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太】温存逾矩》 第2章 阴雨天 玻璃介质似的瞳眸,转瞬即逝的温情。 然后又被不知名的情愫所掩盖,窗外的阴天和室内诡谲的低气压气氛显而易见的令人心悸。 森鸥外和太宰治缄默着对峙片刻,两人心知肚明却又打死说不出口的话语到底是被抽象的问题替代,太宰治轻嗤了声,仿佛嘲笑着他那颗过分谨慎的心带给他的束手束脚。 太宰治绝不承认他竟有心情和这个无良庸医吵架但也绝不会是小孩子闹脾气的那种轻松局面,至少森鸥外只得头疼的看着颓败而自甘堕落的太宰治明晃晃的罢工。 发白的衬衫松垮的套在纤瘦的少年身上还挂着件于少年体型来说过分宽大的黑色外套,除却被绷带缠着的眼睛外露出的鸢眸观测到他的有意流露出的倦怠,柔软蓬松的黑发挡住大部分白皙肌肤… 他恹恹的眸落在森鸥外身上片刻,随后又不感兴趣的挪开,赌气似吝啬的再也不肯看向森鸥外。 雨开始骤然落下,晦暗天空挂上了雨季来临的告示像是宣战一样疯狂的倾倒着雨水,昏暗而陈旧的屋子里散发着股霉味。 并不好的天气和难哄的小少年,森鸥外坐在旧式木椅上担忧的叹了口气,被困在屋子里的两人无言的听着雨声。 太宰治背过身,他不是漫画里的那种热血笨蛋,所以不会在和别人争执过会一冲动跑出去淋雨淋的浑身湿透。 显然他并不做此打算。 他慢吞吞的挪着步子,最后在角落里不知何时整理出来的沙发上勉强落脚,少年手臂触碰到堆积的书籍又安静的收回,最终蜷缩在沙发一角落闭眼稍做休憩。 这场雨,要什么时候结束呢。 太宰治兀自想到。 湿润而冰冷的空气鱼贯而入还带着春寒料峭的气息,少年紧了紧身上并没有多少厚度的大衣。 相对安静的室内仅仅徒留下森鸥外在思绪万千,带着商人特性的权衡心理不时用在他珍视的少年身上,他到底是清楚他的价值,每当他满意的权衡过会总会迎来他厌恶的目光。 太宰治并不喜欢他这种狡猾的商人,尤其是他那双习惯性看物品权衡价值的眼睛、那双深邃而过度饱和罪孽的眼睛。 森鸥外也不会告诉太宰治,他内心里所珍视如瑰宝的少年从不是单纯做为物品可以随意买卖的存在,只是下意识的与别人比较自家太宰君的价值程度时的那种诡异满足心里让他清楚有些话他永远也不可能对太宰治说起。 他倘若是将太宰治看做一个幼稚而任性的孩童,只要偶尔的乖巧顺服便能让他持久心悸,或者是在他面前一位失足即将跃入深渊的黑发少年,纵容宠溺的甜蜜懊恼后悔的苦涩,都霸道的牵引着他那磨砺已久坚如磐石的情绪波动。 早就锻炼过的男人轻巧如猫般绕开障碍物,很快的他站在太宰治跟前,少年身上顿时被投下的阴影掩盖更深。 狭窄的距离划算出彼此二者心脏的距离,像是理想中刻意打造出的阴翳温室,他们被暴雨天困束在屋子里而他又用自己的影子企图困住躲在阴翳之下的太宰治。 森鸥外伸出手却又考量般停滞在虚空中堪堪触及少年安静昳丽的脸,最终只是轻轻扯了扯唇角,宽和细腻的想象描绘着他的模样轮廓。 他对他分明可以像损害一件玻璃制品那般轻易,但是他舍不得,最终他伸出的手变成了爱怜的抚摸。 滚烫而偏执的情感逐渐溃烂崩解在他企图打造出的密闭温室里。 阴郁的雨落下,砸在他心口。 森鸥外没有打破这份安静,反正等太宰治醒来之后又会是默契的不再重提,只不过此时的他所了然的心境到底是不能述诸于口的。 栖居于暗色调环境的太宰治仿佛黑色幽灵般,静谧幽深,那种森鸥外极力想否认压制的不安又弥漫上来。 若即若离的,将要挣脱有关他的全世界的那个缄默少年。 “干嘛?”太宰治幽幽掀开眼皮露出漂亮的鸢眸,他长时间没再讲话的嗓音有些低哑,清冽的少年音没好气的质问面前逾矩的男人:“森先生,你弄醒我了。” “太宰君,还在置气吗…?”他放软声音企图诱哄道。 太宰治轻哼了声,没应答,但最后到底还是被两人不约而同的遗忘了,相当简短且没由来的一次争执将就这样落幕在他们不为人知的隐秘雨季岁月里。 偶然的间隙,他忽然想到。 这场雨,到底能持续多久呢。 第4章 擅闯 据说是发生在森鸥外换办公室或者直白说是即位期间的一段往事。 15岁的太宰治,纤细而青涩的身板蜷缩在房间内硕大的床的一角,他蒙在被子里好一会才睁眼,布置精致的房间除去散落在地的衣服几乎没法表明这里有住有活人的气息。 相当新鲜的地方。托森鸥外上位成功的福,他终于也有了个大多数人类小孩都在渴望的属于自己的房间,除了某个招人嫌的大人总是闯入外的弊端,看外表完全是豪华到不敢相信的地步。 过了会他忽的掀开被子,露出清晰而昳丽的容貌,少年苍白到甚至谈得上是病态肌肤沿袭在耳侧额头的柔软黑发,包裹着倦怠恹恹的表情,白皙的裸足踩在软垫上,他够着柜门从中掏出一卷绷带。 少年跪坐在宽敞的地上,全然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朦胧模样,宽大的睡袍被他褪去半边,和发光泛白的肌肤相比更为机械式的白色绷带慢吞吞的开始缠在身子上。 他眨眼打量起自己身上因为近期频繁被森鸥外使唤出任务而练出的一层薄薄的肌肉,显然营养不良而过分病态忧郁的小少年已经不那么软弱了。 真是拜某个无良庸医所赐,他心底嘀咕。 随后又好奇的掂量比划起自己的臂膀,如同传闻中的某种妖怪好奇自己初化作人形的纯良模样。 “太宰君,我进来了?”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太宰治瞬间收拢思绪,下意识没好气的反对出声:“不要进来啦森先生。” “呀,我已经进来了。”森鸥外笑眯眯的站在卧室门口,隔着一段没有任何遮挡的距离他清楚的看见了少年身上还没缠完而零落的绷带和隐藏在底下的肌肤。 