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被红发捡回家了》 第1章 第一章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问问为什么倒霉的事总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望着茫茫人海中,本想做个忧郁青年,站在街口用45度角仰望天空。热闹的大街上五颜六色的人裹挟着我前进,失去了做一名沉思哲学家的资格。 我最后在人流较少的大街边缘停下脚步,其实是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我的脚实在是痛得走不动路了。我只好在路边坐下,无视别人的眼光假装洒脱,虽然并没有人将目光投向我,只是我自己这么觉得。 颜色各异的发色,千奇百怪的长相,几乎听不懂的语言,只要我是个智商正常的人,我也该知道这不是地球。我推测这大概率是个日漫相关的世界,毕竟来往的人都在讲日语,除了日本相关的作品,哪还有这种全世界都在说日语的情况。 好吧,我也不该这么片面,毕竟我只来过这么一个小岛。 我眺望着不远处的大海,目光逐渐涣散,最后抱头枕在膝盖上,我今天晚上应该在哪睡?我去哪吃饭?我连钱都没有。思来想去后,我绝望地发现,我似乎只能操着不熟练的日语求人收留我。 我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学日语,又痛骂为什么老天不让我去一个说英语的世界,起码我还能做到基本的交流。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去找找有没有好心人,可是我现在一动也不想动,被牢牢地钉在这里。 “快去,快去找个看起来面善的人搭话。”我在心里这样催促我自己。可是我是真的没法动,于是我又开始痛恨我自己:干嘛,到底要干嘛,转生到异世界还要逼我干这干那吗? 在我忙着左右脑互搏的时候,人群越来越吵了,声音离我越来越远,烟花的声音响彻天空。是有烟花大会吗?我抬起头,浑身冰冷起来,血液倒流直冲脑门。这是什么烟花?这是能要我小命的炮火,我想随着人群一块跑,转念一想,我跑得再快难道还能跑过大炮?到处乱飞的流弹恐怕就能要我小命了。 血液汇集着,到我脚下,我这该死的洁癖让我立刻抬起脚,理智告诉我躺下装死比较安全,心脏剧烈跳动,本能驱使着我躺在地上装死。 我一躺在地上,思绪又开始乱飞。万一碰到的是群丧心病狂的变态,把人杀了还要再挨个给地上的尸体补刀,跑到别人家里把鸡蛋都搅散黄该怎么办。我突然抽离出来,谴责自己,怎么这种生命垂危的场合还能想一些有的没的,紧接着另一个声音说,躺着也是躺着,再不想点没用的,难道要吓死自己吗?更何况我的担心也不是毫无理由。 声音渐渐止息了,我不敢大幅度转动头颅,只好眼睛拼命向上看,眼珠子转得我脑仁疼。 “他娘的,差点把我手炸掉!” “这批货还挺多,搞不好能大赚一笔,你说咱们底下的能分到多少?” “我看你是还没醒酒呢吧,好处哪轮得到咱们捞。” 他们聊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过去了,这死日本人,说话可真快,我在心里咒骂。 “咦?”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大脑一下变得空白,紧接着手腕一阵剧痛——我被人抓起来了。刚刚的放松让我忘了努力去演好一具尸体,疼痛使我下意识地发出了声音。 “这还有个没死的呢。”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要完蛋了,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那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她们面色苍白,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她们一样惊恐,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是安静地等待命运的镰刀斩下。 我被人抓着头发带走了,很多女人也被带走了,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我没法反抗,这些人的力气大得出奇,我止不住地想要干呕,直到一个巴掌扇到我脸上,我可真冤,我这只是正常生理反应啊,他给我一巴掌又不能缓解我的恶心。 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跌倒的我直接趴在那继续干呕,我看到这个长得奇怪的男人把枪丢在一边,面目狰狞地朝我走来,我努力往其他方向爬,想要躲起来,没用,他一只手就地按住我,另一只手开始脱我裤子。冰冷的触感让我握紧了手。 “咔嗒”男人抬起头,表情惊恐。 “砰!”我的手被后坐力震得向后甩,手枪飞了出去,这个人瘫倒在我身上,红的,白的东西从那个炸开的洞里往外流,我想把他推开,可是我感知不到我的右手了,最后凭借一股蛮力,我从他身下钻出来,仅能活动的左手拿起那把掉在地上的枪,我不知道怎么用这个东西,但是我认为这么近的距离对着脑袋打,肯定不会出错,所以我赢了。 感谢我平时懒得要死,没事就爱刷短视频吧,起码我还知道要先上膛。我在这个小房间里走了两圈,头晕得要命,剧烈的耳鸣让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躺在床上,侧过头去看那具尸体,说:“我牛逼不?”长时间滴水未进让我的嗓子变得沙哑,他没有回我,我踢了他两脚,可他还是没有动,真不识抬举,我可是嗓子疼得要命还在跟他讲话呢。 矮柜上的镜子映出我现在女鬼一样的尊容,我又坐起来,仔细照起镜子来。我满脸都是血,抬起左手试图擦掉,可惜越擦越多,住在我胸腔里的东西正在拼命敲打着想要出来。 好烦啊,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杀人。我的大脑被劈成两半,一半大喊着赶紧去死,另一半清醒着告诉我,我该吃药了。然后我又骂了一声:“你他妈才该吃药,我又没病。” 我的右手耷拉着,左手捂着脸,我知道杀了这一个人没用,除非我能杀了所有强盗,不然我的结局还是死,可是我没有心情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嗡嗡的响声和一群人吵架的声音。 门被拉动,我和一个黑发男人四目相对,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镜子里我平静的双眼,大脑临死前开始复盘我反击的全过程,我可真他妈帅,然后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在那叽里咕噜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他向我靠近,他走近后,我才意识到这家伙真的很高,我生理性颤抖着向后退,举起枪对着这个男人准备扣动扳机。 他实在太快了,快到我反应不过来,就已经把我手里的枪夺走了,我愤怒,怒于我的弱小,怒于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我作对。于是,我看着这个人,今天第一次对活人说了话:“Fuck!”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疼醒的,浑身都疼得要命,尤其是右手。 “你感觉怎么样?”这句日语我听懂了,然后我对着这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说:“我没事。” 昨天那个黑发男人又来了,他领着一个红头发的人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黑头发的人指了指我:“就是她,问了一圈,没人认识她。” 我听不懂,但不妨碍我能看懂他俩对我指指点点,但我是一个大度的人,而且那个黑发男明显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装作不在意,盯着他俩。 红发男挠了挠头:“她为什么一直看着咱们。” “不知道。”黑发男说。 我继续盯着他俩,从只言片语中寻找我能听懂的东西。 红发男摸了摸我的头,我不适地躲开,他也不觉得尴尬,自然地收回手。 “那我们带着她去镇子里去再问一圈吧。” “你能走吗?”黑发男似乎知道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语速放得很慢,我听懂了“走”,于是我点点头,然后这两个家伙就带着我一直走,逢人就问问题,每个人都摇摇头。