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的第三年(女尊)》 1. 第1章 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中式古典雕花样式,肉眼可见的贵。 微微偏头,守在床前的是个小丫头,跟姜宜年对视了一眼,缓慢地瞪大眼睛,然后大喊大叫着跑了出去。 “娘子醒了!娘子醒了!快来人啊!郎君!” 声音忽远忽近,姜宜年一阵耳鸣,一边拧着眉毛揉着耳朵,一边翻身坐起来。 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儿,她转头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是做梦还是真的穿越了? 如果是穿了,一会儿估计就能看到刚才的那个小丫头带着几个人过来,多半是她这身体原主人的家属,包括但不限于父母,姐妹,哥哥弟弟什么的…… 她摸了摸这看起来就很贵的床,然后掐了自己一把。 痛感后知后觉袭来,姜宜年“啧”了一声,没及时感觉到痛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真是在做梦。 不过就算还能感觉到疼痛,姜宜年也不敢掉以轻心。 或许是死前最后一秒的幻想呢…… 不过……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娘子真的醒了吗?你肯定?”一个少年的声音。 “当然,我亲眼所见!”刚才的小丫头回话道。 他们说着话靠近时,姜宜年正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样貌。 听到越来越靠近的脚步骤停,姜宜年缓慢转过身去,脚步声继续,几人进了屋子,几双眼睛统一看向她。 姜宜年眨了眨眼,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继承了这个身体的记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假装是原主跟其家人交流。 可惜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自己本身的记忆,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 只能装失忆。小说里都这么写。 姜宜年一脸茫然地看着看着她的这几个人,两男一女,以站位和穿着打扮来看,在前面的公子像是出自主人家。 这人模样出众,另外两个人看着都很激动,只他瞧着冷静一些。 姜宜年看着他往前走了两步,眨了眨眼,坐着没动。 她在等对方先开口,但对方只盯着她看,并不开口。他身后的两个年轻家伙面面相觑起来。 姜宜年微微蹙眉,率先开口打破僵局:“……你们是?” 稍远些的一男一女大惊失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距她不远处的貌美公子身体也晃了晃。 “妻主不认得我了?”但声音听起来依然冷静。 姜宜年:“……” 她以为这位是自己的哥哥弟弟什么的,这具身体的模样不俗,眼前这位也是,她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妻主…… 这是个什么称呼? 似乎……还有点儿耳熟。 等等! 妻主! 那不是某种特定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称呼吗?! 姜宜年瞪大眼睛,跟眼前人身后的那两个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这这这……这是个女尊背景的世界?眼前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公子,不是原主的哥哥,也不是原主的弟弟,而是原主的……夫郎? 姜宜年莫名有些紧张,她不确定跟妻主相对的称呼是不是夫郎。 现在想想,出去叫他们两个过来的小丫头,当时确实喊了“郎君”,不是什么“公子”“少爷”之类的称呼。 姜宜年摇了摇头,揉了揉额角,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谁?我是谁?他们又是谁?” 台词是越说越顺的,姜宜年甚至加上了肢体动作,站起身来看了一下整个屋子,问身后的人:“这里是哪里?”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表演过分优秀了,眼前原本看起来还算冷静的人被她的行为刺激得霎然间双眼通红。 像是快哭了。 姜宜年有些动容,嘴唇动了动,可陌生感让她疏远身边的所有人,包括眼前这个,她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 没过多久,姜宜年就了解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是嵘城富户姜家的现任家主,原主跟她同名,不过因为出了意外一直昏迷不醒。 已经一年了,这段时间所有生意铺子都是她的夫郎商琮琤代为打理看管。 “一年?”姜宜年瞠目结舌。 柯玉点点头,关切地看着她:“娘子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其实,好像,没有。 但姜宜年不知道能不能这么说,柯玉和商琮琤的随侍吉枣两个人倒罢了,但商琮琤本人看着有点深沉,姜宜年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她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之后,那人激动了一小会儿,不过在确认了姜宜年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他很快重新冷静下来,现在正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一点头晕。” 姜宜年说完,柯玉叹了口气,“可不是么,娘子都病了一年了,郎君一直很担心,不过现在好了,娘子醒过来以后,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小姑娘才十四岁,姜宜年看着她挺喜欢,有什么说什么,还是个乐天派。 话音刚落,吉枣就把大夫带了过来,原本在屋外的商琮琤跟大夫一起进来,姜宜年抬头看向他,对方没在看她,正跟大夫说起她醒过来之后的一言一行。 情绪恢复还挺快。 也是,如果不是这种沉稳的性子,没有这种面对突发情况的能力,怎么可能在女尊背景下帮原主接下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都是柯玉说的,她说,这段时间姜宜年未知生死,姜家上下都是商琮琤一人打理。 放在其他背景下倒罢了,眼下商琮琤是嫁了人的男子,打理的还是妻主家的事宜,只是稍微想想就知道他这一年过得恐怕不怎么容易。 大夫道:“郎君勿忧心,娘子究竟如何,一诊脉便知。” 姜宜年伸出胳膊,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大夫诊断很快,说从脉象来看,一切正常,只是有些许虚弱。 “但妻主谁也不认得了。”商琮琤开口,姜宜年转头看向他。 人如其名,他的声音很好听。先前没注意,居然此刻才发觉。 大夫说从脉象来看姜家主身体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38|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恙,至于为什么失忆,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原因有多种可能。 不过人醒过来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大夫安慰商琮琤:“娘子刚醒过来,说不定过几日对身边的人和物接触多了,就都能想起来了。” 姜宜年脑子里正想着别的事,蓦地和商琮琤的双眸对上。 两人像是都被震了一下,商琮琤先移开目光,问了大夫几个问题,都跟如何照顾姜宜年有关。 姜宜年原本在想,失忆这个借口是好用,但绝不是万能的。 自己毕竟不是原主,言行举止都不可能跟原主一模一样,最好少做少说,不要早早露出马脚,能瞒多久是多久。 商琮琤看起来很精明……似乎脾气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就算不是错觉,一个脾气再怎么好的人,枕边人的躯壳被别的孤魂占了,他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就此认命。 他们关系怎么样呢?姜宜年有些好奇。 她已知的信息不多,全靠瞎猜。 商琮琤看着挺关心她,但两个人似乎不是感情浓郁的那种关系,极其克制,很礼貌,但也可以读作疏离,会不会没什么感情基础呢? 姜宜年希望是这样,她不想拆散一对有情人。 大夫说了些什么,姜宜年已经没在听了。 她想到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大巴车出了车祸,车上大部分都是旅行的人,而她例外。 她本来是要去参加爸爸的第二次婚礼的,没赶上。 不知道老头子在婚礼当天得知自己女儿死讯,是一种什么心情。 姜宜年和父母的关系都很一般,不过不到深仇大恨的地步,就是平时没什么来往。 妈妈早就有了新家庭,爸爸倒是稍晚几年,不过并不是因为她,而是不想负责,这次据说是因为有了孩子,而且年纪确实大了玩不动了才结婚的。 一个晃神,其他人已经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姜宜年和商琮琤两个人。 气氛有些尴尬。 商琮琤凝视着她,姜宜年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 “妻主身体除了头晕之外,没有别的不适吗?” 姜宜年摸了下肚子,眨了下眼,说自己饿了。 商琮琤眉心凝雾骤然散去,直接起身道:“那我去给妻主做些吃的,是我不好,居然忘了这个。” 看得出来,一个昏迷一年的人突然醒过来,还看起来跟常人无异,弄得身边守着的这些人手忙脚乱。 商琮琤刚出去,柯玉进来,问要不要跟姐姐说一声,让她快点回来。 “我还有姐姐?” “不是,是柯锦,是我的姐姐,以前都是她陪着娘子,娘子昏迷着的时候,她被郎君差遣出去做事,总不在府里。” 姜宜年还不是很习惯自己的新身份,她问:“那商……那郎君怎么说?” “我还没有问过郎君。”柯玉刚说完,又道:“不过郎君应该会想先瞒着其他人吧,毕竟其他几房如果知道娘子醒了,肯定要跑过来添乱。” 哟,还是个大家庭。 2. 第2章 柯玉说自己的姐姐柯锦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跟姜宜年感情深厚,如果知道她醒了,一定会很激动,这事可能就藏不住了。 姜宜年突然想到,这小丫头大概是知道商琮琤不会同意,才来直接问她。 她此时当然跟商琮琤站在同一边,跟原主越亲近的人,她越不能现在直接见。 刚穿过来,姜宜年心里也乱糟糟的,需要时间接受现实,捋清楚现状,再决定后面该怎么做。 商琮琤动作麻利,不多时端来一碗粥,几个小菜。 柯玉眼珠滴溜溜地转,姜宜年看出来了她是想跟商琮琤说通知柯锦的事,之前姜宜年没表态,只是把话岔开了,她还没放弃。 “你先出去吧。” 姜宜年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她离开的时候,商琮琤直接对柯玉发话,柯玉点头应声退了出去。 没想到,商琮琤的厨艺不错,只是清粥小菜,就做得很好吃。 姜宜年想多吃点儿,但估计是这身体躺太久了,没吃几口就没了胃口,感觉到饱了,姜宜年看向商琮琤的眼神有点儿不好意思。 人家忙活这么一通,自己就吃这么一点儿。 “妻主吃不下了?” 姜宜年点了点头,“味道很好,不过我胃口不太好。” 话都说出口了,后知后觉像是欲盖弥彰。 不过商琮琤似乎没有介意,他让姜宜年饿了再跟他说,他会重新准备。 两人面对面坐着,好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姜宜年想到这个特殊的时代背景,率先开口:“听柯玉说,我昏迷已经有一年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商琮琤轻声道:“妻夫本是一体,这都是我该做的,只不过做得不好。” “你谦虚了,我听说了,如果不是你,我今日未必有醒过来的机会。” 柯玉讲故事很有天赋,把商琮琤夸上了天。 商琮琤微笑着没说话,气氛又陷入尴尬的境地。 姜宜年深呼吸了一下,问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走到成亲这一步的呢?能不能跟我说说?” 商琮琤的眼神瞬间变得黯然,姜宜年心跟着颤了颤。 难不成是两情相悦,惺惺相惜? 那就难办了。 “年岁合适,性情相宜,然后就成婚了。” 姜宜年挑眉问他:“就这样?” “妻夫成婚,不都是这样?”商琮琤淡然笑笑。 姜宜年心想,看来想得到准确信息,还是要从柯玉入手。 她讲故事绘声绘色,详略得当,不像商琮琤,言简意赅,还什么信息点都没抛出来。 “家里还有什么长辈?” 原主的母亲娶了四个夫郎,亲生母父都不在了,但现在二房、三房、四房的爹爹们都还在。 她还有几个兄弟,没有姐妹。 原主的母亲虽然娶了四房夫郎,但只有姜宜年一个女儿,这也是为什么姜宜年这个现任家主昏迷之后,姜家的一切都只能由商琮琤打理的原因。 如果她有姐妹,根本轮不到商琮琤插手。 不过虽然商琮琤说得轻描淡写,姜宜年猜得到,在现有的时代背景之下,这一年他过得不会有多容易。 至于商琮琤看到“她”醒了之后所表现出那激动的一小部分,是对妻主的爱意占比大,还是对终于可以松懈下来的欣喜占比大,姜宜年暂时还搞不清楚。 “你跟他们关系不太好?”姜宜年顺势发问。 商琮琤长睫扇动两下,道:“没有的事,妻主不要听柯玉乱讲。” “她没跟我说什么,是我猜的。” 姜宜年想,如果商琮琤和其他几房关系很好,那么得知她醒了的这个消息,他肯定会马不停蹄挨个安排通知到位。 但他没有这么做,原因为何,显而易见。 姜宜年吃饱了,有点儿头晕。 只是眨了眨眼,微微皱眉,就没逃过商琮琤的眼睛,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宜年如实相告。 商琮琤呆了一下,才开口说让她休息,恍恍惚惚似的,说大夫留的方子,吉枣现在正看着火,一会儿汤药熬好了她得喝。 “好,到时候你叫我。” 商琮琤顺从点头。 姜宜年起身往床边走去,偏头余光看到商琮琤期期艾艾跟着起身,但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商琮琤的表情不太对劲。 姜宜年突然想到,会不会自己现在再在他面前躺下,躺在这张床上入眠,对他来说其实勾起了他心里的某种阴影呢? “我以前怎么叫你?” 商琮琤怔了一下,答:“妻主平日里就叫我的名字。” “……琮琤?” 商琮琤顿了顿,点头,“是。” 姜宜年一个人的时候挺安静,如果身边的人比她还要安静,那么她就会自动转化为外向。 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算不上是个文静内敛的人。 面对商琮琤这种问一句答一句的对象,她其实可以做到更外向主动,但现在身体和精神状态不怎么允许,新设定带来的冲击也需要时间进行消化。 姜宜年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药熬好了记得叫我”就转进内间打了个哈欠躺下了。 隔着床幔,她隐隐约约能看到商琮琤的身影还停留在原地,没有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琮琤的影子抬手,依次抹了抹两边的眼角。 他是哭了吗? 还是我已经开始做梦了? 姜宜年没有多少时间去详细分辨。 就算那个场景不是做梦,不是她幻想出来的,她也已经没精力做梦了。 姜宜年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她觉得如果第一次是充了百分之二十的电量强制开机,然后待机了那么长时间的话,这一次就是充满了电。 