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当替身,你替皇帝权倾天下?》 第1章 皇后风姿 泰和宫,烛光摇曳。 叶尘昏昏沉沉醒来,首先感受到的,是掌心传来陌生却极致柔软的触感,犹如一团刚出炉的大棉花。 “你这奴才,摸够了没有?” 一道娇柔中带着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让人浑身都泛起一阵酥麻。 叶尘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然收缩。 映入眼帘的沉香宝床上,斜倚着一位绝色女子。 她身着一袭艳丽如火的宫装长裙,此刻却半褪半挂,松松垮垮地堆在腰际,露出的肌肤白得晃眼,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细腻温润。 叶尘的脑海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眼前景象。 女子一双勾人的杏仁眼,眼尾微微上挑,此刻正一脸嫌弃望着他。 这是什么情况? 叶尘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 一股陌生的记忆洪流,猛地冲入他的脑海。 他穿越了,而且还穿成了大乾王朝皇帝的替身。 根据前身记忆,大乾皇帝因早年纵情声色,掏空了身子,导致与皇后大婚三年,龙床上颗粒无收。 为了堵住朝野上下的悠悠之口,稳固皇权,皇帝便寻来了与自己容貌九分相似的原主,命他潜入皇后宫中,借腹生子。 “总不能是,你和那家伙一样,也是不行?” 冰冷而鄙夷的声音将叶尘拉回现实。 眼前的绝色女子,正是当今大乾皇后叶寒竹。 根据原主的记忆,眼前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后娘娘,千岁之尊。 此刻对方正用看垃圾般的眼神打量着他,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叶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口干舌燥,眼睛像是开了自瞄,不受控制地就往绝代双峰上锁。 好一个天生的大炮架子! 叶尘前世不过是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九九六牛马,别说这等级别的绝色尤物,就是公司里稍微漂亮点的女同事,正眼都不带瞧自己。 眼前这位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都是纯天然的极品葫芦。 尤其是那尽是嫌弃的眼神,反倒是激发起叶尘心里的火气。 一时间,穿越带来的惶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身体的反应远比大脑的思考来得更加诚实。 在极短的时间内,叶尘就顺利地完成了软件硬化工程。 叶寒竹的目光本是居高临下的审视,可当她的视线不经意间下移时,瞳孔骤然一缩。 那几乎快要顶到她鼻尖的昂扬之势,让她这位久居深宫的皇后,也不禁俏脸红了个通透,显出几分少女般的羞怯。 她下意识地想拉起被子遮挡,却又觉得此举太过示弱。 “呵。” 叶尘见状,嘴角勾起冷笑。 “娘娘方才不是说,我不行么?” 叶寒竹听到这话,脸上迅速恢复了寒霜,红唇轻启,眉眼强势。 “休得猖狂!你不过是陛下的一个工具,还真当自己是大乾天子不成?” 叶尘呵呵一笑,随手脱下了身上长袍,一步步靠近床榻,面对高高在上的大乾皇后不进反退,展现出十足雄风。 “娘娘误会了,草民不敢,草民不过是奉旨行事,为陛下分忧。” “还请娘娘莫要紧张,草民待会自有分寸。” 话虽如此,可看那擎天在眼前越来越近,叶寒竹的眼中还是分明闪过一丝畏惧,身体更是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紧紧地贴住了床头的雕花围栏。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叶尘有些意外。 他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试探着问道:“娘娘这般紧张,该不会连这等事都未曾经历过吧?” 叶寒竹娇躯一颤,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冷若冰霜的俏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了耳根。 她强撑着高傲,没有回答,但那羞愤交加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尘心中顿时一片了然。 那位皇帝不仅是不行,看样子是根本就没碰过这位美艳的皇后。 大婚三年,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想到这里,叶尘心中的燥热稍稍退去几分,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娘娘,你我其实都是身不由己,我也是为了活命,不然今天怕是连这个房间都走不出去。” 他很清楚,皇帝既然把他送了进来,必然早早准备了眼线。 若是今夜他不能完成播种的任务,等待他的绝对是无声无息的死亡。 说着,他再次上前。 “你……你别过来!”叶寒竹本能地伸出纤纤玉手想要推拒。 然而,她的反抗在叶尘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两人一番拉扯,本就宽松的艳红长裙反倒被彻底挣脱,滑落在地。 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让叶尘如何把持得住?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恐怕都早已化身饿狼。 他不再犹豫,双手探出将她控制住,接着翻身压了上去。 “放肆!本宫乃大乾皇后,你竟敢这般粗鲁!”叶寒竹又惊又怒,声音变得颤抖。 “娘娘,那狗皇帝给不了你的,我给......” 闻言,叶寒竹浑身一僵,透粉的肌肤变得愈发红润。 叶尘没有再浪费时间。 只听帷幔之中,如泣如诉。 窗沿,一双眼睛透过窗纸的缝隙,见房中战斗已然激烈,便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终于陷入了沉寂。 叶寒竹双眼无神地躺在凌乱的床榻上,脸上残留着未褪的潮红,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鬓间。 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尚未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叶尘轻轻揉搓着她柔顺的秀发,低声道: “娘娘,不知在下的服侍,滋味如何?” 叶寒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翻着白眼。 叶尘也不着急,侧躺着端详皇后娘娘精致的脸蛋,感慨自己竟然能有幸和这么漂亮的女人产生关系。 余潮褪去,叶寒竹的意识总算恢复,脸色也冷淡下来。 她瞪起眼睛看向叶尘,怒声道:“狗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等本宫诞下龙子,就是你的死期!” 即便两人刚刚还你侬我侬,此刻她眼神中的厌恶更加浓重,恨不得将叶尘生吞活剥。 见此,叶尘摇了摇头,冷笑道:“娘娘,你不会真的以为怀上了所谓的龙子,陛下就会放过你我吧?” 话语传达,叶寒竹浑身一僵。 她久居皇宫,对朝野的尔虞我诈岂会不知? 自己贵为皇后,却与皇帝之外的男人诞下子嗣,此等滔天丑闻必然不能传出。 一旦龙子诞下,为了掩盖这个秘密,皇帝第一个要灭口的,就是这个替身。 而第二个,就是自己这个诞下伪龙的皇后! 一瞬间,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叶寒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深深的绝望。 “娘娘,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想活命只有一个法子。” 叶寒竹神色萎靡,犹如风中漂泊的柳叶般无助,满眼绝望道:“从刚刚你做了那事起,本宫还有何活路?” 叶尘微微一笑,凑近对方耳畔,细声道:“那狗皇帝做的了皇帝,朕为何做不得?” “娘娘,你且考虑考虑!” 言罢,叶尘整理整理衣着,准备出门。 现在若是不主动出去,等会儿怕是就要被人请出去了。 宝床上,叶寒竹瞪大一双妩媚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叶尘离去的身影,红唇轻启想说什么,可最终沉默下来。 ...... 叶尘推开房门。 殿外廊下,一个长相阴柔的太监正门前等待。 太监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阴翳,尖细的嗓音道:“既然完事了,就跟咱家走吧,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眼前之人乃是当今皇帝身边最得宠的贴身大太监,曹布道,同样也是除了皇帝之外,唯一知道他替身身份的人。 叶尘淡然一笑,拍了拍衣袍,嘴角含笑道: “现在还早,正好趁着这时间,我去替陛下给太后娘娘提前请安。” 第2章 初见太后宝宝! 曹承德顿时瞪起眼睛,死死盯着叶尘,不曾想到对方竟说得出这样的话。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见太后娘娘? 恰在此时,一队手持长戟,身披玄甲的御林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行来。 为首的御林军副统领聂虎,单膝跪地。 “臣等恭迎陛下圣驾!” 曹承德见状,心中更是焦急如焚,硬着头皮低声道: “陛下,如今天色已晚,太后凤体早已安歇,您龙体劳顿,还是先回仁寿殿休憩,明日再来请安也不迟啊!” 然而,叶尘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淡然道: “许久未曾看望太后,朕心中甚是想念,曹公公,你多虑了。” 说罢,他竟真的迈开步子,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御林军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起身分列两旁,跟随着皇帝的步伐。 曹承德心头一跳,哪里还管什么礼仪,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张开双臂,拦在了叶尘身前。 “陛下,还请三思!” 曹承德脸色铁青,虽然依旧低着头,但那尖细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威胁之意。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陷入一片寂静。 御林军的副统领和士兵们都看傻了眼。曹公公身为陛下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向来最会揣摩圣意,怎么今日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阻拦圣驾? 听到对方的话,叶尘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曹承德。 “曹承德,” “朕做事,什么时候需要经过你同意了?” 这一声质问,顿时让周围的御林军心头皆是一凛,下意识地垂下了头,不敢再看。 曹承德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帝王威仪震得一愣,随即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叶尘。 这小子竟敢如此放肆! 他此番跟来本就是奉了真皇帝的密令,监视这个替身,确保万无一失。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泥腿子出身的贱民,才进宫第一天就敢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冒充起皇上来了! 他居然真把自己当成大乾天子?! 怒火在曹承德心中迅速升起,他猛地往前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叶尘: “混账东西,你难道想死不成?”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只手就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曹承德吃痛,未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 “噗通!” 水花四溅。 曹承德被叶尘一把推进了院中的荷花池里! “陛下,这……” 身边的御林军副统领聂虎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救人,还是该装作没看见。 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了曹承德,他本就是个旱鸭子,惊恐之下在水中拼命挣扎,口中呼喊着:“救……救命啊!来人……” 可他还没喊出几句,叶尘已经从旁边一名呆若木鸡的御林军手中,抽过了一杆长矛。 手臂一振,长矛便精准刺入曹承德的脖颈。 挣扎与呼救声戛然而止。 一串血泡从水中冒出,曹承德的身影抽搐了几下,便缓缓沉入了浑浊的池底,将那片水域染上了一抹暗红。 整个庭院,重新归于安静。 叶尘随手将沾血的长矛还给那名御林军,面无表情的随口说道:“起驾,去寿康宫,另外把这里处理干净。” “遵……遵命!” 副统领心头狂跳,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连忙躬身领命,生怕陛下一个不顺心把他也捅了。 周围的御林军们更是噤若寒蝉,虽说人人都知当今陛下性情乖张,可曹承德毕竟是陪伴身边多年的心腹,如今竟因两句话就被如此残忍地杀死。 这已经不是昏庸,而是暴戾了! 当然,这些话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 走在前面的叶尘,悄悄将手拢在袖中,紧紧握成了拳,以此来抑制无法控制的颤抖。 他前世只是个成天敲代码的小程序员,连鸡都没杀过。 但为了活命,他必须破局! 杀了曹承德,是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错过了今晚这个御林军在侧,可以借皇帝身份杀人的机会,以后再想动手,难如登天。 如今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只剩下那个躲在幕后的真皇帝了。 他之所以如此匆忙地解决掉曹承德,就是为了摆脱监视。 而接下来去找太后,更是为了寻求生机! ...... 寿康宫。 宫殿内燃着安神香,静谧而祥和。 叶尘大步流星地踏入殿内,完全无视宫规礼法。 一名正在整理香炉的俏丽侍女见状,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屈膝行礼,并试图阻拦: “陛下,太后娘娘正在更衣,还请您稍等片刻。” “无妨!” 叶尘却笑着摆了摆手,脚步不停,继续朝里走: “朕与太后,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说着,他便径直绕过侍女,朝着内殿走去。 侍女伸出手,却又不敢真的触碰龙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的身影消失在殿后。 叶尘一进入内殿,便看到一架巨大的紫檀木雕屏风后,烛光透过薄薄的纱幔,映照出一道曲线诱人的曼妙身影。 那身影的轮廓比之皇后叶寒竹,似乎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屏风后很快传来一个略带慵懒的女子声音: “何人?” “朕来给太后请安。”叶尘直接开口。 此话一出,屏风后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在烛光下摇曳的身影,霎时僵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太后苏颖云缓缓开口,只是明显冷淡几分: “陛下,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本宫乏了,正要入寝。” 叶尘却对这话置若罔闻,嘴角勾起笑意,直接迈步绕过了屏风。 “你想做什么?停下!” 那声音听到脚步越来越近,苏颖云明显有些慌了,下意识抓起地上衣物。 然而叶尘已经绕过屏风,看到眼前。 屏风后的景象,让他呼吸猛地一滞。 只见一位绝色少妇正站在那里,身上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丝质小衣和一件水红色的绣花肚兜。 女子长相极其精致,一双凤眼妩媚天成,肌肤在烛光下白皙得如同上等瓷器,透着淡淡的光泽,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出头,正是风韵最盛之时。 好一棵熟透的水蜜桃! 叶尘的脑海中,瞬间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位自然便是当朝太后,苏颖云。 第3章 孩儿为太后请安! 按照记忆,她是权倾朝野的宰相苏青阳之妹。 先帝晚年将其纳入宫中,结果还没来得及临幸便一病不起,驾崩归西。 如今的皇帝能在诸王夺嫡中胜出,苏家的支持功不可没,作为交换也是为安抚苏青阳,毫无根基的新皇便将这位名义上的庶母立为了太后。 苏颖云看到叶尘竟然真的直接闯了进来,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就这么个请安法? 下一秒,她才如梦初醒,一张美艳的脸庞瞬间羞红成了一片晚霞。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想要挡住胸前那大片的春光。 “你……你先出去!” 苏颖云又羞又急,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音,更显诱惑。 叶尘看着眼前这场景,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脸上带着笑容,目不斜视地躬身行礼:“孩儿为太后请安!” 在苏颖云又羞又怒的目光中,她惊愕地看到叶尘那身宽大的龙袍。 苏颖云的凤眼瞬间瞪得溜圆,愕然地看向叶尘,失声惊呼: “你……你不是皇帝!” 身为名义上的太后,她对当今皇帝的身体状况比谁都清楚。 当今陛下早年玩乐无度,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根本不具备一个正常男人的能力。 眼前的男子虽然与皇帝长得一模一样,但这能力绝对做不得假! 他是个冒牌货! “哦?” 叶尘见身份被拆穿,倒也并不意外,反而缓缓直起身子,脸上含笑道: “我确实不是皇帝,不过现在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说着,已经走到了苏颖云的面前,随手便解开了长袍的系带。 苏颖云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犹豫,张口便要尖叫呼救。 可她的声音还未冲出喉咙,一只大手便捂住了她的嘴。 叶尘眯起眼睛,将她禁锢在怀中,在她耳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太后娘娘,你最好想清楚。” “现在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见,你觉得咱们两个人,会是什么下场?” 苏颖云瞪大了那双美丽的凤眼,眸中充满了恐惧,但身体却停止了挣扎。 她知道叶尘说的是事实。 自己身为太后,深夜在寝宫与一个陌生男子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无论真相如何,等待她的都将是违背道德的惩戒。 更别说眼前之人与当今皇帝长相神似,她就算是跳进九江河也洗不清。 为了皇室的颜面,她必死无疑! …… 不知过了多久,苏颖云才恢复了意识。 她猛地睁开眼,看向身边那个正一脸怯意的男人,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怒意。 “你这禽兽!” 她咬牙切齿,声音嘶哑。 “大不了咱们一块死!” “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叶尘听到这话,立马又精神了起来,一个翻身便再次将她压在身下,捏住了她白皙的下巴。 “看来太后娘娘还是不服气啊,既是如此......”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砰! 寝宫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随即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疯了一般冲了进来。 正是当今大乾皇帝,乾元帝! 他在得知曹承德被杀,且叶尘正前往太后寝宫后,乾元帝便知大事不妙,立刻疯了一般赶过来。 结果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他名义上的太后,正被那个自己的替身压在龙床之上! “你......” 乾元帝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血气直冲脑门,差点当场气死过去。 虽然苏颖云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终究是天下公认的母仪太后! 如今,竟然被这个贱民给玷污了! 还是当着他的面,就发生在眼前! “你这混蛋!畜生!” 乾元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尘怒骂: “你竟敢玷污太后,好大的胆子!朕要杀了你!” “不!