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狱南逃》
3. 修罗场
陈函煜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过去,跟到酒吧里,他扪心自问,自己什么时候成跟踪狂了!
他非常烦躁的抿了口手中的酒,将视线强硬的从殊言身上移开。
“嘁。”
都在这行了,还戴什么口罩,装货。
殊言并未注意陈函煜来了,酒吧里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他只负责自己的事情就好。
“阿言,经理叫你过去。”
“唉,来了。”
他大概猜到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叫过去,昨天那件事情闹的不小。
“经理,我来了。”
殊言站在那里,客客气气的。
“唉,你这戴啥口罩,穷讲究。”
被经理瞪了一眼,殊言尴尬的摘下口罩,露出歉意的笑容。
“昨天那件事情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还进局子里了?”
“就两个乐队打架来着,好像是一个胖子调戏人家乐队的小姑娘。”
经理扶额,有些头痛,殊言尽力的往一边去说,整个被询问的过程全然没有提到自己,最后,经理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殊言这才松了口气,他还未来得及将口罩戴上,就被叫了过去。
那人似乎是一个探店博主,拿着手机正在直播。
殊言似乎是很怕镜头,他低着头帽檐压的低低的,看不清半张脸。
“不好意思,您等一下。”
殊言正要去拿口袋里的口罩,却被那个博主强硬的拉住了手腕。
“啧,帅哥,别害羞,来和直播间的粉丝们打个招呼嘛?”
殊言低着头一动不动,帽子下几处发丝垂落。
喧闹的气氛再一瞬间凝固,殊言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的指甲掐进肉里,几乎是快要被掐出了血。
随着疼痛蔓延,殊言继续客气道:“不好意思先生,请您放手。”
那博主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不知道一个小小的调酒师,还有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
“帅哥,不配合的话,我可要给差评了。”
殊言声色的总算把口罩戴上,整张脸只剩下一双漂亮且疲惫的眼睛。
“先生,你随意。”
见殊言油盐不进,那博主并不想放弃这么有个性的人,相当的有个性了。
他还是待在吧台前一动不动,将手机架在一旁,撑着脸看殊言工作,那眼神快要把他看穿了。
殊言叹了口气,他想,他就算出现在镜头里,也不会出现在大众里。
陈函煜起身找到酒店经理将昨天的事情说明。
经理表示非常抱歉的会给他们乐队加几场演出,因为自己排期不当才导致意外的发生。
“真是什么钱都想赚,也不怕撑死。”
陈函煜说话难听,酒吧经理却不好反驳,内行人都知道这是陈家少爷,而这家酒吧部分的产业,也属于陈家名下。
他如果敢怼过去,纯粹是不想干了。
起初外界都赞叹陈家家教严厉,不同于其他家族的富二代花花公子流连于各种场合鬼混,基本上见不到陈家的人。
但凡事总是有意外,八年前的一场车祸,陈家大少爷出事儿后离去,重担一下子落到了陈函煜身上,幼年的陈函煜并不敢反抗家族的威严,可随着时间与自我意识的诞生。
陈函煜童年时期亲眼目睹父亲那日将哥哥逼走,出了车祸。
高考后迟来的叛逆期让他一直都在幼稚的反抗,他自认为像其他富二代那样不学无术是在反抗父亲。
.……
出来时,陈函煜抱臂倚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殊言被博主纠缠。
“这么大人了不懂得反抗吗?”
想起今天殊言甩给他的巴掌,又是一股子无名火。
呵,对他倒是能耐。
下一秒,那博主刚想继续从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拍摄,并嘟囔道:“宝宝们,看来帅哥不配合呢?怎么办,还是说……调酒师是个丑八怪啊?”
直播间流量大增,殊言并不知道自己被七嘴八舌的网友讨论着自己的样貌,更甚者出言嘲讽,不敢,懦弱,丑八怪。
所以……殊言真的丑吗?
下一秒直播间却瞬间黑屏。
博主感受到一种浓浓的压迫感,只见于彬琦意见笑嘻嘻的抽走手机。
“先生,未经他人许可拍摄,可是侵犯肖像权的,有权起诉你哦。”
殊言抬眼又垂落,好像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那博主面色不悦道:“你特码是谁啊?把手机还我。”
于彬琦原本笑嘻嘻的脸在下一秒收回。
“我是谁?”
