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神医》 第一章 绝望 “废物,没听见阿辉说他累了吗,还不赶快滚过来帮他推!” 婚房内婚床吱呀吱呀的摇晃,身为新郎的秦逸却面容痴呆的站在一旁。 眼睁睁看着他最好的兄弟葛文辉压在他相恋多年,几乎是散尽家财才娶回的妻子刘婉仪身上。 瞧见秦逸就站在那里不动,刘婉仪恼羞成怒的抓起床头相框直接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相框破碎在秦逸额头,肌肤被玻璃划破,鲜血瞬间流淌出来,滴落在相册内的婚纱照上。 其中身穿西服的秦逸面容帅气,身姿挺拔,满脸痴迷的看向身旁。 而身穿洁白婚纱的刘婉仪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嫌弃。 “和这个变成了痴呆的废物计较什么?”葛文辉喘了一口粗气,满脸得意。 “我可给他喂下了超乎常人十倍的智残毒。” “如今他维持这副痴呆的样子,对咱们最好。” 刘婉仪撇了撇嘴,“这垃圾没痴呆前也是个废物。” “谈恋爱那么久,却连我的手都没牵过。” “口口声声说要把最好的一切留给结婚后,却不知道我私下来早就和你上了无数次床啊。” 葛文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秦逸这个垃圾,别看出生在秦家,却是个天生的窝囊废。” “明明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和只手遮天的家族。” “却总是活在幻想中,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老子相处。” 刘婉仪也满脸嘲笑,“等到咱们把她爸妈毒死,再把他唯一的妹妹送去缅北。” “到时候秦家的全部财产归于咱们,再让他好好体验一下普通人到底怎么为生活挣扎!” 二人肆无忌惮的大声密谋,丝毫不怕被别人察觉。 毕竟在外人眼中,她们一个是恋人痴呆不离不弃的好妻子,一个是朋友脑瘫始终扶持的好兄弟。 二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秦逸那他那幅空洞的眼眸中瞳孔忽明忽暗。 “砰!”的一声,婚房的大门忽然被人踹开。 一个芳龄十八的少女咬牙切齿的冲了进来,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她正是秦逸的亲妹妹,秦安然。 面对床上惊恐的二人,她气的浑身颤抖,满眼绝望和无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哥哥不会突然痴呆,爸妈的身体不会突然变差!” 她扭头看向刘婉仪厉声质问道:“当初你上不起学,差点被父母卖给村里的瘸子!” “是我哥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独自进入了大山,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救了你!” “这些年他对你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还有你!”秦安然愤愤不平的看向葛文辉,“别看对你对外是潇洒的葛大少,但这些年要不是有我哥帮衬,你早就被网贷那些人抓走砍去手脚还债!” “甚至你妈妈的心脏病手术,都是我哥掏钱。” “要不是有我哥,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你为什么还害他!” 面对秦安然呕心沥血的控诉,刘婉仪脸上却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沾沾自喜道: “那咋了?” “要怪,就怪秦逸足够蠢!” “是我逼着他进大山救我,是我逼着他对我好了?” 葛文辉更是一口痰直接吐在秦逸身上,“这窝囊废除了生的比我好,哪里比老子强!?” “老子不过嘴上喊两句兄弟,他就眼巴巴的送钱。” “这种废物的东西就算我不抢,别人也会来抢。” “你…你们,太无耻了!”秦安然被气的头晕目眩,从小饱读诗书的她根本没有想过世界上还能有人这么不要脸。 她愤怒的掏出手机,“你们说的我都录下来了,我现在就报警把你们都送进去!” 提到报警二人瞬间慌了,葛文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连忙大喊道: “等等,你就不想知道怎么救你哥还有你爸妈吗?” “我可提醒你,你哥吃下的智残毒和你父母吃下的腐骨散可只有我有解药。” “你要是把我送进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怎么会?”秦安然的面容在痛苦和纠结中来回切换。 平心而论,她真的想立刻拨通报警电话,将这对祸害了自己全家的奸夫淫夫送进去。 但葛文辉口中,那导致了秦逸突然变成痴呆的智残毒也不是凭空捏造。 毕竟刚刚她在偷听的时候,二人不知道她在,完全没有必要编一个东西来骗她。 察觉到秦安然的动摇,葛文辉立刻趁热打铁,身体却悄悄靠近秦安然。 嘴上却糊弄道:“安然,你千万别报警,我知道错了。” “我保证,只要你这次放过我。” “我就会把你家的财产都还给你,还治好你爸妈和哥哥。” 刘婉仪也连忙配合的磕起了头,“安然,嫂子就是一时糊涂啊!” “我愿意从此以后和葛文辉断了,好好和你哥过日子。” “哪怕你哥嫌弃我,我也一辈子给你们家当牛做马补偿过错。” 到底是十八岁的少女,秦安然动摇了。 她不知道自己报警后,会不会让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家变得更破碎。 就算哥哥和父母想复仇,也至少让葛文辉把他下的毒解除吧? 就这么一短暂的愣神,瞬间被葛文辉察觉。 他直接扑了过来,趁着秦安然不注意打飞了手机,一把将她按在地上,狰狞狂笑。 “不愧是秦家的,和你哥哥一样蠢!” “那把药给我的神秘女人,根本就没有给我解药!” “原本还想把你送去缅北,现在是你自己找死!” 一边说着,葛文辉露出一副贪恋的目光,“不过在你死前,就让老子好好品尝一下,我还没碰过十八岁的呢!” “哥!”秦安然满脸悔恨,懊恼自己的犹豫。 她拼命抵抗,撕心裂肺,拼命的向秦逸求救。 “哥!就当我求求你,快醒醒吧!” “哈哈哈,这废物一辈子都是白痴了!” “就让秦逸好好欣赏,我是怎么玩弄他最疼爱的妹妹的!” 第二章 报仇 “哥!”婚房内回荡着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嚎和男人嚣张得意的狞笑。 却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宛若痴呆的秦逸却缓缓抬起了头。 平静和疯狂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眼眸内来回切换。 无数如同电影画面一样的记忆在脑海中纠缠。 伴随着一道宛若龙形的雷霆轰然落下,蓝色的电流几乎着点亮大半个夜空。 婚房的厚实的房顶被瞬间击穿,附近方圆上百里的电器瞬间烧坏。 “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葛文辉早就忘了继续发泄自己的兽欲,一脸惊恐的看向前方。 那是一截被突然其来雷霆劈成的人形黑炭,看不出曾经主人的半点面貌。 刘婉仪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问道:“难不成是秦逸瞒着咱们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被天打五雷轰了?” 没等话音落地,那人形黑炭突然发出咔吱咔吱的碎响。 随即是一道裂缝从黑炭之上悄然出现,一路蔓延,很快就遍布了整个黑炭。 “砰!”的一声,那宛若黑炭的躯壳破碎,从中走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 他的容貌和秦逸几乎一模一样,却带着漠视众生的气质。 光滑的肌肤宛若上好的羊脂玉,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维持在最完美的状态。 一缕缕还未退散的电弧围绕周身跃动,却根本不能给身体带来半点伤害。 “哥?”秦安眼睛尤挂着泪水,捂住七零八落的衣裳。 若不是刚刚那道雷霆突然落下,她就真的要被葛文辉侮辱了。 简单的一句话称呼似乎瞬间唤醒了秦逸的记忆,身上那股冰冷到极致的气息瞬间消失。 他轻轻挪动了一下,却快到三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将秦安抱在了怀中。 “你受委屈了。” 听见这话语中浓浓的关心,秦安瞬间哭了。 她没有去怀疑眼前的接近完美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哥哥,只是一头扎入秦逸怀中。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葛文辉吞了吞口水,满脸惊恐。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人被雷劈了后还毫发无损。 秦安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 就在刚刚雷霆落下劈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间,他脑海中也多出了许多陌生的记忆。 那段记忆的主人和他同名,力压万族天骄,终结黑暗动乱,最终证道武圣。 却在破碎虚空准备飞升的时候,突然被至交好友和道侣偷袭。 只剩下一缕残魂被卷入空间乱流中,最终随着雷霆落入在他体内。 如今他的身体,已经被那道雷霆净化到最适合修仙的体质。 只待有一天修炼大成,就能再次武破虚空回去找那对狗男女复仇! 不过如今眼下,秦逸冰拍了拍秦安的肩头,冷如刃的目光在葛文辉和刘婉仪身上扫过。 “放心吧,哥会给你和爸妈报仇的。” “就凭你?”葛文辉忍不住冷笑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被雷劈了还没死,甚至智残毒的效果都没有了。 “但要是论打架,你在老子面前永远都是孙子。” 说罢葛文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稍加犹豫就吞如腹中。 瞬间他的肌肉膨胀起来,从骨骼深处传来一阵如同竹筒炒豆的噼啪声。 随着药效发挥,葛文辉的身形甚至更加碰撞,很快就突破了两米的大关,一直到头顶天花板才停滞下来。 “这…这就是消耗了二十年寿命的力量吗?”葛文辉满脸迷醉,随意的躲了躲脚,地板上便出现一道道裂缝,甚至整栋别墅都在晃动。 “怎么……怎么可能?”秦安忍不住张开樱桃小嘴,满脸惊恐。 她连忙拉着秦逸的胳膊哀求道:“哥,咱们快逃,现在的葛文辉绝对不是咱们能够对付的啊!” 对此,秦逸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在哥眼里,他就是一条狗罢了。” “我要杀了你!”葛文辉瞬间红温,迈开步伐直接冲了过来,配合他那庞大的身躯,就如同一辆重卡碾了过来。 秦逸淡然的将秦安放到一旁,双足蓄力,左掌右拳,拧动腰胯就如同一道闪电般飞驰而出, 面对这迎面一拳,葛文辉狞笑道:“狗胆!” 说罢他反手一拳直接奔着秦逸而去。 “等我废了你的四肢,然后要继续当着你的面疼爱你妹妹!” “轰!”的一声巨响,二人双拳撞在一起。 只是随着越发靠近,二人体型相差也越发凸显。 简直就如同大人在殴打小朋友。 秦安测过脸去,不忍看哥哥悲惨下场。 “啊!”可是伴随着一声哀嚎,倒飞出去的居然是葛文辉。 他那庞大的身躯如同皮球一样在地上翻滚,沿路撞飞了不知道多少家具。 此时他那巨大的拳头如同被大象踩过,五指断裂,鲜血横流,通过伤口可以看见断裂如龟甲的白骨。 “怎,怎么可能?”葛文辉捂住如同麻花一边的胳膊,满脸的不可置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秦逸淡淡扫了他一眼。 “你刚刚说,要废掉我的四肢是吧?” “嗯?”没等葛文辉反应过来,秦逸再度出拳。 这一拳又快又准,还没靠近,拳风就锐利的割人皮肤。 “我要杀了你!”葛文辉崩溃大喊,仅剩的一只胳膊胡乱挥舞。 “咔吧!”一声,秦逸一拳砸在他肘关节之上,力道之大,让手骨断裂,刺破血肉而出。 转眼间就被废掉了两个胳膊。 