朕要把你阉了,送进宦官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尘看向门口快要被气炸的真皇帝。 他神色平淡,冷笑道:“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皇帝,还好意思在这里叫?” “你……你这贱民!” 乾元帝满眼怨毒,“朕本想给你一场泼天富贵,你竟敢如此回报朕!” 叶尘呵呵一笑,道:“陛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从进宫那刻起就不可能活着。” “另外和你说一声......” 他瞧了瞧白着眼的太后娘娘,回头灿烂笑道: “皇后和太后的滋味,真不错啊!” 噗! 乾元帝猛的突出一口鲜血,颤颤巍巍的扶住柱子才没倒下。 “聂虎!杀了他们......” 他大喊起来,想要现在就杀了叶尘。 就在这时,叶尘走到他面前,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 他眼神冷漠看着眼前的大乾皇帝: “你以为我来寿康宫,真是给太后请安的?” 他来寿康宫当然不是真想和太后发生什么,之所以刚刚没忍住,主要还是怪太后宝宝太美了,一时没把持住。 实际根本目的就是吸引皇帝过来。 如此一来,乾元帝得知自己杀了曹承德,必然会匆忙赶来,且不希望让他人知晓。 这自然就给了他混淆局面的机会! 第4章 真假龙帝,太后抉择! 乾元帝忍无可忍,凄厉的嘶吼炸响在寿康宫。 “聂虎,给朕杀了这对狗男女!”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指着龙床上的叶尘和苏颖云,声音都变得扭曲。 殿门外,手持刀兵的御林军副统领聂虎闻声而入,身后跟着一队甲胄鲜明的禁军。 然而当他们冲入内殿看清眼前景象时,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殿内,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陛下! 一个是刚刚下令杀了曹承德,带他们来寿康宫的陛下,此刻他刚从龙床上起身,虽衣衫稍有不整,但神色镇定自若,眼神锐利如刀,正冷冷地看着门口。 另一个是刚冲进来的陛下,衣冠倒是齐整,但面容扭曲,嘴角挂着血丝,正气急败坏地指着床榻,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而那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此刻正斜倚在床头,云鬓散乱,衣衫半褪,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颊上,既有惊魂未定,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潮红,凤目之中水光荡漾,惹人浮想联翩。 这是什么情况? 聂虎只觉得头皮发麻,握着刀柄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上战场都没这么恍惚过,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 真假陛下? 天下间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禁军们更是面面相觑,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手中的兵刃不知该指向谁。 就在寂静中,叶尘动了起来。 他坦然自若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龙袍,仿佛刚刚那番云雨不过是饮了杯茶,甚至没有看乾元帝一眼,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满脸惊疑的聂虎身上,声音沉稳而威严。 “聂虎,你来得正好。” “此子乃是朕寻来的替身,样貌与朕九分相似。” “朕本欲令其为朕的工具,不曾想此獠狼子野心,竟杀了曹公公,潜入寿康宫,意图玷污太后,谋朝篡位!” “朕刚刚收到密报,火速赶来,总算是在这逆贼得逞之前将其制住!” “赶紧将这胆大包天的逆贼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一番话掷地有声,可谓是条理清晰。 叶尘的声音充满力量,瞬间为混乱的局面定下合情合理的解释,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聂虎和一众禁军听得一愣一愣的。 替身? 这个解释,似乎还真对上了! 他们回想今夜之事,这位陛下先是在泰和宫外,以雷霆手段杀了心腹太监曹承德,手段之暴戾与传闻中优柔寡断的陛下判若两人。 而后又直闯太后寝宫,行事毫无顾忌。 如果是替身失控,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而这位后赶来的陛下,气急败坏,神态癫狂,反倒更像是一个捉奸在床的苦主,少了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帝王从容。 “你……你这庶子,竟敢血口喷人!” 乾元帝听到叶尘颠倒黑白,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指着叶尘,对聂虎嘶吼道:“聂虎!你瞎了狗眼吗?” “他才是替身,朕才是大乾的天子,你们看清楚,他是个冒牌货,快给朕杀了他!” 然而他越是这般声嘶力竭,便越显得像个疯子。 在聂虎等人眼中,谁真谁假,似乎高下立判。 叶尘心中冷笑,他赌的就是这一刻的人心向背,赌的就是这真龙天子早已失了人心,只剩下空洞的权威。 他往前踏出一步,龙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场。 “大胆逆贼,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朕的容貌你固然可以模仿,但朕的帝王之气,你这等贱民学得来吗?” “聂虎!”叶尘的声音陡然拔高,冷声下达命令:“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要等这逆贼伤了朕与太后,你才肯动手吗?是要让朕治你一个护驾不力之罪吗!” 聂虎浑身一颤,额头汗如雨下。 护驾不力,满门抄斩! 他知道今夜必须做出选择,选对了荣华富贵,选错了万劫不复! 他的目光在两个皇帝之间来回扫视,心中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叶尘的说辞更可信,但万一万一那疯癫的才是真的呢?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却带着十足气势的女声,从床榻之上传来。 “聂统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只见太后苏颖云不知何时已坐直了身子,她随手拉过一件外袍披在香肩上,遮住了那惊心动魄的春光。 虽然发髻微乱,但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与高贵。 她凤目微抬,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真乾元帝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厌恶与鄙夷。 “此獠确实是冒充陛下的逆贼。” “方才他潜入本宫寝殿,欲行不轨,幸得陛下及时赶到,才让本宫免遭此獠的玷污。” 她,当朝太后,选择了站在叶尘这一边! 这一刻的苏颖云很清醒,她知道无论眼前这两个男人谁真谁假,从她被叶尘占有的那一刻起,她和那个无能的乾元帝之间,便再无任何周旋的余地。 乾元帝生性多疑,心胸狭窄,一旦让他翻盘,自己这个被玷污的太后,为了皇室颜面,绝对是第一个要被灭口的人。 而眼前这个替身,虽然胆大包天,禽兽不如......但他强壮、有力! 并且给了自己一个活下去的选择! 既然都是棋子,为何不选一个能让自己活得更好的执棋人? “你……苏颖云……你……” 乾元帝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颖云,他没想到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太后,这个苏家的女人竟会反戈一击! 这致命的一击,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心防。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乾元帝眼前一黑,踉跄着向后倒去。 有了太后的亲口指证,聂虎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不再犹豫,手中长刀猛地出鞘,爆喝一声:“逆贼胆敢冒充圣上,惊扰太后凤驾,罪该万死!” “来人,给本统领拿下,扒去他的衣服,拖出去砍了!” “遵命!” 身后几名禁军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已经心神崩溃、手无缚鸡之力的乾元帝死死按在地上。 “放开朕,你们这群狗奴才!朕才是皇帝……” 乾元帝还在徒劳地嘶吼着,但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很快一块破布便塞住了他的嘴,世界才终于清静。 内殿之中,只剩下叶尘、苏颖云和聂虎三人。 叶尘看着被拖出去的乾元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从此刻起,他叶尘就是这大乾王朝独一无二的皇帝!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床榻上那位风韵绝世的太后身上。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气氛。 苏颖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畏缩,只是那紧紧攥着衣袍的玉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叶尘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缓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在她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太后,今夜……受惊了。” “从今往后,有朕在,这大乾的天下,便再无人敢让您受半点委屈。” 第5章 皇帝第一步 叶尘似笑非笑之色映在了苏颖云的美眸中,潮红未退,让苏颖云心口好似被揪起来一般。 眼前这个人,有天大的胆子! 解决了乾元帝,叶尘再无后顾之忧,这整个大乾,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他叶尘的天下。 当然,这尚不算高枕无忧。 朝中权野,大乾上下狼子野心者不在少数。 属于原身的零碎记忆接连涌入到叶尘的脑海中。 当然,这原身也不过是个只知用下半身思考事情的蠢货,入宫这么久,除了后宫中貌美女子外,其余人一概不知。 要不是乾元帝喊出了聂虎的名字,叶尘甚至不知道御林军副统领的名讳是什么。 宣软裹人的丝绸床榻上,叶尘整理好了发丝,缓缓起身,一脸玩味的盯着眼前的苏颖云,嘴角上扬。 “你苏家,是不是也想坐这个位子?” 苏颖云一愣,藏在眸子深底处,那隐在欣赏和畏惧之下的怨毒杀意,瞬息闪烁而过,消弭不见。 大乾皇朝太后,苏颖云何许人也? 当朝宰相苏青阳的胞妹,苏家的力量,在大乾皇朝也是不容小觑的。 苏颖云知晓自己的身份,若是想要联合苏家除掉自己的话,那以眼下这情况而言,叶尘绝对没有能力与之抵抗。 弑君篡位之举,哪管可能性很低,叶尘也不能不提防。 苏颖云在这大乾皇朝,就是一颗埋在叶尘身边的雷。 “皇上您在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懂?” 到底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太后,苏颖云在面对叶尘的质问,轻笑开口,语气之中没有半点显露对叶尘的不满。 闻言,叶尘轻笑点头:“很好,听不懂就是最好的,你要是听得懂,那可就坏了。” 说着,叶尘起身,唤来了殿外的聂虎。 “末将参见皇上。” “平身,母后受了惊吓,要在殿中休息数日,期间不得有任何人前来打扰,同时朝中出了这么档子事,各宫安危也要严加部署。” 叶尘身着龙袍,双手负在身后,语气之中满是果断,无有半点优柔。 “对了,那斩了的恶徒在何处?” “启禀陛下,那凶徒尸首已经被十常司的几位公公带走了。” 聂虎开口,叶尘点了点头。 十常司,也就是大乾皇朝的太监所在的机关,在大乾皇朝中的地位算得上极高。 具体为何,就是因为乾元帝身下无能,反而对这些同样无能的太监产生了同理心。 如今叶尘成了这大乾皇朝的皇帝,那规矩自然是要改上一改。 “去,把那些经了手的阉人,全部砍头,那恶徒的尸首一把火烧了。” 叶尘说着,聂虎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见状,叶尘扫了一眼聂虎:“这种事儿很光彩不成?” 闻言,聂虎连忙拱手行礼:“末将这就去做。” 皇室最重的是什么?脸面。 聂虎作为御林军副统领,伴君多年,对此更是心知肚明。 无论如何,大乾皇朝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皇帝,肯定是皇上想要让这个替身给自己做点见不得光的事儿。 想到这儿,聂虎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叶尘看着聂虎离去,深吸一口气,命人把守寿康宫。 现在,叶尘需要利用苏颖云不能动身的这段时间,解决所有的麻烦。 不光是苏颖云,还有叶寒竹 这个世界上,唯二两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得堵住她们的嘴啊......” 威逼利诱?杀人灭口? 勤政殿中,叶尘坐在满是卷宗的案牍前,手指轻叩桌面。 这是前世自己就留下的习惯,在思考的时候必须要保持着一些细微的声音。 最终,叶尘推翻了所有的想法,决定就是做一个皇帝。 说起来简单,但实则这才是最难的一点。 可困难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思来想去,只有自己真正的取而代之乾元帝,让世人,甚至是知晓自己身份的叶寒竹和苏颖云都认为,自己比乾元帝更强,更适合坐在这个位子,才能真正坐稳。 得民心者得天下,不过就是这个道理。 想到这儿,叶尘开始翻看桌上的卷宗。 竹简一一铺开,大量的知识涌入到叶尘的脑海之中,勾勒出了整个大乾皇朝的局势。 结合着这原身的记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叶尘对眼下的局势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兵权,朝权,皇权,三方掣肘啊。” 叶尘起身,站在勤政殿前,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心中暗暗想着。 皇权,自然就是自己。 朝权,则是当今宰相苏青阳,连带着苏青阳身后的整个苏家,在朝堂上被称为相党。 至于兵权,则牢牢被把控在了武家手中。 当今大乾皇朝护国大将军,便是武家家主,武山。 而武家良将杰出,在朝堂上的地位,和苏家不相上下,二者分庭抗礼。 最让叶尘头疼的是,这二者暗中,恐怕都有谋反之意。 但兵权也好,朝权也罢,都是皇权分之,才归二人,两家之手。 纵然乾元帝如何的不堪无用,但玉玺在手,龙袍在身,乾元帝就是一怒血千里的天子。 “这蠢货,眼线都已经安排到了身边了,还不清楚。” 些许卷宗中,叶尘捕捉到了一个关键。 先前被叶尘刺死在了池中的太监,正是苏家差来的。 说不准,就连这个“取经”之法,都是苏家人隐隐在暗中操盘,为的就是这么一遭。 乾元帝虽然不堪大用,但到底是皇帝,自己原身身份不过一个贱民,若除了乾元帝,借而将自己当做傀儡皇帝...... “这倒是像苏家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卷宗中多有记载苏家起家伊始之事,当年乾元帝父辈登基之时,便是苏家从背后一手操之,故此有着从龙之功的苏家才能如此平步青云。 但乾元帝父辈的能耐,可不是乾元帝能比。 如今,这苏家的狼子野心,已经微微显露。 “报!苏相请见圣上!” 殿前,突兀响起一道尖细声响,一个小太监紧赶慢赶冲进勤政殿殿门前,跪地叩首,高呼开口。 苏相! 叶尘微微眯眼,这苏青阳的速度,比自己想的更快。 第6章 权相试探,应对如流 眼下已经是子时,勤政殿前灯火通明。 “宣苏相进来。” 苏青阳大半晚上火急火燎的赶到宫中,定然不是来给自己讲睡前故事的。 所为,一定是宫中发生的这大事儿。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中年男人迈着大步,昂首挺胸来到叶尘的视线中。 本就在勤政殿门前的叶尘,一眼就看见了这男人。 叶尘原身的记忆中,没有半点对苏相模样的记忆,但只这一眼,叶尘就认定,眼前这人就是当今宰相,苏青阳。 比自己想象中更年轻许多,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的模样,想来应该是久居高位,保养的不错。 四方脸刚正不阿,留着山羊胡,一身殷红官袍在夜里灯火照彻下相当显眼。 尤其是那一双眼,盯着叶尘,带着几分审视。 “臣,参见皇上。” 当今宰相,跪拜叶尘面前台阶之下,叶尘居高临下,站在二十四层白玉阶上俯视苏青阳。 “爱卿平身,所来何事?” 苏青阳,能坐在大乾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定然是人精中的人精,更是前朝遗老,绝不是省油的灯。 自己不能让这苏青阳看出任何不对。 这一番博弈,决定了叶尘还有多久的时间,能去筹备自己的班底,能从武家苏家这两只庞然大物的夹缝中得到足够的喘息机会。 “臣听闻宫中出了大事,竟有容貌和圣上模样相仿的替身霍乱朝堂,特前来瞻观圣上龙体,见圣上无恙,臣便安心。” 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明摆着是对自己身份存疑,欲要前来查探,到了苏青阳口中,反倒成了来看望自己。 叶尘心下平静,但面上却装出几分疲惫,和惊魂未定。 二者交织下,乾元帝那副孱弱无能,任人摆布的状态便绘声绘色。 “此事怎不事先与臣商议,也好为圣上排忧。” 还不待叶尘回应,苏青阳又是追问,叶尘长出一口气:“此也为无奈之举,不日便是外邦朝贡,可偏偏西南战事吃紧。 象国鹰视狼顾,朝贡朕又不得不出身面对,若是那时象国使徒出了刺客,岂不自陷囹圄?” 这并非是叶尘临时编出来的,原本曹承德将自己引入宫后,面见乾元帝之际,就已经将此事说明。 为的,就是如果自己身份暴露,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青阳闻言,眼中异色流转。 “圣上果断,如此恶徒,自然留之不得。” “只可惜德公公。” 叶尘摇了摇头,满脸惋惜之色。 曹承德,宫中人都称之为曹公公,只有叶尘一人称之为德公公。 这一点,叶尘原身在刚刚见到了乾元帝之时的记忆中,相当的深刻。 “圣上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若不是那狂徒害了曹公公性命,圣上还不知这狂徒在宫中行如此恶劣行径,恐更会酿成大祸。” 说着,苏青阳紧随其后话锋一转:“臣近些日寻来一上乘瓷娘,出身更是西域公主,奈何流落中原,曹公公已逝,圣上身边无人照付,若圣上有意,便献给圣上,服侍左右。” 上钩了。 叶尘心底冷笑。 这苏青阳,果然急不可耐想要在自己的身边再安插个眼线。 自己只是稍微一提,苏青阳便立刻搭上线。 所谓瓷娘,是这大乾皇朝特有的一种青楼女子,只有京城顶尖青楼,玉京十二楼的头牌才有资格当瓷娘,而成为瓷娘,则要有人砸相当的银两。 这笔钱开到头牌和青楼满意,便会有专门的人在头牌身上刺下刺青,日后该头牌便是瓷娘,只专属于买下者。 如果是叶尘,那自然也就应下了。 偏偏现在的身份并非叶尘,而是乾元帝。 叶尘微微眯眼,冷冷盯着眼前的苏青阳,一眼不发,但苏青阳却猛的跪地。 “臣罪该万死,只念替圣上排忧,却忘记圣上近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这一道视线,就让苏青阳跪下,这,就是皇权。 乾元帝二弟可是彻彻底底的废了,这也是为何曹承德在乾元帝身边如此受宠的缘故,同是两个废人,自然惺惺相惜。 也正是因为如此,乾元帝身旁就连个侍女都没有,对外宣称清心寡欲,已有几年光景。 这苏青阳,果然还在试探。 这权相,自然是猜到,死的可能不是假皇帝,此番前来,也就是因为叶尘封闭了寿康宫宫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也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故此,苏青阳才会来找自己。 瓷娘在整个大乾皇朝的名气都大到天上去,对市井小民来说,且还是个有生理功能的男性来说,听到能侍奉自己左右,恐怕就走不动路。 而方才叶尘表现出的那眉眼中的冷色,苏青阳见过。 几年前,也有人不长心眼,说要献给乾元帝一个美人,结果就是直接被砍了头。 而后处理此事的,正是苏青阳,在乾元帝下令之时,苏青阳面见乾元帝,那眼中的冷色,苏青阳记忆犹新。 “十常司中,找个会伺候人的罢,朕累了。” 撂下这么一句,叶尘转身回明到了勤政殿中,殿外,苏青阳微微眯眼,躬身倒退着走出十步,这才挺直了腰杆,快步走出勤政殿外。 勤政殿中,叶尘心有余悸。 和这种老狐狸对垒,着实不简单。 好在这原身也是个蠢货,在曹承德将他引入到宫中面见乾元帝之时,他好死不死问了一句,皇上怎么不自己办? 那冷色,险些就将这身子的原身吓尿,故此在原身记忆之中也是无比深刻。 这苏青阳,话里话外都是试探之意,好在自己招架的还算不错。 但苏青阳的怀疑之心一起,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消散。 叶尘知晓,这只是过了第一关,获得了些许喘息的时间,接下来,麻烦只会一桩接着一桩。 当务之急,就是将近十年,前朝今代的大小卷宗,关键事宜,尽数翻阅,记在脑子里。 只有这样,叶尘才能演好乾元帝。 甚至于哪怕这样,也无法完美的扮演乾元帝。 叶尘要的,不是扮演乾元帝,而是取而代之。 