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 第190章 贪官垂涎,李嵩起意 林澈在京城边上搞得风生水起,又是神犁又是水车的,名声都快赶上窜天猴了,这股风自然不可能只在小老百姓和勋贵圈子里打转。官场上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家伙,自然也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青州知府李嵩,就是其中一个。 这李嵩,五十来岁,在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靠着钻营和站队,好不容易爬到了四品知府的位置,眼瞅着年纪到了,升迁无望,就等着在青州这地界上再最后捞几笔,然后致仕回乡当个富家翁。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最近他搭上了朝中某位大佬的线,心思又活络起来,总琢磨着能不能在任上最后搞点“亮眼”的政绩,活动活动,看能不能在退休前再往上蹦跶一级,哪怕只是个从三品的虚职,那说出去也好听啊! 可这政绩,哪是那么容易搞的?青州这地方,不算穷也不算富,平平无奇,想做出点惊天动地的成绩,难如登天。 这天,李嵩正坐在后衙书房里,对着几份无关痛痒的公文发愁,师爷赵四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封从京城来的私信。 “大人,京城来的消息,关于那位……永嘉侯世子的。” “永嘉侯世子?”李嵩皱了皱眉,接过信,有些不耐烦,“就是那个写‘处处蚊子咬’的荒唐小子?他能有什么消息?莫非又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歪诗,惹了笑话?” 他对林澈的印象,还停留在“疯癫败家”的阶段。毕竟,一个勋贵世子,不读书不上进,整天琢磨经商和那些奇技淫巧,在他们这些正统官员眼里,那就是不务正业,是笑话。 “大人,您看看就知道了,这次……不太一样。”赵师爷神色有些古怪。 李嵩狐疑地展开信,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起初脸上还带着不屑,看着看着,眉头就挑了起来,眼神也从漫不经心变成了惊疑,最后,直接变成了震惊和……火热! 信里详细描述了林澈近期的“壮举”——改良曲辕犁,使耕作效率倍增;制造巨型水车,引水灌溉,省却无数人力。信中还特意强调了,这两样东西在京城周边引起的巨大轰动,庄户百姓对那位世子感恩戴德,甚至私下里喊出了“神农转世”、“活鲁班”之类的称号。 “曲辕犁……水车……”李嵩放下信,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闪烁不定,“竟有此事?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大人!”赵师爷压低声音,“咱们在京里的人亲眼所见!那水车,就立在城西河边,日夜不停地转着,浇灌着大片农田!庄户们现在提起那林澈,都跟拜神似的!还有那曲辕犁,现在京城周边的庄子都在仿制,效果确实惊人!” 李嵩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他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能让耕作效率翻倍的新犁…… 能自动引水灌溉的巨型水车…… 万民敬仰,口碑载道…… 这他妈哪里是“奇技淫巧”?这分明是闪闪发光的政绩!是能直达天庭的祥瑞!是能让他李嵩名字出现在皇帝御案上的绝佳机会! 想想看,若是他李嵩治下的青州,全面推广这曲辕犁和水车,使得粮食产量大增,灌溉无忧,百姓安居乐业……那将是何等光景?吏部考核,必然是个“优”!若是操作得当,在奏章里巧妙地将这“发明创造”的功劳,与自己这个“善于发现、大力推广”的知府联系起来……那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至于那个林澈?一个荒唐世子罢了,懂什么治国安民?这些东西在他手里,不过是搏个虚名的玩物!只有到了自己这样的“能臣干吏”手中,才能真正发挥其利国利民的作用!(当然,主要是利他自己升官的作用) 贪念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李嵩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加官进爵、风光无限的未来。 “此乃天赐良机!天助我也!”李嵩猛地停下脚步,用力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这政绩,活该落在我李嵩头上!” 赵师爷跟随他多年,一看他这表情,就明白自家大人动了什么心思,他有些犹豫地提醒道:“大人,那林澈毕竟是永嘉侯世子,而且……听说颇得云瑶公主的……关注?”(他不敢说“赏识”,用了“关注”这个模糊的词。) “永嘉侯世子又如何?”李嵩不屑地撇撇嘴,“一个日渐没落的勋贵罢了!老侯爷不管事,那林墨堂也不过是个五品闲散官,能奈我何?至于公主的关注……”他沉吟了一下,随即又冷笑道:“公主殿下深居宫中,难道还会为了一个臣子家的荒唐世子,亲自过问这等‘微末小事’?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明抢!”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们可以先礼后兵以官府的名义,请他这‘能工巧匠’来我青州,‘指导’农具改良和水利建设。许他些虚名,给点微不足道的赏银,他一个世子,难道还能看得上这点小钱小名?到时候,这推广的功劳,自然就落在本官头上了!这叫借鸡生蛋,不,这叫……慧眼识珠,人尽其才!” 他越说越觉得此计甚妙,简直天衣无缝。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能被他这四品大员“礼贤下士”地邀请,还不得感激涕零,乖乖把技术献上? “妙啊!大人此计甚妙!”赵师爷连忙送上马屁,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那个能搞出曲辕犁和水车的世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好拿捏。但看着李嵩那志在必得的样子,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立刻修书!”李嵩意气风发地吩咐道,“以本府的名义,写一封言辞恳切的信,邀请永嘉侯世子林澈,来我青州‘交流农技’,‘指导水利’!语气要客气,要把他捧得高高的!另外,准备一份……嗯,还算拿得出手的礼物,一并送去!” “是!大人!”赵师爷躬身领命,退下去操办了。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首次抢夺,武功败敌 李嵩那边做着“借鸡生蛋”的美梦,邀请信和礼物还在路上,但他派出去“先礼后兵”中“兵”的那部分人,动作却快得多。几个在青州地界上混的、手脚不干净的地痞流氓,揣着知府大人手下师爷给的定金和“把那个什么水车和犁的图纸、还有会造的工匠,‘请’回青州”的命令,悄咪咪地摸到了京城,盯上了城西庄子。 在他们看来,这趟活儿简直轻松加愉快。目标就是个名声不好的病弱世子,和一些只会抡锤子的工匠、泥腿子庄户。吓唬吓唬,绑了人拿了东西就走,神不知鬼不觉。等回了青州,知府大人一高兴,赏钱大大的有!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当然,这帮家伙暂时还没打算杀人放火,主要是想搞技术盗窃和绑架技术人才。 几个黑影借着夜色掩护,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河边水车附近,又朝着庄子里临时工坊的方向潜去。他们计划先控制住工匠,逼问出图纸和关键手艺,要是能顺手把那个领头的世子爷也“请”走,那就更完美了——知府大人说不定更高兴。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咱们的林澈世子,虽然顶着个“病弱”的壳子,内里却是个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看过无数警匪片、甚至玩过真人CS的现代灵魂!基本的危机意识和反侦察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他早就防着林墨堂下黑手,庄子和工坊周围的警戒,明哨暗哨安排了不少,都是他花钱雇来的、相对靠谱的护院。 于是,这几个倒霉蛋刚靠近工坊外围,就被藏在草垛子后面的暗哨发现了。 “有动静!”暗哨低喝一声,吹响了一声短促尖锐的竹哨。 霎时间,原本寂静的庄子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瞬间“活”了过来!几个雇来的护院提着棍棒从屋里冲了出来,一些被惊醒的、对林澈感恩戴德的青壮庄户,也抄起了锄头、铁锹,嘴里嚷嚷着:“抓贼啊!有人想偷世子爷的神器!” 那几个地痞一看这阵仗,心里有点发虚,但仗着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以及觉得对方都是乌合之众,领头的一个刀疤脸把心一横,吼道:“怕什么!就一帮泥腿子!冲进去,抓了工匠就走!” 混乱瞬间爆发。护院和庄户们虽然人多,但毕竟没经过专业训练,一时间竟被那几个凶悍的地痞冲得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林澈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披着件外袍就走了出来。来福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拽住他:“少爷!危险!您快回屋去!” “回个屁!”林澈推开他,眯着眼睛看向混乱的战场。他这身体确实是弱鸡,正面硬刚一个都够呛,但他前世好歹是特种兵虽然这具身体不咋样但是简单的擒拿和近身格斗技巧,讲究的就是用最小的力气、攻击最脆弱的地方,达到最大的效果还是可以滴。 眼看一个地痞挥舞着短棍,逼退了两名护院,朝着老陈头躲藏的方向冲去,林澈眼神一冷。 他没傻乎乎地直接冲上去,而是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把……粪叉?!(估计是哪个庄户顺手放这的) “你爷爷在此!孙子看叉!”林澈大喊一声,不是为了壮胆,纯粹是为了吸引对方注意力。 那地痞闻声一愣,扭头看来,见是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袍的瘦弱公子哥拿着一把粪叉指着他,不由得嗤笑一声:“滚开!病痨鬼,找死……” 他话还没说完,林澈动了!他没有像对方预想的那样笨拙地刺过来,而是手腕一抖,粪叉带着一股巧劲,不是刺,而是猛地向前一探,精准地别住了地痞踩在前面的那只脚的脚踝!同时身体侧闪,避开对方下意识挥来的短棍。 地痞只觉得脚下一股诡异的力道传来,重心瞬间不稳,“哎呦”一声,整个人就向前扑倒,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手里的短棍也脱手飞了出去。 “就你这下盘,还学人出来打劫?”林澈呸了一口,动作毫不停顿,趁着对方摔懵的瞬间,上前用粪叉的木柄末端,狠狠地戳在对方颈后的一个穴位上(他依稀记得这地方能致人短暂昏厥)。 那地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瘫软下去。 这一下,干净利落,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把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那帮地痞懵了:这病秧子世子……会妖法? 护院和庄户们则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吼:“世子爷威武!兄弟们上啊!” 林澈解决一个,毫不停留,目光立刻锁定了那个领头的刀疤脸。那刀疤脸显然是个硬茬子,已经放倒了两三个庄户,正凶神恶煞地朝这边扑来。 “保护世子爷!”护院们想上前阻拦。 “都闪开!别碍事!”林澈却喝退了他们。他知道自己力气不如对方,硬拼是找死,必须智取! 他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堆着的几捆刚收割不久的、带着坚硬秸秆的谷物,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他一边后退,一边用粪叉将那些谷物捆挑散,弄得满地都是滑溜溜、扎脚的秸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刀疤脸怒吼着冲来,根本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圆滚滚的秸秆上,顿时一个趔趄,速度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林澈不退反进,身体如同泥鳅般贴近!他没有攻击对方的上半身,而是将粪叉当做杠杆,猛地插入刀疤脸双腿之间,向上猛地一撬! “给我起!”林澈用尽了这具身体能爆发出的全部力气(虽然也没多少)。 刀疤脸下盘被撬,本就因脚下打滑而重心不稳,这下更是彻底失去平衡,庞大的身躯轰然向后仰倒!