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太爱我了怎么办》 第1章 引子 民间传闻,魔宗是修真界的叛徒所建立,偷走了修真界老祖宗写下的升仙禁忌手册,自立为派。以活人之血为祭,阴气为灵,此举天理难容人人得而诛之。又曾听修真界传言,魔宗内部养了魑魅魍魉四大绝顶鬼护法,魔窟外更是毒雾缭绕,被瘴气所围,危险重重,无人会傻到以身涉险。 不过这一切都是散修们道听途说,东拼西凑得来的茶余饭谈。这样一直被民间、修真界人人叫打叫骂的存在,倒也没出来犯过事,从未有人见过魔宗的一砖一瓦,一人半鬼的,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也都怀疑起了真假。 “什么狗屁魔窟窿,传这么久了也没见过魔宗里的一条狗出来过。”客栈内的一角围坐一团,为首的男人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我看啊,没那么邪乎,就是,嗝……抱团取暖的小鬼洞罢了。” 旁边的小二眼疾手快地扶住这位摇摇欲坠的二世祖,“哟,几位爷,你们都没听说吗?天山派数日前曾处死一位魔修!” 一群喝的半醒不醒的好事者瞬间来了精神,“怎么个说法儿?” 小二搀扶着手上的男人,“这事老早以前了,天山派压得紧。就昨儿个下午我听说啊,这魔修还是那宗主,白玄尘大人唯一的徒弟,叫什么……许琰。哎哟喂,改头换脸潜入天山派整整四年呐!这身份刚一暴露,宗主大人大公无私,面不改色地手刃这魔头立威开涮!” “活该!修魔功的没一个好东西,就该死!” “还被清风派找上山门讨公道,说是暗害了清风派的内门大弟子!那时天山派可谓是哀嚎不断,宗主大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这么把唯一的徒弟给……”小二收了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许是这小道消息来得及时,带起了气氛,一锭金子从对面扔过来,砸在地上,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小二连滚带爬地捧起金子吹了吹,塞进内袋里,手脚并用的继续描述当时的壮举。 “听我二大爷家他孙子的结拜兄弟家姑姑说的,她呀,就在天山派膳堂当值。” “天山派当天本是晴空万里,那孽障一被压上法场,霎时叫一个天雷不断,当场就劈死了那魔头!” “好!这天山派不愧是七大门派之首啊!” “漂亮!” “……” “宗主干得好!” 不知谁大声喝了一句,方才还死气沉沉的客栈瞬间成了欢乐窝,一人一句,连带着路过的狗都要来淬一句这魔头才能走。谁骂的狠了、咒得让人痛快了,都能来喝一杯,认兄称弟,热闹非凡。 修真界各司其职,无人在意这小小的插曲,不过是一届魔修,死便死了,掀不起什么风浪。也就民间这些散口子能当点饭后谈资,使酒骂座。 月中十五,人心荡漾,各怀鬼胎。 楼下借酒嘻笑叫骂,二楼雅间内的男人漫不经心,侧靠在窗台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等了一会,像是听不耐了,抬手一阵绿息拂过,方才还其乐融融的众人七窍流血,倒得七扭八歪,瞬间没了气息。 楼梯处发出吱呀的声响,那人嫌恶地避开满地的腥血,迎着月光踏出客栈大门。 他抬头,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映着城郊外一场一无所有的“昏礼”。没有宾客,没有喜酒,没有新郎。只有两位穿着喜服的男人,四周静谧无比,只有其中一位男人低声喊着三拜的礼仪流程。 “一拜天地——” 朴素的小院门前,两位新人面朝月光俯身行礼,脚下踩着布置精细的血阵,白玄尘紧紧捏着手里的喜缎,偏头看向那人惨白的侧脸。 天气回暖,纵使许琰脸上被铺了层厚厚的粉,面上浮现出的青紫色斑点也越来越多,白玄尘却恍若未见,伸手握住他的手,透过掌心传来的是刺骨的凉。 共生还魂术,需要将死者的尸体保存完整,接连沐浴99天的月光。且施法者需是死者情感链接里最为重要的存在,才可招至短暂的魂归。 施法需在月圆之夜,将施法者的一半生命与灵力注入进对方的身体内,生者的灵魂与死者互换。生者需从地府成功脱逃,再还阳时,方可复活另一半,反之双双魂飞魄散。 此后命运相连,一魂托生,同生共死。 只要一晚,再等一晚,他的琰儿就会活过来。 “二拜高堂——” 交握的手短暂的松开,“许琰”被搀扶着转身,二人面朝门口简陋的烛台微微鞠躬。许琰的身子再次软倒,白玄尘紧紧抱着怀里的徒弟慢慢跪下,许琰的个头足有一米九,肩宽腿长,在他怀里显得有些过分大只。慢慢挪动着位置,与许琰面对面,白玄尘伸手抚上眼前腐的快不成样子的面容,轻轻呢喃。 “夫妻……对拜。” 