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不归》 第1章 坠落 夜色沉沉,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模糊成一团团光晕。 "她要跳楼了!"有人在楼下尖叫,声音穿透雨雾。 "快点!快把气垫铺开!"另一个人喊道。 "谁去劝劝她啊?她看起来好安静..." 沈晏清站在楼顶,脚下是湿漉漉的水泥地,背后是呼啸的风。她低头看向地面,那里人群像蚂蚁般聚集,警灯闪烁。 "别跳!想想你的家人!"有人拿着扩音器大喊。 家人?沈晏清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了。曾经的她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也有光明的未来。可是……网暴如荆棘般将她缠绕,抑郁症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她一点点拖入深渊。药物、心理咨询、住院治疗...她试过一切,但黑暗依旧挥之不去。 "你还有未来!"扩音器里的声音继续喊道。 未来?她轻轻摇头。对她来说,未来只是无尽的灰色,周围的声音似乎总带着恶意,他们如聒噪的蝉鸣,让沈晏清无法入睡。明明只是一句提醒,就被“键盘侠”恶意诋毁。 "跳了!她跳了!" 身体离开地面的瞬间,沈晏清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风声在耳边呼啸,城市的灯光迅速远去。 突然,周围的风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温暖的气息。沈晏清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周围是连绵的山脉和郁郁葱葱的森林。 "我...没死?"她喃喃自语,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异常轻盈。“这是……穿越了?” 沈晏清生前好歹是个博览群书的知识分子(看小说怎么能不算博览群书),能在死后重生的地方,那就只有可能是小说中的桥段了。可如今,这种突破次元壁的事情竟在自己身上发生!怪啊,着实是怪啊! 远处传来琴声,清澈悠扬。一个白衣男子坐在树下抚琴,身旁站着一位青衣女子,正认真聆听。 她走近几步,发现那两人的服饰细节精致得不像现代戏服,布料纹理、玉佩光泽,都透着一种古朴的质感。 “我靠!真穿越了?”沈晏清拍拍身上的尘土,下意识的走向那两人。"请问...这里是哪里?"沈晏清试探性地问道。 白衣男子抬起头,目光如秋水般清澈:"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我...我叫沈晏清。"她下意识地回答,"我刚才...从楼上跳下来,然后就到这里了。" 白衣男子和青衣女子同时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震惊和警惕。 "你说你叫什么?"青衣女子声音发紧,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沈晏清。"她重复道,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突然紧张的神情。 "不可能!"白衣男子猛地站起身,"沈晏清早已被列为北境第一通缉犯,魔派宗师,你...你怎么可能..." "通缉犯?魔派宗师?"沈晏清愣住了,"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少狡辩!"青衣女子拔剑出鞘,剑尖直指沈晏清,"魔派余孽,休得胡言!" 沈晏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脏狂跳:"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对修仙一无所知,更别说什么魔功了!" 白衣男子眉头紧锁,仔细打量着沈晏清的衣着和神情。她的衣服怪异,言语荒诞,但那双眼睛中透出的慌乱和无助,却不像装出来的。 "阿岚,先别急。"白衣男子按住青衣女子的剑,"她虽然与沈晏清一模一样,但气息杂乱,不似修炼之人。我们先将她带回,交由掌门定夺。" "可万一她是用邪术隐藏修为呢?"青衣女子仍不放心。 "那我们更不能贸然动手。"白衣男子低声道,"沈晏清身法诡异,我们未必是对手。先稳住她,再做打算。" 沈晏清听不懂他们口中的"修为"和"身法",但她能感受到两人的敌意和犹豫。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请不要伤害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白衣男子点头:"只要你不反抗,我们不会伤你。" 三人一前一后沿着山路而行。沈晏清注意到,这两人虽然对她保持警惕,但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显然是同门师兄妹。 "我叫归行舟,她是我师妹归清岚。"白衣男子主动介绍道,似乎想缓和气氛,"此处乃归雪岭,清霜殿境内。" "归雪岭?清霜殿?"沈晏清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名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你们...是修仙门派?" 归清岚冷哼一声:"明知故问。你若真是沈晏清,会不知道清霜殿?" "我真的不是!"沈晏清急忙辩解,"我来自一个没有修仙的世界,那里有高楼大厦,有汽车,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归清岚打断:"够了!休得用这些荒诞之言来欺骗我们!" 归行舟示意归清岚冷静:"先回去再说。" 一路上,沈晏清试图解释更多关于自己的世界,但两人显然不信。她只能在心中祈祷,到了他们口中的清霜殿,能遇到一个愿意相信她的人。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座依山而建的宫殿。飞檐翘角,雕梁画栋,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 "这是哪里?清霜殿?"沈晏清惊叹道。 "闭嘴!"归清岚厉声提醒道,"在殿前不得喧哗!" 沈晏清被带进大殿,殿内庄严肃穆。一位白发老者坐在殿上,神情威严,两旁站着几位长老。 "掌门,我们在归雪岭发现此人。"归行舟上前禀报,"她自称沈晏清,言语怪异,自称来自另一个世界。" 殿内众人闻言,无不震惊。几位长老纷纷上前仔细打量沈晏清,眼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 "简直一模一样..."