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 第172章 五个式神 福伯问:“那接下来呢?” “观察。”王江说,“看他怎么用这笔钱,看他能把救日社发展到什么程度。如果他真有能力,我们就加大投入。如果不行,就换人。” 福伯点点头。“明白了。对了,船务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在办了,找了几个靠谱的人,都是以前在上海跑船的老手。公司名字就叫滕田海运,挂在你的名下。” “手续都齐全了?” “齐全。”福伯笑了,“战后日本缺外汇,政府鼓励发展航运业,手续办得很快。我还买了两艘二手货船,虽然旧了点,但能用。” “很好。”王江满意地点点头,“等朝鲜战争全面爆发,运输需求会大增。我们的船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给北边送物资?” “对。”王江说,“军需物资,医疗用品,粮食,什么缺送什么。美国人的禁运封锁虽然严,但总有漏洞可钻。我们有日本的合法身份,操作起来方便得多。” 两人走到一个路口,准备分头行动。 福伯去处理船务公司的事情,王江则要回滕田家继续研究那些式神。 “对了,少爷。”福伯突然想起什么,“那个黑川彻,你觉得他能成吗?” 王江看着远处的夜空,那里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成不成不重要。”王江淡淡地说,“重要的是,他能搅起多大的风浪。” 滕田家的宅子里,王江盘腿坐在密室中央。 五个半成品式神悬浮在他面前,散发着微弱的阴气。 之前炼制的那个式神,魂灵不全,灵力紊乱,随时可能崩溃。 还要再改良。 另外式神的充电宝也要建起来,这样才能发挥他的真正实力。 王江闭上眼睛,神识探入其中一个式神体内。 果然是一团乱麻。滕田家,原有的用的方法太过粗暴,强行将魂灵禁锢在法器中,不顾魂灵本身的意愿和特性。 这样炼出来的式神,就算成功了,也只是行尸走肉,没有灵性。 “怪不得他要用至亲的魂灵。”王江睁开眼睛,“血脉相连,天然的制约,省去了许多驯服的步骤。但代价……”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 王江决定用另一种方法。 他从塔里取出几块阴属性的灵石,磨成粉末,配合一些珍贵的药材,调制成一种特殊的灵液。 这种灵液可以滋养魂灵,修复受损的魂体,同时也能温和地引导魂灵,让它们逐渐适应法器的束缚。 王江将灵液一滴滴地注入式神体内,同时用法力梳理着紊乱的灵力。这个过程很慢,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细的控制。 一个时辰后,第一个式神终于稳定下来。 那是一个狐狸形态的式神,原本萎靡不振,现在眼睛里有了一丝灵光。 它试探着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叫声。 “不错。”王江满意地点点头。 他继续处理剩下的四个式神。有鸟形的,有蛇形的,还有一个人形的。 每一个都需要不同的处理方法,因为魂灵的来源和特性各不相同。 天快亮的时候,五个式神全部炼制完成。 它们悬浮在王江周围,散发着柔和的灵光。虽然实力不强,但至少有了基本的灵性,可以听从简单的命令。 王江伸出手,狐形式神落在他的掌心,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以后你就叫小白吧。” 狐形式神摇了摇尾巴,算是答应了。 王江给其他几个也起了名字。鸟形的叫小青,蛇形的叫小黑,人形的叫小灰。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猫又像是狸的,叫小花。 “虽然实力一般,但用来传信、探路、警戒还是够了。”王江收起式神,“等以后找到更好的材料,再慢慢提升你们的实力。” 他走出密室,天已经大亮。福伯正在院子里练拳,看到王江出来,停下动作。 “少爷,有一晚上没睡?” “炼了几个式神。”王江活动了一下筋骨,“船务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福伯擦了擦汗,“两艘船已经到位,船员也招齐了。我找的都是老手,嘴严实,手脚干净。” “第一批货什么时候能出?” “随时可以。”福伯说,“我已经联系好了北边的人,他们会在指定的海域接货。不过少爷,这事风险不小,美国人的巡逻很严。” “所以要小心。”王江说,“货物要分散装,伪装成普通的商品。航线也要经常变换,不能让人摸到规律。” “明白。”福伯点点头,“对了,黑川彻那边有消息了。” “哦?” “他们昨天组织了一次罢工,三菱重工的工人响应的很积极,有三百多人参加。虽然最后被警察驱散了,但影响很大。东京的几家报纸都报道了。” 王江拿过报纸,快速浏览了一遍。 报道的立场各不相同。有的同情工人,批评资本家的无情;有的则指责罢工者破坏社会秩序,影响经济复苏。但不管是什么立场,都在客观上扩大了救日社的影响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错。”王江放下报纸,“继续观察。如果他们需要帮助,适当提供一些支持。但不要太明显,更不要直接插手他们的决策。” “我知道分寸。”福伯说,“少爷,你的日语学得怎么样了?” 王江用日语回答:“基本的对话没问题,但要深入交流还差点。” “够了。”福伯笑了,“反正滕田家是阴阳师世家,神神秘秘的,话少点反而更符合人设。” “也是。”王江想了想,“过几天我要去一趟东京,见几个人。” “见谁?” “一些可能有用的人。”王江没有细说,“你继续盯着黑川彻,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 天王寺也来了人,告知滕田主家这边滕田信雄失踪的事。 天王寺的人说本以为滕田信雄是跟以往一样,发了脾气,毁了屋舍,然后去外面访友几天再回来。 没想到一连一周都没有滕田信雄的讯息。 王江装着焦急,还亲自去了一趟天王寺去处理这个事。 先是在当地报了警, 又查看了屋舍损毁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赔了钱,天王寺主持的神色马上明朗起来。 客气了许多。 然后还招待王江在天王寺吃了一餐,并告诉了许多滕田家老友的情况。 这些家也都没落了。 王江还特意在这些人家里拜访了一圈,开了开眼,这些人家里并没有修习法术的人。 接下来几天,王江开始频繁出入京都的一些特殊场所。 他去了几家古董店,以滕田家的名义,出售了一些从滕田信雄那里搜刮来的字画和瓷器。这些东西在战后的日本很值钱,许多美国军官和商人愿意出高价收购。 王江卖掉了一部分,换来了大笔现金。剩下的精品,他留着,准备以后慢慢出手。 他还去了几家神社,以阴阳师的身份,拜访了一些同行。 战后的日本,阴阳道虽然没落了,但还有一些传承保留下来。 王江以滕田家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很快就打入了这个圈子。 这些阴阳师大多是些老头子,守着祖传的一点本事,在神社里混口饭吃。 他们对王江这个年轻的继承人很好奇,纷纷打听滕田家的近况。 王江编了一套说辞,说滕田信雄在天王寺发了疯,目前不知所踪,拜托他们帮忙留意一下,自己是远房侄子,来继承家业的。 这个说法漏洞不少,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没人有精力去深究。 谁都知道大公子已经坐上了轮椅,伤及了根本。 正好有一个远房侄儿来继承阴阳师的家业。 没些业务能力,也继存不了。 这是再好不过的。 通过这些接触,王江了解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美国占领军对日本的神秘力量很感兴趣,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部门,收集各种超自然现象的情报。 比如,战争期间,日本军方曾经秘密研究过一些禁忌的术法,试图制造超级武器。 这些研究的资料,战后大部分被美国人拿走了,但还有一些散落在民间。 比如,在日本的某些地方,存在着一些古老的封印,镇压着危险的存在。 战争的破坏导致一些封印松动,已经出现了一些异常事件。 这些信息都很有价值。王江一一记下,准备以后慢慢消化。 一周后,福伯带来了新的消息。 “少爷,黑川彻他们又搞了一次大动作。”福伯的脸上带着兴奋,“这次他们联合了东京的几个工会,组织了一次游行,参加的人超过五千。” “五千?”王江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发展到这个规模了?” “是啊。”福伯说,“而且这次游行很有组织,没有出现打砸抢的情况。他们打出的口号也很有煽动性,要工作,不要饥饿赶走美国殖民者建设独立的日本。很多围观的群众都被感染了,自发加入了游行队伍。” “警察呢?” “出动了,但没敢动手。”福伯说,“人太多了,而且游行是和平的,警察找不到借口镇压。最后游行队伍在国会大厦前解散,黑川彻发表了一篇演讲,慷慨激昂,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王江沉思了一会儿。“这个黑川彻,比我想象的更有能力。” “是啊。”福伯说,“而且他很聪明,知道把握分寸。既能调动群众的情绪,又不让运动失控。这种人,将来不是成大事,就是死得很惨。” “所以我们要小心。”王江说,“继续资助他们,但要保持距离。不能让人查到我们和救日社的关系。” “明白。”福伯说,“对了,船务公司那边,第一批货已经安全送到了。北边的人很满意,希望我们继续供货。” “很好。”王江点点头,“接下来我亲自去一次。美国人不是傻子,运得多了,早晚会引起怀疑。” 福伯说,“你什么时候去?” “明天。”王江站起身,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王江摇摇头,“你留在京都,先盯着这边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就行。等我回来,我们就回港岛了。”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乘火打劫 王江在院子里给五个式神安装新的能量阵法。 这次的装置改进了不少,外形做成了小巧的护身符,可以挂在式神身上。里面装着王江改良过的符阵,能让式神维持更长时间的活动。 小花蹲在王江脚边,歪着头看福伯忙活。这个狸猫式神最近越来越有灵性,已经能听懂不少简单的指令。 小白和另外四个式神排成一排,等着福伯给它们装上新装置。 “少爷,这次去大连要多久?”福伯一边装着充电装置,一边问。 “快的话一周,慢的话半个月。”王江说,“主要是要和那边的人谈好价格,还要确认接货的渠道。” “那黑川彻这边?” “你盯着就行。”王江说,“继续保持联络,但不要主动介入。让他们自己折腾。” 福伯点点头. “好了,这几个家伙能持续续航。” 王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对小白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几个守好这个院子。有陌生人靠近,立刻示警。” 小白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王江又对小花说:“你跟我走。” 小花立刻蹦了起来,围着王江转了两圈。 第二天一早,王江正准备出门,福伯突然匆匆跑了进来。 “阿江,出大事了!” 王江停下脚步:“什么事?” “救日社那边闹大了。”福伯递过来几份报纸,“昨天东京有个叫恒太的大型纺织厂突然裁员,一次性开除了三百多人。当天晚上就有三个工人跳楼自杀。” 王江接过报纸,快速浏览。 