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逃了的未婚妻》
1. 第 1 章
鸦林庄园。
一条长长的、蜿蜒的私家车道,两旁是精修的草坪和名贵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木。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轻悠悠的停在了庄园门口的车道上。
南棠一边拿着电话,一边优雅的下了车。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裙衫,优雅得体,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一般垂在肩头。
林中的风轻拂着她,裙摆荡开温柔的涟漪,仿佛一朵瞬间绽放的白色的百合花,美得不可方物。
她拿着小巧的电话,轻柔的笑着,不时地说着悄悄话,眉梢眼角皆是笑容。
电话那头是她的闺蜜安欣。安欣要出国留学一段时间,她今早方便,便直接送她去了机场。车子还没有停稳,安欣那边的电话就打来了。
“棠棠,我刚刚在候车室里看到一位穿白色衬衣的男子正和一个年轻的女子热吻呢。那位年轻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两人难分难舍。那个男子的身型和背影和你家黎琛很像啊?”
南棠咯咯的笑着,很轻松的语气道,“怎么可能?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我们家琛琛还在床上躺着睡大觉呢。怎么会一下子飞到机场去了?”
安欣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停顿了几秒钟,也笑着道,“我猜也不可能是他。”
南棠继续轻松的笑着道,“你肯定认错人了。”
安欣稍微犹豫着点点头,声音有些迟疑道,“也许是这样的。”
登机的时间到了,安欣没有多做解释,便挂了电话。
南棠收起电话,把手机放进那个精致的侧挂包里。
巨大的雕花铜门紧闭着,仿佛里面的世界和外面早就隔绝了。南棠轻轻地扣了几下门。
容伯快速过来把门打开了。
“棠棠姑娘,回来的这么快?”容伯满脸含笑的和她说话。
容伯和方姨都是从黎家庄园那里带过来的,是看着黎琛长大的,因为信得过。南棠住到鸦林庄园以后,他们便也跟着过来了。
也许是宠爱黎琛的缘故,无论是容伯还是方姨对她都极为疼爱,就像是自家的姑娘一般。
容伯和方姨都算得上这个庄园的管家,容伯主要负责黎琛的日常生活的事情,而方姨主要照顾的是南棠。
自搬到这里住了七年,南棠在这里一直住的很惬意,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容伯,琛琛起床了吗?”南棠一边轻松的迈着步子,一边含笑对着容伯说话。
容伯稍微停顿了一下,拍了拍脑门道,“琛少爷,出去有一阵子了。”
“他穿着什么衣服出去的?”南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又觉着不妥,难不成自己是监视了黎琛不成?
再说,有时候她早上穿着什么衣服出去的,晚上她也不一定能记住。万一容伯没有在意呢?
容伯略有犹豫,似是有些为难。
南棠看出了他的尴尬,许是真的没有记住。这不是难为人吗?庄园里每天那么多事情,谁能记得别人早上穿什么衣服?
她便拐了话题,继续道,“他今早吃饭了吗?”
容伯摇摇头道,“这恐怕得去问方姨了。”
南棠便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多想。
她上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方姨端着一盆子的衣服下楼。昨天晚上,黎琛回来的很晚,大概是酒喝的多了,在卫生间吐了一地。
他回来的时候,她在睡觉。他呕吐后,洗漱完上床睡觉的时候,她才发觉。她打算起来的时候,被他摁住了。
今天早上,要开车去机场,送安欣坐早班的飞机。便没有来得及收拾。打算回来好好收拾一下,没想到方姨已经处理利索了。
里里外外的虽然有方姨张罗着,但是也只是饭菜上,方姨费心。两人很多贴身的衣物都是南棠亲自做的。
“方姨?”南棠看着方姨如此勤快的收拾家,很亲切的叫了一句。
方姨在看到她的时候,猛然间顿住,像是忽然间被吓住了一样。
平时她打招呼的时候,方姨都是热情的回应。
此时的她,好像哪里有些不同。
她在听到南棠叫唤她的时候,脸色有些异样,脸上紫一块,白一块的,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南棠便顿住了,她一时没有理解,为什么方姨今天会是这样的神情?
“哦......”半响之后,方姨才像是敷衍一样的回了一句,而后便低着头下楼,继续道,“你回来的这么早。”
“开车去机场,很快的,用不了多少时间。”南棠回应了一句,伸出手,就要接过她手里的盆子。
但是被方姨一转身,委婉的避了过去,道,“一股子酒气,还有很多呕吐物,就不用再沾染一双手了。棠棠姑娘还是上去休息吧,我这个老婆子做就可以。”
南棠想再极力争取的时候,方姨已经端着盆子快步下楼了。
南棠站在那里,看着方姨快速离去的背影,微微的蹙眉。今天的方姨好像和往日有些不同,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了。
愣神了半响,便返身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方姨端着盆子直接去了后花园那里,浓郁翠绿的草坪上,有好几处浇花的水管喷头。
每个水管旁边都有个水槽,洗衣服洗菜特别方便。
方姨找了个小凳子,靠近水槽边,找了一处合适的位置。放下手里的盆子,坐在那里微微的喘着气,看着一盆子凌乱不堪的衣衫,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容伯过来浇花的时候,看着方姨坐在那里愣神,狐疑道,“怎么了?”
方姨没有说话,伸手把盆子里一件白色的衬衣捞了出来,另一只手扒拉了一下领子道,“你看看这里?”
容伯的目光盯着白色衬衣领上的那几个浓重的口红印,红着脸道,“许是棠棠姑娘的呢?”
方姨使劲地摇摇头,有些警惕性的环视着四周,并小声地道,“棠棠姑娘的皮肤白,气血旺盛,嘴唇不点自红。哪里用过口红?”
说到这里,方姨又警惕的环视着四周,探着脑袋再次压低了声音道,“昨个一天,好像棠棠姑娘一直在家里吧?没有出去?”
“也许是出门的时候,也许是回来的时候。年轻人,血气方刚,有什么奇怪的?”容伯摊摊手,有些鄙夷的眼神看着她道,“鼠目寸光、大惊小怪,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
方姨很不悦的站起来,伸出手,点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榆木疙瘩,是开不了窍了。”
之后,不再说话,便坐下开始清洗衣服起来。
“今天中午买什么菜回来?还有肉吗?还去那个门市部买牛肉吗?......”容伯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方姨都没有理他。
他也就不再问了,拿起地上的大剪子朝着不远处的丛林去了。
南棠继续在鸦林庄园里生活着,还和往常一样。计划着正式成为这个庄园的女主人。正式成为黎琛的妻子。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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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打算年底的时候就把婚结了,具体哪天结婚没有计划,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婚纱照拍了。
这样不冷不热的金秋的季节里,正是拍照的最佳时机。
选婚纱的日期定在周末,黎琛特意抽出来一天的时间。南棠在电视台做摄影的工作,工作很自由,没事的时候就不去。再加上她对工作也没有什么上进心,黎琛给她的钱足够。
电视台那边,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在家里待着,也没有打算升职加薪。她是电影学院摄影专业毕业的学生,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在读书期间,她的专业成绩算得上优秀,现在就被她这样随意的抛弃掉了。
电视台的院长关道明曾经是他们学校里的副院长,当时还兼职带着他们班的课,对南棠算是有印象。
对于这个学生的自我放弃,他曾经点拨了好几次,但是无济于事。因为她根本不当回事。
关台长只得作罢。
现在她忙于结婚的事情,电视台那边更不会按时坐班了。其他人知道她的情况,都知道她找了一个富豪男友,指不定哪天就辞了这个工作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再说什么了。
南棠这里,一切安排,都是以黎琛的时间是否方便为准。
婚纱店。
黎氏家族特殊的身份,今天来选婚纱的只有他们两个,即使是有其他人,也只能排在后面。
那天,店里最优秀的服务员全到了,站在一边等着给这两人服务。
南棠和黎琛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到的,留给他们的婚纱都是定制款,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挑选的。
若不是南棠不愿意把这些婚纱都放到庄园里面去,觉着不实用还混乱。他早就把这些婚纱都买到家里去了。
两人可以做在家里慢慢的挑,但是南棠不愿意,黎琛只得作罢。
圣洁、静谧的婚纱店里。服务人员端正的站在那里,欢迎两人的到来。南棠还没有站定,周围的服务人员便一下子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给她介绍这里的婚纱。
站在后面的黎琛微微的笑了一下,他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南棠。虽然是选婚纱,真正忙着的是南棠。他只是负责参考就好。
黎琛今年28岁,在黎氏家族企业里,是个副总级别,其实也没有多么大的实权,奈何是自己的家族企业。
下面的员工都是这么称呼他的,称呼他小黎总。在京城算得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长相也好,高大帅气,无论去哪里都受人尊敬。
黎琛算的上帅气多金,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他平时穿的衣服都是高定版,自是婚纱照的衣服也不需要如何,只要款式和颜色黎琛满意就好。
主要选的就是南棠的婚纱礼服。
为南棠准备的衣服很多,南棠一会出来一趟,一会出来一趟。黎琛一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这些婚纱很好看,但也没有多么大的亮点,穿上也不是很亮眼。黎琛便一直没有表态。
南棠连着试了十几套婚纱,依然没有一套合适的。
服务员依然情绪饱满的为她服务。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婚纱店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圣洁的静谧,唯有裙摆拂过地面,发出雪花般的轻微的簌簌声。
黎琛觉着有些困意,正要闭上眼睛,忽而门口处飘来一道熟悉的香水味,继而是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唰’的一闪而过。
黎琛的心中一惊,猛然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2. 第 2 章
婚纱店外的台阶上。
站着一位明媚的少女,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衫,就是身上的包包都是粉色的,此时的她就依靠在玻璃窗边,正对着里面笑。
她有着清晰的、精致立体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唇边两个小梨涡。她的嘴唇像是天然的樱桃色,饱满水润,像刚刚摘下的果冻,使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美好,仿佛是一缕阳光,一颗糖果,能瞬间暖化人心。
本是斜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黎琛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是困意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好像是饿了很久的一头狼,看到了一头孱弱的小羊一般。
外面的那个少女笑得依然灿烂。目光始终对着黎琛。
黎琛也在注视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对视了几秒钟,似是有某种情愫在波动,但外人一时半会又看不明白。
旁边的两个服务员脸红了,互相对视了一眼,赶紧闪到前排婚纱的后面去了。
那个粉红色衣衫的姑娘,站在那里,轻轻地摇曳着身姿,仿佛风中摇摆的柳姿。她蠕动着嘴唇,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她又没有发出一个字。
“琛琛?”这时候南棠在里面叫了一句。
黎琛很快速的对着她摆摆手。
她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快速的抬起小巧纤细的手指,柔和的声音道,“老地方等你啊......”
之后,她便如同一道风一样的消失了。
躲在婚纱后面的两个服务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南棠试衣服的试衣间。
之后,两人像是达成了共识一样的摇摇头。
那个粉色的姑娘离开以后,站在那里的黎琛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很放松的姿态,转头看着不远处的两个服务员。
两个服务员吓了一跳,但是没有敢吭声。
黎琛像是很随意的指着旁边一套乳白色的装有钻石的精致的婚纱,对她们道,“你们觉着这套婚纱她穿着如何?”
一个胖胖的服务员有些警觉的抬头,略有紧张的道,“这套婚纱很漂亮,就是型号大了一些,不过可以定做。做成附和她身材的?”
南棠从试衣间里出来,正听到他们谈话,在谈论型号的问题。南棠有些狐疑,她净身高168,体重100斤,这里的婚纱她穿着基本上合体。型号也没有什么问题。
也附和她的身材,为什么还要定做?这满屋子的婚纱,定是有她喜欢的,她只是在选择一款较为合适的而已。重新定做是没有必要的,那是什么情况?
“粉色的吗?”黎琛又试探性的反问了一句。
旁边那个略瘦的服务员使劲地点点头道,“可以做成粉色的。”
南棠本是要走出去,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然间顿住了。纵使是粉色好看,结婚的婚纱哪里有选择粉色的?
况且她也没有要求粉色婚纱啊?怎么要做粉色的呢?她轻轻地拎着裙裾,就站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动。
“给你们一周的时间,给我做出来一套适合她的。”黎琛说完,便又重新坐到了沙发上。之后脸上再无困意,眼中充满了笑意。
像是在短暂的时间里,忽然补充了能量一般,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很多。
南棠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的。她的步子轻轻的,没有发出多少声响。
两个服务员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快速的把头低了下去。黎琛也许并没有听到脚步声,只是盯着她们,脸上略带了严肃的表情道,“怎么?做不成了吗?”
那个胖胖的服务员像是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赶紧点头赔笑道,“可以做出来。”
黎琛便再没有说话,躺在沙发上,哼起了小曲。南棠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目光在触上南棠狐疑目光的那个瞬间,一下子站了起来,拉住了南棠的手道,“棠棠,你出来了?”
南棠一瞬间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对着他转了一圈,展示自己身上那套时尚的礼服道,“这个婚纱如何?”
黎琛盯着她露出的美丽的天鹅颈,白皙的皮肤上散发出的幽香,似是站的很远都可以闻到。忽而升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指着那套礼服,对着两个服务员摇摇头道,“这个颈部的开口太大了。”
南棠刚刚要说这套衣服感觉还不错,听到黎琛这样说,站在那里瞬间不吭声了。
接下来的几套衣服便是黎琛亲自挑选的。他挑选了好几套,都是有些保守的,但是又大方得体的。
南棠试了几件,虽然不是很喜欢,但确实在任何场合都适合,很得体。
等到南棠单独一个人在试衣间里整理礼服的时候,那两个服务员便殷勤的站在她的身边,其中那个瘦一点的服务员,眼中满是羡慕的神情,恭敬的道,“你男友可真好,不仅人长相帅气多金,还如此体贴。”
那个胖一点的服务员也很羡慕激动的口吻道,“这样有钱帅气又体贴的男友早就绝迹了,若是他有一星半点的小错误,你千万要想开一点,不然多少女人盯着这种男人呢。你若是放弃了,可就真是傻了。”
南棠轻颤了一下双眸,转脸看着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口袋里,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黎琛。他的双目含情,一脸宠溺,满眼里都是她。
这样的男友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错误?
她笑了笑,一脸的幸福状道,“你们多虑了,我男友的眼中只有我。”
两个服务员低下了头,再不吭声了。
在南棠再次进入试衣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人进来。
“黎少,你窝在这里做什么呢?今天怎么这么清闲?”一个男子粗狂的声音,能这样称呼他的,基本上都是关系很好的。
“陪着媳妇选婚纱呢。”黎琛回应了一句,寒暄了几句,似是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你之前喝酒、泡妞、赛车、打架,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情?”男子粗狂的声音继续道,“打算回归家庭了?就这样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绑定了?”
“那是当然,兜兜转转,还是她。”黎琛满是骄傲的说着。
里面换衣服的南棠听到这句话,心中甜蜜蜜的,果然他最爱的还是她,刚刚那些不愉快的小心思不欢而散了。
旁边帮着她试衣服的两个服务员满是羡慕的目光盯着她,有些兴奋的道,“瞧,多好的男人。今生就选定你了。”
南棠没有说话,两侧的唇角微微的弯起,她果然没有选错。他一直都在乎她,一直都爱着她。
南棠最终选择了一套婚纱,一套中式风格的婚纱,有些保守,无论是胳膊还是颈部露出的都恰到好处。这套婚纱还是黎琛选择的那套。她出来的时候,那个说话的男子已经走了。
黎琛正坐在沙发上发着信息,微微的蹙眉,南棠走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发觉。
“琛琛,是有什么事情了吗?”她双手扶在他的肩上,关心的问着。若是公司那边有事情,可以先回去。
南棠说完这番话语的时候,又有些后悔了。琛琛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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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和她一起住在鸦林庄园里,但是他白天陪她的时候确实很少。
刚刚认识的时候还好一些,每一个周末都陪着她,可是日子久了,有时候周末根本见不到他的身影。
就是今天这样特殊的选婚纱的日子,也是他特意留出来的,说好了一整天陪着她的。
若是就此放他走了,南棠心中会觉着有些遗憾。刚刚那句虽然是体贴的话语,她说完了,很想收回去。
黎琛的脸红了一下,关上手机,很快速的放在了裤兜里,而后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身上穿着的这套婚纱,点点头道,“这套不错呢。”
南棠含笑着点点头道,“选择的就是这套呢。”
两人会意的一笑,情深款款,算是通过了。
等到两人离开婚纱店的时候,那个胖胖的服务员还追上来,靠近了南棠,小声而神秘的道,“美女,这样的老公,你千万要抓住了,可不能拱手送给别人,只要钱以后是你的,别的才不要管呢。”
南棠根本没有多想,赶紧的摸了摸她的手,算是回应,之后点点头,挽着黎琛离开了。
两人离开了婚纱店,南棠一直紧紧地挽着他的臂弯,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这么养眼的一对情侣,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就这样一路走来,路过其他店铺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异样,就在路过一家‘植物医院’化妆品店铺的时候,黎琛突然之间停了下来。
指着里面道,“买几套化妆品呗?到时候用?”
南棠一下子愣住了。她的化妆品很多,三年不买都够用的。
再说,她的皮肤特别容易过敏,有一点点的不适应就会起疙瘩,她用化妆品很讲究,一般的化妆品不敢用。
尤其是这段日子里,出门都戴着口罩,好好保护皮肤,哪里会用什么化妆品?尤其是她没有用过的牌子,更会甚重。
很显然,黎琛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反正又不是她花钱,她便没有扫他的兴。黎琛转身进了那家化妆品店,南棠即使不想买,也走了进去。
南棠之前养成的习惯,只要和黎琛出门,她几乎不带脑子,黎琛说什么就是什么。黎琛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这个化妆品店铺很大,据说他们家里有工厂,还有一个科研团队,专门研究人的皮肤。所卖的化妆品不仅货真,而且还适用各种人的皮肤,每天都有大量的消费者在里面。
黎琛的步子迈得很快,等南棠追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流不知道挤到哪里去了。
南棠只得快速的环视着这个店,希望在哪个角落里可以看到黎琛。在她的视力范围内并没有看到黎琛。
但是看到了一位穿着粉色衣衫的打扮很精致的姑娘。在人群中特别的出彩。
南棠看着她,禁不住暗自叹息道,“这个姑娘怎么可以这么漂亮?需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啊?”
因为出彩,她多看了两眼。当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她没有早一点遇见黎琛,不然黎琛也许会看上她。
有人推了她一下,她转了一下脑袋,等再次朝着那个粉色少女看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南棠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黎琛,大概是人多的缘故,她便一个人随便逛了起来。
这个店铺很大,而且楼上楼下都有,拐弯抹角的,一时半会也转不过来。期间,南棠给黎琛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占线的状态。
许是他的事情较多,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去了。南棠便不再多想了,买了几件还算可以用得上的。便出了化妆品店铺。
3. 第 3 章
那个化妆品店铺的门口,有几张靠椅,逛了这么久,折腾了大半天,南棠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她便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环视了一圈,没有见到黎琛。她低头扒拉了一会手机,微信上黎琛的对话框静悄悄的,一直没有弹出什么内容,她便又在那里继续扒拉着直播间,浏览着那些卖衣服的或者是健身打卡的,随便打发时间。
大概半个小时的光景里,她的电话终于响了,是黎琛打来的。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化妆品店铺的门口站着。
南棠没有看到他的人,早已经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了。她抬手在空中招了招。黎琛便走了过来。
大概是等的有些疲惫了。
南棠抬头的时候,对着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道,“刚刚接了个电话,时间有点长了。”
“没事。我也没有等多久,顺便也买了些洗漱用品。”南棠笑着回应了他一句,给他打圆场。
黎琛拿起她旁边的一个精致的手提袋,掂了掂道,“就买这几样?给我省钱呢?”
南棠只是笑着,双手拢上了他的臂弯,精致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有些撒娇道,“今天有些疲惫了。”
“带你去吃好吃的,保你满意。”黎琛满是宠溺的回应她。
“好。”南棠只回应了一句。好像今天里发生的很多的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记了。她又是那个简简单单、幸福开心的小女人了。
醉仙翁小酒馆。
六楼整个一层都是小吃铺,很多都是特色小吃,很吸引人。其中有一个醉仙翁小酒馆,虽然里面也有饭菜,但是最出名的还是他们那里的酒。
都是自家酿制的水果酒和花酒,吃起来口感很好。黎琛好不容易约到了位置,两人从傍晚一直吃到晚上。
两人从相识相恋到现在准备结婚,大概经历了七年的时光,七年的光阴,南棠从18岁到28岁,里面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她人生里,很多难忘的时光都是和黎琛在一起度过的,此生,她大概再也离不开黎琛了。
想到后半生里,和黎琛要慢慢变老,直到白发苍苍。她便笑了,心中乐开了花。
对着黎琛一杯一杯的干。黎琛也是对着她,一杯一杯的喝。仿佛这七年的情感全部喝了个透。黎琛似是把这里所有的酒都尝了一遍。
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更不知道这些花酒的度数,两人喝得烂醉如泥。幸好容伯过来,找了司机把他们接了回去。
鸦林庄园。
深夜,南棠的酒醒了,她喝的是纯粹的花酒和水果酒,虽然当时大醉,但是维持的时间是很短的,只要多喝点水,很短的时间就会醒酒。
但是黎琛不同,他也只是尝了尝花酒,喝的酒都是一些烈酒,比那些花酒的度数高多了。
很多酒,喝的时候感觉不到如何,但是越到后面酒劲越大。其中有一种酒叫做“醉三两”,不管酒性多么好的人,老板不会卖超过三两。怕待会醉的不省人事。
但是黎琛要的时候,是以两人的名义要的,给了半斤。黎琛越喝越上头,半斤酒都喝了进去。开始的时候,有些事情还能分辨清楚,等回到了庄园,到了深夜的时候,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南棠曾经试图推了他几次,但是无济于事。只得由着他慢慢醒来。
在南棠第三次起来给他倒水喝的时候,看着他的手机一直在闪烁,好几次竟然有语音的声音。
知道黎琛的事业很忙,即使是今天选婚纱这样特殊的日子里,黎琛也一直在忙于业务。她真的怕有什么事情被耽误了。
于是她拿起了手机。
这是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翻看他的手机。她知道他的密码,但是从来没有打开过。
密码还是她的生日,自认识她之后便是这个密码,一直没有改过,她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她解开密码的那个瞬间,屏幕上便弹出了几条信息。
“琛哥,那晚的服务还满意吧?若是不满意,汐汐最近又学了几个动作,改天我们尝试一下,还是你在下,我上面,保准你会彻夜不眠......”
南棠看到这里,脸瞬间就红了,一股发燥的感觉。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发错了?
她又看了一下那个微信的名字:磨人的小妖精。
“你是不是发错了?”南棠尝试着在下面打了一行字,但是要不要发出去的时候,她犹豫了。
若是真的发出去了,可能会惹来很多麻烦。比如,黎琛对她各种的花样解释。事情都如此露骨了,他的解释还有什么意义?
忽而又想到他的几个哥们都喜欢和他开玩笑,之前在婚纱店里,不就遇到了一个吗?莫不是有人搞恶作剧?
她打出的那一行字,便又一个一个的删了。
最后把手机放在了远处,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毕竟是亲眼看到的事情,怎么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呢?
虽然一直安慰自己,但南棠一夜没有睡着,那个磨人的小妖精,自称汐汐。她是谁?和黎琛是什么关系呢?
第二天的时候,南棠便开始寻找谁是那个磨人的小妖精。问黎琛,黎琛指定不会说,万一真是他的哥们搞恶作剧,还影响两人的感情。
南棠便决定自己找找看。
她旁敲侧击的问了他哥们的几个司机师傅,那些人经历的场合也多,说话本就滴水不漏。她能问出什么呢?
打了一天的电话,都一无所获。谁都不知道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是谁。尤其是鸦林庄园的那个付师傅。他平时给黎琛开车,和黎琛待着的时间最多。
南棠问他的时候,花费了一番功夫。
又是给烟又是给酒,可是一个字也没有套出来,不仅如此,还说小黎总的身边除了南棠,根本没有其他女人。
这话付师傅说出来,南棠能相信吗?
或许是没有多么亲密的,但若说身边没有异性,这也太假了?就是从付师傅这句话里,南棠知道自己大概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就是他知道,付师傅也不会告诉她的。在付师傅这里,黎琛才是他的老板和上司,也是他需要维护的人,毕竟发工资给他的可是黎琛。
而她永远是个外人。
她笑了一下,决定这样的事情再不问付师傅了。
大概是忙于黎琛和南棠年底要结婚的事情,庄园里有很多事情要做。方姨和容伯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庄园里便来了一个人,方姨的侄女方玲。方玲三十左右的年纪,未婚,在京城这个年纪若是还没有结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若是在乡下,这个年龄还没有婆家。素质高点的可能在背后指指点点,那些性子泼辣一点的,当着面都敢说嫁不出去的老大闺女了。
方玲不是嫁不出去的,也不是不找婆家。是在她还年轻的时候,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方姨曾经给她找过一门亲事,小伙子叫赵大光,是个军人,很小便看着很有出息,长得也不错。
刚刚定亲的时候,两人处的还是挺好的,时不时通信打电话。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个叫嫣红的姑娘看上了赵大光,嫣红是邻村的,和赵大光是小学同学。说是已经怀上了赵大光的孩子,大着肚子到方玲家里闹。
方玲要是不退婚,就在方玲的家里喝农药,口口声声说是方家要逼死她。当时方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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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方军正是找对象的时候,对方家庭不错,正犹豫着呢。
若是闹出这档子事,方家的名声不好,她哥方军的媳妇恐怕保不住了。
没有办法,她只得退婚了。
哪知道,退婚后才知上当了,嫣红根本没有怀孕,方玲一退婚,她便急急忙忙的找人去赵大光家里提亲,很快就跟着赵大光订婚了,后来就跑到赵大光服役的那个城市不回来了。
现在,人家过得生活幸福美满,还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反观方玲,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在她和赵大光退婚后,曾经有人给她介绍过婆家,但是一听说没有赵大光好,她便不同意了。
介绍赵大光的时候,她正当妙龄年华,正是姑娘最美的年纪。现在的她一天比一天大,还有一个被退婚的名声。去哪里找好对象?
这一天一天的攀高枝,便耽误下来了。
方玲时不时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但也仅仅是在庄园里忙活。南棠很少见到她,即使见到她,也很少打招呼。毕竟庄园里偶尔也会有几个新雇来的陌生面孔。有时候南棠并不在意。
但是这次不同,在南棠很想找人了解黎琛的时候,她便看到了方玲。方玲个子大,也壮实,很能出力。主要是性子好,直爽。
用容伯的话说,她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人的活,还不会藏着掖着。所以,没事的时候,他们就会把方玲弄来干活。
方玲也乐意。
毕竟在乡下待着,她也不好受。在这里,方姨还给她很多好处。
方姨是个实在人,她侄子方军和侄女方玲的事情,没事就和南棠聊,还嘱咐南棠。若是她单位里有大龄的男青年或者是离婚的都可以,帮着方玲物色一下。
南棠虽然答应了,但是也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当她面临这件难事的时候,便想到了方玲。这个大大咧咧的乡下姑娘。
方姨和容伯都聪明,端着黎家的碗,真的替黎家办事,只要是对黎琛或者是黎家不好的事情,老两口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那个磨人的小妖精到底是谁,甭管方姨和容伯是否知道,他们都不会说的。但是他们身边的那个方玲就不同了。
本身她就是第三个姑娘的受害者,相信那个嫣红姑娘对她曾经的伤害,她的伤口现在还没有愈合。
不然,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单着。
就如同她年轻时发过的誓言,找不到比赵大光好的,就一辈子不嫁了。
她是真的做到了。
这一点,南棠对她印象颇深,也开始留意了她。
那天,她踩到苹果树上修剪枝叶。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站在树枝上摇摇晃晃,竟然没有跌落下来。
南棠觉着很有意思,站在树下看着。
许是看到了树下的南棠,许是活干完了,该下来了。她从树枝上摘下一个大大的苹果,红彤彤的。对着下面的南棠喊了一句道,“棠棠,接住啊?”
南棠笑了一下,伸出了双手。
她手中的苹果扔下来,不知道是她站的位置准确,还是她扔得准,那个大苹果稳稳当当的到了她的手里。
南棠开心的笑了,这样的游戏还是儿时玩过,那时候是在枣树下面接枣,而且很多枣子从树上掉下来。她才能勉强接住一两个。
没想到,她扔下来一个苹果,她便能接住。
“谢谢,下来我们一起吃。”南棠朝她招手。
她便真的顺溜的从树上下来了,放下腰间的斧头,拎着裤腰就跟着南棠上了台阶。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的南棠觉着她特别的亲切,像是看到了儿时在乡下生活时,邻家的那位大姐姐。
4. 第 4 章
南棠邀请她进入客厅,并和她一起分享那个树上摘下的苹果。方玲很大方,并没有拒绝,坐在客厅里,和南棠对着坐,真的一起分享了那个苹果。
那个苹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也许是自己摘下的缘故,竟然特别好吃。南棠好久没有吃到过那么好吃的苹果了。
方玲又说起,他们村子里有果园,自幼就吃这种苹果,吃得可多了。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样的好吃。
她说什么,南棠都笑着。有时候还会附和她几句。两人的聊天非常惬意,南棠感觉很温暖。
之后,南棠又拿出其他一些好吃的,都是些珍奇异果,很多都是方玲没有吃过的。
她并不拘谨,南棠让她吃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恭敬的吃,偶尔也会说。但说的最多的还是夸南棠的命好。
“投胎真是个技术活,可惜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她说完便唉声叹气了,说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完了。连普通人的幸福可能都把握不住了。
南棠并不去接她的话茬,两人初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很快乐。方玲能给她聊天的内容便是乡下的那些生活,南棠很喜欢,尤其是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故事,她并不觉着无聊,反而觉着很有意思。
方玲离开的时候,她给了她很多的化妆品,甚至是自己挂着吊牌的很多衣服都送给了她。
方玲感激涕零,一个劲的夸她漂亮,心还善良,说她这样的人,一定有好报。
南棠并没有多说,这次接触,彼此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第二天早上再遇见方玲的时候。方玲过来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南棠和她寒暄了几句,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很随意的道,“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小黎总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玲眨巴着眼睛,偷偷的环视着四周,很小声地道,“棠棠姑娘,他回来的很晚,庄园里的人都睡着了。他好像喝酒了呢。身上还有香水的味道,那个味道在我们庄园里没有闻到过。”
南棠的脸色有些难看。
方玲便继续小声地道,“许是我多想了呢?也许不是我想的那样的......”
黎琛每次回来,都是先在大厅里脱掉外衣,至于内衣什么的。是到楼上的洗漱间里再脱掉。
他只要回来,就会在大厅里高声叫喊方姨。时间长了,他就是不喊,方姨也会在不远处的侧房里等着他,看着他回来,立马收拾衣服。
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状态如何,方姨是最清楚的。
方玲每次来庄园,都是和方姨睡在一起的。方姨不睡,方玲怎么可能休息?很多事情方姨知道,方玲自然知道。
之前,南棠从来没有怀疑过黎琛,更不会去注意。
若不是那个短信,那个叫做汐汐的女人,恐怕她连问都不会问。
方玲看着南棠的脸色不好看,也有些忿忿不平,狠狠地吐出一口气道,“棠棠妹子,我替你盯着他。”
南棠没有拒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那天的午餐,一起吃饭的是南棠和方玲。方姨并没有陪着,毕竟自己的年纪大了,伺候南棠,感觉还真的有代沟。
看到方玲和南棠在一起,方姨是有些乐意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自上次看到黎琛衣领上的口红印,她又观察了几次,黎琛的状态还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只是她不能说。
平时南棠也是一个很宅的性子,也没有见她热情的接触过谁。方玲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也没有见着多亲近,南棠却在这个时候靠近她。
方姨在高兴的同时,心中也有些不安,但愿南棠不是她想的那样复杂。毕竟她在这个庄园里待了快七年了,一直是一个简单的人。
从来没有人会说她的不好,她也没有苛待过谁。相比于其他庄园的女主人,她算是很好的了。
这样想,方姨又觉着自己是想多了。也许南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南棠和方玲一连几天的相处下来,南棠不时地给她东西,两人又一起吃饭、聊天,甚至还一起在庄园周围的小树林里散步。
两人之间的谈话便越来越熟悉了,后来干脆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了,就和普通的朋友那样了。
方玲说得多了,很多的事情便慢慢的浮出来了。有一次,两人在草坪上坐着的时候。方玲很随意的道,“小黎总那么多女朋友,你算是最好的一个了。”
“哦?”南棠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有些兴奋,聊天这么久,终于步入了正题。
“她们很丑吗?”南棠问了一句。
方玲使劲地摇摇头道,“说不上来,反正没有你好看,也没有你心眼正。她们在这里待得时间也不长,最长的一个也没有超过半年。”
“是吗?”南棠满是疑惑的问着,这样的事情她是第一次听到。之前听说过黎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
很多女人在这个庄园里待过,但住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就是自己了。恐怕自己在这里待得也不会太久了。
“有一个肚子都很大了,他都不要。”方玲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声音压得很低,不时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听了去。
“怀孕了啊?”南棠重复了她刚才的那一句话,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据说赔钱了事,不知道赔了多少。”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耸耸肩,笑笑道,“有些女人就是贱,总是拿着怀孕说事,谁知道真的假的呢?比如嫣红那个贱货。”
南棠知道,她定是又绕到了自己的婚事上,便没有再问下去。
她微微的低着头,轻颤着睫羽,半天没有任何回应。
方玲以为她在怀疑她说的话,再次上前靠近了她道,“棠棠妹子,你要相信我啊?那些姑娘我多数都见过。”
她三天两头的来这里找方姨。南棠当然相信她说的。
末了的时候,她站了起来,盯着南棠,小声地道,“棠棠姑娘,有些有前科的人,并不靠谱,自己也要留神,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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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点点头。
按说快结婚的人,基本上家里都很忙,空闲的时间会在家里计划一下自己的婚事。
但是黎琛没有,那段时间,他反而更忙了。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晚上根本就不回来,南棠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就解释说是自己要加班。要么就是在外地回不来了。
很多时候,电话是占线的,不占线的时候也是忙音,根本没有人接电话。
有一次,那天下着雨。
方玲又不在庄园里,她实在无聊的很,便喝了点小酒。酒后的她有些微醉。便给黎琛打了个电话,而且打了很久。
大概是实在打得急了。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自称是黎琛哥们刘阳的媳妇李蓉。李蓉的声音很甜美,接过电话的时候便温柔的声音道,“弟妹啊?我们在红浪漫KTV呢?琛哥醉了,让他接电话吗?”
南棠并没有让他接电话,只是问了她地址,而后找了付师傅直接去了那个KTV里。
等到南棠站在KTV门口的时候,人家根本不让她进去。说是没有这个人。她能怎么样?
只得回来。
那段时间,说来也奇怪,她就像是疯了一样,只要是黎琛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会疯狂的找他。可是他回来的时候,两人的感情就会很好。
他一如往昔的深情,发誓爱她一辈子。即使是现在,每天晚上他也会甜言蜜语。
她只是想知道,他爱她,是真的吗?
那个磨人的小妖精到底是谁?
后来,她便有了李蓉的微信,没事的时候经常给她联系。也会送她一些东西,没事的时候还会悄悄的请她吃饭。
两人的谈话也会越来越多,也会喊着一起逛街。就是这样成为了好朋友。好朋友会互相分享一些东西。
有一次,李蓉给她发了一个定位,是一个高端度假区,那个地方正是高尔夫球场。
南棠没有找到付师傅,其实是那次付师傅驾车带着她去红浪漫KTV,付师傅被黎琛警告了。
若是再敢驾车带着南棠出去,他就要下岗了。
谁没事敢接南棠的电话?
就是无论南棠怎么打电话,付师傅就是不接,不论在哪里,就是不接电话。南棠没有办法,只得打车去度假区。
绿屏度假区。
茫茫的绿色的庄园,除了山水就是绿色的草皮。这里一看就是那些有钱的商人和高收入人群来的地方。
若不是成为黎琛的女朋友,恐怕她连进入这里的能力都没有。她所有进入的高档的场所,刷的都是黎氏集团的卡。都是和黎琛的卡绑定的。
南棠在门外下了车,拿着手中的卡便进了这个度假区。之前她一直没有注意这里。她一次也没有来过这里。
她手里拿着的这张卡竟然是金牌会员,一切都是vip服务。刷卡器上显出了她的卡号和级别。
有人过来为她准备了一辆高档的观光车,除了司机师傅,只拉了她一人。
5. 第 5 章
初次登上这辆观光车的南棠还有些紧张,她坐在那里局促不安。
虽然这张卡一直在她的手里,但是她来这里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她一个人来这里。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穿着很得体,看上去很有气质的样子,不像是一般的服务员。
“您来自黎氏家族?”他看着南棠这样的状态坐在那里,实在不像是黎氏家族里的哪个小姐,也不像是太太。那么她的身份是?
那个司机师傅纯粹是好奇。
黎氏家族的人经常光顾这里。他虽然没有和他们过多接触,但是基本上都见过。
南棠,他还是第一次见。
“是的。”南棠因为心中有事,便没有过多的回应这件事情。
“您是?”司机师傅随口又问了一句。
南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实是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
司机师傅怕自己说得过多,会引起南棠的不满,赶紧再次解释道,“黎氏家族很多人,都打过照面,这位姑娘还是第一次见。”
她是黎琛名正言顺的女友,两人曾经定过亲,也宴请过宾客的,婚纱礼服都选了,年底就打算结婚的。她有什么不能介绍自己的?
于是她便很从容的道,“我是黎琛,小黎总的妻子......”
那个师傅开车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他的耳朵有些微微的发红,但是很体面的笑了一下,声音温和有节奏道,“小黎总,结婚了吗?”
是啊,像黎琛这样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很多人都关注着。虽然两人已经挑选了婚纱礼服,不是还没有结婚吗?
既没有领证,也没有举行仪式,她算他哪门子的妻子?
这不是撒谎吗?
人家在心中怎么会认为这件事情呢?
于是她笑了笑道,“我们年底举行婚礼,打算把这件婚事办了。”
中年司机不知道是听到了没有,但是他透过反光镜看了一眼后面坐着的南棠,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
后来再说话的时候,就是给她介绍整个绿屏庄园了,有关绿屏庄园的历史和未来的发展,他逐一介绍。关于黎琛的事情只字不提。
南棠便认为他就是随便问问的。也没有当回事。
这个度假区很大很大。半天都没有进入那片高尔夫球场,当观光车到达一片芦苇坡的时候。
司机师傅在一处小桥的旁边停下了车,他指着不远处的服务车道,“我进去拿一张票,你稍微的等一下。”
南棠并没有多想,静坐在观光车上,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小桥流水还有芦苇丛中的那些起飞的白鹭。
感觉她和黎琛的事情像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仿佛离这里很远很远了。她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司机师傅站在服务处的门口在打电话,说说笑笑的,聊了几句。
根本没有多想。
他来了,手里攥着一张票,但是没有给南棠。只是上了车,开着车继续朝前走。
观光车越过了那片芦苇坡,便到了一处幽静的小树林,小树林里不时有游客走过,他们脸上都是带着喜悦和满足的神情,似是很满意这里的景致。
南棠只是静坐在观光车上,不时地环视着四周。她也喜欢这里,早知道有这么清新雅致的地方,她早就该过来了。
此时,空中忽而划过了一道闪电,继而是‘咔嚓’一个雷响,天色一下子便阴郁了起来。
那个司机师傅漫不经心的抬头,看着阴嗖嗖的天空道,“可能一会要下雨了?”
南棠并没有接着他的话语说下去,只是道,“我并不是打球的,我来这里只是找一个人,找到他我就离开这里。”
司机师傅什么也没有再问,这倒是出乎南棠的意料了。按说他几乎和黎氏集团的人都打过照面,怎么会不问问呢?
但是他没有问。
聊天便没有再继续下去。她转头看着外面,草坪像块巨大的墨绿色的天鹅绒,平滑的没有一丝皱褶。
很多地上的露珠沾在草尖上,晶莹闪烁,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钻。南棠的心有些跳跃,一时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
远远的,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他笔直的站在那里,过于完美的草坪上,每一根草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生长的。就像是他被人精心编好的人生,表面光鲜,脚下却找不到一处真正只有的落脚点。
南棠的心动了一下,指着黎琛站着的位置,对着那个司机师傅道,“师傅,你停一下吧,我的男友就在那里。”
司机师傅开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还没有到停车的位置,就像是在滑行。就在南棠打算要下来的时候。
就看到黎琛的身边走来一个女子,一个穿着一身粉红色衣衫的女子。那样的装扮在绿色的草地上很是亮眼。
她的背影很优美,长发飘飘,看着让人赏心悦目,她紧靠着黎琛站着,依偎在他的肩头,很幸福。南棠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她。
若不是有特殊的关系,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和他如此近?
南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微微的紧了一下。在司机师傅停下车的那个瞬间,她也没有下来。
黎琛哪里是工作很忙?这分明是在休闲娱乐。可是他游玩的场所,身边已经不是她了。
她的脸色很难看。
但是她依然很清晰的叫出了黎琛的名字,对着他的方向高声地叫了一句道,“黎琛?”
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但是看到他正推球的胳膊微微的顿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没有转头。
只是很快速的放下手里的球杆,对着周围的人道,“天色不好,要下雨了。今天的球赛就到这里吧。”
身边那个粉色衣衫的女人也放下了手里的球杆,而后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做了一个亲密的动作,像是亲了他一下,而后就粘着他离开了。
之后便是有很多人紧随着,男男女女,很多人。
“黎琛?”她又叫了一句,但是这次的声音比前一次大多了。空旷的草坪上,没有什么遮挡物,他自是可以听到。
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回应。而是挽着那个粉色衣衫的姑娘快速上了观光车。
南棠再次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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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了几句,不叫可能开得还慢一些,她这么一叫,观光车的速度加快,朝着她相反的方向疾驰,很短的时间里,便不见了踪影了。
南棠看着那辆观光车消失的方向,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此时的司机师傅一面朝着黎琛观光车消失的方向开车,一边宽慰道,“许是认错了人呢?若是你认识的,你叫他,他怎么可能不回应?”
南棠刚刚看到的明明就是他,怎么会看错呢?
可是,司机师傅这样说以后,她又有所怀疑了。她都追到这里了,黎琛没必要躲着她吧?
若是身边已经有别的姑娘了,直接和她说也没有什么吧?尤其是这样的场合,挑明不是更好吗?
可是,他为什么躲了?
难不成自己认错了人?
司机师傅一面在前面开车,一边道,“你肯定是认错了人。也许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一个叫什么黎琛的过来。”
不仅如此,他还拿出对讲机打了一个电话,查一下今天有没有一个叫做黎琛的过来。
那边回应了一下。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间,电话打来了。说前几天这个人来过一次,不过很短的时间就离开了。这几天一直没有过来,今天也没有这个人来过。
坐在那里的南棠一下子愣住了,那个人明明是他,可是竟然没有查到他进来。看着司机师傅如此认真严肃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撒谎。
难不成由于着急,真的是自己眼花了,看错了?