一位长老喃喃道,"这不可能是巧合!" "掌门,此女定是魔派余孽,意图混入我殿!"另一位长老厉声说道。 沈晏清急忙解释:"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对修仙一无所知,如果我是那个什么魔派宗师,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殿内陷入沉默。白发老者沉思片刻,说道:"将她暂时关押在偏殿,派人看守。待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沈晏清被带到一间简朴的房间。她坐在床边,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沈晏清"到底做了什么,但从人们的反应来看,显然不是什么善类。 "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如果他们一直认定我就是那个魔派宗师,我岂不是永远无法洗清嫌疑?"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位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她眉目如画,气质如寒月般清冷,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魔派宗师?"白衣女子问道,声音冷淡。 "我不是。"沈晏清坚定地回答,"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白衣女子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许久,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在门口停下:"如果你真的不是她,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沈晏清问道。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沈晏清被带到练武场。她站在场地中央,周围站满了清霜殿弟子。白衣女子站在她对面,手持木剑。 "如果你真的不会武功,就站在原地不动。"白衣女子说,"我会用木剑试探你。"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已持剑向她刺来。沈晏清本能地向侧面一闪,动作快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这...这只是巧合!"她急忙解释。 白衣女子不置可否,继续发动攻击。沈晏清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能预判对方的动作,每次都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 "够了!"一位长老愤怒地喊道,"这分明是魔派身法''影步''!"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影步!"沈晏清大喊,"我的身体...它自己在动!"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袭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我的机会!"沈晏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猛地挣脱束缚,身体像风一样在人群中穿梭。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必须离开这里。 "拦住她!"有人大喊。 沈晏清一路冲出清霜殿,向山下跑去。身后传来阵阵追赶声,但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将追兵甩在身后。 当沈晏清停下脚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她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成功逃脱了。"她喃喃自语,"但接下来该怎么办?" 远处传来钟声,似乎在召唤着什么。沈晏清知道,她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管我是谁,"她握紧拳头,"我必须活下去,找到真相。"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为这个迷茫的灵魂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 这一章就是穿越了不用怀疑[竖耳兔头] 我们晏清被网暴了好心疼[爆哭] 这个开头略显突兀……额努力改正|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坠落 第2章 回营 竹床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沈晏清打了个寒颤。窗外是深不见底的山谷,雾气缭绕,远处传来三记低沉的鼓声,在空谷中回荡。 她抬手抚上脸颊,皮肤细腻却带着薄茧,手腕内侧有一道柳叶状的浅疤——这不是她熟悉的身体。可意识明明是她的,她在这个世界,似乎接替了另一个“沈晏清”的位置。 “行行行,穿越文么?有意思。” 门被推开,身着黑袍的墨影躬身进来,恭敬行礼:“属下参见宗主。您失踪三月,谷中上下都在找您。” 宗主?沈晏清愣住。失踪三个月?难怪清霜殿的人见到她时那么警惕。 墨影见她沉默,以为她是在思考谷中事务,继续道:“清霜殿趁您不在,散布了不少不利于您的谣言,说您畏罪潜逃,还说夜冥谷暗中修炼禁术害人。” 沈晏清挑眉,指尖无意识敲了敲床沿,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佻:“畏罪潜逃?我能犯什么罪?” 墨影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主要是关于蚀心蛊的传闻。外界都说您偷取了仙门的禁术,用来修炼邪功。” 蚀心蛊?这个词让沈晏清心头一跳。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幽暗的密室,摆满了陶罐,标签上写着“蚀心”二字。她摇摇头,试图压下这阵混乱,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她得先摸清处境。“什么鬼?我居然会有一丝模糊的记忆!”她喃喃自语道。 “带我去看看夜冥谷。”她站起身,刻意挺直脊背,模仿着“宗主”该有的气场。 