他那样说道,温和而无奈的举手作投降状,深邃而不怀好意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然后用着近似于遗憾的语气吐槽着:“太宰君应该早点说才对嘛。” “上次也是吧…你好像一点没在反省呢。”太宰治敛下眸继续着自己手里缠绷带的惯例任务,冷冷的开口指出:“倒不如说森先生守规矩不擅闯别人房间才奇怪吧,是吧某个恋童癖无良庸医。” 听到平日里被太宰治吐槽惯了的四字外号前面冷不丁加了个新词时,森鸥外又熟练的重操旧业惨兮兮的眨巴着眼睛求饶似的带着哭腔道:“…太宰君。” “噫,这样很恶心欸,森先生。”太宰治嘴里咬着绷带一端,口齿不清的嫌弃道。 他手上动作倒是加快了不少果断的进行着收尾工作,并不温暖的绷带贴上细腻的肌肤,上半身的衣服因为要缠绷带的缘故已经尽数褪下,展露出单薄纤细的腰身。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清,是在撒娇吗太宰君。”像是没意识到太宰治显而易见的嫌恶似的,森鸥外慢慢踱步靠近跪坐在地上的小少年。 “…能说出这种话的森先生差不多该好好请医生看一下脑子了吧。”太宰治卸下嘴里的绷带,慢条斯理的拉上衣袍,抬眸睨了森鸥外一眼。 “我说啊——太宰君…”森鸥外逼近还在整理地上散落绷带的太宰治,锻炼过的成年男人和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年,他垂眸看向并不专注的太宰治。 “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森先生。”太宰治看了眼靠近的森鸥外不满的开口试图驱逐这个外来冒犯者,见还没停下动作他又开口威胁:“如果你不希望我今天都无法工作的话…” “嗯?”并不被他话语撼动的深沉老狐狸很是阴险的笑了笑。 “在开什么玩笑?”因为被对面男人轻而易举抱起了的少年半是羞耻半是嗔怒的开口。 森鸥外把人熟练的抱到就近的柜子上坐着,少年单薄的后背怼着墙壁,和男人刻意围囿出来的距离形成一个狭小空间,暧昧而幽暗的地方,像是金丝雀的囚笼。 “我说啊,太宰君…”森鸥外低头凑近太宰治耳畔声音暧昧了几度再次强调着这句开场白,倾吐出热气烧着少年冰冷的肌肤,男人含情脉脉的吐出几个字眼。 “…那是什么大道理啊,森先生。”太宰治向后缩了下身子,毫不留情的打破这种引人堕落的氛围,语气也冷冰冰的。 “太宰君,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森鸥外眼巴巴的一副卑微求情的表情,擅于伪装的男人眸中分明划过算计。 “…出去啦,我要换衣服。”沉默了会的太宰治不耐烦的再次强调,开口囔叫起来:“不然我要传给报社说森先生其实那方面有不可见人的缺陷。” “……?” “呜…太宰君。” 至于那天森鸥外和太宰治到底说了什么我们仍不得而知,但至少从那天起太宰治搬离了森鸥外眼皮子底下打造出的鸟笼开启了住集装箱之路。 从此孤单守家的森鸥外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表示: 呜,太宰君常回家看看。 【坏习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森鸥外get到一种相当戏谑人心的恶趣味行为,即是抱坐。 大抵是第一次徒手抱起孱弱的太宰君,在昏暗逼仄的室内放置在并不高的柜子上,不多的光线被夺取呼吸近在咫尺,他像是享受着主人的特级待遇般调侃起来:“太宰君,再撒娇一次嘛?” “你先走开可以吗,森、先、生。”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语,太宰治抬起胳膊挡住头顶上方炽热的视线和呼吸。 掩盖在蓬松柔软黑发下的眸子难得被激起一点反抗情绪,他苦恼的埋头抱怨,见对方半天不为所动又赌气和挫败的猛然抬头打算对峙。 对视上的是一双深邃含情的眼眸,男人很是认真炙热,小少年顿觉羞耻的猛然低头,如同宇宙失重般体验的心脏也足以被侧耳倾听到。 也许就是这样,从那时起的森鸥外开始有意无意的挑逗起太宰治,要知道在那种被自己圈定的空间里,像是饲养的小动物那样观察对方,感到羞耻而泛红的脸颊,失措迷茫的瞳孔… 简直不要太有趣。 那样的太宰君。 露出那样动人的可爱的表情。 也许只是第一次被那样猝不及防对待才有的稀奇表情,在森鸥外一次次恶趣味的挑逗中变得面无表情的少年也越来越对此无动于衷。 森鸥外直呼遗憾,成长期的少年越来越挑逗不起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反咬一口吧。 他摸了摸脖颈上隐晦而正在痊愈的伤疤,痴痴的笑了笑。 但是这样的太宰君也很有意思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擅闯 第5章 饲养 “被某个家伙灌输了这些。” 太宰治随手拿了本书,撑着脑袋懒懒散散将书砸在木制桌面上,他说完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后又无事发生似的继续自顾自的翻阅起来。 看起来是聊到什么相关话题扯到青年身上,面对后辈们求知好奇的目光,青年倒也没拒绝只不过是含糊其辞的回答。 “太宰——!”一旁认真工作的国木田独步行动突然打断,终于像是忍无可忍的架势突然奋起反抗出声。 福泽谕吉只是路过恰巧听见那句,他悠哉悠哉的将手插在袖里,如野狼般锐利老练的眸子敛下思绪。 