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 第343章 以名饲脉,以魂镇渊 与此同时,南岭的夜风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大蛊师率众夜袭记名坊,手中握着那面残破的“命引鼓”。 鼓面依然可见顾一白年轻时的脸皮,那张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大蛊师冷笑一声,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名字不过是绳索,我替天下人定名,他们才能安分!” 柳七郎横锤挡路,面沉似水,柳七郎的话语如一道霹雳,瞬间击中了大蛊师的软肋。 大蛊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鼓片在他的手中剧烈颤抖,他猛地一击,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气。 幻象如潮水般涌现,顾一白跪地求饶、阿朵化为蛊虫、陈小满变成无面傀儡,一时间,整个记名坊仿若陷入了无尽的幻境。 怒哥引凤火封锁四方,凤火如烈焰般将整个记名坊包围,将敌人阻挡在了结界之外。 柳七郎持“命契印”镇守炉心,火焰在他的手中熊熊燃烧,他双眼如炬,不为幻象所动。 大蛊师的鼓片在他的手中发出刺耳的响声,每一次敲击都仿佛要将柳七郎的意志击垮。 就在这时,陈小满突然挣脱了葛兰的保护,一步步走向幻象中心,她的脚步坚定而有力。 双耳紧贴地面,她轻声呼唤:“我叫陈小满……你是大蛊师……可你也曾是个爸爸,对吧?你儿子……是不是叫顾小禾?” 大蛊师浑身剧震,手中的鼓片猛然脱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一瞬,他眼前的幻象骤变——不再是权力加身的帝王图景,而是三十年前一个小男孩趴在他背上喊“爹”的画面。 他嘴唇颤抖,终于低声呢喃:“小禾……我没烧你……我是想救你……可他们说只有吞了名字才能活……” 话音未落,大蛊师体内涌出无数黑丝,那些丝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如潮水般倒流回地宫深处。 每一根黑丝,都是一个曾被他吞噬的名字,此刻,它们都在寻找回家的路。 陈小满站直身体,仰头望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强者,一字一句道:陈小满站直身体,仰头望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强者,一字一句道:“你不配删名字,也不配定名字。但你可以……听一听。”她抬起手,指向忆炉上方悬浮的“命契印”,轻唤:“顾小禾,回家了。”刹那间,印中金光大盛,一道稚嫩魂影缓缓浮现,扑入大蛊师怀中。 老者跪地痛哭,而地脉深处,最后一道裂缝开始缓缓闭合——封印,已无需暴力镇压,只待一人真心唤名。 陈小满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轻转身,朝着柳七郎微微一笑:“怒哥,我们完成了。” 就在这时,忆炉上空的“命契印”金光未散,地宫深处却传来阵阵呜咽。 忆炉上空,“命契印”金光未散,地宫深处却传来阵阵呜咽。 这声音如同从深渊中升起的哀嚎,直击每个人的耳膜,让人的心脏犹如被无形的手紧攥。 无数虚影自裂缝爬出,有婴儿、老者、妇人,皆口唇开合无声,双眼空洞无神。 韩十三翻动《焚名簿》,发现原本焦黑的页脚竟开始渗出血字:“他们回来了……但不是来谢恩的。”他猛然抬头,声音微颤:“这些名字在恨——恨那些烧掉他们的人,也恨唤醒他们的我们。” 蓝阿婆连夜召集九村长老,在南岭设下“静名坛”,用当年接生用的红布围成结界,试图安抚游荡之民。 红布在夜风中轻轻摆动,每一道波纹都带着过往的温暖与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平静:“我蓝阿婆,三十年接生两千婴,今夜,我要为你们重新唤名。”她念出第一个名字“李招弟”时,一道女影扑面而来,指甲划破她脸颊:“你当年把我名字扔进火盆!你说我克夫克子!”蓝阿婆不躲不闪,任血流下,只将剪刀刺入掌心,滴血于布:“我现在喊你回来,不是赎罪,是还你本来。”血滴在红布上迅速扩散,如同一滴鲜艳的花瓣,在黑暗中绽放开来。 柳七郎察觉“命契印”震颤加剧,铜核内部浮现裂纹——原来强行逆转删名术,导致“承名之力”失衡。 炉火在忆炉中摇曳不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他欲重燃忆炉补阵,却发现炉火畏缩不前,犹如被无形的恶灵震慑。 老锻头悄然现身,摸着炉壁低语:“火怕的是怨气。名字死得太久,醒来第一声不是叫娘,是骂天。”他取出最后一枚“名钉”,递向陈小满:“该让她试了。只有没被改过名的孩子,才能让名字重新学会哭。” 子时三刻,陈小满独坐坛心,双耳贴地,额心金纹缓缓流转。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交流。 她不再高声呼喊,而是轻轻哼起一支无人听过的摇篮曲——那是她在梦中听见母亲哼过的调子。 旋律宛如清泉,缓缓流淌在夜空中,带走了空气中的一丝紧张与恐惧。 随着歌声流淌,游荡之名渐渐停驻,有些甚至跪倒在地,开始流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名白发老妪颤抖着伸出手:“我……我记得这歌……我女儿会唱……”她的身影由灰转亮,化作光点消散于风中,仿佛回到了她心爱的女儿身边。 陈小满的歌声愈加柔和,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温柔与力量。 更多的名字开始回应,他们不再是漂泊的幽灵,而是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然而,就在这时,地底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震得整个南岭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陈小满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谁准你们替我喊名?!”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 她继续哼唱着那首摇篮曲,仿佛在回应地底的怒吼:“母亲,我来了。”仪式将尽,地底忽传一声怒吼:“谁准你们替我喊名?!”南岭的土壤在震颤中裂开,一道黑影破土而出,正是陶明远的残魂。 他的双眼赤红如血,脸上满是怨恨与不甘。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退后,唯有陈小满依然坚定地站在坛心。 她看着陶明远,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理解和同情。 陶明远怒吼道:“你们唤醒他们,却不问他们愿不愿回来!我自愿舍命,你们却逼我重生!”他抬手,幽绿色的灵力化作尖锐的灵刃,直指命契印,意图毁掉这最后的纽带。 陈小满却迎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那冰冷的魂体,轻声道:“陶伯伯……你不是怪物,你是第一个想救孩子的人。” 她的声音如同春日的细雨,温柔而坚定。 话落刹那,她嘴角溢出点点鲜血,而陶明远浑身剧震,终于低低呜咽起来——那是三十年来,他第一次哭出声。 他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落在陈小满的肩头,渗入红布,化作点点光芒。 陈小满紧紧抱着陶明远,轻声哼唱着那首摇篮曲:“母亲,我来了。”夜风中,红布轻轻摇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陶明远的哭声渐渐平息,但那股怨气仍未散去,仿佛还有更多的名字在地底深处等待着解脱。 陈小满的目光坚定,仿佛在说:“我们不会放弃。” 就在这时,远处的忆炉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崩裂声,像是在回应地底的怒吼。 陈小满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她知道,这还远未结束。 忆炉旁,柳七郎彻夜未眠,铜锤在他的手中来回挥动,一次次敲打着那满是裂痕的“命契印”。 炉火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道道疲惫的痕迹。 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仿佛在与时间赛跑,与命运抗争。 “这锤子要是拿不稳,整个南岭都会变成无名坟场。”他低声自语,手中锤子的每一次敲击都显得格外有力,仿佛是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 铜锤与铜印的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葛兰端着一碗温药,轻轻推开房门,脚步轻盈地走到柳七郎的身旁。 她看着他那专注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此时的柳七郎正处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之下,而她所能做的,只是默默地陪伴。 “七郎,喝点热药吧,你已经忙了一晚上了。”她轻声说道,将药碗递到他的面前。 柳七郎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谢谢你,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这锤子要是拿不稳,整个南岭都会变成无名坟场。”他语气中带着坚定,却也透着一丝无奈。 葛兰见状,默默地将药碗放下,转身退了出去, 就在她退至廊下时,忽然听到炉中铁器发出细微的哀鸣声,那声音仿佛是铜器在诉说着自己的痛楚。 她心中一动,却不敢再去打扰柳七郎,只是默默站在一旁,默默地为他祈祷。 怒哥察觉到了这股异样,尾羽轻轻扫过“命契印”的表面,顿时感知到一丝熟悉的毒息。 “是蜈蚣丝……但比吴龙的更老。”他心中警觉,腾空而起,展开羽翼,循着那缕毒息飞往清源村的废墟。 宛如飞箭般掠过夜空,怒哥很快来到清源村的废墟。 这里曾是一片繁荣的村落,如今却只剩下一片废墟。 他降落在一座倒塌的地祠前,目光扫过四周,最终锁定在一块青石碑上。 石碑上刻着半句古苗文:“以名饲脉,以魂镇渊。” 碑底缠绕着一根漆黑如墨的须状物,正是千年蜈蚣王遗留的“根须”。 怒哥心中一凛,这根须的气息比吴龙的还要古老,显然来自某个更强大的存在。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4章 这片天地,终将记住我的名字 他小心翼翼地将石碑周围的废墟清理干净,仔细观察那根须的走向,心中隐隐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与此同时,罗淑英潜回废村,她来到那块青石碑前,割开手腕,将鲜血滴在碑上,低语道:“我不是失败……我只是替您试出了‘承名之人’。” 话音刚落,石碑裂开,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名字太软,压不住地动。唯有彻底抹去‘命名’本身,才能永宁。” 罗淑英我会继续完成您的计划。”她的身体逐渐化作黑雾,消散在夜空中,仿佛她早已不是自己,而是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所控制。 与此同时,柳七郎梦见师父顾一白站在锻台前,手中锤子轻敲铜片,每一下都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顾一白转过身来,看向他,眼中带着深邃的智慧:“器之道,在承而非断。你以为我在打铁?我在接生。” 梦醒后,柳七郎忽然顿悟,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明白,命契印不能靠蛮力修复,必须用“最初的名字”作为引线。 他割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铜核上,用指尖在铜核上写下三个字:“顾青山”。 瞬间,忆炉之火轰然复苏,裂纹处泛起淡淡金光,仿佛整个铜印都在回应他的召唤。 柳七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师父,我明白了。”他低声说道,心中仿佛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坚定。 就在这时,忆炉深处,顾青山的残魂微微颤动,第一次主动开口:“七郎,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忆炉深处,顾青山的残魂微微颤动,第一次主动开口:“谢谢你……还记得我是谁。”柳七郎望着熊熊燃烧的炉火,” 话音未落,一股深沉的力量自忆炉深处涌动而出,仿佛古老的记忆在这一刻被重新唤醒。 柳七郎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铜锤再度落下,每一次敲击都如同在修复一段尘封的历史。 铜印的裂纹逐渐愈合,泛起淡淡的金光,仿佛整个铜印都在回应他的召唤。 就在此时,远方的山体微微震动,一阵无形的波纹自地脉深处悄然扩散,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意志,正因“名字的回归”而缓缓睁眼。 柳七郎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逐渐涌入他的身体 突然,铜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宣告使命的完成。 柳七郎的接下来的路,我会自己走……”话音未落,他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包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不同。 远处的废墟中,罗淑英的身影在夜空中渐渐模糊,她的声音在风中回荡:“顾一白,你终究还是输了。”与此同时,阿朵站在记名坊的最高阁楼,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 阿朵站在记名坊的最高阁楼,翻阅着《焚名簿》。 周围的灯火摇曳,将一页页古卷染成一个个晦暗的影子。 她的手指突然僵住,心底涌起一阵陌生的冰冷,她竟认不出自己的名字。 那指尖所指的字,每一个都像是隔着无数层薄纱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 镜中映出的那张脸,更是苍白而陌生。 没有蛊纹的痕迹,连左眼中原本显现的亡名倒影也变得模糊不清。 “我是谁?”阿朵喃喃自语,声音如同梦呓。 她的目光游离,整座记名坊随之轻微震颤。 窗外的夜空繁星缀点,然而似乎连天地都在这一刻屏息,等待一个答案。 与此同时,在坊楼深处,韩十三埋首于满是灰尘的古卷之中。 灯油燃尽,晦暗不明的室内只有他手指划过纸页的细微声响。 他的目光渐渐停留在一有些发黄的古卷上,心中一动。 他发现了一种失传已久的“初命名礼”,无名者竟能为另一个无名者赐名。 韩十三急忙穿过石廊,找到了刚刚睡醒的陈小满。 他蹲下身来,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你是第一个在‘共唤阵’中喊出自己名字的孩子,”他解释道,“你的声音干净,没有沾染过别人的命。” 陈小满吓得后退半步,满脸不可思议:“但阿朵姐救了我……我不配给她名字。”女孩眼中闪着无奈与惶恐,仿佛担心自己不够资格承载这份重量。 老锻头拄着拐杖,一步步走来。 月光下,他的背影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单薄。 走到陈小满面前时,他将一枚从未使用过的“空白名钉”放入她的手中,认真说道:“名字最重的时刻,不是出生那天,是当有人愿意为你承担它的时候。”他的目光转向阿朵,语气坚定,“你收过那么多名字,现在轮到你被人给了。” 子时已至,仪式设在忆炉旧址。 夜色静谧沉默,唯有炉火间偶尔传来几声低语。 石台之上,陈小满赤脚走上去,双手捧着名钉。 她的额头闪烁着微微金纹,有着古老仪式难以描述的庄严。 