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 第250章 长夜明灯·涟漪初现 萧月在汉东的临时公寓,位于市中心一处安保森严的高档小区。 客厅宽敞明亮,装修是现代简约风格,线条利落,色调以灰白为主,一如她此刻给人的感觉,冷静、疏离,却在这个深夜,为另一个陌生的灵魂提供了温暖的庇护所。 诗婉宁从浴室出来,换上了萧月给她准备的干净家居服,宽大的衣服衬得她愈发娇小脆弱。 她洗去了酒吧的烟酒气和泪痕,素净的脸庞带着沐浴后的红晕,那双桃花眼虽然还有些红肿,却已然恢复了清澈,只是眼底深处仍残留着一丝惊惧。 萧月给她倒了杯温牛奶,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 “感觉好些了吗?”萧月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柔和,与她之前在酒吧里冷冽的气场判若两人。 诗婉宁双手捧着温热的牛奶杯,汲取着那点暖意,轻轻点头: “好多了……萧小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您。”她的声音还带着一点鼻音,但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叫我萧月就好。”萧月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放松, “举手之劳,不必挂心。”她看着诗婉宁,那双清澈的眼睛让她想起未经雕琢的玉石,“你是汉东音乐学院舞蹈系的?” “嗯,”诗婉宁提到自己的专业,眼神亮了一些,“今年研究生毕业。” “毕业汇演很重要?”萧月顺着话题问下去,她想让女孩放松下来。 “很重要。”诗婉宁用力点头,眼神带着憧憬也有一丝忧虑, “是这几年学习成果的集中展示,也是进入专业院团或者争取更好机会的重要敲门砖。需要场地、服装、舞美、宣传……都需要钱。”她低下头,声音低了下去,“所以……所以才会轻信了那个王少的话……” 萧月了然。又是一个被现实所困的艺术学子。资本的触角无处不在,有时是助力,有时却是陷阱。 “你的专业方向是?”萧月问。 “中国古典舞,主修敦煌舞。”诗婉宁回答,提到自己热爱的领域,话也多了起来,“我特别喜欢敦煌壁画里的飞天,觉得她们的身姿和神韵特别美,想把那种穿越千年的灵动和慈悲表现出来。”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光,那是对艺术的热爱,是未被世俗完全浸染的理想主义光芒。萧月静静地听着,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她见过太多在名利场中迷失的人,像诗婉宁这样还能保有如此纯粹艺术追求的女孩,显得尤为珍贵。 “很好的方向。”萧月由衷赞道,“文化传承与创新,是很有价值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从敦煌壁画到舞蹈编排,从学业压力到未来憧憬。诗婉宁渐渐放下了拘谨和恐惧,将萧月当成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令人安心的大姐姐。 她并不知道萧月的具体身份背景,只觉得她强大、温柔,且懂得尊重。 萧月也难得地卸下了平日里的盔甲和算计,听着女孩用略带稚嫩却充满热情的语言描绘她的舞蹈世界,仿佛也暂时远离了那些纷繁复杂的权力与商业博弈。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夜色愈发深沉。公寓里,只有两个女子低低的交谈声和偶尔响起的轻微笑声。 “萧月姐,”诗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您……是做什么的?感觉您好像……很厉害。”她想起了萧月在酒吧里仅凭气势就压住那几个纨绔的场景。 萧月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做一点投资和文化方面的工作。”她顿了顿,看着诗婉宁, “重要的是,无论做什么,守住本心,保护好自己。你的舞蹈很好,不要因为一时的困难,就放弃了最珍贵的东西。” 诗婉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将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长夜漫漫,一盏明灯,温暖了一个险些陨落的年轻梦想。 …… 第二天清晨,诗婉宁在客房醒来,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洒了进来。她走出房间,看到萧月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客厅的开放式厨房准备简单的早餐。 “醒了?过来吃点东西。”萧月招呼她,神态自然,仿佛她们是相识已久的朋友。 餐桌上放着牛奶、面包和煎蛋。诗婉宁坐下,心里充满了感激和不真实感。 “吃完早餐,我让司机送你回学校。”萧月将一杯牛奶推到她面前,“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她递过一张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私人名片。 诗婉宁双手接过,如同捧着什么珍宝,眼圈又有些发红:“萧月姐,谢谢您……我……” “好了,”萧月温和地打断她,“好好完成你的毕业汇演,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送走诗婉宁后,萧月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车辆载着女孩远去。 她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从诗婉宁身上,看到了“月华基金”可以支持和延伸的方向——扶持真正有潜力、有纯粹艺术追求的青年人才。 这或许比单纯投资某个文化项目,更有意义,也更符合乾哲霄所说的“润泽土壤”。 她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让她留意汉东音乐学院毕业汇演的信息,特别是敦煌舞方向的。 她不知道,这个看似偶然的夜晚,这盏为他人点亮的明灯,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投射出怎样意想不到的光芒,又在汉东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激起怎样一圈微小的、却可能影响深远的涟漪。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润物无声·暗室密谋 汉东省委的日常工作,在孙连城任命引发的短暂涟漪后,似乎又恢复了某种既定的节奏。然而,水面之下的暗流,却从未停止涌动。 省委小会议室里,一次仅有沙瑞金、陆则川和钟翰林三人参加的非正式碰头会正在举行。议题,正是周明轩移交的那份关于赵立春关联线索的绝密摘要。 沙瑞金坐在主位,神色凝重。 他看向钟翰林,语气沉稳:“翰林同志,这份材料你也仔细看过了。情况复杂,牵涉甚广。中央巡视组虽然回去了,但后续的核查和可能的动作,还需要我们汉东这边,特别是政法系统,提供持续的支持与配合。你的意见如何?” 钟翰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落在面前那份薄薄却重若千钧的文件上,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瑞金书记,则川同志,材料我反复研读了。证据链指向明确,性质严重,确实触目惊心。”他措辞极其谨慎,“作为汉东政法委书记,配合上级机关查清问题,是我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稳:“不过,正因其牵涉层面高,影响大,我们在配合过程中,更需讲究策略,注重程序,确保每一步都经得起法律和历史的检验。” “我的想法是,对外,保持常态,避免打草惊蛇;对内,成立一个精干、可靠的联络协调小组,由我直接负责,与京城方面保持单线、加密联系,确保信息流转安全高效,同时做好应急预案,防止任何可能的反扑对汉东稳定造成冲击。” 他的方案,四平八稳,既表明了配合态度,又强调了稳妥和程序,将可能的政治风险控制在最小范围,同时也牢牢将这条线的掌控权抓在了自己手中。 陆则川静静听着,心中对钟翰林的评价又清晰了一分。 此人绝非庸碌之辈,他深谙官场生存之道,懂得在关键时刻如何站位,更懂得如何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和掌控局面。 他的“稳妥”,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极高明的自保和揽权手段。 “翰林同志考虑得很周全。”沙瑞金点了点头,显然对钟翰林的态度和方案基本认可,“就按你说的办。联络小组的人选,一定要绝对可靠,宁缺毋滥。” “明白。”钟翰林颔首。 三人又就一些细节交换了意见,会议在一种表面和谐、内里各怀思量的氛围中结束。钟翰林率先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沙瑞金和陆则川。 “则川,你怎么看?”沙瑞金揉了揉眉心,问道。 陆则川目光深邃: “钟书记是聪明人。他接下了这个担子,但把缰绳抓在了自己手里。后续京城那边的压力和变数,他会是我们的一道屏障,也可能……是一道需要谨慎逾越的关卡。” 沙瑞金叹了口气:“是啊,与虎谋皮,需有缚虎之能。我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稳住汉东,静待京华风云吧。” …… 与此同时, 萧月的“月华文创基金”办公室内,却是一片与省委肃杀氛围截然不同的景象。 助理将一份关于汉东音乐学院毕业汇演的详细资料,特别是舞蹈系诗婉宁的敦煌舞节目《梵境》的策划方案,放在了萧月的办公桌上。 “萧总,按照您的吩咐,我们重点了解了这个项目。诗婉宁同学专业能力非常突出,是这个节目当仁不让的A角。只是……经费确实是个大问题,舞美、服装、宣传都捉襟见肘。”助理汇报道。 萧月翻阅着资料,里面还有几张诗婉宁练舞时的抓拍照片。女孩在练功房里挥汗如雨,眼神专注而坚定,与那晚在酒吧惊惶无助的模样判若两人。 “《梵境》……名字不错。”萧月放下资料,做出了决定, “以基金的名义,对这个项目进行定向赞助,覆盖其全部经费缺口。但有两个条件:第一,对外宣传淡化赞助方,重点突出作品和演员本身;第二,确保诗婉宁的A角位置,支持她心无旁骛地完成创作和表演。” 助理有些惊讶,因为这笔赞助的金额对于单个学生毕业作品来说,堪称巨额,而且条件如此“无私”。 但她没有多问,立刻应道:“好的,萧总,我马上就去办。” 萧月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她这么做,并非完全出于同情。 她看到了诗婉宁身上的艺术潜力,看到了敦煌文化这个IP的价值,更看到了“月华基金”支持纯粹艺术、培养新生力量的社会意义和品牌价值。 这既是“顺势而为”,也是“润物无声”。乾哲霄的话语,如同种子,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悄然改变着她行事的方式。 她不知道,这笔看似普通的赞助,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轻巧,却已在汉东某个特定的圈层里,漾开了微澜。 那个在“云顶”吃了瘪的王少,并未完全死心,一直在暗中打听诗婉宁和那个带走她的“厉害女人”的消息。 当他得知诗婉宁的毕业汇演突然获得神秘巨额赞助,并且赞助方似乎与近期风头正劲的“月华基金”有关时,一股混合着嫉妒、怨恨与某种扭曲欲望的情绪,在他心中滋生。 他不敢直接招惹萧月,却将目标再次对准了看似柔弱可欺的诗婉宁。 “哼,攀上高枝了是吧?毕业汇演?A角?”王少看着手下人汇报来的信息,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我倒要看看,你这支舞,还跳不跳得成!”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吩咐了几句。 汉东的白天,阳光普照,各项工作按部就班;汉东的夜晚,霓虹闪烁,却也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 善意在悄然播撒,恶意也在暗室中悄然滋长。光影交织,构成了这座城市复杂而真实的底色。