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定律》 第1章 重逢 [2024年10月25日星期五 多云转小雨] 今天是程婠的24岁生日，她早早下班奖励自己在市局附近吃了一个路边摊。正准备回家，心跳却不由得加快。 “啊！我靠！”程婠走在回局里的路上，突然被一个人拽到了巷子里，“您哪位？他妈的放开我。” 拽着程婠的那个人带着黑色鸭舌帽，穿黑色风衣，带黑色口罩，就除了眉眼间让程婠觉着有些熟悉，其他的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然就那么拽着程婠到了巷子最深处，把程婠抵到了墙上。 “我靠！”程婠的被磕在了墙上的水管上，她不由得惊呼一声。 那个黑衣人听到了程婠的声音，主动放开了她。那人正要开口，却被程婠伸出手打断。程婠朝她问道：“首先你先别说话，我先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我认识你吗？或者说，我应该认识你吗？”程婠一连串说了这么多，喘了口气接着说，“你既然能不被我发现，说明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和职业，如果你想报警或干啥，前方直走右拐就是是公安局，直接进去，有人帮你的。好了，现在该你说了。” “你……不记得我了？”那人是个女生，没有回答程婠的任何问题，无厘头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记得你个毛线，你全身上下就只有眼睛露了出来，我就算记得你也认不出你吧。”程婠在心里吐槽，但尊与职业道德，她没有说出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与外界取得联系，不然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就消失有些不太好。程婠平复了一下心情，默默从包里摸出了手机，把手指放到了电源键上，准备紧急求助。 嘴上还是老老实实问了出来：“那个……就是，您就只露一个眼睛，我认不出来，要不……你把口罩摘掉？” 那人听了程婠的一番话，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咬牙切齿说了一句：“程婠，你真他妈好样的。” 下一秒，程婠手机响了。 程婠的精神高度紧绷着，在手机响铃的一瞬间，程婠嘴里骂了声，差点儿把手机丢出去。但看清来点人以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 “喂，嗯嗯，好的，我马上回来。” 程婠接完电话，抬头看那个低头看自己的那个神秘女人。 “程婠，你……” “把嘴巴给我闭上，”程婠用手指指着那个人，“我现在有点事，现在没空，如果你实在有事，你就去××小区31栋19楼301等我，那是我家。但是你要不明天再去，我现在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说完，程婠就冲出了那条小巷。 - 程婠是市公安局刑侦部的一个初级警员，因为一些原因，所以脑子里就特别想工作，但是身体又熬不住，所以她现在处于一个半摆烂的状态。因为她的父亲在这里工作过，所以大家都比较照顾她。 “婠婠来了啊，你先坐，我把这个忙完就来。”翟局是程婠父亲之前的战友，看到程婠进了办公室，先招呼着她坐下。 “您刚才说程华年他……” “诶，谁知道这小子怎么来了。而且不晓得他从哪里晓得你到局里头了，直接打电话给我了。”翟局普通话混着方言把这个句子说完了。 “啊，”程婠反应了一下，“他不是在……” “我也很奇怪啊，”翟局抿了口茶，接着说，“先不说了，这小子在接待室等着你呢，你们兄妹俩也很久诶见了吧，快去吧快去吧。” “他配吗？行吧，”程婠应下，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说：“那个…我到时候能直接下班回家吗？” 翟局哈哈笑了两声，说：“本来就是下班时间，当然可以啊。” “好嘞！”程婠一溜烟跑了。 程婠到了接待室门口又犹豫了，最后她深呼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虽说心里从程华年不告而别后就一直比较排斥这个哥哥，但是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程华年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她试探性的问道：“哥？” “嗯。”程华年这声“嗯”不轻也不重，让人听不出情绪。 程婠觉得程华年似乎好像有些生气，正想开口为自己辩解，阿不，解释，却被程华年开口打断：“你为什么在这？” “我这不是…嗯…那个…嗯……”程婠抿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同时眼神还到处乱瞟。这一些小动作全被程华年看在眼里，明显心虚。 程华年走到程婠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同样低着头的程婠，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俩的母亲在维和部队，在程婠五岁的时候为了救一个小孩，牺牲了；父亲在程婠八岁的时候地震救灾也牺牲了。当时周围的所有亲戚都觉得是他们夫妻俩自讨苦吃，最后活该受罪。最后12岁的程华年照顾起了8岁的程婠。 所以，程华年看着十分心虚的程婠还是凶不起来——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玫瑰。 “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不要报警校当警察，”程华年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让程婠被迫抬起头。程婠这几年倒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晒黑了一点还有长高了一点其他没有什么变化，程婠还是长的那么清秀，亭亭玉立的，“我走之前给你说过，你就老老实实的好好高考，上一个好大学，比搞那么累。