念完最后的拜礼,白玄尘心跳如擂鼓,双手扶着许琰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调整姿势,准备行最后的夫妻之礼。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等会要怎样与徒弟说明心意,嘴角是抑不住的上扬。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院外传出,越来越近。 白玄尘猛地抬头,瞪大了双眼,他早已在周围布下结界,下意识将许琰护进怀里。抓起身旁的清雅剑,警惕地四处查看。 “何人?” 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背着月光而来,见着眼前的一幕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怒从心起,突然朝着白玄尘怀里的那人快速出刀。 因仪式被打断,白玄尘早就不耐,反击的毫不留情。挑起对面的刀锋,反手一震,剑身映着冷月流霜,照亮了白玄尘视死如归的脸。趁机抱着许琰拉开了与那人的距离。 来人不依不饶,步步是杀招,但仅限于对白玄尘怀里耷拉着脑袋的许琰。抱着一个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人与敌缠斗属实施展不开,且对方实力不低,几个来回后白玄尘明显有些吃力,但抱着许琰的手越来越紧。 黑袍男子见状,觉得血液都冲上了脑门,耳边嗡嗡作响,整张脸阴沉得像压着大雷。他攥紧刀柄,发了疯般地向那具尸体攻去。不等对面喘息半分,一脚将许琰从白玄尘的怀抱中踢出,翻滚倒地。 与此同时,白玄尘手中的清雅剑已找准时机穿刺男子的心脏。 “噗嗤” 温热的鲜血从男人的口中喷出。 偏了,不过也够了。白玄尘面无表情地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眼神冷冽地看着面前被自己亲手斩杀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抽出长剑,任由鲜血泼墨般溅洒在自己的喜服上,转身扶起地上的许琰。 长剑抽出身体的一刹那,男人酿跄着后退,心比身体更冷。无法压制的疼痛席卷了他的思绪,用尽力气张了张嘴,试图发出最后的声音。 “师……” 白玄尘不可置信地转身,棕瞳微微收缩,直直盯着眼前依旧顽强站立着的男人。 “……” “好……疼……”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嘴角一直涌出难以遏制的鲜血,浸透玄色的外袍,指尖开始发冷。他试图走近白玄尘,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次尝试都让伤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连带着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直挺挺的栽倒在血阵上。 不断涌出的鲜血覆盖着原本的法阵。 要死了吗。 所幸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那人哭喊着向他飞奔而来,最终化为一片黑暗。 第2章 道侣 天山派乃修真界第一大派,现任宗主白玄尘年纪轻轻就登上了修仙榜前三。只要天赋异禀,实力够强,在门派内就可破格升为长老,也是修真界年轻一派长老最多的宗门。 一旦入了天山派,哪怕只是一个烧火小工,那也是个铁打的饭碗,不仅按时发俸禄,还能学个一招半式的过年回家光宗耀祖,是人人挤破脑袋都要拜入其门下的必修榜。 虽往年的收徒大会上人杰辈出,但这位宗主大人对收徒没甚兴趣,瞧都不瞧一眼。所有修真者,包括门派内的长老们都以为他这辈子会与收徒无缘。 没成想,这位严厉、面若冰霜般让人不敢靠近的宗主,竟在收徒大会上和修真界第一高冷美男,天山派的掌药长老白寒星抢人。 白长老说破嘴皮子也没撼动那名弟子想拜宗主为师的心,气急了,当众踩了那名弟子一脚,赌气般撞了一下白宗主才鼓着脸甩袖离去。那位脾性大的宗主罕见的没恼,带着刚收的小徒弟急匆匆地离开了大会。 时光一晃,眨眼间四个年头已过,如今这位小徒弟,胆大包天躺在自家师尊身边......呼呼大睡。 许琰宿醉了。 意识清醒,眼睛却紧闭,怀里那团温热让他回想起昨晚的疯狂。中秋宴上被白寒星长老疯狂灌酒,紧接着师尊来替自己撑腰,反手将酒灌回了白寒星长老的肚子里。 最后师尊带着自己回了小院……天干物燥、**、水深火热。不知是谁先动的嘴,反应过来时已经贴上了师尊的脸。两人从院外打到室内,又从室内打到我被,策马奔腾声消失在门挨。 