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boss天天都在卖可怜》 第2章 漂亮的眼睛 店外坐了三桌客人,其中一桌打起来,另外一桌吃一半害怕打到自己跑了,剩下的坐在边上那桌的男生很有意思,没跑,反而端着饭站起来跑到一旁靠着墙继续吃,看着悠闲。 端着碗吃饭的这人瘦高瘦高的,额前头发遮了他许些眉眼,由于低着头,安栀栀也看不清这人是什么神色。 “收个碗收个碗。” 她走过去准备把那桌的碗收了,几个大汉依旧打得不分上下,要从几个人中间穿过,难免需躲开不认人的拳脚。 左侧来一记狠踹,安栀栀足尖轻点地侧身避开,右侧又有拳头带着劲风砸来,她下颌微抬,堪堪擦着拳风后仰闪躲,轻轻松松走过,犹如万花从中过,不沾一片叶。 安栀栀收完碗,站在店门前忽然无征兆扭头与蹲着吃饭那人撞上目光,微冷且光线偏暗的环境下,比较脸盲只会记特征的她第一次觉得有这么好记的一张脸。 这人脸型线条干净利落,五官立挺,眼睛窄长但眼窝略深,衬得眉眼轮廓格外分明,带着几分自然与野性。可惜自然与野性只在他眼里出现了一秒,然后立刻变得淡淡的,只在意他手里的那碗饭。 再下一秒,估计这人也没想到,他的饭被人一脚踹开,打得快输的那个大汉看不惯他在这里蹲着吃饭,便挑这个看起来就弱的菜鸡往他身上踹去。 男生被踹了脚直接倒在安栀栀面前,瞧着大汉还要上前踹他,吓得连滚带爬爬到她左手边的角落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安栀栀看不下去,看向厨房里忙碌的熙姐,提高声音问: “姐,不管吗?” 熙姐见怪不怪:“哪来人管啊,等他们打完拍拍屁股上的灰就走了。” 看着桌子快要被人撞散架,安栀栀反手把桌子往里面一提。片刻,果然如熙姐说的一样,几个人打完就走,但似乎他们没给钱啊。 看着角落黑漆漆一团,她才想起角落还有个人。躲在角落的男生浑身发抖,头也不敢抬起头来看,黑色的卫衣袖子快要被他自己抓烂。再一看,两个大脚印依然在他衣服上挂着。 她觉得挨了打的这人也有些太无辜了,走到他面前半蹲弯腰下来,轻轻拍他肩膀,道: “诶,人都走了。” 男生抬头,冷冷望向安栀栀的眼睛里,细看竟有湿润一片。 安栀栀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眼睛,便多看了两眼,好奇:“你是斯卜允学院的学生吗?” 男生点头。 “我也是。”她问:“还有最后一班车,要不要一起回校?” 说到底,安栀栀压根没把什么治安不好放在心上,更何况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等车的人是个一脚能被人踹翻的小菜鸡。 普通人打架没什么,练家子更是没几个,要是有人找茬,还不知道是谁打谁。 大概率今天小菜鸡被踹的事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比她还高一个头的人,现在头低的能去地上啄米了。 安栀栀注意到他头上磕了个小口子,让他抬头。 这人没听见。 她想来想去,下意识问: “你是不是社恐啊?i人?” 男生不太理解她的词汇,疑惑“啊”了声,抬头的幅度刚刚好,她正好看见确实是有道小口子。 公交车拖拖拉拉开过来,车上没别的乘客,两个人挑后面的座位坐下。 这辆公交车的车窗大部分被固定住推不动,比如他们旁边这扇,半开着,车一开,风就使劲往里面灌,安栀栀坐外座,里面那位就不太幸运了,刺骨的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额头。 光洁的额头毫无遮挡,衬得眉眼间间距开阔,眉骨的弧度也越发明显,凌厉感瞬间清晰。 安栀栀盯着窗外飞速往后的昏黄路灯,幻梦感瞬间增强,这是她来这里的第二天,此刻的世界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你常在学校外的地方转吗?”安栀栀想从这人入手试试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消息。 