再不济也充到了百分之八十。 她整个人神清气爽,没有耳鸣,没有眼花,没有头晕,充分休息过后,感觉灵魂都得到了洗涤。 姜宜年翻身下床,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睡前穿的那件。 正奇怪着,门外的人听到了动静走进来看,柯玉看到她再一次醒过来,长舒了口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39|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娘子,你可醒了,吓死我们了。” 姜宜年:“……” 难道不是一次性穿越,而是循环穿越反复经历同样的剧情吗? 这一幕、这台词,虽然跟上一次不是一模一样,但也过分相似了吧? 姜宜年精神状态不错,但思绪有点儿凌乱,她直接问:“我不是已经醒来过一次了吗?” 柯玉当时全程参与了呀。 “是,但娘子只跟郎君说累了想休息一下,就几乎睡了一天一夜,可把郎君担心坏了。” 柯玉情绪激动,不像是撒谎。 姜宜年:“……” 难怪现在感觉各方面良好,原来是充电时长的缘故。 姜宜年的记忆还停留在入睡前,商琮琤说会叫她起来喝药那段。 她问:“郎君人呢?” “晨起给二老爷请安去了。”柯玉一边扶着姜宜年往外走,一边小声嘟囔:“这个时辰还没回来,肯定又被二老爷为难了。” “二老爷?”姜宜年暂时还没有习惯身边的人物关系,“是二房吗?” “是。”柯玉见姜宜年问了一句,立刻有一肚子苦水要倒。 “二老爷跋扈,娘子昏迷不醒时,他欺负大房无人,又想让儿子夺权,郎君不给,他就铆足了劲儿欺负郎君,郎君在他那儿吃了不少苦头。” 姜宜年跟着柯玉的情绪走,听着听着也生起气来。 她问:“不是还有三房和四房吗?他们对郎君怎么样?” “都不怎么好,不过三房四房一直被二老爷压着,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只是偶尔叫郎君过去训话。” 柯玉越说越气:“二老爷就不一样了,给郎君下规矩,日日都要让他过去服侍,天不亮就要让他过去候着,有事儿没事儿就把叫郎君过去挨罚,娘子昏迷的这一年里,郎君跪祠堂的次数多到数不清。” 姜宜年眉间沉沉,她问:“商琮琤犯了什么错?惩罚总要找个由头吧?” 似乎没想到姜宜年会直接说出正夫的姓名,柯玉愣了一下,再开口语气就没有那么激进了。 “二老爷稍微有点儿气不顺就会算在郎君头上,每次罚他来来回回就是那些由头……” “哪些?”姜宜年沉声问道。 “就……说郎君是扫帚星,克妻……还说……说就是因为郎君进门,娘子的母父们才没了,说他不仅克妻,还克了妻主一家子,娘子一直昏迷不醒,二老爷说要是他不交出姜家的管家权来,其他几房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他连累。” …… 姜宜年简单梳洗了一下,正在翻柜子,柯玉跑过来问她在找什么。 她回头,对柯玉清浅一笑,问她:“我平日出门穿的衣服都放在哪里了?” 柯玉一边给她拿一边询问:“娘子要出门吗?” “你带我去二房,找郎君。” 柯玉猛地回头,“不行,郎君说绝对不能让其他几房知道娘子已经醒过来了。” 姜宜年知道,商琮琤是担心那群糟心亲戚过来打扰她恢复。 “我说行就行,一会儿你给我带路,郎君不会罚你的。” 3. 第3章 姜宜年不太清楚姜家算是多有钱的人家,但肯定有钱人是够格的。 毕竟虽然只是听他们说,似乎就有很多家铺子和一些生意要管。 而且原主的母亲娶了四个夫郎,夫郎们都生了孩子,她都得养活啊,这么多张嘴,每天的吃穿用度都是支出。 姜宜年想着,商琮琤真是个有能耐的人。 原主躺了一年,商琮琤独自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不仅顶着其他几房的觊觎之心,还承受着那个什么二老爷的刻意刁难和磋磨。 先前是没办法,现在她来了,总得让商琮琤松快松快,不然难道要让她当成没听到柯玉说过的那些话吗? 她可做不到。 柯玉在带她去二房的路上还一直劝她回去,姜宜年听得耳朵都累了。 “怎么你看起来在我和郎君之间,像是更害怕郎君呢?” 柯玉没否认。 “郎君只是瞧着脾气好,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我跟娘子说了这么许多……唉,昨日已经被郎君敲打过了,怪我不长记性。娘子若是不心疼我,没想着帮我瞒着,回去之后郎君一定会罚我的。” “行了,我保证不让他罚你。” 柯玉看着有些犹豫,但两个主子的话她都得听,这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你得向我保证。” “什么?”柯玉睁大了眼睛看着姜宜年问道。 “以后只能听我的,有什么事都要先跟我说,哪怕是郎君不让你告诉我的,明白吗?” 姜宜年初来乍到,得培养个身边人,目前看来,柯玉算是最合适的人选。 柯玉一脸不解,轻声开口:“姜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听娘子话的呀,就连现下管家的郎君,也是娘子的人呐,没有人会违逆娘子的命令。” 姜宜年:“……” 柯玉说这话的语气很真诚,似乎很有道理似的。 但姜宜年知道她没理解其中真实含义。 想着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而且可能会越解释越麻烦,干脆算了。 姜宜年让她继续带路。 走到二房院子门口,她们就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趾高气昂的,透着高高在上得理不饶人的劲儿。 “我知道你心里保不齐在骂我,说着多难听多不入耳的话,但无论如何,这面子上,我跟你都是姜家的人。你是宜年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夫郎,也算是我的孩子,你想想看,宜年自昏迷不醒之后,我哪一日能睡得好吃得下?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为姜家殚精竭虑。宜年与你成婚时,不过是个孩子,她到底是不是把整个姜家交给了你,谁也不能确定。你从来都是一面之词,单凭这个,你就想一直牢牢把着姜家的管家钥匙,若是男子可以继承姜家的家业,那么也该由姓姜的孩子继承,还轮不到你!” 商琮琤的声音淡然,不卑不亢。 “父亲过虑了,琮琤一直与父亲说的都是暂时代妻主管家,并没有想过继承姜家的什么。家业也好,钱财也罢,琮琤从来没有想过拿走不属于自己的分毫。等妻主醒了,这些都还是会回到妻主手里,就如当时母亲安排的那样。” “醒?呵……已经一年了,你找来了那么多大夫,可有一个告诉你宜年确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吗?没有吧?我听说你也看了不少医书,日日夜夜守着她,她可睁眼过一次?你要是给我们姜家生个女儿,我倒还能信任你,可别说女儿了,你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若是宜年永远醒不过来,难不成你还一直……” “她会醒过来的。”商琮琤语气坚定地开口,被打断说话的人似乎也愣住了,只听到商琮琤又重复了一遍,“妻主一定会醒过来的,她答应过……” “住嘴!”那人气急败坏一般,“这不过是你拖延时间的说辞,姜家的银钱全都掌控在你一人手里。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宜年命苦,碰上了你,虽然是个扫帚星,怎么说都这么年轻,若是你哪日找了个野女人卷走了姜家的财产我们都还不知道呢。反正,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把账本和钥匙交出来!” “二老爷!郎君不是那样的人!他对娘子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更何况,娘子娶了郎君半年就一睡不醒了,他一个人怎么能生孩子呢?其实娘子她昨日——” “吉枣!”商琮琤严词厉色地开口:“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敢跟二老爷顶嘴,还不快跟二老爷赔礼道歉。” 吉枣原本就跟商琮琤一起跪着,听了这话,连磕了两个头,哭哭啼啼的没再抬头。 “好啊,你养的下人都敢跟主子顶嘴了,谁知道你那一院子里都养了些什么东西,宜年放在你身边我实在不放心,今日除了要交出那两样东西,还得把宜年送到我这里来,由我亲自照料!” “父亲!不可!”商琮琤跪着前行两步,身体颤抖着乞求对方,“您忘了,妻主刚出事时你要把她挪到您这里来,她险些没了气息,万万不可啊!” 二老爷郭氏嗤笑一声,“好啊,看起来你眼下对宜年还是有些感情在的,宜年可以让你再照顾一阵子。不过管家钥匙和账本,你现在就让这狗奴才给我取过来。” 商琮琤低着头,脊背绷直了,姜宜年看过去,他的肩膀一直在抖,幅度不大。 “不愿意?”那郭氏居高临下地看着商琮琤,一脸“无所谓,反正闲来无事陪你玩玩”的表情,语气刻意染上诧异—— “我是长辈,都愿意退让一步,全了你谁知道是真是假的一片深情。你却这个不愿意,那个也不愿意,你既要把妻主放在身边控制着,又要把整个姜家握在手里,商琮琤,人太贪心是会有报应的。” 商琮琤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郭氏收了笑,起身从厅中走到跪在院子里的商琮琤身边。 “宜年还不知道她的夫郎是这种人呢,今日,我就替她好好给你立立规矩。”郭氏睨了一眼身边的随从,冷声道:“掌嘴!” 那人呆住了,很快反应过来,迟疑着开口:“老爷……郎君毕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0|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子,若是把脸伤了……” “怕什么?他的妻主现在正躺在床上一无所知,若是脸毁了都不惧怕,不是更证明了他对妻主忠贞不二么。” 郭氏停顿了一下,看着商琮琤那张白净的脸蛋,半晌,笑了。 “仔细说来,若是成了丑八怪,我们这些长辈也就不会担心你有朝一日会惹出什么丑事来了。” 他说完,歪着头看着商琮琤那一身惹人厌烦的傲骨,更觉得这是个好方法,早就该这样做了。 “给我打——” “郎君,我找了你好久啊,郎君。” 姜宜年的声音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定住了。 只有商琮琤和吉枣反应最大,回头看向她,以及她身后的柯玉。 “妻主……” 姜宜年酝酿好的表情微微凝滞,脚步也跟着顿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商琮琤吐出的这两个字,听起来包含着无限委屈。 “郎君。”姜宜年走到商琮琤身边,扶他起来。 隔着袖子都能感觉到他胳膊的冰凉,不知道跪了多久,商琮琤脚下不稳,一半的重量都不可控制地压在姜宜年身上。 姜宜年怒气值拉满,看向始作俑者。 “宜……宜年……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郭氏惊得嗓子都哑了,险些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你是谁?凭什么让我的夫郎跪你?还想伤了他的脸……” 姜宜年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 昨天……啊不,前天,她给自己安排的是失忆忘记所有人的剧本,但现在,她要重新改写一点点初始设定。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院子里的那几个人之外,姜宜年打算让其他人都觉得,她失忆了,忘记了所有人,唯独记得商琮琤。 这样一来,她就不信在自己的全力护夫下,还有人有胆子敢去欺负商琮琤。 “宜年,你说什么?我是你的父亲啊,我是……我是你母亲的……” “闭嘴!”姜宜年一把将郭氏推倒在地,“什么路边的狗东西敢冒充我的父亲,我父亲才不是你!他长得比你好看,性格比你温柔,还对我的夫郎呵护有加,你是什么东西敢冒充他!” 她想趁乱赶紧踢上两脚,没想到商琮琤大惊失色却反应力迅速把她一把抱住—— “妻主,不能这样,妻主,冷静一点……” 姜宜年在心里急得跳脚,这么好的机会,这人怎么这么死板,等人物关系理清楚以后她就真的不能这样为所欲为了。 还不趁现在能报多少点儿仇是多少点儿。 果然是封建礼教下长大的古代人!不争气! 郭氏被她这一推给推傻了,坐在地上一脸茫然,手蹭破了也无知无觉似的。 “宜年……你不是宜年……” 姜宜年整个人在商琮琤的怀里怔住了。 还真叫这又贪心又恶劣的蠢货一语道破天机了。 4. 第4章 姜宜年这么一闹,商琮琤的账本和钥匙暂时是保住了,不过他想隐瞒所有人的事情是怎么样都瞒不下去了。 一时之间,姜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姜宜年清醒过来的事情。 不过只有一少部分人知道,姜宜年醒是醒了,却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那一少部分人指的就是二房老爷郭氏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 他们知道姜家现任家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醒了过来,不过除了自己的夫郎,谁也不记得了。 除了商琮琤,姜宜年再不记得任何人,不记得任何事。 郭氏匆忙找来大夫,姜宜年发现不是昨天给她看诊的那一位,猜测这应该是郭氏的心腹。 毕竟他那么想拿到姜家的管家权,原本以为再也醒不过的姜宜年醒了过来,对他,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必须确认这件事的真实程度,也必须确认姜宜年除了醒过来,有没有可能明天就悄然无声的死掉。 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 大夫对郭氏使了个眼色,轻轻摇头,郭氏面色凝重。 姜宜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故意紧张兮兮地问:“大夫,我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娘子放心,听说……娘子方才将二老爷推倒在地,结合此刻的脉象来看,娘子的身体康健,没有什么问题。” “那大夫怎么这副表情?”姜宜年故意装傻,大声问道:“怎么看着像是大失所望一样?难不成……”她在大夫和郭氏身上来回移动目光,“你们是一伙的!” 姜宜年跳了起来,又开始不分场合说发疯就发疯。 “我不要你看!我要郎君找来的大夫诊脉,我不相信你们!你们都想害我们!” 商琮琤再一次抱住姜宜年,轻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妻主,他们不是坏人,妻主,这是二老爷,是母亲的二房夫郎,你不记得了,他也算是我们的父亲。” 姜宜年瞬间冷静下来,转头看向商琮琤,“真的吗?”语气中全是怀疑。 “真的,这是姜家,是你的家,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商琮琤垂下眼睫,复又扬起,目光诚挚,语调温柔—— “就算有人想要伤害你,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 姜宜年怔了一下,低头发现自己被商琮琤牢牢抱住,下意识想挣脱出来,但又想到戏还没落幕,忍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啊?”郭氏见缝插针,急切对大夫发问:“我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宜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她怎么只记得她夫郎一个人呢?” 大夫看戏看得正入迷,被郭氏强行夺回注意力。 “这……这我也说不好,之前没遇到过姜家主这种例子,老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琢磨一下。” “多长时间?”看得出来,郭氏气得不行。 他没想到姜宜年说醒就醒了,更没想到原本就对他没什么好脾气的姜宜年,这次醒了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甚至……甚至还对他动了手! 简直太过分了! “哎呀,老爷,你手腕流血了,一定要上药好好包扎一下才行,后面几天要注意养护,还要涂去疤膏,不然会留下疤痕的,手是男人的第二张脸,可不能留疤。” 郭氏从姜宜年出现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忧心忡忡,这时候大夫不提他还没注意到自己受了伤。 都是拜姜宜年所赐! 郭氏自然而然看向姜宜年,但见这丫头一副目中无长辈的样子,还嗤了一声,“留疤才好呢,按他方才说的,若是留了疤,他还不惧怕,不正证明了他对我母亲忠贞不二么。” “妻主。”商琮琤小声在姜宜年耳边开口。 两人离得太近,姜宜年耳朵痒痒的。 她看了一眼商琮琤,声音越来越低,“……只可惜不是在脸上。” “妻主,不能这么说……” “宜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郭氏气得不行。 姜宜年不甘示弱,“是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你是哪门子父亲?女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你还企图毁了女婿的脸,天底下哪儿有你这样的父亲!” 她这句话是喊出来的,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险些把郭氏气得吐血。 商琮琤也有些闹不清楚姜宜年现在是什么情况,简直像一匹失控的野马似的。 他只好代替姜宜年对郭氏道歉,“父亲,妻主刚醒过来,情况不太对,我先陪她回去了,改日等妻主什么都想起来了,一定会过来向父亲赔罪的。” 姜宜年几乎是被商琮琤拉着离开二房院子的。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院子里里外外站了不少人,全都是看热闹的。 吉枣接收到了商琮琤的眼神,勒令那些人散开,还严厉斥责了他们几句,让他们不许把今天听到的、看到的往外乱说。 姜宜年内心有点儿不满,她巴不得今天的事情被这些人传出去大肆宣扬呢。 就让所有人都知道郭氏是怎么对他的,就让所有人都看看郭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了,好了,我没那么不可控,松开我吧。” 姜宜年为了维持人设,一路上都被商琮琤拉着拽着。 那力度,姜宜年怀疑商琮琤以为她一上头随时都要回去跟郭氏干仗。 “妻主……”商琮琤此刻明白过来,长叹一声,“你方才是故意的。” “装疯卖傻?”姜宜年笑笑,“算是吧,但其实也不算,我本来就不记得他是哪根葱了。” 商琮琤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补充道:“但是你也不记得我了。” 说到这个,姜宜年内心还是有一点愧疚的。 听郭氏说,商琮琤是个痴情种,对原主一往情深,原主昏迷不醒的这一年以来,他一直尽心尽力地帮原主维持家业,还兼顾了照顾她的责任。 郭氏这样跋扈,不可能只在今天发作,按柯玉说的,以往在“姜宜年”这个身份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是没有人帮他救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1|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心心念念的人看起来是醒了,但其实,醒过来的另有其人。 这件事往深了想,姜宜年甚至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好了,不说我了。”姜宜年拉了一下商琮琤的袖子,“你赶紧坐下歇歇吧,刚才在那个院子里你跪了多久?” “没有多久。”商琮琤低下脑袋。 姜宜年道:“这种事我可问的出来。” 商琮琤抬头看她,目光澄澈如水,“没什么,今日父亲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平时他不会这样重罚我的。” “什么父亲,哪门子父亲,你不想叫就不用叫,他都想毁你容了,你还把他当父亲。” 姜宜年想好了,“反正今天我跟他撕破脸了,以后我是不会对他恭恭敬敬的,你也不用。” 她看着商琮琤的眼睛警告他:“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到他院子里去请安问好,不准去,听到了没有?如果他再找你麻烦,你就说是我不让你去的,虽说父命难为,但我的话你也不能不听,你就这么跟他说,就这么敷衍他,知道了吗?” 商琮琤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也知道今天姜宜年在二房院子里大闹一场是为他出气,但他作为嫁过来的女婿,自然盼望的是一家和乐,怎么能因为自己让妻主和父亲不和呢。 “妻主不必为我顶撞……” 被姜宜年那双大眼睛一瞪,商琮琤把原本差点儿说出口的“父亲”两个字生生吞了回去。 “……他,其实他说的话,从他的身份角度去考虑没有什么问题,我做事总是与他所想相背,他不喜欢我是理所当然的。” 商琮琤说:“他虽是侧夫,但也是母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夫郎,是家里的长辈,总不好真的闹僵了。” “……” 姜宜年算是见到活着的封建余孽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商琮琤还在循循善诱:“不如明日,妻主跟我一起去见他,跟他赔个礼道个歉,妻主也不必推翻今日所言,甚至不用怎么说话,我来说,妻主到时候应和几句就好。” “我才不去,要去你去。”默了默,她反口道:“你也不准去!” 姜宜年心里生气,起身问守在门外的柯玉有没有凉茶。 “有,马上来。” “柯玉。”商琮琤叫住她,“去倒热茶来。” 姜宜年转头看他,商琮琤解释道:“妻主刚醒,身体情况尚不明朗,现在天气凉,不适合喝凉茶。”顿了顿,他又开口:“热茶也要少喝,妻主还在喝药,免得坏了药性。” “……” 姜宜年觉得商琮琤就是……就是……就是棉花团子! 针扎进去不喊痛!油盐不进! 不过她想,如果商琮琤真的是棉花团子,估计也是最干净,最好看的那一团。 商琮琤先前感觉到了姜宜年在生气,看她看着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却好像又不生气了。 可眼珠子像是黏在他脸上了一样。 5. 第5章 “妻主?” 这么冒失地盯着别人的夫郎是不礼貌的行为! 这句话像弹幕一样快速从姜宜年脑中滚过去,她立刻回神,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妻主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姜宜年不再看商琮琤,想了想,说:“我饿了。” 商琮琤有些惊讶,罕见地像是要发怒。 “妻主起来还没有吃过东西吗?柯玉是怎么做事的,她……” “好了,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 姜宜年答应了柯玉不让她受罚,这个时候必然要保她。 她问:“有东西吃吗?” “有。” 商琮琤转头叫了一声吉枣,让他立刻去安排早膳。 柯玉这时候也回来了,没察觉到自己有危机,反而先开了口。 “都怪我,忘了娘子还没吃东西呢。”话锋一转,柯玉笑道:“早膳是郎君一早准备好的,都是娘子喜欢的。” 商琮琤看着他们把饭菜摆好,让其他人都下去,单独和姜宜年用膳。 姜宜年原本也受不了吃饭的时候身边有人盯着自己,但是商琮琤对她来说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和陌生人一起吃早餐…… 如果时间能回到不久之前,她应该会对邀请对方一起吃饭这一行为重新考虑一下。 商琮琤手里拿着勺子,却没其他动作,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的人。 姜宜年一勺一勺喝粥,原本想直接忽视,奈何很难。 她看向商琮琤,“你应当是一早起来就去了二房吧,应该没时间吃东西,难道不饿?看着我做什么?” 商琮琤低头看向手边的白瓷碗,里面盛着热粥,味道丝丝入鼻,他却不觉得饿。 “妻主过去找我,是因为担心我?” “不然呢?” 姜宜年想着,就算她不说,甚至找了别的借口,商琮琤一定也会知道是柯玉跟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呢?内容也很容易猜到。没必要撒谎。 姜宜年的语气不大好,是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发现的。 从商琮琤的美貌冲击中回过神来,她还是会觉得有一点生气。 善良固然很好,但善良过头就有问题了。 原主的这个夫郎,在姜宜年看来就是善良过头。 不过能想得通,一个人是怎么样的,跟他所处的时代、社会背景、家庭教育,还有平时的所见所闻都是息息相关的。 商琮琤听出了她的不满,知道她为什么不满,拧起了眉,看上去有点儿委屈。 “抱歉。” 姜宜年不久前情绪释放过度,忘了收敛,这时候想到了更多,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商琮琤的错,怪他干嘛。 才嫁进来半年妻主就遭了祸,苦守一年,这其中吃了多少苦早就数不清了,好不容易妻主醒了过来,换了人,他还不知道。 对商琮琤来说,这一件接一件的,全是无妄之灾。 “妻主不必同我道歉,妻主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不讨父亲喜欢,妻主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护我,琮琤知道。” 姜宜年有些好奇,“他那么欺负你,难道见他吃瘪,你心里就一点儿痛快的感觉都没有吗?” 商琮琤原本一直看着姜宜年,听到她这么问,眼神有些闪躲。 姜宜年却反而高兴起来。 她就说嘛,人非圣贤,见到欺负自己的人遭罪,就算不幸灾乐祸,心里稍微痛快一点点又不犯法。 商琮琤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低声开口:“这样不对……” “有什么不对,他跟我又没有血缘关系。”姜宜年说完,又补充道:“跟你也没有。” 她说:“原本我们可以和平度日,可他天天这样折腾你,摆明了是故意的,给自己立威,跟大房宣战。原先我帮不到你,现在我醒了,我跟你代表的不是自己,谁规定的必须对他恭恭敬敬?他要是个温和慈爱的长辈另说,现在这种情况,对他好就是对自己坏。” 姜宜年可受不了这种委屈。 商琮琤静默地看着她。 或许对他来说很难吧,但改变总是一点一点开始的。 姜宜年想到他这一年以来支撑着整个姜家,其实也挺有反叛精神的。 他的妻主在离开前,对他说了什么,才让他如此执著呢? 姜宜年很好奇,两个人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究竟妻夫关系好到了什么地步,才能让商琮琤这么一个谨小慎微,极其传统的男人一直违背名义上的那位父亲的想法,将姜家的一切握在自己手里,只等着妻主醒来,重新交还给她。 姜宜年看着他说:“这一年来,你辛苦了。” 商琮琤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惊觉失态,连忙低下头去。 缓了一会儿才看向姜宜年,“妻主何必跟我说这个,我们是妻夫,这都是我该做的。” 他起身,像是要做什么事情,突然被进门禀报的柯玉打断—— “娘子,郎君,三房和四房的人过来了。” 姜宜年下意识看向商琮琤,商琮琤只愣了一下,便低头整理自己的衣着。 “估计是从二房那里听到了风声,知道娘子醒过来了的消息,娘子要见他们吗?” “能不见吗?” “……若是娘子实在不想现在见,也可以。” 姜宜年看出来商琮琤原本是建议她去见一下的,只是中途改了口。 她转头看向柯玉,道:“请他们进来吧。” 无关乎商琮琤怎么想,姜宜年只是想到,这是原主的家人,迟早要见。 她只记得商琮琤一个人,忘记了其他所有人的事情,现在估计他们都听说了,见过面了也算了了一件事。 二房郭氏跋扈,三房李氏和四房吴氏看起来还算温和。 尤其是三房李氏,说话轻声细语,做什么都慢悠悠的,眉眼中总是带着笑。 四房吴氏非常年轻,看起来比商琮琤大不了几岁。 从进门后就没说过几句话,手边牵着一个小男孩儿,刚进门跟其他哥哥们一起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阿姐”之后,再没开过口。 三房李氏也把孩子们带来了,三个儿子,老大十四岁,老二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2|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岁,最小的十岁。 短暂寒暄几句之后,姜宜年抬眼望去,一屋子除了她和柯玉,全是男性。 李氏主要询问姜宜年的身体情况,姜宜年如实告知,她现在除了自己的夫郎谁也不记得了,若有冒犯之处,敬请见谅。 “商氏真是好福气啊,宜年连亲弟弟们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可见对你是多么情深义重。” “父亲说的是,琮琤自然明白。” 商琮琤低眉顺眼站在一边,连个座位都捞不着。 姜宜年一开始没发现,乌泱泱一群人一起进来之后,纷纷落座。 商琮琤跟吉枣一起挨个送了茶点,等他站在姜宜年身边的时候,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理论上来说,最小的孩子也没座位,没一会儿闹着要吴氏抱,现在正在吴氏怀里吃点心,吃的满脸都是。 姜宜年听李氏慢条斯理说话,还不知道要多久,估计比她预想中要久。 她微微偏头,柯玉凑了过来。 “去给郎君还有阿弟取两把椅子过来。” 她声音不大,但此话一出,李氏就不说话了,笑容淡了些,看着她,吴氏先是看了商琮琤一眼,才看向姜宜年。 柯玉点头。 李氏笑了一声,“宜年还是跟以前一样,如此宠爱商氏,哎呀,不知道商氏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找到你这么好的妻主。” “郎君为我忧心,这一年来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整个姜家,我如何念着他想着他都不过分。” “话虽如此,世间深情的妻主说是并不罕见,可身边就能看到的,只有宜年你这独独一个。” 姜宜年听李氏说话有点儿累,总感觉他拐着弯在表达别的什么,或者内涵别的什么。 反正她没听明白,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全盘接受就行。 “三爹爹这么说,我愧不敢当。” 柯玉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商琮琤却不愿意坐,跟姜宜年说:“我没事的,妻主不必管我。” 姜宜年早猜到了他可能会这样,直接开口劝道:“坐吧,你不坐下,阿弟也不好意思坐。” 那边吴氏刚把儿子放在另外的椅子上,听到这话,顿了顿,才看着他们妻夫微笑了一下。 “宜年想得周到,可惜你弟弟还什么都不懂呢。” “孩子长大很快的,母亲不在,只能劳烦四爹爹用心照料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务必要跟我说。” …… 李氏看来看去,姜宜年终于跟吴氏说完话,将目光重新投向他。 “宜年啊,大夫是怎么说的?” 姜宜年如实相告。 “万幸啊,真是万幸。”李氏道:“一定是你母亲在天上保佑着你呢。” 姜宜年抿唇一笑:“我想也是。” “不过,我们听说,你把你二爹爹给打伤了,可有此事?” 姜宜年:“……” 营销号都不敢这么写,他们是怎么听说的? 