人家都证实过了,今天没有一个叫做黎琛的人过来,她若是再坚持如此,人家岂不是会认为她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就在这时,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如同刚刚的雷声一样,这个雨下得猝不及防,两人还没到门口,雨便下来了。
南棠没有再提黎琛的事情,便跟着观光车继续朝着门口疾驰而去。
这只不过是普通的观光车,纵使再高级,也不是轿车。它四周都是敞开的,那些雨滴顺着风全部的洒了进来。
坐在后面的南棠浑身都被打上了雨水,若不是自己今天穿着的衣服厚实,恐怕早就湿透了。
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淋雨的事情,哪里还会再想黎琛?
等到观光车到了大门口以后,她没有来得及和他们打招呼,便拿着前台准备好的雨伞,快速离开了。
南棠出了那个度假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其实她出门的时候,绿屏度假区那里有人打算送她回来的。她看着是个中年男子。便直接回绝了。
这个点,正是下班的高峰,下着雨,打车的很多。
南棠打了好几次,过了几分钟都是被取消的状态。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出租车,幸好那个司机师傅是一个女的。
她浑身早就湿透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贴到身上了,若不是傍晚了,看上去很尴尬。
最主要的是,她身上一直在滴水。
那个女司机师傅还特意走下来,给她找了一双一次性的雨鞋让她踩着,以免弄湿了她的车。
她在上车之前很配合。
6. 第 6 章
南棠在上车之前还特意看了一眼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京Y.TAF35,这是她自幼就养成的习惯,很怕自己迷了路,家里的人找不到她。
等到南棠在车上坐好了,那个女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南棠,疑惑道,“你不是手里拿着伞吗?怎么淋得这么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南棠尴尬的笑了一下,道,“我没有拿伞之前就淋湿了。这把伞是在绿屏度假区的前台才拿过来的。”
女司机师傅笑了一下,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既然话题已经打开了,而且聊得还很舒服,后面的话语便很随意了。只听那个女司机师傅继续道,“你在这里打工吗?”
“不!”南棠使劲地摇摇头道,“我男友来这里玩,我来看看。”
许是觉察出她脸色的不正常,或者是声音的异样。那个女司机继续道,“来这里玩,费用很高吧?是不是别人请来的?”
“是。”南棠回应到这里,简单干脆利索,后面的话语便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车是朝着那片富人区的别墅去的,在这里住着的人,几乎没有普通老百姓,基本上非富即贵。
出租车一边往那个方向行驶,女司机师傅一边道,“你家住在鸦林庄园?”
南棠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再次尴尬的一笑,她虽然住在里面七年了,很多时候也是以女主人的身份住在那里的。
但是好像这里的人都会叫她‘棠棠姑娘’,很少有人叫她黎太太。再说,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他们没有领证,也没有结婚。
名不正言不顺,她有什么资格说这是她的家?
于是她憨憨的一笑道,“我姑姑在这里打工,我就是住在这里玩的。”她想到了方玲的身份,便借来用了一下。
女司机笑了一下,而后又无奈的叹口气道,“想成为这种庄园的女主人,可不是我们这种人敢想的。”
南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便怔了一下。连一个女司机师傅都懂得的道理,难不成她是痴心妄想了?
还想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怪不得今天的自己如此的狼狈。
她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快到鸦林庄园门口的时候。那个女司机满是羡慕的看着她,有些羡慕的口吻道,“你姑姑能在这里打工,你还能来这里沾光,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
南棠勾唇笑了一下道,“有时间,你来这里玩,我让姑姑招待你?”
那位女司机师傅笑了,说了声感谢的话语,而后便又叹息一声道,“我和我们家那位每天早出晚归的开车,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哪里有机会来出来玩?有时间就在家里睡觉了。”
“生活,可能各有各的忙法。”南棠宽慰了几句。她确实说的也是实话。黎琛不就是很忙吗?自同居以后,七年来,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也就是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有时候就是去和黎琛逛街也需要预约的。
这句话,她说给女司机师傅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女司机师傅再次叹息一声,便没有再回应。车子很快到了鸦林庄园的门口。
她找了一处适当的位置停下了。在南棠推门下车的时候,那个女司机把头伸到窗外,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笑着道,“难怪有钱人都住在这里,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都是香的。”
南棠浅笑、勾唇,对着她摆摆手,叮嘱她路上开慢点。抽时间来玩。
她把车子掉过头来的时候,停在了南棠的面前,神秘而小声地道,“抓住机会,在这个圈子里找一个有钱的,哪怕他老一点、丑一点,都比像我这样经年累月的打工强。想当年,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枝花,现在被岁月蹉跎成豆腐渣了。”
南棠‘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会意的点点头。
直到她的车子开得很远了,南棠才转过身子。容伯已经把大门打开了。
南棠进门第一件事情,便道,“容伯,琛琛回来了吗?”
容伯根本没有犹豫,指着客厅的方向道,“刚刚还下来转了一圈,当时穿着睡衣。”
容伯就说了这几个字,其他的再没有提起。至于他有没有出去,或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概没有回答。
南棠的衣服都淋湿了,用一把伞打开替自己遮挡着。他哪里敢多待?转过身快速的离开了。
南棠哆嗦着身子站在大厅的门口,打算上台阶的时候。黎琛站在二楼窗户的位置,身上围着一件花色的绸缎睡衣,慵懒在依靠在窗棂上,就那样看着她。
有些戏谑的口吻道,“这是去哪里了?难不成下水摸鱼了?”
南棠抬头,看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或者是今天他一直在家里,就没有出去过一样。
“快上来冲一下,换上衣服,别冻坏了。”他依然是那种深邃的眼神,就是话语都是柔和的,让人听来很舒服。
怎么也不像是在绿屏度假区搂着别的女子打高尔夫球的那个他。
南棠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微微的勾唇,没有其他的话语。
等她洗漱完,穿着睡衣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命方姨端来了热乎乎的鸡汤。
最近,她的食欲不是很好,也许是心情不好的缘故。但不想和他说的过多。他让他喝,她没有拒绝。端起碗便喝了。
黎琛有些愣怔的看着她,之前的她都是小勺子一口一口的抿着喝,甭管是多么好喝的汤汁或者有多着急的事情,她始终是这样的速度。
今天这样女汉子一样的南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本是趁着她悠悠喝汤的时候,坐在这里和她聊一会天,说点新鲜事。现在她一口气喝完了,他还能坐在这里吗?
她已经站了起来,大概是想上床上躺着了,或者是实在太累了。他则没有了坐在这里的必要了。
在南棠站起来的时候,他回了一个短信。便笑了一下,站起来,朝着衣帽间里走,继续道,“我想起来了,外面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谈完,我去一下就回来。”
南棠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是在转脸的时候,都没有看他一眼。
黎琛离开以后,南棠果然就躺到了床上,钻进了被窝里。躺到床上以后,她打了几个喷嚏,感觉浑身冰冷。
就在她打算睡一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继而是有些压低的小心翼翼的声音道,“棠棠妹子在吗?”
南棠听出来是方玲的声音,她坐了起来,抬高了声音道,“进来。”
方玲本是和方姨在后院子里摘花生呢,方姨在庄园的最后面种了一些花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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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采摘的季节。方玲拔出来很多,两人一边摘花生,一边聊天,正谈论着今年秋季的庄家不错,连花生都颗颗饱满。
快要摘完的时候,容伯唉声叹气的进来,说是南棠淋雨了。这样的天气里,湿漉漉的进来。
不冻坏了身体才怪呢,年底就要结婚了,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方姨听到这句话,猛然间抬头看着容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道,“怎么回事?”
方玲则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话语也没有说,便从前院的门房那里出来了。直接到了大厅那边。
她看到了在里面晃悠的黎琛,没有敢进去。在外面站了好久,直到看着黎琛换了衣衫,进入车库开车。她才敢进入那个大厅里。
小跑着上了楼,敲着南棠卧室的门。
南棠让她进来。
她进入寝室看到的一幕,便是南棠坐在那里打喷嚏,她小跑着过去,担心的道,“我的祖宗,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把自己弄成那样的。”
南棠用餐巾纸捂着鼻子,只是笑着,没有回应她。
“我去给你弄点草药喝,感冒了就麻烦了。”方玲说完,转身离开了。再上来的时候,端着一碗红枣、姜汤、卞卞连草药茶。
熟悉的味道,让南棠感觉很温暖。她不是第一次喝这种药。
之前,她感冒的时候,方姨给她煮过这种茶,喝了两次病就好了。之后,若是快感冒的时候,就喝上一碗这样的茶,她在这里七年没有真正的感冒过了。
当方玲端来这种热饮的时候,她端起来喝了。一口一口的把它喝完。依偎在被窝里的南棠还想和她多聊几句,被方玲摁在了被窝里,让她好好休息。之后便道,“我的祖宗,有什么话语,躺下说就好。”
躺下之后,南棠只是笑着,又没有什么话语说了。
“既然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我马上回来。”方玲说完,扭过身子,便离开了。
一碗热汤下了肚,南棠哪里还有困意?
拿着手机在床上扒拉了一会,随便看了一圈。
方玲回来了。她这次拎着一个褐色的箱子,箱子的皮质一看就是很好的那种,油光发亮。
“这是?”南棠放下手机,疑惑的看着她问着。
“这是营养品,都是天价营养品。”方玲说完,便把那个箱子放在沙发上道,“棠棠妹子,这可真是好货,货真价实。不能送人,自己吃了。况且你现在真的需要滋补一下。”
南棠大笑着道,“我这是淋了雨,又没有怎么样,你还当回事了。”
方玲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现在可不是之前,这是非常时期,难道你忘了吗?你们年底可是要结婚的。你难道希望在结婚的那段时间里身子不舒服吗?”
南棠笑了一下,想想绿屏度假区今天发生的时期,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她也就不往后想了。
但是方玲并没有多想,只是道,“我姑姑说你们前几天也就选好了婚纱礼服,什么时候拍照呢?”
南棠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眉间似是有淡淡的愁云,但是她依然回应道,“看琛琛的时间了,据说是大下周的周末。”
“时间很紧了?”方玲回了一句。
南棠躺在被窝里,轻颤着睫羽,再没有回应,仿佛方玲说的事情和她无关一样。
7. 第 7 章
南棠喝了两天的草药汤,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重了,第三天的时候已经下不了床了。
这几天,南棠因为一直咳嗽、发烧,黎琛公司那里也一直很忙。黎琛便没有在楼上睡。一直在楼下休息。
南棠具体的病情他并不清楚,只是上班的时候,偶尔打个电话回来。也就是简短的问候几句,吃了吗,喝了吗?起床了吗?这些简单的事情。别的事情也没有提起。
方玲这几天可操碎了心,叫了车,拉扯着南棠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医院。医生检查完就让南棠挂水。
幸亏送来的早,再晚一点就转成肺炎了。
方姨来照顾南棠,庄园里还有很多的事情,正是秋收的季节。柿子熟了,需要摘下来晒干;花生需要摘下来晾晒;里面的红薯也熟了,这些都是体力活,还需要技巧。别人干,方姨不一定放心。
方玲必须回去处理。方姨走了以后,病房里便只剩下方姨一个人照顾南棠。那几天,住院的人很多,能住下的病房便是二楼的一个房间。
202病房。
南棠的病房在二楼,这一间病房里除了南棠以外,还有另一个姑娘,她比南棠严重,是感冒误诊耽误了,成了肺炎。
来这里住了一段时间的院了。
一直都是她男友伺候的。两人都是漂在这个城市的普通的打工人,一天不干活就一天没有收入。
但是她的男友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每天进进出出守护在她的身边。夜里那个姑娘睡觉的时候,他不是躺在旁边睡觉,就是躺在廊道里休息。白天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日夜守护着那位姑娘。
其他病房里的那些老年人,都夸这个姑娘的命好。无论做什么,找的这个男人心眼好,没有其他的想法,而且如此踏实。以后,无论日子穷或者是富,她都会过得很好。
那个姑娘每天笑嘻嘻的,即使是在病床上躺着,依然灿烂如花。
旁边的南棠比起来就差的很远了。她虽然吃的好,穿的好,用的也不错,但是病房里进进出出的就方姨一个人。
偶尔方玲来一会,打一下照面,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别人也不会多想。
隔壁一个老太太,经常看到南棠依靠在床头扒拉手机,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便走过来,小声地对在一边洗衣服的方姨道,“这是你儿媳妇吗?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怎么找的?怎么不见你儿子呢?”
方姨尴尬的笑了一下,赶紧的解释道,“娶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我哪里有这个命啊?”
方姨想到自己的侄媳妇五大三粗的样子,若是她有儿媳妇,也不过如此。
那位老太太愣了一下,她的儿媳妇在隔壁生孩子,不用洗尿布,也不用喂奶。她没事就到处转悠。
南棠的长相太出色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注意她的时间便长了一些,她发现南棠从来不称呼她妈,有时候叫她方姨,那就是未来的婆婆了?
方姨对她不错,照顾也细心,大家都看在眼中。但是就是没有见到她的儿子出现,她便问了一句。
方姨赶紧解释。那个老太太更加的疑惑,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方姨只得解释道,“我是他们家的阿姨,她的未婚夫就是我奶大的。我哪里有这样的命,有这么好的儿媳妇?”
那位老太太终于明白了。这个方姨原来就是一个使唤的。可是也太尽心了。
那她的婆婆家得多么阔绰啊?
那个老太太没有敢再问,方姨也再没有说别的。但是老太太在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很会想象。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很多人也多数是猜测。
多数就是南棠凭着自己的美貌找了一个有钱的婆家,攀了高枝,但是婆家其实并不重视她。
她住院这几天,除了一个老妈子伺候之外,就没有见到她婆婆家的人过来。
人家说的也确实是实话,目前黎家的人谁都没有出现。黎父黎母不出现,南棠可以理解,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上南棠。
凭着他们家的财富和儿子的长相,人家以为自己的儿子可以娶个更好的。再说了,就是现在,追着他们家想嫁女儿的多得是,而且个个非富即贵。哪个都比南棠强。
人家眼里怎么会有南棠吗?
先别说他们知不知道有南棠这个人的存在,就是真的知道,也不会过来的。
婆家人,从来没有出现,很多的流言便悄悄地在几个病房里传播开了。
南棠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她一直在病房里躺着,哪里会听到这些事情啊?人家当着她的面也不会说啊?
那天,方玲来了以后,很多人在那里聊。说是202房间住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找了一个有钱的婆家,婆家根本不把她当人,住院这么多天都没有来看一眼。
这些人本来就没有事,没事就是在那里闲扯。聊着聊着,竟然成了南棠是来打胎的,说是婆婆家不稀罕,或许是没有怀到他们的心里去。
反正南棠又不出来,她们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便越说越离谱,后来几乎变成了一个笑话,有的人还专门去202房间偷看南棠。
南棠不知道她们在聊她,也不会在乎谁过来看她。
那天中午的时候,方玲过来,她路过走廊的时候,听到几个妇女在那里唾沫飞星的乱说。
就说那个202的南棠姑娘。方玲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以为还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她在那里站了一会。
后来,发现她们越聊越离谱。她气不过,当时并没有解释,但是打了她们一顿,说她们就是在这里嚼舌根子。
方玲人高马大的,气头上,打起来很用力。确实是下了狠手。几个妇女被她打出了血。
动静闹得很大。
南棠才方知这件事情,本来是要报警的。南棠私聊了,每人给了几百元打发了。
毕竟她们有错在先,虽然挨了几巴掌,但是有钱拿。几个老妇女还能不高兴吗?
不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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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到南棠和方姨的时候,说话还挺好的,就像是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一样。
她们虽然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但是南棠不行啊?
心里像是有什么负担一样,原来她们在背后是这样议论她的。
可是这几天黎琛也没有来,若是在这里待上一些时候,就可以堵上她们的嘴,她们也就不会这么乱说了。
南棠曾经试着给黎琛打了几个电话,电话只是响了几声,根本没有人接,即使是吴助理接了电话,也无济于事。
要么是黎总在忙,要么就是在开会。
这件事情只得作罢。
在南棠住院第七天的时候,黎琛来了。他只是在这里转悠了一圈,顺便去护士那里问了一下南棠的情况,听说已经没有事情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只是在南棠的床前坐了一会,接了个电话,便道,“最近这几天,公司里一直很忙,有几个项目需要跟进,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能松懈了。不然前功尽弃了。”
南棠盯着他,脸色有些微红,看着对床那对亲密的小情侣,心里忽而有了一种小心思,道,“你能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吗?陪我吃个午餐,下午的时候再离开?”
其实,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要求?就是为了堵上那些人的嘴,一个小小的感冒,她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出院,不就是为了怕别人乱说吗?
但是黎琛听了,面露难色。再次看了一下手机道,“来日方长,以后我陪你的日子多的是,但是公司的事情真的不能耽误。”
那一刻,南棠的心冰到了极点,她都这样的态度求他留下了,而且还是在病床上。他可曾有一丝的眷恋和温存?
南棠只得笑笑道,“你去吧......”
黎琛没有任何的犹豫,抱了她一下,真的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很多人在楼道上看到了,看到他就在这里短短的几分钟。南棠脸色的阴郁,大家即使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楼道里聊这件事情,但是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
两人的感情若是好,能这样吗?
南棠并没有想那么多。
想着他刚才接电话时的闪躲和不自然,不像是公司里的事情,倒是有其他的事情,心中便存了疑惑。
在黎琛下楼以后。
方姨便快速的走了进来,自进入病房,她的眼眸便一直低垂着,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方姨之所以能在这个庄园里待这么久,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还算厚道。很多事情虽然她不愿意说,但是她在背后没有做过对不起南棠的事情。
南棠很信任她。
方姨不会撒谎,也不擅长撒谎,她只要说了谎话;或者是心里有什么对不起南棠的事情,她的眼神就开始闪躲,就不敢和南棠对视。这一点和方玲有些像。
南棠笃定,黎琛这次出去定不是公司里的事情。在方姨靠近她床边的时候,她便道,“方姨,我想吃榴莲,你去帮我买些呗?”
8. 第 8 章
南棠最爱吃的水果就是榴莲。没事的时候,在鸦林庄园里经常吃。在南棠生病的这几天里。
方姨去附近的超市转了好几圈了,其他的水果都好找,唯独没有看到榴莲。她又不能去别处,目前在医院伺候南棠的就是她一人,她又不敢离开太长时间,单独留南棠一人在医院里太长时间,她还有些不放心。
榴莲的事情便一直没有提起。
但是现在是南棠亲口提出来的,她怎么能拒绝呢?即使是要去很远的超市里买,她也不想让她再受委屈。
当她不放心的目光盯着南棠的时候,南棠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手机道,“方姨,我病情什么样,您还不清楚吗?”
她穿着拖鞋在地上转了几圈,身体康复的很好,其实她早就可以出院了。方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出院,她不提出院的事情。她难不成还怕花钱不成?
所以她也就没有提。
现在南棠让她去买榴莲的时候,又在地上走了好几圈,证明自己完全可以照顾自己,身体没有问题了。
方姨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便拎着包出去了。
南棠看着她走远,等她从一边下了电梯以后。她便从另一处的电梯下了楼,快速的出了医院的大门,而后站在医院的门口打了一辆车。
她在上车前扫了一眼那个车牌号——京Y.TAF36。南棠在看到那个车牌号的时候,愣了一下,总感觉很熟悉呢,难不成之前坐过?
她上了那辆出租车以后,黎琛的车才刚刚离开。
黎琛下楼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提车的时候浪费了一些时间,正巧被下楼的南棠看到。
南棠在坐上那辆出租车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他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很朴素,但是人看上去的时候很厚道。
南棠之前并没有坐过他的车,对着他笑了笑。那个司机师傅也笑了笑。南棠只是觉着车里的气氛瞬间缓和了很多。
她伸手从包里拿出一沓钱给那位司机师傅,让她紧盯着前面的车,不要让发现了,跟着他就好。
那个年轻的司机师傅看着扔到自己面前的那一沓钱,看上去有不少,又是在医院门口拦截的车,当即笑了笑,道,“他是不是伤人了,打算逃跑?”
这个理由听起来体面多了。
南棠犹豫了一瞬间,就在她打算这样回应的时候,只听那个司机师傅笑了一下道,“他开得是宾利车,不像是差钱的人,怎么会跑呢?”
也是,这样的理由若是说了恐怕这个司机也不会相信。
她便淡笑着道,“怀疑他有女人,明知道他不爱了,却总想让自己死心.......”
年轻的司机师傅淡笑了一下道,“您坐好了。”他的车子再次加快,紧跟着前面黎琛的宾利车。
黎琛的车子开着的并不快,完全就是很悠闲的样子。南棠坐着的那辆车子追起来很轻松。
那位年轻的司机师傅便有了很多和她闲聊的时间。他很是羡慕的看着前面的那辆车道,“看你老公的那辆车,你的地位也不会低了。不然你们也不会走到一起去啊?你们这些有钱人,日子过得这么舒坦,为什么不能安宁的过日子呢?总是这样生活不累吗?人这一生,不管有钱没钱,是不是总得折腾一下啊?”
说到这里,他便又叹息了一声道,“我和我的老婆都是开出租车的,有时候我们连照顾孩子的时间都没有。说实话,我们只有夜里的时候才会在一起。平日里别说交流了,就是想吵个架都很难,闲着的时间多数就是睡觉了.......”
南棠听着他说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又想起了他的车牌号,禁不住问了一句道,“我之前坐过一位女司机的车,车牌号是京Y.TAF35,和你的车牌号只差了一个数字?”
那位男司机师傅听到这里笑了一下道,“这真是缘份啊。那就是我老婆,这算是情侣号吗?当时我们选车的时候,老板就给我们这两辆。”
南棠笑了一下,想起来那位女司机临走时候的话语,现在想想还会笑出来,便道,“你老婆年轻时候很漂亮?”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那是当然,我老婆很漂亮,当年我们镇上的一枝花,若不是嫁给我,说不定人家可以找个更好的,也不用这样受苦了。”
南棠赶忙回了一句道,“忙是忙了点,其实你们很幸福。”
这回那位司机师傅再没有犹豫,使劲地点点头道,“还行吧。除了累点,没有给她委屈受。”
南棠是忽而想到了自己,又加了一句道,“你没有让她打车到处查岗吧?”
他很腼腆的笑了笑,而后摇摇头道,“咱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干那样的事。她虽然平时累,但是对我放心。”
说完,他便继续笑着道,“也可能是没有那个资本吧。”
南棠一边盯着前面的宾利车,一边笑了笑,没有再回应。
车子驶进了一片静谧的园林。精心修剪的篱笆墙和高大的乔木,构成了一道道屏风。
偶尔有鸟鸣,还有喷泉的淅沥,或者是远处网球场的击打,到处是青草与湿润泥土的清新。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可不是一般人居住的地方。”那位男司机禁不住赞叹了一句道,“若不是开出租车,我们一辈子可能都不敢来这种地方。”
确实是,这里几乎比鸦林庄园还上档次。
黎琛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在这里有什么业务?车子又往前跟了一段距离。便是一个铜制的大铁门,门前还有两个威武的大狮子,看上去就很气派。
黎琛很自然的开车走了进去,在南棠坐着的车子要进去的时候,被几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保安拦住了。
先问她是住在这里吗?
又问她找谁,有预约吗?
但是南棠一个也没有回答出来,保安能让她进去吗?直接放下了栏杆,把他们堵在了门外。
黎琛的车子早就七拐八拐的进了那片别墅区。南棠坐着的出租车又进不去,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也有别墅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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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进进出出,但都是豪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住着的地方。
那个司机坐在那里,也盯着那里看了一会道,“你老公难不成是到里面谈事去了?”
南棠的脸色很难看,使劲地摇摇头道,“我们还没有结婚,他只是我男友。”
司机师傅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会,道,“若是还没有结婚,他若是在外面有了人,是最好办的事情,分手就是了?”
是啊,连一个出租车司机师傅都懂得道理,为什么她还不明白呢?她还有什么牵挂的,分手就是了。
可是他没有明说啊?
再说了,他们之间还有其他的牵绊,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她不想说出来。当司机师傅这样说起的时候,她便笑了。
两人在别墅区的停车场处大概待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是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两人便离开了。
在驶出这个小区的时候,进入了附近的另一个高档小区紫御华府。此时的车子便开得很慢。
那个司机师傅很随意的道,“这个小区虽然没有刚才那个好,但是也不错,也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居住的地方。”
南棠看着那个小区,似是想起了什么,道,“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
“是的,当时在这一带,这个小区可是最好的。后来,新出现了很多庄园。这个小区的档次便稍微降低了一些。”司机说完,继续开车。
南棠的思绪飘得很远,在她还小的时候,她就来过这个小区,不过在这里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是她永远也不想记起的。
没想到,此时又从这里经过。
司机师傅看着南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知道她心情不好,误以为还是没有追上黎琛的事情,便宽慰道,“年轻人,谁没有几个前任?就我这样每天打拼的,我媳妇还是我第三个女朋友呢。”
南棠听到这里,便笑了。
不再去想之前的事情,盯着窗外,又和这个师傅随意聊了起来。聊得最多的就是生活。
也就是瞎聊,没有什么目的性。
等到回到医院病房的时候。
方姨还没有回来,她去很远的超市买榴莲去了。南棠深知她的性子,若是南棠真正想吃的东西,就是围着城转好几圈,她也会给她买回来。
南棠在病床上躺下的时候,隔壁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因为上一次方玲和她们吵架的缘故。
她给了她们每人几百元钱。现在的关系不仅没有变差,反而越来越好了。她看着南棠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便急匆匆的过来,热情的看着她道,“姑娘,你刚刚去哪里了?方姐刚刚找你呢?”
南棠愣怔了一下,问了一句道,“方姨去超市了,早已经回来了吗?”
那个妇女使劲地摇摇头道,“还是中午的时候,你从那边刚走,她就回来了。”
南棠微微的点点头,看来方姨对她还是不放心,去而复返,定是看看她在不在,结果没有找到她。
9. 第 9 章
南棠出去这大半天了,一口水也没有喝,她很想喝口热水,润一下嗓子。
便拿着一个杯子去三楼的茶水间里。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方姨的事情,不知道方姨回来后会怎么问起,若是问起她这半天去了哪里,她要如何回答?
是实话实说,还是编个谎言?
就在她胡思乱想,低着头走路的时候,冷不防一下子碰到了一位老妇人的身上。她手里正拿着很多化验的单子。
只是瞬间,那些单子便随风飘扬,乱七八糟的飘到了地上。
南棠赶忙说了声对不起,而后茫然的抬头,看到她面前站着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微微卷起的花白色的头发,五官端正大气,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南棠看着她的那个瞬间,再次笑了道,“阿姨,对不起,我给您捡起来。”
说完,她就跑过去,逐一捡起那些化验单,在她把化验单交给那个阿姨的时候。身后跑来一个年轻的男子。
男子二十八九岁的年纪,长相儒雅,身材高大魁梧,戴着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看上去很厚道。
他快到那位妇女跟前的时候,急促的问了一句道,“妈?怎么了?”
那位花白头发的妇女接过南棠捡起的化验单,笑了笑,转头对着自己的儿子道,“没事,不小心洒落到地上了。”
南棠转脸看着他,也赶紧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刚刚碰了阿姨一下,把她手里的化验单撞落了。”
“没事......”那位年轻的男子在说完这两个字以后,一下子怔在了那里,盯着她看了几秒钟,道,“你是.......”
南棠满脑子都是事情,在他说完‘没事’两个字的时候,她便转身离开了,后面的话语根本没有听到。
“哎?”他在后面喊着南棠,又快速的追了几步。此时的南棠就是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事情,黎琛的事和方姨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哪里会听到他在后面叫她。
不仅没有停住,反而步子更快了。
那个花白头发的妇女喊了一句道,“裴枫,我们回家吧。你们学院里下午不是还有事情吗?”
裴枫转过身,几步过来,挽住花白头发的妇女道,“妈,我看着她好熟悉啊?很像是我初中时候的一个同学。”
那位妇女笑了一下道,“这都多少年了,那时候还小,大家都长变样了。说不定认错了。她都没有认出你来。”
裴枫在挽着自己妈妈离开的时候,还朝着南棠离开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廊道里的人急匆匆的来来往往,哪里有南棠的影子?
他便搀扶着裴妈妈离开了。
南棠端着热水回到202病房的时候,方姨已经回来了,床头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榴莲,饱满圆润,看上去就很香甜。
南棠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这个榴莲的口味一定很好,但是此时的她哪里有这个兴致?
当时也只是为了让方姨避开一会,不然她怎么去追黎琛呢?现在榴莲买回来了,而且这么大,如何处理?
就在这时候,临床的那个姑娘进来了,她已经换好了日常服,满面红光的站在南棠的面前道,“南棠妹子,我要出院了,这大半个月窝在这里,可把我憋坏了。我们家那口子,半个月没去干活了,他早就着急了。”
南棠笑了笑。实在没有什么送她的,看着床头上那个新鲜的榴莲,拿过来,放到她的床上道,“你们带回去吃吧,我回头再去买一个。”
那位姑娘不要,南棠极力给她。她便收着了。
等方姨洗漱完东西回来的时候,临床的姑娘已经搬走了。房间里瞬间空落落的,她心中还有些不舒服。
方姨虽然说话有分寸,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透露,但是她喜欢热闹。人越多越舒服。
尤其是这几天住院,和临床那两口子熟悉了。每天聊聊天,帮着拿点东西,她觉着时间过得还挺快。
这两口子一走,两人都感觉这个房间里空了。
即使是方姨不说,南棠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方姨,我们也出院吧?”南棠有些腼腆的道,“我很想方玲了。”
方姨微微的张了一下嘴,似是要说什么,但是在听到南棠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又无奈的摇摇头,后面的话语便没有说出来。
她转过身,出了房间,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很多洗漱的东西已经被南棠收拾好了。方姨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个榴莲。
那个榴莲花了她200多元,那么大,箱子里也放不下。那是去哪里了呢?她转悠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南棠不说话,她也没有再问。这大白天的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就为了这个榴莲。买回来的时候,她竟然一口没吃,就不见了。
难不成是扔到了垃圾桶里去了?这也太败家了。
方姨心中还有些不舒服,她在临走之前,特意去两头的垃圾桶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才有些放心。
只要是吃了,甭管是谁吃,总比丢了强。
哪怕是丢到垃圾桶里,有人捡走,也比在那里烂掉强。她在二楼的廊道里走着,步子放的很慢。
这几天住在这里,和很多病人的家属都熟悉了。没事的时候在这里聊聊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可比在庄园里快活多了。
在庄园里虽然吃住很舒服,哪里会有这么多人呢?
离开的时候,她步子放的很慢,遇到熟悉的人便停下来和人家打个招呼。快走到202房间的时候,隔壁的那个妇女忽而走过来,热情的和方姨聊天道,“你们家那个少奶奶可真阔气。那么大的一个榴莲一口没吃,就给临床那小两口了。”
方姨站在那里,她刚刚揪着的心,才算是彻底平复了下来。
她跑了一上午买来的榴莲终于没有扔掉,而是给了临床那小两口,说实话,她对这小两口印象不错。
给了他们,她心中还挺舒服。
等她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脸上挂着笑,既没有问榴莲的去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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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南棠上午的时候没有在病房里,去了哪里。
两人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晌午了。付师傅开车去接的她们,路上的时候一句多余的话语没有说。
只是问南棠的身体怎么样了,之后便是叮嘱了几句,天凉了,注意保暖之类的话语,随后便什么也不说了。
方姨也就是随意的应付了几句,之后便没再说话。即使是说,也是庄园里的事情。
关于黎琛的事情,他们两个只字不提,像是约好了一样。他们若是不提,她也就什么也没有问。
只是方玲,停下了一切活,就在庄园的门口等着南棠呢。看到南棠下来,一把就抱住了她。
两人寒暄了几句,才手牵着手进了庄园。
方玲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她们。等到南棠美美的泡了一个温泉,大家一起吃完饭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想到饭后不宜躺在床上休息,南棠便歪在沙发上睡着了。那一觉不知道睡到了几点。
方玲离开的时候,给她盖了毛毯,她几次翻身,此时早已经掉落在地上。就那样衣衫单薄的躺在沙发上。
黎琛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走进大厅的时候,便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南棠,衣衫单薄的睡在那里。
那个瞬间的黎琛,在看到她单薄身影的那个瞬间,竟然有些稍稍的内疚,他这些日子是不是冷落了她?
可是,这么大的庄园她住着,家里使唤的人这么多,她有什么委屈的呢?他三天两头的来陪着她。
其实真正让人怜惜的不是她,而是汐汐。
这样想,他心中便舒畅了很多。
他几步走到沙发旁,而后坐在那里,紧靠着南棠有些微凉的身子,摇醒了她道,“棠棠?棠棠?”
南棠这段时间在医院里住着,怎么也不如家里舒服。宽大软糯的沙发,睡上去就不想起来了,此时被摇醒了。
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在看到黎琛英俊面孔的那个瞬间,她不自觉的靠在了他的怀中。
那种诱人的、带着某种香甜香味的香水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她就那么自然的靠近了他的胸膛。
她的精致的小脑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嘴里说着软糯的话。他像是受到了某种挑逗。
低下头,就那样深深地吻了她。两人好久没有这个动作了,她的吻很香甜。
他很用力。她被弄痛了,也清醒了一些。这是怎么了?她此时怎么会有这样的需求?两人不是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解决吗?
她推开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离得他远远的。她的头脑逐渐清醒。刚刚是什么原因?
尤其是她身上的那个香水味,很是特别。
这样的香水味她是从来不会用的,闻到这股子香水味的时候,她身上竟然不自觉的起了反应。
幸亏她足够清醒,足够克制,不然还不知道如何呢?
她几步跑上二楼,快速的走到二楼的浴室里,先是吐了半天,之后冲了一个冷水澡。才算是稍微舒缓了许多。
10. 第 10 章
黎琛在洗澡间外面站了很久,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尤其是她呕吐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
担心的问了一句道,“棠棠,你没有事情吧?是不是依然不舒服?”
南棠漱了一会口,也没有理会外面,没有回应他。
她哪里是不舒服,分明就是那种香水的味道让她想反胃。南棠在洗澡间沐浴的时候,她听到了外面黎琛的电话。
他是打给方姨的,问方姨这段时间南棠的情况,是不是还没有好利索?方姨说了什么,南棠没有听清楚。
黎琛挂电话的时候,似是态度没有那么友善。对方姨似是略有不满。
南棠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他满是心疼的对着南棠,怒吼道,“你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利索,为什么这么着急出院?难道以后这副身子就不要了吗?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这么不爱护了?”
南棠正双手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她只是一个风寒感冒,按说在家里自己吃药就可以解决。她都住了快十天的院了,难不成还要继续住下去?
但凡一个正常的人谁愿意一直住在医院里呢?
但是她没有那么回答。
想到这周末,也就是后天两人约好了时间去拍婚纱照。她放下手里的头发,淡笑道,“我们不是后天要去拍婚纱照吗?这可是我们约了很久的?”
黎琛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然间怔了一下,微微的勾起一侧的唇角,声音带着满满的温柔道,“为了我未婚妻的身体考虑,婚纱照暂时不拍了。以后再约。”
南棠一下子就怔在了那里,早就约好拍婚纱照的时间,连婚纱都选好了,而且选择这周末也是根据天气预报来的。她只不过是吐了几口,精神状态这么好,难道他没有发现吗?
怎么拍婚纱照说不拍就不拍了?
年底结婚的时候,到时候连婚纱照也拍不出来。
黎琛似是没有去注意南棠的表情,他说完自己要说的,便转身离开了。
几步之后,南棠忽而在身后问了一句道,“是不是会影响我们年底的婚期?”
黎琛的身子,只是一顿,很短的时间,便又离开了。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
那天夜里上床以后,南棠便开始做梦了。在她结婚的那天,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漂亮的婚纱,正是她那天选的那套,就在她要和黎琛拜堂成亲的时候,来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衫的女子,她拽着黎琛离开了结婚的礼堂。
而后拉着他上了一辆车子,车子离开的时候,还对她示威一样的笑着,之后开着车和黎琛扬长而去了。
南棠在后面大叫着,叫着黎琛的名字,“黎琛?黎琛?黎琛......”
她连着喊了好几声。一边睡觉的黎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开了灯,看着她,道,“棠棠?怎么了?”
南棠睁开眼看到依然躺在自己身边的黎琛,她一下子扑了过去,哽咽道,“刚刚做梦了,梦到你和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姑娘走了,那天正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抛下了我。”
南棠说完,便要抱着他痛哭。
可是她敏感的发觉到,黎琛的身子往外移了移,似是怕她碰上他。他声音也很冷淡的说了一句道,“梦都是瞎编的,谁能把梦当真?快睡吧。”
说完,他便再次躺在了床上,离得南棠有些远。
那个瞬间的南棠深知,再靠在他的怀中已经失去了意义,好像他的胸膛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可以拎包走人,但是七年的感情,两人牵扯的东西这么多,能说走就走吗?再说,不是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为了让自己死心,也为了给他一个交代。此时离开还不是时候。
说来也真是奇怪,梦中看到那名粉红色衣衫女子的时候,是那么的清晰,醒来后,她依然记得她清晰的面庞。
可是,黎琛刚刚明明说出梦是瞎编的。
南棠便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的时候,她依然做梦了,是她和那个粉色衣衫的姑娘同时落水了。黎琛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那个粉色衣衫的姑娘救出来了,至于她,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她在水中拼命的挣扎,他全当做看不见。
后来有人把她救了,竟然是上次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年轻的儒雅的男子,她碰掉了他妈妈手中的化验单,只和他说了一句话,就这样梦到了他。
真是奇怪。
难不成梦真是瞎编的?
后来这样的梦又做过几次,但都是乱七八糟的。不管什么样的梦,梦里的南棠都是被抛弃了,而且多数和一个女子有关。
那个女子时常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衫。
南棠又想到了上次在一个叫做‘植物医院’的化妆品店铺那里,好像也有这么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时髦的姑娘。
那个姑娘可真是美,那么年轻,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若是他俩约上,应该也会擦出什么火花吧?
南棠想到这里的时候,唇角嵌着一抹笑。
南棠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给闺蜜安欣打电话,只要是遇到难解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把电话打过去。
安欣只要可以接到,就会耐心的给她答复,但最多的还是在电话里安慰她。现在就南棠这样的,连班都不想上,再说了,很多事情她只是怀疑,毕竟她也不在现场。
难不成立刻让他们分手?
两人在一起七年,能没有感情吗?怎么可能说分开就分开呢?当南棠对着她诉苦的时候,她并不赞同她分手,虽然心里这样想了,但是她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她经常挂在嘴边第一句话便是,道,“棠棠,你要知道黎琛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在认识你之后又是什么样子的?”
是啊?
黎琛在没有认识她之前,打架斗殴,喝酒泡妞,做什么事情都没有长兴,但是认识了南棠之后,定性了很长时间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黎琛身边这么多女人,她最爱的还是南棠。
安欣打电话的时候,经常这样劝慰南棠,很多事情南棠听进去了。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她总是被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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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缠绕。经常夜里睡不着觉。
她不知道什么问题,自己去了好几次医院了,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但就是噩梦连连。
安欣对她颇为担心,道,“我有一个表哥叫盛明,在燕师大心理科,我一会推送他微信给你,你抽时间去找一下他,也许可以缓解一下呢?”
南棠还有些半信半疑,拿着电话半天没有吭声。
安欣便继续道,“你肯定就是心里有事紧张,舒缓不开。去做一下心理辅导也许会好一些?你可以去尝试一下?”
南棠听话的点点头,她也没有当回事。
夜里的她,继续做噩梦,梦中的她一直被男女之事缠绕着。第二天,她便加了盛明的微信。
盛明对这件事情很上心,让她最近两天上班时间过来就可以,他都在。南棠是加他微信的第二天上午过去的。
当时她心情不好,顺便在南棠的校园里转了一圈,在操场上玩了几把健身器材,感觉心情舒畅了,顺便想到了盛明。
她去的时候,并没有发信息,就是按照他给的办公室的地址,直接去了他学院的办公室里。
反正他都在。
不过就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情,也可以等一会的。
办公室在三楼,她没有走电梯,而是顺着步梯过去的。等她到了那个三楼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她感觉自己来的不巧了。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里面有脚步声,很轻微,听起来很缓慢。
南棠探出了半个脑袋进去,并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谁?”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南棠听来很是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盛教授在吗?”南棠没有敢提名字,直接尊称为盛教授。
那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长相儒雅,斯斯文文的,戴着黑框的眼镜,说话慢条斯理的。
南棠在看到他的那个瞬间,一下就认出他是谁了,前几天她住院的时候,曾经碰掉了他妈妈手里的化验单。她当时还说了声对不起。
此时再见,就像是老熟人一样。她记得,自己在梦里见到过他,是他救了她。再见他的时候,自是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笑了,南棠也笑了。
“你好,这么巧?在这里正好遇到你?”南棠先对着他笑了。
他也笑了,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道,“想起我是谁了吗?南棠同学?”
南棠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懵住了,难不成在医院那短暂的几秒钟见面的时间里,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然他怎么知道呢?
看着南棠一脸懵圈的样子,他再次勾唇笑着道,“我是裴枫,你的初中老同学,我们当年还一个月的同桌。”
南棠看他人的时候没有认出来,但是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一下子笑了道,“裴枫啊?你在这里上班吗?”
裴枫微微的擦拭着眼镜片,淡淡的笑着道,“初中同学会,你可是从来不参加的,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初中老同学的近况了?”
11. 第 11 章
南棠尴尬的笑了一下,自和黎琛在一起以后,不仅仅是初中同学聚会她不参加,就是高中同学聚会,甚至是大学同学聚会,她也从未参加过。
很多同学的现状,她根本就不知道。
但是裴枫她是记得的。她不自觉的盯着他的唇边,看着他的牙齿。
在初一那年,两人做同桌的那一个月里,他和人打了一架,打得很重,当时他打掉了一颗牙齿。后来补上了。记得就在唇边好似是虎牙的位置。不记得是左边或者是右边了。
南棠盯着他右边虎牙的位置,淡笑道,“你当时打掉的那颗牙齿是在右边吗?”
裴枫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左边的牙齿,道,“在这边,不过当时种植的好,现在基本上看不出来了。”
他还微微的启唇,看到了他那颗很平整的牙齿。
南棠笑了道,“没想到种植的这颗牙齿这么好,像是自己长出来的?”
裴枫抬手,让她进来坐,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南棠便也没有再客气,迈步进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格局千篇一律,不过就是那样,但是文学院这些老师的办公室很雅致,墙角边摆放的都是花花草草,进去之后,一种清新的空气。
“感觉很舒服。”南棠笑了一下。
“要不来这里上班?”裴枫调侃了她一句,道,“哪里有你们单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们单位呢。”
南棠在办公室里转悠了一圈,抬头看着他,笑道,“你知道我在哪个单位?”
