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见南山》 第1章 学神也会逃课吗 七月，红色高温预警再一次统一了南方大半地区，重庆没能逃过一劫在预料之内，好在各家对于天气的不寻常早早做好了准备，足以在持续高温中正常生活。 七月末，长时间处于四十度的重庆迎来了大暴雨，措不及防的洗刷了山城，甚至部分排水系统不好的地区犯了涝灾。 乐山公墓，在傍晚的大雨滂沱中迎来一个撑着伞的男人。 男人熟练地绕开那些墓碑，来到最里面的墓碑前，多处是乱的，仅仅这里是干净的，还放走几朵向日葵，虽然在大雨中已经被冲散了。 男人撑着伞，蹲下来，伞横亘在他和墓碑的上方，空余的手蹭在那块黑白照片上，轻轻地擦干雨水。 “南山，晚上好。” 雨是斜着下的，许悠然感觉自己背上的衣服好像被打湿了，于是他向墓碑靠的更近。 许悠然：“南山，重庆这几天特别热，今天还下了大雨……我知道你不喜欢下雨天，所以，我来给你送伞来了。” “……我今天去参加采访了，他们又问起你了……他们真的好八卦哦。” 许悠然蹲了下来靠着墓碑：“这两天又梦到你啦，我感觉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你在想我么？南山。” 许悠然笑了，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我好开心啊南山，我们终于要见面了，生前没来得及和你表白…再见面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很爱你，希望你还记得我。” “你怎么先走了那么多年……” 他们八年没见面了。 他好像真的要支撑不住了，几盏路灯还在大雨中苦苦支撑散发微弱白光，勉强让许悠然看清黑白照片上尹南山的脸。 尹南山在笑，他甚至死了，也没掉过泪。 那该多难受呢？许悠然仰了仰头，将温热倒灌进眼眶。 “尹南山，你对我真的好狠。”许悠然手指脱力，伞倒跌在雨中，“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许悠然跪在墓碑前，好像面前站的是尹南山。 他就差一对戒指了。 “南山……”他想要再抱抱他，即使过了八年，他依旧贪恋尹南山的怀抱，“我爱你，尹南山。” 可他只能触碰到冰凉的墓碑，没有人体温度。 “啊——” 雨声可以很好地掩盖许悠然的脆弱:“尹南山，你带我走吧……” “你这次带我走吧，你去哪我都愿意。” “带上我……” 注定不能得偿所愿。 许悠然堵着墓碑，小心地吻在刻有“尹南山”三个字的地方，嘴唇不知道是第几次触碰到冰凉的石头。 他从来不敢吻尹南山，哪怕是照片上的他。 一个吻几乎透进了许悠然所有力气，他摔在地上，几次都不曾爬起来，雨珠落在他的身上，好像要把他淹没。 “许悠然？许悠然！你怎么又睡着了？”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了尹南山的声音，半边脸颊浸没在水里，却又发疯一般大笑起来。 “尹南山！尹南山！” 许悠然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脑袋，钝痛又开始了。 “我快死了……哈哈哈哈。” “我终于要死了。” 许悠然神志不清，模糊中看见雨幕中有人打着手电向他跑来，他看不清脸。 一瞬间，是那年尹南山从升旗台上走下来。 那次，尹南山略过了许悠然。 而这次，尹南山站在他面前，露出和记忆中那张笑脸吻合的表情:“许悠然？我认识你。” - 九月份，高二开学季，经过上次的分班考试“各路神仙各显神通”后，这个分班终于是定下来了。 尹南山拿着扫把将地上拔下来杂草扫到一起，抹了一把颈窝处留下来的汗，校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半边。 “南山啊，这里扫完你就回去上课吧，剩下的我让别人来扫。”教导处主任拍了拍尹南山的肩膀，说道。 