先前对于力量的自信瞬间打破,葛文辉终于慌了,连忙吼道: “秦逸,我错了,别打了!” 秦逸却根本没有停下,双拳如同擂鼓,一拳拳砸下,一拳比一拳更重。 “秦逸,我说我错了,你耳朵聋吗?” “秦逸,你打死我,你爸妈的毒怎么办!” “秦逸,秦爹,别打了,真的要死人了!” 一拳拳落下,直接击破了葛文辉所有心防。 他再也不服之前的嚣张模样,如同孩子一样哭嚎哀求起来。 至此,秦逸缓缓停手,双拳洁白,尤未占血, 此时的葛文辉却四肢尽废,几乎快成了一摊烂泥。 秦逸笑了笑,不过落在葛文辉的眼中却堪比恶魔。 “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给我下毒的?” “我爸妈的毒,又要怎么解?” 第三章 起死回生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事后不能杀我。” 葛文辉艰难的喘了一口粗气,正准备说些什么。 却忽然面色一变,脸上青筋暴起,双眸血红。 他拼了命的张嘴想要呼吸,却喘不进半点气。 “哥!”秦安被眼前诡异的一幕吓了一跳,惊恐问道: “这是怎么了?” 秦逸眯起眼睛,在他的视线中,一束黑色的丝线顺着葛文辉的脖颈直入天空,不断收紧,似乎是对他说了不该说的惩罚。 “有意思。”秦逸笑了笑,原本以为蓝星只是一个还未开化的星球。 如今看来,还是有些小聪明的法术存在。 他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那常人看不到也接触不到的黑手丝线。 随后双手猛地用力一扯。 “啪!”的一声,那黑色丝线断绝,迅速没入空中。 隐隐约约中秦逸仿佛听见了一声清冷的“咦?” 随后是一道玄之又玄的目光降临,似乎想要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那道目光,却被秦逸轻描淡写的一眼瞪了回去。 一转眼,葛文辉大口喘着粗气,如同一条死狗。 就在刚刚,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勒死了。 “刚刚那是?” “一个小把戏罢了,能确保你不会把不敢说的说出来。” 瞧见葛文辉眼中深深的畏惧,秦逸笑了笑:“但是已经被我解除了,你猜一猜,我有没有能力设下更厉害的禁制” 这个笑容瞬间让葛文辉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气。 低头竹筒倒豆子的将所有真相说了出来。 三个月前,有一个神秘女人找到了他,给了他智残毒和腐骨散命令他杀掉秦家所有人,夺走秦家基业。 甚至为了防止意外,还给了他一枚暴血丹。 原本就对秦逸嫉妒万分的葛文辉瞬间同意,勾搭了刘婉仪成功下药。 只是任由葛文辉做梦也没有想到。 一道天雷劈醒了秦逸,还将他脱胎换骨,粉碎了他的富豪梦。 “既然毒药是别人给你的,所以这就代表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怎么解毒对吗?” 葛文辉咧了咧嘴,满脸绝望:“秦逸你听我……” “轰!”的一声,烟尘飞起,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凝固着葛文辉死不瞑目的神情。 “哥。”秦安咬了咬樱唇,凝视着杀伐果断的秦逸,眼中有些迷茫。 “你…你真的还是我哥哥吗?” “你要是以前有这番心性,葛文辉和刘婉仪根本就不会有伤害咱们的机会!” “我是。”秦逸笑了笑,没有片刻犹豫。 他扭头揉了揉秦安柔顺的长发,“虽然我有了点小改变,但我保证,我永远是你哥哥,以后也绝对不会有人能在伤害你和爸妈。” 秦安凝视着秦逸的深邃的双眸许久,其中只有家人间毫不掩饰的关怀。 看来秦逸不管变得多厉害,都永远是他哥哥。 她终于松了口气,泪中带笑,满是释怀。 “铃铃铃!”就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从废墟中响起。 秦安瞬间反应过来,“是我的手机!” 她连忙一路小跑过去,接通手机。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瞬间让秦安的面色一片煞白。 她扭头看向秦逸,眼神中满是绝望。 “哥,医生打电话…说…说爸妈扛不住了。” “去医院。”秦逸面容瞬间严肃,环顾四周,他本来想把刘婉仪也带上。 试着从她口中在打探一些消息,但很可惜,在他和葛文辉打起来的第一瞬间,这个阴狠毒辣的女人就趁机跑掉了。 不过秦逸没有太多担忧,等到他腾出手,刘婉仪迟早要为自己做出的一切负责。 兄妹俩很快赶到愈泉医院,这里是京城的医术世家赵家创办,整个金陵最好的私人医院。 不过等到兄妹俩赶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没有几个护士伺候,只有一个实习医生杜鸿德在百无聊赖的来回巡视。 一旁病床上躺着两位骨瘦嶙峋,细看之下宛若老人的病人。 正是兄妹二人的父母秦高歌和鱼忆然。 他们如今面色苍白,哪怕深深陷入昏迷之中,身体也因为病痛而颤抖不已。 瞧见父母被如此对待,秦逸瞬间怒了,低声嘶吼道: “杜医生,我秦家每个月的医疗费何止百万!” “如此巨款,如今我父母病危就被你们这样对待?” “你…你……”杜鸿德满脸吃惊,不可思议的看向秦逸。 “你不是变成痴呆了吗?” “当初我们院长卢成和可亲自断定,你永远都是白痴了,为什么现在……” “这不关你的事情。”秦逸语气森森,“我只问你,我父母为什么被如此对待!” 如同寒风刮骨的杀气,瞬间唤醒杜鸿德理智,他压抑住心中的不耐烦,勉为其难的解释道: “秦少,这也怨不得我。” “就在刚刚又来了几位病人,他们的症状和你父母一模一样。” 秦逸面色难堪,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所以原本看护我父母的护士和医生就因为有经验被调走了。” “然后留下你这个实习医生眼睁睁看着我父母去死!” 杜鸿德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对不起啊,秦少,我只是个实习医生。” “能给你们打一通电话,我们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 “到底是那家人,敢这么对待我爸妈?”秦安愤愤不平的问道。 杜鸿德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劝你们还是别打听,你们秦家虽然有点钱,但还真得罪不起别人。” “好好好。”秦逸直接气笑了。“敢如此欺辱我父母,真当我秦家无人。” 他咬紧牙关,按捺住杀人的冲动,深深扫了一眼父母,顿时双眼发出常人无法察觉的神异光辉。 左眼如大日东升,右眼如同皓月当空。 阴阳轮转,瞬间将父母体内的情况洞察的一清二楚。 虽然被人尊称为武神,但世间三千大道,秦逸无一不深深精通。 他瞬间就察觉到一股如同跗骨之蛆的寒气正在父母体内肆虐。 “你们都滚出去。”面对秦逸的无情驱赶,杜鸿德冷冷一笑,对其余护士摆了摆手。 “都出去吧,让秦少和秦小姐好好和父母告别。” “啪!”的一声,秦逸直接转头一巴掌扇了上去。 “你不用滚了,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如何让我父母起死回生!” 第四章 医道无双 “好好好!”杜鸿德捂着红肿的面庞,怒击反笑。 “我今天非要亲眼看看,你这个一天医都没有学过的废物,到底是怎么医治自己爸妈的!” “只是希望你治死你爸妈后,别哭着喊着要我们医院负责!” 秦逸冷笑一声,彻底将这个小丑丢在脑后,扭头看向秦安柔声道: “去,给哥找一套银针过来。” 岂不料听见这句话后的杜鸿德却豁然大笑起来,甚至笑的快要断气。 “我当你气势汹汹的回来还有什么高招,结果最后要用中医?” 他一边笑一边看戏的掏出一套银针丢了过来,满脸鄙夷。 “要是中医真的有用,你也不会将爸妈送到我们医院了。” “这种垃圾东西,只配在路边开个针灸馆骗骗那些不懂行的蠢蛋。” “你给我闭嘴!”秦安柳眉一拧,呵斥道:“我相信我哥,你要是在喋喋不休打扰我哥救人,我要了你全家的命!” 不得不说,经过秦逸的熏陶后,秦安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面对秦安满脸的厌恶和威胁,杜鸿德讪讪的闭上了嘴。 秦逸此时却面容严肃的缓缓将银针取了出来,他面容庄重神圣,仿佛手中的不是银针,而是爸妈的命。 随着灵气缓缓注入手中银针,原本平平无奇的银针忽然微微颤抖,甚至发出了柔和的白光。 眼前生气的一幕瞬间让秦安和杜鸿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杜鸿德甚至忍不住靠近了几步,揉了揉眼睛,仔细观察了一番。 可得出的结果却几乎震碎了他的三观,这光居然不是特效,而真的是秦逸弄出来的。 在杜鸿德震惊的目光中,秦逸手中的银针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一个接一个的缓缓悬空,依次排列。 倘若有熟知星象的人一样就能看出来,这就是黄道十二宫的模样。 “去!”随着秦逸猛地下令,霎时间悬空而起银针纷纷下落,噗噗噗的刺入肉体之中。 只见到针尾疯狂颤抖,一缕缕黑气顺着银针缓缓飘出。 秦逸见此心中松了口气,知道威胁父母性命的腐骨散正在被缓缓排出。 “怎么…怎么会呢?”杜鸿德不安的来回踱步,望着秦父秦母逐渐红润的面孔满脸不可思议。 “难不成,中医真的那么厉害?” “不好!”就在此时秦逸暗喝一声,连忙抓住父母的双臂体内灵气如同不要钱的一样灌输而进。 只见到秦父秦母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口中不断呕出黑色腥臭的血液,不断惨叫起来。 “哥,怎么了?”秦安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关心问道。 杜鸿德却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这医术多厉害,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个戏法。” “等到以后你秦家破产了,完全可以出去摆摊卖艺吧。” “我让你闭嘴!”秦安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来。 被打了一巴掌的杜鸿德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讥讽道:“急了,这就急了?” “有气别冲我发啊,不是你哥非要给你爸妈治病,害死了他们吗?” “哥?”瞧见父母吐血不止的模样,秦安终于坚持不住,扭头看向秦逸。 却见到秦逸面色逐渐淡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银针纯度不够,影响了我的施针。” “原本只是想给爸妈先把病治好,却没有想到无意中帮助他们洗精伐髓了一番。” “洗精伐髓对身体有危害吗?”秦安怯生生的问道,满脸不安。 秦逸笑了笑,“危害没有,就是凭空多出了三十年寿元,并且从此以后无病无灾。” “就是可惜爸妈大病初愈,先要冲个澡了。” 秦安瞬间明白,秦逸这哪里是施救失败,反而是给爸妈一场天大的造化。 她忍不住粉拳砸向秦逸的肩膀,娇嗔道:“哥,你坏死了。” 杜鸿德此时却冷眼旁观,“我看你们兄妹是脑子都有问题了,还凭空多出了三十年寿元?” “分明是你哥施救失败,被吓的胡言乱语。” “果然院长大人的诊断没有出错,你哥这辈子都是痴呆,改不了!” 秦逸冷笑一声,扭头看向他淡淡道:“那我要是救人成功了呢?” 杜鸿德没有片刻犹豫,“你要是成功过了,老子就跪下喊你爹!” 话语还未落地,便听见“啪啪啪!”的几巴掌突然扇脸上。 “我可没有你这种禽兽孙子!” “你……”杜鸿德下意识发怒,旋即被不可置信替代。 中气十足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们秦家虽小,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 一个样貌俊朗,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忽然翻身起床,正是秦高歌。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如同跗骨之蛆的伤痛已经不翼而飞。 就是肌肤之上,许多腥臭的污垢正在不断排出。 “爸!”秦安满脸惊喜,忍不住扑了过去。 