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是刀剑付丧神的主人？》 第1章 小小的贵人，大大的麻烦 严冬尚且不曾离去的春寒时节。 火之国木叶隐村。 上午八点五十八分。 邻近忍族宇智波族地的商业三街，一丁目八号铺，「紫阳花」糖水店的樱桃木色滑门，终于被人从里缓缓拉开。 有翠——管理着一名叫香坂结月女店员的「紫阳花」糖水铺老板——一边忍耐着还没褪去的凛冽寒风，一边哆嗦着把「正在营业」的标识牌挂好。 屋檐前，去年夏天在医院被人赠予的金鱼玻璃风铃在昨晚的寒夜里被风到墙上，撞出了裂痕。 有翠拢着披在肩上的米色道中着，垫脚伸手，想要取下风铃放到屋里。 这个画着金鱼的玻璃风铃，是一位生着罕见粉发、模样清丽漂亮的实习医生，在去年花火大会上买来送给她的。 去年夏天，火花大会还没开始她就不慎因为路上的石子崴了脚。 小吃摊逛不成不说，连烟花都只能在透过医院的窗户看。 准备下班的春野医生见她一个人坐在角落实在可怜寂寞，竟然特地为她在花火大会上买了一个玻璃风铃当礼物慰藉。 「听摊贩老板说这款风铃是今年的限定款，很受女孩子欢迎。」 「诶？啊……十分感谢您春野医生。让您费心了。」 「没关系啦！下次走路的时候要仔细留意地面哦！」 春野医生不仅模样生得俊俏好看，性格温柔细心，脑子也十分聪明灵光。 才是十六七岁，便已经跟着闻名忍界的纲手姬学习医术有三四年之久。 听帮她贴膏药的护士说，春野医生日常休息的闲暇时刻，要么和老师一起研究医疗忍术，要么就会像今天这样来医院当志愿者。 帮医生打下手的同时，也能顺带学习一些临床知识。 「真有根性啊……」 有翠有些心虚。 还好她身边的香坂结月和自己一样好吃懒做，贪图享乐。 「就是说呀。嘛～不过我也能理解春野医生的心情啦。要是我的两位同伴，一个是火影大人的儿子，一个是忍族豪门的少爷。而我，只是个除了美貌和才华一无所有的普通人，我大概也会跟春野医生一样吧？」 「原来是这样啊……」 慢着、什么叫除了美貌和才华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一无所有是这么用的吗？ 不过春野医生确实有些惨。 该说是木叶对女性的要求太苛刻呢，还是说这个国家对女性的要求太苛刻？ 从医院回去，和香坂结月说了风铃的来历。 她特地拜托一位路过的好心忍者帮忙挂在门前高处系得紧些，免得后面被风吹落地。 不知道那位帮忙系的忍者用了什么方法，明明也不是死结，有翠却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有翠认为，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手被冷风吹得没有知觉了吧。 她决定暂时放弃。 生活在木叶的人，在有翠看来，大部分都非常有距离和分寸感。 ——说的好听是这样。 难听的实话是，冷漠、拧巴、矛盾、双重标准。 莫名其妙的大男子自尊心，理解不能的诡异脑回路，和苛刻繁琐的日常礼节。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衬托，春野医生对她真诚的问候和温柔的安慰，便显得格外珍贵。 想到这些，有翠仰头看着已经裂开的玻璃风铃，忍不住叹气一声。 当初从都城的下山搬来木叶居住……真的正确吗？ 彼时热心肠的邻里知道后都纷纷劝诫她，去忍者的聚集地绝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个、请让我来帮您吧？” 有翠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呼。 她转过头，惊讶发现，宇智波族长家的大儿子宇智波鼬，和暂居住在他家的御前贵人五虎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店门前。 悄无声息的。 宇智波鼬恭敬地站在五虎退身后一步远的位置，神色平静稳重，姿态挺拔笔直，如庭中雪松一般孤高清冷。 他眼里没什么情绪起伏。 明明是比黑曜石还漂亮的眼瞳，却连风都吹不进去。 黑魆魆的，深不见底。 香坂结月曾经和她说过，她讨厌忍者的其中一点就是忍者这个群体对情绪的绝对控制。 对忍者而言，“没有情绪”是一位优秀忍者必备的基本职业素养。 忍者是工具，是大名公卿手里得意的刀剑。 刀剑不需要思想。 好用，是他们唯一追求的目标。 “抱歉，”见自己把人吓得差点跌倒，宇智波鼬低下头颅，带着些许歉意的心情，说：“惊扰到您了。” 有翠有些奇怪宇智波鼬近来几日对自己的礼貌恭敬，但最后只是不在意地朝宇智波鼬摆手。 “没事，不用在意。” 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他身前那位甚得天皇陛下喜爱的御前贵人五虎退大人，怎么又一大早来她这里了？ 就算再喜欢吃糖水，也遭不住一连半月天天吃吧？ 没关系吗？ 