男生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点头,道:“有时会在外面兼职。” “不是说秩序不好,你这么晚还在外面,不害怕吗?” “只要你不惹他们,就没事儿。” “他们?” 安栀栀猜到了这里也有像她那边一样的组织存在,不过她的组织在暗处,这边估计在明处了。 男生看她一眼,犹豫着,低头,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用几句话草草带过:“来过这个地方都人都会说治安不好,无非是能常常看见有人聚众打架,没有人劝,因为根本管不住,不过这群人不打无辜群众。” “基本都是那几个不对付打。” “哦。”安栀栀打直球:“老大是哪个?” “□□为头的那个吧,说是不站任何队,实际自己的人能打三个帮。” “这么清楚?”安栀栀边问边想,这人知道这些,是不是被那个林树打过时,这人就冷哼了声。 冷哼完,依旧没什么表情道:“被打过能不清楚吗?” 小菜鸡就是惨。 下了车,两人并不同路,安栀栀没有再问关于那些帮派的事,毕竟她算半个学生,在别人眼中问这种问题实在奇怪。 这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之前非常淡地笑了下,跟她说了今天的最后一句话:“你明天如果还会去熙姐店里兼职的话,明天见。” 安栀栀没听前面那句,只听了个“明天见”,她以为是什么礼貌告别语。有些身心疲惫回到寝室,叶敏却要拉着她出去吹风。 天已经很黑,不过路灯,看着也还好,一走到操场,忽然一束白光晃到了她眼睛,安栀栀一看时间,近十点,操场竟然还有很多人。 叶敏说今天异常热闹,是中秋节。 两个人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上坐了下来,清清凉凉的风吹起她的刘海,很奇怪,从被拉过来吹风的整个过程,她竟没有一丝不耐烦。 可能是这个风吹着太舒服了吧。 叶敏不太高兴,一直眯着眼盯着月亮,喃喃道:“知道为什么中秋节这么多人吗?因为很多人都回不去家。” “因为交通不发达吗?”安栀栀道。 “因为要出这个地方很麻烦,很多手续,交通不发达都是给某些人蒙的遮羞布。” 叶敏说不想在这个节日聊这个话题,她说只想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无论是在哪生活。 * 深黑色的天空上有轮看起来就冷的月亮,白得晃人。 不知哪个方向吹来的风再一次将江卫许的额前头发吹开,发梢在风里微微上翻,多了丝凌乱,露出他凌厉的眉毛与沉静的眼睛。 他站在学校大门前一点的十字口位置,静静待了会儿。这个点学校外根本没人,空荡的街上开过来辆小轿车,闪着灯停在江卫许面前。 驾驶座上坐着个每根头发丝都冲上天的男人,不开口时像个拽哥,一开口便是尖软偏细的声音,看着江卫许衣服上的两个脚印,笑道: “哟哥,哪儿去在身上滚了个脚印?新潮流吗?” 江卫许扭头朝斜后方看去,没表情,敷衍拍了拍黑色卫衣,抬脚朝副驾驶座走去,与半小时前判若两人,一点看不出胆小的样子。 “张荣已经快半个月没逮我去他办公室了,看来隔壁那堆人最近不会有动作。”江卫许道,说完便抱着手轻轻闭上眼睛,连同呼吸也弱下来。 □□手握方向盘认真盯着路,眉毛上扬,开玩笑:“明天就找理由请你过去了。” 话都扯到这儿,□□想起还有什么事没处理,问他哥:“那边有动作的话,是不是该选人?” 江卫许住的地方与这所学校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开车都要个小时,能浪费他这些时间的人,现在估计在学校宿舍里躺着睡觉。 “今天碰到个有意思的人,端着盘子能不紧不慢从拳脚中绕开,核心不同常人,像有很深的底子。”江卫许指尖一下一下敲着,透着股卸下防备的慵懒。 □□眼睛一下瞪圆:“哥你看上了?” “嗯哼。” □□表示知道了,道:“明天就把他抓来我们这里,他明天会去哪儿?” “熙姐的饭店里刷碗。” “?”□□表情浮夸,道:“那个大叔真是深藏不漏。” 