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茶香识人·风雨欲来 汉东省委接待室,气氛与“云顶”酒吧的奢靡喧嚣截然不同。 这里装修庄重典雅,厚重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水墨画,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茶香。 陆则川坐在沙发上,姿态放松却不失威仪。他刚刚结束一个重要的会议,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清明。 秘书通报萧月来访时,他略感意外,但很快便调整好状态。对于这位背景复杂、近期在汉东动作频频的萧家女儿,他始终保持着一份审慎的关注。 萧月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职业套装,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妆容精致而低调,整个人显得干练、沉稳,与那晚在酒吧救场时的冷艳强势又有所不同。 “陆书记,冒昧来访,打扰您了。”萧月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而得体。 “萧总客气了,请坐。”陆则川抬手示意,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她。他注意到她眼神中的镇定,以及那份超越年龄的从容,心中暗忖此女确实不凡。 秘书奉上两杯清茶后悄然退下,并轻轻带上了门。 “听说萧总的‘月华基金’近期在汉东有不少大动作,尤其是在文化领域,势头很好。”陆则川端起茶杯,率先开口,语气像是寻常的寒暄,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萧月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陆书记过奖了。‘月华’刚刚起步,还在摸索阶段。我们只是觉得,汉东文化底蕴深厚,有很多值得挖掘和扶持的价值。尤其是青年艺术人才的培养,关乎未来,意义深远。”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之一。 “哦?”陆则川眉梢微挑,示意她继续。 他敏锐地察觉到,萧月的话并非空泛的客套。 “比如,汉东音乐学院的毕业汇演,我们基金赞助了一个敦煌舞项目,《梵境》。”萧月语气平和,仿佛在陈述一件寻常公事, “主演是个很有天赋的姑娘,叫诗婉宁。我们很看好这个项目和这个苗子。” 她没有提及那晚酒吧的冲突,但“诗婉宁”这个名字,以及萧月特意点出,已然传递了足够的信息。到了他们这个层级,有些话无需挑明。 陆则川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了萧月话中的深意。 他想起祁同伟之前汇报过的,关于萧月在“云顶”酒吧从几个纨绔手中救下一个女孩的事情,看来就是这位诗婉宁了。 萧月此刻提及,既是在解释赞助缘由,也是在不动声色地表明立场,并为那个女孩撑起一把无形的保护伞。 “青年人才是未来的希望,理应支持。”陆则川点了点头,语气肯定, “文化自信的建立,离不开具体项目和优秀人才的支撑。‘月华基金’有这个眼光和魄力,是好事。”他给出了正面回应,算是接下了萧月递过来的这个“信号”。 “感谢陆书记的理解和支持。”萧月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一下。 她知道,有了陆则川这句话,至少在明面上,汉东官方层面不会有人刻意刁难这个项目和诗婉宁。 放下茶杯,萧月话锋一转,语气依旧从容,却多了几分正式: “另外,关于基金未来在汉东的发展,我们也有一些初步构想,特别是在数字文化产业融合、传统工艺振兴等方面,希望能与汉东的发展规划更好地契合,不知能否有机会,向陆书记和相关部门做个更详细的汇报?” 这才是她今天来访的核心目的之一。与权力核心建立良性、正式的沟通渠道,远比私下勾连更稳妥,也更符合她如今独立发展的定位。 陆则川看着萧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此女懂得借势,更懂得如何将“势”转化为长久、稳固的合作基础,而非一时的投机。她选择光明正大地谈合作、谈规划,这份坦荡和远见,远超一般商人。 “当然可以。”陆则川爽快应允,“我会让发改委和文旅局的同志与你们对接。汉东欢迎一切有实力、有理念、愿意扎根做实事的投资者。” 正事谈完,气氛更加缓和。两人又就汉东的经济形势、文化产业发展趋势等宏观话题交流了几句看法。 萧月见解独到,言辞精准,展现出深厚的商业素养和对政策的敏锐把握,让陆则川对她又高看了一眼。 会面时间不长,但信息量巨大。萧月达到了预期目的,适时起身告辞。 送走萧月后,陆则川站在窗边,回味着刚才的谈话。萧月的出现和她的行事风格,让他看到了一种不同于传统世家或纯粹商人的新力量。 这种力量,若能引导得当,或可成为推动汉东变革的又一助力。 他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祁同伟。 “同伟,那个叫诗婉宁的学生,关注一下。还有,盯着点王家那个小子,别让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他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明白。”祁同伟在电话那头沉声应下。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萧月与陆则川会面的同一天晚上,诗婉宁在下晚课回宿舍的路上,经过一条灯光昏暗的林荫道时,突然被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诗婉宁吓得脸色发白,抱紧了怀里的书包。 其中一个男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识相点,自己退出毕业汇演,离那个姓萧的女人远点!不然,下次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另一个男人则上前一步,似乎想动手动脚。 诗婉宁惊恐地后退,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就在这时,一道强光突然射来,伴随着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至,猛地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身形矫健、面色冷峻的男人快步下车,正是祁同伟安排暗中保护诗婉宁的便衣干警。 “干什么的!”干警一声低喝,气势慑人。 那两个戴口罩的男人见状,骂了一句,立刻转身仓皇逃窜,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干警没有追击,他的任务是保护目标安全。他走到惊魂未定的诗婉宁面前,语气尽量温和:“同学,没事吧?我们是警察,以后晚上尽量结伴而行,走大路。” 诗婉宁惊魂未定,连连道谢,看着那辆普通的黑色轿车和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警察”,她隐约感觉到,萧月姐为她提供的保护,远比她想象的更周密,也更……不寻常。 风雨欲来,暗处的魑魅魍魉已然开始行动。但光明之网,也已悄然张开。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独舞者·月光下的决意 汉东音乐学院的练功房,在深夜时分格外寂静。 巨大的落地镜映出诗婉宁不断重复、修正动作的身影,汗水浸湿了她的练功服,紧紧贴在年轻的肌肤上,勾勒出柔韧而充满力量的线条。 《梵境》的最后一个定格动作,她练习了无数遍。 手臂该如何伸展才能更具“飞天”的飘逸,指尖的微颤该如何控制才能传达出壁画历经千年的沧桑与慈悲,眼神该望向何处才能既有神佛的悲悯又有少女的纯真……每一个细节,她都精益求精。 “停!呼吸,注意呼吸!婉宁,你的气息太乱了,带动了肌肉,动作就失去了那种‘悬停’的空灵感!”指导老师严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诗婉宁停下来,双手撑在把杆上,大口喘着气,看着镜中那个满脸汗水、眼神却异常执拗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萧月姐的赞助,如同天降甘霖,解决了她最大的经费难题,也让她暂时摆脱了王少那种人的骚扰(她隐约感觉到暗中有保护的力量)。 但这并不意味着前路平坦。这份赞助,更像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期望,她必须拿出配得上这份期望的作品。 更重要的是,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 证明她寒窗苦读十几载,并非徒劳;证明她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是正确的选择;证明即使不依靠婚姻,不随波逐流去搞那些她并不擅长的直播,她也能凭借自己的专业和能力,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挣得一席之地,拥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可以自由呼吸的小小天地。 “在城里站稳脚跟,买个自己的小房子。”这个念头,是她无数个挑灯夜战、筋疲力尽时刻,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那不仅仅是一个物理空间,更是她精神独立的象征,是她与过去那个被“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点嫁人才是正经”观念束缚的自己的彻底割裂。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诗婉宁犹豫了一下,点开。 “宁宁啊,汇演准备得咋样了?你张婶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在开发区上班,家里条件可好了,有房有车……你说你,一个女孩子,非要跳什么舞,能跳出个啥名堂?你都快毕业了,还不如早点定下来,我跟你爸也省心……” 母亲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焦虑和无法理解的长吁短叹。 诗婉宁默默听完,没有回复,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把杆上。 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湿棉花,闷得发慌。 这样的对话,这几年重复了太多次。 从她执意报考音乐学院研究生开始,与父母的裂痕就越来越大。 在那个闭塞的农村老家,她苦读考上大学已是“异类”,继续读研钻研“不实用”的舞蹈,更是被视为不切实际、不懂事。 父母无法理解她的梦想和坚持,只觉得她在浪费青春,给家里增加负担。 每次通话,几乎都以不欢而散告终。 她已经快三年没有回家了。 不是不想念,是害怕那种被亲情绑架、被落后观念窒息的无力感。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初夏的夜风带着微凉的草木气息涌入。楼下,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那里有无数个像她一样怀揣梦想、奋力挣扎的年轻人。 她看到对面宿舍楼里,有同班的女生正在手机镜头前直播,穿着可爱的服装,唱着流行的歌曲,屏幕上的礼物特效不断闪烁。 那是另一种生存方式,更快,更直接,似乎也更容易获得“成功”。 系里确实有不少同学,甚至一些专业不错的,都纷纷签约了公会,走上了直播带货或者网红舞者的路。 诗婉宁不是没有动摇过。 她也曾尝试过,但面对镜头,她总觉得不自在,那种需要刻意讨好、营造人设的方式,让她觉得背离了舞蹈本身带给她的纯粹快乐和表达欲。 她记得一位老教授说过:“艺术可以谋生,但不能只为谋生而艺术。” 她想要的价值,不仅仅是流量和打赏,更是作品本身能被认可,是她的舞蹈能触动人心,是她能通过自己的专业,真正诠释和传播那些古老壁画中蕴含的美与智慧。 这条路很难,很慢,甚至可能最终寂寂无名。但她愿意去试,去闯。 月光如水,洒在空旷的练功房地板上,也洒在她坚定而略显孤独的背影上。 