整件事突然从“对长辈不恭敬”上升到了“殴打老人”的高度,姜宜年一时无语。 6. 第6章 “不是这样的,妻主当时只是不小心碰到了父亲,父亲不慎摔倒后……” “我在跟你的妻主讲话,商氏,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李氏面对商琮琤时不似先前那般柔和了,语气陡然强硬起来。 姜宜年看到商琮琤的脸色瞬间不太好看,沉默一瞬,笑了一声,致使所有人都看向她。 李氏看姜宜年这个样子,也对她摆起了长辈的架子。 “宜年,关起门来你要如何宠爱自己的夫郎我们做长辈的不好说什么,但你既然娶了他,他作为夫郎就有规劝你的责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不仅这个商氏无法无天,你也变得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了,责任在谁不必多说。” 李氏看向商琮琤,扬声道:“商氏,你自己领罚,先去祠堂跪上两个时辰吧。” 商琮琤一直低着头:“是。” 说完就要走,姜宜年已经看了半天的戏,直接抬手抓住了商琮琤的手腕,不让他走。 “妻主……” 商琮琤明显是想做好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姜宜年怎么肯就这么憋屈着算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原本的受害者去罚跪。 她原本以为这两房听说家主醒了,是过来打探虚实、了解情况的,现在看来,李氏来之前就想好了不单单只打探情况,他也想要搞点事情出来。 姜宜年出手拦人似乎在李氏的意料之中,他看起来并不意外。 “宜年,虽说妻主是男子的天,但男子成家后也要对妻主的一言一行做出规劝,若商氏只是个小侍便罢了,但他是你的正夫……”李氏笑笑,道:“再说我只是让他去跪祠堂,让他去向姜家的列祖列宗请罪,这样你也要维护他吗?” “若郎君有错,我拦着,便是维护,但郎君没错,我不觉得他应该受罚。” 姜宜年说完也没有松手,担心商琮琤这个滥好人一撒手就走了,真去跪祠堂了,下了她的面子。 “哦?是吗?难道你二爹爹没有受伤?” 商琮琤急忙道:“父亲不慎摔倒,手腕有一些擦伤,不是妻主的错,是琮琤的问题,妻主刚醒过来,琮琤原本想稍后就去看看父亲,向他请罪道歉的,只是还没来得及……” “借口。”李氏不留情面地开口:“分明做了错事,却总是找借口,既照顾不好妻主,又伺候不了长辈,商氏,你这样如何做得了宜年的正夫,姜家的正头郎君?” “他如何做不了?他做不了难不成你能做得了吗?”姜宜年毫不客气地开口。 “宜年,你……你说什么?” “三爹爹没听清?三爹爹是真的想让我再重复说一遍吗?” 商琮琤似乎被吓到了,直接反手拉住了姜宜年的手,轻轻晃了晃,给她提示,让她收敛。 李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吴氏也被吓呆了,坐在原位没有动,忽然如梦初醒一般,让柯玉把孩子们都带下去。 气氛很差,就在这个时候,姜宜年捏了一下商琮琤的手心,“你先坐下。” 商琮琤哪里敢坐,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 姜宜年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吴氏,才将目光落在李氏身上。 “事实是,我现在除了郎君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以前对我如何我暂时还不清楚,但我知道郎君对我很好。你所说的那个人,我醒过来就看到他为难我的郎君,还想毁了他的容,而即使这样,因为郎君说那是我母亲的二房夫郎,我也不过是推了他一下,他自己养尊处优就那一下就伤着了,这也要怪在我头上吗?” 姜宜年嗤笑一声,一身混不吝的气质。 “依我说,把那些不必要的小心思统统收起来,有空的时候少花心思在难为人的事情上,多吃点儿饭好好养生比什么都强。” 姜宜年算是看清楚了,真要计算起来,李氏这种笑面虎比郭氏那种表面跋扈难搞多了。 他们两个的目的本质来说没有区别,都是想从商琮琤入手,给刚醒过来的她一个下马威。 或许“失忆”这个点对他们来说,反而给了他们一种说不定可以拿捏家主的希望。 姜宜年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样的,反正她不会跟别人有隔夜仇,一般当天就报了。 李氏比郭氏圆滑多了,看姜宜年没有因为长辈身份而退让,换了种表情和语气。 “若事情如你所说,那你二爹爹是有错,不过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一家人可不能有这么严重的隔阂。” 姜宜年软硬不吃,她冷着脸道:“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不成三爹爹是觉得我在说谎吗?” “三爹爹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仅企图伤害我郎君,还言语污蔑,意图毁他名节,三爹爹也是男子,自然知道这有多严重,还好我今日醒了,若是再迟两日,都不知道郎君还能不能好好活着。” “这话言重了。”李氏说:“你二爹爹脾气是有些大,原先被你母亲宠得无法无天,养成的习惯,不过只是脾气大些,平时爱折腾下人,你说的这些事,我觉得他是做不出来的。” “是吗?”姜宜年道:“三爹爹这么相信他,不如去亲自问问他好了。” “不,我的意思是说,或许他只是嘴上占占便宜罢了……” “郎君……” 不等李氏说完,姜宜年不想跟他继续对线,直接皱眉佯装不适向商琮琤的方向靠过去。 商琮琤当然紧张她,立刻靠近,问她怎么了。 “……突然头好疼。” 姜宜年低下头抬手盖住额头,刻意加重了呼吸,商琮琤急得不行,让吉枣去找大夫过来。 吴氏也围了过来,问姜宜年没事吧。 “商氏,看看宜年的样子,你平时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妻主的?”李氏趁势对商琮琤兴师问罪。 商琮琤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姜宜年身上,此时此刻什么都没听进去。 下一刻,姜宜年藏在衣袖里的手指轻轻捏了两下商琮琤的手心,商琮琤身体一僵,刹那间反应过来,姜宜年这是装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3|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是不想再面对这些不速之客了。 商琮琤顺着她撒谎,跟两个父亲道歉,说妻主今日身体不适,改日登门道歉。 不等他们回话,就强行送他们出了门。 柯玉正和李氏、吴氏的随从守在门外,商琮琤直接让她送两位老爷和弟弟们回去。 姜宜年在房中坐着,看着商琮琤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言行,觉得他倒也不是不圆滑。 怎么在自己没出招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就那么死板呢? 商琮琤回来,看到姜宜年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松了口气。 “妻主别这样吓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宜年觉得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儿抖。 “我烦他们,来来回回就那些话、那点儿事。”姜宜年问:“你平时每天就是这样跟他们打交道的?让你跪就跪,骂你你就闭嘴受着?” 商琮琤摇头,“并非每日都会见到他们,晨起也只是去二房请个安。” 姜宜年想跟他说“人善被人欺”,但觉得他肯定听不进去,想了想没说。 “行了,让吉枣回来吧。” 商琮琤摇头,“反正要让大夫过来一趟,妻主让她看看吧,也好让我放心。” 姜宜年想了想,也行,既然这个身体现在是她的了,她也想知道自己是否健康。 人走了,终于安静下来,姜宜年心里一直存在的疑虑又浮现出来。 她问商琮琤:“我当初是怎么陷入昏迷的?” 为什么醒过来见到的人,没有一个人提到当初她是怎么出事的呢? 都在说她醒了真是万幸,但原主为什么会一睡不醒呢? 商琮琤脸色发白,姜宜年意识到,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心理阴影。 “不……不知道。” 他告诉姜宜年,在陷入昏迷之前,姜宜年去亲戚家赴宴,回来后看起来尚且一切正常,像平时一样躺下,姜宜年再次醒来,就是前日那次了。 “赴宴?所以有可能是中毒吗?你们没有报官?” “我报官了,可官府筛过了当天赴宴的所有人,没有找到有嫌疑的,也检查了所有饭食,都说没有问题。” “然后就结案了?” “我没有同意。”商琮琤提到这件事似乎还心有余悸,“但那时候所有事情积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分身乏术,妻主还险些……险些丧命,我……等我再去官府想为妻主讨个公道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姜家掌权人说此事了结了,不必查了。” “是二房?” 姜宜年将已知信息全部结合起来,想到商琮琤跟郭氏说过的话。 联系起来的话,当时商琮琤正周旋于所有麻烦事之中,他想找到凶手,但郭氏想把姜宜年移到别处,差点儿弄死她,之后商琮琤就只能顾她这一头了。 “或许不只是他。”商琮琤低下头,轻声道:“长辈们都觉得姜家没有女人,这种事不宜宣扬。” 姜宜年想,商琮琤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7. 第7章 大夫诊断姜宜年目前一切正常,还告诉商琮琤,他的妻主毕竟昏睡了那么久,若是有一些小症状觉得不舒服,让他不必太过紧张。 “要想彻底康复总是需要恢复的时间,家主福大命大,既然能醒过来,以后想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这位梁大夫就是第一次给姜宜年诊脉的大夫,商琮琤说她现在住在他们的院子里,就是担心姜宜年会在昏迷期间突然出现问题,好及时处理。 虽然没有明说,但姜宜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也就是说,梁大夫是他筛选过的可以信任的大夫。 从一个角度来思考,郭氏找来的那个大夫就得小心,不能信任。 梁大夫离开前,商琮琤像之前一样问了一些大差不差的问题。 姜宜年想到商琮琤说的那些话,感觉原主突然陷入昏迷不醒之中大概率是人为原因。 但……会是谁做的呢? 她又想到自己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心情有点儿低沉。 除了她院子里的这几个,其他几房的人都以为她是今天才醒。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身边还存在的,不对付的,几乎可以轻而易举下手的所有嫌疑人见了个遍。 姜宜年在脑子里回想每一个人的脸,每一个人面对她时的表情和眼神。 想着想着,有点儿困。 吉枣熬好了汤药,商琮琤端进房间里的时候,就看到姜宜年已经躺到床上去了,似乎像是睡着了。 他心中一悸,把托盘放在桌上,疾行两步,不敢出声,在将近未近之处骤然停下。 姜宜年没有完全陷入沉睡,迷迷糊糊之中感觉似乎有人进了房间。 她本来很疲惫,眼皮都不想撑开,但突然想到让原主陷入长久昏迷的元凶现在还有可能在她身边蛰伏着,立刻睁开了眼睛。 还好看到的是商琮琤的脸。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奇怪。 “你怎么了?” 姜宜年出声询问,商琮琤像是小幅度松了口气,“我以为……” “以为什么?”姜宜年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揉了下脸,“以为我又晕过去了?” 商琮琤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姜宜年思索片刻,可以理解商琮琤会有这样的担忧。 毕竟上次看到自己醒过来,商琮琤心中应该是欣喜若狂的,只不过碍于他的性格没有完全表现出来。 然而,狂喜之后,面对的就是姜宜年沉睡了将近一天。 说不定现在商琮琤时刻担心着姜宜年又会不声不响睡着了醒不过来。 他不会觉得这两次苏醒是回光返照吧? 姜宜年晨起时觉得自己像是充满了电,当时的感觉是真的,现在的疲倦也是真的,看来这身体掉电挺快。 “我没事。”姜宜年对商琮琤说:“只是有点儿累,估计是因为应付了那么多人。” “我会跟柯玉他们说好,不让那些人有机会再过来打扰妻主。” 姜宜年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其实她想问可以这样吗,毕竟这样做似乎跟商琮琤向往成为的那种尊老爱幼的贤惠女婿人设渐行渐远了。 不过她脑子有点儿不转了,感觉掉电快跟醒过来跟那些人对线有很大关系,这具身体已经躺了一年,确实需要时间安静休养。 “妻主不必……跟我道谢。” 商琮琤轻咬了一下嘴唇,前行一步,姜宜年靠在床边低着头问他还有什么事。 “……该喝药了。” 姜宜年一抬头就看到商琮琤站得很近,手里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闻着味道就受不了。 姜宜年清醒了大半,皱着脸不想喝。 还没说话,表情出卖了她。 商琮琤劝道:“良药苦口。”他说:“我准备了妻主爱吃的点心,喝完可以压压苦味。” 姜宜年侧头看到桌上托盘里确实还放着一小碟点心。 不知道是什么,但她想到,那是原主喜欢的,不是她喜欢的。 无人可说。 姜宜年的目光回落到眼前的这碗苦药上。 咬了咬牙,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苦的要命。 她险些干呕,商琮琤立刻给她递了一枚点心。 姜宜年接过塞到嘴里,嚼了两口,嘴里的苦味儿散了一半。 点心口感细腻,酸中带甜,很好地中和了苦药味儿。 商琮琤看出了她喜欢吃,微笑着又递上一枚。 姜宜年吃完问他这点心是外面买的还是府里做的。 “是我做的。”商琮琤眼睛亮亮的,说完,表情有些落寞,“以前和妻主一起到别家赴宴,妻主很喜欢那家厨子做的香梅酥,回来之后我就学着做了,先前妻主也吃过几回,可惜现在……” 姜宜年看着他,有些于心不忍,虽然很清楚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是被动的,但还是感觉自己像做了错事。 商琮琤可惜的是她不记得了。 姜宜年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难道要可惜换人了吗?但能活下来,谁想去死呢。 姜宜年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命运选择了她,而不是她抢来的。 然后又在心里跟原主说话,让她放心,答应她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商琮琤的,就凭他对原主的这一片痴心。 ……起码其他几房刁难商琮琤的时候,自己是一定会站出来的。 “好了,妻主先前不是累了?现下喝过了药,可以先睡一会儿。” 姜宜年点了点头,重新躺下。 商琮琤在房子里不知道在忙碌什么,似乎在翻柜子找东西。 姜宜年感觉自己像是跟床铺逐渐融为一体,无暇顾及其他,闭上了眼睛,很快失去了所有意识。 再次醒来,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姜宜年不确定自己这次睡了多久,起身想叫柯玉。 没想到商琮琤还在。 姜宜年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神情有些木讷。 “妻主醒了。” 商琮琤原先坐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发现姜宜年醒了立刻来到她身边。 “我这次睡了多久?” “几个时辰。”商琮琤说:“快天黑了,妻主肯定饿了。” 是饿醒的吗? 