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我实在走不动了,我拉了拉红发男的披风:“走,不能。” 他乐得四仰八叉,我的视角猛然拔高,吓了我一跳,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 “走吧。”红发男高兴地说。 不得不说,此人是真的厉害,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单臂抱着我问完整个小岛。我一个劲望向远处发呆,忽略那些把我当猴看的人。 我意识到他们应该是水手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港口搬运东西了,我身上裹着那个红发男怕我着凉披上的披风,一股酒味,但是这点温暖让我又能够忍受这股味道了。 得益于船长带着我到处问问题,相似的疑问和相似的答案听得我已经大概猜到他们的对话了。 “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 也许还有“我在岛上从来没见过她”这种话。 临别前,大副递给我一把枪,放在我左手上——我右手还包得像粽子一样吊着呢。 他叽里咕噜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红头发的船长也过来说,我知道他们要走了。可是我不想被留在这里,谁会收留我?我哪有钱付医药费?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贩子拐人?他们很强,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跟着他们了。 我用我为数不多的日语拼凑成句子:“我,走,一起。”他们俩笑了,别人也笑了,他们一定是在嘲笑我,他们真坏,但是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于是我更大声地说。 他们跟我挥手告别,在前面走得飞快,我跑着试图追上他们,蹩脚的日语不能满足我此时的需求,于是我选择用更短的音节表达需求,虽然意思有些差别,但他们总不至于蠢到听不懂。我用干涸的嗓子大声喊着:“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他们真是铁石心肠,我嗓子都喊不出声了也没人理我,我跌坐在沙滩上,被阳光晒成一滩肉泥。 我平静地看着在船上对我挥手的船长。 他们真坏。 有人在对我说话。 你瞧,所有人都讨厌你。 你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还是死去吧。 死去就能得到永久的安宁。 我盯着船长,左手举起枪,对准太阳穴。 你会后悔吗? 会有人来救你吗? 会有人来救我吗? 救救我吧! 请救救我吧! “砰!”手枪的声音响起,我的手颤抖落下,我平静地看着船长,他灰色的眼睛里褪去红光,刚走出不远的船再次停泊。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几分兴味,随后夸张地说了一大堆话,我什么都听不懂,最后他自暴自弃地嚎叫了一声,一顶草帽扣在我头上。我往上抬了抬帽子,船长将被打落的枪放回我手里,说:“走吧,一起。” 我笑了。 其实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这本写成中长篇,脑洞一大堆但是第一次写这样的女主,文笔不咋地不知道能不能写好,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如果有人想看长篇的话,我就继续写 关于香克斯的眼睛颜色,最早动漫是黑色,有的时候灰色,现在最新的是红色。我这里选择用灰色是因为比较好区分见闻色,诶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第2章 第二章 我跟在船长身后,紧紧盯着他的脚后跟,船上水手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向我飞来,我努力缩在船长身后,挡住他们的视线。 “你走得好慢啊。”船长的脚步停下了,他知道我听不懂他们讲话,他也没打算等我回应,一把将我抱起来。船上是水手的哄笑声,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好盯着船长飘扬的红毛。 我被放在甲板上,大船再次启航,船长抓着我的肩膀,让我面对着水手们。 “为了庆祝新成员的加入,开宴会吧!” “哦!” 船长蹲下身,有话要说:“你叫什么名字?”他挠了挠头,似乎是想到我应该听不懂,指了指自己:“香克斯。” 我盯着他的脑门,立刻回答:“梅莉丝。” 他把自己的草帽拿回去,又揉了揉我的头发,站起来扬声说:“欢迎新成员,梅莉丝!” 水手们又欢呼起来。 一桶又一桶的酒被搬出来,他们坐在甲板上喝酒吃肉,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讲着我听不懂的笑话。好吵啊,我抬起头,桅杆的顶部,一面骷髅旗随风飘扬。 等等,骷髅旗?我后退两步,我本来以为这些是什么打渔或者海上贸易的大船,结果是海盗船吗?那我这岂不是刚逃虎穴又入狼窝了吗? “怎么了?”船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所以他们根本不是路见不平伸手相助的热情水手,所谓的救助其实是黑吃黑? 红发船长的脸在我眼前闪过,他抱着我挨家挨户地询问,被救下的村民一张张感激的脸。如果他们是单纯黑吃黑的话,真的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值得信赖的,我指了指骷髅旗,紧盯着船长的眼睛,他平易近人的面孔不见了,露出邪恶的笑容:“啊呀,才发现我们是海贼吗?” 我握紧手枪,猛地后退一大截,寂静的甲板上,无数双眼睛飘在我的身旁,我尖叫一声,翻下栏杆,被一只手抓住衣领又提了上来:“这是在干什么?” “都说了别乱拿枪对着人。”大副轻松缴了我的枪,环视一周,又看着我瑟瑟发抖的样子,“你们还有心思逗小孩啊。” 他们一定是在商量怎么处置我,我被大副半拖半搂着带走了,右手疼得要命,他把我带进船舱,把我放在床上,弯腰对我说:“没事的。” 我的手仍然在颤抖。 “带来了?”我才发现这房间里还有个人,他拖过椅子坐在我边上,“梅莉丝对吗?多大了?” 大副说:“她听不懂通用语,试试第二语。” 那个人慢悠悠地说:“How old are you?” 这下我听懂了,原来这里是有英语的,我说:“21。” 大副和那人对视了一眼,那人说:“骗人的吧?这怎么看都像个未成年。” 我感到厌烦,厌烦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厌烦自己像新生的雏鸟一样对这里一无所知,厌烦这该死的语言障碍。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用英语说。 两道惊奇的目光投向我,大副习惯性对我慢速讲话:“贝克曼。”大副指了指边上的男人:“这是本乡,我们的船医。” 太好了,是超慢速英语,我们有救了。 我心情好了不少,又说:“你们要杀了我吗?还是把我卖掉?” 贝克曼被噎了一下:“不,没有,他们在跟你开玩笑。” “我手很痛。”我没接他的话。 本乡拿了几个瓶瓶罐罐和一卷纱布过来给我重新包扎。 一颗红色的脑袋探了进来:“怎么样?”贝克曼用枪托砸了他一下,把船长拖进来:“不要胡乱给人添麻烦!” 他们又开始用日语交流,语速飞快,生怕我能听懂:“会说第二语,通用语只能听懂几个词,还有这细皮嫩肉的样,这真不是谁家跑出来的贵族大小姐吗?” 贝克曼嗤笑一声:“第二语说得也不怎么样。香克斯,你真要留着这个麻烦?” 香克斯笑笑:“就当养个孩子呗,咱们船上还能连个孩子都养不起吗?” 本乡说:“容我插一句,这家伙21岁了,没比你小多少。” 香克斯的目光立刻惊讶起来,他跑到我边上左看看右看看,一脸不可置信,我烦躁地往床里面缩。 “行了,别又给吓着了。”贝克曼拽着他的领子,把人拉了回去。 “还是找个岛给她放下吧。”本乡建议,“她不适合跟我们航行。” 香克斯爽朗一笑:“我相信她啦。” “我没意见。”贝克曼说。他看着本乡满脸“你疯了”的表情,补充道:“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脆弱。”