她回到镜子前,再次摆出《梵境》的起手式。 镜中的女孩,眼神清澈,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没有资源,她就创造资源;没有人脉,她就用实力说话;内卷严重,她就做到极致。 她深吸一口气,音乐在脑海中响起,身体随之舞动。 这一次,她的气息平稳悠长,动作舒展而充满内在的控制力,眼神望向虚空,仿佛真的看到了那片瑰丽神秘的敦煌梵境。 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腾跃,都倾注着她对命运的抵抗,对梦想的坚持,对独立自由的渴望。 这不仅仅是一场毕业汇演,这是她的战争,是她与过去告别、向未来进发的宣言。即使前路漫漫,荆棘密布,她也要做那个在月光下独自起舞、直至黎明的舞者。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凌晨四点的汉东 凌晨四点,汉东音乐学院女生宿舍楼一片寂静。 诗婉宁轻手轻脚地从上铺爬下来,室友们还在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熟练地套上洗得发白的练功服,外面裹了件多年前的旧风衣——初夏的凌晨,依旧带着浸入骨髓的凉意。 她没有开灯,像一只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宿舍楼。 去往练功房的路,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完。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下一个路灯下缩短,周而复始,如同她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的生活。 练功房的钥匙是她磨了管理员好久才拿到的备用钥匙。 冰冷的金属插入锁孔,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推开沉重的门,巨大的镜面在黑暗中反射出模糊的轮廓,像另一个沉默的世界。 她没开大灯,只拧亮了墙角一盏昏暗的落地灯。 光线有限,恰好笼罩住把杆和镜子前的一小片区域。她喜欢这种被黑暗包裹着的感觉,仿佛所有的脆弱和不堪都可以被隐藏,只剩下她和她的舞蹈。 热身,压腿,拉伸……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和关节的轻响。 这是多年训练留下的印记,也是她选择这条路的代价。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银行发来的余额提醒短信。看着那串可怜的数字,诗婉宁的心沉了一下。 萧月姐的赞助只覆盖了汇演的直接费用,她的生活费、日常练功的损耗(舞鞋磨损得特别快)、甚至偶尔需要补充体能的营养品,都需要她自己解决。 她接了一些零散的兼职——给艺考班的孩子做示范老师,去商业活动伴舞,甚至给淘宝店拍过平模图。 钱不多,还很耗时间,常常让她疲惫不堪。 有一次,在一个地产开盘活动上伴舞,穿着单薄的演出服在初春的寒风中连续跳了两个小时,结束后拿到两百块钱,她坐在后台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半天没动弹,不是因为累,是心里堵得慌。 她苦练十几年的舞蹈,在某些场合,就只值这个价吗? 同宿舍的莉莉,和她一起进的大学,专业甚至不如她。 但莉莉早早签约了公会,在直播平台跳流行舞,嘴巴甜,会来事,现在已经小有名气,搬出了宿舍,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不错的公寓,据说月入轻松过万。 前几天碰面,莉莉劝她: “婉宁,别那么死心眼了。你这条件,稍微包装一下,绝对比我火。读书?跳舞?能当饭吃吗?你看我这包,新款的,够你跳多少场商演?” 诗婉宁只是笑笑,没说话。她知道莉莉没有恶意,甚至某种程度上是“好心”。 但她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她想起小时候,在镇上唯一的新华书店里,第一次看到敦煌壁画图册时的那种震撼。那些飞天的仙女,衣袂飘飘,姿态万千,仿佛要从纸上飞出来。 那一刻,她心里有个声音说:我想像她们一样。 这个声音,支撑她熬过了无数个枯燥练功的清晨和深夜,支撑她顶住了父母的不解和埋怨。 她不想让自己的舞蹈,变成直播间里博取打赏的工具,不想让自己的梦想,被流量和算法定义。 可是,现实的压力无处不在。 昨天,母亲又打来电话,这次不是催婚,是父亲在工地摔伤了腰,虽然不严重,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家里一下子没了主要收入来源。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医药费,说着家里的难处,最后试探着问: “宁宁,你那边……能不能先寄点钱回来?你爸这……” 诗婉宁听着电话那头的叹息和压抑的哭声……。 她账户里只剩下不到一千块,是接下来半个月的饭钱。她张了张嘴,那句“我也没有”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变成:“妈,你别急,我想想办法。” 她能想什么办法?再去接更多廉价的商演?还是……像莉莉说的,向现实低头?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黑眼圈的自己。镜子不会说谎,清晰地映照出她的疲惫、焦虑和深藏在眼底的一丝迷茫。 她摆出《梵境》的一个难度动作——单足站立,另一条腿后抬,身体前倾,双臂舒展,模拟飞天翱翔的姿态。 这个动作对核心力量和平衡感要求极高,她练了无数次,摔倒过无数次。 肌肉在颤抖,支撑腿的脚踝传来熟悉的酸痛感。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地板上,洇开一小团深色。 她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咬着牙,努力维持着身体的稳定,调整着呼吸。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她在心里默念,不知道是在说这个动作,还是在说自己的人生。 窗外,天色开始泛白,城市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 新的一天开始了,带着未知的希望,和沉重的压力,一同向她涌来。 练功房里,那个单薄的身影,依旧在坚持,如同悬崖边倔强生长的小草,在凛冽的风中,艰难地,向着微弱的晨光,伸展着自己的枝叶。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十字路口·微光汇聚 清晨六点,诗婉宁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宿舍。 室友们还在沉睡,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暂时驱散了浓重的疲惫,却洗不去心底的沉重。 父亲受伤的消息和母亲那通带着哭腔的电话,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她知道,家里是真的遇到难处了。 父亲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他倒下,意味着不仅没了收入,还要额外支出医药费。母亲身体也不好,常年吃药。那点微薄的积蓄,撑不了多久。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亮她毫无血色的脸。邮箱里有几封未读邮件,大多是之前投递简历的拒信,或者是一些报酬极低、要求却不少的商演邀约。 她点开一个本地演艺公司的邮件,对方邀请她参加一个商场开业活动的舞蹈表演,需要穿着暴露的服装跳一些热辣的流行舞,演出时间三小时,报酬五百元。 五百块。或许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给家里寄去,能让父母稍微宽心几天。 可是……那样的舞蹈,那样的场合,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她苦练多年的敦煌舞,那些蕴含在指尖、眉眼间的千年风韵,难道最终要沦落为商场门口博人眼球的噱头?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无法按下回复键。 脑海里闪过莉莉的话,闪过直播间里那些光鲜亮丽却千篇一律的舞姿,闪过父母期盼又带着责备的眼神……最后,定格在萧月那双沉静而有力的眼睛上,定格在练功房镜子里那个倔强坚持的自己。 她猛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不能。至少,不能是现在,不能是以这种方式。 她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那个几乎从未拨出过的号码——萧月。 指尖在名字上停留了很久,内心经历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开口求助,对她而言,比忍受身体的疼痛和生活的窘迫更难。她害怕被看轻,害怕欠下还不起的人情,更害怕这来之不易的“庇护”会因为自己的“麻烦”而消失。 最终,她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月姐……对不起,这么早打扰您。我……我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您……您那边有没有什么……正规的,我能做的兼职或者短期项目?报酬快一点的……”她语无伦次,脸颊烧得厉害。 电话那头的萧月似乎刚醒,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没有丝毫被打扰的不悦: “婉宁?别急,慢慢说。家里怎么了?” 诗婉宁简要说了一下父亲受伤的情况。 萧月沉默了几秒,然后干脆利落地说: “账号发给我。我先转一笔钱给你应急,就当是预支你后面参与基金某个文化推广项目的劳务。具体项目细节,我今天让助理发给你,是一些敦煌文化资料的数字化整理和标注工作,可以在宿舍完成,按件计酬,做得快的话,收入应该比你接商演高,也更稳定。” 诗婉宁愣住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萧月没有施舍,没有追问,而是用这样一种尊重她自尊的方式,提供了最及时的帮助,还为她指明了一条既能赚钱又不偏离她专业和兴趣的道路。 “萧月姐……谢谢……真的谢谢……”她哽咽着,除了谢谢,不知还能说什么。 “好好准备汇演,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萧月的声音依旧平静, “记住,你的价值,不在于一时能赚多少钱,而在于你独一无二的专业能力和坚持。别被眼前的困难打垮。” 挂断电话没多久,手机就收到了银行的入账短信。 看着那笔足够解决家里燃眉之急的数字,诗婉宁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久久没有动弹。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和支持,不同于父母那种带着控制欲的爱,也不同于同学间脆弱的友谊。它冷静,有力,并且……信任她。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重新打开电脑。 这一次,她不再漫无目的地海投简历,而是开始认真研究萧月助理发来的资料整理要求。工作有些枯燥,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业知识,但她做得很投入。 这是她擅长且认可的领域,每一份标注清晰的资料,都让她感觉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也让她对“月华基金”和萧月姐,充满了更深的感激和归属感。 与此同时,在汉东省委,陆则川也听祁同伟汇报了诗婉宁昨晚遭遇威胁以及萧月介入的情况。 “看来,有人不想安分。”陆则川眼神微冷, “王家那个小子,敲打一下,让他和他背后的人知道,汉东,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明白。”祁同伟点头,“已经安排了人去处理了,也会给王家递个话。” 陆则川沉吟片刻,又道: “萧月这次做得不错。