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找夏油再就业》 第1章 十年 白日生梦有些疲惫。 耳边是辅助监督机械般，永远重复的那几句。 “诸君武运昌隆。” “任务结束，下一个地点是京都。” “白日君……” 只不过这次，在辅助监督开口前，白日生梦打断了他。 “三天后再说吧，我要休息。”他的嗓子有点哑。 因为长时间没喝水。 说完这句话，他坐进车内，蔫蔫地垂下眼，等着辅助监督送自己回家。 也不管剩下的咒灵该怎么办，要丢给谁解决。反正，白日心想： 自己没诞生的前几百上千年世界都没灭绝，现在离了自己就完，说明世界天命如此。 作为特级咒术师，这种任性一点不符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人世准则，但白日生梦都不在乎。 他已经连轴转了十天，睡眠时间加起来却超不过天数。 站在这里，全靠咒术界人均大猩猩的体质在撑。不然刚刚那个转身进车的动作，就干脆眼前一黑、倒地不起了。 也没人面对这种情况敢说不。 因为长达十几年的摸索，咒术界早已摸清几位咒术师的秉性，不敢轻易挑战白日的底线。 于是辅助监督尽心充当好司机责任，将白日生梦送到了他名下常驻的一处房产。 驱车离开前，他不知道给谁发了封邮件。 看着显示的“已读”，踩着房内亮起灯的最后一秒，赶紧驶离原地。 像是害怕被发现。 虽然这点小动作，压根不会让白日多注意一点。 “哗啦”一声，白日拉上窗帘，没有丝毫顺势看过去的意思。 他实在是太累了，在被完全隔绝阳光的房间里，摸黑将自己整个人栽进床褥。 柔软将他迅速包裹，白日的鼻腔内充斥上暖洋洋的味道。黑色的脑袋毛茸茸蹭了下枕头，随后闻到淡的快要消散的甜腻。 ——那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家中第二个男主人的气息。 迅速进入沉睡。 -- “噗呲！” 拧开的气泡水发出声响，瓶口冒出一层细密的气泡，像是液体在轻轻呼吸。 夏油杰盯着那层气魄，目光沉沉。 但早已受够炙烤的五条悟可没精力联想这些，他更喜欢气泡在舌尖跳动，带着微微的刺激感。 猛猛将灌进肚子后，贪婪地视线撇向夏油杰，表情里的蔫坏根本藏不住。 夏油杰微微抬手，饮料跑出五条悟的视线，他挂上有些无奈的表情。 习惯性说道，“悟，喝太快会胃痛腹胀哦~” “杰，你真的比老子妈妈还啰嗦。”一样的，五条悟将他的话扔出脑后，包括那句： “不要用那么粗鲁的自称啊，悟！” 他顺利抢过属于夏油杰的饮料，朝着另一个人地远方，潇洒地撒丫子狂奔。 这幼稚的举动，夏油杰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之后的发展。 冰凉的温度刹那贴上后颈，和家入走在前方的白日生梦步伐一僵，连带身体微微一缩。还没有成年后那么强壮的他，遇到问题下意识催动咒术。 “唰！” 接近三米的冰刺拔地而起，以极快的速度斜刺出去，却只与五条悟擦衣而过。 拉开距离的瞬间，可以让白日可以偷偷挺起腰，掩盖刚刚缩起的小动作。 也可以让慢悠悠过来的夏油杰露出失望表情感慨：“可惜了~” 这也成功使五条悟落地后，选择先把饮料砸向他。 “啪”的一声。 夏油杰毫无压力地接住，接着听五条理直气壮地抱怨，“嘿!生梦，你想戳死老子吗。” 不用白日开口，家入先替他打抱不平，“戳到也只能算你活该吧。” 他们四人，都是东京咒术高专这届的新生，唯一区别是白日比他们晚入学一月。 因此自然而然地，和五条悟已经相处过的家入硝子表示：嗯，她和夏油杰都认为可惜。 不过这中间也掺了点损友的幸灾乐祸。 ——此处的损不单向五条悟，感受到身边有些僵硬的白日，家入硝子默不作声拆了根棒棒糖，掩饰自己扬起的嘴角。 就是可惜家入的控诉如同润滑油，顺利的自左耳进滑出右耳，没给五条悟留下一点痕迹。 五条悟直接：“嘿，你走神了吗？” 五条悟感觉自己友善极了，还能关心起新同学的精神状态。 完全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 视线隔着黑色镜片，依旧能看清白日所有的微表情。不过对此五条悟兴致缺缺。他想起刚刚白日的小动作，眼帘微垂，目光懒懒地下扫。 ‘唔~’嘴因为思考稍微抿起，一个恶劣的想法突兀冒头， ‘脖子，好细……’ -- 外面的天黑了又亮。 被子将腰部缠了整整一圈，睁开眼时，白日心想：难怪这次睡的这么不舒服。 身体反方向一滚，被子滑落，将那节精瘦有力的腰肢暴露出来，他顺势将解脱下来的被子用双腿夹住。 舒服了~ 脸再次埋进去，他回忆起刚刚的梦境。 嗯……或者说美好回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下一秒，被白日率先忍不住挥散。