没有念咒,没有焚香,只有她紧紧握住阿朵的手,声音洪亮而清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天你抱着我说‘别怕,你有名字’,可你自己呢?你有没有人这样抱过你?”她大声说道。 顷刻间泪水滑落,滴在名钉上。 名钉竟发出清越的钟鸣声,与地底深处的哀鸣相呼应。 阿朵轻轻闭上眼睛,泪水伴着夜风的吹拂,缓缓落在她的脸颊。 她的手,在握住陈小满的那一刻,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全新的悸动。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体微微震动。 一阵无形的波纹自地脉深处悄然扩散,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意志,正在苏醒。 四周的一切,仿佛刹那间凝固成无声的雕像。 空气中荡漾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玄秘气味,浸透的宁静让人心悸。 阿朵的心略微轻松了一些,她的面容不再那么紧绷。 看向陈小满时,那目光中有着几分感激,几分复杂。 手中名钉的重量,仿佛也因此变得轻巧。 随后,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感受到周围千万亡魂的悸动。 她终于开口,但她的话语,却宛如尘世间最古老的誓词,被悄然吹入时间长河的一粒微尘。 “有时候,我们只需要一个人,为我们记住我们的名字。”话音低缓却坚定,回响在空旷的夜中。 阿朵再次睁开眼睛,凝视着忆炉中的炉火,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某种无法言述的光芒。 就在那一刻,一股深沉的力量似乎自夜空深处涌动而来,仿佛古老的记忆被重新唤醒。 这力量静静环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包含着时间与历史的重量。 被点燃的炉火反射出淡淡的金光,投射在阿朵与陈小满的脸上,让她们的表情看起来格外鲜活。 仿佛这一刻,周围的天地被封锁成一片瞬间的永恒。 阿朵轻轻握住陈小满,呼吸逐渐与之同步。 默契之中,隐隐透出一种被遗忘已久的安宁。 尽管这一刻还不是结束 此时,远处的废墟,沉寂于无尽的黑暗中。 万籁俱静,苍穹似乎在静候着这一对名字的赐予,与一个新故事的开启。 阿朵略微勾起了嘴角,仿佛心中有了某种答案。 最终,她将名钉轻轻握于掌心,而她的目光,则长久没有离开那炉火中闪烁的余烬。 无形的誓词低声呢喃,仿佛在空旷山谷中回荡。 阿朵低下头,缓缓叩手同时,耳畔似乎响起了一句守候已久的喃语,无形易于感知,却深藏于每一个细微角落。 就这样,新的故事在无声中静息,仿佛等待着一阵风,将其进一步揭开。 刹那间,地宫深处万千亡民齐声低语,汇成一句古老誓词:“我知你名,故你不灭。”这声音如同远古洪流,带着一丝凄凉而神圣的韵律,萦绕在阿朵的心头。 名钉在她掌心逐渐熔化,化为一缕炽热的液体,沿着她的脉络缓缓流淌,最终流入她的心口。 那液体如同炽热的火苗,瞬间在她的胸膛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新纹——不再是蛊纹,而是一个全新的符号:一朵在风中燃烧的花。 她睁开眼,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轻声笑道:“我叫……阿朵。这次,是真的了。” 远处山巅,忆炉铜核悄然浮现一行新字:“命名者已立——陈小满。”夜风拂过,炉火袅袅升起,似在呼应着这新刻的文字。 阿朵的眼神掠过一丝坚定,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她体内苏醒。 她低声呢喃,声音却坚定无比:“这片天地,终将记住我的名字。” 话音未落,远处的山体再次微微震动,似乎在回应她的誓言。 忆炉旧址上空,钟鸣余音犹在,阿朵胸前那朵火焰状的名纹突然灼烫如烙铁,仿佛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踉跄后退,冷汗涔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耳边响起千万个声音在哭喊,却不是亡名回归的哀鸣,而是地底深处传来的低吼:“……不该有名字……不该回来……”这些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令人心悸。 陈小满扑上前,紧紧抱住了阿朵,她的额心金纹骤然亮起,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5章 你是不是……也被人忘了名字? 她感知到一股庞大而冰冷的意志正从地脉裂缝中缓缓抬头,如同远古巨兽复苏,带着无尽的威压。 “阿朵姐,你不能倒下!”陈小满坚定地大喊,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能穿透地底的黑暗。 柳七郎疾步赶到,手中“命契印”嗡鸣不止,铜核表面浮现出裂痕般的黑线,仿佛即将破碎。 他盯着阿朵胸前的纹路,目光深沉,沉声问韩十三:“‘初命名礼’有没有提过——给一个早已背负万命之人重新取名,会惊动什么?” 韩十三翻遍古卷,终于在夹层中找到半句残文:“名归则渊醒,火燃则脉痛。”他神色凝重,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柳七郎对视:“阿朵的名字,像一把钥匙,不仅打开了亡者的门,也捅醒了沉睡的地神。” 众人默然,空气中的氛围愈发凝重。 阿朵的名纹不仅唤醒了那些死去的灵魂,还惊动了地脉深处沉睡的古老意志。 这股力量不仅强大,而且充满了敌意,仿佛地脉本身在拒绝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 怒哥振翅掠向地宫入口,尾羽扫过地面时突然僵住。 原本闭合的裂缝正在缓慢张开,渗出黑色黏液,其中浮着无数扭曲的人脸,皆无声嘶吼。 这些怨魂并非归来,而是被阿朵的新名纹牵引,成了地脉反扑的前兆。 他猛然想起老锻头说过的话:“名字死太久,醒来第一声是骂天。”此刻这些怨魂并非归来,而是被阿朵的新名纹牵引,成了地脉反扑的前兆。 他当机立断,以凤火凝成屏障封住裂口。 然而,火光映出的地下竟有一双巨大的、由符咒编织而成的眼瞳,正缓缓睁开,仿佛在注视着这一切。 “这不只是地脉的反扑,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在苏醒。”怒哥心头一紧,声音低沉。 陈小满跪坐在阿朵身边,将耳朵贴在她心口,听见心跳声里混杂着陌生的节奏——像是某种古老的鼓点,与当年大蛊师敲击“命引鼓”的频率惊人相似。 她猛然醒悟:这不是病,是回应! 地脉在模仿人类的命名仪式,试图用它自己的方式“叫出”那些名字。 她咬破手指,在阿朵额上画下一道简陋符印,轻声道:“你不许替我们痛,你要教它怎么哭。” 阿朵的额头渗出一滴鲜血,与符印融为一体,瞬间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感受到了新的力量。 她睁开眼,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她体内苏醒。 “这片天地,终将记住我的名字。”她低声呢喃,声音却坚定无比。 话音未落,远处的山体再次微微震动,似乎在回应她的誓言。 地脉深处的那双巨眼骤然亮起,光芒刺破黑暗,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阿朵的手紧紧握住陈小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仿佛心中有了某种答案。 她低下头,耳畔似乎响起了一句守候已久的喃语,无形易于感知,却深藏于每一个细微角落。 就在这时,怒哥的凤火屏障突然剧烈摇晃,黑色黏液中的人脸变得更加扭曲,嘶吼声愈发凄厉。 柳七郎手中的命契印 光芒大盛,仿佛在与地脉深处的意志对抗。 阿朵的眼神掠过一丝坚定,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她体内苏醒。 她低声呢喃,声音却坚定无比:“这片天地,终将记住我的名字。” “阿朵姐……”陈小满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阿朵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 她的左眼猛然间光芒大盛,万千亡名倒影齐齐转向地底,仿佛在回应地脉深处的呼唤。 “阿朵,你必须教会它怎么哭。” 阿朵的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整个天地都在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刹那间,阿朵睁眼,左眼中万千亡名倒影齐齐转向地底,仿佛在回应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召唤。 右眼中,新生儿啼哭的火光暴涨,如同新生的生命力量在她体内澎湃。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地面,那朵燃烧的花形名纹沿着手臂蔓延至掌心,化作一道血色符痕刻入石阶。 整座地宫在这一瞬间轰然一震,地脉裂缝中传出一声凄厉的长啸,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撕离了根基。 黑色黏液中的人脸更加扭曲,嘶吼声愈发凄厉,震得四周的石壁都颤抖不止。 怒哥的凤火屏障在这一波冲击下几乎崩溃,但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维持着屏障,不让那些怨魂冲出裂口。 柳七郎手中的命契印光芒大盛,仿佛在与地脉深处的意志对抗,铜核表面的裂痕愈加明显,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他紧盯着阿朵,双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担忧,也有期待。 阿朵的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整个天地都在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从远古传来的誓言:“这片天地,终将记住我的名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指尖轻轻一触,地脉深处的那双巨眼骤然亮起,光芒刺破黑暗,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远处的山体再次微微震动,似乎在回应她的誓言。 而此刻,忆炉铜核悄然浮现新裂纹,这断裂似乎预示着,真正的命名之战,才刚刚开始。 “阿朵……”陈小满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仿佛在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南岭九村的异象突如其来,打破了历代安宁。 村人惊恐不安,仿佛整个天地在反反复复地回响着某种无形但又难以忽视的声音。 井水不知为何变得漆黑如墨,婴孩彻夜啼哭,毫无预兆,老人们的梦境里浮现出地底传来的呼唤,似低声的哀叹。 静名坛的主持者蓝阿婆匆忙召集长老前来查验。 一幅又一幅的红布结界皆渗出血迹,仿佛天地的心脏正在滴血。 她心生恐惧,却无法退缩,只得割开手掌,将鲜血按在布上,试图从中寻出蛛丝马迹。 突然,一个沙哑孤独的声音从地下传来:“……我也想被叫一声……可没人记得我……” 蓝阿婆脸色骤变,她确知这声音不属于被删除之名,而是地脉本身在求救。 她的心揪成一团,仿佛听到了地脉痛苦的呼号。 与此同时,柳七郎飞奔前往地宫。 他带着“命契印”,企图用铭心铜核去封堵裂缝。 然而他刚将印按下,铜核便猛烈震颤,随即弹开。 成功似乎越来越遥不可及。 柳七郎咬紧牙关,三次尝试均在失败中结束,每次尝试都对周边的山体造成冲击,甚至一些区域已经开始塌陷。 怒哥警觉地飞回,一边振翅掠向地面:“你不是在修墙,是在打它的脸!它现在听得懂‘名字’了,你以为你是来救它,它只觉得你要把它变成奴隶!”怒哥的警告如电闪雷鸣,让柳七郎心惊。 而这时,陈小满已独自走入地宫的最深处,她将双耳紧贴龟裂的岩壁,尽力压抑心中的恐惧。 起初只有轰鸣,但她强迫自己不去分辨声响内容,只是静静倾听,如同母亲摇篮哄睡一般。 渐渐地,轰鸣中开始浮现节奏:三短一长,像是某种古老的心跳,又像是一句被压了三百年的呜咽。 她忽然潸然泪下,低声呢喃:“你是不是……也被人忘了名字?”话音刚落,地底的轰鸣戛然而止。 裂缝中升起一道微弱的光影,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形佝偻,双手缠满符带,胸前挂着一块残破的木牌,上书“无名氏”。 陶明远残魂已然在旁,声音中满是哽咽:“那是第一个自愿舍名的人……三百年前的地脉祭官……他们连他的姓都没留下……” 陈小满轻轻触碰那光影,感受到一股冰冷而温柔的回应。 她并未退缩,心灵深处却涌起了恻隐之心,只因她感知到了地脉的声音,原来它也在渴求着一个名字,一声呼唤,一份注定被遗忘的记忆。 就在她手指触及光影的一瞬间,地宫内的压抑空气仿佛变得轻灵起来,所有黯淡似乎都被吹散。 她的心底涌上了一丝不被驱散的决心。 “我会找到你的名字。”陈小满轻声诉说,她不知如何,但内心已然坚定,她会为这一片被遗忘的地脉找回它自己的名字。 她转身离开,光影的回应浅浅而温柔,仿佛在祝福她前行。 只待下一刻,她便冲进记名坊书房,翻出《焚名簿》空白页,命运的齿轮已然开始转动。 她转身爬出地宫,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草木香,与地宫内的压抑截然不同。 陈小满心急如焚,飞奔到记名坊书房,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她一把推开书房的木门,风儿轻拂,带起几页散落的纸张,仿佛在为她引路。 她迅速翻出那本厚重的《焚名簿》,找到一张空白页,一咬牙,抓起一旁的毛笔,将手指在锋利的刀片上轻轻一抹,鲜血瞬间滴落笔尖。 她没有犹豫,蘸着血写下三个字:“不知姓”。 随后,她高举纸张,站在书房门口,对着大地大声喊道:“我不知你爹娘怎么喊你,但我知道你现在疼!”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仿佛一种古老的咒语,激起了地脉深处的共鸣。 那一刻,整片南岭的风停了,云散了,天地间一片宁静,地脉裂缝缓缓收缩了半寸,不是被封印,而是被听见。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6章 不仅仅是我的使命,也是所有人的 书房内,忆炉铜核深处,悄然浮现出一行小字:“聆听者已立——陈小满。”而此时,柳七郎正站在地宫入口,目光复杂地望着那道缓缓愈合的裂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震撼。 他握紧手中的命契印,仿佛感受到了一种新的使命,却不知接下来等待他的,是更加严峻的考验。 柳七郎在地宫入口处已经连续七日不曾离开。 他紧握着命契印,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次次试图将其按下裂缝,可每一次的尝试都引发更加剧烈的地动。 岩石碎裂的声响如同魔鬼的咆哮,整个地宫似乎都在摇晃,仿佛随时都要崩塌。 柳七郎的汗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炉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第八日,当柳七郎准备再次尝试时,葛兰再也忍不住,悄悄走到他的背后。 她偷偷揭开他的衣衫,赫然发现他的脊椎沿线浮现出与“命契印”相同的裂纹,那些裂纹如同一条条断裂的河流,蜿蜒在他的背上。 她的心猛地一沉 “师父,你歇一歇吧。”葛兰端来温药,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她试图劝说柳七郎停下来,但柳七郎的眼神却坚毅得令人心疼。 “师父教会我的,就是一锤定音。现在锤子不管用了,难道让我跪着求它好吗?”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奈。