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纪元》 第1章 弃核心只为红颜 “基地有人入侵了，赶快开启一级戒备！” 控制室中的男人低语，他面容清秀，长相出挑，看起来年龄不大。 他的代号是A，是今天刚刚上任的人类守护者。 他们所在的基地有着一个“核心”。 那是屏障的关键，摧毁了它，人类生存的最后净土也就不在了。 而来入侵的，被他们成为“污染者”的人，来自那片被污染的土地，那里有污浊不堪的空气，微微泛着绿色，他们想要的，是全部人类都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中，所以要摧毁这座最后的诺亚方舟。 A虽然刚上任，但他身为学徒时，早已见过无数次污染者入侵基地。 A边走边问，他道：“这次来的有几个人？” 另一边的声音回答道：“全部。” 全部？污染者和人类保护者一样，都有二十六位，以数字排序，他们应该也是换届不久，这位刚上任的01大人胆子倒是大得很。 A沉声道：“全力保护核心，开启所有的保护系统。” 另一头的B回答，他道：“都打开了，不过……” A道：“什么？” B道：“监控里显示污染者并没有靠近核心，反而分散开了。” 情况异常，A向来是以卓越的领导能力出名，他当机立断地下达了命令，道：“十人保护核心，其余人在各层巡逻，基地全部防御措施开启。” A大步走出房门，控制室在基地最顶层，他按下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时，他看到了一张人脸一闪而过。 基地共有10层，每层大概能容纳100个大小不一的房间。 电梯的速度飞快，电梯门打开时，是一个棕发棕眸，表情嚣张，不可一世的男人出现在A面前。 他摘下了他的黑色皮手套，白皙修长的手伸出，开口道：“A大人” 声音低沉有磁性，十分悦耳，A看到了他的标牌，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数字——01。 这个数字给A留下的阴影不小，看到这个数字时，手指微微颤抖了几下，面无变化，其实手心已经隐隐冒汗。 A愣了几秒，伸手想要关上电梯门，但01继续开口：“我们今天可不是来摧毁基地的。”他轻笑一声，“我是想带我的下属们来看看，这位新上任的A大人。” 他挑眉，停在半空的手让电梯门无法关闭，A迅速摘下白手套，握上他的手，用力将他拽进电梯。 强大的拉力让A往后踉跄几步，01差一点就摔倒在了他的身上。 A眼疾手快地点-1层，他牵制住了那些人的首领，基地核心就会更加安全，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位01的实力，但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上任第一天就可能牺牲，他的名字一定会名留青史。 电梯间里安静到可以清晰地听清对方的心跳，01忽然靠近，把手搭在了A的肩膀上，他道：“不用这么紧张，我对摧毁基地没有任何兴趣，我的属下们也是。” A自认为自己身高算是优越，但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比他高了半个头，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空然来袭，A微微后退，皮鞋发出“哒哒”的声音。 “我说了，别紧张，我这个人从不说谎。” 01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但A还是绷着神经，一刻也没有松懈下来。 “你究竟是什么目的！”A质问道。 “让人重复真的很烦，我说了，只是来看看新上任的这位A大人。”01上前一步，逼近A。 “你们污染者，都这么无聊吗！” 听到污染两个字，01愣住，伸出去的手缩了缩，他问道：“污染者是不是对你们人类保护者来说，是敌人并且恶心的存在。” “因为我们生活在被毒气包裹的城市里，享受不到你们这里新鲜的空气，所以我们天生有罪是吗？” 他的目光使A难以看懂，只能看出他并没有敌意。 A不想跟他废话，此时电梯已经到了-1楼，他反手扣住01的胳膊，向前一拽，但那位01却纹丝不动。 “A大人就这点本事？”说罢，他被A擒住的胳膊向后一翻，将A按在了地上。 抬手将电梯按到4层，在这期间，A一直被他牢牢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并没有觉得污染者低人一等！只是你们一直想要破坏基地核心，想要毁掉保护人类的屏障！” A双脚发力，一直想要挣脱束缚，“难道就因为你们的城市没有纯净空气，就让整个世界的空气消失是吗？” “这就是你们污染者想要的吗！要一个充满毒气的世界！”A已经双眼布满血丝，他用尽全力，也没有摆脱现在的困境。 01的力气这么大，那刚刚，是故意被他拽进电梯的？ 目的究竟是什么。 01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电梯门缓缓打开，连续三次运作也没有让它迟缓一秒。 01缓缓起身，电梯面前站着的，是一群穿着黑大衣的人，01将A横抱起来。 “撤退。”01低沉的嗓音在A的耳边回荡，他头有些晕，意识逐渐涣散了。 在接触的过程中，大概是01下了药，A最后想到。 但这药发作得也太快了，A迷迷糊糊地被抬走了。 警铃声音停止，在基地的所有保护者松了一口气。 这座基地在毒气城和空气城的交界处，支起了一个屏障。 