身体真的没关系吗？ 再这样吃下去，身体绝对会出问题吧！ 如果未来哪天这位御前贵人的家长追究起来，她跑不掉的吧？ 绝对……会被赐死的！ 岂可修！ 她当初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着从都城的下山搬来木叶居住…… 离开了善良美丽还有铁血管理手腕的枫夫人，谁还把她当孩子爱护啊。 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有翠也不敢真的显露出来。 开玩笑，谁知道她的铺子里到底藏着多少暗部成员？ 每天小心翼翼接待玻璃心的顾客已经够累了。 她可不想再把休息的时间分给长老团那群逼逼叨叨的腐朽老年人了——只是极个别，没有说所有老年人不好的意思。 拉开铺子滑门，有翠笑意盈盈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紧张抱着自己珍爱幼虎的银发孩子，温柔说道。 “外面风冷，快进来吧。正巧早餐我做了枫糖黄油薄松饼，不知道五虎退大人和鼬先生喜不喜欢。” 不喜欢也没办法了。 谁真管你们喜不喜欢？ # 五虎退今日身着一件用昂贵正绢做的黑茶色立涌纹样的精美和服。 因为天气寒冷，美琴担忧他感染风寒，离开暂居的宅邸前，特地为其披了一件洗柿色的流苏披肩。 五虎退低头盯着手中的披肩，站在风里，一时间竟然有些微微出神。 美琴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慌忙准备道歉。 「不是的美琴夫人，我只是忽然想到……主君大人曾经为我买过一件类似的衣服。」 过去初秋的某天，主君大人和长谷部参加完特命歼灭队的会议回来。 ——退！有件东西想要给你～ 主君大人用活泼欢快的语调笑着说。 ——药研修行还没回来，这段时间活动和夜间出阵的战力都是你在扛着，一定累坏了吧？ 比清晨太阳光线还要清透的视线被话语里的疼惜染上几分沉重。 他用力摇头说没有。 他作为刀剑，因为主君大人获得了人形得以现世，拥有了五感和情绪。 能被主君大人喜爱看重，能为主君大人分担忧愁琐事，能时时刻刻陪伴在主君大人身侧……他的心中其实非常开心。 ——所、以！我和长谷部在万屋为你挑了这件刚刚上新的轻装作为礼物！啊、用的不是本丸的小判，是我自己存下来的工资哦。 长谷部看着他的视线充满着赞许和鼓励，说整个本丸他是第一把获得轻装的刃。 ——不愧是粟田口家的刀，我的小老虎不仅长得可爱战力也十分强悍，真厉害呀！出战报告我都看了哦，退，谢谢你能在我没办法站在大家身边的时候，代替我保护大家。 回忆至此，五虎退按下快要翻涌出来的悲伤，将有些凉的柔软脸颊轻轻贴在美琴干燥的手掌上。 「美琴夫人的手好温暖……和我的主君大人一样。」 「退大人……」 五虎退看见美琴夫人的表情也变得悲伤起来。 他真的最喜欢主君大人了。 即使主君大人现在忘记了他，忘记了过去和本丸的大家，他也最喜欢了。 距离时间溯行军攻破他们镇守的时间位面节点已经过去十多年。 主君大人和髭切殿下、膝丸殿下也一起失踪了十多年。 他和本丸的大家找了十多年。 特命调查组的狐之助说，主君大人和源氏兄弟应该早就不在了。 他不相信。 因为他的主君大人武艺强大，灵力纯粹。 就算是出身一些古老大家族的审神者，在感知到主君大人的灵力后，也都会纷纷发出一声「天才」的赞叹。 长谷部也不相信。 因为他作为替主君大人管理本丸运转和大小事务的近侍，拥有与审神者灵力深度链接的权利。 在主君大人消失后，长谷部并没有出现因为灵力断供而变为原型的情况，这无疑证明了他们的主君大人一定在“某个时间”里还好好活着。 五虎退坚信着。 本丸的其他刃也如此坚信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无数个春去秋来的时间里，在无数个花开花又落的碧空下，默默忍耐着没有主人的寂寞和恐惶，默默坚信着。 想来这份坚定的信念触动了居住在高天原的神明。 五虎退一路追着主君大人留下的浅稀薄灵力，抱着心中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来到了这个偏远到甚至不被时间政府记录的二次时间位面节点。 在这个二次时间位面节点的火之国，他和小虎在荒野的荻花丛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风吹来的下一刻，他忽然听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狂喜悸动—— 是主君大人……是主君大人的灵力！ 他的主君大人还活着！ 不同以往他感知到的那种浅薄到快要消散的状态。 在这个世界里，主君大人残留下的灵力稳固凝聚，浓郁集中。 在哪里？ 他们的主君大人会在哪里？ 五虎退留下坐标点就迫不及待地跑回本丸，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快要被偏执吞噬的长谷部。 