一旁的鱼忆然也缓缓起身,满脸困惑:“我们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逸笑而不语,“爸,妈,你们先洗个澡,剩下的事情咱们慢慢说。” “见……见鬼了。”杜鸿德声音颤抖,突然感觉自己很像小丑。 趁着一家人叙旧,连忙头也不回的跑了。 秦逸淡淡撇了他一眼,没急着去追,照顾父母要紧。 上百万医院的病房,自然是有配套的卫生间。 别看秦高歌和鱼忆然一把年纪,却十分恩爱。 二人也不顾忌儿女就在房间外,一起在卫生间沐浴更衣。 “所以你说,这背后不只有葛文辉和刘婉仪作祟,背后还有一个神秘女人?” 洗完澡后,秦高歌面容严肃起来,从秦安口中将先前发生的事情缓缓听完。 秦逸点了点头,“那女人应该不止对咱们秦家下手。” “我怀疑那腐骨散她给了很多人,新送来医院的那批病号就是证据。” 提到愈泉医院,想到自己刚刚和妻子被丢在床上等死,秦高歌忍不住呵斥道: “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地方!” “难道我秦家的钱不是钱?” “要不是你遭遇奇遇,恐怕我现在和你妈已经死了!” 对于秦逸被天雷劈中,几乎换了一个人的事情。 秦父秦母选择相信儿子,毕竟他眼中对父母深深的敬爱,是骗不了人的。 秦逸笑着拍了拍父亲的背,安慰道:“放心吧,今天的事情,咱们必须找愈泉医院算账。” “砰!”的一声,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人未至,冰冷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哪来的野狗,还敢找我家医院的麻烦?” 第五章 卑鄙无耻的赵家 大门推开,进来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穿着白大褂满脸傲气的青年。 他轻蔑的撇了撇秦逸,“你就是那个卢老断定的痴呆?” 没等秦逸说些什么,他饶有兴致的视线转向了秦父秦母,诧异的点了点头。 “居然真的活了。” 随即他视线看向轻易,如同施舍般说道:“说说吧,你是怎么解毒的?” “如果你肯无私的将解毒手段共享出来,我倒是可以做主,放你们秦家一条生路。” 秦逸不怒反笑,“你算什么东西?” 那青年面色一沉,扭头看向身后,“你没给这几个东西介绍过我的身份吗?” 刚刚慌张跑路的杜鸿德却再次趾高气昂的走了回来,头扬的和公鸡一样。 谄媚道:“赵少,小地方的没见识,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 随后对着秦逸郑重的说道:“这位,就是愈泉医院真正的负责人,赵兴邦。” “赵兴邦?你叫赵兴邦?”秦高歌第一个反应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显然他知道赵家的厉害,眼神中都多出了一丝忌惮。 秦逸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爸,赵家很厉害吗?” 秦高歌沉重的点了点头,虽然在金陵市,咱们秦家算是数一数二的豪门。 但要放在京城,能称为豪门的只有赵钱孙李四大家族。 从衣食住行,到科技民生,这四个家族几乎是从开国就参与其中,势力之大堪称只手遮天。 愈泉医院能成为金陵最大最豪华的医院,也是因为挂着赵家的名号。 我原本以为经营这家医院的不过是赵家中一个不入流的偏支。 却没有想到,是赵家主脉最年轻最有为的赵兴邦亲自经营。 “乡巴佬居然听说过我?”赵兴邦嘴角闪过一丝自傲,目光却看向了容貌出众的秦安,嘴角微勾。 “没想到小地方也能出现你这样的尤物?” 他那不加掩饰的目光看的秦安浑身难受,忍不住躲在了秦逸的身后。 秦逸挑了挑眉,到没有丝毫畏惧。 什么家族,什么势力,在他漫长的生命中都不过昙花一现的东西。 只有实力,才是真正能够长存的地方。 他淡淡道:“刚好我想找医院的负责人好好聊聊。” 随即他目光一凝,杀气外溢。 “你们把我爸妈丢在病房等死的事情,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武圣的杀意,哪怕只放出一丝,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 赵兴邦面色一白,眼前仿佛突然出现了尸山血海,一个三头六臂的修罗武将正对他怒目而视。 先前的高傲瞬间消失,整个人忍不住后退的两三步,只有通过依靠在墙上,才面前抱住酸软的身体不倒下。 “赵少!”一声怒喝,两位身材敦厚结实的保镖破门而入。 他们浑身肌肉虬扎,双手之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横练功夫到了极点。 二人如同城墙一样挡在赵兴邦勉强,满脸担忧。 有了二人缓冲,赵兴邦总算缓过来一点。 但看了看自己又在颤抖的双手,随即是一股难以言语的耻辱袭来。 身为赵家天之骄子的他,在哪里不是被人顶礼膜拜,有求必应。 何曾如今天一样,被一缕杀气吓得手足无措。 “地一地二,杀了他,给我杀了他!”赵兴邦愤怒嘶吼,嗓子都因为怒火有些破音。 被称为地一地二的两个保镖不同神色的皱了皱眉,满脸为难的看向秦逸。 和未曾修炼过的少爷相比,他们这些常年厮杀在一线的武者感官更加敏锐。 此时的秦逸在旁边眼中或许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在他感知中,无异于吞世巨兽。 瞧见保镖愣着不懂,原本愤怒的赵兴邦更加恼怒。 “指挥不动你们了吗?” 地一第二无奈叹息一声,眼神瞬间充满肃杀之意。 “砰!”的一声,地板迅速龟裂,地一如同炮弹般疾驰而出,一个头槌就冲着秦逸扑过来。 按照秦逸的速度,躲开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但不愧是赵家的保镖,骨子里一样的阴险毒辣。 他们虽然冲的是秦逸,但真正的目标其实是秦逸身后的家人。 他来不及安排家人躲避,只能沉声道:“在我身后躲好。” “轰!”的一下,秦逸双手猛地和地一头顶接触,如同地震一样,整栋楼发出了牙酸般的闷响。 甚至秦逸脚下的地面,都因为承受不住纷纷开裂。 “好手段!”地一忍不住称赞一声,随即冷笑道:“那这一招呢?” 谈话间他猛地扣住秦逸双手,身后先前未曾攻击的地二突然出现。 不过他的目标却依旧不是秦逸,而是秦逸身后的家人。 “哥!”秦安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拳头逐渐变大,忍不住绝望怒吼。 “有本事就冲我来!”秦高歌拖着重伤的身体怒吼。 只有赵兴邦哈哈大笑,“别急,你们今天一个都活不下去!” “该死的是你!”秦逸真的怒了,倘若两个人从头到尾对他出手,他还不会这么生气。 但这两个人却从头到尾拼命攻击他的家人。 就算佛忍得了,秦逸也忍不住了。 他沉声怒喝一身,体内灵气如同开闸泄洪般奔涌而出。 蓝星之上,灵气稀薄,在加上没来得及修炼。 所以秦逸身体内始终只有天雷淬体时遗留下来的灵力。 原本这些灵力是他留着为了预防万一,但如今为了保护家人,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一脚踹开地一,灌满了灵力的踢击势大力沉,简直不可阻挡。 只需要一脚,就将地一猛地踹出,整个人如同炮弹般镶嵌在墙壁之上。 “兄长?”地二满脸惊恐,还没做出任何发应。 就看见秦逸捏了一个剑指,灵气吞吐形成锐利剑锋。 抬手一斩,两根结实的手臂冲天而起。 “我的手,我的手!” 地二哀嚎一声,痛的满地打滚。 如此一幕简直瞎疯了赵兴邦,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尿骚味瞬间溢出,拼命的向外爬着。 “别杀我,别杀我!” 秦逸却不管不顾,手中剑指正准备落下。 忽闻一声叹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突然出现,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第六章 赵家供奉 来人须发皆白,正是赵家供奉,温鹤。 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秦逸,里面全是凝重。 眼前这个年轻人,体内蕴含的力量,绝非地一地二那种外家横练的武夫能比。 “小友,给赵家一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温鹤语气还算客气,想把这桩死局解开。 “面子?” 没等秦逸开口,他身后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赵兴邦,脸上哪还有半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怨毒和嚣张。 “温老!你跟这坨垃圾废什么话!” 赵兴邦指着秦逸的鼻子破口大骂:“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也敢动我的人!还想杀我?你现在就给我弄死他!我要让他全家都跪在我面前,求我杀了他们!” 温鹤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少爷,此人是武道高手,修为不在我之下,不易结仇。” “不在你之下?”赵兴邦尖声怪叫起来,“温鹤,你他妈跟我开玩笑呢?你可是先天境的强者!杀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怎么,在赵家当狗当安逸了,连咬人都不会了?” 温鹤脸色一沉,没再吭声。 赵兴邦见状,眼底划过一抹阴狠,他凑到温鹤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毒蛇般的声音嘶嘶道: “温老,你孙女当年那件丑事,是谁帮你压下去的,你没忘吧?” “你要是今天不听话,我可不保证,那事会不会明天就传遍整个京城。” 温鹤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挣扎和痛苦,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松开秦逸的手腕,后退一步,对着秦逸抱拳躬身。 “小友,对不住了。” “老朽,身不由己。” 话音未落,温鹤身上气势陡然炸开! 一股浑厚的气劲从他体内爆发,衣袍无风自动。他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秦逸的喉咙! 秦逸也察觉出来人修为不低,达到了所谓的先天之境。 以他如今灵力所剩无几的状态,对上此人,确实有点麻烦。 何况,他能感觉到这老头并非真心想跟自己动手。 本想给对方一个面子,就此罢手。 可赵兴邦却彻底疯了。 “地一!你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去宰了那两个老东西!”赵兴邦状若疯狂地指着秦高歌和鱼忆然。 那名被秦逸一脚踹进墙里的保镖地一,挣扎着从墙壁的破洞中爬出,他口鼻溢血,胸骨都塌了下去,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可听到主子的命令,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嘶吼一声,竟真的朝着手无寸铁的秦父秦母扑了过去! “找死!” 秦逸被彻底触及逆鳞! 他不再留手,体内剩余的灵力一股脑灌注于右脚。 面对温鹤袭来的一爪,秦逸不闪不避,猛地一记侧踢,后发先至!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秦逸的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温鹤格挡的双臂上。 温鹤只觉得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袭来,双臂剧痛,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仅仅一击!先天境的温鹤,败! 秦逸身形一闪,鬼魅般出现在地一面前。 那保镖的拳头距离秦高歌的面门已不足半尺,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秦逸面无表情,右手并指如剑,对着地一的脖子轻轻一划。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高高飞起,滚烫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三尺高! 