扶持真正有潜力的青年人才,符合文化发展的方向。你留意一下,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可以给‘月华基金’这类规范运作、有社会责任感的文化机构,提供一些便利和信息支持。”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王少接到家里打来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电话后,气得摔了手机。 “妈的!为了个穷学生,萧月那个贱人,居然捅到上面去了!”他面目扭曲,却又无可奈何。 家里明确警告他,最近安分点,别惹事,尤其是别去招惹跟萧月和陆则川那边有关的人。 他憋着一肚子火,却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对诗婉宁下手,只能将这份怨恨暂时压在心底,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可乘之机。 诗婉宁并不知道这些围绕她悄然发生的波澜。 她只是感觉,走在校园里,似乎多了一些若有若无的、让人安心的目光。她更加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和即将到来的汇演。 微光从不同的方向汇聚而来,照亮了她原本晦暗不明的十字路口。 前路依然充满挑战,但至少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握紧了拳头,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破土·暗涌 父亲的伤势稳定下来,萧月预支的劳务费如同及时雨,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母亲在电话里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了如释重负的轻快,甚至破天荒地叮嘱她“别太累,注意身体”。 这细微的变化,像一缕阳光,穿透了长久以来笼罩在诗婉宁心头的阴霾。 她不再需要为下一顿饭钱、为家里的突发状况而惶惶不可终日。 萧月助理发来的数字化整理工作,虽然繁琐,却让她第一次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获得了稳定且相对可观的收入。 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让她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被认可,她的所学所长,并非一无是处。 她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了《梵境》的排练中。 心态的放松,带来了状态的上扬。 她不再仅仅是为了证明什么、对抗什么而跳,而是开始真正沉浸到舞蹈本身,去感受敦煌壁画中那份穿越千年的宁静与慈悲。 她的动作少了些紧绷的挣扎,多了些行云流水的自如,眼神也更加沉静笃定。 指导老师在一次合乐排练后,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婉宁,最近状态不错,有点‘飞天’超然物外的意思了。保持住!” 这句肯定,比任何物质奖励都让她感到振奋。 她甚至开始主动与萧月交流一些关于敦煌文化的心得,将她整理资料时的一些新发现和感悟分享过去。 萧月总是很快回复,言辞简洁,却往往能切中要害,给她新的启发。 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让她在专业上成长飞快,也让她对“月华基金”和萧月本人,产生了更深的认同感。 她不再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 她的背后,有萧月姐提供的平台和机会,还有另外的一种无形庇护(她隐约能感觉到),还有自己日益坚实的专业能力。 一种名为“底气”的东西,正在她瘦弱的身体里悄然滋生。 …… 然而,汉东的平静水面下,暗涌从未停歇。 陆则川办公室,祁同伟正在进行例行汇报。 “王家的那个小子,最近老实了不少,没再去找那个同学的麻烦。不过,我们监控到,他和境外一个加密虚拟号码有几次短暂通讯,内容无法破译,信号来源经过多次跳转,难以追踪。” 祁同伟神色严峻,“看来,赵立春在海外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白手套和联络渠道。赵瑞龙虽然早就被抓,但他父亲经营多年,海外关系盘根错节,并未完全斩断。” 陆则川手指轻叩桌面: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赵瑞龙倒了,但他父亲过去铺的那些暗线,不会那么容易清理干净。继续盯着,重点是资金流向。钟书记那边的联络小组,有什么进展吗?” “钟书记那边口风很紧,只说是按程序在推进,暂时没有需要省委这边协调的事项。”祁同伟回答,“他似乎在……等待更明确的指令,或者更有利的时机。” 陆则川微微颔首: “他在权衡。赵立春毕竟树大根深,即便儿子倒了,余威尚存。钟翰林谨慎一些,可以理解。我们稳住汉东,把自身发展搞好,就是对他,也是对中央最好的支持。”他话题一转,“‘月华基金’那边呢?” “萧月动作很快,除了赞助诗婉宁的项目,还在接触几个濒临失传的传统手工艺项目,似乎想打造一个‘非遗+设计’的孵化平台。方式很正规,都是通过公开渠道和地方政府对接。”祁同伟客观评价道, “看起来,她是真想做一些实事,而且有意与过去的家族生意模式做切割。” “引导好,利用好这股力量。”陆则川指示道,“文化领域,我们确实需要新鲜血液和有实力的市场主体。只要守法合规,有利于汉东发展,我们就支持。” …… 与此同时,在京城西山,那座幽深的大院内,气氛却有些凝滞与焦虑。 “三爷”听着手下关于汉东近况的汇报,特别是萧月“月华基金”的动向以及陆则川明显扶持的态度,布满老年斑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郁。 “萧家这个丫头,翅膀是真的硬了。”富态老者捻着佛珠,语气带着烦躁, “打着文化的旗号,跟陆则川越走越近。她那个基金,要是真被她做起来,以后就更难掌控了。” “关键是赵瑞龙早就折了!”干瘦老者嘶哑地抱怨,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我们在汉东很多明面上的生意和关系,以前都是通过他这条线。现在断了,很多事都不方便了!海外那边新找的人,用起来也不顺手,还得防着一手。” “还有一个跳舞的女学生,”另一人补充道,“我们的人说萧月和她走得很近,王家的废物点心是指望不上了,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狠戾。 “都给我闭嘴!”“三爷”猛地一拍扶手,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还嫌不够乱吗?赵瑞龙进去,已经让我们断了一臂!现在周明轩盯着,陆则川在汉东步步为营,这个时候再动一个学生,还是萧月明着要保的人,是想把剩下的底牌都暴露出去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怒火: “告诉下面所有人,尤其是海外那条线,最近都给我缩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现在比的是耐心,是谁先犯错!等……等风头过去再说……”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大势已去的疲惫与不甘。 赵瑞龙的早早落网,无疑打乱了他们许多部署,也让这位曾经翻云覆雨的“三爷”,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时代齿轮碾压而来的无情。 汉东音乐学院里,诗婉宁对这一切暗流汹涌浑然不觉。 她刚刚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和排练,走在回宿舍的林荫道上。 初夏的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着青草的香气。 她抬头看了看星空,第一次觉得,这座曾经让她感到巨大压力和孤独的城市,似乎也透出了些许温柔的意味。 她知道未来依然充满未知,毕业后的出路,生活的压力,依旧是她需要面对的课题。 但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力量。就像一颗被压在石头下的种子,终于顶开了沉重的阻碍,见到了阳光,感受到了雨露。 她开始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坚持,或许真的能在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扎下根来,开出花来。 破土的过程或许艰难,但生命的韧性,远超想象。 而那些试图阻挡她的阴影,似乎也并非不可战胜。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梵境流光·家国温情 汉东音乐学院的毕业汇演,在初夏一个微风拂面的夜晚,于学院最具规格的音乐厅正式拉开帷幕。 观众席上座无虚席,除了本校师生、学生家属,还有来自省市文艺院团的代表、媒体记者。 萧月作为赞助方代表坐在前排嘉宾席,身旁是学院领导。 这场汇演在汉东文化圈内是一次常规活动,其影响力尚不足以进入更高层面的视野。 后台,诗婉宁对着镜子,做最后的准备。 她穿着精心复原设计的敦煌飞天服饰,层叠的纱裙,飘逸的彩带,将她衬托得宛如从壁画中走出的仙子。 妆容精致,掩盖了连日排练的疲惫,只留下一双清澈而坚定的桃花眼,在灯下熠熠生辉。 紧张吗?当然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绽放的期待。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苍茫大漠,浮现出莫高窟中那些沉默千年的瑰丽壁画,浮现出自己无数个在凌晨练功房流汗的身影…… “婉宁,准备上场了!” 她睁开眼,镜中的女孩眼神已然沉静下来,带着专注。 她站起身,彩带轻扬,走向侧幕条。 舞台灯光暗下,再亮起时,已是一片幽蓝深邃。空灵古朴的梵乐缓缓响起。 诗婉宁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中央。 一个凝望,一个舒臂,一个回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既展现了敦煌舞特有的韵律,又融入了她自己对“飞天”神韵的理解。 她的指尖仿佛能言语,眉眼仿佛能传情。台下观众被这纯净的美所吸引。 萧月静静地看着,眼中流露出欣赏。 她看到了诗婉宁这几个月来的蜕变。这份坚持和才华,值得被看见。 当舞蹈进入最高潮,诗婉宁连续数个高难度的旋转和腾跃,彩带翻飞,衣袂飘飘。音乐戛然而止,她的动作定格在一个极具张力的飞翔姿态上。 静。 片刻的寂静之后,雷鸣般的掌声骤然爆发。掌声持续了很久。 诗婉宁保持着结束动作,微微喘息着,听着耳畔的掌声,看着台下那些赞许的面孔,眼眶瞬间湿润了。所有的辛苦,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她成功了。 在后台接受老师和同学们的祝贺时,诗婉宁看到了萧月。 “萧月姐!”她激动地迎上去。 萧月将一束百合递到她手中:“跳得很好,婉宁。你值得所有的掌声。” “谢谢您,萧月姐,如果没有您……” “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萧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汇演的成功,在汉东的文化圈内引起了不错的反响。 诗婉宁的名字和她演绎的《梵境》,开始被一些本地专业院团和艺术机构注意到,陆续有邀请发出。 她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专业,去选择一条向往的道路。 …… 与此同时,陆则川的省委家属院别墅内,却是另一番温馨景象。 苏念衾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煲汤,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今天陆则川难得没有应酬,准时回家。 