生活在毒气城的人都受到了污染，他们离不开毒气城，唯独被选拔出来的污染者例外。 因为他们从小背负的任务就要穿梭在空气中，所以他们便要在毒气和空气中都能生存。 选出来的污染者都是天生俱备异能的天才，按照1-26排序。 他们和人类保护者没有的本质区别，都是天生俱备异能，天生都能在毒气和空气中生存，只是生长的环境不同，立场不同。 监控屏的蓝光映在几人脸上。 K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他道：“妈的，信号在浊城边界消失了。” 一片死寂里，Y最先沉不住气：“你们说……01为什么单独绑走老大？” 没人接话。 C反复播放着电梯门关闭前最后一帧——01扣住A手腕的镜头，突然推了下眼镜，道：“他碰老大的动作，带了点私人情绪。” “什么意思？”Y追问。 B抱着手臂靠在控制台上，冷笑：“意思是，要么有旧仇，要么……”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扫过众人，“……就看上咱老大这口了。” 这个直白的猜测让空气凝固了两秒。 “不可能！”Y脱口而出，“那是01！冷血屠夫——” “屠夫可不会放弃核心去抢个人。”C冷静地打断，“除非这个人，比核心更有价值。” K猛地站起身，终结了这场逐渐跑偏的讨论：“C，重新分析01所有行为数据。其他人各就各位——” 他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绷直了背。 K是上一任保护者亲选的副指挥官，A不在时，由他暂代职务。 另一城的A还不知道清城发生的一切。 他被绑到了浊城。 他醒来，望着有些发绿的空气，下意识咳嗽几声，用手捂住嘴。 在他的记忆力，自己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浊城，但此时的浊城，跟以前又有些不同。 好像是空气更绿了，或者是有了一些腐朽的味道。 他发现，他的四肢并没有被绑住，现在正躺在床上。 而01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眉眼清扬，嘴角带笑，就这么望着他。 “你把我带来毒气城干什么？”A问道。 “有事商量啊，但是不知道A大人答不答应。”01起身向A走来。 药效的作用还没过，A现在感觉自己的头重的像灌了铅，双手双脚也是，下意识捂住嘴的手，此时只能艰难地往下移来呼吸。 A眼睁睁看着01离他越来越近，但他自己始终动不了一步。01俯下身，与A的距离不过一指，A对这距离很不适应，他别过脸，不想对上01那双棕色的眸子。 这个行为引起了01的不满，他表情变得严肃，戴着皮手套的手抚上A雪白的皮肤，粗暴地将他的脸掰回来，这让A的脖子愈发难受。 “为什么不看着我，A大人。”01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A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说道：“给我下药，现在又掰我的脸，这是跟我商量问题的态度吗。” 01扣在他下颌的手纹丝不动，但那迫人的狠厉感，却像潮水般悄然退去几分。 他俯视着A因药效和愤怒而泛红的脸，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 “真让人伤心啊，A大人。”他的指节蹭过A颈侧温热的皮肤，“我以为，至少在档案里，你见到我的照片，会稍稍记得我。” 他微微偏头，棕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一种介于审视与好奇之间的复杂光芒。 甚至还有一些怅然。 A对污染者的印象依旧停留在上一任，那群杀伐果断的疯子，不知道这一届会不会也是如此。 “你的记性是真的不太好。”A轻声说道，他直起身，看不清表情。 无大纲，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字数不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弃核心只为红颜 第2章 克制抵不住芳心乱 这是A第一次被人嘲笑记性不好，除了指挥能力之外，他有超高的计算能力和超高记忆力，这使他成为团队中的智囊，而现在他居然被人说记性不好。 01并未察觉，自顾自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你被绑架来了一次浊城？” 十年前，A十五岁，那个年龄，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会铭记终生。 A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回答道：“当然记得。” 01道：“你都记得些什么？” A蹙眉道：“这就是你要跟我谈的内容吗？这是我的私事吧。” 01无奈，起身加了把凳子，拿出解药，掐住A的下巴给他喂了下去。 他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让A不喜，好在迷药发作快，解药也快，A感觉自己全身慢慢恢复了知觉，坐到了01的对面。 01开口，这次带上了几分认真，他道：“A大人，我这次带你来浊城，是想说，我想要清空浊城的毒气，使两城合二为一。” 