尹南山被热气蒸腾得不想说话，出于礼貌，他习惯性笑了笑点点头。 主任扬起一个慈爱的笑，尹南山立马猜出了他下一秒要说什么了，无非是什么“这孩子和老尹真像”…… “真像老尹当年……要是老尹还在，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不出所料，尹南山始终笑的得体，手握着扫把，将垃圾扫到一起。 “要我说，你和你妈就……” “哎！小心！”尹南山身体反应比大脑快，面对着飞过来的篮球，迎面挡住，但显然是没反应完全，握着扫把，对准球面挥了上去。 篮球被反弹，沿着原来的方向又飞了回去，而此时，篮球飞向的方向传来口哨声，紧接着一双手接住了球，手腕上黑色的护腕格外显眼。 “哥们，那一棒子挥得不错啊！” 这人有病吧。 尹南山对傻子没什么想要深究的意愿，干脆不搭理拿球招呼人的傻子。 “哎呦，南山，你没事吧？有没有砸到哪？”主任扶着尹南山的肩膀转来转去，仔细查看，像是在研究一个新奇的小手办。 “没事，林主任，就震了一下胳膊。”尹南山笑得很淡，那是许悠然第一次见这个冷面学神第一次笑。 许悠然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尹南山笑得很假，但是应付主任绰绰有余。 主任姓林名石，是出了名的暴躁大鹅，对待问题学生总是吼一顿加写检讨。 “许悠然！”林主任一个冷眼回头。 “到！”许悠然完全下意识反应双腿并拢，“啪”地站好。 “嗯，反应速度挺快。”林主任满意点头，“下午，一份检讨，800字，交给我。” “不是……主任又写啊？”许悠然脸上都要挂不住笑了，就差哭出来了。 “怎么？800字不够你发挥？”林主任横眼。 “够的够的，够够的…”许悠然立马手动禁言。 “行，给南山道歉，然后滚回班级去上课。” 许悠然这才分出注意力看着旁边安静得几乎要入定的尹南山。 “对不起哈同学，刚才手滑，放学我请你吃冰赔罪哈。”许悠然抱着球，态度异常真挚。 尹南山好像是没在看他，只是目光从他身上略过去，声音冷漠:“不用，我不吃冰。” 对比于这些，尹南山更在意的是下一节的课:“主任，马上上课了，我就先回去了。” 林石:“去吧，打扫的东西给…许悠然就行，赶紧回去吧。” 许悠然:？？？ 双手接过尹南山的东西，还得到大学神的一句“谢谢”，目送学神离开，扭头问林石:“主任，你很不道德，难道我不要上课吗？” 林石推了推眼镜:“顺手的事。” 许悠然:……？ “报告。”十五分钟后许悠然磨磨唧唧地“爬”到了教室门口。 老师姓王，叫王黎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教师，听说教书十来年都没有发过火也不知道真假。 王老师看着没个正型还抱着篮球的许悠然，面带微笑地问:“许同学，怎么上学第一天就迟到了啊？” 许悠然也呲个大牙笑:“嘿嘿，老师，我帮主任送东西去了。” 非常没有说服力，尤其是明晃晃一个打篮球还抱在怀里。 班里几个男生晓得许悠然那个嘴脸，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拱火。 “许哥，咱好歹把球藏起来再说嘛～”后排尤其是重灾区。 许悠然使眼色作势威胁，不等老师的下一句话说出口，尹南山贴着他的肩，也出现在门口。 老师：…… 不得了了，第一天一个接着一个给她立威风，可恶。 王黎洁：“两位同学……对于开学第一课一起迟到有什么头绪吗？” 尹南山也没想到这个许悠然这么墨迹，他都回来了，这人怎么才到门口；同时，许悠然也不理解，这个大学神不是比他早离开吗？怎么才到教室。 呦吼？学神也爱逃课吗？ 尹南山：“老师，开学学校落叶太多，刚才在帮林主任打扫卫生，时间没跟上，打扫完之后就赶紧赶过来了。” 许悠然被尹南山这张口乱说的本领唬住了，原来学霸撒谎，真不用打草稿啊。 “那你呢？许悠然同学？” 许悠然：“我……” 尹南山：“许悠然同学自愿帮忙，和我一起打扫卫生，所以才迟到，不然落叶我一个人扫不完。” 大概是老师对好学生特有的信任，王黎洁也没真想整治两个人，大手一挥，放行。 