可长谷部不在，他和长义先生代替主君大人参加审神者季度总结会议了。 「退？哎呀呀，发生什么事情了哭的这样厉害？」 天守阁里，为主君大人打扫房间的莺丸走过来为他温柔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莺丸殿下……」 「一期一振和烛台切带着你的几个兄弟们去万屋采购用品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我就在这里。」 啊啊…… 强大温柔又高贵的莺丸殿下…… 不知是不是过去总被主君大人带在身边，五虎退觉得，莺丸殿下的语气和眼神与主君大人安慰自己时那么的相像。 「我、我好像找到主君大人了，她还活着……还活着！」还在哪里正等着他们！ 莺丸殿下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 一向性格稳重淡泊的他，此时此刻睫毛都在轻轻颤动。 「退……你可以确定吗？」 「不会错的莺丸殿下……我不会认错主君大人的灵力。就算主君大人不在那里，也一定在那里停留了很长时间！」 「……我明白了。退，在长谷部回来前这件事可以先保密吗？」 「嗯！」 他知道莺丸殿下是想保护大家。 有多少次了呢？ 一次又一次被现实血淋淋地击倒后，忍耐着痛苦，再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 固执怀揣着摇摇欲坠的期望，踩着看不见未来的曲折道路，继续往前走、往前走…… 这一路上，有的刃为了让本丸留存的时间更长些，以防哪天主君大人回来找不到家，自愿选择封印自己回归本体。 有的刃，在孤寂的时间里被心中的猜疑撕开了裂缝，不知不觉走到了深渊边缘，眼看摇摇欲坠。 有的刃，选择和他一样，在主君大人赋予自己的灵力彻底消散前，投身到浩瀚无垠的时间中，漫无目的地沿着主君大人遗留下的痕迹苦苦追寻。 莺丸殿下找到照顾马儿的小狐丸，修剪庭园花朵枝芽的歌仙，认真为大家准备今日膳食的药研，和对着书籍苦苦思考如何根治田地害虫的鹤丸。 「大家，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诸君商议：退找到主人的踪迹了。诸君，主人还活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惊吓到我了……」 鹤丸手里的书籍掉落在大广间的榻榻米上，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一声沉重闷响。 「大将刚成为审神者的时候，退就一直在她身边服侍了，对灵力的感知比我们更加敏锐。」 短暂沉默后，五虎退首先听到的是药研平稳有力的肯定。 随即，是歌仙的哀叹，「我当然知道。我只是……」 正襟跪坐的小狐丸发出一声短促轻笑。 五虎退下意识看向他。 小狐丸殿下心中会是怎么想的呢？ 因刀身重量的原因，主君大人惯用的太刀不多。 可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小狐丸殿下都是主君大人颇为喜爱使用的一把。 主君大人消失的这些时日，小狐丸殿下没有表现出多少悲伤难过。 但三日月离开本丸寻找主君大人之前曾和他说，小狐丸殿下的心早被哀痛淹没，是只没人要野狐狸。 「只是怕这份熟悉的灵力最后一如镜花水月，追来找去，到头来却又是一场空？」 五虎退瞧见小狐丸说完这句话，随即捧起身前的茶水品了一口润喉。 他垂眸静静盯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和莺丸殿下说，把他们召集此处的用意无须遮掩，直说便好。 「诸君，目前尚显于世的刀剑里，除过需要帮主人处理政务的长谷部、长义；留下来看守本丸的烛台切、一期、博多和青江，只有在座的诸位还有些许余力能前往时间节点做些什么了……」 第2章 来木叶的目的 五虎退和其他刃在时间位面节点里分开前，问药研。 「药研哥，长谷部知道我们擅自行动会不会生气？」 药研站在裹挟着熟悉灵力的风里认真思考了一秒，笑着斩钉截铁告诉五虎退。 「会哦！还是那种气得好几天不给我们好脸色看的生气！」 五虎退低下了头。 药研摸着五虎退的脑袋，眼里的笑意被某种坚毅替代。 他说，「但就算让他担心我们也必须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大将，也是为了长谷部。本丸靠他一个人撑不了太久。」 「我明白的药研哥，我都明白……」 # 「紫阳花」糖水铺的占地面积不大，整体呈长方型布局。 在五虎退看来，这间铺子和主君大人的房间有些像，但更狭小逼仄些。 供顾客落脚歇息的区域里，整齐摆放着六张铺着米白色厚蕾丝桌布的柚木小方桌。 店铺的装潢以同时兼具实惠和质感的实木为主。 间隙点缀绿植花草，风格非常温暖可爱。 就算是被大男子主义洗脑的男人，也能抱着轻松愉快的心情走进店里点单。 