“电视台摄影师。”裴枫边说话,边用一次性的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继续道,“我们同学聚会的时候,早就有人打听到了。”
“你们对我这么熟悉?”南棠这样问出来的时候,裴枫便没有再说话。示意她坐下,两人又聊了几句。多数聊得都是之前的同学。
“之前我们班有个同学叫金芳芳你还记得吗?”裴枫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说出了这个人名,继续道,“她也在京城,还是那么活泼开朗,热情似火,很多同学的现状都是她透露出来的。”
“金芳芳倒是记得,之前我们班里的一个班长,见人都是自来熟,很有能力,当时家境不是很宽裕......”南棠说到这里,微微的蹙眉道,“我的生活里好像和她没有交集,她是怎么知道的?”
裴枫只是喝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后放下水杯,慢悠悠的道,“现在联系上了,以后就会知道的。难不成你还会从我这里失联?”
南棠没有说话,端着水杯的时候,想到了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梦中的她在水中挣扎了那么久,黎琛把那个粉色衣衫的姑娘救走了。
再差一点她就沉下去了,就是在这个时候裴枫出现了,把她救了出来。
她一边慢悠悠的喝着茶水,一边道,“你会游泳吗?”
裴枫只是怔了一下,之后便笑了道,“我们是从哪里长大的?怎么不会游泳?我们儿时就在水中扒拉会了,都是自学成才。”
南棠笑笑,再次想到了那个梦。有些害羞的歪了歪脑袋。
南棠连着笑了好几次,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彼此再没有那种端着的感觉了。说话也便随意了一些。
裴枫抬手,看了一下表,很肯定的语气道,“我没有吃饭,有点饿。老同学要陪着我吃饭,我要体会一下当年的感觉。”
南棠并没有拒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谈起了很多之前的老同学。她本来以为对那些人不感兴趣的。没想到,初中那届的同学在这里的就很多。很多竟然还知道她。
南棠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裴枫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桌面,披了一件风衣,就这样肩并肩走了出去。
说来也奇怪,两人从说第一句话开始,就觉着很自然,随意。自始至终,裴枫也没有问她来这里做什么的,开始南棠就提到了盛明,但他也没有接这个茬,仿若没听到这句话一般。
金秋的十月,天格外的高远、清澈。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仿佛年轻了很多岁。
偶尔有金黄色的树叶跌落,不似是落叶,仿佛就是这小路上的艺术品。
南棠不自觉的有一种恋爱时的感觉,当年她和黎琛恋爱的时候,黎琛经常很忙,这样的道路他们走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这样细腻的体会。
她把手插在宽大的风衣里,很放松的靠着裴枫走着。
两人的步子很缓慢,很怕一不小心就把这条路走完了一般。裴枫在这个文学院很多年了,大概一个人走习惯了,身边忽然之间来了这么一个大美女。很多同学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有的暗地里笑着,有的在高声地叫唤着裴枫老师。
裴枫只是转头温和的笑笑,多余的话语便没有了。那个笑容落在南棠的眼中,很温暖。
南棠忽而转头看着他,问道,“你的女朋友在哪里?”
“她很忙。”裴枫只淡淡的回应了这一句,便再也没有说别的。南棠想问的再多一点,他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她便不能再问了。
此时的一片树叶落下来,落到他的耳朵上,就那么停在他的耳边半天没有滑落,仿若书中跨马游街的簪花少年。
南棠替他捡下来,站在那里咯咯地笑着。
裴枫便拐了话题继续道,“你知道我初中时为什么打架吗?”说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牙齿,道,“就是那次。”
“为什么?”南棠说完,有些停顿道,“总不是什么大事吧?那时候那么小,还能有什么事情?”
“那天午饭的时候,我们后排的那两位同学在聊着我们班谁最漂亮的话题。”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聊呗?”南棠禁不住问了一句。
“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问题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裴枫慢悠悠的说着,继续道,“你觉着他们说谁最漂亮?”
“我不知道。”南棠毫不犹豫的回答着,她确实是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么小,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谁最漂亮的问题。
“你最漂亮。”裴枫很淡淡的口吻道,“他们两个都是这么认为的,也是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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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时候没有长开,也许是他们瞎说的。”南棠很随意的回应了一句。
“若是只说这句话,也许我们就不会打起来了。当时他们中的一个还说了一句......”他说的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
南棠有些疑惑的转头看着他,那个时候的他们那么小,还能说什么呢?
裴枫微微的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音,唇边噙着笑,有些云淡风轻的道,“他们打算这初中三年里,把你骗来当老婆。他们不骗,别人也会骗......”
南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怔住,她停下了,有些认真的看着他道,“所以......”
“他们说话很难听,所以我打了他们。”他之后又低下头,声音很淡的道,“我现在依然认为那时的我没有错,若是时光倒流回去,我可能还会再打他们一顿。”
那时的南棠,心中有些触动,忽而感觉很温暖,她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有个好哥们真好。”
裴枫没有回应。
此时已经出了大学的门口,拐到旁边的小路上了。街角处的炒货店里飘来糖炒栗子和烤红薯的香味,与清冷的空气交织在一起。
这个秋天感觉格外的美。
许是注意到她的片刻的停顿,他转脸看了一眼街角处的糖炒栗子店道,“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南棠站在那里,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这样的时候黎琛几乎没有过,她看了一眼,他便跑了过去。
黎琛也曾经爱过她,但他的爱很粗犷,也很潦草,似是现在还不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
她又想到了刚刚裴枫说过的那句话,初一时后面的两个男同学的争论,“他们不骗,别人也会骗......”
她现在是被别人骗了吗?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裴枫已经跑来了,手里拿着一包糖炒栗子和正冒着热气的烤红薯。
“趁热吃吧,这家的味道还不错。”他说完,便推到了南棠的面前。南棠没有客气,拿起了一个热乎乎的栗子便剥了起来。
糖炒栗子的味道香甜香甜的,口感非常好。
南棠连着吃了五颗。裴枫一手拿着烤红薯,一手拿着栗子,这半天只是看去了,还没有吃一口。
南棠剥了一个栗子,两根纤细的手指捏着它,看着裴枫道,“我们是老同学,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我剥你吃。”
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他便张开了嘴巴,她抬手便把颗栗子放入了他的嘴里。
他咀嚼了几下,便道,“这是我此生吃过的最好吃的糖炒栗子。”
南棠怔了一下道,“你之前没有来过?这是你们校园门口?”
裴枫没有再回答,两人便边吃边聊着往前走。最后到了一处环境极为优雅的饭馆门口。进进出出的年轻人,一看就很受欢迎。
两人都在那里站住了。
饭馆的名字是‘恋上你’,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同时笑了道,“就选在这里吧。”
12. 第 12 章
南棠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裴枫赶紧的拿来了菜单,问她喜欢吃什么。
“简单来点家乡菜肴吧?”南棠一边冲洗着杯子一边道,“好久不再吃家乡菜了,还真的很想念呢?”
裴枫愣怔了一下,而后翻了翻那个菜单道,“我们南方的菜系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不过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回老家,吃个够。”
一个有女朋友的老同学,南棠才不会把他说的话当真,但是她认真的点点头道,“好,可别忘了。”
裴枫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菜单上。来了一份麻辣豆腐,在他们那个小镇上,是有这道菜的,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味道如何。
又点了一份酸菜炒肥肠,还有青椒炒软哨,最后裴枫又加了一道茄角之恋。
等服务员把菜单拿走之后。
南棠便笑了道,“我们今天明明是偶遇,像是约好的一般,就离不开一个‘恋’字了,菜馆的名字上有,菜单上也有。”
裴枫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她。
在菜还没有上来的时候,两人坐在这里喝了一会茶水,聊着的也都是家乡的那些趣事。末了的时候,裴枫忽而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南棠的面前道,“输上你的手机号,我怕以后真的失联了,若是再过二十年再见,恐怕就是白发苍苍了。”
南棠没有停顿,把自己的微信号拿出来,让他扫了一下,之后把电话号码也打了上去。
裴枫很认真的备注了她的联系方式。
南棠扭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忽而问了一句道,“你女朋友若是看到你和一个年轻的姑娘在一起吃饭,还交流了这么久,你怎么解释呢?”
他收起了手机,端起了南棠刚刚沏好的茶水,笑了一下道,“我们有不正常吗?”
南棠想到那个叫做‘磨人的小妖精’发给黎琛的那些露骨的短信,这才叫说不清楚。而他们有什么呢?大白天的在餐馆里吃顿饭,还能有什么?
她便笑了,也没有说什么。
正好服务员端来了饭菜,两人便悠闲的吃了起来。
等到南棠离开的时候,都傍晚了。她早已经忘记了找盛明的事情,两人离开的时候,谁也没有约定下次什么时候再见。
只是裴枫在耳边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道,“有事情打电话,放心,无论在天涯海角我都会过去。”
南棠笑了笑,全当他是随口说的。没往心里去。
鸦林庄园。
南棠回去以后,心情好了很多,也许是知道很多同学现状的缘故,她没有那么伤心了。
很多同学在上学的时候成绩曾经不错的,好几个在街上卖馒头呢。这样想,自己的生活哪里是他们能比的?
这样的生活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大不了不要了。
毕竟七年的感情,虽然不能像之前那么豁达,笑一笑全部放下,但至少没有那么难过了。
这两天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南棠没有再做噩梦,睡得也很香甜。
转眼到了周末,周末便是早已经约好的拍婚纱照的日子。虽然黎琛早已经告诉过她婚纱照那里的预约取消了,但她还是有所期待。
万一黎琛说的是气话呢?毕竟约一个拍照的日子很难。
别家预约拍婚纱照可能很简单,但是这家‘三生三世婚纱摄影’不同啊,专门搞摄影的,就是一些知名的大明星来了,也要预约。
何况他们上次已经挑选完了拍婚纱照的礼服,难不成说取消就取消了?周末那天,南棠起得很早,还特意的打扮了一下,她昨天晚上特意早睡的,今天早上起来,看上去状态很好。
黎琛起得也很早。
现在根本不是上班的时间,而且又是周末。黎琛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也那样定定的看着黎琛。
他今天西装革履的,穿着很正式,打扮的也很精神。
“你这是......”南棠想问一下他今天什么情况。穿着的如此正式。但是她只是说了三个字,后面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
黎琛便松了一下脖子里的领带,很放松的靠近了她,声音很平缓的道,“周四的时候,你在燕大的门口,和谁一起吃饭呢?看上去你们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虽然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听在南棠的耳中,总感觉有些阴阳怪气的样子。想到若是黎琛和哪个女生这样近距离的吃饭,她可能也会多想。
她便笑了道,“那是我同学,好久不见面了,那天偶尔碰到,大家便坐在一起吃饭了。”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歪着脸看她,落在南棠的眼中,似是有一丝的阴狠闪过。
南棠看到那个眼神的时候,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子。
她刚刚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就是同学偶尔碰到,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你们一起吃烤红薯?一起吃糖炒栗子,还是你喂着他吃的?!”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逐渐的加高了。
南棠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而后摇摇头道,“事情是这样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琛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对着南棠的化妆桌猛地一拍,‘哗啦’一声,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有几个‘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南棠的心不自觉的紧了一下。
这样的黎琛自认识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面啊?南棠再次站起来,道,“我说得都是真的。”
她不说,或许会好一些。
就在她解释的时候,黎琛拿起了她桌子上的一瓶眼霜精华猛地甩在地上,怒道,“就你这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拍婚纱照算是对了!”
而后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道,“小吴!”
吴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鸦林庄园的。或许是昨天晚上就没有走,此时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听到黎琛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急速道,“黎总,怎么了?”
“取消今天三生三世婚纱摄影的拍照!”
吴助理听着这句话,也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动。
黎琛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外面再次道,“是取消我和南棠今天的婚纱摄影的拍照。”
吴助理一脸的疑惑,但还是快速的跑了出去。
黎琛在出去之前,冷冷地哼了一声,并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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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使劲地踢了一脚。
有一个瓶子的碎片,差一点就蹦到了南棠的腿上。若不是她躲避的快,恐怕腿上就出血了。
他看到了那一幕,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转身快速的离去了。
南棠怔怔的坐在那里。
她和裴枫吃饭是周四的事情,都两天过去了。黎琛若是介意,这两天就该说了,为什么到了今天才说呢?
而且这两天他都很平静,两人还一度的很恩爱,难不成是装出来的?若是这样的话,黎琛也太阴险了?
这样想,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背阵阵发凉。
但愿是她想多了。或者是黎琛忍了好几天,确实在意这件事情,今天才发作起来而已。若是这样,就是她小人之心了。
她不也是因为那个磨人的小妖精的一个短信,折腾的彻夜难眠,弄到找心理咨询师的程度吗?
这样想,她心中便舒坦了很多。
南棠在卧室里静坐了一会,更觉心烦意燥。
方姨在下面叫她道,“棠棠姑娘?上面需要帮忙吗?”
她没有回应,但是没有给开门。
屋子里的那些杂乱不堪的一幕,是她自己打扫的。收拾好了之后,才下楼吃饭。
周末的时间,大家都在陪家人,她想找个人陪着,都很困难。最后的时候,便是一个人出去逛街了。
她没有开车的习惯,是她不善于停车,不知道停在哪里,有时候还很不方便。有时候是付师傅带着她去,有时候是她打车去逛街。
可是,付师傅不在家里,问起容伯的时候,容伯只是说出去了,跟着小黎总一起出去的,至于干什么去了,没有人敢问。
她随便叫了一辆车,直奔着市中心去的。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便一直在想,难不成黎琛派人跟踪了她?不然她和裴枫吃饭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呢?
可是又一想,那里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的,恰巧有熟悉的人说漏了嘴呢?便没有再多想。
她觉着像她这样的人,黎琛不至于找人跟踪她,不然多麻烦呢?
下了车以后,她便随处逛游,不自觉的就来到了三生三世婚纱摄影这家店这里。
她很喜欢这里的摄影技术,好不容易约好的。怎么说取消就取消了呢?南棠的心中是有些遗憾的。
她刚刚站到门口的台阶上。
站在门厅里的那两个迎宾服务员便看到了她,一胖一瘦,当时还叮嘱了她很多。现在南棠还记得她们说笑时的样子。
那天她还拍了拍那位胖胖服务员的肩膀呢。
她们两个立刻跑了出来,看到站在那里的南棠,其中那个瘦一点的,指着里面道,“南女士,你怎么还站着这里呢?黎先生早已经化好了装呢。”
“咳!咳!咳!”那个胖胖的服务员使劲地咳嗽了三声,然后又重重地踩了一脚那个瘦瘦的服务员。
那个瘦瘦的服务员像是得到了某种暗示,挠着脑袋道,“每天来这里的人太多了,记混了,不好意思。”
两人对她点了点头,而后一起走了进去,躲到婚纱模特的后面再不出来了。
13. 第 13 章
南棠在台阶上站了一会,进进出出的人,而且都是有身份的人,万一有认识她的呢?
她感觉有些丢人,便退到一边,离着台阶有些距离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花园。
那个花园不是很大,很雅致,里面有几张椅子就是专供排队等候的客人用的。
南棠便退到了那里,找了一张合适的长椅坐了下去。
在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在店铺的门口有这样的小花园感觉真的很好,花园是用铁栅栏圈起来的,周围爬满了牵牛花,紫红紫红的,很是可爱。
挨着铁栅栏的便是那些红的、黄的、粉色的月季花。在晨风中微微的摇摆,那些花瓣便随风飘扬。整个花园里便溢满了香气,不时有蜜蜂飞过。
小小的花园,一片朝气蓬勃的气象。南棠的目光在环视这个小花园的瞬间,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今天的阳光如此明媚,景致也好,应该一切顺遂吧?
一支粉色的花朵斜斜的伸展过来,就在她的腿边。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缓缓地拨弄着那些花瓣,粉嫩粉嫩的花瓣,很是喜人。
不知道为什么,南棠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姑娘,她和她有几分的相似,娇滴滴的,比她年轻那么多,若是遇上了黎琛?
她一个恍惚,那朵粉色的花朵被她一下子拽了下来。手里拨弄着那个花朵,瞬间有些失神。
刚才那个瘦瘦的服务员明明就是向她说了什么,可是被那个胖胖的服务员阻挠了。
她们两个像是有什么话语要说,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她没有来,难不成黎琛一个人来拍婚纱照?
定是她们认错了。应该也没有说假话?
店铺大堂里。
两个服务员本就是大堂里招呼客人的,今天的客人该预约的,早就约满了。即使有客人来咨询的,多数是电话。
此时两人便闲暇了下来。两个女人有时候也是一台戏,尤其是无聊的时候。两人便谈起了南棠。
尤其是刚刚在台阶上和南棠的对话,那个瘦瘦的服务员道,“王倩,幸亏你刚刚阻止了我,不然我差一点说出来了。”
“以后说话长点记性,我们只管拍照,付上钱,想和谁拍和谁拍,我们不管。”胖胖的服务员小声而语重心长的道,“一定要管好了嘴。”
“那个被称作黎总的,可真是个渣男,谁嫁给了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那个瘦瘦的服务员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开始跺脚了,继续道,“来选婚纱礼服的时候是这个女的,可是拍照的时候,竟然换人了。除了换人,一切都没有变。”
那个胖胖的服务员也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关键这个南女士还被蒙在鼓里呢?她应该不知道她男友在上面和别的女人拍婚纱照。若是知道,恐怕也不会过来了,恐怕她也丢不起这个人。”
瘦瘦的服务员,长长地吐出一口起,无奈叹息一声道,“这若是说不好,差一点就出了人命?”
胖胖的服务员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她的手道,“我们看看她还在不在?”
两人蹑手蹑脚的到了橱壁边上,悄悄地往外看了一眼。她们看到的场景就是南棠失手掰下来一朵粉色的月季,一点一点的撕碎了那个花瓣。
“她也是恨粉色的!”瘦瘦的服务员自言自语了一句道,“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看上去她很痛苦?”胖胖的服务员情不自禁的摇摇头道了一句,道,“你看她多可怜呢?”
瘦瘦的服务员站在那里,神情凝重,眨巴着眼睛道,“就她这样的样貌,找个普普通通打工的,被捧在手心里不香吗?许是她贪了财,就想嫁给有钱人呢?现在哭去吧。每个人的结局都是自己作的。”
胖胖的服务员使劲地摇摇头道,“不见得,没钱的男人坏良心的多得是。我是宁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会想坐穷小子的自行车上笑。”
瘦瘦的服务员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宠溺的讥讽道,“那你可要好好的减肥了?今天的午餐不许吃,我替你吃了。”
两人打闹了几下,便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看着窗外的南棠。
南棠坐在那里,晒了一会太阳,她尝试着给黎琛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是关机的状态。
这样的时候常有,黎琛在开会的时候,时常关机。这是他们公司的规定,南棠早就知道这些。她并没有多想。
她感觉在这里待着的时间差不多了,正打算离开。
拐角处来了一对男女,很亲密,男的拦着女的,女的在他的怀中撒娇。
女的二十几岁的样子,柔柔弱弱的,不是太漂亮,但指定是很老实的那种,脸上一对圆圆的会说话的眼睛很有特点。穿着很朴素,街上很普通的打工妹的样子。
男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比女的大了几岁。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的三角眼和下巴上的痣。总让人想起那些做坏事的人。
男的似是很宠溺女的,拦着她不停地撒娇。
“我们来这里拍婚纱照如何?”女的指着那个三生三世摄影基地问着。南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怔了一下。
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而且这里很贵很贵,一件婚纱就上万块,而且要换十几套婚纱,还有男装。再加上其他的费用。
拍一组婚纱照,大半套房子出来了。
若不是黎琛非得来这里拍照,她是不愿意来这里的,她心疼那些钱,还好取消了拍照,那些钱应该会返回来的吧?
就在这时,只听那个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没问题,到时候我们攒点钱就来这里拍照。”
南棠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心想,许是这个男子哄着这个女的,就是图一个开心了。
但是到了门口的时候,两人真的停了下来。
那个男的指着里面对着那个姑娘道,“你去问问价格行情,我在外面等着你。”
那个姑娘怔了一下,那个男子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道,“乖,这样的事情,都是女的问,男的哪里会问呢?”
那个姑娘看着就很单纯简单的样子,她点点头,便有些拘谨的上了台阶。之后慢慢地走了进去。
“李小美你看,来了一个姑娘,穿成这样,我们要不要过去?”那位胖胖的叫王艳的服务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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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很不屑地对那个瘦瘦的叫李小美的服务员道。
李小美站了起来,瞪着她,道,“你别把人看扁了,万一她可以拍得起呢?”
王艳脸上的笑容更加的不屑道,“就是能拍起,也没有必要来这里啊?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这是她能来的地方吗?”
李小美没有理她,但是过来了,对着她恭敬的道,“女士,您要拍照吗?”
那个姑娘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看看。”
“您看看吧。”李小美一边指着那些婚纱,一边道,“你们是快要结婚了吗?”
那个姑娘点点头,道,“快了。”
王艳明显的不悦了,指着放在展台那里的一件婚纱道,“那件婚纱一个小时三万,掉了上面的钻石原价赔偿。”
李小美转头瞪了她一眼,王艳便一下子闭嘴了,不吭声了。
那个姑娘并没有敢靠近那个展台,只是小声地为了她一句道,“你们这里便宜的婚纱多少钱?”
李小美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因为来这里的人,从来不会这样问,他们多数的问题是你们这里最贵的一套是多少钱的。
李小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王艳一步走上来,指着楼上的道,“都在楼上,一个小时也不会低于一万。”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吭声了。
那个姑娘有些谨慎的指着楼上道,“我能去看看吗?”
李小美正要领着她上去,却被王艳一下子拽到了后面道,“我带着你去。”
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朝着楼上去了。
李小美便朝着玻璃窗外的小花园看了一眼,南棠在,那个男子也在,两人都坐在长椅上,离得很近。
南棠本是要起身离开的,那个男子便走了过来,就坐在她前面的那张长椅上。
坐下之后,便转头看着南棠道,“姑娘,你们也是在这里拍婚纱照的吗?”
南棠摇摇头,浅笑了一下道,“我就是在这里坐一会呢。”
男子笑了一下,似是深情的看了一眼她道,“姑娘太美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
南棠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她对他没来由的厌恶。
有一见面就夸人家长得好看的吗?尤其是大家还不熟悉的情况下。她站了起来,点了一下头正要离开。
那个男子也站了起来。他伸出胳膊,似是要扶一下南棠。南棠快速的闪开了。
在南棠快要走出小花园的时候,那个男子再次看着她道,“姑娘,我是导演,可以请你演一部电影吗?”
南棠转头,对着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而后转过身子。
就听刚刚下楼的王艳对着李小美道,“这年月,骗人难道一点成本也不需要的吗?最起码好好装备一下吧?就那身寒酸样,出来还不好好做人,竟然还图谋不轨。妄图请人家拍电影。人家说出她的男朋友,吓死他!”
那个姑娘随后下了楼,李小美便没有在吭声。只是看到那个男的屁颠屁颠的跑到那个姑娘的面前,拦着她离去了。
王艳很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
14. 第 14 章
等到那个男的搂着那个姑娘走得远了,王艳很不屑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碰了一下李小美的身子道,“我说什么来?穷的男人,不一定人品好,就像这个,到处坑蒙拐骗,竟然还有傻女人看上他。”
李小美怔了一下,道,“你刚才不是带着那个很老实的姑娘上去看婚纱吗?怎么下来的这么快?”
王艳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之前的顾客慢,那是因为要试一下。这个姑娘你会允许她试吗?明显就是来骗人的。万一损坏了一点,是你陪,还是我陪?再说了,我们也赔不起啊?她能赔起吗?”
李小美撅着嘴巴,难怪刚才不让自己带上去,她只是在打发这个姑娘走而已。
“我只是带着她在上面转了一圈,我下来,她也就下来了。”王艳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道,“她还算规矩,那些婚纱,她知道贵,走的时候也没有摸一下。”
李小美无奈的抬头道,“都是那个渣男,他躲在外面,让这个姑娘过来丢人。”
“只能怪她傻,你我同样是打工的,谁会看上这样的男人啊?”王艳说话的时候,还白了李小美一样。
李小美继续撅着嘴巴,小声地道,“那是我们见的男人多了,我们也比她强不了多少。”
王艳笑了一下,再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看了一下时间道,“快吃午餐了,我们谁去买饭,谁在这里待着?”
“我去吧。”还没有等王艳说什么,李小美便快速走到台阶那里,而后走了出去。
王艳之所以没有和李小美争,是因为她并不想去买饭。今天预约的黎琛和那个叫做颜汐的姑娘,室内的景色该拍完了,下午或者明天该去拍外景了。
刚刚两个在上面拍照的时候,她一直没有敢去看。此时的她就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渣男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即使不喜欢一个,分了就是,为什么会一声不吭?
那个叫做颜汐的,喜欢穿粉色衣衫的姑娘到底是有什么魅力,使得这个黎总可以在有女朋友的状态下,和她拍婚纱照?
难不成两人以后领证的时候,也会偷偷的?
若是这样的话,这个黎总可真是太渣了。
王艳就站在门口,她知道他们快要下来了,像这种人,做事都是极为讲究和严格的,更不可能饿着肚子拍照。
尤其是她刚刚上去的时候,很远的距离,就可以听到那个颜汐的嗲嗲的声音,“老公,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那个声音酥酥的,她听完,浑身的鸡皮嘎达都起来了。难怪黎总会上头。
刚刚她就吆喝饿了,又过去了一会,他们指定马上就会下来。
果然,在王艳退到门口,还没有站定的时候,就听到了上面传来的撒娇和宠溺的声音。
“宝宝,你中午想吃什么?你选个地方?”黎琛挽着他,似是哄着她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昨天晚上消耗了那么大,今天肯定要好好的补补了......”颜汐很嗲的声音继续道,“你家不就是在附近吗?要不去你家里吃吧?”
黎琛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这样好吗?丑媳妇见公婆啊?”
颜汐便不依不饶的道,“老公,我就要去吗。我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去你家里吃饭。”
黎琛似是真的拗不过她,赶紧的安慰道,“好,你若是不怕,我今天带你回家。”
两人说着,已经互相挽着胳膊走到了大厅门口的位置。
王艳站在那里,对着他们弯腰行礼,很标准的声音道,“欢迎贵宾下次光临。”
两人谁都没有看王艳一眼,依然继续刚才的话题,而后快速的下了楼梯。
等到两人走得远了,王艳才敢抬眼打量走远的颜汐,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背影窈窕、丰盈,该胖的地方都有肉,该瘦的地方很纤细。难怪说昨天晚上消耗很大。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艳心中一阵恶心,禁不住使劲地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道,“一对狗男女!”
李小美一蹦一跳的从另一侧过来,看着王艳圆盘的脸上,略带的怒气,又看了看走远的黎琛和颜汐。
小声地问着道,“你还生气呢?那个南棠不见得会生气吧?”
王艳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虽然那个南棠姑娘看着柔和,我看着她像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她若是知道这对狗男女如此糟蹋他们的感情,定不会多留片刻。”
李小美把饭菜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又返身回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疑惑的道,“也许,那个南棠姑娘没有工作呢?也许就是靠他养着的,若是知道了。可能只会忍气吞声......”
王艳便没有再说话,两人继续在这里吃饭。
颜汐上了黎琛的宾利车以后,他便开着朝着市中心的地方走去。
“我家的情况很复杂。”黎琛一边开着车,一边试探性的问着,他说的是实话。他在黎家是私生子。
他的父亲黎荀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正事不干多少,但是身边的女人很多。在他还没有和他现在的妻子慕青结婚之前,便已经和一位姑娘顾巧苟合在一起了。
在顾巧怀孕的时候,他便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慕青。这是家族联姻的结果。再加上慕青长相确实好看。
他便抛弃了顾巧,给了她一笔钱,但是要把孩子生下来。钱给的足够多。顾家很满意,没有什么可说的。
在孩子生下来以后,顾巧便张罗着嫁人了。
黎琛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是有黎家老爷子一手带大,教育出来的。即使如此,他在黎氏集团也仅仅是挂了一个闲职,没有什么具体的事物,但是吃喝都是短不了他的。
自他成年以后,那个家他就很少回去了。
慕青和黎荀结婚以后,儿女双全,现在算得上人生赢家。大的是女儿叫黎娴,今年二十六岁,小的是儿子叫黎灿,今年二十四岁。
黎灿在国外留学,还没有毕业,暑期开学后便一直没有离开,目前依然在老宅里待着,黎娴现在黎氏集团是个财务总监。别看着她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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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其实是有实权的。
在黎氏集团的位置远高于黎琛。
在这几个孩子里,黎琛的年纪是最大的,虽然他并不是很受宠,但是大家在外面还是过得去的。
他逢年过节也会来老宅,没事的时候,平时偶尔也来个一两次,虽然人搬出去,但是和黎宅的关系其实一直没有断。
黎氏老宅里。
正是中午的饭点,黎琛在来之前特意打了个电话,听说他要带着一个姑娘回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黎琛还没有出现,黎家的人基本上都坐在那里了。
黎娴、黎灿、黎荀和慕青,这几个人都在,老爷子在别院里住着,但是若是有事,可以随时过来。
虽然是临时决定的,但是黎家的饭菜向来不会亏待了他们,每顿饭都是专门的厨师做的。
在黎琛带着颜汐踏入门槛的时候,一家子便齐齐地迎了上来。
虽然黎琛不受待见,但是他毕竟姓黎,再说了,他向来不麻烦别人,偶尔来这么一次,慕青也没有必要给他难看。
倒不如快快乐乐的接受。
当年在她打算嫁给黎荀的时候,黎荀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清楚的,关于顾巧的存在,她也是知道的。
她并不嫉妒顾巧。
她不是他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在黎荀认识顾巧之前,身边的莺莺燕燕不知道有多少了。
也就是那个顾巧傻,愿意给他生下孩子;或者是说她以为自己母凭子贵,生下孩子可以进了黎家的门槛。
多么傻的姑娘,她就是再生几个,该进不来,还是进不来。
她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甭管之前黎荀有多少女人,真正走进婚姻殿堂,披上婚纱的只有她慕青一个。
所以,她不愿意去做那个恶人。
再说,她的一双儿女,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在外面都有一些传言,说是和谁不清不楚,她不用打听,也知道自己的这一双儿女私生活上有些乱,都是随了根了。
她现在都想开了,对黎琛也就没有那么刻薄了。
既然他要领着一个姑娘回来。她便好好的在家里坐着,等着做一个好婆婆。不让自己留下什么话柄。
等一家人见到颜汐的时候。
并没有为她的容颜惊叹到,黎家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颜趾控。长相好,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了。
再加上颜汐一身粉色的衣服,温温柔柔的,说话嗲声嗲气的,确实很讨人喜欢。
颜汐会来事,在路上的时候,就给他们带了很多礼物,虽然是一次简单的吃饭,而且还是在中午。该少的礼节,她是一点也没有少,全部做到位了。
黎娴在拿着那个丝巾的时候盯着颜汐看了半天,又抬头看着黎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哥,这个女友怎么和上次在商场碰到的那个不一样了?”
颜汐就是和南棠再像,很多人还是一眼可辨的。
尤其是黎娴,之前见过南棠。
15. 第 15 章
那次在西单大厦里,两人本是去买衣服的。但是南棠忽然之间肚子痛,她到了洗手间里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姨妈来了。
南棠在洗手间里等着,黎琛给她去买卫生巾。
就在他挑选卫生巾的时候,遇到了买内衣的黎娴。黎娴也就是今天闲着,随便逛逛。
她漫无目的的东瞅瞅西看看,就在她看到黎琛的那个瞬间,当时就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道,“哥?是你吗?”
黎琛听着熟悉的声音抬头,正看到了对面货架子旁边站着的黎娴,他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道,“小妹,这么巧?”
黎娴半张着嘴巴,再次环视了一下这个店铺,毫不怀疑的道,“哥,这是一家女士店,经营都是女士的东西,莫不是你走错了门?”
黎琛笑了道,“我替别人买点东西。”
“谁啊?哪家的姑娘?”黎娴啥事也不干了,便拎着篮子走过来了。
黎琛在黎氏集团的职务是人事部副总监,招人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在。据黎娴招到的几个得力的女将,熟悉了之后都说是为了黎琛才来这个公司的。
知道黎琛是单身,就是因为他才来这里上班的。公司的很多女单身职工对他好像都有想法。
也知道他没有女朋友。
怎么忽然之间买起女生用的东西了,黎娴觉着好奇,比自己上班还要认真。这个事情她可得扒拉清楚了。
黎氏集团招来的很多名校毕业的人才,多数是因为黎琛在这里,这可是影响公司的运营。她并不希望黎琛这么糊里糊涂的找个女人在一起,而伤了那些才女的心,她们在一生气走了。
她越想,感觉这件事情还挺重要的。
黎娴便靠近了黎琛,看见他不仅买了卫生巾,还买了几条内裤。此时的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站在那里有些调侃的道,“没想到,我哥还挺细心的啊?”
黎琛起来,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漠的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还有什么?让我知道知道呗?”黎娴说完,就靠近了黎琛,有点死缠烂打的感觉。黎琛懒得理她。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的身材,而后随手抓了一件黑色睡衣。
等他去付款的时候,卫生巾和内裤他拎着了,把那件黑色睡衣丢给了黎娴道,“别说我心里没有你啊?我可是想着你的啊?”
黎娴不再买其他的了,拎着那件睡衣跟在后面,啰嗦道,“为什么我的睡衣是黑色的啊?”说完,她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拎着的紫色的内裤道,“为什么我的睡衣不能是紫色的?”
黎琛停住了一下,没好气的转头,看着她道,“你若是不喜欢,再给我?”
黎娴一把揣在了自己的怀中。
黎娴和黎琛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黎琛对自己的亲生妈妈也没有什么感情啊?生下她,顾巧就离开了。
黎琛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黎家的人,自懂事起,喊着的妈妈一直是慕青。所以他对慕青的情感很难说。有时候就是亲生母亲那种。
后来,慕青生下黎娴以后,他便一直养在黎老爷子的院子里,但也是好几个保姆一起。
没事的时候,黎娴和黎灿都会过去。自小他们就生活在一起,都叫着黎老爷子爷爷,叫着黎荀爹爹。叫着慕青妈咪。他们的感情怎么可能不深?
怎么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吧?
只是大了以后,掺和到家族里面的利益的时候,他们的意见才会有分歧。黎琛才会和他们慢慢的疏远。
就是怕很多不必要的猜忌,黎琛才离得远远的。但是打小的情份,他们看上去都像是亲生的。没有什么生分。
黎琛带着这些东西朝着卫生间走去的时候,她便远远的跟着,快到卫生间的时候,她竟然躲了。
黎琛在转头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她。冷着脸问了一句道,“你倒是跟着啊?”
黎娴还有更重要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不宜出面。到时候碰到怎么办?不然看看再说。
黎琛环视四周没有看到合适的人。
便打了个电话给南棠,问南棠能出来不?
南棠哪里能出去啊?若是可以出去,就不会让黎琛去买了。
“门口有个打扫卫生的阿姨,你让她拿过来吧?”南棠对她建议道,“她刚刚还在这边打扫卫生呢。”
黎琛挂了电话,靠近了女士卫生间那边。
门口打扫卫生的阿姨拎过那个包,便转身走进了女卫生间。
黎琛随意的也就去了一次男卫生间那里。在黎琛去男士卫生间的时候,黎娴偷摸的进了女生的卫生间。
她进去的时候,故意在水管那里洗手,装作刚刚出来的样子。
就听见那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对着一个厕所门道,“姑娘,你男人可真贴心啊。我们那位这么多年也没有给我买过这些东西。”
黎娴转头看了一眼,那个门正是进门后的第三个门。接下来她死死地盯着那个门,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有人从里面出来,而她一个不留神,她错失了机会一般。
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里。
第三个坑的门终于开了。黎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里。
只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姑娘,给人一种极为清新的感觉,仿佛她的出现,连卫生间的空气都一下子好了起来。
她的身姿曼妙、细长,微微的瓜子脸,鼻梁很直,皮肤白皙。穿着合体的牛仔裤,一件格子的衬衣。
她的那件衬衣若是穿在别的女人身上不一定好看,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异常的养眼。
那个瞬间,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衣服靠人,而不是人靠衣服。
她有着乌黑的茂密的头发,后面扎了一个过肩的辫子,但是那个辫子是歪在肩膀上的。
多么土气的装扮,但是在她的身上却就是非常的养眼,非常的舒服。这个姑娘第一眼看着就惬意,但是第二眼再看去的时候,更是舒服。
越看越喜欢看她。她敢保证,若是黎灿找了这样的姑娘带回去,他们的妈咪慕青一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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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但是黎琛找了,慕青若是不带有个人的感情色彩,她也会喜欢这个姑娘的。
难怪黎琛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公子哥,会为她做这件事情。
他们家的孩子真是奇了怪了。黎灿不好,只是现在人在国外,其实他玩得更花。
黎荀偶尔生气的时候,训斥他的时候总是说,“在外面学坏了,若是不行,还是回来的好。”
没人的时候,慕青就会瞥着嘴巴道,“黎琛没有去外面,不是照样没有学好。也不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但是黎琛真的没有教好。
或者就是随了跟了。
黎氏一家子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若是把这个姑娘带回去,在黎氏家族可真是拔尖了。
那个瞬间的她,竟然有些羡慕了,为什么黎灿没有先遇到这位姑娘呢?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南棠走到她水管那里洗了一下手。黎娴故意把水甩到她的身上。之后淡然的说了一句道,“对不起!”
“没事的。”她笑了一下,缓缓地蹦出了三个字。如此的柔和,如此的惬意,听到心中暖暖的,像是被浮毛划过。
两人便从卫生间里擦肩而过。
等她再次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南棠挽着黎琛的背影,两人晃晃悠悠的在商场里走着,看起来如此的般配,如此的郎情妾意。
黎娴在见到颜汐的那个瞬间,一下子想到了她见到过的南棠,这当然不是一个人。
颜汐长得也好看吗,其实两人搭眼看去的时候,还有些相似。但真正细细看过南棠的人就知道,她俩不一样。
南棠的眼神里是坚决和果敢,有一种不谙世事的样子,有些脱尘。但是颜汐的眼中多得是妩媚和勾引,还有一部分尽力掩饰的算计。
虽然颜汐笑起来的时候也眼波流转,但是她并不喜欢这个眼神。她敢保证,若是有一天,黎琛娶了这个颜汐,他一定会后悔的。
若他是黎灿,她一定会直接告诉他的。但他是黎琛,她便笑了一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哥,这个女友怎么和上次在商场碰到的那个不一样了?”
黎琛抬头看她一眼,也带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你眼神不好了。”
慕青看了她一眼,她再不乱说了。
慕青果然很喜欢这个类型的。她送的化妆品正是她喜欢的,送到她心眼里去了,就是包括黎琛她也恰到好处的送了东西,正是他需要的那种腰带。价格不贵,但是限量款的。
她也送给了她一条黑色的蕾丝的睡衣,比黎琛送那条好看多了。你可以不喜欢她水波流转带着钩子的会说话的眼睛,但是你必须相信她的眼光。
每样东西都恰到好处,都让人说不出什么来了。
那天的午餐吃的很快乐。她很会调节气氛,说的不多,但是都在点子上。
黎娴愣了一下,在心里嘀咕了几句。难怪黎琛会带她过来,的确很会来事,若是这样的女人嫁入了黎家,不怕处不好关系。
16. 第 16 章
黎氏老宅里。
饭后,颜汐他们并没有着急离开。
若是之前黎琛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大家在一起,难免会谈到黎氏集团,尤其是有意无意的牵扯到黎氏集团利益问题的时候,慕青的声音就会变低,或者很隐晦。
黎琛小的时候不知道,年岁大了以后,也会刻意的避开。这样的事情不是他想争就能争到的。当年他亲生母亲怀了他,不照样给钱走人吗?所以,他不想掺和进去。
更不想使得继母慕青对他多疑并提防着,大家是一家人弄得躲躲闪闪,这样对谁都不好看。
所以,多数情况下他是吃完了饭就离开。
但是今天没有。
因为颜汐爱上了黎娴养着的一条贵宾犬,这是一条宠物狗,皮毛是褐色和黑色相间的颜色。
买的时候人民币40万,不仅仅如此,单是宠物美容,每次两万元。而且要一个月两次。
就是这条贵宾犬的消费,不吃不喝,一个月就要消费掉四万块,其他的还不算。这哪里是一般家庭可以养起的?
黎娴也就是下班或者是节假日在家的时候,抱抱那只小宠物,平时的时候都是家里的工人养护着。
黎家专门养狗的工人就两个。
黎琛也养了一只,虽然也是贵宾犬,但是价值更加的昂贵,都是金黄色的品种,那个品种极为稀有,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都是好好养护着。
黎娴的那只叫闹闹,黎灿的那只叫热热。两个宠物平时在一起的时候较多,懒懒的,除了吃或者散步,很少有其他的活动。
主要是不舍得。
颜汐平时哪里见过这种宠物呀?就是有遛狗的,也不舍得抱着这样的狗去溜达。
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她一顿彩虹屁般的奉承,黎娴心花怒放,也便放心的让她逗一会。颜汐很会逗狗,那只贵宾犬闹闹也乐意和她玩。
一会的打闹,连一边上的黎娴都跟着笑了。
颜汐的家庭很特殊,她是单亲家庭。她妈妈在像她一样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有钱人。
那个有钱人是个已婚人士,但是她就是爱上了。并且和人家生了一个女儿就是颜汐。
那个有钱人一直没有娶颜汐的妈妈。但是两人的生活费一直没有断过,而且给的不少。
颜汐自幼就过着很富足的生活,这么名贵的宠物她虽然没有玩过,更没有见过,但是她家里一直有只小泰迪奶昔。
那是一只颜色发白的小泰迪,每次洗过澡以后,就如同刚刚挤出的奶酪一般,她便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奶昔。
她前后共养过三只小泰迪,都是叫着奶昔,也多数都是这个颜色。
这么多年一直养狗,她知道怎么逗狗。
颜汐和黎娴不同,黎娴喜欢狗,但是她从来不养,就不会懂狗。但是颜汐一直是自己养着狗的。她当然懂得怎么摆弄狗。
即使是品种很名贵,她也略通一二。
很短的时间里,她便和这只贵宾犬闹闹熟悉了,逗着它玩,它除了飞奔,还会做各种动作。有时候竟然还会跳舞,玩球,每一个动作都是模仿了成人的,很滑稽。黎娴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这么一会,几人的关系便拉近了。
黎灿和慕青也被吸引了过来。尤其是慕青竟然很认真的看着贵宾犬表演道,“它竟然还会这么多动作?”
黎灿也牵来了他的热热,也跟着凑热闹。
“这只是入门,你若是经常训练,它会的可多呢。有时候还能完整的跳下一套迪斯科。”颜汐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贵宾犬的前蹄。
灰白相间的前蹄,如同梅花瓣一般,有一种踏雪无痕的感觉。
颜汐轻柔着它,或许是很舒服。它便抬起来,放在她的手心里,由着她握着。颜汐轻轻地抬起又落下,有时候还会交叉着做几个动作,就像是交谊舞的动作。
慕青被逗得前仰后合,对着黎琛道,“琛儿,你以后可得带着颜汐多多过来,闹闹热热多欢腾啊?”