将来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但是你就是不能当警察。” “我凭什么不能当警察？”程婠质问道，“首先你不要给我提你走的事情，我上个学回去你就消失了，想干啥？还有，我确实老老实实参加了高考啊，也上了好大学，公大难道不好吗？而且我现在也不累，我过的很开心，很充实。我已经成年了，你已经没有资格站在法律上管我了。” 程华年听了这段话，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抱歉婠婠，是我考虑不周。你现在过的真的很不错。我放心了。” 程婠意识到自己话说过头了，又给自己找了一个话头：“你……这次回来住哪？待多久？之前家里那套房子是学区房，后来我去b市上大学了，就把那套房子高价卖了。” “我有地方住，你不用管我。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有空我去找你。” “嗯，好，那我先回去了。” 两个人变得犹如陌生人一样。 “我送你吧，我还有事，一会儿再回去。” “行。”程婠应下。 到了市局门口，程婠走之前，还是抱了程华年一下，然后就朝着地铁站走去。 程婠到自己的屋子已“经七点过了，走出电梯没有看见那个人。 不过，她家门口摆着一束花，由洋梗桔和粉玫瑰共同组成的一束花。 花上面有张手写的小纸条，上面是这么写的： [婠婠如月，月如明镜。 程婠，生日快乐！ ——by：xf] 小生居然开文了，小生居然写了这么多字。好吧，其实昨晚上就在写。本来想着凌晨赶紧发的结果凌晨一点我才把这个写完，主要是拖延症太严重了。然后拖完了我就想白天发嘛，结果白天起来一看，昨晚上我居然没有按保存，哇塞，特别有意思是不是。 然后我今天要上一天课，我还是给他赶出来了，为我鼓掌[加油][加油] 好了，我的新朋友给我点了奶茶，我要买一个小蛋糕给婠婠过生了，拜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重逢 第2章 花 程婠看到署名，轻笑了一下，抱着花走进了屋子。 罕见的，她掏出手机，咔咔对着那束花拍了两张照片发了朋友圈。没一会儿就收获了大家的祝福，她选择性回了几条，然后就丢下手机洗澡了。 程婠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和当时高中毕业的时候差了太多太多，那个人是怎么认出我来的？程婠在心里发问。 “心在跳是爱情如烈火，你在笑疯狂的人是我……”程婠的手机响了。她走到床头柜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看到来电人直接拿去了浴室。 “哟，大忙人终于有空接我电话了？” “您难道就不是大忙人吗？哎呦是谁现在每天睡不到六小时啊，原来是江大少爷啊。”来电人是程婠的表哥——江颂。几年前因为一部都市电视剧而出圈，前段时间接到了一部大IP改的电影，应该才杀青没多久。 “你别笑我，你的好日子马上也到头了。”江颂在那头嘲讽道。 “那又如何，我现在该吃吃该喝喝，日子好不快活。” “谁跟你比啊，生日快乐啊，那花很好看，哪个爱慕者送的啊？哦，对了。我就跟你说一声，我要回家补觉了。”江颂那边好像在外面，吵吵嚷嚷的。 “你就别扯了，我哪有什么爱慕者啊，现在我周围那群男的一个二个对我避之不及，像是我能吃了他们一样。你才杀青吗？现在回去补觉？”程婠拿着手机去了厨房给自己泡了碗泡面吃。 “对啊，这不杀青宴才结束，我准备回公寓了。”江颂在电话那头和人打了招呼，应该是粉丝，“我过两天要去b市参加活动，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给你带。” “没啥需要的，早点回来就行。”程婠把泡面泡上，往沙发上一躺，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行，那没事我挂了。” “诶有事，”程婠猛一坐起来，“那个……你知道我今天碰到哪个了吗？我碰到程华年了，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当警察的事情的，今天来市局找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江颂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年哥回来了，好事。说明他还活着，你也不要那么没大没小的，人家好歹照顾你长大，虽然干了一些事情，他也是你哥啊。” “我不想承认有他这个哥哥，他对不起我爸妈。” “婠婠，虽然他当时冲动之下去了边防然后出国失联，但是他至少没有做伤害国家利益的事情。姑妈姑父都想让你们两个开心幸福，只要对国家无害，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嗯……” “好了，我上车了，不跟你聊了，你自己想想就睡了哈，晚安。”江颂听出来了程婠的犹豫，率先提出要挂电话，留给程婠自己思考。 “那你也早点休息，早点睡。”程婠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婠十六岁时，程华年因为家里那些亲戚对他的指指点点，他一气之下在警校申请边防任务的时候说了，期间没和任何人说，是程婠放月假回家之后发现程华年不在学校且很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程婠着急了，一直给程华年打电话，很晚了以后才收到程华年发的短信。之后程婠赌气，把关于所有程华年的联系方式全删了。忤逆所有程华年走之前走之后的决定。 想到今天对着程华年说的话，程婠心里懊恼不已。但是她性子高傲，不管什么事都不愿主动求和。然后这件事就被程婠抛之脑后了。 回到床上，程婠还是认命拿起手机，不过不是去找程华年，她登上了许久未用的□□，找到了那个人的，结果发现那个人居然在线。 还是那天傍晚在学校拍的夕阳，夕阳下有两只手，是程婠和对方的。犹豫许久，程婠发过去了消息。 花念：[奶龙.JPG] 花念：[奶龙.JPG] 花念：[奶龙.JPG] xf：？ 