后脑勺“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磕在了一块硬土坷垃上,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林澈趁机上前,一脚狠狠地踹在刀疤脸的裤裆部位! “嗷——!!!”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划破夜空,刀疤脸瞬间蜷缩成了煮熟的大虾,眼泪鼻涕一起流,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林澈喘着粗气,用粪叉指着地上抽搐的刀疤脸,骂骂咧咧道:“呸!什么瘠薄货色!也敢抢你爷爷的东西!也不打听打听,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谁敢动老子的蛋糕?!” 他这彪悍的表现,彻底震慑住了剩余的那两个地痞。他们看着领头的老大和另一个同伴都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再看那个披头散发、手持粪叉、眼神凶狠的世子爷,心里防线瞬间崩溃,怪叫一声,扔下武器就想跑。 “给老子拿下!一个都别放跑!”林澈一声令下。 士气大振的护院和庄户们一拥而上,很快就把剩下两个家伙按倒在地,捆成了粽子。 战斗结束,来得快,去得也快。 庄户们围了上来,看着林澈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以前是感激,现在是又敬又畏!世子爷不仅有点石成金(造神器)的本事,动起手来也这么狠辣刁钻!果然不是一般人! “世子爷,您……您没事吧?”来福战战兢兢地跑过来,看着林澈手里的粪叉,嘴角抽搐。 “没事?老子好得很!”林澈把粪叉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虽然感觉这弱鸡身体有点发虚,但精神极度亢奋,“妈的,好久没活动筋骨了!爽!” 他走到那个还在哼哼的刀疤脸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说!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林墨堂那老阴比?” 刀疤脸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有点硬气,咬着牙不吭声。 “不说是吧?”林澈冷笑一声,对旁边的庄户道,“去找点巴豆粉,混点辣椒面,给他灌下去!再不说,就把他扒光了绑在水车轮子上,让他跟着转一晚上!” 庄户们听得一哆嗦,世子爷这手段……也太损了! 刀疤脸闻言,脸都绿了,终于扛不住,虚弱地开口:“是……是青州……李知府的人……” “青州知府?李嵩?”林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嗤笑道,“呵!原来是看上了老子的发明,想硬抢啊?妈的,胃口不小!也不怕噎死!” 他眼神冷了下来。林墨堂还没搞定,这又冒出个地方官来找麻烦?真当老子是软柿子,谁都想捏一下? “来福!” “少爷?” “把这些家伙给我关好了!严加看管!另外,加强庄子戒备!以后晚上巡逻的人手加倍!”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李嵩震怒,增派高手 青州知府衙门后堂,李嵩正美滋滋地品着新到的春茶,脑子里还在勾勒自己靠着“进献”神犁水车,得到上官赏识,甚至简在帝心,从此官运亨通的美好蓝图。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奏章该怎么写,重点突出自己如何“忧心农事”、“访求贤才”、“大力推广”,至于那个林澈?提一句“偶得匠人启发”也就够了,主要功劳当然得是他李嵩李大人领导有方! 就在他飘飘然的时候,师爷赵四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呼吸急促,活像后面有鬼在追。 “大……大人!不好了!出事了!”赵四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李嵩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不悦地放下茶杯:“慌什么?天塌下来了?成何体统!” “是……是京城那边……失……失手了!”赵四哆哆嗦嗦地汇报,“咱们派去的那几个人……全折了!都被那林澈世子给拿住了!” “什么?!”李嵩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茶杯“啪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裤腿都浑然不觉,“全折了?怎么可能!对方有多少人马?难道永嘉侯府派了重兵把守?” 在他想来,能把他派去的几个地痞流氓全收拾了,对方肯定出动了大批护卫。 赵四哭丧着脸,表情更加古怪:“不……不是……据逃回来报信的人说……对方……对方主要是庄户和少量护院……是……是那个林世子亲自出手,打倒了咱们领头的两人……” “放你娘的狗臭屁!”李嵩气得直接爆了粗口,额头上青筋暴跳,“那个写‘处处蚊子咬’的病痨鬼?他能动手打人?还打倒了两个?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孩吗?!”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一个京城有名的纨绔废物,弱不禁风,能把他派去的、手上沾过血的痞子头目给撂倒?这他妈比水车自己能飞还离谱! “千真万确啊大人!”赵四都快跪下了,“回来的人吓破了胆,说那林世子……邪性得很!看着弱不禁风,但下手又黑又刁钻,专攻下三路,力气不大但位置极其阴狠,还会利用地形……咱们的人,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了!他还……还扬言,说是什么货色也敢抢他爷爷的东西……” 李嵩听着这匪夷所思的汇报,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最后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笔墨纸砚齐齐一跳! “废物!一群废物!饭桶!”他咆哮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有些变形,“连个病秧子纨绔都收拾不了!本官养你们何用!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他李嵩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受过这种憋屈!计划得好好的,眼看政绩就要到手,结果派出去的人不仅没得手,反而被正主给揍了,还让人家羞辱了一番!这要是传出去,他李嵩的脸往哪搁? 更重要的是,打草惊蛇了!经过这么一闹,那林澈肯定有了防备,再想轻易得手,难了!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赵师爷连忙劝道,“眼下……眼下关键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那林世子扣着咱们的人,万一他闹将起来……” “他敢!”李嵩眼神阴鸷,喘着粗气,“一个黄口小儿,无凭无据,他敢攀咬朝廷命官?他有证据吗?那几个废物,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也有些打鼓。那个林澈,似乎跟他预想中的纨绔子弟不太一样。不仅能搞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身手还这么……邪门?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去把送礼的人撤回来。 那曲辕犁和水车,关系到他的仕途前程,必须弄到手!软的(邀请信)估计没什么用,看来只能来硬的了!而且必须下狠手,一次成功! 李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沉吟片刻,冷冷道:“看来,是本官小瞧了这位永嘉侯世子。既然普通的混混不行,那就派点‘专业’的去!” 他看向赵师爷,压低声音:“你去,找‘黑煞’的人!价钱不是问题!告诉他们,目标:京城西郊庄子,永嘉侯世子林澈。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曲辕犁和水车的全部图纸,还有核心工匠!如果可能……把那个世子也给我‘请’来!记住,要活的,本官还要从他嘴里撬出更多东西!” “黑煞?!”赵师爷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江湖上一个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只要钱给够,什么脏活都接,据说里面不乏真正的高手,手段狠辣,行事诡秘。请他们出手,代价极高,而且容易留下后患。 “大人,动用‘黑煞’……是不是动静太大了?万一……” “没有万一!”李嵩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几样东西,值得冒这个险!只要东西到手,功劳就是我的!到时候,谁还会在乎过程?至于永嘉侯府……一个日渐式微的勋贵,难道还敢为了一个不成器的世子,跟本官这实权知府,以及本官背后的靠山死磕不成?” 他已经被贪婪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那触手可及的政绩和官位。 “是……是!属下明白了!这就去联系!”赵师爷见李嵩心意已决,不敢再劝,连忙躬身退下,心里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他总觉得,这次招惹那个看似疯癫的世子,恐怕会捅一个大马蜂窝。 李嵩独自坐在书房里,眼神阴冷。他就不信了,一个靠着小聪明和阴损招式侥幸赢了一次的纨绔,能挡得住真正的江湖高手! “林澈啊林澈,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还想给你留点体面,现在看来,是你自己找死!等你落到本官手里,看我怎么炮制你!你的那些‘发明’,合该成为本官晋升的阶梯!”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身体拖累,图纸被 林澈审完了那几个地痞,心里对青州李嵩那点龌龊心思门儿清。他一边让来福加强戒备,一边也没闲着,琢磨着怎么给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李知府上点眼药。他甚至异想天开,打算找人编个“青州知府李嵩,夜半强抢民男(指工匠),意图不轨”的段子,先在京城底层民众里散播出去,恶心恶心对方。 可他万万没想到,李嵩那老小子,动作比他预想的更快,也更狠!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庄子里的护院和庄户们经过上次的事件,警惕性都挺高,巡逻的队伍也比平时密集。 然而,这次来的,不再是上不了台面的地痞流氓。 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庄子。他们的动作极快,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对暗哨的位置似乎也有所察觉,巧妙地避开了几处岗哨,目标明确地直扑临时工坊和……林澈休息的主屋! “有高手!”一个藏在树上的暗哨刚发出半声警告,就被一枚破空而来的飞镖精准地射中肩窝,闷哼一声从树上栽落。 几乎是同时,主屋和工坊方向同时响起了喊杀声和兵刃碰撞的声音! “敌袭!保护世子!”护院头目声嘶力竭地大吼,带着人拼命冲向主屋。 林澈刚披上衣服,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对。这次的声音,比上次更加急促、更加危险!他心头一凛,抄起早就放在枕边的一根短棍(他让老周特制的,一头包铁,比粪叉顺手多了),冲出了房门。 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七八个黑衣蒙面人,身手矫健,招式狠辣,明显是练家子,远非上次那几个混混可比。护院们虽然奋勇,但根本不是对手,转眼间就被放倒了好几个。庄户们拿着锄头铁锹,更是只有挨打的份,只能靠着人多勉强支撑。 一个黑衣人眼神锐利,一眼就锁定了刚冲出房门的林澈,手中钢刀一摆,如同毒蛇般直刺过来!速度极快! 林澈瞳孔一缩,这速度、这气势,跟上次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他不敢硬接,全靠前世练就的反应和步法,一个狼狈的侧滚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刀锋,但衣袖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妈的!来真的!”林澈心头火起,知道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他利用院子里堆放的杂物、晾晒的谷物作为掩护,不断游走,手中的短棍专打对方的手腕、脚踝、关节等脆弱部位,角度刁钻,一时间竟也让那黑衣人有些束手束脚。 “点子扎手!一起上!先拿下他!”那黑衣人见短时间内拿不下林澈,低喝一声。 顿时,又有两个黑衣人摆脱了护院的纠缠,朝着林澈包抄过来。 压力陡增!林澈将那些阴损……啊不,是实用的格斗技巧发挥到了极致,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和对人体弱点的了解,在三人围攻下勉强支撑。他时而用短棍别住一人的腿,时而用巧劲荡开劈来的刀,甚至抓起一把泥土扬向对手的眼睛。 一时间,他竟然凭借着技巧和经验,与三名高手周旋得有声有色,看得旁边的护院和庄户们目瞪口呆,心中再次燃起希望——世子爷果然深藏不露! 然而,技巧终究无法完全弥补绝对力量和体能的差距。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高强度的闪躲、格挡、爆发,极大地消耗着林澈本就不多的体力。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额头上冷汗涔涔,手臂也因为多次格挡而阵阵发麻,每一次挥动短棍都感觉异常沉重。 “不行……这破身子……快到极限了……”林澈心中暗暗叫苦。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开始变形,速度慢了下来。 一个疏忽,左侧黑衣人的刀锋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溜血花,火辣辣地疼! 林澈闷哼一声,动作一滞。右侧的黑衣人抓住机会,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腰眼上! “呃啊!”巨大的力道传来,林澈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院墙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世子爷!”来福和庄户们发出惊恐的呼喊,想冲过来救援,却被其他黑衣人死死拦住。 那三名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狞笑,不再理会暂时失去战斗力的林澈,其中两人迅速扑向主屋,另一人则冲向了工坊! 林澈心中大急!主屋里没什么要紧的,但工坊里,放着曲辕犁和水车的核心图纸,还有老陈头记录的一些关键工艺笔记!那些东西要是被抢走,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挣扎着爬起来,但浑身剧痛,尤其是被踹中的腰部,仿佛断了一般,使不上半点力气。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衣人冲进工坊,片刻后,手里抱着一个他熟悉的、装着重要图纸的木匣冲了出来! “拦住他!抢回来!”林澈嘶声吼道,声音因为痛苦和焦急而嘶哑。 几个忠心的庄户红着眼睛扑上去,却被那黑衣人轻易地挥刀逼退。 那黑衣人抱着木匣,与其他同伙汇合,发出一声唿哨。剩下的黑衣人立刻摆脱纠缠,如同来时一样,迅速朝着庄子外退去,身形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袭击过程,干脆利落,目标明确,毫不恋战。 院子里,只剩下满地狼藉、受伤呻吟的护院和庄户,以及背靠着墙壁,半跪在地,嘴角溢血、剧烈喘息的林澈。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抢走了装有图纸的木匣,那是他耗费了无数心血,结合现代知识和古代工艺才弄出来的东西!一股极度的不甘和愤怒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刚才那激烈的搏斗,已经榨干了他这具病弱身体最后的一丝气力。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的剧痛。 “咳咳……”他又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手背狠狠擦去,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血丝,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无奈: “妈的……这破身子……真他妈……误事!”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吃瘪,不是因为智商不够,不是因为准备不足,而是因为这具先天不足、后天也没养好的身体,在最关键的时刻拖了后腿! 图纸被抢,工匠虽未损失,但核心技术泄露。这一次,他是结结实实地栽了个跟头。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李嵩冒功,作死进行时 青州知府衙门后堂,烛火通明。李嵩像抚摸绝世美人肌肤一样,手指微微颤抖地抚摸着桌上摊开的几张图纸。那上面画着的,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曲辕犁和水车的详细结构图!虽然有些线条和标注在他看来如同天书,旁边还附带着一些看不懂的笔记(比如“注意杠杆比例”、“水流冲击角度优化”之类的鬼画符),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内心的狂喜! “哈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李嵩忍不住放声大笑,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菊花状,之前的愤怒和憋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志得意满,仿佛已经看到了锦绣前程在向他招手。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师爷赵四在一旁陪着笑,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把事情办成了,虽然代价不小(请“黑煞”的钱让他肉疼了好久),但看大人这高兴劲儿,值了! “有了此物,何愁政绩不显?何愁前程不锦?”李嵩意气风发,拿起一张水车图纸,指着上面那个大轮子,对赵师爷说道:“你看看!如此巧思,如此精妙!合该由本官这等‘心系黎民’的干吏,将其发扬光大,造福万民!” 赵师爷连忙点头哈腰:“是极是极!此等利国利民之神器,唯有在大人您手中,才能物尽其用!那林澈小儿,不过是侥幸偶得,明珠暗投,暴殄天物罢了!” 这话简直说到了李嵩的心坎里。他越看那图纸越觉得亲切,越觉得这玩意儿跟自己有缘。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迅速成型并且坚定起来——他要将这泼天的功劳,彻底据为己有! “来人!研墨!”李嵩大手一挥,声音都带着激动的颤音。 他要在第一时间,将这“天大的好消息”上报朝廷!他要让满朝文武,让皇帝陛下都知道,他李嵩,是如何呕心沥血,为解决农事难题,做出了何等划时代的贡献! 李嵩坐在书案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奋笔疾书。他文笔本就老辣,此刻更是将毕生所学的阿谀奉承、夸大其词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奏章的开头,先是大谈特谈自己如何“夙夜忧叹”、“深感农事之艰”,如何“体察民情”、“访求民间智慧”(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形象)。然后,笔锋一转,进入“正题”: “……臣殚精竭虑,苦思冥想,于青州任上,遍访老农,观摩天地之理,偶得灵感,历经数百次试验改良,终有所成!创制出新式犁具与引水灌溉之器……” 写到这里,他脸不红心不跳,仿佛那几百次失败的经历真的存在一样。他甚至给自己脑补了一段“三过家门而不入”,沉迷于“科研”的感人剧情。 接着,他开始详细(照搬图纸上的描述,虽然他自己也半懂不懂)地“介绍”他的“伟大发明”: “……此新犁,臣命名为‘嵩犁’!其辕弯曲,暗合天地至理,较之旧犁,省力过半,转向灵活,尤擅深耕,实乃农事之一大革新!” “……此引水之器,臣命名为‘嵩车’!借水力之便,自动提水灌溉,日夜不息,可解高地缺水之苦,省却民夫万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好家伙,“嵩犁”、“嵩车”!直接把他自己的名字给冠上去了!这脸皮厚度,堪称当世一绝!他甚至还即兴发挥,给这“嵩车”编了一段祥瑞:“……‘嵩车’立成之日,天降甘霖,百姓欢呼,皆言此乃陛下仁德感天,赐下神器助我农耕……” 他将林澈那边庄户欢呼的场景,直接挪用到自己头上,还强行跟皇帝扯上了关系。 在奏章的末尾,他更是大言不惭地写道:“……此二物,乃臣一点愚忠,些许心血,若能于国于民稍有裨益,则臣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臣恳请陛下,准臣于青州先行试制推广,若果有成效,再行普惠天下,则我朝农事必将大兴,仓廪充实,国泰民安……” 整篇奏章,写得是情真意切,功劳全是自己的,辛苦全是自己受的,忧国忧民之心溢于言表,简直就是一代能臣干吏的典范自述! 写完之后,李嵩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提及林澈或者“永嘉侯世子”的字眼,完美地将所有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他满意地点点头,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将奏章封好。 “六百里加急!立刻送往京城!直通通政司!”李嵩将奏章递给赵师爷,郑重吩咐道。他要抢时间,要在林澈那边可能做出反应之前,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朝廷的认可下来,就算那林澈事后闹起来,也晚了!谁会相信一个疯癫世子的话,而不信他这四品知府的奏报? “是!大人!”赵师爷接过奏章,感觉手里沉甸甸的,仿佛捧着的是自家大人的锦绣前程。 看着赵师爷匆匆离去的背影,李嵩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已经冷掉的茶,美滋滋地呷了一口,仿佛喝的是琼浆玉液。 “林澈啊林澈,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你的心血,你的功劳,现在都归我了!你就乖乖在京城当你的疯癫世子吧!哈哈哈!”他得意地自言自语,仿佛已经看到了朝廷的嘉奖令和同僚们羡慕嫉妒的眼神。 他完全沉浸在冒功成功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抢走的不仅仅是一些图纸,更是一个“疯起来”连自己都怕的世子的逆鳞!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朝廷嘉奖,李嵩得意 李嵩那封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把功劳揽得滴水不漏的奏章,通过六百里加急,一路畅通无阻地送到了京城,摆在了通政司的案头。这等涉及“农事革新”、“利国利民”的大事,自然无人敢耽搁,很快便呈递到了御前。 皇宫,御书房。 当今皇帝赵恒,虽非雄才大略之主,但也算是个勤政的守成之君,对关乎国计民生的农事颇为看重。他展开李嵩的奏章,初时只是例行公事地浏览,但看着看着,神色便郑重起来。 “嵩犁”?省力过半,转向灵活? “嵩车”?借水力自动灌溉,日夜不息? 奏章里描绘的效果,对于深知农耕之苦、时常为各地水利工程和粮食产量发愁的皇帝来说,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若真如这李嵩所言,那对提升国力、安定民心,可是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这李嵩……朕记得是青州知府?”皇帝放下奏章,看向侍立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瑾。 “回陛下,正是。”王瑾躬身回答,“李嵩在任上,风评……尚可。”他话说得含蓄,意思就是没啥大功,也没啥大过。 “风评尚可,却能做出此等利国利民之器?”皇帝沉吟片刻,他并非昏聩之君,不会仅凭一封奏章就全然相信,“王瑾,传朕旨意,着工部即刻派员,携带此奏章及附图,前往青州,实地验证这‘嵩犁’、‘嵩车’之效!若果真如李嵩所言,速速回报!” “老奴遵旨。”王瑾立刻下去安排。 工部的官员不敢怠慢,带着图纸和皇帝的期望,快马加鞭赶赴青州。李嵩早就接到了消息,做足了准备。他亲自督造(实际上就是让工匠按照图纸赶紧仿制)了几架“嵩犁”和一台小型“嵩车”,就架设在青州城外的农田和河流旁。 工部官员到场后,李嵩亲自作陪,唾沫横飞地讲解(基本都是背图纸说明和自己脑补的“研发艰辛”),并让安排好的农户现场演示。 效果是实实在在的!弯曲的犁辕确实省力,巨大的水车(虽然是缩小版)也真的在无人驱使下将河水提到了田里!工部官员都是懂行的,亲眼所见,效果做不得假,一个个都震惊不已,连连称奇! “李大人真乃国之干臣!竟能研制出如此神器!” “此二物若推广天下,实乃万民之福,朝廷之幸啊!” 