颜汐愣了一下,记住了宠物狗闹闹和热热。
这两只贵宾犬果然如同它们的名字一般,闹闹很开朗、外向,而热热就有些娇滴滴的。颜汐对着它伸出了好几次手,它都有些嫌弃。
直到颜汐的手上铺上了白色干净的手绢了,它才愿意把前蹄放上来。
“果然是聪明的。”她轻轻地唤了三声道,“热热?热热?热热?”
那只贵宾犬就如同是听懂了一般,也点了三次头。
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过去,就是连黎琛和黎灿也不再扒拉手机了,也站在那里看着这两只贵宾犬新出来的这些新的技能。
下午拍照的时间到了,摄影师已经给他们打了两次电话了,等第三次打来电话的时候,黎琛才不得不拉着颜汐打算离开。
两人准备了一下,颜汐去洗手间洗了洗手。
黎家的洗手间不仅楼上有,院子里也有,平时的时候都是为了家里的工人方便的,但是都打扫的很干净。
院子里的洗手间,就在后院的角落里,紧挨着一个小花园。冬天里,有几个工人会依靠在墙根晒太阳。
就在颜汐洗了手,稍微摸了一些护手霜,打算离开的时候。
“你好。”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颜汐怔了一下,她转头看去的时候,就见黎灿拿着手机晃晃悠悠的走来了。他的眉目有些传情。就这样慵懒的姿态,就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
那个瞬间的她有些恍惚,当年貌美如花的妈妈就是这样爱上她的爹爹的吧?哪怕他有家室,哪怕他什么也不承诺,她还是送上了自己的一生。
若是让她重复妈妈的人生,她是否愿意?
嫁给有钱男人她是愿意的,最好是未婚的。她只想成为有钱人家名正言顺的媳妇。可是黎琛是有女朋友的呀?
想到今天,他连婚纱照都拍了,抛下家里的那个同居女友,她应该是爱她的吧?
她想最快的时间,将黎琛的女友踢出局,既然要如此,黎家这边的关系她就要做足了功夫。
所以当黎灿过来的时候,她笑了。
黎灿就那样,深邃的眸子盯着颜汐,似是要穿透她的小身体。看穿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她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黎灿就是再好,也不属于她,而且她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就是喜欢新鲜、喜欢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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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相处一阵子,就不会那么黏糊了。
黎灿和黎琛的女朋友都很多,但是和黎灿恋爱一段时间,被他踹了之后,他多年大概都不会想起。
但是黎琛不同,他也许是随了他母亲那边多了些。他若爱上谁,很固执,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死死地缠着他。
她不打算靠近黎灿,但是黎灿走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心中一紧,依然笑靥如花的道,“灿灿老弟?”
他笑着走了过来,伸出手,把手机放到她的面前道,“方便加个微信吗?”
“当然”颜汐没有任何犹豫,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把微信的二维码给了他。
当两人彼此加上对方的微信后,他笑着很温和的声音道,“有空我约你,不要不给面子啊?”
颜汐再次怔住,但是她依然眉眼含笑的道,“那是我的荣幸。”
黎琛得了答案,笑眯眯的离开了。
颜汐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黎琛也已经准备好了。
等到两人离开的时候,无论是慕青还是黎娴,亦或者是黎灿,都极力邀请她下次再过来。
颜汐笑得灿烂如花一般。
走在路上的时候,黎琛的心情很好,不停地在唱着歌。
颜汐看着如此高兴的他,这些快乐不是她带来的吗?于是她试探性的道,“琛哥哥,若是你在七年前先遇见的我,是不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爱情就没有那么多曲折了?”
黎琛没有回应她,只是笑着。
那天晚上的时候,黎琛没有回鸦林庄园,就住在颜汐的明镜庄园。
第二天,他早早的就离开了。两人昨天一天的拍照,再加上夜里也没有闲着,颜汐有些疲惫了。
黎琛离开的时候,她并不知道。
黎琛回去的时候,还带着很多的礼物给南棠。都是他们离开黎氏老宅的时候,慕青送的。
给了颜汐一个手链,一个项链。黎娴又送了一个。黎娴那个是别的男人买了送给她,她不稀罕,顺手送给了颜汐。
这个项链粗粗的,很难看。
颜汐也没有看上,本是打算送给其他闺蜜的,但是被黎琛收起来了。颜汐本就不喜欢,自是不能问放哪里去了。
黎琛回去以后,便把这个难看的手链送给了南棠。
南棠哪里知道?
这是黎琛的心意,即使她不喜欢,她也不想当面阻了他。她收下了,而且还戴在了手上。
“阿琛,你这两天在公司一直没有回来?住在公司里吗?”南棠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黎琛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便淡定的道,“我出差了。”
“哦?”南棠只是这么回应了一句,其他的话什么也没有说。到底不是两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新鲜了。
记得那个时候他在外地出差,本是可以住在外面的,但是他冒着风雪也要回来,就为了夜里陪着她。
开始的时候,她怕黑,怕有风的夜晚。
这么多年,已经熬过来了。这些有什么可怕的。她就是再怕,也只是蜷缩在角落里,一次次让自己坚强起来。
现在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什么都算不上了。
17. 第 17 章
黎琛对待南棠没有什么异样,他回来那天,表现的很亲密,两人一起吃饭,一起到后院子里种花。
吃午餐的时候,两人一起在后院的阳光房里坐着共进午餐。期间,两人不时地聊天,有说有笑,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聊得也都是那些稀松平常的家事。时不时黎琛还会说个笑话,南棠被逗得咯咯地笑着。
几次方姨路过的时候,不时地朝着这里看。但没有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南棠一度怀疑过黎琛,可是他哪里有对她很疏远的样子呢?明明就是出门很远的丈夫,回家后对久别妻子的恩爱。
很多的疑惑,在那些欢乐的瞬间便打消了。
在快吃完饭的时候,南棠忽而放下手里的碗筷道,“阿琛,我们好不容易预约的婚纱照拍摄,就这样轻易取消了?再预约很麻烦,尤其是下半年是结婚的旺季。我们要不要......”
南棠的话语只说到一半,黎琛便一下子制止了道,“到时候再说吧。”
“这都快要结婚了啊?”南棠环视了一下院子周围,看着变黄的叶子,道,“秋天已经来了,年底眨眼就到了?”
黎琛便再也没有回应。坐在那里继续吃饭。
吃饭后,他是先离开的。南棠坐在那里,看着院子里不远处飘过的黄叶,在风中凌乱的飞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坐在那里有些出神。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秋天吧?
若是在那样的秋天没有遇见他,她的人生也会不同吧?
瞬间的她,竟然有些恍惚。
方姨走了过来,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棠棠姑娘,天气变冷了,回去加件衣服吧?”
南棠的思绪被拉回,对着她笑了笑,站了起来。便朝着前面的楼走去。
那天晚上,黎琛没有再外出,夜里的时候,一切照旧,也没有什么波澜。两人还是之前那些常做的事情。
一连过了几天,日子非常非常的平静。
黎琛待在她身边的时候,手机也不会乱响起,就是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也不会躲避,都会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
要么是谈工作的,要么就是老家的那些人让他回去吃饭,早不就是他外祖父那边的人朝他打听事的。
这有什么避讳的呢?南棠也不愿意听。
有几件事情从耳边划过以后,她便不会多想了。
他们的书房是两间。黎琛一间,南棠一间。两人的书房是对着门的。基本上彼此不会进入对方的书房里去。
这算是彼此的私人空间了。
里面的摆设基本上大同小异,都是一张写字台,然后就是橱柜之类的装饰。书房都不是很大,但是坐在里面的时候很有安全感。
南棠从后院回来的时候,便直接进了自己的书房,她在路过黎琛书房的时候,看到里面的门紧闭着,他在里面。她便没有打扰。
在门口站了一会,便直接进了自己的书房里。
听到南棠离开的脚步声,黎琛快速的打开一个密码锁的抽屉。拿出另一部手机,他先是开了机,之后充上电,看着上面无数个未接的电话,都是同一个电话号码打来的。
他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把号码拨过去。
电话只是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是用的视频电话。露出颜汐那张粉嫩粉嫩的小脸。
她正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袍,宽大的睡袍裹着她,更显得她的娇俏。她躺在紫色的沙发里,在看着黎琛笑,嗲嗲的声音道,“老公,我想你。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再等等......”黎琛说这句话的时候,无限的温柔,继续道,“等我哄好了她,过几天我就过去。”
颜汐撅着嘴巴,便不高兴了,继续撒娇道,“老公,我真是不明白了,你和她又没有结婚领证,若是不喜欢,分手就是了?实在不行,就给她一笔钱打发了,为什么这么麻烦呢?”
黎琛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禁不住愣了一下。
颜汐说的有什么错?她说的是对的呀?直接把她分了就是了?何必每天躲躲闪闪呢?
可是他认识颜汐有些年头了,这样的想法竟然从来没有过。当颜汐这样提出来的时候,他竟然有些惊愕,但是一句话也没有回应。像是根本没有听到。
颜汐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人物,她刚刚的话语说得清晰而又直接,但是黎琛没有丝毫的回应。
她还能再说第二次吗?这样岂不是成了逼宫了?
所以,她也拐了话题,好像刚那些话没有说过一样。
两人又聊了一些亲昵的话语,之后两人在视频里留下一个暧昧的动作,便挂机了。
颜汐千篇一律的结尾话语,“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汐汐等着你,一定服侍到你舒舒服服。”
黎琛笑了一下,便把电话挂了。
随后,关了手机,而后又放在抽屉里锁了起来。
黎琛走出书房的时候,他看到了南棠的书房门正紧闭着,里面还透出了灯光。
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那里,使劲地敲了敲门,道,“棠棠,我回卧室了?要不要一起去看一场电影呀?”
南棠正坐在书房里愣神,她什么也看不进去,就是坐在那里发呆了。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她转头,怔了一下,看着被敲响的紧闭的门,没有任何回应。
外面传出了黎琛离去的脚步声。
等到脚步声走的远了,南棠才站在窗口,看着对面卧室的方向。为什么他邀请她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她没有了之前那种心动的感觉?
她竟然拒绝听到,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样的反应是从哪天开始的?
她早已经摸清了他的规律。黎琛在鸦林庄园待一段时间,便又要外出了。这早已经是南棠得出的规律,每次在她身边待个七八天,又要出差在外地待几天。
虽然她不愿意他出差在外地,但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虽然也和黎琛温存,还是那一套程序,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少了什么。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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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非常的平淡,平淡到如同瓶子里的白开水一般。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从书房回到卧室的时候,他正依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是爱恋的电视剧,她并没有多少兴致。
在她懒散的走过去的时候,却被他一下子揽入了怀中。之后就是紧紧地抱着她,不允许她挣脱了。
南棠虽然没有再离开,但是此时的她,竟然异常的平静。
第二天,黎琛便上班去了,他起得很早。
在他出门的时候,双手放在南棠的肩膀上,宠溺的声音道,“今天公司里加班,我可能回来的要晚一些。”
“嗯。”南棠使劲地点点头,连一句多余的话语都没有说。
在黎琛开车离开后,南棠便也打车出去了,她不想开着自己的车子,太扎眼。想干什么事情,总是有所顾虑,最主要的是还怕什么人看到。
尤其是怕鸦林庄园的人看到,到时候再告诉了黎琛,很多的话语便说不明白了。
所以,她多数情况下宁愿打车,也不开车。
她打车不由自主的就去了明镜庄园附近。她先是在那里转悠了一圈,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这个时间都是上班的点,就是黎琛平时来,也不是这个时候过来。
那个司机师傅很年轻,但是很健谈,看着南棠一直坐在车上漫无目的的转悠,车费都已经一百多了。她毫不在意。
和她说话的时候便也客气了起来。
“姑娘,你喜欢这附近的房子吗?”他说完,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林道,“小树林的旁边有一套刚刚盖好的楼盘,面积不是很大,正适合单身的人居住。也就是六七十平方,卖的很好。”
南棠停滞了一下,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主要这个时间还早,也不是下班的点,况且她也不想回鸦林庄园。黎琛老是不在,她一个人住在里面的时候,很多上班的工人都对她另眼相看了。
有好几个新来的,觉着她不是很得黎家重视,都不是很尊重她了。所以有时候,她并不总是愿意待在鸦林庄园里。
按说,她也可以回单位。回到电视台去上班的。可是,电视台那里好像并没有通知她去上班。
上次她打算去上班的时候,给他们摄影科的科长打了一个电话之后,科长竟然让她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
至于为什么这样,她没有说。
科长不让她去上班,她总不能死皮赖脸的过去?
上一次她生病住院,在电视台那边请了假,就是现在也没有销假,但是明显她的工资比之前低了,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她就是问,一直没有机会。
所以便一直待在家里。
现在司机师傅说附近开了楼盘,正适合一个人居住。她便想到了她和安欣。怎么着也得有套房子是给安欣落脚的吧?
于是她便对司机师傅道,“师傅,我们去看看呗?”
出租车司机没有任何犹豫,便开着车朝着那个楼盘驶去。
18. 第 18 章
那片楼盘还没有完全盖好,很多的建筑工人在里面进进出出的。但是这个位置她很喜欢。
离得明镜庄园不是很远,离得紫御华府也不是很远。
谈起这个紫御华府,她和里面还有些渊源呢。
她的亲生母亲何晓燕就住在紫御华府,虽然她不常住在那里,但是她知道这个小区。
在她很小的时候,其实她就比一般的孩子有钱,她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他的爸爸南鸿做的是建材的生意,她的妈妈何晓燕做的是美容的生意。
在他们的生意还没有成熟起来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还算好。每周可以回家一两次,一家人还可以经常性的聚集在一起。
在她再大一些的时候,在她父母的生意逐渐做大了以后,好像一家人聚在一起,这种小小的要求好像越来越难了。
她从记事起便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在一起。对于爸爸妈妈的记忆其实一直很淡。
他爸爸的生意越来越大,门面房就做了好几个。钱也越来越多,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
在她很小的时候,经常听到家族里的几个姑姑和伯母婶婶们聊起来,说她的爸爸经常换女人。
开始还躲躲闪闪,后来都不背人了。当时他们住在那个镇上的时候,那里很多的人都知道她爸爸有其他的女人。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身后有女人是什么意思。
她妈妈在县里开着的美容院生意越来越好,后来成了连锁店,而且好几个城市里都有。
她的妈妈也越来越不着家了。
周末或者假期的时候,每当她和小伙伴们在老家的街道上溜达的时候,大街小巷那些闲着的人嘴里聊着的多数是她的爸爸妈妈。
他们好像一点也不眼红他们手里的钱,好像那些钱都沾染了什么,像是很脏一样。
最让她伤心的是,他们竟然也会在背后说起她的妈妈何晓燕,是一个不正干的女人,说身边有好几个男人,还有干爹。之所以生意可以做的这么大,完全就是干爹罩着的。
有的几个大人甚至还不允许他们的小孩子和南棠玩。
南棠因此回家哭了好久,这样的父母她真的不想要了。可是她想要又如何?除了逢年过节,她几乎都见不着他们。
她的生活里,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跟着奶奶这么多年,奶奶也不是很疼爱她,家里这么多子孙辈,她又不是很出色的那一个,堂姐里还有一个南悦,会说会来事,事事都要冒上南棠一头。
再加上奶奶一直是重男轻女的,何晓燕又不得婆婆喜欢,南棠哪里会是重点?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留下多么难忘的印象。因为她在奶奶身边长大,爸爸给奶奶很多的钱。
她自是愿意带着南棠,再说即使是奶奶不愿意带,还有其他的几个妯娌呢?她们都愿意带着南棠。
奶奶对她一直没有撒手,毕竟是亲的孙女。谈不上多么的用心照顾,但也没有给她气受。
逢年过节的时候,族中的那些孩子们给奶奶拜年问候的时候,奶奶给的压岁钱很多,很阔气。
因为有南鸿撑腰,给的钱又多,奶奶在族人中一直趾高气扬的,说话也有底气。
族里的那些人都敬着她。这么多年,奶奶虽然一直带着南棠,但是过得很幸福。
奶奶去世的时候,南棠读初一,初一开学没有多久。她也和族里的其他的孙辈们一样,哭了很久。
但是她考虑更多的是,她该何去何从。这么多年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不在了,她去哪里?
这个问题她还没有考虑清楚的时候,她便被接走了。
接到了他们那个市里读书。她被安排在了国际学校里,即使读国际学校,也不能一直住在那里呀?平时也是要回家的。
爸爸妈妈便给她找了一个保姆,五十多岁的年纪,老家那边,附近镇子上的,知根知底的也放心。
那个保姆很和善,也很会做吃的,甚至是英语还懂几个,没事就给南棠讲故事。南棠很喜欢她,后来慢慢的就很依赖她了。
可是在读初二的时候,因为要回家带孙子,儿子也有孩子了。她就不能在这里待着了。不得不离开南棠。
当时的南棠哭得死去活来的。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真正眷恋的人她又留不住。她抱着那个保姆的腿哭了好久,她还是走了。
后来又来了一个保姆,两人也是相同的年纪和性格。
在南棠快要喜欢上她的时候,她便又离去了。也是因为家里的时候。后来便又来了一个,之后干一年多就走,有的就干三个月或者半年。在南棠读大学一年,前前后后共换了十几个保姆。
后来的那些保姆,南棠便不对她们投入真情了。她们总归是要走的,不论她多么粘着她们,她们也会走。
而且每一个都走得干脆利索。
每次她都会难受好久,当她不再眷恋她们,只把她们就当做保姆,当做雇佣的工人的时候,她觉着舒服多了。
那些保姆走了也就走了,换了也就换了。
当南棠不对任何人有所期待的时候,她发现初中三年和高中的这三年,日子过得还算顺遂。
在她考完大学的那一年暑假里,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她的爸爸南鸿出事了。
据说他爸爸南鸿做生意的时候被骗了,骗了很多很多的钱,南鸿不得不卖了好几个门面房抵债。
可是那么多的贷款,哪里是几个门面房可以抵债的?还不上钱,他便带着很多的钱跑了。
追债的人很多,据说公安局那里早已经立案了。
她的妈妈何晓燕连夜带着她跑了,偷偷的来到了京城。在很僻静的地方租住了一间民房。
那段时间,南棠就是住在那里的。
她给南鸿打电话,一直没有打通。关于她爸爸南鸿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大概三个月以后,公安局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
说是南鸿在外地被别人抢劫了,之后还伤了他。他因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已经死去很久了。身边还有他的身份证,采集了血样,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南棠听到这里的时候,当时就瘫坐在床上了。
虽然她和南鸿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她长这么大所有的开销都是爸爸出的。
只要爸爸在家的时候都会陪着她,扛着她骑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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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疼爱很少,但是很珍贵。有他的时候,南棠不会感觉到多了什么,当真正没有了南鸿以后。那些点点滴滴的疼爱全部涌上了心头。
南棠伤心了好久。
有一天中午,她依靠在院子里休息,那天的阳光正好。晒得她懒洋洋,不小心打了一个盹。
当她清醒的时候,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在一个极为荒芜废弃的地方,像是塑料厂或者是修理厂,里面杂草丛生,蛇虫遍地,很少有人过去的地方。
南鸿就躲在那里。
他衣衫褴褛,就像是一个乞丐。
他说起了他根本没有死,是本家的一个族人华子诱骗了他的现金,甚至是把他身上值钱的全部偷走了,包括身份证。
他现在没有身份证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去干点体力活。甚至是连像样的地方都不敢去住。
“爸爸?爸爸?爸爸?”南棠连着喊了几声,怎么也没有抓住南鸿。等她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满头大汗。
那个梦那么的真实,或许爸爸说的是真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梦,当时她还特意往老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没有给其他人打。是她一起长大的堂姐南悦。
南悦嘴快,真的是随了伯母,每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整日里不着家,溜满庄。
南棠并不是很喜欢她。只不过身边实在没有其他的人玩。才会经常性的和她在一起。
她记得梦中的那个本家的叔叔叫南华,平日里都称呼他华子叔。
即使是和南悦接通了电话以后,南棠也不能直接问呀?
以南悦的性子,指不定怎么猜呢。
她是先问了一圈,像是聊家常一样,把本家族的人几乎都问了一遍。最后的时候,才缓缓地道,“我们小的时候,记得有个华子叔叔经常带我们去山上滑雪,那个时候可真好玩。他教我们滑,他自己还摔了好几个跟头,躲在我们的身后不敢回家,记得不?”
南悦本就喜欢聊天,也善于聊天。在南棠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似是才想起来这件事情,被逗得哈哈的笑着。
南棠觉着这饶了一大圈子,时间过得差不多了。若是再聊,恐怕南悦有事挂了电话。
便直接问了一句道,“华子叔,现在有老婆没?”
南悦听到这里,当时便撅着嘴巴道,“谁嫁给他?别说老婆,老婆毛都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道,“你别说,我已经好久没见到那个华子叔了......”
电话那头的南棠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在等着南悦说呢。南悦有个毛病。她想说的话非得说完不可,哪怕是打断别人的话,也要把自己的话说完。
“不过,像他这样不务正业的人,哪里有个稳定的性子,三年五年的不回家都正常......”南悦拿着电话在那里说的兴奋。
南棠早已经把电话放一边了。当时她的爸爸南鸿逃跑的时候,有可能真的带着南华了,或者是路上遇见他,非得跟着走不可。
若真的是南华的话,那么她的爸爸南鸿有可能真的在废弃的一个厂子里。那晚,南棠沉思了很久,若是南鸿还活着,在哪里?
19. 第 19 章
南棠即使有这样的想法,她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没有什么根据,这也只是她的期望而已,无论别人怎么说她的爹爹,她始终相信她的爸爸没有死。
只是她找不到而已。
那个暑假,她去了很多地方,尤其是废弃的工厂或者是汽修厂这样的地方,她寻找了很久。可惜一无所获。
地球这么大,他的爸爸到底在哪里?这是她心中的秘密,也是她的心事。
妈妈在得知南鸿死了以后,很快就嫁人了。当时老家的伯母和婶婶私底下给她打了好多电话,说是她妈妈带着很多钱跑了。跟着一个老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她相好的,说两人在一起多少年了,早已经偷偷生了一个孩子。
南棠是不相信这些的。
若是生孩子,也是在她小的时候。
那时候她妈妈经常不在家里,有一年,竟然一年半没有回来。
她一年多都没有见到她妈妈。
后来逐渐长大以后,每年有几次是可以见到何晓燕的。生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生出孩子的,最起码要一年的时间。
所以,老家的那些亲戚们说的这些事情,她并没有完全当真。没有了爸爸,妈妈嫁人也是正常的。
况且即使南鸿在的时候,他们也就是貌合神离,早就没有了感情。这在她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这件事情,南棠既没有阻拦她的妈妈,也没有相信那些亲戚们的。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态度,家里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当真就不高兴了。
他们早就觊觎南鸿的一切,那是南鸿还在,碍于没有办法。现在南鸿下落成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发现没有了南鸿,南棠那边家就散了。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南鸿在县城的三处房子都被卖掉了。
房子的位置好,价格便宜,很快就卖出去了,那些钱南棠根本就没有发现。或者根本就没有人告诉她。
在南鸿正得势的时候,他的房产很多,现在几乎所有的亲戚,只要是能说上话的都会过来,希望能分一杯羹。
之前南棠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虽然和南鸿有段时间也是待在一起的,她也只能记着部分房产,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在南鸿消失,何晓燕改嫁以后。老家的那些亲朋好友过得非常的舒服,他们表面上故作悲伤,内心其实很高兴这样的结果。
别说何晓燕不嫁人,就是真的回来,他们南家不一定可以接受她。
南鸿的钱是没有数额的,何晓燕指定是携着很多钱跑了。可是她也不能都带走吧?毕竟还有很多的固定的房产,是她怎么也不敢动,或者是没有机会动的。
他们哪里会给她回来处理的时间?
南鸿出事,何晓燕带着南棠离开的第二天,他们就张罗着买房子,三天时间不到,房子就卖没了。
幸亏当时时间紧,讨债的多,不然以何晓燕的精明,怎么都会卖掉那些房子再走掉的。
现在她嫁人了,也不好意思来要房子了,即使来,族里这些人哪里会轻易的让她进门?
嫁入南家这么多年,除了生下南棠,她为南家做了什么贡献?况且南棠还是老家人养大的。
他们晾仗着何晓燕不敢回来,南棠又不懂事,又不会处理这些事情。便把南鸿留下的固定资产都卖掉,分了钱。
在牵扯到南棠的一份信托基金的时候,他们找了很多律师咨询,确定拿不出来,才算是放手。不然也不会给南棠剩下。
那份信托基金,南棠自十八岁以后,每月固定的领取,一年可以领取二十万,这种领发,可以领上一百年。
其实,南棠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吃喝不愁。
但是她依然认真的生活。
在她和黎琛生活的这几年里,每年从信托基金那里领出来的钱,她几乎没有花过,要么存起来,要么就是理财了。在她的这个年龄,她的小金库里,钱并不算少。当真要买房子的时候,她是有底气的。
紫竹华府。
这就是那个新开的楼盘,在紫御华府和明镜庄园的中间。南棠随着那辆出租车,缓缓地驶进了那个半开放的楼盘里。
售楼部就在最明显的位置。两人下了出租车以后,里面的售楼小姐便出来了好几个。
以南棠的气质,即使是坐着出租车来的,一看也不像是没有钱的人。那几个售楼小姐团团围住了南棠。
说什么的都有,多数是围绕着这些楼盘的。
几句寒暄,南棠锁定了前面的几排,觉着各方面都还差不多。便要求去看看。
由两个口齿伶俐的服务员带领着,南棠紧跟着,司机师傅也停下车跟了过来。售楼的小姐前面一个,后面一个,不时地给讲解着。
重点说的是这里的空气好,既能一直住下去,也能养老。还有一点隐晦的好处。就是这里住着的都是优质的男子。
很多都是钻石级王老五。
话都说到这里了,南棠只是笑着,不多说。
前面的那几排都是已经竣工了。售楼小姐说正是在热卖的。就怕今天看好的房子,可能明天就没有了。
而且有的已经开始装修了,装修好之后就可以住了。
南棠懂她们说的意思,若是她看上了房子,当时就会买了。那些房子什么规格的都有,当时南棠还是喜欢上了那些六七十平方的房子,精致小巧,格局她很喜欢。
当他们站在新楼上眺望四周的时候,那个司机很热情的解释道,“旁边就是紫御华府,离得这里很近的距离。若不是这个小区大,其实就是紧挨着的。”
在车上的时候,南棠和他谈论最多的就是紫御华府,这个司机师傅可是记住了,此时还不停地强调。
南棠对紫御华府有一种特殊的情节。
那年,她被何晓燕偷偷带来京城,租住了一套小院子,在很僻静的郊外。好像就是这附近。她来京城接触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那个小院子,何晓燕只在里面住了三天,便只剩下南棠一个人住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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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的是,南棠在里面住着的时间也不长。主要源于一个诡异的深夜。那天夜里,她因为做梦,梦到了南鸿,想到了儿时的很多趣事。
她哭了,哭了很久。
就在她迷迷糊糊打算睡觉的时候,忽而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开始以为是树叶的声音,后来那些声音过于的特殊,后来是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她便立马警觉起来,而后从床上坐了起来,之后快速的穿了衣服,穿好鞋子,蹲在窗下仔细的听着外面。
院子里确实有人,当时把她吓坏了。
她死死地抱着电话。再后来就是外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防盗门被敲得很响。
她蹲在那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尝试着拨通何晓燕的电话,但是何晓燕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的状态。她又不敢打110,两人本就是偷跑着出来,躲债的。若是报警后被发现,不是白白的出来躲吗?
幸好她白天的时候准备了一根棍子放在床头。
若是防盗门被打开,她就打算用棍子夯过去。还好。门没有被打开,不远处传来一声一声的狗叫。
许是外面的人怕了。或者是怕外面还有其他的人,在传来一声凄厉狗叫的时候,那个人影便快速闪了。
她也就没有再睡觉,那天晚上睁着眼在屋子里窝了一夜。第二天,她在街上人最多的时候,拉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宅子。
人生地不熟,她能去哪里?
她在外面转悠了大半天,怎么也不愿意再去那个小院里睡了。何晓燕的电话终于打通了。
何晓燕是在快下午的时候打来电话的。她带着她去了附近一处宅院里。就离得她住着的地方不是很远。
南棠一直没有想到,她的母亲竟然离得她这么近。为什么没有回家和她一起住?
她有疑惑,但是没有问。
院子里有一个比她小四五岁的一个姑娘。在南棠进入院子里的那个瞬间,她的目光直溜溜的盯着南棠。
南棠第一眼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便怔住了,她们的眉眼竟然有些相似。脸型都是椭圆形的鸭蛋脸。
“这是谁呢?”她在脑海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何晓燕没有等她问出来,声音有些冰冷的便道,“这是你妹妹陆琪。”
果然是妹妹,怪不得眉眼有些相似呢?
她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声。
那个叫做陆琪的姑娘好像也并不喜欢她,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立刻拉了下来,道,“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姐姐。”
南棠没有理她,只是转头看着何晓燕道,“她是我亲妹妹吗?”她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爸爸刚刚出事多久,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指定不是爸爸的孩子,她叫陆琪?
她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道,“她为什么姓陆?”
“我爸爸姓陆,叫陆远。所以我就叫陆琪了。”那个小姑娘满是骄傲的说着道,“所以我姓陆。”
20. 第 20 章
南棠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转头看着何晓燕。
何晓燕对着她点点头道,“陆琪是我生的,但是她的父亲是姓陆......”这相当于对着南棠坦白了。
南棠微微的低下头,不吭声。
这算什么?难不成姑姑和婶子大娘一起聊得那些都是真的?怪不得当时传得有鼻子有眼,原来这些绝非空穴来风。
妈妈早就在外面有了男人,不仅如此,还生下了孩子。现在不就是吗?孩子都很大了。
那个瞬间,她有些悲伤,她为爸爸感到不值。可是想到爸爸,也一年到头的不着家,还不知道他在外面什么情况呢。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便不再往下想了。现在的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哪里还有精力胡思乱想?
何晓燕安排了她住宿,就是和陆琪住在一个房间里。刚刚换到陌生的地方,南棠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尤其是她乱动的时候,陆琪还会装作不经意间的踢她一脚,她便不敢动了。
但是外面的动静却听得更加的清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棠听到了外面开门声,继而是拖沓而沉重的脚步声,一听就是个男子。
陌生的男子进来,南棠有些警惕,不自觉的拿起了手机,扫了一眼。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她听得了何晓燕和他的对话,何晓燕的声音很小,具体说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是那个男子的声音非常大。
“她肯定不能住在这里,一个逃犯的女儿,这不是把我们拉入火坑吗?”那个男子激昂的声音继续道,“我们陆家不是缺着一口粮食,确实是她不能留在这里。”
何晓燕说了几句,声音很小,南棠怎么也听不清楚。但是她猜到了他是谁,就是陆琪的亲生父亲陆远。
也就是她妈妈何晓燕的现任老公。
只是陆远继续道,“在这个陆家,你是要我,还是要她?若是要我,她明天立刻走掉;若是要她,我现在就收拾行李......”
后面就没有了动静,而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南棠也猜不出他们在做什么。
似是何晓燕妥协了。出局的一定是她,因为南棠知道她从来没有进入妈妈的局里,似是她的未来里,就没有她。
南棠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什么话语也没有说。若此时不是深夜,她现在就离开了。
当年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次何晓燕一年半没有回来,她一次面也没有见过她。大概就是在那年她生下的陆琪吗?
当年街上的小伙伴都追着她欺负她,说她有娘生没有娘养,她娘早就养汉子去了,说不定早就生下了野种,不要她了。
肯定是他们的父母知道了什么,闲聊的时候,被那些孩子们听到了,才来找她的事。只是当时她还不知道而已。
南棠的心中有些难受。她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禁不住抽噎了一下。
对头睡着的陆琪也被吵醒了,刚刚陆远的那些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凭空多出了一个姐姐,而且还是一母所出的。相信她的心中也会起伏万千,不可能倒头就睡。
等外面没有声音了,一切平息之后,陆琪坐了起来。
她没有开灯。
看了一眼南棠的方向,对着南棠猛地踢了一脚道,“不要装死,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看到了吧,你的到来,使我们家里很不安。我的爸爸妈妈吵架你听到了?”
“我也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家里有你没有我。若是妈妈让你留下,我和爸爸就走掉......”她说完,对着南棠狠狠地掐了一下。
南棠因为心中痛苦,她考虑的也很多。她的爸爸现在凶多吉少,目前是见不着面了。妈妈虽然不那么在乎她,但是毕竟是亲妈。
若是从这里搬出去以后,可能她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现在好歹有妈妈吧?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陆琪以为她刚刚两次动手,南棠是怕了,第三次的时候她来劲了。
一边掐着南棠的大腿,一边道,“这是我的妈妈,这是我一个人的妈妈,你休想抢走她一丝一毫的爱!”
“哎呦!”南棠大叫了一声,她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在陆琪对着她第三次动手的时候,她猛地从床上起来,而后一把摁住了她,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她当时正在气头上,用的力气大了一些,陆琪一下也动弹不得。
她竟然半天没有呼吸。
南棠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松开手,而后一把抓住她的臂弯道,“就你们这个家,请我来我都不来。”
说完,她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会从这里离开,不是你赶出去,是我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
陆琪大喘着气,都是青春年少的年纪,南棠比她大了几岁,她哪里可以打得过南棠?在她打算冲出门去的时候,被南棠抓住一下子扔到了床上。
“救......”她大概是想呼救,在她刚刚喊出一个字的时候,就把南棠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南棠有些怒气道,“乖乖的躺着,再弄些幺蛾子,信不信我就在这里掐死你?”
终是她害怕了,或者是她自知逃不出去。粗重的喘着气,再不敢吭声了。
等南棠躺下以后,她啜泣着蹲在床头的一角,再也没有敢做其他的动作。
后半夜,南棠躺在床上便再也睡不着觉了。
刚刚陆远吵架的声音像是故意发出来的,或者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吵架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她。
不论怎么吵,主要的意思就是她不能住在这里。这是陆家,可不是南家。她好像还听到了一句,要么她要付房租,要么她要缴生活费。
南棠冷冷地哼了一声,付房租,缴生活费,她住在这里受气吗?她找不到地方住吗?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她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快速的收拾了东西,拉着箱子出门。
在她出门的那个瞬间,她看到了陆琪一直窝在被子里,拿眼偷偷的瞟着她,脸上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唇角略带了讥讽。
南棠看在眼中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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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
她猛然间停住了,也学着她刚刚的眼神,使劲地剜了她一眼,而后站在那里不动,就那样狠狠地瞪着她。
终是她胆怯了,在狠狠地瞪了一眼南棠之后,她一下子就翻过身,背对着她,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在南棠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她听到了声音,快速的从床上下来。而后走到门旁,一边关门一边声音清脆的道,“你这个天煞的,但愿这以后再不要见到你!你滚吧!”
南棠停住,转脸看她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南棠被无情的阻在了门外。她想把门踢开,揍她一顿。但是她知道,这是在她的地盘里。若是陆远也出来打她的时候,何晓燕不仅不会管她的,有可能还会护着陆琪。
她冷笑了一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暗自道,“就让她先得意着吧。”
幸好,她早就不想在这里住了。
她就这样离开了,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等何晓燕做好了饭菜去叫她的时候,南棠已经不在那里了。
何晓燕作为妈妈,给南棠打过电话,不过南棠给挂了。
自此以后,两人几乎没有怎么联系。若是必须联系,也是何晓燕不停地打南棠的电话。南棠接或者不接,都要看她的心情。
当时,南棠无处可去。
拉着箱子出了陆家的门以后,一直走,走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找了个僻静的公园,然后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就坐在那里哭泣。
那是一处长椅,长椅的四周都是茂密的花枝,她藏在里面很隐秘。即使哭声很大,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漫步走了进来,她挑起两边的花枝,就那样突兀的站在那里,看清了躺椅上的南棠。便迈步走了进来,而后靠着那个长椅的边缘坐了。
南棠感觉身边有人,立刻摸了一把眼泪,调整好了状态,坐了起来。
就听身边的那个女孩声音很清脆的道,“我叫安欣,今年十八岁。你呢?”
“我叫南棠,今年也是十八岁。”南棠低下头,用一根手指头交织着身上的衣服,低着头无力的语气道。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吗?”安欣很热情的说着,并再次靠近了南棠。
这让南棠心中暖暖的。
这是一个陌生的同龄的姑娘,看上去很有眼缘。南棠第一眼见到安欣的时候,便觉着很舒服。
像是在哪里见过,或者是早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我的爸爸下落不明,我的妈妈不要我了。我现在无处可去。”南棠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开始落泪了。
安欣听到这里,也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小声地道,“我早已经没有了爸爸,我的妈妈又找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女儿,我们总是吵架。每次吵架挨打的都是我,妈妈一次也没有相信过我。”
南棠禁不住撩起了她的下衣,露出了她昨天晚上被掐紫的伤痕。道,“你看看,这是那个比我小几岁的妹妹掐的。”
21. 第 21 章
安欣圆圆的眼睛睁得很大,她手脚利索的掀起了她的袖子,一边掀开一边道,“这都是那个小妖女打的。”
南棠看去的时候,她的左手臂和右手臂上都是伤痕,一道一道的伤疤,触目惊心。很多都是旧的伤疤上,重叠着新的疤痕。
“这是怎么弄的?”南棠担心的问着,不自觉的靠近了她,看着她手上的那些伤痕道,“我这里有药膏。”
她快速的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一管红霉素眼药膏,递到她的面前道,“我刚刚已经涂抹过了,你试一下。”
安欣无力的哼了一声道,“身上这样的伤痕太多了,也就不在意了。”但是她还是接了过来。
捏出了一点放在手上,象征性的涂抹了一下胳膊,又把那管药给了南棠道,“要是把我所有的伤痕都涂抹一遍,你的这管药也不一定够,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南棠没有去接,有些紧张的看着她道,“你用吧,若是需要,我们可以再去药店里买。这种药很普遍的。”
安欣没有再坚持,挤出那些药,继续涂抹着。
她一边涂抹的时候,一边和南棠聊天,看着她旁边的行李箱道,“你接下来怎么办?”
南棠使劲地摇摇头道,“老家是回不去了。”
安欣并没有问老家回不去的原因。
“我大学报的是这里的A大,假期开学就要在这里读书了,现在随便找个地方住,去住宾馆也行。”南棠虽然说的很随意,不自觉的又想到了那天晚上住在出租的房子里,有人半夜敲门的事情。
其实她没有勇气敢自己住了。
“你要在这里读大学吗?我开学后也是读大一,读的也是A大。”安欣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很兴奋了。
“我报的是艺术学?”南棠兴奋的回应道,“你呢?不会也是艺术系吧?”
安欣使劲地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我报的是汉语言文学,我一直喜欢的是艺术系,若是知道可以遇见你,我说什么也不会报汉语言的。还好,时间还来得及,我可以改专业。”
“去哪里改?”南棠疑惑的问着她。
“附近有网吧,我带你去。”安欣之后帮她拉着箱子,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朝前走。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识,两人像是认识了很多年。
那天上午,两人在网吧里。安欣果然改了自己的专业。南棠也重新确定了一下自己的。确定两人在一个系,才从网站里退出来。
之后便在网上开始寻找房源,最好是离得学校近一点的,两人找了很多房源。
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都不是很合适。
尤其是南棠道,“安欣,我若是租到合适的房子,你跟着我一起住呗?”
安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其实我家就在附近,不若到我的家里去住?我家还算很大的地方?”
南棠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看着她。
心里七上八下的,安欣身上这道道疤痕,这得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才会每天如此啊?
她生活的环境就很糟糕了,她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我家的家庭成员可能很复杂......”安欣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尴尬。
看着她局促的表情,南棠点点头道,“去你家看看也好。”
路上的时候,安欣不时地给她介绍着她家里的情况,道,“我们家是重组家庭。这种家庭的事情很多。若是有可能,我带你去我们家另一处的空房子里住,一直空着,我之前一个人不敢住,若是你陪着我,我就敢住了。”
南棠听到这里,心中有些欣喜,其实就是她租房子,也不敢一个人住。
当安欣提出这样要求的时候,她很开心。
安欣的妈妈娄女士和安欣的继父秦华是重组家庭,彼此带着一个同岁的女儿,一个是安欣,另一个叫秦露露。
娄女士和安欣算是外来人,一下子进入这样的家庭里。那个叫秦露露的年纪又不小了,怎么可能完全接受她们?
娄女士也是做生意的,是外地人,来京城有些年头了,主要的生意就是炒房客,赚了不少钱。
秦华也就是在买房子的时候和娄女士认识的。
虽然彼此有婚姻,但是两个对家庭不负责任,彼此寂寞的人,一个想,一个心甘情愿,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很快就搭伙在一起了。
秦华的原配夫人耿梅被逼着离了婚。安欣的亲爹安庆说是病死的,估计也和长期的生气有关。
但是安欣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单身的娄女士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和秦华生活在了一起,还彼此带上了自己的孩子。
那个时候,安欣还小。在她刚刚来秦家的时候,秦露露一直欺负她,没事的时候就赶她走。
她敏感的发觉,在这个家里,她的妈妈是没有丝毫地位的,一直高高的捧着秦华。秦华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家庭的表面平静都是她妈妈的忍气吞声换来的。她爸爸那么大的一个人都能被气死,她能做什么?
一直以来,无论秦露露怎么折腾她,她都不吭声,也不告诉任何人。
就这样一直过了这么多年,看上去这四口之家是平静的,最起码是和睦的,没有那些污七遭八的事情。出门的时候,一切也都过得去。
这一切都源于这娘俩的忍。
无论家里的什么事情,安欣都不会告诉娄女士。娄女士或者是知道,或者是装不知道,安欣是死是活,她从来不会问。
她满眼里都是秦华,还有秦华的女儿秦露露。在这个家里。排上末尾的就是安欣。她一天一天的盼着自己长大,长大后就离开这个家,就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等着大学开学后,她打算就去学校住的,毕业后就更不用住在这种地方了。
只是没想到南棠出现了。
遇到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安欣很开心,就好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两人见面之后,简短的介绍,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秦家。
秦家很阔绰。后海附近的四合院,虽然都是平房,但是很大,一看祖上就是有积蓄的人。
难怪娄女士缠住了秦华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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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房间很多,安欣也没有单独的房间,就睡在秦露露的书房里的。白天秦露露学习的时候,安欣就得出去,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南棠跟着安欣进去的时候,秦露露就在院子里站着。
七月末的天气里,她穿着一件吊带的小背心,下面是一条漏肚脐的牛仔裤,头发是烫着的大波浪,耳朵上还戴着大大的耳环。
一看就是混社会好久的样子。
在看到南棠进来的那个瞬间,她吃惊了一下。
安欣很有礼数的上前介绍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个露露妹妹。”
比安欣的年龄还小,可是看去的时候,比安欣成熟多了。南棠赶紧的上去打招呼道,“这个妹妹可真漂亮。”
她似是非常喜欢人家夸她,刚刚拉着的脸立刻飞扬了起来,道,“你真的觉着我好看?”