陆则川脱下外套,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苏念衾忙碌的背影。 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这一刻,远离了省委会议的严肃和权力博弈的硝烟,只有寻常人家的烟火气,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彻底放松。 “回来了?汤马上好,今天炖了你喜欢的山药排骨。”苏念衾回头,对他温柔一笑。 “嗯。”陆则川走过去,很自然地从身后轻轻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肩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混合着食物香气和她身上清雅气息的空气,“还是家里舒服。” 苏念衾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柔声道:“看你最近累的,黑眼圈都重了。汉东现在大局已定,有些事,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陆则川微微叹息,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赵立春在海外的关系网还在活动,钟翰林那边态度依旧暧昧,需要平衡的地方很多。”他在她面前,难得地流露出真实情绪。 “我知道你不容易。”苏念衾转过身,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 “但无论如何,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我和这个家,会一直支持你。” 陆则川心头一热,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千言万语,都在这无声的拥抱里。 他何其有幸,在经历了高芳芳的欺骗与政治的联姻桎梏后,还能与年少时便心意相通的苏念衾重逢相守。 这份感情,是他在这纷繁复杂的权力场中,最珍贵、最温暖的慰藉。 “念衾,”他低声说,“等忙过这一阵,我们抽空出去走走?就我们两个。” 苏念衾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好。” 饭后,两人窝在客厅沙发里,电视开着,播放着晚间新闻,恰好有汉东音乐学院毕业汇演的简短报道,镜头扫过了诗婉宁《梵境》的精彩瞬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女孩跳得真不错,很有灵气。”苏念衾由衷赞道。 “嗯,听说是萧月的‘月华基金’赞助的项目。”陆则川随口接道,语气平常, “萧月在这方面,倒是做了些实事。扶持本土青年人才,方向是对的。” 他并未过多关注诗婉宁本人,更多是从文化政策和萧月动向的角度看待此事。 一个女学生的成功,在他这个层面,只是浩荡东风下的一株嫩芽,值得肯定,但远不足以引起过度关注或成为博弈的焦点。 他的注意力,始终在更宏观的布局和更关键的对手身上。 而在京城西山,密室内的话题,则完全围绕着赵立春海外残余势力的清理、可能存在的新的白手套以及钟翰林不可捉摸的态度展开。 诗婉宁的汇演成功?这种发生在汉东文化领域的寻常新闻,根本未曾进入他们的视野。 他们的敌人是陆则川、沙瑞金代表的革新力量,是周明轩手中那指向明确的铁证,而非一个偶然被卷入、无足轻重的年轻舞者。 世界的运行往往如此,同一片天空下,有人在意星辰大海,有人只关心门前花开。诗婉宁的喜悦与未来,是她个人的奋斗史诗; 而在更高层面的棋手眼中,她尚未成为棋盘上需要被审视的棋子。 对诗婉宁而言,这或许是一种幸运。 她得以在相对纯粹的环境里,凭借努力和机遇,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梦想。 她站在宿舍窗边,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第一次感觉那璀璨的灯火中,或许也有一盏,在不久的将来会为她而亮。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倦鸟归林·光影裂隙 汉东的春天似乎总是格外短暂,初夏的阳光已带着灼人的温度。 国际机场的到达大厅,人流如织。 一个身影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即便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和口罩,穿着宽松的看不出身材的休闲服,林薇身上那种经过顶级名利场淬炼出的星味,以及此刻笼罩其上的、一种易碎而疏离的疲惫感,依然让她在人群中格外出挑。 闪光灯零星亮起,守候的粉丝发出压抑的尖叫,举着手机试图捕捉她的身影。 助理和保镖迅速上前,形成一道人墙,隔开了喧嚣的人群,护着她快步向VIP通道走去。 林薇微微低着头,墨镜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那些刺眼的闪光和嘈杂的声音,此刻像针一样扎着她的神经。 她感到一阵眩晕,胃里隐隐不适,只能紧紧攥着手中的护照,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快步前行。 坐进前来接她的豪华商务车,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她才稍稍松了口气,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疲惫的阴影。 “薇姐,直接去酒店吗?还是先吃点东西?”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递过来一瓶温水。 林薇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回酒店,我想休息。”她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仿佛没有。 车子驶离机场,汇入车流。林薇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眼神空洞。 她又回到了汉东。 距离上次那个雪夜,她在乾哲霄的筒子楼下痛哭失声后决然离开,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这一年多,她按照经纪公司的安排,马不停蹄地拍戏、代言、参加综艺,试图用高强度的工作填满所有时间,麻痹自己。 表面上,她依旧是那个风光无限、片约不断的一线花旦。新剧收视飘红,代言费水涨船高,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里某些东西,正在悄然崩塌。 失眠成了常态。无数个深夜,她躺在不同城市、不同酒店的豪华套房里,瞪着天花板,直到晨曦微露。 身体极度疲惫,大脑却异常清醒,像一架失控的机器,反复回放着过往的片段,尤其是与乾哲霄有关的点点滴滴——他那双洞悉一切却毫无波澜的眼睛,他那超然物外的姿态, 他那句“雪虽美,终会化”……以及自己那场无疾而终、近乎卑微的告白。 抑郁的情绪,如同无声的潮水,在不为人知的时刻悄然漫上心头。她会毫无缘由地感到悲伤、空虚,对曾经热衷的派对、美食、购物都失去了兴趣。 站在聚光灯下,面对镜头露出完美笑容时,内心却是一片荒芜。她开始怀疑一切努力的意义,怀疑自己光鲜亮丽的生活是否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 经纪人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开了助眠和抗抑郁的药物。药物能让她勉强入睡,却无法驱散心底那片巨大的空洞和无力感。她知道,问题的根源,或许从未离开。 这次来汉东,表面上是为一个高端品牌站台,并洽谈一部背景设定在汉东的年代剧。 但内心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是,她是否……是抱着一种近乎病态的、飞蛾扑火般的心态,想再次靠近那个让她魂牵梦绕又痛苦不堪的源头? 那个住在破旧筒子楼里,却仿佛拥有整个宇宙的平静的男人。 车子抵达下榻的五星级酒店。助理办理入住,保镖护送她直达顶层套房。 房间奢华宽敞,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汉东最繁华的江景。 阳光灿烂,江水粼粼,城市充满了活力。 林薇却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将一片明媚隔绝在外。 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有空调发出低低的运转声。 她脱下外套,摘掉墨镜和口罩,露出那张即便憔悴也依旧惊艳的脸。 她走到浴室巨大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皮肤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和化妆显得有些暗沉,眼底是无法用粉底完全遮盖的青黑,那双曾经灵动飞扬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挥之不去的倦怠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 她抬手,轻轻触摸着冰凉的镜面,仿佛想触摸那个影像背后的、真实的自己。 “我到底……怎么了?”她低声问镜中的自己,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显得格外微弱。 没有答案。 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种明知前方可能是更深的泥潭,却依然控制不住想要踏进去的、绝望的引力。 汉东,她回来了。 带着一身星光,也带着满心看不见的裂隙。 这一次,等待她的,是会照亮裂隙的光,还是将其彻底撕裂的风暴? 她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很累,需要在这片暂时隔绝了外界喧嚣的黑暗里,喘一口气。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浮光掠影·困兽之斗 品牌站台活动安排在第二天下午,地点是汉东最顶级的购物中心中庭。 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阳光,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林薇穿着当季高定礼服,妆容完美,笑容得体地站在聚光灯下,配合着主持人的提问,偶尔妙语连珠,引得台下粉丝阵阵欢呼。 她像一个精密运行的玩偶,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锤百炼,符合所有人对“林薇”这个顶级女星的期待。 镁光灯在她身上闪烁,将她照耀得如同一个发光体。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光芒有多么冰冷。 她的意识仿佛抽离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冷漠地俯视着台下狂热的人群和身边言笑晏晏的品牌高管。 那些赞美和追捧,穿过她的耳朵,却无法抵达内心那片荒芜之地。她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在演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活动间隙,她在助理的护送下回到后台临时休息室。 门一关上,她脸上完美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薇姐,喝点水。”助理递过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的参茶。 林薇摇了摇头,她现在什么也喝不下,胃里像是塞了一团硬物。 “晚上和剧组制片人、导演的饭局……”助理翻看着日程,小声提醒。 “推了。”林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沙哑,“就说我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助理愣了一下,有些为难: “薇姐,这个项目公司很重视,导演和制片人特意从京城过来的……” “我说推了!”