江卫许慢慢睁半只眼,深色的瞳孔上蒙着层惺忪的雾,纠正道: “是个女生。” “你不怎么见过,她似乎周末才在店里,前两个月来的,我也只见过一次。” 因为两人在周末几乎不待在斯卜允这座城里,不说周末,一个月里大半时间都不在,所以今天是江卫许第一次见安栀栀。 “本来熙姐看她老实想让她去张荣那里兼职的。” 江卫许与安栀栀在公交车上的聊天还在耳边,他想着安栀栀问的那些问题,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笑,继续道:“能问出那些问题的,哪里老实,戒备心也不高。” 或者说他在安栀栀心里危险度为零。 “哦——”□□还在消化,想挠头,女生怎么抓,也不好对别人使用暴力啊。 江卫许知道他一脸苦味在想什么,及时制止这人心里的胡思乱想与抓人方案,道:“我要再看看,到时候再说。” 车没开多久,车窗上便已蒙了层泥色的薄灰,与这座城的颜色一样。斯卜允这座城有时喧闹,有时死寂一片,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死寂一片的,虽然是秋天,但后面温度再低也不会低过今天。 只是温度会反反复复,暖了冷,冷了暖,像路边的快掉完叶子的桂花树也被骗出来开了整街。 第3章 没见过这种性格的人 六点半天刚亮,安栀栀顶着两个深黑眼圈一身冷气钻进熙姐的店。12岁过后她少有与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加上她常年觉浅,窗户吱吱嘎嘎响了一晚上。 她就差点跑到水泥楼道上去睡了。 熙姐煮面的锅里冒气的热气让她暖和不少,安栀栀半睁着眼睛扯下抹布正准备抹桌子时,旁边伸来一只能看见清晰筋络的手拿走抹布,清冽又略熟悉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 “我来吧,看你困得下一秒要摔了。” 安栀栀清醒片刻抬头,想着店里是来新人了吗,拿走抹布的人已经转过身去围着围裙擦桌子,依旧是那身黑色卫衣。 熙姐眯眼笑呵呵对她道:“小安,我新招的人,江卫许,跟你一样在周末来,周末人多嘛。” “哦哦。”她点头,帮忙去收碗,正好江卫许在擦桌子。 江卫许擦完桌子就进厨房开始洗碗,用温水洗了两道,一个碗洗完又开始帮忙上餐,忙上忙下几乎没停过。 安栀栀的工作量减少大半,好不容易清闲一阵,她坐在近厨房的位置,手撑着头目光落在正准备切菜的江卫许身上。 这人把袖子挽了半数上去,从背影看上去也许还挺靠谱的模样,安栀栀挪了挪眼睛,他不熟练的切菜方式就映在她瞳孔里。 “等下,你确定这样不会切着手?”安栀栀走过去不放心问。 江卫许移开菜刀,被她问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他一边看着安栀栀的神色一边试着切菜。 土豆丝直接切成土豆块了,形状不规则,可以送去参加食物选美大赛。 安栀栀没见过把土豆切这么丑的,不小心笑出声又赶紧收住,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去洗碗。” 熙姐急着要切好的菜,在安栀栀迅速切菜的同时,江卫许极其小声叹了口气,指尖悄悄卷起来,藏在袖子下反复摩挲着布料,回到洗碗池前。 安栀栀一眼看出他的失落,随口安慰了下,毕竟刀工这玩意不是一天能练好的。 没想到江卫许曲解了她的意思,问:“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没帮上你们的忙?” 字里行间透露着不自信。店里是忙一阵歇一阵,安栀栀抽不出时间安慰这个人,直白表达: “你忙了一上午居然觉得自己什么忙都没有帮吗?精力真好。” …… 下午两点正是休息的时候,熙姐处理完厨房后双手往身上的围裙一擦,掏出张钱币给安栀栀,让她去买点菜回来补充菜篮子。 江卫许本来坐着的,听见买菜瞬间站起来,脱口而出:“熙姐我去吧!” 熙姐没看他一眼,似是对江卫许的业务能力不太相信,安栀栀想来也是,江卫许估计砍不了价。 某个人在角落又开始失落了,她看着那颗焉儿下去的脑袋,无奈道:“走,一起。” 人是会进步的,能学一点是一点。 