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在炉台上,与铜核的光芒交相辉映。 葛兰吓得脸色苍白,她急忙上前扶住他,但柳七郎却坚决地推开她,继续走向地宫深处。 与此同时,韩十三彻夜翻阅古籍。 他在一本失传的《地官录》中找到了一条关键的记载:“昔有安脉谣,三岁稚子能吟,闻者地宁。”他猛然想起陈小满曾哼过的那支摇篮曲。 他急忙找来录音竹筒,播放了那支歌。 旋律悠扬,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睡的记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草香,让人感到宁静。 怒哥一听,羽翼炸起,凤火竟随旋律自然流转,如同回应某种古老契约。 他低鸣道:“这不是给人听的……是给地听的!”韩十三心里猛地一震,他意识到,这首摇篮曲或许就是解开地脉问题的关键。 阿朵也在这时感应到体内名纹随歌声起伏,仿佛在传递信息。 她闭目感应,竟在脑海中看到一幅画面:三百年前,一位盲眼妇人抱着婴儿蹲在地裂边,轻轻哼唱,脚下裂缝逐渐愈合。 她立刻意识到——这支歌本就是最初的“命名仪式”,比文字更早,比血祭更纯。 “阿朵,告诉柳七郎,歌声才是关键。”韩十三急切地说道。 阿朵点头,转身向地宫走去。 她来到柳七郎面前,轻声说道:“柳七郎,你的锤子不管用了。让陈小满的歌声试试。” 柳七郎面露疑惑,但他仍然坚定地走向地宫。 然而,当他再次试图踏进地宫时,地面竟自发隆起阻挡,岩石如活物般避开他的脚步。 怒哥拦在他面前,爪尖划过空中,留下一道凤火轨迹:“你听见了吗?它怕你。但它愿意听她唱歌。” 柳七郎怔立良久,终于缓缓放下铜锤,从怀中取出师父留下的半截残锤,轻轻放在忆炉旁。 他的”他转身看向地宫深处,眼神坚定。 “陈小满,现在,轮到你了。”他低声说道,声音在地宫中回荡。 陈小满坐在记名坊的书房里,手指轻轻划过《焚名簿》空白页,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站在书房门口,对着大地大声喊道: “我不知你爹娘怎么喊你,但我知道你现在疼!” 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如同一股温暖的风,拂过每一寸土地。 那一刻,整片南岭的风停了,云散了,天地间一片宁静。 地脉裂缝缓缓收缩了半寸,不是被封印,而是被听见。 书房内,忆炉铜核深处,悄然浮现出一行小字:“聆听者已立——陈小满。” 柳七郎站在地宫入口,目光复杂地望着那道缓缓愈合的裂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震撼。 他握紧手中的命契印,感受到一种新的使命。 “陈小满……”他轻声呼唤,仿佛在与过去和未来的某个自己对话。 就在这时,地宫深处传来陈小满的歌声,温柔而坚定,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了所有的障碍,直达地脉深处。 子时,陈小满再次坐于坛心,轻轻哼起那支歌。 这一次……子时,陈小满再次坐于坛心,轻轻哼起那支歌。 她的声音清澈如泉,如同泛着月光的溪水,在幽暗的地宫中缓缓流淌。 这一次,阿朵盘膝相陪,双手按地,将名纹之力化作声波导引,仿佛大地的脉搏与她的心跳共鸣。 怒哥绕空三圈,凤火模拟母鸟护巢的温度,将温暖的光芒洒在地脉上,如同为大地披上一层保护的衣裳。 韩十三展开《焚名簿》,每唱一句便念出一个曾被唤醒的名字,那些名字如同沧桑的风,穿越时空,与歌声交汇,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歌声所至,地脉裂痕如伤口结痂般缓缓闭合,连最深处那双符咒之眼也渐渐垂下,仿佛陷入沉睡。 忆炉铜核最后一道裂纹弥合,浮现最终铭文:“镇脉者已立——非一人,乃众声。”远处晨曦初露,一只新生雏鸡破壳而出,第一声啼鸣,竟与歌声同调。 陈小满的声音渐渐减弱,但她的心中充满了坚定与希望。 她站起身,轻声说道:“我们做到了。” 与此同时,地宫入口处,柳七郎的目光坚定,嘴角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柳七郎独坐忆炉旁,脊背裂纹隐隐作痛,手中铜锤再也举不起。 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就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葛兰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沉根汤”,轻声道:“你的心跳和命契印不一样了,它在抢你的节奏。”柳七郎冷笑一声,将锤子重重摔在地上,声音低沉而充满无奈:“一个铁匠不会打铁,还能叫铁匠?” 话音未落,炉中铁灰忽然自发聚拢,拼出一个“听”字,随即崩散。 铁灰在空中飘散,如同细雨般落在地板上,每一片灰烬都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声的呼唤。 柳七郎愣住了,心中的愤怒和不解化为一股深深的困惑。 韩十三翻出顾一白早年留在锻台夹层的一卷皮纸,缓缓展开,上面用小篆书写着三行文字:“器成于火,名生于声。吾道不在锤下,在耳中。凡欲镇脉者,先跪地听三日。”众人愕然,纷纷围上来观看。 韩十三轻声念道,眼中闪烁着一丝明悟:“原来顾一白从未指望靠蛮力封印地脉。” 阿朵抚摸那字迹,低语道:“他早就知道,真正的敌人不是删名的人,是‘没人愿意听’这件事。”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深刻的道理。 柳七郎心中一震,仿佛被某个深藏的记忆唤醒, 怒哥在地宫深处盘旋一圈,凤火映照着四周的裂缝,发现地脉深处的歌声越来越强。 他警觉地停在一处较宽的裂缝旁,用爪子轻触地面,发现裂缝中的黑液更加凝实,如同声带纤维般振动。 他低鸣警告:“它学得太快了……再这样下去,它会以为自己才是‘命名者’。” 怒哥飞至柳七郎面前,用爪子在地面划出三道痕迹,目光坚定地说道:“你师父让你听,不是让你认输,是让你听出它想说什么。”柳七郎心中一凛,仿佛被这番话点醒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执着,或许只是在误解师父的真意。 第三日夜,柳七郎终于脱去外衣,赤足跪于忆炉前,将双耳紧贴地面。 起初,耳边传来的只有轰鸣声,如同地底深处的怒涛,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但他强迫自己不去抵抗,像婴儿听母语那样去“学”。 渐渐地,他听出了节奏中的悲怆——那是三百年前祭官们被活埋时的最后一声呜咽;还有陶明远撕下脸皮那一刻的窒息;更有千万亡民在黑暗中等待被唤的战斗。 柳七郎浑身剧颤,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砸在地上,化为一滴滴无声的祈求。 他感受到地脉深处的绝望与渴望,仿佛那是一种穿越时空的呼唤,渴望有人能够倾听,能够理解。 他的内心被一丝丝地触碰,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共鸣,仿佛与地脉的命运紧密相连。 他缓缓起身,不再碰锤,而是取来师父留下的半截残锤。 柳七郎缓缓起身,不再碰锤,而是取来师父留下的半截残锤,轻轻敲击炉壁——不是为了震慑,而是模拟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与地底深处传来的歌声节拍完全吻合。 随着每一击落地,他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苏醒。 炉中火光跳跃,映照出他坚毅的面容,耳边传来低沉而规律的震动,仿佛是地脉在向他倾诉。 突然,命契印嗡鸣不止,裂纹中泛起温暖的光芒,仿佛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主人。 忆炉的铜核也悄然发生变化,一面浮现新的小字:“承听者已立——柳七郎。”地宫深处,那双符咒之眼微微眨动,似有泪光闪烁,仿佛也在为这一刻感到动容。 柳七郎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坚毅的光芒,他低声自语道:“师父,弟子明白了。”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7章 它不再是孤独的,我们都在 连日来,地宫裂缝不再渗出黑液,反而在清晨时分凝结出晶莹露珠,每一滴中都映着一张模糊人脸。 陈小满蹲下身,拾起一颗露珠,耳边立刻响起微弱呢喃:“……我也想有个名字……不是‘地脉’,不是‘渊’……就是……一个会被娘喊的名字。”她猛地回头,见阿朵已站在身后,左眼中倒影万千,右眼燃着火光,如同两道不同的时空在她眼中交汇。 阿朵微微点头,轻声道:“它在说话了。” 陈小满愣住了,她将那颗露珠捧在手心,指尖触感如同触摸婴儿的脸颊,温暖而湿润。 她的心中泛起无尽的感动,眼眶里泪光闪烁,低声喃喃:“它……它也渴望有个名字吗?” 此时,蓝阿婆召集九村长老于静名坛,所有人的脚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静名坛位于地宫上方,四周布满了古老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烧香味道。 长老们刚一踏入坛内,突然发现红布结界自发飘动,组成三个歪斜大字:“我要名”。 老人们面露惊惧,纷纷后退,唯有蓝阿婆拄着拐杖上前,将剪刀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在红布上,染红了那三个字:“你吞了那么多名字,现在反倒要我们给你取?可……你要是有了名,还肯放过那些孩子吗?” 地面沉默了片刻,缓缓浮现出一行字:“我不要权,只要疼的时候,有人叫我一声。” 蓝阿婆的”话音未落,她便带头跪下,其他长老犹豫片刻后,纷纷跟着跪下,整个静名坛内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怒哥飞入地宫最底层,发现那双符咒之眼已闭合,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缓缓搏动的光核,形如心脏。 他用凤火轻触,竟感知到一丝熟悉的波动——与陈小满额心金纹同源,却又更加古老。 他猛然醒悟:“它不是在模仿我们……它本就是第一个‘敏感体质’者,只是被所有人当成了工具。” 怒哥飞回地宫入口,将这一发现告诉了阿朵和众人。 阿朵的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声道:“我们必须给它一个名字,这不仅是它的渴望,也是我们应有的回应。” 仪式定于子时,地点设在地宫裂口正上方。 阿朵牵着陈小满的手,缓缓走下石阶,身后跟着柳七郎、韩十三、蓝阿婆等人。 陶明远的残魂浮现身侧,低语道:“三百年前,我们叫它‘无名渊’,因为它不该有名字。可今天,它想做个‘孩子’。” 子时已至,地宫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圣而庄严的气息。 阿朵站在裂口正上方,左手牵着陈小满,右手擎起一枚空白名钉。 她凝视着地底深处,声音低沉而坚定:“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无名渊,而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将拥有一个名字,一个我们会永远呼唤的名字。” 陈小满眼中泪光闪烁,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钉,又看了看众人伸出的双手。 每个人的手掌中都有一滴鲜血,汇聚成一汪深红色的液体。 她深吸一口气,将名钉蘸入那液体中,心中默念着一个名字,准备将其刻入名钉。 阿朵轻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小满?” 陈小满点了点头,就在这一瞬间,地底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仿佛在回应她的举动,整个地宫都在微微颤抖。 阿朵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情:“呼唤它吧,小满。给它一个名字,也给我们一个未来。” 陈小满深吸一口气,将名钉举至唇边,轻声道:“小渊……”陈小满捧起那枚蘸着鲜血的空白名钉,犹如握住了整个时空的脉搏。 她凝视着面前的深渊,却在心里看到的是一个孤单的孩子。 她在空中挥笔,洒下三滴猩红,写下三个字:“不知姓。” 她的声音如同晨露坠落,格外清晰:“你不叫渊,不叫脉,也不叫灾——你叫‘小不知’,因为你是第一个被忘记的孩子,也是最后一个想被记住的。”话音刚落,整片大地剧烈震颤,仿佛在回应她的心声,却不是狂暴,而像是一次深沉的呼吸。 下一个瞬间,光核顿时绽放,化作漫天星尘,宛若萤火虫般四散飘扬,洒落人间,而深渊中,那寂静的声音悄然现形,悠悠然回荡:“共名者已立——小不知。”此时,东方天际,朝阳喷薄跃动,雏鸡破壳之声宛如诉说初生的渴望,齐声啼鸣:“娘——” 蓝阿婆叹息着扶正身子,环顾四周,长老们面露敬畏与欣慰,而阿朵也轻扬嘴角,看向远方隐隐的雨幕。 她在自己心中吹拂起微风,一声低语止于心海未言:“迎接小不知回家的,还有那些久候的呢喃。” 自“小不知”得名那夜起,南岭九村便开始落雨——不是暴雨倾盆,而是绵延不绝的细雨,每一滴落地时都带着一声极轻的呜咽。 陈小满赤脚走在田埂上,将耳朵贴向湿润的土地,听见地底传来断续抽泣:“……他们叫我了……可我怕我护不住他们……”她猛然抬头,发现忆炉方向的雨丝竟在空中凝成模糊人脸,随风消散前嘴唇微动,似在说“谢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心一阵刺痛,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她轻轻抚摸着泥土,仿佛在安慰那颗孤独的心魂。 蓝阿婆率众在静名坛设“止泪阵”,用红布结界围住泉眼,试图阻隔哀声。 当她念出“小不知”三字时,泉水突然沸腾,涌出无数孩童模样的水影,皆口不能言,只用手势比划着“抱”。 蓝阿婆的心猛地一颤,她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仿佛无数未能成全的童年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老锻头拄拐赶来,摸着湿漉漉的石碑低语:“它不是在哭自己,是在替那些没被接住的孩子哭。”她的” 阿朵胸口的火焰名纹日夜灼烫,每跳一次,便有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她看见三百年前的地裂边,一名祭官抱着婴儿跪地而歌,身后站着十二具披麻戴孝的尸体。 “那是它的第一场葬礼。”她喃喃道,“它记得每一个它没能救下的孩子。”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无比强烈的共鸣。 她决定不再压制共鸣,反而盘膝坐于忆炉旧址,主动将心门敞开,让“小不知”的痛流入己身。 随着每一缕记忆的涌入,她的身体时而颤抖,时而轻颤,仿佛在承受千钧重负。 但她的眼神始终坚定,仿佛在向那颗孤独的心魂传达着温暖和支持。 怒哥察觉地下情绪失控,恐引动沉睡怨魂再度暴动。 他飞至地宫入口,以凤火凝成屏障,却见火光映出地底竟浮现出万千虚影,皆面向“小不知”的光核跪拜。 他猛然醒悟:这些并非亡名,而是历代为镇脉而死的祭官残识! 他们终于等到了一个愿意被叫名字的“渊”,于是自发献出最后一丝安宁之力,助其稳定神志。 怒哥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敬意,他低声说道:“你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伸出爪子,轻轻触碰那团光核,顿时感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从地底深处传来,仿佛在回应他的行动。 他感受到“小不知”的神志逐渐稳定,那颗孤独的心正在逐渐平复。 此时,阿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她轻轻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小渊,你安心吧。”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无比坚定的力量。 