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也跟着香克斯胡来。”本乡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算了,船长副船长都同意了,我能说什么。” 我瑟缩在角落,头昏脑涨,眼前人低语的声音,船舱外高昂的声音,还有耳边挥之不去的咒骂,我捂住耳朵,想尖叫,又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难以言喻的憋屈感堆在胸口。 有人握住了我的拳头,把我按到床上平躺。 “深呼吸,吸气,呼气……”本乡说了半天,突然开始深呼吸起来,我的世界安静了,只有喘气的声音,我下意识跟着他的节奏呼吸,情绪平复下来,撇头瞄了他一眼,看到站在后面的船长动作夸张地跟着一起吸气呼气,我忍不住笑了。 三个大家伙都松了口气,本乡用英语让我躺着别动,他要给我做个全身检查。 “缺乏锻炼,轻微的营养不良,轻微脑震荡,然后就是手伤了,没发现有哮喘之类的毛病,所以你为什么会呼吸困难?” 本乡一连串英语给我砸蒙了,我真想举手说:老师,我英语没那么好,你的专业术语我都听不懂。 我歪了歪头,适度表示疑惑。 他们没有再多问。 晚上我被安排在他们现收拾出来的杂物间里睡觉,他们船上没有女人,自然也就没有女性宿舍,单给我收拾一间,也不知道原来的杂物放哪了,可能给人添麻烦的惶恐让我再次焦躁不安。 黑暗中,我辗转反侧,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枕着海浪声,我在轻微摇晃的船舱中入睡。 渴……我坐起来,骨头缝里都沁着疼痛,我顾不上这些,如果再不喝水的话,我就要渴死了,我费力迈开酸软的腿,出去找水喝。 推开门就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我错愕地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下雪了? 这鬼天气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是夏天吗?如果我现在穿着厚羽绒服的话,我很愿意仰头看雪,等到头发上接满雪花,再甩甩我的长发,这样一定很有氛围感,可我现在穿着短袖短裤,我只想再缩回船舱里。 口渴战胜了我对被窝的眷恋,我披上毛毯,踏上了找水之旅。这艘船真的很大,由于我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医务室解决的,我并不知道厨房在哪,只能一间间找过去,我开了好几个门,都是先小声敲门,等一会没有回应再打开,杂物间,图书室,医务室……就是没有厨房,直到我推开门发现一张床之后,我失去了翻找的勇气,轻轻关上门,希望里面的人没有被我吵醒。 我抱着毯子坐在角落,烦躁和口渴彻底将我击溃,我感到又冷又热,不受控制地开始流泪。 “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我被眼泪糊了一脸,透过氤氲的水雾看到了船长。他好奇地说:“我刚刚看你进船长室,是要找我吗?” 我顺着他的手往上一看,上面有个牌子,写着“船长室”,我尽力用平静的语调说:“我吵醒你了吗?” 他嘿嘿一笑:“没有,今晚是我守夜。”他握住我的手:“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你很冷吗?” 他突然凑近:“你哭了吗?”然后他拍腿大笑:“你还是个爱哭鬼啊。” 我彻底破防了,中英夹杂大哭着说:“我要回家,我要喝水,我渴死了,我想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他把我拉起来,任由我湿漉漉的毯子滑落,给我披上了一件厚大衣,拉着我的手往前走,笑得更厉害了:“抱歉抱歉,但是我一想到你因为找不到厨房大哭就觉得好笑。” 最终,我蹲在厨房边上,喝到了心心念念的水。船长也蹲在我面前,把煤油灯往我这挪了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害羞了吗?” 好多船长在我眼前晃啊,我把碍事的灯往旁边扒拉,双手按住他的头,试图让他别再晃了:“你别乱晃,好多船长,我好困,我要睡觉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香克斯说。然后他就看见眼前的人往大衣里面缩了缩,直接躺地入睡了。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不对不对,他也是年轻人。香克斯用力晃了晃梅莉丝,发现这家伙怎么都不肯起来,他摸了摸梅莉丝的头,糟糕!好烫! 香克斯立刻把人抱到医务室,并且狂敲男寝大门:“本乡!本乡!快醒醒!梅莉丝晕倒了!” 医务室的灯亮了起来,被吵醒的本乡骂骂咧咧:“怎么有香克斯你这种没常识的家伙啊!” 这样换视角会很乱吗?不会的话我后面就这样写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第3章 第三章 我恨死船长了,他那超级大嗓门搞得全船都知道我是个半夜发烧想喝水找不到厨房蹲在地上大哭最后昏倒在厨房的神人了。 我把被子拉起来,捂住脑袋,试图屏蔽船长叽叽喳喳的声音。眼前重现光明,船长那张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被闷死就不好了。” 到底有完没完了!我用力抓了抓头发,歇斯底里地叫他不要一直说个没完。他的笑容凝固了:“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崩溃地指着门:“你给我出去!!” 听到声音的船医把船长撵走了:“出去出去,别在这打扰病号!” 船长委屈地指着自己:“诶?可是我没有……” 过了一会,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脑子里闪过船长的脸。好丢人啊,明明是自己的问题,还对别人发脾气。对方还好心收留了我,难得有人关心我。我想起他的大嗓门,顿时浑身难受起来,又开始讨厌他。我的头发从昨天到现在肯定乱得像鸡窝一样,别人都看见了吗?好丢人啊。我脾气这么差,不会已经被所有人讨厌了吧?他们会不会改天就“委婉”劝我下船?不过我们船长长得还是蛮好看的诶。乱七八糟的想法往脑子里灌。 停停停,不能再想下去了,脑子好乱。头越来越痛。 “果然那时候还是死掉比较好吗?”一道清晰的声音贯穿大脑,我睁开眼,深呼吸两下,乱七八糟的头发垂落在胸前,我恶狠狠地盯着它们,上手揪它们。可是没用,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她几乎要…… “喂,梅莉丝。”猛地回神,声音不见了。船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桌上放着一碟点心,不过看着有点空的盘子和他鼓鼓的脸颊,估计是被他自己吃了不少。 “吃点吧。”他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点心的好味道驱散了我对他粗鲁动作的不满。我狠狠咬了一口,剩下的拿在手里。 “对不起。”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坦荡地说:“我不该吵你的,贝克让我拿礼物跟你道歉,找了一圈没什么适合作为礼物的东西,就把路刚做的甜点拿过来了——听说吃点甜的能让人心情变好。” 有人盯着我吃东西让我挺不自在的,我只好小口小口吃,盯着船长开合的嘴巴发呆。我发脾气,到头来让人家船长跟我道歉,我可真该死啊。愧疚又占了上风,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能通过他讲话停顿判断有没有说完,在他说话的间隙,小声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好差劲的发言,这么说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很自以为是,我不会要被讨厌了吧。 “不会哦,”我抬头,正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你是我的伙伴嘛哈哈哈。”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讲英语,有人说过他讲英语很好听吗?怎么回事,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梅莉丝把想说的话都写在脸上了啊。”