姜宜年摸了下肚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4|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没觉得饿。 她翻身起来,这才看到原本商琮琤抱着一堆红色的衣服,旁边小箩筐里还放着针线。 “你在做什么?” 商琮琤看了一眼那些衣物,轻声回答:“偶然发现婚服开线了,补一补。” 姜宜年眨了眨眼,没说话,心情难以言喻。 商琮琤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才开口:“妻主要看看吗?是你我成婚时穿的,说不定会想起来一些什么。” 姜宜年看着商琮琤跃跃欲试的眼神,心往下沉了沉。 虽然商琮琤在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得极为内敛,但这么短的时间里,姜宜年这个陌生灵魂已经感受到了一个事实—— 姑且先不论原主有多喜欢商琮琤,商琮琤本人,真的很喜欢他的妻主。 原来的那个。 姜宜年拍了拍脸,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学会发掘所有事件好的一面。 例如这件事,起码证明了商琮琤是真的想让她回想起来“以前的事”,如果说先前商琮琤只是最没有嫌疑的那个人,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嫌疑了。 “妻主?” 姜宜年点头,走过去,商琮琤递给她原主以前穿过的那一套红色婚服。 从绣工来看就知道很贵,她突然想到自己熟知的那个古代背景,转头问商琮琤:“婚服是在外面买的吗?” “不是。”商琮琤轻声说:“一般来说,男子出嫁前要自己缝制婚服,还有给妻主的一些讨彩头的小玩意,很少有人成婚会在外面铺子买,都觉得不吉利。” 最后两个字,商琮琤说得非常轻,姜宜年反应了一下才听懂是“吉利”。 郭氏说他是扫帚星,看来商琮琤很在意这一点。 姜宜年低下头,手指指腹轻轻划过那些精美绝伦的刺绣,这一针一线,很难想象全是人工。 “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商琮琤点头,表情不以为意。 姜宜年真心夸赞:“你好厉害。” 商琮琤笑了一下,“这都是男子从小要学会的,妻主果然什么都忘了,又夸我一次。” 姜宜年愣了一下,情绪上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放下手里的婚服,说自己有点儿饿了。 商琮琤点头,“我去准备,很快就好。” 等他出去,姜宜年重新拿起那两套婚服,看了半晌,静默不语。 突然从别人的伴侣身体里醒过来,好像横插在人家两个之间的第三者啊。 有点可耻。 还有点可恶。 姜宜年坐在不久前商琮琤坐的位置上,突然发现这里一转头就能看到内间一角。 现在能看到枕头,刚才应该能看到她睡着了的样子。 姜宜年起身走到屏风旁,从地上的痕迹判断,屏风被人小幅度地移动过。 除了商琮琤应该没有别人了。 留在房中说是缝补婚服,其实是找了个借口,看她睡觉的样子。 姜宜年心情复杂。 以伴侣的关系来解读的话,还有点儿动人呢怎么的。 如果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是原主,而不是她这个第三者,故事就完美了。 8. 第8章 等姜宜年跟商琮琤坐在前厅吃饭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姜宜年感觉醒来后经历了好多事,见了好多人,单从今天开始算起,就是这样了,她几乎眼花缭乱。 活下来的庆幸感和为原主昏迷原因的担忧结合在一起,脑子里装的东西有点儿多。 她机械式进食,在商琮琤问起“味道怎么样?妻主还喜欢吗?”的时候,她随口敷衍答道:“挺好的。” 商琮琤没信,放下碗筷问她是不是食物做的不好吃。 “没有。”姜宜年这才把重点注意力放在身边人身上,对他说:“真的挺好。” 商琮琤还想说什么,柯玉难掩喜色从外面小步跑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娘子,我姐回来了!” 柯玉的姐姐? 姜宜年反应了一下,很快想起来一个名字。 柯锦。 姜宜年下意识看向商琮琤。 商琮琤含着笑意轻声开口:“柯玉的姐姐柯锦,从小就跟着妻主,几乎是和妻主一起长大,原本她一直留在妻主身边,只不过在我接手姜家的所有事宜后,不能抛头露面,便把很多事情都交给她去做,她现在不住在这里。” “是你让人通知她回来的?” 商琮琤没有否认。 “柯锦比我认识妻主的时间还要久,既然其他几房已经知晓,没什么理由单单瞒着她,她一直以来也很担心妻主,我也想着,若是妻主见了她,能想起来一些什么,也是好的。” 姜宜年原本不是很想见到这个柯锦。 现在听了商琮琤说的话,就更不想见了。 但她明面上是失忆,没什么理由不见,而且按常理推测,她现在应该是最想快点儿回想起所有记忆的人。 柯玉喜滋滋站在一边,没一会儿,从院外进来个女人。 打扮利索,身材颀长,长发束起,类似比较复杂的高马尾造型。 与柯锦的打扮形成严重反差的是她的表情,她大步走向姜宜年,看到她正好好的坐在亭中用膳,泪珠一串串落了下来。 “娘子……你真的……你真的醒了……不是假的,原来传话的没有撒谎。” 柯锦几乎嚎啕大哭起来,姜宜年有些手足无措。 柯玉被姐姐激动的情绪感染到,一边抹泪,一边过去扶着她、安慰她。 “姐,你别这样,娘子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柯锦猛地偏头看向柯玉,又看着一脸无措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姜宜年。 “果真?娘子连我也不记得了?” 柯玉小声在柯锦耳边低语,“真的,娘子连郎君都不记得了。” …… 等柯锦情绪渐渐平复,姜宜年带着她挪到了书房说话。 只有她们两个人。 “他们都说,你我几乎算是在一起长大?” “是,娘子六岁时,管家把我和柯玉买进来,然后我就一直陪在娘子身边,直到娘子娶夫半年后,出了意外,昏迷不醒,郎君才派我在外面为他做事,让柯玉在后宅顶了我的位置。” 姜宜年想了想,还是问她:“我是怎么昏迷的?是中毒吗?” 如果真的是原主失忆,她觉得对方最在意的也是这个问题。 但很可惜,柯锦没给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她说的跟商琮琤说的大差不差。 商琮琤那么希望她想起旧事,几乎没有嫌疑,他说的话没必要怀疑。 现在柯锦跟商琮琤说的一样,姜宜年相信他们描述的就是当时发生过的事实。 姜宜年沉默思考着,柯锦突然开口问道:“娘子很害怕吧?” “怎么这么问?” 柯锦叹了口气,“一年了,当时害娘子的人还没有抓到,现在娘子忘却了一切,一定会对周围所有人产生怀疑,包括我,我明白的。” 姜宜年没说话。 柯锦表情认真地开口道:“无论娘子信不信我,我发誓我是不会伤害娘子的,娘子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知道关于娘子过往的一切。”顿了顿,她补充道:“还有娘子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我也全都知道。” 姜宜年想了想,问她:“我跟什么人结过仇吗?” “不曾。”柯锦叹了口气,“当日娘子出事,郎君也问过这个问题,娘子当时刚刚接手姜家所有生意,怎么会跟人结仇呢,郎君也细细调查了一番,没有查出什么。” 姜宜年沉默了一会儿,眼皮微抬,看着柯锦的眼睛问她:“郎君可以完全信任吗?” “当然。”柯锦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了。 “若说成亲半年还不见得能看出什么,娘子昏迷的这一年里,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郎君待娘子之心日月可鉴。” 姜宜年微微一笑,没再开口。 柯锦怕她不信,继续说道:“早先我很担心郎君会有别的想法,毕竟娘子当时的情况……实在不算乐观,大夫险些没能救回来。姜家无人操持,另外几房虎视眈眈,郎君不过是个柔弱的男人,男人总是没什么见识的,你们又才成婚半年……我担心郎君若是被什么人买通,或是劝走,娘子可就没有活路了,但他看起来丝毫没想过要走,硬是把所有事情全扛下来了。日复一日尽心竭力亲自伺候娘子,娘子今日能醒过来,不夸张地说,全是郎君的功劳。” 商琮琤的这些事迹姜宜年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但每一次听到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商琮琤哪里是什么柔弱的男人呢,听上去再也没有比他更可靠的男人了。 姜宜年抓住了其他重点。 “买通?”她挑眉问道:“你担心他会被谁买通?你这不是有怀疑的人么。” 柯锦抿紧嘴唇,许久,叹了口气,“但是没有证据啊。” 姜宜年知道她在怀疑谁,事实上那也是她觉得嫌疑最大的一群人。 她需要更多信息细化。 “你怀疑是几房做的?” 柯锦眼皮跳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5|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不清楚是几房,但我觉得除了他们没别人了。” “详细说说。” 柯锦问道:“听说娘子今日和二房的老爷起了冲突?也见到了另外两房的老爷?” “是。”她把自己跟柯玉看到的听到的全跟柯锦说了。 柯锦骂了句脏话,“……要我说,二房的郭氏嫌疑比另外两房大多了,他原本畏畏缩缩这不敢做那不敢说的,只敢在后宅兴风作浪,眼看着娘子像是醒不过来,郎君又把所有事情操持得那么好,便起了让自己儿子当家的心思,才这么往死了折腾我们郎君。” 姜宜年再一次抓住重点:“原本?什么意思?” “娘子刚出事那阵子,他就缩在二房当缩头乌龟,那时候郎君铁了心要找出凶手,还报了官,没两天官府说不管了,说是因为姜家的人出面说这事算了,不查了。郎君气得跟几房理论,把人聚在一起质问他们,没人肯承认,郎君说既然如此这事他会要求官府重新调查,要一查到底。郭氏便说,说不定是娘子你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不好惹的大人物,对方一点把柄都没留下,若是继续查下去,说不定会害了整个姜家,一口一个为姜家着想,畏畏缩缩像个大王八。” 柯锦说得口干舌燥,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郭氏开头,三房、四房也跟着劝他。本来是劝不动的,谁知道郭氏找了个由头要把娘子你送到哪个庙里去治,说是神仙庇佑,在家比不上在外面,又拿郎君不吉来折辱他,折腾得差点儿让娘子丧命,郎君面对这么多压力,很难再查下去了。” “是因为成婚半年我就出了事,所以总说他不吉?”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刚成婚三个月时,娘子的母父在弶洲坐商船时,遇到了水匪,意外溺亡了,后来娘子又出了事,所以他们才这么说郎君。” 柯锦顿了顿,小声道:“他们还说……郎君待字闺中时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来了姜家,姜家的人又接连出事,所以不吉。” 姜宜年心想,商琮琤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看起来挺封建,听完这些,觉得他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不知道他听到那些话心里该有多苦涩。 原主昏迷的这一年以来,他是不是看着她一直不睁开的眼睛,也会想到或许那些人骂他骂得对? 是不是会觉得,确实自己就是个扫帚星呢? 商琮琤不应该这么想。 这样下去,他会被这些言论毁灭掉的。 柯锦见过姜宜年之后,终于放了心,又跟她说了许多的话,心情舒畅着走了。 她今晚暂时住在姜家,不出去,柯玉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姐姐了,两姐妹在房中说话。 姜宜年在书房待着,翻了翻博古架上的书,一转头不知道商琮琤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妻主跟柯锦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一定累了。” “还好。”姜宜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开口:“你辛苦了。” 这是第二次姜宜年对他说辛苦了,但比头一次更真心实意。 9. 第9章 “我有什么可辛苦的,我今日几乎没做什么事。” 商琮琤微笑着说完,姜宜年的神色未变,轻声道:“我是说这一年。” “……” 商琮琤怔了一下,无奈地笑了一声,“柯锦柯玉这两姐妹真不愧是亲生的,妻主莫要听她们瞎说。” “听到的看到的,是真是假,我都会自己判断的。” 姜宜年已经熟悉了一部分商琮琤的性格,知道就算自己跟他掰扯这件事也没有意义,他的付出是实打实的。 所以,往后看吧。 姜宜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沓沓厚厚的本子,先前她随手翻了两页,发现像是账本,问了商琮琤一句。 “是,基本上都在这里了,管事那里还有一份,按妻主以前说的,所有账目都记了两份。” 商琮琤走到博古架前,从上面放着的一个笔筒里取出一把钥匙,然后走到姜宜年身边,俯下身子打开了个柜子。 拿出一大串钥匙,还有个玉牌,还有一沓纸张出来。 姜宜年注意到,那里面还放有其他东西,像是银票,不知面额,应该不小。 商琮琤一一摆放在姜宜年面前,“这些是妻主昏迷之后,我暂为代管的东西,现在妻主醒了,物归原主。” 姜宜年咂舌,“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会指望我来管家吧?” 当然,姜宜年知道商琮琤的难处,妻主尚且健在,他一个男子,再把持着整个姜家,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就算要管,也不可能是现在。 商琮琤笑笑,“自然不是此时此刻,妻主不必担心,我会帮助妻主的,只要……”他顿了顿,“……只要妻主信我。” 姜宜年正低头看着桌子上那堆东西,听到这话抬起眼皮看他。 商琮琤不知道此刻了不了解,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说是姜宜年眼下最信任的人了,没有之一。 她问:“我为什么会不信任你呢?” “妻主如何想,我怎么会知道呢。”商琮琤笑笑,表情微微有些苦涩。 “不过无论妻主如何想,如何做,如何对我,我都只会做好自己应该做好的事。”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奇怪。 似乎有弦外之音。 姜宜年还没怎么琢磨出味道来,商琮琤跟她简单说了说那些东西的指配。 除了钥匙和账本,还有姜家的大量私产,田庄地皮,商铺古董,应有尽有。 商琮琤还主动提了放在柜子里的银票,说那是应急用的,给姜宜年报了个数字,她暂时没什么概念,但也知道那代表很多,很多很多。 他又说起每月的固定支出和进项,听得姜宜年头疼,直接叫停。 “我刚醒过来没多久……” 商琮琤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一声,“是我的错,过于着急了。” 姜宜年很想说是的。 商琮琤现在就是很像一个只想尽快把手里的烫手山芋转扔出去给别人的状态。 姜宜年很想说,看看吧,另外几房的老爷们,你们那么想要的东西,人家根本没想留着好不好。 又是一个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故事。 “柯锦一直在外面忙,妻主若是有什么不了解的,问她也行。” 姜宜年打着哈哈说知道了。 两人离开书房前,姜宜年亲眼看着商琮琤郑重地把那些东西重新放回原位,落好了锁,轻轻松了口气。 回到卧房,她忍不住跟商琮琤说:“四房的情况我暂时没搞清楚,不过二房和三房似乎都对这份权力虎视眈眈。” 