花念：没想到你居然还在线 xf：嗯 花念：今天……你送我的花很好看 xf：生日快乐！ 花念：下次还是不要穿成那个样子来找我了我怕我职业病犯了把你抓起来 xf：好，下次注意 xf：你现在在家了是吧，我来找你 程婠将手机盖过去，果然没猜错，今天那个神秘黑衣女子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晓菲啊。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门铃响了，程婠压下自己的心，走去开了门。 拉开门，晓菲的脸就那么出现在门口。 程婠愣了，晓菲也愣了。 片刻后，程婠率先反应过来，闯进了晓菲怀里，抱紧了她。 hellohello 我又来了 以后都是周末有一更到两更，这周开文，有两更吧。然后可能周中偶尔想起来会更一下，预计是明年婠婠生日的时候完结，但愿能吧。 这个程华年这么土的名字原本是给一个女孩子的，取自“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原本想的是花年，后来变成了花念，最后定下了华年给哥哥。 然后江颂是江安河的主角，是程婠和程华年母亲的哥哥的儿子，在地震的时候他父母都去世了，所以在江颂的母亲那边抚养，戏份应该不会很大吧（主要看我脑子） 江颂是江安河的1哦，是娱乐圈文，刚开始也是一个苦命宝宝，后来无意间看到了安柯，想着去追随他，后来终于得偿所愿，结果安柯迫于家庭压力，两人被迫分手，这里已经是两人分手后几年了（剧个透，这俩有一个关键的时间线就是这张提到的江颂爆火那里），感兴趣的小朋友可以点点收藏哦，谢谢 好了，不说了我要睡觉了（我存稿的时候在二十五号晚上，不过还要祝我们婠婠生日快乐啊！） 25.10.31ps： 稍微看了一下发现打错好多字了……再也不在晚上码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花 第3章 家 如今已入秋，天气转凉，晓菲的身上还带着些外面的凉气，直窜向程婠的身体里。可程婠就想感受不到一样，依旧紧紧的抱着晓菲不撒手。 过了一会儿，程婠从晓菲怀里退出来，满脸笑意。 “婠婠，好久不见。” “你也是，好久不见。” 然后两个人就无话可说了。 程婠斟酌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拉着晓菲进了屋。 坐在沙发上，晓菲率先开了口：“婠婠，今天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程婠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嘿你大爷的，我信你个鸡毛，我劝你坦白从宽说，今天到底想干啥？” “就是…本来是想来找你的，然后你很警惕，我怕我贸然冲上去你会一个过肩摔把我摔地上，毕竟你这么干过来着，所以我就直接拽你到巷子里了。”晓菲抠抠脑袋，略微有些心虚。 程婠深呼了一口气，压下自己想打人的冲动，说：“其实或许你应该想到你把我拉到巷子里头我想打你都没人看得到，所以在巷子里我想给你过肩摔摔地上我是不容易被发现的，然后我就不会被单位要求写检讨了。”“那还是算了，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你就可以给我甩地上，现在怕不是……啧啧”晓菲摇了摇头。程婠捕捉到了她的动作，一巴掌拍到了晓菲的肩上。 “那你今晚上住哪？”程婠突然想到了，便问了出来。 “我回去住宿舍。”晓菲答道。晓菲当初中考考上了四中，文化也不差，后面高二的时候不知道抽什么风转学去学了体育。中间回四中上了几天的课，又回去了。高考的时候体考，最后去了体育大学，打羽毛球。现在是国家队的一员，最近搞训练回的c市。 “你……要不住我这？我明早上送你过去？”程婠还是想挽留一下。 “算了吧，你看啊，明天早上我最晚七点半就要热完身，我从你这走至少六点就得走，你是一个赖床的，送我是肯定起不来，而且你怎么送我？自己去上班还得挤地铁，还送我？不信。就算我自己打车去的话，我五点过就要起床，你睡眠也比较浅，容易把你弄醒，你还是多睡会儿吧，啊。”晓菲直接头脑风暴计算了一波，然后把程婠给说服了。 程婠放弃了让晓菲留宿的想法，但是她觉得可以让晓菲在不用训练的时候来自己家住，结果就是又被晓菲给驳回了。 “行吧行吧，都按您说的来啊。不过我得纠正你一点啊，我也不是每天早上都挤地铁的，我自己也买了车，现在还是在开车上班哈。” 晓菲一脸无语看着程婠，笑了笑，把程婠也给逗笑了，两人笑成一团。 最后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子，直到晓菲说宿舍十一点半有门禁两人才分别，走之前，程婠从背后跳到晓菲身上，紧紧挂在她身上不下来，晓菲无可奈何，轻轻拍了拍程婠的手，把她劝了下来两人才真正道别。 待晓菲走后，程婠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觉得奇幻。先是被许久不见的晓菲给吓了一跳，又是碰到了自己的哥哥，然后又和哥哥气氛闹得有些僵。程婠又叹了口气，翻过身，准备入睡。 “It''s not until you fall that you fly，When your dreamse alive you’re unstoppable……” 程婠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因为程婠对不同人的电话设置了不同的铃声——为了方便确认是谁打来的，避免错过紧急通知。程婠给所有跟工作相关的人都设置的是Dream It Possible。 程婠听到铃声先是暗骂了一声，接着又一骨碌爬起来接听。 “喂，婠婠啊，睡了没啊？”是程婠的直系上属吴刚强吴队长打来的。吴刚强一直看不惯程婠，一直觉得程婠是走了关系的，所以对程婠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且平常什么端茶倒水的活都让她干。偶尔晚上有点什么事就直接一通电话打来了，管你几点，只要他想到了就直接让你回市局干活。 程婠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本来想挂掉的，但转念一想，万一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呢？