大概是两个人来的最晚，就剩最后一排的两个孤零零的位置。 许悠然能理解为啥有人不和自己同桌，却不能理解，怎么会有好学生放着尹南山这个大肥肉不抢。 不是向上社交吗？这个班级为何如此颓废。 “同学，你名声也不好吗？” 尹南山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莫名其妙了一下：“……” 许悠然毫无察觉：“怎么也没人和你同桌啊？” 尹南山整理书的手顿了顿：“大概是，高处不胜寒吧。” “？？？”什么玩意？ 许悠然笑了笑：“兄弟……你也是真幽默。” 尹南山边收拾东西边四两拨千斤：“不如你。” 许悠然大概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玩的学霸，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兄弟，和哥同桌没别的好处……” “嗯。” “就是哥们够仗义……你嗯什么？”许悠然被尹南山突如其来的肯定，肯定得有点蒙圈。 “认可你的话。” 许悠然不明白，大概是被自己魅力折服了，于是选择自说自话：“有什么生活上的事，你来找我，我给你解决，虽然哥学习上帮不了你，但是你的安危，就冲你今天如此仗义，我也一定永远追随你。” 尹南山感觉自己身边坐了一个青春期的二比少年。 哪儿来的神奇宝贝，开学第一天就开出这个盲盒。 尹南山习惯了对于不重要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但是他被迫听了一节课许悠然的脱口秀—实际上是自言自语的表演。 偶尔还会抽幸运观众互动，嗯，他就是这个话痨的幸运观众。 他感觉以后的日子大概不太安静。 1.禁ky 2.友好上网文明你我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学神也会逃课吗 第3章 学神校霸？ 临近放学，尹南山真的买了支雪糕递给许悠然:“谢谢你的外套，明天我洗了之后给你带过来。” 许悠然意外:“真买啊？不用洗也没事，我又不嫌弃你，你看着比我干净多了。” 说着，接过雪糕，将包装袋撕开，还冒着冷气，看的人发冷。 许悠然咬了一口，“呼呼呼呼”呼了半天，才艰难咽下第一口，再说话都有种被冰成了大舌头的感觉:“哇塞兄弟，你这买的是冰系法宝吧，给我牙齿冰得没知觉了。” 大概是许悠然的样子太好笑，尹南山愉悦起来，勾了勾唇角:“吃冰的降火，对身体好。” 许悠然:？？？？什么谬论？ 想着，他把雪糕又咬了一口:嗯！宣！同桌买的果然更甜。 - “妈，我回来了。” 尹南山推开门就看见妈妈倒在地上，身边还躺着一把拖把。 尹南山冷汗袭上后背，迅速扔掉了书包冲了过去:“妈！” 他蹲下去，先去探鼻息。 还好，虽然有点不稳定，但是还是有正常呼吸的。尹南山将妈妈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摸到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塞进妈妈嘴里，又灌了点水冲服下去。 做完一切之后，尹南山瘫软在沙发边，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一阵冷意，原来是刚才冒出的冷汗。 尹南山本该习惯他的妈妈可能会随时离开他，可是真的碰到晕倒，他都会被吓得不轻。 他不喜欢这种准备。 尹南山回到卧室换了一套家居服将许悠然的外套换下，连着自己甩了墨的衣服一股脑扔进洗衣机。 母亲还在沙发上躺着没有动静，他探了探鼻息，然后安心下来系上围裙转身进了厨房，弄了三菜一汤出来的时候，母亲坐在沙发上喝热水。 尹南山端上菜:“妈，你什么时候醒的？” 宋清兰身体大概还是虚弱的，声音低低的:“你蒸上米饭的时候。” 