他带着与生俱来的气息凑到博主耳边,语气中带着戏谑。
于彬琦不知道是说了什么,那博主听了后,瞳孔骤然紧缩。
“于……于少,对不起,我这就滚,这就滚。”
博主起身要走,于彬琦勾了勾手指。
“记得把今天的视频全部删掉,一个视频流出来,你也别想活了。”
“好,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博主走后殊言才冷声道:“至于吗?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于彬琦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道:“怎么会呢小殊言。”
于彬琦又凑上前。
“你不是不喜欢镜头吗?你看,我已经帮你赶跑了,你应该感谢我的。”
殊言没说话,他为什么害怕出现在镜头前,于彬琦应该很清楚的。
“走,别干了,今天去陪陪我。”
于彬琦拽住他的手腕,手指有意无意的擦过凹凸不平的疤痕。
殊言无意识的发抖。
“我还要工作,对不起。”
于彬琦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地,失了耐心。
不顾殊言的反抗,一把将他揽过去。
气息喷洒在殊言耳边。
“放心啊阿言宝贝儿,经理那边我来说。”
“你……发什么疯,我不和你走,放开。”
殊言剧烈挣扎着,不小心碰的酒柜咣当做响。
陈函煜见状,一挑眉。
是在调情?
但看殊言的样子,根本是在拒绝啊。
他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下意识的过去了。
“喂,你这是在性骚扰。”
见来者不善,陈函煜面色阴沉,眉心紧锁。
不同于于彬琦的柔和,陈函煜长相偏硬朗的,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嗯?这位弟弟,你搞错了吧?我们……可是朋友啊。”
于彬琦说我,拽过殊言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带着危险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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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言默不作声。
“这你说了不算,要问他。”
陈函煜将问题指向殊言,凶手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凶手。
“哦,你说是吗?”
于彬琦勾住殊言的脖子,头埋在殊言脖颈间。
他说的那句话似乎是带着警告的意味,本是疑问句,却可以听出胁迫来。
殊言头冒着冷汗,鬼知道这个人会做出什么,最终他长舒了一口气。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
这句话像是在妥协,却堵在了陈函煜心里,如鲠在喉。
“是我多管闲事了。”
最终,陈函煜只是没有起伏的说了这句,他还能怎么样呢?强人所难吗?
最终殊言在陈函煜眼皮子底下,被于彬琦带走。
他果然是那样的人。
夜里又下起了雨,殊言靠在于彬琦车子的副驾驶上。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和辰曦都解约六年了,你还想做什么?”
于彬琦没有回答,他伸手摘掉殊言的帽子和口罩。
殊言的神色因常年的劳动而显得疲惫,他没有扎头发,中长的头发散落在脖颈间,狐狸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为勾人。
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于彬琦忍不住的用手抚摸着殊言的鼻梁骨,一路滑到嘴唇,下巴。
这气氛太过于暧昧,下一秒,被殊言抓住手。
“所以,你要做什么?”
“哦,别生气嘛,我要找你咨询一下有关音乐的事情,感兴趣吗?”
殊言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斩钉截铁。
“我已经不能唱歌了,你不是很清楚?”
殊言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确实冰冷的。
“谁说要唱了,是让你把风狱后续的专辑给补完。”
“那更不可能了。”
说着,殊言便要下车。
说实话,他与公司辰曦娱乐与其说是解约,不如说是被封杀。
这以后他就没碰过音乐。
怕面对镜头,怕上舞台,怕音乐……
“嗯……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还以为你又多在意自己的作品心血呢?也不过如此。”
一言一语如针扎到殊言心头。
“我的作品都无法写上我的署名,你还让我在意什么?”
殊言像是自嘲般冷笑了一声。
“那你不想想小小吗?”
殊言一顿,他迅速扭头。
“你想做什么?这一切都与小小无关,你敢动小小,我就敢和你拼命。”
“我怎么敢呢?我从来不做违法的事情啊,阿言你知道的。”
半天,殊言才妥协道:“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最后是陈函煜自己回到狭小的出租屋,房子里冷冷清清,好在是夏天,他心里却莫名的不是滋味。
是他多管闲事了吗?