程婠只好压下脾气老老实实的听着。 “婠婠啊，这个有点事情要你回来一趟，你看要得不？” “什么事啊，吴队您直接说吧。”程婠真想一巴掌穿过手机扇过去，奈何不行。 “这个二环路那边派出所刚刚上报说，有一名十三岁女童失踪，疑似拐卖，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虽然吴刚强很看不惯程婠，但是又不得不佩服程婠的执行力，还有效率。 程婠在心里叫苦连篇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起来换衣服并且嘴上应着吴强刚的话：“好的，我马上到。” 程婠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收拾好了下楼，她本来想打车的，想了想多半又不给报销，但是十点多了，肯定折腾到很晚或者一晚不休息，心中苦苦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了开车。 来晚了，抱歉 上周末写完了的，结果又没保存，周天忘记了，晚上在学校想起来想发来着，发现没保存给我整崩了，这几天晚上补上了（其实前两天在看基佬来着），这周末尽量双更（因为第四章才写了几个字） 然后我的同学发现了我是一个作者（我在网上扩列，平常在朋友圈宣传自己写的），现在到处把我笔名，然后那本穿书主角我是用的真名，是我之前同学，总之就是我不太想让同学知道，所以穿书我就先锁了（不会锁很久的，真的。。）可能墨菲以后会周末锁，周中开，属实抱歉，先避避风头 所以可吉乐在这里向大家滑跪道歉[求求你了]? 晚安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家 第4章 夜 夜晚的c市算不上宁静，反而就是典型的夜生活城市，但也仅限于市中心。 程婠回c市以后就在偏郊区买了一套八十平左右的三室一厅，加上硬装软装前前后后花了快一百五十万，这可把程婠心疼坏了，后面为了上班方便又买了辆十多万车。所以程婠可以算得上从回到c是开始就很节约手头上的每一分钱了。 虽然今天是被吴强刚叫回去加班，但是事态紧急，程婠还是走了绕城高速，付了几块钱过路费。 程婠将车停在市局指定的临时集结点——二环路旁的一个公交站，刚下车拿到对讲机，里面传来吴刚强急促的声音：“各小组注意，女童名叫康珊，十三岁，身高一米六左右，扎马尾辫，穿的是紫灰色学校校服，灰白色运动鞋。失踪时间今晚九点十分，最后出现地点是小区东门便利店门口，监控显示她往北边巷子走后失联！” 程婠快步跑向聚集在便利店门口的队伍，身上的常还带着夜风的凉意。 吴刚强见她来，眉头皱了皱，没多余的寒暄，直接扔过来一个手电筒和一份打印好的资料：“你跟第三组，负责排查星光小区北侧三条小巷，重点排查垃圾桶、绿化带这种犄角旮旯有情况立刻上报。” “收到。”程婠接过东西，指尖触到纸张上康珊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嘴角还带着梨涡，笑起来格外清甜。她心头一紧，攥紧了手电筒。 程婠跟带头人打了招呼后带了两人就钻进了第一条巷子，巷子很窄，仅容两人并排通过，两侧是斑驳的老围墙，墙根下堆着废弃的纸箱还有破旧的家具，不知名的杂草在夜色里疯长。 晚风穿过巷口，卷起地上的塑料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程婠打开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扫动，照亮了每一处阴暗的角落。 “康珊？有人吗？”她压低声音呼喊，既怕惊扰了可能藏匿的嫌疑人，又希望能得到一丝回应。手电筒的光掠过墙角的垃圾桶，里面塞满了外卖盒和塑料瓶，她弯腰翻看，指尖被冰冷的污水浸湿，一股酸腐味直冲鼻腔，她强忍着不适，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异常。 “婠婠，这边绿化带没发现。”对讲机里传来何鸢的声音，“老张那边围墙根也查完了，没痕迹。” 何鸢是程婠大学时期的同学，两人是老乡，在大学里两人处成了闺蜜。 程婠深吸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虽说秋夜带着凉意，可程婠后背已经沁出了汗。 她走到巷子尽头，这里是一处废弃的杂物间，门锁早已生锈，却怎么也推不开。程婠对着门使劲一推，门终于开了。“咳咳咳。”程婠被里面的灰尘呛了几口气，手电筒的光扫进去，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桌椅和废弃的建材，灰尘在光线下飞舞，没有任何人影。 “第三组第一条巷子排查完毕，无异常。”程婠对着对讲机汇报，随后招呼两人往第二条巷子移动。 第二条巷子比第一条更显偏僻，两侧的房子大多空置着，窗户黑洞洞的，像一只只沉默的眼睛。程婠的脚步放得极轻，耳朵仔细捕捉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再无其他。 巷子的尽头是一个小院子，程婠手电筒光停在一扇虚掩的院门前，院门是老式的木门，上面爬满了藤蔓。程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推开院门，“吱呀”的声响在夜色中格外突兀。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中间有一间低矮的平房，房门紧锁。 “有人吗？”程婠轻声呼喊，同时用手电筒照向房门的缝隙，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回应。她试着推了推门，门锁得更死，老张上前，用工具轻轻撬了几下，房门应声而开。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程婠举着电筒走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张散落的废纸和一只破旧的玩具熊。