这次看法很新颖，并不同意往届的极端，01的想法可谓是自成一派。 这句话，A隐隐觉得以前也有别人对他说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那年他被绑到浊城，污染者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对他严刑拷打，想要把他的嘴撬开。 好在，他守住了人类保护者最后的尊严。 此时，01的那张脸与在审讯室中的上一届污染者首领的狰狞面目重合，A忽然心悸，动了动他带着伤疤的右肩，陈年老伤在此时有些疼痛。 A道：“这不可能。” 01“嗯？”了一声，他道：“为什么不可能。” A道：“这不现实。长期暴露在毒气中的浊城居民，其呼吸系统和代谢机制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异变。突然进入纯净空气环境，对他们而言可能不是拯救，而是另一种毒药。这就好比把深海鱼突然捞到岸上。” “再者，两城之中的激进派数量太多，我们没有把握让他们和平共处。” 01挑了挑眉，道：“A大人的看法是？” A道：“不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一丝质疑，但01却轻笑一声，说道：“A大人还是偏向于我这种想法的吧。” A转头望着他，拧着眉，只见对面这张嚣张的脸上洋溢着笑容，01道：“你能坐在这里跟我好好说话，并没有对污染者嫉恶如仇，这不就很好得说明了吗？” A依旧拧着眉，但带了一丝被他看透的不爽，自己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但可谓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完成。 圆桌上，开着一朵白色的小花，A原来还没有发现，现在只觉得这朵可爱可怜，在绿色的毒气和充满杂质的水的滋养下，还能开得这般好实属不易。 01注意到了A的目光，他道：“这朵花是我在清城那边刨来的，你看，它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A震惊道：“它受光照和清水滋养，怎么受得了……” 01道：“他来到浊城，长得不依旧很好？” 见A眼神微动，01加大攻势，道：“我对核心不感兴趣，唯独感兴趣的，就是你。” 他忽然凑近，棕色瞳孔中映出A皱眉的脸，01表情玩味且具有侵略性，在A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带着不容抗拒意味的吻，已落在了A的唇角。 A登时起了身，看起来很气愤，涨红了脸，对他面前这位无耻之徒道：“你干什么！” 01痞里痞气，道：“我说了，我对你感兴趣。” A道：“那仅限于你！不是我的想法。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 后面一些话他咬着牙都说不出来，但01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表面依旧风轻云淡，他道：“就什么？吻你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A。他下意识用手背重重擦过嘴角，这个动作却透出一股与他身份极不相符的青涩与狼狈。 “何必反应这么大？”01的语气近乎无赖，“一个吻而已。况且，我又没有亲到我想亲的地方。” A的脸像被火烧了一样，他道：“轻浮！” “轻浮？我亲了亲你，这就轻浮了？” “亲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不是轻浮是什么？” 01莞尔：“对你来说是一面之缘，但对我来说，不是。”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他继续逼近，带着玩味的审视，道：“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看到A那羞愤到极点的模样，01竟朗声大笑起来，道：“不是吧？真的是初吻？哈哈哈哈！” 在他被选中成为保护者学员后，每日忙于训练，不曾有一日耽误，哪有时间沉溺于儿女情长。 面前这个地痞流氓，真的和传闻中那个冷血屠夫是同一个人吗？ 01笑够了，才懒洋洋地道：“好吧，我给你道歉。” 这句话说得毫无诚意，像是戏耍过后发现过分了，却又毫不在乎的一句敷衍。 A现在只想立刻离开，但职责让他压下怒火，冷然道：“你提出的方案，我回去会和城主，以及其他保护者商量这件事情。。” “下次见面，”他警告道，“我不希望你还是这种态度。” 01眼睛一亮，精准地抓住了字眼，道：“你还想跟我见面？” A被他清奇的抓重点能力噎住，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你不认得浊城的路，我送送你。”01道，欲跟上。 A推开门，却见一群黑衣人姿态各异地堵在门口——有把耳朵贴在门上的，有假装路过的，此刻个个尬笑挠头，来不及逃走。 A转身，狠狠瞪了01一眼。 01举起双手，表情无辜，急切道：“不是我安排的！” A对污染者的印象已然差到极点。他漠然拒绝了所有带路的提议，独自走入楼外泛绿的毒气中。 浑浊的空气刺得他肺腑不适。他打开手环，微弱的信号刚刚恢复。而比毒气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唇角那片仿佛依旧残留的，滚烫的触感。 