报纸上的照片很刺眼,三具尸体躺在工厂门口,周围围满了工人和家属。 “黑川彻他们反应很快。”福伯说,“当天就组织了悼念活动,今天一早又联合了几个工会,发起了全国性的同情罢工。” “全国性?” “对。”福伯说,“从东京到大阪,从北海道到九州,响应的工厂超过两百家。铁路停运,码头停工,连学校都有学生罢课。” 王江放下报纸,眼睛亮了起来。 “有意思。” “少爷,这事闹大了。”福伯有些担心,“美国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当然不会。”王江说,“但这正是机会。” 他在屋里走了几圈,脑子飞快地转着。 战后的日本经济全靠美国的“特需订单”支撑。朝鲜战场需要大量物资,美军把订单下给日本工厂,让日本生产军需品、运输工具、纺织品。 这些订单救活了无数日本企业,也让美国牢牢控制了日本经济。 现在全国性罢工一起,这些订单就完不成。美军会急,日本政府会更急。 “福伯,帮我改一下行程。”王江说,“去大连之前,我要先去几个地方。” “去哪?” “所有接了特需订单的大厂。”王江笑了,“纺织厂、钢铁厂、造船厂,越大越好。” 福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少爷,你要?” “趁火打劫。”王江说,“工人罢工,工厂停工。这时候厂里防备最松懈。我去他们一把,让停工变成真正的停工。” 福伯倒吸一口冷气。 “少爷,这可是要捅马蜂窝啊。” “马蜂窝早就被黑川彻捅了。”王江说,“我只是顺手多捅几下。而且这次不白干,那些厂里囤着的现货,纺织品、钢材、船只,我全要。” “可是那么多东西,怎么运?” “先收起来。”王江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回头慢慢处理。” 福伯沉默了一会儿。 “少爷,我跟你去。” “不用。”王江摇头,“你留在京都,盯着局势。我带小花就够了。” “可是万一出事?” “出不了事。”王江说,“现在到处都乱,谁有功夫管一个工厂的生产线坏了?再说,我会留下点东西,让他们往别处想。” 福伯知道劝不动,只能叹气。 “那你小心。” “放心。” 当天下午,王江就出发了。 他先去了大阪附近的一家大型纺织厂。这家厂接了美军的订单,专门生产军用帆布和制服。 工厂外面聚集着大批工人,举着标语,喊着口号。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双方对峙着,气氛紧张。 王江没有从正门进,而是绕到了工厂后面。 围墙不高,翻过去很容易。厂区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保安在巡逻。 王江避开保安,直奔生产车间。 车间里堆满了半成品和原料,几十台纺织机整齐排列着。 王江放出小花,让它警戒。然后开始动手。 他没有用火烧或者暴力破坏,那样太明显。他用的是更隐蔽的手段。 在显眼处每台机器的关键部件上,他都喷了一种药。这种药会缓慢释放能量,腐蚀金属,让机器在几天内逐渐损坏。 等到工人复工,机器开动,就会发现问题。但那时候已经晚了,修复是修复不了的。 不显眼的机床,则应收就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车间里堆着的成品和半成品,他统统装进储物塔。几千匹帆布,上万套制服,还有大量的棉纱和染料。 幸而储物塔的空间很大。 为了节省时间, 他想了想,又放出式神,让它们帮忙搬运。 折腾了一个小时,总算把值钱的东西都收走了。 临走前,王江在车间里留下了几张传单。 传单上印着各种打倒口号的那种。 做完这一切,王江带着式神悄悄离开。 第二天,他去了北九州的钢铁厂。 这家厂更大,生产军用钢材和炮弹壳。工厂外面的罢工队伍更庞大,警察都不敢靠近。 王江故技重施,潜入厂区,破坏生产线,收走现货。 王江先挑了最值钱的合金钢板和特种钢材,然后普通的也挑了一半。 第三天,他去了濑户内海的造船厂。 这家厂正在为美军建造登陆艇和运输船。船坞里停着几艘半成品,工人罢工后,船就这么搁在那里。 王半不在乎是成品还是半成品,都收了。 至于船厂里囤积的钢板、发动机、电子设备,王江能拿的都拿了。 一周时间,王江跑了七个城市,十几家工厂。 每到一处,他都重复同样的操作:破坏生产线,收走现货,留下各种传单。 到了第五天,事情开始发酵。 各地工厂陆续发现大量物资失窃。警察介入调查,但找不到线索。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传单。 于是媒体开始报道,说这些抗议组织,不只是组织罢工,还在搞破坏活动。 黑川彻气得跳脚,公开发表声明,说这是栽赃陷害。 但没人信。 但底下的人受此启发,也一边抗议,一边搞点实惠。 最后渐渐直接发展成打砸抢。 警局那边调查发现 工厂被破坏的时间,正好和罢工重叠。工人在外面闹事,有人在里面搞破坏,怎么看都像是配合好的。 警察开始抓人,一些抗议的的成员被大批逮捕。 拒捕的规模也越来越大。 东京的游行队伍和警察在国会大厦前对峙了三天。 事态越闹越大。 第四天,冲突爆发了。 起因是一个警察推搡了一个举着标语的女学生。女学生摔倒在地,头磕在石阶上,当场昏迷。 人群瞬间炸了。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冈山被拦住 工人们冲破警戒线,和警察扭打在一起。警察开始挥舞警棍,催泪瓦斯在人群中爆开。 混乱中,有人朝警察扔石头。警察后退,有人开了枪。 一个工人倒在血泊中。 这一枪,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当天晚上,东京多处警察局被冲击。大阪、横滨、名古屋,各地都爆发了暴力冲突。 愤怒的民众不只针对警察,还冲向了美军设施。 横须贺的美军基地外围,上千人聚集,投掷燃烧瓶。美军宪兵开枪驱散,又打死了两个人。 死亡人数在增加,暴动在蔓延。 日本政府慌了,美国占领军也慌了。 麦克阿瑟下令宣布戒严,调动军队镇压暴动。 但军队一上街,局面更失控。 民众把美军当成侵略者,把日本政府当成傀儡。几十年积累的怨气,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王江在神户的码头上,看着远处城市里升起的浓烟。 “闹大了啊。”他自言自语。 小花蹲在他脚边,尾巴一甩一甩的。 码头上停着几艘货船,都是准备运往朝鲜战场的物资。但现在工人罢工,码头瘫痪,船只进不来也出不去。 王江在码头转了一圈,找到了目标。 一艘中型货轮,船舱里装满了钢材和机械零件。船上只有几个看守,正躲在船舱里抽烟。 王江等到深夜,潜入货轮。 看守被他用符咒弄晕,然后他开始清空船舱。 钢材、零件、工具,甚至连船上的发动机,他都拆了装走。 折腾到天亮,货轮变成了空壳。 王江在船舱里留下传单,然后悄然离开。 接下来几天,他继续在各地作案。 每次行动,他都留下各种的传单。 媒体疯了,每天都在报道“抗议者的破坏活动”。 警察局弄了一个黑名单,黑川彻榜上有名。 黑川彻从民族英雄变成了恐怖分子。政府发布通缉令,悬赏十万日元抓捕他。 救日社的成员大批被捕,组织几乎瓦解。 但暴动没有停止,反而更猛烈。 民众不在乎抗议组织是不是真的搞破坏,他们只知道政府在抓人,美军在开枪。 王江在冈山的一家旅馆里,看着报纸上的新闻。 头版头条是麦克阿瑟的照片,配着他发表的声明:日本正面临共产主义的渗透,必须坚决镇压。 王江笑了。 “这老头还挺会扣帽子。” 他放下报纸,开始清点这几天的收获。 储物塔里塞满了各种物资。纺织品、钢材、机械零件、船用设备,船舶,还有数百台完整的发动机。 这些东西在黑市上都是抢手货,尤其是钢材和机械,北边的人会出高价。 “差不多够了。”王江自言自语,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冈山。 就在这时,旅馆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 王江走到窗边,看到几辆警车停在门口。 十几个警察跳下车,冲进旅馆。 “搜查!所有人出示证件!” 王江皱眉。 他的身份是真的,但现在局势紧张,警察查得严,保不准会露馅。 他迅速收拾东西,准备从后门溜走。 但刚走到走廊,就看到两个警察上楼了。 “站住!你是哪个房间的?” 王江停下脚步,转身。 “208。” “证件。” 王江掏出证件递过去。 警察接过证件,仔细看了看,然后盯着王江的脸。 “你是京都来的?” “对。” “来冈山干什么?” “访友。” “访什么友?”警察的语气变得严厉,“现在到处都在闹事,你一个外地人跑来冈山,不可疑吗?” 王江没说话,只是看着警察。 气氛变得紧张。 另一个警察走过来,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王江叹了口气。 “真麻烦啊。” 王江再次说:“我是来访友的。” 王江笑了。他伸出右手,在空中轻轻画了个符号。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笼罩住两个警察。 小胡子警察的眼神瞬间变得涣散,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证件。年轻警察也是同样的表情,嘴巴微微张开,失去了焦距。 “把证件还给我。”王江说。 小胡子警察机械地把证件递回来,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 “我没有任何问题,对吧?” “没有问题。”两个警察异口同声。 “那就让开。” 两个警察立正,朝王江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整齐地退到路边。他们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完全失去了刚才的警惕。 他从两个警察身边轻松走过。 王江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还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直挺挺地站在路边。 王江在冈山呆了两天,确认警察没有追上来,才动身前往神户。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离开神户 东京,首相官邸。 深夜两点,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首相吉田茂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他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各地传来的报告——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两百,受伤的上千人。 “必须立刻镇压!”外务大臣拍着桌子,“麦克阿瑟将军已经失去耐心了。再这样下去,占领军会直接接管日本政府!” “镇压?”内务大臣冷笑,“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吗?东京、大阪、名古屋,到处都是游行。你想让警察和军队杀多少人才够?”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外务大臣反问。 “和日共谈判。”内务大臣说,“给他们一些承诺,让工人复工,让学生回学校。” “荒唐!”外务大臣站起来,“和共产党谈判?美国人会怎么想?我们会被当成红色政权!” “那就让美国人自己来镇压!”内务大臣也站起来,“反正死的是日本人,不是美国人!” 吉田茂抬起手,示意两人坐下。 “够了。”