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又在讲日语了,我听不懂,但不妨碍我觉得他在嘲笑我。我重新躺下,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哈哈哈哈哈哈,闹别扭了吗?真像个小孩子啊!你真的21岁吗?”背后那个恶劣的家伙拍腿大笑。而不回头是我最后的倔强。 贝克曼靠在门口,听见里面的笑声,吐了口烟气:“果然笨蛋之间还是比较处得来吗?” “我的桂花糕呢!!”路的吼声穿透厨房,回荡在雷德弗斯号上。香克斯走出医务室,对着在甲板上抓人就问桂花糕的路抱怨道:“小点声啊,路,吵死了。” 路眯了眯眼睛,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头儿,你看见我放在灶台上的点心了没?那是我给新上船那个小个子做的。” “啊,我已经拿给梅莉丝了。”香克斯一脸阳光。 “她全部都吃掉了?” “对啊,全部都吃掉了。” “你确定?我可是做了我们所有人的分量,你确定她都吃完了?” 香克斯依旧一脸阳光:“是啊,都吃完了呢。” “那你嘴边的渣是什么?” “糟糕。”香克斯一把捂住嘴。一旁抽烟的贝克曼慢悠悠地说:“刚才我还看见香克斯鬼鬼祟祟在吃什么东西呢。” 香克斯立刻眼神控诉:“贝克!” “骗你的,头儿,你嘴边什么都没有。”路和善地笑了笑。 香克斯也跟着笑起来,然后被猝不及防地一拳打在头顶:“搞什么啊头儿你这个偷吃犯!还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甲板上回荡着香克斯欢快的叫声。 贝克曼灭了烟,转身拐进医务室。 医务室的门开了又关,不知道是谁来了,我不想动,反正如果找我有事的话,别人会自己讲话的。 …… …… 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好尴尬啊,现在要回头吗?回头会更尴尬吧?那就一直这样僵持着吗? 那人嗤笑一声,我僵了一下,坚持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略行动。 “梅莉丝。”大副在叫我,我假装刚睡醒,转过身问:“怎么了。” “聊聊吧。” 我心里开始拉警铃:“聊什么?” “关于你。”他盯着我,我坐起来,腿耷拉在地上,紧盯着自己的手指,不讲话。 “香克斯那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不着调,又总是一脸蠢相,但我们都认他是船长。” 医务室的大门被撞开。船长端走剩了两块糕的盘子给厨师看,一头蓬松的红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你看,这不是还有呢吗?” 厨师接过盘子,把剩下的点心吃了,露出阴恻恻的笑:“受死吧!香克斯!”他高举盘子,照着船长的脑门削。 “武装色都用上了!太狡猾了吧!” “我们相信他的直觉,船长既然认为你有留在这艘船上的本事,那我们就当你是新伙伴。”大副提高了一些音量,“但是……” 红毛凑了过来:“是在说我呢吗?” 毛绒绒的,这颜色真好看,我盯着他的红头发。 红毛被扒拉到一边。 “好机会!无敌飞碟!”红毛往下挪了挪。破空的声音从耳畔划过,盘子直接镶进墙里,这下我的视线从红头发转移到了身后,呆滞地吐出一句:“What the f**k?” “都给我安静!”船长和厨师顶着满头包乖乖土下座:“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大副接着说:“你的过去我们不感兴趣,能不能让所有人认可也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但是你这身毛病……” 我说:“嗯?” 大副深深吐了一口气,语速变得更慢,连比划带说,我终于明白了:“你们船上没有……呃,医生,就是治疗,心,呃……吗?”我也一边比划,一边用尽我毕生所学试图沟通,好庆幸我现在意识清醒,否则大副将会得到一句:“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之类的话,被我赶出去,接着我大概就会被赶下船。 他皱着眉,大概理解了我的意思:“没听说过这样的医生。” 船长说:“没关系啊,大海这么大,总会遇见的,伟大航路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厨师:“对的对的。” 大副说:“当务之急是解决沟通问题,毕竟我们船上不是所有人都会说第二语,我,香克斯,本乡,你挑一个吧,教你通用语。”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真的是个全世界都在说日语的地方。我想伸手指指,又觉得不太礼貌,就手心朝上,五指对准船长,做了一个类似请的动作:“船长吧。” 大副挑了挑眉:“确定吗?” 我说:“确定。” 大副说:“行。”然后把地上的两个人拖了出去,船长的哀嚎经久不绝。 解释一下,男女主之间目前没有伙伴情以外的东西,现在的关系大概就是不太熟悉的伙伴吧 还有一件事,因为我还在写另一本海贼同人,非周末的话就只能两本轮流写,所以这边大概就是隔一天一更,具体情况还是看哪个更有灵感,少写的话会在下次有想法的时候补回来(大概) 我发现跟原著人物重名了,给女主改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三章 第4章 第四章 这天早上,船医给我量完体温后,告诉我可以离开医务室了,咋咋呼呼的船长推着我出去在船上认了一圈人,人不多,加上我一共十一个人,虽然问好问到我想死,好歹人是都记住了。 认完人,船长领着我到图书室,随便拿了一本就开始教我认字,他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指着文字就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我听。 现在我明白当初我选船长教我日语的时候,大副那微妙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我知道他不靠谱,可是我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啊!而且怎么会有人念着念着自己先睡着了啊! 天知道我当时选他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年轻好说话,以及他张扬漂亮的红发。 船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红色的发丝散落在桌子上,我抽出书,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日语,不行,完全看不懂,我绝望地扣上书,对船长的最后一丝滤镜也消失了。 我为难地看着香克斯,做了半天心里建设,小声说:“喂——船长。” 我离他更近了一些,稍微放大音量:“船长?”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还是没反应。 我在“求助大副”和“用力把香克斯叫醒”之间选择了坐等香克斯醒来。我已经无聊到敢伸手捋他头发了,可是他还是没反应,我想戳戳他的额头,手被一把抓住了,他朦胧的睡眼里满是警惕。 我被他惊人的气势吓了一大跳,赶紧抽回手道歉。香克斯摆摆手,笑着说:“抱歉,我睡着了。” 他又说:“我来给你讲故事吧。” 不得不说,他是个讲故事的好手。我本人叙事能力是非常差的,怕别人觉得我啰嗦,就省去一些细节,说着说着又发现被省去的细节其实也很重要,然后再加上一堆画外音把细节补上,慢慢地,我就再也不给别人讲故事了。 船长完完全全就是那种健谈的类型,他讲故事并不会让人觉得无聊,用词相当有趣,逗得我直笑,我听不懂的部分他就用夸张的肢体动作代替。这一上午的课结束之后,我整个人都是飘的,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这是我第一次跟其他人一起吃饭,他们的食量让我目瞪口呆,曾经网上看的那些大胃王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吃这么多真的不会被撑死吗? 答案是:不会的。对方还觉得我食量少,船医大人在边上给我疯狂添饭:“再吃点,吃这么少,难怪这么弱不禁风,小孩子都比你吃的多。” 我捂着马上要吐出来的嘴,惊恐地跑了:“我真的吃饱了!” 正所谓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四天过去了,除了吃饭的时候船医教我的一些和吃相关的词汇,我的日语没有一点长进,反而跟船上的人学了点脏话。