她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没有新鲜的脚印，也没有拖拽的痕迹。 “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了。”老张在一旁说道。 程婠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院门口，突然瞥见墙角的杂草丛里有一个粉色的东西。她心生疑惑，这么久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鲜艳的东西。程婠快步走过去，拨开杂草，发现是一只粉色的发绳，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珍珠装饰。 “圆圆，老张，你们看这个！”程婠拿起发绳，对着手电筒的光仔细看，发绳的款式和照片上扎马尾的发绳一模一样。 “难道她来过这里？”何鸢上前看，紧皱的眉头暴露出了她想问的。 程婠没有立刻回答，她蹲下身，顺着杂草丛往前摸索。发绳旁边的杂草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在月光的映照下，能看出一条隐约的小径，通向巷子深处的围墙。她顺着小径往前走，走到围墙边，发现墙角有一个被撬开的缺口，足够一个小孩钻过去。 来噜 这周二更，晚上下一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夜 第5章 寻 “缺口外是什么地方？”程婠问道。 “是一片待拆迁的小区，里面路错综复杂，很多人都搬走了。”老张皱着眉说，“如果嫌疑人带着孩子从这里跑了，麻烦就大了。” 程婠立刻对着对讲机汇报：“吴队，第三组在第二条巷子发现康珊的发绳，墙角有撬开的缺口，疑似嫌疑人逃窜路线，缺口外是待拆迁小区，请求支援！” “收到，立刻派第二组和第四组过来支援，你们先守住缺口，不要贸然深入，等大部队到了再分片排查！”吴刚强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程婠应了一声，和老张、何鸢守在缺口两侧。夜风越来越凉，吹得她脸颊发疼，她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目光紧紧盯着缺口外的黑暗。 洞口的那边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的呜咽声，像极了孩童的哭泣，让人心头发紧。 几分钟后，支援的队伍赶到了。吴刚强带着人过来，查看了缺口和发绳后，立刻部署：“所有人分成五组，每组三人，从不同方向进入老城区，重点排查空置房屋、地下室、废弃仓库，务必仔细，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程婠和老张，何鸢被分到了西侧小组，跟着大部队钻进了缺口。老城区的路果然错综复杂，没有路灯，只能依靠手电筒照明。路边的房屋大多没有屋顶，断壁残垣在夜色中像一个个狰狞的怪物，脚下的路坑坑洼洼，时不时会踩到碎石和碎玻璃。 “康珊！能听到吗？我们是警察！”吴刚强一边走，一边有节奏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老城区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程婠的手电筒光扫过一栋相对完整的二层小楼，一楼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隐约有光影晃动。她心中一动，示意何鸢和老张停下，做了个警戒的手势。三人慢慢靠近房门，程婠轻轻推开门，手电筒的光立刻射了进去。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旧的床垫和散落的垃圾，所谓的光影，不过是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的光斑。 程婠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有些失落。她走进屋里，仔细查看每个房间，二楼的房间也同样空置着，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继续往前走。”程婠低声说，转身往外走，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咔嚓”一声响。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小的徽章，上面印着人物图案，又和康珊的那张照片上的徽章一模一样。 “又是她的东西。”何鸢蹲下身，捡起发卡，“看来嫌疑人确实带着她往这边跑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程婠握紧了发卡，指尖微微泛白。 她能想象到小姑娘此刻可能正处于恐惧之中，或许在哭泣，或许在挣扎。 作为警察，作为曾经失去过亲人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每多耽误一分钟，孩子就多一分危险。 “加快速度，重点查地下室和仓库！”吴刚强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拿了证物又急匆匆的走了，走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老城区的房屋密集，排查起来格外费力。他们穿过一栋又一栋空置的房子，手电筒的光扫过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呼喊声此起彼伏，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表的指针指向了凌晨一点，夜色更浓了，寒意也越来越重。 程婠的嗓子已经喊得有些沙哑，鞋也沾满了泥土和灰尘。她停下来，喝了一口随身带的矿泉水，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何鸢也有些疲惫，靠在墙上休息。 “会不会已经跑出这一块了？”何鸢轻声问道。 张哥摇了摇头：“这一块待拆迁只有两个出口，都已经派人守住了，嫌疑人带着个孩子，跑不快，应该还在里面。” 程婠没有说话，她抬头看向夜空，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四周一片漆黑。 何鸢想起了康珊父母在警局里崩溃大哭的样子，想起他们一遍遍询问“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心头就像压了一块巨石。她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再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三人再次出发，这次他们走得更慢，看得更仔细。程婠的手电筒光扫过一处地下室的入口，入口被一块木板挡住了，上面堆着一些杂物。她觉得有些可疑，走上前，用力挪开木板，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底下有人吗？”程婠对着地下室喊道，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没有回应。 她打开手电筒，往下照去，地下室不深，只有几级台阶。她小心翼翼地走下去，光束照亮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但是里面堆满了废弃的家具和纸箱，地面湿漉漉的，没有任何人影。 “这里也没有。”程婠对着上面喊道，转身准备往上走，却突然瞥见墙角疑似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 她立刻举起手电筒照过去：“谁在那里？是康珊吗？” 那个身影好像动了动，却没有说话。程婠慢慢靠近，才发现那只是一个被丢弃的玩偶，穿着粉色的衣服，在黑暗中看起来像一个人。她松了口气，骂了一声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吴刚强的声音：“各小组注意，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这块地方已经全面排查完毕，没有发现康珊的踪迹。嫌疑人可能改变路线，现在立刻撤回，重新分析监控，调整排查方向！” 程婠愣住了，手里的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全面排查完毕，没有找到？怎么会没有找到？发绳和发卡都在这里，嫌疑人明明带着孩子到了这里，怎么会凭空消失？ “程婠，走吧。”老张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程婠点点头，转身往地下室出口走去。走到台阶上，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片黑暗，心里充满了不甘和自责。如果他们能再快一点，如果他们能更早发现线索。 如果……可是没有如果。 她跟着队伍走出，回到临时集结点。康珊的父母也赶了过来，看到警察们空手而归，母亲当场就瘫倒在地，哭喊着：“我的珊珊呢？你们不是说能找到她吗？她到底在哪里啊？” 程婠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想上前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能做的，只是站在这里，看着吴刚强和康珊的父母沟通，看着同事们脸上疲惫而凝重的神情。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准备跟着大部队回市局重新分析案情。 是二更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寻 第6章 转机 回到市局，已是凌晨两点过半。 刑侦支队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与窗外沉寂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咖啡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每个人都面带倦容，但眼神里都绷着一根弦，没人敢松懈。 康珊父母被安排在隔壁休息室，隐约还能听到母亲压抑的啜泣声，像钝刀子一样割在每个人的心上。 吴刚强站在白板前，上面贴着康珊的照片、失踪地点地图、发现的发绳和徽章，以及几条初步梳理的时间线。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手指敲着白板：“都说说，怎么回事？线索明明指向那片老城区，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两个出口的监控都没拍到符合特征的人出去，难道飞了不成？” “吴队，”一个老刑警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那片待拆迁区面积不小，结构复杂，而且很多地下管网、废弃防空洞的入口可能被杂物挡住了，我们一时没发现。会不会……嫌疑人熟悉地形，带着孩子从我们没掌握的通道转移了？或者，我们发现的发绳和徽章，是嫌疑人故意丢弃的障眼法？” 程婠坐在角落，面前摊着现场记录的笔记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发绳”、“徽章”、“缺口”这几个词。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在老城区排查的每一个细节，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那个被误认为是人的玩偶…… 等等，玩偶？ 她猛地坐直身体。那个玩偶，粉色的衣服，在黑暗里蜷缩的姿态……为什么会单独出现在那个潮湿废弃的地下室？那里堆满的是破烂家具和建材，一个相对“干净”甚至可以说“完好”的玩偶，显得有些突兀。 “吴队，”程婠的声音因为熬夜有些沙哑，但在略显嘈杂的办公室里显得很清晰，“我觉得我们需要再回去看一下那个地下室，我觉得不太对。”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 吴刚强皱着眉：“哪个地下室？西侧小组查的那个？不是确认过了吗？里面就一堆破烂和一个旧玩偶。” “对，就是那个玩偶，”程婠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指着西侧区域的地图，“那个玩偶出现的位置和环境有点违和。而且，我当时用手电扫过去的时候，它那个蜷缩的形态……太像一个人了。现在回想，如果是故意放在那里吸引注意，或者……掩盖什么呢？” 何鸢在一旁点头：“婠婠这么一说，是有点儿怪。当时我们注意力都在找活人，是疏忽了，发现是个玩偶后就没多想。” 吴刚强沉吟了片刻，现在任何一点可疑都不能放过。他看了一眼窗外依旧浓重的夜色，当机立断：“行！程婠，何鸢，老张，你们三个再带两个人，立刻返回那个地下室，重点检查那个玩偶和它周围区域！其他人，继续分析所有周边路口的监控，扩大时间范围，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或者人员在更早或稍晚时段出入！联系市政，把那片老城区，特别是西侧区域的详细地下管网图调出来！” 命令下达，行动迅速。 程婠几人再次驱车赶往老城区。凌晨三点的风更冷了，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程婠握紧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她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那个地下室，或许藏着些什么。 再次来到那个地下室的入口，木板被挪开后，那股潮湿霉味依旧。 手电光柱直射向墙角，那个粉色的玩偶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程婠一步步走近，蹲下身，没有立刻去碰玩偶，而是用手电仔细照射玩偶周身的地面。地面是潮湿的泥土，有一些杂乱的脚印，大部分是他们之前留下的。 但就在玩偶侧后方，靠近墙壁的地方，泥土的颜色似乎略有不同，而且隐约能看到一点……拖拽的痕迹？非常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老张，看这里。”程婠招呼道。 几束光聚焦在那片区域，痕迹变得稍微明显了一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墙壁方向拖过来，然后放在了玩偶现在的位置。 程婠的心跳开始加快。她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轻轻拿起那个玩偶。玩偶下面除了泥土，什么都没有。但她注意到，玩偶背后的衣服缝线处，沾着一点暗红色的……像是干涸的油漆，又或者……是血？ 她立刻将玩偶装进证物袋。 然后，她的目光投向玩偶原本位置对应的墙壁。那面墙看起来和周围没什么不同，斑驳，潮湿，长着青苔。程婠伸出手，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击墙面。 “咚咚……咚咚……” 声音沉闷，是实心的。 她不甘心，沿着墙面一点点敲过去。当敲到靠近地面，一处被厚厚青苔覆盖的地方时，敲击声变成了空洞的回响。 “这里！”程婠低呼一声。 何鸢和老张立刻凑过来。老张拿出随身的小工具，刮开那片青苔。青苔下面，赫然露出一块颜色稍新的木板，与周围老旧的砖墙格格不入。木板边缘有细微的缝隙，像是一道暗门。 程婠和老张对视一眼，两人合力，用手扣住木板边缘，用力一拉！ “嘎吱——” 一声轻响，一块木板被卸了下来，后面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更阴冷、带着铁锈和尘埃味道的气流从洞里涌出。 洞口不大，仅容一个成年人匍匐通过，向下延伸，深不见底。 我放假了！！！！！！ 好吧，来更新了，我的同学已经来催更了[化了] 然后本来这个才写了三千多个字的，我本来说一章发了，因为我想凑五千，结果后面没凑的，然后想了想要不还是分两章更吧，然后就是十二点的时候更你一章，下午的时候再更一章 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转机 第7章 深渊 “妈的！真有暗道。”老张骂了一句，立刻拿出对讲机，“吴队吴队！西侧小组有重大发现！目标地下室发现隐蔽暗道，请求技术支援和勘探队！重复，发现暗道！” 对讲机那头的吴刚强声音瞬间拔高：“什么？确认？好！守住洞口，支援马上到，我立刻通知其他小组向你们靠拢。” 程婠用手电照向洞内。洞口下方似乎是一段陡峭的土坡，隐约能看到底部是砖石结构，像是一条废弃的坑道。 “康珊！能听到吗？我们是警察！”程婠对着洞口大喊，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死寂的黑暗中，还是没有传来期待的回应，只有一股更浓重的、混合着泥土霉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臊气味隐隐飘出。 支援力量来得飞快。技术中队带着强光照明设备、绳索和勘探工具赶到现场。两名全副武装的勘探队员率先下到洞内确认情况。 程婠、何鸢和老张守在洞口，紧张地等待着下面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面除了偶尔传来的队员沟通的模糊声响和工具碰撞声，异常安静。 程婠想了想，试着给程华年发去了消息——或许程华年已经知道了吧。 [花念]：我们找到人了。 程婠看久久没有回信，便放下了手机。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下面前方勘探队员的声音，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震惊和沉重：“吴队……找到了……但是……” 所有守在洞口的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但是什么？