南棠使劲地点点头。
她没有再说什么,站在那里美滋滋,像是很陶醉。
安欣带着南棠朝着她书房去的时候,秦露露一直在身后跟着,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
安欣怕她嫌弃,再一时闹起脾气,把南棠赶出去,赶紧的解释道,“她有房子,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她的房子装修完了就离开。”
顺口瞎编的事情,她南棠不知道干过多少。
她很自然的配合了了安欣,也点着头道,“这段时间打扰了。”
秦露露再没有说什么,看着她们两个进了书房。她本也是打算跟着一起进去的,但是那个书房太小了。很拥挤,便站在了台阶上,看着里面。
安欣的屋子非常简单和秦家的华丽简直不在一条线上,就是一张床,两张写字台,大概是两人学习的时候用的。
然后就是书橱和柜子。
安欣带着她走进去的时候,看着那张还算是宽一点的床道,“这段时间我们就住在这里,之后我们去装修那套空着的宅院。之后,我们就不在这里住了。”
这个计划,南棠很满意。也算是圆了刚才的谎言了。
那段时间里,南棠就生活在秦家,和安欣一样。两人白天去装修另一处宅院,晚上才回来住。
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困扰和不便。
在大家聚齐的时候,安欣很爽快的解释道,“南棠的房子正在装修,装修好了之后就搬走。”
其实那套房子是她爸爸给她的,偷偷给她的,连她妈妈都不知道。只是那个时候还小,姑姑派人租出去了,最近两年才回到她的手里而已。娄女士根本不知道,说是南棠的房子,她也没有多想。
南棠是临时住在这里的,就是有不满,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南棠长相极为俊美,又是刚刚读的A大,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姑娘即使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也有的是有钱人愿意养着她。
娄女士又不是傻瓜,她对南棠很好。当安欣很不情缘的称呼娄女士为妈妈的时候,南棠就替她喊。
这一点让娄女士很温暖。
南棠有妈,但是她喊妈的次数屈指可数。既然娄女士愿意这么听,她喊得也很热情。
22. 第 22 章
南棠这么喊妈,安欣便也跟着喊,时间长了,喊得次数便也多了起来。秦露露有时候也会和她们一起玩。
偶尔也会稀里糊涂的叫妈。
这个秦女士养了她这么多年,秦露露之前哪里有叫过她妈呀?都是‘哎’‘哎’的称呼。
有时候还瞪着娄女士,态度很不好。
但是自南棠来了以后,她也变得温和了许多,最起码对待家人没有那么凶悍了。
这一点,让娄女士很满意。
有一次在过中秋节的时候,她就当着大家的面给了南棠一个红包,安欣和秦露露也发了一个表示了一下。
正式认南棠做了干女儿。不管她和安欣的关系如何,从此南棠就是她娄女士的女儿了。
娄女士当然愿意认,一是南棠和安欣的关系,另一个就是她喜欢南棠。南棠的到来,让她感觉哪里都舒服。而且南棠很通情达理。
在南棠在秦家生活的那段时间里,娄女士对南棠是真心的疼爱,比对安欣还好。疼爱南棠的同时,又不能落下了秦露露。这就是个混世魔王,若是对她有些疏忽,她非得炸毛不可。
所以,娄女士也不敢怠慢她,是觉着没有必要。
最悲催的莫过于安欣了。什么好事她都是最后一个才轮到。
秦露露和安欣的关系虽然一直不好,一直水火不容,但是南棠在的这段日子里。
南棠中间的调和,她尽量的让两人多接触,缓和之前的矛盾。
她知道秦露露不好,她也很想帮着安欣揍上秦露露一顿,就像那天她揍陆琪一样。
但是这一家人的日子还过不?
无论她怎么打陆琪。
陆琪的亲生妈妈是何晓燕,亲生爸爸是陆远,他们是一家三口人。而娄女士不是秦露露的亲生妈妈,娄女士也不是秦华娶进门的妻子。所以,关系尴尬。
看得出娄女士很在乎秦华,很在乎这个家,虽然只是搭伙过日子,她并不想离开。若是两人在这里惹出了事,惹毛了秦露露。这会使得娄女士处境很难堪。
所以,南棠一直在调和,在调和秦露露和安欣。
秦露露对南棠没有敌意,南棠长相好看,就是秦露露也有一种压迫感。她也不想轻易的得罪了南棠。
没事的时候,三个人也经常一起外出,一起去看电影。
南棠请她们看电影,秦露露就会请她们喝奶茶或者是吃饭。每次,两人都会去。
一段时间的接触,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最起码不会见面就吹鼻子瞪眼了。
所以,南棠住在这里的那段时间。大家不仅没有感觉到约束,反而生活的很好。就是娄女士的关系和秦华都好了很多。
幸福里小区。
这里是一片古城,是京城当时较早的一匹小区,这里的房子很老,但是位置很好。交通便利。
在这里住着的多数都是老年人。
这是安欣的爸爸安庆早年间在这里投资买下的一套房子,他买的时候就是二手房,有些年头了。
当时有个人做生意赔了钱,急需要钱周转,这套房子急需出售。安庆便低价买了这套房子。
那时候安欣很小,也就是上幼儿园的年纪,他便偷偷的过户在她的名下。这么多年一直是租出去的,收着房租用作了私房钱。安欣的妈妈一直也没有发觉。
直到她生病以后,才把这套房子的事情告诉了安欣的姑姑安敏。安敏常年生活在国外,还觉着是她的哥哥给她找麻烦。
本想告诉安欣的妈妈娄金燕,忽而又听到了她很多的传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安欣的妈妈娄女士娄金燕,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外地姑娘,人长得也好。她选择北漂的时候很年轻,那个时候也很能干。
虽然学历不是很高,也就是个一般的专科,但是她做的房地产的工作,也不需要很高的学历。
只要情商高就够了。
娄金燕在做房地产的那些年里,赚了很多钱,无论她有多少钱,无论她在外面买了多少房子。她认为她始终不是京城人。
她是在30岁那年认识安庆的,其实30岁不是一个小年龄,再加上她除了做房地产赚了点钱之外,其实她什么也没有。
有人给她介绍了很多的男友,多数是男方看不上她。身边和她一起做房地产的外地人,她是一下也不考虑。
安庆条件还算可以,唯一一点让她犹豫的地方就是安庆是个瘸子,腿有点毛病,但是他长相好,家世也好。
若是没有这点毛病,人家会娶一个外地的吗?
在很多人的劝说下,娄金燕便答应了这门亲事。直到生下了安欣,娄金燕才正式成为京城人。
两人也好了那么几年的光景,慢慢的就不行了。
安庆游手好闲,从来不工作。再加上他腿脚不利索,做其他工作也不是很方便。便经常外出。多数情况下都是酒气熏天的回来。
他若是这样一直下去也好,不赚钱,但是不大手大脚的糟蹋钱,结局也可能不是这样。
当娄金燕拼命在外面赚钱的时候,他在外面花钱也很厉害。据说经常打牌、还赌石,都是借的钱。
当他还不上的时候,人家就来家里要。
开始的时候,娄金燕为了想过日子,还可以给还债。这时间长了,动辄几十万,小打小闹也得几万元,她哪里有那么多钱?她也烦了。
家中的开销都是娄金燕一个人撑着,就是连安欣的事情安家的人也不管。他们婚后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安家的老宅里。一直和他们的父母住在一起。
一套房子也没有买下来。
她一个人负责全家的开销,若是安庆不赚也没有关系,只要不这样花天酒地的花钱。娄金燕感觉自己都可以买下一套房子。
事情不是她想的这样。
要债的三天两头的来,也不去她父母那边,一来就在他们的屋子里不走。
她感觉再也积攒不出多余的钱了。
安庆的父母都是退休的体面人,按说月月都是有收入的,可是她这个儿媳妇就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儿子在外面惹得这些事情,他们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
每天她下班很累回来的时候,安家的人没有一个人说句贴心的话,就是安庆也从来没有心疼过她。好像她就是铁人,所有的辛苦都是应该的。
她越来越感觉到不舒服,她虽然抱着别样的目的嫁到了安家,其实她就是一个保姆。一直都是她在付出。
安家的人谁都没有看起过她,也没有谁把她当安家人看。
她对安家的抱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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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深,与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她感觉安家从来没有把她当过自家人,一家人都排斥了她。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心就不在这里了。
后来关于她卖房子的时候,和男顾客之间的那些传闻便越来越多了。甚至是很多传到了安家。
安庆和她吵架过好多次,她从来不承认。安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就不能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
那天是大年三十,娄金燕在忙着办理年货的时候,手机里的事情便疏忽了。就是在那天,安庆发现了她和一位男士的很多暧昧的短信,都是老公老婆的称呼。
安庆当时就打了她。
可是有什么用呢?被打的娄金燕跑了,十天半月都没有回来。那个时候的安欣还小,刚刚上幼儿园。
娄金燕不在。这个家就塌了。
什么都没有人管,后来便有人安慰安庆。即使是娄金燕生活作风不好,她不是还管着家吗?不是还在为安家付出吗?
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得了。这样的媳妇还能再找着吗?
安庆便又开始请娄金燕回来。
娄金燕也就真的回来了,安家的日子继续过。但是自此以后,安庆发现娄金燕的手机设了密码,而且会在夜里经常响起。
每周都有那么几次,娄金燕是在外面应酬的,很晚才回家。有时候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男人香水的味道。
他没有再打她,她质问过她好几次,她拒绝回答。只说在外面应酬。
他还能如何?明知道就是干那种不正经的事情,但是还不能说出来。没有了娄金燕,这个家就没了。
所以,他干脆也好长时间不回来。就在外面瞎混。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买下了幸福里的那套房子,写得是安欣的名字。娄金燕根本不知道。
买房子的钱虽然是安庆出的,其实都是娄金燕赚来的,那么多年,那些诬赖去要钱,其实都是演戏的,都是他招来的哥们帮他的。
他自己都清楚,前前后后共要来近五百万,都是他存起来了。
这五百万若是用来买房子,当时会买套很大的房子。有时候,他是很内疚的,感觉对不起她。
当她开始在外面找男人,再也不搭理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失策了。他知道他永远失去了她,她的心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慢慢的抑郁了。
身体越来越不好。后来还会自残。情绪也不稳定。
当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两人夫妻生活接近零的时候,她几乎晚上就不回来了,也就是下午的时候接了安欣回家看看。
要么带着安欣住宾馆,要么就伺候好安欣吃喝,自己就闪了。
安家的人还能说什么?
在安庆病重的时候,他们去叫过娄金燕,但是她拒绝回来。安庆离开的时候,他们彼此没有看到最后一面。
等办完安庆的事情以后,安家岂能容下她?连着安欣和她一起赶了出去。想去哪里去哪里。安家是不要他们了。
就这样,娄金燕带着安欣名不正言不顺的进了秦家。自此以后,忍气吞声的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
娄金燕算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南棠在秦家生活的那段时间就看出来了。她很要强,人是好的。
23. 第 23 章
幸福里小区,一号楼一号院。
这是一套带院的小房子,走进去的时候非常的舒服。院子里除了很多的花木,便是小竹林。
三个月的简单装修,使得这里焕然一新。
两人住在一间卧室里,放了两张床,窗帘和家具都是奶黄色的,温馨舒服。客厅里的家具也很简单,类似的颜色。
厨房里的厨具都是焕然一新的,刀具澄亮闪着银光。南棠摸了一下那些灶具,都是新的。
卫生间干湿分开的,第一道是干的洗漱间,第二道才是洗浴间。洗浴间很大,只有一个简单的喷头。
下面是一个大大的浴桶,若是在里面泡澡的时候,应该是很舒服的。这是她在市场上逛游了好久才买回来的。
安欣没有和她说起浴池的问题,是她私自加上的。她觉着两人应该都爱泡澡。这个浴桶花了很多钱,可以自动消毒。
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安欣分享,本是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安欣正在忙着搬运东西,一个上午的折腾,她终于闲了下来,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道,“棠棠,你在做什么呢?”
南棠从卫生间里出来,走到客厅里,对着她道,“欣欣,你来看看,你指定喜欢。”
“什么?”安欣疑惑的问了一句,后面的话语还没有来得及说,便被南棠拉着进了洗漱间里。
本是想给安欣一个惊喜,哪知道安欣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个浴桶的瞬间,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声音有夹杂了怒气,似是有些失控道,“这个浴桶是谁买来的?是装修工吗?”
南棠愣了一下,这么高级的浴桶哪里能是安装工买来的?但是看着安欣失控的声音,她也有些害怕了。
有些紧张的道,“欣欣......你不喜欢吗?若是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
安欣的眼神瞬间膨胀,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夹杂了些许的红色,大喘着粗气,哽咽着道,“我不要浴桶!”
南棠有些恐惧了,这样的安欣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是什么情况?她有没有做错什么,到底错在哪里?
一个浴桶而已,为什么安欣是这样的反应?
安欣看着南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指着那个浴桶再次吼着道,“快!搬出去!搬出去!”
看着安欣如此的失控,南棠也来不及想其他的了。正好外面有几个搬家的工人,她招呼他们进来。
在他们搬着那个浴桶出去的时候,安欣一直是捂着眼睛的,像是看到了让她惊惧的东西一般。
“快点!快点!”南棠示意那些工人赶紧抬走,她看着安宁的状态很不好,像是刻意回避了那个浴桶。
赶紧让他们抬出去。看着他们走远了。
南棠这才转身回到卧室里。安欣已经瘫坐在沙发上了,
南棠坐过去,离得她很近。
安欣一下子就抱住了南棠,靠在她的肩头,大哭了起来。
南棠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而是是关于这个浴缸的。
“有一次,我在浴池里洗澡的时候,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秦露露,并没有在意。等脚步声近了的时候,发现是秦华那个畜生......”安欣哽咽着已经说不出话了。
“后来呢?”南棠紧紧地抱着她,道,“没事......没事吧......”
“在她扑向我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私密的地方......这事情才算是结束......”安欣已经泣不成声了,哽咽着道,“事后想过报警,当时我妈妈给我跪下了,说幸好没有酿成大祸,就放过他吧......”
南棠紧紧地抱着她,她庆幸自己没有和何晓燕他们住在一起,若是时间长了,指不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安欣不知道哭了多久,才算是停下来。
她不停地抽搐道,“之前一直想搬出来住,但是能搬到哪里去?直到前段时间奶奶去世的时候,姑姑回到京城,才把钥匙交给我。那个时候正值高考,哪里有时候想这些?现在好了......南棠,幸亏有你......”
南棠也一把抱住了她。
就这样,等到下午的时候,两人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之后再没有提到浴池或者是浴缸的问题。
但是她知道安欣的心中有阴影了,若是要彻底的根治,恐怕要去看医生的。只是现在说出来还不是时候。
两人之后就在里面一起生活,亲若姐妹。
娄女士知道她们搬出来住了,而且两人住在一起,她曾经和南棠视频过,感觉这里颇为安全,还算是放心。
娄金燕几次想来看望她们,都被安欣拒绝了。只说两人在这里很好,就是不告诉她具体的位置。
娄金燕知道她和安欣的关系,只得作罢,嘱托南棠和安欣互相关照,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她打电话。
南棠同意了。
两人自在幸福里生活以后,几乎没有回过秦家那里。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两人也不回去,打电话的时候就声称很忙,要么就说是在外地。
娄金燕和秦华还能如何?明知道是托辞,也只能如此。
在她们十九岁那年的春节,南棠带着安欣回她的老家。从她十二岁开始,她的爸爸南鸿每年在她生日的时候都会送她一套房子,直到十八岁,她在县城和市里的房子大概是六套。
小县城三套,市里是三套。这些礼物当时都是很隐秘的,不然那些亲戚们都给卖掉了。
这些房子装修好之后,都出租出去了。每年的租金都是打到南棠的账户上的。其中有一户做生意的,由于生意不错,现在买了房子,便不再租房,那套房子便闲置了下来。
中介再给南棠打电话的时候,她直接拒绝了,说这段时间不租了,要在那里过一段时间。
正好寒假,带着安欣在这里过春节。
南棠家乡的这个小城叫牧城。
这里有庙会的习俗,每年的大年初二开始,一直到初八,每天都是热闹的庙会,在庙会上,什么都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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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平时在其他地方见不到的很多的特色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看到。
牧城依山傍水,这里的美女特多,据说风水很好。南棠就是很好的例子,可是如同南棠这样的姑娘很多。
那天是大年初六,南棠带着安欣两人沿着庙会转悠,这几天每天都转庙会,好吃的好玩的,转悠的基本上差不多了。
安欣总想来点新鲜的。
可是这个庙会上,什么新鲜呢?什么是京城没有的呢?
南棠便想到了此处不远,沐河边上的那些算命先生,她便道,“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安欣在这里早已经忘记了一切,和南棠在一起每天都是开心的。忽而听说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她有些惊奇的道,“是哪里啊?”
“沐河沿边有很多算命的,要不要去看看?”南棠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神秘,也有些激动。
其实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她还真的没有来这里算过一次命。
“真的吗?准不准啊?”安欣几乎是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后道,“我可是要算一卦的。”
“你认为准,就准。”南棠挽着她的胳膊,两人快速的朝着那个河岸走。
一路上有很多的青年男女,要么在嬉戏打闹,要么就在打情骂俏。春节的喜庆似是很浓郁,现在还没有化开。
那里果然遍布着很多摆摊的,都是算命测字的。很多的男男女女蹲在那里,好几处还有排队的。
“这么火热的吗?”安欣禁不住问了一句道,“前面那几天你都没有带我过来啊?”
南棠笑了道,“现在也不晚,前几天人更多,我们都不一定能挤过去。”
“那今天应该可以吧?”安欣有些紧张的问着,她很怕自己排不上队。
南棠站住了,扫了那一溜摆摊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道,“我们去那个吧,那里好像就坐着一个人呢?”
安欣犹豫了一下,蹙着眉道,“我不在乎人多人少,我在乎的是看的准的?”
南棠笑了,道,“就是看着我们有点压岁钱,逗我们玩玩而已,你还真的当真啊?”
安欣没有再说话,但还是跟着南棠去了那一处。
那个算命的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和那些摆摊的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他面前坐着的那个青年男子一下子吸引了两人。
他长相极为俊美,五官立体,眼眸深邃,穿着也得体,一看就是生活在富裕家庭中的公子哥。
不知道面前的那个算命的给他说了什么,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过来的南棠和安欣。
“我们可以去问问他准不准?”安欣小声地对着南棠道。
南棠点了点头。
这是在自己的家乡,南棠怎么可能让安欣去问呢?她便真的走了过去,扒拉了一下那位年轻男子的衣衫道,“准吗?”
那个年轻男子笑了,站起来,转头对着那个算命的先生道,“果然准!”
之后,他丢下几张大钞给那个算命的,而后对着南棠打了一个招呼,便转身走了。
24. 第 24 章
那个年轻男子离开的时候,对着南棠笑了一下,眼眸中盛满了笑意,让人看了很舒服。
他擦着安欣的肩膀,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安欣竟然一下子不高兴了。她当时便拉下了脸,有些生气的道,“这个年轻人怎么这样啊?看人下菜碟?谁好看就和谁说话呢?我这个长相还不配他看一眼呢。”
那个算命的老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笑着。他有六十多岁的年纪,穿着普通,当时看上去精神奕奕,一看他这里的生意就不错。
南棠安抚她,让她坐下,就坐在算命先生的对面,那个年轻人刚刚坐过的地方。
安欣有时候性子还挺拗,许是今天的心情好。怎么也不坐,环视着四周道,“他坐过的凳子,我嫌弃脏。”
安欣的声音很大,也不怕那个年轻的男子听到,他虽然离开了,走出去并不远。转头就可以看到它们。但是他没有在意,装作没有听见,离得她们远了一些。
不远处的柳树下,坐着一个中南妇女,坐着也是相同的马扎,一看也是这位老先生摊子旁边的。
那位妇女站了起来,拎起马扎笑呵呵的走了几步道,“坐我的这个吧。”说完,她便真的放下了马扎子。
安欣这才坐了。
那位妇女笑呵呵的道,“这位姑娘也不要生这位小伙子的气,他坐在这里一早上了。这位老哥前几天就和他说了,正月初六这天,若是在这里可以遇到一位姑娘和他打招呼,就是他以后的良缘......”
说完,那位妇女的脸上再次绽开了一轮轮笑容,盯着南棠神采飞扬道,“这不是巧了吗?他一早就在这里等,许是高兴的忘了......”
这位妇女这样解释,安欣的火气小了许多,依然转头看着南棠道,“棠棠,就他那样的性子,我们可看不上他?再说了,这样的小地方,你真的还愿意留在这里?”
南棠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双手放在她的肩上道,“我记住了。你还是想着你的事情吧。”
“好不容易考到北京去的,不现实。”即使是转头前,安欣依然有些情绪的抱怨了一句,再次叮嘱了南棠一句,生怕她会答应似的。
安欣坐正了以后,那个老先生仔细打量了她一下,什么也没有问,便道,“姑娘,想问什么?”
安欣还没有说话,南棠便道,“问一下姻缘吧。”
是啊,刚刚说了和她有关的姻缘的事情,她也想听听安欣的。
安欣略微的停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异样,但最终还是点点头道,“说一下姻缘吧?”
“姑娘的姻缘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找,反正不是这里的。”算命先生慢悠悠的说着。
安欣听到这里便笑了。她满口的京腔京调,一听就不是本地人。当然不可能在这里找。这样的话还用他说吗?
她第一反应是应该不准。
但是那个算命先生看着她疑惑,便又加了一句道,“你遇到这个对象,需要出一次远门,需要去很远的地方。”
她妈妈是外地人,她虽然在京城长大,但是她并不想找本地人。尤其是她的几个堂叔和堂伯,是什么性情的人,她早就烂熟于心了。
她那么优秀的妈妈,若不是当年执意想留在京城,不嫁给她的爸爸安庆。现在的娄金燕生活应该很好。
怎么也不会沦落到去秦家当牛做马,想到娄金燕在那里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她心中就不舒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对京城的老爷们很反感。她找对象怎么可能再找那里的?
当算命先生这样说起的时候,她也没有觉着什么。
她在起身的时候,没有说很准,只是道,“你说的都没有错。”
只要安欣高兴就好,南棠掏出了一百元钱给那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接了钱,又看着安欣继续道,“你以后的先生是个从医的。”
“医生呀?”安欣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姑姑安敏就是学医的,现在国外,是个很出名的医生。
也许呢?
整个安家,就姑姑对她还好一些,说不定以后她姑姑真的会帮她物色对象。她笑了一下,没有说别的。
在南棠拉着安欣要离开的时候,那个算命先生忽而看了一眼南棠道,“这位姑娘不算一下吗?”
南棠笑了笑,她其实不相信这些。拉着安欣来这里,纯碎就是玩的。也没有把他刚才的话语当真。
在算命先生叫她的时候。安欣忽而来了兴致,推了推南棠道,“要不你算算呗?我请你。”
南棠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安欣按住坐在了马扎子上。
安欣看着那个算命先生道,“老伯,你给她看看吧。也算算婚姻。”说完,她还递过去一张百元的钞票。
那个算命先生接在了手中,收好钱,才抬头看着南棠笑了笑道,“姑娘的姻缘有些波折,但结果是好的。”
“波折?”南棠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笑了一下。
安欣也跟着笑,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何谈波折?”
两人便谁也没有当回事。
本就是好玩,两人才来这里,南棠也没有多想。在她站起来的时候,那个算命先生又加了一句道,“姑娘以后的姻缘会很美满。”
南棠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长长的睫羽,没有吭声,便挽着安欣继续朝前走了。
在走到大柳树下面的时候,那个年轻的男子忽而从树下走了出来,就那么的突兀,一下子就拦住了她们的路。
他自我介绍道,“我叫黎琛,京大刚刚毕业,可以加我微信吗?”
南棠听说他也是来自京城,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似是要加上去。一边的安欣使劲地推了一下她,小声地道,“京大毕业的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保准是个骗子。”
南棠并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安欣说他是个骗子,她认同她说的。她刚刚拿出来的手机,又再次放在了包里,对着他笑了笑道,“不好意思。”
之后,两人便擦着他的身子离开了。
几步之后,安欣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黎琛还在她们的身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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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还在看着她们。不!是在看着南棠。
安欣冷冷地哼了一声,对着南棠小声地道,“现在让他清醒一下,得罪女生闺蜜的下场。”
南棠在那里咯咯地笑着道,“我和他又没有什么,萍水相逢,自是不用放到一起比。”
安欣只是笑着,便不再说话了。
她也认为是和这个黎琛是萍水相逢,以后定是不会再碰到的,即使是在人群中碰到都不一定认识。
两人离开那个河边以后,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又去了一处大厦那里玩了一会游戏。
玩起来很疯狂,玩得天昏地暗,忘记了其他的。
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下午的时候,牧城落了一层雪。这样乍暖还寒的季节里,落下的雪微微的结成了冰,使得路上更滑了。
都这个点了,大过年的。
路上想打车也不容易,就是有车,她们也不一定敢坐。
便找了两辆共享电车。
两人骑着共享电车,一人一辆。在路上缓缓地走着。
虽然到南棠家住的地方,只有很小的距离,可是两人骑了很久,也没有走出去多远。
幸亏是两个人,两人有说有笑的在路上骑,不然若是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人平时在学校里,多数骑着的都是单车,这样的电车已经好久没有骑了。再加上路滑。
不知道是谁当时的车把没有打住,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起。之后便是两人都被电车砸中了。
路上的车子过了几辆,谁都没有停下来,或许是没有当回事。
两辆电车撞到一起还能如何?
但两人确实是伤着了,冻了一路,腿脚几乎麻木。再加上两人都受了伤,趴在那里半天没有起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来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看上去很阔气。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她们的旁边,而后下来了一个人。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低沉沙哑的嗓音道,“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了你们?”
在他下车的那个瞬间,躺在地上的南棠便闻到了熟悉的香水的味道。这个香水味这么熟悉?
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南棠便猜出来了。
毕竟算命先生的那些话,虽然她没有信,但是她听进去了。她和这个黎琛是有些渊源的。
所以,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心中惊讶了一下,也暗叫一声道,“这么巧?”
黎琛过来,把她们两个人送到了医院里。
大年初七和初八,她们两个都是在医院里过得。黎琛每天按时送吃得、喝的。
安欣就是再厌恶他,此时也差不多了?
况且那次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他都赔罪好几天了,而且态度真诚。便没有在南棠那里再说什么。
黎琛加了南棠的微信,南棠没有拒绝。
想加安欣微信的时候,安欣直接给拒绝了。也没有给黎琛面子。
用南棠的话来说,就是安欣终于占了上风了。失去的面子也挽回来了。
25. 第 25 章
南棠和安欣只不过是摔伤和冻伤,住了两天的院,很快就出来了。这两天里,三人一直在一起,了解的越来越多。
尤其是南棠和黎琛说话时越来越自然。不仅南棠和安欣来自京城,就是黎琛也是来自京城。
安欣是陪着南棠来这里的,这里是南棠的老家。那黎琛是来做什么的呢?尤其是大过年的这段时间,他不应该和他的家人在一起吗?
两人私底下聊起过这个问题,毕竟和黎琛还没有那么熟悉,便也没有问起这个问题。
但是三人之间的谈话已经没有那么拘谨了。有时候也会敞开心扉的聊天。南棠和黎琛聊的最多。毕竟之前有那个算命先生的话语在先。先上去和黎琛说话的姑娘会是他的良缘。
不管真假,至少现在的安欣是多余的。所以,南棠和黎琛两人聊天的时候,她多数会躲到一边去。
在两人住院的这段日子里,黎琛跑前跑后,医院费都是他出的。甚至是她们吃的喝的都是他在管着。
三人的关系不自觉的拉近了。
两人出院以后,黎琛约南棠的机会便多了起来。南棠便不再拒绝他了。
两人偶尔会在附近的咖啡馆里坐着聊聊天,有时候也会去压马路,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在安欣有其他事情的时候,南棠才会答应黎琛的约会。
在牧城这样的地方,安欣人生地不熟,南棠是绝对不会扔下安欣一个人在家里独处的。
仅有的几次约会还算是两方面都兼顾到了。
牧城的新春,天有些微凉,树叶被刮的到处翻滚。大家谁都不愿意在家里待着,满地的逛游。
南棠穿着一件毛妮的大衣和黎琛在田间的小路上走着。
“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黎琛转脸看着她,小声地问着。
南棠点点头道,“是的,我老家的很多亲人都在这里。”她想到了她的堂姐南悦,一直以来两人还算是熟悉,只是她到了这里之后,一次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她甚至是都不知道她来了牧城。主要是当时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也不是很光彩,是跟着何晓燕偷偷离开这里的。
若不是这两年她变化很大,很多人一下子认不出她来。恐怕今年她也不敢回来。
幸亏还没有遇见很熟识的人,不然真的瞒不过去。
“你呢?”南棠双手放在上衣的口袋里,试探性的问着,和黎琛出来好几次了,她还是第一次问起他的家庭。
“我老家是附近的春城。主要是我妈妈是春城人......”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停顿,又继续道,“我妈妈当年生活在这里,我就是趁着年假有时间过来住上一些日子。”
南棠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每年都会过来吗?”
“基本上是。”黎琛声音很平静的道,“我也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在春城和牧城的交接处买了套房子,平时有人打理,每年来住几天,感觉还舒服。”
牧城和春城紧紧地挨着,仅仅隔了一条街。街道的北边是牧城,南边便是春城。很多在外地的人,说起牧城和春城的时候,往往自称是老乡。
当他这样说起的时候,南棠对他有些亲近感。
他的妈妈是这里人,他每年一个人来这里住上一段日子,那他的父母呢?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她是牧城人,主要是他的爸爸是牧城人。若不是前两年怕被认出来,其实她很想每年都来这里住上一段日子。
本该一家人在一起才对啊?
难不成他家里也出了问题?
南棠这样想,但是没有敢问出来。开始那段时间,两人彼此聊着的都是自己的事情,很少会涉及到家人。
南棠没有聊起她的父母,黎琛也没有聊起他父母过多的问题。彼此也没有问的很深。
黎琛不总是和她们在一起,他还有自己的事情,没事的时候,他会去顾村。他的外公、外婆家就在那里。
顾巧生下他之后,便被顾家张罗着嫁人了。黎琛便一直有黎家的老爷子带大。但是顾家这里并没有放弃他。
尤其是他还是黎家的长孙。
每隔一年左右,顾家这边就会命人去黎家那里看看,顾家那边的人都来了,不能躲着不见吧?
况且慕青已经嫁进来了,尤其是她还怀着孩子。慕青以后定是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对黎琛也就没有那么金贵了。
顾家想认,也就由着他们了。
自黎琛六岁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黎老爷子在这里买了一套宅子,很雅致。
里面雇着几个保姆,黎琛在小的时候,多数是黎老爷子带着他来,走的时候,有一个看门的继续留在这里。想来了,还会过来。
黎琛小的时候,每次来春城,都会去几次顾家,但不会逗留很长时间,大概玩上半日就回去了。
所以,关于顾家的很多人他都是认识的。
在他大了之后,每年也会来这里,黎老爷子的年岁大了,多数是他一个人过来,也会时不时去一次顾家,但是逗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这次的黎琛竟然在这里待到了正月十六。
尤其是年节的这段日子里,很多在外的年轻男女多数会回到家乡,这段时间里做的最密集的一件事情便是相亲。
镇上若是有个体面的年轻人经过,整个镇上都会打听遍。
黎琛从顾家出来的时候,他的华贵的气质很快就传遍了那个小城,甚至是牧城那些沾亲带故的人也来顾家打探消息。
这不是顾家想或者不想的事情,是很多家境不错,条件还不错的人家,愿意倒贴嫁给黎琛。
顾家有心拒绝。有些人家可以拒绝,可有些人家张不了口。
顾家没有办法,只得说他们不当家,但是可以问问。很多女方表示,不用问,他来的时候,她们愿意在他的附近转悠,只要他看上就可以了。
女方家里都表示这样了,顾家还能说什么呢?
正月十五的那天,是闹花灯、赛龙舟的日子。
黎琛提前去了几次顾家,特意留出了正月十五那天,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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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还有其他安排,带着南棠和安欣去游船看花灯。
那次,黎琛到顾家的时候,顾家正在准备早餐。每次黎琛过来,不论在这里吃饭或者是不吃饭,他们都会盛情准备,比过年还隆重。
黎琛也跟着忙活了一会,每次这样,顾家的人才会感觉黎琛也是他们顾家的孩子。尤其是舅舅亦或者是姥爷,屋里屋外的围着他转悠。
在他快要打算走的时候,门口的那些姑娘们已经围住了门,叽叽喳喳的叫着黎琛的名字。
黎琛抬头的时候,看到那么多姹紫嫣红的姑娘,以为她们走错了门。或者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顾家也算是对得起那些姑娘了,让她们一一过来,有几个都是特殊的介绍的,可是黎琛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给他介绍,他也就点头。这么一圈下来。有好几个大胆的姑娘问他要手机号,他让家里的舅母出来挡一下,说出了舅母的电话。
别说微信了,就是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透漏一下。
这明摆着就是看不上吗?
顾家还能如何?
那些姑娘们可真是看上了黎琛,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在他住着的附近等着他,但是这些都没有用。
黎琛几乎不去看她们,就算是她们在门口玩出花,他也没有多看过一眼。
在众多的姑娘里面,其中有一个叫做南悦的。家里条件不错。
南悦家的条件本来很一般,但是在南鸿不见了以后,其他族人家里分得的钱财不少,一下子便成为了有钱人。
水涨船高,南悦找对象也跟着涨了。也想找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她现在感觉牧城周圈这些男子已经配不上她了。
找对象便成了一大难题。没想到,这时候黎琛出现了。整个牧城和春城有些姿色和身份的姑娘几乎都来了。
她们对黎琛一眼就看中了。可是黎琛根本就不扫她们一眼。
这并不能打击她们,依然死缠烂打的跟着黎琛。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
黎琛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蹲着那么多的姑娘们,他根本没有当回事,开车便离开了。直奔着南棠家那里去的。
很多姑娘没有追上他,但是有几个姑娘开车技术很高,一直跟着黎琛。这里便有南悦。
黎琛把车放到一处巷子里,人拐进去的时候,她们没有追上,也不知道去了哪一户人家,就是在那个地方消失的。
她们只是记住了他的车子,她们在他车子停着的地方待了大半天,直到深夜黎琛才回来,不过轻轻地挽着一个姑娘的臂弯。
所有的姑娘都把目光对准了南棠,羡慕嫉妒的看着她,也没有看出她哪里好呀?怎么黎琛就那么喜欢她呢?开车这么远,饶了这么些路,就是为了接她。
她们里里外外借着路灯的光把南棠看了个仔细,最起码看清楚了她大致的轮廓。
其他人只是骂南棠是个狐媚子去了,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南悦不同,她自小和南棠一起长大,不论南棠变成什么样,她可以一眼辨出她是谁。
26. 第 26 章
路上灯光朦胧,恍恍惚惚。但并不影响南悦的判断,她还是猜出了那个姑娘的身份,就是南棠。
她本来因为追不上黎琛正抓耳挠腮,现在看到了黎琛竟然和南棠在一起,她的信心瞬间大增。
她感觉追上黎琛有了希望。
儿时她和南棠在一起的时候,多数人都以为她们是双胞胎。很多人都会把她们弄混了。
既然黎琛可以看上南棠,喜欢南棠这一款,那就会看上她。
两人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自幼到现在,都是她更受欢迎。大家都说她的情商更高。她不知道自己的情商是否更高,但是她的人缘更好。
两人一起外出的时候,大家叫着的都是她的名字,自幼那些大人们就喜欢逗她。在他们的眼中,南棠就是索然无味的。
现在黎琛可以看上南棠,那是没有遇见她。
和别人比,她没有多少胜算的把握,但是和南棠比,她觉着自己完胜她。在认出南棠的时候,她坐在车里,唇角隐隐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笑容。
只是对付南棠,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她可是在逃人员,现在连老家都不敢回。
公安局那里登记在册的。当年,何晓燕带着她连夜消失的时候,办案人员还去他们家里走访多次。
幸亏南鸿那些房子他们脱手的快,不然全部会被查封的。若是她们走掉了也就走掉了,见不到她们,谁还会举报呢?
谁让她回来的?还抢夺本该不属于她的男子。
这不是她自找的吗?
黎琛假若真是喜欢南棠这样的姑娘,一切就好办了。
若是知道了南棠有个老赖的爹,她们母女正被追赶的东躲西藏,连个安生的日子都过不了,他还会牵着她的手吗?
南棠还会这样逍遥快活吗?还会这样的洒脱吗?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当晚就把南棠家里的事情向那些姑娘们透露了。
那些姑娘们虽然爱慕黎琛,觉着他是京城来得,高高在上没有希望了。
只是他实在太出挑了。又不舍得放手,本来就都在寻找机会。
猛然间知道他的女友竟然是牧城南鸿的女儿,老赖,公安局都有案底的在逃人员。她们哪一个不比她的家世好?哪一个不比她清白?
若是南棠可以配得上他,那她们就是绰绰有余。
她们对黎琛重又燃起了希望。
当晚,就有人报警了。接到的都是关于南棠的案子。
那晚,警察局的电话几乎被打烂了。
不知道是顾念之前的亲情,还是怕波及到自己。其实她只是想赶南棠走。在透漏完南棠家里的消息之后,南悦立刻给顾家打了一个电话。
南悦的心中是很清楚的,南鸿怎么着也是她亲叔叔,若是南棠那边的事情很大,也会牵连到她的名声。
她找婆家的时候,势必会连着南鸿一起提起来。她只是希望她赶紧离开这里,离开黎琛。
她的目的只是想敢南棠走。
在南悦的眼中,南棠是不配黎琛的,这么优秀的男子本就不该属于她。
黎琛的舅舅接到电话的时候,当时就吓了一跳。说是黎琛现在的女友叫南棠,就是牧城那边南鸿的女儿。
南鸿现在的事情,依然不清不楚,还没有利索,公安局那边还没有结案。
南鸿当时是远近闻名的有钱人,做生意发了,那几年谁不知道他的名字?出事之后,街头巷尾就谈论了很久,就是现在谈起南鸿的时候,依然是响当当的人物。觉着死得可惜了。
当有人把电话打到顾家的时候,他的舅舅懵圈了。
他知道他的外甥优秀,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有女朋友了,而且也在牧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没有任何思索的就把电话打到了黎琛那里。
黎琛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有些诧异。若真是舅舅电话里说的那样,这个南棠的心也太大了。
牧城对于她来说,躲都来不及,她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若是她敢过来,说明事情没有舅舅形容的那么严重。
这样的事情,哪里敢掉以轻心?
当时他便开着车子,直接把南棠和安欣接走了,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安欣正在这里过得舒服呢,她不明白为什么黎琛要她们赶紧离开?
听说有人去警局那里举报了南棠。安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南棠心中是清楚的。只是带上手机和包包,拉着安欣就离开了。
安欣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南棠的脸色不好看,料想不是什么好事情。便也配合着她,快速的离开了那套宅子。
因为黎琛的车太过扎眼,三人乘坐的是出租车,也没有去其他地方,直接去了春城,找了一处宅子暂时住了进去。
路上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几辆警车,还有朝着她们家去的几辆私家车,不用问,也都是要债的。
安欣长长地叹气一口,小声地对着南棠道,“你们家欠了别人多少钱呢?”
南棠不说话,只是笑。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等警察找来的时候,扑了个空。
接下来的几天的时间,黎琛都在处理这个问题,黎琛卖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把这件事情摆平了。
就是南鸿剩下的债务,他全部摆平了。
从此以后,无论是她还是何晓燕,都不必东躲西藏,也不必遮遮掩掩,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牧城了。
警局那边也做好了交涉。账簿都还清了,其他的事情就随之消去了,就是南鸿老赖的名头也撤消了。
这样的事情很快就在春城和牧城传开了。别人不说,黎琛的舅母,她本就是镇上的一个普通的妇女,她不出去说吗?
这样的事情传的很快。大家都知道黎琛的阔绰,纷纷羡慕南棠的命好。
南悦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在家里骂了南棠一天。
她自己也感到很奇怪。这对南家不是一件好事吗?她为什么要骂南棠呢?但是她就是恨得她牙痒痒。就是恨不得撕碎了南棠。
现在可好了,南棠自由了。这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吗?是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不是她想赶南棠走,把这件事情扩散出去。
黎琛能知道这件事情吗?能用自家的钱摆平这件事情吗?
现在可好,出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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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南棠肯定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她越想越觉着不舒服,做的这一切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春城和牧城的那些姑娘们,几乎要为他着迷了。
那几天,不定时的躲在黎琛家的周围,希望可以和他有点牵绊,但是哪里会有这样的机会呀?
黎琛处理完这些事情,没在这里待几天,便带着安欣和南棠离开了。一是南棠和安欣那里开学了。
另一个原因就是黎琛在这里待着的时间太长了,黎家那边已经问起了他在这里的情况。尤其是他动用了他很多股票,黎家老爷子收到了信息,他要回去解释一下。
回到京城的南棠很快就和黎琛在一起了。
若是没有这件事情,南棠是不是和黎琛在一起,很多事情都很难说。这一待就是七年。
那时的她简单又真诚,她是爱黎琛的;黎琛对她曾经无怨无悔的付出,他当时也是真的。
大概一路走来疲惫了。七年后的他们再没有了之前的感觉。
若是有一天,她从鸦林庄园离开了以后,她可能连住着的地方都没有了。
紫竹华府。
两位售楼小姐看着南棠在那里沉思了很久,禁不住问了一句道,“女士,您思考的怎么样了?要几楼呢?”
南棠笑了一下,拿出包里的电话,道,“我问一下可好?”
两个售楼小姐笑了一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她们退出去远了一些。给南棠留了一些空间。
南棠拨通了安欣的电话。当时的安欣正在睡觉,她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道,“棠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南棠笑着道,“打扰你睡觉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现在有点急事,就是我打算在郊区在买一套房子呢?紫御华府那里。不过我看上的是它旁边的紫竹华府。”
“哦?”安欣迷迷糊糊的再次问了一句道,“你有钱了?去那片富人区买?”
南棠沉默了一会,半天没有说话。
许是安欣想到了什么叹口气道,“算了吧,需要我做什么?”
南棠笑着道,“我把图片发给你了,你看看是不是合适?等你回国以后,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可好?”
安欣笑了一下,道,“怎么和我生活在一起?黎琛若是知道了,不削了我才怪......”
安欣说到这里的时候,猛然间停住了,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道,“你不会是和黎琛之间有什么事情吧?”
说到这里,她没用南棠回答,便又继续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黎琛有小三了?你很伤心,要搬出来住?”
是啊,小两口好好的日子不过,南棠为什么要和她一起住呢?
“鸦林庄园,你不去住了?”安欣又再次问了一句。
南棠只是笑着道,“这不还得回去吗?”