他长这么大，记忆中从来没被人亲过，没想到第一次，还是被一个男人，可以算成他敌人的男人。 他打开了与K的通讯，那边几乎是瞬间接通，传来K急切中带着惊喜的声音：“老大！信号恢复了！你还好吗？” A道：“嗯，基地情况怎么样？” “一切稳定，防御体系没有再次被触发。我们追踪到你的信号在浊城核心区……需要立刻组织救援吗？” A道：“不用，我暂时留下。通知下去，在我返回前，一切事务由你全权代行，维持最高警戒等级。” 通讯那端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K沉稳而坚定的回应：“明白。” 没有多余的疑问，只有绝对的信任与执行。这份默契如同一块基石。 他决定亲自看看，这片被他们誓死抵御的土地，以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真实的样子究竟是什么。 他点开个人终端，接入了浊城的公共网络。这个世界被划分为三个主要的网络区域：清城网，浊城网以及一个允许有限交流的双城网。 尽管保护者与污染者在上层争斗不休，但民间的纽带从未被完全斩断。 A在一家咖啡馆的角落坐下，在浊城网的搜索栏里，输入了“清城”二字。 弹出的内容出乎他的意料。舆论并非一边倒的仇恨或向往，而是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撕裂感。 有人抒发着对传说中“蓝天白云”的羡慕，有人则痛斥清城独占资源的“不公”。 但更多的，是一种带着浊城印记的，坚韧的“安于现状”。 他们讨论着如何在现有条件下让生活更好，甚至调侃清城人“脆弱”的呼吸系统。 对于许多生来就呼吸着毒气的浊城居民而言，“纯净空气”只是一个遥远的概念，他们无从想象，也并未感到缺失。 他们同样在热爱，在挣扎，在努力地生活。 A关掉终端，感到一阵无力。 他们生于毒气，不知空气。 夏虫不可语冰，即使有办法让他们生活在空气之中，对他们而言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浊城的空气带着一股金属与腐质混合的甜腥味，初闻令人作呕，但行走片刻后，A的肺部竟开始产生一种麻木的适应感。 他行走在一条名为“铁锈巷”的街上。 这条他只在资料上看到过的小路。 浊城的起名风格都比较独特，不像清城都是一些什么“平安路”，“和平路”之类的。 他们都是一些什么“酸雨街”“霾港”“铅尘路”这类名字。 A曾看到说，是世界刚被毒气污染，被留在屏障外的初代浊城居民写的，字字都是对被抛弃的憎恶。 他路过一个狭小的街心公园，这里的植物并非清城的翠绿，而是呈现出墨绿，暗红，甚至蓝紫色。 它们形态狰狞，枝干扭曲，却顽强地扎根在泛着酸性的土壤里。 这里看起来与清城并没有不同，孩子同样会嬉笑打闹，也有人会饭后遛弯。 A的穿着过于正式，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也并未逗留，迈步走去。 他的目光被一旁墙壁上巨大的，斑驳的壁画吸引。 壁画的一半，是早已消失的蓝天绿草，与清城的宣传画如出一辙。 而另一半，则是轰鸣的工厂与无数忙碌的渺小身影。 角落里，一行模糊的标语刺痛了他的眼睛：“为了共同的明天”。 这句口号被后来无数愤怒的涂鸦覆盖。 “谎言！”“代价！”“我们被抛弃了！”。 初代居民原来这般无助，整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任谁也会对清城居民生出厌恶，A忽然有些理解污染者想要破坏核心的心情了。 但这并不能作为害人的借口。 与浊城人民的呼吸系统变异，只能呼吸毒气一样。清城人民接触到了毒气会死的。 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墙面上“共同”二字。 “第一次看这墙？”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A心中警铃大作，瞬间收回手，恢复戒备姿态。 转头，看到了一个弓腰老头。 老人没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壁画上，像是自言自语。 他道：“以前觉得是放屁。”他嗤笑一声，“现在嘛……日子总得过。” 他混浊的眼睛瞥了A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敌意。 A站在原地，他一直以来的信念是“保护”，保护清城不受侵害。 但此刻，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在滋生，一种基于历史债务的负罪感，和面对庞大，坚韧生命体的无措。 第3章 深夜探访 A回到了清城的基地，此时并不像基地被闯入那天冷清。 因为一些别的部门都放假回来了，保护者属于防御部，除此之外，还有科研部，外交部，后勤部…… 至于那天为什么只剩了人类保护者。 是的，人类保护者，全年无休。 A没事了的消息早已传遍，B跟在他身后，道：“老大，01为什么要绑走你啊。” A没有回答，而是也问了他一个问题，他说：“你觉得，清城和浊城的人民可以和平共处吗？” B一愣，道：“那当然不可能，环境不一样，身体结构也不一样，想法不一样，总之，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A道：“你在浊城转过吗？” B道：“没有，我也不感兴趣。” A道：“有时间去转转吧，那里和清城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二人将要去检查一下核心，那次的入侵使科研部门继续研发保护措施，说是又改进了核心的自身防护，请A去看一眼。 