五虎退低着头，努力隐去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思念。 他们白日寻找夜晚思念的主君大人就在眼前。 可他却不能扑上去说一句我想好您。 宇智波鼬跟着五虎退走到吧台前，伸手为他拉开椅子。 “小虎，乖乖待着这里，不要给有翠小姐添麻烦哦……” 五虎退把怀里乖巧的白色小老虎放到脚边，一边说一边伸手抚摸安慰。 “啊、没关系，让它随便玩吧。这里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不用担心。” 反正损失都由火影大楼全额报销。 有翠对这一点很满意。 该说不说，四代目做事就是比那些老家伙舒心。 “这怎么行。”五虎退摇摇头，看向有翠的视线轻柔又温暖，“我不想给有翠小姐添麻烦，不想有翠小姐讨厌我。” ……嗯？ 有翠装出来的表情差点都维持不住。 什么意思？ 这孩子什么意思？ 什么叫“讨厌他”？ 喂喂喂不要突然讲这种让人误会大发的话啊！ 宇智波鼬看她的眼神都变得诡异起来了啊！ 啊啊啊……所以说为什么偏偏选择「紫阳花」呢？ 木叶有名的甜食店不止她家一个。 从米之国搬迁而来超级有名的“传承百年”的老铺子也不是没有…… 差不多一个月前，木叶接到火之国都城皇宫里传来的御旨。 天皇陛下说，近来几日，会有一位深得他喜爱的贵人抵达木叶，请木叶务必认真接待仔细照顾。 虽然天皇陛下没说照顾不好会怎么样，但大家也心知肚明。 要真发生什么意外，等着他们的想来只有天皇和大名们的怒火。 木叶现任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接到御旨后，连夜与高层和几大家族的族长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虽然听说长老们极力反对，但四代目最后还是决定由宇智波一族出面“代为”接待。 「果然啊，有四代目在，没人能动得了宇智波。」 店员香坂结月在还没去都城旅游前，这样和有翠八卦过。 「说『动得了』什么的，为什么讲的好像有谁想要对宇智波下手一样？」 「老板不是木叶人所以不清楚啦，长老团和暗部的团藏大人不是很喜欢宇智波。我之前听到过团藏大人称呼宇智波的人是『邪恶的宇智波』呢。」 「因为宇智波大多长得好看吗？不是有一种说法是：恶魔长得漂亮就是为了方便诱惑人堕落嘛。」 「老板，你看上了宇智波家的男人了吗？哎呀呀！忍者好呀～力气大，身材好，体力强，晚上可以做的事情可不少呢～」 「你不是不喜欢忍者嘛……」 每次一和香坂结月这家伙聊到颜色话题，她被情人伤到的心也不痛了，父母区别对待的愁绪也没了，对忍者平民和贵族之间的矛盾都不谈了。 「是不喜欢，但精壮的身｜体除外。」 有翠僵硬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村里几个忍者家族的明争暗斗平时没少给他们商户带来麻烦。 今天对这个家族的忍者笑意盈盈，过几天那个家族的忍者就过来莫名其妙一顿阴阳怪气贬低拉踩。 当老板的两头都得罪不了，最后只能咽下哀怨给双方都赔不是。 木叶目前只有她这一家糖水铺——还经营出圈，登上了火之国旅游推荐榜第五名——她的顾客忍者和平民的比例都不少。 正是因为两者都有，恰好形成了一种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安稳局面。 把淋着稀奶油的黄油薄松饼端到五虎退跟前，有翠说自己才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事就讨厌他。 “退大人不要吓我啊，突然说讨厌什么的——” “退。有翠小姐叫我退就好。” “……” 看了一眼站在角落快要和空气化为一体的宇智波鼬，有翠额头跳了跳，却也顺从地叫了一声。 五虎退把披肩整理好放在边上，拿起刀叉切下一块放进口中。 熟悉的柠檬香味瞬间在唇齿间蹦发弥漫开来。 薄松饼煎得十分松软，让他想起了秋季本丸的云朵。 三四个整齐地叠在一起，小巧精致。 稀奶油是冷藏过的，入口不会冰的让人牙齿难受，加入的糖分也不多，是非常贴近记忆中主君大人的口味。 柠檬味的薄松饼啊…… 五虎退抬头望向正在思考给宇智波鼬和自己做些什么的有翠，问道。 “有翠小姐，您做的薄松饼和其他的不一样，柠檬的味道非常清爽。” 有翠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 “第一次吃薄松饼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口感清爽一些比较好。” “有翠小姐不喜欢吃味道厚重的食物？” “不是，料理的话还挺喜欢口味厚重的食物，但甜品另当别论。” “原来是这样，和主君大人的口味还真相近啊。” 有翠诶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干脆转过头问边上的宇智波鼬要吃什么。 