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墟》 第1章 你是风儿我是沙 一望无际的西北戈壁,一行人骑着骆驼穿越其中,一场沙暴正在他们前方不远处酝酿…… 这是一支考古队,准确来说是沙漠文化考察研究小组。 “廖老师,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队伍最前面的沈维,江华大学研究所的研究员,长相文质彬彬,身姿确是魁梧健壮。 “好啊,咱们也走了好一会儿了。”沈维身后除了一个当地的向导,就是此次实地考察项目的发起者——江华大学历史学教授廖进铭,虽已过五十,仍志在千里,对于已堙灭在这浩瀚沙漠中的一个古氏国文明具有信徒般的狂热追求。 队伍停下来后,向导把骆驼聚在一起。廖进铭从背包里拿出一幅古地图,慢慢铺展在众人眼前。 “廖老师,我们到哪里了?”队伍里唯一的女生,人不大,留着一头紫红挑染的黑发,是廖进铭的一个研二学生——周岩。 “诺,这里,我们在古尕什谷地的正西,照这个速度继续走,天黑之前就能到,孔雀河的一条支流流经谷地,到时候我们就能补充水源,安营扎寨,暂作休息了。”廖教授在地上铺开一张沙漠地形图。 “太好了!古尕什谷地也是我们此次考察的终点,真希望那里能发现一些堙灭古国的踪迹,也算没白来。” “是啊,如果我们真的能有所发现,那我们文明认知将会向前迈出历史性进展,也能让国外那群质疑冒犯人的学者心服口服。”廖进铭是国内考古界顶尖的学者,声誉远扬国内外。但对上国际上那些对于本国历史的质疑者,每每能气的跳脚,有一回甚至和对方动武双双进了医院。 几个研究小组的人员坐在黄沙上补充水分,讨论的热火朝天。 只有一个人例外,坐在稍远处的坡地上望天沉默不语,略显忧郁。 江照君穿着一身灰黑色冲锋衣,头上严严实实的裹着两圈白纱,拉开嘴边的白纱,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水,龟裂起皮的嘴唇终于得以解救。 江照君,研究生一年级新生,年轻貌美的富二代一枚,本身不学无术,随口一句想再上几年学,就成了廖进铭的弟子。背后当然离不开家里是哐哐砸钱,疯狂赞助他的考察项目。 江照君其实对这别人祖坟的事没兴趣,读这个研究生也就是一时兴起想挖挖土玩儿。 廖进铭对江照君这样的富二代继承自己衣钵也没多大信心,想着放养一段混个学历就算了。 但廖进铭真是打心底里欣赏江月寒。 江月寒,江照君的大哥,真正年少有为的天才,22岁沃顿商学院硕士毕业,回来后直接接管家族企业,五年内把江氏打进了全球五百强。与一头钻进钱眼儿里的铜臭商人不同,江月寒积极参与资助国家重大考古活动,与□□共同打造的品牌,甚至后来还成为了国家外交全新的外交符号,后者最得廖进铭青睐。 此次考察项目他自己找廖教授求来的,主要是廖教授缺个资助,江照君一来,这个问题迎刃而解,何乐而不为呢。 江照君叹了一口气,站在沙丘上放眼望去,视线所到之处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掘地三尺,手指所能触及之处除了黄沙还是黄沙。真正的不毛之地,连根毛都看不见。 “学弟,怎么样,有没有后悔这一趟跟着过来?”周岩对江照君的情况了解的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这个学弟家里很有钱。 “没有,我倒想起来一首歌,什么风儿沙子缠缠绵绵,挺浪漫的那首。”江照君对着学姐东扯一句。 “哈哈哈,你还看琼瑶剧啊,该说不说,歌词还挺写实,在这里要是风儿和沙真的缠在一起了,我和你真的就得绕天涯了。” 江照君不解。 周岩看着他,补上了后一句。 “沙尘暴啊,你觉得我们不会飞起来?”看着江照君突然惊恐的脸,周岩噗嗤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学弟,开个玩笑啦,沈维学长一直在用精密仪器测试我们周边五十公里的气压,一有情况会立即通知我们的。”周岩拍了拍江照君的肩膀。 “哈哈,学姐,这次我们真的要上天了。”江照君握住周岩的肩,让她180度旋转看清了身后不远处正在酝酿黑色风暴。 “大家快集合到沙丘背面的骆驼群里,风暴离我们太近了,原地避难!尽量把重的设备往身上挂!每个人手拉着手,紧紧抱成团儿,快!!”四周已经起了大风,沙粒如同暴雨般击打在每个人的身上,沈维疯狂的叫喊几声后,用衣领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一行人按照沈维说的抱成一团,蜷缩在矮小的沙丘背面。 不远处的沙暴气势汹汹,遮天蔽日,周围一片昏暗,耳边的风声和沙粒摩擦声疯狂刮着每个人的耳膜。 终于,风暴过去。 唯一不见了的只有江照君。 风暴过境前夕,周岩身上绑缚最重的设备突然松动,没了这台设备,以周岩的体格,在风暴还没到来之前就人就被带走了。情况紧急,江照君直接解下来自己身上的设备,来不及重新绑在周岩身上,他就把设备背带绑在了周岩身上另一个轻的设备上。 周岩赶紧伸手抱他,但还是晚了一步。 