保护者都很年轻，因为这一行对体能的要求很高，异能者的身体机能与普通人不同，所以他们的退休年龄也不太一样。 寿命也会不一样。 异能者少之又少，所以背负得使命也就更多。 科研部的老吴虽然是不惑之年，但他留着一把胡子，看上去足有六十岁，他道：“小A长官，看看这新技术怎么样。” 他在上一届A时就在基地工作了，所以叫一声小A并不过分。 A俯身查看，术业有专攻，他并没有对这方面过多研究，只是略懂皮毛，能感觉出核心的能量比以前更强了。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问道：“老吴，有没有什么机器可以过滤毒气？” 老吴想了想，道：“不是有小型过滤器吗？” A道：“那个不太够，万一有很多人同时被毒气侵染，那几个小的根本运转不过来。” 老吴道：“想要造一个大的，光设计图纸就要花几年时间完善，不说要多少钱，就光这一项，就不是个简单事。” B想了想，道：“图纸能画出来吗？” 老吴道：“小B长官，你又添什么乱，那也得看大小，我最多可以造出来二十个人同时使用的。” A不再多言，他并未透露自己的想法，今天不是自己值班，他拎包就走，B叫住他道：“老大，你今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想把全城的毒气过滤掉吗？” A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便走了。 回到家了，他在书房中拿了一本笔记，放在书桌上准备睡前阅读。 他穿着淘汰下来的白短袖当作睡衣，领口早已因为多次清洗而变形，松松垮垮搭在肩上。 睡裤则是一条有着卡通图案的纯棉普通款，是学员时期，B送给他的，拿到它的一瞬间，A觉得有些无语，闲置又有些浪费，反正自己一个人在家，干脆穿到了现在。 A拉开窗帘，想要借着月光翻翻笔记。 又觉闷热，打开了窗户，夜晚的空气有着一丝凉意。 他想到，01在浊城，夜晚的毒气又是什么样的。 刚翻开一页，窗户就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有人在敲。 A脑海中浮现的那张脸与窗外的人如出一辙。 只见01在窗外拽着一根绳子，脸上带着笑，棕发在黑夜下呈现黑色，眼睛却更加亮。 他的目光在A的卡通裤子上停留了一瞬，并未多言。 A下意识想要关上窗户，在他动手之前，01跳了进来，轻笑一声，道：“想我了吗？” A觉得他干出来这种事并不稀奇，漠然地看了他脚下一眼，道：“让开。” 01并没有动，反而说：“我想你了，宝贝。” 听见那句“宝贝”，A鸡皮疙瘩抖了一地，这人从哪学来的如此油腻的话。A说道：“你踩到我的笔记本了。” 此话一出，陷入寂静，唯有窗外的风声和二人的呼吸交错。 01移开脚，跳下桌子。 桌子上那本笔记，稚嫩而方正的字体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脚印。 此时，脚印的主人从身后抱住了笔记的主人。 A道：“放开。” 他拿出卫生纸，想要擦去本上的泥污。 01道：“别用纸了吧。” 说罢，他想用袖子去擦，A移开他的胳膊，道：“卫生纸在清城很便宜。” 浊城的树木早已不能作为纸张的原材料，所以只能从清城进口，物以稀为贵，一卷卫生纸在浊城可以达到天价。 01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手。 A继续道：“放开。” 01道：“我想你了，就让我抱一会儿吧。” 自从上次被绑之后，A就知道，挣扎无济于事，所幸就不反抗了，虽然有些麻木。 A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01道：“你猜。”他语气纯真，像在长辈面前装乖的混世魔王。 A不再问，01这种人物，肯定会有自己的方法。 他道：“你放开我，这是我说的最后一遍。” 01将他的下巴搭在A的左肩，说道：“这样吧，你亲我一口，我就放手。” A现在对“亲”这个字尤为敏感，显然01触碰了他的逆鳞，他面无表情的脸泛起愠色，眉头皱得像石头落入宁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他的手肘在01的腹部重重一击，虽然手臂力量不及01，但比普通人也强上许多，01吃痛，发出一声闷哼，依旧没有放手，他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打我。” A道：“别把自己说得很了解我一样。” 01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或许比你自己还了解你自己。” A不想再理会，道：“我有正事要说。” 01道：“这么巧，我也有，就这么说吧。” 01的下巴依旧在A的肩上，但手臂环抱更紧，感受着A腹部，胸腔的起伏。 A无奈，他道：“我在浊城转了一圈，看到那里的居民生活得很好，你想将两城合二为一，是他们自愿的吗？” 