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小故事》 第230章 端午的香囊:拆开流出暗红色的血水 巷子里的青石板被端午前的梅雨泡得发乌,我蹲在“陈记香铺”的门槛边,指尖刚触到那只绣着缠枝莲的香囊,就被一股凉得刺骨的寒意攥住了手腕。老板娘陈阿婆的指甲泛着青灰,枯瘦的手在我手背上按了按,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线,又沉又黏:“姑娘,这只别碰,是给‘那边’人备的。” 我缩回手,指缝里还留着香囊布面的触感——不是寻常绸缎的软滑,倒像蒙着一层薄霜,连绣线的针脚里都透着冷。铺子深处飘来一股奇怪的香味,不是艾草、菖蒲该有的清苦,反而混着点铁锈似的腥气,绕在鼻尖挥之不去。我是来替主编找老物件的,下个月要做端午特刊,编辑们翻遍了档案馆,最后在地方志里查到城西这条快拆迁的老巷里,还藏着家百年香铺。 “阿婆,我们想拍点老香囊的照片,最好是您家传下来的样式。”我把相机往胸前拢了拢,目光又忍不住飘向那只缠枝莲香囊。它被单独摆在铺角的旧木盒里,阳光从破了洞的窗纸漏进来,落在香囊上,竟像被吸走似的,连光斑都暗了几分。 陈阿婆没应声,转身掀开里屋的布帘,布帘上绣的五毒图案磨得发白,蜈蚣的触须断了半截,看着有点狰狞。她端出一个漆皮剥落的红漆匣子,打开时“咔嗒”一声,像是骨头关节在响。匣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只香囊,有虎头形的、粽子形的,还有绣着八卦的,唯独那只缠枝莲的,始终孤零零地躺在铺角,像被遗忘了似的。 “这些你随便拍,”陈阿婆的眼睛盯着我手里的相机,瞳孔里蒙着一层浑浊的翳,“但有一条,拍完就走,别问,别碰不该碰的。” 我点点头,举起相机调整焦距。镜头里的香囊色彩鲜亮,绣工精细,可不知道为什么,取景框里总像是有团模糊的影子在晃。等我按下快门,再看时,影子又消失了。倒是那股腥气越来越浓,我抽了抽鼻子,问:“阿婆,您这香铺里,是不是还放了别的东西?” 陈阿婆的身子猛地一僵,手里的茶杯“哐当”撞在桌沿,茶水洒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印子,像一滩血。“别多嘴!”她的声音陡然尖厉起来,枯瘦的手指指向门口,“拍完了就走!再不走,小心沾上不该沾的东西!”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凶戾吓了一跳,连忙收起相机,说了声“谢谢”就往巷口跑。跑出老远,我回头看了一眼,陈记香铺的门帘已经放下了,只留一道窄缝,那道缝里,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回到编辑部,我把照片导进电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些拍香囊的照片里,每张的角落都有一团模糊的黑影,有的像人的轮廓,有的像只手,唯独拍那只缠枝莲香囊时,相机突然卡了,屏幕上只留下一片漆黑,连一点光斑都没有。主编看了照片,皱着眉说:“这黑影是什么?你拍的时候没注意吗?” “我当时没看见,”我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陈阿婆不让我碰那只缠枝莲的,还说那是给‘那边’人备的。” 主编的眼睛亮了亮:“有戏!这种老铺子肯定有故事,你明天再去一趟,想办法把那只缠枝莲香囊弄到手,要是能挖点故事出来,这期特刊肯定火。” 我心里有点发怵,想起陈阿婆那双浑浊的眼睛,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腥气。可主编催得紧,我又刚入职没多久,想保住工作,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第二天,我特意带了两盒糕点,早早就到了陈记香铺。铺子还没开门,我蹲在门槛边等,青石板上的露水沾湿了我的裤脚,凉得我直打哆嗦。直到太阳升到头顶,陈阿婆才慢悠悠地晃过来,看见我,脸色沉了沉:“你怎么又来了?” “阿婆,我昨天拍的照片您看了吗?特别好看,”我把糕点递过去,陪着笑说,“我就是觉得那只缠枝莲香囊特别精致,想多拍几张,要是您愿意,我想买下来也行,多少钱您说。” 陈阿婆接过糕点,却没打开,径直放进里屋。她出来时,手里拿着那只缠枝莲香囊,递到我面前:“这只香囊,你要是想要,就拿去吧。但我得提醒你,它不是寻常的香囊,里面装的不是香料,是……” 她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嘴角溢出一丝暗红色的血。我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阿婆,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陈阿婆摆了摆手,喘着气说:“不用,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这只香囊,你拿去吧,只是记住,千万别拆开它,要是拆开了,就再也关不上了。” 我接过香囊,指尖还是那股刺骨的寒意。我想再问点什么,陈阿婆却已经转身进了里屋,关上了门,任凭我怎么敲,都再也没开。 我拿着香囊回了编辑部,主编一看,眼睛都直了:“就是这只?快,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说不定有什么秘密。” 我想起陈阿婆的话,心里有点犹豫:“阿婆说不能拆开,拆开了就关不上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就是吓唬你,老人们都这样,”主编不耐烦地说,“你不拆开,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怎么写故事?快拆!” 我没办法,只能拿着香囊,走到窗边,慢慢解开香囊上的绳结。绳结很松,一拉就开了,我小心翼翼地掀开布面,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香料,而是一团暗红色的东西,像凝固的血,还透着一股浓烈的腥气,和我在香铺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我刚想仔细看看,突然,那团暗红色的东西动了一下,像是有生命似的,顺着我的指尖往上爬。