他的声音很低,但很有力,“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电报。 “麦克阿瑟将军的态度很明确——这是共产主义的阴谋,必须坚决打击。他已经调集了三个师的兵力,准备在东京实施戒严。”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但是。”吉田茂继续说,“我们还是日本政府,不是美国的附庸。如果让美军直接开枪杀日本人,那我们这个政府就彻底完了。” “首相的意思是?” “先谈。”吉田茂说,“派人去接触日共,看他们的底线在哪里。同时做好准备,如果谈不拢,就由警察出面镇压,不能让美军动手。” 外务大臣还想说什么,但被吉田茂一个眼神制止了。 “就这样定了。” 会议结束时,天已经快亮了。 吉田茂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城市。街道上还能看到巡逻的警车,偶尔传来警笛声。 他点了根烟。 “日本啊。”他自言自语,“到底要乱到什么时候?” 神户港,凌晨四点。 王江站在船头,看着港口方向。 整个港口区域已经戒严,到处都是警察和宪兵。探照灯来回扫射,把黑夜照得跟白天一样。 “老板,船准备好了。”水手长走过来,“但港务局不让出港,说要等天亮以后才能放行。” 王江点点头。 他早就料到会这样。现在日本到处都在查,尤其是港口码头这种地方,管得更严。 “不急。”他说,“等天亮。” 水手长犹豫了一下。 “老板,我听说现在查得很严,好多船都被扣了。” “怕什么?”王江笑了,“咱们船上又没违禁品。” 确实没有。 船舱里装的都是合法货物——海鲜加工品,清酒,巧克力与糖果、漆器,这些都有正规的出口手续。那些真正值钱的东西,钢材、机械、军火,药品,等全在储物塔里。 天亮以后,日本海警的巡逻艇靠了过来。 六个海警登船,带队的是个中年警官,脸色严肃得像要吃人。 “例行检查。”他说,“所有人到甲板上集合,打开船舱。” 王江配合地把船员叫到甲板上,然后打开了船舱。 海警们开始翻查,从船头翻到船尾,连厕所都没放过。他们打开每个箱子,用探针戳海鲜加工品,甚至把清酒都敲了一遍。 折腾了两个小时,什么都没查到。 带队警官的脸色更难看了。 “证件。” 王江递过去一摞文件——船只登记证、货物清单、出口许可、港务手续,一样不少。 警官仔细看了好几遍,试图找出破绽,但没找到。 “你们要去哪里?” “马来亚。”王江说,“贸易。” “运什么货?” “食物和酒。”王江指指船舱,“都在清单上。” 警官盯着王江看了一会儿。 “在这里等着。” 他下了船,上了巡逻艇,拿起无线电说了什么。 十分钟后,一艘美军巡逻艇也开了过来。 五个美国大兵跳上船,带队的是个中士,嚼着口香糖,一脸不耐烦。 “又要检查?”水手长小声问王江。 “正常。”王江说,“让他们查。” 美国大兵比日本海警更粗暴。他们拿着刺刀捅海鲜,用枪托砸酒箱,好几个箱子都被砸碎了。 “嘿!”水手长忍不住了,“你们小心点!那些是要卖的!” “闭嘴!”美军中士推了水手长一把,“老实点!” 水手长还想说什么,被王江拦住了。 “算了。”王江说,“坏了赔就是。” 美军又搜了一个小时,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中士很不爽,他走到王江面前。 “你,护照。” 王江递过去。 中士翻开护照,看到上面的日本籍,眼神变了变。 “日本人?” “对。” “在马来亚做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生意。”王江说,“买卖货物。” ”你英语很好!“ ”在马来亚学的。“ 中士又看了看护照上的出入境记录,发现王江最近去过很多地方——东京、大阪、冈山、神户。 “你去这些地方干什么?” “谈生意啊。”王江耸耸肩,“不然呢?” 中士盯着王江,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但王江表情轻松,完全不像有鬼的样子。 “等着。” 中士也下船打电话去了。 这一等,又是半小时。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港口开始忙碌。但王江的船还被扣在原地,进不去也出不来。 水手长急了。 “老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不急。”王江很淡定,“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果然,美军中士回来了,脸色更臭了。 “可以走了。”他咬着牙说,“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有问题,你就完了。” “谢谢关照。”王江笑着说。 中士狠狠瞪了他一眼,带着人下船了。 日本海警也跟着离开。 船终于可以出港了。 水手长松了口气。 “总算走了。” “起锚。”王江说,“出发。” 船缓缓驶离码头。 王江站在船尾,看着神户港渐渐远去。 小花蹲在他脚边,尾巴甩来甩去。 “闹够了。”王江说,“该干正事了。” 船在海上航行了两天。 第一天风平浪静,第二天起了小风, 船速比正常快了一倍,但船员们都没察觉。王江在船底刻了加速符阵,无声无息地推动着船只前进。 黎明,大连港出现在视线里。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到达丹东 海风带着咸腥的气味,吹拂在甲板上。 远处的海岸线在晨曦中渐渐清晰,码头上已经有人影在晃动。 十几个穿着军装的人站在岸边,安静地等待着。 为首的是个中年军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神情里有几分儒雅,但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焦灼。 货轮缓缓靠岸,沉重的缆绳被抛上码头,固定在铁桩上。 王江走下舷梯。 中年军官快步迎了上来,向他伸出手,手掌干燥而有力。 “王同志,辛苦了。” “不辛苦。” 王江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对方指尖传来的轻微颤抖。 “东西都带来了。” “太好了。” 军官激动的情绪几乎无法掩饰,他用力地回握了一下。 “我们等这批物资,等了好久了。” 卸货的命令被下达,码头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火朝天。 穿着粗布工装的工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一箱箱贴着封条的木箱被搬下船。 糖果巧克力 清酒。 还有各种海制品。 这些是明面上的货物,也是重要的贸易物资。 军官看着这些东西,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却不时地瞟向王江,带着询问和期待。 王江没有说话 他将手轻轻搭在船舱壁上,心念微动。 【储物塔】内的空间与现实重叠。 下一秒,一捆捆沉重的钢材凭空出现,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光泽,稳稳地堆叠在甲板上。 每一捆都有数吨之重。 几十辆各色车辆,用来载重最好。 紧接着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纺织品,厚实的棉布足够缝制上万套冬装。 帆布可以挡风遮雨,盖住车辆装备。 还有已经制作完成的战时备服,从厚重的棉衣到单薄的夏装,各种尺码分门别类,堆成了一座小山。 军官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大了。 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抚摸着冰冷的钢材,又抓起一把棉布,感受着那厚实的质感。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王同志……” 他转过身,看着王江,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次,真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了。” “应该的。” 王江的语气很平淡。 “都是为了抗美援朝。” 卸货整整持续了两天。 王江输入的钢材,尤其是特钢,是制作武品的好材料 把当地军区的一把手都惊动了。 亲自到现场来监督卸货。 军区领导握着王江的手感谢到:“王同志你的物资特别重要,尤其是特钢,我替军委,全国人民感谢你。” 当最后一批物资被搬上岸,夕阳已经染红了海面。 夜幕降临,王江没有片刻休息,货轮再次启航。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丹东。 船只在墨色的海面上破浪前行,王江站在船头,任由海风吹乱他的头发。 他望着远处漆黑的海岸线,那里有无数的炮火和牺牲。 “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他自言自语。 第二天中午,货轮抵达丹东港。 这里的气氛比上一站紧张得多。 码头上聚集了更多的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与消毒水混合的特殊气味。 除了来回奔走的军人,还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推着空空的手推车,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期盼。 船还没有完全靠稳,已经有人在岸边高声呼喊。 “王同志到了!” “快!所有人准备卸货!” 王江走下舷梯,一个佩戴上校军衔的军官大步迎上来,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王同志,我是前线指挥部的李参谋。” “李参谋好。” 王江回了一礼。 “听说你这次带来了好东西?” 李参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的目光越过王江,死死盯着那艘货轮,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宝库。 “是。” 王江点头。 “你们需要的,都有。” 卸货的号令再次响起。 这一次,先从船舱里开出来的,是一辆辆崭新的军用卡车。 墨绿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着光,厚实的轮胎碾过甲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工人们的欢呼声响彻码头。 紧接着是五十辆小巧灵活的吉普车,排成一排,依次驶下舷梯。 轻机枪,重机枪,单兵火炮, 随后,沉重的火炮被牵引车拖拽出来。 75毫米山炮。 105毫米榴弹炮。 每一门的炮管都擦拭得乌黑发亮,冰冷的钢铁之躯散发着致命的威慑力。 李参谋的眼睛越来越亮,他跟着每一门火炮移动,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但真正让他情绪失控的,是最后出现的高炮。 整整三十门40毫高炮,炮管昂然斜指天空,仿佛随时准备喷吐火舌。 看到这些高炮的瞬间,李参谋一个四十多岁的铁血军人,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他快步走到一门高炮前,用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挲着冰冷的炮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有了这些……” 他的声音哽咽了,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抽泣声。 “有了这些,我们的战士……就不用光挨炸了。” 王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后面还有弹药。” 一箱箱弹药被搬运出来。炮弹很充足。 炮弹、子弹、手榴弹,甚至还有火箭筒与反坦克地雷,堆积如山。 这时,战地医院的人也围了上来。 带队的是个女军医,约莫三十多岁,短发齐耳,脸色因为长期劳累而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坚定明亮。 “王同志?” 她挤过人群,走到王江面前。 “我是战地医院的张医生。” “张医生好。” 王江伸出手。 “听说你带来了医疗物资?” 张医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急切,她的视线在成堆的军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王江身上。 “都在这里。” 王江指向旁边另外一堆刚刚取出的箱子。 张医生立刻冲了过去,撬开其中一个木箱。 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连拿开箱盖的手都在发抖。 一排排封装在玻璃瓶里的青霉素。 成包的磺胺粉。 还有吗啡、破伤风血清,以及各种闪着寒光的手术器械。 无影灯,手术床,平车 “这些……” 她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着转。 “这些能救多少人啊。” “还有绷带和医用器械和耗材。” 王江补充道。 他几乎打包了所有为美军准备的药品和器械 “都是新的。” “嗯!” “搬!” “大家注意点。 由于王江带来了超出意料的东西,所以李参谋又临时叫过一个营来帮忙搬。 真的大家看到这么多东西,特别的努力,也特别的兴奋。 卸货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 码头上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喜悦与振奋之中。 李参谋紧紧拉着王江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王同志,今晚我们设宴,一定要给你接风洗尘。” “不用了。” 王江摆了摆手。 “我还有事。” “什么事比庆功还重要?” 李参谋有些不解。 王江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不远处正在清点药品的张医生。 “听说你们战地医院缺医生?” 张医生闻声抬起头,愣了一下。 “是,我们医生太少了,伤员一批批地送下来,根本忙不过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那我去帮忙。” 王江说得云淡风轻。 “你?” 张医生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会医术?” “我是医生,之前在港岛开了家外科诊所。马上医院也可以开起来了。” 王江回答。 “外科。” 张医生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那光芒驱散了她脸上所有的疲惫。 ”欢迎领导到战地医院指导工作。“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到达战地医院 夜色浓重,王江跟着张医生登上了一辆军用卡车。 车厢里已经挤满了刚刚卸下来的医疗物资,箱子摞得老高,几乎没有坐人的地方。 “委屈王同志了。”张医生让出了驾驶室副驾的位置。 “不委屈。”王江摆了摆手,直接爬到了车厢里,在药品箱之间找了个能坐的空隙。 车子启动,沿着崎岖的山路颠簸前行。夜风灌进车厢,带着刺骨的寒意。王江裹紧了大衣,透过车厢的缝隙望向窗外。 山路两旁不时能看到运送物资的队伍,还有背着担架匆匆赶路的担架队。有些担架上躺着人,白色的纱布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车开了将近三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震得车身都在微微颤抖。 “快到了。”驾驶室里传来张医生的声音。 又拐过两个弯,前方出现了灯光。那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群,大部分房屋都是临时搭建的木板房和帐篷,只有几栋砖瓦房矗立在中央。 车子停在一栋较大的木板房前。还没熄火,就有人冲了出来。 “张医生回来了!” “药品到了吗?” “青霉素呢?快说有没有青霉素?”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急切。 “都有。”张医生跳下车,指着车厢。“还有王同志,他是外科医生,来帮我们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王江身上。王江从车厢里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王医生好!”一个年轻的护士敬了个礼,眼睛里闪着光。 “别客气。”王江笑了笑。“先卸货吧。” 话音刚落,木板房里又冲出来十几个人,有医生、护士,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后勤人员的。大家二话不说,立刻开始搬运物资。 “轻点!那是青霉素!” “这箱是手术器械,别磕着了!” “无影灯!天哪,真的有无影灯!” 兴奋的声音此起彼伏。王江跟着大家一起搬运,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正忙着,一个穿着旧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个子不高,脸上布满了风霜留下的皱纹,但那双眼睛却很有神。 “张医生。”他的声音很沉稳。 “政委。”张医生放下手里的箱子,快步走了过去。“这位是王江同志,从港岛来的外科医生。王同志,这是我们医院的赵政委。” “赵政委好。”王江伸出手。 “王同志辛苦了。”赵政委握住王江的手,力道很大。“听李参谋说,这次的物资都是你送来的?” “应该做的。” “不止应该做的。”赵政委的声音低了下来,眼眶有些发红。“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缺医少药到什么程度。前两天送下来一个战士,腿上中了弹,伤口感染化脓,我们连青霉素都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发烧,烧到四十度都不退……” 他说不下去了,转过身抹了把脸。 王江沉默了片刻。“现在有了。” “对,现在有了。”赵政委深吸了口气,重新转过身。“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条件。” 木板房里是临时搭建的病房,一排排简易的木板床紧挨着摆放,几乎没有走动的空间。每张床上都躺着伤员,有的裹着纱布,有的打着石膏,还有的浑身插满了管子。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味和药味混合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现在这里住了八十多个伤员。”赵政委压低声音。“都是重伤员,轻伤的早就送到后方去了。” 王江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床。有些伤员在昏睡,有些在低声呻吟,还有些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医生护士有多少?”王江问。 “加上张医生,一共五个医生,十二个护士。”赵政委叹了口气。“根本忙不过来。”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政委!又来伤员了!” 赵政委脸色一变,快步走了出去。王江跟了上去。 院子里,四辆卡车刚刚停稳。担架从车上抬下来,一副接一副,足足有二十多副。 “都是刚从前线下来的。”一个满脸硝烟的战士跳下车,声音嘶哑。“伤得都很重,麻烦你们了。” “快!都抬进去!”赵政委大声喊着。 医护人员立刻冲了出来,开始接收伤员。王江看了一眼,直接走到最近的一副担架前。 担架上躺着一个年轻的战士,脸色煞白,右腿被简易的绷带包裹着,鲜血已经渗透了出来,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这个先处理。”王江蹲下身,撕开绷带看了一眼,转头对旁边的护士说。“准备手术室。” “可是……”护士愣了一下。“您刚到……” “来不及了。”王江已经开始检查伤口。“股动脉破裂,再晚就失血过多了。” 护士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跑向手术室。 赵政委站在一旁,看着王江熟练地处理伤口,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同志……你才到,不休息一下吗?” “赵政委,麻烦安排人把他抬进手术室。”王江头也不抬。“还有,让张医生过来当助手。” “好!” 十分钟后,手术室里灯火通明。 这是一间简陋的手术室,墙壁是木板搭建的,地面铺着水泥,中央摆着一张老旧的手术台。刚刚卸下来的无影灯还没来得及安装,只能用几盏煤油灯替代。 王江站在手术台前,已经换上了白大褂。张医生站在他对面,两个护士在旁边准备器械。 “麻醉。”王江说。 护士立刻给伤员注射了麻药。王江等了片刻,确认麻药起效后,拿起手术刀。 刀锋划开皮肤,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护士迅速递上止血钳,王江接过,精准地夹住了破裂的血管。 “缝合线。” “钳子。” “纱布。” 整个手术过程中,王江的声音始终平稳,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停顿。张医生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她做了这么多年医生,见过不少外科手术,但像王江这样快速、精准、沉稳的,还是头一次见。 半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送回病房,注意观察。”王江脱下手套,转身走向洗手池。 “王医生……”张医生追了上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您这手法,真是……” “还有伤员吗?”王江打断了她。 “有,还有十几个等着处理。” “那继续吧。” 张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那一夜,手术室的灯一直没有熄灭。王江连续做了七台手术,从股动脉破裂到肠穿孔,从开放性骨折到弹片取出,每一台都完成得干净利落。 天色渐亮时,最后一个伤员被推出手术室。王江脱下白大褂,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 “王医生,您休息一下吧。”一个小护士端来了热水。 “谢谢。”