了宫中文臣,无一不是慕名而来。 沈念安本欲退隐幕后,却被藏书阁的侍从推上前去介绍书籍的摆放方式。待介绍到一半时,沈念安几乎瞬间脸色骤变,她看到了文臣中的丞相。她强装镇定,待讲完后便急匆匆下了台,心中一直祈祷着丞相认不出她。 怎料事与愿违,下台不久,丞相便出现在眼前。“沈姑娘可真是福大命大,千机毒没将你毒死,如此高的悬崖竟也未能取你性命。” 沈念安呼吸一滞,强装镇定地说道:“丞相认错人了,藏书阁事务繁忙,在下先行告退。” 第3章 狸猫换太子 从丞相处逃离后,沈念安气喘吁吁,回想起丞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言语间透着阴森,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未曾料到会如此迅速地暴露。不行,得赶紧离开!” 为了自己的小命,沈念安马不停蹄地跑回屋舍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同在此居住的小梓归来后,见宿舍已空了一半,惊讶地询问正在收拾行李的沈念安:“你这是要搬出去住吗?没想到你的行李如此之多。” 收拾到一半的沈念安听到后,微微一笑,连忙回答道:“非也,我是要暂时离开!待我度过此危机,便即刻归来!” 小梓一愣,“你……惹上什么事了?” 沈念安听到后停下手中的活,走到小梓身旁,随后整个人跟瘫痪似的瘫倒在小梓身上,诉苦道:“小梓,我命好苦啊,呜呜呜。” 小梓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无妨,有何事尽管说来,我看看能否为你出些主意。” 沈念安心头一暖,委屈地看着小梓,在她心中早已将小梓视为亲人,无话不可说。于是,她便开始向小梓诉起了苦。 “我跟你说!我我遭遇了一个恶人,他不仅抛弃了我,还意图置我于死地。然后我便一直在躲着他,没想到今日我暴露了!都怪你!”沈念安一边说着一边没好气地瞪着小梓。 小梓被瞪得一愣一愣的,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沈念安拼命地点着头,嘴角一瞥。“对!” 小梓见她如此模样,低头轻声说道:“好吧,怪我。”根据你的说法,他目前是否意图对你不利?” “嗯嗯!因此,我必须立刻逃离,以确保自身安全。”沈念安说完做势要走,没曾想刚走几步便被其拦下。 “根据你所述,意图加害于你之人必定权势显赫,因此你应留在皇宫之中,如此他至少不敢在宫中肆意妄为。如果在外就不一定了。” 沈念安似乎被其的话点醒了,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小梓身旁后赞同道:“确实如此,宫中规矩繁多,且处于天子直接监管之下,他必然不敢轻易采取行动。” 小梓点了点头,“此外,我认为你应当寻求一位与他权势相当的人物作为后盾,如此一来,若他真的采取行动,也有人能够出手相助。” 沈念安思索着她的话,待将脑子里自己与原主所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后,她沮丧地低下了头。“我……似乎并不认识任何权势显赫的人物。” “傻啊,眼前不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吗?”小梓恨其不争,轻敲了她的头,试图让她清醒。 沈念安得知解决方案后,激动地说道:“没错!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宋安渝所住的屋舍跑去。 不料因奔跑过于急切,到达屋舍时无法及时停下,本想依靠门来止步,未曾料到门并未上锁,沈念安一头栽了进去,摔倒在地。 她未曾料到与他的初次见面竟会如此尴尬,以至于她几乎抬不起头来。 宋安渝被其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后急忙上前将其扶起。“念安,你没事吧?” 沈念安坐在椅子上,忍着疼痛倔强地说道:“无碍。” “噗呲。”宋安渝不禁笑出了声,但随即被沈念安凌厉的眼神震慑,将笑声憋了回去。 “咳咳,今日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沈念安故作正经地说道。 “何事?” 为了说服宋安渝,沈念安含糊地叙述了事情经过,略去细节,仅概括道:“我之前遇到了一个人,他不仅抛弃了我,还意图置我于死地。幸亏我机智逃脱,不料今日在藏书阁被他撞见,他竟再次意图加害于我。因此……我希望……。” 宋安渝心头一颤,“你当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心中的疑惑终究没有问出口,转而问道:“所以,你是希望我保护你吗?” 沈念安见其上道,便拼命地点头回应。 “你知道的,我从不做亏本买卖。这样,你帮我修复几本古籍,我便答应你。” “好的!你去取来,我现在就协助你!” 宋安渝听到她答应后,便打开了一条密道将其带了进去。