意料之中得到了什么都可以的回答。 宇智波鼬也算是店里的熟人了，他的母亲美琴女士，经常会和火影夫人结伴来店里小憩。 有翠花了三分钟给宇智波鼬做了一份太阳蛋火腿芝士厚烤吐司。 为了保证营养，她还把香坂结月做的牛油果酱给宇智波鼬抹了一些——材料都是自己买的，所以牛油果酱自己理因有一半的使用权 之前买的速溶焦糖拿铁还剩一袋，这次正好用了。 “你也有份哦。” 有翠把前阵子买的肉罐头打开，送到安静趴在五虎退脚边的小生物跟前。 因为五虎退开口，宇智波鼬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有翠为自己准备的早餐。 “有翠小姐，我来帮您清洗餐具吧。” 这么说着，宇智波鼬不等有翠回答，抢先一步走进操作台，眉眼带着几分笑意歪头看向有些怔愣的对方。 诶？ 他竟然会笑？ 天照大神在上！好恐怖！ “那麻烦您了鼬先生。” 有翠懒得跟这些忍者玩心机。 她多少能猜到宇智波鼬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五虎退。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眼前这位御前小贵人似乎对自己很亲昵。 “讨好”一下五虎退喜欢的自己，总归没坏处。 有翠端着自己的葱花培根口蘑蛋饼走到五虎退身边坐下。 她并不在意自己这番举动是否会有些冒犯。 反正最后不是五虎退蹭到她身边，就是她被叫到五虎退身边。 “有翠小姐。” “叫我有翠就可以哦，退不是也让我叫你的名字了嘛。” “……有、有翠——”五虎退的表情拧成一团，直接叫主君大人的名字也太失礼了：“有翠小姐！对不起有翠小姐，我、我果然……”叫不出来！ “诶？” 拜托不要一副被她欺负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啊！ 这里还有人！ 啊啊啊要是今晚她被叫去火影大楼了！她绝对要拿根白绳在木叶大门COS晴天娃娃！ 五虎退看有翠的神情快要困惑到疯癫，急忙小声解释：“因为这样太不尊敬您了……” “……啊？” 宇智波鼬闻声抬眸看向两人，视线比羽毛还轻。 她听见了啥？ 什么叫“不尊敬”？ 话说她之前就好在意了，为什么这孩子总称呼自己“您”？ 为什么整得……好像她身份多高贵一样？ 有翠盯着五虎退，眼神幽暗不明：这孩子的家里人，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她不算美好的短暂人生终于还是活到头了？ 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让五虎退对她的态度会是这样。 总不能自己其实是某个失忆流落街头的皇亲国戚，而五虎退的家族正好是在她手下干事的那种剧情吧？ ……也不是不行，但总觉得比被贵族矮子们看上还麻烦。 有翠第一次和五虎退相遇，是他来木叶那天，宇智波族长一家陪他在周边散步。 身材娇小玲珑，但气质矜贵高雅，甚至透露出几分诡异漠然的小孩子站在一群忍者中间，琥珀蜜色的眼睛遥遥盯着自己。 想来是铺子位置靠近宇智波族地的缘故，这才正巧给撞上了。 她急忙拿着洒水的工具走进店里。 这宇智波族长也真是，散步在你们族地里面走走就好了，还出来“乱吓人”。 介于香坂结月不在，有翠只好一个人包揽下店里的全部事宜。 正盘点着货物，有人从门外走进。 「您好……」 「不好意思暂时还没营业哦——」 核查货物的空隙有翠向门口说话人看去，发现自己被一堆宇智波直直盯着…… 那天的后来，有翠不仅结识了五虎退，还连带着被迫认识了宇智波族长一家。 宇智波富岳，他老婆美琴，和两个优秀俊丽的儿子鼬和佐助。 「明天……我还能来吗？」 离开前，五虎退站在他身前，低着头，怯懦又期盼地问。 「当然，随时欢迎您哦！」 五虎退和宇智波族长一家离开后，没个几分钟，她就被暗部的忍者“请”去了火影大楼周边的一栋建筑。 暗部现任的领导人团藏大人面见了她。 也是看见团藏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来的地方是根部。 那是个腐朽不讨喜的老头子。 态度高傲，措辞强硬，投向她的每一个眼神都充斥着莫名的蔑视和狠戾。 就好像她不是个人，只是路边藐小低贱的蝼蚁杂草。 相比起冒犯的情绪，有翠却更多觉得诧异：向来被视为最低贱的忍者，原来也会有这种眼神吗？ 但随即，这份诧异被一种突然的困惑取代。 根部找她干什么？ 「那位大人和你说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 那位大人显然指代五虎退。 团藏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有翠狠狠蹙眉。 「问了我一些家里的情况和在都城生活的过去，还有明天能不能来。」 「那位大人来木叶的目的是什么。」 「诶？这我哪里知道！」 「……宇智波呢。」 