江照君把设备给周岩绑好后,一个沙浪拍在身上,就被风暴卷上了天,黑暗里一阵阵忽高忽低的失重,浑浑噩噩意识不清,最后直接昏过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也是和江月寒告别来了沙漠,也是遇见了沙暴,也是被卷上了天。不过在昏迷前,他听见沙暴上面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接着就是一个风沙间隐隐约约的直升机照明灯,再然后,他就看见了他哥。他朝他哥伸出手,江月寒也伸出手,就当两只手快要握住的时候,风暴骤然加剧,直接活生生的撕裂了直升机,江月寒瞬间消失在了风暴中。 “不要!!!!”江照君猛地睁开眼,缺氧窒息般地吸着氧气。 江月寒真的来救他了?真的被风暴撕裂了?我真的害死了他? 惊魂未定,耳边传来一阵水声。 一望无际的沙漠,哪儿来的水声? 扭头看去,离自己躺的地方不到三米处,不仅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而且两岸郁郁葱葱,长着各种各样的杂草。 江照君连滚带爬的跑到溪水边,胡乱冲洗了鼻腔口腔,把头埋进溪水里狠狠灌了两大口水。 真是命不该绝,一场杀人的狂暴,竟然还能把自己带到一片绿洲,真是佩服自己的狗屎运,不仅投胎投得好,而且还难杀。 躺在略带潮湿的地上,看着满天繁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卷走几天了,廖院长跟周岩他们还好么?有没有及时得到救助,有没有水源。要是他们真的得救,肯定已经找了自己几天了,江月寒会不会着急,还是说那个梦是真的?江月寒已经…… 随即他就立刻摇了摇头,想起一桩往事。 “江月寒,你真的要跟那个Mal结婚?” “嗯,Mal的家族在美国首屈一指,我们又是从小长大,彼此了解,自然是婚姻的最佳选择。” “最佳~那你喜欢她么?”江照君撇了撇嘴。 “月明,婚姻不是只要喜欢就够了,你现在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你就是可以连感情也不在乎!!” “不是,我不是。” “江月寒,你欺骗人感情!” “我没有,我们只是……以后哥哥再给你解释。” 后来,江月寒把Mal接到了江州,江照君就从家里搬出来,办了寄宿,整天呆在学校里,一年到头儿跟江月寒见不了几面。 再后来,两人在他本科毕业典礼上见了面,江月寒竟然把Mal也带到了现场。江照君一时任性,大发了一通脾气后跟江月寒不欢而散。 俩人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他来沙漠前,那时候距离江月寒的婚期只剩不到半个月,也不算见面,就是一段简短的通话。 “你要进沙漠?” “嗯,廖教授点名要我去的。” “去多久?” “大概一周,哥,你放心,我肯定能及时回来参加你婚礼。” 才不会呢,我就是冲着这个才来的沙漠。 “嗯。注意安全。” “嗯,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用担心我。你跟,额,嫂子,祝贺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干到不能再干的祝福,膈应自己,也膈应听的人。 话还没说完,江月寒那边就挂了电话,不知道听了多少。 江照君对此不大痛快。虽然演技不好,语言干瘪苦涩,好歹也是真心祝愿。痛苦了好久才迈过去的坎儿,就这样被轻易忽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笑话。 眼角微微湿润,周围一片宁静,水声汩汩,漫天繁星伸手可得,真正的以地为席,以天为盖。现在这情况,靠自己走出去基本不可能了,等人来救,希望有倒是有,不过也很渺茫。 其实死这里也不错,不用化成一团肉糊糊儿,想想就恶心。就是对不起老爸老妈,只能下辈子再找你们报答养育之恩了。 饥饿入侵大脑,江照君突然昏昏沉沉,意识模糊,眼皮沉的像上了千斤顶。 半梦半醒间,看见一个特别高,特别帅,力气特别大的身影靠近,一把把自己抱到怀里,安全感很足,但就是太聒噪,嘴巴开开合合,叽里呱啦的声音特别大。 江照君烦极了,一巴掌甩到那人脸上,世界顿时安静,他满意了,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狗头][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你是风儿我是沙 第2章 活祭 再睁开眼,床边站着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五官深邃,皮肤白皙,身上披着一件飘逸的浅蓝色长袍,显得超凡脱俗。 “你醒了,身体感觉如何?”美人说话,声音也是雌雄莫辩的温润安心。 “还好,头有点晕。”江照君不是视觉性动物,但在这样一个美丽的人面前心理防线也不自觉放低。 “你脱水严重,昏睡期间,医师们给你喂了一些淡水。” “谢谢。” “你还认识我么?” 江照君瞬间看向眼前的人,疯狂搜索大脑每一道褶皱,最后遗憾确认自没见过这号人物。 “那就是忘记了。”美人对他的反应毫无意外,甚至说有点儿意料之中。 “我重新向您介绍。我叫他什,是这个部落的言官。”说完,他什用蓝眸静静的看着江照君。 