墨影点头应是,领着她走出竹屋。山谷被层层黑雾笼罩,沿途每隔几步就有黑衣弟子站岗,见到她纷纷跪地行礼,口中齐呼“宗主”。沈晏清微笑着点头致意,指尖却悄悄攥紧——她得演好这个“失踪归来的魔派宗师”,不能露怯。 穿过两道刻着骷髅纹路的石门,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谷地,正中央的大殿挂着“夜冥殿”的牌匾,气势恢宏得不输清霜殿。刚踏入大殿,几个身着黑袍的人立刻围上来,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宗主,您可算回来了!清霜殿那些伪君子欺人太甚,咱们要不要立刻出兵反击?” 沈晏清摆摆手,指尖转着一枚不知从哪摸来的玉佩,语气散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不急。先说说我失踪这段时间,谷里发生了什么?” 老者愣了下,显然没料到一向雷厉风行的宗主会如此“收敛”,但还是立刻回道:“回宗主,您失踪后,西境的解家趁机吞并了咱们三个据点;仙门在北境贴满了您的通缉令,悬赏十万灵石取您首级;还有……您之前培养的那批死士,有两个叛逃去了清霜殿。” 十万灵石?沈晏清忍不住咂咂舌,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我靠,原来我这么值钱呢?” 大殿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宗主此言何意。墨影连忙低声道:“这是他们故意抬高悬赏,想煽动江湖人士对付您。” “哎呀我当然明白。”沈晏清拍了拍墨影的肩,语气轻快,“墨影,查清那两个叛逃死士的下落。还有,把蚀心蛊的卷宗给我找来。” “遵命!”墨影领命而去。 待大殿只剩她一人,沈晏清走到窗前,望着山谷中缭绕的黑雾。她的思绪飘回现代——高楼、车流、无休止的治疗,那个世界早已没有她的留恋。而这个世界,哪怕充满危险,却给了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她指尖抵着窗棂,轻声自语:“既然人人都叫我魔派宗师,那我就当个坦坦荡荡的魔派宗师吧。” 脚步声响起,墨影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摞卷宗:“宗主,这是您要的蚀心蛊资料。” 沈晏清接过卷宗,坐在案前仔细翻阅。随着一页页纸张翻过,原主的记忆逐渐清晰——蚀心蛊并非外界传言的害人邪术,而是原主偶然得到的古方,她一直在研究如何破解其中的禁术成分,目的是救治被蛊毒困扰的弟子。 原来如此。沈晏清合上书卷,指尖抚过封面的“蚀心”二字,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原主背负着魔派恶名,却在默默救人。这样的人,怎么会“畏罪潜逃”? 她的直觉告诉她,原主的失踪绝非偶然。落雪崖遇袭,很可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阴谋。 “墨影,”她唤道,指尖敲着案几,“落雪崖的事,你知道多少?” 墨影压低声音:“属下只知道,您三月前去落雪崖追查蚀心蛊的线索,之后便失去了音讯。我们多次搜寻无果,直到最近才在归雪岭一带感应到您的气息。” “那便是……有人想让我消失。”沈晏清若有所思,指尖在案几上画了个圈,“而清霜殿正好借机散布谣言,把我塑造成修炼邪功的魔头。” “宗主英明。”墨影点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晏清站起身,走到窗前,雾气裹着她的深紫衣摆,语气带着几分狡黠:“不急,先按兵不动。我们需要更多信息,尤其是那两个叛逃死士掌握了什么。同时,我要亲自去看看落雪崖。” “这太危险了!”墨影惊呼,“清霜殿的人肯定在那里布下了埋伏。” “正因为危险,才更有去的价值。”沈晏清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 墨影虽有疑虑,还是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沈晏清重新坐回案前,翻开夜冥谷弟子名册——她需要了解自己的力量,以及可以信任的人。墨影离开后,她的思绪停留在一个名字上:归鹤。 清霜殿的那个白衣女子,初次见面虽剑拔弩张,可她眼底的犹豫和警惕,不像其他仙门弟子那样盲目。沈晏清指尖敲着名册,突然扬声:“墨影!” 墨影再次出现时,沈晏清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替我送一封信给清霜殿。就说……我愿意谈一谈。” 墨影惊讶地看着她:“宗主,您这是……” “别管。”沈晏清打断她,指尖转着玉佩,眼神清亮,“我自有我的打算。” 墨影虽有疑虑,还是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见墨影离开,沈晏清终于得以放松,她轻轻关上门,随意的瘫在床上,望向自己从不属于的“豪华”府邸,嘴角染上了一丝微笑:“既已无牵挂,那便无需留恋那边的世界了……” 哇咔咔晏清穿越后是宗主!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坏消息是魔派的…… 嗯对就是看我怎么圆(*?I`*)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回营 第3章 初鸣 破庙的房间里,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斑驳跳动。沈晏清半倚在木榻上,手中转着一枚铜钱,眼神看似随意地落在门口,却不时抬眼望向窗外的夜色。她本想等归鹤来,好好解释一番,但随着时间流逝,她越来越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门被轻轻推开,墨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了沈晏清一眼,低声道:"宗师,您的武器呢?" 沈晏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哦,对,我也忘记了。" 墨影眉头微皱:"三个月前,您不是把断魂萧和影霜剑放在落雪崖的黑风洞里了吗?" "落雪崖……黑风洞……"沈晏清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记忆,却一无所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身体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 "我自己去取。"她站起身,顺手将铜钱揣回衣袖,"你留在这里,若有人来,先拖延一下。" 墨影点点头:"是。不过路上小心,黑风洞一带常有野兽出没。" 沈晏清摆摆手,推门而出。 