尹南山解开围裙擦了擦手走过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宋清兰摆了摆手:“不用，我身体我清楚，去了也是没用…今天开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认识新同学？” 母亲生硬地想要扯开话题被尹南山一眼看出来，他是温和的，在母亲面前，所以没再问下去，而是顺着她的话继续说。 “……挺好的，认识了一个新同学，人很好，就是太吵了。” “是男孩吗？” “嗯。” 宋清兰拍了拍尹南山的手:“男孩儿吵点就吵点了，要和同学们打好关系，不要和别人起冲突知道吗？” 其实宋清兰也知道自己交代的都是废话，尹南山十几年都没让她操心过，反而更多是尹南山在操心她。 尹南山垂着眉眼:“我知道。” 宋清兰的手还是很凉，尹南山抿抿唇:“妈，吃饭吧。” “嗯。” - 宋清兰身体不好所以睡得早。 晚上八点多，尹南山看着母亲睡下，给远在上海的哥哥尹淮打去了电话。 “喂，哥。” 尹淮那边大概才忙完，声音有点嘈杂:“怎么了，南山？” “妈今天又晕倒了。”尹南山低头，嘴里咬了一支烟，“晕倒的时间挺长的。” 尹淮:“……我再打10万，带妈去医院吧。” “咔嚓”点着烟，尹南山看着飘上来的烟，淡淡地说:“她不会去的，你回来带她去。” “……”尹淮的沉默歪尹南山的意料之中，“南山，哥这边走不开……” 还是一样的答案，尹南山吐了一口烟，声音沙哑:“你不回来，妈是不会用你的钱的。” 宋清兰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脾气倔的要命。 “给我点时间可以吗？”尹淮似在恳求。 “好，我给你时间，妈会不会等你我不知道。” 尹南山没听到尹淮后面说的话，他把电话挂了。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嗡嗡……”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震，尹南山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你好～我的好同桌～】 两个波浪号看得尹南山默了默，三秒过后，点了通过。 尹南山还没备注好，许悠然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同桌，这么晚还不睡啊？】 尹南山不理解许悠然大半夜不睡觉来骚扰他干什么，在键盘上点了点，发过去:【？】 【今夜良辰美景，花好月圆的，来找你聊聊天～】 许悠然立马发来了一句。 尹南山:？ 他问:【有什么事吗？】 【你说我们认识也有一天了对吧？】 一天怎么说的好像一辈子一样久远？ 尹南山:【有话直说。】 【好同桌，你物理作业给我瞅瞅呗？】还发了一个捂着眼睛的表情。 原来是要作业的，尹南山不觉笑了笑，反手把书包里的作业取出来，翻开，给许悠然拍了过去。 【！！尹哥！你就是我的好大哥！】 透着手机尹南山都能感觉到许悠然的情绪，很真实的感情。 尹南山不自觉地愉悦起来。 他没察觉到自己一晚上的郁闷会因为许悠然两条消息消散。 今夜，月亮真好看。 尹南山许久没有发过朋友圈了，他拿着手机对准月亮拍了一张，亮澄澄的，发到了朋友圈。 许悠然大概是边看手机边补作业的，第一个点赞。 【我同桌拍照也这么厉害！】 “我同桌” 尹南山喜欢这种代称。 - 尹南山上学前将早餐做好放在桌子上，朝室内喊了一声“妈！我去上学啦！”转身拿着许悠然的衣服就走。 宋清兰刚从洗漱间出来就看见尹南山风风火火手上还拎着件校服的背影:“哎！南山，校服穿上啊！骑车慢点！” 一把年纪了扯着嗓子喊话对宋清兰来说有点难度，尹南山没听清，只是挥了挥手当做理解。 理解个屁。 许悠然又迟到了，第一节课将近下课的时候许悠然来了。 迟到的人毫不畏惧，嘻皮笑脸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真诚地承认错误:“抱歉啊老师，路上出了点事，不得已迟到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连着两天刚开学就迟到，偏偏两天都是同一个老师的课，这再脾气好也要唠叨了。 