毕竟是那个人… 即使是种田老师推荐的之后再由国木田君全权接手调查的新人,他也察觉到了点,不同寻常的熟悉的气质。 所以当那个孩子出现的时候,福泽谕吉就感受到和旧友同等熟悉的气质,刻在骨子里的,极力隐瞒的东西…明明连会看的书都一样,福泽谕吉多年前和那人谈到又在多年后听闻太宰治提及。 他试探过,只是很小的一件事。 连思考的优先性都一样吗? 最终福泽谕吉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如果让他知道他的人落在自己手里…构想到他的反应福泽谕吉勾唇难得笑了起来。 森鸥外会是气急败坏吗,培养了那么强大的孩子最终为他人做嫁衣,还是会洋洋得意像是从前那样毫不客气而淡然随心的扯唇炫耀他的功绩,他的所有物。 还是按照部下停供的可靠计划走了,那个孩子终究和那人见面,没有常人认知中的寒暄,反噬似的是立场不同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两人对峙的气氛,说着只有他俩经历过的过往,天色突然被弄暗像又回到多年前的记忆沉淀,隔绝外人的区间,肆意的交流着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明明那么暧昧。 “烧掉了。”青年毫不留情而冰冷的反唇相讥道,一副斩断焚尽了过往一切情感的淡漠口吻。 森鸥外确实在想,如果太宰治还在他身边的话他一定是最强的,曾被太宰治嫌恶过是邪恶大人的眼神,他那幽暗晦涩的眸底分明满是占有欲。 福泽谕吉看的清楚,他太熟悉了某人隐晦而疯狂的爱欲狂潮,显而易见的对准了他面前高挑而瘦的黑发青年。 太宰治也清楚,服侍在恶魔身旁的小少年早就洞悉了这种心思,而如今终于看到恶魔**的极限,他小弧度的勾了勾唇嘲笑起来。 太宰治饲养了森鸥外逐日增长的野心与**,而森鸥外又饲养这个恶魔般的小少年成长,分明的相互爱憎着融进血肉里又被残酷剥离。 他没法再用从前那种轻松口吻挑衅,于是转而锋利的直白的注视着森鸥外,谈着从前他被灌输的谋论观点和他给的书。 操心师肆意玩弄着对峙上位者的潜伏在眸底危险而故作矜持的占有欲取乐。 “怎么还不学乖啊,太宰君。”他像是那么说着,明明是狐狸般狡猾阴暗的表情却又认真而深邃的看向太宰治,像是多年前那次无疾而终的闲谈。 太宰治动作不易察觉的忽然一顿,回敬了个甜腻而狡黠的笑容却没有再回答,他收回表情恹恹的掀了掀眼皮,还是让多年前那句话落了空。 那种倾尽所有的**深渊…沉沉烬暮之下福泽谕吉盘算着喟叹了声,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带走太宰。 但他的唯一纰漏是,这个喜欢和他唱反调的恶劣调皮小少年有其他想法,这恰好也是剥离他们的唯一胜算。 明明在别人眼里太宰治还是那副没什么干劲但关键时刻很可靠的轻浮男,在森鸥外世界的视角里还是从前那个幼稚阴郁张牙舞爪的小少年。 太宰治:哼哼。 森鸥外:呜… 第6章 哄睡 “太宰君——”百无聊赖的森鸥外这样叫到,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导致整个狭小的屋子里持续的填充满了他的声音。 忍无可忍的太宰治终于抬头,原本还拿着哨子搅拌玻璃杯中的药品的他舍得将视线分给森鸥外,他淡淡开口:“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吗?” “生意一直没进展,货物走向也不明晰,目前只能缩在这个屋子里了呢。”森鸥外从一旁的书架随手抽出一本,他粗略的扫过:“工作这么久也很辛苦的,要不太宰君给我念个睡前故事吧。” “没用的大人。”太宰治忍不住咋舌嘲讽道,他看了眼颓靡的森鸥外,又把视线挪到被他摇晃荡漾着水波杯中,他熟练的吐槽着:“睡前故事不是大人哄小孩的手段吗,森先生什么时候也需要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到桌面上,起浮的灰尘在空气中跳舞,森鸥外直接贯彻无赖的精神劝诱似的撒娇:“嘛,太宰君能理解身为大人的辛苦的吧,等结束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哦。” “又是空头支票吗?” 太宰治不为所动的掀了掀眼皮,纤瘦的少年坐在长椅上身上披着的黑色大衣耷拉下来透着光泽,掩在里面的白色衬衣倒是勾勒出少年的腰身,像黑猫一样灵巧的。 “说不定呢?”森鸥外笑眯眯的应了下来,他凭空估测了下,果断将原本还在手中摆弄的书抛向太宰治。 笨重的书在空中掠过偏离了预估航线,太宰治倒是反应很快的伸手接过,沿着这个力道他顺势跳下椅子,手里拿着书,恹恹的抬眸有些嗔怪意味的抱怨道:“喂,要是砸痛我怎么办。” “凭借我的医术应该是不会留疤的。”森鸥外勾唇笑着,故意调侃:“再说,我可是完全信赖太宰君的,会接住的吧我抛出去的东西。” 闻言,太宰治低低笑了笑,清冽而有些稚嫩的声音回答着:“…我可是很怕痛的,会让人平白无故受苦的东西恐怕不会有人钟意的吧。” 森鸥外没再和他聊下去,对于他们来说大多数话题点到为止就行了,他松懈的趴在桌上像是在期待着太宰治的声音。 太宰治后撤一步,重新坐回自己的区域里,少年的腿垂下像是很无聊打发时间那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他低头翻开书。 “不怕我杀了你吗?”