夜色笼罩的山林静得出奇,只有脚踩落叶的沙沙声和偶尔的虫鸣。沈晏清凭借着墨影给的大致方向,在崎岖的山路上摸索前行。 她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只能依靠微弱的月光辨认路径。几次差点滑倒,都被她敏捷地稳住了身形。 "三个月前……我来过这里?"她喃喃自语,心中充满疑惑。这个身体的记忆对她来说依旧是一片空白。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漆黑的岩壁,岩壁中央有一个洞口,仿佛一只巨兽张开的嘴。 "这就是黑风洞吗?"沈晏清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后走了进去。 洞内异常安静,只有滴水声在空旷中回响。她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触动什么机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光亮——那是刻在墙壁上的符文,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这是……"沈晏清靠近观察,发现符文排列成某种奇特的图案,似乎在守护着什么。 她继续前行,来到洞底,一个石台映入眼帘。石台上静静地躺着一支黑檀骨萧和一把细刃长剑。 "这就是我的武器?"她伸出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怎么回事?"沈晏清皱眉,再次尝试,结果依旧被弹开。 她仔细观察石台周围,发现四周的符文似乎在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难道需要什么特殊的方法才能解开?"她回想起墨影的话——"只有您的血脉才能解开。" "我的血脉……"沈晏清苦笑,她对这个世界的自己几乎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符文突然变得异常活跃,蓝光闪烁不定。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笼罩其中。 "什么情况?"沈晏清警惕地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那股力量仿佛在探查她的身体,从血液到骨骼,不放过任何一处。沈晏清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力量突然涌入她的体内,一股灼热感瞬间传遍全身。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血液仿佛在燃烧。 "啊!"沈晏清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全身被黑色气息笼罩。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她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她能听到远处水滴的声音,甚至能分辨出不同水滴落地的节奏。 "这是……觉醒了?"沈晏清喃喃自语,再次伸手去拿武器。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她轻松地拿起了黑檀骨箫和细刃长剑。 "凌霜(剑)……残云(萧)……原主怎么会起这么奇怪拗口的名字?"她诧异地念着武器的名字,感觉与它们之间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沈晏清挥舞了几下长剑,又将萧横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个音。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算了,好歹是有武器了。有了你们,应该能应对接下来的情况了。"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黑风洞。 回到破庙时,沈晏清发现庙外的气氛异常凝重。她悄悄靠近,发现庙外已布满清霜殿弟子。 归鹤站在最前方,白衣胜雪,眼神冰冷。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弟子们准备行动。 "看来,她还真是个死脑筋呢。这下好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沈晏清叹了口气,却并不感到意外。她握紧手中的武器,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出庙门。 "沈晏清!"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你装得够久了!" 沈晏清挑眉:"呵,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形式来见我,这未免太过宏伟了吧?" "少装无辜!"另一名弟子喝道,"你先是混入清霜殿,如今又回到魔派大本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阴谋?"沈晏清冷笑,"如果我真想对你们不利,你们以为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 "放肆!"为首的弟子怒喝一声,"大家上!" 清霜殿弟子们立刻变换队形,长剑交错,形成一个严密的剑阵。 沈晏清不慌不忙,将凌霜插回剑鞘,抬手取下腰间的残云。 她轻轻吹奏起来,低沉的萧音在空气中回荡。清霜殿弟子们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眼神开始涣散,一个个头晕目眩。 "这是什么邪术!"有弟子惊恐地喊道。 "什么邪术?这叫音乐。"沈晏清收萧入袖,"可惜,你们不懂欣赏。这次保准让你们听个够。" 她话音未落,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在其中穿梭。手中影霜剑出鞘,寒光闪烁,每一剑都精准地挑开对手的攻击。 清霜殿弟子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她灵活的身法和精准的攻击下,阵形很快被打乱。 "结阵!不要给她喘息之机!"一名弟子高声下令。 然而,他们的努力在沈晏清面前显得徒劳。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出手都能击中敌人的要害。 短短几个呼吸间,已有数名弟子倒地不起。 "撤!"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清霜殿弟子们开始有序撤退。 