安欣拿着电话半天没有吭声。半响之后,才缓缓地道,“棠棠,你记住了,万事有我托着底呢。无论面对谁,都不可能委屈了自己。”
南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听到这番话语的时候,眼眸中似是有晶莹的泪水滑落。认识安欣这么久,两人的感情依然如初,从未改变过。
27. 第 27 章
紫竹华府。
房子就这样定下来了。南棠付的全款,房间的格局南棠拍下来发给了安欣。安欣不知道看了没有,立即回复说不错。
两个服务员美女美女的叫着,这么多买房子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痛快的业主,看完了房子,什么也没有多说,便买了下来。而且付的还是全款。
不过这个小区的房子确实卖的快,她若是不赶紧定下来,还真的会被别人买走的。最起码她挑选的这套一定不会剩下。
对于旁边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南棠相当于今天包了他,全程跟着南棠,即使是看房子的时候,也一直跟着。
等到南棠坐着出租车离开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师傅非常聪明,想着南棠许是在紫御华府里有些故事。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故事,看得出南棠对那里的眷恋。
在他的理解里,不过就是男男女女的事情,想必是那里有她最爱的人,或者是她在那里受到了伤害,要么就是有不得不离开那个小区的故事,但又愿意住在这附近。
所以,开着车子离开的时候,他特意带着南棠围着紫御华府饶了一圈。
南棠并不是很熟悉这里的路线,当司机师傅这样绕路的时候,她并没有多想,她以为就应该是这样走的。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小区,曾经,她就简短的在这里住了一夜,也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小区。
这个小区大而又上档次,一般人是没有经济能力住在这里的。
这个小区的保安都是年轻人,穿着统一的制服,男男女女都有,一看就是很专业的样子。配备上也很现代化。
司机师傅为了打破尴尬,笑着道,“这个小区一般人住不起,你看这些保安的穿着都是公司统一配制的,物业费一定不会便宜。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可以住起的?”
南棠笑了一下,也附和着点点头。
想必在她爹爹下落不明以后,她的妈妈何晓燕定是带走了很多的钱。现在的他们住在大大的房子里,一家人温馨、安宁。
这种问题想起来是很累的,她不愿意去想,那毕竟是她的妈妈,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在这段破碎的婚姻里,她也付出了青春,耗费了自己的岁月。
南棠便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车子驶出了这个小区,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道上。那是一条周围种植着林木的小道。
旁边是人行横道,有明显的标志物,骑行车辆是不能进入的。此时,零零星星有很多人在路上散步。
南棠的目光不自觉的扫了一眼,继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前面的三个人正并肩在这条小路上走着,最右边的正是她的妈妈何晓燕,一身松弛的休闲装,还是那样的精致和苗条,微微卷曲的大波浪,风情又带着女人味。时光格外优待她,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中间的那个是陆琪,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狗狗,她叫不出狗的名字,但是那只小狗清洗的很干净。她一边抚摸这小狗,一边在说笑着。看上去很幸福,一看就是被父母溺爱的孩子。
她一眼认出了何晓燕,旁边的人猜也可以猜出来。
最左边的那个就是陆琪的爸爸陆远了?
她不自觉的拿出自己包里的墨镜,有些慌张的戴上了。车子离得这三个人越来越近了。
戴上墨镜的她,便有了一种安全感,她好好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确实是他们一家三口。
陆琪她是认识的,也见过。关于她妈妈现在的这个老公,她只是知道叫陆远,也听到过他的声音。但是没有见过他的人。
此时看去的时候,南棠忽而觉着有些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又转头看了一会,那个司机师傅看着她总是往后看,故意把车子开慢了一些。
在陆远抬头的那个瞬间,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
她可不是见过?
就是在绿屏度假区里的那个中年司机师傅,当时还给她开着观光车呢。想必他不是那里的司机。只是她vip金卡的服务,才有他这种级别的人亲自为她服务。
在那样的地方,想必他的收入也是不低的。没想到,他就是陆远。和她还有这层关系。
甭管她喜不喜欢陆琪,陆琪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陆远其实就是她的继父,她就是再厌恶这个人,这层关系是改不了的。
她和陆远的关系,和安欣和秦华的关系还不同。安欣和秦华之间若是没有了娄金燕,他们其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但是她和陆远中间还隔着陆琪,就是陆琪不喜欢她,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幸好,陆远不认识她。
她也没有打算以后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等车子驶出去很远了,那个司机师傅忽而道,“你好像认识那三口人?”
南棠点点头,但是没有回应。她不说话,司机师傅便不再问了。车子便直奔着鸦林庄园来了。
在快接近鸦林庄园的那条小路上,郊区的盘山路,路上的车辆本就不多,再加上豪车格外的显眼。
坐在副驾驶坐上的南棠便一眼看到了迎面驶来的宾利车,那辆黑色的豪车,她一眼看到了里面坐着的黎琛。
因为她刚刚想的太投入了,脸上的墨镜还没有来得及摘掉,辛苦没有摘掉。黎琛并没有注意到这辆出租车,更不会想到她在里面坐着。
当两辆车子划过去的时候,南棠一直转头看着那辆车子,她禁不住问了一句道,“这个点了?他怎么到了这里?”
司机师傅停顿了一下道,“他是谁?”
南棠没有任何犹豫的道,“我男友,也是我未婚夫。本是打算年底结婚的。”
司机师傅手中的方向盘明显缓了下来,疑惑道,“要不要跟上去?”
南棠稍微犹豫了一下道,“可以吗?”
司机师傅又转头看了一下四周,有些担忧的道,“路上就我们两辆车子,若是就这样拐弯的话,有可能会被前面的车子看到。再说,我们也不一定可以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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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再转头的时候,那辆车子已经驶出去很远了。他们确实也追不上了。
南棠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回去吧。”
司机师傅继续开车朝前走,路上的时候,还时不时安慰南棠一句道,“姑娘,不要想多了。你们快结婚了,他毕竟还是你男友啊?他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吗?”
司机师傅的话语还很隐晦,意思是他不是也没有提分手吗?这么好的男友,你好好过就是了。
南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脸看着后面道,“师傅,你觉着那辆宾利车是去哪里呢?”
司机师傅微微的咳嗽了一下,清理了一下嗓子道,“有可能是明镜庄园,也有可能是紫御华府,这个点了,去买房子的可能性不大。”
那里目前就三个小区。走这条路线,只能是这里了。
南棠点点头,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有可能还是去那个明镜庄园的,只是她不敢这样想而已。
出租车在鸦林庄园停下来的时候,南棠给他转了500元钱,司机师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姑娘,住在这样的地方,还有什么烦恼呢?好好享受生活。”
南棠对着他感激的笑了笑。
她回去的时候,方姨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她刚才已经在门口转了好几圈了。南棠大半天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心。
“棠棠姑娘,你去哪里了?少爷打了好几次电话了。”方姨担忧的看着她道,“饭菜都热了好几次了,一直没有找到姑娘。”
南棠并没有听她话语后面的意思,只是道,“哪个少爷?”
“我们家琛少爷呢?”方姨很自然的道,“他打回来好几个电话了,问你回来了没有。”
南棠把肩上的包放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解地道,“他下班了?在家里?”
方姨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异样,脸上一丝莫名的情绪闪过,摇摇头道,“他说有事,具体的事情没有说......”
方姨话语就说到这里,至于其他的,多一个字也没有提。方姨历来是一个点到为止的人,任何话语她都不会直着说出来。
南棠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没有带手机,平时的时候,黎琛若是不回来,她都会打一个电话,但是这次她没有。
什么也没有问,自己便吃饭了。
饭后,等她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黎琛打来的。她并没有回过去。洗漱完之后,便上床上待着去了。
快晚上九点的时候,黎琛再次打来了电话,说他出差了,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在哪个城市?”南棠忽然问了一句。
之前她是从来不这样问的,黎琛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什么都相信黎琛说的。
但是这次不同。
黎琛似是也没有反应过来,他有片刻的愣神,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我在其他城市,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好好照顾自己。”
南棠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很小很小,似是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之后便挂了电话。
28. 第 28 章
南棠挂上电话的时候,看到卧室的门是敞开着的。她听到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了方姨正在收拾廊道,背对着卧室的门,但是离得门口很近。许是刚才的话语她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南棠站在那里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转头,似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她动作利索的收拾了廊道,然后便拎着木桶快速下楼了。
方姨是一个很有心数的人,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想必黎琛很多的事情都瞒不过她,可是她竟然只字不提。
就是对于方玲,她也闭口不提,不然方玲早就告诉她了。
那几天,南棠都没有外出,也就是在楼上看看书,或者是拿着手机在后院子里转悠一圈,拍一些优美的照片,便上楼了。
她拍的多数是风景,最喜欢拍的还是秋天的树叶,红的或者是黄色的,她都很喜欢。尤其是在落地的刹那间,划过的优美的弧度。南棠都会记录下来。毕竟大学的专业就是摄影。
这几天,黎琛一直没有回来,不能说没有回来。是他在周末的一个上午忽然间就回来了一趟。
家里的两个工人在后面砍树的时候,受了伤,南棠不会处理。他亲自过来的。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但是速度很快。接到两个工人受伤的那个电话后,没用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南棠在脑海中想了很久,他不是出差吗?怎么回来了?而且回来的这么巧?
这一问,恐怕黎琛又得解释很多,万一就是这么巧呢?万一昨天就回来了,他一直住公司呢?
南棠在后院见到黎琛的时候,只是对着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其他的再没有说出一个多余的字。
黎琛处理完了那些事情,对着方姨很随意的道,“家里合适的时间再招两个工人?”
方姨点点头。
这件事情,并没有背着南棠,南棠就在不远处站着。家里两个伐木的工人受伤,定是要再招几个花匠过来的。
这样的事情,本也不是她过问的。便也没有多想。
方姨便也记在了心中。
周一的时候,南棠接到了售楼处那里的电话,主要的内容就是办理房产证,南棠需要亲自过去。
这件事情,黎琛本就不知道,她瞒着他,也就是为了给自己一套庇护所而已。万一她和黎琛之间出了状况呢?她该退到哪里去?
自不会告诉黎琛。
她是亲自开车过去的。
大概是集中了时间办理房产证,而且办理的都是他们那栋楼上的。南棠过来的时候,已经排了很多人了。
平时的时候,没有时间看到他们,南棠进去的时候,扫了一眼那些办理房产证的人。从穿着和仪态上,一看他们的收入就不会很低。
看上去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排队的那些人里,多数都是两个人去的,基本上是一对情侣,像她这样一个人去的很少。
在她前面排队的两人就是一对小情侣。男的亦或者是女的,脸色都很难看。
南棠当时没有明白,来办理房产证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他们像是刚刚吵过架的样子?
南棠本就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她只是扫了一眼他们的状态,装作看不见,又低头扒拉手机去了。
队伍朝前挪动了一会。
前面那个男的突然转头,声音中夹杂着一些怒气道,“不能写两个人的名字吗?几年的同居,我也是起早贪黑,朝九晚五,我没有为你提供情绪价值吗?我没有为我们的将来付出吗......”
南棠微微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略微矮了些。眉毛又浓又黑,眉尾高高的挑起。这个男子看起来应该就不好相处。
南棠快速的扫了一眼他旁边的那个姑娘,赶紧把脑袋低了下去。
那个女的三十多岁的样子,有些偏瘦,扎着一个马尾,背着一个大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放了不少证件。
女的似是比那个男的大了几岁,一看也是正常的情侣,像是在房产证的名字上起了争执。
南棠深知,即使是她告诉了黎琛她买了房子,黎琛也不会和她一起过来办理房产证的,可能都不会想起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
这样的房子,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中。
找个有钱的男朋友,还是可以省去很多小麻烦的。
那个瞬间的南棠,心中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终于等到前面的那对小情侣了,南棠放下了手里的手机,马上就是她了。她想知道人家都准备了什么,还有哪些程序。便注意着前面的两个人。
那个年轻的女人拿出来一摞证件,而后便是开始签字。果然上面只是签下一个人的名字。
男子站在那里一直在排队,在拿过笔想签名的时候,被那个年轻的女人拒绝了。
那个男子终于发火了,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拳头猛地打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瞬间,那个女人的嘴里便流出了鲜血。
后面的人一下子就围上来了,围住了那个男人。男子气得脸部发青,嘴唇发紫,哆哆嗦嗦的道,“你们大家评评理,我们同居了七八年了,同吃同睡这么久,虽然没有领证,和夫妻有什么区别?家是两个人的付出,现在她买房子了,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在这种地方打架,多数都是房产证上的名字,早上的时候已经有两对中年人打闹了半天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大家已经屡见不鲜了。
有年轻的保安过来安慰道,“有事好好说话,不要打架,影响后面的人办理。”
“她当初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若不是我和她在一起,谁要这么一个又丑又老的女人?!”男子充满怒气的话语刚刚说完。
那个姑娘的拳头也到了,她抓着男人的衣衫,似是要抓他的脸。动作娴熟,似不是第一次。只是她被保安死死扒拉开了。
那个姑娘并没有打着他。男子往后退了一步,两人的距离离得远了一些。
那个姑娘嘴角还在流血。南棠掏出了纸帮她擦了擦。问她用不用去医院的时候,她拒绝了。
刚刚她签名的时候,南棠看清楚了她上面的名字‘凌竹’,她的真名叫凌竹。若是她住在这里的话,大家都是一栋楼上的。
打人的男子被保安拉走了。凌竹也签完了,便也跟着几个女的保安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感激的看了一眼南棠。
刚刚拉架的时候,看着南棠柔弱,她可是第一个冲上来的,若不然,她脸上还得再挨几个拳头。
她似是对南棠的印象更深一些。
南棠在签字的时候,给安欣来了一个视频。也想签上她的名字,办理的人员说必须是亲自到场,南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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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作罢。
写了自己的名字。
南棠出来的时间还早。还不到中午十二点,也不想回鸦林庄园,便开着车子在这附近瞎转悠。
到底是刚刚开发的小区,周围的环境相当好。若是出来跑步或者是遛狗,这种感觉一定是很不错的。
南棠对周围的环境很满意,她开着车子转悠着就到了上次遇到何晓燕的那条小路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朝这条路上开车。这个点应该不会遇到何晓燕。
但她还是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这条路上。‘妈妈’这个称呼对她来说一直是陌生的,在她想喊‘妈妈’的时候,妈妈始终不在身边。每天渴望的眼神看着别人叫妈妈。
现在她都这么大了,儿时的那些小情愫依然存在着。她依然是有所期望的。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南鸿。若是她爸爸在也好呀?
她会接她的爸爸来这里住的。即使是爸爸的年纪大了,若是他在京城,他的生活里依然多姿多彩,即使没有妈妈,他也会把日子过好。
不知道是触到了什么,她的鼻子一酸,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水。附近有一处楼盘,圈起来的,还没有动工。
里面荒草遍地,堆满了垃圾。她忽而想到了那个梦。会不会南鸿会在这种地方躲着呢?
她这样想了,便不能往前走了。车子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停了下来,直接背着包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那个楼盘是围起来的,不仅是她进不去,其他人也进不去,南棠转悠了一段路,不得不返回车上。
一路徒步过来,刚刚那种放声大哭的情绪又被她压了回去。她的情绪似是平稳了。
这个小区里住着的人,好像多数不是朝九晚五上班的。因为附近有很多年轻人在散步。
南棠特意注意着窗外,有可能她以后长时间要在这里住,她特别留意着这里居民多数人的生活。
她开着车子,缓缓地绕过了那条路,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多数都是散步或者健身的,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更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便又拐了个弯,顺着前面的小树林转悠了过来。
她越过小树林,朝着前面的紫御华府驶了一段路程。那是一段岔路口,一条小路通往前面的牡丹园。就在那条僻静的小路上,南棠似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一个,是两个。
陆琪和另一个男子。
看到陆琪她并没有什么惊奇感,她若是不上班的话,这个时候也就在附近遛狗,瞎转悠,只是她旁边的那个男子是谁呢?
那个身影好熟悉啊?
她的车子再次加快了一些。虽然两条不同的路,但是那条分叉出去的小路离得大路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坐在车上的南棠可以看清楚陆琪旁边的男子。
只是在看到那个男子的时候,她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陆琪的眼光这么低了?可以看上这样的男子?
她怕自己弄错了,还特意跟了一段路程。果然在一处花树的下面,几处树枝的掩映下,两人竟然抱着啃上了。
南棠的脸火辣辣的烫,怎么陆琪现在不挑食了?什么样的都可以?
这个男子是谁啊?
正是南棠在三生三世婚纱摄影门口遇到的那个男子,那个令她很恶心的男子,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他还和她搭讪,要她的联系方式呢。她曾经狠狠地瞪过他一眼。
29. 第 29 章
南棠还记得他的三角眼和下巴上的痣,总感觉哪里不舒服。当时他让一个老实巴交的女孩去那样的摄影基地问婚纱的价格。她就很反感他。
怎么此时和陆琪勾搭上了?
南棠对着陆琪的方向使劲地咳嗽了一声,许是对这样的事情本就警觉。那个三角眼的男子不经意的一个转头,看到了不远处停在那里的车,有人似是摇下车窗看着这里。
他松开了手,放下了陆琪。
陆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看到了摘下墨镜的南棠。她的目光在和南棠的目光相对的那个瞬间,她心中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使劲剜了她一眼。
南棠心中紧了一下,赶紧的落下车窗。
在南棠转动方向盘的时候,她禁不住大声地吼了一句道,“南棠?你有完没完!”
南棠没有回应她,摇上了车窗,晃晃悠悠的开着车子离开了。
她这次没有着急回鸦林庄园,而是直接开车到了何晓燕的家门口。
这个家,她绝对不会不请自到,她怕吓着他们。在离他们家最近的那条路上,她给何晓燕打了一个电话,说陆琪正和一个长相很猥琐的男子练习拥抱,那个男子还是有家室的人。
何晓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就怒了,对着南棠吼道,“棠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个小肚鸡肠、嫉妒耍手腕的姑娘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你的妹妹?”
南棠只是拿着电话,平静的听着何晓燕在那里发飙,等她的话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才继续道,“你若是不相信,去那条你们经常散步的小路上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样的事情南棠既然已经戳破了,便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尤其是陆琪这么好的条件,何晓燕怎么可能让她随随便便嫁人?
南棠这个外地来的女儿都没有稀里糊涂的嫁人,陆琪更不能。
何晓燕在观察了几次之后,果然找到了那个三角眼的男子。她和陆琪的约会不止一次,两人的关系也不仅仅是抱在一起那么简单。
何晓燕气得拿着鞭子打陆琪,一边打一边骂,就是宁愿打死她,也不可能让她嫁给那个龌龊的男子。
“龌龊?”陆琪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怒了,心中极为不舒服。对着何晓燕道,“什么叫龌龊?他哪里龌龊了?”
何晓燕冷冷地哼了一声,指着她的头皮道,“‘龌龊’这个词还是好的,你姐姐本来说的是猥琐。”
陆琪满是寒意的眸子盯着何晓燕,说出的话语极为冰冷道,“果然是她?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我有的她都嫉妒,恨不得抢走。我谈个男朋友,她心中也不舒服!”
“啪!”何晓燕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怒斥道,“你姐姐的男友是京城黎家,黎氏集团的大公子。她才不会看上这种下三烂的男子!也就你这样收破烂的可以看上。”
陆琪瞪着何晓燕,捂着脸,一扭身子进了卧室,无论何晓燕怎么喊她都没有开门。
刚刚何晓燕的话可是说彻底得罪了她。
她自幼在京城里长大,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
她还就不相信了,她比不上那个外地来这里打工的南棠?她能嫁入黎家,她为什么不能?
她差了哪里呢?
何晓燕再不允许她接触那个三角眼男子,恰巧她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其实,何晓燕自初中开始就结交男朋友了。她结交的男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很多事情经历过,就不再新鲜了。
但是这个三角眼男子不同,他给她的,是其他男子给不了的。他能给她提供的情绪价值,也是别的男子给不了的。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缺,为什么不能靠近可以提供给她情绪价值的人?
显然是不能的,何晓燕那里就过不了。恐怕爸爸陆远那里也会被阻掉。最主要的是,竟然第一次听说南棠的男友是黎氏集团的大公子。
她们同母异父,若是南棠可以嫁给黎氏集团的掌门人,那她也可以。她不光要嫁给黎氏集团的掌门人,还有搅和散她姐的婚事。
她就不相信了,只不过是一个外地的姑娘,要什么没什么,竟然可以忽悠住黎氏家族的公子哥,她要她原形毕露,要她知难而退?
她有了这样的想法,做起来就很快了。
陆远就在绿屏度假区做经理,接触的人非富即贵,利用这一层关系,进入绿屏度假区靠近他们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他们每年都有几次月票,可以邀请家里的人来玩。其实在这里工作的人员,即使是免费的票,也不会让自己的家人过来,基本上都是卖掉了。
这里就是高消费区,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种打工族的人来消遣的地方,即使是来了,很多钱他们也消费不起。
所以还不如不来。
陆远的月票陆琪来过,是何晓燕带着她一块来的。来了也就是坐一下观光车,而后就是在这里划划船,散散步,至于其他的消费就没有了。
何晓燕在牧城的时候算是个有钱人,自打进了京城以后,花钱的时候也会精打细算,生意没有那么好做了,尤其是现在不能从南鸿那里扣钱了。
所以,自来京城以后,她的手也紧了很多。
陆琪来这里的次数便减少了。若是她真的想来,一年还可以轻松来几次。陆琪就是在这里认识了来这里休闲娱乐的黎娴。
若是想认识黎氏家族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即使是在这里待上几年,也不一定可以碰上黎家的人。
但是陆琪可以精准的碰上黎娴,完全就是因为陆远。知道黎娴什么时候过来,知道她什么什么娱乐活动。特意去靠近她,就很简单了。
这样巧遇了几次,大家也就熟识了。
当时是陆琪在饲养那只鸵鸟的时候,黎娴恰巧走过,她当时就很奇怪,这样大的鸵鸟,吃的竟然没有那么多。
而且去喂它的时候,它竟然一点也没有脾气,黎娴去尝试了几次,每次那只鸵鸟都乖乖的吃饭,有时候还会装吃,哄骗她们一下,很有意思。两人也越来越喜欢那只鸵鸟。
除了那只鸵鸟,两人共同的爱好还有很多,竟然都喜欢养狗。
虽然陆琪的狗没有那么名贵,但是对于狗的品种她能说出来很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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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每种狗怎么养,怎么维护,她说的头头是道。
陆琪确实喜欢养狗,但是有时候就是个新鲜头,若不是提前做好了功课,像是备好了书一般,她哪里会聊的这么多?
陆琪毕竟是在京城长大的,满嘴的京渣子味,黎娴对她还算印象不错。两人来来往往的这么接触了一段时间。
陆琪接触她本就是有目的性的。只是等待时机而已。她想等时机熟了,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不想让她产生丝毫的怀疑。
这段时间,南棠偶尔会去紫竹华府一趟,有时候就是去看看,有时候也会去看看其他人的装修风格。
她没事的时候,也会和安欣商议她们该装修成什么样子的,是西式化的还是中式的。
安欣每次听到这里,都会浅笑半天道,“你确定是和我一起装修房子,余生生活在一起?”
南棠淡笑道,“有这样的想法。”
安欣便不再吭声了,只得道,“按照你喜欢的来,你喜欢什么样风格的就装修成什么风格的吧。”
南棠便再不说什么了。
有一天她去拿钥匙的时候,遇到了凌竹。她拿到钥匙,本是去看看房子,设计一下房子的格局,看看怎么装修。
没想到凌竹早已经开始装修了。
她在同一栋楼道里看到凌竹的时候,有些吃惊道,“凌竹,你也住在这里吗?”
“602,你呢?”凌竹见到她的时候,似是很开心,说话的时候,有些眉飞色舞。看得出买了新房子,她很开心。
“我是601呢?”南棠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道,“是不是我们离得很近?”
凌竹摇摇头道,“不止是近,我们是对门。”
南棠浅笑着点点头道,“那感情好,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
凌竹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忽而怔了一下道,“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没有男朋友吗?”
南棠勾唇,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凌竹也笑了一下道,“彼此彼此,我的分手了,现在我也自由了。”
南棠没有再问为什么,那天打成那样了,想必也不会再和好了。想必他们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好好走下去。
“我家装修了,我们很快就可以搬进来住了,你呢?什么时候搬进来住?”凌竹本是要下楼的。在遇到南棠的时候,她又改变了注意,跟着她一起上来了。
“我去你家看看,你家的格局。”南棠开门的时候,她跟着一起进来了。
“应该是一样的吧?”南棠敞开门,两人试探性的走了进去,毕竟是新房还没有装修。两人在里面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出什么。
“你去不去我家那里看看装修的怎么样了?”凌竹虽然是试探性的问着,但歪着脑袋邀请她进去的样子。
南棠点点头,便随意的推门走了进去。
在一片嘈杂和凌乱的屋子里,南棠抬眼看去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稍微有些圆润的少妇,她一手拎着手里的水泥,一手扶着墙,正缓缓地走过来。
南棠在看到她的时候,猛然间怔了一下。这个少妇这么熟悉呢?
30. 第 30 章
凌竹开门,拉着南棠进来的那个瞬间,那个少妇模样的女人抬眸,盯了南棠一会。南棠也抬眸看了她一眼,就是在那个瞬间里。
南棠看清了她的样子,她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很老实,脸上一对圆圆的会说话的眼睛很有特点。穿着朴素,尤其是现在剪短了头发,就是一个妇女的样子。
南棠记起了她是谁,上次在三生三世摄影基地的门口,她和那个三角眼男子一起出现过。
她还进去问婚纱照呢。
当时的南棠对她的印象比较深刻,当时就觉着她是一个勇敢的姑娘。
当时两人还好好的,到了拍婚纱照的地步,怎么这么快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她和那个三角眼男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两人就都做出了选择。
三角眼男子前段时间和陆琪勾搭在了一起;而她在这里搞装修。
她大概是不认识南棠的。只是南棠当时记住了她。
凌竹的房子装修的都是中式的风格,大间套着小间,进去之后很温馨,很多小门都是月亮形状的,很雅致。
“这个风格我也喜欢......”南棠在里面转了一圈之后,有些赞叹道,“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很有安全感。”
凌竹便笑了,继续道,“我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房间越拥挤,我越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南棠看着那一个一个精致的小圆门,禁不住道,“这两个装修的师傅手可正巧......”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转头看着他们。
她不是一个三八的人,但是她很好奇。怎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已经和这位装修师傅在一起了?那个三角眼男子是怎么勾搭上陆琪的?
“人家是两口子,虽然年轻,手艺不错。”凌竹对着他们笑着,对着南棠介绍道,“你若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装修师傅,不妨找他们?”
两人同时站立了起来,看着南棠,唯唯诺诺,又恭恭敬敬的样子,点点头,憨憨的笑着。
南棠也随意的笑着道,“你们刚刚结婚?”
那个女的有些腼腆,虽然脸上沾染了一些泥巴和水泥沫子,但是笑容灿烂,看上去幸福开心。
她站在那里点点头,热情的道,“我们结婚一个月了,现在还算是在度蜜月。”
“多么浪漫的蜜月......”南棠说完,便转头看着旁边的男子,他长得很敦实,五官圆润,笑嘻嘻的,耳朵大而厚实,一看就是很憨厚的样子。穿着粗布的衣衫,浑身都是水泥浆子,看上去干活就本份。
把房子交给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放心呢?于是她对着他们笑了笑道,“可以。”
女的赶紧的掏出手机,热情的凑到南棠的身边道,“姐,我们加个微信。”
南棠没有任何犹豫,从包里掏出手机,扫了一下她的码,绿灯亮了一下,显示的是‘幸福小娘子’,她添加了她为好友。
很轻松的念了一句道,“果真是一个幸福的小娘子。”
趁着这个机会,一边站着的凌竹也赶紧拿出来手机道,“邻居,我也扫一下。”
南棠笑着,由着她扫码加好友。
两人一边添加着好友,便一边走了出来。那个小娘子便一直在身后跟着,等她们下楼的时候,她在后面礼貌的喊了一句道,“两位姐姐慢走。”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对着她摆摆手。
南棠她们都已经下楼了,她依然在后面道,“两位姐姐放宽心,我们一定会把你们的房子装修好。”
两人一边聊着天,便下了楼。两次见面,算是熟识了。而且聊得还不错。再加上住对门。
凌竹便热情的介绍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介绍呢,我叫凌竹,你叫我竹子也行,叫我凌子也行。”
南棠笑了一下道,“我叫南棠,你叫我棠棠也行,叫我小南也行。”
“我还是叫你棠棠吧,棠棠这个名字很亲切。”她开心的回应着。
“我叫你竹子吧。”南棠笑着道,“竹子总给我一种郁郁葱葱,朝气蓬勃,一直向上的感觉,叫起来也舒服。”
凌竹没有拒绝,显然觉着这样称呼还不错。彼此都笑了笑,凌竹继续道,“我们一起去吃饭呗?不远处有卖的河粉,可好吃了。”
南棠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只是道,“附近还有什么好吃的吗?我请你。河粉可以等着以后吃。”
凌竹笑了一下,道,“那里有个‘铁锅炖大鹅’据说是东北特产。有点小贵,不怕我宰你一顿?”
南棠笑了一下,一把挽住她的胳膊道,“走吧,想吃什么点什么。”
凌竹并没有拒绝,由着她推着往前走,道,“那下次我请你。”
南棠笑了笑。
一家很中式的餐馆,中规中矩的,东北菜。里面有铁锅炖大鹅。南棠看着她道,“爱吃吗?我们要不去吃烤鸭。”
凌竹不说话,只是拦着她朝里走。
两人找了一处靠中间的单间,大红花的帘子很有东北大炕的感觉。等两人坐定以后,南棠脑海中依然在想着那个幸福的小娘子。只是一直没有插上嘴。此时两人坐下来点菜,她让凌竹先点,爱吃什么点什么。
凌竹点菜的时候。她便很随意的道,“那个小娘子结婚一个月了?”
凌竹抬头看着她,疑惑的问了一句道,“我家装修那对小夫妻是吗?”
南棠点点头,她便继续道,“那个女的叫大红,男的叫大壮,据说是闪婚,别人牵线,认识十天,两人就结婚了。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吗?”
南棠点点头,想到了那个三角眼的男子,到处坑蒙拐骗,如此的不靠谱。又看到这个踏实的搞装修的男子,点点头道,“确实过得挺好的。”
两人吃饭的时候,聊了很多的问题,尤其是聊到了婚姻大事的时候。
凌竹一面吃,一边喝着小酒,骂骂咧咧的道,“分手了,离开那个渣男,真的是爽啊!若是合适,我也希望遇到一个闪婚的......这玩意,完全就是运气......”
南棠只是浅笑,静静地喝着杯中的红酒,听着她的话语。
凌竹便随意道,“现在有了栖身之所,再也不用为了那些狗男人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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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若是想找我,得好好表现自己。”
她说完,转身看着南棠道,“棠棠,你长得这么美,为什么没有男友呢?”
南棠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她,稍微的犹豫了一下,道,“之前有,可能会被甩掉......”
凌竹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和她一饮而尽。
两人吃完了铁锅炖,时间依然很早。喝的是红酒,有点微醉,但又不是脑子不清醒。
凌竹和南棠聊得投机,吃完饭以后,依然不舍得她离开,想找个地方再聊一会。
南棠笑了,两人在屋子里都聊了多久了?难不成再找个地方大眼瞪小眼,两人再继续聊这种有关爱情婚姻的话题?
本是不伤心的,若是聊着聊着,触景生情,恐怕也会聊出伤来。南棠便道,“要不我们换一个去处,去别的地方聊。”
“去哪里呢?”凌竹有些好奇。
她和南棠可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自是消费也不在一个层次上。虽然南棠的房子在她的对面。但是她可以看得出南棠自幼便是养尊处优的,绝对不是和她一样省吃俭用买的这套房子。
这是她怎么也比不了的。
她买房子的钱都是她打工赚来的,有一部分还是从她前面那几个男朋友那里扣来的。
算是节衣缩食,才付了首付。怎么可能和南棠比?她只能请得起南棠吃路边的河粉,而南棠让她去吃铁锅炖大鹅,还是她挑喜欢的上。
那个瞬间的凌竹,有些小小的感动。
两人第一次吃饭,南棠就请客,而且都是她随便点,付款的时候,无丝毫的犹豫。
这若是她,要抠抠搜搜半天了。
无论是她的穿着,还是气质,都是尚好的。尤其是这么美丽的姑娘,怎么没有男人愿意养着她?
当南棠花钱阔绰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南棠是一个被包养的三姐,肯定后面有金主。
当南棠说要带着她出去一起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她知道南棠请她去的地方都是有档次的地方。
肯定花的也不是南棠的钱,不花白不花。南棠请她,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南棠开车带着她去了绿屏度假区。
绿屏度假区。
这个度假区的名字,凌竹早就知道,她在跑销售的时候,客户跟她提到过。好几次从门前经过。今天是第一次进来。
南棠的车就停在度假区门口的广场上。两人从上面下来,直奔着这里来了。
凌竹跟在南棠的身后,有些疑惑的道,“棠棠,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绿屏啊。”南棠笑着道,“今天请你过来玩。”
凌竹有些局促的笑了一下道,“这得多少钱呢?要不就算了?”
南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我请你,你就不用考虑价钱。”
凌竹不再说话,快到门口的时候,再次挽住了南棠的胳膊,抱得很紧,生怕南棠跑了一般。
南棠伸出手刷卡的时候,凌竹满是羡慕的看着南棠手中的金卡,高兴道,“你是这里的vip会员?金卡?”
31. 第 31 章
南棠笑了一下,没有解释什么,带着她继续朝里走。刷金卡的时候,那里早就得了提示。
好几个服务员过来,打算带她们进去。但是被南棠拒绝了。她说两人只是想简单的在这里转转。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之前也有很多的客户来,只是为了在这里谈生意,哪里会允许其他人在场?
所以这些流程他们很懂。当南棠不让他们跟着的时候,那些服务员礼貌的退场了。
度假区空气清新,环境优雅,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在里面先是骑车,两人共同骑了一辆,后来便是划船,最后的时候,南棠想起了打保龄球。
因为上次就是在保龄球的时候,她似是看到了黎琛在这里,但也只是一扫而过,她还不能确定。
此时,想起来,便对着凌竹道,“我们去打保龄球可好?”
“我可不会打啊。”凌竹赶紧的道,“球类里面,我就会打羽毛球。”
南棠看着不远处的球场,对着南棠道,“打完保龄球,我们就去打羽毛球。”
凌竹今天很开心,身上的酒意早就没有了。听到南棠这样说,禁不住道,“棠棠,跟着你可以过得这么好,我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
“你早一点认识我,我也没有这么多钱啊?哪里会带你来这里啊?”南棠说到这里笑了,继续道,“若是在我流浪的那段日子里,你认识了我,说不定还会跟着我一起流浪呢。”
凌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踮起脚尖有些雀跃道,“若是跟着美女流浪,我甘之如饴。”
南棠不再说话。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凌竹从她刚才的话语中,似是有了标准答案。原来她真的是三姐啊?她竟然也流浪过,而且当年过得很穷,比她还要落魄。
可是她今天阔绰的日子,不是那样的身份,又岂会得到呢?
墨绿色的草地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刚刚喷过水的地方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一阵微风吹过,掀起阵阵涟漪,如同绿色的麦浪。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混合的清新气息,带着一丝丝的甜。
凌竹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禁不住道,“常年住在这里,指定能多活好几年。”
南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想到了她妹妹何晓燕的那个老公陆远,不就是在这里上班吗?他是陆琪的爸爸,陆琪都那么大了,他确实看上去很年轻。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棠棠,你常来这里吗?”凌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两人就是随意的闲聊。
南棠摇摇头,道,“我也是偶尔来,你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常来。”
“我当然喜欢,我也乐意过来。”凌竹说完,便靠过去,一下子挽住了南棠的胳膊。
“那我们就常来。”南棠说完,对着她笑笑道,“这里好像离得我们的那个小区也不远。”
“是,坐公交车都很近。”
南棠听到这里笑了,好像这里除了上班的服务员偶尔坐一下公交车,这里几乎连站牌都没有。
两人沿着草地走过一片小竹林,上了一段山坡,便听到前面的草地上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其间还夹杂着人们的欢呼与惋惜,似是场面有些热闹。
南棠和凌竹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两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在那里打着保龄球,周围还有几个服务员在高声喝彩。
刚才的嬉笑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打保龄球?”凌竹笑了一下,拉着南棠的胳膊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呢?”
凌竹初次来这里。对一切都感到好奇而陌生。
南棠停了一下,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她看到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呢?
“先去看看吧。”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凌竹已经拉着她朝前走了,她来不及思考,便朝前走了一段路。
等再次靠近那处保龄球场的时候,南棠看清楚了。那不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陆琪吗?
可是她身边那个穿着时尚,气质高雅的年轻的女人是谁呢?
看得出她打保龄球的姿势非常的娴熟,优雅而又迷人。
陆琪什么时候也交上了这样有档次的朋友?
其实,陆琪身边这个年轻有气质的女人是谁啊?黎琛的妹妹黎娴。陆琪这段时间和黎娴打得正火热呢。
开始的时候,还需要绞尽脑汁的去偶遇黎娴,现在不需要了,只要约一下黎娴就可以。
两人已经有了联系方式,偶尔还会交流谈心。
南棠和凌竹走过来的时候,她们在这里已经玩了有一会了。
看到有人过来,不论是凌竹还是黎娴都抬头看了一会。陆琪认出了南棠,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微妙的接触了几秒钟。
南棠的眸子里瞬间释放出了笑意,本是要和她打招呼的,但是陆琪却在看到她的那个瞬间,一下子把头扭过去了,装作没有看到。
倒是身边的黎娴对着南棠看了几眼。在陆琪拉着她离开的时候,她依然回头看了好几次,像是见到老熟人的样子。
陆琪拉着黎娴走了,那些服务员便一股脑的跟在了后面。
热闹的场地上,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凌竹环视了一下四周道,“走了正好,我们玩。”
南棠拿起球杆,教她玩了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玩得差不多了。凌竹便提议再去别地逛游逛游,虽然南棠说下次再请她过来,但是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既然这次来了,她打算好好的看看呢。
以便于和别人说起这个地方的时候,她可以说的更多一些。
南棠便想到了这里的马场,带她去骑马。
凌竹不会骑马,只是被一个年轻的服务员牵着马转悠了一圈。这有什么意思呢?
只是一圈,凌竹便下来了。
南棠儿时就骑过马,南鸿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带着她去骑马。因为他们那个地方是山区,骑马比坐车舒服的多。
南棠的马术很好。
不用训马师跟着,一个人就在马场里奔驰起来。
凌竹不能一直站在那里等着啊?最后几个训马师建议她去骑鸵鸟。那个是不用牵着的。
凌竹觉着很有意思,一定要尝试一下。
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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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着粉色翅膀的大鸵鸟,身上还有配备的鞍子,和小马驹差不多大,只是马驹是四条腿,而鸵鸟是两只腿而已。
那个训马师介绍的很详细,鸵鸟是新来的,很多老顾客都没有骑过呢。顺带着还夸了一把凌竹有福气。
凌竹骑在鸵鸟背上,手舞足蹈的转悠了半圈,就在鸵鸟转弯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被甩了下来,虽然有些痛疼,但是她还想在骑上去,还没有过足瘾。
刚才她惊喜的哎呀了半天,一惊一乍的,吸引来很多的人。陆琪和黎娴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她们先是被那只粉色的鸵鸟惊喜到了,之后看到可以骑。陆琪便直接拉着黎娴过来了。
黎娴也很喜欢这只鸵鸟。
当时陆琪就要让黎娴上去骑。黎娴是贵宾,这里的服务员都认识她,自是对她另眼相看,若是有什么新奇的事物,都是由着她先来。
凌竹怎么着也是划卡进来的,虽然她满身的土气,还有些朴素,但怎么也是南棠的金卡。
按说顾客最起码转悠一圈才能换给下一个顾客骑。但是在半圈的时候,凌竹被甩了下来,黎娴就要骑。
若是别人,怎么也会劝说等这半圈骑完再说。但是黎娴的要求,没有一个服务员敢拒绝。
便有一个服务员开始隐晦的劝说凌竹,等一会再骑,可以骑好几圈过过瘾。
一边便有服务员开始给黎娴收拾鞍子,扶她骑上鸵鸟。
凌竹这边可不干了。
她是什么出身?销售。
凌竹之前就是做销售的,很多的顾客她都见过,很多场合她也经历过,不然一个单身的女人怎么会在京城买起房子?
这种规矩她还是懂得。虽然她是别人请来的,但也不是没有花钱,也是花了钱进来的,大家在这里都是平等的。
最起码她这一圈要骑完吧?
她才骑了半圈就被别人抢走了,有没有规矩?
于是她猛地甩了一下身边的一个服务员,而后抬眼看着黎娴,怒斥道,“有钱了不起啊?最起码,我骑完这一圈不行吗?非得从我的手里抢过去吗?”
黎娴长这么大,就是一个颐指气使的大小姐,没有谁会对她不从过,她身边的人都很照顾她,仰视着她。她自幼便有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刚刚想骑这只鸵鸟的时候,她还没有觉着会如何,本来还想拒绝的。看到凌竹怒气冲冲的样子,她忽而觉着很有意思。
穿着这么土气的人都可以对她指手画脚?真是自不量力。
于是她指着那只粉色的鸵鸟道,“我现在就要骑上去,什么时候骑够了,什么时候为止。”
黎娴说完,便有着几个女的服务员扶到了鸵鸟背上。
凌竹一看,真的太不尊重人了,她也是顾客啊?
于是她一把拽住了黎娴,阻止道,“有个先来后到吗?怎么着我也得骑一圈满了啊?”
黎娴哪里会在意她的话?
一伸腿,力道不小,一下子就把凌竹踢了出去。
凌竹的腿摔得本就痛,此时一个站不稳,一下子就跌落在地上了。于是她大声地喊着道,“棠棠?棠棠?棠棠?”
32. 第 32 章
南棠正在不远处骑马,跌跌撞撞的骑了一圈了。像是找到了感觉,正要撒开了手好好骑几圈。
在她转过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朝着凌竹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她正躺在地上,鸵鸟在她的一侧,几个服务员正扶着一个女子骑上去。而她躺在那里有些狼狈。
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是凌竹被从鸵鸟上推下来了?
她怎么着也得去看看,凌竹可是她带进来的。她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快马加鞭朝着这里奔驰了一小会。
南棠从马上下来,快走几步走了过来。
鸵鸟上面的黎娴刚刚上去,她就像是骑马的姿势,一只手牵着缰绳,腰背挺直了坐在上面,就那样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走来的南棠。
南棠扫了一眼地上的凌竹,又看了一眼鸵鸟上的黎娴。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看到黎娴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又具体说不出来。
这大概是很多人初次见面都有的感觉吧?
关键是这个黎娴在看她的时候,目光凝滞,乌黑的眸子微微的转动,有时候还夹杂着笑意,像是认识她一般。但是她又不说话。
她可不知道她是谁,关键的问题是她伤了凌竹?
在她扶起凌竹的时候,对着黎娴,声音中夹杂了些许的怒气道,“大家都是这里的顾客,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在她还没有骑完一圈的时候,你怎么可以把她推下来呢?”