江照君不知道他盯着自己看是期待自己有什么表现,僵硬的挥了挥手,说了句你好。 美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需要看看外面的世界,跟我来吧。”他什说起身迈步向房间外面走去。 “外面的世界?沙漠?不必了吧。”江照君残存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他什没有回答,安静的往外走。 江照君赶紧下床跟上,脚下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自己穿着一身跟他什服饰很像的一件长袍。他什的衣服是水蓝色,自己身上的是鲜艳的大红色。 两人一前一后赤着脚走出房间,墙壁两边的灯火随着脚步一盏一盏点亮,犹如声控一般。 昏暗灯光下,江照君窥见了这个空间的一点结构。整体看上去是用石头建成,周围都是石壁,石像,还有各种石刻壁画。房间温度不高,空间很大,轻微的一点沙土摩擦声都能产生回声。 地面虽然是砾岩土地,却异常干净光滑,赤脚踩上去好像踩在一块玻璃上。 “我们在山洞里么?好大啊。”江照君跟着他什往外走,洞口幽深狭长。 “是的,我们在一座人工开采的石洞宫殿。” “石洞宫殿?听起来好壮观。我国56个民族,文化就是是绚烂多彩。” 他什听见后,停下脚步,一双蓝眸盯着江照君。 “怎么了?我说错了?还是说,你们属于境外文明?”江照君心下恐慌,谁知道那该死的沙暴把自己带到哪了,还真有可能带到国外了。 “不属于境外文明。” “哈哈哈,那就好,”江照君神经略微放松,没事没事,还能回去。 两人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到了洞口,正准备往外迈,他什拦住了江照君。 “怎么了?” 他什看了江照君好久,慢慢启唇。 “出去之前,你要做些心理准备。”他什的声音安静无波,细听甚至像没有音调。 “什么?”江照君紧张的裹紧身上的衣服。 “江照君,欢迎回来。”他什说完推了一把江照君。 “”哎,你知道我名字?” 一个趔孓没站稳,江照君摔在了一块儿石头上。捂着脸站起来,刚往前迈一步就踩了空,差点摔下来。 原来他站在一个高空突出的岩石上面,脚下距地10米左右,一大片空旷荒凉的地界上男女老少衣着怪异,一个男人抬头看见了他,立刻跪下高呼着几个奇怪的音节,接着周围的人也跪下来朝上方扣头,重复那几个奇怪的音节。 “我去,这什么情况。”江照君站在狭窄的岩石上僵硬着一动不动。 “这里是西兆国,下面跪拜的是西兆国的子民。”他什站在江照君身后不远的洞口。 “西兆国?没听说过这个国家啊。” “你没出那个三千年后的国界。”他什的声音在高空飘荡,透着隐隐的虚空。 “三千年后?!”江照君直觉头晕目眩,晃晃悠悠地瘫坐在岩石上。 “这里是三千年后的世界,你不属于这个时代。”他什的话犹如迷雾里的大提琴声压迫着耳道,也压迫着刚放松的神经。 江照君愣了一会儿,突然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不是,我说,闹够了没有,你们又是谁?□□?雇佣兵?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还凿宫殿,找群演,累不累啊。老子十岁被□□拿刀差点儿抹了脖子,十五岁被雇佣兵拿着AK指着脑袋。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命?不过,按现在这条件,钱暂时没有,命有一条,要就拿去。”江照君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走近他什。 “我带你去下一个地方。”他什还是平静无波,幽幽地甩下几句话后离开。 “好啊,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美人美倒是美,不过透着一股微死感,更像个邪教疯批。 再次走进来时的山洞,他什还是沉默不语,带着江照君拐进了几个之前没见过的石道,最后停在了一间石门前。 石门上雕刻着奇怪的兽形图腾,像牛像猪又像马,还有一双巨大的翅膀覆盖两扇石门。他什虔诚的鞠了一躬,把手伸进兽形的眼睛里,轻轻一按,石门应声而开。 “什么呀?”江照君对此花里胡哨不屑一顾。 他什推了他一把,把石门合上。 江照君被关在门内,喊了几声没回应,索性大胆观察起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徒有四壁,四壁上托着着四盏兽首蜡烛,地面中间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江照君逛了一圈无聊,贴着墙壁,踮脚去够高处花纹奇异的灯。 突然黑洞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往里面看。 乌漆嘛黑的洞里传出金属齿轮卡卡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上来了。 过了十分钟,洞里的东西显现出真实面目。 