香克斯毫无船长尊严地被大副“请”离了我们的语言学习环节。 然后我就陷入了地狱一样的学习中。大副比香克斯会教多了,但是任务量未免也太重了点,我昏昏欲睡地盯着大副给我写的单词。 一声叹息,我听到大副说:“今天就到这吧,出去透透气。” 我装作云淡风轻,慢条斯理地收拾我的作业。收拾完仰头看了看大副的表情,对视了一眼,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香克斯正在被罚拖甲板,我趴在船舷上看海,海风带着大海的气息,天很蓝。生活在内陆城市的我从来没见过大海,更别说在海上航行。 “真漂亮啊。” “是吧?我也觉得,”香克斯靠在一旁,望向大海,“说起来我从小就生活在海贼船上,也不觉得腻。” 我看他:“那你真的很喜欢大海,我要是天天看的话,肯定就不喜欢了。” “因为大海是最自由的嘛。” “但是也有一点可怕。” “诶?为什么?”我没有回答,只是望向无际的大海,很广阔,却也让人觉得迷茫。 “可能是因为我以前都在陆地上生活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海。”我突然出声。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会有看不到海的地方吗?” “什么?”我以为我理解错了。 “无论是在四海,还是伟大航路,都不可能看不到海吧,”他疑惑的转过头,“难道你是生活在空岛上吗?” 他这话说得很奇怪,就好像大家都是生活在海上一样,哪怕我已经接受本人不在原世界的事实,也没想到这个世界和原世界的差异那么大。我忽然想到那天晚上的雪。 香克斯拉着我跑到图书室,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一张地图摊开在桌子上。 我的天,怪不得他刚才那样说,世界几乎没有连在一片的陆地,除了那块最大的,被称为红土大陆的地方,其他都是一块块岛屿。 香克斯看着我瞳孔地震的样子:“你连这么基础的地理知识都不知道吗?真有意思啊哈哈哈哈。” “不许笑了,香克斯。”我瞪了他一眼。糟糕,介于此人的船长威严已经消耗殆尽,我心里对他都是直呼大名,想习惯了直接脱口而出了,我装作没发觉,眼神偷偷瞟向他。 他看起来更高兴了,大大咧咧揽过我的肩膀:“这就对了,梅莉丝,不要太紧绷嘛,就从叫每个伙伴的名字开始。” . “嗯?”宾治凶神恶煞的脸转过来的时候,我魂都要飞了,满心都是害怕,死死抓住香克斯的披风不放手,那些嘈杂的声音又来了。 “呜……被讨厌了吗?”清晰的声音响起,我脑子明晰了一瞬,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他表情没什么变化,高冷地点了点头,香克斯带着我离开了。 我回头又望了他一眼,他跪倒在地,抱着猛士达流泪。 香克斯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哦!是猛士达!” 他又把我拉了回去,流泪的宾治立刻恢复正常。斜眼觑我跟猛士达打招呼,等我眼神又挪到他身上时,他又立马望天。 “下午好,猛士达。”猴子挥挥手臂,热情地跟我握了手。 随后我们把船上所有人叫了个遍,只有大副我不敢直呼大名。也许是他身上有一种令我不安的成熟气质,也许是我对作为我的教师的他有着天然的恐惧。 被人看着的感觉不是很好受,我更说不出来了。大副温和地笑了,他说:“让女士先打招呼确实不太礼貌,你好,梅莉丝小姐。” 我看着他的手,最后握了上去:“你好,贝克曼。” 香克斯欢呼起来,手掌伸到我面前,我也学着他伸出手掌,他轻轻在我手上拍了一下:“真了不起啊,莉西。” 我傻呵呵地乐了。 “香克斯,甲板拖完了吗?”贝克曼说。 “我现在就去!” 香克斯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今天出门了,所以更得有点晚了,这章感觉写得不太好,后面应该会修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四章 第5章 第五章 一连小半月的航行之后,雷德弗斯号再次靠岸了,伙伴们商量着找个人跟我一块下船,本来他们还跃跃欲试举手报名,一听到还要陪我买点衣服之类的日用品,一窝蜂地跑掉了。 “我要采购点食物。”拉基·路这样说。 嘎布举手表示要留守在船上,香克斯一靠岸就不见了,宾治追着小猴子猛士达走掉了…… “那就莱姆琼斯带梅莉丝去。” 没跑过耶稣布还被本乡一巴掌推回来的莱姆琼斯:? 我说:“我可以自己去。” 莱姆琼斯耸耸肩,说:“我陪你去,不然你说不定要和人家比划多久才能搞完。” 贝克曼递给我和莱姆琼斯一人一个钱袋。 我跟在莱姆琼斯身后,他走得很快,我落在后面,没好意思出声叫他,还好他个子高,在人群中算得上鹤立鸡群,我能轻易看到他。 他突然回头,双手抱头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环顾四周,我踮起脚大声说:“我在这!莱姆琼斯。” 他松了口气,大跨几步到我身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走丢了,你怎么走这么慢。” 我低头:“对不起,我跟不上。” 莱姆琼斯说:“你这么弱能活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啊。” 我有点恼火。 我快速买了两套可以换洗的衣服,再加上我本来就有的两件,完全够穿了。说起来有一件还不知道是谁送给我的,是我获救昏迷时别人给我换上的。 我们又买了点日用品,一共装了两大袋,莱姆琼斯一只手拎着一袋,我想自己拿,被他以我力气太小为理由拒绝掉了。 “我们要去哪?” “给你买点防身的东西,”莱姆琼斯说,“你那把枪后坐力不是有点大吗?总不能每次开枪都把自己的骨头弄错位吧。” 于是我得到了一把匕首。 他找了间酒馆,随手把包装放在凳子上,让我先点菜,他要去个厕所。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他回来再说。 门铃叮当响,我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臂:“小姑娘,一个人吗?” 我躲到一边:“不是,我和同伴一起来的。” “和谁?你的同伴呢?要不要跟我们喝一杯?” 他和他的朋友们哄笑起来,我拎起东西想去厕所门口等莱姆琼斯。 “别动。”硬物抵上腰间,我坐回原来的位置,“我看见你从红发海贼团上下来的,对吧?” 仇家吗?我怕说错什么,干脆一句话也不说。男人靠近我:“说话!” 我勾了勾手:“把东西拿走,靠近点,我告诉你。” 不知道是我的弱女子属性发挥作用了,还是他们觉得自己人多势众(我觉得两者都有),为首的小头目竟真的把枪收起来了。他靠近我:“别耍花招。啊啊啊啊啊啊!快把她……” 我被他生前最后的力量踢飞了,我吐了口血,捂着腹部冷眼看着他逐渐失去生息。这是我第二次杀人,匕首从耳朵直接捅进大脑,下手的时候并不觉得困难,没有一点阻塞就成功了。 这就是轻视我的代价,我冷笑,看不起我的,我都会叫他下地狱。 小喽啰们这才反应过来,枪口正对着我。棍子破空的声音传来,他们被轻松解决,躺在地上哀叫。 “这么一会把自己搞这么狼狈,”莱姆琼斯把我拉起来,“还能走吗?” 我捂着肚子:“能。” 我试图把我的匕首拔出来,用了半天劲,它依旧卡在头颅里纹丝不动,我说:“莱姆琼斯,我拔不出来。” 他把手提袋挂在脖子上,听了我的话,看了看地上那个死不瞑目的家伙,眉毛高高扬起,他看了我一眼,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他轻松一拉,我的匕首又回到了手里。 他蹲下身:“上来,我背你,我们得赶紧回船上去,你一瘸一拐的,耽误事儿。” 我趴到他背上:“我们不吃饭了吗?” “没空了,回船上吃。” 最后我也没吃上饭,在颠簸中,我昏倒在他的背上。 我在炮火声中醒来,斯内克推门进来,语气急促:“有敌袭,你自己躲好。”他转身欲走,又折返回来:“拿着,用之前要把这个拔了,遇到危险就扔出去。” 手里被塞进一颗手雷,我点点头,又翻出手枪——那是我杀掉第一个家伙得到的战利品,又把匕首绑在腿上,怀里抱着枪和雷,缩在被窝里。 我听着外面厮杀的声音,身体僵硬,好像回到了我刚来这个世界的那天。 “咔嗒。”眼珠不由自主转到门把手的方向,我心里警铃大作,立刻滚到床下。陌生的海贼闯进我的房间叮叮咣咣地翻找:“奇怪,我刚才看见有个人进来,大战在即往屋里跑,这里绝对藏好东西了。” 门被反锁了,绝望和恐惧扭曲成不甘,强压着我冷静下来,我绝对不能被他们杀死。 我从床底钻到另一边,蹲在床边。