地一无头的尸体晃了两下,重重砸在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赵兴邦还没从温鹤被一招击退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看到秦逸已经转过身,一步步朝他走来。 “你…你别过来!” 一股尿骚味再次弥漫开来,赵兴邦裤裆又一次湿透,他连滚带爬,转身就想跑。 可秦逸的身影快得只剩残影,瞬间挡在他面前,手中剑指寒光一闪。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病房,赵兴邦的整条右臂齐肩而断,掉落在地! “小友,手下留人!” 就在秦逸准备一指点向赵兴邦眉心,彻底了结这个祸害之时,刚缓过一口气的温鹤强忍着伤势,再次扑了上来,从身后死死抱住了秦逸的胳膊。 正是这片刻的耽搁,给了赵兴邦逃命的机会。 他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冲出病房,消失在走廊尽头。 秦逸眼神冰冷,杀机毕露地看着怀中死不撒手的老者:“你也想死?” “逸儿,不要!” “小逸,算了吧!” 秦高歌和鱼忆然同时开口,拦住了秦逸。 他们也被赵家的卑鄙无耻气得浑身发抖,但终究不忍心看到儿子再开杀戒。 秦逸身上的杀气缓缓收敛,他冷冷地甩开温鹤,最终没有再动手。 温鹤大口喘着粗气,他挣扎着站起来,对着秦高歌夫妇再次抱拳:“多谢二位。今日之事,是赵家不对,老朽他日必有回报。” 说完,他捡起地二和赵兴邦的断臂,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病房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秦高歌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血迹,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逸儿,你这次下手太重了。赵家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秦家恐怕要有大麻烦了。” “爸,怕什么!”鱼忆然扶着丈夫,眼中却闪着光,“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越是退让,他们越是得寸进尺。小逸今天这一手,虽然狠,但反而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秦家不是好捏的柿子!” 她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感叹道:“小逸,你真的长大了,比以前更有担当了。” 秦安然也连连点头,满眼都是崇拜。 秦逸笑了笑,搪塞道:“可能就是那道雷劈的吧,没劈死我,反倒给了我点力量。” 家人没有深究,只当这是奇遇。 “好啦好啦,不管怎么样,爸妈没事了,哥也醒了,这比什么都强!”秦安然欢喜地拉着秦逸的胳膊,“我们快回家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鬼地方了。” “不急。” 秦逸摇了摇头,转过身,视线落在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的杜鸿德身上。 他迈步走了过去。 杜鸿德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他颤抖着声音说道:“秦…秦少,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医院当初收了我家多少钱?”秦逸淡淡地问。 “一百二十万。”杜鸿德不敢有丝毫隐瞒。 “现在,去,把这些钱,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 “是,是!我马上就去办!”杜鸿德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跑。 “等等。” 秦逸的声音再次响起。 杜鸿德身体一僵,战战兢兢地回过头。 秦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一百二十万,是我父母的医疗费。” “另外,你们医院怠慢病人,险些害死我父母,造成了我们全家巨大的精神损失,这样吧,再赔偿五百万。” “或者我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我爸妈刚刚经历了什么。” “你,选一个?” 第七章 家道中落 “五百万?!” 杜鸿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怪叫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 “你他妈疯了吧!我就是一个实习生,我上哪给你弄五百万去!” 这笔钱对他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这辈子都赚不到! 愤怒冲垮了恐惧,他指着秦逸的鼻子破口大骂:“秦逸,你别欺人太甚!杀人偿命,你今天杀了人,还想敲诈勒索?我已经报警了,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哦?” 秦逸面无表情,朝他走了一步。 就这一步,杜鸿德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被抽空。 地一飞起的头颅、赵兴邦断掉的手臂,还有那一地黏腻的鲜血,一幕幕在脑子里疯狂回放。 他双腿一软,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后缩。 秦逸俯下身,声音很轻,贴着他耳朵吹了口气。 “看来,你对腐骨散的滋味,真的很感兴趣。” 这句话就是催命符! 杜鸿德浑身剧烈一抖,秦高歌夫妇在病床上呕出黑血、痛苦抽搐的画面,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不……不要!”他彻底崩溃了,尖叫出声。 秦逸抬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把杜鸿德抽翻在地,半边脸瞬间肿得老高。 “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杜鸿德趴在地上,眼泪、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也顾不上擦,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 “喂,爸我我闯祸了,我需要钱,很多钱!” “小丽,你不是说爱我吗?快,借我五十万,不然我就要死了!” 他颤抖着拨通一个又一个电话,低声下气,哭喊求饶。 半小时后,秦逸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银行短信,六百二十万,分文不差。 “很好。” 秦逸收起手机,再没多看地上那滩烂泥一眼,转身扶住父母。 “爸,妈,我们走。” 秦高歌看着满屋的狼藉和血腥,一脸的厌恶:“这鬼地方,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一家人走出医院,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秦高歌只觉得恍如隔世。 他看看神采奕奕的妻子,又看看杀伐果断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 “走!回老宅!今晚必须好好庆祝庆祝!” “回……回老宅?” 秦安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怎么也藏不住的慌乱。 秦逸立刻察觉到妹妹的不对劲,他转过头,只见秦安然小脸煞白,慌忙低下头,根本不敢和父母对视。 有问题。 他不动声色,笑着打圆场:“爸,妈,你们刚出院,身体还要养。老宅两年没人住,灰都积了多厚了?打扫起来多费劲。我看不如先找个金陵最好的饭店,好好吃一顿,庆祝你们康复,也庆祝我脑子好了。” “对对对!哥说的对!”秦安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附和,“先去吃饭!庆祝一下!” “也好。” 秦高歌夫妇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没多想就同意了。 金陵阁,金陵市最顶级的饭店。 豪华包厢里,秦高歌举起酒杯,眼眶泛红:“两年了……这两年,我和你妈真是生不如死。现在好了,逸儿也好了,咱们一家人,总算又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了!” 鱼忆然也拉着秦逸的手,不住地打量:“当初你出事,我和你爸整天掉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直接倒在医院,跟个活死人似的。” 秦逸听着父母的话,心中愈发冰冷。 自己痴傻,父母紧接着就病倒这一切太巧了。 “爸,妈,你们放心。”秦逸沉声开口,“过去的事,我会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查清楚。害过我们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你们现在就安安心心养身体,剩下的,都交给我。” 一顿饭,表面上其乐融融。 可秦逸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妹妹秦安然身上。 她努力挤出笑容,但眉宇间的愁苦和不安,却浓得化不开。 饭过中途,秦逸放下筷子。 “安安,你出来一下,哥有话问你。” 秦安然的身体僵住了。 她知道,躲不过去了。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秦逸转过身,看着低头绞着衣角的妹妹,声音放得很轻。 “说吧,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回老宅?” 秦安然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想哭出声,可那压抑了两年的委屈和绝望,在哥哥面前,再也绷不住了。 “哥……” 她哽咽着,泪水瞬间决堤。 秦逸心头一痛,伸手将妹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怕,哥在呢。不管发生什么,告诉哥,哥给你做主。”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秦安然最后一道防线。 她放声大哭,断断续续地,把所有的一切都吼了出来。 “哥,秦氏集团,没了!” “当初你出事,爸妈也病倒,二叔,他勾结葛文辉和刘婉仪,把爸在公司的权力全都架空了!现在公司是他的了,我们家就剩下一点没用的废纸股份。” “我们的老宅,也被二叔一家人占了!他们说那是秦家的祖产,爸成了植物人,就该由他这个弟弟来管!” “我这两年只能带着你在城中村租房子住。爸妈的医药费也是二叔出的,他不是好心,他是怕名声不好听,怕别人骂他不管亲哥死活!要不是这样,医院早就把爸妈赶出来了!” “我没钱了……只能从学校退学,一边打工给你买药,一边去医院照顾爸妈!” 说到最后,秦安然已经泣不成声。 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女孩,独自扛起了这一切。 秦逸抱着怀里不住颤抖的妹妹,一言不发。 他周围的空气,温度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 他的亲二叔! 在兄长一家遭遇灭顶之灾时,落井下石,勾结外人,夺家产,占家宅,将年幼的侄女和痴傻的侄子,逼入绝境! “放心。” 秦逸的声音很低,低得发沉。 他轻轻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 “哥会把我们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 “百倍,千倍地拿回来!” 