我吓得手一抖,香囊掉在地上,布面散开,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哪里是什么凝固的血,竟是一堆细小的、暗红色的虫子,密密麻麻地爬在地上,还发出“沙沙”的声响。 “啊!”我尖叫起来,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书架,书哗啦啦地掉下来,砸在地上。编辑部里的人都被我的叫声吸引过来,围过来看。 “怎么了?怎么了?”主编跑过来,看见地上的虫子,脸色瞬间变了,“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那些虫子突然朝着一个方向爬去,全都爬到了电脑屏幕前,堆成了一团。屏幕上原本显示着我昨天拍的照片,可现在,照片里的黑影越来越清晰,最后竟变成了一张女人的脸,脸色惨白,眼睛是两个黑洞,正死死地盯着我们。 “啊!”又有人尖叫起来,编辑部里乱作一团,大家都在往后退,想躲开屏幕上的脸。 我盯着那张脸,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猛地想起陈阿婆布帘上绣的五毒图案,还有她嘴角溢出的暗红色的血——那张脸,和陈阿婆年轻的时候,会不会长得一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屏幕上的脸突然动了,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我凑过去仔细听,隐约听见她说:“还我……还我……” “还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那张脸突然凑近屏幕,黑洞洞的眼睛里流出暗红色的血水,顺着屏幕往下淌,滴在地上,和那些虫子融在一起。血水越来越多,很快就漫到了我的脚边,我感觉脚下一凉,像是踩在冰水里,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我的脚踝。 我低头一看,那些虫子正顺着我的脚踝往上爬,钻进我的裤腿里。我吓得拼命跺脚,想把虫子甩掉,可虫子却越来越多,爬得越来越快,很快就爬到了我的膝盖,甚至我的腰上。我能感觉到虫子在我的皮肤下游动,凉得刺骨,还带着一股腥气。 “救我!救我!”我朝着编辑部的人喊,可他们都吓得躲在桌子底下,没人敢出来。主编更是吓得脸色惨白,瘫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正是陈阿婆:“姑娘,我让你别拆开,你怎么不听呢?那只香囊里,装的是我女儿的魂啊……” 我愣住了,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碎了。陈阿婆的声音还在继续,从手机里传出来,越来越清晰:“五十年前,我女儿也是在端午这天,被人拐走了。我找了她一辈子,都没找到。后来,一个道士告诉我,用我女儿的血,混着她的头发,做成香囊,就能把她的魂招回来。我做了这只香囊,天天带在身边,盼着她能回来。可我没想到,她的魂回来后,却被香囊困住了,只要一拆开香囊,她的魂就会出来,找那些拆开香囊的人报仇……” 我感觉身上的虫子爬得更快了,皮肤下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疼得我直冒冷汗。我抬头看向屏幕,那张脸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嘴巴张得越来越大,像是要从屏幕里钻出来。 “阿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哭着说,“您快让她停下来,我快受不了了!” “晚了,”陈阿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已经认住你了,除非你能把她的尸体找回来,让她入土为安,否则,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电话突然断了,手机屏幕彻底黑了下去。我身上的虫子突然停止了游动,全都聚集在我的胸口,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我能感觉到那个人形在我的胸口跳动,像是一颗心脏在跳动,只不过,跳得又慢又沉,还带着一股腥气。 就在这时,编辑部的灯突然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屏幕上那张脸还亮着,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我感觉胸口的人形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想挣扎,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我能听到周围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更多的虫子从外面爬进来,爬满了整个编辑部。我甚至能听到有人在哭,有人在叫,可那些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胸口那个人形的跳动声。 突然,胸口的人形猛地一挣,像是要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我感觉一阵剧痛,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撕裂了,一口鲜血从我的嘴角喷了出来,溅在地上,和那些暗红色的血水融在一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衣服已经被血水浸透了,那个小小的人形正从我的胸口慢慢钻出来,脸色惨白,眼睛是两个黑洞,正是屏幕上的那张脸。她看着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伸出手,朝着我的眼睛抓来。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完了。