为了缓解心中的烦躁感,他戴上耳机听歌,不知不觉的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一米九的大老爷们没有安全感的缩成一团,显得憨态可掬。
殊言是凌晨才回的家,给于彬琦调了一晚上的音他怀疑这人在没事找事。
结果刚进屋,就看到缩在沙发上很大一只的人……
还在呓语着什么。
4. 我买了这套房
殊言忍不住的走过去,想到昨天,这人应该是好心的,但那张嘴……
殊言扯过一边的外套想给陈函煜盖上,哪里知道自己这一身烟酒味儿,熏的沙发上的人眉头紧皱。
就在盖上的瞬间,陈函煜睁眼,殊言措不及防的对上那双黑漆漆,没带着什么感情的双眸。
殊言悬在半空的手瞬间收回,手中的衣服啪嗒一下,正正好好的糊在了陈函煜的脸上。
……
陈函煜脸色一沉,将衣服扯开,定定的看向殊言,那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殊言自知理亏,挪动着步子小心翼翼的上前。
“那个……我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信吗?”
陈函煜抬眼,仿佛在说:“你看我信不信。”
殊言干笑了几声,过了一会儿,陈函煜才出声。
“夜不归宿,还打扰人休息,你这什么毛病啊。”
“呃………”
可殊言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我们定个规矩吧。”
这让殊言一脸问号,规矩?
“你怎么样鬼混我并不想管。”
想到昨天殊言自愿被人拉着走了,他好像承认自己不是被逼迫的,但……就看到于彬琦带着挑衅的意味去吻殊言的手时,他还是不爽。
可殊言盯着那么一张脸,却怎么也不能让人视而不见。
“好,你想怎么样?”
殊言内心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内心os:事还真多。
陈函煜在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不管你怎么鬼混,半夜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家。”
殊言一脸问号?
ber?他是不知道殊言在酒吧工作性质吗?
“要么就不要回来了,这屋子只有一把钥匙,在我手里,你可以选择换锁,前提是……你有那个闲钱。”
殊言可没那个闲钱换锁。
陈函煜一脸鄙夷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
“昨天陪金主一晚上,他都没给你点报酬吗?真可怜。”
殊言听着他冷嘲热讽,张口反驳:“那不是我金主,我们俩个没关系。”
“哦?”
陈函煜眯了眯眼,带着警告的气息靠近,心里道:他那么随便的一个人,居然反驳,忍不住的来了兴趣。
“那是什么?炮/友?”
殊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愣头青解释,这根本就是无用功。
他垂下了眼皮,突然不想搭理他。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在解释吗?难道被我猜中了?”
殊言握了握拳头,然后又送来,心里暗暗骂道:“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没被打死的?”
“你有证据?”
殊言反问道。
“这需要证据吗?我在酒吧那么久,每一次看到你,不都是与人轻浮的样子吗?”
原来,陈函煜注意到殊言,比殊言想的要久。
在第一次踏入那家live house酒吧开始,他就注意到了这个调酒师。
高挑的身材,清冷的外表,经常性的带着口罩。
陈函煜想,都来这种地方了,还戴什么口罩,装货。
可还是会在舞台上被角落里的殊言吸引,仿佛有块磁铁一般。
他也打听过这个调酒师,只听大家都叫他阿言,也没人真的叫过他真的名字。
“没证据就恶意揣测别人?就凭你看到的?”
殊言拍开他的手,面色带上些许不悦,他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
“对,就凭我看到的。”
殊言真没心情陪他闹了,只沉默的说了一句:“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他刚想回屋子里,却脚步顿住。
“我买下这套破房子了?”
“你说什么?”
殊言眉心微蹙,转头看向他。
陈函煜一脸得意,又一字一顿道:“我说,我买下这套房子了。”
这套房子现在归陈函煜了,具体怎么买的,他直接和舅舅借了十多万。
老爹停了他的卡,不代表他没有其他人脉,小舅实在不忍心看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当然,我心情挺好的,一个月三百的房租,你照常交,不过十二点之前必须回来,我要休息,不然回来晚了,你就进不了门。”
陈函煜笑的天真,一脸玩味的样子。
殊言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如果不是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房源,他大概率会直接搬走,但……
他真的很想冲上去给这人一拳头,然后大卸八块,这不纯属为难人嘛?