他顿了顿,又说: “吃完饭,我们就回家。” “回我们自己的家。” 第八章 这个畜生 秦逸拉着秦安然回到包厢,妹妹低着头,一言不发。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包厢,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怎么了这是?”鱼忆然放下筷子,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看着一双儿女,“出去一趟,出什么事了?” 秦高歌的眉头也拧成了疙瘩,他盯着秦安然,声音沉了下去:“安安,眼睛怎么红通通的?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秦安然慌得一批,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一样,“风大,沙子吹眼睛里了,哥帮我弄出来了。” 她不敢说。 她怕爸妈刚好的身体,再被这个消息给气垮了。 “爸,妈。” 秦逸却没打算瞒着,他一把按住妹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平静地看着父母。 “有件事,你们必须知道。” “哥!”秦安然急得直扯他的衣角,拼命地摇头。 秦逸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头对父母说:“放心,你们的身体现在脱胎换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有些事,躲不过去,也不需要躲。” 他相信,自己的父母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秦高歌和鱼忆然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儿子这么说,那接下来要讲的事,绝对小不了。 “说。”秦高歌吐出一个字,坐直了身体。 秦逸不再废话,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话,将这两年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倒了出来。 从他出事变傻,父母病倒入院。 到二叔秦建民,如何伙同葛文辉、刘婉仪,像豺狼一样,一口一口吞掉了整个秦氏集团。 再到他们一家被赶出老宅,秦建民一家鸠占鹊巢。 最后,是秦安然这两年,怎么辍学打工,独自一人在又脏又乱的城中村租房,一边照顾傻了的哥哥,一边拼死拼活挣钱,支付父母那天文数字般的医药费。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秦安然早已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死死压着哭声。 “砰!” 一声爆响! 秦高歌一巴掌狠狠拍在红木桌上,整张桌子猛地一跳,满桌的菜都跟着震了起来。 “秦建民!这个畜生!!” 秦高歌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脖子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亲弟弟,会趁他家破人亡的时候,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鱼忆然一句话没说,她起身,快步走到秦安然身边,一把将瘦得只剩骨头的女儿死死搂进怀里。 “我的女儿,我的安安!” 她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滚烫的泪水浸湿了秦安然的头发。 心疼,自责,悔恨,像是无数把刀子在割她的心。 “是爸妈对不起你,是爸妈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这两年,她和丈夫躺在床上跟活死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的女儿,这个才十几岁的女孩,却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光是想一想,就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秦安然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 秦高歌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妻女,虎目通红,他猛地站起身,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明天!一早就回老宅!我倒要看看,那个畜生还有没有脸,见我这个大哥!” 当晚,一家人没回那个狭窄的出租屋,直接在金陵阁酒店开了间总统套房。 夜深人静。 父母和妹妹都睡了。 秦逸一个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金陵市的万家灯火。 他体内灵力运转,却发现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得可怜,修炼速度慢得像蜗牛。 复仇,必须用雷霆手段。 二叔秦建民,葛文辉,刘婉仪,还有那个差点害死他父母的赵家! 一个都跑不了。 但在此之前,他首先是一个儿子,一个哥哥。 前世追求武道,孑然一身。 这一世,他要让家人过上最好的生活,弥补所有的亏欠。 而这一切,都需要两个字——实力。 在灵气匮乏的蓝星,想快速提升,只有靠海量的天材地宝去堆。 天材地宝,就意味着一样东西。 钱。 无尽的钱。 “挣钱,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秦安然第一个就醒了,换好衣服,精神头十足地跑到秦逸面前,攥着小拳头,眼睛里冒着火。 “哥,咱啥时候走?我已经等不及要回去,看二叔那一家人惊掉下巴的表情了!” 看着妹妹眼里的火焰,秦逸笑了,却摇了摇头。 “不急。” 他伸手帮妹妹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声音温和:“回老宅之前,先去个地方。” “去哪?” “送你回学校。” 秦安然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整个人都愣住了:“回……回学校?哥,现在回去干嘛?我功课都落下两年了,而且……” 而且,她不想回去。 秦逸的态度却很坚决:“就是因为落下了,才要补回来。你的人生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重读一年高三,考个好大学。你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秦安然眼神躲闪,她不想说出在学校被欺负的事,让爸妈担心。 “你哥说的对。” 秦高歌和鱼忆然也走了过来,鱼忆然拉着女儿的手,满眼都是心疼:“安安,你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现在你哥回来了,你就安心读书,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 秦高歌板着脸:“听你哥的!先送你去学校办手续,然后,我们再去办我们的事!” 一家人都这么说,秦安然拗不过,只好闷闷不乐地答应了。 一家四口收拾妥当,走出酒店。 然而,当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堂,正准备出门时,异变突生! “吱嘎!” 十几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从四面八方驶来,死死堵住了酒店的每一个出口! “刷拉!” 车门整齐划一地弹开。 上百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从车上涌下,动作迅捷,面无表情,迅速站成两排,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将他们一家的前路彻底封死! 第九章 谁敢拦路 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得酒店大堂里所有人魂飞魄散。 为首的奔驰车上,一对中年夫妇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男人身材魁梧,面相凶悍,女人虽然保养得当,但此刻一张脸却因极致的悲痛和怨毒而扭曲。 两人冲进大堂,径直扑向秦家众人。 “秦逸!”男人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咆哮,“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来人正是葛文辉的父母。 那女人用颤抖的手指着秦逸,尖叫声刺破了空气:“杀人凶手!你杀了我的辉儿!我要你全家都给他陪葬!” 秦高歌和鱼忆然脸色一变。葛文辉他们知道,是当初和秦建民狼狈为奸,吞掉公司的混账之一,但他们完全没想到,秦逸竟然已经把他杀了。 秦安然站在秦逸身侧,只觉得一阵心寒。她虽然见识过哥哥的本事,但眼前的场面实在太过骇人。上百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壮汉,哥哥他真的能应付吗?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秦逸的胳膊,手心全是冷汗。 “爸,妈,别担心。”秦逸拍了拍妹妹的手,声音平静,完全无视了那对嘶吼的夫妇,“你们先送安安去学校办手续,我处理完就过去找你们。” “走?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葛文辉的父亲葛雄怒声咆哮,他双目赤红,状若困兽,“我葛雄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年我受了伤,这辈子都生不了了!现在他死了,我断子绝孙了!你们秦家,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下去给我儿子赔命!” 话音刚落,那上百名黑衣保镖齐齐向前踏出一步。 “咚!”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让整个酒店大堂的地面都为之一震。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势轰然散开。 秦高歌和鱼忆然只觉得胸口一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群人身上凝聚的气势太过惊人,显然都不是普通的打手。 “一群土鸡瓦狗。” 秦逸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还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他动了。 不,更准确地说,是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下一瞬,一连串沉闷的击打声、骨头错位的脆响、血肉被洞穿的噗嗤声,在大堂内密集地响起!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保镖们,此刻像是被一辆无形的卡车高速碾过,一个个胡乱地飞了出去! 有的砸在地上,有的撞在墙上,有的甚至直接被嵌入了大理石柱子里! 全程不到十秒钟。 由百人组成的厚实人墙,已经彻底崩溃。所有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再也爬不起来。 空旷的大堂里,只剩下秦家人和目瞪口呆的葛家夫妇,站在一片倒地的人群中央。 “爸,妈,你们去吧。”秦逸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随手掸了掸灰尘,“路上小心。” 葛雄和他妻子呆呆地站着,脑子一片空白。