随后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残页,“这些都是你要修复的,好好加油,我相信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一般人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沈念安瞬间感到自己受骗了,这算什么保护,她不仅失去了自由,还必须在此修复大量古籍。 宋安渝像是看穿她的小心思似的,笑着说道:“让你在这里待着是为了你的性命考虑,我公务繁忙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在这里待着,对于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聆听宋安渝的话语后,她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应允。 待目送宋安渝匆匆离去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书桌上所摆的残页,眉头微微蹙起。这些古籍残页的损坏程度超出了她的预估,且损坏方式颇为蹊跷,不似意外所致,反而像是人为故意破坏。 夜深人静,烛火已然更换了三次。沈念安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在这昏暗的密室里待久了,连时辰过了多久都不知道了。 她观察到残页上的字迹已大致复原,但关键部分仍显模糊。于是她伸手去取放在一旁的药水瓶,不料,她不慎碰倒了另一瓶无色液体。液体迅速在桌面上蔓延,眼看就要浸湿残页。 沈念安心头一颤,迅速抓起残页,但仍有数滴液体溅落纸上。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却意外发现,被液体浸湿之处,原本模糊的字迹竟逐渐变得清晰,显露出另一种颜色的墨迹。 她凝视着残页上显现的字迹,喃喃自语道:“这是隐墨术?”她心跳不禁加快,这是一种古老的密写技术,用特殊墨水所书写的字迹平时是看不见的,只有遇到特定药水才会显现。 若需如此大费周章,则其中内容必定非同小可,难以示人。于是沈念安立刻着手调配更多的显影药水,并将药水小心地涂抹在残页上。 随着药水的浸润,一行行暗红色的字迹逐渐浮现,组成了一段令人震惊的内容: “庚申年七月初七,贵妃诞子,夭。妃忧嗣,从兄议,以婢子代之,秘而不宣。知者接生婆周氏,秦嬷嬷均已除。” 沈念安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庚申年,正是当今圣上登基那年。七月初七诞下的皇子……那不就是当今的二皇子宋安渝。从兄议…贵妃的兄长是当今丞相。如果这段记载属实,那便意味着二皇子并非皇家血脉,而是丞相当年调包的假皇子!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沈念安回想起原主曾偷听到丞相与其前夫的密谋,不禁心中一颤,原来丞相在当今圣上登基之时便已开始策划谋反。 第4章 科举1 沈知微,一位现代古籍文献学硕士,本应享受其美满的人生。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碎了她那的平静生活。当她再次恢复意识,只觉脑袋昏沉,浑身酸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古朴。 当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屋顶的茅草稀疏零落,几处破洞透进斑驳的光影,寒风透过缝隙在屋子里肆意穿梭,吹得破旧的门框沙沙作响。墙壁上的泥土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石,显得摇摇欲坠。 她见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环视了一周屋子,一连串疑问在心中升起,这是哪?我被绑架了吗?为什么我会在这? 随后,沈知微挣扎着起身,正当其欲出去求救时,脑袋里突然传出一阵剧痛,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待将记忆消化掉后,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魂穿到了一个同名孤女身上。她回想着原主的过往,只觉得这个孤女命运凄惨,少时父母双亡,家徒四壁,仅剩下这间漏风的破屋和这半篓旧书。 就在她满心迷茫与无助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奇心使她强撑起身子,缓缓走出屋子,只见街道上围满了人。待往前走了走,只见人群中央站着一个身着华丽锦袍、头戴乌纱帽的男子正满脸不屑地对着一个朴素的妇人说着什么。 沈知微好奇地凑近,只听那男子傲慢地说道:“你一介平民女子,整日缠着我作甚?