再接着,许琰就断片了。 他眼睛眯起一条缝,瞧着师尊还没醒,松了口气。四年前他在大街上对一身月袍的白玄尘一见钟情,打探了一番后,自知魔宗少主的身份与这位宗主大人绝无可能,便隐藏魔气拜入天山门下。许琰暗自庆幸,得亏自己长得好,白玄尘这么挑剔的仙师都相中了。 鼓起勇气睁开眼,偷偷打量起怀里的人,目光停在白玄尘还在轻轻颤动的眼皮子上,师尊的眼眶泛着淡淡的绯红,初见时许琰以为师尊喜欢涂脂抹粉,伺候得久了才知晓这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天生的。 他的左眼下有一道弯月形的伤疤,虽白玄尘不明说,也知他不喜别人盯着这道疤看,可许琰却觉得是美人怀伤,别有一番风味。 视线再往下是高挺笔直的鼻梁,鼻尖微翘。师尊的唇形极美,下唇偏厚,许琰近看着,唇瓣又软又粉,形状饱满。回想起昨夜,吸起来像嫩豆腐,口感润滑,入口即化。 许琰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晨起时的燥热感现在倒是愈发强烈了。再细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许琰握住白玄尘还搭在自己腰腹上的手腕,肌肉玉雪,让人几乎不敢用力,许琰忍不住拉着揉捏了会,就见白玄尘的手腕就泛起一圈淡淡的绯色。 此男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一走了之,属实是采花贼的作风。并且木已成舟,是时候负起责任,顺水推舟嫁给师尊也正合自己心意,何况师尊昨晚也没拒绝,还异常主动,定也是欢喜的。许琰认为自己又行了,偷摸把白玄尘的手放回自己腰上。 “……师尊?”许琰用极低的气音轻轻试探了一句。 毫无反应。 “师尊~” “你再不醒,我可就走了?” 依旧毫无反应。 采花贼许琰乐了,盯着那两瓣软豆腐砸吧砸吧嘴,慢慢低头。脸还没凑近,嘴皮子已经撅出去二里地了。 再次触及到那两片柔软时,许琰欲罢不能,双臂不由自主地圈紧怀里的人。掌心由白玄尘的后脑慢慢滑落至腰背轻轻摩挲按压。 “嗯……”白玄尘被吻的喘不过气,轻哼出声,微微仰起头,倒让唇瓣下意识地张开来。 感受到怀里的人主动回应,许琰吻得愈发放肆,正准备翻身压住大亲特亲时,白玄尘似有所感,一脚踹开身上的人。 “砰——” 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吱呀声,“哎哟……”许琰故作柔弱,靠在榻尾捂着后腰,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正抱着毯子慢慢坐起来的白玄尘。自认为在一起几年了,还是不懂师尊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刚想质问,随即瞟到白玄尘冷得快起冰碴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 “师尊,好疼~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人家~” 靠坐在贵妃榻的人阴沉着脸,低下头看不清表情,亵衣领口微敞,脖颈和锁骨上都是某位小狗啃出的牙印,许琰心虚地别开眼。 “起来。”声音毫无波动。 “是!师尊。”许琰一把抓起外袍和腰封,迅速滚下榻面朝白玄尘站定,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转过去!”声音有些不耐。 “是!”根本不敢反驳一个字,许琰感觉背后冷汗直流,“师尊……换好了叫我。” 没有急着动作,白玄尘偏头看向许琰紧张得发抖的背影,攥着软毯的双手微微收紧,“过来吧。” 许琰如获大赦,生怕白玄尘反悔,一个猛子扎进他怀里抱住撒娇:“师尊~你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要偷亲你的。” “哼,”白玄尘耳根子被蹭的粉红,却也没制止,顺势靠在许琰怀里。“为师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那是为什么?”许琰用下巴轻轻蹭着白玄尘的额头,“师尊缘何生气呀?” “你自己想。” “我想不出来嘛。” “想不出来就接着想!”白玄尘又一把推开许琰,那双泛着淡淡绯红的眼眶紧紧盯着许琰,明显更加红润了些。 就许琰这狗脑子,想破脑花都想不出来,只好委屈巴巴盯着白玄尘,道:“师尊,能不能给点提示嘛。”说着说着,又悄咪咪凑近搂住白玄尘的腰,讨好地笑了笑。“师尊~师尊~师尊~你最好了。” 相处之久,许琰早就摸清楚了白玄尘的性子,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就得硬气。