脸上的悲愤被恐惧所取代。 这……这怎么可能? 这些都是他花重金请来的精英保镖,每一个都有一以当十的本事,上百人,就在几秒钟内被全部放倒了? 秦高歌夫妇恍惚地拉着同样瞪大眼睛的秦安然,机械地走向门口。 秦逸缓缓走向了那对夫妇。 “你儿子该死。”秦逸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葛文辉,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还处在巨大冲击中的葛雄猛然回神,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懂一些面相之术。”秦逸在他面前站定,“我看你的面相,你命里无子,命中注定只有一个女儿。而且,你再想想,葛文辉的长相,跟你有一分一毫的相似之处吗?” “放屁!”葛雄勃然大怒,这个指控比杀子之仇更让他感到屈辱,“老子在辉儿出生后不久就出了意外,伤了根,这辈子都生不了了!哪来的女儿!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你的伤,我能治。”秦逸陈述了一个事实。 “老公,你别信他!他就是个杀人犯,他想骗我们!”葛雄的妻子钱丽突然尖叫起来,脸色惨白,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想把他拉走,“辉儿就是我们的儿子,是我们的亲儿子啊!” 她这慌乱的反应,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葛雄不是傻子,他心里早就藏着一丝怀疑。儿子长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但因为无法再生育,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自欺欺人地过了二十多年。 现在,这个拥有恐怖实力的年轻人,不但一语道破,还说能治好他。 希望,那早已被他认为彻底熄灭的希望,在他心底轰然燃起。 他一把甩开妻子的手,死死盯着她那张写满惊慌的脸,心中的怀疑扩大了十倍。 “你给我闭嘴!”葛雄对妻子吼道,随即转向角落里一个瑟瑟发抖的助理,“马上去!给我安排亲子鉴定!用最快的速度!” 不到一个小时,那名助理脸色煞白地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飞奔了回来。 葛雄一把抢过,双手颤抖地撕开封口,眼睛死死地盯着报告的最后一行。 结论清晰无比:确认被检测人葛雄与葛文辉之间不存在亲子关系。 “贱人!” 一声狂怒的咆哮震动大堂。葛雄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扇在妻子脸上。 “啪!” 钱丽被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一圈,摔倒在地。 “你这个贱人!你敢骗我!”葛雄状若疯虎地扑上去,对着她拳打脚踢,“老子养了二十多年的野种!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他将钱丽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才停下手。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扔到大街上!从今天起,她跟我们葛家再没有半点关系!” 发泄完怒火,葛雄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跑到秦逸面前,“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先前那个嚣张跋扈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可怜虫。 “秦大师!秦神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求您大发慈悲,治好我的病!”他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这是一百万,不,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五百万!当做您的诊金!只要您肯出手,我葛雄以后为您做牛做马!” 他手忙脚乱地操作手机,将钱转了过去。 “还有,我知道你二叔在公司里的所有勾当,他怎么转移资产,怎么做假账,我全都知道!我把所有证据都给您!只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有个自己的后代!” 秦逸正要开口,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父亲。 电话一接通,秦高歌焦急万分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逸儿,出事了!我们遇到麻烦了!” 第十章 校长傻眼了 秦逸刚接通电话,手机里就传来父亲压抑着怒火的咆哮。 “逸儿,出事了!我们遇到麻烦了!” “地点。”秦逸吐出两个字,声音听不出波澜。 “金陵第一高中,安安以前的学校!你快过来,他们不让安安办入学!” “知道了。” 秦逸直接挂断了电话。 跪在地上的葛雄把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秦大师,您要去金陵一高?我送您!我的车就在外面,我给您开路!” “嗯。” 葛雄一听,点头哈腰,立马在前面引路,那姿态,比伺候亲爹还恭敬。 …… 与此同时,金陵第一高中,校长办公室。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胖子,正靠在老板椅上,用看垃圾一样的表情,打量着办公桌前的秦高歌一家。 他就是校长,王建国。 王建国慢条斯理地剪着雪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秦先生,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秦安然辍学两年,学籍早就没了。按规定,回不来。” 秦高歌拳头捏得死死的,压着火气:“王校长,我女儿当初是家里有变故才辍学的!她成绩一直在年级名列前茅,学校就不能通融一下?” “规定就是规定。”王建国吐出一口烟圈,把椅子转了过来,讥讽地笑了起来,“你跟我说以前?以前你们秦家在金陵,那是说一不二。别说入学,就是要我这个校长的位子,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他身体前倾,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可现在呢?” “现在谁不知道,秦家换了天了!你秦高歌,算个什么东西?” “我把话放这儿,不光我们学校不收,我王建国打个招呼,整个金陵市,就没一所高中敢要你女儿!你信不?” 这番话,字字诛心。 秦安然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没想到,回到熟悉的校园,等来的竟是这般羞辱。她紧紧攥着衣角,天旋地转,所有的希望都碎了。 “你……”秦高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建国,嘴唇都在哆嗦。 “爸,别跟他废话!”鱼忆然扶住丈夫,冷冷地扫了王建国一眼,“我们走!这种地方,不待也罢!” 秦高歌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拿出手机给秦逸打了电话。 一家人走出校长室,秦安然低着头,默默掉眼泪。 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从旁边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当年的大才女秦安然嘛?怎么还哭了呀?” 一个穿着名牌连衣裙,化着浓妆的女孩,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过来,满脸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她是刘芸芸,秦安然以前的同班同学,一直嫉妒秦安然。 “听说你这两年辍学送外卖去了?”刘芸芸夸张地捂着嘴,“哎呀,真是辛苦呢。不像我们,马上就要高考,奔着京城的名牌大学去了。你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送外卖多适合你。” 秦安然咬着嘴唇,只想快点离开。 “芸芸,别这么说嘛。”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从刘芸芸身后晃了出来,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秦安然,毫不掩饰眼里的贪婪。 他是刘芸芸的表哥,刘子腾,一个有名的富二代,以前追过秦安然,被拒了。 刘子腾走到秦安然面前,笑嘻嘻地说:“安然,想回学校读书?简单。你做我女朋友,我爸跟教育局的头儿熟得很,一句话的事儿,怎么样?” 他一副吃定了秦安然的样子。 随即,他装模作样地看向秦高歌夫妇,故意“呀”了一声。 “叔叔阿姨,出院了?奇迹啊!看你们这落魄样,工作不好找吧?要不这样,去我家干活。一个当司机,一个当保姆,包吃包住,总比流落街头强吧?” 这番话,简直是把他们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秦高歌夫妇的脸色瞬间铁青。 “滚!”秦高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给脸不要脸!”刘子腾的脸也沉了下来,“老东西,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秦总?我给你们机会,是看安然的面子,既然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对着不远处的几个保安招了招手:“过来!把这几个闹事的给我轰出去!以后不准他们再踏进学校一步!” 几个保安立刻围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推秦高歌。 “别碰我爸!”秦安然尖叫着护在父亲身前。 刘子腾见状,眼中淫光一闪,一把抓住秦安然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怀里拖。 “小美人,既然你爸妈不识好歹,那你就跟我走,哥哥我好好照顾你!” 秦安然脸上血色尽褪,满眼绝望。 “砰!” 一声爆响! 刘子腾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巨力从侧面袭来,整个人被撞飞,惨叫着横飞出去七八米,重重砸在花坛里,抱着胳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他的整条胳膊,以一个触目惊心的角度反向折断!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场中的年轻人。 秦逸收回脚,冷冷地扫过那几个保安,保安们被他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 他走到妹妹身边,将浑身发抖的秦安然护在身后。 “谁给你的狗胆,动我妹妹?” 校长王建国听到动静,也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 “谁!谁他妈敢在学校动手打人!反了天了!” 他一边吼一边挤出人群,当看清场中的情况时,顿时勃然大怒:“又是你们!还敢闹事!保安!报警!把他给我抓起来!” 然而,他话音未落,跟在秦逸身后刚赶到的葛雄,脸色一沉,对着王建国就是一声炸雷般的怒喝。 “王建国!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王建国正要发作,可当他看清来人是葛雄时,脸上的嚣张和愤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 葛家这两年背靠秦建民,在金陵市水涨船高,他这个小校长,在葛雄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王建国傻眼了。 