我如今已是新科状元,前途无量,岂是你能高攀得起的?要我说,女子就该安分守己,相夫教子,莫要妄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言罢,他还轻蔑地冷笑一声,这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妇人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听到后难以置信地开口道:“陈决,三载,整整三载,我陪着你一步步走到如今。如今刚高中,便欲将我休弃,你还是人吗?” 围观的人听完,不仅没有与妇人一同指责状元郎,反而一味的与其一同指责妇人,全然没意识到这件事的过错方为状元郎。 沈知微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想起自己在现代求学时,也曾因性别遭遇过诸多不公。那些质疑的目光、不公平的待遇,如同针一般刺痛着她的心。如今,看到这新科状元如此轻蔑女子,甚至那个被轻蔑的还是自己的妻子时,她再也忍不住,挺身而出,大声说道:“状元郎此言差矣!女子为何要安分守己,为何只能相夫教子,又为何不能通经义、入仕途?况且,负心汉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 那状元郎没想到会有人敢当众反驳他,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指着沈知微喝道:“你一介女子,懂什么科举?莫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丢人现眼!” 沈知微毫不畏惧,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怎就妖言惑众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状元郎被怼的鸦雀无声,一时间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便呵斥道:"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入仕途?要我说,女子就应当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照顾好自己的夫君与儿子便是她一生的追求。“ 沈知微被其一翻话震撼到了,还没来得及反驳便听到人群里开始传出附和声。她听着周围的声响,捏紧拳头大声说道:”“我沈知微今日立誓,定要让世人知道,女子不用依靠丈夫儿子亦可凭借自己的才华,在科举中闯出一片天地!” 周围的人被她的豪言壮语惊得鸦雀无声,片刻后,路人又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嘲笑她不自量力,有人则露出怀疑的神情。但沈知微并不在意,她知道,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为这些受压迫的女子争取一片自由的天空。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原主早已断粮三日,沈知微现在空有满腹古籍知识,却无能填饱肚子的钱财。她望着这间破屋和那半篓旧书,听着肚子的叫声。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深知,自己再不赚钱,便要饿死街头了。 经过一番思索,沈知微决定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靠编撰科举秘籍谋生。于是她翻出原主的旧纸笔墨,虽然这些纸笔墨都十分破旧,但她却如获至宝。 沈知微翻了下原主所留下的旧书,不出所料地在里面找到了之前科举的试题。随后,她看着试题,仔细提炼科举经义的高频考点,并将那些晦涩难懂的经义进行深入剖析,找出其中的关键要点。她看着那些策论,仔细地分析着该如何开头、如何论证、如何结尾。待分析完后,她凭借着专业知识将其整合在一起,总结出一套完整的写作方法。此外,她还摘录古籍中易被忽略的佐证案例,为考生提供丰富的素材。 在经过几个日夜的努力,一本厚厚的科举秘籍终于编撰完成。沈知微看着手中的秘籍,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本普通的书籍,更是她改变命运的希望,也是广大寒门学子和女子走向仕途的敲门砖。 次日,阳光洒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沈知微怀揣着科举秘籍,在街边支起了一个小摊。她将秘籍整齐地摆放在摊位上,随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高声吆喝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科举秘籍大放送啦!