能屈能伸,能苟则苟,对着师尊,许琰就是铁打的二皮脸。 果不其然,这招对白玄尘可太有效了,当即就撇了撇嘴,眼神闪烁别扭道:“你……你为何……” “为何什么?” “为何如此……” “啥?” “为何如此轻车熟路!”白玄尘几乎是吼出来的,反应过来后玉面爆红,迅速钻进软毯里背对着许琰,似是气不过,又把毯子通通卷了过去缩在榻角。 这位“轻车熟路”的男人此刻一脸懵地“啊”了一声,消化了一会后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摇了摇那团拱起来的毛茸茸,满脸柔情,“师尊,你真的想知道吗?” “你爱说不说!”说完顿了顿,突然伸腿踢了许琰一脚。 不偏不倚,正中小腹,许琰眼疾手快地抓握住白玄尘的脚踝反复摩挲,柔声低哄道:“师尊,踢人可不是好习惯。” “你还没回答为师呢。”毯子里传来闷声闷气的低语,缩了缩腿,但许琰握得太紧,索性直接放弃挣扎了。 “因为……”许琰将白玄尘白嫩的脚塞回去,盖严实后俯身,慢慢拉开一点脸上的毯子,直到看到白玄尘那双紧闭的绯色柳叶眼。 “从入了师尊的院子起……我就一直在想师尊……” 白玄尘没有睁眼,也能感知到那只小狼狗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双眸闭得更紧了。 “每天……”许琰慢慢凑近,觉得自己的师尊此刻特别像一只待宰的大白兔,停不下来的想逗弄,唇贴在大白兔师尊通红的嫩耳上,蛊惑道:“一边想着师尊,一边学习……” “够了!”白玄尘伸手捂住许琰胡言乱语的嘴,脸上的薄红还未褪去,此刻又添新潮,语无伦次道:“你再说……再胡说八道就滚出去住!” “嗯嗯嗯。”许琰疯狂点头,指了指白玄尘还捂住自己的手。 白玄尘慢慢松开手,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出去吧,昨夜之事......”话还未说完脸又红了,干脆眼一闭心一横,道:“不准说出去!” “师尊,那我们......是不是......算道侣了啊?”许琰的眸子亮了又亮,握住白玄尘的手放在脸颊,偏头轻蹭他的掌心。 “此事......”白玄尘毫不犹豫地抽出手,越过许琰站起身,语气不冷不淡:“休要再提。” “可是师尊......”许琰不甘心。 “没有可是,也不许再问。”一会功夫,白玄尘已经穿戴整齐,微微侧首用余光瞧着许琰,“门派大比近在眼前,你没有别的精力风花雪月。” 刚刚还心疼着的许琰,一听这话又来了精神,跪坐在榻上使劲儿摇晃着看不见的狗尾巴,抬头望向白玄尘,兴奋道:“那门派大比结束之后,我是不是就能和师尊谈论风花雪月之事了?” “哼,想得美。”白玄尘傲娇地冷哼一声,情不自禁地捏住他的脸轻轻揉掐,怔愣出神。许琰的脸生的极为好看,巴掌大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双自带深情的桃花眼,鼻梁小巧精致,唇色淡如樱,下颌骨线分明,既硬朗又清秀。特别是双眼下极为对称的两颗泪痣,妖气惑众。白玄尘的眸光变得幽暗了几分,伸出指腹轻柔捻动。许琰跪在榻上大气都不敢出,这是他的师尊,头一次主动出格。 回过神来的白玄尘把手上的小脑袋随手一甩,轻咳了两声,道:“为师是指,等门派大比结束,此事就正式揭过。” 许琰扭了扭被甩出去的脖子,丝毫不在意白玄尘的拒绝,利落地下了榻站在自家师尊面前。一米九的身高让白玄尘感到有些压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被许琰一把揽过揉进怀里。 “师尊,你可别想跑。”头顶那人的吐息喷洒在白玄尘耳边,身子被许琰圈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却也没挣扎,他清楚自家徒弟的性子,若是再拒绝只怕会惹毛许琰,他可不想吵架。 “为师不跑,不过......你也别得寸进尺。”偷偷伸手戳了戳许琰的侧腰。 “嗯,就......一会。”说完,许琰用力地吻了下去,掌心上挪,扣住白玄尘的后脑,和清晨温柔的吻不同,此刻的许琰强势得不让他有半分后退的余地。连带着一阵惩罚意味地轻咬,随后像是柔情的辗转轻哄,有一下没一下的贴着。 白玄尘被吻得脑袋发晕,双手刚环上许琰的脖子就被松开了唇,恼羞成怒般推开许琰,大口喘着气,故作嫌弃地用手背擦了擦嘴。 “混账。” 许琰则是一脸满足地舔了舔唇,知晓白玄尘口是心非的性子,抱着腻歪哄了好一会才放开。贤惠地帮白玄尘备好洗漱用品,拿起榻上两人换下来的脏衣服丢进乾坤袋。又趁其不备,狠狠嘬了一口后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门,自动屏蔽了身后传来的叫骂声。 