虽然从初遇开始，五条悟便对自己表现的格外“热情”，但却皆是“甜蜜”的负担。 对十四岁的白日生梦，就更不用说了。 鼻尖轻轻嗅了嗅，果然空间内那丝甜味已经丝毫不剩。他懒散地空出只手，到处摸索，想要从别处去找那股气味。 手机被他抓在手里，他先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没想到自己已经睡了12个小时，难怪身体软趴趴使不上劲。 解开密码，直接来到聊天界面。 预想中来自五条悟的问候消息一条没有。 他有点烦躁的抓抓头发，指尖下拉，屏幕上灰色圈圈艰难地一转一转。赶在柔顺的黑发变成鸡窝前，终于刷新好。 “……” 还是没有。 白日沉默了，但却不是很意外。 在他看来，咒术界就如同永不停转的烘干机，夏季尤甚。 记忆里充满活力吵闹的夏季已经远去，如今的夏天只有热浪、噪音、怨念，催生源源不断的诅咒。 甩不掉、逃不开。 同时处于旋涡正中，这辈子都无法脱离的五条悟却又是与外表不符的劳模属性，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轴转成为他日常什么的，也不难预测出。 即使心中情绪有些复杂。 可能没想到自己与吵闹的五条悟之间，也会变得如此沉默。 可他能怎么办呢？ 要一起和五条悟承担起整个咒术界、甚至霓虹吗？ 根本做不到的。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能担起责任的人。 甚至白日清楚：自己懒惰、没干劲，也无法做出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事。 于是分忧的想法只是冒出来，都显得多余可笑。 白日将手机一甩，依旧觉得跟随本心，走一步看一步，先将这些抛到脑后，好好享受来之不易的三天假期。 他心中默念：家里只需要有一个劳模。 好像是某种催眠咒语。 接着爬起来将皱皱巴巴的衣服换掉，因为只想着觅食，所以干脆兜头套了件卫衣。 卫衣是五条悟的，宽大的衣服直接遮盖到他的大腿根部，露出点神秘的布料边缘，方便极了。 可当白日生梦就这么坦荡地游荡到厨房，打开冰箱想要觅食时，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蔫了的绿叶，两颗番茄，一把手擀面，最后一颗孤零零不知道有没有变坏的鸡蛋。 冰箱没有给他偷懒的机会。 ‘选择困难症的人有福了。’ 没有选择困难症的白日选择关上冰箱门，随便再穿条短裤，溜达去就近的超市补个货。 白日：自己也是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十年 第2章 夏油 白日生梦习惯性往甜食区跑。 习惯的养成源于他的幼时经历，将白日塑造成一个不挑食、好养活的人。而和五条悟在一起后，对方动不动就塞给他一些热量爆炸的甜品。 久而久之，购置、品尝甜品，好像也成为他的每日必达项。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他不擅长在小事上做选择。 好在真的很少有事会给他选择的机会。 白日生梦轻车熟路选了几款较五条悟来说，口感清爽的蛋糕。有了蛋糕打底，他仍感觉饭后点心不够丰富，推着车，去了零食区。 于是，刚刚还心想很少做选择的白日，现在就要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陷入深深纠结。 草莓牛奶是必不可少的，五条悟的最爱。这个薯片是新出的啤酒味，听起来就很地狱，不如原味选起来放心百搭。 并且，如果买回家不好吃，就浪费了。 白日有点讨厌浪费。 可…… 也许五条悟会乐意尝试这稀奇古怪的东西。 念头冒起的瞬间，白日放弃挣扎，将手伸向啤酒味的薯片。 如果不好吃，‘大不了自己忍受味觉的折磨解决掉。’ 他连决心都下好了，但事情发展依旧不如意。 “啪”的一声。 肌肤相撞发出脆响。 声响诡异地和梦境中回忆重叠。 因为力道有些大，白日的皮肤瞬间泛出点红色，表面如同被许多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了一下。 但这些已经不足以让白日注意。 熟悉的炙热温度让白日暂且忽略之后的酥麻感，顺着那只青筋微凸、指节分明的手，向上看到一张无法忘却的脸。 啊…… 他唇齿微张，明明没有任何实物的制止，那三个字却艰难地堵在喉咙。 “……夏油。”名字吐出的瞬间，白日却没有感到轻松。 毕竟，这是曾经的特级咒术师之一。 虽不至于如临大敌，但对方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还是让白日生出点压迫感。 尤其是他视线落在夏油杰身后，没有两道小女孩的身影后。 他挑眉，‘总不能是找自己有事吧？’ 