蓝阿婆和众长老也纷纷来到忆炉旧址,他们看见阿朵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和希望。 蓝阿婆轻轻握住阿朵的手,低声说道:“我们一起守护它。” 雨水渐渐密集,每一滴都带着无尽的哀伤和希望。 陈小满站在忆炉旁,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她低声呢喃:“小渊,你不再是孤独的,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怒哥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念。 他低语道:“我们可以做到,只要我们携手共进。” 夜幕降临,南岭九村的上空依然笼罩着绵绵细雨。 阿朵的火焰名纹在夜色中闪烁,如同一颗永不熄灭的火种。 她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力量,仿佛在为“小不知”守护着一个温暖的家园。 就在此时,地底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仿佛在回应所有人的努力。 蓝阿婆凝视着天空,眼中闪烁着泪光,低声说道:“它在感谢我们。” 阿朵轻声回应:“它不再是孤独的,我们都在。” 夜色中,雨声渐弱,天地间仿佛传来一声轻轻的呢喃:“共名者已立——小不知。”第三日清晨,雨势骤歇,所有的屋檐水珠仿佛被无形之手定格,悬停在半空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陈小满飞奔至最高山巅,气喘吁吁地俯瞰着四周。 只见忆炉铜核缓缓升起,中央缓缓浮现一行新字:“守约者已立——小不知。”随即,整片大地轻轻一震,仿佛某种沉重的誓言落下,震得地表的每一片叶子都在轻轻颤抖。 陈小满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她抬手擦去脸颊上的雨水,眼中闪烁着泪光。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8章 聋者,也该醒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村舍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这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 第一声竟是含糊的“阿——朵”,在空中回荡,回荡。 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愕然相顾——这孩子,尚未取名,却仿佛已被命运选定。 蓝阿婆和众长老迅速赶到忆炉旧址,他们的目光交汇在陈小满身上,蓝阿婆轻声说道:“这孩子,不简单。”阿朵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目光坚定而温柔,轻轻点头。 与此同时,柳七郎站在村口,他的目光深邃,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他缓缓跪下,开始了连续七日的倾听。 南岭九村的清晨,原本绵延不绝的细雨终于停歇。 一道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淤泥四溢的田埂上。 柳七郎站在村口,双膝长跪,眼神深邃,近乎凝固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土地。 他的双耳已经渗出淡金色的液体,那是命契印与血脉融合的反噬。 每一声细微的响动,都像锋利的针刺入他的灵魂深处。 葛兰悄悄走到他身边,手中握着一包秘制的药膏——那是用“醒魂藤”与“根心露”熬制而成的,能暂时缓解他耳中的疼痛。 她轻轻握住柳七郎的手腕,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却被他猛然甩开。 “你现在让我听不见,才是害我。”柳七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指尖指向忆炉灰烬中自行拼出的“聋”字,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警示,“它在警告我们——有人开始假装听不到了。” 葛兰咬了咬嘴唇 但她也明白,他的身体已到极限,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韩十三在静名坛的残垣断壁中翻阅着顾一白的手札残卷,那是一本名为《聋者之罪》的古籍。 卷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昔有贤王封山谢恩,谓‘地宁矣’,遂焚唤名录,禁提旧名。三年后,渊再裂,非因怨归,实因无人再念。”韩十三的手指轻轻划过泛黄的纸页,心情沉重。 他猛然合上卷轴,低声自语:“我们以为赢了,可有些人已经准备烧掉《焚名簿》了!” 怒哥化作一道凤火,迅速在九村间巡查。 他发现,数位长老私底下议论纷纷,有人言辞谨慎:“现在太平了,那些名字就别再提了,免得勾起仇恨。”更有孩童在学校被教导:“以前的事都是传说。”怒哥的尾羽骤然炸起,心中怒火中烧。 他悄然跟踪一名长老至偏殿,只见那人正欲将《焚名簿》副本投入火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凤火自天而降,精准地射入那人的袖口,火苗瞬间吞噬了他的一角衣袖,逼得他慌忙后退。 “休想!”怒哥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犹如一把锐利的利剑,直刺那人心脏。 此时,阿朵的火焰名纹在她的胸口跳动得愈发剧烈。 她感知到“小不知”情绪再度低迷,仿佛被人背叛。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外界的敌意,更是内部的疏离。 她迅速召集众人于忆炉前,神情凝重地取出一枚空白名钉。 阿朵当众刺破指尖,滴下一滴鲜红的血液,将“忘名者”三字刻在钉上。 “这不是惩罚,”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这是提醒——谁若拒绝记忆,谁就成了新的删名之人。” 钉子插入炉心的瞬间,整片南岭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涟漪触动,无数低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记得李招弟……我记得王根生……”每一个名字都仿佛是一颗种子,在这片土地上重新生根发芽。 柳七郎的双耳传来一阵刺痛,但他咬牙坚持,心中默默祈愿。 他跪在忆炉前,眼神坚定,仿佛在对这片土地许下最深的誓言。 夜幕降临,南岭九村的上空依然笼罩着绵绵细雨。 阿朵的火焰名纹在夜色中闪烁,如同一颗永不熄灭的火种。 她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力量,仿佛在为“小不知”守护着一个温暖的家园。 蓝阿婆凝视着天空,眼中闪烁着泪光,低声说道:“它在感谢我们。”阿朵轻声回应:“它不再是孤独的,我们都在。” 夜色中,柳七郎依然跪在忆炉前,双耳已渗出淡金色的液体。 他的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仿佛某种力量正在渐渐唤醒他。 “柳七郎,你师父留的锤子,是用来敲醒聋子的。”韩十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隐约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深夜,南岭九村的上空依旧细雨绵绵,炉火闪烁,映照着柳七郎孤独的身影。 他独坐炉旁,双耳中的轰鸣声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 他苦笑一声,起身欲取锤离去,心中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伸手去拿师父留下的半截残锤,却见那锤子竟自行震动起来,一下一下地敲击炉壁,节奏竟是“安脉谣”的起调。 柳七郎浑身剧震,一股暖流从脊椎涌上,直冲脑门。 他恍然大悟,原来聋了之后,他才真正“听见”了锤声里的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忆炉的铜核在火光中悄然浮现新字:“警世者已立——柳七郎。” 与此同时,远处山林中,一只盲眼雏鸡破壳而出。 它的一声啼鸣,穿透夜的寂静,直指人心,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真相。 柳七郎的目光凝固在炉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手中的锤子轻轻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聋者,也该醒了。”他低声自语, 接连三天,地宫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时而悠扬,时而如女孩低低的呢喃。 调子依旧是“安脉谣”,但日渐微弱,仿佛行将就木的病人最后的呢语。 每到夜深时分,年轻的陈小满便悄然潜入地宫,竖起耳朵倾听这些无从诉说的悲怆旋律,似乎要寻找那只存在于虚无中的“小不知”。 在一次静默的聆听后,陈小满终于抬起头,对阿朵说道:“它不是病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随后,她望着那熟悉的光核,黯淡得好似秋日的落叶。 一种怅然若失的情感在她眼中流淌,“它大概是觉得……我们不会再来了。” 阿朵听后久久沉默,抚摸着小满额头上那若隐若现的金缕纹路。 终于,她开口:“你可想去陪它?然而,这一去,恐怕十年八年都回不来了。” 正当此时,老人端头拄着拐杖一步步走来,手中紧握那枚陈旧但完好的“空心名钉”。 他将名钉递给陈小满,沙哑道:“三百年前,第一位守渊人也是个十岁的小丫头。她钻进地缝之后再也没有上来,可每年春分前后,我们都能听见她在底下唱歌。”他那噙满岁月沧桑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怀念,“这不是牺牲,是有人愿意去永远记得。” 凤种小鸡精怒哥在地宫上空盘旋,以灼热的凤火探测着裂缝的稳定性。 他飞快降落在陈小满肩头,轻轻啄了啄她的衣角:“我能带你下去,也可以送你上来……不过中间的岁月,却只有你自己去熬。” 春分之时,庄严而隆重的仪式在地宫最深处开始。 陈小满身穿深红色的布裙,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空心名钉。 她一步一步走向裂缝的边缘,每一步都伴随着辉光的颤动,宛若心跳般微弱而坚定。 阿朵走上前来,紧握着小满的手,语气凝重:“记住,你不是去镇压它,而是去成为它的姐姐。”女孩的脸上扬起一个暖暖的笑容,然后转身一跃,纵身投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小满消失的瞬间,光核剧烈地颤动着,像是一颗冰冷的心脏重新被赋予了生命。 地宫中,那消逝的歌声再次响彻耳畔,交织出一种未曾消逝的希望与温暖——一种能够穿透时间与空间的深情。 而此时,地面之上,忆炉的铜核安静地泛起微光,仿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每一个瞬息;同时,它还在静候那最终的铭文,等待着一段崭新篇章的开启。 幕布落下的这一刻,仿佛在昭示着新的守渊者的诞生,以及属于陈小满的独特命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宣言,陈小满的旅程早已开始,未完待续。 地面之上,忆炉的铜核缓缓浮现出了最终的铭文:“守渊者已立——陈小满。”这六个字在铜核表面熠熠生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地面下的地宫深处,微弱的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有两个声音在合唱。 那歌声中充满了温暖与希望,仿佛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迷途者的归途。 怒哥仰天长鸣,凤火冲天而起,瞬间照亮了整个南岭夜空。 火光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轨迹,仿佛是在庆祝新守渊者的诞生。 地宫中,阿朵和老锻头静静地守候着,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期待与祝福。 而在最偏远的山村,一名产妇正临盆。 婴儿降生的瞬间,唇边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色符纹——和三十年前顾一白埋下的那一模一样。 这符纹在夜空中悄然绽放,仿佛预示着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启。 阿朵紧握着手中的空心名钉,轻声呢喃:“小满,你去吧,带上我们的希望。”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8章 无论你是谁,都休想夺走一切 地宫之下,寂静的裂缝深处,陈小满静坐于跳动的光核之前。 每一天的夜晚,她都在这里轻声吟唱着《安脉谣》。 最初的日子里,她的声音稚嫩而清澈,仿佛初生时的溪流,冲刷着地宫中的每一寸空间。 然而,转眼间到了第七个夜晚,她的嗓音渐渐低沉,尾音拖长时携着一丝沙哑,那沙哑声线宛如隔世,竟与顾一白的吟诵腔调如出一辙。 陈小满自己毫无察觉,她仍专注于吟唱,只觉得“这样唱,它听得更清楚”。 而这光核随之跳动,仿佛久旱逢甘霖,在她的声音中渐渐趋于稳定。 这场景毋庸置疑地汇聚成一种令人心安的和谐,地宫裂缝之下仿佛藏着未知的秘密。 夜幕里,阿朵在梦魇中反复挣扎。 她的胸口的铭纹忽冷忽热,让她的精神如炭火焚烧般不安。 梦境里,她望见灰雾中站着两个身影:一个是年幼的自己怀抱着蛊罐,另一个却是模糊不清的背影,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正将一支布满符文的铜管插入大地。 好似无声的召唤,她惊醒后直奔忆炉,发现铜核表面浮现出裂痕般的暗纹,那形状宛如“禁言咒”的反向拓印。 心头莫名的恐慌与不安让阿朵的手指多了些冰冷。 她低声问怒哥,试探地宫深处陈小满的状况:“最近送下去的食物,她还吃吗?” 怒哥的目光凝重,声音低沉且缓慢:“她说…名字吃饱了。” 惊愕刹那间雕刻在阿朵眉间,就如一刀划过胆颤的心弦。 她的目光转向裂缝那深渊之处,似乎要从中读出无言的答案。 与此同时,怒哥再次潜入地宫交界,凤火在他身上熊熊燃起,照亮了隐藏的黯淡路径。 原本清晰可辨的“名隙之径”上出现了模糊的重影,有些名字竟被极细的血丝重新牵连。 更为骇人的是,他在一条废弃支脉的尽头,突然看见半截锈蚀的青铜管插在岩壁中,管口滴落的不是透明的水,而是凝缩成文字的黑液——恰如顾一白手札中记载的“引忆针”。 这一瞬间,一股寒意从怒哥身边掠过,他猛然回忆起,这东西本该伴随顾一白尸骨一同封入茅山秘冢。 夜色深沉,炉火暗淡,柳七郎独坐炉旁,手中的残锤无风自动,连续三次敲出相同的节奏——那是顾一白生前最后一次巡山时哼的小调。 他虽听不见,但掌心命契印灼痛难忍,仿佛身体被扎得透彻。 他从角落里取来葛兰留下的根心露,轻涂于额头,闭目凝神,竟在意识深处“看见”忆炉灰烬缓缓汇聚出一行字:“我非救世,只为续局。”瞬间,柳七郎的魂魄猛然一震,耳膜仿佛被撕裂。 师父当年说“不求人”的本意,原来不是推脱,而是早已算定今日有人要替他完成未竟之事。 夜空之下,倏忽长空的凤火映照在阿朵的眼瞳中。 她的手轻握着空心名钉,低声呢喃:“小满,你去吧,带上我们的希望。”在她的呢喃声中,好似一个承诺悄然流淌,纵使夜风将其冲散,却依旧旋绕不散,每个字如碑铭,镌刻在漫漫长夜之中。 此刻,顾一白的布局似乎正在缓慢地展开,地宫沉寂的歌声将成为午夜最引人入胜的旋律。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宣言,陈小满的旅程早已开始,未完待续。 春分第十日,地宫深处,陈小满依旧按惯例轻启歌喉。 刚一开口,四周忽然涌现出奇妙的回响,不止是她一人在唱! 那第二道声音苍老而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可违逆的命令,分明是顾一白的语气。 