林薇猛地睁开眼,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失控的尖锐。休息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助理被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吓到,噤若寒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烦躁和恶心,放缓了语气,但依旧带着疲惫: “对不起……我真的很累,帮我推掉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助理不敢再多言,默默点头退到一边。 林薇重新闭上眼睛,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她知道这样不好,任性推掉重要饭局,传出去又会是多事之秋。但她真的撑不住了。 那种戴着面具、强颜欢笑的感觉,快要让她窒息。她需要独处,需要安静,需要从那令人头晕目眩的聚光灯下逃离。 回到酒店套房,她再次将自己埋入厚重的窗帘营造出的黑暗里。她没有开灯,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个幽魂一样在空旷的房间里游荡。 手机屏幕不断亮起,是经纪人、公司高层、还有各路人马发来的信息,询问她身体状况,试探饭局取消的原因,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她烦躁地将手机调成静音,屏幕朝下扔在沙发上。 她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没有加冰,仰头灌了一大口。 烈酒灼烧着喉咙,带来短暂的刺激,却无法驱散心底那团冰冷的迷雾。 她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着频道。屏幕上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 喧闹的综艺,狗血的电视剧,严肃的新闻……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个文化艺术类的访谈节目上。嘉宾是一位气质沉静的女学者,正在侃侃而谈关于“内心秩序”与“外在成就”的关系。 “……很多时候,我们追逐外在的光环和认可,以为那就是自我价值的全部。但当这些外在的东西堆积到一定程度,反而会让人感到更加空虚和迷失。因为内心那片属于自己的园地,可能早已荒芜不堪。建立内在的秩序,找到真正能让自己安宁的根基,或许比获取更多外在的成功更为重要……” 女学者平静的话语,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破了林薇紧绷的神经。 内心秩序?安宁的根基? 她的内心早已是一片混乱的战场。 名利、掌声、赞誉……这些她曾经拼命追逐并引以为傲的东西,如今却像沉重的枷锁。而那个能让她感到片刻安宁的“根基”——那个清瘦的身影,那座破旧的筒子楼,那种超然物外的平静——却如同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即。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很危险。 像一只被困在华丽笼子里的鸟,羽毛依然光鲜,却已经忘记了如何飞翔,甚至开始用喙啄伤自己的翅膀。 她再次拿起手机,手指悬在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上——乾哲霄。 强烈的冲动驱使着她,想要拨通,想要听到那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哪怕只是片刻,或许也能安抚她焦灼的灵魂。 但手指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雪夜离别时他那淡然的眼神,那句“各有其路,各有其程”,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奢望。 再去打扰,除了自取其辱,还能得到什么? 她放下手机,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刺激得她眼眶发红。 她走到落地窗前,猛地拉开了一角窗帘。 外面,汉东的夜景璀璨如星河,充满了无限的活力和可能。 而她却感觉自己被隔绝在这片繁华之外,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孤岛。 困兽之斗,伤的终究是自己。 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不知道这片笼罩她的黑暗,何时才是个头。 或许,这次回汉东,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一个明知前方是悬崖,却依然控制不住脚步,想要纵身一跃的、绝望的错误。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竹影问答·情为何物 林薇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在酒店房间里如同困兽般挣扎了两天后,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驱使着她,甩开了助理和保镖,独自一人,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将车开到了那条熟悉的、充斥着市井气息的巷口。 依旧是那栋破旧的筒子楼,与周围光鲜亮丽的城市格格不入。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林薇站在楼下,仰头望着那个窗口,心跳如擂鼓。她戴着宽檐帽和墨镜,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试图掩盖身份,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想得到什么。一句安慰?一个答案?还是仅仅为了再见他一面,确认那个让她痛苦不堪也魂牵梦绕的存在,是否依旧真实? 深吸一口气,她踏上了阴暗潮湿的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站在那扇熟悉的、漆皮剥落的木门前,她犹豫了许久,才终于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里面沉寂了片刻,就在林薇以为没人在家,心头涌上巨大的失落时,门内传来了那个平静无波、仿佛能抚平一切褶皱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 林薇推门的手微微颤抖。 陋室依旧,狭小,整洁,弥漫着淡淡的书墨香和茶香。 乾哲霄坐在那张旧茶台后,正执壶斟茶,动作行云流水,与一年前别无二致。 他抬眼看她,目光平静,既无惊讶,也无欢迎,如同看一个昨日才告别、今日又来访的普通熟人。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林薇依言坐下,摘下帽子和墨镜,露出了未施粉黛、带着明显憔悴的脸。 她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面部肌肉僵硬得厉害。 乾哲霄将一杯清茶推到她面前,并未询问她的来意,只是淡淡道: “气滞神郁,心火浮游。这杯清心茶,或许有益。” 林薇没有去碰那杯茶,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深邃如古井、仿佛能映照出她所有狼狈却不起丝毫涟漪的眼睛。 积压了太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决堤的出口。 “先生……”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哽咽和沙哑, “我……我病了。睡不着,吃不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觉得自己像一具空壳,在外面光鲜亮丽,里面却早就烂透了……” 乾哲霄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同情或怜悯,只是那样平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在聆听风雨声,聆听树叶落地的声音。 “我知道这样不好……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您……”林薇的泪水终于滑落,她用力擦掉,却越擦越多,“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脑子里全是您……我想问问您……”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太久、几乎成为执念的问题: “先生,您告诉我……您是怎么看待……爱情的?”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声音颤抖着,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渴望, “您……您可曾……喜欢过一个姑娘?” 问出这句话,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只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茶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市井嘈杂,更衬得室内落针可闻。 乾哲霄的目光依旧平静,他缓缓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嗅了嗅茶香,并未立刻回答。他的沉默,让林薇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窖。 良久,他才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摇曳的竹影,声音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情之一字,如水如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火能暖屋,亦能焚林。”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洞彻世事的沧桑。 “世人常执着于情爱,求之不得则苦,得而复失则痛,将其视为性命攸关之物。却不知,情爱亦是因缘和合,如同镜花水月,看似真切,本质为空。执着于此,便是将自身悲喜,系于外物变幻之上,如同将房屋建于流沙,岂能安稳?”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泉水,浇在林薇滚烫的心上,让她阵阵发寒。 “那……您呢?”林薇不甘心地追问,执拗地想要一个关于他自身的答案, “您就从未……动过心吗?” 乾哲霄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重新落在林薇泪痕未干的脸上,他的眼神依旧澄澈,没有任何闪躲,也没有任何回忆的波澜。 “年少时,或许也曾见过惊鸿之影,赏过悦目之色。”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然,色身终会衰败,情感终会变迁。与其追逐变幻无常的外相,不如向内探寻那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本心自在。” 他看着林薇,眼神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近乎慈悲的意味,但那慈悲,是居高临下的,是抽离的,如同神佛俯瞰众生痴缠。 “有时候,一个人的苦,乃因执着于‘得’本身。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系于一个外在的幻影,如同飞蛾扑火,伤的终究是自己。