他意有所指的说到,柔软的黑发垂下挡住表情,眸底晦暗不明的情绪收敛,他很无所谓的说着恶劣的话。 “别说这种恐怖的话嘛太宰君。”像是故意示弱似的,森鸥外游刃有余的应答哄着这位古怪阴郁的小少年:“你不会的对吧。” 他锐利的探究目光短暂的怀疑着面前随时会超脱他掌控的少年,他藏着试探用着轻松的语气化解缄默的氛围:“可以开始了吗?我一直很期待呢。” “你是小孩子吗?森先生。”太宰治没看森鸥外倒是先饶有趣味的过了一遍故事,忽略你来我往的提防和没有挑明的情愫,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吐槽着面前这个我行我素的任性无良黑医。 直到他短暂的松懈睡去,森鸥外心满意足的压榨掉少年的时间分心给他讲睡前故事。 “太宰君,这绝对是我此生最大的请求,再讲一次嘛。” “太宰君,看着我这么辛苦工作的份上,继续讲完那个故事吧。” 你明明就没听吧,太宰治吐槽道面对对面无赖又任性的请求,果然他还是最讨厌应付这种打直球。 被压榨多了的太宰治还没等他开始反击,就又被森鸥外使唤去出他口中所谓的‘没有危险的小任务’。 太宰治:…… 等到森鸥外坐稳位置换了新地盘时,太宰治能和他共处的时间自然也变少了,接手了整个组织的重担那个无良黑医找不到机会偷懒了吧,他想,毕竟自己的最近出外勤的频率这么高。 雨还是不停的下,太宰治淋了雨,被水汽稀释血迹还是有着浓重气味洁白绷带都被染了色,血除了自己身上的还有别人的,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抿唇。 会感冒的,会被森先生塞药美名其曰关心其实是还要好好的为他卖命吧。 太宰治收回脚步,少年浑身被湿气浸透鸢眸底也隐隐翻涌起雾气,恶劣天气影响下温度冷的想让人打个寒颤。 他倒是没感冒,太宰治还是有点遗憾,毕竟书里也有不少感冒发烧死掉的案例,他喟叹了声,像是在述说少年委屈一样。 森鸥外听完报告后,习惯性的抬眸看了眼面前懒散的如同恶魔角色一样的少年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展露疲惫之色,深渊般的眸里衡量着利弊,他有些怜惜似的开口:“太宰君,想听我讲睡前故事吗?” 过度的神经紧绷和长时间的缄口不言让小少年清冽干净的嗓音变得暗哑,他懒洋洋的掀眸像是在怀疑对面男人的用意:“干嘛。” “我想了想,太宰君作为未成年小孩也有享受大人的关怀的权利吧。”森鸥外不知何时抽了本书,他站起身勾唇示意。 太宰治眯了眯眼,像游荡了许久的幽灵那样打算休战,他视线挪在角落的长沙发上像是才发现那样平淡敷衍的感叹了声:“啊,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次换我来给太宰君哄睡吧。”他说。 “我可能没听见就睡过去了,虽然一点都不想再听见你讲话…” 听见这话,森鸥外有点受伤,他装模作样的喃喃挽留:“太宰君…” “不过你也可以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杀了灭口。”太宰治打了个哈欠,眼角漾出生理性的泪他越来越小声的说着:“要轻一点,我可是很怕痛的…” “晚安,太宰君。”森鸥外有些遗憾的盖上书,明明还没念两句,那孩子已经累的几近昏厥睡过去了,至少做个好梦吧,森鸥外这样想着,给太宰治披上了先前准备好的毯子。 大概,他所能做的就这些了吧。 【动手动脚】 森鸥外留意到太宰治的阅读习惯,小少年读书的速度很快,他丢给他的书通常能在很短的时间里看掉还能复述每个细节,这导致森鸥外起了兴趣。 “太宰君看书很专注嘛。”森鸥外意味不明的调侃,他扫了眼堆在桌上的几本厚重晦涩的书。 通常来说,森鸥外会让太宰治读些他看过的书以灌输自己的思想,相当于抱着培养的情感他也会恰巧当回前辈。 纤细单薄的少年躯体蜷缩在椅子上,他埋头安静的看书,黑发弥盖着露出点漂亮还有点稚气的脸,鸦羽般的长睫卷曲轻颤给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他在看书。 森鸥外悄无声息的靠近,长期作为刺客杀手和医生职业的习惯让他暂时还可以戏弄这个年幼尚不熟悉的小少年。 “太宰君——”森鸥外笑眯眯的伸手故意揉乱小少年的头发,打断着对方阅读。 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声音,太宰治下意识抬头反抗对方施压式的摁头,刚巧就和落在头顶的气息撞个正着,森鸥外放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太宰治:…… 近距离的观察下,发出像是屈服于缪斯那样的喟叹,森鸥外熟练的用着轻浮擅诱的口吻夸赞太宰治:“真可爱呢太宰君。” “…你是变态吗?” 眸底倒是没有明显的被对方故意怼近不知分寸距离抗拒的情绪,但他仍毫不犹豫的向后撤着,直到不剩一点距离,面前人仍像是要亲吻过来的架势。 “森先生果然是变态吧!”太宰治毫不犹豫和怀疑的开口痛斥对面的恶劣无耻的行径。 “只是看太宰君读书很专心就忍不住想来打断呢。”男人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撩拨这小少年的感官,像是诱惑他人走向深渊地狱的恶魔那样。 “你这人真是,坏透了啊…”太宰治扯唇讥讽的笑了笑。 被男人坏心眼圈住的小少年几乎没有挣扎的机会,毫不客气的压制和擅诱的上位者。 “别乱动。”