葛雄怎么会跟这几个丧家之犬混在一起?还帮他们出头? 他的腿肚子开始打哆嗦,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第十一章 葛雄的愧疚 “葛总,您……您怎么来了?”王建国脸上的肉挤在一起,笑得比哭还难看。 葛雄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秦逸面前,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姿态恭敬到了骨子里。 “秦大师,这种不开眼的东西,脏了您的手,交给我!” 说完,他才猛地转身,那张凶悍的脸正对着王建国。 “王建国,秦大师的妹妹想在你这破地方读书,是给你脸了!现在!立刻!马上!去办入学!最好的班!最好的老师!要是秦小姐在这儿受了半点委屈,我他妈让你明天就从金陵消失!” 王建国浑身一激灵,哪还敢有半分犹豫,连滚带爬地冲到秦安然面前,那张胖脸谄媚得都快滴出油来。 “秦小姐!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您快,我马上给您办手续,我们学校最好的火箭班,专门给您留着位置呢!” 他亲自领路,一路小跑,点头哈腰,不到十分钟,所有手续全部办妥。 他还当着秦家人的面,把高三年级最负责的班主任叫过来,当孙子一样训斥,千叮咛万嘱咐,必须把秦安然当亲奶奶一样供着。 周围的学生,包括瘫软在地的刘芸芸和那几个保安,全都看傻了。 这世界也太魔幻了! 躺在花坛里抱着断臂哀嚎的刘子腾,更是吓得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生怕下一个消失的就是自己。 办完手续,王建国恭恭敬敬地把一行人送到校门口。 葛雄立刻迎了上来,姿态放得更低了:“秦大师,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在家里的酒店备了薄宴,还请你们务必赏光!” 秦高歌夫妇到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逸扫了父母一眼,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走。” 一行人坐上葛雄的加长林肯,直奔金陵最顶级的酒店。 顶级包厢里,山珍海味流水般地送了上来。 葛雄亲自给秦高歌和秦逸满上酒,自己只敢在旁边的位置坐半个屁股。 酒过三巡,秦高歌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杯子,看着葛雄:“葛总,我冒昧问一句,你和我儿秦逸?” 葛雄一听,“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又是惭愧又是感激。 “秦先生,您可千万别叫我葛总,这不是折煞我吗!您叫我小葛就行!” 他咽了口唾沫,将之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从他儿子如何找死,他如何带人上门寻仇,再到最后,秦逸如何用通天手段,弹指间就废了他上百号精英保镖。 当然,他没说自己被戴了二十多年绿帽子的家丑,只说是秦大师一语点醒梦中人,还承诺能治好他多年的顽疾。 秦高歌和鱼忆然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杀伐果断,身手逆天,现在居然还会医术? 鱼忆然拉着儿子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满眼都是陌生和困惑:“逸儿,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秦逸早就想好了说辞,平静地解释:“当初被雷劈了一下,没死成,醒来脑子里就多了些东西,医术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 这解释听着离谱,可联想到儿子这两天的惊天变化,秦高歌夫妇也只能信了。 “秦大师,那我的病?”葛雄在一旁搓着手,急得满头大汗。 秦逸瞥了他一眼:“手。” 他随手从餐具里抽出几根银针,在开水里一涮,手指轻弹。 “嗖嗖嗖!” 几根银针瞬间没入葛雄手腕的穴位,快得只剩残影。 葛雄只觉得手腕一麻,下一秒,一股爆炸般的灼热气流轰然炸开,沿着他的经脉疯狂冲刷,瞬间流遍全身! 他那因为旧伤而冰冷麻木了二十多年的下半身,猛然传来一阵久违的燥热和冲动! 有感觉了! 真的有感觉了! “啊!”葛雄激动得怪叫一声,浑身剧烈颤抖,两行热泪刷地就飙了出来。 他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 片刻后,秦逸收回银针,随手在餐巾纸上写下一个药方丢给他。 “按方抓药,一天三次。五天找我针灸一次,一个月,包你生龙活虎。” “谢谢秦大师!谢谢秦大师!”葛雄双手哆嗦着捧过那张餐巾纸,跟捧着圣旨似的,当即就要跪下,被秦逸一个动作制止了。 感激过后,葛雄的脸上又浮现出浓浓的愧疚。 他叹了口气,主动交代:“秦先生,秦大师,有件事,我对不住你们秦家。” “当年您出事,是您弟弟秦建民找到了我,许诺给我秦氏的股份和项目,拉我一起对付您。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就答应了他。” “这两年,秦氏早就不是以前的秦氏了。秦二叔坐上董事长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把公司里所有跟您有关的老人,不是开除就是逼走,换上的全是他自己的人。我们葛家,也是靠着这两年依附他,吞食秦氏的血肉,才有了今天。” “我对不起您当年的提携之恩,我就是个畜生!” 说完,他抬手就朝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两个大耳刮子,打得“啪啪”作响。 秦逸听着这一切,端着酒杯,一言不发。 他转头,却看到父亲秦高歌正出神地看着窗外。 远处,一座标志性的摩天大楼在夜色中灯火璀璨,正是秦氏集团的总部大楼。 “那栋楼,是我和你妈结婚那年,亲手画的图纸。”秦高歌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恍惚,“那是我一辈子的心血。” 秦逸明白了。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落在桌上。 “爸,你放心。”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包厢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秦氏,我会亲手拿回来。至于二叔!” “我会让他从秦家,滚出去!” 葛雄看着秦逸,敬畏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这个年轻人,是神!是魔!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他已经看明白了,秦逸这种人,是潜龙在渊,未来注定要搅动风云,成就不可限量。 现在不抱紧大腿,更待何时? 第十二章 破门而入 葛雄姿态放得更低,满脸都是讨好的笑:“秦大师,您放心,我葛雄以后就是您手底下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绝不含糊!有任何事,您只管吩咐!”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双手弓着背,高高举过头顶。 “秦大师,这是我们葛家旗下所有产业的至尊金卡,酒店、餐厅、会所,所有消费全免!一点小意思,您务必收下!” 秦逸看都没看那张卡。 葛雄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还以为是秦逸不满意。 “卡,你先留着。”秦逸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办一件事。” “您吩咐!”葛雄像是听到了圣旨,腰杆挺得笔直。 “去查葛文辉和刘婉仪死前,接触过什么人。还有,刘婉仪现在在哪。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葛雄一愣,随即重重点头:“明白!秦大师您放心,最多三天,我就是掘地三尺,也把所有信息查清楚了给您送过去!” “嗯。” 酒宴结束,葛雄亲自开车,像个司机一样,将秦家三人送回了之前住的地方。 坐上回家的车,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秦高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终究还是没忍住,转头看向儿子,眉头紧锁。 “逸儿,爸不明白。葛家当初落井下石,跟秦建民狼狈为奸,是我们家的仇人。就算葛文辉不是他亲生的,也改不了他恩将仇报!我们为什么要跟他搅和在一起?” 在秦高歌的观念里,恩怨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鱼忆然也看着儿子,眼中带着同样的疑惑。 秦逸神色平静,直言不讳:“爸,此一时彼一时。两年前,我们是金陵的顶尖家族,可以讲规矩,讲道义。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地传入父母耳中:“我虽然恢复了,但手里没人。葛雄在金陵经营多年,黑白两道都有他的人,我要对付二叔,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就需要一条狗替我办事,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用他,只是因为他现在还有用。仅此而已。” 秦高歌听完,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是对的。如今的秦家,想要复仇,单靠匹夫之勇,确实不行。 儿子的想法,比他更成熟,也更冷酷。 “走吧,回家。”秦逸看着前方,轻声说道。 …… 与此同时,秦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秦建民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他身后,一个助理低着头,战战兢兢地汇报。 “董事长,刚收到的消息,葛家的葛文辉,死了。据说是被您大哥的儿子,秦逸,在金陵阁打死的。” “还有,医院那边也传来消息,秦高歌和鱼忆然夫妇,今天上午出院了,身体据说已经康复了。” 秦建民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 “秦逸病好了?还杀了葛文辉?秦高歌也出院了?”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办公桌后坐下,神情满是轻蔑:“一个傻了两年多的废物,就算不傻了,能翻起什么浪?秦高歌和鱼忆然,两个被病痛折磨了两年,身体早就垮了的病秧子,不足为惧。” 在他的眼里,大哥一家,不过是几只落水的丧家之犬,他伸伸手就能捏死。 “爸,该去公司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长相和秦建民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显阴柔,正是秦建民的儿子,秦俊。 “走。”秦建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让他们闹,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父子二人随即出门。 而在他们居住的秦家老宅,一栋气派的独栋别墅里,秦建民的妻子周芬,正和她的女儿秦安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妈,你说大伯他们今天真的会回来?”秦安艳一边修着新做的指甲,一边懒洋洋地问。 “哼,除了这儿,他们还能去哪?”周芬冷笑一声,“当年被我们赶出去的时候像条死狗,现在还想回来?