何时你能放下这份执着,看清情爱本质,看清你自己真正所需,何时方能得大自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的话,清晰,冷静,精准地剖开了林薇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将她那点可怜的希冀和执念,血淋淋地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 没有否认,没有承认,甚至没有一丝个人情感的参与。 他只是陈述了一个在他看来如同“天行有常”般的道理。 林薇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无声地流淌。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在他眼中,她所有的痛苦、痴缠、甚至此刻的泪流满面,都不过是一场“执着”的戏码,是修行路上需要被勘破的“幻相”。 他或许曾有过刹那的欣赏,但那欣赏,与欣赏一朵花、一片云并无本质区别,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她所以为的刻骨铭心,于他,不过是清风拂过山岗。 巨大的绝望和一种近乎荒谬的清醒,同时攫住了她。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用力表演了许久的小丑,最终却发现,唯一的观众,早已看穿了所有伎俩,并且……毫不在意。 她缓缓站起身,身体微微摇晃。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打扰先生了。” 她没有再看乾哲霄,转身,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踉跄着离开了这间陋室,离开了那个她永远无法企及的世界。 乾哲霄坐在原地,并未起身相送。他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轻轻呷了一口,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竹影,深邃难测。 竹影摇曳,茶香已冷。 一场关于情爱的追问,终以绝对的理性,碾碎了所有痴心妄想。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温柔陷阱·暗棋落子 汉东近郊, 一处名为“云水禅心”的私人会员制茶舍,隐秘地藏在一片翠竹林海之中。 这里环境清幽,安保严密,是许多不便在公开场合露面的人物偏爱之所。 暮色四合, 茶舍最深处一间名为“听雨轩”的包间内,檀香袅袅。 钟翰林褪去了平日里省委副书记的威严,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深色中式便装,坐在临窗的茶榻上,神色比在办公室时松弛许多。 他轻轻晃动着手中那只价值不菲的紫砂小杯,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身着月白色素雅旗袍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她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段窈窕,容颜极盛,不是那种具有攻击性的明艳,而是一种混合着清纯与妩媚的独特风致, 尤其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杏眼,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极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她叫柳梦璃,京城电影学院表演系刚毕业不久的新人。 “钟书记,让您久等了。”柳梦璃的声音软糯甜美,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微微躬身时,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 “不妨事,我也刚到。”钟翰林放下茶杯,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示意她坐下。 他欣赏地看着柳梦璃,这个女孩的出现,像一缕清风,吹拂了他被繁杂政务和微妙平衡所困的沉闷心境。 他们的“邂逅”,发生在一个月前,省里组织的一场高雅艺术进机关活动中。 柳梦璃作为受邀的年轻演员代表,在演出结束后,拿着一本钱穆的《国史大纲》,“恰巧”向作为嘉宾的钟翰林请教一个关于历史观的问题。 她提问的角度新颖,言辞恳切,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求和对长者的仰慕,瞬间击中了钟翰林这个学者型官员内心深处最自得也最柔软的部分, ——他对自身学识的珍视以及那份潜藏的、需要被崇拜的文人情怀。 此后,几次“偶然”的、充满“共同语言”的交流,迅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柳梦璃展现出的不仅是不俗的容貌,更是那种兼具青春活力与“知性美”的独特魅力,她懂得倾听,善于附和,总能精准地迎合钟翰林的学术兴趣和话题,让他感觉找到了难得的“红颜知己”。 “梦璃最近在读什么书?”钟翰林熟练地为她斟上一杯金骏眉,语气亲切。 “在看您上次推荐的《资治通鉴与领导智慧》,”柳梦璃双手接过茶杯,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钟翰林的手背,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 “真是受益匪浅呢,感觉对历史和人性的理解都深刻了许多。”她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满是崇拜,“还是钟书记您指点得好。” 钟翰林受用地笑了笑,颇为自得地就书中的几个观点引申开去,侃侃而谈。 柳梦璃托着腮,听得极其专注,不时发出恰到好处的惊叹和提问,将崇拜者和学生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茶过三巡,气氛愈发融洽。 柳梦璃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一缕轻愁: “有时候真羡慕钟书记您,身处高位,却能保持读书人的风骨和清醒。不像我们这个圈子,浮华又复杂,想找个能静下来说说话的人都难。” 钟翰林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动,安慰道:“你还年轻,又有才华,不必过于焦虑。环境固然重要,但守住本心更为关键。” “本心……” 柳梦璃喃喃道,抬起眼帘,目光盈盈地看向钟翰林,带着一丝依赖, “钟书记,有时候我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真希望身边能有一位像您这样的长者,时常提点我,给我一些方向。” 她的语气柔弱,眼神却带着钩子,无声地传递着某种暗示。 钟翰林心头一热。 美人倾慕,才学被赏识,这种精神与感官的双重满足,对于他这个年纪、身居高位却时常感到孤独与如履薄冰的男人来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他几乎能想象到,将这样一个既赏心悦目又“善解人意”的年轻女孩纳入羽翼之下,会是何等惬意的事情。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柳梦璃放在桌上的纤纤玉手上,触感微凉滑腻。 柳梦璃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回,只是脸颊飞起两抹红霞,更添娇艳。 “梦璃,如果你愿意,以后有什么困惑,都可以来找我聊聊。”钟翰林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意味。 柳梦璃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化为满满的感激和羞涩:“真的吗?那……太感谢钟书记了!” 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时刻,柳梦璃仿佛不经意地提起: “对了,钟书记,我前几天听一个朋友说起,好像京城那边,对汉东……尤其是赵老那边的事情,关注度还挺高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的语气天真,仿佛只是闲聊八卦。 钟翰林抚摸她手背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瞬间锐利了几分,但看着柳梦璃那双纯净无邪、满是依赖的眼睛,警惕心又稍稍放松。 他沉吟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京城的风向,确实有些微妙。赵老树大根深,即便……唉,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慎重。” 他没有明说,但话里的信息,对于有心人而言,已经足够。 柳梦璃乖巧地点头: “我明白的,这些事情好复杂。我就是随便听听,还是跟钟书记您聊天舒服,能学到很多东西,心里也安稳。” 她恰到好处地终止了这个敏感话题,重新将氛围拉回到旖旎与崇拜之中。 窗外,竹林沙沙作响,夜色渐浓。 包间内,茶香与暗香浮动,一场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正悄无声息地收紧。 美色是饵,崇拜是网,而钟翰林内心那份文人的自得与身处权力漩涡的孤独,便是最致命的软肋。 柳梦璃,这颗三爷精心挑选、打磨,并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安插过来的棋子,已然成功地贴近了目标。 她获取的不仅仅是钟翰林的私人情感依赖,更开始触及到那些关乎汉东乃至京城格局的、若有若无的信息。 暗棋已落,只待风起。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红袖添香·暗室惊风 “云水禅心”茶舍的“听雨轩”, 几乎成了钟翰林与柳梦璃的固定幽会之所。 每一次相见,柳梦璃都如同一个千变万化的精灵,时而与钟翰林探讨古籍经典,展现不俗的学识底蕴; 时而聆听他处理政务的烦忧,送上恰到好处的宽慰与崇拜;时而又流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依赖着他的“指引”和“保护”。 钟翰林彻底沉溺其中。 在柳梦璃身边,他找回了久违的激情与作为男人的虚荣,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那份在汉东高层博弈中必须时刻保持的警惕与冷静,在温柔乡里渐渐消融。 他开始向她透露一些无关核心机密、但足以窥见权力顶层动向的信息,享受着在她面前那种无所不知、掌控一切的感觉。 这一夜,窗外细雨霏霏,更添几分私密。 柳梦璃亲自焚香煮水,为钟翰林表演茶道。 她动作优雅,神情专注,月白色的旗袍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凝霜赛雪的手腕。 “钟书记,您尝尝这泡‘不见天’,是岩茶里的隐士,韵味独特。”她将一盏橙黄明亮的茶汤奉至钟翰林面前,眼波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钟翰林接过,细细品咂,赞道:“香气幽长,底蕴深厚,好茶!梦璃你啊,不仅人如美玉,这茶道功夫也愈发精湛了。” 柳梦璃羞涩一笑:“是您教得好。跟在您身边,感觉每天都能学到新东西,眼界开阔了许多。”她话锋轻轻一转,像是随口提起, “前几天听人闲聊,说起京城这几天似乎有些……不太平?好像涉及到一些以前很有分量的人物?我们圈子里都传得神神秘秘的。” 她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仿佛只是对上层八卦感到好奇。 若是平常,钟翰林必然警觉,立刻打断这个话题。 但此刻,美人在侧,香茗在手,他正处于最放松、最志得意满的状态。 加之柳梦璃之前表现出的“不谙世事”(只是有几个京圈朋友,虽然涉及官场,但都是她的一些同学,能在北影读书,背景自然涉及京圈各方势力,这也是常态) 想到此处,加上她对他表现出的依赖与孺慕,让他彻底放下了男人的戒心。 他放下茶杯,带着几分卖弄和倾诉的欲望,压低声音道: “京城嘛,风云变幻是常事。