「什么。」 「我问你宇智波富岳那家伙和你说了什么，不要和我有所隐瞒！」 「……哈？」 有翠气疯了。 火气噌地一下从心中涌起直冲脑门，把她本就不多的理智烧个精光。 「团藏大人您家里没人教您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汉字不会简单的片假名总该会吧？富岳先生能我说什么？倘若您不相信我说的话那让您的手下自己去问问好了！ 至于隐瞒？ 您瞧瞧您说话真是折煞我！五虎退大人和富岳先生一家刚走您就把我叫来问讯！我要是敢和您隐瞒，指不定今日横着出去！」 有翠冷哼一声。 眸光流转间凝成森寒的刀，傲然抬头刺向矗立在高位上的老人。 「伶牙俐齿的愚蠢货色。」 一把匕首悄无声息横在有翠脖颈前。 「多读读书吧老不死的狗东西！」 有翠竖着眉头就往刀口上猛撞。 如果一辈子要活在压抑下，引领人们前进的是团藏这种货色，那“生命”似乎也没什么珍贵之处。 刺痛和血一起流出来的时候，四代目火影也及时笑眯眯赶到。 回忆到这里，有翠本遗忘的怒气又一瞬间腾起。 当初还是骂轻了！ 她也不管五虎退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尊敬。 既然宇智波鼬也在这里，那她就要趁此机会好好“报仇”。 “退，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用回答我。” 五虎退抱起吃完罐头的小虎，点头说当然可以。 “没有什么事情是有翠小姐不能知道的。” 有翠诶了一声。 “退、为什么会想来木叶呢？” 说着，有翠把高领毛衣拉下，指着还没愈合的伤口：“虽然有火影大人在，但相比于天皇陛下那里，也还是挺危险的。” 五虎退看见伤痕的刹那睁大了眼睛。 他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那些话语在视线里都凝结成了……痛楚？ “因为，我的主君大人好像在这里。” 第3章 那什么鸟丸殿下 宇智波鼬随五虎退回到家中，发现父母和弟弟端坐在客厅内，一言不发。 他们身前的方桌上放着一封信。 信件的中间印着一枚黑色纹样。 “我们回来了。” 五虎退出声打破了僵硬的寂静。 他弯腰将怀中的小虎放到地面，青色的火焰眨眼间便把白色小老虎层层包围吞噬。 几个呼吸的间隙，青焰被风吹去。 随之，一头体格健硕精神抖擞的凶猛白虎乖巧蹲坐在庭院中。 告诫完小虎乖乖待在院子里不要乱跑吓人，五虎退走到客厅的主位安然跪坐下。 “退大人，这里有一封给您的信。” 富岳将印着刀纹的信件推倒五虎退面前，恭敬继续说道：“今日早晨您离开后不多时，这封信被一只绿色的莺鸟衔来放到了走廊上。” 绿色莺鸟落在木板的瞬间，悠悠然化做几缕清浅莹光覆在信封表面。 光芒散去，一枚黑色刀纹赫然显现。 “是莺丸殿下的回信啊。” 五虎退打开信封，抬头看着富岳微笑安抚，“早些时候我与上杉家写过一封信，拜托他们在同伴回到御所时帮我知会一句，前来木叶。” 一直安静的宇智波佐助听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向五虎退。 他知道越后的上杉家。 其现任家主上杉广成的亲祖父，上杉景贞，曾是赫赫有名的御前殿上第一人。 而至于五虎退口中的莺丸殿下…… 思绪间，佐助用余光扫过面色沉重的父亲和兄长。 那不是皇室御物古备前太刀莺丸的名字吗？ 五虎退快速把手里的信件扫读一遍。 不知道那位莺丸殿下在信中写了什么，佐助瞧见五虎退的神色一时变得很是落寞：“还要再等等啊……” 失望的低沉呢喃在厅堂中回响弥漫。 五虎退整理好心情，转问富岳，莺丸最迟明日午后抵达木叶，到时能不能帮他找个干净的地方落脚暂住。 “商业三街一丁目附近有什么旅店吗？” 主君大人的铺子在那里。 住在附近，和她也能离得近些。 富岳顺着思索了一下，朝五虎退摇头。 服务周到环境雅致的高级旅店，大都分布在繁华热闹、靠近木叶中心的商业一街和二街。 “退大人，”富岳一边小心谨慎观察五虎退的神情，一边缓缓提议，“若那位莺丸殿下不嫌弃……不妨也在宇智波落脚歇息？寒舍尚有几间空屋，离商业三街一丁目也只有几步路。” “如此一来，会不会太叨扰富岳先生了？” “无妨。这是我们的荣幸。” “实在感谢您富岳先生……” 五虎退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琥珀金的瞳眸猛然扬起，唇边荡开一抹清浅的笑。 “啊、说来富岳大人，我听说木叶的警备是由你们宇智波全权负责？” 宇智波鼬浑身一凉。 察觉到长子变化的富岳，立刻把快要脱口而出的回答及时转了个弯：“前些年是这样。” “诶……”五虎退抿了口快要凉掉的茶水，“最近不是了？” 不管什么时候说起这件事，富岳总觉得自己心中满是压抑的火气。 可他也无可奈何。 就算水门有心帮衬，宇智波的困境也并非短时间内能轻易解决的。 “团藏大人认为，警备部队不是宇智波一族的私有物，总要给底下非氏族出身的忍者一些机会。