做梦!” 话音刚落,别墅外的门铃响了。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戏谑。 可视门铃的屏幕上,清晰地映出了秦逸和父母三人的身影。 秦逸带着父母,终于回到了这个阔别两年的家。迎接他们的,却是紧锁的雕花铁门。 秦高歌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伸出手,按下了门铃。 很快,对讲器里传来了周芬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秦家的大功臣,秦高歌大哥嘛?怎么,外面的出租屋住不下去了,想回来要饭了?” 秦高歌脸色铁青,强压着怒火:“周芬,开门!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周芬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里面哈哈大笑起来,“大哥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可是我老公秦建民的名字!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就是啊大伯,你们一家人现在都是丧家之犬了,还跑回来干什么?”秦安艳的声音也从里面传来,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她慢悠悠地走到门口,隔着铁门的缝隙,将一沓钱丢了出来。 红色的钞票被风一吹,散落一地,格外刺眼。 “拿着吧,一千块,够你们去城中村租个好点的狗窝了。别在这里杵着,丢人现眼!”周芬的声音趾高气昂。 秦高歌和鱼忆然的身体气得发抖,这种羞辱,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秦安艳的目光落在秦安然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脸上的鄙夷更浓了。 “哎呀,这不是我堂姐秦安然吗?怎么两年不见,混得这么惨了?”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极尽羞辱之能事:“听说你辍学去送外卖了?还住在又脏又臭的城中村?啧啧啧,真是可怜啊。不像我,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你呢?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送外卖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你看看你这副穷酸样,跟个要饭的有什么区别?还想回来?你配吗?” 第十三章 不知死活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刀,一刀刀扎进秦高歌夫妇的心窝子里。 秦安然更是被羞辱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摇摇欲坠。 秦逸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钞票,又看了一眼铁门后那两张扭曲的脸。 “开门。”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平静得可怕。 “开门?你脑子被雷劈坏还没好利索吧?”周芬尖声嘲讽,“我说了,这是我们的家!不是你们这种丧家之犬能进的!赶紧滚,别脏了我家的地!” 秦安艳也跟着咯咯直笑:“堂哥,你不会是想硬闯吧?我劝你别自取其辱,这里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秦逸懒得再废话。 他上前一步,直接走到那扇厚重的雕花铁门前。 在周芬和秦安艳惊疑的注视下,他伸出右手,不是去按门铃,而是直接抓住了铁门中间那块纯铜打造的锁扣。 “他要干什么?”秦安艳下意识地问。 “还能干什么,装模作样呗,一个傻子能有多大力!” 周芬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让她永生难忘的声音响彻庭院。 “嘎吱!嘣!” 一声刺耳到极点的金属扭曲断裂声爆开! 那块比成年人拳头还大,坚固无比的纯铜锁扣,在秦逸的手里,竟像一块酥脆的饼干,被他硬生生从铁门上撕扯了下来! 巨大的铁门失去了固定,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向内弹开了半米。 门后,周芬和秦安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死死盯着秦逸手上那块完全变形的铜块,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保安!保安!快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要杀人了!” 周芬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拼命按着墙上的紧急呼叫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立刻响彻了整个别墅区。 不到一分钟,七八个穿着制服,手持警棍的保安从不远处飞奔而来。 为首的保安队长看到被破坏的大门,又看到衣着朴素的秦家三口,立马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秦府闹事,活腻了?” 他很清楚,这里住的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秦建民,是他绝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眼前这几个穷酸,正好是他表现的机会。 秦逸看都没看他一眼,迈步就朝别墅内走去。 “找死!” 保安队长被彻底无视,勃然大怒,举起警棍就朝秦逸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小心!”秦高歌夫妇和秦安然都发出了惊呼。 然而,警棍在半空中就停住了。 秦逸头也没回,反手一抓,精准地捏住了保安队长的手腕。 “啊!” 保安队长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爆,无法形容的剧痛传来,让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秦逸手腕轻轻一抖。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保安队长整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警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抱着断臂,疼得满地打滚。 其余几个保安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秦逸身形一晃,在几人中间穿过。 “砰!砰!砰!” 几声闷响过后,所有的保安都躺在了地上,痛苦呻吟,没一个能站起来。 他们甚至没看清秦逸是怎么出手的。 解决了这些苍蝇,秦逸走到了已经吓傻的周芬和秦安艳面前。 “给你们三十分钟,收拾东西,滚出去。” “你敢!”周芬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尖叫,“我老公是秦建民!秦氏集团的董事长!你敢动我们一下,他不会放过你的!”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秦建民的电话。 “老公!你快回来啊!秦高歌他们一家人闯进来了!还打伤了保安!他们要赶我们走啊!” 电话那头传来秦建民不耐烦的声音:“慌什么!一个傻子和一个病秧子,还能翻天不成?” 秦逸一把夺过手机,放到耳边。 “秦建民,我是秦逸。” 他的声音平静,冰冷。 “我给你三十分钟。带着你的人,交出秦氏集团的所有权力,然后滚出秦家。否则,后果自负。” 电话那头的秦建民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嚣张至极的大笑。 “哈哈哈哈!秦逸?你个小废物,不傻了口气倒是不小!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到!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到底有什么能耐!”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周芬和秦安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脸上的恐惧瞬间被怨毒和得意所取代。 “你听到了吗?我老公马上就回来了!你们死定了!”周芬指着秦逸,恶狠狠地叫嚣,“你们一家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秦逸没理她,转身对那几个躺在地上装死的保安冷冷开口。 “没听到我的话吗?把属于他们一家的东西,全部给我从房子里扔出去!” 几个保安浑身一颤,想起刚才那恐怖的手段,哪里还敢违抗。 他们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冲进别墅就开始搬东西。 “你们干什么!住手!这是我的东西!”周芬尖叫着要去阻拦,却被一个保安死死拦住。 秦逸的视线落在了秦安艳的房间。 那里面堆满了各种名牌包包和奢侈品,正是秦安艳平时最爱炫耀的东西。 他转头对身后的妹妹说:“安安,去,把她房间里那些东西,全都砸了。她以前怎么欺负你的,今天,我们加倍还回来。” 秦安然看着哥哥,再想起秦安艳刚才那副嘴脸和多年的欺凌,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怨气猛地涌上心头。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犹豫,冲进了秦安艳的房间。 “不要!秦安然你个贱人!你敢!”秦安艳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回应她的,是“砰”的一声脆响。 一瓶昂贵的香水被秦安然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仿佛是一个开始。 “啪!” “哐当!” 各种化妆品、护肤品被扫落在地,名牌包包被划破,漂亮的衣服被撕碎。 秦安然发泄着积攒了两年的委屈和痛苦,将整个房间砸得一片狼藉。 很快,别墅里的东西被扔了一地。 秦逸看了一眼时间,对着那几个保安命令道:“把她们两个,也扔出去。” “是!是!” 保安们如蒙大赦,立刻架起还在破口大骂的母女二人,直接拖出了大门,扔在了那堆狼藉的杂物上。 周芬和秦安艳摔在地上,看着自己被扫地出门的狼狈模样,眼中充满了惊怒和怨毒。 别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秦高歌和鱼忆然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家,脸上却写满了担忧。 “逸儿,这么做?你二叔他毕竟掌控了秦家两年,他手底下……” “哥,你太棒了!”秦安然却双眼放光,刚才的宣泄让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爸,妈,放心。”秦逸安抚着父母,“他蹦跶不了多久了,等着看好戏就行。” 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别墅外响起。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后面,跟着三辆商务车,一个急刹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秦建民的儿子秦俊带着十几个神情冷酷、太阳穴高高鼓起的黑衣保镖,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