戏演久了一定会出问题,但做自己,就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第7章 把控,操持,掌握 第二日,便有十常司的太监送人过来。 十常司,管事的公公有十个,虽然没有实职,但是实权却足以媲美朝堂上的正三品官。 各个都是归皇帝所管,但昨日一夜没有休息的叶尘发觉,这些家伙,阳奉阴违,背地里蝇营狗苟之事可是没有少干。 恍惚之间,叶尘想起了前世,看三国之时,了解到的十常侍。 这穿越而来的皇朝中,这十常司中的十名公公,也就和那十常侍没有什么区别。 半晌,叶尘深吸一口气,满脸疲惫的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在叶尘的身旁,这一夜翻看过的卷宗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 当然,这些卷宗都是本就在勤政殿中的。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叶尘命人大批量的运来卷宗的话,那苏青阳等人定然能第一时间捕捉到问题。 揉着发酸肿胀的太阳穴和双眼,叶尘沉思良久。 “按理来说,今日应该前去宣政殿参加早朝。”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叶尘自己否决了。 原本乾元帝就是昏庸无道者,在原身在皇宫中的这么长时间里,乾元帝参加过早朝的次数屈指可数。 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本该去参加早朝,但稍加思索,叶尘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情大小,也要看地位。 对于朝中的小太监,三品官,四品官,那就是天大的事儿。 十常司昨天一夜死了数十人,整个十常司上下人心惶惶,都等一个说法。 而宫中出了个和皇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京城中二品往下的官可都等着问个究竟呢。 但对叶尘来说,对乾元帝来说,那就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儿。 杀个庶民而已,他可是皇上,还是个昏庸无道的皇上,需要如此上心吗? 眼下时机未到,叶尘需要伪装好乾元帝的身份。 如此思索着,叶尘起身,整理好了身上的金丝长袍,迈出了勤政殿。 “起轿,去泰和宫。” “起轿!!” 宫外临时侍奉着的小太监立刻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呼,十六抬托举着叶尘,向着泰和宫的方向而去。 大清早,天还蒙蒙亮,皇上就要前去泰和宫。 这些随行的太监脸上露出不解,以前的皇上可不是这样的。 但叶尘并不担心这些太监小角色猜疑,自己前去泰和宫,定然是许多人都能知晓的事儿,不用遮掩。 泰和宫门前也有重兵把守,叶尘的安排,就是各个宫中都不允许有任何人能和这些妃子接触,同时宫中的人也不允许离开。 当然,叶尘作为皇上,自然是除外。 “皇上驾到!” 泰和宫外,随行的太监高呼一声,通报泰和宫宫女,以及当朝皇后。 来到了泰和宫中,宫女都已经开始打扫庭院,见到了叶尘立刻跪地叩拜。 “奴婢参见皇上。” 叶尘理也未曾理会,径直走进到了泰和宫大殿中。 推门而入之际,叶寒竹还在宫女的侍奉下整理衣物。 此时刚刚套上亵衣,大片的春光映入眼帘,几个宫女连忙跪地,叶尘摆摆手:“出去。” 这些宫女忙不迭的快步出门,旋即关上了房门。 叶寒竹看着叶尘,不动声色的整理好了衣物。 昨天宫中发生的事情她有所耳闻,暗道那狂徒竟然有如此的胆子。 今日皇上来看望自己,倒也合乎常理。 “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平身。” 叶尘拉起叶寒竹,看着那隐藏在了亵衣之下的曼妙身姿,不禁咽了咽口水。 乾元帝天天守着这些金山银山,却用不得,玩不得,这样的极品尤物,着实是浪费了。 但转念一想,恐怕就是乾元帝年轻之时定力不足,把控不住,玩多了才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有句话说的好,年少不知什么贵老了望什么空流泪来着。 至于叶寒竹只是稍微整理,也是因为叶寒竹认为,眼前的正是乾元帝。 一个无用的废人。 纵然自己脱光了在乾元帝的面前,又能如何? 这人都支棱不起来,每日除了能弄的自己不上不下的以外,没有任何别的本事。 “那贼人昨日如此行乱,皇上,你杀的好。” “哦?如何行乱了?” “臣妾听闻,那贼人竟然前往太后娘娘所在的寿康宫,要不是皇上到的及时的话,恐怕太后也要遭了那贼人的毒手。” 叶尘似笑非笑的盯着叶寒竹:“这么说,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听着叶尘的声音,叶寒竹强压下心底里的恶心排斥,点了点头。 她不光恶心叶尘原身,更恶心眼前的“乾元帝”。 自己这个皇后当的是相当的憋屈,属于女人的滋味,昨日才在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人身上感受过。 至于皇后这个位子,更是无用。 乾元帝是个废人,连子嗣都没有,后宫更是不存在什么尔虞我诈,皇后和寻常的妃子,除了俸禄不同以外,没有任何的区别。 所有人都是在守活寡。 更何况,乾元帝还逼自己和一个陌生人交合,这种事儿,让叶寒竹如何能接受? 可这就是皇权,她不接受,就是掉脑袋,换个能接受的人当皇后。 “当女人的滋味如何?” 叶尘开口,叶寒竹心下一片恶寒,但随着叶寒竹低头,却看到了奇怪一幕。 “你!” 叶寒竹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而叶尘则直接捏住了那挺傲的双峰。 指尖摩挲,刹那间叶寒竹口中发出娇哼,浑身颤抖。 “看来你对朕的意见很大嘛。” 叶尘嘴角上扬,征服叶寒竹,就是自己的第一步。 把持住整个后宫,就能把持住整个朝堂上将近七成的高官。 随着叶尘手上的速度愈发的快,叶寒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离状态。 “诞下龙子,你也能活命,何乐不为?” 叶尘盯着叶寒竹,缓缓开口。 刹那间,叶寒竹一个哆嗦,口中发出诱人的音节。 “你这是,大逆不道之举。” 叶寒竹强压着心底里那种奇妙的感觉,反驳道。 闻言,叶尘猛的停手,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的叶寒竹,缓缓起身。 “大逆不道?呵。” 推开大殿殿门,叶尘直接带人离开了泰和宫,丝毫没有半点的犹豫。 床榻上,叶寒竹满脸潮红,上不上,下不下,一时之间,心底里竟然产生了些许怪异的悸动。 第8章 培养班底 女人,只要食髓知味,那就会一点点沦陷。 再是如何清冷的女人也受不了那种相思的苦恼。 离开了泰和宫,叶尘立刻前往寿康宫。 如法炮制之下,寿康宫中的太后娘娘也被叶尘搞的不上不下,在叶尘离去之际,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满目怨怼的盯着叶尘。 做完这一切,叶尘回到了勤政殿中小憩。 白天不睡觉的话,定然会有一箩筐的烂事等着自己。 只要叶尘闭目,无论是谁来找自己,只需要说皇上还在休息就是。 到了午后,叶尘神清气爽,整个人的状态前所未有的舒畅。 勤政殿外,一名小太监正在静候。 “皇上,苏相差了个小太监过来,说是曹公公的亲信,知道怎么伺候皇上。” 勤政殿旁,侍奉着的小太监开口,叶尘微微挑眉:“哦?既然是德公公的亲信,那就让他进来吧。” “传彭子换觐见!” 殿外,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上下的青年低着头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叩首。 “奴才彭子换,参见皇上。” “起来吧。” 叶尘从身侧的小太监手中接过了折子,上面写着这彭子换的身份信息。 “换,这个字不好,就换成欢吧,日后就叫你小欢子。” “谢圣上赐字,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欢子的脸上露出喜色,叶尘摆了摆手:“且先出去吧,跟着刘公公好生学学。” 刘公公,也就是叶尘身边这个小太监。 本身十常司的公公位子轮不到他来坐,但叶尘昨天夜里得到聂虎消息,足足清了六名经手的公公。 如此,叶尘也要提拔提拔自己的亲信。 顺理成章,也就有了刘公公。 小欢子刚刚来到自己身边,自然不能让他直接来自己的身边侍奉着。 这些时日,自己需要绝对的空间,来翻阅卷宗,了解大乾。 彭子换摆明了是苏青阳的眼线,自然需要想个法子支走他。 当然,这也合乎情理。 刘公公强压下心底里的喜意,对他来说,叶尘的这句话,就摆明了认可了他的身份。 苏青阳送来的人,都要被自己压一头,这种感觉让刘公公相当的满足。 “遵旨!” 刘公公跪地拱手,带着彭子换离开。 叶尘坐在案牍前,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几本卷宗,继续翻看。 一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整个大乾皇朝的历史架构,和明朝大差不差,各个官职的建设几乎如出一辙。 但东厂西厂,锦衣卫等概念,却并不存在。 不过,十常司看起来也和东厂差不了太多。 乾元帝对这些太监的资源倾斜太过严重,导致这十常司的地位,甚至要比东厂更甚。 唯一的好消息,是十常司并不存在实权,也不存在什么掌印太监之类,若是想要铲除,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 比方昨日,聂虎轻而易举就能杀六个公公,十常司上下大换血。 “这十常司,能作为我立足的第一个根本。” 叶尘如此思索着,既然没有掌印太监,那就设立一个掌印太监。 何为掌印太监? 司礼监最高的官。 大乾皇朝也同样有着司礼监,但司礼监中却没有一名官员是太监担任。 或者说,整个大乾皇朝,都没有任何一个官职,是由太监来担任的。 这也就是十常司不能作为三权鼎力中的其中之一的原因。 十常司,只有实权,但没有实职,同时这权也是出自乾元帝之手。 叶尘思来想去,这些太监,能用,并且可以用的好。 “传朕旨意,命十常司十位公公前来勤政殿。” 叶尘开口,殿外立刻有了回应。 “遵旨。” 不消半个时辰的时间,十人结伴前来。 六人已死,但这位置却一个不差,立刻就有人顶替了上来。 叶尘对这些人一概不知,旋即开口向刘公公道:“刘公公,给朕介绍介绍。” 勤政殿中,叶尘端坐案牍之后,看着眼前的这十人。 刘公公立刻上前来,将这几个新人一一介绍。 须臾过后,叶尘明了。 这新上来的六人,都是死在了御林军刀下的那六名公公的亲信。 包括刘公公也是如此。 “这四位呢?朕认识,你便不给新任的这几位公公介绍了?” 叶尘扫了一眼刘公公,刘公公一个哆嗦,立刻开口。 片刻后,叶尘对这其余九人的身份都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 四名活着的,分别姓董林罗赵,四人从前朝便是公公,直到现在。 而其余六人,根基尚且不稳,除了自己身边侍奉着的刘公公以外,叶尘丝毫不考虑这些人。 片刻后,叶尘将目光看向了董公公。 董公公,名董津云,在曹承德还活着时,他也是十常司的二把手。 昨日里,六个公公一夜之间,连带着几十名小太监就好像从宫中被抹除了一样,让他胆战心惊一夜。 他们背地里做的蝇营狗苟之事可是不少,原以为是事情败露,让他和其余活着的三人提心吊胆了一夜。 无论如何,叶尘命聂虎杀人,让叶尘的威在这十常司中算是彻底的立下了。 感受到了叶尘的视线,董公公登时一个哆嗦:“不知圣上有何吩咐?” “德公公死了,朕昨日夜里梦到先皇对朕说,董公公的能耐本事,不在德公公之下,让朕重用董公公。” 封建王朝,最多的是什么? 迷信。 无论是有什么目的,叶尘都可以一句托梦来决定。 听到了叶尘的话,董津云立刻跪地叩首:“老奴愿听圣上指示!” 半晌,叶尘缓缓开口:“传朕旨意,十常司即日起与十二监合并,董公公授朝堂正三品官,官从掌印太监,直属司礼监。” 花印落下,整个勤政殿鸦雀无声。 直属司礼监,掌印太监。 这权位,和原本的十常司公公,简直是云泥之别。 哪怕十常司再如何得乾元帝的重用,但也只不过是皇权的延伸。 有实权,但是没有实职,想要做什么,都有很多的弊端。 而若是司礼监掌印,那简直是土鸡变凤凰,泥鳅变金龙了! 董津云就差当场笑哭出来,头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咚咚响声,磕的头昏眼花,也冲散不了董津云的狂喜。 “谢圣上隆恩,谢圣上隆恩!” 第9章 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这一步大棋,叶尘走的相当稳妥,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首先,乾元帝本身就亲好十常司的太监,其次,十二监几乎全都是苏家的人。 叶尘安插这些太监进入到十二监中,那也是变相的削弱苏家的势力。 当然,叶尘的安排,少不了朝堂上的官吏弹劾。 让这些阉人太监压在他们的头上,这些心高气傲的官臣,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可这就是皇权的强横之处,哪怕乾元帝孱弱无能,但大乾也是叶尘的一言堂。 “朕此举,承先皇之愿,无奈眼下朝中受朕所掌者甚少,恐怕,董公公接任掌印太监之位,朝堂会多有微词。” 叶尘开口,直面董津云。 这也是叶尘的一个评测考验。 十常司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多大的本事,叶尘心底里需要有个数 这一批太监,自己到底能用到什么地步,就要看这董津云如何回应。 “圣上放心,既然圣上安排如此重任,老奴定然不能让圣上,让先皇蒙羞。” 看着董津云通红近乎泛紫发青的额头,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叶尘心底暗道稳了。 看来,这十常司的老太监,这么多年来也当真没有荒废时间。 从前朝到现在,自然是要攒下些许的班底,才能够在这风云涌动的皇宫中站稳脚跟。 叶尘这一步,用到点子上了。 旋即叶尘直视眼前的这些太监开口:“这几日来,朕久闻十常司中多有问题。 不过念及尔等于朕而言都是心腹,朕饶过尔等不再追究。 可如今并入十二监,若还有这些事儿让朕听到了风声......” 话没说完,叶尘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众太监连忙低下了脑袋。 别说是这些在十常司任职十几几十年的老太监,就算是昨天刚刚接任的这几个小太监,一晚上的功夫都收了不少的好处。 叶尘的话,就好像一把悬在脑袋上的剑,压在了众人的命脉上。 “其次,你们六人资历尚浅,还需磨炼,至于林公公,罗公公,赵公公......” 顿了顿,叶尘嘴角上扬,话锋一转。 “你们三人辅佐董公公,若有任何问题,可直接汇报给朕,谁人检举有功,便是下一任掌印太监!” 这一句话,就让刚刚还心灰意冷,对董津云满是怨气的三人心底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叶尘的命令,让这四人彼此之间互相制衡。 董津云不会一家独大,其余三人也都有机会能翻身。 若是董津云做得不够好,自然有人来汇报,到时候换就是。 如此,董津云定然是想要做到极致,同时其他三人也会想尽法子找出董津云的鄙陋。 叶尘摆了摆手:“下去吧,剩下的事儿你们自己去做,朕累了。” “谢圣上隆恩!” 众太监拱手行礼,离开了勤政殿。 无论是以董津云为首的四人,还是其余六个刚刚升职上来的小太监,他们脸上都带着喜色。 公公有公公的收获好处,太监有太监的收获好处。 十常司并入到了十二监之中,不管怎么说,都是掌握到了实职。 从即日起,他们就不是一无是处的阉人,而是真正的官。 至于别的,叶尘都无需去管。 对于叶尘这个皇帝来说,他只是下了一个命令,一个让十常司能从无用太监,变成掌权的官。 这个跨度,他们心里能明白,自然也会拼死抓住这个机会。 至于明天的早朝...... 叶尘的嘴角扬起弧度,自己今日下令,明天的早朝定然会有相当的乐子。 夜里,叶尘翻看卷宗,直到疲惫,便就此休息。 第二日,叶尘依旧是仿照昨日,分别前去泰和宫和寿康宫。 依旧是浅尝即止,但这一次叶尘的举动却要比昨日更加的大胆,具有相当的侵略性。 但依旧没有直捣黄龙,而昨日还拿着架势的皇后和太后,今日却都有些巴结自己的意味。 这就是叶尘想要的。 正如叶尘原本所想,独守空宫的皇后和太后,绝对忍受不了这种撩拨。 用不了多久,就到她们二女求自己的时候了。 做完这一切,叶尘回到了勤政殿中,依旧没有前去参加早朝。 到了午间,已经有不少奏折呈了上来,都是就这十常司并入十二监一事。 叶尘完全不予理会,明日官职确定下来,十二监中十常司立足后,十常司的太监可就要前去参加早朝了。 到了那时候,自然有这些太监来和他们辩论。 叶尘老神在在的翻阅着手中的卷宗,了解着大乾的历史。 两日的时间,叶尘已经将大乾了解了个大概。 只是,叶尘脑海之中关于这些官员的模样,一概不知。 “必须要有一个老资历在我身边。” 叶尘如此想着,单靠刘公公一人,还是不足够。 这刘公公也不过是刚刚升任上来的,昨天是十常司的这群太监,他尽数认得,若是换成了旁人,乾元帝应该认得,但刘公公认不得,又该如何? 不过,这还要等十常司在大乾皇宫中尘埃落定。 到了午后,勤政殿外,再次传来了高呼声。 “苏相请见皇上!” 叶尘冷笑一声,这老狐狸果然坐不住了。 十二监中,有着相当的苏家人。 随着十常司并入,那十二监中,苏青阳的把控,可就要被削弱大半。 “让他进来。” 叶尘头也不抬,开口道。 殿外,刘公公让过身形:“苏相,请吧。” 如今,并入十二监后的刘公公,自觉自己也是不凡,言语之中哪怕是面对苏青阳,也多了几分傲气。 苏青阳不理会这小太监,径直进入到了勤政殿中,面见叶尘。 “臣,参见皇上。” “爱卿免礼。” “皇上,臣认为,让十常司并入十二监之决策,并不妥当。” “不妥当?” 叶尘缓缓抬头,看向苏青阳:“爱卿,十常司从父皇那一辈就传承了下来,董公公他们更是宫中的老人,对各方局势把控都相当到位,有何不妥?” “这......” 苏青阳咬了咬牙,心底发狠:“皇上,一群阉人,如何能登堂操持朝政,打理朝纲?” “住口!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叶尘猛的拍案,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第10章 反扑 在这大乾皇朝之中,最为忌讳的,就是在乾元帝的面前,提起阉这个字。 阉人,割了二弟,失去了属于男人的骄傲。 而乾元帝青年之际荒淫无度,那玩意也是支棱不起来,和阉人又有什么区别? 叶尘这怒火,就是仿照着乾元帝的性子,那阴冷的目光落在苏青阳的脸上,苏青阳跪地连忙叩首:“臣罪该万死。” “万死?呵,若不是朕念及你护国有功,苏家这些年对大乾的贡献可圈可点,抄你九族都是轻的!” 低着头的苏青阳听着叶尘的话,脸上露出些许冷色。 这一向废物孱弱的皇帝,怎么现如今变得这样强势? 但稍加思索,苏青阳便打消了继续向下猜测的念头。 “恐怕,是那替身之举,刺激到了这废物!” 苏青阳心底如此想着,眼中露出了几分嘲弄,只不过叩首之下,叶尘完全看不到这苏青阳的神色。 正如叶尘所想,曹承德便是苏青阳安插在了乾元帝身边的眼线。 包括寻来替身,借替身生子的做法,其中都有苏青阳的指使。 皇帝早就失了生育的能力,那替身如此猖獗,竟然敢游走太后寿康宫,此举定然让乾元帝感到了相当的愤怒。 如今大肆栽培宦官,恐怕也是因为这一点。 “苏相,掂量清楚自己的位子,大乾是朕的大乾,可还没姓苏呢!” 叶尘怒斥一声,声音振聋发聩,低着头的苏青阳默不作声,但心底之下的冷意越甚。 “臣知晓,这天下,自然是圣上的天下,这大乾,自然是圣上的大乾,臣绝无二心。” “呵,如此最好,出去,此事朕已决断,休要再提!” 话音落下,苏青阳退出了勤政殿。 勤政殿外,刘公公眼中带笑,颇有几分蔑视的盯着苏青阳,一言不发。 但那目光之中的嘲弄,却让苏青阳相当的不爽。 “苏相,圣上的决断,还轮不到咱们这些手底下的人插手。” 如今十常司并入十二监,他这个刚刚升上来的公公,也能在十二监中混的一门差事。 到时候,本就是圣上身边的亲信,刘公公的地位可以说是扶摇直上。 哪怕是苏青阳,在刘公公的眼里,似乎都没有那么耀眼。 苏青阳方才还一脸的诚惶诚恐,但此时刚刚走出勤政殿,登时便换上了一副冷色。 “刘公公,手下人也分个眉眼高低,有人一人之下,有人万人之下。”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刘公公一怔,旋即哼了一声,不再多言语。 苏青阳迈步走出勤政殿大院,脸上的冷色越甚。 但,这只是一群太监而已。 他并不怕。 哪怕是整个十常司并入到了十二监,对苏青阳来说也只是皮外伤,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十二监上下早就已经被苏青阳打造的铁板一块,这一伙无甚基业的太监,并入其中,如何能影响得到自己的根底? 到时候,只不过是多费一些手脚,将刚刚并入的这些太监彻底的架空,就已经足够。 “只不过,那掌印太监......” 掌印,所司之职,就是彻彻底底的皇权下放。 朝堂上的一切抉择,都要交由掌印太监,按下红印,才能奏效。 在叶尘的记忆之中,明朝最后愈发的落魄,其中和宦官当道少不了干系。 掌印太监甚至可以决断皇帝的决策,如此一来,皇权反倒是从皇帝的手中,转移到了这些太监的手里。 当然,这一世叶尘并没有下放如此大的权利,掌印所能决断的,是文武百官的决策。 这一手,就将朝权,臣权,彻底的收拢到了自己的手中。 整个大乾各地,所有的决策,都需要经由掌印太监之手,换言之,也就是要经由叶尘之手。 此举,能极大程度上的规避一切贼臣的腐败之举。 “呵,想要让这些阉人得到权利,欺压我等?” 苏青阳双目之中冷色愈发,心底却已经有了打算。 大乾是读书人的天下,更是儒家的天下,想要让太监当道?此乃冒天下之大不韪! 纵然叶尘有着前朝先皇托梦作背书,那也是站不住脚的,苏青阳只需要鼓动人心,用不了多久,此局不攻自破。 而勤政殿之中,叶尘在苏青阳离开的同时,就已经开始操盘接下来的计划。 苏青阳此番表现,已经说明了他的不满。 “阉人当道,这话说出去,好说不好听,这些当官的读书人,自然是忍受不了这样的事儿。” 叶尘摸着下巴,脑海之中开始思索起方才苏青阳的话。 激怒叶尘的那一句,自然是苏青阳在试探叶尘的态度。 见叶尘态度强硬,那自然可以借此机会,来鼓动朝堂人心。 “不过,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叶尘唤来刘公公,写下一纸折子。 “将折子送到董掌印的手中,他会知道怎么做。” 折子上记录的,是叶尘对今日苏青阳所举表达的不满。 不满之下,是让董津云做好准备,提前提防。 