脚步越来越近,我猛地掀起被子,用尽我最大的力气,将被子展开罩到他们头上,随后朝着唯一的出口——打开的窗户,狂奔。 我听到他们的咒骂声,几声枪响,估计被子已经被打成筛子了,我不敢回头看,否则下一个被打成筛子的就是我了,碍事的拖鞋被我踢到一边,我爬到桌子上,顾不得被扯到发痛的筋骨,用力攀上窗口,脚踩着窗沿就要往出跳。 要成功了! “梅莉丝!”有人在叫我。 “砰!”我听到枪响,随后是血肉被子弹炸开的剧痛,一个没站稳,跌了下去。 “不行,海上很危险,我们不能带你这样的孩子出航。” “你怎么这么容易生病啊。” “这也跟不上吗?你好弱啊。” “被吓哭了?” 弱者,是所有人对我的评价,就连战斗也会被敌人当做是那个能够轻松解决的突破口。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的命要被人随随便便就拿走,瞳孔骤缩,我看到那两个混蛋在我的房间里大笑。 “用的时候把这东西拔开就行。” 我用尽全力,把手里的东西投进窗户,准头不错,手雷顺利从窗口飞入房间,两个蠢货还没有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伴随着爆炸的巨响,我被余波冲飞,抑制不住的大笑却从我嘴里溢出,我笑得嗓子嘶哑,却觉得痛快无比。 “猛士达!” 猴子叫了两声,算是对宾治的回应。 我的腰被毛茸茸的东西缠住了,随后视角拔高,猛士达带着我一路荡到顶部的瞭望台,我被高速移动时产生的风吹得直咳嗽。直到猛士达把我放下。 我瘫坐在地上,见它坐在我身边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说:“你去帮他们吧,我在这里没问题。” 小猴子比了个“ok”,又荡了回去。 失血让我眼前发黑,我强打起精神,我要看着这些海贼死,紧绷的精神和浓浓的困意撕扯着我,大脑生疼。原本有点近视的眼睛看得清晰,在爆炸和嘶吼的背景音下,我能清楚地听见是谁在低语。我被血腥味和满地的残肢恶心得想吐,就扯过垃圾桶大吐特吐。全知的视角所体验到的感觉让我不愿松手,我死也要紧紧抓住这股力量。吐完再继续强迫自己看他们厮杀。畅快和疼痛同时席卷我的全身。 剧烈的刺痛伴随嗡鸣骤然生起。我看到一颗子弹打穿我的脑袋,我的尸体躺倒在地上。 “贝克!”香克斯大喊。 贝克曼叼着烟,抬眼举枪。 两颗子弹在我眼前炸开,一股霸道的,不容置疑地危险气息笼罩在甲板上。 “妄想伤害我伙伴的家伙,绝对不可原谅!”被威压震晕的前一刻,我听见香克斯温和的声音:“你做得很好,该休息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五章 第6章 第六章 我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医务室很安静,本乡手托着头小憩。听见我的动静,他抬眼往顶上的输液瓶看了看,开始给我拆胶布。“自己按着点。”他说着,给我拔了针。 我试图起身,被腹部的剧痛和一阵眩晕按回床上。 “躺着吧,伤得挺重呢。”本乡说。 我手臂撑着床,强行坐起来:“船长呢?” 本乡看了我一眼:“甲板上呢,外面在开庆功宴。喂,你别乱跑。” 我站起来,踉踉跄跄推开门,甲板上欢乐的气息围绕着我。香克斯就坐在中间喝酒,张扬的红发飞舞,年轻的脸庞上挂着豪迈的笑,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爽朗青年。可是我见过他昨天一剑劈开一艘大船的样子,我见过这些看起来和善的伙伴轻松一打多的样子。香克斯曾经给我讲过的,一剑劈开天空的能力,是真实存在的,在昨天之前,我一直以为那是他编的故事。 他察觉到我的注视,向我笑,看到我之后又变得严肃,欢声笑语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我在伙伴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跪坐下来,轻声说:“我知道我很弱,也许你们带着我也是出于同情,但是我不想再做这样的弱者,我想要变得更强,强到能握住自己的命运。所以……” 我深吸一口气,额头抵在地上大声说:“所以请教教我吧!我也想成为你们这样的强者!” “请不要丢下我,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了,哪怕被通缉,哪怕受伤,哪怕在战斗中死掉也好!我也要像你们一样,有选择的权利!” 周围很安静,风声,海鸥飞过的声音,海浪打在礁石上的声音,我瞪着酸涩的眼睛,把即将掉下的眼泪憋回去。 难过吗?委屈吗?自从来到这里,就接二连三地受伤,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修养。如果大家都是普通人就算了,可我偏偏亲眼见过那样的力量。这个世界,这片大海,弱小就是原罪,而伟大航路不需要眼泪! 香克斯喝了一口酒:“没有人会因为同情就把你当做可以信赖的伙伴。” 我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香克斯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而且我一直认为你这家伙很有勇气啊,梅莉斯的内心其实很强大不是吗?” 伙伴们也都笑了。 其实不是的,我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我有勇气反抗也只是因为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不得已而为之。一旦反抗无效,我就会认命,和香克斯他们完全不一样。 可是他说,他们把我当做可以信赖的伙伴,他说,我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 喷薄而出的情感再也抑制不住,我扑过去,用力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他身上平日令我讨厌的酒味,此时都消失不见了。 “喂喂,梅莉丝,”香克斯被我的力道带着后仰,然后我感觉到他的手臂环住了我,一只手在我后背轻轻拍着,我从没听过他这样温柔地说话,“好啦,不要撒娇了。”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直视他的眼睛,我忍不住笑了,香克斯也笑起来,所有的伙伴也笑了。 “小梅莉丝真像个孩子啊。”耶稣布感慨。 我被一股力量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我艰难回头,是本乡提着我的后衣领。他黑着脸说:“训练什么的以后再说,病号就先给我回去好好养伤啊!” 海贼们又哄笑起来。 我躺在病床上的几天也没闲着,继续学习日语,贝克曼干脆把航海日志拿过来叫我写。我摇头:“算了吧,写一堆语法错误还有很多错别字的东西上去,万一航海日志流出去多影响我们团的名声。” 贝克曼听完这话咳了两声,最后噗嗤笑出声:“放心吧,传不出去,我们解散之后我就把它撕掉,现在只有伙伴能看见,放心写吧。” 我说:“撕了干什么?多好啊,写着我们冒险经历的航海日志,干嘛要撕掉。” 这下他哈哈大笑了:“那就不撕。”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开玩笑,低头扣手指。他点了根烟,又掐灭:“抱歉,我忘了。” 我说:“没关系。” 贝克曼应该算是半个烟鬼,经常抽烟,有一次他抽烟,我路过之后疯狂咳嗽,那之后他就没在我面前再点过烟。他们总说我像小孩子一样,无论是长相,习惯还是性格都像。 我吐槽:不然要像船长那样,整天嗜酒如命,胡子也不刮,衣品也很奇怪,整天一身酒味邋里邋遢,明明才25岁就把自己搞成中年大叔的样子吗? 全船爆笑,路拍着船长的后背大笑:“被人嫌弃了啊头儿!” 香克斯无所谓地笑笑:“我还挺喜欢我这些衣服的呢,而且有胡子不是更帅更有男人味吗?” 哦!男人!我面无表情:“你还是救我的时候最帅最有男人味。” 他不说话了,表情很奇怪。 . 我脚步沉重,喉咙里火辣辣的,远处的斯内克大声说:“快点,跑快点,这样就受不了了怎么进行之后的特训?” 养好伤之后,我们开了个小会,关于我要和谁学习战斗。耶稣布认为,我之前就一直在用枪,应该跟他或者贝克曼学打枪。贝克曼反驳:“不该跟我学,后坐力太大的枪她完全用不了。” 纯靠体术战斗的人都被排除在外,他们一致认为我这小胳膊小腿想练到能纯靠体术作战的程度还是太困难了,但是我可以跟着学点体术。 “跟老大学剑术怎么样?”莱姆琼斯说,“棍棒这类肯定是不指望梅莉丝能舞动了,用刀或者枪就简单多了,乱打说不定也能打死人。我上次看到她用匕首直接捅穿一个家伙的头呢。” 