初秋的清晨有些凉意,清露顺着绿叶“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院外墙角那人的脸上。躺在地上的人轻蹙眉头,偏了偏头继续睡,顺道伸直了有些睡麻的腿。 从出门就开始傻乐的许琰眼睛长在头顶上,抬头望着天空,幻想着和师尊以后充满激情的道侣生活。美滋滋的下一秒,一脚踩在一团软乎乎的火红上。 “啊!!!!”一道哀嚎划过安静的小院,打破某位“采花贼”沉浸的美梦。 地上那人扬起因宿醉而潮红的小脸,白发如瀑,一双狭长的蓝瞳狐狸眼含情脉脉,抬眸又有一股冷韵,此刻正撅着小嘴,怒气冲冲地瞪着身上那人,配上许琰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又勾人,又高不可攀。 “许琰!!!你故意的是不是?” 被喊的那人无措,又一脸懵,唰地收回脚。 “长老,你怎么躺在这?” “要你管!本长老爱睡哪睡哪!” “那......要不你先起来?”许琰想到昨晚的中秋宴上,白寒星确实被师尊灌了不少酒,走错院落也正常,抬手指了指白寒星凌乱的红袍和长发。 本觉得有些羞的白寒星,突然计从心起,顺势又把衣衫弄得更加凌乱,朝着许琰伸出脏兮兮的手心,道:“哼!你不抱我,本长老就不起来!” “这不妥......” “妥什么不妥!你想让本长老一直躺在这吗!” 许琰两难。 “你别以为本长老不知道,你昨晚和那白玄尘......” 惊天霹雳般,许琰惊慌失措地蹲下身捂住白寒星的嘴,妥协道:“我抱我抱,长老别念了。” “呜呜呜......”白寒星甩了甩脑袋示意。 “抱歉......”许琰松开手,“长老,此事以后莫要再提。” “提什么?提你跟白玄尘那个老古板昨晚......”还未说完白寒星就红了眼眶,“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做我徒弟,呜呜呜。”边说边扑进许琰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衣服上擦。 安慰解释了好一会,许琰认命般准备抱起白寒星,想着先把人送回去,手刚托住白寒星的腰,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踹飞,摔了个狗吃x。 白玄尘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面含怒气,此刻阴沉着脸,眸若寒冰地盯着地上的两人,开口就是斥责:“许琰,你好大的胆子,连天山派长老你也敢觊觎?” “师尊......”许琰连滚带爬地起来。白寒星见状,知道白玄尘是真的动怒了,缩了缩脖子站在许琰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和红红的眼眶,嘀嘀咕咕道:“凶什么凶......宗主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师尊,你别生气,白长老昨晚喝多了,兴许是走错了。”许琰壮着胆子走近白玄尘,见他不说话,直接握住他的手,轻声哄着:“师尊,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扶长老起来。” 白寒星在后面翻了个白眼。 “他腿是断了吗?需要你来扶?”说罢,瞥了一眼白寒星,声音不善:“白长老还是请回吧,若让其他弟子看见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我......走就走!”白寒星审时度势,又不甘心,抬脚准备离开之前,在许琰背后偷偷用力推了一把,眨眼就溜之大吉。 许琰顺着力道扑向白玄尘,转而将人往怀里揣,唇贴着白玄尘的脸。 “师尊,别生气了,我去给你做早膳。” “......” “师尊?” “......” “夫君~” “别乱叫!谁是你......那个了......”白玄尘被叫得面色通红,将脸埋进许琰胸口,环在腰上的手用力收紧,“再抱会。” “嗯,不止一会。” 第3章 师尊吃醋 往年的门派大比都是在几个门派内抽签排名,轮流建立场地,魔宗向来没资格参与,今年倒是轮到了清风派。大比将近,尽管白玄尘千叮咛万嘱咐莫要轻敌,许琰真真是没放在心上,出发前一天偷偷拐了戒律长老墨清规的爱徒燕归下山,去了民间的集市。 封仙国紧挨着修仙之界,清早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两旁开满了商铺,空地上也挨挨挤挤铺满了地摊,每一个街角拐弯处都摩肩接踵。许琰牵着“未见过世面”的燕归挤进人群。 燕归是八年前,墨清规从凡界的街上捡来的瘦弱小乞丐,如今已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悟性颇高的翩翩少年郎,不过也才十八,比许琰还小一岁。