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香味,是艾草和菖蒲的清苦香味,盖过了那股腥气。我睁开眼睛,看见陈阿婆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束艾草和菖蒲,正朝着那个女人的魂挥舞着。 “孽障!还不快回去!”陈阿婆的声音又尖又厉,和之前判若两人。那个女人的魂被艾草和菖蒲一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 “娘,我好冷,我想回家……”女人的魂哭着说。 “娘知道,娘知道,”陈阿婆也哭了,“娘一定会找到你的尸体,带你回家,让你入土为安。你再等等,再等等……” 女人的魂看了陈阿婆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最后慢慢消失了。那些虫子也跟着消失了,地上的血水和腥味也渐渐散去,只剩下一片狼藉。 陈阿婆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角又溢出了一丝暗红色的血。我走过去,扶起她:“阿婆,您没事吧?” 陈阿婆摇了摇头,看着我:“姑娘,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我女儿她……她也是可怜人。” “阿婆,您知道您女儿的尸体在哪里吗?”我问。 陈阿婆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当年那个道士说,我女儿的尸体被埋在城西的乱葬岗里,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乱葬岗早就被推平了,盖了房子,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我想起城西那片正在拆迁的老城区,心里一动:“阿婆,是不是就是陈记香铺所在的那条巷子里?我听人说,那条巷子以前就是乱葬岗。” 陈阿婆眼睛一亮:“真的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女儿的尸体说不定就在那条巷子里!” 我点了点头:“阿婆,我帮您找。只要能找到您女儿的尸体,让她入土为安,她就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陈阿婆拉着我的手,激动得浑身发抖:“姑娘,谢谢你,谢谢你……”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阿婆一起,在那条巷子里找。巷子已经开始拆迁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我们在瓦砾堆里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可找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 直到第五天,我们在陈记香铺的后院里,发现了一块松动的青石板。我们撬开青石板,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浓烈的腥气从洞里飘出来,和香囊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这里,一定是这里!”陈阿婆激动地说,就要往洞里跳。 我拉住她:“阿婆,您别着急,我先下去看看。” 我找来一根绳子,系在腰间,慢慢往下爬。洞很深,爬了大概有十几米,才终于落地。洞里一片漆黑,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洞的尽头,有一具小小的骸骨,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还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看样式,像是五十年前的。骸骨的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银镯子,上面刻着一个“莲”字。 “阿婆,找到了!找到了!”我朝着洞口喊。 陈阿婆听到我的声音,激动得哭了起来。我把骸骨和银镯子小心地抱起来,顺着绳子爬了上去。陈阿婆接过骸骨,紧紧地抱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莲儿,娘终于找到你了,娘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我们把骸骨埋在了郊外的公墓里,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刻着“爱女陈莲之墓”。下葬那天,天空飘着小雨,陈阿婆把那只缠枝莲香囊放在了墓碑前,香囊里的血水已经干了,只剩下一些暗红色的粉末。 从那以后,陈记香铺就关门了,陈阿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再也没有见过那只缠枝莲香囊,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女人的魂。只是有时候,在端午这天,我还会想起那条青石板铺成的老巷,想起陈阿婆那双浑浊的眼睛,还有那只拆开后流出暗红色血水的香囊。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拆开那只香囊,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我又觉得,或许这就是命运,是陈莲的魂在等着有人帮她找到回家的路。而我,只是恰好成为了那个帮她的人。 只是,我再也不敢碰任何香囊了,尤其是在端午这天。每当看到别人手里拿着香囊,我总会想起那只缠枝莲香囊,想起里面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还有那张惨白的脸。那种刺骨的寒意,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腥气,会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提醒着我,有些东西,是永远不能碰的。