01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认真道：“你只看到了表面，浊城比你想像得还要乱，法律不完善，科技也落后，有一条黑色产业链，它们蛰伏在最深处。” 他继续道：“宝贝，你们称我们为污染者，但在浊城，你知道人民称我们为什么吗？” A怔了一下，他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01道：“人民英雄。” “你们只知道我们想要毁掉核心，却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的前辈，想要的是你们先进的技术，完整的治安，以及异能者。” A有些不赞成，他道：“但这并不是你们剥夺其他人享受空气的理由。” 01道：“我知道，所以我觉得先辈的做法太极端，我想到了这个新方法，一条不用流血的路，只是需要的时间会更长。” 寒风瑟瑟，已是深夜。 A的心情十分复杂，黑色势力哪里都有，清城也不例外，浊城究竟乱成了什么样，才会有人想要摧毁核心。 A道：“你有让毒气变成空气的方法吗？” 01道：“没有。” A又道：“那你有想到让浊城居民呼吸系统变正常的办法吗？” 01道：“没有，但我要纠正你一点，他们并不是不正常。” 正常与不正常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对于清城的人来说，浊城的人相对于他们而言属于不正常。 反之亦然，环境造就的而已，并没正不正常之分，A道：“对不起。” 01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道：“不怪你，宝贝。” 他一句句“宝贝”喊得A一阵心慌，尴尬到无地自容，难不成浊城的网速这么慢吗？ 床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深更半夜，谁会来打电话。 A道：“我去接个电话。” 01极不情愿的放开了他，道：“谁打来的？” A回道：“与你无关。” 手机屏幕上写着：队友，B。 A的备注风格一向简洁，他刚接通，01倒显得很老实，半倚在桌子上，笑眯眯地望着他。 A看清了他今天的穿着，黑色皮衣，下半身牛仔裤，衬得他这个人凶狠又干练。只是A刚刚没有察觉，01是戴了耳钉的。 这一身行头明显精心打扮，穿成这样爬楼，不怕摔下去吗？ B在那头叫了半晌，A才回过神来，道：“什么事？” B道：“你总算说话了，老大。你今天不是问老吴，有没有大型过滤毒气的机器吗？我向萱姐提了一嘴，她跟我说‘有’。” A道：“她还说什么？” B道：“没什么了，只是这些，你明天自己去找她吧。” A挂了电话，对话简短，一直都是他们这个团队的风格，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没必要东扯西扯半天。 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只是今天白天老吴他说一张图纸就得好几年，萱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01在月光下显得异常乖巧，A道：“科研部有……” 01挑眉道：“那个陈萱设计的吗？” 除了人类保护者，其他人员的名字都不需要保密。 A道：“你怎么知道的。” 01道：“我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你的真名，你家住在幸福路科技城72号楼5单元2001。” “我还知道，你的右肩有一条长约十厘米的疤。” A觉右肩一痛，审讯室里的脸又与01重合，他道：“你……” 01道：“我说过，我跟你可不是一面之缘。” 我有写了这个故事三章，发现自己的文还有很多缺点，我确实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但是我的文笔，我的表达能力，以及我的叙事节奏都很烂，我只恨自己时间不够，现阶段创作不出完美的作品，但我觉得只要肯努力，什么都可以实现。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编故事，但现在看来，我并不具备把想法写成一个故事的能力。 写小说是我小学的时候就很热爱的东西，但一直都没沉下心去琢磨，觉得只要想出故事，再写下来，就这么简单，但并非如此，所以我要沉下心来摸索一下其中的门道，虽然没有人看我写的东西，但我一直坚信，只要肯下功夫，就会摸出其中门道。 大道三千，条条可通神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深夜探访 第4章 今天先拜拜 01逐渐逼近，他说道：“能留宿吗？” A走到桌边拿起笔记本，说道：“因为你的原因，耽误了我很多事情，所以不能。” 其实没有耽误任何事情，A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出，01挑挑眉，道：“你说谎。” 窗外的风愈发大了，房间里的闷热被一扫而空，A额前的发丝凌乱了，被吹得睁不开眼，靠他在这个房间生活多年的直觉去关窗户，笨拙的样子使01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01道：“你关窗户，这是不想让我走？” 听到这话，A就想把他刚关上的窗户打开，01赶忙擒住了他的手，道：“别开别开，风多大啊。” A面无表情，道：“不留宿。” 01的目光在那个本笔记本上，他道：“这是你几岁上写的？” 