叶尘除了皇权以外,拿苏青阳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而董津云两朝为臣,所掌握的各官臣把柄,那可不在少数。 不消几日时间,董津云就能拉拢来一大批的官臣,让他们站在宦官这一边。 纵然拉拢不来,能让他们闭嘴,那也是好的。 单凭苏家,还不足以搅动整个大乾朝堂的局势。 刘公公立刻离开,叶尘躺在床榻上,揉着发酸肿胀的太阳穴。 似乎是因为穿越来的缘故,两世为人,叶尘如今的记忆力相当的不错。 不说是过目不忘,但也大差不差,可唯一的问题是,记忆力上涨了,但脑袋似乎还不足以经受如此的内容填充。 这几日翻看的卷宗,足有两三百卷,两三百卷的内容,足有几十万字,几十万字印刻在叶尘的脑海中,让叶尘只是翻看,就觉头昏脑涨。 叶尘摸了摸下巴:“按照记忆,这大乾天下,似乎是有武者存在的。” 武者,功夫在身,飞檐走壁,开碑碎石,不在话下。 说起来,强度大概就似前一世自己看过的武侠电影一样的强度。 叶尘思索片刻,觉得自己应该也练一练本事。 别的不说,起码强身健体,自己也能看得下去更多的卷宗,对大乾能有更深入的了解。 第11章 外强中干,强弩之末 一夜过去,叶尘这一夜并未前去寿康宫或泰和宫,清晨天光大亮,叶尘径直前往了大乾皇宫之中的藏经阁。 这里藏着整个大乾皇朝各个门派的全部功法秘籍。 往前数三个朝代,大乾皇朝的皇帝有着相当的武学天赋,故此率兵前往各大派,掳掠下了各个门派的基础功法。 也有门派不得不服软,献出了宗门秘籍,但都是在少数。 除此之外,大乾的史诗卷宗也都摆放在藏经阁中,凡是和书籍记录有关的,尽数封禁在此间。 寻常人没有资格进入藏经阁,只有三司,大理寺,刑部,还有都察院有资格直接进入藏经阁调取卷宗。 除了这三司之外,能自由出入藏经阁的,也就只有乾元帝了。 藏经阁驻守着些许巡逻御林军,以及看守打理藏经阁的小吏,一见到叶尘纷纷跪拜行礼。 叶尘迈入藏经阁中,直奔摆放着功法武学的架子上。 “圣上,这边儿是摆放各门各派武学功夫的,您......” “朕要看的,就是这些。” 叶尘摆了摆手:“行了,你去一旁忙便是,朕自己看看。” “遵旨。” 小吏离去,叶尘才能自由的挑选自己想要看的。 否则的话这边前脚自己一走,那小吏就告知给其他官员,自己来过,这异常的举动,自然会引起他人的关注。 在叶尘翻看的这些卷宗记录之中,乾元帝可没有练武的习惯。 说来也是,乾元帝自幼便坏了元阳,到了中年元阳便已经彻底的耗尽,又能如何习武? 这大乾的天下,可没有什么葵花宝典,辟邪剑法。 叶尘翻看许久,最终锁定在了两本基础武学上。 一本名叫金刚经,一本名叫吐纳心法。 两本功法,一者锤炼肉身,一者磨练意志,更是作为入门的基础武学,最为适合眼下叶尘修行。 二者的内容不多,叶尘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通读前后,将所有的关键印刻在了脑海之中。 叶尘深吸一口气:“倒是有些意思。” 区别于叶尘原本设想小说中的功法,修行了就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两本功法的作用,除了强身健体,几乎就没有别的功效。 比方说这金刚经,在叶尘的眼中看来,就是一本健身指南,怎么锻炼,能强化哪里的肌肉,怎么发力,能让收效达到最高。 但这在后世算是通晓知识的内容,叶尘也并不知晓。 如今得到了这金刚经,倒也能让叶尘好好练一练。 除此之外,吐纳心法便是一种呼吸调整方式,叶尘的仿照着其中的规律调整呼吸后,登时觉得头脑清晰,耳聪目明。 习得这两本功法后,叶尘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史诗卷宗上。 这些卷宗的内容,都是关乎这些年的大乾史诗。 每一个关键节点,都记录在其中,叶尘翻看之下,也得到了不小的收获。 “四夷乱华?西边和北边草原游牧民族如此猖獗,南边还有象国环伺,东北之地更是已经成了失地,东北自立大齐,剑指大乾......” 叶尘嘴角一阵抽搐。 直到现在,叶尘才知晓,自己是天崩开局。 当皇帝,似乎还真没有那么简单。 外忧内患。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勾心斗角。 思索良久,叶尘放下手中卷宗,长长叹气。 想要破此僵局,那唯有一个法子。 清内攘外。 只有先将内部镇住,才能去解决外部的麻烦。 “不过,如今大乾国库亏空,朝堂上下政事一片赤字,赋税还非常严重,百姓苦不堪言......” 叶尘连连摇头,这实打实的是一个烂摊子。 怪不得乾元帝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甚至需要找一个替身来帮自己生个孩子来。 再不找点事儿转移转移这文武百官的注意力,那恐怕还没等到外面的人打进来,自己就已经被从龙椅上拽下来了。 “其中,这武家,野心最大啊。” 看到手中名为武家史录的卷宗末尾,叶尘长出一口气。 前朝先皇驾崩之前,武家被他排挤在外,驻守在东北边塞,抵抗已经有了成国之势的大齐,而自乾元帝登即,第三年的时间,武家就在未曾宣调的前提下,带着武家兵将回到了大乾京城。 面对乾元帝的质问,武家家主武山则是直接告知,边塞有兵士驻守,不会出岔子。 “这护国大将军,摆明了是和大齐达成了某种合作,否则的话,无有大将驻守的边塞,怎么这么多年也没有出任何的战乱?” 叶尘叹了口气,宰相苏青阳意图谋反,武家武山也是对着皇位眼馋,只靠一个小小的太监组织,叶尘想要翻身,还是难。 原本以为,十常司并入十二监,起码能让叶尘短时间内在这两个庞然大物争夺的夹缝之中,获得些许的喘息时间,但如今看来,这想法实在是幼稚。 大乾的烂,超乎了叶尘的想象。 “苏家,还得为我所用,朝堂上,只有苏青阳能压得住武山!” 叶尘如此思索着,十常司对十二监的并入,能让叶尘对苏家的局势把控操持一二,也能借此机会,让苏青阳为自己所用。 “让他彻彻底底的成我的人是不可能了,不过,让他为我办事,倒不是不可能。” 叶尘嘴角上扬,武家既然如此急于得权,那就给他权。 给了武家的权,让武家一家独大,苏家不急是不可能的。 到了那时候,苏青阳,自然会帮自己。 待得苏青阳的布局差不多之时,再借机敲打武家,转移矛盾,让武家和苏家二者内斗。 想到这儿,叶尘连连点头。 自己穿越的这一世,自然要活出个精彩。 离开了藏经阁,叶尘回到了勤政殿,散去众侍从,开始操练起了金刚经。 这锻体的功法,实打实的让叶尘感受到了对肉体的掌控,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两个时辰后,叶尘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大汗淋漓。 “这身躯的身子骨,还真是虚到了极点。” 叶尘大口大口喘着气,无奈摇头。 起码现在,还有锻炼的机会,总好过等人刀架在脖子上时,无能为力。 第12章 董津云的哭求 十常司中。 董津云看着眼前的折子,脸上神色愈发的冷。 距离叶尘下旨,让十常司并入十二监,已经有几天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十常司处处碰壁,这其中不无苏家的针对,但更多的,是这些官员不满宦官压在自己的头上。 而叶尘的折子里,说明了苏青阳前来面见,并且阻挠十常司的发展。 这更加的让董津云感到恼怒。 “这杀千刀的苏青阳!” 董津云猛砸面前案牍,怒不可遏。 如今作为掌印太监,董津云的地位,本该媲美权相,本该媲美大将军,但,没人认。 除了握着一块儿代表了皇权的方印以外,似乎十常司没有任何的变化。 整个大乾皇朝上下,一切照旧。 十二监中的各个官职,在一夜之间,便由礼部额外设置了一个平级职务出来,交由十常司的太监担任。 看似有官职,可这却成了虚职。 原本的十常司有实权,但没有实职,在并入到了十二监之后,反而成了有实职,没有实权。 这样的转变,反而让十常司的地位更加的低,这和原本董津云设想的完全不同。 “爹,这苏青阳对咱们有意见,是正常的,十二监本就已经几乎成了苏家的,咱们突然并入,抢了人家的饭碗,人家能愿意吗?” 殿中,董津云的面前,侍奉着一个小太监。 这小太监名叫韩奉,在董津云的身前侍奉,这已经是第六个年头。 董津云冷哼一声:“你当咱家不知道?可这样的针对,让咱们寸步难行,要是做不好,来日他们三个抓住什么机会,把咱踢了出去,这掌印太监轮到他人来做,你我父子又该何去何从?” 韩奉眼中光流闪烁,片刻,凑上前来低声耳语道:“爹,既然他们不想让咱们大刀阔斧的改革十二监,那咱们还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听到这儿,董津云身子一震,怒目道:“你疯了!这些事儿要是翻出来,咱十常司就不受影响吗?” “哎哟我的好爹爹啊,咱十常司没有并入十二监之前,就是个芝麻大点的官,在那些大官儿面前,还不就是个屁?” “什么意思?” 董津云作为十常司十位公公之一,大乾皇朝的大太监之一,脏活累活,可是没少干过。 文武百官中,又有几个是能恪守本心的?其中不少人背地里搞的肮脏龌龊之事,可都是他董津云给他们擦得屁股。 要真说何人抓着最多的把柄,那这朝中的几个大太监,首当其冲。 “到时候圣上问起来,咱就说咱是被迫的,咱就是小小太监,小小芝麻官,那些个大人让咱们去做,还能不做不成?” 顿了顿,韩奉笑着道:“圣上既然让十常司并入十二监,那就是要给咱权利,要让咱立足,这个节骨眼,咱做什么,圣上都会偏袒咱的。” 说到这儿,董津云想起来,那一日在勤政殿中,叶尘所言。 皇帝明明知道十常司手脚不干净,但却都没有提起,只是说日后莫要再做,一笔勾销。 如此说来,皇帝果然是偏心十常司。 “嗯,要是这个节骨眼,圣上罚了咱们,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爹,您终于想明白了。” 韩奉连连点头,董津云冷笑一声:“哼,那就杀鸡儆猴,给圣上来个投名状,也让这朝中的狗杂碎们看看咱的本事。” ...... 勤政殿中,叶尘摩挲着拳锋上生出的茧子。 距离自己从藏经阁回来,已经是七天的时间。 这七天里,金刚经的修行有了相当的收益。 叶尘现在每日依旧在翻看卷宗,但头昏脑涨的感觉不再存在。 除此之外,朝堂中也趋于安稳。 不过几日的功夫,苏青阳就镇住了局势。 原本各个心惊胆战的十二监官员,现如今也都稳坐钓鱼台,不再担忧这十常司的并入,会让他们的地位受到什么影响。 “呼,恐怕再有半个月的时间,这金刚经就已经追不上我的提升速度了。” 叶尘心中如此想着,七日的时间,叶尘身上已经锤炼出了棱角,肌肉已经有了一个雏形。 每日早晚两次操练金刚经,加上吐纳心法的辅佐,叶尘的进步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自己的那不俗记忆力,在操练武学的时候,对身体各个肌肉的把控,也都达到了细致入微。 “皇上,殿外董津云求见。” 刘公公从殿外走了进来,跪地叩首行礼开口。 叶尘微微挑眉,董津云在这个节骨眼来找自己,果然是坐不住了。 “让他进来。” 片刻后,董津云跪伏着进来,脸上满是憋屈之色,一把年纪的老头子,此时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老奴参见皇上。” “直接说正事儿,来找朕所谓何事?” “皇上,老奴憋屈啊!” 董津云哀嚎一声,眼泪决堤一般止不住的流。 看着眼前的这副模样,叶尘心里明白,这老家伙和自己演戏呢。 叶尘也不阻挠,就看着他演。 “想老奴辅佐先皇身侧,如今伴圣上左右,为的也就是替大乾,替圣上排忧解难,可如今那十二监中多有阻挠,老奴实在难以为继。” 叶尘装出才知道的模样,微微皱眉:“什么意思?有人胆敢违抗朕的旨意不成?” 董津云连连摇头:“并非如此,并非如此,而是,哎!” 叹气之下,董津云面露难色,似有万般难以启齿。 见状,叶尘心下都快笑出了声。 这老家伙,还真是心思缜密。 十二监中的事儿,叶尘早都知道,十常司的所有太监,都被架空,搞了个虚职给他们。 而这,实际上便是董津云的无能。 但董津云避而不谈,反而是要说些别的。 片刻,叶尘大喝一声:“遮遮掩掩是为何故?快说!” “当年还在十常司之时,有不少官员,私通司内太监,做出有违常伦之事,老奴知晓此事不对,可人微言轻,老奴,老奴只得忍气吞声啊!” 说到这儿,董津云再次痛哭。 叶尘眯眼,心下冷笑。 这些古人,可玩的真够花的。 这种事儿,发生在了这些官员身上,现在董津云撕破脸说了出来,那岂不是直接掀桌子? 第13章 刀起人头滚 叶尘装作不知,瞪圆了双眼,开口质问:“有违常伦?你所说是何事?” 实际上,对这些古人的行径,叶尘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别说是这种事儿,更花哨的,这些古人一样在做。 都说现代人开放,古代人封建,实际上在夜生活,娱乐项目匮乏的古代,想要找乐子,那就得做出更多夸张,甚至难以理解的变态之举。 叶尘的话音落下,董津云哆嗦,磕头道:“老奴罪该万死,还望圣上勿怪!” “说!” 片刻后,董津云娓娓道来。 和叶尘心中猜想的没有什么区别,朝堂上,有断袖之癖的官员,会到十常司中买一些模样讨喜的小太监。 而这些小太监,就会在夜里被送到府上,供那些官员任意玩弄。 这种玩弄,可不是简单的逛窑子,上青楼一样的玩弄。 一晚上过去,能不能囫囵个的回到皇宫里,都是问题。 至于被活活玩死的这些小太监,无人在意,名簿上随意勾去一笔便是。 叶尘冷笑,这些家伙,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都有何人?!” 叶尘心底里虽然并不觉得奇怪,但是面上却勃然大怒,拍案而道。 “都有礼部的侍郎,刑部的......” 随着董津云报菜名一样一连串的说出了十几个名字,叶尘发现,这十几个人里,多半都是其部门机关中,次一级,或者次两级的官员。 至于各机关的头把手,没有一人被董津云说出来。 但这十几个名字,涉及十二监各机关,三省六部各机关,几乎遍布整个大乾的上下。 大乾内部,也是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董津云所言这些人,都是死了也对他们各自的机关不痛不痒者。 这无非是在杀鸡儆猴,董津云想要借皇权,来将这些人一一肃清,旋即给这些部门机关一个警告。 自己手里可是握着你们的把柄的,不想让我上桌吃饭的话,那就推翻桌子,都别吃。 不得不说,董津云有这个气魄,已经是相当的难得。 朝堂中做事,要的不是多么优秀,毕竟优秀的人数不胜数,要的,是人足够圆滑。 足够圆滑的人,才能管得住足够优秀的人。 董津云,就是这样足够圆滑的人。 在这些官员的眼中看来,董津云就不可能有这个魄力撕破脸,但如今,董津云就是这样做了。 “这些狗东西,竟敢做出如此卑劣腌臜之事!去,让聂虎来见我!” 聂虎!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董津云双眼放光。 让聂虎来见,那岂不是要直接出动御林军?! 要知道,在这皇宫之中,御林军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直接杀人的! “遵旨!” 随着董津云退去,叶尘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果然,当初选择重用十常司,来分化十二监的实力,这一步果然没有走错。 十常司中的这些太监,各个都是人精,把持着各方把柄。 这不,这一遭,就用得上了。 不多时,聂虎出现在了叶尘的面前。 “末将参见圣上。” 聂虎不卑不亢,叶尘甩出一张名单:“名单上的人,全部拉入天牢,让刑部的人来调查!” “这些人......” 聂虎看过名单后,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 名单上的人,遍及之广,几乎涉及到了京官的七成! 各个机关部门都有,要是全部拉入天牢的话,那对整个朝堂都会造成不小的冲击。 叶尘缓缓道:“这些人私通太监,行断袖之好,更有甚者虐待太监,沾染命案,你说,该不该拉入天牢!?” 此言一出,聂虎霎时间汗如雨下。 他虽然是御林军的副统领,但是对朝堂的局势也多有耳闻。 十常司并入十二监,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但也就是近几日时间,本是动荡不安的朝堂却变得平稳,结合刚刚是董津云来找的自己,聂虎已然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虎,掀桌子了! “去做,做的漂亮,朕重重有赏!” 叶尘放声道,聂虎不敢再有半点耽搁。 随着聂虎离去,叶尘深吸一口气,眸中透出精光。 拉入天牢,交由刑部,这一举动,看似放虎归山,但若是刑部处理的不当的话,那叶尘自然有法子再来敲打刑部。 而刑部若是真挨个杀下去的话,叶尘就有法子,让董津云来拉拢刑部。 毕竟刑部若真把这名单上的人全部杀个干净的话,起码在苏青阳这一边,刑部可就是彻彻底底的失信了。 无关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的,这些高位者,一向只看结果。 更何况,叶尘还有一手,等着交给苏青阳呢。 第二日,整个朝堂上下轰动。 一夜之间,死了十七个官员,全部砍头,其中更有三个四品官,却没有丝毫的复审环节,甚至都无需大理寺出动。 董津云在前去面见叶尘之前,就已经罗列好了罪证,同时交出了上百份的信函,送到了各个此次没有牵连的官员府上。 而这些官员的死,再一次让文武百官看到了十常司的力量。 这宦官部门,不容小觑,不,不是简单的不容小觑,甚至可以说是庞然大物! 相府。 苏青阳一把推翻了桌子,惊的妻女缩在一旁。 一向不显露情绪的苏青阳,这是头一次动了如此大的怒。 “那阉人,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苏青阳怒呼,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十七个官员,无一偏差,全部都是他苏青阳的心腹,其中甚至还有二人是苏青阳的学生,一人是苏家的晚辈。 就这样,一夜之间,全部砍头。 等他得知消息的时候,人都已经僵了,刑部也好,都察院也好,还是大理寺也好,没有任何一个人通知自己。 天牢中,刀起人头滚,丝毫没有半点的停滞。 “皇上,皇上!你可真是,做的一手好事儿啊!” 苏青阳强压下心底里的怒意,起身整理好了官袍,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此举,已经算是惊动到了苏青阳的根基。 若是任由十常司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十二监,就会变成宦官的天下。 和他再无半点的干系! 到了那时候,权相,名存实亡,苏家,名存实亡! 第14章 动荡,不安 叶尘也收到了聂虎的消息,有御林军亲自压人到刑部之中,同时有着铁证如山的罪责整理,刑部也没有办法留人性命,经由聂虎之手,挨个砍头。 十七条人命,叶尘也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死在这十七个败类手中的,又何止十七人? 这些人妄称读书人,说到底,只不过是侥幸得了官职的毒瘤而已,铲除掉,利民利国。 “圣上,都已经解决了。” “嗯,总统领近来率兵接待他国使臣,你在朝中护佑朕的安危,朕很满意。” 御林军的总统领,名为韩天功,是前朝先皇亲手培养起来,算是留给了乾元帝的遗产。 整个御林军,对乾元帝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忠诚,聂虎如此,韩天功也是如此。 叶尘的话,让聂虎诚惶诚恐。 “这都是末将该做的。” “行了,待得总统领回来,朕也要和他商议一二,总统领年事已高,不便再做这些事儿了,总统领之位,也该换个人了。” 叶尘倒不是想要针对韩天功,而是韩天功确确实实已经六十有余,若不是乾元帝无能,韩天功早就已经应该卸甲,将总统领的位置让给别人来坐了。 听闻到了叶尘的话,聂虎仿佛打了鸡血一般。 韩天功执掌御林军数十年,聂虎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并没有对现在的地位感到有任何的不满,但谁人不想往上靠靠? 叶尘此举,不光能让韩天功休息,更能让聂虎心怀感激。 御林军,便是整个大乾的最高战力,但奈何整个御林军也不过八千兵甲而已,再如何,也只能守得住皇城,无法做到更多。 但眼下,只要守得住皇城,有了这御林军的助力,叶尘能做的事,就有很多。 随着聂虎退下,正午时分,勤政殿外,便传来了刘公公的声音。 “苏相求见!” 叶尘微微挑眉:“朕身体不舒服,不见。” 这会儿想起来找自己,那不就是为了昨天的事儿? 叶尘不见便是。 殿外,刘公公转述:“圣上身体抱恙,不便见人,还请苏相回去吧!” 跪伏在白玉台阶之下的苏青阳不动声色,实际上心底里怒火中烧。 “臣且告退!” 苏青阳甩袖离去,脸上神色愈发阴冷。 如此看来,叶尘已经是认定了,要栽培十常司,要挤掉自己十二监中的班底。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不能着急。 越是着急,自己反而会失去的更多。 想到这儿,苏青阳开始在脑海之中思索对策。 只要能限制的住十常司的发展,那便能重新掌握局势。 如此,苏青阳加快了脚步,前往刑部。 昨日里,刑部不动声色,便砍了十七人的脑袋,刑部尚书和自己关系匪浅,这事儿说不过去。 到了刑部,自己也能更好的了解昨日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能这样迅速? 而苏青阳前脚刚到刑部,便碰了一鼻子灰。 通报的小吏刚刚离去,不过片刻,便又折了回来。 “苏相,尚书事务繁忙,不便见人,让您请回吧,尚书还嘱托小人给您带句话,这事儿,他没辙,谁人来了都没辙。” 听到小吏的回复,苏青阳心底一沉。 这十七人的死因如何,他并不知晓,但刑部和大理寺都没有进行任何的审查,就直接砍头,那就说明有着天大的罪责,谁人来了都拦不下。 可偏偏自己当朝宰相,却连了解事情经过的资格都没有。 苏青阳一言不发,转头离去。 礼部,工部,大理寺,一日之间,苏青阳辗转三处,最终,无一人愿意见自己。 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董津云手里的把柄。 昨天夜里,董津云命人书了上百份信函,交到了这些官员的手中,信函上没有别的内容,都是罗列着他们各自的罪责。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逼,但谁也没有任何的法子。 董津云不光只是前去勤政殿,让叶尘杀人,而是连通了整个十常司上下,所有公公把持的所有的把柄,都汇总到了一起。 可以说,董津云现在,除了朝堂三品官往上,想杀谁,就杀谁。 最终,苏青阳憋着一肚子的愤懑,回到了相府。 “该死的,这十常司,到底动用了什么手段!” 苏青阳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手底下的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不会事事与他言说。 