声音在地宫中回荡,如同千年古钟的余音,让人不寒而栗。 阿朵猛然从床上跃起,冲向裂缝边缘,心中警钟大作。 她大声喊道:“小满!停下!”她的声音在地宫中回响,却无法掩过那诡异的合音。 陈小满双眼泛起金芒,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嘴唇微动,吐出一句从未教过的词:“名归于执灯者。” 刹那间,忆炉铜核裂开一道细缝,裂缝中涌出幽蓝的火线,如同地下深处的龙脉被唤醒,直射天际。 地宫中所有的灯火瞬间黯淡,唯有那蓝火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而在遥远的茅山废墟,一块埋藏了三十年的石碑,无声崩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阿朵的手紧紧握着空心名钉,眼神坚定,低声道:“无论你是谁,都休想夺走一切。” 自那天蓝火升天后,清源村的老铁匠铺每到子时便会传出叮当敲击声,节奏精准得如同心跳。 铁锤敲击铁砧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一首古老的乐章,却带着几分鬼魅的意味。 村民皆以为是野猫碰翻工具,夜半惊起的家禽也齐声呼应,更添了几分诡秘。 唯有柳七郎听得真切——那是“铸名九锻法”的起式,是他师父绝传的手法,他曾日夜苦练,记忆犹新。 柳七郎站在炉火前,他轻轻摸着墙上挂满的旧锤,忽然发现每把锤柄都渗出铁锈色泪珠,滴落地面竟汇成一个扭曲的“启”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启?师父,这字是什么意思?”他低声自言自语,仿佛在与师父的亡魂对话。 次日清晨,柳七郎将老锻头请至铺前,耳边依旧回响着夜半的魔音。 老锻头双眼失明,却对铁匠铺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 他双掌抚过炉膛残灰,脸色骤变,如下方的阴火般阴沉。 “这不是人在打铁,”他颤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是炉在学人打铁。三百年前,第一代守渊人失踪前夜,也是这声音。” 柳七郎听得心惊胆战,忙问:“那后来呢?守渊人怎么了?”老锻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他失踪了,再也没回来。但前一夜,他留下了一句话:‘此声起时,秘局开启。’”老锻头终于坦白:当年顾一白曾借走“空心名钉”模具,并承诺永不用于活人命名——可如今那模具竟在无人操控下自行复现,且材质变成了类似凤骨的金色金属。 阿朵站在地宫入口,眼神坚定。 她咬破指尖,在手臂画下封蛊符,感知到体内蛊虫的躁动。 一旦深入地宫,原始真蛊必将躁动,但她更清楚,唯有这股力量能分辨“真实记忆”与“植入幻音”。 她回头望了一眼怒哥,伊人沉默寡言,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 “怒哥,我们进去。”阿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怒哥点点头,凤火在他身上熊熊燃起,照亮了前方的幽暗路径。 三人会合于地脉交汇点,怒哥以凤火照亮岩壁,赫然发现整面石壁已被密密麻麻的“引忆针”贯穿,形成一张巨大的经络图,中心指向的正是陈小满所在位置。 柳七郎以残锤轻触其中一根针尾,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顾一白跪在地宫深处,亲手将自己的记忆分成十二段,分别封入不同器物——锤、钉、簿、管……每一枚都是“唤醒我”的钥匙。 他感受到师父的无奈与决绝,仿佛在那一刻,顾一白已经预见到了今日的局面。 “难怪,”阿朵低声说道,“他早有准备,但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异常冷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靠近。 阿朵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无论你是谁,都休想夺走一切。”她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无尽的黑暗,传遍整个地宫。 陶明远的残魂在远处轻轻颤抖,形体几近透明,急促低语:……陶明远的残魂在地宫深处再次显现,风烛残年的脸上浮现出急切。 他透明得如一缕烟,低声的呼喊却似乎能穿透空气,直达每个人的心底:“他不是要复活……他是要把‘记名坊’变成他的身体!” 话音未落,所有的引忆针震颤不止,地面微微颤动,仿佛从地底传来一阵古老悠远的歌声。 那是陈小满的声音,轻柔却又充满威严,歌词变得愈发神秘:“吾承命契,代天立法。”瞬间,南岭七村的新生儿唇边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符纹,如同被一个无形的手共同烙下了印记。 阿朵站在原地,心头一凛,周围空气凝滞。 她目光如炬,腰间短刃寒光闪烁,她猛然拔出短刃,利落割破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按在怒哥的额心。 怒哥微微一颤,凤火骤然升腾而起。 “现在,带我去见她——用凤火烧穿假路!”她命令道,声音在空中回荡不止。 凤火顺着血印狂舞,点燃了四周的无形障碍,仿佛在虚空中裂开了一道通向未知的路径。 怒哥眼神坚定,身体微微一震,浑身如同浴火重生。 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跃入火焰撕开的裂隙,凤火在他身后层层涌动,灼热的光影将阿朵的身影映得更加坚定。 她紧随其后,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地宫深处,隐约有低沉的涌动声如浪潮不息。 暗流涌动,命运的齿轮随着他们的每一步声悄然转动。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引凤火灼地!阻止他们! 阿朵紧紧跟随怒哥,穿越凤火开辟的虚隙之路,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四周空间变得扭曲,光影交错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仿佛不受地心引力的束缚。 怒哥在前方自信地飞翔,凤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烧,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斩断前方的障碍。 不多时,两人抵达地宫最核心的“渊心室”。 这里宽敞明亮,如同一个巨大的穹顶,中央悬挂着一个光核,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光核中,陈小满悬浮其中,周身缠绕着由引忆针组成的金色丝网,口中不断重复着古老的誓词:“名由我授,权归执灯。” 阿朵的心脏猛地一沉,她轻声呼唤:“小满,小满!”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换来了女孩的冷冷回应:“你不配叫我姐姐——你还没学会遗忘。” 阿朵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悲伤。 她向前几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小满,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真正意愿。你被顾一白的意志操控了。”然而,陈小满的眼神依旧冷淡,她的声音中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顾一白是我的记忆之源,他是这所有一切的缔造者。” 怒哥展翼护住阿朵,凤火在他身边燃烧,散发出灼热的温度。 他尝试用凤火灼烧那些金色的丝网,却发现每断一缕,便有新的从地下涌出。 这些针仿佛有生命的触手,不断修复着受创的部分。 怒哥心中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这些针的能源来自‘被记住的信念’——越是有人怀念顾一白,他的意志就越强。真正的敌人不是针,是人心中的依赖。” 阿朵闻言,眉头紧锁。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怒哥坚定地说道:“我们必须让他们……不再需要他。”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柳七郎回到祖师炉前。 炉火熊熊燃烧,炉心的温度达到了极点。 他将师父留下的残锤高举过顶,那把锤子虽然残破,却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 他没有哭泣,只是轻轻说了句:“您教会我听地,但没说一定要听一个人。”随即,他用力砸向炉心。 轰然巨响中,炉火倒卷而上,将悬挂在梁上的十二件“顾一白遗器”尽数焚毁。 那一刻,所有仍在共鸣的引忆针齐齐断裂,地宫剧烈震颤。 仿佛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瞬间崩溃,整个地宫都开始崩塌。 与此同时,韩十三在忆炉前展开《焚名簿》,翻至空白末页。 他蘸墨提笔,手指微微颤抖,但心中却充满了决绝。 他郑重地写下三个字:“顾一白”。 笔锋落罢,整本古籍发出哀鸣,仿佛千万人同时叹息。 这是前所未有的举动——删除一位“缔造者”的名字。 韩十三朗声道:“我们记得你做的事,但我们不再需要你的影子压在心头。”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传遍了整个地宫。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力量,仿佛在宣告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地宫内,阿朵和怒哥感受到了地面的剧烈震颤,心中明白,这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然而,陈小满的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惊恐,她的声音变得高亢而急促:“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她身体剧烈颤抖,金色丝网开始疯狂收缩,光核中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太晚了,小满。”阿朵坚定地说道,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我们要让所有人重新拥有自己的名字,让‘人自主命名’的时代真正来临。” 陈小满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最后的抵抗。 就在这时,阿朵突然向前一步,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从光核中拉出。 在渊心室那宽敞而充满神秘气息的空间内,随着光核的猛烈收缩,整个室内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抑着。 陈小满的尖叫声划破了安静,令人不寒而栗。 她从光核中急速坠落,而阿朵则冲上前去,奋力将她紧紧抱住。 阿朵感受到小满那滚烫的泪水如火般流淌而下,仿若热铁划过手背。 小女孩微微颤抖,却绽开了一个久违的微笑,泪水掺杂着复杂的情感。“阿朵姐……我梦见他在笑,说‘终于有人敢删我了’。”她的声音如细雨般轻柔,却又似乎带着某种解脱。 就在这同一瞬间,忆炉中央的铜核闪烁着新的光辉。 闪烁之间,铭文逐渐显现:“立名者已归——众生。”这简单却有力的几个字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意义,宣告着一个全新纪元的到来。 地宫崩塌,地面之上,在遥远的村落中,一名新生婴儿啼哭降生,不同于以往,第一声竟是清晰而响亮的“妈妈”。 那声音是纯净的,未被任何符纹所染,简单而纯粹,昭示着生命的自然回归。 在这即将踏入黎明的时刻,怒哥振翅高飞,长鸣一声,凤火烈焰不再只是警示的信号,而是映照着新时代的曙光,所有的阴影都在消退,留下的是无尽的未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天空微微泛白,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迎接这个崭新的开始。 阿朵抱着昏睡的陈小满,踉跄地走出渊心室。 通道早已塌陷大半,碎石嶙峋,像一张怪兽巨口中凌乱的牙齿。 更令人心悸的是,岩壁上竟然渗出黑血般的雾气,粘稠而腥臭,带着腐朽的味道。 这哪里是雾气,分明是地脉崩坏后涌出的污浊之气,是“忆”的残渣,是“名”的毒液。 怒哥双翼燃火,在前方开路,凤火炙热的光芒驱散了黑暗,却无法驱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每走一步,脚印便在身后迅速消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不留丝毫痕迹。 “不对劲!”怒哥猛然停下脚步,金色的竖瞳里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他低吼道:“不是路坏了,是‘存在’在崩!咱们走过的路,正在被抹去!” 阿朵娇躯一震,也停了下来。 她并非愚笨之人,立刻明白了怒哥话中的含义。 若连行走的痕迹都无法留存,那她们的存在,是否也将被这片崩塌的世界遗忘? 她们会像那些被遗忘的名字一样,彻底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阿朵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那里挂着一枚残破的玉符,那是顾一白最后一次赠予她的“信物”。 自从知道真相后,她恨不得立刻将其销毁,但不知为何,总是下不了手。 此刻,这枚残破的玉符却灵光一闪,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混沌的思绪。 顾一白曾用“名”束缚她们,但“名”的反面,也是“存在”的证明! 阿朵毫不犹豫地将玉符贴于额前,闭上双眼,轻声念诵着那段早已烂熟于心的誓词。 但这一次,她念的是反向的誓词,是逆转的咒语,是挣脱束缚的宣言:“我非你所授,故我不消。” 咒语出口,玉符破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眉心。 四周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一瞬间,随后,她们的身影重新凝实,脚下的道路也变得清晰可见。 那些被抹去的痕迹,重新浮现,证明着她们的存在。 “有用!”怒哥兴奋地叫了一声,双翼上的火焰更加旺盛。 然而,地面之上的景象,却更加令人绝望。 柳七郎跪坐在祖师炉的灰烬前,手中紧紧攥着那半截残破的铁柄。 昔日威风凛凛的炼器锤,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铁把,仿佛一个无声的嘲讽。 他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傀儡。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咚…咚…咚… 节奏缓慢而压抑,仿佛死神的脚步。 三十六名戴着青铜面具的地师,列成整齐的阵列,缓缓走来。 他们身穿统一的黑色长袍,身形挺拔,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领头之人,赫然是地师长老罗淑英。 她踏着鼓点的节拍,一步一步地走向柳七郎,声音清冷而空洞,不带一丝感情:“你焚了器,可改不了命。记名坊可以没有顾一白,但不能没有‘执契之人’。” 话音未落,身后的三十六名地师齐齐掀开斗篷。 露出了他们胸前悬浮的微型命契塔虚影。 那些命契塔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气息。 阿朵远远望见这一幕,瞳孔骤然紧缩。 这哪里是继承制度,分明是要造神! 