王江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赵政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王同志……”他走过来,声音有些哽咽。“您这是……” “都是医生该做的。”王江放下水杯。“伤员情况怎么样?” “都稳定了。”赵政委的眼眶红了。“要不是您,至少有三个保不住。” 王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走,我带您去休息。”赵政委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王江叫住了他。“院长呢?我想见见院长。” “院长啊……”赵政委顿了一下。“院长昨天去前指开会了,应该快回来了。您有什么事吗?” “想了解一下医院的整体情况。”王江说。“还有,听说有些手术这里做不了?” 赵政委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是有一些复杂的手术,我们这里条件有限……” “比如?” “比如……”赵政委犹豫了一下。“前指有位领导,身上长了个肿瘤,需要开刀,但是风险太大,我们院长不敢接。” 王江挑了挑眉。“什么肿瘤?”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位置很危险,靠近大血管。”赵政委叹了口气。“领导本来打算回内地做手术,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他不愿意离开。” “片子呢?” “应该在院长办公室。” “带我去看看。” 赵政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做大手术 院长办公室在砖瓦房的二楼,房间不大,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已经褪色的地图。 赵政委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王江。“片子在这里。” 王江接过纸袋,抽出里面的X光片,走到窗边对着晨光仔细看了起来。 片子上显示,肿瘤位于腹腔深处,紧贴着腹主动脉和下腔静脉,大小约有鸡蛋那么大。这个位置确实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大出血。 “这个手术……”赵政委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您觉得能做吗?” 王江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睛,天眼开启,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清晰的三维影像。肿瘤的位置、形状、与周围组织的关系,全都一目了然。 “能做。”王江睁开眼睛。 “真的?”赵政委声音里透着惊喜。 “但需要准备充分。”王江放下片子。“这个手术至少需要三到四个小时,对麻醉、输血、术后护理的要求都很高。” “这些我们都能保证。”赵政委立刻说。“只要您愿意做,我们全力配合。” “那就等院长回来再说吧。”王江看了看窗外。“我先去休息一下。” “好好好。”赵政委连忙带着王江走出办公室。“我给您安排了单间,就在隔壁。” 所谓的单间,其实就是一个用木板隔出来的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但在这个条件艰苦的战地医院,已经算是最好的待遇了。 王江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耳边传来隐约的炮声,还有走廊里医护人员匆忙的脚步声。他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那台手术的每一个步骤。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医生,院长回来了。” 王江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他起身开门,看到张医生站在门口。 “院长想见您。”张医生的脸上带着笑意。“听说您昨晚的表现,院长可激动了。” “走吧。” 回到院长办公室,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窗前。他身材瘦削,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王医生。”院长快步走过来,紧紧握住王江的手。“我是陈志远,这医院的院长。听说您昨晚一口气做了七台手术?” “情况紧急。”王江说。 “何止是紧急。”陈志远叹了口气。“我们这里天天都紧急。医生太少,伤员太多,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用。” 他说着,拉着王江坐下。“听赵政委说,您看过前指那位领导的片子了?” “看过了。” “您觉得……”陈志远的声音里透着期待,又带着不安。“这个手术能做吗?” “能做。”王江的回答很干脆。 陈志远的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可是这个手术风险太大了。肿瘤的位置太危险,万一术中出现大出血……” “所以需要准备充分。”王江打断了他。“血浆够吗?” “够。”陈志远立刻说。“前天刚送来一批,有二十袋。” “麻醉师呢?” “我们有个麻醉师,技术还不错。” “助手我需要两个,最好是有腹部手术经验的。” “张医生可以。”陈志远看向张医生。“还有小刘,他以前在协和医院干过,做过不少大手术。” “那就没问题了。”王江站起身。“什么时候做?” “这……”陈志远犹豫了。“我得先去请示一下领导。” “那您去吧。”王江说。“我先去看看病房。” 走出办公室,张医生跟在王江身后。“王医生,您真的有把握吗?” “有。” “可是……”张医生咬了咬嘴唇。“这个手术在国内也很少有人敢做。就算在大医院,成功率也不到三成。” “那是因为他们看不清。”王江说。 “看不清?”张医生愣了一下。 “肿瘤和血管的关系,只靠片子是看不清的。”王江没有多解释,直接走向了病房。 病房里,昨晚送来的伤员已经陆续醒了过来。那个股动脉破裂的年轻战士正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已经恢复了些血色。 “感觉怎么样?”王江走到床边。 战士转过头,看到王江,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医生!是您救了我!” “应该做的。”王江检查了一下伤口。“恢复得不错,再观察两天就能转到后方去了。” “谢谢您!”战士的声音有些哽咽。“要不是您,我这条腿就保不住了。” “好好养伤。”王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继续查看其他伤员。 整整一上午,王江都在病房里忙碌。换药、检查伤口、调整治疗方案,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看在眼里,心里对这个从港岛来的医生充满了敬佩。 中午时分,陈志远匆匆赶了回来。 “王医生!”他的脸上带着兴奋。“领导同意了!手术定在明天上午九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好。”王江放下手里的病历。“今天下午我需要再仔细看一遍片子,晚上准备手术方案。” “没问题。”陈志远立刻说。“您需要什么尽管说。” “还有一件事。”王江看向陈志远。“这台手术,我希望能让其他医生观摩。” 陈志远愣了一下。“观摩?” “对。”王江说。“这种手术机会难得,让大家学习一下,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也能有个参考。” “这……”陈志远有些犹豫。“会不会影响手术?” “不会。”王江很肯定。“只要保持安静,不影响我操作就行。” “那好。”陈志远用力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消息很快传开了。战地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听说明天有一台复杂的肿瘤切除手术,而且还能观摩学习,全都兴奋得不行。 “真的假的?这种手术也能让我们看?” “听说是王医生主动提出来的。” “王医生真是太好了。” “明天我一定要去学习学习。” 下午,王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复研究着片子。他用天眼一遍遍地扫描,将肿瘤和周围组织的关系记得清清楚楚。 晚上,陈志远带着张医生和另一个叫刘医生的年轻人来到办公室。 “王医生,这位是刘医生。”陈志远介绍道。“明天他给您当助手。” “刘医生好。”王江伸出手。 “王医生好。”刘医生握住王江的手,声音里带着紧张。“明天的手术,我一定全力配合。” “别紧张。”王江笑了笑。“我们先过一遍手术流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王江详细地讲解了手术的每一个步骤,从切口位置到肿瘤剥离,从血管处理到止血缝合,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张医生和刘医生听得入了神,不时拿出笔记本记录着。陈志远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 “王医生……”等王江讲完,陈志远忍不住问。“您这手术方案,是在哪里学的?” “自己琢磨的。”王江说。 “琢磨的?”陈志远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复杂的手术,光靠琢磨……” “实践出真知。”王江打断了他。“好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战前手术 除了必须值班的医护人员,几乎所有能抽出时间的医生都来了。 大家挤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踮着脚往里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手术室里,王江已经换好了手术服。 张医生和刘医生站在两侧,麻醉师在调试着设备,两个护士在准备器械。 “都准备好了吗?”王江环视一周。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答。 “那开始吧。”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但走廊里的人没有散去。 大家都静静地站着,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带着坚毅的神色。 他就是前指的那位领导,姓李,是个师级干部。 “李师长,麻药马上就要打了。”麻醉师说。 “好。”李师长点了点头,看向王江。“王医生,麻烦您了。” “放心。”王江说。 麻药注射进去,李师长很快失去了意识。 王江拿起手术刀,在腹部划开了一道整齐的切口。 鲜血涌了出来,护士立刻递上止血钳。 王江接过,快速地夹住了几个出血点,然后继续向深处切开。 腹腔打开后,肿瘤出现在视野中。 它紧贴着腹主动脉,表面血管密布,看起来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走廊里的医生们透过手术室的玻璃窗,看到了这一幕。