归鹤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沈晏清的每一个动作。直到此时,她才缓缓举起长剑,指向沈晏清。 沈晏清停下脚步,与她对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谁也没有先动手。 最终,归鹤收回长剑,转身离去。清霜殿弟子们搀扶着受伤的同伴,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庙门前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沈晏清一人站在月光下。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武器,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这个世界的我……挺强的。好歹那个世界没什么可留恋的,不然我可不好心安理得的做我的大宗主呢!"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招式好帅(???) 不过归鹤为什么没有伤害沈晏清呢…… 你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初鸣 第4章 捡了个人! 破庙后殿,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跳跃。沈晏清盘腿而坐,面前摊着几本古籍,可她哪有半点认真研读的样子。手指随意地翻着页,眼睛半眯,时不时打个哈欠,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她本想找点线索了解自己的过去,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走神,一会儿想到山林里的野果,一会儿又琢磨起昨晚没吃完的烤鱼。 "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这些问题日夜困扰着她。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对这个身体的过去一无所知,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成为"魔派宗师"。每当夜深人静,这些疑问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无法安睡。 就在她随意翻阅到一本《武林门派志》时,"天阙"二字映入眼帘。"正道之首,统御六派,镇魔卫道..."她轻声念道,眉头微皱。书中记载,天阙已有数百年历史,是整个武林正道的精神领袖,清霜殿也是其附属门派之一,而天阙与魔派之间更是势不两立,多次组织围剿。 "天阙?正派?这我得好好看看,啧啧啧……原来是镇压我们的,不过平白无故的镇压我们作甚,我们又没害过人"她在心里嘀咕着,对这个所谓的正义领袖产生了浓厚兴趣。 她继续翻阅,意外发现了一些关于"沈派"的零星记载:"沈派,百年前崛起的魔派分支,行事诡秘,亦正亦邪..."、"其掌门沈晏清,年少成名,剑法凌厉,曾在南陵一战中单枪匹马击退天阙三大高手..."、"三年前,沈派总坛遭天阙围剿,掌门下落不明..."沈晏清喃喃自语:"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这么厉害...可惜,这些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从这些记载中,她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个既令人敬畏又充满争议的人物——武功高强,胆识过人,但行事不拘一格,不被世俗规则束缚。 "诶墨影。"她唤道。墨影推门而入:"宗师,您找我?"沈晏清问道:"你知道天阙吗?" 墨影点头:"当然知道,天阙是武林正道的领袖,清霜殿也是其附属门派之一。" 她又问:"那你知道天阙的大本营在哪里吗?" 墨影回答:"在天阙山,距此约两日路程。" 沈晏清站起身说:"我想去看看。" 墨影一惊:"天阙山戒备森严,宗师若贸然前往,恐怕会有危险!" 沈晏清目光坚定:"正因如此,才更该去看看。" 两人简单收拾后便踏上了前往天阙山的路途。一路上,沈晏清心事重重,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自己的身世之谜。就在这时,前方的树丛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警惕地靠近,拨开树枝,惊讶地发现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归鹤! 她白衣染血,面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受了极重的伤,长剑丢在一旁,早已被鲜血染红。 沈晏清神色变化,打趣道:"哎呦,瞧我这碰见了谁,这不是归大小姐么?"沈晏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幅惨样子真叫人心疼呢!幸好今天遇见的是我,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擅自带人围剿雾隐崖,帮你养伤。"墨影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想要阻止却被沈晏清一个眼神制止。 沈晏清蹲下探了探归鹤的脉搏,发现脉象微弱但尚在,便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归鹤口中:"这是我们魔派的疗伤药,虽然她是敌人,但见死不救,非我所愿。"墨影点点头,两人合力将归鹤抬上简易担架,立刻改变行程,朝着雾隐崖的方向疾驰而去。 经过一日一夜的急行,他们终于抵达了魔派大本营——雾隐崖。这座隐藏在云雾中的山寨依山而建,四周峭壁环绕,只有一条狭窄的石阶通往山门。沈晏清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群,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曾在这里生活过,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诉说着这里就是她的归宿。 将归鹤安置在偏殿后,沈晏清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天阙山方向陷入沉思。