本乡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看着我:“捅穿一个人的头?用匕首?” 我说:“可能是肾上腺素大爆发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香克斯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要不然还是跟耶稣布学狙击吧?我记得梅莉丝会见闻色,很强的那种。” 我会吗?难道说是上次团战,那种类似千里眼顺风耳一样的能力? 他看着我疑惑的样子,解释说:“你不是总能听见我们心里在想什么吗?那是见闻色的一种分支啦。” “我听见你们的心声?有吗?” “有哦,明明我什么都没说,梅莉丝却大喊着‘吵死了快闭嘴’这样的话。” 我目光呆滞:“啊?”因为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不仅随便听别人的心声还叫别人闭嘴真是不好意思啊。 “可是我没有经常听到吧,至少最近都没有。” “因为我们用能力藏起来了。”香克斯笑了笑。 “不对!”本乡突然大声说,“不对不对,我们先不要纠结梅莉丝是练枪法还是练剑法了!” 他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让我面朝着其他人,拍了拍我的头:“这家伙可是走一会路都会腿疼的那种存在啊!最首要的应该是让梅莉丝先提升体质吧!” 这就是我每天在甲板上跑个半死的原因,我瘫在半路,一动也不动,斯内克强行把我提起来:“还有一半了,打起精神来!” 我也想啊,可是我真的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跑了啊!我几乎是靠着他手臂的力量站着,他一松手我就又要歪倒,最后无奈架着我到嘎布那:“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交给你了。” 后者接过我,看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说:“这还能进行力量训练了吗?” 我拍了拍酸软的腿,立刻站直:“能!” 仅仅训练了一天,我不负众望地倒地了。 本乡发出尖锐爆鸣,提着我到医务室,整个甲板上回荡着他的咆哮:“训练给我定好量!不要乱给医生添麻烦啊混蛋们!” 下周开始有点忙,更新时间不一定 有人想看男主视角吗?有的话等我下周五补考完回来更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六章 第7章 第七章 1 贝克曼抱着一个孩子匆匆跑到甲板:“本乡呢?” 香克斯随手一指:“那边,在做战斗收尾了。你这是?” 贝克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本乡拿着医疗箱,被抓的男人女人中,有受伤的就在他面前排队等候治疗,看上去忙得焦头烂额。 贝克曼收回视线,回答香克斯的问题: “从里面救出来的,这孩子杀了个小头目。”香克斯颇有兴味地扫了女孩一眼:“挺厉害的嘛。” 香克斯扬声问:“你们中有没有医生?” 人群安静了一会,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站了出来:“我是,大家可以到我的医馆去。” 于是受伤的人转移到那家诊所里,贝克曼将那孩子拜托给本乡一起带过去,新的问题又产生了。斯内克说:“被抓的部分人是从外岛带过来的,我们怎么处理这批人?”脑海里映出那一张张带着希冀的脸,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将他们带回家乡,斯内克有点烦躁地点了点额头。 香克斯搂住斯内克说:“当然是就放在这里,我们可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好心人,我们是海贼啊。” 贝克曼补充:“跟着海贼船回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麻烦吧,他们要回家乡不管是搭游轮也好还是货轮也好,都比海贼船要强吧。” 其他伙伴点头。 2 香克斯闹着要去看能杀死成年海贼的小孩,贝克曼被吵得头疼,只好带他去找。 “要是可以的话,就叫她加入我们。” 贝克曼想到那女孩扭曲笑着的样子,持反对意见,那样的性格,上船很可能是个定时炸弹,于是他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香克斯只是笑着,一看就知道他完全没听进去:“有什么关系?不管怎么样都要先见见再说!” 3 本乡将贝克曼送来的孩子轻轻放在病床上,她浑身血污,脸颊红肿,右臂不自然地垂落。本乡和医生一起做了手术,期间她生命体征多次消失,好在最后还是救回来了。本乡第一次在这种外伤手术上感到憋屈——她实在太脆弱了,比本乡见过的所有人都脆弱。 只有她一个人需要手术,结束后,本乡就回船上去了。一名小护士贡献了自己的衣服,将她清理好,关上门出去了。 4 香克斯和贝克曼到诊所的时候,那女孩还睡着。“她叫什么名字?”香克斯问医生,医生说:“不知道,我不认识她,应该不是本地人。” “噢,那就跟我们走呗。”香克斯笑嘻嘻地说。 贝克曼扶额:“等人醒了再看吧。” 香克斯的视线落在那张苍白的面孔上,没有说话。 5 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她精致的面孔就生动起来,香克斯一看她,就知道正如贝克曼所说,她不适合做海贼,具体的他说不上来,可能是气质吧。 她也不讲话,就一直盯着香克斯看。香克斯挠挠头,跟贝克曼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带着她去镇上问一问,看看有没有认识她的人。 一路问下去没有一点收获,香克斯感到衣角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这小姑娘在叫他。她冷着脸,说话声音有点抖。嘴唇张张合合,香克斯和贝克曼都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她眼神有点绝望,最后僵硬地蹦出几个词:“走,不能。” 香克斯被逗得捂着肚子直乐,一把将她抓起来坐在他肩膀上,接着挨家挨户地问,她看上去有点害羞,拍着他的手想让他放下来,香克斯说:“这样方便嘛,我举着你,大家不一眼就能看到你了嘛?” 她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在说什么,但是明显感到香克斯拒绝了她的提议,于是低头捂着脸,不肯见人。 香克斯觉得这家伙还挺可爱的,就说:“不如我们还是把她带上船好了。” 贝克曼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别任性了。” 香克斯撇撇嘴:“开玩笑的啦。” 6 一个下午没有半点收获,最后他们想着还是把这孩子留在镇子里。宾治抗议:“诶——可是我们还没见过可爱的小妹妹呢……” 耶稣布擦拭着自己的枪:“有机会总会再见的嘛。贝克曼,我的东西送到了吗?” 贝克曼说:“送到了,诺,那不是拿着呢吗?” 黑发的女孩拿着耶稣布改装后的手枪,这几个见过她的船员对她还算喜欢,于是拜托耶稣布把那枪的后坐力改小,留着给那孩子防身用。 “香克斯!差不多该走了!”贝克曼扬声叫人。那家伙大步流星地往船上赶,那小女孩在后面嘶声追,直到船开了,她还在大喊。 唯一有孩子的耶稣布有些于心不忍:“要不还是带上来吧,大不了咱带她回自己的家去。” 没人回答,香克斯突然窜了出去,紧接着是一声枪响,耶稣布赶忙跑到一边去看,香克斯正钳着那女孩拿枪的手腕。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最后船长把人带回来了——作为同伴。 7 香克斯紧紧握着她的手,还好他的见闻色看到了,不然这孩子怕是要血溅当场。 “怎么想不开要自杀呢!” “我们把你救下来可不是想看你去死啊!” “喂!你说句话啊!” 那女孩什么都不说,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他,脸上挂着笑,标准而机械的笑。他觉得自己有点抓狂。对峙片刻,香克斯松开手,把草帽盖在她脸上,不愿看她那样的表情:“好吧,败给你了,走,一起走。” 那女孩的表情一下子生动了许多,香克斯抱着她,快速追上雷德弗斯号。 8 “我叫梅莉丝。”她说,一双漆黑的眼珠打量着这艘船,停在某处不动了,香克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海贼旗,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坏心眼地说:“才发现吗?