商琮琤点头,“或许是吧,他们把操持这些事想得太容易了。” 他对姜宜年笑笑,“也有我的原因,大抵是因为太瞧不上我,所以我勉强维持了姜家的日常运转,他们便觉得自己也可以,没什么难的。” 姜宜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我敢保证,无论交给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不出半个月就全都乱套了。” 商琮琤是很有能力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从这一年来姜家还没垮,以及不久前他条理清晰的那些讲解就能看得出来。 姜宜年这次醒过来,待机情况还不错,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还没有觉得很困。 商琮琤给她提前备好了热水,姜宜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重新进了卧房,看到商琮琤正在整理床铺的背影,一时间整个人僵住了。 站得久了,甚至打了个喷嚏。 商琮琤立刻回头,“是不是着凉了?快往屋里走啊,门口有凉风。” 姜宜年咽了咽口水,被商琮琤拉进屋子里,他细心地检查门关好了没有,姜宜年则面露难色看着对方铺好的床。 完蛋。 难道他们两个要睡在一起吗? 姜宜年之前几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今早再一次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过,她脑子里其实闪过一些念头。 不过当时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没机会深想,甚至觉得是柯玉做的比较合理。 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两个只是社会关系上是妻夫呢? 大概是因为……原主躺了一年? 姜宜年不会认为商琮琤日复一日、每一日都跟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再也醒不过的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那个场景想起来甚至觉得有些惊悚。 所以她以为这间房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而商琮琤还有别的去处。 姜宜年微微皱眉。 是不是其实真的有啊?只是因为现在她醒了,所以商琮琤没办法就只能搬回来住了?碍于她正夫的这个身份? 那或许……跟商琮琤隐晦地说一说,让他再搬回去呢? “妻主站在那里干什么?”商琮琤紧张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姜宜年说:“没有。” 商琮琤对她微笑,让她到床边去。 当着姜宜年的面,商琮琤拍了拍床铺,道:“我铺了一床被子在下面,这几日降温了,妻主可不能着凉,今晚先这样,妻主试试,若是夜里还觉得冷,明日让柯锦再购置两床棉被回来。” “不至于,没那么冷。”姜宜年今天听柯玉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6|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现在还没到正儿八经的冬天呢。 姜宜年坐在床边,低头把玩自己的头发转移注意力,企图压下满腔的心烦意乱。 商琮琤在她身边坐下,轻声开口:“妻主怎么了?” 姜宜年看向他,还没开口,商琮琤猜测道:“是我今日说了太多话,让妻主心烦了吗?” “今早我起来,发现有人帮我换过衣裳,是柯玉做的吗?” “不。”商琮琤眨了下眼,道:“是我帮妻主换的。” “……” 当头棒喝。 这诡异的感觉。 姜宜年看着商琮琤,估计是表情出卖了她,商琮琤的眼神也变得小心起来。 “一直不知道当日害了妻主的元凶是谁,这院子里能裁撤的下人我全赶走了,只留下了这几个,但也不是全都信得过,跟妻主有关的事,全是我亲力亲为。” 一片深情啊。 如果面对的是原主,的确是这样,很感人,很难得。 可惜面对的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异时空灵魂,姜宜年只觉得别扭,甚至有点儿排斥。 “你不会一直都跟我睡在一起的吧?” “是啊。”商琮琤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大夫说妻主的情况复杂,不可掉以轻心,故而往常白日里,只能让吉枣和柯玉他们多上心看顾着,夜里由我守着妻主,便能多放心些。” 商琮琤的行事原则是,除非自己亲自来,否则谁来都信不过。 考虑的没错,只是…… “你不害怕吗?”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姜宜年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跟奶奶睡在一张床上,有几次她醒了,奶奶还睡着,那过分安静的样子让她害怕。 姜宜年还学电视里的人一样在奶奶鼻子下面伸过手指头。 她不知道商琮琤有没有这样探过身边人的鼻息,有的话,发生过多少次。 他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恐怖吗? 姜宜年换位思考,如果是她,起码不会让自己一个人置身于这种随时会失去很重要的人的场景之中。 “我们是妻夫,怎么会害怕呢。” 商琮琤垂下眼睫,轻声开口:“我想过的,就算妻主再也醒不过来,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只能是我。” 姜宜年:“……” 谁说这男人柔弱啊,这男人的内心可太强悍了。 “妻主,好端端怎么说起这些?” 好像姜宜年问的问题勾起了商琮琤的伤心事。 姜宜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去。 或许跟商琮琤相处,没别的,上真的就行。 她诚实开口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对我来说,现在并不是……一个熟悉的枕边人角色,所以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有点奇怪。” 姜宜年说完,商琮琤眼神闪过落寞,还好看起来不是十分伤心。 他看起来知书达理,可惜没打算顺姜宜年的意。 “我们是妻夫,即便妻主现在不记得这一点,我记得,外面的人也都可以证明,说不定妻主跟我在一起,才能更快的恢复记忆。” 10. 第10章 姜宜年罕见地睡不着,半边身子都快躺麻了,想翻身又不敢。 商琮琤在她旁边躺着,呼吸均匀,姜宜年还以为他睡着了,没一会儿—— “妻主睡不着吗?” 商琮琤轻声开口说话,姜宜年才发现这屋里的没一个睡着的。 “唔……大概是睡多了。” 姜宜年的思绪还停留在他们躺下之前的讨论上。 商琮琤没打算去别处,姜宜年便想争取自己睡到别处去,还没开口,商琮琤似乎误会了她的想法。 以为姜宜年是在担心他们的某种亲密互动,商琮琤脸红到了脖子根,主动说出“妻主刚醒过来,并且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知道这事应该暂缓”这样的话,表明自己不会强迫她。 姜宜年听得脸发热,支支吾吾含糊了什么她自己下一刻就忘了。 甚至忘了继续争取自己的躺平自由,不过姜宜年现在复盘下来,觉得就算当时继续争取,结果也只会失败。 她不想让商琮琤因为自己太过伤心。 自己代表的是商琮琤喜欢的、珍视的那个人。 虽然她和他没感情,但他们是有感情的。 商琮琤听了姜宜年的话,转过身改成侧躺的姿势。 姜宜年察觉到了对方灼热的目光,她轻抿嘴唇,不能当做没看到或是没感觉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你怎么了?也睡不着?”姜宜年主动发问。 商琮琤声线温柔,“已经好久了,没有感受过像现在这样,妻主躺着我身边,还清醒着的时候,有些不敢睡,担心做噩梦,或是突然醒过来,发现今日所有,才是梦。” 姜宜年抿紧嘴唇,内心被愧疚感充斥。 她没有说话。连句安慰的话也没说。 商琮琤垂下眼睫,轻声问道:“妻主,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姜宜年面露惊讶,脸上的犹豫十分明显。 他们并没有盖同一床被子,不久前,姜宜年以“不习惯”为由,最终为自己争取来了另一床被子,这像是她内心的安全堡垒。 拥抱,这一亲密行为,意味着这层安全堡垒就没有意义了。 姜宜年闭了下眼睛,在心里警告自己—— 矫情什么啊,在这个世界,他们两个就抱一下,还真说不好是谁被占便宜了,而且,看商琮琤的样子,说是抱抱,那就肯定只是抱抱。 “……好。” 虽然有等待的时间,但商琮琤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还是挺高兴。 他掀开自己的被子一侧,然后轻轻拉开姜宜年的被子一角,只是将她的上半身露了出来,自己并没有一整个钻进她的被窝里去。 两人隔着这么一点障碍物,商琮琤小心地贴进姜宜年怀里。 他深吸一口气,喟叹一声:“……这样真好。” 姜宜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你真的很希望我醒过来。” “当然。”商琮琤说:“日思夜想。” 他微微抬头,姜宜年看着他的眼睛,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话。 “妻主大概不知道,我越来越绝望,越来越不觉得这世上会有心想事成的事情发生,没想到真的有,没想到真的能发生。” 姜宜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是个无从辩驳的小偷。 虽然是被动接受现实,但依然可耻,可因为已经尝过了重生的滋味,她也舍不得放手。 姜宜年的手掌轻轻抚上商琮琤的后背,轻声开口:“我会照顾好你的,以后,你不用再像之前那样辛苦了,我会保护你,你也不用再担心有谁欺负你了。” 商琮琤原本的声音有一点忧伤,听到姜宜年说出这种话,他笑了一声,两人的拥抱更紧密了些。 他说:“妻主真好。” 姜宜年发现了,晚上的商琮琤跟白日里衣冠楚楚的商琮琤很不一样。 或许因为这种时刻只有他们两个,他会更容易展露自己的真实情绪,真实想法,还有想说的话。 姜宜年甚至感觉他似乎撒了个娇。 心里酥酥麻麻的,可惜刚生出那么一点旖旎的想法,又被排山倒海而来的愧意赶跑。 两人分开,各自安睡,两床被子之间的缝隙就是他们之间的界限。 姜宜年想,或许商琮琤以为她现在只是失忆了,总有一天他们会重归于好,但只有姜宜年最清楚,这条界限她永远不会跨过去。 虽然已经成了小偷,也还是要守住底线,保存最后一点点良知。 总不能花着人家的银子,住着人家的宅子,还睡人家的男人吧。 这太过分了。 姜宜年暗暗握了拳,下定决心。结束今日思考,这才闭上眼睛。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姜宜年就被身上的重量压醒了。 原来除了自己的被子,商琮琤的被子也有一半压在她身上。 还有他整个人,几乎挤靠在姜宜年身边,热乎乎的脑袋埋在她脖子旁边,自己的半边肩膀露着。 屋子里凉飕飕的,姜宜年怕他感冒,给他拉了下被子。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商琮琤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了。 “妻主?怎么醒这么早?” 他声音哑哑的,带着刚刚苏醒的软糯,听起来非常招人。 商琮琤像是完全忘了睡前姜宜年多次强调的“不习惯”,条件反射一样往她身边凑。 不同于昨晚主动索取的那个拥抱还有些疏离,这个时候的动作完完全全是亲密无间的妻夫之间的下意识行为。 商琮琤趴在姜宜年颈边轻轻吐息,“时辰还早,妻主再睡一会儿。” 这个样子的商琮琤让姜宜年非常诧异,原来人真的是多面的。 同时,商琮琤的下意识行为也让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他看起来明显是还没睡醒,或许是刚好梦到了以前的事,醒了还以为自己没醒,忘却了这一年遇到的所有痛苦回忆,以为他们两个还是那对如胶似漆的甜蜜妻夫。 这时候叫醒他,提醒他,实在太残忍了。 可是…… 姜宜年还没想明白,商琮琤又睁开双眼,眼中还是迷蒙,嘴里小声嘟囔道:“妻主再睡一会儿吧,该起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说完就把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7|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掌轻轻盖在姜宜年的眼睛上,姜宜年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似乎听到他小声地笑了一下。 还没分辨出是不是错觉,商琮琤的另一只手放在姜宜年的腰间。 姜宜年身体僵硬,不一会儿,她觉得商琮琤睡着了。 不过她也被困意袭击,就这样,再次失去意识,陷入沉睡中去。 天光大亮之时,姜宜年睁开了眼睛。 她是突然听到院中有人走动的声音才醒过来的。 转头看向旁边,身边已经没人了,被子也叠得好好的。 姜宜年在心里吐槽自己这是睡得有多死,这都没发觉。 房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姜宜年问了句:“是谁?” 商琮琤走了进来,“妻主醒了啊。”他回头道:“吉枣,去备热水。” 姜宜年听到吉枣应了一声,揉着眼睛翻身坐起来。 “什么时辰了?” “辰时。”商琮琤靠近询问:“妻主睡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这一觉……乱七八糟的。 “还好。”姜宜年问商琮琤:“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叫我?不是说好了该起的时候会叫我的吗?” 商琮琤一脸茫然,“什么?” 片刻,他轻笑一声,“妻主怕不是做了什么梦?” 姜宜年皱着眉头看着他。 做梦?他才做梦了呢。 不记得了吗?算了。那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 姜宜年摇摇头,掀了被子打算下床,商琮琤蹲下帮她穿鞋,姜宜年一直说“不用了”,他也当没听见一样。 穿好之后,商琮琤抬头对她微笑,“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妻主不用顾忌什么。” 姜宜年下来,商琮琤又帮她拿了两身衣裳过来,问姜宜年想穿哪一套,姜宜年随便指了一套,他就放下另外的,过来要帮她穿衣服。 这种贴身服侍,先前姜宜年从来没有体会过,浑身不自在。 商琮琤却并不认为哪里不对似的,做得怡然自得。 姜宜年想到前一天柯玉原本也是想这样服侍她的,但她只是拒绝了一次,就起了效果。 对商琮琤……拒绝好像没用。 “我们是妻夫,本该如此。” 或者“这原本就是我该做的,妻主以后就会习惯了。” 想想他也只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会改变自己的行为。 只能说……商琮琤被这个社会环境腌入味了。 吃早饭的时候,商琮琤像其他任何时候一样,把姜宜年照顾得无微不至。 姜宜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他:“你今日没去给二房请安吧?” 商琮琤神色如常,“没有,妻主专门叮嘱了不让我去,我自然不会违逆妻主的意思。” 姜宜年看了一眼柯玉,又看了一眼吉枣,见他们两个表情无异,知道商琮琤没有说谎。 很好,如果商琮琤真是做了两头讨好的事,她会气死的。 想起郭氏那个样子,她现在还会生气。 “不过这样实在不妥,父亲的伤势,我理应过去问候一下。” 11. 第11章 “问候?” 姜宜年本来想直接呛声一句,但思索了一下,面前的人被这时代背景熏透了,一时半会儿是觉醒不了的,只好顺着他的话随口说了两个字—— “可以。” 