插个题外话讲：要问这个世界上，他与谁最亲密，谁是最了解他的人。其实白日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五条悟的名字。 而此时，那个影响他做选择的人站在身前，白日视线在夏油身上转了圈，想要透过他笑盈盈的表情，看穿他掩藏之下的真实目的。 于是只见今天的夏油，褪去招摇过市的五条袈裟，没有动作时，光看穿搭简单的白T牛仔，透着青春活力。 但依旧让人觉得不对劲。 “已经这么生疏了吗？”披散着头发的男人微眯着眼，带着笑意的表情立刻少了记忆中的青涩，一股难言的诱惑在他脸上化开。 如果要让白日形容，大概是：蛊惑人误入歧途的邪教教主。 看得出来，对方这些年干一行行一行。 “理所当然吧。”白日上前两步，手顺势要搭上夏油。 他看着夏油克制身体反应的停顿，手放肆在绕过他颈后时，指节触到了侧边皮肤。 感受着流淌着汩汩生机的血液，白日说道，“甚至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已经是冒犯了。” 生疏到不请自来便是惹事添凡。 夏油不当真地笑笑，命脉被别人拿捏，倒是更加方便夏油做区分。 他确实不对，但造成不对的原因夏油也不愿意说出口，只是这次见面，他能区分出颈后那只包裹有力肌肉的纤长手臂，与噩梦中完全不同。 嗯，也和记忆中不同。 记忆里，白日当初还是柴巴巴的阴郁少年来着。 “嘛嘛~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吧。”他轻巧道，“多见几次又会熟起来的。” “小白？”夏油杰慢吞吞补上称谓，拖长的尾音带着点低沉暧昧的颜色。 但依旧无法掩饰，那个称谓如同唤宠物狗。 白日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不过又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瞬间拉进两人的距离，好像回到了高专那段鸡飞狗跳的拌嘴日常。 不行，他不想和邪教教主拌嘴。 “叙旧还是免了吧。”白日咂舌，表情带着嫌弃，放开对夏油的钳制，转身将推车底层最后的空间用啤酒薯片填满。 “喂喂，你的嫌弃也太明显了吧。”夏油杰毫无自觉，或者是明知后的得寸进尺——两人都确认了彼此——竟然做出西子捧心状， 可怜巴巴地控诉白日，“我会伤心的。” 其威力不亚于五条悟模仿七海建人。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还想撒把糯米驱邪。 他想不明白，不过十年而已，当初那个三好少年咋变这么油腻了。 于是整张脸的五官都皱在一起，“那你伤心吧。” 接着朝着肉食区走，十分大方地把后背暴露给对方。感受着夏油杰尾随自己，已经没有驱赶的动力。 反正对方肯定不会照做， 那不如安心挑选自己的晚餐食材。 夏油杰倒是完全没辜负这份信任。 只是将将安静了一会。 看着白日面对肉类，始终没做出选择，没忍住出声。 “选排骨吧。”他道。 并且还给出更高效的解决方案，“悟的工资也不低吧，为什么不都买了。” “哼，”白日努了下嘴，将称好重的排骨放进推车，一边说道，“但是我俩又不常在家。” “嗯哼，也是呢。”夏油杰从这句话里品出点别的意味，了然的点点头。 之后一直到白日结账，夏油杰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在外人看来，是夏油杰保持着笑脸跟在他身后，最后结账时痛快掏卡，两人气氛和谐又融洽。但让白日来说，他忍不住在内心打了个哆嗦。 一股灼人的视线在将他从头扫视完每一寸肌肤后，便固定在肩胛之间的位置。白日甚至生出错觉：自己的后背，真的没有被烧穿吗？ 默认让人跟随自己是一回事，这令人不爽的视线是另一回事。 感官敏锐的白日愤愤不平。 不过即使这样，白日还是忍住了回头的动作，想着放任夏油杰感到无聊，就不会看自己了。 这是他从五条悟身上汲取的经验。 虽然，内心的不爽马上就要漾出来了。 -- 不， 他的经验还是不够丰富。 “你要跟我进来吗？”白日站在房门前，顶着一头黑线问道。 或者说，对五条悟的经验并不适用夏油，并且对方的厚脸皮有所精进，顺坡下驴道：“我的荣幸。” 白日头疼的扶额，“我不是在邀请你。” “没关系，悟不会发现的。”夏油却十分有自信让白日放自己进去。 他解释道，“五条悟现在在南极。” 白日打开门，把手里的塑料袋堆到玄关，空出的手他掏了掏耳朵。 “我听错了吗？”白日问道。 夏油轻飘飘的给予重击：“没有哦。” “……” “咔哒” 门把手再次被拧开，白日的手抬起，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夏油杰：^_^ 夏油杰比了个剪刀手：手拿把掐。 -- 消息从夏油嘴里说出的瞬间，就摆明和他脱不了干系。 虽然不知道，夏油杰是怎么把人搞到南极的。但总归，和上面脱不了干系。 白日悄悄记上一笔。 而这些年夏油杰为了躲开五条悟，费了不少功夫。那么他应该也有自信，五条悟不会短时间跑回来抓他。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白日感觉他从没有这么喜欢思考过，刚刚夏油提议买排骨，也肯定是因为他会做排骨。 他懒散的往沙发一瘫，丝毫招待的意图没有。 小手一指，“厨房在尽头，拉开抽屉就是洗碗机，拿菜过去时记得关门。” 然后就想找点零嘴配电视看。 突然想起什么，白日回头，“对了，那边零食给我递一下。” 被反主为客的夏油杰：？ 看着夏油微微瞪大的双眼，白日总算扳回一城，他想了想，慢吞吞加上两个字，“谢谢。” 两人角色兑换。 夏油杰无奈拎着自己挑选的食材，为自己曾经的同期做饭。 不过进厨房前，他还警惕得叮嘱一句，“我只管你一个人的，所以希望起码今天，我不会想在你家看到硝子的。” “嗨嗨~”白日目不斜视盯着电视，听到他的话懒散应着，还不忘吐槽：这个混蛋，当诅咒师这些年只和五条悟断联了。 然后继续安静等吃饭。 第3章 光荣 夏油杰的手艺超棒。 炖得软烂的糖醋小排，一抿就化的鸡蛋羹，以及被以不浪费为由，在饭后端上来的菜叶子沙拉。 侥幸的是，沙拉调味的盐被放错，甜腻粗糙的口感彻底断送白日想品尝的想法。 而夏油杰给出的解释：没尝，不小心观察错了。 他接过沙拉碗神情自若地进食，将自己的错误通通吃进肚中。 饭毕。 白日真心感觉，夏油应该和他谈些正事，再不济应该也是闲聊下近况。 但夏油竟然真的只是来做饭的！ 这和他费劲吧啦把五条悟搞到南极，接着光明正大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付出对不上等号。 目光灼灼的人变成白日。 白日一脸破灭的看着，看夏油吃完那碗让白日丧失表情管理的沙拉，起身收拾厨房，简单拖了下地，然后拎上垃圾袋。 “拜拜~” 站在门口道别时，夏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少了社会人的气质。随后不待自己反应，轻轻把门带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白日都想不到如何反应。 不过夏油的离开，像是也把屋内的亮光打包带走般。 伸了个懒腰，他耷拉下眼帘，重新回到沙发，就着无聊的电视剧把剩下的零食吃干净。随后拍拍没有灰尘的手，没精神的他重新爬回床上。 白日：睡觉睡觉。 -- 五条悟回来已经是三天后啦。 正好撞上白日假期结束，接了新任务，两人没有第一时间见面。期间又没有发过消息，所以在厨房看到他时，白日还震惊了一下。 从而露出破绽。 “咔嚓！” 白色的闪光灯亮起，白日立刻伸手挡住眼睛，做事想要揉揉难受的眼睛。 但快要碰到时，被五条抓住那只手。 “哇，手上有细菌的哦~小白。”可五条一点表演耐心都没有，在那双带着红血丝的双眼暴露在镜头下、他话说完的下一秒，接着是连串的快门声，真实目的尽显无疑。 额角青筋因为他的动作一跳一跳，怒气值疯狂飙升，白日用力闭上眼睛，连小别再见的欣喜都没升起，就凭借着感觉， 提膝、蓄力、踹！ 狠辣地直指下三路。 五条悟当即护住命脉，吱哇乱叫地跳开，“错了错了，脚下留情啊小白。” 不过都晚了。 白日趁乱薅住五条命运的后脖领，家里登时鸡飞狗跳，自作自受的家伙被一顿收拾，最后跪在白日身前，乖巧地蔫了。 重重坐在沙发上时，他还没消气，发出的响声让五条悟跪着的姿势一哆嗦，讨好地凑过来。 也不说话了，整个人蠢蠢欲动想要趴在白日膝上。 可说的恶心点，五条悟撅个屁股，白日就知道他想要放什么屁。 于是他直接大马金刀的岔开腿，两只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左脚顺势踩在他的胸膛，只用巧劲便制住了五条靠近的动作。 白日昂着头，用鼻孔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到现在没给自己发信息。 “刚回来半小时，”五条悟伏低做小，“手机不小心掉南极洲了，三天没发消息，我快想死你了小白。” 也不知道这个昵称有什么魅力，让两个人先后青睐。白日忽略这个不是重点的想法，重重锤了下他的头，“想死我了，但见我后的第一时间，是拍我丑照！” 五条悟试图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辩解，“因为我没记住你电话号码。” “而且我只是想记录小白你的每一面。” “砰！” 又是一拳。 没记住自己电话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这还不如自己想的冷暴力自己呢。 