走出店门,一股子酸酸腐烂的发臭味顺着风到处飘,只要站在她这个位置,余光里大片都是隔壁服装店泼到门前的脏水。 昨天也有这种情况,熙姐舀了勺干净的水平静给臭水冲进下水道。现在也是,熙姐端着水出来,看两人还站在门口,挥了挥手说,快去吧。 小路被晒得暖融融的,风卷着几片半黄的叶子,慢悠悠地在街面上打旋。 无人注意,江卫许插在兜里的双手悄悄拿了出来,交叉搭在身前,走路时也是一直跟在安栀栀身后,像个跟班。 安栀栀只想快点到菜市场然后回去,而旁边这位却一直在到处看,好像没来过这条街一样,她语气淡淡的,道: “第一次来这条街啊?” 江卫许点头:“嗯,差不多,昨天来店里找的活,以前的兼职都在另外的地方。” 安栀栀:“你常换兼职吗?” 结果小菜鸡回的话听起来特别命苦也挺无奈,他叹气:“好多老板嫌我手脚慢和我性格内向。” 安栀栀一点不觉得违和:“那难怪了。” 聊着聊着,江卫许的视线停在两栋楼房间很窄的通道口处,倒吸了口气提高声音:“有人抢菜!” 顺着江卫许的手指看去,潮湿的地面躺了个穿着不合身衣服的老头子,白菜叶撒了满地,地面的脏水溅了些在菜上,本就破烂的菜篮子像被屁股坐了下,变得很扁。 还有两个身高不太高的男人互相抢着对方手里的白菜还一边推攘对方。 安栀栀弯腰捡起石头掂量了几下,石头上带着些湿泥和青苔,江卫许还没等到下一秒,安栀栀的石头就已经飞出去。 然后她装作没事人一样抖了抖手上的泥。江卫许又试图抱住自己,躲在她身后。 被砸到的男人呲了下牙,吃痛摸腿,一瘸一拐向她走来。可能是安栀栀觉得他速度慢,还贴心走过去侧身避过男人的动作,左手扣住对方手腕,右手顺势按向其肘关节,把人牢牢控在原地。 男人顺势单膝跪地下去,嘴里喊疼。 江卫许嫌弃闭上眼。 半跪着的男人服气了:“好身手,我帮就缺少这样的人才,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安栀栀若有所思:“有钱吗?” 男人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劲给江卫许使眼色,江卫许移开眼,表示没看见。 安栀栀没得到回复觉得无趣,男人又立马点头说有,演技略有些拙劣。安栀栀垂眼把两个人从头扫视到脚,扯笑道: “演有钱也得有有钱的样子啊。” 两个人灰溜溜跑了。 跑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可能不高兴她多管闲事,踹了躲在安栀栀身后的江卫许一脚。 江卫许闷声撞上水泥墙,好像那个人踹得有点凶,他微微弓着背,手指关节在粗糙的水泥墙面擦了层皮,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沙: “你好厉害。” 安栀栀盯着他被踹的地方,应该不疼,那个男人使的力不大,不过江卫许弱的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估计还是有点疼的。 她“啧”了声,道:“反应快一点,下次就不会被人打了。” 江卫许默默点头。 回到店,江卫许那张脸上的情绪少之又少,熙姐和他说话,他就只回答“嗯”、“好”、“哦”,没有一点精气神。 熙姐摇头。 傍晚七点过安栀栀送完餐回来,熙姐说江卫许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身体不舒服,可能是因为下午被踹的那一脚。 安栀栀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真有这种一碰到事就缩起来逃避这个世界的人吗?江卫许不会是装的吧?也许是她以前接触的正常人少,也许真的有江卫许这种性格的人。 墙上挂着江卫许今天围的围裙,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熙姐新买的,这人忙活了一天,上面竟然没什么油点子。 公车站的公交车迟迟没来,安栀栀拿出她的按键手机,想着末班车是不是走了,一抬头,一辆有兜的自行车从她面前驶过。 