男人低哑带笑的声音戏谑着继续,他装模作样又毫不掩饰:“太宰君受伤了我会很心疼的。” 直到原本被小少年很好保护着的书掉在地上。 太宰治丝毫不掩饰嫌恶但又故意朝面前男人笑的甜腻,他圈住森鸥外脖颈像小动物求爱般发出低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哄睡 第7章 擅长自杀的少主殿下 “会很奇怪吗?”黑发少年慢条斯理的扯了扯衣摆,白色为主调的狩衣宽大修长的袖子被穿堂风吹动,少年纤细背部下垂着丝带挂着不会响动的铃铛,像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很适合哦,太宰君。”森鸥外满意的打量着面前的小少年,他很是满意自己的得意之作一样夸赞着。 “那是什么下流的眼神啊,森先生。” 太宰治毫不客气的吐槽,他侧过身躲开森鸥外蠢蠢欲动的手,一遍掏出绷带熟练的往自己额前缠上绷带。 柔软蓬松的黑发被少年动作弄的有些乱糟糟,从耳畔到皎白漂亮的后颈,这一带皮肤似乎格外薄嫩好像可以从中窥探见内部脆弱的玻璃体组织,精致的脸上倒没什么表情但是那过于飘渺的美貌还是让森鸥外怔愣片刻。 他第一次见到太宰治是贺正年会上,那个时候津岛家还在甚至是备受圣上关照,就在那年被私藏的宝物第一次绽放出他的光芒,先前并不出名的津岛家小少爷在此博得了个美少年的称号。 捧裾的少年身穿及膝的短裤,纯色上衣小范围的拼凑着简单的几个浅色图案,长至膝盖的衣后摆尾缀着几个红色小球,后背延伸的线条勾勒出少年纤细柔弱的身形。 森鸥外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原本藏在手里的东西,趁着众人视线被少年和皇后夺去时后退一步,他终于也抬头,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是长久的命运的一幕。 少年确实生的极美,忧郁的鸢眸不卑不亢的看向前方,比起其他侍童,不论如何舍弃偏爱的目光,太宰的美丽是格外出众的让人徒然升起掠夺心的,连同身上华美的礼服都只是陪衬他美貌的工具,薄唇微抿始终内敛着情绪。 森鸥外难得的打破计划时限停留了几分钟,最后才在一片喧嚣混乱中狼狈离开,人群吵闹恐慌中,他和太宰治对上视线。 只一眼他得出了一个更完善的最优解,他要带走那个似乎看出自己本质的少年。 津岛家从子嗣繁荣到家破人亡的血洗只在一夜间,与此同时朝廷内部陷入争论不休的状况,突然暴毙死去的君王和无头苍蝇一样散乱的臣子。 津岛家还有个小少爷下落不明。 马车上,亲眼目睹灭门的小少年蜷缩在角落里眸子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颠簸的路程将两人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森鸥外低着头看去,恰巧瞧见少年纤细卷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样轻轻颤动。 “你还有药吗?”少年突然出声,意味不明的问道。 “药?”森鸥外眯了眯狭长的眸,他低笑了声:“是想陪他们殉情吗?太宰君。” “不过很遗憾,上次不小心手抖全倒进去了。”森鸥外摊手又继续道,一副无可奈何替对方感到遗憾的表情。 原本低着头的小少年被冷不防的弹了一脑瓜崩他吃痛的捂着额头抱怨到:“坏庸医。” “怎么能这么定义我这个拯救别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好人呢。”森鸥外不赞同的故意反驳。 感受到头顶温热的呼吸声,太宰治忍无可忍的抬起后,用力撞向了森鸥外的下巴,对方吃痛又因为被惯性作用带动往后退了步,闹出的动静惊到了马,它不安的摇晃着像是将要发狂最终将两人都甩出去。 最终栽在草地上滚出去了不少,被男人压制住行动的太宰治一脸嫌恶的开口叫囔:“大叔,压到我了欸。” 见对方不为所动,太宰治又故意使坏的继续表演:“好痛,痛的快死掉了…大叔你真的很重啊想把我压死吗。” “我叫森鸥外。” “……”这会轮到太宰治不说话了,显然不打算把森鸥外的自我介绍放在心中。 “太宰君不是想死吗?”森鸥外单手擒住少年的双手,反手从兜里掏出短刀,直接了当的抵在少年细白的脖颈上,锋利的刀背反射出他此刻的表情:“我可不是庸医呀太宰君,要不要体验一下一点点刨除痛觉的过程感受。” 刀尖划出一道血痕,少年完全放松的躺在地上,像是盛着碎烬暮色的双眸看着他,病态苍白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 就在少年仰头的瞬间,森鸥外把刀收了起来,他起身抱起懒散的一副厌世求死态度的太宰治:“我们走吧。” 太宰治下意识的抱着对方脖颈勒紧,凑近森鸥外耳畔像小狐狸一样轻蔑的坏笑恐吓着:“杀了你哦。” “太宰君这样也很可爱呢。”森鸥外淡定的笑了笑,调侃起太宰治,如果忽略抵在太宰治腰间的短刀的话。 在他怀里的小少年收敛了挣扎的动静,郁闷的缩了回去靠近对方胸口企图用衣服挡住自己兴奋的表情冷冷吐槽道:“好恶心的森先生。” 森鸥外总在太宰治故意寻思死往他的刀上凑时及时的撤回,他行云流水的握着刀利落的划开少年缠在额前的洁白绷带露出漂亮恹恹的眸和少年反复逼近死亡而露出的兴奋的绯红面色。 第8章 520礼物 *已交往前提,超短的520送礼物日常。 _ “如果520的礼物可以是无痛自杀的药就好了。” 太宰治这么说着,仰了仰头百无聊赖的往后靠去,他提出抗议被拆开的礼物包装零散满地,和少年身姿相衬的是一摞包装精美的特装书。 “啊呀,太宰君。”森鸥外无奈的温和笑笑:“这恐怕不适合当做礼物吧。” “唔…反正对我来说是个很不错的礼物呢。” 太宰治继续道,简直像小狐狸一样狡猾眨了眨眼:“不过我可没准备什么礼物呢,要不干脆答应森先生一个要求当做礼物好了。” “真的吗?!”森鸥外下意识反问。 “或许吧。” 森鸥外全然当做愿望全肯定般大大咧咧的暴露目的:“那太宰君试试新裙子吧!很适合的哦!!” 太宰治露出嫌恶表情,不满的大叫到:“咦…!!!不要这个!!” “明明是太宰君说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的吧。” 森鸥外:好委屈,但我得说。 太宰治诡异的安静了几秒,然后才道:“我还是去准备礼物好了…森先生。” 第9章 山神献祭 太宰治见过那个男人,一个行事谨慎又雷厉风行的有些跳脱的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无良,偶尔对视上,窥见几分赏识以及晦暗的情愫。 此时他低着脑袋百无聊赖的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两位权威性的大人坐在远处交谈着什么,他听的并不真切。 他是被召见的,仆人们已经各自撤退忙碌去了,太宰治抬眸面无表情的盯着两人的身影,注意力发散到游荡在外面攀延生长的藤蔓上。 随着两道爽朗的笑声结束的会谈,太宰治才慢悠悠的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身体。 “这位是…?” 家主扫视了一眼乖巧安分的小少年,冲着面前男人挤出谄媚的笑容:“太宰治,方才和您商量好的祭品。” 森鸥外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打量了会太宰治,太宰治平静的眸子里倒映出对方不达眼底的笑,是算计。 “可是——”森鸥外话锋一转,在手指间把玩的手术刀径直插入木桌:“据我所知,这位可不是您家的子嗣吧。” 太宰治目光幽幽的移回家主身上,只见家主壮硕的身子颤了颤,颇有恭维的口吻:“太宰是我们家不久前捡到的好心收养了罢,相处下了也算是我们家养子了,您这…?” “嗯,关于欺骗山神的后果自然不用多说…”森鸥外表情带上了几分虚伪的担忧。 “我们家实在只有太宰了。”家主嗫嚅着嘴唇谨慎的开口。 森鸥外露出了然的表情:“那还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您是说!?” “多备点钱财,相对抵消……” 森鸥外说的认真,家主也听的认真,只有太宰看着对方不动声色的布置着自己的计划,不知道有几分真假。 “先告辞了,建议早日祭上山神哦。”森鸥外摆了摆手做势离开状。 未了。 “太宰君真是个漂亮的好孩子呢。”森鸥外擦着他边上经过,意味深长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山神大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送走森鸥外,家主就毫不掩饰的说明了自己的目的,以养子的身份献祭给山神以保佑家族富裕长远。 只是这趟,献祭的是命。 “也差不多是你回报的时候了吧。”男人揪着少年蓬松的头发,表情全然不同的阴鸷。 从头皮刺入的疼痛感袭击了他敏感的神经,他抿着唇一声不吭,仅仅露在外面的一只鸢眸无波无澜。 半晌,他自讨没趣的松了手:“真是怪胎。” 接下来几天,太宰治被看护的很好,仆人的伺候格外细心,府邸内张扬布置着好不华丽,他屹立在窗边偶尔看见和家主谈笑风生的森鸥外。 押上了什么才如此配合,他们得到了想要的,那你呢。 森鸥外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森先生莫非打算看着我被献给山神吗?” 前一天,太宰治扯着自己身上崭新华丽的衣袍边缘,状似毫不在意的开口询问。 森鸥外动作熟练的帮他把腰带系好,指尖抚过少年劲瘦的腰肢,他只是低声:“真让人期待呢。” 一切都在如期进行,太宰治穿戴整齐坐上了所谓献祭的花轿,家主和夫人眉开眼笑的送走一行人。 不知何时,周遭环境已经不在摇晃,太宰治动作迅速的睁开眼睛,对视上一袭宽大的深色调衣袍。 “山神?” 太宰治不免轻笑出声,一字一顿的念出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森先生。” “果然是你啊。” “太宰君见到我一点都不惊讶呢。”森鸥外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受伤。 太宰治手被捆在后面,是一开始防止他逃跑而故意为之的,森鸥外掀开遮掩朦胧的头纱,扼住了少年的下巴。 猝不及防的深入少年口腔,不免让太宰咳出声,森鸥外把未融化的药物随意的丢在地上。 “唔…” “太宰君,不要小看一个医者的敏锐呢。” 太宰治呛了声,抬头对视上森鸥外,哑着嗓音吐槽了句:“无良医生。” “大费周章的演这一出真辛苦呢。”太宰治口吻带着几分讥讽说到:“说到底,这绝对是再糟糕不过的结局了吧。” “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并且摆脱了他们自认为的负担,而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双赢的局面不是吗。” “短暂的恍若泡影的,森先生的最优解还是一如既往的损人利己呢。”