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或许就隐藏在那个所谓的正义圣地中,而受伤的归鹤可能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晏清再次翻开那本《武林门派志》,仔细研读关于天阙的记载。书中不仅详细描述了天阙的组织结构,还提到了几位著名的天阙掌门和他们的传奇事迹。最引起她注意的是一段关于"镇魔碑"的记载——据说这是天阙的镇派之宝,能够压制魔派的力量,也是他们多次围剿魔派的重要依仗。 "镇魔碑?听起来像是专门克制我们的东西。"沈晏清若有所思,"如果能亲眼见到这个碑,或许能找到一些关于我体质的线索。" 她合上书,决定明天一早去请教雾隐崖的长老们,看看他们是否知道更多关于天阙和镇魔碑的秘密。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是魔派宗师,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如一个普通弟子,这让她感到有些沮丧。 "慢慢来,我会弄清楚一切的。"她给自己打气,"毕竟,我可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是雾隐崖的宗师!" 第二天清晨,沈晏清早早起床,前往长老堂。雾隐崖的长老们对她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毕竟自从三年前总坛被袭后,她很少过问门派事务。 "宗师,您今日前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大长老问道。 "我想了解一些关于天阙的事情。"沈晏清直截了当地说,"特别是关于他们的镇魔碑。" 长老们面面相觑,似乎对她突然关心这个话题感到不解。二长老皱眉道:"天阙是我们的死敌,宗师突然问起他们,是有什么打算吗?" "我只是想了解我们的敌人。"沈晏清淡淡回答,"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大长老沉思片刻,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诉您一些我们所知道的情况。天阙的镇魔碑确实存在,据说已有数百年历史,是用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能够压制魔气。但具体原理和位置,我们知之甚少。" "那你们知道天阙山的具体情况吗?"沈晏清问道,"比如他们的防御布置,或者是掌门的实力如何?" 二长老苦笑摇头:"天阙山戒备森严,我们的探子很难接近。至于他们的掌门天阙君,更是传说中的人物,据说已经达到了武林巅峰境界,几百年难遇的奇才。" 沈晏清听得眉头微皱。天阙君的实力越强,她接近镇魔碑的难度就越大。但越是困难,她就越有兴趣。 "多谢各位长老告知。"沈晏清站起身,"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帮我照顾一位病人。" "不知是何人?"大长老问道。 "清霜殿的归鹤。"沈晏清回答。 长老们闻言大惊,纷纷劝道:"宗师三思!归鹤是清霜殿的核心弟子,也是我们的敌人,把她留在雾隐崖太危险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病人。"沈晏清淡淡道,"而且,我有我的理由。" 见她态度坚决,长老们只好点头同意,但要求派人严加看守。 离开长老堂后,沈晏清来到偏殿看望归鹤。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但仍然虚弱。沈晏清坐在床边,仔细观察着这位清霜殿弟子。 "为什么她会在前往天阙山的路上受伤?"沈晏清自言自语,"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天阙内部出了问题?" 她突然想到,如果归鹤是在天阙山附近受伤,那可能意味着天阙山现在并不安全。这或许是她潜入天阙山的好机会。 "看来,我需要尽快行动了。"沈晏清决定,等归鹤伤势稳定后,就立刻前往天阙山一探究竟。 接下来的几天,沈晏清一边照料归鹤,一边向雾隐崖的长老和弟子们打听关于天阙的各种情报。她发现,虽然雾隐崖和天阙是死敌,但真正了解天阙内部情况的人却寥寥无几。 "看来,只能亲自去一趟了。"沈晏清心想。 这天晚上,她正在房间整理收集到的情报,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宗师!"墨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紧张,"归鹤醒了!" 沈晏清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偏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和守卫的喝止声。 "放开我!你们这些魔派妖人!"归鹤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充满了愤怒和警惕。 沈晏清推门而入,只见归鹤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床边的小几被打翻在地,茶水洒了一地。两名守卫正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下床。 归鹤看到沈晏清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挣扎得更加剧烈:"是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们魔派假好心!" 沈晏清抬手示意守卫退下,微笑着走到床边:"归大小姐,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还有力气发脾气。" 归鹤冷冷地盯着她,不说话。 "别这么冷淡嘛,"沈晏清耸耸肩,"毕竟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按理说,你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 归鹤依旧沉默,只是眼神更加冰冷。 "好吧,看来''谢谢''这两个字对你来说太难了。"沈晏清不以为意,"那我们换个话题。你为什么会在天阙山附近重伤?" 归鹤移开目光,依旧不说话。 "怎么,难道是被自己人打的?"沈晏清故作惊讶,"不会吧,天阙不是你们的圣地吗?难道他们也会自相残杀?" 归鹤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你想多了。" "哦?那是被我们魔派的人打的?"沈晏清继续调侃,"可我怎么记得,我们最近没派人去天阙山附近啊。难道是我记性不好?" 归鹤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她。 "好吧,看来你是打算用沉默战术了。"沈晏清耸耸肩,"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不过我得提醒你,这里是雾隐崖,我的地盘。你要是一直这么不配合,我可能会忍不住对你用点手段哦。" 归鹤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沈晏清挑眉,"我可是出了名的吊儿郎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归鹤再次沉默,只是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的愤怒。 "好吧,我不逗你了。"沈晏清收起玩笑的神情,"认真问你最后一次,天阙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归鹤依旧不说话,但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沈晏清耐心地等待着,她知道,对付归鹤这样的人,急不得。 过了许久,归鹤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不会说的。" "真可惜,"沈晏清叹了口气,"那我们只能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你的伤还没好,最好不要乱动。否则,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顺便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对天阙山很感兴趣。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在那里再见。" 沈晏清离开后,偏殿内只剩下归鹤和守卫。归鹤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脸上依然带着警惕和冷漠。虽然她表面上拒绝合作,但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现在处境艰难。 而这一切,正是沈晏清想要的效果。 深夜更文Σ( ̄ロ ̄lll) 晚安各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捡了个人! 第5章 醉话连篇 清晨的雾隐崖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湿润而清凉。沈晏清端着一壶热茶,用脚尖轻轻一挑,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看到归鹤还闭着眼,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在床边,几乎把脸贴到了归鹤面前,细细观察她的眉眼。 "喂,装睡的人睫毛会抖哦。"她低声调侃。 就在这时,归鹤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沈晏清吓了一跳,身体后倾,差点坐到地上,幸好及时扶住了床沿。 "你很吵。"归鹤淡淡地说。 "啧,我这是关心你。"沈晏清稳住身形,走到桌边,把茶盏重重一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前倾,眼中带着一丝玩味,"昨天在清霜殿后山撞见时,你倒比那些喊打喊杀的弟子冷静得多。" 归鹤指尖微顿,没有接话,只是淡淡道:"我不渴。" "我要是把你永远绑在这里,你会怎么做?你会怎么想?"沈晏清托着下巴,一脸坏笑,还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她总爱用这种玩笑,掩饰心里那点莫名的在意。 归鹤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被角。她想起昨日沈晏清被弟子围困时,那句漫不经心却带着底气的"有我在",心头莫名有些发沉。 "行行行,不逗你了。"沈晏清收起玩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说真的,我送你回去。" "为什么?"归鹤直截了当地问,眼神中带着审视。昨日她分明能感觉到,沈晏清对清霜殿的敌意,此刻却愿意放她回去,未免太过反常。 "因为我不想欠人情。"沈晏清耸耸肩,双手插在腰间,"你在清霜殿没杀我,这个情我记得。" "我只是不确定你的身份,不想贸然动手。"归鹤平淡地纠正,眼神始终保持冷静,"你与天阙的传闻牵连甚深,清霜殿弟子本就对魔派心存芥蒂,贸然击杀,未必能查清真相。" 沈晏清闻言,挑了挑眉,脸上的漫不经心淡了几分。她转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翻涌的云海,声音轻了些:"管你什么原因,结果就是你手下留情了。我沈晏清向来恩怨分明。"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剩下茶壶中偶尔泛起的水泡声,细碎地打破宁静。归鹤看着她的背影,那身深紫色长袍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竟莫名透出几分孤冷。她忽然想起昨日沈晏清问起天阙时的眼神,不似作伪。 沈晏清转过身来,没有再绕弯子,只是问道:"你既知道天阙与我有关,那在你眼里,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归鹤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微微颔首:"武林正道的领袖,数百年来都在维护江湖秩序,镇压邪祟,护佑百姓。"这话和她自幼接受的教诲如出一辙,原本无需思索。 "哦?就这些?"沈晏清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我还以为,清霜殿的得意门生,能知道些不一样的。" 归鹤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措辞:"我所知的,与江湖众人并无不同。天阙行事向来隐秘,除了核心弟子,外人难得窥见内情。"她顿了顿,补充道,"昨日你问起时,我便觉得,你似乎对他们颇有成见。" "成见?"沈晏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双手托腮,眼神却沉了下来,"如果我说,那些被他们冠上''邪祟''之名的人里,有不少是无辜的平民呢?如果我说,他们维护的''秩序'',本就是用鲜血铺出来的呢?" 归鹤的指尖猛地收紧,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起。