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守灵的蒲团:坐久了沾到黏腻的尸油 我是在奶奶头七那天,第一次摸到蒲团上那层黏腻的东西。 当时灵堂设在老宅子的堂屋,八仙桌摆着奶奶的黑白遗照,相框边缘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烛泪。我跪坐在最前排的蒲团上,手里攥着烧了半截的香,烟味混着香灰的气儿往鼻子里钻。守灵守到后半夜,腿早麻得没了知觉,我想稍微挪挪身子,手撑在蒲团侧面借力,指尖却突然触到一片温热的滑腻——不是布料该有的粗糙,倒像刚化了的猪油,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我猛地缩回手,借着供桌上跳动的烛火低头看。那蒲团是奶奶生前亲手缝的,藏蓝色的粗布面,边角缝着她最爱的石榴纹,可此刻布面上竟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像是有人把什么油腻的东西泼在了上面。我用指甲轻轻刮了刮,指甲缝里立刻沾了点淡黄色的膏状物质,凑近闻了闻,那股腥气更浓了,还裹着点腐朽的甜腻,像夏天搁久了的红烧肉,馊了却又没完全馊。 “小梅,咋了?”旁边的二叔注意到我的动作,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他守灵守得眼睛通红,眼下的乌青能挂着个油瓶儿。 我把手指举到他面前,声音发颤:“二叔,你看这蒲团……咋黏糊糊的?” 二叔眯着眼睛凑过来,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捏着我的手指闻了闻,脸色“唰”地就白了,手都开始抖:“这……这是尸油啊!” “尸油?”我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奶奶三天前走的,走的时候是在医院,遗体运回来的时候,殡仪馆的人明明说已经做过防腐处理,怎么会有尸油渗出来?而且这蒲团离奶奶的棺材还有两三尺远,就算真有尸油,也不可能溅到这儿来。 二叔没说话,只是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摸出烟,打火机打了好几下才点着。烟屁股烧到手指他都没察觉,只是盯着那蒲团,眼神里满是恐惧。我这才想起,二叔是村里出了名的“阴阳眼”,小时候他就说过,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有次我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捡了个布娃娃,他愣是把那娃娃夺过去烧了,说娃娃眼睛里蹲着个“脏东西”。 “你奶奶……怕是走得不情愿啊。”二叔猛吸了口烟,烟圈在烛火里散得飞快,“这尸油渗到蒲团上,是想找个人说话哩。” 我吓得往旁边挪了挪,后背贴着凉飕飕的墙,还是觉得浑身发烫。老宅子是奶奶嫁过来时盖的,墙皮都快掉光了,墙角还长着些霉斑,此刻在烛火下看,那些霉斑竟像一张张小小的人脸,正咧着嘴朝我笑。 后半夜过得像熬刑。我不敢再碰那个蒲团,也不敢闭眼,就盯着供桌上的烛火看。烛火明明灭灭的,偶尔会突然往棺材的方向跳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它的光。期间我听见棺材里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翻身。我吓得差点叫出声,二叔却按住我的嘴,压低声音说:“别出声,你奶奶在看咱们。” 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撑不住,趴在八仙桌上打了个盹。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头发,那手又凉又软,还带着股熟悉的皂角味——是奶奶生前用的那种皂角。我以为是做梦,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那只手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滑,滑到我的脖子上,突然掐住了我的喉咙! 我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脖子上还留着淡淡的凉意。供桌上的烛火已经快烧完了,只剩下两根短短的烛芯,在晨光里泛着微弱的红光。二叔靠在墙上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口水。我摸了摸脖子,没什么异样,可刚才那种窒息感却真实得可怕。 早上八点多,殡仪馆的人来接奶奶的遗体去火化。几个壮实的小伙子抬着棺材往外走,经过蒲团的时候,其中一个小伙子脚下一滑,差点摔了跤。棺材磕在蒲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我看见有几滴淡黄色的油珠从蒲团的粗布缝里渗出来,滴在青砖地上,很快就洇成了小小的油斑。 “这啥东西啊,这么油腻?”那小伙子皱着眉,用鞋底蹭了蹭地上的油斑。 二叔赶紧走过去,把那小伙子拉开:“别碰!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小伙子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跟着其他人抬着棺材走了。我看着地上的油斑,心里发毛——那油斑的形状,竟像个小小的脚印。 奶奶火化后,二叔把那个蒲团收了起来,说要拿到后山去烧掉。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当天晚上,我住在老宅子的西厢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影子竟慢慢蠕动起来,像一条条小蛇,朝着床边爬来。我吓得用被子蒙住头,却听见被子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被子。 突然,我感觉后背传来一阵温热的滑腻,跟那天在蒲团上摸到的感觉一模一样!我猛地掀开被子,回头一看,床上竟沾着几片淡黄色的油斑,形状跟白天在堂屋看到的脚印一模一样。