而此前,苏青阳甚至无需亲自去护佑,大乾朝堂上官官相护已经成了风尚,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遮掩罪行。 只不过,董津云掀桌子,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都抖搂了出来。 “报,相爷,工部侍郎求见。” 此时已经是夜里,朝堂上的各部官员也都离朝。 苏青阳立刻起身,冲向相府门外。 “见过相爷。” 工部侍郎康平走下马车,遮遮掩掩,示意让苏青阳到府中去说。 见状,苏青阳让过身子,关上相府大门。 相府中,工部侍郎叹了口气,说明了事情原委。 昨日夜里,朝堂上不下百人收到了董津云的信函。 “你是说,董津云捏住了这百人的脖颈!?” 工部侍郎摇了摇头:“何止是脖颈?已经是一把刀,压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作为当朝宰相,苏青阳立刻便判断出,这是足以扳倒自己的力量! 上百个官员,被董津云掣肘,今日死的是这十七人,明日不服,再死个别的十七人,谁知道明天是谁死? “刑部那边,铁证如山,且有御林军副统领聂虎亲自带人,刑部尚书说了,他没有半点法子阻挠。” 听闻如此,苏青阳胸膛起伏,怒火攻心,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年,大乾太安稳了。 安稳到苏青阳已经彻底的放下了防备心,没有任何对危险的感知。 实际上,他手下的这些人里,已经遗留下了相当大的尾巴在外面,只需要有人抓住,便是全盘皆输之相。 当然,苏青阳不可能被这么点小事击垮。 断尾求生而已,不过是一群四品官下官员,死了也无法让他伤筋动骨。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明日早朝,我来解决。” 苏青阳说着,工部侍郎拱了拱手,快步离去。 第15章 早朝 到了现在,苏青阳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 毕竟对于苏青阳来说,乾元帝栽培十常司,让十常司来打乱整个朝堂的格局,这种事儿起码是可以理解的。 叶尘经过那替身之事,意识到了朝堂上自己势单力薄,只有借助这样的法子才能站稳脚跟。 而这样的情况,也正是叶尘想要看到的。 只有蛊惑住了苏青阳,叶尘才能争取到更多的发育时间。 勤政殿中,灯火通明。 叶尘这些时日几乎每天都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除此之外,叶尘将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对自己的计划铺设中。 想要摆脱这些困境,那就需要搞钱。 钱怎么搞?叶尘脑海之中有太多的想法,但是这些想法并不能让百姓们富起来。 想要搞,那就要推动整个大乾的发展。 让有钱的人花钱,让没钱的人挣钱,推动整个大乾的发展,才是当务之急。 此举,前一世的伟人们用了几十年才完善,眼下,留给大乾,留给叶尘的时间,可没有几十年。 撑死不过几个月,连几年都没有。 叶尘需要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充盈国库,改亏为盈,才能破局。 钱,都是民脂民膏。 但叶尘不能大刀阔斧的杀人,不能明目张胆的抄家。 这些贪官污吏,在大乾太多太多。 能做的,就只能是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将钱财吐出来。 想到这儿,叶尘的脑海之中登时多出了许多想法。 “似乎,玉京十二楼的背景,和朝中不少的官员都有所牵连啊。” 叶尘嘴角上扬,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盘算。 第二日清晨,叶尘盘腿坐在床上,打坐练习吐纳心法,两个时辰的时间,虽然没有睡觉,但是却也让叶尘神清气爽,身体没有丝毫的负担。 叶尘起身,殿外的太监已经恭候多时。 刘公公一见叶尘,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圣上,这几日连轴转,难得休息,不如好好歇息,保重龙体。” 闻言,叶尘摆摆手:“日理万机,事情多如牛毛,睡不得。” 这刘公公,自从十常司得势之后,对自己是愈发的恭敬。 不得不说,乾元帝留下的这十常司,还真是叶尘手里的一张关键好牌。 刘公公点点头:“圣上,奴才已经命人送来了燕羹。” “嗯。” 大乾皇朝之中,御厨的手艺算的上是不错,但对叶尘来说,也只能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比起前一世各种刺激味蕾的调料烹调出来的菜肴,除了食材珍稀以外,便没有什么优点。 这所谓的燕羹,便是如此。 燕羹采用了燕窝和十二种珍稀补品熬制至少三日时间,但却要保持燕羹中每一样食材的新鲜,而不能将其熬成膏糊状。 这几日,叶尘都借着这燕羹来提神,不得不说,功效不错。 服用过燕羹后,叶尘开口:“去宣政殿。” 闻言,刘公公眼中露出些许惊讶。 前去宣政殿,那就是说,皇上要去参与早朝。 在这个节骨眼参加早朝,岂不就是为了十常司,十二监之事? 想到这儿,刘公公心底大喜过望。 皇帝要是能在早朝上再为十常司争取来什么利益的话,受益者不就是他? 十六抬龙撵起轿,向着宣政殿的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叶尘看着眼前高耸的大殿,只是这门前的台阶就有近百。 按照叶尘在卷宗中的了解,这台阶共分九层,每一层更有九阶,九为数之极,九九乃是帝皇之数。 故此,在叶尘没有登入到宣政殿中之前,文武百官只能跪在台阶之前静候。 当托举着叶尘的龙撵到了这宣政殿前,叶尘走下,文武百官见到叶尘的模样,心底一惊。 原以为本就许久不曾前来早朝的皇帝,在这个节骨眼更不可能前来。 但叶尘还偏偏就真来了。 随着叶尘走入宣政殿,足足十人合抱粗细的红木柱支撑起了整个大殿,面前是一整个纯金打造的龙椅。 叶尘登上龙椅,身侧,刘公公静候侍奉。 文武百官这才走入到了宣政殿中,按官职排列先后,跪地叩首。 “臣,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叶尘靠在龙椅上,不得不说,这纯金打造的龙椅逼格是高,但坐起来是实打实的不舒服。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一旁,刘公公扯着嗓子,高呼一声。 这是他在跟随于叶尘身边,第一次前来参加早朝。 也是人生中第一次说出这一句话来。 “圣上,近些时日,朝中上下因十常司的并入人心惶惶,不日,更有十七名官员一夜砍头,此举究竟为何!” 叶尘微微眯眼看了过去,这人叶尘并不认识,但看其站位,起码也是一个京城三品官,跟在了苏青阳的身后。 显然,这就是苏青阳推出来的点炮的。 果不其然,这人话音刚落,整个宣政殿便七嘴八舌的就此事开始议论。 “肃静!” 刘公公高呼一声,尖锐的声音压下了众人。 此时,百道目光落在了叶尘的脸上。 叶尘面不改色,直面方才率先开口者:“你是不满朕的决策?” 只这一句话,就镇住了所有人。 不满? 他们哪儿敢不满? 见状,已经登朝了的董津云立刻开口。 “这十七人,罪责滔天,老奴亲自请奏圣上,念及这十七人事关重大,牵连甚广,圣上垂怜,这才只斩首恶!” 这一句话,先是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其次拍了个叶尘马屁。 最后,也就是图穷匕见,牵连甚广,只斩首恶。 不服?不服那就继续掀桌子,朝堂上下血洗一遍,反倒是省的叶尘再来铲除大乾毒瘤了。 果不其然,那官员立刻默不作声,哑口无言。 此时,苏青阳开口。 “圣上,臣以为,朝中决策,应当于早朝言说,决断,一夜之间朝堂出了如此大事,第二日京城各地运作都是问题。” 今日若是叶尘不在,他自信能压得住董津云,反复敲打也是无妨。 但,叶尘在。 二人联合下来,他讨不到半点的好处。 这一次早朝,只能服软,但却也要反过来敲打敲打叶尘。 闻言,叶尘心底冷笑一声,直视苏青阳:“苏爱卿,你可是在教朕做事?” 第16章 挨个清算 叶尘的这一句话,堵死了苏青阳的所有可能存在的反应。 一句不满,一句教我做事,叶尘对皇权的把控,达到了极点。 这两句话,定然会有很多很多的人对叶尘感到不满。 这些秉承着儒家理念的文官,自认自己不光是要为皇上排忧解难,更是要规范皇上的行为。 故此,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敢如此在百官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皇帝在得罪人。 别看是皇上,就能肆无忌惮,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叶尘不怕得罪人。 更得罪人的,还在后面呢。 苏青阳拱手附身:“臣不敢。” “呵。” 叶尘冷哼一声,旋即道:“朝中若有刺客,朕是不是也要等到早朝再与尔等言说? 朝中若是走水起了大火,朕是不是也要等到早朝再商议灭火之事?” 这一下,朝堂上下,百官闭口不言。 “董津云检举有功,司礼监提督何在?” “臣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够搂着身子从人群中迈步出来。 “堂堂司礼监提督,朝堂上下出了如此之多败类,摒弃礼数,不修三德,此乃你之失职!” 那提督一个哆嗦,整个人头晕目眩,强压着心底里涌出的恐慌,跪地俯首道:“臣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你是该死,可念你年事已高,褪了官袍,交了官印,滚!” 叶尘怒喝一声,这一下,让那提督整个人近乎瘫软在地。 司礼监,实则管的不是规范朝堂上各官员的礼仪,而是整个大乾诸如祭祀,祭拜等。 但此番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他能不受到牵连? 叶尘知晓,这人,正是苏家的人。 将司礼监提督打出这场游戏,那日后,司礼监就是董津云一家独大。 作为十二监中,最为关键的一处机关,司礼监若能彻彻底底的被叶尘把控,对叶尘来说也有着极大的好处。 司礼监提督跪在地上,微微抬眼看向苏青阳,一双老眼之中满是祈求之色。 而苏青阳视而不见。 方才叶尘刚刚敲打过苏青阳,此时苏青阳再插嘴,那就是自找不快。 见状,司礼监提督心如死灰,脱下官袍,留下了官印,退出宣政殿。 叶尘看向董津云:“朕观这十二监上下,也都是尸位素餐之辈,似这司礼监提督,竟然能让手下人做出此等行径!” 顿了顿,叶尘再次开口:“日后,司礼监全权交由董津云,董公公,收起官印。” 见状,董津云强压下心底里的喜意。 自己的收获,来了! “谢圣上隆恩,谢圣上隆恩!” 董津云跪地叩首,旋即捡起了官印,送入大袖之中。 旋即,叶尘一一开始清算。 礼部尚书,刑部尚书,三省六部,十二监上下,只要是那名单上,叶尘砍了头的,都要找找他们顶头的上司。 这一轮责骂惩罚下来,时候便到了正午。 所有人提心吊胆,十七人的性命,微不足道。 但这一早朝过后,就仿佛有一把剑悬在他们的脑袋上,随时都会落下。 “朕不理朝政,为的是要让你们自己发展,不久之前朕翻看国库账簿,连年亏损,赋税却愈发的重,你们给朕解释解释,到底是为何!” 叶尘今日已经做好了得罪所有人的打算,不光要得罪,还要让这文武百官,对自己畏惧。 皇权,必须在这一次抛头露面上,运用到极致,否则的话,这一次早朝,叶尘就相当于输了。 这些,早在来此之前,叶尘就已经想明白。 闻言,众官员纷纷低头。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 多少民脂民膏,进了他们的口袋,他们心知肚明! 整个大乾上下,早就已经是烂到了骨子里。 “哼,工部尚书何在!” 叶尘厉喝一声,工部尚书满头大汗,立刻走了出来:“臣在!” 一个矮胖,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此时战战兢兢的看向叶尘。 叶尘缓缓道:“传朕旨意,即日起,朝堂上下,推行检举之风,任何认为自己有能力,却因贪官污吏官官相护,不得晋升官职者,尽管给朕上书!”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不知多少人,都心下一沉,如坠谷底。 先前有董津云掀桌子,现在,叶尘也要掀桌子不成? 叶尘缓缓道:“检举有功者,官升一品,若可检举三品官,则取而代之!” 此言,已经在所有官员的心底掀起了滔天海浪。 谁人手底下没有几个刺头? 谁人手底下没有几个清流,不愿同流合污者? 叶尘,要扶持的就是这一批人,要打压的,就是烂在骨子里的那些尸位素餐者。 “其次,国库亏空,众爱卿,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 叶尘开口,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感受到了叶尘的视线,绝大多数人都在躲闪,不敢直面叶尘。 这些人手里的油水可多着呢。 他们吸了百姓的血,那叶尘自然是要从他们的身上吸回来,然后再反哺给百姓。 “臣愿......” 苏青阳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开口,而苏青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尘就已经放声压住了苏青阳。 “从朝堂一品官开始,一品官交十万两白银,给手下人都打个样吧。” 闻言,苏青阳如遭雷击,呆愣在了原地。 十万两,多吗?对他来说绝对不多,但十万两都开了个头,二品官要交多少? 三品官?四品呢? 整个苏家上下,至少有百人任官,这所有人都要交出银两,加起来对苏家来说,那岂不是要掏空苏家? “二品官,就折去一半,三品官再折一半。以此向下,直至九品。” 如此,直到九品官,叶尘也能收来三百九十两白银。 整个大乾上下,任官者何止万余? 如此收下来,至少也是将近九位数的白银。 这些银两,充盈国库,足够让大乾得到些许的喘息时间了。 乾元帝荒废朝政数年,这些贪官污吏,不至于拿不出来这些钱。 甚至于叶尘还觉得九品官让他们拿的少了。 此举,不光能让他们拿出白银来,更能筛选贪官和清官,一举两得。 叶尘再次开口:“武山何在?” “末将在。” 朝堂下,第一排中,浑厚的声音传来。 第17章 一石一鸟又一鸟 武山作为护国大将军,如今在京城之中,倒是给了叶尘这个面子,前来参加早朝。 叶尘直视武山,这是个五十上下的汉子,披盔戴甲,眼中带着冷冽严肃,面容方正,身形挺拔壮硕。 一眼看过去,就是个相当不俗的武将。 “近来朝堂之中动荡不安,韩统领招待外邦使节,聂副统领需要护佑朕的安危,武将军,你且率你手下武家兵士,组成一支督察队。” 督察队? 这名字听起来,岂不是和都察院冲突了? 而叶尘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所有的官臣都陷入了愕然之中,哪怕是武山,都为止一愣。 “都察院辅佐武将军,调搜查令,排查京城官臣上下,为期三日,清点各户家业。” 让都察院来辅佐武山,那武山简直如虎添翼。 上下搜查,就是藏在地缝里的一枚铜板,都能给你找出来。 如此,藏无可藏,躲无可躲,装无可装,避无可避。 这上缴国库之事,叶尘是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这更是要涉及到叶尘的首要打算。 给武山于京城之中参政的权利,激化武山和苏青阳之间的矛盾。 让苏青阳自己来帮叶尘打压武山,这就是叶尘此举1的目的。 武山和苏青阳本就不对付,一个护国大将军,一个当朝权相,二人都对龙位虎视眈眈,怎么可能对付? 这是一个削弱宰相势力的良好机会,更是一个拉拢己方势力的良好机会。 武山不会把握不住的。 如此,武山帮自己监督百官,将银两上缴国库,苏青阳打压武山,帮自己削弱武山气焰。 二者互相制衡,叶尘坐收渔翁之利。 这就是皇权的力量。 驭人之术没有那么难,难的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足够的权利去施展驭人之术。 而皇权,就是这大乾皇朝最高的权利,此时,掌握在叶尘的手中。 叶尘的话音刚刚落下,不待苏青阳阻拦,武山便立马拱手:“还请圣上放心,末将定将此事办的妥当。” “为期三天,京城京官给各地官员做个表率,若让朕知晓了谁人藏着银两不交,那株连九族之罪,是少不了的。” 叶尘阴恻恻的盯着众人,缓缓开口。 这是叶尘复兴大乾的第一步,如此看来,这第一步,走的足够稳妥,足够妥当。 “退朝。” 叶尘起身,向着宣政殿之外率先走去。 这不合规矩,但是叶尘就是这样做了。 此事,必须要做的雷厉风行,不能留给苏青阳半点的喘息机会,只有如此,才能充盈国库。 故此,叶尘只给武山留下了三天的时间,让他去做。 武山想要尽可能的削弱苏青阳的实力,那就要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将事情全部办好。 督察队的权利,叶尘是下放了都察院,辅佐武山,这权利可以说是相当的大。 三天的时间,刚刚好,不慢不快,足够在苏青阳反扑之前,将所有的银两收上来。 随着叶尘离开宣政殿,整个宣政殿上下的京官们都陷入了慌乱之中。 苏青阳的身旁,几名尚书已经围了上来,低声讨论着。 “这到底该怎么办?” “大人,您要拿出来十万两,我们也得掏出来至少两万五千两啊!” “苏相,还请您想个办法,劝劝圣上。” 这些官员,是缺这一些银两? 并非。 他们只是不想出这个钱。 而苏青阳面色阴冷,良久冷哼一声:“尔等大肆敛财,收受贿赂的时候,没想过与我商讨,如今出了问题,倒想起来让我想想办法!?” 面对苏青阳的质问,这些官员无言以对。 不久之前死的那十七人,就是如此。 如果他们的行径,苏青阳知晓的话,哪怕苏青阳不齿,却也能把他们的屁股擦干净。 说难听点,现在人人屁股都不干净,而董津云的行为,就相当于将他们的底裤扒了下来给叶尘看了个精光。 “皇上说的话还不明了吗?你们背地里做的事儿,皇上他全都知道了!” 苏青阳冷笑道:“尔等若是不想被抄九族,便破财免灾罢,旁的事,休要再提!” 言罢,苏青阳甩袖离去。 今日在这早朝上,苏青阳算是吃了一个大亏。 如今的叶尘,果然有些不一样了。 在今日这个时间段前来参加早朝,叶尘各方面都压制住了苏青阳,让苏青阳有力无处使。 另一边,武山在退下早朝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此事。 他对银两倒是无所谓,手底下的人本也都是武将,收受贿赂之时,几乎是不存在。 除此之外,在大乾政权上,武山原本也无法染指分毫。 但如今,武山却能好好敲打敲打苏青阳,对武山而言,何乐而不为? 叶尘回到了勤政殿后,紧接着就要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这一手,只不过是扣掉了朝中贪官污吏的牙,但下一手,叶尘就是要敲断他们的腿。 叶尘思索片刻,开口道:“让董公公来见我。” 刘公公立刻点头,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情,让刘公公大受震撼。 叶尘如此轻易的从苏青阳手中讨来了如此之大的好处,这让刘公公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眼下喊来董津云,不知道是又有什么决策。 而还没来得及刘公公离开勤政殿,董津云就已经从勤政殿外走了进来。 “哎哟,董公公,您来的可真是及时,圣上正要让我去寻您呢。” “今日早朝圣上如此助咱,咱家自然是要来朝拜圣上。” 董津云满面春光,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过如此。 勤政殿中,董津云见到叶尘立刻叩拜行礼。 “多谢圣上早朝助臣站稳脚跟。” “平身吧,这和朕的决策无关,一切还要看你个人,做的是否漂亮。” 叶尘这句话,更让董津云欢喜非常。 而接下来,叶尘话锋一转:“眼下还有个事儿要让你着手去做,不知你可有门路?” “圣上但说无妨。” “京城之中上下,大至青楼赌坊,盐商布行,其中有多少商铺,和朝中官员有所牵连?” 古时候,最赚钱的,也不过就是这几种行业。 第18章 慰问皇后太后 再多了,便是杂七杂八的商行,说到底也是做生意的,但商行,和这些比起来,官员牵连就要少的许多。 叶尘此番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这几个行当上。 “这好办,老奴明日便整理个名册来,交由圣上。” 叶尘轻笑点头,对董津云的态度相当的满意。 “好,那朕便静候董公公好消息。” “遵旨。” 董津云前脚离去,叶尘在勤政殿中打了一套拳,神清气爽之下,叶尘看向了后宫的方向。 晾了这太后皇后几日,不知这二人如今,想没想自己? 叶尘如此想着,嘴角扬起玩味笑意。 “起轿,前去泰和宫。” “起轿!” 泰和宫,依旧受御林军把控,整个后宫都是如此。 叶尘依旧没有打开局势,绝不可能让苏青阳见到苏颖云。 否则的话,自己的计划满盘皆输。 到了泰和宫中,叶寒竹一见到叶尘,呼吸便急了几分,胸口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心往下坠异样,让叶寒竹失神。 “我这是怎么了?这个假奴才,我怎么会对他有这种......” “爱妃,近来可好?” 叶尘屏退众侍从,拉着叶寒竹坐在了床上。 “承蒙圣上关心,臣妾一切都好。” 叶寒竹点点头,近来朝堂上发生的诸多事情,叶寒竹也多有耳闻。 这个下贱的贱民,似乎,还真有不凡之处。 听着叶寒竹对自己的称呼,叶尘心下一笑。 这些女人,果然和自己所想的如出一辙。 只要将她们晾上几日,那便迫不及待的对自己倒贴。 叶尘看向叶寒竹,嘴角微微上扬:“几日不见,爱妃倒是又添了几分风韵。” “圣上说笑了,哪儿来的什么风韵?” “熟妇的风韵。” 说着,叶尘的手已经捏住了叶寒竹的腰肢,让叶寒竹一阵哆嗦,但心底却升起了几分渴望。 想要让叶尘更进一步的渴望。 叶尘手掌渐渐下探游离,保持着撩拨之态,不一会儿的功夫,叶寒竹便已经泛滥成灾。 此时,叶寒竹看向叶尘的目光也变得愈发的迷离。 那心底里的躁动不安,更加的让叶寒竹难以克制。 叶尘眼见时机到了关键,压住叶寒竹,便粗暴的撕开了叶寒竹的衣物。 大片的雪白映入眼帘,叶寒竹遮遮掩掩,却一言不发,口中只发出一连串的喘气声。 “爱妃,可想朕了?” 叶寒竹不说话,叶尘板着脸,一巴掌扇在了那两团山峰上。 “说!” “想,想圣上了......” 叶寒竹咬着下唇,满脸羞恼,但对那别样感觉的渴望,让她放下了所有自尊。 闻言,叶尘心满意足,这叶寒竹,已经彻底的被自己把控。 ......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叶寒竹筋疲力尽,半趴在叶尘胸口上,满脸潮红。 两个时辰,叶尘使出了五花八门的技艺手段,彻底的将叶寒竹开发到了极致。 这女人,已经彻底的沦陷在了那奇妙的感觉之中。 此时看向叶尘的目光,都多出了几分柔情。 