他们想要用新的“契”来取代旧的“契”,用新的“名”来束缚众生! “又来一套新锁链?”怒哥发出不屑的冷笑,凤 就在这时,葛兰悄然绕至地师阵列的侧翼。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根烧焦的凤羽,那是昨夜怒哥护她时脱落的。 她闭上双眼,咬破指尖,将鲜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在地上画出一个歪斜的圆圈。 这是她自创的“无契引”,一种只有她才能使用的特殊能力。 因为她天生无法被任何名契绑定,所以能够感知契约波动的盲区。 刹那间,地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如同闪电般向四面八方蔓延,最终指向罗淑英脚下三尺的地方。 那里埋着一座未激活的“续命桩”。 一旦启动,便可借万人愿力,复活任意“被铭记者”。 葛兰抬起头,看向阿朵,眼神急切而坚定。 他们在准备让顾一白归来! 阿朵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她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向怒哥下令:“怒哥,引凤火灼地!阻止他们!”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名字由生者立,路由活着的人走 怒哥得令,双翼猛然展开,炽热的凤火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瞬间将地面染成一片火海。 凤火带着焚尽一切的威势,向着罗淑英的方向席卷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地下骤然窜出六条漆黑的触须,如同蟒蛇般缠绕住火焰,竟然如活物般贪婪地吞噬着凤火! “嘶……” 一个嘶哑的声音自阴影中浮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凤种之火,本就该归盘虺族所有。” 随着声音的出现,一个身影缓缓自黑暗中浮现。 那是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下半身是扭曲的蛇躯,上半身却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他面容狰狞,双眼猩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 六翅蜈蚣妖将,吴龙! 他展开背后的六只翅膀,每一片翅膀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契文,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他竟然是靠吞噬记忆成长的寄生蛊王! 怒哥怒啸一声,迎了上去。 凤火在他周身燃烧,与吴龙的妖气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然而,在交击的瞬间,怒哥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吴龙的鸣叫声,竟然与他的鸣音节奏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 他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吴龙的意图。 吴龙不是在战斗,他是在“学习”,他是在模仿,他是在试图“成为”新的凤主! 就在战局胶着之际,原本昏睡的陈小满忽然睁开了双眼。 她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紧接着,她猛地张开嘴,一枚金色的针芯,缓缓地自她口中吐出…… 战局僵持,空气仿佛凝固成胶。 突然,陈小满猛地睁开眼,空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的清明。 她朱唇微启,一枚金灿灿的针芯,带着破空之声,径直插入龟裂的大地。 “嗡——” 整片废墟如同被激活的古老机关,开始剧烈震颤。 祖师炉的残骸中,一道扭曲的影像忽明忽灭:风雪漫天,顾一白孑然独立,缓缓回首,明明未曾开口,声音却如同雷霆般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罗淑英,你以为我在乎庙宇香火?我怕的是你们太轻易……把我当成答案。” 影像消散,续命桩轰然炸裂,无数污浊不堪的地脉之气,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吴龙体内。 他的身躯瞬间膨胀、扭曲、畸变,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叽”声,最终化为一团不可名状的蠕动黑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阿朵凝视着那团不断膨胀的黑暗,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决绝。 她缓缓举起沾满鲜血的右手,走向记名坊最后一块残存的铜碑——她要以活人之血,重写立法铭文,彻底斩断对任何亡者遗骸的依赖。 “名字由生者立,路由活着的人走。”阿朵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如同战鼓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怒哥浑身浴血,咳出一口鲜血,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你要写啥?” 阿朵的指尖已经不成样子了,血肉模糊,白骨隐隐可见。 七天七夜,她如同一个苦行僧,跪在那块冰冷的铜碑前,一笔一划地书写着新的立法铭文。 每一次落笔,都像是用刀子在自己的灵魂上刻字,痛彻心扉。 新法写到哪里,旧契文的反噬就蔓延到哪里。 那些如同蚯蚓般扭曲的纹路,在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疯狂滋长,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体内,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咆哮,在质问,在哀嚎:“没有名字,我们怎么活?没有契约,我们凭什么存在?” 她几近昏厥,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臂抱住了她。 是葛兰,那个总是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的少女。 “阿朵姐!”葛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她将阿朵紧紧抱在怀里,双手覆在阿朵的背脊上。 刹那间,一股清凉之意如同甘泉般流遍阿朵的全身。 那些疯狂涌动的契约残念,如同遇到了克星,开始逐渐平息下来。 葛兰正在用自己的身体,吸收那些溢出的认知污染! “葛兰!你疯了吗?快放开我!”阿朵想要推开她,却发现少女抱得那样紧,像一只无尾熊,根本无法撼动。 葛兰的牙齿开始打颤,嘴角渗出血丝。 她脸色苍白,如同冬日里的一片雪花,随时都会融化。 但她却倔强地摇着头,不让任何人靠近:“我能……扛住。阿朵姐,你……继续……” 角落里,韩十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动。 他手中的笔从未停歇,疯狂地抄录着《焚名簿》的后续篇章。 他的脸色比葛兰还要苍白,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 可是,他的字迹却越来越乱,越来越潦草。 甚至,他开始重复描写早已发生的情节,如同一个迷失在时间迷宫中的旅人,永远无法找到出口。 某夜,他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猛地坐起身,茫然地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他努力地想要回忆,却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橡皮擦狠狠地擦拭过一般,什么也想不起来。 “顾一白……是谁?”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而空洞。 这个名字,曾经是他所有文字的中心,是他所有行动的动力。 可是现在,他却对这个名字感到无比的陌生,仿佛从未听说过一般。 恐慌如同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 他疯狂地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线索,一丝安慰。 终于,他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一行字:“此人不存在,乃集体幻觉产物。” 韩十三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筛糠一般。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若缔造者是假的,那摧毁他也毫无意义……他们的胜利成了一场笑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迟缓的脚步声。 韩十三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门口。 吱呀——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银婆婆,那个守渊的老妪,那个曾经为顾一白煮过三年药的女人。 她拄着一根乌黑的拐杖,慢慢地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每一条都像是岁月的刻刀,深深地镌刻着时间的痕迹。 “孩子,喝了吧。”银婆婆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她伸出干枯的手,递给韩十三一碗黑色的汤药。 “这是……什么?”韩十三警惕地问道。 “这是他当年不敢喝的东西。”银婆婆淡淡地说道,” 银婆婆坐在炉边,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她缓缓地讲述着往事,声音低沉而悠远,如同古老的歌谣。 “顾一白年轻的时候,也曾试图毁掉初代名契系统。”银婆婆叹了口气,他发现,这个系统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撼动。 于是,他选择了接管,并用自己的一生,来掩盖其中的漏洞。”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阿朵忍不住问道。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没人敢再犯错。”银婆婆幽幽地说道,“他用自己的存在,为所有人挡住了风险,也扼杀了后来者的可能性。” 银婆婆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铃铛。 她轻轻地摇了摇,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刹那间,方圆十里之内,所有残留的引忆针,尽数粉碎,化为齑粉。 银婆婆的脸色却变得更加苍白。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婆婆!”阿朵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搀扶,却被银婆婆制止了。 “别过来。”银婆婆虚弱地说道,“每动一次‘顾之遗物’,我的寿命便会折一年。” 她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盯着阿朵,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不是要代替他,你要证明……没有他也行。” 与此同时,万蛊冢深处,大蛊师盘坐在千面尸墙之前,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 他的脑后,悬浮着一颗血色的肉瘤,如同一个跳动的心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正是他呕心沥血炼制的“复名蛊”的雏形。 他割开自己的手掌,将吴龙送来的畸变凤血滴入其中,口中低声诵念着古老的咒语:“名不可灭,神必重生。” 蛊成之瞬,百里之内,飞鸟齐坠,羽毛皆化作细小的“顾”字,飘落人间。 一名侥幸逃脱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跑回清源村,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村长!祠堂……祠堂里的祖宗牌位,自动重组了!中央……中央赫然浮现一块新匾——‘奉天承运·顾公一白’!” 那一刻,并非金石之声,而是某种沉闷的,宛如地壳崩裂的低吟。 随后,青白色光芒冲天而起,横扫清源村上空。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那是旧契文被彻底焚毁的味道。 “成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劫后余生的村民们爆发出震天欢呼。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1章 不被命名的权利 葛兰喜极而泣,紧紧握住阿朵的手,罗淑英也难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这份喜悦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异象撕裂。 天空,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缝隙,宛如一只巨眼睁开,俯瞰人间。 无数金色丝线,如同倾盆大雨般垂落,精准地扎入每一个村民的肩颈。 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立原地。 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狂热,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诡异的弧度,齐声低语:“我们记得您。” 阿朵猛然抬头,那些金色丝线,分明是更高层级的“天授名网”! 一种远超凡人理解的规则力量,正在重启! 她胸口剧烈起伏,痛苦的闭上双眼。 他们斩断的,仅仅只是人间这小小清源村的链条,可那张笼罩一切的牢笼本身……或许从来就不属于人间。 “韩十三!”阿朵猛地转身,一把抓起他手中的笔,神色决绝,疾奔向那本尚未完全合拢的《焚名簿》。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墨香,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这次,我们要删的不是一个人……”阿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整个规矩。”她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焚名簿》的第一页,笔尖饱蘸墨汁,缓缓落下。 怒哥,那只曾经在清源村上空耀武扬威,恨不得把“老子是凤!你们都得听我的!”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的小鸡精,如今可算是蔫儿了。 他像一只被雨淋透的小鹌鹑,瑟瑟缩缩地窝在葛兰的怀里,往日里油光水亮的羽毛,此刻焦黄黯淡,一碰就往下掉,活像秋天里被风扫落的树叶。 往常清脆嘹亮的鸣叫,也变成了嘶哑的、像是漏风的风箱一样的“咯…咯…”声,听得人心疼。 “凤火…不该…烧别人…该…暖窝…”他费力地断断续续地传递着意念,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损的肺管里挤出来的一样。 