王黎洁:“许悠然同学，你的意外怎么还是连续剧？” 台下的学生阵阵哄笑，许悠然笑得坦率:“大概我是这个世界的命定男主吧？” 王黎洁:“……” “哈哈哈哈……” “那我能不能是蜘蛛侠啊，许总？” 尹南山被几句不着调的话逗笑了。 王黎洁干老师也干了很久了，但是也招架不住这一类学生，有种有气没处撒，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能摆摆手让许悠然回到位置上。 在许悠然坐下后，尹南山凑近了些:“你怎么又迟到了？又被林主任抓住了？” 许悠然惊讶这同桌还挺有爱心:“好有爱心的好同桌，竟然关心我了。” 尹南山噎了噎，有点想骂人:这个许悠然一天不犯贱就难受吗？ 许悠然看尹南山半句脏话堵在嗓子眼的样子笑了笑，才解释:“来学校的路上碰见几个之前的朋友，处理点事。” 尹南山挑挑眉毛:“你的朋友也是校霸吗？” 这下许悠然被堵得哽了哽:“……能不说这两个字吗，有点中二。而且，什么玩意儿，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 尹南山摇了摇头:“你心里没谱吗？我第一次见你的名字是在处分单上。” 许悠然:……他就被处分那一次，还被尹南山看见了，突然感觉好丢脸哦。 许悠然试图解释挽回自己的形象:“……我那一次是意外，平时我都很尊老爱幼呵护同学的好不好？” “尊老爱幼？” “嗯！” “呵护同学？” “嗯！！” 尹南山笑了:“我小学六年级都不这么写作文了，朋友，换个再好点的思路写记叙文吧。” “？？？”什么鬼。 尹南山从桌兜里拿出来外套，塞进许悠然怀里:“洗好了，还给你，谢谢你啊。” “不用谢～啊。” 许悠然学着尹南山的口吻回复他，获得了亲亲同桌一个疑惑白眼。 校服香香的，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洗衣粉，好闻。 许悠然嗅了嗅，有种橙花的香气，没想到他的同桌还喜欢这种味道。 早上的课许悠然明显哪个都不喜欢，不是睡觉就是低着脑袋偷偷玩手机，耳朵上还塞了个耳机，也不知道在听什么。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许悠然睡醒了，大概也是饿醒了，撑着脑袋拿着铅笔懒散得很，手腕微晃在纸上画来画去。 还有五分钟下课的时候，被许悠然拿在手里画来画去的那张纸拍在了尹南山的课桌上。 尹南山疑惑，转头看着许悠然的星星眼:“你干什么？” “见面礼～” 尹南山不知道一张演草纸怎么就成见面礼了。 他低头，纸上是一个人像，被铅笔勾勒出来。 尹南山一眼认出来是自己。 出乎意料的，许悠然意外画得不错……准确来讲，是很好，他算半个业余的，能看出来什么是好和差不多。 许悠然的在他这里算是好的。 尹南山:“你是不是学过绘画？素描吗？” 尹南山拿着铅笔另一边戳了戳自己的脑袋:“也不算吧，我自己学的，之前想过上课，但是我坐不住，而且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玩游戏有趣。” “……” 天赋怪真的很可恶，虽然尹南山自己也是学习上的天赋怪，但是他还是很想感叹。 “喜欢吗？”许悠然低头凑近了问，“这个见面礼可以吗？一般人可是得不到我的画呢。” “嗯，挺好看的。” “喂，兄弟，你好不道德哦。”许悠然不满意尹南山干巴巴的一句“挺好看的”，撇了撇嘴，“夸我一句会怎么样啊学神？” …… “不准再叫我这个称呼。”尹南山虚情假意地呲了呲牙笑了。 “为什么？学神多好听多威风啊？” “你觉得校霸这种称呼好听吗？”尹南山反问。 “……”那确实不好听哦。 下课铃响了，尹南山把那张纸夹在书页里偏着头对许悠然说:“特别好看，我的才学兼备的好同桌，我很喜欢。” ……怎么总感觉听着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