身下的床单,不可言喻,不得不说,这叶寒竹,实打实的是顶级名器。 只不过,叶寒竹的出身并不算多好,卷宗上记载,叶寒竹是詹事之女。 詹事,朝堂正三品官,作为东宫属官,想要当上詹事,那可都是顶尖的大学士,其作用,是为培养储君。 而如今乾元帝无有生育能力,膝下无有一子,詹事又有何用? 哪怕是三品官,也是名存实亡的官职。 但叶尘并不在乎叶寒竹到底能不能帮得上自己,只要叶寒竹能把嘴管好,那就已经足够。 “圣上,今夜可否留在泰和宫里,陪臣妾一夜?” 叶寒竹侬声细语,和当初叶尘刚刚穿越到这幅身躯上的时候,那副嫌恶之态判若两人。 叶尘轻笑:“白日宣淫还不够,晚上还要折腾朕不成?” 话音落下,叶寒竹的脸上露出些许羞色:“圣上说什么呢......” 叶尘轻柔的推开叶寒竹,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衣物。 “朕还有旁事,待的朝中之事尽数平息,再来陪伴爱妃。” 听到这儿,叶寒竹这才想起来,叶尘可不是真正的乾元帝。 他是个假的,是个替身。 如今成了皇上,每一步都走的凶险。 如此想着,叶寒竹也不阻挠。 到底是古时候,所有人的观念都相当的封建。 叶寒竹的身子既然被叶尘得了,那她自然就只认定了叶尘。 原本叶尘只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沾染她的身子,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而如今叶尘成了皇帝,那二人就是般配非常。 叶寒竹的心底里,已经不知不觉间开始偏向叶尘,希望叶尘能在这朝堂之中站稳脚跟了。 离开了泰和宫,叶尘筋疲力尽。 两个时辰,那可就是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的鏖战,让叶尘彻底的被榨干。 但,今日不能耽搁。 叶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去做。 “去寿康宫。” 今日,是必须要去寿康宫的。 寿康宫前的禁卫更多,毕竟太后的身份,比起叶寒竹这个皇后,可要敏感许多。 叶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进入到了寿康宫后,依旧是屏退众侍从,叶尘要单独和苏颖云“深入交流”。 见到叶尘,苏颖云倒是更有定力,微微行礼:“见过圣上。” 作为太后,苏颖云倒是不用对叶尘口称臣妾,跪地行礼。 叶尘点点头,一把捏住了苏颖云的手,目光炽热的盯着苏颖云。 “太后,这些时日,朕想你可是想的紧呢。” 闻言,苏颖云一愣,旋即心底升起一团燥热。 她何尝不想? 莫要看面上不过二十三四而已,那是太后身份尊贵,保养的好,实则苏颖云已有三十上下。 可在叶尘之前,苏颖云却也没有尝过当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苏颖云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尝过这滋味儿,怎能不惦记? 但,苏颖云今日却只能强压下心底里的悸动。 “圣上,本宫,来月事了。” 闻言,叶尘心底暗道果然。 他特意调查了此事,也正好是抓准了今日,为的,就是赶在这个时候,来寿康宫。 第19章 微服私访? 只有让这两个女人难受,才能彻底的驾驭住她们。 虽苏颖云口上推脱拒绝,但叶尘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 撩拨之下,久居深宫的苏颖云愈发招架不住。 她已不在乎眼前这男人到底是谁,那欢愉已经冲昏了苏颖云的大脑。 不多时,苏颖云便满面潮红,纵然是来了月事,但身体的本能却依旧暴露了她的念头。 “朕带你玩点新奇的。” 叶尘嘴角上扬,视线落在了苏颖云的红唇和胸脯上。 “嗯?” 苏颖云一愣,但下一刻,她便反应过来了叶尘的打算。 ...... 又是半晌,苏颖云浑身再无半点气力,叶尘心满意足。 “来人,命御膳房送些燕羹过来。” 叶尘只通过摩擦,便让苏颖云达到了顶点,但这种空虚的顶点,反倒让苏颖云更加的渴望和叶尘的交流。 在叶尘离开之后,苏颖云满脑子想的都是和叶尘第一次相见之时的情景。 那一次真真正正的交合。 离开了寿康宫,叶尘浑身疲软,但这些时日锤炼身躯,练习金刚经,实打实的是有收益的。 叶尘知晓,自己休息片刻也便好了。 但,寿康宫那边可不是休息片刻就能缓过来的。 月事之后,就更到了凶猛的反扑之时。 叶尘前一世不是没谈过女朋友,到了排卵期的时候,那欲望涌动,可是控制也控制不住的。 这一遭,叶尘依旧保持着浅尝即止,却也让苏颖云感到了些许曼妙。 过些时日,到了月事之后,可就轮到苏颖云欲火焚身了。 那时候,才是自己收获的日子。 回到了勤政殿,案牍前已经堆起了仿若小山一般的奏折。 这些折子中,十有八九都是因为今日早朝上,叶尘告知给众人,鼓励他们弹劾,直接将折子交到叶尘手中亲自审批。 但叶尘,完全不理会这些折子。 督察队的创立,已经把贪官污吏逼到悬崖边上,让他们大出血。 若是这个时候再去抓住他们的贪污受贿之举,进行敲打的话,那就是纯粹的把人往死路上逼。 到时候,整个朝堂上下会引起什么样的动荡,还不一定,这并不是叶尘想要看到的。 除此之外,这些折子之中,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还要等到督察队清算过所有的京城官员后,叶尘才能看出个根本。 推掉这些折子,叶尘寻来了常服,并且让刘公公前去找来聂虎。 不一会儿,聂虎来到了勤政殿。 “随朕出去,上京城里转转。” 叶尘言简意赅,聂虎愣了愣神:“去京城?” “嗯,去逛逛玉京十二楼。” 叶尘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玉京十二楼?! 那不是青楼吗? 自家皇帝,自从没了那能力之后,放着这么大个后宫都不去了,还去玉京十二楼? “想什么呢?朕过去可不是为了寻鱼水之欢,如今国库连年亏空,朕得找补。” 听到这儿,聂虎这才放下心来。 圣上,似乎真的有些变了? 国库亏空,皇宫之中依旧是奢靡度日,但近些时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聂虎也听说了。 自家皇帝,似乎是实打实的在给国家干实事。 “京城里不安全,有你在朕身边护卫,朕放心。” “遵旨。” 聂虎行礼,二人结伴而行,离开了皇宫。 按理来说,皇上想要离开皇宫的话,需要提前报备,起码要在早朝上和百官言说。 但乾元帝本就荒淫无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皇宫之外驻守的禁卫也见怪不怪。 叶尘二人来到了京城中,虽然不如高楼大厦,但却也繁华非常。 街上到处都是小贩小摊,灯红酒绿,连成了大片大片的光流,哪怕是到了夜里,但却也还灯火通明。 叶尘缓缓点头,这种曾经只在电视古装片上看到过的景象,如今实打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玉京十二楼,最出名的就是望京楼。” 一旁,聂虎给叶尘介绍着,指向了远处一处最为高耸的楼阁。 这楼阁足有九层,若是站在顶上,甚至能俯瞰整个皇宫。 当年,望京楼在叶尘爷爷的爷爷辈建成,那时候的望京楼楼主算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在大乾皇朝创立初期,也给了大乾许多的帮助。 正是因为如此,大乾才能容忍这望京楼建的如此之高。 “走,就去望京楼。” 叶尘点点头,驾马前去。 望京楼前,叶尘看着这气派的门头,和通亮的九层高楼,叶尘微微点头。 果然,古时候的人再苦也不会苦了自己。 有钱的人,怎么也要想尽办法让自己能享受夜生活。 这整个望京楼,一夜的时间就得烧尽数百斤的蜡烛,上百斤的油灯,而单单是为了照明之用。 反之,这些消耗,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穷尽一辈子恐怕都难以触及。 叶尘和聂虎一身锦衣玉袍,自然引起了门前的跑堂注意,立刻喊来了老鸨。 和叶尘在影视作品之中见到的那种肥胖的老鸨不一样,这望京楼的老鸨都貌美非常,看起来三十岁上下,风韵犹存。 迈着步子,老鸨来到了叶尘的面前:“这位官人,看着面生啊。” “嗯,外乡人,久闻望京楼大名,近来入京,特意来看看。” “哎哟,官人,那您可真是来着了,咱这望京楼啊......” 说着,老鸨便拉着叶尘给叶尘介绍起了望京楼的特色。 除了花魁头牌之外,最为出名的,也就是这望京楼的瓷娘。 “您要是手中银两阔绰,倒不如买下个瓷娘,送到府上,日后夜夜相伴,也是好事啊。” 叶尘摆摆手:“不必了,设一酒桌,就按这些钱来上酒上菜便是。” 说着,叶尘掏出一块儿金元宝,塞入到了老鸨的手中。 看着这金元宝,老鸨双眼放光。 看来,今天的望京楼是来了个大客户。 如此,老鸨立刻开始安排,另一边,聂虎和叶尘则是坐在了一处位置相当不错的二楼看台。 这位置,正好能看到一楼的舞台,不受丝毫的影响。 “聂虎,你说这望京楼,一日能赚多少银两?” 第20章 日进斗金的聚宝盆 聂虎摸着下巴,思酌片刻,扫视这望京楼上下,给出了回应。 “公子您看,这望京楼,一桌,就是十两银子,越靠看台,这价格就越高,里外分出三六九等,从十两银子到百两不等。” 闻言,叶尘一愣。 十两银子,足够一户三口人家吃穿用度大半年。 而要是百两银子,别说是大半年,已经完全足够一家人住上大院,完成阶级跨越。 是实打实的一笔大数字。 但这样的大数字,放在这望京楼之中,却只是一顿酒而已。 “像那边的桌上,有四个姑娘相伴,玉京十二楼,分花娘,和伴人,这些便是伴人,最低一人也要二十两,这便八十两。” 说着,聂虎又给叶尘介绍起了花娘伴人的等级划分。 叶尘这才知晓,花娘是专门行房事的,伴人则是专门陪酒的。 当然,二者之间也没有太大严格的区分,说到底,钱到位,怎么都行。 “啧啧啧,这一桌,就是将近三百两啊。” 叶尘倒吸一口凉气,原以为大乾到了这等险境,应当民不聊生。 实则民不聊生者,都是挣扎在了温饱上的佃户,农人,京城里这些大官大商,各个都是脑满肠肥,腰缠万贯。 “一夜时间,怎么也有几万两收入,至于这些娘子的胭脂水粉,无非也就是最大的开销,要不了多少银两。” 聂虎言罢,看向叶尘。 叶尘满意点头:“几万两,一年下来,可就是上千万两,这可是笔大买卖啊。” 就在此时,老鸨送来了酒水,又牵过来了几个妙龄少女。 聂虎略有几分不欢,正要驱散,叶尘却摆摆手:“出来玩,不必计较那些,让她们都坐下吧。” 话音落下,那老鸨更是喜笑颜开。 这可是八个姑娘,全部留下,一场酒喝下来,就得七八百两。 这可都要算在她的业绩提成上。 叶尘一一扫过,这些女子虽然比起苏颖云,叶寒竹差了太多太多,但放在常人里,也都是难得的美人。 “官人,既然全部留下,何必在这儿跟这些粗人一席?楼上还有厢房,不如,让她们陪官人丝竹悦耳,弹琴谱乐,也欢喜的很呢!” 老鸨眼见叶尘是不差钱的主,立刻想要从叶尘的手里捞来更多的银两。 叶尘一脸玩味:“好啊。” 聂虎在一旁一愣,自家皇帝可是整不了那一套,这怎么还就应下了? “虎子,跟我走。” 叶尘起身,大手一挥,八个姑娘面不改色,似乎已经对此情此景司空见惯。 聂虎满脸疑惑的跟在了叶尘的身后,众人在老鸨的带领下,来到了这望京楼的第三层。 此时,叶尘已经能听到各个厢房之中偶然传来的靡靡之声。 到了一处厢房内,老鸨对着叶尘挤眉弄眼:“官人,咱这儿厢房,一夜是三百两纹银,您看......” “我是差钱的主吗?” 说着,叶尘又塞了一张面额千两的银票,到了老鸨的手中。 看到了这银票,老鸨就好像见到了亲爹一样,就差当场给叶尘跪下舔脚。 那一副贪财的模样,让叶尘看的心下恶寒。 这地方,果然是认钱不认人。 “你们几个,可伺候好了官人,要让我知道你们伺候的不到位,我打断你们的腿!” 几个姑娘闻言,轻声细语的称是,各个都有大家闺秀之风。 到了这厢房中,叶尘这才发觉,这厢房不小,能容纳的下十几人。 房屋正中摆着桌椅,两侧排出各式各样的乐器,正前方便是一张大床。 古色古香,精致非常。 叶尘坐在桌前,立刻便有女子上前来倒酒侍奉。 “你们,都是怎么到这望京楼来的啊?” 叶尘和聂虎对饮,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 这一问,几个女子都是愣在了原地,旋即公式化的回应着。 无非就是自家爹娘烂赌,或是被逼到了绝路上之类,总结下来就是家里没钱了,自己长得还有点姿色,就卖到了望京楼里。 “都来几年了啊?” “回禀大人,小女子已到望京楼四年有余。” “回禀大人,小女子......” 挨个回应之下,基本都是四五年,其中还有一人更甚,七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望京楼,如今已经是第十二年。 “嗯。” 叶尘点了点头,并不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在这儿种地方做事儿,怎么来的不重要,在这望京楼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说句错话,恐怕当天晚上就要被剁碎了扔到护城河里。 指了指一旁的乐器,叶尘开口道:“奏点曲子听听。” 八名女子立刻开始奏乐。 不得不说,这几个伴人,应当都是知颜这一级别。 伴人从一到五,分成五级,从低到高,分别是花颜,知颜,才人,美人,知音。 传闻玉京十二楼的知音,每名都是貌若天仙,美的不可方物,同时精通的琴棋书画,各种乐器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这些知音,正是玉京十二楼的台柱子。 叶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聂虎聊着,所讲的都是京城里的大事儿,聂虎不知何意,却也就这样听着,不时应付。 到了深夜子时,叶尘起身,拍了拍衣物:“行了,别弹了,走了。” 说着,叶尘带上了聂虎,离开了望京楼。 楼中,几个姑娘倒是不觉得奇怪。 原以为要共侍二人,但看来这二人并无此兴致。 临走之时,老鸨还急急忙忙追上来:“官人,是这几个姑娘服务不周不成?我这就给您换一批。” “并非服务不周,服务很好,明日继续给我留着。” “这,这厢房的房费可是不退的......” 老鸨这才长出一口气,又忙将话题引到那千两银票上。 “没花完吧?没花完明日我还会来。” 叶尘撂下一句话,便带着聂虎离去。 这才几个时辰,就收入千两,眼前这个青年,还真是个肥羊。 而离开了望京楼的二人,聂虎是有些坐不住了,率先开口询问。 “圣上,这是为何?” “你觉得,这几个姑娘,有几个是被卖过来的,又有几个,是被抢过来,偷过来的?” 第21章 千万两白银 “这......” 聂虎一愣,旋即脑海之中回想起了方才在那厢房之中的模样。 在叶尘的两次询问之下,明显有几个姑娘神色有些紧张,欲言又止。 “你觉得她们为什么不说?” “恐怕是因为,有别的对这望京楼忠心耿耿的人在一旁?” “不错。” 叶尘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一定是这八个人里,有人会给老鸨通风报信,她们才闭口不言。 叶尘的识人本领不差,这几个姑娘中,定然是有良家,被迫困在了这望京楼,难以脱身。 聂虎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儿,自己也更加有把握。 “既然想要让国库充盈,敲这些官员的竹杠是远远不够的,只有能在京城里有一个属于咱们的基业,才足够。” 闻言,聂虎登时一个哆嗦。 他明白了叶尘为什么今天会来这望京楼。 叶尘的打算,是想要把望京楼,变成大乾的产业。 这个想法相当的大胆,叶尘也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 封建王朝,什么最为重要? 面子。 皇室的面子,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不然的话苏颖云和叶寒竹最初也不会如此顺从。 同样的,望京楼和太祖有关,当年大乾的皇帝都允许了望京楼在京城之中立下如此高的楼阁,乾元帝想要收编望京楼,凭什么? 叶尘不能打了自己家太祖的脸。 但若是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的话,那叶尘就能放手去做。 到时候,这盆脏水反而是泼在了望京楼身上。 叶尘需要的,就是一个理由。 强抢民女,这顶帽子,望京楼从来没有摘下来,只不过手底下做的干净,隐蔽,无人发现,或者说没有人愿意去招惹望京楼这尊庞然大物。 而叶尘不一样。 叶尘是皇帝,他拿住这个理由,就能扳倒整个望京楼,更能狠狠的打压和望京楼相关的朝内大臣。 回到了皇宫之中,叶尘早早休息,第二日,整个大乾开始了格局的变化,暗流涌动。 叶尘先前立下的督察队,已经开始大批的收缴银两。 上至朝堂一品官,下至京城九品官,每个人都得交出银两。 收受贿赂,以权谋私者,自然是不差这点银两,最终也只得破财消灾。 而那些不愿同流合污的清流,最终也排出了一列名单,这也是叶尘建立督察队的最终目的。 只有加强这一批交不出银两的清官手中的权利,叶尘才能笼络人心,组建属于自己的第一批班底。 第二日,花名册送了上来,一日时间,就已经收上来了将近千万两白银。 三十辆马车拉了五趟,才堪堪将这些银两全部拉入到了国库之中。 叶尘站在国库大门之前,看着一方方木箱,和排列整齐的银两,心下冷笑。 这才算是督察队开始行动的第一天,明天,后天,这银两只会更多。 国库充盈,叶尘就有了大刀阔斧动作的机会。 而几家欢喜几家愁,以苏青阳和苏家为首的官员势力,每个人都仿佛霜打了的茄子。 前有董津云压住了他们,拿住他们的把柄,生杀予夺,全凭董津云的意愿。 后有督察队的建立,突如其来的抉择,让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大批量的转移银两。 就这么一天的时间,相府的大门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但苏相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见任何人。 苏家,自身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那里还能管的过来其他人? 作为当今宰相,苏青阳自然是要以身作则,率先上交银两。 连带着苏家的人,也都只能如此。 就这么一天的时间,整个苏家,交出了将近百万两。 占了整个大乾收缴库银首日的十分之一。 叶尘看着花名册上的名字,清点过了银两的数量,点了点头。 身旁,除了聂虎,还有个武家的小辈。 此人是武山的四儿子,名叫武成明,运送库银的任务,交在了武成明的手中。 “做的不错,你武家护国之功,朕深深记在心里。 回去后,继续编辑花名册,谁人交了银子,谁人宁死不交,所有的名字,都要送到朕的手中。” 清点库银,便用了大半日的时间。 叶尘亲力亲为,只有御林军和十常司的太监在旁辅佐。 这种事儿,叶尘可信不过这大乾的其他官员。 “遵旨。” 武成明拱手行礼,旋即带人离去。 国库亏空,在此之前,整个大乾国库上下,就算是掘地三尺,甚至都拿不出千万两白银。 说起来,堂堂大乾皇朝,已经没落到了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望京楼。 纵然如此,乾元帝还在保持着奢靡的日子,若不是自己取而代之的话,大乾恐怕用不了五年时间,这大厦就要彻底崩塌。 一旁,聂虎看着这堆积着千万两白银的国库,不禁感叹叶尘的手段。 “圣上,这么多的银两,要不是圣上决策有方,不知多久才能赚的到。” 叶尘轻笑:“这才哪儿到哪儿?” 说着,叶尘带上聂虎离开了国库,关紧国库的大门。 到了勤政殿中,叶尘取出了方才武成明递交来的花名册。 “名册上,交了银子的人,单独记出来,旋即命人去查,这其中有多少人是借来的银子,变卖了家产凑来的银子。 其次,没交银子的,也单独记出来,去翻阅卷宗,地方调查,看看到底他们是拿不出来,还是不愿意给。” 说着,叶尘写下一纸手谕:“搜查令去都察院,拿朕手谕讨要,做此事的人,一定要找来信得过的心腹,不可和朝堂任何官员有任何牵连。” 看着手中的手谕和花名册,聂虎不解,但也立刻点头。 “今晚便开始着手,你只有两天的时间,大后天的早朝,朕便要具体的名册。” “遵旨!” 聂虎额角生汗,这可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但既然圣上有旨,那就只能做的漂亮。 “立刻去安排,待的晚上,还要跟朕去望京楼。” 叶尘摆摆手,打发走了聂虎。 不过首日,就收来了千万两,明日,恐怕这个数字会飙升到五千万两上下,到最后一日,再收来几千万两,也就差不多。 这只不过是京官而已,待的叶尘的此举推动到地方官,那还会有更多的银两入库。 第22章 勾栏听曲 对京官动手,是叶尘的第一步,而对这些地方官动手,才是大乾真正能扭转乾坤的关键。 清点京官就已经找出了这么多的贪官,这么多的清官,到了地方,那岂不是有更多的人才能为叶尘所用? 如此想着,叶尘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一旁堆积成上的折子上。 这些折子,都是对各个官员的弹劾。 叶尘一一翻看过后,从中找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这几个名字,都是在那花名册上出现过的,全部都是没有交出哪怕一两银子的硬骨头。 “哦?吏部侍郎收了如今吏部主事五万两白银,将其提拔到了这个位子。” 其中一本,名为关亭叶的官员的折子,引起了叶尘的注意。 吏部,管的就是人事调动,而这吏部侍郎,收受贿赂,便肆意调职,这可是大罪。 十二监管的东西杂七杂八,说到底都是些关乎日常之用的内容,而三省六部管的就要细化许多。 这吏部,上下恐怕也是沆瀣一气,这么多的折子里,就这么一本参了吏部的侍郎。 同样的,关亭叶甚至没有标明到底是左侍郎还是右侍郎,也没有标明到底是哪一个主事。 显然,关亭叶也不敢在这种混淆不清的节骨眼上,表明自己的立场。 否则若是叶尘不理会,反而折子还泄露了出去,等待关亭叶的就是更加激烈的反扑,打压。 “这关亭叶,就一两银子都未曾交上来,看来,其所言非虚。” 主事只不过是个朝堂正六品官,若要提拔,也是在从六品,正七品中提拔。 于这些京官而言,这六品七品,和芝麻大的小官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哪怕是这样,他竟然都能拿得出来五万两白银来买官。 这可是相当恐怖的事情了。 “哎,这一遭收缴国库库银,看来还是要少了。” 对于这些贪官污吏来说,自己定下的数字,恐怕再翻个两三倍,也是拿得出来的。 叶尘还是低估了这些家伙的贪婪。 到了夜里,叶尘带上了聂虎,再次前往望京楼。 这一次,叶尘依旧选择了那八名女子。 厢房之中,叶尘再次问了这些姑娘来历,得不到什么回应后,便再次开始和聂虎高谈阔论。 到了子时,叶尘准时离去。 而这一次,叶尘明显感到,这几个姑娘中,有人已经有了些许的动摇。 几次想要接近自己耳语告知,但奈何并无机会。 叶尘叶柄不急,离开了望京楼,回到皇宫之中休息。 第二日,督察队的第二轮收缴,直到夜里,才将全部的银两拉了过来。 