提炼高频考点,拆解策论结构,摘录古籍案例,助你科举一臂之力!” 她的吆喝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好奇地看一眼后便露出嘲讽的神情。甚至更有甚者指着她骂道:“一个女子,不安分守己,跑出来卖什么科举秘籍,真是误人子弟!”还有人跟着起哄:“就是,女子能懂什么科举,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见有人出来说,其他人便也开始跟着附和。沈知微听着这些嘲讽,心中虽有委屈,但并未气馁。她依然坚定地站在摊位前,耐心地向那些好奇的人解释秘籍的内容和作用。然而,围观者大多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并没有人真正愿意购买。 就在沈知微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三个衣衫褴褛的寒门学子挤进了人群中。 “姑娘,这本科举秘籍真于你所说一般有用吗?”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看着沈知微。 沈知微见生意来了,兴高采烈地将书籍的作用一一告知。“这本秘籍,不仅能够助你读懂那些晦涩难懂的经义,而且还能助你学会如何分析试题,找到与之匹配的写作方法。” 待其道完,不止几位学子发出惊叹,连刚才还在一般指责沈知微的人也有些跃跃欲试。 这时,人群里有人询问道:“那这本科举秘籍怎么卖的?” 一听有人问,沈知微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她清了清嗓子,学着直播间的营销话语道:“平常里有关科举的书籍都得卖到一千文,现如今在我这里,这本书籍不用一千文,不用九百文,不用八百文,只要五百文。” 此话一出,那三位学子便开始凑钱,待凑完后生怕书籍没了,急切地说道:“我要一本!” 见有人购买,原本还在犹豫的人便开始陆陆续续地掏钱,不料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人群外。众人见状便停下动作,纷纷往马车那看去。 过会,马车门打开,一个身着华服、气质不凡的男子走了下来。众人见其姿态,便猜测出其应是某位贵族子弟。只见其往摊位走来,众人见状纷纷为其让路,生怕这位公子一个不乐意便断送了自己的科举之路。 见其走到摊位前,拿起一本科举秘籍后开始随意翻阅起来。看着看着,只见他的眉头渐渐紧蹙,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随后他猛地合上秘籍,冷冷地看着沈知微,斥道:“你这女子,投机取巧,本末倒置!科举乃选拔人才之重事,应注重考生的真才实学,而非这些旁门左道。你以此误人子弟,实在可恶!”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自带一种威仪,震慑全场。原本还想着掏钱购买的学子们,听到他的话后,纷纷将钱放了回去。 宋安渝思索片刻后环视一圈,看着一旁的学子,黑着脸呵斥道:“难道你们也需投机取巧吗?” 此话一出,一旁所围观之人纷纷面露难堪之色,无一人敢回其话。一瞬间,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摊位瞬间变的鸦雀无声,宋安渝见看了一眼摊位前的学子,呵斥了几句后便让其散去。 沈知微看着散去的人群和严厉斥责自己的人,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她攥紧拳头,誓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这位公子所言差矣!现如今大多书籍都掌握在贵族手里,少有流通于市,不仅如此,连学习的计划都被贵族所垄断。而寒门学子无钱无势,更难以得到良好的教育,这些秘籍不过是为他们提供一些捷径,让他们能在科举中多一份机会。我认为这并非旁门左道,而是打破这个不公平世道的一个好工具。” 宋安渝呆愣在原地,待消化完沈知微所说之话后心中由衷的升起了对其的敬佩。“没曾想,你一介女子有如此之大的远见。” 沈知微听到后嗤笑一声,反驳道:“女子有远见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是因被这世俗所囚,无可发展之地罢了。” 她见其为回自己话,便也没再搭理,在心理默默回忆着刚才欲买书的人数后道:“公子,你刚才搅黄了我的生意,我原本还能再卖出5本,因你一句话便泡汤了,我想这笔帐,我们该算算。” 宋安渝眼中掠过惊讶,低头轻笑一声后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子,“够了吗?” 沈知微没与其客气,接过银子后道:“让让别挡路。” 经过这么一件事,直到天黑都无人敢再踏足其摊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