听着工部官员的赞叹,李嵩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得装出谦虚的样子:“哪里哪里,皆是陛下洪福齐天,感召之下,下官方能偶得灵感,不敢居功,不敢居功啊!”(心里:对对对!快这么写报告!就这么告诉皇上!) 实地验证的结果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京城。工部的报告写得比李嵩的奏章还要夸张几分,极力推崇这“嵩犁”、“嵩车”的神效,并将李嵩夸成了“心系黎庶”、“勇于任事”、“才思敏捷”的典范能吏。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工部的验证报告,龙颜大悦! “好!好一个李嵩!好一个‘嵩犁’、‘嵩车’!”皇帝抚掌大笑,“此二物,于国于民,功莫大焉!李嵩此人,确有其才,当赏!当重赏!” 很快,一道明发天下的嘉奖圣旨,便从皇宫发出,直奔青州! 圣旨中,皇帝对李嵩“忧心国事、锐意创新、研制出利国利民之‘嵩犁’、‘嵩车’”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赞扬,赐其“忠勤恪敏”匾额一方,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并擢升其为从三品布政使司参政,仍兼青州知府,总领“嵩犁”、“嵩车”在青州及周边州府的试点推广事宜!同时命令工部,尽快将此二物图纸规范化,准备向全国推广!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谁也没想到,一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青州知府,竟然不声不响地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直接简在帝心了! 青州知府衙门,更是张灯结彩,如同过年一般。李嵩跪接圣旨,听着天使宣读那一个个令人心潮澎湃的赏赐和擢升令,激动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臣……臣李嵩,叩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声音哽咽,磕头如捣蒜,内心的狂喜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送走天使,李嵩捧着那卷明黄色的圣旨,抚摸着冰凉的丝绸,感觉如同在做梦一般。从三品!布政使司参政!虽然还是个兼职,但品级上去了!而且总领推广事宜,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权柄和露脸的机会!只要把这差事办漂亮了,将来入主六部,甚至跻身阁臣,都不是梦啊!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高升指日可待!”赵师爷和一众下属围拢过来,纷纷道贺,脸上的羡慕和谄媚几乎要溢出来。 “同喜!同喜!皆是诸位同心协力之功!”李嵩志得意满,大手一挥,“摆宴!今日府衙上下,不醉不归!” 当晚,知府衙门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李嵩坐在主位,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恭维,喝得满面红光,飘飘然仿佛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嵩犁”在田野里耕作,无数的“嵩车”在河流边旋转,粮食堆满了官仓,百姓对他感恩戴德,而他的官位,也随着这政绩一路飙升…… “哈哈!林澈小儿,你此刻怕是还在京城哪个角落里,为你那被抢的图纸捶胸顿足吧?”李嵩得意地抿了一口酒,心里充满了鄙夷和快意,“跟本官斗?你还嫩了点!你的功劳,你的心血,现在都成了本官晋升的阶梯!你就乖乖当个垫脚石吧!” 他完全沉浸在了冒功成功的巨大喜悦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之中,丝毫没有察觉,一场足以将他彻底吞噬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远在京城的林澈,可不是个吃了亏会默默咽下去的主儿。李嵩这看似风光无限的嘉奖,实则已经把他自己架在了火山口上。 而我们的正主林澈,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呢?他可不是那种只会无能狂怒的人。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闻讯暴怒,誓要报复 林澈这几天,那心里头就跟堵了一团沾水的棉花似的,又沉又闷,还他妈透不过气来。 腰上挨的那一脚,淤青还没散全,一动就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那天晚上的狼狈和窝囊。图纸被抢,更是像在他心尖上剜了一块肉去。虽然庄户们和来福天天变着花样地安慰他,什么“世子爷吉人天相”、“图纸没了咱再画,脑子还在就行”、“您能从那帮杀才手里保住命已经是祖师爷保佑了”……这些车轱辘话,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道理他都懂,可那口憋屈气,它不顺啊! 他林澈,穿越过来这么久,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向来只有他坑别人,哪有别人把他坑得这么惨的时候?还是在自家地盘上,让人把老窝给端了(虽然端的是图纸),这他妈简直是骑在他脖子上拉屎,还顺带问他要纸! 他正一边龇牙咧嘴地喝着春桃熬的、苦得能让人看见太奶奶的汤药,一边在脑子里疯狂构思复仇计划的一百零八种姿势——是直接找人半路做了李嵩那老小子?还是想办法把他贪污受贿的黑料捅出去?或者更阴险点,找几个得了花柳病的姐儿去他府上闹事,说他嫖娼不给钱? 就在他脑子里的“坏水”咕嘟咕嘟冒泡,脸上的表情因为药苦和算计而扭曲成一团时,来福连滚爬爬、跟个被点了尾巴的炮仗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少……少爷!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天塌了!!”来福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得像是发了鸡爪疯,胸口剧烈起伏,话都说不圆乎了,活脱脱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 林澈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差点把药碗扣自己脸上。他没好气地骂道:“你他妈鬼叫什么呢!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砸不死你!慌里慌张的,是林墨堂那老阴比终于忍不住带兵来围剿老子了,还是‘畅饮斋’让人一把火给烧了?” “不……不是!都不是!”来福猛吸一口气,那声音尖锐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带着哭腔喊道:“是青州!是那个挨千刀的李嵩!他……他把您的犁和……和水车,改名叫什么‘嵩犁’、‘嵩车’,上报朝廷了!说是……说是他自己个儿发明的!皇上……皇上他老人家信了!下了圣旨嘉奖他!升了他的官!赏了黄金千两!现在……现在全天下的人都以为那是他李嵩的功劳了!!” “哐当——!” 一声脆响,林澈手里那只上好的白瓷药碗,直愣愣地从他指间滑落,结结实实地砸在青石板上,瞬间粉身碎骨。黑褐色的药汁如同泼墨般溅开,弄脏了他的裤脚和鞋面,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苦涩的气味。 可林澈完全感觉不到。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九天玄雷直挺挺地劈中了天灵盖,僵在了那张躺椅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了。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缩成了针尖大小,脑子里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同时嗡嗡作响,又像是塞进了一整个菜市场的喧嚣,乱成一团浆糊。 他听到了什么? 李嵩?那个派了职业杀手来抢他图纸的青州知府? 把他林澈,呕心沥血、差点把这条穿越来的小命都折腾进去,才搞出来的、足以改变农业格局的曲辕犁和水车…… 改名叫……“嵩犁”?“嵩车”? 还他娘的上报朝廷,大言不惭地说是他自己发明的? 最关键的是……皇帝老儿……信了?! 不仅信了,还嘉奖?还升官?还赏金子?! 我……我艹他妈了个血逼螺旋升天拐弯屁的啊!!!! 一股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混合了荒诞、震惊、以及足以焚天灭地的滔天怒火的情绪,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找到了宣泄口,轰然一声从林澈的心底最深处猛地爆发出来!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烧红了他的双眼,灼烧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这他妈已经不仅仅是抢功劳了!这他妈是把他林澈当成了傻子在耍!是把他当成垫脚石,踩着他的心血和尊严往上爬!是把他当成一头可以随意宰割的肥猪,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还要把他的骨头渣子都拿去熬汤! “你……你他妈给老子再说一遍?!!”林澈猛地从躺椅上弹射起来,动作快得甚至扯到了腰间的伤处,一阵剧痛传来,但他此刻完全感觉不到!他一把死死揪住来福的衣领,手臂上青筋暴起,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扭曲,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又像是濒死野兽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李嵩那狗娘养的……他做了什么?!!” 来福被勒得直翻白眼,吓得魂飞天外,鼻涕眼泪一起流,哆哆嗦嗦地、更加详细地把那个如同噩梦般的消息复述了一遍,还添补了许多刚刚打听到的细节:“……圣旨……圣旨都明发天下了……到处都在传……说李嵩是什么‘忠勤恪敏’,‘国之干臣’……赏了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升了从三品的布政使司参政……还要让他总领什么……在全国推广那‘嵩犁’、‘嵩车’……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夸他李青天,说他是个能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来福带着哭腔的叙述。 是林澈猛地一脚,狠狠踹在了旁边那个少说也有百十来斤的石凳上!那石凳被他盛怒之下爆发出的力量踹得翻滚出去,撞在院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石屑纷飞。 “李嵩!!我日你八辈祖宗的血霉!我操你十八代女性亲属!!!”林澈仰天发出一声狂暴到极点的怒吼,声音如同受伤的蛮荒巨兽,震得院子里的树叶簌簌抖动,屋檐下的麻雀惊惶四散飞逃,“你这生儿子没屁眼的老阉狗!杀千刀的无耻老贼!敢抢你爷爷我的功劳?!你他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你娘生你的时候把胆子当胎盘给扔了?!啊?!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到老子头上?!!” 他气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血液疯狂地往头顶涌,眼前一阵阵发黑,金星乱冒。那种感觉,比生吞了一百只活蹦乱跳的蛆还恶心!比被人强行灌了十斤大粪还憋屈!比他妈走在路上无缘无故被一条野狗蹿出来咬掉了裤裆还荒谬! 他仿佛能看到,李嵩那老贼此刻正穿着崭新的绯色官袍,捧着那卷该死的圣旨,在接受着同僚的恭维和百姓(被蒙蔽的)的称颂,那张油腻的老脸上,一定堆满了志得意满、令人作呕的笑容!而他林澈,这个真正的发明者,却只能躲在庄子里,喝着苦药,对着空气无能狂怒! “老子的图纸!是老子的!是老子一个个线条画出来的!是老子跟老陈头老周他们,熬了无数个通宵,失败了无数次,才他妈搞出来的东西!!”林澈彻底失去了理智,在院子里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困在笼中的疯牛,红着眼睛横冲直撞,看见什么砸什么,踹什么。 “哐当!”一张梨花木的椅子被他一脚踹散架。 “噼里啪啦!”一排晾晒着草药的小簸箕被他扫飞,草药撒了一地。 “哗啦!”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被他推倒在地,摔得粉碎。 “你他妈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你的了?!