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四方木桌,木桌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洞。四个角各站着一个披着兜风看不清脸的老妪。 木桌升高固定,四个老妪嘴里开始叽里咕噜的发出陌生的音节。 江照君拿不准他们要干嘛,站在原地呼吸紧闭。 房间顿时因为她们的出现变得逼仄,昏暗的烛光,诡异的老妪,鬼魅般的影影幢幢。 念了一会儿,四个老妪猛地睁开眼,对着江照君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同时按下身前底座的一个石头按钮。 卡卡卡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升上来的东西把圆桌上的空洞补齐,上面躺着一个不着一缕的年轻男人。 四个老妪拿下各自身上的大包,从中取出各种石片,石斧,还有一堆叮当乱响的瓶瓶罐罐儿。 “你们要干什么?” 那群老妪没有回应他,继续手上的工作。 三个老妪用奇怪的带子固定住了年轻人的四肢和头部,离江照君最近的那个,拿出一把半米长的石片,石片不算锋利,老妪重复了无数下才把年轻人自额头到脚踝划开,接着放下血肉模糊的石片,又对着江照君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接着几双皱巴巴的手抓出了年轻人鲜活还在抽搐的内脏。 江照君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目龇瞪裂,魂飞魄散。 “你们~你们在干嘛~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什!他什!!”身后的几个老妪还在继续动作,江照君的呼喊声并未影响她们一分。 耳边尽是裹着鲜血皮肉的滑腻,胃里疯狂翻滚,嘴里酸水乱飞。 喊到声嘶力竭,石门终于从外面打开,江照君胆战心惊的从里面爬出来,抱着他什的腿痛哭流涕。 “现在你相信了?”他什勾唇微微一笑。 “相信!相信!” “接下来去沐浴吧。”他什语气依旧冷淡,转身朝着石道一边走去。 江照君撑起瘫软的双腿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跟上去。 不知道拐了几个弯,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江照君三两步钻到被子下面,颤颤巍巍不敢露头。 江照君不敢把被子掀开,疯狂的在被子里吐酸水。 他什见他反应剧烈,一把掀开被子,钳住他的下巴,把红色药罐里的药剂一股脑全倒进了他嘴里。 药剂划过喉咙,冰冷滑腻的一条,就像整个被剥去了鳞片浑身带粘液的毒蛇,有生命似的一步到胃,斩断了江照君乱作一团的神经。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江照君觉得他具备了透过现象抓本质的能力,他现在看他什就活脱脱一个面目可憎的疯子。 “你不是不怕死?” “老子不怕死,这不代表你可以作践恶心老子!”江照君回味着刚才吞下药剂的感觉,觉得那玩意儿像是活物一样在胃里翻涌。我靠!不会是什么吸干全身血液,让人变个人干儿,最后再破体而出的恶心寄生虫吧。 “让你精神镇定下来的东西。”他什盖住瓶盖,把瓶子收回袖套内。 “一会儿有人进来给你沐浴,我先出去了。” “好啊,你们还挺讲究,宰人前还给人洗澡呢。” 他什没否认,转身迈着平稳沉静的步伐离开。 他什一走,江照君觉得房间顿时安静的发毛。 “咳咳,别吓我啊,我告诉你们,老子可不是吓大的,想当年我……”还没说完,外面走进来几个长发高个美女。 “干什么?美人计对我不管用,我刀枪不入!”江照君站在床上疯狂贴墙躲。 “hubsganangysaaabxgabxahja^(-4@#……”最前面的人张嘴,竟然是浑厚的烟嗓。 那几个人看着身上没几两肉,力气格外大,两个人抓住江照君,一把把他扛到了肩上。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放开我!!” “sbxxsg%ygsuhhs056hdyg11” “说的什么鸟语!bsghis68wonidayede!!”江照君挣扎不过,只能任由他们扛着。 两个人抬着他,前面的那个人走到他躺的床边,弯腰单手把上面一层厚石板翻到了地上,露出了下面一个冒着热气的白色水池。 “gsxgagdge2.”那人叽里完朝着江照君鞠了一躬。 江照君看着这堪比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操作脑袋嗡嗡的响。 扛着他的人也不含糊,直接把江照君抛进了池子里。 江照君摔得眼冒金星,狠狠呛了几口水才冒出头。 “你们有病啊!!!” 一只手从热气里慢慢伸出来。 “gaduggg$%^” “别念了!老子脑瓜子都是疼的。” 江照君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好像一块儿黄色肥皂,带着一丝奇异的香味,还挺好闻的,不过他可不敢乱用,一把推开了那只手。 那手贼心不死,又往前递了递。 “老子不想用,干嘛!!” “你必须用。” “他什?!为什么我能听懂你说话,听不懂他们说话。” “我是言官,会说你们的语言。” “哦?类似翻译?” “嗯。” “你看露馅了吧,你说这是三千年前,还不是在中原,你怎么可能会说mandarin.” “会的,我会说普通话。” “我靠,连英语也会!” “实不相瞒,这都是当年你教我的。” “哈哈,我知道了,我死了,来到了一个荒谬到死的世界。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江照君捂住心口作心梗状。 “江照君,你还是不相信来到了三千年后的世界?” “不是,你让我怎么信啊。挖个山洞,找几个群演,然后胡诌一通我就信了?换你你信?” “现在是风季,我们很多士兵和民众在冬眠,遗迹也被封存,所以暂时只能向你展示这么多。”他什认真的向江照君解释。 “哈?人冬眠?再离谱也得有个界限吧,怎么还超越物种了?” “多说无益,他递过去的东西一定要用,否则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哦。” “提醒一下,是不得好死。” 江照君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夺过那个肥皂疯狂摩擦。 他什嘴角微挑,安静守在池边。 ? 第3章 死亡 终于洗完澡了,江照君确定自己身上的味道能腻死人之后心满意足的说自己洗好了。 “那就出来吧。” “啊?光着?光着出来?”江照君捂着自己胸前的粉嫩两点。 “是的,这些侍从看不见。” “胡说,他们眼睛又大又亮,怎么可能看不见。” “为了侍候你,他们自挖双目,所以看不见。” “什么?!你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江照君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敢情这不是什么古国,是个邪教? “多说无益,总之你可以出来了。”他什的语气还是沉稳冷静,毫无波动,不见一丝不耐烦。 “好吧。”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江照君捂住关键部位大喇喇的出了浴池。 两只脚踩到地上,两个盲眼侍从精准定位,扯着一条红布裹着江照君。 “他什!你不是说他们看不见!” “是的,他们不靠眼睛看事物。” “不靠眼睛?那靠什么?” “你现在应该不想知道。”他什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回答。 “他什,你这么说,倒不如不说!”他思维只会更发散。 “走吧。” 给他裹浴巾的两个侍从,一前一后把江照君扛到肩上。 “哎哎哎,又干嘛!!” “见君主。” “见你们君主要光着身子?”江照君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下有软软的触手在时不时的蹭自己。 “这是你的特权。” “我看起来像傻子?这特权给你你要不要?” “这是你规定的特权,只有你可以这样去见君主。” “又在说疯话。”江照君默默翻个白眼儿。 “多说无益。” 江照君头朝上平行于地面,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天花板。 他什说这里是人工开凿的宫殿,既然是宫殿,不该有风格各异的装饰品?三千年前的人差别还真大。黄河流域的祖宗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还会做贝壳项链,在岩壁上画画儿,自娱自乐呢。这群蛮人常年窝在洞里,都呆傻了,智力低下,审美原始,不对,也可能原本就傻,一直呆在洞里,更傻了。 江照君胡思乱想着,不觉被人扛着走了多久。 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块硬石头上了。 周围异常安静,江照君缩在被子里小心控制着呼吸,竖起耳朵留意身边动静。 “咳,有人么?他什?你走了?” “他什?有人么?救命啊!!” 巨大的空间里还是只剩江照君的回声。 “我怎么可能让人光着身体来见人!” “该死的野蛮人,智力低下,审美原始,老天爷,再来一场意外,把我送回中原的老祖宗那里好不好!!!”江照君无能狂怒。 “现在这个时代,中原地带正实行活祭。” “他什?你没走啊?” “是的。” “你说的那个君主在哪儿啊?这个床单捆的太死了,我血液都要不流通了。” “君主就在你面前。” “啊?我面前?”江照君立刻蠕动身体想坐起来。 “稍安勿躁,等君主退却朝臣你才能起来。” “朝臣?你是说这里有君主,还有朝臣?” “是的。” “他什,你没说这里还有别人!” “这也是你要求的。” “他什!我说了,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多说无益。” “现在朝臣已经离开,你可以拜见君主了。” “走了?他们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不是人?” “是的。” 真是多说无益,哈哈。 “那你倒是把我身上的带子解开啊。” “稍等,还没到时间。” “时间?” “还有五分钟日出。” “我为什么要在日出才能见你们君主?” “君主那个时候最帅。” “噗!你是在搞笑么?” “这也是你说的。” “…………” “他什,你要我等,我等就是了,干嘛恶心我。” “是你说的,照君。”他什的这句话音调很低,低到让人错以为他有点难过。 “那你可以先把带子解开么。” “这要君主亲自解。” “什么?!” “这也是你……” “好了好了,多说无益。他什,你的君主喜欢男人?” “不是。” “哦,那我就安全了。” “君主只是喜欢你。” “………………” “太阳出来了,我扶你起来。”他什单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起来。 站定后,他什摘掉他的头上的覆盖物,慢慢退到他身后。 江照君耳边风声呼啸,周围温度也很低,他推测自己应该站在很高的地方。前方石壁被人工开凿出了两道数十米高的长条缝隙,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伴随着三千年前的风,一起照在了江照君身上,在身后投下漫长的影子。 阳光刺眼,江照君下意识抬手遮挡着往后退,却感觉身后有人靠近。 低头眼睁睁看着身后的影子跟自己的重叠,交融,最后完全盖住了自己。 身体相接的第一感受是冰冷,江照君忍不住伸手抚摸紧握在自己腰间的手,下意识想给他提供一点活人的温暖。 皮肤相触的瞬间,冰冷瞬间消失,灼人的暖热取而代之。 那人也发出满足的慨叹,把江照君抱的更紧。 江照君抬头看他,没看见人脸,入眼的是一张巨大的青铜方正黄金面具,高鼻深目,面部骨骼夸张,参差的夔龙额饰在眼光照射下熠熠闪光,两条金黄绶带自垂至耳际,庄严神秘,透着绝对力量的威压。 那人隔着华丽神秘的面具低头,与江照君对视良久,江照君情不自禁抬手抚摸,黄金面具冰冷刺骨,冷意顺着指尖流泻全身,忍不住让人发颤。 “你就是幽灵。” “什么幽灵?” “君主,是的。”他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过来,江照君环视一圈也没看见他,他什就这样跟那个君主隔空对话,不再理会自己的提问。 “三千年后的幽灵,你给沙墟带来永尽的死亡。” “是的。” “那就带他去时间之柱。” “是。” 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白光闪过,江照君转眼摔到了一个昏暗的石道里,他什就站在他身边。 “搞什么?刚才是个梦?” “跟我来。” “我不去。” “那里可以让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真的?”江照君现在恨不得给他什安上一对翅膀,带着他飞过去。 两个人往前走了不远,停在了一间石室前。 江照君这次死死扒住他什的肩膀,以防他再把自己一个人推进去。 石门虚掩着,他什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这个房间没有地板,上下深不见底,中间立着一根粗壮高大的石柱,柱身上盘绕着各种干枯粗壮的树藤,树藤上还挂着几个干瘪的红色果子。 属于开阔地带的气流温度微凉,带着一丝荒凉的干枯,自头顶而下。但是抬头看,却又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亮光。 “这就是时间之柱?不就是一根石头柱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什没有说话,从宽大袖套里取出一把镶钳着紫色水晶的华丽短刀,一双蓝眸静静看着江照君。 “怎么……怎么突然拔刀?”江照君惊疑着不断往后退。 “借你的血一用。” “哦。” 江照君慢慢伸出手,他什在他食指上轻轻一划,银色刀尖见了红。 他什朝着石柱随手一挥,一股气流便裹挟着沙石自石柱底部盘旋而上。越靠近上方的石门,声音越尖锐刺耳。 江照君蹲下身子捂住耳朵,他什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不受任何干扰。 沙暴咆哮着到达他什脚下时,他什抬脚走进了房间。 巨大的沙旋没有把他卷到无底洞,反而温顺的盘旋在脚下稳稳的把他什往石柱旁边托。 不知过了多久,江照君发现周围的沙石似乎不再狂躁,以几近0.5倍速的盘旋在他身边,慢慢托举着他离开地面,靠近石柱。 “跳!”他什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江照君看着脚下的无底洞,心一横,闭眼跳出了沙粒盘旋的安全范围。 身体下坠,急速失重,疯狂的沙粒摩擦着自己裸露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江照君不敢睁眼,只觉得自己在不停下降,后又突然被什么东西托住,骤然开始急速上升,高度增加,沙粒逐渐变少,温度缓慢回升,再然后就是一道刺眼的金黄。 江照君直觉周围空间开阔,慢慢舒展蜷缩的身体。 周围一阵阵温暖的风声,江照君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半空飘着,离太阳和天空特别近。 