打不过又干不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殊言硬是挤出一个微笑来……
那笑的比哭还难看,另外再想想,这人没有故意抬高房租已经够仁慈的了。
“好。”
这个好字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陈函煜这才勉强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这之前,殊言并不打算在酒吧干了的。
因为于彬琦,他想远离,算起来,又快到秋天了,近来城市一直在下雨,天空灰蒙蒙的,导致人的心情也灰蒙蒙的。
扫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五点,天大约蒙蒙亮,但殊言却非常疲惫的转进被窝。
他的杯子似乎也有些潮,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去,连衣服也没脱。
陈函煜被殊言吵醒后就没有再睡去。
他拿着一张很多年前的海报,不断的与脑海中,殊言的样子做着对比。
两张脸在意识中交叠在一起,几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只是海报上那个偶像更为青涩些,热烈些,而后者,成熟些,太过于……小心翼翼。
也许是他真的认错人了,但他还是对这个室友,背景太过于好奇。
按理说他这个年纪,一个人并不常见,还有……殊言似乎,很怕聚光灯和镜头。
最终,陈函煜刷牙洗脸后,换了件衣服出了门。
清晨的冷风不断的往衣服里灌,但这里早市的摊子上,已经熙熙攘攘。
他还是第一次开这种烟火地方,但自己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气质,却与这里格格不入。
摊贩一看他就是别处的,是哪家的大少爷来体验生活了。
陈函煜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东瞅瞅,西看看。
早饭的香味让他肚子发出了抱怨。
走到一个摊贩前,大爷嘿嘿一笑。
“小伙子,吃点啥啊?”
看着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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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的第一反应,卫生吗?但肚子的抗议压过了自己的脑子。
管他卫不卫生,学生时代的他是在高中的一个私立高中,非富即贵的环境和家里严格控制的饮食,让他接触不到。
即使是看到小吃摊有卖炸淀粉肠,但也只是远远的看着。
看着同龄人因为买到一根淀粉肠而露出满足的微笑,他不懂这样的感情。
家庭给了他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也带来了窒息且冰冷的情感寄托。
那么,一次性吃个够。
他买了好多好多油条,茶叶蛋,还有馄饨……
“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大爷发出了疑惑。
他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殊言那张让人烦躁且讨厌的脸。
他应该……没吃饭吧。
“吃的完,都打包吧。”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好像一点也不符合陈函煜的想法。
他拎着一堆早饭走了好久才回家,城中村的小小巷子很绕。
陈函煜看着紧闭着的房门,走过去,拎着还冒着热气的馄饨站到殊言房门前,手指屈起又放下,反复几次。
屋内传来轻微的翻身声,他像是被惊到般,迅速将袋子挂在门把上,转身却又故意加重脚步,好像是装作无意间的刚经过。
殊言不安稳的没睡多久,就被窗外淅沥的雨声吵醒。
潮湿的空气从窗缝渗入,被子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他推开房门时,那个挂在门把上摇摇欲坠的塑料袋率先闯入视线。
袋身凝结着细密水珠,已经凉透了的馄饨。
他怔怔地取下袋子。
馄饨汤洒了些,沾湿了纸袋。
底下还压着两个茶叶蛋,蛋壳敲出均匀裂纹,透着酱色。
客厅茶几上扔着同样的塑料袋,里面是吃剩的半个包子。
陈函煜的卧室门紧闭,仿佛在刻意回避什么。
殊言蹲在门口,指尖触到馄饨的塑料盒,还是温的。
他忽然想起凌晨时陈函煜那句十二点前必须回来,此刻才品出有些别扭的关切。
就像童年时老妈总板着脸递来的热气腾腾的包子,转身时嘟囔饿坏了没人管你。
不知为何,殊言久违的在这冷冰冰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大约是下午五点,原本殊言是要去酒吧和经理谈离职的事情,但接到了警方突如其来的传讯。
他被叫到了警局,为首的是他认识的一个警察,费辰,当年舞台事故的主要负责人。
“殊言,好久不见啊,没关系,这次叫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殊言下意识的将指甲掐到肉里,徐徐传来的痛感……强迫着让他清醒。
“您问吧。”
他想,自己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可昏暗的灯光下,还是让殊言不断的冒出冷汗。
“你在紧张?紧张什么?”
费辰微笑着问他。
“没什么。”
“当年事故对你的影响那么大吗?甚至于放弃自己的事业?”
提到当年,殊言明显的慌了一下,转而又迅速平静下来。
“费警官,您可真会说笑啊,面前突然死了个人,谁都会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