趁着五条抱头装可怜时，解开没有锁屏的手机，硝子与他的聊天记录直接映入眼帘。 上面，赫然是自己刚刚呆掉的表情包，以及硝子慢悠悠的回复。 家入硝子：【白日，用力点。】 证据确凿，白日拳头又硬了。 “咚！” 白日再次隔着无下限，将五条悟锤到地上。 五条悟：x_x 吹了吹冒烟的拳头，白日从“尸体”旁捡起掉落的手机，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进去，然后帮他联网下回LINE。 只不过按他所说，手机丢在南极，那么聊天记录没有办法同步了。 和自己的聊天界面空空荡荡。 看“尸体”还在装死，气不打一处来的白日揪着人领子，给人薅起来，想要学着恩师的技术，再来上一拳。 “呼～” 白日：？ 手中重量感满满，白日仔细一看，发现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甚至睡眠质量十分可观，以至于在掀开他的那个眼罩，打量他眼下青黑时，对方也没有反应——也可能是身体信任白日。 将眼罩扔到沙发上，空出的手穿过五条的膝弯，白日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不算温柔的动作，让五条悟脑袋一歪就靠进了他颈窝，均匀的呼吸打在颈侧，很快带上潮意。 白日皱着眉，“真是的，为了咒术界，这是忙的三天没睡觉吗。” 他不觉得对方还有第二个原因超过身体健康，让五条悟这么拼命。 但恶气没出又叠加，白日将人扒光塞进被窝，恶狠狠抱住对方补觉。 -- “！” 第二天清晨，白日生梦醒来的时候，五条已经不在床上了。 不只五条悟对白日信任，白日的身体也早熟悉对方的气味，感受到身边冷掉的塌陷，心中有股怅然若失的迷茫，下意识去寻找对方。 揉着眼睛坐起来，他随意抓吧抓吧头发，顶着新鲜的鸡窝头，从衣柜里翻出新衣服套上。 也没耐心穿鞋，就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想要走出卧室寻找五条悟的身影。 一路上，他顺便将地上的脏衣服捡起来，直到来到客厅，寻不到五条悟，白日才彻底清醒。 脏衣服被他丢到洗衣机里，接着他在餐桌上找到五条悟剩下的早餐。 应该是特意给自己买的，还装在塑料袋里，用盒子打包盖好。 只是找到的时间太晚，已经凉透了，蛋炒饭的油脂凝固在包装盒底，更像五条余下的残羹冷炙。他没有耐心去热，可拿起一次性筷子，唇齿张张合合半天，也没有品尝的**。 算了。 白日再次推翻前言——他挑食。 “叮咚。” 手机响起来时，白日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在得到九点整的信息后，他已不对消息来源抱有好奇。 因为引入眼帘的只会是辅助监督。 如他所想，他的监督田中辉郎战战兢兢道： “五条先生托您帮他顶一下班，任务地点在东京郊外，您看我现在来接你可以吗？” 意外之喜，倒是知道了五条悟的去向： 空出时间去见他那群放养的学生了。 手指敲了几下屏幕，一条消息出现在聊天框。 白日：【来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光荣 第4章 家入 任务很简单，对于白日来说。 烦人的是变成双倍的数量，让白日不得不重复一件事。 白日努力把任务压缩在下午结束前做完，看了眼时间，压榨辅助监督紧赶慢赶，在一年级放学前回了趟咒专。 扑了个空。 不过却遇到了路过的家入硝子。 对方朝自己挥挥手，因为叼着烟，回答简短还带点含糊不清，“五条带着出任务了，你要不来和我叙叙。” “昂，好啊。”白日自是跟上了她。 确实好久没和对方见面，于是白日和家入回到医务室后，便关心道，“最近人多吗？” “一直没断过。”烟转为被她夹在手里，家入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里，难得闲适地说道。 白日没选择坐在为数不多的椅子上，懒散的他直接霸占了手术床，也不在意上面洗不掉地血腥味。 因为他觉得自己也臭臭的——其实被祓除地咒灵消散后什么也不会留下，这只是他的臆想。 斜躺好后，一只手撑着脑袋，回道：“难怪校长没来抓你。” 家入硝子：“不要和他说。” 白日挑眉，品出她的潜含义：硝子依旧是背着校长偷抽烟，不存在校长体谅她辛苦、允许她进一步糟蹋身体情况。 于是话题转向白日，家入问道，“怎么扑了个空，那家伙没告诉你吗？” “我以为很显而易见呢。”白日耸了下肩。 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一针见血地家入表示震惊，毕竟五条有多缠白日，这是从学生时代就有目共睹的。 