商琮琤点了下头,刚想吩咐吉枣去准备看望二房老爷的东西,发现姜宜年话还没说完,便没开口,等着她说。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不管他受的伤有多轻,毕竟是我造成的。你一个人去,难免他欺软怕硬,把对我的怒火全发到你身上,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商琮琤眉头微蹙,“妻主也要去?” 姜宜年挑眉问他:“怎么?你不赞同?” “此番前去,父亲可能会发脾气……若是妻主跟我一起去,说不定会受些委屈。” “我不会受委屈的。”姜宜年笑笑,“我也不会再任由你在他那里受窝囊气。” 商琮琤表情有些无奈,似乎明白过来姜宜年为什么会提出跟他一起去了。 若郭氏为难,她还是会当场发作,到时候更难以收场,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去。 商琮琤说:“如若妻主不同意我去,直说便可。” 姜宜年“哦”了一声,语气平稳道:“我不同意。” 嘴比脑子快,她解释了一下,说:“倒也不是不同意,就是不想让你去。” 商琮琤唇角弯了弯,“好,妻主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吃过早饭,柯锦跟商琮琤汇报工作,商琮琤希望姜宜年在场。 姜宜年想着商琮琤的意思是让她尽早熟悉工作内容,便同意了。 但是柯锦汇报工作直接进入正题,商琮琤当然全都听得懂,就连柯玉和吉枣也会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只有姜宜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明白,越听越焦虑。 听着听着,她开始放空大脑,思考起别的有的没的来。 姜宜年在现代还在读大二,学的是小语种。 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当初报的是别的专业,譬如工商管理、金融学之类的,放在这儿应该挺有用。 或者学点儿古代历史什么的,兴许也能派上用场……但她偏偏选了小语种。 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想着大学毕业要脱离本身熟悉的环境大胆一把跑到国外去的,就去非热门的地方,没想到,还没扛到毕业,她的愿望居然实现了。 以这么离奇的方式。 女尊世界还不算冷门吗?简直要比她学的小语种还冷了。 姜宜年想着,轻笑了一声。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她,姜宜年猛然回神,觉得有点儿尴尬。 自己简直就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一样。 夫郎跟仆从都在努力工作,为了维持她的家族企业正常运转,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听不懂就算了,开会还走神。 “抱歉,我什么都听不懂。” 虽然听不懂还闹了个小笑话,但是姜宜年觉得,无论何时,真诚都是必杀技。 商琮琤自然不会埋怨她,其他人更不会。 “是我的错,偏要妻主一起听,让妻主无聊了。” 姜宜年还没开口,柯锦道:“郎君也是没办法,所以才麻烦娘子坐镇。” “何出此言呢?” 柯锦解释道:“之前娘子还在昏迷中,郎君没法子,每每与我见面都是叫了吉枣、柯玉在侧,除此之外,其他人也不知道能相信谁。每次还都会房门大开,可即便如此,几房老爷们还是对郎君颇有微词。我总在外面奔跑忙碌,他们总要疑心,现下娘子醒了,郎君有娘子陪着,在几房老爷面前说话,也会多些底气。” 姜宜年听懂了,也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柯锦跟原主年纪差不多,商琮琤又是代一家之主,他们两个来往必然是密切的,或许已经被说过不少难听的话了。 姜宜年点了点头,“你们继续吧。” 汇报结束,柯锦问姜宜年,自己可不可以这几日都回来住。 姜宜年下意识看向商琮琤,商琮琤微微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别过脸去。 怎么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 姜宜年没再多想,问柯锦:“你忙得过来吗?” “当然,娘子醒了,我恨不得日日守在娘子身边。”柯锦笑着说:“可惜没法子,但就算只是每日回来能看到娘子安然无恙,心里也很高兴。” 姜宜年欣然同意。 柯锦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匆匆离开,另外两个也退了出去。就像早会结束,一下子就只剩下姜宜年跟商琮琤两个人了。 姜宜年看他表情还是不太对,问他:“你怎么了?” 商琮琤似是斟酌了片刻,问姜宜年:“妻主想要了解一下跟姜家有关的事情吗?” 这是征询,还是建议呢? 姜宜年点头,两人移步到书房去。 商琮琤讲解得很详细,而且在姜宜年提出问题时,他每一次都会耐心解释,脾气很好。 姜宜年这一脉算是姜氏本家,但她的母亲女儿缘浅,那么多个儿子,独独只有她一个女儿。 明明是本家,却显得家族衰弱,后人凋零。 她母亲还在世时,对此非常在意,一直忧虑不已。 直到姜宜年主动提出要成亲,她母亲又惊又喜,连忙跟她父亲一起为她安排了整场婚事。 “等等,我以为我们是相亲认识的。” 先前姜宜年问商琮琤他们是怎么走到成亲这一步的,他说什么“年岁合适,性情相宜”,现在听起来,居然是自由恋爱吗? “相亲?” 聊到这种事,还是能看得出来,商琮琤是有一些羞涩的,他轻轻笑了笑,道:“算是吧。” 他说得含糊,似乎不愿做过多解释。 姜宜年想,看来这些事情还是要问别人,商琮琤根本不好意思详细说明。 商琮琤说,姜宜年的父亲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就坏了身子,此后一直怀不上。 为了多生女儿,她的母亲才纳了后面三房,没想到,生到最后,还是只有姜宜年一个女儿。 姜宜年叹了口气,开口道:“儿子也没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8|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不好,你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么多这么难的事,你做得这么好,我根本比不上你。” 商琮琤看着姜宜年笑了,“妻主从来没有改变过。” 姜宜年愣了一下,听这意思,原主也没有重女轻男的思想?那倒是挺先进的,放在现在来说。 不过,如果原主是这么开明的人,商琮琤跟她相处了那么久,没有被同化吗? 她想到了商琮琤对几房长辈的对抗,说不定那些就是。 已经很难得了。 “所以你刚才是怎么了?”姜宜年轻声询问。 商琮琤微微一愣,咬了下嘴唇,看着姜宜年的眼睛开口道:“我跟柯锦,从来都没有独自相处过,如她所说,每次见面,柯玉和吉枣都一定在场。” 这下换姜宜年发愣了,她笑笑,“我知道,她刚才不是说了么。” “我明白若是有更多其他不相关的人在场更有说服力,不过跟她讲的都是姜家的秘事,姜家……我不知道还能信谁,所以——” “我知道,我也都明白,你不必担心我听风就是雨。” 姜宜年这个时候才知道他不久前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儿生气。 柯锦原本不用说那些话,或者他随口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好了,但柯锦直接说出了最根本的原因。 姜宜年信了,就皆大欢喜,如果姜宜年不信,就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会认为他们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从商琮琤的表情能看出来他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妻主信我就好,妻夫之间最忌讳生出龃龉。” “嗯。”姜宜年随意点了点头。 商琮琤看起来还在担心,姜宜年是想说点儿什么安慰他的,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算起来他们认识的时间还没有很久,突然被放进既定的身份角色中,成了这个人的妻主,姜宜年还没有完全调整好心态。 姜宜年面对其他人时可以放松更多,但在跟商琮琤相处之中不行。 过分热情亲密担心对方误会,但又不能过于冷漠,这中间的尺度很难把握,姜宜年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些琢磨的时间。 不过跟商琮琤比起来,姜宜年觉得,很难说他们两个谁更难。 不知道商琮琤嫁进姜家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反正现在瞧着,他的一言一行,日复一日,都跟走钢丝没什么区别。 柯玉过来禀报,说有人来见姜宜年。 姜宜年依然习惯性地下意识去看商琮琤,顺口问:“是谁?” “是莫娘子。”柯玉回答道。 姜宜年原本想深问一两句,还没开口,商琮琤眉头微皱,问柯玉:“她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莫娘子一个人来的。” 商琮琤眉间松了松,转头跟姜宜年解释:“莫娘子莫邈,幼时跟妻主是同窗。” “发小啊?关系很好?” “倒不至于,只是相识得早些,有些同窗情谊。” 过来探望,听上去关系却没多好,还挺稀奇。 “带到偏厅去等我。”她说。 12. 第12章 亲眼看着姜宜年离开,商琮琤脸上的微笑一点点淡去。 “吉枣。” 吉枣听到主人唤他,进了屋子,回身轻轻关上了门。 “牛真查到什么了没有?” “没……”吉枣低头回答,顿了顿,道:“牛真昨日还来找了我,说是听说家主醒了,问我此事还要不要查,若是不查了,钱可不能退。” “呵。”商琮琤冷笑一声,“妻主都醒了,她还没查出来妻主昏迷前要找的男人是谁,也好意思说这种话,也好意思叫自己江湖包打听?” 吉枣没敢说话,咬着嘴唇低着头。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 “查。”商琮琤说:“我一定要知道妻主想找的那个男人是谁。” 过了一会儿,他叮嘱道:“不过跟她说清楚,此事若是被妻主知道了,后面的钱我不会给。” “是。” 商琮琤问:“今日我没去二房,郭氏作何反应?” 吉枣答:“骂了几句,不过碍于娘子醒了,性格还是一样的耿直,身边的下人都劝他这几日别来招惹娘子。” 商琮琤没说话,吉枣道:“这一年来,郎君一直怀疑是郭氏害了娘子,可现在看来,不像是他。” “我知道。”商琮琤轻声开口:“只是不知道如果不是郭氏,到底是谁……”他长睫开阖,问道:“另外两房呢?” “无事,跟往常一样,会说几句嘴。” “盯紧他们。” “是。” * “宜年!你真的醒了!我还道是仆从骗我,原来你真的醒了!” 姜宜年人还没走进偏厅,就被一个陌生人冲过来抱了个满怀。 她人傻了三秒,身上挂着的人自行退开。 入眼的是一张清秀的脸,眉头微蹙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她。 “你……” 莫邈眉头越皱越紧,“我是莫邈啊,宜年……你怎么了?怎么像是不记得我了一样?” “咳咳……确实不记得了。”姜宜年拍了怕她的胳膊,道:“咱们坐下慢慢说话。” 姜宜年透露给莫邈的信息颗粒度跟给其他几房的是对齐的。 除了他们院子里的这几个人,得知姜宜年失忆的人都会认为她只记得自己的夫郎了。 莫邈听完,大惊失色,瞠目结舌。 姜宜年说大概知道她是谁,过来前有人告诉她了。 说完又问她:“你是怎么知道我醒过来的事情的?” “你昏迷了一年,整个嵘城哪家不知道?你的夫郎商氏不顾男子身份,成了姜家的家主,在嵘城更是许多人指摘,于是总有闲人每日都盯着你家,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离奇的事情发生,故而消息传得快。” 姜宜年轻笑一声,“看来是家里的人传出去的。” 莫邈叹了口气,“即使什么都不记得,宜年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慧。” 家里的人,可能是仆人,也可能是家人。姜宜年想,很难说。 不过回想起刚才商琮琤的态度,他似乎对眼前的这个莫邈不太待见。 姜宜年以为莫邈会是一个行为不端的人,目前看下来,还算正常,那么商琮琤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还是说自己理所当然想错了吗?其实商琮琤说她们关系一般,只是真的一般,没有别的意思? 姜宜年眨了下眼睛,问道:“你我以前,来往很多吗?” 莫邈点头,“姜家和莫家是世交呀,伯父还在时,我常常到你家来蹭饭。” 说完,她又叹了一声,“伯父亲自下厨,做出来的菜道道是美味,只可惜宜年你如今不记得了。” 姜宜年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使然,莫邈说这话时传递出来的情绪应当是失落低迷的,但她感觉不到多少。 莫邈像是说了假话,亦或事情是真的,但莫邈本身内心没多动容,无法成功传递给她。 姜宜年跟着她演,标准叹气,听起来甚是愁苦。 她轻声道:“只是暂时不记得了而已,父亲不会怪我的,总有一日我还能想得起来。” “宜年说的是。”莫邈笑着说完,姜宜年问道:“你方才说我夫郎被人指摘?我昏迷之际,他日子很难过吗?” “啊,是,想想也知道,一个男子想当家主,会有多少人反对,会被多少人嘲笑。”莫邈话锋一转,道:“不过商氏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如今你醒了,他所受过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 姜宜年原想说什么,但她发现莫邈眼珠一转,心事似有所变,就没开口。 果然,莫邈开了口,还是在说商琮琤—— “诚然,商氏这一年来确实很对得起你,我看他是转了性子,眼下是真喜欢你了,往事你就当忘了吧。”莫邈说完,愣了一下,笑了一声,“抱歉,你还真忘了……那什么,我总觉得宜年你现在与之前没什么变化。” 莫邈不等姜宜年说话,直接转移了话题,“你躺了一年,当日遭此横祸,我多担心你就算醒了,也会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真是万幸,你还是你,好好地坐在我面前。” 可说呢…… 姜宜年听出了莫邈想让她问的话,干脆满足她。 “什么往事?”姜宜年也确实想知道顺着问下去的话,莫邈会说出什么话来。 “……” 莫邈神色犹豫,想了想手掌覆在姜宜年的手背上,跟她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想起来了吧,我看到你和夫郎现在关系甚笃,还是很为你高兴的。” 姜宜年挑了挑眉,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话都说到这儿了,含含糊糊,可不地道。” 莫邈偏过脑袋,一直皱着眉,“我是真的不想让你想起来,不过……”她转过脸来看向姜宜年:“无论如何,我都跟当初一样,一直认为其实是商氏配不上你。” 姜宜年:“……” 看来不是商琮琤单方面不喜欢莫邈,莫邈……都不能说是不喜欢,她应该可以说是讨厌商琮琤了。 在姜宜年的“追问”下,莫邈说起了以前。 莫邈说,当时最开始是姜宜年对商琮琤情根深种,她说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49|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了那么几面,商琮琤能把她迷成那个神魂颠倒的鬼模样。 说姜宜年是色字头上一把刀,是被商琮琤的那张脸迷惑了。 莫邈又说,他们相遇之后,姜宜年对商琮琤大献殷勤,但商琮琤一直态度冷漠,甚至说过许多不好听的话。 姜宜年下意识开口问她:“是你亲耳听到的?” “是我亲耳听到……你跟我大吐苦水时说的啊。” 