太宰治慢吞吞的给自己解绑边解边吐槽。 森鸥外毫不在意,他一直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带走太宰君并且成功脱身,赌输了被追杀甚至殃及太宰。 现在的问题是,离开这里,在他们发现那些不过是泡影之前。 森鸥外叹了口气,颇有一种饲养官操心自家调皮好奇的小黑猫的做派,不过这个世界线好歹带回来了。 “太宰君,我们该走了。” 第10章 绝对枷锁 “森先生,你觉得怎么样。”小少年一边低头拿着长勺搅着杯子,一边询问森鸥外。 ?? ??“太宰君…?”森鸥外抬头,看到前面坐在椅子是认真捯饬着手中杯子的小少年,神情略略有些错愕。 ?? ??“什么啊?”他恹恹的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森鸥外。 ?? ??“倒也没事,就突然想叫叫太宰君。”森鸥外讪讪的挠了挠头发,掩下眸中情绪。 ?? ??“说起来,不可以把高压药和低压药混在一起喝!”森鸥外一把夺下了太宰治手中的杯子。 ?? ??“森先生怎么知道的?”小少年看似狐疑的歪了歪脑袋,眸中情绪不明,他扯出一个甜腻的笑。 ?? ??糟了,惯性把未来的记忆代入了。 ?? ??森鸥外动作顿了下,背对着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毕竟我可是医生嘛。” ?? ??“哦——”太宰治敷衍的长嘘了声,没再说话。 ?? ??过去的太宰君啊,森鸥外心里盘算着,有了未来的前车之鉴,最优解或许可以换种方式呈现。 ?? ??毕竟有了太宰君才是最强的。 ?? ??与太宰治相似的他,从最脆弱处入手,一步步瓦解防线,小少年厌世向死,于世间没有留恋与渴望,那么他就创造羁绊。 ?? ??时机成熟往往只差一步。 ?? ??赌一次吧,他想。 ?? ??这天,他传唤来还在拷问敌对组织的太宰治。 ?? ??“太宰君也辛苦工作许久了,有考虑离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吗?”森鸥外端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询问。 ?? ??“哈?”闻言,太宰治不可置信抬头看了看森鸥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几分开玩笑的意味,好半晌,他才讷讷的开口。 ?? ??“森先生是觉得我没用了,所以打算打发我离开是吗。”太宰治鸢眸直勾勾的盯着森鸥外,他有些哑声:“这样还不如杀了我封口。” ?? ??“连这点存在的意义的没有的话……” ?? ??森鸥外压低了嗓音,轻叹着说:“真是个傻孩子呢,太宰君。” ?? ??“我是靠着爱才活到今天的啊!”他抬眸看向森鸥外,颤抖着嗓音这么说着。 ?? ??四面八方的悲伤涌来,他好像被困在了幸福的彼岸动弹不得。 ?? ??森鸥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摸了摸小少年柔软的头发,轻声安抚到:“好啦好啦太宰君,以后也一直这样活下去吧。” ?? ??太宰治趴在森鸥外的怀里无声的哭泣,森鸥外轻轻的拍着小少年的背,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 ??在森鸥外看不见的地方,太宰治也小幅度的轻轻勾唇,两人各怀心思维持着眼前这副温馨的姿势。 ?? ??无论是什么都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 ?? ??探求生存意义的少年抓住了活下去的稻草,他拼命伸出手,试图抓的更牢。 ?? ?? ??枷锁困不住他的。 ?? ??但如果是爱,他会自甘被束缚禁锢,永远围囿于此。 ?? ??绝对枷锁,自我困束。 ?? ?? ??——— ?? ??借鉴了几句斜阳,不擅长拒绝爱意的太宰会被森鸥外困的死死的吧(??`*) 第3章 罪心 太宰治像傲慢而恶劣黑猫那样有意占据高处俯视下来,纤细的腿踩在纵容的男人手心,冰冷的脚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他有些嫌弃的企图踹开贪婪无礼的男人。 “我说。”太宰治没能摆脱掉森鸥外的禁锢倒也没太在意,被暗色浸染泛红的鸢眸幽幽的盯着假惺惺的男人,声音毫无波澜:“差不多也玩够了吧。” “嗯?” 见森鸥外满脸堆着笑似乎并不明白他意思的无害模样,太宰治皱了皱眉一字一顿毕恭毕敬带着刻意的疏离叫到:“森、先、生。” “太宰君。”那人还是一副无赖模样,委屈巴巴的小声叫着他的名字,森鸥外擅于伪装的演技在哄骗太宰治身上运用的格外如火纯青。 或许本就掺杂了不少复杂的情愫。 他私心对着纯洁的小少年伏罪自首。 只是太宰治并不上当,游刃有余的和他反唇相讥周旋着,狭小的室内未来掌握大权的深沉男人对着小少年俯首,较低他身段一等距离的森鸥外捧着少年纤细的赤足痴迷。 “这不是一个良医该有的眼神吧。”太宰治淡漠的掀了掀眼皮,勾起小弧度的唇凉薄而毫不客气的揭穿:“你说是吧,变态幼女控庸医。” 陈旧而狭窄的室内,光线迷离,似乎连呼吸都占据几分空间逐渐急促起来,两人一上一下不可言说的暧昧关系。 只不过是监护人对成长期的孩子再正常不过的身体检查。 