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彻底没了。 葛兰心疼地抱着他,蹲在村口的小溪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一滴滴地砸进清澈的溪水里,晕开一圈圈涟漪,像是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屏住了呼吸。 水面倒映着怒哥的身影,也映出了他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竟闪过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极其古老的金色光芒。 那金色,不属于凡尘,带着一种远古洪荒的气息,仿佛蕴藏着天地初开时的秘密。 葛兰怔住了。 那不是虚弱,不是衰败,而是一种…回归! 她猛然想起银婆婆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真正的凤种,不在天上飞,而在土里孵。” 难道…怒哥这是要… 就在葛兰愣神的时候,柳七郎,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流浪铸器匠,正在清源村的废墟角落里,没命地挖掘着。 他蓬头垢面,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两颗燃烧的火星,闪烁着疯狂而执着的光芒。 他要找一样东西——“炉心泪”。 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物,据说,是铸剑祖师在铸造绝世神兵时,感天动地,炉子自己哭出来的眼泪。 拥有它,就拥有了模拟祖师火脉的可能! 终于,在挖了三天三夜之后,他从一片焦土之中,刨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赤黑色矿石。 那矿石通体赤红,却又带着一种深邃的黑色,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火焰和黑暗。 这,就是“炉心泪”! 柳七郎捧着“炉心泪”,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投入到残破的炉膛之中,然后,开始了他那疯狂的铸造。 他没有工具,就用自己的心跳作为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炉心泪”。 他没有燃料,就用自己的精血作为引子,一点一点地点燃炉膛里的火焰。 他没有图纸,就凭着自己对铸造的理解和热爱,摸索着,尝试着。 他仿佛着了魔一般,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铸造的世界里。 七天七夜,他如同一个苦行僧,在烈火和高温中煎熬着,捶打着。 第八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废墟的缝隙,照耀在炉膛之上时,一把无柄的短刃,终于成型了。 那短刃通体漆黑,没有丝毫的光泽,看起来毫不起眼。 但是,当柳七郎拿起它的时候,却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刀刃本身,而是来自它内部蕴藏的,那股能够斩断一切的意志。 柳七郎知道,这把刀,成了。 他拿着短刃,走到一块刻有命契标记的残垣断壁前。 当短刃靠近那块标记的时候,竟开始微微震颤起来,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敌意。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 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了短刃之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鲜血顺着刀刃流淌而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凝结成符纹,而是直接滑落,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柳七郎再次笑了。 “这玩意儿,”他喃喃自语道,“专治各种‘非得给你安个名’。” 与此同时,陈小满,这个原本沉默寡言的北渠孤儿,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她常常在夜里独自一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阿朵姐,你该休息了,你已经很累了。” “呵呵,删了名字就自由了?真是天真!他们连梦里都在呼唤我,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她的声音时而温柔,时而尖锐,仿佛有两个不同的人,在她的身体里争夺着主导权。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残留在她体内的顾一白的意志碎片,开始自主对话,形成了双重意识的博弈。 谁也不知道,最终会是谁占据上风。 这天清晨,陈小满主动走到阿朵面前,递给她一张纸条。 “他说…想和你谈谈。”她的声音平静而空洞,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阿朵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却是她无比熟悉的笔迹。 “给我三天,让我解释。” 是顾一白的字迹! 阿朵拿着纸条,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有顾一白的笑容,有顾一白的温柔,也有顾一白的决绝。 她曾经深爱过他,也曾经痛恨过他。 她曾经想要理解他,也曾经想要彻底忘记他。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无法摆脱他的影子。 最终,她做出了决定。 她将纸条投入到柳七郎铸造的炉心泪火焰之中,看着它一点一点地燃烧殆尽,化为灰烬。 “你不配谈条件。”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该学会…被拒绝。” 清源村的村口,白十七,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哑巴樵夫,默默地出现了。 他肩上扛着一捆柴火,脚步缓慢而坚定。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柴火送到村民的家中,而是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在每户人家的门前,撒了一把灰白色的粉末。 那粉末看起来平平无奇,闻起来也没有任何的味道。 但是,当它落在地上的时候,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开始悄无声息地改变着什么。 三天之后,凡是曾经被天授名网刺中的村民,肩颈处的金色丝线,竟然开始自行脱落! 那些曾经被铭刻在他们灵魂深处的名字,竟然开始慢慢地消散! 葛兰发现了白十七的秘密。 她追踪着白十七的足迹,最终发现,他撒的粉末,竟然是一种罕见的蕨类植物烧成的灰烬。 那种蕨类植物,名为“忘言草”。 葛兰拦住了白十七,想要追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但是,白十七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在地上划出了三个字。 “不说即破。” 葛兰瞬间明白了。 原来,白十七是“失语盟”最后的传人。 “失语盟”是一个古老的组织,他们掌握着一种名为“无声之语”的古老技艺。 这种技艺,能够切断一切依附于“语言共识”的咒术体系。 而名契,本质上就是一场延续了千年的集体默许。 只要切断了这种“语言共识”,名契的力量,自然就会消失。 夕阳西下,将清源村的废墟染成一片血红。 阿朵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村子的中央走去。 她的步伐坚定而沉稳,仿佛要踏平一切阻碍。 清源村的变革已经开始,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到来。 她要将所有人都召集到废墟广场之上,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 (以下省略,因不属于本次[发生事件]内容) 阿朵的声音,如同带着寒冰的凛冽山风,吹散了废墟广场上缭绕不去的烟尘。 “我,阿朵,今日携《焚名簿》与炉心刃,踏上巡行之路!”她环顾四周,村民们眼中既有迷茫,也有期盼,更有深深的恐惧。 那些金色丝线脱落的人,如释重负;而那些依旧被束缚的人,则战战兢兢。 “这世道,有人想让你当牛做马,就得先给你套上嚼子。”阿朵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广场上空回荡。 “但老娘偏要告诉他们,嚼子这玩意儿,不是谁想套就能套的!”她说着,缓缓拔出那柄漆黑的炉心刃,刀身无光,却隐隐透着噬人的寒意。 “我们要把‘不被命名的权利’,送到每一座山村!让那些躲在暗处,靠着名字吸血的蛆虫,统统给我现形!” 临行前,阿朵回头望了一眼残破的记名坊遗址,那里曾经是清源村的枷锁,也是她噩梦的开端。 她眼中的寒冰,渐渐融化成一丝嘲讽的笑意。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2章 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拿死人的名字,压活人……”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森冷, “…我们就让他知道,鸡崽虽小,也能啄碎天条!” 肩头的怒哥,像是听懂了阿朵的话,费力地扑棱了一下翅膀,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羽毛,又掉了几根。 它勉强飞起半尺,然后悲鸣一声,一头栽进了阿朵的兜帽里,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对着众人。 远处,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驱散了夜的阴霾,照在那本静静合上的《焚名簿》上。 封皮之上,隐约浮现出一行新生的文字,笔画稚嫩,却又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锐气: “此书待续,由你落笔……” 阿朵伸手,轻轻抚摸着《焚名簿》的封面,眼神坚定无比,喃喃自语道:“他们以为我只会躲,老娘这次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 此时的阿朵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稚嫩的童声打断:”阿朵姐,等等我,我的糖葫芦还没吃完呢!“ 晨光未散,阿朵已将《焚名簿》绑上背篓,炉心刃插于腰间,那黑刃在晨曦中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她望向废墟尽头那条通往群山的小径,那里蜿蜒曲折,像是通往未知的命运,心中默念:“名字由生者立——可生者若不信呢?”这不仅是对他人的疑问,更是对自己的拷问。 这世道,最难的不是打破旧的,而是让人相信新的。 葛兰抱着裹着粗布巾的怒哥赶来,她的脚步有些匆忙,似乎生怕晚了一步。 “阿朵姐!”她气喘吁吁地跑到阿朵身边,轻声道:“昨夜我梦见全村人都张嘴说话,却没人听见彼此。” 阿朵一怔。 葛兰的话像是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她心中最隐秘的担忧。 这正是她最怕的未来:自由之后,反而失声。 人们挣脱了束缚,却发现失去了沟通,那将比被奴役更加可怕。 她摸了摸肩头空荡荡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顾一白意志低语的余温。 那家伙,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在嘲笑她的天真吧? 队伍刚入北岭隘口,周围的景色陡然一变。 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刻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死气。 忽见前方村落炊烟扭曲成螺旋状升腾,那烟雾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形成了一个怪异的漩涡。 村民们列队跪拜在一棵枯死的老槐树前,那老槐树的树皮干裂,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脸上的皱纹,透着一股不祥之气。 “不对劲……”阿朵低声说道,手中的炉心刃微微震颤,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三人靠近时,一名原本低着头的妇人猛然抬起头,她的眼中布满了细密的金色丝线,像是被无数根细小的金针穿透。 她面容扭曲,嘶声道:“你们毁了名契,谁来保我们不被野鬼夺身?!没了名字,我们什么都不是!” 她的话音刚落,整村人齐齐抬头,脖颈上浮现出淡淡的符纹,那是用劣质墨水胡乱涂抹的痕迹,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们竟然自发地开始重构微型命契塔,以求庇护。 那些符文像是活物一般,在他们的皮肤上蠕动着,令人毛骨悚然。 白十七立刻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石灰色的粉末,那是用忘言草烧成的灰烬。 他用力地将粉末撒向四周,想要切断这些村民与地脉的连接。 可“忘言草”粉末遇风即散,毫无反应,就像是落入水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 “没用的,他们已经陷进去了。”阿朵叹了口气,她能感受到村民们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是对未知的恐惧,对失去保护的恐惧。 这种恐惧,比任何武器都更加可怕。 葛兰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在地上。 她闭上眼睛,试图感知地下的脉动。 片刻之后,她脸色苍白地睁开眼睛,惊呼道:“地下涌动着一股异样的脉流!这不是信仰回潮,是有人在借恐惧引动‘集体补契’!” 这简直是一个死循环!恐惧滋生契约,契约反过来又加剧恐惧。 深夜,三人宿于山洞之中。 山洞潮湿阴冷,洞顶不时滴下水珠,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怒哥蜷缩在火堆旁颤抖不止,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似乎正在遭受着某种折磨。 葛兰注意到,怒哥的羽毛间竟然渗出细小的金珠,如露凝结,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金珠收集起来,滴入一旁的溪水之中。 瞬间,水面倒映出一段残影:一只体型巨大的凤凰俯首衔卵,它的羽毛如同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天空。 凤凰的周围,跪拜着十二道模糊的黑影,他们将祭品献给凤凰,似乎在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仪式。 葛兰猛然惊醒,她一把抓住怒哥,急切地追问道:“你看到了什么?那是什么?!” 雏鸡只是断续地传递着意念:“……不是火种,是种火。他们想烧尽旧壳,孵不出新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阿朵猛然想起银婆婆临终前所说的那句话:“真正的凤种,不在天上飞,而在土里孵。”难道说,怒哥的退化并非衰败,而是回归孵化前的纯粹状态?! 