安栀栀觉得她该买辆车了,买辆山地车,她原本有辆很酷的跑车,而这个世界连小轿车似乎都挺少的,水泥马路上大多来往为自行车。 “小安,还没走吗?”熙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说:“现在可能没车了,我店子后面有辆自行车,要不你先骑回去?明天不是要上课吗,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安栀栀眼睛亮起来,跟熙姐道了个谢后跑回店子。一看,确实是有辆自行车,就是整辆车看起来不太好。 锈从车把手生到车后座,后座绑着褪色的帆布绳,车把一侧挂着掉了漆的铁皮车筐,筐沿还卡着半片干枯的梧桐叶。 她开始怀疑这车骑到半路会不会掉链子,不过也能骑,大不了掉了装回去。 在风里废了个劲骑了十五分钟,有段路没灯,她掏出老年机打开手电筒借光又骑了半截,没想到半路轮胎被不知名物体扎破,还被坎绊了,一跤摔倒到失去意识。 安栀栀保证不在犯困时骑自行车了。 * 那道坎摔得她脑袋有些疼,扶着脑袋在一摸就是假牛皮沙发上坐起身。 客厅里的几个人还在着急商量什么,压根没注意她已经醒了。安栀栀还以为这几人会说什么吓人的话,一听全是: “三点了还不醒,这一跤有这么严重吗?” “哪个神经病想的扎她自行车,出人命了怎么办,还不如直接把人敲晕。” “你去敲,哥都说了打不过,得智取。” “她明天还得上学,再不醒来就迟到了。” 安栀栀真的困,垂着头,一边想睡觉一边又想着自己被绑了得清醒脑袋。客厅上方挂的一大串水晶灯很晃眼睛,她扭头问几个人: “你们什么人?” 几个人齐刷刷转过来看她,然后就开始打电话,打了电话没两分钟,一个人打着哈欠顶着直冲冲的头发从门外走进来,走到安栀栀面前,盯着那双长得像猫似的黑圆眼盯了好一会儿。 “你们没请错人么?”□□走到安栀栀对面坐下,又反驳了下自己的话,他们都见过这个女生,应该不会错。 “‘请’我?你是头儿?”安栀栀说着靠在沙发上。 □□让人给安栀栀上茶,礼貌微笑:“我是□□,也是这个组织的主管人,今天你打了我们的人,可以看出你的实力是很好的,于是由我代表我们组织在这里邀请你加入我们。” 安栀栀把茶移到一边,她来到这里就觉得有股很强的势力,她没特意去找,这群人就找了上来。 她问:“做任务给工资吗?” □□点头:“一单一结。” “那好。”安栀栀清楚一些流程,不过在走流程之前,她有三原则:“坏事不接,恶事不接,烂事不接。” □□忽然燃起来,一拍手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准则!一、字、不、差!” “我们和我们这座城,被黑暗势力打压许久,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赶走黑暗势力,还这座城自由。” 安栀栀不关心这些,她原来的世界每天都有太多太多信息,她的生活里不需要这些信息的存在,毕竟在那个组织里待着就已经够累了。 □□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安栀栀快要被催眠。 她身子往前倾敲了两下茶几,嘴角弯得浅道:“我不加入,只接单,不行就算了。” 说得热血的□□一下停下来,闷闷笑了两声: “这个可能不行,因为你已经加入了。” 安栀栀手指蜷缩了下,茶几上的茶她没喝,进来也没吃任何东西,事情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瞧她的神色,把她最担心的告诉她:“不在茶里,虽然不知道你以前在哪里待过,不过只要你顺利完成第一个任务,我就把解药给你,算我们的第一个考核。”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倒对这些手段不觉得有什么了,流程都一样。但她确实好奇那东西什么时候给她下的。 □□说熙姐也是他们的人。 安栀栀瞬间觉得这是她运气最背的时候。 她眯眼,道:“在我做兼职时就盯上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