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这个位置……”一个年轻医生小声说。“真的能切吗?” “看王医生怎么做吧。”旁边的老医生压低声音。 手术室里,王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用镊子轻轻拨开周围的组织,将肿瘤完全暴露出来。 “止血钳。” 护士立刻递上。 王江用止血钳夹住肿瘤表面的一根血管,然后用手术刀小心地切开。 鲜血立刻喷了出来,但很快就被止血钳控制住了。 “缝合线。” 张医生递上缝合线,王江接过,快速地结扎了血管。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手术室里只有器械碰撞的声音和王江简短的指令。肿瘤一点点被剥离,周围的血管一根根被结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走廊里的医生们看得目瞪口呆。 “这手法……” “太稳了。” “而且速度好快。” “你们看,他连看都不用看,手就知道该往哪里动。” 陈志远站在人群后面,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他做了三十多年的外科医生,自认为技术还算不错,但和王江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位王医生……”他身边的赵政委小声说。“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陈志远摇了摇头。“但肯定不是一般人。” 手术室里,肿瘤已经被完全剥离。 王江用镊子夹起那个鸡蛋大小的肿瘤,放进了旁边的托盘里。 “检查出血点。” 张医生和刘医生立刻配合着检查腹腔,确认没有活动性出血后,王江开始缝合。 又过了半个小时,最后一针缝合完成。王江放下手里的器械,脱下手套。 “手术结束。” 手术室外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王医生太厉害了!” 陈志远推开手术室的门,快步走了进去。“王医生,辛苦了。” “还好。”王江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病人情况稳定,注意术后护理就行。” “好好好。”陈志远用力点着头,眼眶有些发红。 “您这一刀,不光是救了李师长,也给我们上了一课。” “是啊。”张医生也走了过来。“您那个剥离肿瘤的手法,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那是因为你们看不清血管的走向。”王江说。“只要能看清,就知道该怎么下刀了。” “看清?”刘医生愣了一下。“可是血管都被肿瘤包裹着,怎么看得清?” “靠经验。”王江没有多解释。“好了,我去看看其他病人。” 他说着,走出了手术室。走廊里的医生们立刻让开了一条路,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敬佩。 “王医生。”一个年轻医生鼓起勇气走了过来。“我能向您请教一些问题吗?” “可以。”王江点了点头。 “就是刚才那个止血的手法……” “还有肿瘤剥离的时候……” “我想问一下缝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了过来,王江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不知不觉,走廊里已经围了一圈人,大家都在认真地听着,不时拿出笔记本记录。 陈志远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动。 “老陈。”赵政委走到他身边。“你说,我们能不能把王医生留下来?” “留下来?”陈志远苦笑了一下。“人家是港岛来的,还有自己的诊所,怎么可能留下来。” “那也得试试啊。”赵政委说。“你看看他的医术,要是能留在我们医院,能救多少人。” “我知道。”陈志远叹了口气。“但这种事,不能强求。” 正说着,李师长被推出了手术室。他还在昏睡,但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血色,呼吸也很平稳。 “快,送到病房。”陈志远立刻指挥着。 病房里,李师长被安置在了单独的一间。王江亲自检查了一遍各项指标,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心地离开。 “王医生。”陈志远追了上来。“中午食堂准备了饭菜,您一定要赏光。” “好。”王江点了点头。 食堂里,已经摆好了一桌菜。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救治重伤员 食堂里,陈志远特意让炊事班准备了几个好菜,还拿出了珍藏的一瓶酒。 “王医生,来来来,尝尝我们这儿的菜。我们这儿条件艰苦,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菜了。”陈志远给王江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王江接过,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那当然,我们炊事班长以前可是饭馆的大厨子。”陈志远笑着说,顿了顿,又道:“王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王江放下筷子。 “能不能请您留在我们医院?”陈志远眼神恳切。“您也看到了,我们这儿医生太少,尤其是像您这样的外科高手。” “我在港岛还有诊所。”王江摇了摇头。 “诊所可以找人帮忙打理啊。”陈志远继续劝说。“王医生,您知道吗?要是有您在,能救多少人啊。” 王江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多待几天,帮你们做一些危重伤员的手术。” 陈志远眼睛一亮,刚要继续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 “陈医生。”一个护士探头进来。“院长找您。” “知道了。”陈志远站起身。“王医生,您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院长办公室里,除了院长,还有政委和几个科室主任。 “陈医生来了。”院长抬起头。“坐。” “院长,您找我?”陈志远坐下。 “听说你在劝王医生留下?”院长开门见山。 “是。”陈志远点头。“王医生的医术您也看到了,要是能留下来……” “别劝了。”院长摆了摆手。 “为什么?”陈志远愣住。 “你想想,王医生是什么人?”院长说。“人家在港岛有诊所,还能给我们弄来这么多药品。又有那么多武器,你把人留下了,谁给我们输送药品和物资?” 陈志远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是为医院好。” 政委在一旁说。“但做事要看长远。现在药品短缺,前线每天都有伤员送下来。王医生能帮我们弄到药,这比他留在医院做手术重要得多。”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院长语气坚决。 “王医生愿意多待几天,已经是帮大忙了。你别再提留下的事,免得让人家为难。” 陈志远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回到食堂时,王江已经吃完饭,正在和几个年轻医生讨论病例。 “王医生。”陈志远走过去。“刚才失陪了。” “没事。”王江站起身。“我去看看李师长。” 病房里,李师长已经醒了。 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王医生。”李师长看到王江,想要坐起来。 “别动。”王江按住他。“好好躺着。” “谢谢您救了我一命。”李师长说。 “应该的。”王江检查了一下伤口。“恢复得不错,再观察两天就没问题了。” “我听说您是港岛来的?”李师长问。 “是。” “那您……”李师长欲言又止。 “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王江看出他的意思。 “不过这几天会多做几台手术,把危重的病人都处理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师长松了口气。“我还怕您马上就走,那些等着手术的战士……” “你应该先做战士们的手术。我-----” “首长,祝你早日康复,前线还等着你的指挥呢。” “放心。”王江说。“我既然来了,就不会不管的。” 王江每天都会查床,这里已经是最靠近战场的地方, 说是医院,其实是几个稍大的防炮洞。 空气里弥漫着血肉、硫磺和腐烂的气味。 木架子挤挤挨挨地排着,上面都是刚从火线上撤下来的重伤员。 角落里,一阵压抑的呻吟声响起。 卫生员小孙快步过去,那是个腹部中弹的年轻战士,弹头已经取出。 绷带早已被血浸透,脸色灰白。 小孙伸手去摸药箱,指尖触到的只有空荡。 磺胺粉今天的定量已经用完了,最后一支盘尼西林的配额, 在黎明前注入了那个肺部被贯穿的同志的体内。 小孙只能拧开水壶,用清水蘸湿一块还算干净的棉签,去湿润伤员干裂的嘴唇。 “医……生,”伤员艰难地睁开眼,声音微弱得像蚊蚋,“给我……一针吧……疼得受不住了……” 小孙喉咙发紧,虽然才来了医药,但也被快速分发到最需要医药,最严重病患的地方, 他哪里还有止痛针。 他俯下身,轻声说:“再忍忍,同志,子弹取出来了,手术也很成功,你很快就要好了。”这话他说得自己心里都发酸。 旁边木床上,一个伤了腿的老兵听到了,用胳膊撑起半边身子, 对那小战士说:“小同志,咬咬牙!我这有根缴获的美国烟,没舍得抽,你闻闻,提提神!” 他摸索着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晃了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另一头,一个头部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的伤员, 颤巍巍地伸出手,手里攥着半块压缩饼干, 朝着小孙的方向递:“给……给更需要的人……我……不饿。” 小孙的眼泪一下子冲进了眼眶,他猛地别过头去。 这些在敌人炮火下不曾退缩的汉子,此刻在伤痛和死亡的边缘, 却把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慰藉——一句鼓励,半块饼干, 甚至是一个虚构的希望——拼命地让给身边的人。 “王医生!” “王医生!” 大家都叫的热烈。 有人报告说:”王医生,我快好了,我还能上前线不?“ 这些人都是他在死神手里争分夺秒的救回来的。 他们还想活,还想再上前线! 王江点头:“能的,再休养两天,很快就好了。” “王医生!”小孙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转身迎向他。 王江的手按了一下小孙的肩膀:“没事,这有我呢!” 他一床一床的看,每床看完,都会鼓励 也会给一两熑粒糖果,或是饼干。 到了腹部中弹的年轻战士的跟前, 王江问:“很疼吧!” 小战士,点点头。头上都是冷汗。 王江虽然没法给他止痛针,但他有更好的。 一记回春术,轻轻拂在他的身上。 小战士立即觉得身上一阵暖意,好像也不疼了。 绷带之下,他的血不流了,皮肤快速的修复着。 小战士慢慢的睡着了。王江给他擦了擦汗。 这个战士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担架兵的呼喊:“卫生员!快!