我们可是海贼哦。” 梅莉丝被吓得转头就跑,香克斯哈哈大笑,直到看见她毫不犹豫地翻过护栏往海里跳,他往前去了几步,贝克曼一把将梅莉丝捞起来,香克斯停下脚步,松了一口气:“帮大忙了,贝克。” 贝克曼提着梅莉丝进了医务室,香克斯灌了一瓶酒,叹息一声,也跟了进去。 后面几章应该都是香克斯视角,补充一些日常 最近很忙,没空更新,修了一下文,这两天可能会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七章 第8章 第八章 1 雪花簌簌落下,他站在船舷边,凝望着黑漆漆的海。今天是香克斯值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把他冻醒了,干脆就裹上披风从瞭望台上下来醒醒酒。 见闻色展开的领域内,仅有落雪的声音,预示着今夜的平静。 门被轻轻打开,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声,木门被反复推开的吱呀声,被见闻色如实反馈到香克斯这里,当她推开船长室的门后,香克斯踩着楼梯走过去。 梅莉斯裹着被子,缩在一处角落,他随意扫了一眼,回船长室点了盏煤油灯,拎着它走到梅莉斯身前。他蹲下身,将灯举到两人之间:“你怎么了?有事找我?” 她把头埋在臂弯里,瓮声瓮气地说:“没什么。” 香克斯见她颤抖,捏了捏她的手:“你冷吗?”她没有回答,他把灯往梅莉斯那凑了凑:“要不要回房间?” 她抬头,似乎想要说什么,眼眶有点红,香克斯恍然大悟:“你在哭吗?” 他把这归于对家乡的想念,于是他很不客气地笑起来。那孩子放声大哭,嘴里念叨着“我想回家”还有一些听不懂的话。 “好啦,先回房间换身衣服怎么样?”香克斯攥了一把毛毯,已经被雪搞得湿漉漉的了。她只是一个劲地哭着,香克斯敏锐地听见夹杂在其中的“水”。 他用了点力,把她拉起来,她一站起来就轻飘飘的,要倒下了,他赶紧托住梅莉斯的后背,搀着她去船长室找了件厚点的衣服给她包上。 厨房里,她坐在地上捧着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他笑着跟她道歉,摇晃的灯火映在她的脸上,她的脸红彤彤的,像个苹果。这颗苹果伸出双手,把他的头固定住了,嘴里嘟嘟囔囔的。 完全听不懂梅莉斯家乡话的香克斯只好挠挠头,正想让她说点通用语,砰的一声,苹果就落地了。 他蹲在她的旁边,戳了戳她的脸颊,感觉有点烫,等等!香克斯这次伸出手摸了摸梅莉斯的额头,哪怕他再没有常识,也知道她一定是生病了。 平静的雪夜最后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2 本乡既然问他们为什么会在厨房,香克斯当然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梅莉斯对此却接受无能,并且发誓再也不要理他了。 香克斯坐到她床边,想着逗她开心,她看起来更烦躁了,骂他吵,说香克斯讲话声音太大了,很讨厌。 最后香克斯捂着受伤的心灵,被船医大人赶出医务室。 3 梅莉斯得了一种怪病,据她自己形容,就是心灵受了伤。香克斯想到那时她空洞的双眼。他见过很多双那样的眼睛,看见它们黯淡下去,再也不会亮起来。 梅莉斯不自然地笑着,眼睛始终看着地板,手指拧在一起,讲话语气却还算轻松:“没关系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会好的,”她的视线落在香克斯身上,他笑了笑,“大海这么大,总会遇见能治好你的医生,不是吗?这里可是最自由的地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嘴角抿起笑,看起来真实多了:“不是那个意思啦……” 她没有再解释。 4 莱姆琼斯一直说梅莉斯一看就是哪家的贵族小姐。说话细声细气的,他们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她就要害怕;饭量比猫还少,好几个人都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饿死;整个人弱不禁风,吹点海风就能生病,走两步路就累得喘气…… “……所以啊,老大,你真的决定要让她留在船上吗?”细数了一系列问题之后,莱姆琼斯问下这个问题。 香克斯说:“这就取决于梅莉斯自己了。” 莱姆琼斯不由放大音量:“这可是……”他目光短暂地朝某处瞧了一眼,又压着声音说,“这可是海贼船!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香克斯偏了偏头,含笑看着他。 莱姆琼斯盯了他一会,才反应过来,没再说什么。 香克斯望向远处,回家,或者留在船上,全看梅莉斯自己如何选择。如果她想回家,红发海贼团自然好人做到底,如果想留下,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5 梅莉斯很依赖本乡,香克斯看着亦步亦趋跟着本乡的梅莉斯。她终于从一连串的疾病中脱身,从医务室又搬回她自己的房间。 她几乎不怎么出来,除了每天在图书室教她学习通用语,香克斯很少在甲板上见到她,最后本乡强制要求梅莉斯必须每天到甲板上放放风,她才不情不愿每天到船尾去望一望海,还专门挑人少的时候去。 这可不行,香克斯敲敲桌,既然决定带梅莉斯来海上,怎么能让她天天在船舱里窝着,必须让她感受到海上的乐趣才行。 “走啊,梅莉斯,去钓鱼啊。”香克斯大力推开门,朗声说。 梅莉斯拍了拍胸口:“你小点声。” 香克斯凑近,用气音重复了一次:“梅莉斯,我们去钓鱼吧!” 梅莉斯抿唇,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过了半天,才小声说:“我不想去。” 她抬眼,期盼地看向香克斯,补充道:“可以吗?” 香克斯目光闪了闪,本想就这么算了,毕竟梅莉斯之前从来不会提任何请求,同意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憋回去了。 他拉长声音:“来嘛——很有意思的!” 梅莉斯最终妥协了。 “哟!耶稣布!钓鱼呢?”香克斯挥了挥手。 耶稣布转头,露出身前的钓鱼竿:“是啊,哦!梅莉斯,难得见你啊,快来。” 香克斯低头,给她翻译了一下:“耶稣布叫你过去呢。” 她友好地笑了一下,走到耶稣布旁边,手撑着栏杆想像耶稣布一样坐上去,耶稣布看起来挺意外,香克斯猜他是没想到梅莉斯这家伙平时看着胆小,竟然敢翻栏杆。 万一掉进海里就不好了,香克斯看她颤颤巍巍的样,走近扶了她一把,见梅莉斯坐稳了,就把渔具递给她,她接过鱼竿,生疏地拿着,偷偷瞟了耶稣布好几眼,摆弄了半天鱼竿。 梅莉斯几次三番要回头,转到一半又扭回去望海。香克斯问:“你怎么了?” 她这才如释重负般看向他,她小声说:“我不会。” 香克斯愣了一下,随后撑着耶稣布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吗?你不会啊!” 梅莉斯立刻不再看他,他看到她的面颊染上红晕,这家伙可真有意思! 香克斯笑也笑够了,怕她真不高兴再哭起来,手把手教她。 梅莉斯很快就知道怎么做了,只不过她一句话也不说,连余光都懒得分给他,看她那副架势,香克斯觉得如果有“最讨人厌海贼团船长评选”的话,梅莉斯一定会毫不犹豫投他一票。 香克斯曾觉得,梅莉斯像个孩子,他现在仍然这么觉得。小孩子应该挺好哄的吧,于是香克斯在她旁边不停夸她姿势有多么标准啦,等鱼上钩的时候很有耐心啦,诸如此类的话,这可是连他的伙伴们都抵挡不住的夸奖呢! “你能安静点吗!”她尖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下轮到耶稣布笑了:“被嫌弃了啊老大哈哈哈哈!” 香克斯给了他一肘,耶稣布往旁边一扭,躲过船长偷袭,噗嗤一声,笑得更厉害了。 鱼钩动了,香克斯敏锐察觉到底下是个大家伙,见闻色出众的耶稣布明显也察觉到了,他俩只来得及异口同声说了句:“小心!” 香克斯扯着梅莉斯的衣领把她拽到身边,耶稣布用枪杆狠狠把跃出海面的海王类抽晕。梅莉斯跌坐在地,似是灵魂出窍,呆呆的,一动也不动。 最终这只不知道从哪来的海王类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而受到惊吓的梅莉斯说什么也不来钓鱼了。 好久没更新了,来更一下,最近事很多,更新时间不太能保证,只能是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写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