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离地面有多远,江照君不敢轻举妄动。 一块硬物突然抵住了肩膀。 “沙漠里的山还挺高的。”江照君随手捞了一把,却抓到了满地黄沙。 刚看清手里东西,感觉身下的气流一下消失,还没来得及呼救,身子开始急速下降。 “扑!” 寂静广阔的沙漠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接着就是一道杀猪般的嚎叫。 “救命啊!救命啊!要死人了!!”以为被摔成九九八十一瓣儿的人在里地不到三十厘米的高度落地后乱叫。 “江照君?学弟?是你么?” “教授,我好像听到江照君的喊声了。” “真的?快去看看!” “教授!就是学弟,我看见他了!!” 周岩跟教授一行人从一个沙丘顶部翻下来,奔向全身不着一缕的江照君。 ? 第4章 诅咒 此次沙漠考察活动因突发的大风暴不得不暂时停止,一行人找回的设备和补给勉强够他们走出沙漠。 江照君除了受了点儿擦伤,身体没什么大碍,在大哥的强制命令下,浑身刺挠的在医院住了三天。 最后一天要出院了,他的病房突然来了一堆医生,个个用发现新物种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江先生,你好,我叫让,是诊治脑部肿瘤的世界级院士,真心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治疗方案。”说话的人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白人男。 “江先生,我们来自首都医科大学,对于复杂脑部肿瘤的诊治具有最先进的研究分析仪器和最专业的研究团队,我们可以保证您的存活率达到40%。”床边激动到忍不住迈了几步的是一个黑发年轻女人。 他们身后肤色各异的人操着各国语言喋喋不休,要把这个房间翻个天。 “停!” “听你们的意思,我是得绝症了?” 病房瞬间安静,接着那个黑发女人从身后递出一张x光片。 “我的?” “是的,这张光片上显示你的脑垂体下方有一颗病因不明的复合型肿瘤。”女人伸出手指指了指江照君手边照片的一块黑色阴影。 江照君看着那一团阴影久久未动。 “存活率40%?” “是的,目前只有我们可以做到。”黑发女人坚定地看着江照君,仿佛对他势在必得。 “那……”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都出去!”病房门口进来一个年轻男人,看见满屋子他刚找来的医生集体出现在弟弟眼前,脑门青筋不住的跳。 众人这才觉得行为过分,为了科研成果闹到了病人面前,完全忽略了病人的感受。 病房恢复安静,江月寒提着亲手做的饭菜放到了江照君面前。 “番茄炒蛋,乌鸡汤,葱爆牛肉,谢谢大哥!!”刚才的插曲好似乱入,江照君依旧嬉皮笑脸。 “照君,别害怕,哥哥一定会救你的。” 江照君凝视着眼前跟自己眉眼颇为相似的脸,心间其实一阵庆幸。 这张脸上的眉毛不会因为骤然升高的脑压和尖锐的疼痛而紧皱,琥珀般清澈的眼睛里不会出现记忆无端退化的困惑,也不用忍受平地摔别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所以我到底怎么了?” “你不用知道,只要记住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就好。”江月寒眉眼间隐隐的疯狂让江照君一阵心悸,不过要是现在确诊的是江寒月,他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已经和Mal解除了婚约,前天遣送她回了国,江氏集团的董事交接也正在交涉,哥哥以后一直陪着你。” 江照君低头听着,之前一直希望的事情成了真,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现在不希望任何人为了他做任何的改变,尤其是江寒月。 “40%的存活率,是高还是低。” “不用管,你都不用管,你只要记住你不会有事,那群该死的医生,真该杀了他们!” “我知道了,哥,我不会有事。”江照君抬头对着江月寒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里,江照君没有再见到一个医生,甚至护士都没见到,唯一见到他的人就是江月寒。 江照君虽然心情不佳,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很多次江月寒还为此生气,以为他是不让自己担心故意忍着。 在床上躺了一天,江照君想下床走走,脚刚挨着地,一阵晕眩袭来,及时抓住了桌子才没摔到地上。 “怎么了?那里疼?”江月寒跑进来把江照君扶起来。 “没有,就是坐久了有点晕。” “不行,我叫医生进来看看。” “不用了哥,我走两步动动就好了。” 江月寒紧紧盯着他,眼神里的紧张溢于言表。 江照君没良心的觉得好笑。 “哥,明天我们出去转转吧,我都快要长毛了。” “好,你想去哪里?” “这几天我做梦,老是梦见小时候咱们经常去的德化街。” “那咱们就去那里。” 