不过除此之外，她发现两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默契也是很多余。 良久，还是有点震惊的家入忍不住吐槽，“五条是叛逆期了吗？” “可能是吧。”白日兴致缺缺道。 这态度一时让家入拿不准，她问道，“那你这是信任五条会自己调整？” “大概吧。” “怎么蔫不拉几的，七年之痒都过去了，我感觉你俩分不了。” “那承你吉言。” 家入硝子：“……” 她终于感觉出不对来，问道，“我怎么感觉你还挺顺应自然的。”真正想分手的怕不是你！ “有吗？”白日看她。 很有。家入扶额，决定不淌这趟浑水。 她摆摆手，准备开始赶人，结果被白日抓住手。 对方终于从手术床上下来，一双带着乞求的双眼与自己对视，因为距离靠的近，白日瞳孔里除了家入，再也倒映不出第二个事物，很容易给人营造出家入是他的全世界的错觉。 家入艰难地抽出手，嘴角微微抽搐，“你们俩人渣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千万别分手。” 尤其这做了坏事后，才知道装可怜的德行。 白日眨了眨双眼，表现得更加无辜。 遥想当年家入就是被这双眼睛迷惑，以为白日是什么可怜受害者，对他照顾有加。以至于养成习惯，看穿白日真面目后，还是下意识妥协。 “哎~”家人无奈叹气，“有屁快放。” 在白日“放屁”前，还不爽地拍了下他的“狗头”，说道，“以后这招别用了，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 从前白日，身高才170，肤白貌美，一头黑发将将遮住眼睛。家入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站在台阶上，看白日仰头露出水润的双眼，满满惹人怜惜的意味。 而现在的白日，达成目的立刻站起身，头顶的打光将他影子拉长，瞬间黑色阴影包裹住家入，把他窜到一米八的身高、和变得匀称有力地体型展现的淋漓尽致。 真的不适合装可怜了。 “他最近不回我消息了。”白日生梦不理会对自己地控诉，自顾自说道。 家入点头，等着他下句话。 白日：“……” 家入：“？” 白日：“没了。” “你的诉求呢？”家入硝子不可置信。 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演的啊！ 像她这种一看就是重要的军师角色，应该在男主的痛苦求助下，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最后成功捍卫主角们的爱情。 家入硝子：你给我按剧情演啊！ 像是察觉了家入的奔溃，白日终于艰难地说出此次见面后，第一个正常的问题，“我确实在想，要怎么改变这种情况” 但止步于想，因为碍于他没有经验、拉不下脸，而且还有点听天由命，所以现在也没干出实事来。 没办法，什么都不做，还想要别人主动。 他就是这么一个欠揍的人。 家入托着下巴，也是很珍惜回答这个问题的机会，“要不你主动给他发几次消息？” 白日生梦闻言露出便秘神情，用最有效的变化，告诉家入希望对方再给出什么建议。 可家入硝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一巴掌拍开门，“如果你对这个建议不满意就出去。” 白日生梦重新变得可怜巴巴：“我挺满意的。” 家入硝子勾唇冷笑：“都满意了还留在这干嘛，也出去。” 白日生梦：“……” 算硝子厉害。 白日生梦乖巧的离开医务室，也没有目标，漫无目的地寻找下一个落点。 他来到已经被改成员工宿舍的宿舍楼。 这里还保持着十年前的样子，而当初属于五条悟、夏油杰、白日生梦三人的宿舍，如今被分给五条教师充当在高专的落点。 至于为什么五条能住三人大house。 得益于高专时期，五条一边喊着羁绊啊、热血啊，一边将三人的宿舍打通，方便他横行霸道。 当时的夜蛾正道也十分崩溃：谁来管管这个逆徒。 但在五条成为家主，给高专重新整修一遍后，态度发生一丢丢的软化。 言归正传，都逛到这里了，白日十分自然地转移脚步，准备进去看看这十年房间内的变化。 房门的锁已经被五条换成电子锁，指纹、输密码都可，他没录入指纹，只能对着输密码的地方抓头挠腮。 五条悟的生日？ 白日指尖翻飞输入。 显示错误。 夏油杰的生日？ 错误。 自己的生日也错误了。 看着仅剩两次就要发出警报的密码锁，他一咬牙，将他们的交往纪念日输进去。 显示错误。 可恶。白日锤了下墙，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喜欢逛房间，转身就走，准备去干点自己真正爱干的事。 -- 许久没踏入的赌马场倒是没甚变化，依旧的吵闹，簇拥无数兴奋呐喊的人。 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想了想家入硝子在自己临走前，和自己说了什么。 “有问题的不是他。” 那难道是我出问题了？ 手撑着脑袋懒散地斜靠椅背，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开始敲敲打打。 “七号，七号！” 身旁的男人把票根攥得皱巴，吼得青筋暴起。 白日感觉自己被氛围所影响，丧失了对语言的思考能力，不然怎么敲敲打打半天，对话框还是一片空白。 他想到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咔嚓。” 将嘈杂的环境拍下来，白日什么也没编辑，就直接发给五条，这样他就可以省去繁琐的、对开启话题的思考了。 白日快要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而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五条回复就好了。 第5章 黑洞 “叮咚。” 手机尽职尽责地给主人穿搭每一条消息，而五条也已习惯消息不断。 只不过刚刚收到的消息，是被设置了特殊提示音的。 五条悟有些惊奇，看着来自白日生梦的消息，嘴角已经下意识勾起。 但没等他查看，他的表情迅速变化，眉头压得极低，接通了令人烦心的电话。 “喂？” “……” “哈，咒术界是真没人了吗，一桩校园霸凌都要我去走一趟。” “……” 最后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仍是五条悟做出妥协，虽然依旧口上不饶人，轻轻嗤笑道：“最好是。” 接着痛快挂断电话，五条悟舌尖顶顶后槽牙的位置，还带着被打扰的不悦，恨道，“早晚有一天把这群老橘子都换掉。” 好在五条悟的一大优点：熟练控制情绪。 骂完就把老橘子抛到脑后，重新调动欣喜的情绪，想要去查看白日消息。 指尖与屏幕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悟！”他的爱徒之一从帐里跑了出来，口中喊道，“真希和棘打起来了。” 五条悟：“……” 五条悟被迫处理起学生关系，还被三人联手坑去一顿怀石料理。 而五条悟的第二大优点：不记事。 -- 白日都快赚得盆满钵满了，还是没有收到五条的回信。 在隔壁赌马场负责人越发火热的视线中，他捏着手机的手力道也越来越重。得亏理智在线，还知道心疼钱。 好嘛。白日生无可恋，觉得是被家入硝子蒙了心。他就说自己怎么可能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是五条悟！ 可消息不能撤回，他只能继续顶着生无可恋的表情，总感觉输了什么。 -- 从南极回来的五条悟没有假期，甚至为了空出两天带学生的时间，把任务都丢给白日。 与之相反，白日每天任务数量是固定的，提前完成也不会增加，“下班后”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这导致白日快在家入的医务室安家了。 今天。 家入硝子照常处理被拉过来急救的伤患，橡胶手套已经染满鲜血，她斜睨了下白日，不客气地使唤：“帮我拿一下纱布。” 白日娴熟的找到储物柜，将纱布拆封递过去，顺便拉开家入的小抽屉，极为自然地顺了对方的烟。 如同在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家入硝子额角爆起青筋，手下动作不自觉的加重，疼得手下人肌肉一抽一抽的。 那人咬紧牙关，想要让家入轻一点，抬头看到家入身后冒气的黑气，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忍。 终于缝合好伤口，也顾不上礼貌，一溜烟逃离眼前这个是非之地。 烟已经被白日吊儿郎当地叼在嘴里了，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 看着黑气还没散的家入朝自己走来，他收回空洞的视线，“呦，忙完了？” 家入将左手的橡胶手套取下，直接给白日头顶来了下。 家入硝子：“你在干什么暴殄天物的事！” 这些烟都是家入背着校长，有一盒没一盒“偷.渡”进来的，白日光叼着不抽是要怎？ 不对。 家入被气得差点没抓住重点。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她把两只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回想了下自己的记忆：最初的四人组只有她和夏油会抽烟，五条明确表示自己讨厌烟味，两人交往后五条一直粘着白日，那白日应该更没机会接触这东西，或者接触可以教他抽烟的人。 