还‘嵩犁’?‘嵩车’?我嵩你妈了个螺旋升天大香槟!你怎么不直接改名叫‘日天犁’、‘操地车’呢?!那样更牛逼!更能显出你李大人能日天操地的本事!真他妈是城墙拐角练出来的脸皮——厚得他娘的无敌了!!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老子今天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林澈一边疯狂破坏,一边口不择言地怒骂,各种市井俚语、污言秽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把他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词汇都扣在了李嵩头上。 来福和春桃吓得魂不附体,抱在一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脸色比地上的墙灰还白。他们伺候世子爷这么久,见过他荒唐,见过他无赖,见过他阴险算计人,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怒、如此失态、如此……恐怖!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还有那个狗皇帝!!”盛怒之下,林澈的炮火毫无顾忌地转向了最高处,他指着皇宫的方向破口大骂,吓得来福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冲过来,跳着脚想去捂他的嘴,“你他妈是眼睛长在屁眼上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这种漏洞百出、狗屁不通的鬼话你也信?!你他妈是怎么当上皇帝的?!是靠抽签抽中的吗?!啊?!简直是昏聩!糊涂!蠢笨如猪!!” “少爷!少爷!求您了!别说了!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要掉脑袋的!!”来福带着凄厉的哭腔,死死抱住林澈的胳膊,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了。 “诛九族?老子先诛了李嵩那老匹夫的十族!!”林彻猛地一甩胳膊,把来福甩了一个趔趄,他眼睛赤红,喘着粗重的气息,胸口剧烈起伏,如同风箱般呼哧作响,“抢东西抢到老子头上来了!还抢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不要个逼脸!真当老子是Hello Kitty,没点脾气是吧?!真以为老子是那庙里的泥菩萨,只会笑不会发火是吧?!” 他猛地停下疯狂破坏的脚步,站在原地,胸口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刺破了皮肤,渗出了殷红的血珠,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巨大的屈辱感和滔天的恨意,已经淹没了一切。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屋瓦,穿越了千山万水,死死地钉在了青州方向。那眼神,冰冷、狠戾、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让偷偷抬眼瞧他的春桃吓得直接跌坐在地。 他一字一顿,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从牙缝里缓缓地、清晰地迸出每一个字: “李!嵩!你这老匹夫!狗杂种!给老子洗干净脖子等着!此仇不报,老子林澈誓不为人!不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不搞得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不让你李家断子绝孙,家破人亡!老子他妈就从这京城墙上跳下去,跟你姓!!”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公主疑心,暗中查探 就在林澈在京郊庄子里化身暴怒的哥斯拉,将院子折腾得如同台风过境,并立下血誓要将李嵩碎尸万段的同时,重重宫墙之内,琼华殿中,却是一派与外面的喧嚣躁动截然不同的宁静清冷。 熏香炉里袅袅升起一缕青烟,是淡雅的梨花香,沁人心脾。云瑶公主赵灵溪,正端坐在紫檀木嵌螺钿的书案后,执着一支紫毫笔,于雪浪纸上临摹前朝书法大家的帖。她身姿挺拔,神态专注,如玉的侧脸在窗外透进来的天光下,泛着柔和而清冷的光泽。 大宫女青黛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在她身侧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屈膝行礼,然后才低声将外面近日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桩“大喜事”——青州知府李嵩进献“嵩犁”、“嵩车”,得蒙陛下盛赞,荣获重赏,加官进爵——条理清晰、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地复述了一遍。 赵灵溪执着笔的手,在空中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笔尖饱满的墨汁,因这瞬间的凝滞,终究未能完全控制住,“啪”地一声轻响,滴落在那洁白无瑕的宣纸上,迅速氤氲开一小团碍眼的墨迹,破坏了整篇字即将完成的和谐与完美。 她看着那团墨迹,清冷沉静的眸子里,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诧异,随即,便被更深沉的怀疑所取代。她并未动怒,只是轻轻将那支价值不菲的紫毫笔搁在了青玉笔山上,取过一旁素白洁净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纤细如玉的手指。 “李嵩?”她抬起眼帘,目光平静地看向青黛,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越却带着一丝天然的疏离,“可是那个在青州任上近十载,政绩平平,无功无过,唯以善于钻营、结交上官而略闻于耳的李知府?” “回殿下,正是此人。”青黛垂首,恭敬应答,心中也不无讶异。公主殿下久居深宫,对前朝一个四品官员竟也留有如此印象,可见其心思之缜密,记忆之超群。 赵灵溪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边。窗外是琼华殿内一方精心打理过的庭院,奇石罗列,花木扶疏,景致优美,却也如同这重重宫闱,被规矩地束缚在四方天地之内。她望着那被宫墙切割得整整齐齐的天空,秀美绝伦的眉宇间,微不可察地蹙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李嵩此人,她确实有些印象。并非因为她特意关注,而是偶尔在父皇批阅奏章后略显疲态的只言片语中,或是在某些宫廷宴席上旁听朝臣们隐晦的交谈时,这个名字曾零星出现过几次。留给她的印象,概括起来便是:能力中庸,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于民生经济并无显着建树,倒是颇谙为官之道,尤其在经营人脉、讨好上官方面,很有些手段。 这样一个典型的、甚至带着些油腻的官僚,能突然之间灵光迸发,福至心灵,研制出足以颠覆传统农耕方式、堪称巧夺天工的新式犁具和灌溉水车? 这可能性,在她看来,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是荒谬。 再者,这名字……“嵩犁”、“嵩车”?如此直白,如此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姓氏冠于其上,唯恐天下不知这是他的“杰作”。这般行事风格,与她所知那些真正醉心技艺、往往谦逊内敛、甚至有些执拗的工匠大家,格格不入。反而透着一股子急功近利、沽名钓誉的浮躁之气。 太突兀了。太不合常理了。就像是一池平静的、甚至有些浑浊的水面,突然被人强行投入了一块光灿灿的金子,耀眼得刺目,却也假得令人心生警惕。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在流觞园诗会上,写出“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这等荒诞不羁诗句,搞出“炸鸡赔罪”惊人之举,面对质疑却能抛出“风骨为何”的尖锐反问,看似狼狈退场却又透着几分狡黠的背影……永嘉侯世子,林澈。 一个行事看似毫无章法、离经叛道,却又在经商之道、管理之法上展现出惊人手腕,甚至能让她都觉得“有趣”,并下令长期关注的矛盾综合体。 她记得很清楚,之前青黛奉她之命详细调查林澈时,那份报告里似乎隐约提及过,这位不走寻常路的世子爷,除了折腾“焕颜阁”、“酥香记”和那劳什子“透心凉”之外,在其京郊的庄子上,似乎也没闲着,一直在鼓捣什么新式的农具,还因此引得庄户对其颇为拥戴,隐隐有“活鲁班”之类的称呼在私下流传。只是当时,他那些商业上的运作和诗会上的“壮举”更为引人注目,关于农具这部分的信息并未作为重点呈报,只是一笔带过。 如今仔细回想,那农具研发的时间点……与李嵩这突然“横空出世”的“嵩犁”、“嵩车”,在时间上,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重合? 一个行事荒唐不羁却每每能于不可能处创造可能的世子,在自家庄子里默默耕耘;一个平庸钻营、无甚才名的知府,突然进献出足以改变农业格局的巧器…… 赵灵溪那如同樱花般淡粉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恍若冰湖上掠过的一丝微风,转瞬即逝,却带着洞察世情的凉意。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合常理的“巧合”与“天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嵩岂有此等能耐?”她轻声自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断定,清冷的眸光流转,仿佛已穿透了层层迷雾,“此事,定有蹊跷。” 她几乎有八九成的把握,这所谓的“嵩犁”、“嵩车”,其真正的源头,必然与那位被她在心中打上“妙人”标签的林澈世子脱不了干系!只是,这其中的关键究竟如何?是双方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合作?是林澈年少无知,被李嵩这官场老油子巧言欺骗,拱手让出了成果?还是……更糟糕的情况,如同那夜流觞园水榭中,他看似狼狈实则暗藏机锋的退场一般,这功劳,是被某些人用了不那么光彩的手段,强行夺了去? 以她对林澈那短短几次接触所建立的、模糊却又深刻的认知来看,后两种可能性,尤其是最后一种,似乎……更大。 想到林澈那看似玩世不恭、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表象下,偶尔泄露出的、如同暗流般汹涌的锋芒与不肯屈就的别扭,赵灵溪觉得,若真是功劳被夺,他此刻……绝不会沉默。 “青黛。”她转过身,裙裾微动,带起一阵淡淡的梨花香风。 “奴婢在。”青黛立刻上前一步,垂首听命。 “你亲自去安排,”赵灵溪吩咐道,语气依旧保持着惯常的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决断力,却让青黛不由得更加挺直了背脊,“动用我们在宫外的人手,仔细去查两件事,务求详尽、隐秘。” “第一,集中力量查清李嵩得到这‘嵩犁’、‘嵩车’图纸的具体经过,越详细越好。他是从何时开始‘研发’?找了哪些工匠?这些工匠背景如何?研发过程可有外人见证?有无任何不合常理之处?尤其是最近一两个月,李嵩本人,以及他身边的亲信、师爷之流,与京城这边,特别是与永嘉侯世子林澈及其手下之人,有无任何明里或暗里的接触、书信往来?甚至……有无发生过什么冲突、摩擦?” 她顿了顿,眸光微凝,继续道:“第二,林澈那边,也要再仔细查探一番。他庄子上的农具研发,究竟进行到了何种程度?那些图纸,如今是否还在他手中?若是不在,是因何遗失?最近他的庄子上,是否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比如……有无遭遇盗窃、袭击,或者有无身份不明的外人闯入等事。重点查一查,在他那庄子附近,或者他手下那些工匠、庄户身上,有无出现不明伤势,或者……伤亡。” 她的思路清晰而缜密,直指问题的核心。若真是强取豪夺,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吩咐完毕,她略一沉吟,又补充道:“记住,行事需万分谨慎,隐秘为上。李嵩如今圣眷正隆,风头无两,莫要轻易打草惊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林澈那边……”她说到这里,语气有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微妙停顿,“也需小心行事,莫要让他……有所察觉。” 不知为何,她心底隐隐有一丝不愿让林澈知道,她正在暗中调查此事的念头。或许是出于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深思的、对那份“有趣”与“特别”的保护欲?