这戒律长老是天山派最为古板的存在,明明和宗主一般年纪,但行事、思想却更为老成。 要是知道在大比的节骨眼上还跑出来玩,燕归真会被剥了一层皮。许琰撇向一旁看什么都新奇的“师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得了墨长老的,我远远瞧他一眼都心惊胆颤。” “师尊,他很好。”燕归拿起一个孩童玩的牛头面具在脸上比划。 “好?!好还能让你活得这么无聊?”许琰抢过他手中的“牛头”也放在自己脸上比划着,顺道吓唬路过的小童孺。“先给我玩玩,你玩别的去。” 旁边另一个无人看管的,长得肉嘟嘟的小姑娘倒是被吓得吱哇乱叫,呱一声哭出来。人来人往的集市里,四周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 “啧。”许琰最讨厌小孩,现在更是烦躁,戴上面具张牙舞爪。 “哭什么哭,再哭吃了你。” “哇啊啊啊啊!!!!!!” 圆滚滚的小团子哭得惊天动地,周边不满的声音、围堵的口水客越来越多。满脑子环绕着路人的指责,还有小女孩聒噪的哭声,许琰笑不出来了。 “这小姑娘一直在哭,不会是遇上人牙子了吧?” “难说,旁边站着那个确实不像什么好鸟。” “报官吧。” “对,报官。” “谁去啊?你去?” “我可不去,待会盯上我了可咋整,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 耳边的吵闹逐渐变成耳鸣,眼前的事物模糊不定,许琰面色渐冷,眼底泛起淡淡的猩红,周身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寒凉的玄色阴气,随时都要暴走。 唾沫星子越来越多,眼见要被人报官抓走,好在燕归及时拿着一根糖葫芦回来,蹲下身去递给小女孩,摸着小脑袋三两下就哄好。 哭声平息,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去,那股阴气也瞬间瓦解消散。许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看到。” “刚刚她哭的时候,我瞥见附近有卖糖水的。”说完递给许琰一根黄色的小糖人。 许琰有些意外地接过,舔了一口,道:“还算你有良心。”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大眼瞪小眼,各自舔着手上的糖。 小的拉着燕归的袖子开口:“哥哥,你好看。那个哥哥,丑。” 大的不乐意了:“你说谁丑?” 小的眼神清澈无比:“你,你丑。” 许琰怒气冲冲摘下牛头面具往地上一丢,面具霎时噼里啪啦,四分五裂。露出那张英姿勃发的精致面容,“你看清楚,再说一遍,谁丑?” 小圆团子滴溜溜地转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小手托在下巴上故作思考,目光在两位少年郎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 许琰和燕归都被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了,然而没高兴多久。 “还是你丑。”扔出一个雷后知道自己要挨打一般,飞快躲去燕归身后,只露出一边脑袋上的小啾啾。 “......” 燕归无奈地笑着,向许琰摊了摊手。 行。 许琰也不恼,洒脱地转了转脖子,轻笑了声。只认为小孩子不懂审美,自己这么俊俏都不懂得欣赏。 没一会小女孩的母亲就找过来了,向燕归连声道谢。再看向一旁的许琰,蹚目欲裂、咬牙切齿的模样,被吓了一跳,临时收回一个鞠躬,抱起孩子急匆匆地小跑离开。 “哼,这没品的小肉包子总算走了。”许琰不爽。 “嗯,我们接着逛吧,我还有礼物想买给师尊。”燕归唇角轻扬。 两人齐齐抬脚,背后传来大吼一声:“没给钱呢!” 看了眼脚下稀碎的面具,许琰面不改色,道:“燕子,给钱。” 燕归熟练的道歉,熟稔的付钱,对于许琰的种种行为从匪夷所思已经到了见怪不怪。只觉得这位许师弟生活清苦,过的艰难,回回都心甘情愿的帮着他善后。燕归入门派五年,积极出任务,也算是小有积蓄,偶尔帮衬、接济着师兄弟们也道是应该。 不过一瞬,许琰一脑袋扎进了封仙国最名贵的木雕店。燕归默默地拿出钱袋子数了数,祈祷许琰挑一个自己能力范围内结得起账的。 “掌柜的,把你们这最好的木雕都拿出来!” 燕归只觉心口在滴血,攥紧钱袋子内心天人交战。 店主竭尽所能地介绍着镇店之宝,紫檀木雕,水波云龙。唾沫飞溅,嘴皮子都冒火星了,许琰的眉头还是紧锁,不停摇着头。 燕归心下一松。 “换更贵的。” 燕归腿骨一软,直接给许琰跪了。 “怎么着?还没正月呢就给我拜年,师弟可受不起啊。”许琰跟提小鸡仔一样提起燕归,“别一脸媳妇儿跑了的衰样,赶紧挑一个,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 方才还一脸死水的燕归,眸子瞬亮,又活了,道:“不用我付钱?” “你这叫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让你付过钱?”许琰一脸懵。 “……”燕归也没接话,顺从地点了点头,至少老本保住了。 许琰挑挑拣拣,没一个称他心,如他意的。顺手包了一个最贵的丢给燕归,在他惊得嘴巴能塞一个鸡蛋时,潇潇洒洒出了门。燕归张了张口,也没多问,抬脚跟上了前面那人。 燕归惊讶:“这么多,都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你的眼?” 许琰语气平淡:“师尊喜欢收集木雕,我要送他一个独一无二的,让他一见到就想起我。” “那你接下来想如何?”燕归好奇。 “自己雕一个。”许琰如是说。 “你还会木雕!” “那不会。” “......” 二人在街上逛得七七八八,一整天下来哪哪都体验了一番。许琰见着新奇的玩意儿就往燕归的乾坤袋里塞,也不管付没付钱。途中良心发现,把自己的绣着六月雪的钱袋子丢给燕归堵住嘴,让他只管付钱,不要在他耳边罗里吧嗦地念经。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许琰是看什么都新鲜,眼见着天色渐黑,周围的男人跟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钻进载歌载舞的花月楼。许琰想浑水摸鱼,拉着一直念叨着要回山的燕归挤进了门口,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让许琰连着打了无数个喷嚏,但并不妨碍他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听说今晚曲花魁要露面了,还听闻那男人和女人的两样东西,他可都有。” “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啊!” “赶紧的,挡什么道啊,去去去。” “让我先进去!” “爷先!” “老子先来的,让老子进去。” “......” “食客”、看客闹哄哄地围在门口挤成一团,燕归是死活不肯进去,逆着人群把许琰往回拽。在反复拉扯下,燕归胜出,许琰妥协。 远离花月楼后世界归于平静,看着燕归在剑穗小摊前挑挑拣拣,许琰啧了一声,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心里烦躁得很。 “许师弟,你说师尊会喜欢这条蓝色的还是这条红色的?”燕归举起两条剑穗,拿不定主意。 许琰歪嘴一笑,道:“是我就都买了,让师尊选一条,剩下那条我挂自己身上。” “好主意!”燕归笑眼盈盈地结了帐,如获珍宝般装起两条剑穗。 许琰沉默了一瞬,眼神突然故作暧昧、粘稠地盯着燕归。 “你和墨长老?是不是……” “没有没有,”燕归手足无措,摇晃着脑袋和双手。“我只是……敬重师尊,想给他买点称心的礼物,至于其他的……”燕归支支吾吾,许琰也猜了个七八分,这是走着他的老路,不过这进度属实有些慢。 许琰一脸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燕归的肩膀,道:“没事,我理解你。” 燕归也没有否认,他对师尊确实超过了师徒之情,不过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他心知肚明,处理完这一切后,师尊便不会再要他。下意识伸手抚着怀里的剑穗,希望那天可以晚一点,再晚一点到来。 两人回到天山派时,月色过浓,照得宗主小院亮堂堂。 另一边的戒律堂因宵禁已不得入内,许琰拉着燕归蹑手蹑脚回了自家院子,见白玄尘的屋内烛火已熄,松了口气。小声在燕归耳边道:“就在外边用冷水冲一下,免得吵醒师尊。” 燕归在月光下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提着水桶去了院角打水。两人在月光下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搓澡”。准确来说,是燕归单方面伺候许琰。本着能为师兄弟们多做一点是一点的信念,向来不会拒绝同门的请求,即使是搓澡……应该是区区搓澡而已。 享受到师兄全身全心付出的某位师弟,心安理得地张着手,在月光下享受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搓背”。