德化街是一条历史悠久的文化街,这几年变成了一条汇集了天南地北名吃的小吃街,一到晚上热闹非凡。 江照君跟江寒月慢慢穿行其中,没买什么,只是穿行其中一点一点的看着热闹人间。 路过一个支着玉石摊儿的时候,江照君被摊主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吸引站在了摊前。 “年轻人看看吧。” 摊主不过25岁上下,老头衫和大裤衩外裸露的两条胳膊和双腿上布满了稀奇古怪的陌生文身,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布鞋,姿势随意的斜倚在懒人椅,看见有人停在摊前就伸出中指滑低鼻梁上的小黑墨镜,用让人挑不出来毛病的欠打语气招呼客人一句然后继续拽的没边儿的撸猫。 “有喜欢的?我可以把这里买下来。”江寒月扫了眼摊儿上一眼假的高仿古董。 摊主一看来了富豪,从懒人椅上一把弹起,抱起脚边的猫谄媚招待江寒月。 “老板,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放心挑,保真,假一赔十。” “看得出来,什么都卖?” “当然。” “那我觉得你胸前的刀鞘不错。”江照君指了指摊主胸前挂着的象牙白刀鞘,只有一指长,末端的紫色水晶熠熠闪光。 摊主紧张握住那一枚刀鞘。 “这是非卖品,其他的老板随意。” “多少钱?一百万?五百万?”江月寒紧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势在必得。 “老板财大气粗,气度不凡,但这真的是非卖品。” “我见过刀鞘里的那把刀。” 摊主眼神一凛。 “什么时候?在哪儿?”摊儿主隔着摊位一把捉住江照君的手。 “这你管不着,反正你又不卖。”江照君盯着年轻人墨镜后迫切的浅灰色瞳孔。 “你跟我进来。”年轻人扭身进入了小摊儿后面没亮灯的房间。 “你要干什么?”江月寒拦住了要进去的江照君。 “不进去也行,那就三个月后给他收尸。”年轻人的声音幽幽传出,江月寒忽然迟疑了,慢慢放下了江照君的手。 “哥,没事,我进去看看。”江照君轻轻拍了拍哥哥的手。 江照君想验证心里的一个想法。 慢慢走近黑暗,直至光明完全消失。 前方一声响动,烛光瞬间亮起,摊儿主的脸就出现在了灯光处。 “什么时候?在哪里?” “刀鞘卖不卖。” “不卖。” “那就免谈。” 年轻人嗤笑一声。 “看来你还没又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想看着你哥三个月后替你去死?”年轻人瞳色极浅,薄唇吐出的话语却击溃了江照君的每根神经。 “关我哥什么事?!!” “你不说在哪里见过我的刀,我也知道。你去过那里了,对么?。” “优化孩子说 “现在现代医学最先进的仪器都显示是你得了绝症,说你还剩三个月对么。” “你怎么知道?” 江照君眼前一阵阵发黑。 “可你觉得你真的得了癌症?”年轻人看着摇摇欲坠的江照君,继续肆无忌惮。 “一人入局,要用最珍贵的人心甘情愿置换生命。这就是诅咒,你哥拼了命要救你,却不知道他才是病入膏肓的那个,而你,只能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年轻人说完发出癫狂般的笑声,然后倏忽收住,一双浅眸把江照君的痛苦尽收眼底。 “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能救他!”江照君看着男人烛光下阴沉病态的眼睛。 “再回去一次。” “怎么回去。”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或者说,不可能回去。” 江照君双眼瞬间充血,疯狂的扑向身前的人。 烛火倒地,周围堆积的一堆物品像燃点极低的磷一样瞬间燃烧,吞没了两人。 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江照君把男人推倒,撞在了一尊坚硬的雕像脚下。 “他什?” 火光摇曳,照在石像上好似他什栩栩如生的脸上,一时让他愣了神。 “你见过他?!!!”身下的男人眼里疯狂如飓风扫过,掐住江照君的脖子换到了上位。 “他什!!你见过他什?!!!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江照君呼吸不畅,疯狂拍打着男人的胳膊。 “照君!!”门口废墟处一阵噼啪,江月寒直接冲进来了。 随手操起一根棍子就把江照君身上疯狂的男人打昏,背起弟弟往外走。 “哥,对不起,对不起…………” “别怕,哥带你出去。” 两人出来刚踏出屋门,身后一声巨大的墙土坍塌。 警察,消防,救护车,慌张的人们,场面混乱,没人注意到房屋角落里满身火焰的癫狂男人。 此次意外之后,江照君的病情成功进一步恶化。 “江先生,令弟的情况不容乐观,希望您尽早和他交流,接受我们的治疗方案。”让指着x光片上明显扩大的阴影,眉毛紧皱。 “40%的概率,太低了。” “这已经是现代医学能保证的最高成活率,最佳手术时间马上就要过去,希望您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