亦或是,她更想看到一个在无人干预的情况下,会如何凭借自身能力去应对这场危机的、真实的林澈? “是,殿下,奴婢明白。定会小心安排,绝不留首尾。”青黛心中凛然,知道公主殿下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远超寻常,这不仅仅是核实一桩功劳的归属,更牵扯到对一位朝廷新贵的潜在质疑,以及对另一位“特殊”世子的关注。她立刻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殿外,去布置那张无形的调查之网。 殿内重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熏香炉里青烟袅袅。 赵灵溪重新走回书案前,目光落在那张被一滴墨迹污了的宣纸上。那团墨痕,在她眼中,仿佛化作了此事之中那重重迷雾的象征。 如果……如果这功劳真是被李嵩以卑劣手段巧取豪夺而去,那么,以林澈那睚眦必报、不肯吃亏的性子,此刻该是何等的愤怒与不甘?他那样一个看似散漫不羁,实则内里藏着傲骨与锋芒的人,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吗? 他绝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忍气吞声。 那么,他会怎么做?一个无官无职、仅有虚衔的世子,面对一个正得圣宠、手握实权的四品大员,他能动用什么样的力量?会采取何种方式,去撼动这看似已经板上钉钉的局面? 赵灵溪发现,自己竟有些……好奇了。 这潭原本就因林澈的存在而不再平静的水,如今因为李嵩的冒功之举,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变得更加浑浊不清,暗流汹涌。 而这一切,似乎也变得更加……有趣了。她期待着,那个“妙人”,会给她,会给这京城,带来怎样的“惊喜”。 宫中的力量,如同夜色中无声流淌的暗河,再次被调动起来,悄无声息地向着青州与京郊两个方向渗透而去。一张细致而隐秘的调查网络,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悄然铺开。 然而,李嵩既然敢行此冒功之事,并且能够成功欺瞒过工部查验的官员,乃至初步蒙蔽圣听,自然是早已做足了表面功夫,将首尾处理得颇为干净。他找的工匠都是严格控制、威逼利诱过的,所谓的“研发过程”也编造得有模有样,至少在外人看来,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明显的破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林澈的庄子这边,经过那夜高手袭击之后,戒备等级已然提升到了最高。不仅增加了明哨暗哨,庄户们也因为感恩和同仇敌忾而口风极紧,对于外来打探消息的人,都抱着高度的警惕。关于图纸被抢、世子受伤的具体细节,更是被来福和老陈头等人严令不得外传,对外只说是遭了贼,损失了些财物。 几天之后,青黛再次来到琼华殿复命。她带回的消息,并未能找到能够直接、确凿地证明李嵩冒功的铁证。无论是青州那边关于李嵩“研发”过程的调查,还是京郊庄子这边关于袭击事件的探听,都只能得到一些模糊的、间接的、无法形成完整证据链的信息。 “……青州那边,李嵩防范甚严,接触过的工匠皆被其牢牢控制,口径一致,暂时难以找到突破口。京城庄子这边,戒备森严,庄户们对那夜之事讳莫如深,只承认遭过贼,却无人肯细说,更无人提及图纸之事。我们的人……未能获取到关键实证。”青黛低声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 赵灵溪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无意外的神色。这个结果,似乎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李嵩并非蠢人,既敢行险,必有准备。而林澈那边,吃了如此大亏,加强戒备、封锁消息也是必然。 “知道了。”她淡淡应了一声,挥挥手让青黛退下。 虽然未能拿到确凿证据,但青黛带回的这些信息,尤其是林澈庄子戒备森严、庄户讳莫如深的态度,以及关于“遭贼”却损失不明的模糊说法,反而更加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此事,绝不简单!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必然隐藏着汹涌的暗流,以及……不可告人的真相。 只是,这真相如今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难以窥清全貌。 她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外那片看不见的、属于京城的天空,眸光深远。 林澈,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给予那窃贼致命一击?还是因无处申冤而困坐愁城?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冷静谋划,收集罪证 林澈在院子里那一通狂暴的“拆迁”之后,体力连同怒火一起烧得差不多了。他瘫坐在唯一幸存的躺椅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一头刚犁了十亩地的老牛,还是带伤上阵的那种。腰间的剧痛一阵阵袭来,提醒着他此刻的狼狈和虚弱。 来福和春猫着胆子,战战兢兢地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哪个不小心弄出的声响,再把这位活祖宗点着了。 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碎片被归拢时发出的轻微碰撞声,以及林澈粗重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更久,林澈那如同拉风箱般的喘息声,才渐渐平复下来。他闭上眼,仰头靠着椅背,脸上那因为极致愤怒而扭曲的表情慢慢松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以及……一种冰冷的、沉淀下来的狠厉。 妈的,光发脾气有屁用? 把自家院子砸成叙利亚风格,能伤到李嵩那老狗一根汗毛吗?能让那狗皇帝把圣旨收回去吗?能把自己的功劳抢回来吗? 不能。 不仅不能,反而显得自己无能狂怒,像个被抢了玩具就只能在地上打滚撒泼的熊孩子。 这他妈不是他林澈的风格! 他林澈是谁?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特种兵王(虽然是魂穿),是经历过信息爆炸洗礼的挂逼,是能把“疯癫”和“算计”完美融合的行为艺术家!怎么能被一个古代官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就给整破防了? “冲动是魔鬼啊……”林澈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鸡汤,虽然这鸡汤此刻带着一股子血腥味。 他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他那被前世残酷训练和无数次生死任务磨砺出的意志力,将那滔天的怒火死死压住,如同将沸腾的岩浆硬生生按回火山口。 脑子,开始以超越这个时代的速度疯狂运转、分析局势。 **对手:** 李嵩。青州知府,现加封布政使司参政,正儿八经的四品(甚至从三品)实权地方大员。圣眷正浓,风头无两。手里有兵(府衙兵丁),有权,有官面上的身份护体。而且,这老小子敢这么干,背后肯定有倚仗,要么是朝中有人,要么是觉得自己手段干净,吃定了林澈一个无职世子拿他没办法。 **自身:** 永嘉侯世子。听着牛逼,其实就是个虚衔,毛权力没有。除了有点钱(现在还被抢了核心资产),有点名望(主要在庄户和部分市民中),手底下能用的,除了来福和几个护院、工匠,就是一群感恩戴德的庄户。跟李嵩那套完整的官僚体系、暴力机器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新手村玩家拎着木棍要去单挑满级还带着精英卫队的BOSS。 **直接冲突后果:** 如果现在不管不顾,直接冲到青州去,或者去京城敲登闻鼓告御状?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第一,没证据。图纸是被抢的,但谁能证明?那几个杀手是李嵩派的?人家一口咬定是土匪,是林澈自己保管不善,你怎么办?第二,身份不对等。一个“疯癫”世子状告一个“国之干臣”,在皇帝和满朝文武眼里,谁的话更可信?用屁股想都知道。到时候搞不好没把李嵩拉下马,自己反而被扣上个“诬告大臣”、“心怀怨望”的帽子,那乐子可就大了。 **潜在盟友/变数:** 林墨堂?这老阴比不落井下石、趁机再踩自己几脚就谢天谢地了,指望他帮忙?做梦比较快。侯府?老爷子态度暧昧,指望不上。其他勋贵?交情没到那份上,谁会为了他去得罪一个正得势的官员? 那么……公主呢? 林澈脑子里闪过赵灵溪那双清冷沉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这妞儿好像对自己有点“兴趣”?但她毕竟是公主,身份敏感,会为了这点“趣事”插手臣子间的纠纷吗?而且,自己凭什么让她帮忙?靠脸吗?虽然自己长得确实挺帅……但这条路不确定性太大,不能作为主要依靠。 思来想去,林澈得出一个憋屈但不得不承认的结论:**眼下硬刚,纯属送菜。** 不但报不了仇,反而可能把自己彻底搭进去。 那怎么办?难道这亏就真这么咽下去了? 放他娘的螺旋屁!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官面上搞不过,就玩阴的!正面冲突占不到便宜,就从他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李嵩这种货色,能做到四品官,屁股底下绝对不可能干净!贪污受贿、强占民田、欺男霸女、官商勾结……这些古代官僚的标配,他李嵩能少得了? 只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找到能一击毙命的黑料,到时候,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出面,只需要巧妙地把这些证据递到合适的人手里,或者干脆给他来个“全网曝光”(当然,是这个时代的“网”),自然会有他的政敌、看他不顺眼的人,甚至是那位为了维护“圣明”形象的皇帝,去收拾他! 到时候,别说他冒功了,就是他祖宗十八代干的缺德事,都能给他翻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想到这里,林澈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之前被怒火烧红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算计的光芒。之前的狂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和……兴奋? 对,就是兴奋。一种找到了正确复仇路径的兴奋感。 妈的,跟老子玩阴的?老子是玩阴的祖宗!老子前世学的那些渗透、侦察、情报分析、定点清除的手段,虽然受限于这具破身体很多没法用,但思路还在!搞不了李嵩的人,还搞不到他的黑材料? “来福。”林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 这突如其来的平静,反而让来福打了个寒颤。他连忙丢下手里半截破椅子腿,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少……少爷,您……您没事吧?” 他宁愿少爷继续骂娘、砸东西,也比现在这副冷静得吓人的样子强。 “没事?老子好得很。”林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什么温度的笑意,“比刚才好多了。” 他坐直了身体,目光锐利地看向来福:“你刚才说,李嵩那老狗,升了从三品布政使司参政,还要总领推广那什么狗屁‘嵩犁’、‘嵩车’?” “是……是啊少爷。”来福不明所以。 “嗯,官大了,权力也大了。”林澈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在躺椅扶手上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你说,他要想把这推广的差事办好,需不需要银子?大量的银子?” “肯定需要啊!造犁造车,人工材料,哪样不要钱?朝廷拨的款,经过层层扒皮,到了地方肯定不够用……”来福顺着说道。 “不够用怎么办?”林澈引导着他。 “怎么办?”来福愣了一下,随即恍然,“他……他肯定会想办法捞钱!加税?摊派?或者……跟那些商人勾结,吃回扣?” “没错!”林澈猛地一拍扶手(吓得来福一哆嗦),“狗改不了吃屎!这种钻营上位的官,你让他突然清廉自守、一心为公?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之前肯定就没少干贪赃枉法的勾当,现在手握这么大一块肥肉,你让他不伸手?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语速也快了起来:“还有,他要在青州推广,必然要征用土地、劳力,这里面有多少文章可做?