说清楚！”吴刚强在对讲机那头催促，语气急促。 下面的队员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通过电流传来：“目标……已无生命体征。康珊……她……” “什么？！”洞口几人几乎同时失声。何鸢捂住了嘴。 程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四肢都有些发麻。找到了……却是最坏的结果。 对讲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所有人的耳朵：“初步观察……死者衣衫不整，下身赤.裸……有遭受性.侵的明显痕迹……颈部有勒痕……现场判断，可能是……强.奸后杀害。” 空气仿佛凝固了。刚才因为发现暗道而升起的一丝希望，被这残酷的真相彻底碾碎，化为更深的绝望和愤怒。 强.奸。杀.害。一个十三岁的女孩。 虽然之前警局有说过这种案件，但是程婠从来没有亲身体会过。 程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行压下呕吐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技术中队和法医迅速接管了现场。强光灯将幽暗的坑道底部照亮了一部分。程婠作为现场发现者之一，被允许在初步保护现场后，跟随技术队员下到坑道边缘查看。 她顺着绳索滑下陡坡，踩在坑道底部潮湿冰冷的砖石上。强光手电照射过去，就在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穿着那身熟悉的紫灰色校服，但上衣被撕扯得凌乱，裤子被褪到脚踝，灰色的运动鞋掉落在一边。那双曾经带着梨涡笑着的眼睛，此刻圆睁着，空洞地望着坑道顶部渗水的岩石，充满了临死前的恐惧与痛苦。苍白的小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泪痕，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她的脖子上一道深紫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法医正在初步检查，动作谨慎而迅速。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血腥混合的恶臭。 程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见过尸体，但从未有一具像眼前这样，让她感到如此彻骨的寒冷和愤怒。康珊的样子，与她手上的那张眉眼弯弯、带着梨涡的照片形成了地狱般的反差。 她仿佛能听到女孩生命最后时刻绝望的哭喊和挣扎。 “我操……一群畜生”程婠牙关紧咬，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她转过身，不再看那令人心碎的场景，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眼眶却干涩得流不出一滴泪，只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吴刚强也下来了，脸色铁青，看着眼前的惨状，他沉默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拍照，取证！一寸一寸地搜！就是把这片地翻过来，也要把这个杂碎给我揪出来！” 康珊的父母很快得到了消息。当母亲听到“死亡”和“性.侵”时，那撕心裂肺的、几乎不似人声的哭嚎，穿透了凌晨的寂静，像一把尖刀，剐在每一个人心上。 程婠跟着队伍回到市局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办公室，却驱不散弥漫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没有人说话，只有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和压抑的叹息声。 程婠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面前摊着空白的报告纸，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康珊空洞的眼神和父母崩溃的样子在她脑海里交替闪现。 她想起昨天自己对程华年说的“我过的很开心，很充实”总感觉说的不太对。 这个世界，哪里有真正的安宁？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有程华年在一个小时前回复的消息，只有一个字： 嗯。 她看着那个冰冷的“嗯”字，又想到晓菲，想到那个看似平静的生日夜晚。所有的日常温情，在如此**的罪恶面前，都显得脆弱不堪。 莫名烦躁。 吴刚强召集了紧急会议，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成立专案组。这是恶性案件，性质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坏！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七十二小时内，必须给我锁定嫌疑人！我们要给死者一个交代，给家属一个交代，也给社会一个交代！” 会议结束后，程婠主动请缨加入专案组，参与排查和监控分析。她知道自己经验尚浅，但她无法置身事外。那个死在黑暗坑道里的女孩，需要有人为她讨回公道。 她坐回电脑前，开始一帧一帧地查看以康珊失踪地点为中心，所有可能拍到嫌疑人的监控录像。眼睛因为熬夜和强光刺激布满了血丝，但她的目光却异常专注和坚定。 城市的白天依旧车水马龙，仿佛昨夜发生的悲剧只是一个遥远的噩梦。 有些伤痕，一旦刻下，就永远无法抹去。 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必须被揪出来，付出代价。 是二更哦 可能周末还有 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