又下来一批!” 扬起的帘子,灌进来的风雪和新的血腥气。 小孙立刻跑出去,哪怕药箱是空的,但他的手不能空着, 他得去扶,去背, 去为那些还想活下去、还想再上前线的战友, 从死神手里争分夺秒。 王江亦然。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目标347高地 接下来的几天,王江几乎没怎么休息。 他每天要做十台以上手术,都是最复杂最危险的那种。 也就是王江是修真之人,体力好了。 再来是上天给的功德金光太丰厚了。 一束就能顶上半个月的苦修。 王江累且充实着。 医院里的医生们轮流进手术室观摩,大家都想多学点东西。 电话铃尖锐地响起,几乎刺破嘈杂的人声和压抑的呻吟。 院长拿起听筒,脸色随着话筒那头的声音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凝固成一块生铁。 他放下电话,目光扫过挤满伤员的病房 ,最终落在身边几名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医生和护士身上。 “347高地……”院长的声音干涩沙哑,“需要紧急手术,需要药品……需要人上去。” 院长一个立正:“是,保证完成任务!” 医院里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煤油灯芯噼啪的轻微爆响。 所有人都知道347高地意味着什么。 那是嵌入敌人阵地前的一颗钉子,也是吞噬生命的绞肉机。 炮火封锁了所有上山的路径,过去三天,已经连续派出了三支医疗小队。 一支被炮火覆盖,整队牺牲在半山腰; 一支遭遇敌军巡逻队,激战后失去联系; 最后一支,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燃烧弹烧死,再也没能站起来。 晚上,王江刚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正准备回宿舍休息,陈志远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王医生,有个紧急会议,院长让您也参加。” 会议室里,所有科室主任都到了,气氛很凝重。 “情况是这样的。”院长看了看在座的人。“上级刚下了命令,要我们派医疗队进入347高地。那里一粒药,一根绷带都没有了,很多伤员得不到救治,许多战士都在等死。”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347高地?”一个主任皱起眉头。“那不是75军驻守的吗?” “对。”院长点头。“他们在那儿已经坚持了半个月,美军的轰炸特别猛,补给根本送不上去。缺粮断水啊。每一次坚守打退敌人,伤员就不断的增多,急需我们的医疗支援。” ““根本……根本就上不去啊……”有人低声嗫嚅,说出了所有人的恐惧。 “……我们已经派出去三只医疗队了。都在半路就---”另一个医生迟疑。“那里太危险了,路上到处都是美军的飞机和燃烧弹。” ”我们再派,战地医院就没人了。“ ”难道看着战士们就这么等死?“ ”医护队送上不上去啊。“ ”送不上去,还派,这不是送死吗?“ ”送不上去也得再派啊。“ “我知道很困难。”院长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混杂着血腥的空气,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或不再年轻的脸庞,声音沉重却清晰:“情况就是这样。需要组织第四支医疗队。我……不强求任何人。自愿原则,谁……愿意去?” 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冻结了,沉重的压力让每个人胸腔发闷。 上去,几乎等同于死亡。那是一条被鲜血反复浸透的不归路。 话音刚落,张燕站了起来。她很年轻,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脱尽,军装洗得发白,但眼神却像被风雪擦亮的星辰。 “院长,我去。”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在每个人心里激起涟漪。 她没有看周围人惊愕的目光,只是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臂上的红十字袖章,继续说:“我是医生,我能去。” 所有人都看向她。 张燕才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稚气。 她穿着白大褂,个子不高,看起来瘦瘦小小的。 “小张,你想清楚了?”陈志远说。“987战区可不是闹着玩的,运气不好就回不来了。” “我想清楚了。”张燕的声音很平静。“我是医生,前线需要我,我就该去。我不怕死。” “好。”院长说。“还有谁?” 会议室里又沉默了一会儿,陆续又有二个人站了起来。 “我也去!”一个满脸硝烟痕迹的老卫生员猛地站直身体,“前三次都有我的弟兄,我不能让他们白死!” “还有我!” “我去!” “算我一个。” 声音此起彼伏,七八个人站了出来,有男有女,有医生也有担架员。 他们的脸上带着决绝,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超越生死的东西。 明知前方是炼狱,他们却选择向火而行。 王江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些年轻的医生。他们有的才二十几岁,有的甚至还没结婚,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他们太勇敢了。 院长看着这群挺身而出的勇士,眼眶瞬间红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个沉重的军礼, 和一句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嘶哑命令:“明天准备出发!一定要……想办法上去!” “王医生。”院长看向他。“您对医疗队的配置有什么建议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带够药品和器械。”王江说。 “另外,我也想跟着去看看。”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王医生,这……”李医生站起来。“您不能去,太危险了。” “就是啊。”其他人也纷纷劝阻。 “您是港岛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交代?” “没什么交代不交代的。”王江说。 “我也是医生,也该去最应该去的地方。” ”我们都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天职。您不是,您只是个普通人。“ ”我是普通人,我是个中国人。“ “可是……” “王医生你是客人,这是不行的。”院长打断众人。 他看向王江。“王医生,这事我得向上级汇报,等批准了再说。” “可以。”王江站起身。 “我先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出发。” 他说完就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快拦着王医生啊。“ “这……”陈志远看向院长。“真让王医生去?” ”王医生真是好同志啊。“ “肯定不行啊!”院长苦笑。“赶紧给上级打电话吧。这是我们最重要的客人。” 电话打到前指,值班参谋听到王江要去347高地,差点把电话摔了。 “什么?王医生要去前线?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院长说。 “等着,我马上向首长汇报。” 一分钟后,电话回过来了。 “首长说了,一定不能让王医生去。” ““明白。”院长说。 “我们明天就送王医生回内地。” “是!” 第二天,王江果然被人看管住了。 这边,第四支医疗队整装待发。 除了张燕,还有两个护士和一个司机。 司机叫老赵,是医院里开车最稳的,跑过二次前线,算是都平安回来。 为了保证医疗队的安全,他们将汇入送补给的分队,由一个班的战士保护前往。 “东西都带齐了?”陈志远检查着卡车上的物资。 “齐了。”张燕说。“药品、器械、绷带,该带的都带了。” “好的,出发。” 车队出发了。 才开出不过五公里 却看到王江的路边上招手。 张燕连忙让车停下来。“王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跟你们一起去。” “这可不行。您是医院里最要保护的人。” “我都来了,不行也得行。” 王江轻松的跳上了车,坐在后车斗上。 张燕呀了一声,紧了紧头上的棉军帽:“你这人不服从领导。” 王江笑了:“我是自己的领导。” “院长要急死的。 让他急吧。” 车一路开着,缝隙里呼啸着灌入风雪的。 外面是零下三十度的严寒,是密集的炮火,是未知的死亡 但他们的背影挺直,步伐坚定。 王江想守护这支医疗队。 她知道此去可能无法回头, 但高地上那些在冰雪和血泊中等待救援的战友,是他们无法背弃的誓言。 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铺路,也要把生的希望,带回到那些守卫着祖国门户的战友身边。 陈燕都能站出来。 他一个爷们,为什么不能站出来。 王江这么一跑,医院就炸了锅了。 看顾他的两个,都不知道王江有这么好的身手。 医院急忙向前指报告。 前指接听了电话,然后一分钟后,传达前指的意思。 “王医生已经去了,追不回来,那就必须全力保证安全。”参谋的声音很严肃。“我们这边会派炮火掩护,再派一个分队前去接应。” 陈志远和院长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早以不见踪影的卡车。 “希望他们平安。”院长叹了口气。 “会的。”陈志远说,但声音里也带着担忧。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躲轰炸 风雪嘶吼着,像要把天地都撕碎。 王栓柱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捏得发白。 这几辆满载物质和医护人员的嘎斯车,是347高地上百号兄弟活下去的希望。 车队在盘山公路上蜗牛般爬行,不敢开灯,全靠前面车尾一块巴掌大的反光板引路。 下面是万丈深渊,昨天刚有一辆车翻下去,连个响动都没听见就没了影。 “排长,这鬼地方,美国佬的飞机会不会来?”新兵蛋子小李缩在副驾,声音发颤。 “闭上你的乌鸦嘴!”王栓柱低吼,眼睛却不由自主瞟向灰蒙蒙的天空。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就撕裂了风雪。 张燕,两个护士还有几个战士坐在后面,王江靠在车厢一角,闭目养神。 “王医生。”张燕回头看了一眼。“您睡着了吗?” “没有。”王江睁开眼睛。 “我听陈院长说,您在港岛开了家诊所?”张燕问。 “嗯。” “那一定很赚钱吧?”张燕笑了笑。“我听说港岛那边看病很贵。” “还行。”王江说。“你呢?怎么想到来当军医?” “我爸是军人。”张燕说。“小时候他总跟我讲前线的事,说那些战士受了伤,连个医生都没有。我就想,长大了一定要当医生,去帮他们。” “你爸现在还在部队?” “牺牲了。”张燕的声音很平静。“三年前,在一次战斗中。” 王江没再说话。 卡车队继续往前开,路越来越难走。 山路狭窄,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稍有不慎就会翻下去。 “前面就是危险路段了。”老赵说。 “大家坐稳了,我要加速冲过去。” “为什么要加速?”一个小护士问。 “因为那一段没有遮挡,美军的飞机很容易发现。” 老赵说。“只能快速通过,减少暴露时间。”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防空!敌机!” “不好,是美军的侦察机。”老赵脸色一变。“快,趴下!” 张燕和两个护士立刻趴在座位上,王江却坐着没动。 侦察机从头顶飞过,盘旋了一圈,然后飞走了。 “呼。”老赵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现我们。” “继续走吧。”王江说。 卡车重新上路,但没开多久,又听到飞机声。 这次不是侦察机,而是两架轰炸机。 “完了。”老赵的手都在发抖。“被盯上了。” 照明弹瞬间挂满天空,把雪地照得如同白昼。 王栓柱猛地一脚油门,嘎斯车像受惊的野马窜了出去。 机枪子弹追在车后,打在冻土上噗噗作响,溅起一串串泥冰雪渣。 “咣当!” 车身剧烈一震,左侧后视镜被整个掀飞。小李吓得抱住了头。 “操!”王栓柱红着眼睛,方向盘在他手里疯狂转动。 车子在狭窄的山路上甩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轮子几次擦着悬崖边碾过,碎石哗啦啦往下掉。 他不敢停。车上装着粮食、药品,还有高地上战士们盼星星盼月亮等着的炮弹。 每一箱物资,都可能多换回几个战友的命。 又一架敌机俯冲下来,火舌喷吐。 王栓柱猛地一打方向,车子撞开路边积雪,半个轮子都悬了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子弹擦过车顶的铁皮,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排长!右边!右边!”小李突然尖叫。 张燕等绝望的大叫:“快躲!” 王栓柱扭头一看,魂飞魄散——右边山坡上,积雪正在松动,巨大的雪块开始翻滚。 “坐稳了!”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把油门踩到了底。 王江却淡定道:“王师傅你开你的,稳住了,你别管雪,没事的。” 王栓柱大叫:“坐稳了。” 发动机发出濒临崩溃的咆哮, 轰隆隆—— 王江手一挥,一个力道飞出去, 张燕和两个护士,还有几个战士就看见了无法解释的一幕。 那飞扑而下的雪,被什么力量阻了一阻,居然在空中停了一瞬。 车子立刻险之又险地冲过了那个弯道,在雪崩追上来前的最后一秒。 身后,万吨积雪奔腾而下,瞬间掩埋了刚才经过的路段。 巨大的冲击波让整个山都在颤抖。碎石不断从顶上掉下来,砸在卡车顶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张燕和两个护士,盯着王江半天,连惊呼声都忘了发出。 战士们那都是呆了。 车子终于冲进一段相对隐蔽的山坳。 王栓柱瘫在驾驶座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像筛糠。 他扭头看了看车厢,帆布上满是弹孔,但物资完好无损。 “没事了。”他喘着粗气,想点根烟压压惊,却发现火柴盒早就不知丢哪儿去了。 他向后瞄了眼王江,我天啊,还能这样。 这还是人吗? 那可是万顿积雪啊。这都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家门,你是这个!”王栓柱举起大姆哥。 副驾的小李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抓着车门上的把手。 很灵异,但王栓柱没有发好奇心,因为时间不容许他有好奇心。 休息了不到二分钟,王栓柱重新发动车子。 前面的路还长,炮火声越来越近。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吐出一口带着冰碴的唾沫。 “走,高地上的兄弟还等着呢。” 嘎斯车再次蹒跚着驶入风雪,像一叶随时可能被吞没的扁舟 却又固执地向着枪炮最密集的方向前进。 车头那面小小的红旗,在白雪的映衬下,红得刺眼。 “你们没事吧?”王江问。 “没事。”张燕的声音有些发抖。“就是吓了一跳。” 两个小护士已经吓哭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别怕。”张燕安慰她们。“已经过去了。” “过去个屁。”老赵说。“上面肯定还有飞机在巡逻,我们现在出去就是找死。” “那怎么办?”张燕问。 “其实最好是等。”老赵说。“等一会再走。” “可是高地那边等着用药啊。”张燕急了。 老赵说。“命都没了,药送过去有什么用?王栓柱就是着急,等下还不知怎么死的。” “这一段时间,美军可不搞什么飞一次,再不来。他是来回扫荡的。你们不听我的。得吃亏。” 老赵说:“王栓柱你真得听我的。” 王栓柱说:”你快住嘴吧,这就一条山路,你停也是这样,不停也是这样。“ 王江看了看外面。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在车厢里布置起来。 “王医生,您这是干什么?”张燕好奇地问。 “弄点东西,让飞机看不到我们。”王江说。 “看不到我们?”老赵愣了。“怎么可能?” “试试不就知道了。”王江说完最后一张符,拍了拍手。“这样就行了。” “现在?”老赵不敢相信。“王同志,你当飞机瞎呢。” “没事。”王江说。 这时天空中,两架轰炸机正又盘旋来了。 王栓柱猛着开。 就想开到个能隐弊的地。 “完了完了。”老赵的手又开始抖。“它们肯定看到我们了。” 但奇怪的是,轰炸机并没有俯冲下来, 而是继续在空中盘旋,好像根本没发现下面有几辆卡车。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炮火犁平不了我们 “这……”老赵瞪大了眼睛。“它们真的看不到我们?” “快开。”张燕催促。 王栓术回过神来,踩下油门,卡车加速前进。 接下来的路程,他们又遇到了三次空袭。但每一次,轰炸机都像是瞎了眼一样,从他们头顶飞过乱炸,却没有发现他们。 “太神了。”王栓柱一边开车一边感叹。“王医生,您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王江说。“就是让车子不那么显眼而已。” “不那么显眼?”老赵不理解。“可是我们明明就在路上啊,怎么会看不到?” “别管那么多了。”张燕说。“能平安就好。” 松骨峰南麓的这个高地,已经快被炮火犁平了。 焦黑的泥土混合着弹片,踩上去硌脚。 坑道里,空气浑浊得划根火柴都能点燃,血腥味、汗臭味和伤口腐烂的恶臭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缺水,缺粮,缺药。 最后一个急救包在三天前就用完了,绷带拆了洗,洗了再绑,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水,比命还金贵。坑道角落里那个原本用来储水的汽油桶,底朝天放着,再也倒不出一滴水。 仅存的小半壶水,在卫生员小刘手里,壶身被摸得发亮,仿佛那是全人类最后的希望。 许多伤员都病倒了。 饥饿、干渴和不断恶化的伤势,耗尽了他们最后的气力。 伤口在闷热中化脓,苍蝇嗡嗡地围着打转,每个人的额头都烫得吓人,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裂开一道道血口子。 小刘跪在粗糙的泥地上,手里攥着那半壶水,感觉有千斤重。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而又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重伤员李大山身上。 李大山的腹部被弹片划开,虽然用撕碎的军装勉强包扎,但肠子还是隐约可见,脓血不断渗出。 这个山东大汉,此刻疼得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上全是冷汗,却死死咬着一块木棍,硬是一声不吭。 他看见小刘看向他,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了睁,艰难地抬起一只血迹斑斑的手,微弱地摆了摆,气若游丝: “给……给指导员……他烧得厉害……他不能倒……” 角落里,指导员蜷缩着,高烧超过四十度,浑身像打摆子一样剧烈地颤抖, 牙齿磕碰的声音在寂静的坑道里格外清晰。 他的嘴唇已经完全干裂出血,结着黑红色的痂。 听到李大山的话,他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胡闹!李大山……你……你伤在要害……水给他……给三班长……他的腿……不能烂……” 三班长靠坐在坑道壁旁,他的右腿膝盖以下被弹片削得血肉模糊,白骨碴子露在外面, 伤口周围肿得发亮,颜色青紫。 听到这话,他猛地激动起来, 一把抓住身边一支报废步枪的枪管,想要撑起身子, 却又无力地滑倒,他喘着粗气,几乎是吼出来的,尽管声音同样虚弱: “我这条腿……废了就废了!大不了……锯掉!大山伤在肚子里……是内伤!给他!必须给他!” 小刘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冰冷的手背上。 这些在敌人枪口面前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钢铁汉子,这些顶着漫天炮火死守阵地的英雄, 此刻,为了壶里那可能只够润湿一下喉咙的、浑浊的救命水, 却像吵架一样,用尽全身力气,争着、抢着要把“活着”的机会推给别人。 那半壶水在他们眼中,不是甘霖,而是烧红的烙铁,谁都不愿独自承受它的“恩赐”。 “排长……你喝……” “给小王,他年纪最小……” “老张咳嗽得厉害,给他……” 推让声微弱却固执地在坑道里此起彼伏。 小刘用脏兮兮的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混着泪水和泥土,脸上留下一道污痕。 他不再犹豫,拔开壶塞,走到李大山身边。李大山紧闭着嘴,倔强地扭过头。 小刘不由分说,小心翼翼地、几乎是滴灌般,将几滴水滴进他干裂的嘴唇缝隙。 然后,他又依次走到指导员、三班长和其他几个重伤员身边,重复着这个动作。 水壶很快就见了底。 没有人再说话。 喝到水的人,眼神里没有满足,只有更深的愧疚和不安; 没轮到的人,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一种悲壮的、难以言喻的宁静笼罩着坑道。 小刘把空水壶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里面还残留着战友们生命的温度。 他知道,外面的炮火还在轰鸣,敌人的进攻不会停止。 但在这个缺了一切的高地上,有一种东西,比任何物资都更坚不可摧。 他站起身,走到坑道口,望向外面被硝烟遮蔽的天空。 他还要战斗下去,为了这些把生的希望彼此传递的战友,为了他们心中那份比生命更重的承诺。 “不行……”李大山还想挣扎。 “这是命令!”小刘嘶哑着嗓子喊,眼泪却流得更凶,“你们都得活下来!都得活着把美国鬼子打退!” 洞里突然安静了。 ”我们会胜利。“ ”我们都能回去。“ 三个重伤员不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小士士。 冲锋号响起 战争又要打响 战士们,还要继续这样艰难地、执着地, 从死神手里把彼此往外拉。 炮火犁平不了我们 我在,347就会在。 炮火永远犁平不了我们! 喜欢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请大家收藏:()1950:从棺材仔到港岛大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