强占民田、逼迫百姓服劳役,甚至借机打击异己、收受贿赂……这里面的罪证,一抓一大把!” 来福听着,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少爷,您的意思是……咱们去抓他的把柄?” “不是抓,是查!往死里查!”林澈眼中寒光一闪,“不仅要查他这次推广‘嵩犁’、‘嵩车’可能伸的手,还要把他过去那些烂账、破事,全给他翻出来!老子就不信,他李嵩是个白玉无瑕的圣人!” 他看向来福,语气变得无比严肃:“这事儿,光靠咱们自己不行。得找专业的人。” “专业的人?”来福疑惑。 “对!”林澈压低声音,“你之前不是说,认识一个在街面上混过的老手,现在开了个茶摊,消息灵通,路子野吗?去找他!花钱!让他帮忙牵线,找几个嘴巴严、手脚干净、擅长盯梢打听消息的老江湖!最好是……对青州那边情况熟悉的!” 他这是要动用之前让来福发展的“可靠的狗”了。 “另外,”林澈继续部署,“咱们在青州那边,有没有什么生意往来?或者,有没有信得过的、在青州那边有关系的人?” 来福仔细想了想:“咱们‘惊鸿商会’之前好像往青州发过几批‘焕颜阁’的货,量不大。至于信得过的人……一时半会儿真想不起来。不过,可以问问钱掌柜(现任惊鸿商会管事),他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多,或许有门路。” “好!这两条线,你立刻去办!”林澈当机立断,“记住,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府里林墨堂那边的人,察觉到我们在查李嵩!” “明白!少爷放心!小的知道轻重!”来福感受到少爷身上那股熟悉的、准备搞大事的气息,立刻挺直了腰板,之前的恐惧被一种参与秘密行动的兴奋取代。 “去吧。”林澈挥挥手,重新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一番谋划耗尽了他的力气。但来福知道,少爷的脑子肯定没停。 看着来福匆匆离去的背影,林澈在心中冷笑: “李嵩啊李嵩,你以为抢了图纸,得了圣旨,就高枕无忧了?做梦!老子现在动不了你,不代表永远动不了你!你先在台上风光着,等老子把你那些肮脏底裤一条条扒下来,晾在太阳底下的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经得起查?尤其是你这种暴发户似的爬上来的!老子就不信,挖不断你的根!”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阿福出动,暗中搜证 来福的办事效率,在林澈“钞能力”的加持下,向来是值得肯定的。不过两三日功夫,两条线都有了初步的回音。 那条“专业”的线,通过那个开茶摊的“中间人”,联系上了两个号称“江北神耳”的兄弟,据说专门吃打听消息这碗饭,在青州地界也有些门路,口碑是“拿钱办事,嘴严如蚌”。就是价钱开得有点黑,按天算钱,还要预支一笔不小的活动经费。 另一条通过“惊鸿商会”的线,钱掌柜那边也反馈过来,说是有个远房表亲就在青州府城开杂货铺,为人还算机灵可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作为在当地的接应和眼线。 消息汇总到林澈这里时,他正窝在书房里,对着一张简陋的青州地图(托人好不容易弄来的)写写画画,上面标注了一些李嵩可能涉及的产业、田庄以及其亲信人物的住处等信息——这些都是他根据现有情报和李嵩为官习性推测出来的重点调查区域。 “少爷,人都联系上了,您看……”来福低声请示。 林澈放下炭笔,揉了揉因为熬夜和过度思虑而发胀的太阳穴。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腰伤也未痊愈,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慑人,充满了猎手锁定目标后的专注与冷静。 “把人带过来,我亲自见见那对‘神耳’兄弟。”林澈沉声道,“至于钱掌柜那个表亲,先让钱掌柜给他去封信,探探口风,暂时不要透露我们的真实目的,只说是想了解青州那边的商机。” “是,少爷。”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汀兰院的书房门窗紧闭,厚厚的帘子也放了下来,隔绝了内外。屋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摇曳,将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显得有些诡秘。 来福领着两个穿着普通、貌不惊人、甚至有些畏缩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这两人一个稍高,一个略矮,都长着一张扔人堆里就找不着的脸,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市井特有的精明和谨慎。这就是那对“江北神耳”,高的叫陈大,矮的叫陈二。 两人一进屋,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那位传说中的“疯癫”世子,并没有像外界传闻那样穿着古怪或者行为乖张,只是静静地坐在书案后的阴影里,看不清具体面容,但一股冷冽的气息却扑面而来,让他们这种常在灰色地带行走的人,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小的陈大/陈二,见过世子爷。”两人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林澈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在阴影中格外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锐利,仿佛能剥开他们伪装,直透内心。 沉默,在昏暗的房间里蔓延,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陈大陈二额角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脚都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他们接过的活儿不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像这位世子爷这样,一言不发就能给人如此大压力的,还是头一遭。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林澈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来福应该跟你们说了,要你们做什么。” “是……是,世子爷。”陈大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回答,“说是……去青州,打听点消息。” “打听点消息?”林澈嗤笑一声,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冰碴子,“老子花大价钱请你们,不是让你们去听墙角、扒寡妇门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昏黄的灯光终于照亮了他半张脸,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老子要你们去查一个人——青州知府,现任布政使司参政,李嵩!” “李……李大人?!”陈大陈二吓得差点跳起来,脸都白了。查朝廷命官,还是四品大员?这……这他妈是掉脑袋的勾当啊! “怎么?怕了?”林澈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现在拿着定金滚蛋,还来得及。” 陈大陈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但也看到了那笔足以让他们潇洒好几年的丰厚报酬。干他们这行的,本就是刀头舔血,风险和收益成正比。 陈大一咬牙,硬着头皮道:“世子爷……不是小的们怕事,只是……李大人如今圣眷正浓,这……这目标太大了,万一……” “没有万一!”林澈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老子只要结果!至于风险……老子出的价钱,就是让你们扛风险的!” 他盯着两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听好了,老子不是让你们去刺杀朝廷命官,那种脏活还轮不到你们。老子是要你们,用你们最擅长的方式,去给老子挖!往死里挖!” “挖什么?”陈二下意识地问。 “挖他李嵩所有的脏事!烂事!缺德事!”林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和杀气,“给老子查清楚!他这些年,贪了多少银子?是收受贿赂,还是巧立名目盘剥百姓?给老子查!他强占了多少民田?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给老子查!他有没有纵容亲属子弟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给老子查!他有没有为了政绩,虚报瞒报,草菅人命?给老子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每说一句“给老子查”,语气就重一分,眼中的寒光就更盛一分,听得陈大陈二心惊肉跳,也听得旁边的来福热血沸腾(同时也有点腿软)。 “还有!”林澈补充道,“重点查他最近,自从得了那什么狗屁‘嵩犁’、‘嵩车’的推广差事后,有没有借此机会大肆敛财!加税?摊派?索要好处?跟哪些商人往来密切?一桩桩,一件件,全他妈给老子记下来!时间、地点、人物、金额,越详细越好!老子要的是铁证!是能砸死他的实锤!听懂了吗?!” 陈大陈二已经被林澈这番杀气腾腾的话震住了,只能机械地点头:“听……听懂了,世子爷。” “很好。”林澈重新靠回椅背,挥了挥手,“具体怎么做,是你们的事。老子不管过程,只要结果。需要打点的银子,找来福支取。记住,嘴巴给老子闭严实点!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中的威胁,让陈大陈二不寒而栗。 “小的们明白!定不负世子爷所托!”两人连忙表忠心。 “去吧,连夜出发。”林澈最后吩咐道,“到了青州,先安顿下来,熟悉环境。钱掌柜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提供一些基本信息。怎么做,你们自己把握分寸,老子只要证据。” “是!” 陈大陈二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书房,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这位世子爷,比传说中可怕多了! 两人走后,书房里只剩下林澈和来福。 “少爷,您看……他们靠谱吗?”来福有些担忧地问。 “干脏活的,没有绝对靠谱的,只有价格合不合适的。”林澈淡淡道,“只要我们给的价钱足够高,高到他们背叛的成本无法承受,他们就会比谁都‘靠谱’。而且,他们只是明面上的一路。” 他看向来福,眼神深邃:“钱掌柜那条线,更重要。他那表亲是本地人,身份清白,不容易引起怀疑。你让钱掌柜再写封信,这次可以稍微透点底,就说京城有人想抓李嵩的把柄,让他表亲暗中留意,特别是李嵩及其家眷、亲信的日常用度、产业变动、以及与哪些富商士绅来往过密。这些细节,往往比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更致命。” “是,少爷,我这就去跟钱掌柜说。”来福连忙应下。 “另外,”林澈沉吟片刻,“你亲自去一趟‘黑市’,或者找那些专门做隐秘生意的牙人,看看能不能弄到李嵩在京城的关系网图,特别是他和哪些朝中大臣往来密切。老子要知道,他背后站着的是谁!” “明白!”来福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但也充满了干劲。 “记住,所有行动,秘密进行。我们在暗,他在明。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林澈最后叮嘱道。 “少爷放心,小的晓得利害!” 来福也领命而去,书房内彻底安静下来。 林澈独自坐在昏黄的灯影里,看着桌上那张简陋的青州地图,手指在李嵩的名字上重重一划,仿佛已经用刀锋割开了对方的喉咙。 “李嵩,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老子倒要看看,是你这‘国之干臣’的皮厚,还是老子收集的罪证硬!”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李嵩得意,庆典邀功 青州府城,这几日可谓是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热闹上三分。知府衙门,不,现在应该尊称一声“参政大人”的府邸门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吹吹打打的乐声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空气中弥漫着酒肉香气和一种名为“阿谀奉承”的独特味道。 为啥?自然是咱们的李嵩李大人,因进献“嵩犁”、“嵩车”有功,荣升从三品布政使司参政,圣眷正隆,旨意里还让他总领这利国利民之神器在青州及周边州府的推广事宜!