姜宜年:“……” 虽然不确定莫邈说的是真是假,但姜宜年对原主是怎么跟商琮琤走到成亲这一步的,非常好奇,很想听。 姜宜年笑笑,问莫邈:“然后呢?既然他对我无意,如今怎么成了我的夫郎?” 莫邈说那时商家已经家道中落,商家家主也就是商琮琤的母亲试着劝诫过他,得知他有意中人,担心得罪姜家,于是想把商琮琤的弟弟嫁给姜宜年。 婚事还没彻底定下来之前,商琮琤的意中人犯错被下了狱,是姜宜年出手把她救出来的。 为了防止后患无穷,姜宜年还送了盘缠将其送走。 在那之后,商琮琤没了倚靠,似乎也明白了意中人不可能迎娶自己,突然就同意了跟姜宜年的婚事。 莫邈说:“总得来说,这桩婚事最后还算是他抢了自己阿弟才成了的。我一直担心他对你不好,但现在看到你们这样,终于能放心了。” 商琮琤还有弟弟? 姜宜年没听他说起过…… 不过是正常的,她才醒了多久,商琮琤跟她说的大部分都跟姜家有关,从来不聊自己真正的那些家人。 姜宜年听完,一直沉默着。 莫邈一开始引入这个话题的时候有些夸张,姜宜年还以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是信口胡诌。 但想想看,这些内容如果是假的,就太容易被拆穿了。 如果姜宜年沉不住气去问商琮琤本人了呢?她不一下子就被揭穿了? 说得像真的一样,会是真的吗? 姜宜年突然回想起商琮琤说过的那句——“年岁合适,性情相宜,所以就成婚了。” 莫邈说的……就算不全是真的,应该也不全是假的。 只是要怎么去验证真假呢? 如果连商琮琤都不能完全信任,姜宜年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不过……宜年,商氏有没有跟你说想生个女儿?” 姜宜年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摇头。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如果商氏求你,先不要急着跟他……总之,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姜宜年问她:“还有什么?” 莫邈似乎在经历心理斗争,最终还是开口,给了她答案。 “我只是听说,商氏这一年中,换了姜家生意中的许多经手人,我担心你,现在你这种情况,如果真的让他生了个女儿,岂不是随他拿捏。而且,当初他那位意中人若是突然回来,两人再续前缘,带着你的女儿……我都不敢想。” 莫邈顿了顿,在姜宜年手背上拍了两下,跟她说:“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 13. 第13章 莫邈走了以后,姜宜年回想了一下初见时商琮琤的模样。 ……原来他们是先婚后爱啊。 姜宜年有些为原主惋惜,不说当初,现在的商琮琤起码看起来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可原主却不在了。 “妻主。” 姜宜年回头,商琮琤正站在门口看着她,手上端着托盘,一只白瓷小碗,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 商琮琤抬脚进来,“刚炖好的甜汤,妻主以前最喜欢喝了,尝尝看?” 姜宜年轻轻点了下头,商琮琤自然而然走到她身边,将那只小碗放在她面前,闲聊一般问道:“妻主和莫娘子聊了些什么?” “以前的事。” 姜宜年执起勺子尝了一口,暗道原主的口味跟她挺像,这味道她也喜欢,连着又喝了两口,才接着补充道:“她是那么说的,反正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商琮琤没说话,姜宜年看了他一眼,对方立刻唇角微微上扬。 “以前的……什么事?” 姜宜年不确定是不是错觉,似乎真的从商琮琤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些紧张和忐忑。 “她说……”姜宜年顿了顿,没从商琮琤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从前我父亲还在时,她经常来我家蹭饭。” “听说是这样。”商琮琤轻声道。 “听说?你不知道?”姜宜年表现出了惊讶的样子。 “那是妻主与我成婚之前发生的事,我确实只听说了一些,没有亲眼见到过。” 姜宜年“哦”了一声,“我成亲之后就跟她没什么来往了吗?” “差不多是这样。” 姜宜年微微偏头盯着商琮琤瞧,问他:“为什么?” “这……”商琮琤垂下眼睫,呼吸顿了一下,道:“我与莫娘子并不相熟,妻主与她之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妻主恢复记忆,不用我猜,自己也就想起来了。” 姜宜年静默地看着商琮琤,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 眼神澄澈,看起来格外无辜。 姜宜年换了别的话题,商琮琤跟着闲聊,一来一回,有来有回。 一碗甜汤下肚,姜宜年突然猝不及防地问商琮琤:“你有个弟弟啊?” 她装作不经意间看着对方的眼睛,非常确定商琮琤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瞬,这个“弟弟”像是他的禁忌,不能提似的。 不过商琮琤毕竟在这一年里代任姜家家主,情绪很快被他藏了起来。 “是。”商琮琤反客为主,问姜宜年:“莫娘子还跟妻主说起了我的弟弟?” “嗯。”姜宜年点头,依然看着他的眼睛,道:“她说原本要跟我成婚的人是你弟弟。” 商琮琤似乎有预感会听到这句话,表情比先前镇定了许多,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什么意思?” 商琮琤嘴唇有些发白,道:“妻主原本说喜欢我的,后来被我阿弟缠上,母亲很想和姜家搭上亲家,比起我,阿弟更善言辞、知进退,母亲认为他比我更能胜任姜家主君的位置,所以便想让妻主娶了他,不过妻主对我一片真心,没有被母亲的想法左右,也没有理会阿弟献出的殷勤,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我。” 姜宜年听完,感觉商琮琤在家里估计过得也不怎么样,似乎是年纪小的弟弟更受宠。 “听你这么说,我跟你阿弟没有婚约?” “自然没有。”商琮琤的声音蓦地大了一些,说完像是被自己吓了一跳,懊恼地眨了眨眼,微微蹙眉,放轻声音道:“莫娘子说妻主跟我阿弟有婚约吗?” 纵然声音比之前轻了些,不过语气却是强硬的。 姜宜年回想了一下—— “……那倒没有。” 这个还真没有。 莫邈只是说商琮琤最终抢了自己弟弟的这门婚事,没有说他们已经到了定下婚约的那一步。 不过,商琮琤的神色并没有因此好转,脸色依然阴沉。 “虽然妻主眼下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经过跟莫娘子的这一番商谈,想来也看明白了,这人心怀鬼胎,是想破坏你我之间的感情,妻主以后,还是少跟她来往为好。” 既然商琮琤就在眼前,当然是先哄好眼前的人比较重要。 “听她说话,似乎是一半真一半假,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确切分辨。” 姜宜年说:“你跟我说的太少了,太多事情轻轻揭过,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商琮琤问她:“难道听莫邈胡说八道了这么久,妻主就没发现此人人品有问题吗?” 姜宜年实话实说:“有一点。” 商琮琤把主要矛盾全都转移到了莫邈身上。 然而,姜宜年的重点是他总不愿意多说,所以自己无从分辨真假,但商琮琤也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刻意回避,没有直面这一点。 姜宜年禁不住猜测,莫邈或许是有别的目的,可能也确实人品有问题,但商琮琤这头,还真有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或者说,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 两人纷纷沉默下来,各自怀有心事。 蓦地眼神对上,商琮琤神情软化了不少,问姜宜年:“她还说了什么?” 姜宜年挑眉反问:“具体指的是?” 商琮琤迟疑了一下,知道今日让莫邈进门恐怕是错的,姜宜年恐怕还是对他产生了一些防备心。 可若是执意把莫邈挡在门外,也是无用之功,她总还有别的办法见到姜宜年,打扰他们的生活。 商琮琤如此一想,心有些乱,话语间越小心越容易出错—— “她可向妻主提起了什么人吗?” 虽然语气保持着镇定,但这句话一出口,商琮琤就后悔了,尤其在看到姜宜年微微睁大的眼睛时,悔上加悔。 事已至此,藏着掖着已无意义。 商琮琤定了定神,问道:“她向妻主提起了什么人?” 姜宜年眨了下眼,轻轻笑了笑,“没有,她只说起了一些往事。” 商琮琤皱眉,脱口而出:“妻主……” “说了这么久的话,我有点儿累了,想休息一下。” 商琮琤恍然一瞬,略显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 跟她回房的时候,商琮琤还关切地问她除了觉得累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宜年想着,商琮琤如果这是装出来的,演技算得上是登峰造极了。 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不像是装的,确实像是真情流露。 姜宜年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刚才是不是不应该转移话题,应该直接摊开了跟他讲? 在那个瞬间,姜宜年对周围这一切的陌生人、陌生事、陌生环境产生了自然而然的防备,那个时候她被各方面影响,对之前给予商琮琤的高度信任执行了撤回,就那么一小下下的犹豫,大脑的条件反射就是装傻。 那个时间过去了,有了更多的思考时间,姜宜年想到,按照莫邈的说法,商琮琤大概率会做出请求跟她生个女儿,然后以女儿的名义掠夺所有姜家财产,跟自己原先的意中人双宿双栖的这种混账事。 凭她醒过来之后对商琮琤的了解,应该不至于。 如果商琮琤存了这种心思,会有很多种方法合理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何苦守她一年。 随便跟谁怀个孩子,说是姜家家主的遗腹女又能有谁跳出来说个不字呢? 莫邈说的话,应该只能听一部分,大概商琮琤以前对原主确实是爱答不理,心里有其他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后来是真爱上了。 姜宜年更相信商琮琤是个不错的好人,他在这一年时间里,顶着各方面巨大的压力,把姜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如果是装的,能装一年也是个高手。 姜宜年更希望他能一直装下去,她身边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得力帮手。 当然,比起商琮琤心怀鬼胎,姜宜年更希望他对原主是真心实意。 姜宜年躺下前,见商琮琤没有要走的意思,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商琮琤坐在一边看着她躺下,伸手帮她掖了下被角,欲言又止,“妻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7250|189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放心,我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 商琮琤嘴唇微动,像是轻轻叹了口气,姜宜年还以为他会说什么话。 “是人就有不想面对的事,我明白,如果一些事情,你认为是不想让我知道,或是认为我没有必要知道的,我也接受。” 商琮琤咬了下嘴唇,“妻主说的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 姜宜年闭上眼睛,“好了,我真的想睡一会儿,你忙自己的去吧。” 床上留有商琮琤身上的淡雅香气,姜宜年的衣服上也是这种味道,她闻着这清淡的香味,很快有了睡意。 不确定商琮琤是什么时候走的。 姜宜年只知道在自己下了逐客令之后,商琮琤并没有立刻离开。 事实上她的感觉是对的,看着姜宜年陷入沉睡,呼吸均匀,睫毛不再轻轻颤动,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后,商琮琤才猛然回神。 他小心翼翼起身离开。 轻轻合上门后,吉枣凑了过来,小声道:“娘子和莫邈说话时只有她们两个,没有留人,故而没人知道她们聊了什么,但我打听到,中途有那么一会儿,不知道莫邈说了什么,娘子的表情变了,似乎非常惊讶。” 商琮琤看向吉枣,“确定没有人听到她们聊了什么?” 吉枣摇头,“是莫邈一开始让所有人出去的,娘子没有阻拦。郎君吩咐过,娘子谨慎,心思活络,怕让娘子误会,就没有特意嘱咐留人。”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吉枣低下头,声音更小了,“她们……应该没有提到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 “郎君想啊,若是娘子知道了那人的存在,还能就这么让莫邈没事人一样回去吗?必然想要跟他见一面的吧?这还不是得由莫邈安排?娘子眼下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似乎也没有什么打算,郎君或许该宽宽心。” 商琮琤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和面对郭氏时那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判若两人。 “莫邈和她那个弟弟就是个祸害。” “是。”吉枣附和完,又劝解道:“不过娘子现在和郎君在一处,他们就算想来见娘子,也得过府门这一关不是?我们盯紧点就是了,最多也就像今日一样,若是莫邈带人过来,一定让她进不了门。” 商琮琤低着头,眨了眨眼,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道:“今日做的甜汤妻主还是很喜欢,晚膳再备一份。” 吉枣笑着点头:“好。” 姜宜年睡到下午才醒,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天又要黑了。 商琮琤原本在院子里忙碌,听到柯玉说姜宜年醒了,马上进门,问她睡得怎么样。 姜宜年揉着眼睛说还好,商琮琤问她晚膳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天气冷了,就说想吃饺子,羊肉馅的,商琮琤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说知道了,这就让厨房准备。 姜宜年看到他愣神,知道问她想吃什么这可能就是个礼貌问题,菜单应该是提前准备好了,她这么突然一改,又得麻烦。 “没事,明天吃也是一样,今天原本准备什么就吃什么,一样的。” “妻主误会了,不费什么事,我只是让厨房提前备好了甜汤,还没有决定好晚上吃什么呢。” 既然他这么说,姜宜年也不想反反复复跟他掰扯,便由着他安排了。 姜宜年穿鞋出去,才发现先前商琮琤是在院子里看账本。 “你怎么不在书房里看?” “妻主醒了,那是只有妻主能用的房间,我本想在卧房看,不过担心翻书的声音会吵到妻主,所以挪到了外面。” 姜宜年:“……” 她说:“你能别什么事情都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商琮琤看着她眨眼,姜宜年说:“你看我对其他几房长辈的态度就应该知道,我不会介意这些小细节,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可能最后一句话太重,商琮琤先是一怔,然后突然眼圈就红了。 姜宜年吓了一跳。 他他他不会要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