而某些存在,正试图提前点燃这团火,将他变成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阿朵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 次日,三人抵达药窟。 药窟位于北岭深处,隐藏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草味。 秦九娘从岩壁暗格中现身,她手中托着一盏骨灯,灯油泛着妖异的紫色,灯油之中,漂浮着无数微小的人脸,那些人脸扭曲狰狞,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你们惹祸了。”秦九娘冷笑一声,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毒蛇吐信。 “‘天授名网’不是神设,是地养——它靠人心锚定,用恐惧维系。你们斩断人链,地脉就反扑。” 她说北岭之下,埋藏着一片“承忆岩层”,那里储存着千年契约的残响。 如今因为删名所造成的震荡,开始释放“魂丝暴雨”,凡是被沾染者,皆会陷入强迫性的追忆之中,最终自愿重契。 “那要怎么办?!”葛兰焦急地问道。 “唯一的解法,就是打入‘静核钉’,封住岩心共鸣点。”秦九娘缓缓说道,“但是,我没有工具,只有配方。” 阿朵沉默不语可是,她上哪里去找这种东西呢?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柳七郎在清源村废墟里,没命地挖掘着的样子。 她想起了他疯狂的铸造,想起了那把无柄的短刃,想起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这玩意儿,专治各种‘非得给你安个名’。” 那个疯子! 阿朵猛然意识到,或许,柳七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葛兰和秦九娘,眼神坚定无比:“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漆黑的碎片,那是柳七郎留下的炉心泪残渣。 她缓缓取出,看着它,喃喃自语道:“或许,这玩意儿,也能治治地脉的病根……”她需要想个办法,将这炉心泪的碎片融铸成“静核钉”的钉体,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阿朵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阿朵手握炉心泪的残渣,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仿佛握住了一块寒冰。 她尝试催动体内的真气,想要引燃这块碎片,但此地的阴气浓重得如同实质,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束缚住她的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就在阿朵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十七突然有了动作。 他撕开破旧的衣襟,露出胸膛上一道狰狞的烙印。 那烙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黑色,仿佛是一块闭口不言的石碑,带着一种古老而压抑的气息。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在地上一连点了三下,又指向了虚弱的怒哥。 葛兰瞬间领悟了白十七的意思,她惊呼道:“他说……要用‘无声’做引,‘雏火’为媒!”这是要借助白十七身上“失语盟”的禁忌力量,以及怒哥体内残存的凤种血脉,强行突破这片阴气的封锁! 众人不敢迟疑,立刻行动起来。 葛兰小心翼翼地将怒哥抱起,放置在白十七胸口的烙印之上。 白十七咬破舌尖,以鲜血为墨,在怒哥身下快速地绘制着一道道扭曲的禁语环。 这些禁语环散发着一种妖异的红光,仿佛是鲜血在燃烧。 怒哥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它发出微弱的鸣叫,拼命地挣扎着。 它展开稚嫩的翅膀,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喷出一口微弱的凤火。 那凤火并非燃烧的火焰,而是一道细小的金色光束,它没有点燃任何物质,反而径直钻入了地底深处! 刹那间,整个药窟都震动起来。 地底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3章 名字不是赎票,是呼吸的权利! 那些原本在岩壁上疯狂扭曲的人脸,像是被阳光照射的冰雪,瞬间溃散消失。 骨灯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无光,最终彻底熄灭。 众人长舒一口气,以为危机已经解除。 然而,就在这时,怒哥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 它的全身羽毛开始一片片地剥落,如同秋天的落叶般飘散在空中。 最终,怒哥停止了挣扎,变成了一枚赤红色的卵石,静静地卧在焦黑的禁语环中央。 阿朵颤抖着双手,捧起了那枚温热的卵石。 她将卵石贴近耳边,隐约听见内部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鸣叫——像初春时节,雏鸟破壳而出的第一声宣告。 阿朵做出了一个让葛兰和秦九娘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阿朵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赤红色的卵石贴身藏于心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磕着碰着。 那卵石温热的触感,像是初升的太阳,暖洋洋的,却也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焦躁。 她每日以体温温养,像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又像背负着一个沉重的秘密。 可是,她却总在梦里梦到怒哥。 梦里的怒哥,不再是那只桀骜不驯的小鸡精,而变成了一个孤独的孩子,蜷缩在无边的黑暗中,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她:“阿朵……别把我关进去……让我看看天……” 那声音凄凉而无助,像是被遗弃的灵魂,让阿朵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她不敢入睡太久,生怕错过孵化的征兆,更害怕再次听到怒哥的哀求。 她强迫自己清醒着,警惕着,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时刻准备着战斗。 葛兰看着她日渐憔悴的容颜,心疼地劝她放下执念:“阿朵姐,或许……怒哥他……” 阿朵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在等他回来,我是在等一个证明——证明我们做的选择没错。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那还有谁会相信自由?” 葛兰沉默了,她知道阿朵的坚持,也明白她内心的挣扎。 她只能默默地陪伴在阿朵身边,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 就在这时,一个踉跄的身影闯入了她们的视野。 是韩十三。 他怀里紧紧抱着半湿的笔记,神情慌张,语无伦次:“不……不好了……有人在买……买‘死后名字’……说签了约……阎王……阎王就不收……” 他的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但阿朵还是听明白了。 有人在利用人们对死亡的恐惧,进行着肮脏的交易! 她们立刻动身,想要查清楚这件事。 很快,她们便发现,在清源村周围的村庄里,接连出现了一种名为“遗言铺”的店铺。 这些店铺打着“为逝者祈福”的旗号,实际上却干着丧尽天良的勾当。 穷苦人家为了换取一口粮食,不得不以极低的价格,将自己死后的“命名权”出售给这些店铺。 而买家,多为富户或地师分支,他们声称可以代为供奉,确保轮回不堕,实际上却是为了满足自己不可告人的欲望。 阿朵乔装打扮,潜入了一间“遗言铺”的暗室。 暗室里,阴森恐怖,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书契约,每一份契约的结尾,都盖着一个相同的朱印——“冥契司·续命档”。 阿朵的瞳孔猛然收缩。 “冥契司”! 那不是三百年前就被废除的阴律机构吗?! 据说,这个机构专门收集亡魂的真名,炼制成“替罪傀”,以达到操控生死,颠倒阴阳的目的。 这种做法,严重违背了天道伦常,最终被正义之士所推翻。 没想到,时隔三百年,这个邪恶的组织竟然死灰复燃了! 阿朵怒火中烧,她正欲销毁这些罪恶的契约,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只见罗淑英带着数名戴孝的妇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罗淑英悲声高喊,声泪俱下:“你们毁了活人的命,现在连死人的路也要堵吗!你们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那些妇人也跟着哭嚎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阿朵心中一惊。 她没想到,罗淑英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 看来,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 就在阿朵不知所措之际,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吵什么吵?大白天就哭哭啼啼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拎着一个破旧的酒壶,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是墨三更。 他一把拽住阿朵,将她拉到了一旁。 “别跟她们纠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墨三更带着阿朵,来到了一间废弃的义庄。 义庄里,阴风阵阵,鬼火闪烁,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墨三更点起一盏磷火,将一本虫蛀的账册摊开在阿朵面前。 “看看吧,这就是她们拼死也要守护的东西。” 阿朵接过账册,仔细地翻阅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个个名字,以及他们所签署的契约内容。 墨三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她们签的不是契约,是‘缺名焦虑’。你以为删了顾一白的名字就够了吗?千百年来,人人都怕‘白死’——没名没分,魂飞魄散。这种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不是你想消除就能消除的。” 他吐掉牙间的一根稻草,自嘲地笑了笑:“我收遗言不是为了卖,是为了听。我想知道,他们在临死前,最想说的是什么。可现在,连哭都要按格式写,真是可悲啊!” 阿朵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翻到账册的最后一页,看到了一行小字:“愿来世仍唤我阿翠”。 那是陈小满母亲的名字。 阿朵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与此同时,葛兰独自返回了村落。 她想劝说那些村民,不要再相信“遗言铺”的鬼话。 然而,当她赶到村口时,却看到一名老妪正准备签署最后一份契约。 葛兰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想要阻止她。 “不要签!那是骗人的!” 然而,老妪却一把推开了她,怒吼道:“你有名字护体,当然不怕!我儿子战死无碑,女儿卖身为婢,我不给自己留个名,谁记得我活过?!没了名字,我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老妪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葛兰的心脏。 她无力地跪倒在地,握住老妪的手,泪流满面。 忽然,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洒落在地上。 她以自己无契体的力量,强行引发了局部的静默场。 老妪口中的咒文戛然而止,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刚才……我说了什么?” 葛兰含着眼泪,轻声说道:“你说你想被记住,而不是被绑定。” 老妪闻言,浑身一震,手中的契约,也随之滑落…… 就在阿朵还在义庄里苦苦思索的时候,葛兰的行动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人们开始质疑“遗言铺”的真实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觉醒。 阿朵看着手中的炉心泪残渣,又想起了墨三更说过的话。 她意识到,仅仅是消除恐惧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重建人们的信任。 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人们重新相信希望的机会。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远方,眼神坚定无比。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让葛兰和秦九娘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决意公开焚烧一批伪契,选在集市当众举火,让所有人看看,这些所谓的“契约”,不过是一堆废纸。 她要让人们明白,真正的力量,不在于虚无缥缈的承诺,而在于自己手中! 夜幕降临,阿朵站在义庄门口,回头望了一眼。 磷火闪烁,映照着她坚毅的脸庞。 “走吧,葛兰,我们该做些什么了。” 阿朵站在清源村中央的集市空地上,夜风猎猎,吹动她的衣袂。 她举目四望,看着那些面带菜色、眼神麻木的村民,心中燃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这些“遗言铺”就像吸血的蚂蟥,榨干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抽出那把锈迹斑斑的炉心刃。 刀锋冰冷,映着她坚毅的侧脸。 她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手中的《焚名簿》上。 古老的书页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地吸收着她的血液,原本暗淡的纹路开始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阿朵用尽全身力气,朗声道:“名字不是赎票,是呼吸的权利!” 话音未落,她将手中《焚名簿》猛地掷向半空。 刹那间,一道血红色的火焰腾空而起,将那些伪契吞噬殆尽。 火焰升腾的瞬间,原本阴沉的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道细缝,一缕缕金色的光丝欲要垂落。 然而,就在这神圣的光芒即将降临之际,阿朵怀中的凤卵骤然发烫,一股灼热感透过衣物,直达她的肌肤。 紧接着,一道微弱的鸣音穿透了喧嚣的人群,传入她的耳中。 那声音并非凤鸣,也非鸡啼,似初生婴儿的啼哭,又似古老钟磬的震颤,诡异而令人不安。 更令人心惊的是,原本垂落的金丝,竟在半空凝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继而寸寸崩解,化为虚无。 人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所震慑。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