笔记本上的字体明显是出自一个稚童，写字力度很大，在很厚的纸张上都留下了不浅的印记。 无比稚嫩，也无比可爱。不禁可以想象出，小小的A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地写着字，面若敷粉，浑圆可爱。 01浅笑，道：“十二岁？” A没说话，合上了他的笔记。 01继续猜，道：“十岁？” A依旧沉默，只是将笔记本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01眼底笑意更深，像盯上了猎物的狼。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就着从后背半拥的姿势，伸出食指，轻轻点在那本合上的笔记封面。 “不肯说，那我就自己看了。” 他的指尖沿着笔记本的边缘滑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图，竟是要直接翻开，A下意识地用手按住。 A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警告，他道：“01。” “嗯？”01应得漫不经心，手下却暗暗用力，两人看似都没动，指尖却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A一字一顿道：“这里面的东西，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01轻笑一声，“关于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被排除在外的委屈。趁着A因他这句话而分神的刹那，01手腕巧妙一翻，竟真的将笔记本翻开了一页！ A想阻止已来不及。 映入眼帘的，是更加稚嫩，却一笔一划写得极其用力的字迹，写着诸如“能量守恒定律”，“屏障基础原理”之类的词组。 但在那规整的字句旁，空白处，却用同样的笔力，画满了一个个歪歪扭扭的，涂得漆黑的小机器人。 那些机器人方头方脑，手臂和腿都是简单的直线，看起来笨拙又可爱，与旁边严肃的学术笔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01愣住了。 他想象过里面是训练日程，甚至是少年心事，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些。 A的耳根瞬间红透，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啪”一声将笔记本彻底合上，声音冷硬道：“看够了？” 01没有回答。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将整个下巴都抵在A的肩窝里，闷闷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低沉，愉悦，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感，震得A的肩膀微微发麻。 “够了。”01说，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原来我们的小指挥官，小时候的梦想是造机器人？” A抿紧嘴唇，拒绝回答这个过于久远且幼稚的问题。 01收敛了笑声，环在A腰间的手臂稍稍收紧，不是一个强制的禁锢，而更像一个带着温度的保护。 “挺好的。”他忽然说，语气是罕见的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比现在可爱。”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小了，只剩下细微的呜咽。房间里，刚刚因争夺而生的火药味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氛围。 A看着桌上刚刚被01指尖点过的地方，心头莫名地烦躁，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A撩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说：“这就是你说的了解？” 01被他反将一军，也不恼，嘴角反而勾起更深的弧度，慢悠悠道：“我们A大人，是那种会跟人聊心事的性格？” A懒得理他。 他确实觉得说话是件耗神的事，能省则省。那些能滔滔不绝的人，在他看来，精力未免过于旺盛。 至于01那些故弄玄虚的话，他更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觉得这人多半是疯了，而探究一个疯子的逻辑，是这世上最无意义也最累人的事之一。 他不好奇，一点也不好奇。 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多。这个道理，他很早就懂了。 A重新打开窗子，道：“走吧。” 01轻笑一声，下一秒，他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A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孤寂感，第二日上班前，竟然鬼使神差地网购了一套睡衣。 