这简直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不,是着了火,火势直冲霄汉啊! 李嵩穿着崭新的、象征着更高品级的绯色官袍,头戴乌纱,满面红光,站在府衙大厅的主位前,接受着来自青州地界上所有有头有脸的官员、士绅、富商们的轮番祝贺。那脸上的笑容,堆得跟朵怒放的菊花似的,褶子里都透着得意和舒坦。 “恭喜李大人!贺喜李大人!” “大人真乃国之柱石,百姓青天!” “此二物一出,天下农事必将焕然一新,大人之功,足以彪炳史册啊!” “下官等能在大人麾下效力,实乃三生有幸!” 各种肉麻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奉承话,如同不要钱的白开水一样,哗啦啦地往李嵩身上泼。他听着,照单全收,不仅不觉得腻歪,反而觉得通体舒坦,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他举起雕刻精美的银酒杯,清了清嗓子,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等着聆听“李青天”的教诲。 “诸位!诸位同僚,各位乡贤!”李嵩声音洪亮,带着志得意满的颤音,“今日,本官在此设宴,非为私庆,实乃为我青州百姓,为我大周农事之振兴,略表欢欣啊!” 他开始了即兴演讲,内容无非是重复奏章里那些鬼话,什么“夙夜忧叹”、“苦思冥想”、“历经数百次失败而不悔”,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了百姓福祉呕心沥血、百折不挠的悲情英雄兼天才发明家。说到动情处,甚至还挤出了几滴浑浊的眼泪,引得台下不少人也跟着抹眼角(真假就不知道了)。 “……皇恩浩荡!陛下圣明!能识得此微末之功,予以褒奖,本官实在是……诚惶诚恐,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报陛下知遇之恩于万一啊!”他捶胸顿足,演技堪称影帝级别。 “大人高义!” “大人辛苦了!” 台下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更加热烈。李嵩喝得有点高了,绯红的脸膛油光发亮,他拉着身边的心腹师爷赵四,还有几个最会拍马屁的下属,开始展望未来,唾沫星子横飞: “赵师爷,你看!这‘嵩犁’、‘嵩车’,便是本官的登云之梯,晋身之阶!”他压低声音,但语气中的兴奋难以抑制,“如今圣眷在此,推广之事若办得漂亮,不出一年,不,半年!本官必能调任京官!六部之中,必有本官一席之地!” 赵师爷连忙谄媚地笑道:“大人所言极是!以大人之才,屈居地方实乃委屈!入主户部,掌天下钱粮,或入工部,督造天下器械,皆是绰绰有余!届时,大人便是真正的国之重臣,位极人臣亦非妄想啊!” “哈哈哈!说得好!”李嵩得意地大笑,拍了拍赵师爷的肩膀,“还是你懂本官!等本官入了京,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另一个下属凑趣道:“大人,届时这‘嵩犁’、‘嵩车’之名,必将随大人之清名,传遍天下,流芳百世!后人提起此等神器,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大人您啊!” 这话简直挠到了李嵩最大的痒处。他眯着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他的名字被镌刻在功劳簿的最顶端,被无数后人敬仰称颂。至于那个远在京城、被他抢了功劳还挨了顿揍的永嘉侯世子?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个无足轻重的纨绔子弟罢了!就算他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他有证据吗?他敢跟一个正得圣宠的四品大员叫板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不定此刻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哭鼻子呢!一想到林澈可能有的憋屈模样,李嵩心里就更加畅快了,又狠狠地灌了一杯酒。 “对了,”李嵩忽然想起什么,对赵师爷吩咐道,“这‘嵩犁’、‘嵩车’的打造,必须抓紧!就从府库里拨银子,找最好的工匠,尽快造出一批来,分发到各县去!做样子也要做得像模像样!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本官不仅会发明,更会实干!” “大人放心,小的已经安排下去了,保证误不了事!”赵师爷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李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打造过程中……用料、人工,里面的分寸,你把握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师爷一眼。 赵师爷心领神会,这是让他从中捞油水呢!他立刻点头哈腰:“明白,明白!小的一定把账目做得漂漂亮亮,既能彰显大人政绩,又能……嘿嘿,大人放心,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嗯,你办事,我放心。”李嵩满意地点点头,又举起杯,“来,诸位,满饮此杯,愿我青州,在本官治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愿青州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愿大人前程似锦,步步高升!” 众人齐声应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 李嵩彻底沉浸在了这虚假的繁荣和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他仿佛已经踏上了通往京城的金光大道,官袍越来越紫,权力越来越大。他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将那些抢来的图纸视为自己最英明的投资,对那个被他踩在脚下、此刻可能正咬牙切齿谋划着报复的“垫脚石”,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警觉。 他甚至还觉得,自己这一手“借鸡生蛋”玩得漂亮极了,简直是官场智慧的巅峰体现!却不知,他此刻站得越高,将来摔下来时,就会越惨!那看似坚固的晋升之阶,实则早已被蛀空,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李嵩喝得酩酊大醉,是被下人搀扶着回到后堂的。梦里,他大概已经穿上了紫色的朝服,站在了金銮殿上,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公主再次派人暗访 京城,琼华殿。 与外界或愤懑或喧嚣的气氛不同,这里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宁静与清冷。只是,在这份宁静之下,暗流涌动。 赵灵溪临窗而立,窗外是宫墙内一成不变的景致,但她那双沉静如秋水的眸子,却仿佛穿透了重重宫阙,落在了遥远青州的方向。 几日过去了,青黛第一次派人调查无功而返的结果,并未让她感到意外,反而更加坚定了她心中的猜测。李嵩冒功之事,绝非空穴来风。只是这老狐狸手脚做得干净,一时难以抓到把柄。 她反复思量着整件事的脉络。 李嵩此人,才居平庸,这是朝野共识。若他真有此等惊世骇俗的巧思,何以在青州任上近十载,于农事水利方面毫无建树,偏偏在临近考核、急于寻求政绩突破口之时,突然“灵光一闪”?这不符合常理。 反观那林澈……虽行事荒诞,语出惊人,但其在“焕颜阁”、“酥香记”乃至那“透心凉”上所展现出的,对于事物本质的洞察力、对于规则的巧妙利用(或者说践踏)、以及那种天马行空却又能落到实处的“创造力”,都与这曲辕犁、水车之中所蕴含的、打破常规的巧思,有着某种内在的、精神层面的一致性。 那是一种不愿墨守成规,敢于挑战既定框架的“别扭”劲儿。只不过,一个表现在了诗词经商上,一个表现在了工匠技艺上。 而且,时间点太过巧合。林澈庄子上的研发,与李嵩的“横空出世”,几乎前后脚。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 更让她在意的是,根据青黛二次汇报中提及的,林澈庄子在那段时间戒备异常森严,庄户对某些事讳莫如深的态度。这绝不仅仅是普通的“遭贼”所能解释的。那更像是一种经历了重大变故、吃了暗亏之后,本能地自我保护和外紧内松的警惕。 综合这一切,赵灵溪几乎可以断定:那“嵩犁”、“嵩车”,九成九便是出自林澈之手!而且,极有可能是被李嵩以不光彩的手段强取豪夺而去! 一想到那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内里藏着傲骨的少年,此刻可能正因心血被窃、冤屈难申而愤怒憋闷,赵灵溪的心中,便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那是一种混合着些许不平,以及更多探究欲的复杂情绪。 她欣赏那份藏于“疯癫”之下的才华,更不愿见到如此巧思被一个庸碌贪婪的官僚窃取,成为其钻营的资本。这无关私人感情,更像是一种……对“真实”与“公道”的本能维护。 “青黛。”她转过身,声音清越,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奴婢在。”青黛立刻上前。 “李嵩此人,才具平庸,贪鄙有余,”赵灵溪缓缓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以其心性能力,绝无可能凭空想出‘嵩犁’、‘嵩车’这般巧器。此事背后,必有隐情。” 她走到书案前,指尖轻轻划过光洁的桌面,仿佛在勾勒某种无形的线索:“上一次我们的人未能深入,或是方向有误,或是李嵩防范太严。但真相,不会永远被掩盖。” 她抬起眼帘,目光坚定地看向青黛:“你亲自挑选两个最为得力、心思缜密、且绝对可靠之人。要生面孔,最好是有正当行商或者探亲理由,能够自然融入青州,不易引人怀疑的。” “是,殿下。”青黛神色一凛,知道公主这是要动用更核心的力量了。 “让他们悄悄去青州,”赵灵溪吩咐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此次调查,目标要更加明确,手段要更加灵活。不必执着于直接拿到李嵩冒功的铁证,那样太难。” 她思路清晰地布置任务: “第一,重点查访青州官营或与官府往来密切的工匠作坊。看看近期是否有大规模打造新式犁具、水车的动静?工匠来源是哪里?是否有人是从京城方向过去的?或者,是否有工匠行为异常,比如突然变得阔绰,或者闭口不谈打造过程?” “第二,设法接触一些李嵩府上的边缘人物,比如负责采买的下人、门房、或者不得宠的妾室丫鬟。从他们口中,或许能探听到一些关于图纸来源、或者李嵩近期异常举动的蛛丝马迹。比如,李嵩是否在得到图纸前后,接触过什么特殊的陌生人?府内是否谈论过京城相关的人或事?” “第三,”赵灵溪顿了顿,眸光微闪,“留意青州城内外,是否有其他身份不明、也在暗中打听李嵩或者农具相关消息的人。或许,不止我们一方,对这件事感兴趣。” 她这最后一点,几乎是直觉性的判断。以林澈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可能毫无动作。他很可能也已经派了人前往青州。 “告诉他们,此行首要任务是安全,其次是查明农具的真正来源。线索不必求大,但务求真实、具体。哪怕只是一个工匠的闲谈,一个下人的抱怨,只要与京城、与图纸来源相关,都可能至关重要。”赵灵溪叮嘱道,“所有信息,直接向你汇报,由你整理后呈报于我。” “奴婢明白!”青黛郑重领命,“定会挑选最稳妥的人选,小心行事。” “去吧。”赵灵溪挥挥手。 青黛再次悄无声息地退下,去执行这项更为隐秘和深入的任务。 殿内重新恢复宁静。赵灵溪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悠远。 她这番举动,固然是为了弄清真相,维护某种意义上的“公道”,但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对那个“妙人”的一种无形声援?她想看看,在被夺走心血、看似陷入绝境的情况下,那个林澈,究竟会如何破局?而他派出去的人(如果她猜得没错),与自己派去的人,又会在青州那片土地上,上演怎样的戏码? 这盘棋,因为她的再次落子,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有趣了。她就像一个冷静的观棋者,既在局外,又通过自己的方式,悄然影响着棋局的走向。 而她所提供的这份意外的、不为人知的助力,或许将在关键时刻,成为捅向李嵩要害的、最锋利的一把匕首。只是不知,那个远在京郊、可能正在暴跳如雷或者暗中磨刀的世子,是否会意识到,在这片笼罩着他的阴影之外,还有一束来自深宫的目光,正带着清冷的好奇与隐约的期待,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喜欢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请大家收藏:()我咳血装病,却杀穿了十万匈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