黎娴哪里是想骑?分明就是觉着抢来的有意思。
小时候她就是这种性格,黎家这么多的玩具,放在院子里如同摆摊一般,有时候她十天半月不一定玩一次,但若是黎琛或者是其他的小朋友拿了。
拿哪个她要哪个。
扔了可以,或者不玩放在那里可以,别人若是碰了就不行。
这是她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有些东西,争了才有意思。
就如同,眼前的鸵鸟,她只是喜欢鸵鸟粉色的翅膀,觉着很有意思,早一会骑或者玩一会骑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凌竹和她争的时候,她就感到了乐趣。尤其是现在南棠竟然也出现了。
黎琛从小她就没有看在眼中,更何况是南棠呀?
南棠在黎琛的心中是什么地位她是非常清楚的,认识了这么久,一次也没有去过黎家。似是可有可无的,或者只是玩玩,腻了也就扔了。
想到了经常去他们家里的颜汐。
黎娴的唇角一抹清冷的笑。略带了讥讽。
自不量力是什么样子的?就是她这样的。
在南棠语气严肃质问她的时候,她也相同的口吻,反问道,“你在远处骑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她推下来了?”
南棠的语气明显有些弱了下来,她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凌竹。
凌竹怕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朝着南棠靠近了几步。指着黎娴,似是有些底气,说话的语气也强硬了一些,道,“别管我是怎么摔下来的。我这一圈还没有骑完呢,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一圈多少钱,我可是付了一圈的钱。”
黎娴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过那个气息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语气也冷了许多继续道,“我付你十圈的钱!”
说完,黎娴松了一下手中的缰绳,就要赶着鸵鸟离开。
此时,无论凌竹还是南棠,都上头了。
这分明就是不讲理,好像谁差了那十圈的钱一样。两人齐刷刷的靠近了那只鸵鸟。尤其是凌竹一把抓住了她的一条腿。
而后南棠拽着她的衣衫。两人就这样把黎娴连滚带爬的拽了下来。
黎娴就是再经常锻炼身体,身体再敏捷,也应付不了两个人呀?再说了,凌竹自小可是村子里长大的,小时候的农活什么没有干过?
长大了跑销售,凭着的也都是体力。
黎娴哪里能对付得了她们呀?
当她狼狈的躺在地上,浑身沾满了泥巴和尘土的那个瞬间,她气得大喘着气,指着南棠和凌竹怒斥道,“你们是不是想死了?竟然把我从鸵鸟上拽下来了。来人呢!”
她快速的环视着四周。周围的几个服务员全部奔了过来。南棠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是黎娴他们是清楚的。
得罪了黎娴,就是得罪了黎氏集团。
黎氏集团每年从这里办很多的卡,而且都是金卡。在这里算是尊贵的客户,他们谁也得罪不起。就是度假区的董事长见到了黎家的人都得毕恭毕敬的端茶倒水。
服务员中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猛地从南棠和凌竹的身体走过去,身子故意撞击了一下南棠和凌竹。就是要让黎娴看到,他们是站在她这里的。
“把她们轰出去!”黎娴指着南棠和凌竹对着几个服务员道,“这里的度假区,永远不许她们进来。”
南棠和凌竹被几个女的服务员带到了一边。
现在的事情很明显,两人在坚持下去没有什么意思,看得出黎娴在这里的地位,所有的服务员都站在她那里,这个度假区看上去就像是她家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两人都不吭声了。乖乖的跟着服务员走了。在离得这里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来。
只是拉开了一些距离,彼此可以看到对方。
黎娴早已经被人从地上扶起来,有的人给她按摩,有的人给她寻找伤口,生怕伤到了她。
黎娴才想起了陆琪,她把她带到这里骑鸵鸟,她人呢?这半会竟然没有看到她的人过来。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不远处的陆琪缓缓地走来了,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摇摇晃晃的,里面放了不少的东西,有水果还有酒杯。
黎娴看到这里舒缓了一下,难得她还是想着她的,即使在她游玩的时候,她处处以她为中心。
尤其是在她虚惊一场,被人从马上拽下来的时候,她还真想喝一杯红酒。
陆琪在第一眼看到南棠的时候,就认出了她,只是装作没有看见而已。她精准的认识黎娴,开始不就是为了对付南棠吗?
今天终于有了机会,她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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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呢?
她虽然是跟在黎娴的身后到处溜达,但是目光始终在南棠这边。这么大的一个度假区,几人不长时间就会碰上一次,哪里有那么巧?
尤其是骑鸵鸟的时候,不都是陆琪带过来的吗?
她笃定黎娴会爱上这只鸵鸟,一直没有带着她过来,在凌竹骑的时候,她们才精准的出现,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场闹剧。
现在她来了。她知道后续有很多事情,她躲着那一会就够了。
几个服务员把南棠和凌竹带到一处可以休憩的亭子里坐下,要了她们的金卡,说出去查一下。
就是查查这个金卡是谁办理的,后面的金主能不能惹得起。若是把南棠和凌竹扔出去,会不会得罪谁。
只是南棠和凌竹一切都好说,关键她们的后面站着的是谁。这个金卡指定不是她们自己的。
结果反馈回来的信息,依然是黎氏集团。
就是南棠拿着的那个金卡也是黎氏集团办理的。这可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他们怎么敢让南棠出去?尤其是南棠长相极为优美,穿着也合体大方,难不成是黎氏集团的哪个高层养在外面的?
若是黎娴不认识她,指定就是黎家的人偷偷养在外面的。他们既不敢吭声,又不能赶着南棠出去,只能把她们带到别的地方去,此后再去哄着黎娴。把几人的距离远远地拉开。
若只是南棠,这种性子的,什么事情就好解决了。南棠和凌竹被拉开以后。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但是黎娴不行啊。
她是迟迟不肯让步。
一句一句的问两人去哪里了。
几个服务员支支吾吾的,谁敢吭声呀?只是含含糊糊的带过,说是她们很快就离开。
黎娴一边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红酒,一边满是调侃的道,“不赶走她们也可以,去给我调查一下那个长相好看一点的姑娘的身份。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几个服务员唯唯诺诺的离开,快速的回了服务中心。
一边陪着吃饭的陆琪一点也不开心,还用查吗?她就知道南棠的身份,只是她装作不知道,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那个长相好看点的姑娘你熟悉吗?”陆琪试探性的问着。南棠比凌竹好看太多,这样一说,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
黎娴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很随意的道,“见过她,不知道她是谁。”
陆琪拿着叉子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难不成黎琛带着南棠的时候,她见过?不然怎么回对南棠如此感兴趣?
这里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为什么黎娴没有去查其他人的身份?但是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一切都不清楚。
陆远就是绿屏度假区的经理,当服务员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他的时候,她还用查吗?
只是给何晓燕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南棠的身份,而后又给陆琪打了一个电话,陆琪偷偷的发了一张照片给陆远。
南棠的身份就这样确定了。
33. 第 33 章
黎娴就是个执拗的性子,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尤其是那个其貌不扬的凌竹竟然还骂了她。
她哪里会咽得下这口气?
关于南棠的事情,她必须要搞清楚。
陆远知道南棠的身份以后,没有敢直接过去,而是派了一个年轻点的服务员过去解释的。
陆远就是再不喜欢南棠,那毕竟是何晓燕的亲女儿,是何晓燕生下来的。不管陆琪对南棠的印象如何,毕竟是陆琪的姐姐。
不让她住在家里可以,但若是帮着外人害她,尤其是毫无关系的人,他并不愿意这样做。
虽然不是为了保护南棠,但是有些事情点到就可以了。
那个服务员去解释的时候,只是说南棠是个电视台的摄影师,无父无母,来自牧城。
黎娴听到这里的时候,怔了一下,猛然间站了起来,若有所思道,“一个外地来的打工的姑娘,也敢勾引我的哥哥,也敢忽悠黎氏集团的少总?”
那个年轻的服务员听到这里的时候,瞬间就懵圈了,勾引她的哥哥?那个黎少?这可怎么解释呢?
他干脆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了。
陆琪蹲在那里,一边给她拨着新鲜的莲子,一边仔细的听着她的话语,她是知道南棠的,最起码她知道南棠和黎少的关系。
难不成南棠是缺心眼了?为什么还要和黎娴发生争执呢?是她本就不认识黎娴,还是感觉进入黎家无望了,破罐子破摔了?
等到黎娴稍微平息一点怒火的时候,陆琪便适时地道,“她是大少的女友?按说她应该认识你?”
黎娴听到这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很不屑地道,“什么女友?就是一个包养的,见不得阳光的。哪里敢朝我们黎家带?不认识也正常。”
陆琪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抑制着自己的兴奋,继续道,“大少有正牌女友吗?”
黎娴转头看了她一眼,盯着她良久,忽而又笑了道,“有,叫颜汐,也是个能作的,改天约你认识。”
陆琪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刚刚升到头顶,也就是中午的时间。时间还尚早,每次她们都会在这里待上很久。
便试探性的道,“改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来呗?”
黎娴的情绪本就不好,想到可以利用颜汐羞辱一下南棠,她的情绪便会舒展一些。
她便轻轻地点点头道,“好。”
贝贝女子形体礼仪学堂。
颜汐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贝贝女子形体礼仪学堂里上课。这里的女人不少,从二十岁到五十岁,个个形体优美,气质优雅,很多都是有想法的女人来这里提升自己的。
颜汐也是一样的,她只想嫁到黎家去,无论付出多么大的努力她也愿意,她可不想如同她的妈妈一样,一辈子只是一个小三,进不了夫家的家门。
有的女人即使是先天不美,后天也修炼的气质挺拔,和来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颜汐喜欢这里,这里的课程几乎没有落下过,当然高昂的学费都是黎琛出的,她有什么理由不上呢?
若是上课和见黎娴相比,她依然选择了去见黎娴。
绿屏度假区。
颜汐开车过来的时候,太阳稍微偏西一点,她没有这里的卡,进不去。即使是报了黎娴的名字,门口看门的依然没有放她进去。
这一点并没有错,知道黎娴名字的多得是,难不成都要放进去?最起码黎娴是要打个招呼的。
但是黎娴没有打招呼。
颜汐在门口和那两个开门的争执了好久,最后终于是黎娴打了电话,才放颜汐进去的。
颜汐进去之后,便打通了黎琛的电话开始大哭,说是在这里受了委屈,门口看门的怎么也不允许她进来。
黎琛安抚了很久,最后答应给她办一个卡,这才算是稳住了她。
陆琪第一次见到颜汐,两人一见如故。
都是黎娴的朋友,都对黎娴言听计从,两人很快就好上了,并且加了联系方式。打算日后一起约着逛街。
三个人在室外玩了几个小时,似是很开心。
又在室内泡温泉、蒸桑拿,美容、按摩。折腾了大半天,便越来越熟悉了。
后来便提到了南棠,亮出了南棠的身份。
南棠这个名字就是颜汐心中的一根刺,扎在心中已经很久了。即使是这样的场合她也不敢表现出来。
当她们提到南棠的时候,她也积极配合。
黎娴和陆琪商议出最终的结果便是,让颜汐不时地在南棠的面前晃悠,这样她会崩溃的,让她什么也做不了。精神的摧残她就受不了。
可是,她们不住在一起。南棠又不经常出门,她们如何才能碰到一起呢?如何在可以恶心到她?
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人一起出现在黎琛的鸦林庄园。
就是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把颜汐送到鸦林庄园就好,就是为了恶心南棠,让她离开鸦林庄园,离开黎琛。
这样的事情,颜汐当然求之不得。她现在所有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赶走南棠,成为黎琛的正牌女友吗?
事情说干就干。黎娴当时就拨通了方姨的电话。
方姨接到黎娴电话的时候有些吃惊,她虽然是属于黎家的人,但是一直在伺候黎琛。关于黎娴的事情她很少管,也不属于她管。
黎娴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但是今天是怎么回事呢?方姨很热情的接起了这个电话。黎娴开门见山,只说想给人找份工作,鸦林庄园有没有合适的。
那个瞬间,方姨想到了很多。但是她一句也没有问,只是道,“黎少昨天早上还说起缺了个花匠,正在寻找呢?”
黎娴只是说考虑一下,之后便挂了电话。
陆琪听到这里,当即便来了主意,让颜汐以浇花的身份进去,给花草浇水或者是修剪枝桠之类。
颜汐连犹豫也没有,当即便点头同意了。这样的事情她在培训班里就学过,而且很专业,她怎么会干不来?
这样的机会真是太难得了,只是一直没有人操作而已,现在有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呢?
黎娴看着颜汐满脸的笑容,略有会意,又给方姨回了一个电话道,“方姨,要不给鸦林庄园送一个浇花的过去?”
方姨听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的停住了。
鸦林庄园缺的是花匠,是可以干粗活,有时候还可以做木工的,不是浇花的人。浇花的人,这些花匠随手就可以做了,就是容伯随手也可以做了这些事情。
但是黎娴既然这样说了,她敢不给面子,敢阻了吗?
明明这个鸦林庄园和黎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方姨还是给了她面子,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痛快道,“好......”
挂了电话她还一直在嘀咕这件事情。黎氏集团里若是想找杂活,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要安排在这里呢?
只不过是一个浇花的而已,既然人家黎娴都这样安排了,她一个看门的而已。便也没有多想,很快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南棠和凌竹中午就从庄园里回来了。
不是说她们想出来,是有个服务员跑过来告诉她们,说是下午的时候可能有一场大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还问她们是否做好了准备,接待室里可能有衣服。让她们冷了就过去穿衣服。
南棠和凌竹听到这里,两人稍微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走吧,想来的时候可以再来。若是被大雨拦到这里,不值当的。
两人在走出绿屏度假区的时候,凌竹挽着南棠的胳膊,满是兴奋的抬头看着天上的骄阳道,“这红天大太阳的,哪里有下雨的样子呢?又不是春天?”
南棠安慰了她几句,便道,“也许是秋雨连绵呢?秋天也容易下雨。”
凌竹微微的皱眉,有些撒娇的口吻道,“也许是那些服务员变着花的赶我们走呢?看得出,他们好像很害怕那个长相出挑的小姐?”
南棠的脸上闪过一些异样的神色,但是没有再回应这个问题,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想多了,只不过一件小小的事情,不值当的。”
凌竹摇摇头,转头看着南棠,她的眉毛清秀,眼睛清澈,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凌竹叹口气,禁不住道,“棠棠,你好像没有怎么在社会上生活过,遇事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你真的太单纯了。”
南棠浅笑一下,感激的点点头。
两人便再也没有纠结是否下雨的事情,走出度假区的时候,很快就忘记了那里的不快,两人谈笑着,说着今天的心得,似是两人玩得都很开心。
这附近有个商业区,凌竹提议去转转。
南棠并没有拒绝。
萧索的街道上,门店两立,并没有多少顾客。两人转悠了一圈,最后决定去毛线店里看看。
这个主意还是凌竹先提出来的,她便很随意的道,“棠棠,北京的冬天很冷,我很想织一个围巾和帽子呢?你陪我去买点毛线呗?”
南棠愣了一下,道,“你会织吗?也可以教教我?”
“那是自然。”凌竹很高兴的拉着她进了一家毛线店。整条街上只有这么一家毛线店,还是掺杂着毛衣卖的。
听到凌竹想买毛线,那个年轻的售货员似是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带着她们走到了旁边那个僻静的小屋子里,道,“你们在里面挑着,我去外面应付去了。”
两人在里面挑选了很久,凌竹挑选的是紫色的中细毛线,南棠顺着选了一斤青色的中细毛线。
“选择这样的做什么呢?”凌竹很疑惑的问着道,“这是给男人织的,而且年轻的男子戴着好看。”
南棠笑了一下,没有回应。
两人出去的时候,凌竹道,“我们找个咖啡店里坐一会,我教你开头,你没事就可以在家里织了。”
南棠点点头,她买来这些毛线,纯粹就是打发时间的。长这么大第一次织这些东西,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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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织给黎琛,这是她亲手做的,希望他会喜欢。
南棠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毛线是偷偷带回去的。
她进门的时候,开门的是方姨。方姨在见到她的时候,猛然间怔了一下,疑惑道,“棠棠姑娘,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这一天没有在家,去了哪里?”
南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立刻不好看了。
难不成是黎琛在监视她?
明明是关心她的话语,可是方姨说出来的时候,她就像是被人盯着后背一般。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道,“阿琛还没有回来?”
方姨浅笑了一下,赶紧热情的回应道,“少爷早就回来了,就在楼上,刚才还问起你呢。”
“问起我?”南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怔了一下。
她不记得他们是从哪天开始疏远的,但是感觉他们好久没有促膝长谈了,也好久不再关注对方的动向了。
这是一种什么状况?
今天一天,她们在绿屏度假区玩的时候,竟然一次也没有想起他。事情真是奇妙啊。
明明他们就是快结婚的人了。这是怎么了呢?
方姨许是看到了南棠脸色微妙的变化,赶紧的转移了话题道,“家里来了一个浇花的。”
南棠更加的疑惑,只不过是家里多了一个工人,需要跟她说吗?
之前家里那么多的工人来也没有跟他说过啊?前两天黎琛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说起花匠的事情吗?
方姨是个聪明人,从来不说废话,为什么此时要特意的交代一句?难不成她现在是女主人了?这样是为了尊重她?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点点头道,“这样的事情我不懂,你们看着办就好。”
方姨再不说话,低着头往里走。
在两人步入了前院。南棠拎着一个大包上楼的时候,方姨再次问了一句道,“棠棠姑娘,真的不需要去后院看看吗?来了一个新人?”
南棠没有任何的停滞,也没有任何的思考,只是点点头道,“这样的小事,你们看着安排就好。”
“就在后楼的的牡丹阁里住着......”方姨说到这里的时候,便不再吭声了。
南棠听到这里的时候,猛然间顿住,而后转头看着她,脸上满是疑惑道,“庄园里不是有那么多的房子吗?怎么就选择了那一间呢?”
在后面的那座小楼上,有很多的花房,常年花香肆意,清净怡人。工人为了方便,便住在上面。
但是在小楼的顶楼那里,还有一处院子。里面放置的都是南棠喜欢的花朵。那里都是由方玲照看着的。
有单独的电梯可以直通到顶部,那里雅致又清净,是南棠最喜欢的去处。因为周遭都是放置的牡丹,她亲自在大门上提了‘牡丹阁’三个字,有专门的画师刻上去的。
那算是她的宅院了,应该说是黎琛拍板给她的去处,怎么忽然之间就送给了一个花匠住呢?
她记得别人是不能上去的。
方姨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极力的解释道,“人家坚持要住在那里。再说......少爷同意了......”
南棠的身子晃了晃,她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既然黎琛都同意了,说给她听又有什么意思?
再说那是女人的闺阁房,一个花匠怎么可能住在那里?肯定是方姨听错了。
她便没有多想,只是道,“我知道了。”
南棠上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穿着一身慵懒睡衣的黎琛,他趿拉着拖鞋,洗漱的清清爽爽的,哼着口哨正要下楼。
两人在楼梯口怔住了。
黎琛瞬间笑了道,“回来了?这一天去哪里了?”他的声音很好听,说话都提高了音量。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好事。
“出去溜达了一圈。”南棠说完,正要低着头上楼。
黎琛擦着她的肩膀过去,南棠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洗发香波的味道。他身上好久没有散发这种气息了。
记得两人刚刚认识的时候,他身上萦绕着的一直是这种气息,后来熟悉了之后,这种味道便很淡了。再后来便没有了。
今天怎么又再次闻到了这种气息?
短短的一段时间没有靠近他,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黎琛忽而在后面叫住了她,道,“棠棠?你今天是不是去了绿屏度假区?”
南棠怔住,转脸看着他,此时的她脑子开始快速的转着,难不成她今天在度假区的事情他知道了?
但是她没有问出来,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说下去。
只听他继续道,“我用一下那张金卡?”
南棠听到这里的时候,只是感到脑子‘嗡’的一下,这是一张他的副卡。每年他朝里充钱就可以。而且这张卡跟了她五年了,虽然她去的次数不多,但一直在她的身上,其实已经属于她的了。
怎么今天还要还回去?
34. 第 34 章
黎琛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她不能装听不见?她低头从包里翻出那张金卡递给黎琛。
黎琛再没有说其他的什么,把卡直接收了起来,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再还给她的话语,便下楼了。
南棠疑惑的上楼,她洗漱完,黎琛也没有回来。
令她奇怪的是,那天晚上黎琛明明在家里,而且是穿着睡衣出去的,可是他一夜都没有回来。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也没有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她曾经试图去拨打他的电话,但是摁了几次号码,又放弃了。最终没有打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南棠没有再等他,胡思乱想着,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她去吃早餐的时候,看到了在餐厅吃饭的黎琛。
平时,她若是起得晚了,黎琛都会在餐厅里坐着看手机,要么就是和方姨聊天,等着她吃饭。这种习惯一直坚持了很久,几乎没有变过。
但是现在不同了。
南棠进入餐厅的时候,就看到了黎琛拎着几个食盒正要离开。
南棠一夜没有看到他,在见到黎琛的时候,她怔了一下,问道,“你昨天夜里......”
她只是说出了这几个字,便听到黎琛对着外面道,“我到外面吃饭去了,你慢慢吃。”
他说完,便拎着食盒离开了。
南棠有些懵圈的站在那里,关键很多事情她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黎琛的背影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她才有些失落的转过了身子。黎琛明明就是在家里,好像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连两人吃饭都忽略了。
“棠棠姑娘?”方姨站起来,对着她叫了一句道,“今天早上有你爱吃的拔丝红薯,你过来吃呗?”
南棠很爱吃甜食,只要有些甜味的东西她都很喜欢吃。之前黎琛没事的时候也给她做过很多。
尤其是拔丝红薯就做过多次,那都是两人刚刚认识的最初几年里,只是现在好像没有了。
黎琛做拔丝红薯的时候,和别人不同,他爱放冰糖,尤其是黄色的冰糖,看上去和红糖的感觉是一样的,只是没有那么甜,也不容易发胖。
南棠现在依然记得黎琛的拔丝红薯。
红澄澄、亮晶晶的拔丝红薯,就那样平放在餐桌上,看上去很诱人。只是此时的她没有多少胃口,但她依然坐在了桌子旁边。
这些拔丝红薯是黎琛做的,他是为她做的吗?可是,他也没有说一声啊?难不成是为了给她惊喜?
可是,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提到呀?甚至是连两人一起吃饭都省了。若是给她惊喜,怎么会如此?
若不是她,还能有谁呢?
南棠依然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恍惚,方姨忙着给她盛饭、端菜。
等到方姨也坐定以后,南棠盯着她问了一句道,“方姨,拔丝红薯是你做的吗?”
方姨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和少爷一起做的。”
南棠没有再说话,她拿起叉子挑起一块,尝了一口。看上去还是当初的样子,只是吃起来的时候,好像没有了之前的味道。
方姨很会做饭,早上的饭菜也很用心,有水果沙拉,坚果麦片和牛奶,外加一碟腌制的小黄鱼。旁边放着的就是一大盘的拔丝红薯。
黎琛这样的态度,她的心情哪里会好?不论方姨做什么饭菜,她都吃不下去。
面前的水果沙拉她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其他的饭菜便不再动了。
方姨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剥了一个鸡蛋放在她的盘子里道,“早上还是要吃一个鸡蛋的。”
南棠笑了一下,把鸡蛋在盘子里滚动了一圈,沾染了一些沙拉酱,油乎乎的,她只是看了几眼,但始终没有放在嘴里吃。
方姨吃的很慢,偶尔也会和南棠聊上几句,不管她是否回应,她都没有让气氛冷下来。
直到黎琛再次出现在餐厅里,两人才算是吃完。是南棠站了起来,接过了黎琛手中的食盒。
黎琛看着她把食盒放在灶台上,关心的问了一句道,“早餐吃饱了吗?”
南棠返身回来的时候,使劲地点点头。
黎琛便又继续道,“天气逐渐变冷了,饭要吃饱,衣服要穿暖。”
南棠愣了一下,她一个早上还在怀疑他对她的感情,他还是一如从前,还是那样的关心她,是她多虑了。
她抬头,对着他笑了笑,道,“你刚才去了哪里?在车库吗?”
他摇摇头,没有回应她的话语。只是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拦着她走出了餐厅。
深秋的早晨,即使是早饭后,依然很冷。只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南棠并没有发觉到冷。
他陪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只是在前院子里走,并没有踏入后院子。时不时聊上几句,但都是无关痛痒的话语,看到什么聊什么。也没有涉及什么内容。
南棠当时便很疑惑,之前两人散步的时候,都是在后院子里走走,后院子里很大,除了一个假山还是鱼塘,旁边都是种着的花木和竹林。他今天为什么要在前院子里走呢?
上次并肩散步,南棠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现在的感觉很好,难不成她还要问问之前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散步吗?
两人围着前院转了两圈,之后南棠便回到了楼上,织围巾去了。黎琛没有随着她上去。
南棠站在窗口的时候,没有看到黎琛的车出去,也没有看到他人出去。但是他就是没有上来,不知道在忙什么。
傍晚的时候,黎琛回来了,在床头的柜子里找了半天,像是翻出了一件东西,而后快速的放在了口袋里。出去之后,那天晚上便没有回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他还有别的房间?
这样的事情连着发生了三次,第三天的时候,她便有些忍不住了。她想知道他到底是在做什么,人住在了哪里。
她在后院子里转悠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一切依旧。整个鸦林庄园还是曾经的样子,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同了。她就是说不清楚。
在去牡丹阁的台阶上,刚刚踏上二楼的台阶,便听到楼下传来的‘咯噔’‘咯噔’的皮鞋声。
南棠站在那里停住了。这个鸦林庄园里,只有她偶尔穿高跟鞋,还有谁穿这样的鞋子呢?
她疑惑着,便返身走了下来。
在她快靠近一楼台阶的时候,看到旁边的廊道里走下来一位穿着粉色衣衫的年轻姑娘,可惜她只是看了一个背影。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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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背影看着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哎?”她对着她的背影打了一声招呼,许是她的声音太小了,她没有听清楚。人家蹬着高跟鞋,很快就在她的视野里消失了。
她快速的从楼梯上下来,再去寻找那个粉色衣衫姑娘的时候,哪里有着她的影子?
粉色衣衫的姑娘,在她的视线里匆匆一瞥,便不见了踪影。
南棠本是想去牡丹亭溜达一圈,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心情。便转身回来,去了前院大门的位置。
平时容伯和方姨就住在这里,南棠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容伯在修理锄具。
平时院子里的这些农活,所有的锄具都是容伯修理的。方姨在整理着笼布,平时都是厨房里用到的,大概是刚刚洗过,正打算晾晒一下呢。
在看到南棠蹙眉走来的时候,她似是惊了一下,站起来道,“棠棠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南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刚刚那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姑娘是谁呢?”南棠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
方姨只是怔了一下,随后笑了一下道,“许是哪个工人的亲戚。”
也许是自己认错了,毕竟只是看了一个背影。黎琛只是几晚上没有出现,她弄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此时她笑了,对着方姨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几步之后,本是朝着卧室去的,可是她在上楼梯的时候,忽而怔住了,转头看着方姨的方向道,“方姨,你前几天跟我说的庄园里来了一个浇花的,现在还在吗?”
方姨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突然间便沉了下来,在盯着南棠的那个瞬间,她笑了一下,牵扯了一下唇角,似是很尴尬,只不过没有再说什么。
南棠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子走了。
日子就这样静悄悄的过着,快到冬天了,冷的越来越早。
那天,下了一场小雪,黎琛前一天晚上没有回来,一直住在公司里。
说是为了谈论一个项目,一直在加班。早上的时候,南棠便煲汤送了过去。
汤罐里放着的是老鸭栗子汤,曾经是黎琛最爱喝的。为了煲汤,南棠半夜就起来了。
这是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夜才煮出来的。记得有一次,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黎琛忙着南棠处理好了牧城那边的事情时,她就这样煲过汤,他感激的喝了一夜,说这是他此生喝过的最好喝的汤。
她现在一直记着,偶尔会这样煲汤给他喝。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雪,再加上一夜没有回来,想必已经很疲惫了,若是真的喝上一碗热汤,想必会非常舒服、惬意。
她没有敢开车,打车去的黎氏集团。
黎氏集团她之前也没有去过,只是知道黎琛在这里上班,其中有一次,黎琛带着她来过一次保卫科里。她在里面坐了一会。
里面看门的几个工人她认不全,但若是见了,可能认识几个。
当南棠站在门口的时候,里面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保安便认出了她是谁。
南棠长相惊艳,倾国倾城的容颜,见了很难忘记。很有辨识度。见过她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她。
所以她在门口一站,有几个保安便认出了她是谁。
35. 第 35 章
南棠穿着一件褐色的呢子大衣,乌黑蓬松的长发披在肩头,白皙修长的鹅蛋脸,清澈的眸子乌黑发亮。
她就那样拎着一个紫色的食盒立在门口。踟蹰徘徊,不时地朝着门里看一眼,又会快速的转回来。
像是在等什么人,似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隔着高高的铁栅栏,从保安室里探头走出来一个年纪稍微偏大一点的保安,大肚便便,他盯着南棠看了一会,似是在确定,脸色阴晴不定。
在南棠转头的那个瞬间,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短暂的停顿了几秒钟,那个保安的脸色再次沉了一下。他像是认出了南棠,只不过没有打招呼,而是快速的返回了保安室里。
后来又出来几个保安,在看了几眼南棠之后,也返身回到了保安室里。
南棠并没有多想,毕竟他们就是看门的,难不成就是为了确定她的身份?
她后退到一边,依然透过铁栅栏看着里面的情况。一个一个的保安出来看她,表情有些异样,也不说话,而后又退到保安室里去。
南棠便有些不自在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集团的门口不能站人?
若是如此,她岂不是很尴尬?
她便对着里面招了招手,道,“请问,有人吗?”
保安室里一直没有人回应。南棠又叫了几声。
终于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大腹便便的保安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很平和,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似是不认识南棠。
其实南棠此时认出了他。上次来保安室的时候,这个保安也在,好像他是这个保卫科的科长,叫王什么。他还拿出糖果招待她,说单位里有年轻人结婚,留下的喜糖,让南棠也粘粘喜气。
南棠还记得他的大肚子,他这么快就把她忘记了?
不认识也好,省的多余的寒暄。
他把铁栅栏打开了,里的南棠近了一些,疑惑道,“姑娘,你找谁?”
南棠愣了一些,他果然不知道她是谁了。她便笑着拎起手中的食盒道,“大爷,这是给黎琛送的老鸭汤,早餐,能不能麻烦您送给他?”
那个保安接过了那个食盒,在手里掂了掂,笑了道,“还不少呢?这大清早的熬着这样的鸭汤,费了不少功夫吧?”
南棠只是笑着。
“进来坐坐吗?”那个保安就这样随意的邀请她。南棠便没有当真,只是道,“大爷,您交给他就好。”
王科长便对着保安室叫了一句道,“小伟,你给小黎总送上去。”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年轻人,他出来的时候,头微微的低着,但是看了好几眼南棠,许是怕认错了人。
“说是谁送的呢?”王科长憨憨的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道,“您是?”
“我是南棠。”南棠笑着道,“就说是棠棠熬制的他最爱喝的老鸭汤。”
“好嘞!”那个保安爽快的答应了,那保温杯递给那个叫小伟的。小伟拎着保温杯,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王科长笑着点点头,走到门里,再次对着南棠道,“不进来坐坐?”
南棠笑了一下,摇摇头。
王科长便快速的关了大门。大门紧闭了,南棠才转身离开。
初冬的早上还是很冷的,南棠站在这里一会,身上的暖气早就凉透了,她吹了吹手,重新围了一下脖子里的围巾,裹紧了大衣,沿着铁栅栏朝着对面的大路走去。
她打算在那里打一辆车回到鸦林庄园。
就在她快穿过那道铁栅栏的时候,忽而听到了‘咯噔’‘咯噔’的皮鞋声,声音这么熟悉。
南棠转头的时候,正看到一个穿着粉色大衣的年轻女人擦着她的肩膀过去。身量和她差不多,就包括头发都是相似的。
走过去的时候,还有一种熟悉的香波的味道,像是黎琛的身上最近也有这种味道。
南棠在看到她背影的时候有些熟悉感,她又想到了家里后院的那座小洋楼上,那天也有人穿着高跟鞋,这样风风火火的走过。
这么巧?
她停顿了一下,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女人已经走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极不舒服,总是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栅栏的旁边有一根柱子,正好可以隐藏住她的身影,她便依靠在那里,不时地看着那个穿粉色大衣的年轻女人的背影。
她在黎氏集团的大门口停住了,并没有像她一样在那里徘徊很久,而是对着里面喊道,“王伯?王伯?王伯?”
那个大腹便便的保安王科长再次走了出来,在看到那个粉色大衣女人的瞬间笑了道,“小颜姑娘,这么冷的天,你来送爱心汤?”
颜汐笑了,道,“也给王伯带了包子,算不算爱心包子?”
王伯开了门,她很自然的就进去了,说说笑笑,像是很熟悉的感觉,而后两人便一起进了保安室里。至于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保安室的门紧闭着,她听不到,也看不到。
此时的南棠浑身不舒服,怎么也不想回去了。
这个叫做小颜的姑娘是谁?不会和黎琛有什么关系吧?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好像见过她好几次,可是就是不能确定她的身份。
黎氏集团这么大,里面的年轻的才俊如此多,她找的应该不是黎琛?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好像这个小颜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但是又无法证明,想到这里,她便会心神不宁。
哪里还会有回家的心思?
初冬的寒气她竟然毫无知觉了。双手插在口袋里,裹紧了风衣继续围着栏杆走。
就这么围着栏杆转了一圈,在她再次靠近黎氏集团保卫科处的那个大门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叫做小颜的姑娘,只是看到了她熬制的老鸭汤,被倒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初冬的风,如此的清新凛冽,那种熟悉好闻的老鸭汤,就是她半夜亲手煲出来的。
可是这是谁扔掉的?
是她熬制的那杯吗?还是别人也熬制了一杯,喝不掉倒在了这里?
南棠顺手给黎琛打了一个电话,那边一直占线,怎么也没有打通。南棠回来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
方姨过来开门的时候,看到她两手空空的回来,没有带着保温杯,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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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带着其他的东西,一句多余的话语也没有问。
尤其是目光在和南棠相对的那个瞬间,竟然闪躲了,像是有什么事情,又必须藏着掖着。
南棠便盯着方姨,声音有些异样道,“方姨,最近家里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方姨很为难的把门关上,没有回答一个字。只是转了话题道,“棠棠姑娘,外面冷,还是上楼暖暖身子去吧。”
南棠大半夜都没有睡觉,再加上在黎氏集团门口待着的时间确实是长,最主要的是心情不好。
不到傍晚的时候,她便发烧了。竟然烧到了39度,浑身都是烫的。方姨给她吃了几次药,都没有退烧。
几次让南棠去医院,她都拒绝了。
南棠的脸烧的红呼呼的,方姨坐在床前实在有些心疼,就那样当着你的面给黎琛打了一个电话。
哪知道黎琛在接到电话的时候,非常的不耐烦,根本没有关心南棠的病情,只是怒气冲冲的道,“整个庄园那么多的人,人生病了,难道就不能让其他人带着去医院吗?我很忙,在陪客户,若是有时间不回去吗?”
黎琛的一番话说完,没有等方姨回应,便挂了电话。方姨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了。
方姨脸色有些尴尬,只得无奈的解释道,“可能是黎少最近太忙了,公司确实脱不开身。”
南棠不知道是听了没有,但是笑了一下。
方姨只能喊着付师傅把南棠送到了医院里。
南棠在那里住了两天的院,她的烧一直退不下去。只能住在那里。
在南棠精神状态很好的时候,随意在楼道里走了几圈,听到有人在聊,说是308房间有个女人长相可真有福气,不仅人美,老公长得帅还有钱。
南棠姑娘没有当回事,也就是随意的走过,不经意间听到了。她尝试着朝着那里走了几步。
在走到那个308房间门口的时候,只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道,“老公,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下楼。”
南棠站在那里怔住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就看到308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粉色的毛呢大衣,蹬着尖细的高跟鞋,就那么高昂着头,沿着廊道缓缓地朝着楼梯走去。
南棠站在那里,身子不自觉的有些哆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总是遇见她呢?这不是前天在黎氏集团门口遇到的那个小颜姑娘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几步走到窗口,站在那里,一直盯着下面的车。
她没有看到谁上了车,也没有看到有熟悉的人下来,只是黎琛的黑色宾利车缓缓地驶出了医院的大门。
这不是黎琛的车吗?
她拨了一下黎琛的电话,电话的那头是静音状态,像是关机了。正好方姨拿着一件外套过来。
南棠看到她的时候,禁不住问了一句道,“方姨,我刚刚好像看到黎琛的车了,他来医院了?”
那个瞬间,方姨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但是她依然很平静的话语道,“怎么可能?黎少那么忙,现在还在公司里签合同呢。”
36. 第 36 章
南棠盯着方姨不苟言笑的面容,她的睫毛低垂,没有看出哪里的变动,她像是没有说谎。
南棠便没有再进行这个话题。
只不过是一个发烧感冒,南棠只住了一天的院,便很快出来了。她出院的时候也没有见到黎琛。
是容伯找了车,她和方姨一起回到鸦林庄园的。
因为感冒刚刚好的缘故,那几天,方姨一直悉心的照料南棠,没事的时候就陪着她在院子里散散步。
只是有一次,她要去后院小洋楼楼顶的时候,被方姨阻止了。很随意的声音道,“棠棠姑娘,上面凉,风大,暂时还是不要上去了。”
方姨说的如此认真,满是关心的话语和眼神。南棠裹紧了一下身子的羽绒服,便又转身走了回来,继续在院子里逛游。
那几天,她无论是晨跑还是晚上的锻炼,都是在院子里,好几天都没有出去。
这几天凌竹一直忙于装修的事情,没有太深入的和南棠联系,偶尔也就是发个信息,南棠懒洋洋的回上几句。
也没有觉着如何。
周五的早上,凌竹忽然打语音过来,觉着初冬的阳光暖融融的,这个周末要不要出去转转?
南棠刚刚出院不久,虽然发烧好了,但是身子骨依然有些虚弱,若是去晒晒太阳,或者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凌竹约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同意了。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绿屏度假区,虽然凌竹没有直接说,但是她依然认为那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中午吃饭的时候,南棠才想起来黎琛拿了她绿屏度假区的金卡,还没有给她。
她看着在一边帮她摆弄碗筷的方姨,便道,“方姨,你抽时间和琛琛说一声,我的绿屏度假区的卡还没有给我。是不是忘了?”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任何黎琛和她不好的证据,但她就是感觉出了问题。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许就是等一个理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一个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
不是黎琛和她微妙的疏离,其实她自己有时候也不想靠近他。比如要绿屏度假区的金卡,这本就是她该说的事情,但是她交给了方姨。
方姨当时手里正拿着一个碗,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怔住,她又转头看了一眼南棠,似是很随意的道,“许是黎少这段时间忙,我的电话也不一定可以打通......”
南棠依然在低头吃饭,似是根本没有把方姨的话当回事,只是很随意的道,“付师傅打,或者是容伯打也可以......”
方姨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应,只是把碗筷再次的摆弄好。在出门的时候,她把双手放在围裙上摸了摸,便又道,“许是黎少忘记了?”
南棠装作没有听见,在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哪怕是她随意说出的一句话,他都会记住,不经意间的就会给她一个惊喜。
现在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除非是他本来就想忘记。
饭后,南棠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继续在院子里散步。电视台那边的工作暂时停了。每次她要求去上班的时候,台长都支支吾吾的。
问她是不是钱不够花了,她虽然不去上班,但是工资照发,这样的好事,别人求之不得。
不能去上班,也没有别的去处,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每日饭后在院子里散步。
幸亏住着的是庄园,这个院子确实很大,尤其是后院,有假山、竹林、还有很多的花木。尤其是假山的旁边有一处圆形的花坛,春夏之际,那里有开不败的花朵。
秋冬的时候,即使是花朵败了,也会有绿意盎然的植物,点缀整个苍白寒冷的季节。
南棠沿着后院子,缓缓地步行,便走到了假山这里。假山旁边有几株梅树,此时微微的发着绿意,离开花的日子大概还有些日子。
可是,整个花坛里,一片萧索,那些曾经冬日里的绿意盎然的植物全然不见了。
之前,她一直由方姨陪着散步,即使是她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少来这边,没有注意到这个花坛。
没想到和之前全然不同了,难不成整个冬季都要这么光秃秃的过去吗?
她环视着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的工人从这里经过,此时的他们应该在维护庄园周围的花木去了。
南棠再次裹紧了羽绒服朝着前院方姨的住处走来。前后院的花木基本上都是容伯管理的。
手下的工人也是容伯在管理,难不成他没有找到工人?
她走到鸦林庄园门口的时候,容伯正坐在屋子的门口编织着什么,他的周围都是新鲜的稻草。这都是他从老家的乡下带回来的。
每年的秋季,容伯都会和付师傅一起开车回老家一趟,回来的时候就会带来很多新鲜的稻草。
这些稻草可以扎成稻草人,放在花丛中或者是果园里,用来赶走那些小鸟或者是企图破坏花木的小孩。
也可以包扎在树木上,用来抵抗寒冷。
或者是编制成毯子形状的,用来覆盖名贵的花木,以免得它们冻坏了,影响明年的花期。
庄园里很多放菜的篮子都是容伯亲手编制的,用起来很方便,也很别致。
容伯的手闲不住,冬天没事的时候,容伯就会坐在屋子的门口变着花样的编制这些稻草。
南棠走到他门口的时候,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很随意的道,“棠棠姑娘,今天的阳光虽然好,但是刺骨的冷,转悠一会便上楼吧。”
南棠笑了笑。
这是她经常听到容伯的话语,长辈的关心,她感觉到很温暖。刚刚那点不好的情绪瞬间散去了。
她走近了门框,在门口处停住,一边看着容伯编制,一边道,“容伯,假山旁边的那个花坛子里,今年什么也没有啊?”
容伯听到这里,停下了手里的活,便站了起来,像是在努力的思考一样,道,“好像是有个花工说这样挺伤害那些花草的,在花房里没有搬出来呢。”
南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家里还有这样的花工?之前怎么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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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了,那里每年冬天都摆满了绿植,怎么唯有今年不同?
容伯这样解释了,南棠还能再说什么?主要是她不想为难容伯。那一天过去,南棠虽然在院子里转悠了很久,但是再没有提到绿植的事情,她打算过些日子,亲自去花房里挑选一下。
傍晚的时候,凌竹打来了电话,问她想好了没有,哪天去玩,去哪里玩。
南棠选了周六,周日继续出游也可以。选择的地方依然是绿屏度假区。
凌竹听到这里,再次惊愕了一下道,“那个地方每次门票挺贵的,而且里面的吃和玩都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以消费的起的。”
她说的是实话,两人那天一天的消费,还没有玩得如何,消费了五千多。这还是在省着的情况下。
当南棠再次说起去绿屏度假区游玩的实话,凌竹便开始敲打她了,继续道,“若是有免费的卡,有人请我们,我们就过去,若是自己花钱,就算了。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一个月也就赚一张门票。”
南棠笑了笑。
挂断凌竹的电话以后,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此时正是傍晚。方姨是正忙活的时候,忙完了餐厅,还会在院子里转转,看看还有没有干的活吗?