是很简单的款式，银色丝绸。 A登上静浮滑板，那是一种利用城市地面下的磁网进行无声滑行，限速且限定路线，是普通市民的标准配置。 街上人来来往往，在这座科技之城中，高楼大厦林立，每个人都显得如此渺小，而又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 A边走边吃着面包，睡眼惺忪，踏入基地大门时，依旧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老大，早啊！”B打招呼道，在A的记忆中，他永远都活力满满，做学员时每天训练都不会累，即使做几百个深蹲，还能再跑上五公里。 A曾经以为他的异能是「身体强化」，但B亲口说，他的异能是「爆燃」。 虽然在基地中，这个异能还是少用为好，但是在户外，B常常是单人对战的冠军。 B看着A精神萎靡的样子，道：“老大，昨天晚上没睡好？” A点点头，给自己泡上了一杯咖啡。他一直是这样，睡得时间少一点，第二天就是无精打采。 B道：“最难熬的日子过去了，精神一点。” 他指得是前几年，保护者需要边上学边训练的时候，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高考制度在清城持续了几百年，保护者大都是从十岁左右被选中，从那时候起，便开始了既要学习书本知识，又要学习关于成为保护者的相关内容，还要训练。 那时候A一天睡不了多久，他觉得自己要不是异能者，早就猝死了。 A道：“那时候你不也是每天都很精神。” B哈哈一笑，道：“但是那也有坏处啊，我活了二十五年，一场恋爱都没谈过，什么，拉手，拥抱，接吻，我都没干过。” 不知道是不是咖啡起效了，A猛然清醒，在B说这个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01的脸，拉手，拥抱，接吻，这些属于情侣之间的东西，他们干过。 说是朋友，但这些举动未免亲密，说是陌生人，但又比较熟络，想来想去，A觉得他和01之间只能定义为“没有关系”。 A上班算是晚的，但每天给他垫底的是Y，那个身体瘦小的男生同样给自己泡咖啡，看到A和B在不远处，顶着黑眼圈，打了一声招呼。 B道：“上班真有这么累吗？我感觉还好啊。” A道：“谁会喜欢上班。” B从那边拿出来一袋包子递给A，道：“对了，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她说你再不去吃饭，他就等你晚上下班抓你！” 自从A的父母去世后，B的妈妈就把他当成了自己另一个儿子。 A接过包子，拿起一个叼在嘴中，声音含糊不清：“替我谢谢阿姨。” B道：“客气什么，我妈不就是你妈吗？” 说完，他手机响了一声，B看了一眼，道：“看，咱妈来消息了。” A没有说话，认真地吃着包子。 那边电话响起，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还算和蔼，她说：“让小A让接电话！我都多久看见他了！” B一把揽过人。A猝不及防地被塞了满嘴包子，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活像只仓鼠......"他艰难地咽下食物。 "哎哟，怎么又瘦了！"妈妈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晚上必须来家里，我炖了人参鸡汤！小B你给我监督他喝完！" A还没来得及拒绝，B就抢着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后，Y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飘过来，手里抱着一沓文件，道："这些是外勤部刚送来的，说今天之内要处理完。" B看着那堆文件，道："看来今天又得在办公室度过了。" A认命地接过最厚的那一摞。成为正式保护者后，他们才发现比起出生入死的任务，更折磨人的是永远写不完的报告和开不完的会。 A久久不语，盯着文件出神。 "发什么呆呢？"B把最后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先把这份批了，后勤部催了三遍了。" A拿起笔，一上午的时间都交给了这片文件海。 下午好不容易腾出空，他打算去科研部找找陈萱。 但却不了，科研部组长告知，陈萱从今天早上开始，请了一个月长假。 A道：“一个月？你怎么给批。” 组长道：“她说是家中有急事，工作上再忙，家里的事情也是要管管的。” 也是，像自己孤家寡人一个的，毕竟是少数。A冷冷道：“麻烦了。” 组长又道：“不麻烦，对了，小A长官，你昨天问毒气过滤器的事情我听说了，老吴说做不出来。” A问道：“你能做出来吗？” 组长道：“我也不行，没有人能做出那么大型的毒气过滤器，我能问一下用来干嘛吗？” A没有说话，这位A长官经常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基地里的人都习惯了。 今天的工作除了上午的以外还算清闲，A在办公室中想要补一会儿觉，但警报声忽然响起。 “基地被入侵了！” 认真写了一章，打算以后把第三章改一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今天先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