其他师兄弟因脸皮子过薄,所有好处都让这一个家伙给占了去,许琰想到这,“遗憾”地摇摇头。 “诶,上面点。” “好!” “啧,再下面点。” “嗯!” “不行不行,那里太痒了,换地方。” “啊……哦。” “嗯,对,就是那处,舒服~” 许琰发出一声声满足的喟叹,感叹这小子手法真好,拍了拍燕归的手,示意停下。打着哈欠,拉着他准备回房睡觉。 走了没两步,刹那间仿佛灯火通明,一道灵力照亮了整个小院。两男手牵着手,还光着膀子,带着外人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就这么撞进了白玄尘眼帘。 “你们……在做什么?”白玄尘身穿玉白长袍,衣着完整出现在室门口。如水的银辉像是独独倾洒在他一人身上,光线飘逸迷离,青丝以银簪松松挽着,身形笔挺如松,恰似皎皎月光,清雅如谪仙。目光锁定院中两人交握的双手,脸色算不上好看。 许琰直勾勾地盯着那人,心口砰砰地跳个不停。下意识松开燕归小跑至白玄尘身旁,也顾不得害怕,捏住他修长骨感的手塞放进心口,酒窝深陷。撒着娇道:“师尊,你怎么还没睡?” 似是有些渴了,目光随着白玄尘的软唇,喉结也在缓慢地滚动吞咽。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玄尘一秒泄气,内心争斗了会,道:“你不也没睡。” “我这不是回来陪师尊睡觉了?”许琰趁机搂住已经晕乎乎的白玄尘回屋,期间不忘转头示意燕归回自己房间睡觉。 燕归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说吧,”白玄尘抬手一挥,房门瞬间紧闭。“今日去哪了?” “没去哪里,就带着燕归下山,去凡界玩了会,师尊呢?今日都做了何事?”许琰事无巨细交待了清楚,连路上差点被一颗小石子绊倒都要分享给白玄尘。这一脸纯良无害地靠近,倒是让白玄尘不好再发作,显得很小气。 “哼,为师做了什么,还无需向你汇报。”白玄尘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师尊~”许琰死皮赖脸,故意凑近。“你就告诉我嘛,我心里想你想得紧,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我没玩好,都被燕归师兄嫌弃了。” 燕归躺在许琰的榻上打了个喷嚏,吸着鼻涕裹紧被子,心里盘算着以后要多给许琰添床被子,实在太单薄了。 白玄尘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小徒弟嘴里没一句老实话,但他就是该死的吃这一套。况且,少年的腰身薄而劲窄,他的目光不自觉往下,腹肌紧实、线条流畅,没有一丝赘肉。发梢上的水珠顺着线条滑落,也全然勾走了白玄尘的心。 “师尊?”许琰揣着明白装糊涂,趁着白玄尘愣神的功夫一把抱起他。 “你!你放我下来!”白玄尘小幅度地挣扎,两条修长的腿上下扑棱,手脚并用,有一下没一下锤着许琰的肩膀。“我……我自己能走。”就这么在许琰怀里嘀嘀咕咕,面色通红,待许琰真想放下时又圈紧他的脖子。 “你想干嘛?”白玄尘双手下意识收紧,琥珀般晶莹剔透的棕瞳紧紧盯着许琰那双明亮的黑眸。 “睡觉啊,还能干嘛?”许琰懵。 白玄尘愣了一瞬,“哦。”脸色迅速降温,跳了下来拍了拍衣摆,面无表情:“你睡地上。” “为什么?”许琰疑惑,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别是又生气了。 “师徒有别,不想睡就滚出去!”白玄尘也不解释,只是一味往榻里面滚。 许琰无奈,白玄尘的房间干净又朴素,用具十几年如一日,纤尘不染。不像其他门派住得富丽堂皇不说,这上了年头的地砖若是打地铺,怕是要膈得整宿失眠。分析了下得失,许琰火速钻进了白玄尘旁边。 “师尊,我好冷,别让我睡地上嘛。”许琰不老实,一上来就乱摸,熟练地褪下了他的外袍。 白玄尘只好被迫转过身来,故作不情愿:“睡觉!不准乱动。”身子却不听使唤地钻进许琰怀抱里缩成一团,满足地蹭了蹭脑袋。 许琰圈紧怀里的人,下意识捂住他冰凉的脚,心中备感疑惑。这几日,师尊似乎有些不对劲,还格外好说话,莫非有事瞒着他。 许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只当是白玄尘开窍藏不住心意。低头看着往自己怀里钻着,份外依赖自己的师尊,心头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低头轻吻白玄尘左眼下的弯月形疤痕。 “晚安,师尊。” “嗯……晚安。” 带着毫无头绪的思虑,眼皮逐渐沉重,意识陷入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