鸦林庄园养着很多的工人,那些重的活,或者是很很耗时的活都是工人做。
但方姨若是检查出哪里不合适,她也不会叫他们,便自己做了。所以整个鸦林庄园的人,都很尊敬方姨,都不会为难她。很多活尽量做的完整一些。不想让方姨劳累。
南棠是在登上后院子台阶的时候,碰到方姨的。方姨的手里当时还拿着一个手电筒,两人打招呼的时候,南棠忽而说了一句道,“方姨,我明天打算出去游玩,去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你注意一下保暖,穿的多一点,早一些回来。”方姨这样简单的叮嘱了她几句。
南棠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和黎琛说起绿屏度假区金卡的事情。但是方姨没有主动她。
她便再次提示了一句道,“方姨,我明天打算去绿屏度假区玩......”
她后面的那个字拉得很长,也很重,相信方姨听懂了,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道,“那里好,很不错。”
方姨说完这几句话,便拿着手电筒走了。
南棠站在那里,看着方姨的背影渐渐的走远,她提示的够清晰了,但是方姨哪里有任何的回应啊?
方姨是那种不干事的人吗?若是早上的时候忘记了这件事情,现在她重复了一下,她应该也可以想起来的,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难不成是黎琛那边?
因为这几天两人的疏离,他故意收走了那些卡?这张卡虽然在她手里六七年,但是她去的次数并不多,每年也就三四次,也是在安欣还没有出国的时候,两人一起过去。
自安欣去了国外以后。她就不想去了。
现在有凌竹陪着,两人还算是聊得来,南棠很想再把那张卡要来。毕竟里面也有她充的钱。
37. 第 37 章
南棠慢悠悠上楼的时候,想到了那条围巾,那条专门织给黎琛的围巾。
两人这几天关系有些疏远,南棠都打算把那条围巾送人了,此时若是想要来那张金卡,不妨试一下。
她上楼的时候,黎琛已经回来了。
他身上略微带着酒气,不知道在哪里喝来的。此时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门口的皮鞋散乱的放在那里。
他回来有一会了。
“琛琛,你回来了?”南棠的声音故意抬高,很上扬,似是充满了热情。
这样的话语似是令他不适。他猛然间转头,眼神中有些凌冽,看上去夹杂着厌恶。
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暖意。
捕捉到那个眼神的南棠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难不成是她的错觉,黎琛什么时候已经厌恶她到这种地步了?
她弯腰把门口的鞋子摆好,又拿出一双拖鞋放在他的面前。走过去的时候,靠在他的身边,替他把袜子脱了,只不过在她弯腰的那个瞬间,她像是闻到了他身上的浓烈的香水的气息。
这个气息有些诱人,女人用的香水味,记得她上次在绿屏度假区的时候闻到过这种气息。只是当时没有在意是从谁的身上闻到的。
她并没有多想,难不成是集团的女员工太多了,大家一起开会的时候沾染上的?
尽管她心中很不舒服,但是她依然觉着不至于到那一步。
她帮他换下了睡衣,又把沙发上杂乱的衣服收了,等一切收拾利索以后。
她才在沙发的一角拿出来自己亲手织成的那个青色的围巾。叠的整整齐齐,已经洗好了的。
“琛琛,这是我亲手给你织的,你试试好不好看?”她说完,把那条围巾递到他的面前,她昨天刚刚晾晒过,上面还有着好闻的洗衣香波的味道。
黎琛在看到那条围巾的时候,清澈的眸子里,复杂难明,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情绪。但南棠把那条围巾放在他脖子里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而是任由南棠挂上去。
南棠替她围好了,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笑着道,“添了几分英俊。”
他笑了笑,一把揽住了南棠,而后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随后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是甜蜜的,还是他们初识的样子,哪里会有其他的呢?
之前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下床的时候,披上了睡衣,黎琛已经不在卧室里了,客厅的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
清晰的写着几个字:
早餐的时候不用下楼了,我把早餐拎上来了。琛。
南棠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在膨胀着,她的脸颊在发烫,这样初恋般的感觉好久没有了。
他应该是爱她的,她为什么会胡思乱想呢?
她当时便拨打了电话过去。两人聊了几句甜言蜜语。南棠像是刚刚想起了一件事情。
有些撒娇的口吻道,“琛,我记得你从我这里要走一张绿屏度假区的金卡,还记得不?我今天打算去绿屏度假区游玩呢?”
黎琛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这个问题,拍着脑袋道,“公司收回去了。”
“哦......”南棠的这个字拉得很长,足够黎琛思考了很久。但是他再没有其他的话。
没有再提金卡的事情,两人又聊了几句其他的,便把电话挂了。
南棠拿着电话,刚刚那种甜蜜的感觉慢慢的褪去了,寒风中,她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到底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
直到凌竹的电话打来。她才回到现实中来,舒缓了一下情绪,调整了一下状态,进屋去穿衣服。
两人见面的时候,南棠的计划依然是绿屏度假区。
凌竹非常好奇,坐在副驾驶座上,淡笑道,“你确定还是那里吗?我可以支援一下门票,但是没有多少......”
她说完,咯咯的笑着,南棠便也跟着笑,随后加了一句道,“今天好好的玩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凌竹拍了拍南棠的肩膀,让她好好开车。
绿屏度假区,服务中心。
南棠和凌竹一起走进服务中心。咨询了一下门票的价格,有优惠,充值一万送两千。
以凌竹的消费水平依然觉着很贵,但是南棠坚持,道,“还送两千呢?也不错了。”
既然南棠铁了心的想办卡。凌竹便开始给服务员讲价了。这样的园区哪里会讲价呢?来这里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又不差那三瓜俩枣的。
但是那个年轻的服务员许是见过南棠几次,勉强答应了下来,道,“让钱就算了,我赠送你们两次吧?”
两人一次就五千多,相当于充值一万送五千,比那样划算多了。
南棠觉着不错,当即便答应了下来。凌竹虽然经济条件不是很宽裕,在南棠真正掏钱的时候,她也掏出了卡,打算帮南棠一点,被南棠拒绝了。
凌竹只得收回自己的卡。
那个年轻的服务员拿着南棠的身份证,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看着上面表格上的人名,疑惑道,“南棠美女,你好像早已经是我们家的会员,而且是金卡,消费还不少呢?现在依然是你的名字,我们度假区是有规定的,每一张新的身份证才会有优惠活动,若是再办一张卡的话,就享受不了优惠政策了。你的金卡为什么不用呢......”
一边站着的凌竹也疑惑了,半张了嘴巴道,“棠棠,你还有金卡呢?要不就用呗?还不用花钱。”
南棠看着屏幕上跳出的那张金卡的卡号,这张卡号她是非常熟悉的,曾经在她的包里放了好几年。她哪里会不熟悉呢?
这张金卡是黎氏集团公司办的,是黎琛的副卡,但是上面有她的名字,有她的充值记录。
只是因为中途的时候,她丢过一次卡,黎琛便去公司改了名字。直接就是南棠的名字了。虽然依然是黎琛的副卡,但是显示的是南棠的名字。
若是挂失,南棠可以随时找到。
现在依然是南棠的名字。那个服务员指着那张金卡道,“美女,你的这张金卡依然在,要不要用?”
南棠看着那张卡,想起来今天早上黎琛的话语,说是这张卡已经交回公司了。若是自己再偷偷拿出来用,自己成什么了?万一黎琛知道的话,怎么看她这个人?岂不是成了小偷了,毕竟大部分的钱不是她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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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的。
那个服务员看着她站在这里迟疑不决。他拉出来那张卡的明细,继续道,“这张卡里的金额是二十万元,而且你昨天才刚刚来游玩过。”
“昨天?”凌竹靠近了一下那个电脑,看着上面的明细表,确实有打卡记录。
她转头看着南棠道,“你昨天不是一直在家里散步吗?还告诉我容伯编制的小框。”
南棠点点头,昨天的阳光很好,但是她确实没有出去,一直在家里呢。她的金卡是谁刷的,若是黎琛已经交给了公司,为什么名字还没有改呢?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那个年轻的服务员,道,“要不我给你挂失了,再重新给你打出来一张金卡?”
南棠还没有回应。
一边的凌竹便点点头等到,“这个主意不错,这样很好,就这样做吧。”
“可是?”南棠还想再说些什么。
一边的凌竹赶紧摇着她的臂弯,加了一句道,“棠棠,这就是你的卡,你拿出来用又如何。你的名字,就是你的卡。”
南棠微微的蹙眉,半天没有回应。
那个年轻的服务员便继续道,“我记得这位美女,我们上次还见过呢。”
他说的是真的,前段时间,凌竹和黎娴发生矛盾的时候,他们可都去处理了。他们穿着一样的衣衫,客户对他们分不清,但是他们可是看顾客一眼便能记住。
这样的高档园区,管理都是很到位的,每周他们都要开会。遇到的客户他们都要总结,尤其是客户长相什么特点,什么脾性,基本上见一次面便能记住。
像南棠这样的,就是长相貌美,是极美,基本上都是哪个大佬的副卡,他们都是有总结的。
南棠并不知道,他们其实早已经记住了她。
就这样,把那张卡给挂失了,又重新给南棠办了一张,还是之前的金卡,还是那个卡号。
两人就这样,刷卡又进了绿屏度假区里。
等南棠和凌竹离开以后,旁边的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女服务员凑过来道,“这不是那次和那个黎娴大小姐吵架那个吗?她怎么会没有卡呢?我们当时还查过她的卡?”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摇摇头道,“谁知道呢?”
“莫不是又被另一个大佬包了?”
“别胡说,看着那个叫南棠的挺正义的一个人,虽然长相貌美,但没有那种轻浮相。”一个胖一点的妇女道,“你看她也不是那种妖艳的打扮,不像那种身份。”
“年纪轻轻,出手阔绰,充值了这么多钱在卡里,而且开始还是副卡,不是干这个职业的,是做什么的呢?”另一个瘦一点的女服务员瞥着嘴,有些不屑地说着。
“我的卡为什么刷不了呢?这是我老公刚刚给我的卡?”一个轻柔的声音,但是有些犀利。
“女士,是这样......”
......
一阵嘈杂的叫嚷声,有粗的,有细的,从大门口刷卡区传来。看来不是一个人,还有服务员尽力解释的声音。
那种争吵声持续了很久。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从电脑旁边站了起来,而后快步出了服务中心的大门,朝着大门口的刷卡区走去。
38. 第 38 章
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女人,穿着都很时髦,一个是粉色的大衣,另一个大衣是格子的。看上去年轻靓丽。
她们手挽着手,在和门口的工作人员解释着什么。声音很大,很有底气。就是她们有卡,但是没有刷进来。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快速的走了过去。
门口的几个工作人员热情的介绍道,“这是我们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卡都是他们负责,不如你们去查查?”
两个年轻的女人便朝着服务中心这边走来。
这个年轻的服务员叫王金山,大家都称呼他大山,他一直在服务中心做事,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记性好。
能迅速的抓住客户身上突出的特点,一下子记住。这个穿着粉色大衣的年轻女人叫颜汐。
当时他们预留了客户的信息,她跟着黎娴来过几次。大山不会得罪她,也不敢得罪。他毕竟不知道她和黎娴是什么关系。
大山把她们两个领到了服务中心,让她们坐在电脑旁边,拿着她的卡号帮她查了一下。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这个大山竟然有些紧张了。
颜汐拿出的这张金卡卡号正是南棠的,而南棠刚刚进去,卡正在使用中,除非南棠亲自让她进去,否则是刷不了卡的。
大山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妙了,颜汐长相娇媚,而且穿的也体面,说话也有底气,况且她还带着朋友,完全就不是来蹭卡那种。
说不定南棠手里的那张卡就是颜汐的,怪不得南棠要重新办理一张。
最主要的是,颜汐曾经和黎娴一起来过,像是和黎家这边的关系不从。
反倒是这个南棠就没有和黎家的人有什么交涉,况且上次她都不认识黎娴。
可是这张卡在她手里好多年,消费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时间线拉得很长。
这个大山一下子疑惑了,坐在那里愣了一会神,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幸亏是旁边的两个妇女过来,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事情。那个胖胖的妇女低头看了一眼电脑上面的数字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之前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那都是原配和小三之间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这位和那位南棠,她们更不敢说的过多了。她们两个一个打扮妖媚,一个素面朝天,长相还有些相似,到底谁是原配,谁是小三,或者小四、小五,一切都是不好说的。
由于不明情况,那个胖一点的妇女也不能乱说。只得道,“这张卡今天受限?不明白什么原因,暂时刷不了呢?”
想想都是黎氏集团那边的客户,其中一个瘦瘦的妇女道,“要不我们请示一下经理,你们先进去玩,弄明白情况以后再刷卡?”
颜汐一听到这里,当时就不高兴了,拉下脸,声音很不善的道,“我们刷不起卡吗?让你们施舍?”
那个胖胖的妇女赶紧的解释道,“可不是施舍,我们都有园中的规矩,就是让你们先进去,之后再刷卡;两位若是不愿意,可以再等等,我们了解一下情况,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一点,怕两位久等......”
颜汐的脸色很显然不好看,柳眉微微的倒数着,破天荒请她的闺蜜来这里玩,本是很抓面子的一件事情,两人几天前就准备好了很多东西。
现在说进不去了,刷卡受限,颜汐哪里丢得起这个人。
她抬手,指着那个胖胖的女人道,“别人的金卡都可以进去,就是我们的金卡进不去,级别不够呗?”
她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满院子里的游客,他们悠闲自在,轻松自若,做什么的都有,完全不担心刷卡的问题。
确实只有她们进不去。
几个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吭声了。
“走,出去打个电话。”颜汐便拉着旁边那个格子女离开了。大山和那两个年纪大一些的妇女,一直低眉顺眼的笑脸相送,送到门口,看着她们离开了,才敢返身回来。
等她们走的远一点的时候,那个胖胖的妇女道,“你们猜猜这是什么情况?那张金卡黎氏集团到底是给谁用的?是南棠还是这个颜汐?”
那个瘦一点的工作人员便笑了道,“我猜两个都不是正主。”
其他人员便开始笑着。
大山干笑完,再次坐到了电脑旁,拨弄着鼠标,眉头紧缩道,“李姐、樊姐,这可怎么办呢?”
那个胖胖的工作人员转头看他一眼,淡笑道,“你愁什么?黎家那边肯定有办法。再说那上面确实是南棠的名字,卡给她一点毛病也没有。这个叫颜汐的若是想要回卡,除非名字是她的?”
大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半响之后,才拿起手机给经理打了一个电话。他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陆远经理只是回答了一句道,“两个都是未婚妻,都在交往中,我们就用管了......”
大山放下手里的电话,抬头看着两位惊诧的目光盯着他的两位妇女,也诧异道,“两个都是未婚妻.......”
那两个妇女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久之后,那个被称作李姐的胖胖的工作人员才道,“现在的年轻人,我们说不透了......我说就不要着急吧?这根本不是我们可以管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我们只是等着就好。”
果然,十分钟不到,黎氏集团工会那边的人便打来了电话,说是这张写着南棠名字的金卡取消,里面的二十万现金全部转出来,转到另一张新卡上。
就是在黎琛的主卡上,再办一张副卡,名字是颜汐。现在颜汐是持卡人。
他其他的问题没有交代。黎氏集团是绿屏度假区的贵宾。里面的工作人员谁也不敢得罪黎氏集团的人,尤其是姓黎的。
现在这个工会主席就是代表黎氏集团说话的。服务中心的这些人谁敢怠慢?
放下了手里的活,当即便开始处理这些事情。
颜汐在外面打了一通电话,回来的时候,脸上笑靥如花。后面跟着她的闺蜜,依然是那件格子毛呢大衣。
“怎么样?”她进屋后,说话略带着些许的傲慢,对着大山和那两个妇女道,“我就说过,我老公给我的卡怎么会有问题呢?”
几个工作人员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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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吭声的,都在低头帮着她办事。
等到办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个胖胖的妇女忽而抬头看着颜汐道,“这张卡上面的钱全部转出来吗?由于别人正在使用中,是否留点钱在里面?比如一万或者五千?”
颜汐没有任何的思考,便摇摇头道,“谁知道是哪里的阿猫或者是阿狗,偷偷用了我们的卡,不追究她的盗窃责任就不错了,怎么还会给她留点钱?一分不剩全部转出来。”
颜汐后面的话语说得如此的清晰、坚决。这三个工作人员谁敢惹她?客户都这样要求,他们也不会偷偷在里面留钱啊?
末了的时候,颜汐还加了一句道,“那张旧卡就销户吧!”
三个工作人员同时转头,盯着颜汐看了一下,但是谁也没有敢吭声。这做的真是够绝的。不仅一分钱不剩下,还要销户。
之前的老卡,曾经充值了那么多钱,积分很高,就算一分不留的全部转走。再充值的时候,也会有打折。有的是8折,有的是8.5折,有的是9折。完全根据卡里的积分情况来的。
若是新办一张卡,一定是没有丝毫折扣的。
一次消费5000元,若是打八折的话,只要划走4000就可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是颜汐坚持销卡,而且黎氏集团那边的工会又打来了电话,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哪里敢得罪他们?
当时便把南棠手里的那张金卡销户了。
南棠和凌竹当时正在里面打羽毛球。在凌竹喊服务员点饮料的时候,被告知卡取消了,没有这个卡号了。
南棠听到这里的时候,当时就懵圈了。进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里面被告知有20万,怎么一次还没有消费完,就被告知取消了呢?
凌竹看到这里,拉着南棠道,“棠棠,我们今天也玩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走吧?去其他的公园打球也是一样的?”
南棠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道,“就是没有那张金卡,难不成我们就玩不起了吗?”
“可是......”凌竹吞吞吐吐的道,“不值当的.....”
凌竹很早就接触社会,社会上很多东西她是非常清楚的。她也就是没有姿色,但凡有几分姿色,她其实很想找一个可以为她付款的。这行饭不是谁都可以吃的。
但是吃起来也是有风险的,这不是正玩着,就被原配给停了卡。凌竹是确定南棠就是那个角色,而且指定是见不到光的。
她不敢问,南棠又不说,但是她的心中一直是这么想的。
南棠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球杆,便和凌竹一起朝着服务中心走来。
服务中心。
里面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小声地讨论着原配和小三之间的事情,很多都是发生在他们之间的那些奇闻异事。
此时说出来很有意思。有的时候原配扒了小三的内衣;有的说小三也不示弱,把原配打的鼻青脸肿的。甚至是有的男的在关键时候竟然和原配站在一起打小三。
就说这个小三憋屈不?
之后便是哈哈大笑着,聊得很开心。
39. 第 39 章
服务中心的那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谈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南棠和凌竹走了进来。
气氛瞬间凝滞了,谁都不再说话了。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山坐在电脑旁边,气氛有些僵滞。正在使用着的卡一下子被停了,任是谁也会过来问问的吧?
免不了又是一场唇枪舌战,如同刚刚和颜汐解释的时候是一样的。他攒足了力气,正想去解释呢。
南棠很平静的走到他的面前,面色很柔和,声音也婉转道,“您好,这位小哥我的那张金卡是停了吗?”
大山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极力维持自己的平静,小声地道,“是注销了。”
南棠一句多余的话语都没有,只是点点头道,“我再重新办理一张。”
大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竟然什么也没有问,好像停了卡也理所当然一样。
刚刚攒足了的力气,仿佛对上了一团棉花,他有些不解。
不远处的那两个妇女不时地转头看南棠一眼,她也全然不觉。
倒是大山维持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继续道,“您是来一万的、两万的还是五万的?”
南棠转头,看着身后的凌竹,小声地道,“竹子,你喜欢这里吗?想不想经常来?”
凌竹的眼睛睁得很大,凝视着南棠很久,她一时不明白她壶里卖的什么药。这样的地方她能不喜欢吗?
就是每天来也可以。
这不是钱的问题吗?
但是南棠这样问她的时候,她还是使劲地点点头,道,“是的,很喜欢。”
南棠再次转头,看着大山,温声道,“有什么优惠吗?”
大山缓缓地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充值三十万赠五万元,充值二十万赠送一万元。”
南棠没有任何的停顿,便继续道,“那就充值三十万吧。”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两个妇女再次转头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山拨弄鼠标的手,微微的晃动了一下,道,“三十万是吗?”
“是的。”南棠再次确认了一遍。
身后的凌竹全当她说的是气话,以为她是赌气呢,使劲地摇晃着她的胳膊道,“棠棠,算了,我发现我不喜欢这里了。我们以后还是去别的公园吧。奥森公园不是也挺好的吗?我们也可以在那里跑步、野餐、打羽毛球?”
南棠只是转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递给大山一张卡,在刷卡的时候。大山不小心点了一下那里的余额,里面有五百多万。
大山的小心脏微微的跳动了一下,这才是一张卡上的余额,还有其他卡呢?
“刷吧。”南棠淡定的说着,声音很轻柔,如同柳絮飘过耳边,使人舒服惬意。
二十万就就是金卡。
大山刷卡之后,把那张金卡交给了南棠。南棠说了声谢谢,看都没有看,便拉着凌竹离开了。
这三十万对于她来说,就好像不值得一提一般。
等到她们再次进入园区,远远的离开服务中心以后。
那个胖胖的服务员使劲地舒出一口气,而后轻声地笑道,“怎么感觉这个南棠才是大款呢?”
大山轻声地道,“刚刚不小心点了她卡里的余额,里面有五百多万呢。”
“这是哪个大佬给这么多?”瘦瘦的女人道,“女人长得漂亮本身就是一笔财富。”
“大佬指定不会给这么多。”大山浅浅地说了一句道,“许不是呢?我们还是不要瞎猜了。”
两个妇女虽然没有再提南棠和颜汐的名字,顺势聊起了原配和小三的话题,两人越聊越开心,似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慢慢也就把南棠和颜汐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南棠和凌竹那天在绿屏度假区玩到很晚才回来。凌竹怎么也不走,说是花了那么多钱来的,若是不多玩一会,岂不是赔本了?
南棠只得拿出那张金卡道,“这是我的卡,我们随时可以过来,只要你想,打电话给我就可以。”
凌竹撒娇说是知道了。但依然是在剩下最后一拨客人的时候,两人才出了度假区。
鸦林庄园。
南棠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是整个黑了下来。方姨一直没有等到她吃饭,电话打了好几遍。南棠也没有接,方姨担心了很久。
她回去的时候,没有见到黎琛,说是已经早早睡下了,就住在书房里。
南棠没有再去打扰他,洗洗便睡觉了。
那一晚,也许是白天太疲劳的缘故,竟然一夜没有醒,天大亮了才起来。
她起床以后,并没有见到黎琛,方姨过来打扫卫生的时候,说是黎琛已经吃过早餐上班去了。没有敢去打扰她休息。
南棠并没有多想,她吃了早餐以后,便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那个假山旁边的花坛子那里,依然寒意萧瑟,一点绿意都没有。
南棠站在那里看了一会,不是上次给容伯说了吗?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弄些绿植放在这里?
以她的身份若是去问容伯,会让他很紧张。她便没有再吭声,但是打算一个人去楼顶的花房看看。看看那里的绿植怎么样了。
再说她真的好久没有去牡丹亭了。每一次要去的时候,都有什么事情被阻拦了下来。她这次打算一定要去看看。
小洋楼的后面有一处专门通往楼顶的电梯,直达楼顶。和其他楼层没有关系。
能进入楼顶的也就是南棠和黎琛两人。包括方姨和容伯都很少上去。
南棠站在电梯的位置,按了一下电梯,正打算上去,可是电梯的屏幕上出现了刷脸机。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就是这架电梯她上不去了。
南棠很是疑惑,这还是她的家吗?她还是这个庄园的女主人吗?怎么电梯这里刷脸了,她还不知道呢?
她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恐怕这件事情方姨也不知道,她并没有和她说起这件事情。
难不成是她昨天一天在绿屏度假区那里玩,没有来得及回来,就没刷上她的脸?
可是那个楼顶本来就是独属于她的天地啊?
那里的一切都是她摆设的,就是黎琛也是偶尔上去坐坐,现在是什么情况?
南棠在院子里遇到方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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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道,“方姨,后面那个通往楼顶的电梯,开始刷脸了?加了刷脸机?”
方姨稍微的愣住,像是思考了一会。才缓缓地点头道,“昨天傍晚的时候,那里有几个工人,像是在维修什么。”
南棠勾唇,心中稍微有些放松。若是昨天傍晚才维修,今天可能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刷脸。
她便没有说别的。
虽然方姨对她很好,她也不能什么都说?不然在这个庄园里还能待着吗?不受夫家待见,人家不笑话吗?
她的新房子在装修,也没有整理好,她现在还能去哪里?总不能再去租房子吧?
再说她和黎琛的关系,现在很微妙。她能感觉到,别人呢?若是感觉到了,会怎么看她?难不成说她是死皮赖脸的在这里不走?
所以,她不再说别的。
装作没事的继续在院子里散步,一直到晚上,到了第二天,甚至是第三天的时候,都没有人来找她去录脸。
黎琛这两天也回来几次,但是也没有说起那部电梯刷脸的事情。南棠以为他事情多,忘记了。尝试着问了几次,说起冬天的绿植,说起了在假山旁边的那个花坛里一片萧瑟,什么也没有。
尤其是说到了小洋楼顶楼的牡丹亭,说到了那里很多的花草,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相当于很明显了。很明显的提起了那架电梯。
但是黎琛好像是不懂一般,就是不接她的岔,装作听不见。既然黎琛装不懂,她就不能再直说了。这件事情只能如此。
难不成牡丹亭里住了人?可是也没有人提起过啊?
黎琛就是不说,她不能硬往上闯,也不能去搜查,现在她还不是这个庄园的女主人呢。
本来说好了年底结婚的,婚纱照没有拍,婚期好像也遥遥无期了,再没有人提起。
黎琛这段时间对她也没有什么变化,一切还是老样子,偶尔的时候还会给她买一些礼物,虽然多数不是她喜欢的,但是最起码他有那颗心,这就足够了。
这也是南棠这段时间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初冬,天气越来越冷了,南棠有时候会一整天都穿着羽绒服,即使到餐厅吃饭的时候,也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里围着毛线围巾。
凌竹觉着她手艺还不错,特意给她织的。每当她围上那条紫色的毛线围巾的时候,就会想到她给黎琛织的那条青色的围巾。
围巾哪里去了?
天气冷了,按说他该围着才是啊?
可是一直没有见到黎琛围着,她是亲自挂到他脖子里的。难不成嫌弃丑?
那段时间,黎琛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的时候,南棠的目光始终注意着黎琛的脖子。
看看他是否嫌弃她编织的围巾,有一次,黎琛回来的时候,脖子里围着一条暗蓝色的围巾。
那条围巾的颜色很好看,蓝色很正,但是细看的时候,一看就是手工编织的。那些花样很老式,比她的手工还笨拙。
但是黎琛围着。
好像还很喜欢,每次上下班的时候都是那条围巾。这是谁给织的围巾呢?难不成是她的继母慕青?
40. 第 40 章
慕青的眼光很好,之前给黎琛送的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很得体、大方。
南棠虽然没有见过她,对她一直是赞许的。
慕青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家里待着,闲下来的时候,给每个孩子织一条围巾也有可能。黎琛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或许是慕青编织的,或许是提不提都是一眼的。不然他怎么一直围着呢?
她织的那条青色的围巾,用心编织了那么久,他一次也没有戴过啊?至少她没有见过。
不仅如此,南棠找了他所有的衣柜,也没有发现那条围巾,难不成是藏起来了?
没戴,也没有见到放在哪里去了。
黎琛的住处不止鸦林庄园这一处。他虽然常年不在黎氏老宅里住,但那里始终有他的屋子。他随时都可以回去住。不仅如此,就是黎老爷子住着的地方,也有他的卧室。都是属于他的独有的空间。
他有一天,若是不想在鸦林庄园里住了,多得是去处,到处都有他的空间。但是南棠就不行了。
难不成是他放到其他地方去了?
南棠有疑惑,但是没有问出来。
她和黎琛的关系依旧,也没有看出来什么。除了他神出鬼没的经常不在卧室里住,有时候回来的时间也不固定之外,一切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异样。
那天,凌竹打电话给南棠,她打算去办理房产证的有关事宜,南棠是不是也需要,让她一起去看看。
南棠闲来无事,便打算跟着她一起去,顺便开车带着她。
那天早上,她进去车库的时候,付师傅正在擦车。这是他经常干的活,家里的好几辆车都擦得干干净净,包括她的那辆。
看着每一辆油光发亮的豪车,南棠的心中没来由的感到舒服。
“谢谢付师傅。”南棠一边说着感谢的话语,一边朝着自己的车旁走。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远远的便打开了自己的车门。
付师傅许是忙完了,拿着擦布便走过来了,和南棠随意的聊着道,“棠棠姑娘,打算去哪里?”
鸦林庄园里的这些工人每个人都很聪明,虽是随意的这样聊天,既可以知道南棠的动向,又可以闲的很关心,免得黎琛问起来的时候,他们可以回答出来。
南棠也不必瞒着他们,便道,“朋友要出去一下,我带她过去。”
付师傅便没有再问是哪个朋友,到底去哪里。只是看着南棠打开车门,随意的问了一句道,“棠棠姑娘,要不要我把车帮你开出来?”
付师傅常年开车,无论是开车还是倒车的水平相当高,尤其是车库里停着十几辆车。
南棠也可以开出去,但恐怕要浪费很多时间。当付师傅这样说起的时候,她便没有拒绝,点点头道,“可以。”
付师傅手中的抹布,南棠随意的接了过来。
在付师傅倒车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这些对于付师傅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她捏着抹布的手,就这么不经意间的一抬。在看到那个抹布的瞬间,她的脸色立刻寒了下来。
这是什么抹布?就是一件编织品,暗青色的,她越看越像是自己给黎琛编织的那条围巾。
南棠的背上不自觉的起了一层凉意,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
但是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辛辛苦苦编织的围巾,能放到车库里当抹布吗?
在付师傅把她的车开出去以后,她的脸色有些异样,忘记了说感谢的话语,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捏着那条抹布便上了车。
付师傅本是打算伸手接过抹布继续干活,看着南棠有些魂不守舍的上了车,抹布也很自然的拿到车上去了,难不成他再要回来?一条抹布而已,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便没有吭声,是不敢多想。再没有提抹布的事情。当南棠发动了车子以后。
他站在那里,有些关心的道,“棠棠姑娘,你注意安全呀。”路上慢点。
南棠满脑子都是那条围巾的事情,哪里会在意付师傅说了什么。等她的车走远了。
付师傅微微的皱着眉,小声地道,“她今天早上怎么了?刚刚说话的时候还那么热情,怎么一下子就不开心了?倒车这一会的功夫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呀?”
他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南棠耐着性子,车子开得疯快,泪水一直在眼眶里转悠,只是克制着自己而已。
等凌竹上了车以后,她才哽咽着道,“竹子,你看看我给他织的围巾,现在被当成了抹布......”
南棠说完,找了个地方停下车,便开始大哭了起来。
凌竹一边打开旁边的抹布,一边安慰道,“许是认错了吧?不至于当抹布吧?”
“你好好的看看。”南棠摸了一把泪,便继续道,“那都是我一针一线的编织出来的。”
凌竹打开了那个团在一起的抹布,上面湿淋淋的,还有着还有着汽油的味道。
看上去像是用了很久了。她扒拉了一下上面的纹路,疑惑道,“手艺确实不咋地,这么粗糙?”
南棠禁不住笑了一下,便又哽咽着道,“在开头的地方我还打了个结,线头很长,我本是打算塞进去的,可是又出来了。你看看开头第三行有没有线头?”
凌竹认真的扒拉了两头,终于在贴着的毛线缝里找到了那两个线头,她若有所思的道,“棠棠,真有线头呢?”
南棠当时便大哭起来,哽咽着道,“果真是我织的围巾,他如此糟蹋这个围巾,果真是不爱我了呢?”
就算真的是黎琛这样做了,凌竹能这样说吗?南棠岂不是更伤心了?
她赶紧的安慰道,“许是他放在一个地方,被狗叼出来了?亦或者是被谁偷拿出来了?毕竟这样的手艺可能没有谁当回事?”
南棠停顿了一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是也没有听到过黎琛问起啊?按说他不是应该问问她的吗?
南棠重重复复的说着这些话,凌竹安慰了一段时间,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里,又按部就班的做了一些事情,这件事情便暂时的忘记了。
再提起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痛心了。
两人办完了房产证的有关事情以后,便开着车子在城中溜达,天气还早,南棠又不愿意回去。
买了点零食在车上,听着音乐,偶尔还聊上几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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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惬意,就这么到处瞎转悠。
两人喝了一杯可乐的时间,凌竹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问题,探头对着南棠道,“跟我去医院拿点药呗?”
南棠没有任何犹豫的点点头道,“可以。”之后,她便快速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疑惑道,“去哪个医院呢?”
“随便找一个医院就可以。”凌竹对着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南棠扒拉了一下导航,顺便拐了一个弯,道,“你怎么了?感冒还是发烧?”
凌竹的脸一下子红了,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的道,“反正也没有旁人,我就直说了吧。昨天晚上我在网上聊了一个男的,他直接住在我那里了,太突然了,措施没有做好,我怕......”
“啊?”南棠惊愕的张大了嘴巴,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买那种......”
凌竹使劲地点点头道,“对,万一怀上了,还不知道孩子爹是谁呢?”
南棠笑了,车子加速,很短的时间里,便在一处小医院那里停了下来。
两人直奔着妇科去的,打算在那里买点紧急避孕的药。本来凌竹早就该买的。只是办理房产证的事情好像比这个更重要。
再说,她之前有过好几任男朋友,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有见她怀上。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来买药,只是让她安心罢了。
当她买完药直接吞下去以后,南棠看着她轻松了,也没有那么患得患失了。这才开始取笑她,说她太不负责任了,这万一怀上了可怎么办呢?
凌竹使劲地碰了一下她的身子,有些撒娇道,“不会有的,我还能不了解我的身体吗?”
南棠便没有再说话。两人沿着妇科那层楼,朝着楼梯口走去。医院不是很大,就两栋楼,显得这栋楼很长很长,就在两人快下楼梯的时候。
忽然看到楼梯旁边的厕所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女人,她背对着她们。那个女人正在呕吐,像是很痛苦。不时地喝水漱口。
南棠本是拉着她下楼的,凌竹忽然扶着栏杆停住了。南棠本能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化验单,不停地呕吐。
“大红?”南棠叫了一句。
那个呕吐的女人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凌竹和南棠站在那里。她们两家的房子都是她装修的,她们当然熟悉。
就是现在她的那个丈夫大壮依然在给南棠装修。
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
“棠棠姐、竹子姐好。”即使在这个时候,她依然保持了基本的礼貌,对着她们打招呼。
南棠对她印象很深,在她还是三角眼女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她,即使是眼睛朝那里一瞥,瞬间的时间,便叫出了她的名字。
凌竹叹息道,“你的眼神可真好,你并不经常见到她,只是一个背影便认出来了。”
凌竹说着话语,两人已经靠近了她。
两人以为她患病了,还瞒着大壮,一个人来这里。凌竹便一下子夺过她手里的化验单道,“这是怎么了?没事吧,大壮知道吗?”
大红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像是瞬间冷场的那种感觉。
41. 第 41 章
凌竹一边拽过化验单,一边在嘴里安慰道,“你可是有丈夫的人,有病怎么可能一个人扛着?怎么一个人来呢?你丈夫可不是摆设。”
说完,她随意的低头扫了一眼手里的化验单。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大字,怀孕四个月了。
凌竹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当即便惊讶道,“你怀孕四个月了?大壮知道吗?”
南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顺手接过了凌竹手里的化验单,再次确定了一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凌竹怀孕的四个月的事情。
怎么可能是四个月呢?
四个月左右她还和那个三角眼的男人在一起呢,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认识大壮。
凌竹曾经提到过,他们是闪婚,认识十天左右便领证结婚了,最主要的是上次才结婚一个月,满打满算,认识的时间也算上,两人认识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也就两个月多一点,她怎么可能怀孕四个月了?
可是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她怀孕这么久了。
南棠的脸色有些难堪,大红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有些紧张。在凌竹把化验单交给她的时候。
语重心长的道,“刚刚结婚的小夫妻,怀孕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你的丈夫,而要一个人来呢?”
“我......”大红的脸色更红了,似是有些扭捏,完全不像是之前她和大家打招呼的样子。
凌竹看到这里,伸手碰了一下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年轻人,是不是怀孕了,不好意思说?我回去给大壮说。”
就在凌竹要转过身子的时候,却被大红一把抓住了,声音哽咽,眼中似是有泪水滑落道,“竹子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大壮我怀孕的事情啊?我会自己跟他说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轻颤了。
凌竹本也就是随便说说,万一哪天去新家的时候,遇到了大壮,想起了也可能会多嘴一句,但指定不会特意去说。她还没有你们闲。
大红这样坚持的时候,她只是犹豫了一下,而后便摇摇头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既然如此,我就不吭声了。”
大红都不需要自己丈夫的照顾,她和南棠在这里看来也是多余的。她便拉着南棠对大红道,“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们走了。”
大红有些惊恐的点点头,等她们转过身子去的时候,她依然在后面叮嘱道,“竹子姐,南棠姐,千万不要在大壮的面前提到今天的事情。”
两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迅速的离开了那家医院。
等两人上车以后,凌竹不解地道,“你觉着那个大红是不是有毛病?自己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的丈夫?偷偷摸摸的生孩子呢?难不成还不是大壮的......”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忽而停住了,因为她抱怨了这半天的牢骚,南棠一句也没有回应。
她便趴在靠椅上,探头道,“棠棠,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这小两口很奇怪?”
南棠没有说话,她是有自己考量的。
在三个月之前,她就在生生世世摄影基地见过大红,当时的她还和那个三角眼男子在一起。那时候两人如胶似漆,都打算去拍婚纱照了,自是很亲密。
短短的几个月过去,便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而且怀孕四个月了。
南棠不是怀疑,南棠是确定这个孩子指定不是大壮的。不然她不会一次一次的叮嘱不要告诉大壮。
这么说,大壮就是一个接盘侠。
看着大红那紧张的表情,看来是怕她们说出去,凌竹定是没有猜出来,她知道真相但是不能说。
当凌竹这样问起的时候,她便轻描淡写的道,“小两口的事情,我们外人哪里知道那么多?”
凌竹便没有就这个话题谈下去,两人又聊了一会其他的,最后的时候聊到了窗外的景色,聊到了今冬的大雪,甚至是春节都有谈到。
大红的事情便这样过去了。
两人在这里闲聊,南棠不知道是听到了哪句话,忽而来了一句道,“我本来是打算年底结婚的。”
凌竹似是很震惊道,“为什么又不结了?”
南棠耸耸肩,没有再回答。
凌竹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有些安慰性的道,“你应该去他家里看看,是不是有老婆孩子,说不定就是在外面忽悠呢?”
南棠没有回应凌竹,但是她觉着她说的是有道理的,是应该去黎家老宅里看看了。
两人转悠了一圈,只是吃零食了,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吃午饭呢。
“我们去哪里简单吃点东西呗?”凌竹问了一句道,“你忙了一上午了,我请你。”
南棠笑着道,“行,我给你找个地。”
她把车开到了燕大附近,找了一处空地把车停下了。南棠带着她去了一家饭馆,上次她和裴枫曾经来过这里。
站在那家餐馆门口的时候,凌竹看着餐馆的名字,好奇道,“这家餐馆叫‘恋上你’?”
南棠笑了一下,道,“这个名字可真是应景啊。”
“是啊,竟然在大学边上,多浪漫呢?”两人说着就要朝里走。就是在这个时候,只听有人叫了一句道,“南棠?”
南棠和凌竹同时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长相儒雅、斯斯文文,说话慢条斯理的男子,戴着黑边眼镜快步朝着两人走来,他手里捧着热乎乎的栗子,一看就是刚刚出炉的。
“裴枫,这么巧?”南棠朝着他走了几步,靠近了他。
“给,刚刚出炉的,还热着呢。”裴枫说完,便把那热乎乎的栗子捧到了南棠的面前。
南棠本能的朝后看了一眼,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很知性的年轻女人,打扮简单但是端正,一看就是年轻的大学教师。
那个年轻的女人快走几步追上了裴枫,站在那里大喘着气。
裴枫赶紧的介绍道,“这是我办公室同事周韵,我们恰巧一起出来买栗子吃。刚刚出炉的,你们拿去吃,我们再去等一炉。”
他又对周韵介绍道,“这是我初中同学南棠,当时的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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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枫如此热情,南棠哪里好意思拒绝?她一边看看着周韵,一边把那些热乎乎的栗子接在了手里。
在她接过那些糖炒栗子的一瞬间,恍惚间,她似是看清楚了周韵的脸色,她像是很不高兴。
有那么一瞬间,一下子把脸拉了下来。
南棠觉着尴尬,但又不能还回去,只得道,“我们吃了,你们俩吃什么?”
裴枫微笑着看周韵,赶紧的打圆场道,“我们离得近,随时都可以过去吃,你们来一次则颇费周折......”
南棠捧在手里,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明显感觉出周韵对她的恶意,自己又不能解释什么,只得赔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逛去吧,我们进去吃饭了,就不邀请你们了。”
南棠说完,便领着凌竹快速的进了那家‘恋上你’餐馆。
幸亏这个时候不是饭点,两人很轻松的找到了一处靠窗户的位置,和上次裴枫请她吃饭那次只差了一张桌子。
点完菜之后,两人在这里慢悠悠的吃着糖炒栗子。凌竹便笑着打趣道,“我就说你这种级别的女人不愁没人追吧?而且都是教授级别的。”
南棠笑了一下,剥了一个栗子小咬了一口道,“你想多了,只不过是曾经的同学,好多年不见,只见过两次面而已。”
凌竹使劲地摇摇头道,“我看到他的眼中瞅你的时候都是有光的。”
南棠抬头,微笑了一下道,“我心中都不一定有光了,哪能再给别人带来光?”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毕竟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遇到围巾当擦布那档子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南棠的心中都憋屈着呢。
忽然之间说出的话,大概是令她触景生情。凌竹的心中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她赶紧的转换了话题,小声地道,“棠棠,你若是现在过得很憋屈,我瞅着那个裴枫就不错,长相帅气,稳重老实,职业也好。若是我,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
南棠抬眸,对着她勾起一侧的唇角,有些嘲弄的语气道,“我是谁?好像我愿意嫁给谁就可以嫁给谁的样子?人家也没有说娶我呀?再说他的后面不是有排着队的吗?”
她也只是随意的附和一下凌竹,上学的时候,她对裴枫没有什么印象,成年后再见,谈不上喜欢,也并不厌恶。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很明显今天晚上的那个他的同事周韵就很喜欢他,不然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他们怎么可能再有开始?
南棠便顺着她说了几句。
看着南棠的态度没有那么强硬,也没有那么排斥。凌竹的语气一下子便缓和了起来,语气有些严肃道,“棠棠,我说的是认真的。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这有什么不能开始的,你们不是都没有结婚吗?就算是结婚了,都有可能离婚,何况你们这种状态?”
南棠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饭菜上来了。两人吃饭的时候,很自然的拐了话题,没有再提裴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