任谁看见这种状况都不会这么认为。 太宰治抱着马克杯慢吞吞的咽着药水,浑身只有宽大单薄的白衬衫松垮的挂在身上,甚至隐约可窥见其中苍白纤细的躯体,柔软蓬松的黑发耷拉着,他老实乖顺的等待半蹲在他脚边的医生检查。 森鸥外仍是笑眯眯的表情,只不过笑意始终不达眼底,男人锻炼过的劲瘦手臂不知有意无意的蹭过少年的敏感肌肤。 太宰治稍微缩了一下,轻轻颤了下的身子轻易勾起男人的敏锐的官能性感知,他抬眸看去,从少年敞开的领子露出洁白的脖颈和掩盖在本就薄透衬衫褶皱交叠下的大腿深处。 很涩情。 森鸥外在心里默默想着。 他头脑一热竟无端徒生出一种荒唐的想要逾矩去侵占的隐秘**。 许是察觉到森鸥外毫不掩饰极其下流的视线,太宰治忍无可忍的抿着唇抬脚踢开发呆松懈的森鸥外,他不自然的架着腿挡住对方企图窥望的视线。 “太宰君,夹腿不是什么好习惯喔。”森鸥外意味不明的说到,他依旧抬头看着像天鹅般倨傲仰着纤细洁白脖颈的少年。 太宰治挪了个位置,挡住他可以窥探的大部分角度,他挑了挑眉故意使坏的语气道:“我需要谨遵医嘱吗,森先生。” 森鸥外不死心的摊手做出无奈的让步:“太宰君未免也太不放心我了,我分明是可以帮助你的靠谱大人喔?” “那上次说的药…”太宰治没好气的开口提醒。 “就在水里喔?”森鸥外像是邀功的小狗那样得意洋洋的说到,他起身倾身靠近太宰治,狡猾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和少年分心的眼睛对视上。 直觉告诉太宰治,他没在说谎。 “是新制的药喔,刚好太宰君不是一直和我说想要可以轻松死掉的药…”他慢条斯理的解释着,看着面前的少年本就没有多少健康血色的脸上变得愈发苍白如纸,唇角边淌出鲜红的血。 “你拿我试药?”太宰治咳了咳企图把口腔中堵住嗓子的血清理掉,他缓慢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怎么样 ,是不是没感觉痛苦。”森鸥外像是在看自己的得意之作,他看着少年比樱桃还鲜红的血滴到白色衬衫上,染上刺眼的嗜血的让人蛊惑的色泽。 “最讨厌森先生了。”太宰治堪堪扶着身下的长椅子的边缘,身体不自觉的蜷缩起来,他抬手擦掉唇边溢出的血迹冷冷的说。 “真过分呐,太宰君。”森鸥外像是在痛心少年的不解风情那样的表情,眸底闪烁着的感情却在贪得无厌的捕获少年的易于受伤的脆弱。 太宰治狼狈的舔舐掉唇边的血,神经战栗心脏牵引着的官能性感知在作祟,心口在隐隐作痛,他却感觉格外兴奋。 他咬着牙倔强而故作淡漠的抛出一句。 “快认罪吧,森先生。” “睡一觉就好了。”森鸥外又凑近几分,揽住少年纤细的腰身,他低头毫无距离感的吻上太宰治的额头,像在哄小孩的轻声呢喃:“太宰君。” 没有重大变故作祟前,他才舍不得太宰治离开自己身边,哪怕是因死亡的形式被剥离。 相互饲养的两人却致命的只能在某一方停滞安静时述说爱意。 森鸥外轻松的抱起少年,喟叹了声。 真是败给太宰君了。 【衡量价值的吻】 “太宰君。” 森鸥外温情的伸手摸上太宰治的脸,常年操刀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描着少年的眼眶,镶在里面的是平静的鸢眸,他依旧挂着不为所动的冷漠表情任由面前人骚扰。 少年的额前绷带缠着脸颊上还挂着医用纱布,他规矩的穿着白衬衫和黑色大衣外套浑身几乎被裹满,自然露出的部分也被绷带缠着,森鸥外的视线停驻在隐晦的一部分几近透明的白皙肌肤上。 森鸥外动作固执的围囿着太宰治,昏暗线延长的狭小室内,他的位置已经靠到墙壁只得好整以暇的肆意侵占他空间的男人。 平时忙的焦头烂额的森鸥外,今天倒有心情来和他**。 倍感新奇的太宰治挑了挑眉,:“森先生,最能实现价值的时间应该不是浪费在这种事上吧。” “比起那些,更有价值的当然是太宰君了。”他说。 森鸥外眸光沉沉,简直比他平日里戏耍的手术刀还让人感到刺骨的锋利,他主动发起进攻抬手揭开少年捆着额头的白色衬绷带。 少年吃痛。 扯开的绷带伤口断裂,森鸥外直白的吻了上去。 他身上总是带着让人憎恶的商人特性的算计,落下吻的那刻却格外真挚虔诚。 这是大概是某个无良黑医所能展示的最大诚意了吧。 什么哄小孩的幼稚把戏。 太宰治想着,不走心的扯唇笑出声来。 森鸥外接着往上,顺势吻掉太宰治额前滚落下来的血,像同类相食的怪物,并不讨厌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侵袭比少年冷血外表还热情强势的侵占了他的味觉和感觉。 接着他顺理成章的看向对方的唇,那里有他想让太宰君保守一辈子烂在土里的秘密,需要他来亲自封存吗。 他扣着少年不安分的手,男人的体温传了过来,故意戏耍似的灼烧着少年的心脏。 他分明有超级恶劣的癖好, 太宰治幽怨的盯着森鸥外的眸子想到。 “太宰君,该重新的好好包扎一下了。”他不知从哪掏出新的绷带,笑吟吟的掀开少年额前的乌黑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讨厌痛哦。” “我知道。”安静的片刻后他又忽的抱紧完全不打算反抗的少年,他温和的垂着眸,如果忽略眼底的侵占欲的话。 他喑哑着嗓音才缓缓吐出一句。 “只是有点想你了。” 和那一句他没说出口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语… 一直为我保守秘密下去吧,太宰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