有些人,过去站得太高,根基却不稳,风大了,自然就容易……倒下来。”他没有提赵立春的名字,但指向已足够明确。 柳梦璃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担忧: “那……会不会影响到汉东?影响到您啊?”她下意识地抓住钟翰林的胳膊,依赖之情溢于言表。 这小小的动作极大满足了钟翰林的保护欲和虚荣心。 他反手握住她的柔荑,轻轻拍了拍,故作轻松地笑道: “放心吧,大势所趋,明哲保身即可。你钟伯伯在宦海沉浮这么多年,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有些证据,握在手里,未必就要立刻打出去,关键时刻,它就是护身符,也是……进阶的阶梯。” 他这番话,几乎是在向柳梦璃交底,暗示自己手握重要筹码(周明轩移交的证据),并且在待价而沽,寻求最有利于自己的时机和位置。 柳梦璃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全然信赖的模样: “嗯!我相信钟书记您一定能运筹帷幄!我只是……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她把头轻轻靠在钟翰林的肩膀上,柔顺的长发拂过他的颈侧。 温香软玉在怀,钟翰林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揽住柳梦璃的肩膀,感受着这份虚假的温情,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将至关重要的底牌,泄露给了身边最危险的“知己”。 …… 西山,密室。 “三爷”听着柳梦璃通过绝密渠道传递回来的信息,布满老年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阴冷的笑意。 “很好……钟翰林果然起了别的心思,想把证据当成他个人投机攀高的资本,而不是立刻交给陆则川他们用到底。” 富态老者捻着佛珠,语气森然,“这说明他并非铁板一块,我们还有机会!” “他既然想待价而沽,我们就给他开个‘好价钱’!”干瘦老者眼中凶光闪烁, “通过梦璃,给他递话,只要他肯在关键时刻‘缓一缓’,或者提供一些……‘便利’,赵家在海外的那些资产,可以分他三成!足够他几辈子锦衣玉食!另外,保证他平稳过渡,甚至更进一步!” “三爷”微微颔首: “可以。另外,让梦璃再加把火,把他牢牢拴住。男人嘛,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还是钟翰林这种自命风流的‘学者’。等他陷得足够深,有些把柄落在我们手里,就不怕他不就范!” 一条条阴险的指令,通过加密渠道,传向了汉东那条美丽的“毒蛇”。 …… 与此同时,陆则川办公室。 祁同伟正在进行汇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书记,我们的人发现钟书记近期与一个名叫柳梦璃的年轻女性往来密切。” “这女的背景看似干净,京城电影学院毕业,但我们深入核查发现,她与一个注册在海外的文化基金会有关联,而该基金会的资金流向……最终指向了西山那边控制的一个空壳公司。” 陆则川目光一凝:“柳梦璃……确定吗?” “基本确定。他们常在‘云水禅心’茶舍会面,那里安保严密,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但外围监控确认了频率和人员。” 祁同伟语气严峻,“钟书记他……恐怕是被人下了套了。” 陆则川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钟翰林的态度暧昧,他早有察觉,却没想到对方竟用了如此下作却有效的手段。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陆则川最终下令, “加强对柳梦璃的监控,摸清她传递信息的渠道。另外,同伟,你想办法,在不引起钟翰林怀疑的情况下,提醒他一下……毕竟,大局为重。” 他不能让钟翰林在这个关键时刻彻底倒向对方,那会让赵立春案的收网平添变数,甚至可能引发汉东新的动荡。 “明白。”祁同伟领命,却又皱眉, “只是……钟书记现在恐怕听不进逆耳忠言。” 陆则川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低沉: “尽人事,听天命。希望他能及时醒悟,莫要自误误人。” 汉东的夜空,云层厚重,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这温柔陷阱与暗中角力中,悄然酝酿。 红袖添香是假,暗室惊风是真。 钟翰林的一念之差,或许将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惊雷于渊·孤影临渊 汉东省委大楼,小会议室。 一次关于文化产业发展的专题会议刚结束,与会人员陆续离场。 陆则川整理着手中的文件,看似随意地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钟翰林。 “翰林书记,留步。” 钟翰林脚步一顿,脸上惯常的温和笑容不变:“则川书记,还有指示?” 陆则川走到他身边,并肩走向窗口,目光投向楼下院中那几株在初夏阳光下郁郁葱葱的香樟树。 “谈不上指示。刚才听你讲到传统文化与现代治理的结合,引经据典,很有见地。”陆则川语气平和,如同寻常的工作交流, “让我想起古人常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修身’是根基,心不正,则行不稳,行不稳,则万事皆空。” 他顿了顿,侧头看向钟翰林,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仿佛能看进人心里去。 “我们身处这个位置,面对的诱惑很多。有些是明枪,有些是暗箭,还有些……是裹着蜜糖的毒药。一不小心,就可能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钟翰林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 陆则川的话听起来像是泛泛而谈的官场箴言,但那眼神,那语气,尤其是“裹着蜜糖的毒药”几个字,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隐秘、最不安的角落。 他强自镇定,推了推金丝眼镜,笑道: “则川书记说得是,‘每日三省吾身’嘛。我们作为党的干部,自然要时刻保持警惕,守住底线。” “是啊,底线。”陆则川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窗外,语气依旧平淡, “守住底线,才能行稳致远。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关键时期,京城的风向已经越来越明朗,我们汉东这边,更需要上下同心,步调一致。” “任何一点杂音,任何一点……不必要的拖延,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他拍了拍钟翰林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翰林书记是明白人,更是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有些东西,握在手里太久,未必是福气,及时交出去,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也才能真正……护得自身周全。” 说完,陆则川不再多言,拿着文件,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钟翰林独自站在原地,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陆则川的话,句句没有提柳梦璃,没有提那份证据,却句句都像在敲打他!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多少? …… “云水禅心”茶舍,“听雨轩”。 柳梦璃敏锐地察觉到了钟翰林的心神不宁。 她依偎在他身边,柔声问道: “钟书记,您今天好像有心事?是工作太累了吗?” 钟翰林看着怀中这张纯真娇媚的脸,想到陆则川的警告,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温柔、西山许诺的巨大利益以及可能借此更进一步的野心;另一边是陆则川冰冷的警告、潜在的巨大风险和对纪律铁拳的天然恐惧。 “没什么,”他勉强笑了笑,揽住柳梦璃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收紧, “只是……想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有些棘手。” 柳梦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将脸贴在钟翰林胸前,声音带着蛊惑: “再棘手的事情,以钟书记您也一定能解决的。我虽然不懂那些大事,但我相信您。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梦璃都会站在您这边,支持您。” 她抬起头,泪光盈盈地看着他: “只是……您千万不要为了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硬扛,伤了身体,或者……惹上什么麻烦。我会心疼,也会害怕……”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陆则川的警告固然可怕,但远在京城, 而怀中的温香软玉和西山承诺的真金白银,却是近在眼前。 或许……可以再等等,再看看风向? …… 与此同时,汉东最高档的酒店套房里。 林薇蜷缩在客厅角落的地毯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地上散落着空酒瓶和几板已经抠空的药片铝箔。 她的手机屏幕不断闪烁,上面是经纪人、公司发来的无数条信息和未接来电。 最新一条推送的娱乐新闻标题格外刺眼, ——《当红花旦林薇疑似精神崩溃,全面暂停工作,原因成谜》。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那条标题,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完了,一切都完了。 事业,爱情,尊严……她什么都没有了。 乾哲霄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像梦魇一样在她脑海中反复出现。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浴室巨大的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眼神涣散,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败玩偶。 “没意思……真没意思……” 她喃喃自语,拿起洗手台上那把用来修眉的、异常锋利的小巧刀片。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就在刀片即将触碰到手腕皮肤的那一刻,她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秦施”。 林薇的动作顿住了。 她看着那个名字,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远方模糊的船影,泪水瞬间决堤,混合着绝望与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求救欲。 刀片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没有去接电话,只是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汉东的夜晚,有人在高处进行着决定命运的心理博弈,也有人在深渊边缘发出了无声的求救。 惊雷已在云层深处酝酿,而孤影,正立于万丈深渊之前。 喜欢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请大家收藏:()京圈大佬空降汉东,政法常务书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