她想说"不可能",想说这是魔派为了诋毁天阙编造的谎言,可话到嘴边,却想起了师父归长庚偶尔提及天阙时,那欲言又止的神色。 "你不信?"沈晏清一眼看穿了她的犹豫,语气里多了几分嘲弄,"也是,从小被灌输''天阙即正义'',怎么可能轻易动摇。" 她站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嫌不够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葫芦,往杯中倒了些酒。酒液入杯,泛起细密的泡沫,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你要不要来点?"她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怂恿。 归鹤摇头:"不要。" "真扫兴。"沈晏清嘟囔着,自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一杯接一杯,很快她的脸颊就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那些平日里被她用玩笑和吊儿郎当的态度死死压住的情绪,此刻在酒意的催化下,开始一点点冒头——被天阙莫名扣上"魔派"帽子的憋屈,走到哪里都被人提防追杀的狼狈,还有对这个陌生江湖的茫然,连想查清自己为何被针对,都找不到半分头绪。 "你知道吗..."她趴在桌子上,声音变得含糊,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真诚,"他们都骂我是魔...可我连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天阙嘴大,说我是邪祟,整个江湖就都信了..." 归鹤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沈晏清泛红的侧脸上,她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褪去,只剩下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和茫然。 "我只是想问问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就定我的罪..."沈晏清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变成了呢喃,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竟是就这么睡着了。 归鹤看着她沉睡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站起身,轻轻为沈晏清披上一件外衣,然后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阳光逐渐升高,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偏殿内安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归鹤静静地躺着,眼睛虽然闭着,但思绪却在不断运转。她在思考沈晏清的话,也在思考自己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育。 "天阙是正道领袖..."她在心中默念,"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然而,沈晏清的醉话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波动。 当沈晏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眯起了眼睛。 "啊...睡得真香。"她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外衣。 "你醒了。"归鹤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哦?你还没走啊。"沈晏清揉了揉眼睛,"我还以为你早就溜了呢。" 归鹤没有回答,而是坐起身来,直视着沈晏清的眼睛:"关于天阙,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沈晏清的眼睛一亮:"哦?你终于想通了?" 归鹤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归派一脉所接受的教育。" 她顿了顿,开始缓缓讲述:"天阙是武林正道的领袖,创立数百年来一直致力于维护武林和平。他们镇压魔派,保护百姓,是正义的化身。" "魔派?"沈晏清挑眉,"你是说像我这样的?" 归鹤没有回避:"是的。" "呵,有意思。"沈晏清抱起双臂,"那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归鹤看着她,片刻后说道:"我不确定。但如果你真的如传闻中那样邪恶,你早就杀了我了。" "哎呦,这算是夸奖吗?"沈晏清笑得吊儿郎当,"那我是不是该高兴一下?" 归鹤没有理会她的玩笑,继续说道:"天阙的存在是为了维护秩序。没有他们,武林会陷入混乱。" "秩序?"沈晏清冷笑一声,"那是你们的秩序。我只看到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你所说的只是个别情况。"归鹤平静地反驳,"不能以偏概全。" 两人针锋相对,却又奇怪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沈晏清看着归鹤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你还真是执着啊。" "我只是相信我所接受的教育。"归鹤直言不讳,"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天阙有问题,否则我不会改变我的看法。" "那好,我们就走着瞧。"沈晏清站起身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真相。" "我会等你证明。"归鹤平静地说,"但在此之前,我会继续相信天阙是正义的。" 两人相视片刻,谁也没有退让。 最终,沈晏清耸耸肩:"好吧,那就这样。我送你回去。" "好。"归鹤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偏殿,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段复杂的关系镀上了一层微妙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