这也是为了木叶发展。 我同火影大人商议后都认为团藏大人的提议不错，于是四年前，警备部队正式开始纳入其他氏族出身的忍者，为木叶隐村的稳定共同努力。” 而那些非宇智波出身的忍者里，全都是团藏故意安插的根部眼线。 他和水门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 也清楚团藏这样做无非是想更好找机会孤立宇智波。 但彼时他与水门也实在无力改变局面。 水门和他的妻子在狐妖之乱里双双被九喇嘛重伤，不得不暂时退位修养。 而水门退位修养期间的政务，则是三代目代为处理，长老团的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志村团藏予以辅佐。 富岳不知道五虎退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能肯定，大概跟商业三街的有翠老板有关。 五虎退来木叶的第一天就表现的对有翠老板十分在意。 听水门说，他们和五虎退离开后，有翠老板被团藏“请”去了根部。 他当时听到消息就暗叫不好：「紫阳花」的有翠老板和她的店员看着柔弱好说话，但那也只是外在表现出来的样子而已。 她们绝对不会喜欢团藏的语气和眼神。 「嘛啊……如果我晚到一秒，可能就不是团藏说的『大吵大闹没站稳，导致脖颈处擦伤流了些血而已』的状况。」 「……欺人太甚！他现在已经猖獗到连平民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哎呀……三代目慈怀，政策多以柔和为主，又顾及队友情份。我不在的时间里，想来团藏没少仗着三代目大肆揽权。」 「……」 「脸色别这么可怕嘛。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五虎退大人吧。那孩子不是很喜欢『紫阳花』糖水铺吗？多带他在木叶逛逛，我会让人在暗地里保护好老板的。」 富岳不着痕迹看了一眼五虎退平静的脸色，委婉问道：“五虎退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哪里，只是忽然想到随口一提而已，富岳先生不必在意。” 五虎退起身，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向富岳一家低头道谢。 “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美琴夫人泡的茶很好喝哦，茶汤黄亮清澈，滋味平缓柔和，想来莺丸殿下应当会非常喜欢。” 五虎退离开后，富岳赶紧让妻子把家里最好的茶叶拿出来先备着。 宇智波佐助趁着空隙，问坐在父亲身边一言不发的宇智波鼬。 “哥哥，上午你和退大人在「紫阳花」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退大人突然问起警备队的事？” # 有翠还记得当初自己是为了什么理由，才非要从都城的下山搬来木叶居住的。 五虎退和宇智波鼬离开后，现任火影四代目波风水门携其妻漩涡玖辛奈、其子漩涡鸣人，来店里购买糖水碗。 他那咋咋唬唬的儿子问，最近有没有出新品。 他暗恋的女孩是「紫阳花」的忠实粉丝，一个星期总要来吃上几次。 “我想想哦——没有。” “老板老板！出个樱花主题的吧？我要第一个买！小樱绝对会超——开心的！” 有翠歪头想了下，哈哈笑着决绝PASS。 “诶？为什么！樱花在春天绝不会出错，如果研发出来一定会很受欢迎的吧？” “我对樱花没什么感觉，想不出来。” 有翠将打包好的糖水递给玖辛奈，发现漩涡鸣人用一种“发烧都不会说出这种胡话”的目光看着她。 鸣人大为震惊，说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樱花。 大家都喜欢樱花。 每年开春举办的赏樱大会，他都抢不到好位置和小樱表白。 玖辛奈抬手邦邦给了自己儿子两拳，“别人喜欢什么要你管！我还不喜欢辣椒和番茄呢！” 水门见状赶忙往边上靠，连连点头附和说玖辛奈说的对。 “抱歉啊老板，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请原谅我！” 有翠看鸣人捂着头痛得呲牙咧嘴，轻轻笑出声，说她才没有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 “而且我最后也还是会出的——我是说樱花系列。就像你说的大家都喜欢樱花，所以应该有不少人都在期待吧。” 水门露出笑意。 有翠以为他会顺势问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情况如何了。 毕竟那次她撞的力气太大，伤口不算浅。 但水门没有，而是好奇问起了她为什么会从火之国的都城搬来木叶。 像有翠这样从其他地方特意搬来木叶定居落户的并非没有，但那些人多是出身于名不见经传的偏远穷苦地区。 “非要说缘由的话……”有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水门，“可能就是想看看忍者们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吧。” 好奇心？ 那只是糊弄别人的托词罢了。 有翠搬来木叶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没有理由。 彼时，从都城工作的漆器店老板——名为枫的美艳女子——口中得知木叶隐村的存在后，搬来木叶居住的念头便在那一瞬彻底形成并永远固化了。 她、必须要搬去木叶。 至于理由，没有那种东西。 「那种全是忍者聚集的破落村户，没什么好的。有翠，你实话与我说，是不是因为男人？」 枫夫人年轻时曾与一位雾隐村的忍者私定终身，经历了不少事。 「不是啦老板，我只是……我……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搬去木叶。但潜意识告诉我，我必须去。或许，那里有我以前的过去也说不定？」 「……我知晓了。」 枫夫人经营漆器店的几年里，积累了不少人脉。 有翠能快速顺利搬到木叶定居，少不了她在中间运转。 「有翠，一个人在木叶生活千万要谨言慎行。你要记得，真出了事情，我们帮不上多少。」 离开前，枫夫人最后叮嘱有翠，如果哪天她没了去处，记得回漆器店找她。 给孑然在世的女子一个安身歇脚的场所，是她开漆器店的根本意义。 火影一家离开后，有翠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在她这个小小的糖水铺子的阴暗处，会藏着几个暗部的忍者呢？ ……她有些后悔。 如果当初没有脑子一热做出离开漆器店、搬来木叶独自居住的决定，她这会儿应该正和其他女招待趁着休息的空隙，偷偷谈论各自知道的桃色八卦吧？ 于是，这天剩下的时间，全在有翠长长得哀叹声里悄然溜走了。 # 第二日上午的八点五十八分，有翠照例踩点来到店里早开。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风没有昨日那般苦涩寒冷。 “早安有翠老板。” 是宇智波鼬。 跟在哥哥身后的佐助闻声也恭敬朝有翠问好。 父亲和哥哥说过，「紫阳花」的有翠老板，其真实身份应当是五虎退大人追寻许久的失踪的主君。 为了宇智波一族，他必须拿出最好的姿态来——还好之前和有翠老板没什么矛盾。 “鼬先生早安——哎呀，佐助少爷您也来了？早安。” 五虎退不在诶……她可以放假了？ 宇智波家的两个兄弟今天应该有要紧事办，双双换上了一身出席正式场合用的，二重正绢墨茶色流云纹付羽织袴。 宇智波鼬说，昨天晚上日向家的族长突然送来拜访贴，想在商业一街的「无垢」料理店宴客五虎退。 “退大人答应了。有翠老板，「无垢」内室一处幽静的茶室，如果您今日无事，不妨去那里坐坐歇息片刻？” 宇智波鼬说，铺子连开半月，中间不见有翠休息，她身体会吃不消的。 五虎退对木叶的事不感兴趣，答应日向日足的邀请，也不过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而已。 如果有翠老板在…… 有翠觉得宇智波鼬一定被香坂结月做的牛油果果酱毒傻了。 她今早才发现，果酱因为储藏不当早长毛了。 有翠指着自己，一脸痴呆的表情死死盯着宇智波鼬。 “啊？我吗？诶？” 把无辜的平民牵扯到你们忍者的勾心斗角中，大哥，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她就不骂你哦？ 宇智波鼬认真点头，神色不动。 在宇智波鼬眼里，五虎退看见拜访贴的一瞬是想拒绝的。 「富岳大人，您和日向家的关系如何。」 父亲因为五虎退的询问陷入了短暂沉思。 「还算可以。」 「这样……那明日便有劳日足大人了。」 但因为父亲、也可能出于其他方面的考虑，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鼬先生，我只是个平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请你们不要打扰我平静安宁的生活。” 忍者都是人精。 这个宇智波，别以为她不清楚他心里打的算盘！ “……您说的是，是我唐突了。还请您原谅我的失言，万分抱歉。” “没关系。” “有翠老板，火影大人让我为您带句话，他有件事想拜托您。” 波风水门？ “你说。” 有翠答应的很干脆，因为知道自己也拒绝不了。 “今日午后至傍晚间隙，退大人的朋友莺丸殿下抵达木叶。退大人在与莺丸殿下的信中曾提到过您的铺子，莺丸殿下对此颇感兴趣。” 信中，莺丸提出抵达木叶的第一件事是想去「紫阳花」。 所以被长老团“困住”的波风水门，想拜托有翠今日午后能代替木叶接待莺丸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