正如叶尘的猜测,这一天,足足收缴了四千九百万万余两白银。 本已经到了末路的国库,霎时间,便充盈起来。 原本的银两只足够官员的俸禄开支和皇宫的日常运作,而这一下,叶尘就有了充足的银两,去改变大乾的格局了。 武成明将花名册呈交上来,叶尘收下后,大致翻看一番,点了点头。 京城上下,大小官职数不胜数,其中除开些许九品官,八品官,实打实的拿不出银两,只交了一部分外,到了七品官往上,几乎每人都能拿得出来。 而在七品官往上,拿不出银两的,反而是叶尘重点关注的。 直到深夜子时,叶尘才彻底的清点过了这所有的银两,这一次,叶尘喊来了董津云,让整个十常司也加入到了清点的过程中。 否则的话,单单靠叶尘一个人,就是清点到后天也清点不完。 离开了国库后,叶尘回到勤政殿,聂虎也交出了三份名册。 “这份名册上,是近来有变卖家产,凑齐银两的官员。 这份是实在无有半点家财,实在交不出银两的官员。 而这一部分......” 聂虎看向了第三份名册,缓缓道:“虽然人不多,但这些是将财产转移,都察院的大面积筛查之下并没有查出问题的漏网之鱼。” 闻言,叶尘不禁发笑: “还真有这种不怕死的?” 聂虎并没有迎合,叶尘翻看几眼,不多,但也有十几人。 这十几人中,上至三品官,下至六品官,所要上交的银两,至少也是几千两。 叶尘冷笑一声:“这份花名册,去安排,多差遣一些人手。” “遵旨。” “安排完之后,到望京楼寻朕。” 闻言,聂虎眨了眨眼:“圣上,今日还要前去?” “废话!都要到收获的时候了,岂能功亏一篑?” 到了望京楼,老鸨看到叶尘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祖宗一样,立刻出门迎接:“官人,今日还是和昨日一样?” “嗯,一样。” 叶尘抽出一张千两银票,交到了老鸨的手中,自顾自的走上了三楼。 三楼的厢房中,这八个姑娘已经静候多时。 “见过公子。” “无需多礼。” “昨日那位汉子呢?” “稍后便来。” 叶尘轻笑,面前一名叫夏蝉的女子正在给自己倒酒。 喝过酒后,叶尘再次发问。 “你们都是哪里人士?看你们的模样,应当都不是京城的人?” “奴家是岭南人士。” 夏蝉率先开口,一旁,其余几人也纷纷介绍。 闻言,叶尘心下冷笑。 这大乾皇朝的格局,叶尘翻看过国土地图,差不多和明朝一般,有些小差距,却也不影响整个大概。 京城所在,和明朝也是如出一辙。 岭南,距离京城上千里之遥。 家里揭不开锅了,爹娘还要带着女儿不远千里将女儿送到京城来卖? 怎么可能! 这几个女子,来历绝对不干净。 叶尘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喝酒。 不一会儿功夫,聂虎前来。 二人对饮,依旧在讨论着朝堂大事。 这一次,到了临近寅时,叶尘才带着聂虎打算离去。 而就在叶尘要走之时,夏蝉似不经意般撞在了叶尘的身上。 “抱歉,奴家有些疲乏,还请公子莫怪。” 叶尘搀扶夏蝉之际,却发觉夏蝉拉住了自己的手,一个纸团,被塞到了叶尘的手中。 夏蝉眉目中露出祈求之色,盯着叶尘的双眼,旋即便要离去。 而就在此时,叶尘拉住了夏蝉,站在三楼走廊,放声道:“这东西是你给我的?” 那纸团,赫然被叶尘举了起来。 第23章 贼窝 当看到了叶尘手中的那纸团的刹那,在夏蝉身后,几个女子都是露出了惊恐之色。 “妈妈!妈妈!!” 八人之中,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子立刻高呼,不一会儿,便吸引来了一楼一大片的目光。 夏蝉眼中泛出水雾,就差要哭出来了,想要逃,却被叶尘死死的攥住了胳膊,仿佛铁钳一样抓住她,动弹不得。 “你,你可害死我了!” 良久,两行清泪从夏蝉的眼角滑了下来,叶尘不动声色,高举着手中的纸团。 不一会儿,嘈杂的脚步声就从楼下传来,老鸨带着一大批打手从一楼赶了上来。 “怎么事儿?” 那老鸨气势汹汹,方才喊来老鸨的女子则是指着夏蝉道。 “夏蝉她疯了!” 此时,老鸨已经注意到了叶尘手里的那纸团,瞪圆了眼睛,一步冲了上来,就要夺那纸团。 “官人,这丫头患失心疯了,别理会她,别理会她,今日的消费免了,别影响雅兴!” 叶尘一躲,旋即猛的抬起一脚踢在了老鸨的肚子上。 修行金刚经已经有了许久,叶尘的身体强度可不是这种早早被色欲腐蚀身躯根本的老女人能比的。 这么一脚鞭腿,那老鸨用着比扑过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撞到好几个打手。 老鸨在地上口吐酸水,叶尘则是一把拽过夏蝉,让聂虎护好夏蝉,自顾自的打开了那纸团。 “大人,久久听闻您议论朝堂大事,小女知晓,大人出身定然不凡,想来应当也是朝中大员。 小女出身岭南,一日于山野玩耍之际,被贼人掳走,将我带入长安,几经周转,最终卖入到了望京楼。 如今已有六年之久,受望京楼操纵,不得离去,无有分文,小女恳求大人,可否状告望京楼,还小女自由,小女愿做牛做马回报大人,只求和家人团聚见面。” 叶尘站在三楼,放声大喝纸团上的内容。 娟丽的文字,一一吐出,却是这整个望京楼的桩桩血案。 不一会儿功夫,便引起了整个一楼的糟乱。 “望京楼竟然买的是他人掳来的孩子!” “我的妈,堂堂玉京十二楼,都能干出这档子事儿!” “那人是谁啊?竟然敢招惹玉京十二楼?” 整个望京楼中,有的人惊愕于望京楼竟然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也有人不屑一顾,似乎习以为常。 那老鸨刚刚还在地上吐着酸水,听到叶尘高呼,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好哇你,污蔑我望京楼,怪不得这几日接连前来,你和这小浪蹄子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 闻言,叶尘冷笑一声:“想泼脏水给朕?” “来人,给我抓住这个恶贼,送去刑部员外郎府上,我倒看看你,到底怀的是什么心!” 那老鸨已经气昏了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叶尘自称的变化。 而此时,受聂虎保护的夏蝉一脸惊愕的盯着叶尘的背影。 朕? 面前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身侧,聂虎正要出手,叶尘却拦下了聂虎。 “朕来试试这些山野村夫的手段。” 修炼金刚经到了现在,叶尘还没有实打实的和人交过手。 刚刚的那一脚,也不过是踢个女人而已。 聂虎担忧的看向叶尘,叶尘摆手:“朕要是挨了打,他们岂不是要害朕的性命?到时候,不更是罪加一等?” 顿了顿,叶尘嘴角上扬:“更何况,你不就在我身边吗?” 话音刚刚落下,聂虎高呼一声:“圣上小心!” 迎面便是一根棍棒砸了过来,叶尘微微闪身,旋即便是一记顶膝。 “呕!” 这一膝,顶的那打手佝偻仿若虾米,一口酸水吐了出来,旋即叶尘又是一脚踢在了这人面门上,霎时间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叶尘无论是前世今生,都没有练过武,只不过是金刚经中记录的粗鄙拳脚本事,但应付这些人,却已经足够。 感受着自己身体变化,这副有力量的身躯,更让叶尘来了战意。 面前,还有十几个打手,叶尘拎起棍棒,倒是想要看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儿。 而就在此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何人在我望京楼闹事?!” 听到这声音,众人寻声望去。 是个模样美艳的女子。 这女子,哪怕是比起苏颖云,叶寒竹之流,也不遑多让。 而最让叶尘感到惊讶的,是这女子的穿着大胆。 这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低矮的抹胸群,大片的沟壑喷薄而出,晃人眼球。 除此之外,便是那仿若泥塑捏出来的鹅蛋脸,丰腴美艳,带着端庄大气。 叶尘冷笑一声:“你是何人?” “望京楼楼主,何事悲。” 何事悲,望京楼楼主。 “哦?没听说过。” “呵,你等会儿就会听说了。” 说着,何事悲让过了身子,十几个带刀打手从后走了出来。 见到这些人,叶尘嘴角上扬:“圈养带刀家丁,大乾律法,让你们扔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叶尘的怒斥,让何事悲还以冷笑:“对付你这种败类,不动用点极端手段,怎么能够?放心,一会儿擒下你,本楼主会给你一个痛快。” “给朕一个痛快?” 闻言,叶尘放声大笑,一把扯掉了外衣,露出了鎏金金丝五爪金龙龙袍。 “你给朕一个痛快试试!” 此状一出,满座皆惊! 那何事悲眉眼之中露出了惊惧,旋即不知所措。 这一刻,望京楼外,一阵盔甲碰撞的声音响起,一伙披盔戴甲的御林军快步冲入到了望京楼中,一眼望去,足有数十人。 “来人,给我擒下这伙贼人!” 聂虎大手一挥,御林军快步上楼,方才还不可一世的何事悲,立刻仿若阶下囚一般被按在了地上。 当今圣上,怎么会在望京楼? 怎么会带着御林军来望京楼?! 叶尘看着面前的御林军,转头看向聂虎。 “什么时候安排的?” “我听圣上说马上到收获的时候了,害怕生变,此番出宫,便带上了点人。” 闻言,叶尘给聂虎竖了个大拇指,旋即放声道:“将这贼窝淫窟上下所有人,全部押走!” “是!” 此时,在聂虎身侧的夏蝉,已经彻底呆愣,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的这男人,竟然是当今圣上!! 第24章 幕后黑手 御林军都来了,望京楼中,该跑的跑,该躲的躲,但随着大批的御林军冲入封锁了望京楼,望京楼上下,九成被押回到了宫中。 宫城一股脑涌入了如此多的人,也引起了宫中人的注意。 而其中,绝大多数和望京楼本就有所牵扯的官员,得到了这消息后,大半晚上都坐直了身子。 别说是睡觉了,就算是呼口气,都要担惊受怕。 皇上,到底想要干什么?! 翌日,宫中。 叶尘睡醒,起身前往了大乾天牢。 夜里,在夏蝉和一大批女子的指认下,天牢的刑部官员已经梳理出了大概的脉络。 望京楼中存在逼良为娼的罪行,而逼良为娼,在这一夜的调查中,反而成了最不足为道的罪行。 殴打,胁迫,甚至失手打死人的事儿,在望京楼一抓一大把。 为首者正是以何事悲为首的各个楼主,而他们背后的靠山,便是望京楼真正的老板。 但这个人到底是谁,何事悲并没有透露。 刑部的调查,也并没有继续下去,卡在了这一环动弹不得。 “不错,做的很好。” 叶尘看着刑部尚书送交上来的折子,满意点头。 面前,刑部尚书低头,不敢直视面前的叶尘,浑身战栗。 这一遭清算,和望京楼有瓜葛相关的官员,一经清点,足有半百之数。 而这些人中,属于他刑部的,可不少。 上至四品官,下至九品官,似乎隐隐还有些许三品官的影子。 但何事悲等人似乎不敢牵扯太深,不敢言说。 叶尘缓缓道:“名册上所有任官者,抄家,罢黜职位,按罪责打入大牢亦或发配边疆。” 几句话,叶尘便决定了这些官员的下场。 这些人,留在大乾之中,就是彻头彻尾的毒瘤。 叶尘接手这望京楼,不是单纯的为了将这淫窟变成自己的敛财工具,而是为了清算和望京楼有关的这些官员。 如此,叶尘来到了天牢之中,找到了夏蝉。 在聂虎的嘱咐下,哪怕是天牢中,夏蝉等一众受害者,也都被分配了单独的,收拾干净的牢房。 一见到一身龙袍的叶尘,夏蝉立马跪地叩首:“贱民李成成,参见皇上。” 叶尘摆摆手:“你真名叫李成成?” “嗯,爹娘赐的名字,贱民永不敢忘。” 叶尘命人打开了牢门,服起了李成成:“你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的话,朕恐怕想要摧毁这个贼窝,还需要很久的时间。” 李成成连连摇头:“贱民还要承蒙皇上恩泽,如若不是皇上英明,贱民还要在那望京楼受苦不知多久,最终恐怕人老珠黄之际,就是被他们,打杀在地牢的下场!” 说着,李成成的泪水连成了线,叶尘深吸一口气。 昨日夜里,叶尘命聂虎出动了御林军,封锁了除望京楼外,其余的十一楼。 望京楼尚且如此,其他十一楼又该如何? 这是叶尘用膝盖想都想的清楚的事儿。 这些官员的清算,要等到后续,连夜封锁,这其余十一楼就算是消息收到的再如何快,也来不及摧毁证据。 叶尘这一遭,要击溃的就是整个玉京十二楼。 “待的这案子结束,你们都可以去工部领上一笔盘缠,事后会有兵士护送你们各自回家。” “皇上!” 李成成闻言,再次跪地,痛哭不止。 良久,叶尘命人将这些受害的姑娘全部放了出来,送到了后宫中闲置的庭院中。 至于那望京楼楼主,何事悲,则被关押在了大牢最深处。 此时,何事悲的那抹胸装已经被鞭打的破破烂烂,大片春光外泄,双手绑在镣铐上吊了起来。 叶尘冷冷看着眼前这面容美艳的女子,丝毫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死在这女人手上的妙龄少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纵然长得如何貌美如花,也是实打实的杀人狂魔。 叶尘来见她,也只是想要从这女人的口中,得来望京楼真正的幕后老板身份。 从大乾开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的时间,最早那开设望京楼,立下了玉京十二楼的云雨楼楼主,早就已经和玉京十二楼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说到底,云雨楼也是武林门派,京城中的这些勾心斗角,不是他们玩的转的,早就已经被踢出了局。 看着面前的叶尘,几乎奄奄一息的何事悲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 “如果朕不是当今天子,如果朕没有带上御林军的话,恐怕现在也会被你带人乱刀砍死在望京楼地牢之中吧?” 在御林军的搜查之下,望京楼的地牢被破开,其中到处都是擦不掉的血迹,以及各种各样的刑具。 除此之外,便是近百名浑身赤裸,满身淤青的少女。 这些少女都是被掳来望京楼,不愿从事那些腌臜之事的。 面对这些少女,望京楼的做法就是打,饿,罚,罚到她们愿意为止。 在这过程中,打死,饿死的女子,不知多少人。 叶尘缓缓道:“朕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说出望京楼,乃至玉京十二楼的真正幕后老板究竟是何人,朕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我说了,也会死。” “你不说,现在就会死。” 叶尘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波澜。 哪怕何事悲不说,叶尘也不担心。 望京楼这么多的银两,最终到了何人的手中?只需要搜查账簿,一一排查京城上下,最终总能找的出这个人。 只是废一些功夫而已。 感受着叶尘的视线,何事悲心底下开始疯狂的斗争。 说了,自己起码能苟活着,大不了逃出京城,改名换姓,到小地方生活。 不说的话,自己现在就会死在这天牢之中。 良久,何事悲强撑着抬起了头,看向叶尘:“我说了,你能把我活着送到岭南吗?” 叶尘点了点头:“可以。” “我说。” 半晌,何事悲张开嘴来,吐出了两个字。 “望京楼乃至玉京十二楼真正的老板,是武山,服务于齐国齐皇,所有的银两都送到了齐国。” 这话说出来,叶尘心寒如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武山,齐国。 自己早该想到,如此庞大的基业,寻常人,拿不住。 第25章 对抗 玉京十二楼,单单一个望京楼,每日敛财便是以万两计算。 而望京楼这种魔窟,真指望这些黑了心的家伙,会给那些青楼花娘伴人开一两银子的工资? 赚来的每一个铜板,都是实打实的收益。 而这些收益,尽数被送到了齐国。 叶尘身后,跟来的刑部尚书脚下一软,就差一屁股坐到地上。 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这消息,可不是儿戏! 这是涉及到了整个朝堂的大事,涉及到了整个大乾江山社稷的大事! 叶尘沉吟许久,命人将何事悲放了下来:“你知道什么,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子,何事悲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叶尘屏退众人,并且命刑部尚书将周遭所有听到了这消息的人都暂时押下去。 在这天牢中,叶尘就这样站在何事悲的面前,听着何事悲缓缓讲述。 此间之时,全部都是何事悲自己推算出来的,原本的真正执掌着这玉京十二楼的人到底是谁,无人知晓。 但在何事悲继任望京楼楼主之后,却因一次偶然,撞见了运送银两的护卫。 这些人将银两送入到了将军府上,自那之后,何事悲就对此事有些许挂念,暗中命人盯梢。 “后来,从将军府中运输出了几批货物,安排城中虎骑镖局送到齐国和大乾的边境。” “你怎知运输的是银两,你又怎知交于齐皇?” 叶尘冷冷盯着眼前的何事悲,而何事悲自嘲一笑:“我安排的人盯梢,又如何能瞒得过将军府上人的眼睛?” 顿了顿,何事悲缓缓道:“第二日,将军府上便来了人,将我拉入地牢欲要打杀,但继任不久,望京楼无有楼主可用。 武山留了我一条性命,却擒住了我何家老小,以此逼迫我为他们做事。 包括齐皇之事,也都是出自武山之口。” 这武山,还真是丝毫不担忧事情败露。 想来也是,堂堂护国大将军,环伺皇城,已经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 又何必藏着掖着?如果东窗事发,那大不了就是出兵篡位,简单的很。 叶尘点了点头:“朕会命人下去调查,如果事情属实的话,朕会饶你一命。” 说着,叶尘命人关上了牢房,走出天牢。 不多时,刑部尚书出现在了叶尘的面前。 “臣参见圣上。” “你听到什么了?” “臣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何事悲结局当如何?” 刑部尚书闻言,额头冷汗直流,说到底,这些官臣也不过是想要以权谋私,多捞点银两而已,叛国谋逆之事,想也没有想过。 武山的胆子,大到他不敢想象。 面对叶尘的质问,刑部尚书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拒不交代,砍头。” “今日身后那几个小吏?” “和望京楼贼寇同流合污,意欲放他们偷偷逃走,同罪论处!” 刑部尚书挺着腰杆,放声开口。 叶尘满意点头,这刑部尚书,倒是上道。 “去做吧。” 答应这何事悲,也只是答应而已。 叶尘怎么可能真的放走何事悲? 且不说这女人背地里做的那些恶事,如果真的让武山知晓了何事悲从这事儿之中活了下来,那就说明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 到时候,可就是大军围城。 叶尘虽然知晓了武山的恶行,可武山不光光只是一个武山,武山之下还有1整个武家。 而如今的大乾军权,就被武家紧紧的把控在了手中。 杀了一个武山,还有武海,武河,武川,谁人不能带兵打进大乾皇城之中? 眼下更是外邦朝贡之时,绝不能节外生枝。 叶尘不会认为自己杀了几个人,就是罪。 相反,想要称帝,想要坐稳皇位,狠辣是必须的。 叶尘起身,眉眼之中也多了些许凝重。 原本叶尘就已经猜到了这武山的目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武山竟然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幸好其余十一楼也已经围困。” 叶尘走出天牢,看着艳阳高照的大乾皇宫,不禁长出一口浊气。 任重而道远啊! 叶尘心中如此想着。 离开了天牢,叶尘立刻唤来了聂虎,让御林军亲自接手接下来处理望京楼的事宜。 除了御林军,没有任何人能让叶尘如此的相信。 聂虎似乎也感到了叶尘的压力,皱眉询问:“圣上,发生了什么?” “事关重大,不易多说,且去做吧,对了,名册千万不要耽搁了,明日早朝,便有大用。” 叶尘开口,聂虎重重点头。 麻烦一桩接着一桩,自己刚刚想要重用武山来打压苏青阳,但现在就已经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起码好在现在的事情还没有东窗事发,叶尘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这武家的兵权,又该如何卸任......” 想要避免武家随时可能起义造反的情况,那就要削弱武家在兵权把控上的分量。 但是似乎没有合理的理由。 想到这儿,叶尘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外邦使徒。” 如此,叶尘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只有杀,以杀止杀,才能让自己得到发育的时间! “刘公公,请韩统领来见!” 只有激化矛盾,把武家调出去,留下一部分以武山为首者在朝堂中,并且交由苏青阳来解决,叶尘才能活,大乾才能活。 殿外,刘公公立刻前去京师官署。 近些时日,韩天功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各个外邦使徒都要安稳,并且不能让他们看到任何的大乾鄙陋。 这一点,难如登天。 而韩天功对大乾忠心耿耿,一切都亲力亲为。 当见到了刘公公之时,韩天功一愣。 “你是何人?” “咱家十常司公公,刘瑞海,圣上身侧侍奉太监,圣上有请韩统领前去勤政殿一叙。” 闻言,韩天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圣上身侧的公公不是曹承德吗? 怎么换成了这个小太监? “还请公公先走一步,老臣稍后便到。” 既然圣上有请,韩天功自然不会推脱。 但,究竟所为何事? 这些时日,韩天功完全不知朝中事宜,更不知朝堂已经大刀阔斧的动了格局。 第26章 以杀制杀,以杀止杀 叶尘于勤政殿中静候,午后之时,韩天功披盔戴甲,来到了勤政殿前。 “老臣韩天功,前来拜见圣上!” “韩统领,请!” 叶尘起身,出门亲自迎接。 随着韩天功来到了勤政殿中,叶尘屏退了众人,即便是刘公公,也都差到了大殿外等候。 隔墙有耳,叶尘接下来要和韩天功所说的话,不是这天底下第三个人能听的。 面前,这老将军发丝花白一片,面容方正,带着肃穆,虽然满脸皱纹,但依旧精干威严。 一见叶尘,韩天功顿觉惊讶。 眼前的叶尘,神采奕奕,眉眼之中烁这精光,这股精气神,远不是那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乾元帝能比的。 “圣上近来几日,变化不小。” 韩天功啧啧称奇,不知朝中人又寻来了什么天材地宝给叶尘服下。 叶尘轻笑摆手,缓缓道:“韩统领,朕今日唤你前来,是有要事言说。” 顿了顿,叶尘继而道:“是涉及了整个大乾生死存亡的大事!” 听到这儿,韩天功眉头紧锁。 已经满头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不解叶尘是什么意思。 叶尘将近些时日朝堂之中的安排,简单概述,便将话头转到了望京楼一事上。 “望京楼日进斗金,全部的银两,却不知所踪,而经由此番搜查过后,有一惊人消息。” “是什么?” “玉京十二楼后而真正主掌者,可能是武山,并且这些银两,都送入到了齐国齐皇手中!” 此言一出,韩天功拍案而起,整个人瞪圆了眼睛,惊愕之色从这不苟言笑的老将眼中喷涌而出。 “圣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叶尘缓缓道:“朕唤你前来,岂是为了说笑的?” 顿了顿,叶尘继而开口:“整个大乾之中,朕除了御林军,再无信得过的人,老将军,到底是真是假,只需到京城之中,寻虎骑镖局询问一二便是。” 按照何事悲所说,运送到齐国边境的银两,都是经由虎骑镖局之手。 而这虎骑镖局,就是整个大乾最为有名的镖局。 京城这是本部,而虎骑镖局的分部,遍及整个大乾。 “聂副统领近来手中事务繁多,不便动身,朕想请韩统领去调查此事。” 韩统领沉吟许久,想要确定这一点,实际相当的简单,只需要前去虎骑镖局,确定将军府到底有没有人前来押镖即可。 “若真有此事又当如何面对?” 叶尘缓缓道:“外邦使徒中,可有象国者?” “自然是有。” “韩统领,唤其前来面见朕,切记,莫要让外人知晓是朕命他前来。” 此时,韩天功一头雾水。 接二连三的命令,让韩天功一时之间捉摸不透叶尘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这可不是小事,护国大将军通敌,若这是真的,那整个大乾便摇摇欲坠。 想要依靠这小小的御林军来抵抗整个武家? 那是痴心妄想! “老臣领旨!” 随着韩天功离去,叶尘静候。 许久,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叶尘立于勤政殿之前,迎面便看到了这趾高气昂的象国使徒。 十余人的一支队伍,带着一只托举着宝盆的大象,来到勤政殿殿门之前。 “圣上,人带到了。” 韩天功来到了叶尘的身旁耳语,叶尘点点头:“可有御林军随同?” “自然。” “好,让他们为首使徒进勤政殿中。” 叶尘转身,迈步进入勤政殿,不一会儿功夫,韩天功带着那象国使徒进入到了勤政殿内。 “尊敬的大乾皇帝,近来可安好?象王对您可是多有挂念呢。” 叶尘闻言冷笑一声:“挂念?难道是惦记朕这皇位不成?” 话音落下,那使徒面色一僵,旋即干笑两声:“大乾皇帝哪里的话,大乾和象国交好,这是天底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叶尘起身,来到了这象国使徒的身旁,缓缓道:“听说最近西南一代,象国经常来犯我大乾疆土啊?” “这,这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哦?子虚乌有?” 叶尘嘴角上扬:“这么说来,你象国对大乾,是一片赤子之心?” “自然,自然,赤子之心,大乾皇帝,还请相信我象国的......”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剧痛,便从那象国使徒的胸口传来。 他不可置信的低头,而叶尘手中握着一把短匕,匕首已经全部刺入到了这使徒的心窝。 “那就让朕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赤子之心!” 叶尘面露冷色,猛的抽出匕首,旋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扯着龙袍,高呼一声:“有刺客!救驾!!” 霎时间,殿外的御林军全部冲了进来。 在叶尘的身侧,韩天功已经彻底的被叶尘的行径整懵了。 怎么回事?皇帝怎么就动刀行凶? 怎么这象国使徒就成了刺客? 叶尘看着殿外冲进来的这些御林军,怒喝一声:“韩统领护驾有功,这些象国使徒意欲刺杀朕!将外面那些人全部给朕砍了!砍了!!” 此时叶尘的歇斯底里,让这些御林军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刻转身冲出大殿,将那象国使徒尽数包围。 这些人身上可没有兵刃,哪里是御林军的对手? 不过一个照面,不明所以的象国使徒就全部丧命。 叶尘这才起身,看向一旁的韩天功:“韩统领,想要破局,就只有将武山调离大乾皇城,和象国的开战,刻不容缓啊。” 此时,韩天功这才反应过来,明白了叶尘到底是什么打算。 “圣上,若那望京楼楼主的消息是假的,又当如何?” “假的?朕不管他真假,武山武家环伺朕身旁,朕寝食难安!” 此话一出,韩天功彻底的认不出叶尘了。 眼前这人,当真是当朝皇帝,乾元帝吗? 乾元帝,做不出这种事儿。 乾元帝,绝对没有如此心狠手辣。 乾元帝,更察觉不到武山伴君左右的凶险! 叶尘看着勤政殿中的厮杀,和尖叫不休的太监们,相当的满意。 这就是叶尘想要的结果。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叶尘不但斩了,还将这矛头对准了整个象国。 随着御林军将这些象国使徒彻底的解决,叶尘大手一挥:“让武山过来见朕!!” 第27章 兔死狗烹 将军府中,当朝堂中的消息传来,武山眉头微微皱起。 “圣上遇刺?还是象国使徒?” 武山眼中满是疑虑,一旁,武声云低声道:“父亲,昨日夜里,望京楼才刚刚垮台,何事悲也被压入到天牢中了,会不会是计谋?” “计谋?” 冷哼一声,武山站起身来。 “整个何家都在我们的手中,那何事悲要是个聪明人,就不会泄露任何的消息。 更何况,你觉得,乾元帝那个蠢货,会有这样的计谋不成?他能想得出竭泽而渔的手段,都已经算是他动了脑子了!” 说着,武山将手中的折子拍在了桌上。 “这象国使徒,还真是急不可耐,可却着实愚蠢到了极点!” 在武山看来,乾元帝是死是活,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 把持住整个大乾朝纲,才是重中之重。 也正是因为如此,武山虽然环伺皇城之中,却迟迟没有动手。 乾元帝一贯的废物模样,已经是入木三分,深入人心。 正因为如此,武山丝毫没有怀疑到何事悲的头上,更不觉得自己已经败露。 “谁能想到,一个阉人皇帝,竟然不声不响的前去望京楼嫖风,还好死不死撞上了这么一个胆子大的狗奴!” 武山满脸冷色,眯起了双眼:“昨日收缴上来多少银两?” “四弟正在跟进,孩儿不知。” “罢了,为父且先去皇城中看看这蠢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无论如何,既然是叶尘召见,他总归是要前去的。 到了皇宫之中,武山径直前往了勤政殿。 “末将,参见圣上。” “武将军,今日这象国使徒胆大妄为,意欲害朕性命,韩统领方才护驾受伤,其余外邦使徒,还请武将军差人看护。” “末将领旨。” “行了,下去吧,朕乏了。” 叶尘摆了摆手,武山一愣。 喊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这么个事儿? 武山略有几分不解,而叶尘的打算,却已经进入了第一环。 武山走后,在叶尘身旁的韩统领微微皱眉。 “圣上,这是何意?” 叶尘反问:“眼下这个节骨眼,朕让他去打象国,他就会去吗?” 闻言,韩天功摇了摇头:“恐怕会有推辞。” “不错,因为这并不是好机会,明日早朝,才是十足的好机会。” 今日是收拢银两,上缴国库的最后日子,也是聂虎能排列名册的最后日子。 从这以后,叶尘就能确定整个朝堂上下,谁人可用,谁人用不得。 而明日的早朝,便是叶尘趁此机会敲打武山,并且提拔苏青阳的时候。 只有让苏青阳的力量愈发的壮大,才能让武家顺理成章的被削弱。 到了午后,武成明带着马车将银两送入到了国库中。 叶尘命十常司和御林军清点,最终,第三日收上来了三千万余两的白银。 到了深夜子时,聂虎秘密到了勤政殿中,将花名册送入到了叶尘的手中。 “好,非常好。” 看着花名册上的名字,叶尘满意点头。 明日的早朝,兔死狗烹,鸟死弓藏。 一晃,便是第二日早朝之时。 叶尘在勤政殿中静坐一夜,待的时辰一到,叶尘便起身,前往宣政殿。 宣政殿前,文武百官跪俯于台阶上静候。 待的叶尘登上了龙椅,文武百官进入到了宣政殿中。 “臣等,参加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叶尘满脸疲惫的坐在龙椅上,缓缓开口:“近些时日,朝堂上,京城中,大小事宜接连不断,朕着实是身心俱疲。” 说着,叶尘看向了武山。 “武将军,昨日之时,你可知晓?” 武山心底虽然疑惑为什么突然询问自己此事,但却依旧迈步出列。 “昨日象国使徒行凶,意欲刺杀圣上。” 叶尘点了点头,看向武山:“不错,小小附属国,却敢对朕出手!” 顿了顿,叶尘再次看向武山:“象国使徒行刺,意欲挑起两国战火,朕忍耐不得,武将军,你且率兵出征,定战西南!” 叶尘说的豪情博天,似乎武山出征,就一定能拿下象国一样。 而武山听到叶尘的话,登时一愣。 让自己出征? 那朝中该怎么办? 那可是象国! 四夷,齐国,加起来恐怕都不及象国恐怖。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象国国如其名,人家打仗骑的都是大象! 若是象国主动来犯的话,倒是能与之交手一二,但若是主动前去侵犯象国,有十万人也不够大象踩的! 叶尘冷冷盯着武山:“怎么?武将军不愿?” “这,末将以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这只是几个使徒而已,何必因这几个使徒,和象国两国交战?” “几个使徒?!” 叶尘怒火冲脑,手拍龙椅道:“几个使徒拿着佩刀冲进勤政殿要索朕的性命!若不是韩统领护驾有功,朕已是死尸一具,你现在跟朕说,只是几个使徒!” 武山低着头,眉眼之中满是冷色。 自己若是前去象国的话,战线反而越拉越长。 齐国在东北方向,而象国在西南方向。 乾元帝,这是想要将自己引走不成? 叶尘冷冷道:“这象国不除,朕寝食难安!” 这一句话,已经是下了最后通牒。 而此事,周遭一群目光已经环伺到了武山的身上。 “末将......” 如此压力之下,武山正要同意,却听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圣上,武将军近来护国,守卫大乾平定,若如此调遣离去,大乾京城又该如何? 四夷南下,单单只靠御林军,怕难以为继。” 这声音,正是来自于苏青阳。 叶尘心底大喜,果不其然,只有在这早朝之中,自己手持皇权,才能将这皇权运用到最大限度。 叶尘转眼看向苏青阳:“哦?苏爱卿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臣久闻军中出了一名小将,名为岳川,带兵能力极强,善用奇兵,更是自掌将符无一败绩!” 岳川? 这个名字,叶尘相当的陌生,皱眉看向苏青阳。 “此将何在?” “末将在!” 从人群中,一个青年小将迈步而出。 这小将,气宇轩昂,剑眉星目,身形却壮硕挺拔,如若熊罴,拱手行礼,声滚如雷。 好将! 叶尘一眼看向此人,便觉其不凡。 第28章 将升三品! 不得不说,苏青阳,是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助攻。 龙椅之上,叶尘用脚指头来想,也想的清楚,这岳川怎么无法崛起。 无非就是武家打压,武山操持武家一家独大,不愿意让手底下的人升职。 这岳川,无论是从任何的角度来看,都不应该在这武将之列排在如此末尾。 叶尘上下打量着这岳川,还没有发话,武山就连忙道:“圣上不可,岳川不过小小千户,还未曾有过执掌万兵,与国交争的经验!” 千户? 千户,在大乾只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正五品而已。 甚至不能入五军都督府,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千户所武将而已。 叶尘微微眯眼:“千户?朕观这岳川,眉宇间透着不凡,既然率兵打仗,从无败绩,怎如此之久只是个小小千户?” 面对叶尘的质问,武山立刻道:“手下武将,久经磨炼,才可升职,五军都督府中各司执掌升降,末将虽惜才,却也不能妄自提拔。” 武山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先是说明自己也任何岳川的才能,但升职降职的权利,不在他的手中,他也没有办法。 而这话,实际上,却是实实在在的放屁。 护国大将军,要比五军都督府中左右都督地位更高,整个军营还不是你武山的一言堂? 无非就是为了提拔自己人,而不顾他人生死! 叶尘心底冷笑,面上不动声色,看向岳川:“近前来,让朕看看!” “是!” 岳川迈步,走的是龙行虎步,这种良将,上了战场,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者! 叶尘虽然无有辨别武将的才能,可岳川只是站出来,就要比那武将一侧,十之八九的人强出百倍! 半晌,叶尘放声道:“朕观岳川有镇国之资,官升三品,任都指挥使!此番特设战前司,武将军,拨八万兵给岳川!” 战前司?八万兵?! 武山微微低头,压住了眉眼之下的怒色。 整个大乾,京城兵力不过十五万而已。 调离八万兵,那就是折走了武山手底下一半的兵力。 更何况,这十五万人,也不是人人都和武山穿一条裤子。 如此一来,若这战前司真的就设立下来,自己在这大乾皇城之中,可就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此外,因此番象国使徒行刺,朕着实难安,昨夜夜里一夜未眠,思前想后,边防部署,定要增加。” 叶尘话音刚落,苏青阳心底大喜过望,立刻开口: “武将军,五军都督府上下,似乎兵力不少吧?四夷那边,再差遣三万兵,齐国边防既然已经安定,那就再西域之地,再差遣三万兵!” 叶尘和苏青阳二人一唱一和,已经定下了武山手中兵力的规划。 而这安排,让武山恨不得现在就举旗造反,心底里对苏青阳的怒意更是直冲云霄。 十五万兵力中,只有三万人左右,算的上是自己的心腹,哪怕是举旗造反,也能跟随其后的。 剩下的十二万人,虽然不是心腹,但若真就到了造反的时候,这些人头顶上的将,可都是自己的心腹。 到时候,只需要让他们无法动弹,就已经足够。 等到大乾大势已去,靠这十二万人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这原本就是武山的打算,以及安排。 但如果此番,因岳川战前司总司职位,调走八万兵力,后续再调走六万驻守边防,那就是实打实的十四万人。 剩下的一万人,就连御林军这一轮都过不去。 叶尘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若如此,江山稳固。” 听到这儿,还轮不到武山找借口搪塞拒绝,苏青阳立刻开口:“圣上英明,若如此,边塞强兵环伺,外敌难犯,久而久之,国内疮痍也可缓缓恢复。” 闻言,叶尘心底冷笑。 英明? 可不是英明了么。 削弱武山,对你不就是增强? 当然,叶尘可没有忘了这苏青阳。 无论是权相还是这将军,叶尘都没有掉以轻心。 但此时,既然已经能借助苏青阳来恶心恶心武山,对叶尘来说,何乐而不为? 叶尘看向了岳川:“岳川,朕任命你为战前司总司,差八万兵马于你,拿下象国,守大乾疆土,可能做到否?” “圣上,末将无需八万兵马,五万即够!” 岳川自信开口,叶尘瞪圆了眼睛,一旁,武山正要插嘴,叶尘立刻抢先一步。 “朕就命你带八万兵马,若拿不下,提头来见!” “遵旨!” 岳川霎时间只觉热血沸腾。 这么多年时间,在武山手下,岳川只觉怀才不遇。 如今幸得宰相和圣上赏识,甚至还特立战前司,让自己作为战前司总司,官升三品,任都指挥使,说是一飞冲天,也不为过! “行了,退下吧。” 叶尘摆了摆手,刚刚敲打完了这武山,叶尘接下来要敲打的,就是苏青阳了。 “近些时日,收缴银两,多数人都是心系天下,怀民为国,朕看在眼里,念在心里。 但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似乎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 说着,叶尘拿出了一折花名册,交到了刘公公的手中。 这花名册,正是聂虎和御林军收集整理,其中都是将家产转移,拒不上交者。 随着刘公公一一念出名字,尖细的嗓音回荡在了整个宣政殿之中,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心神。 不多时,涉事者足足有四十九人,上至二品官,下至七品官。 叶尘缓缓道:“苏相,这些人,暗中偷偷将家产转移,一个铜板都不愿意上交,该如何?” “违抗圣旨,拒不赋税,按大乾律法,朝堂律法,官臣守则,应当抄家,举族上下发配边疆。” 叶尘点点头:“刑部尚书何在,都察院左都御史何在?” “臣在!” 刑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迈步而出,叶尘摆手道:“按名册上的名字,挨个处理。” “遵旨!” 这四十余人,抄家下来,恐怕又是几千万两白银的收入。 一转眼,大乾从贫困户,一跃成为了有钱人。 叶尘端坐龙椅上,缓缓道:“众爱卿可还有旁的事?” “臣等无事。” “退朝。” 叶尘起身,向着宣政殿外离去。 第29章 江山稳固,万事太平 随着叶尘离开了宣政殿,身后,武山看着叶尘的一双眼中就差喷出来火。 造反? 眼下这个节骨眼? 不可能的。 他连部署都来不及。 手底下十五万兵士,又不是全是姓武的。 更何况,文武百官盯着呢,叶尘的命令,立刻就会实施。 轮不到他调兵遣将,这十五万兵士,就要变成一万人。 而想要靠这一万人,在朝中掀起什么浪花,怎么可能? “玉京十二楼全部都被封锁,齐国那边也没办法交代。” 想到这儿,武山攥紧了拳头。 自己费尽心力拿下的聚宝盆,就这样轻易的被叶尘击溃。 到底是阴差阳错,还是早有意图? 武山,此时也已经有些分不清。 但不论如何,现在的武山,没有办法和叶尘再去对抗。 叶尘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而是实打实的,掌握着百官命脉的皇帝。 正是因为如此,苏青阳才会借此机会,立刻的敲打武山。 叶尘的命令,手底下的官员会立刻去做,这就是皇权的强大之处。 而若是没有这些时日的铺垫的话,纵然这些命令下发下去,也不过就是阳奉阴违。 朝堂上,阳奉阴违者如何?那名册上的四十来个名字,可是前车之鉴。 眼下这一轮早朝的命令,若是再不去做的话,那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就是一样的下场。 叶尘前往勤政殿,一路上,叶尘也没有想象到,事态的发展既然可以如此的顺滑。 但是稍加思索,却也是情理之中。 武山如此敲打打压其他的兵士将领,只扶持手底下的武家人,那久而久之,自然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积怨已久。 而苏青阳早就知晓这一点,更是不会错过任何让武家受挫的机会。 两两相合,也就给叶尘创造了足够的机会,让叶尘能够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想来,到是也不错。 如果是让武山亲自带队的话,说不定这老家伙阳奉阴违,带着兵士到某个山窝窝一躲,我也是一无所知。 如今扶持起了这岳川,若是岳川真有大将之资,日后扳倒武山,让岳川来坐这护国大将军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勤政殿中,叶尘如此思索着。 不一会儿功夫,韩天功带着聂虎来到了勤政殿求见叶尘。 叶尘让二人进来,韩天功盯着叶尘,缓缓道:“圣上,今日早朝上的事情老臣都已经知晓,武山手中兵权被分化,这未必是一件好事。” “哦?韩统领有何见解?” “臣以为,只有让武山手底下的武家人,彻底的从兵权中剥离出去,才可。” 韩天功眉眼之中满是杀意,缓缓开口。 闻言,叶尘微微挑眉:“说说看,怎么剥离。” 武山和武家密不可分,在这么久的操持之下,武山更是将武家和兵权上下二者,打造的铁板一块。 虽然不至于处处都归到了武家所掌,但也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 “杀!” “杀?” 叶尘挑眉,这倒不像是韩天功的做派。 “臣已经知晓这武山的狼子野心,若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韩天功说着,展开了自己的计划。 此番调遣边塞,可以将由武家后辈带领的部队分离开来,旋即让其余将领所带领的部队,率先到达边塞。 同时留下一部分,在其后监督,让武家武将能一直前去到边塞之地,从而避免这些人临阵脱逃。 “到了边塞,只斩首恶,若是剩下人愿意臣服,那便收编,若不愿,便尽数打杀!” 韩天功面露冷色,满眼都是对武山的愤怒。 堂堂护国大将军,竟然做出了这档子事来。 对大乾忠心耿耿的韩天功,容武山不得。 而此时,一旁的聂虎已经彻底惊呆了。 这消息,他完全不知晓。 “圣上,这,这是什么意思?” “朕命你去解决天牢中的那些家伙,解决干净了?” “嗯,已经解决干净了,昨日韩统领命我调查将军府和龙骑镖局之间的往来,确有往来,并且每次都是在望京楼乃至玉京十二楼清账过后几日。” 叶尘冷笑,果然。 自己对武山的敲打,没有错。 韩天功继而开口:“老臣就是因为聂虎调查出了个根底,这才不能容那武山如此猖獗!” “可朕所命,分成了三支,如今御林军上下人马不过就这么多人,如何能做到此事?” “这就不劳圣上费心了,战前司那边,无需担忧,毕竟是上阵打仗,只需要管好西域和北原便是。 而那两边的边防驻扎部队,都是老臣的弟子!” 闻言,叶尘心下一惊。 这韩天功不愧是前朝老皇帝留下的遗产,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背景。 “既然如此,那就要交由韩统领来处理此事了。” “老臣定然不会让这武家霍乱朝纲!” 韩天功拱手行礼,退出了勤政殿。 一个聂虎,一个韩天功,若是没有这二人的话,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如此之快的打开局面。 只要解决了武家,那叶尘接下来的心思,就能全部放在苏家上。 苏家上下,无非就是一个苏青阳。 只要解决了苏青阳,接下来叶尘便能坐稳这皇位。 想到这儿,叶尘缓缓起身,命人将自己送到了寿康宫中。 这几日的时间,想来苏颖云的月事也已经去了。 果然,一见到叶尘,苏颖云便扭捏着身形。 “圣上,怎么有闲心来本宫这寿康宫中?” “这些时日,可有想朕?” 叶尘揽过苏颖云腰肢,苏颖云不过挣扎片刻,便也就任由叶尘去了。 在苏颖云的眉眼之中,更多着几分谄媚,以及......渴望。 “说,想没想。” 叶尘一巴掌便拍在了那傲人的挺翘智商,苏颖云呼吸都变得急促沉重,连声道:“想了。” “想了?” 叶尘嘴角上扬,身子微微前压,和苏颖云贴的越来越近:“那就让朕看看,你有多想。” ...... 直到深夜子时,叶尘起身,床榻让叶尘折腾的一片狼藉,而苏颖云更是满身潮红,气喘吁吁。 看着这极品尤物,叶尘缓缓道:“朕明日再来,太后好好休息。” 撂下一句让苏颖云遐想连篇的话,叶尘整理好了衣物,离开了寿康宫。 距离攻略下这苏颖云,只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