这些小细节如同打了结的毛线团，在家入脑海里滚来滚去，只要解开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偏偏现在，她总感觉缺了某些最关键的东西，以至于抓不住源头。 怀疑的目光投射到白日身上，他终于放弃糟蹋家入的藏品，眼眸流转着好看的光彩，却挑眉欠揍道：“这是秘密哦~” 看到家入气急败坏的表情，他展露出近几天第一个笑容。 白日没有注意到家入松口气的微表情，反而像个情绪大起大伏的神经病，“硝子，我带你去找乐子啊。” 家入硝子：“哈？你又发什么病。” 白日继续诱惑：“有什么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这不就是高层理直气壮把硝子圈在高专的理由吗。那换言之，有一个特级咒术师保护，不必在高专的安全系数大。 “而且今天晚上我就给你完完整整送回来。”白日信誓旦旦地保证，试图让家入信任自己。 但信任这东西，家入属实不会在给他了。 不过随手翻了翻今天的访客记录，发现最后一个人已经在刚刚离开，她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闹钟，一边捏捏自己发酸的后颈。 ‘嗯……自己确实好久没在白天出去逛逛了。’ 甚至在她的印象里，出校门已经和出外勤画上等号。 身旁久久没得到回应的白日又变得萎靡不振，再次盯着一个方位，视线空洞不知神游去哪了。 “咳咳。”家入干咳两下，把神游的魂叫回来，说道，“有特殊情况你要赶紧送我回来。” 白日：！ “好耶！” 伴随着他的欢呼，医务室唯一的窗户碎裂，像是害怕家入硝子反悔一般，形似东方神画中的龙形咒灵载着白日和家入，向着天空冲出去。 “哦吼~” 白日发出兴奋的猴叫。 一时间，家入不知道是要先指责白日损坏财物，还是先感慨白日的能力。 视线扫向越来越小的高专，她觉得还是先把晦气事放一边，说道，“每次看你的能力，都有种大吃一惊的感觉。” 白日生梦，咒术如其名，能构造出一切他相信其所存在的事物，给人一种白日做梦的荒诞之感。 是和五条悟一样，能将不可能带到现实的人，并同样有深不见底地咒力支撑着他恣意妄为。 而更震惊的是，他是和夏油杰一般的，从“平民”里搜罗出来的天才。如果说五条悟还能算作祖宗保佑，上数十代族谱里都没出过咒术师的白日就是实打实的老天眷顾之人了。 家入真的很想解刨面前的人。 因为众所周知，咒力、咒灵都诞生于负面情绪了，能是什么好东西？白日一个普通人能有媲美五条的咒力，总得有点不同之处吧。 “彭！” “呜！” 可能是报复家入的心中所想，白日骤然操纵咒灵停了下来，害得走神的家入鼻子直接撞上坚硬的肩胛，酸痛直冲她的天灵盖。 不等家入愤怒的铁锤，白日后知后觉地抓抓头发，“说起来，硝子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家入硝子：“……” 解刨傻子会传染吗。 解刨傻子会不会传染家入不知道，但白日是个疯子，这个事实在家入心里已经毋庸置疑了。 只见白日没有得到回答，朝硝子伸出手，“呐！硝子你相信我吗？” 家入硝子：“你要干什么！” 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死人样，可家入的雷达却在疯狂作响。 随后她就看着白日重新嘴角勾起，眼中闪烁着点点兴奋的色彩，空出的那只手在身旁一圈，霎时出现直径一米左右椭圆。 椭圆如同物理课本上的黑洞，一眼望进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穿越空间。”白日回答她，“只不过落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甚至能不能落在这个世界都是个问题。 这是白日第一次产生这种创意想法，因为往常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同时还有个原因：作为概念系咒术，他的一切都建立在自己的相信，那如果他的信念不在坚定呢？ 家入咬紧牙关，被白日这幅好像遭受了重大冲击、魔童降世的样子气得牙痒痒。 但又很遗憾。 和白日一届的天才共四个，还都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 多年的修身养心在此时都失了效，狠狠抓住那只视野内的手，家入说道，“白日，如果我们活着睁开眼，我一定要一拳打到你的脸上。” 话音未落，整条龙形咒灵便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一寸寸碎成光屑。 白日和家入掉入那个黑洞般的物体。 白日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