而我的睡衣后背,也沾着一层黏腻的尸油,那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差点让我吐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连滚带爬地跑出西厢房,正好撞见起夜的二叔。他看见我浑身发抖的样子,又闻了闻我身上的气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坏了,你奶奶没走,她跟着你回来了!” “跟着我?”我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二叔,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奶奶为啥要缠着我?” 二叔叹了口气,拉着我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红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小小的银锁,锁身上刻着我的名字。“你还记得这个银锁不?”二叔把银锁递给我,“这是你出生的时候,你奶奶给你打的,说能保你平安。可你十岁那年,跟你妈去城里,把这银锁弄丢了。你奶奶找了整整三天,最后在村口的小河里找到的,当时银锁都生锈了。” 我接过银锁,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点。“可这跟奶奶缠着我有啥关系?” “你奶奶这辈子最疼你,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你,说没看到你成家,心里不踏实。”二叔的声音低了下去,“她那时候在医院,其实还能撑几天,可听说你要回来,硬是撑着一口气等你,结果你路上堵车,晚到了半天,等你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我猜,她是怪你没赶上见她最后一面,又或者……是有啥话要跟你说。” 我想起奶奶走的那天,我确实因为堵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当时奶奶躺在病床上,眼睛闭着,脸色苍白得像纸。我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该早点出发,哪怕坐最早的一班车也好。 “那现在咋办啊?”我急得快哭了,“奶奶总这么缠着我,我快受不了了。” “明天我去后山找张半仙,让他来看看。”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张半仙懂这些,肯定有办法。你今晚先跟我睡东厢房,别一个人待着。” 那天晚上,我跟二叔睡在东厢房的大床上。二叔睡得很沉,还打着呼噜,可我却一夜没合眼。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从窗户缝里,从门缝里,无处不在。偶尔还能听见“滴答”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滴,跟那天蒲团上渗油的声音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早,二叔就去后山找张半仙了。张半仙是村里有名的风水先生,据说能通阴阳,驱邪祟。我留在老宅子收拾东西,打算等张半仙来了,处理完事情就回城里。 收拾西厢房的时候,我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是奶奶生前用的。我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竟放着一件我小时候穿的棉袄,棉袄的衣角沾着点淡黄色的油斑,跟蒲团上的尸油一模一样。我拿起棉袄,突然发现棉袄的口袋里有张纸,展开一看,是奶奶的字迹,歪歪扭扭的,还沾着点墨渍:“小梅,奶奶走了,别难过。你小时候丢的银锁,奶奶给你找回来了,你要好好戴着。还有,堂屋的蒲团,别扔,那是奶奶给你缝的,冬天坐着暖和。” 我看着纸上的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奶奶明明这么疼我,怎么会缠着我不放呢?难道真的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二叔的声音:“小梅,张半仙来了!” 我赶紧把纸和棉袄放回木盒子里,走出西厢房。只见二叔领着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老头,老头手里拿着个罗盘,头发花白,眼睛却很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这就是我侄女,小梅。”二叔指着我,对张半仙说。 张半仙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走到堂屋,拿着罗盘转了转。罗盘的指针转得飞快,像是遇到了什么干扰。张半仙皱了皱眉,问二叔:“你说的那个蒲团呢?” “在这儿。”二叔从里屋把蒲团抱了出来,放在地上。 张半仙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蒲团上的油斑,又闻了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尸油不是普通的尸油,里面裹着执念,是你家老人的念想没散啊。” “那该咋办啊?”二叔着急地问,“我侄女这两天都快被折磨疯了。” 张半仙站起身,从布包里拿出三炷香,点燃后插在供桌上。“你家老人是不是有啥东西没给你侄女?或者有啥话没说?”他看着我,眼神很锐利。 我想起刚才在木盒子里看到的纸,赶紧说:“我奶奶给我留了张纸,说让我好好戴银锁,还说蒲团别扔。” “银锁呢?”张半仙问。 我从脖子上把银锁拿出来——昨天晚上二叔让我戴上的,说能镇邪。张半仙接过银锁,看了看,又放回我手里:“这银锁是开过光的,能保你平安,可你家老人的执念太深,银锁镇不住。你得跟她好好说说,让她放心走。” “怎么说啊?”我问。 “今晚午夜,你拿着这银锁,坐在那个蒲团上,跟你奶奶说说话,把你想说的都告诉她,让她知道你过得好,没有怪她。”张半仙从布包里拿出一张黄符,递给我,“要是她还不肯走,你就把这黄符烧了,黄符的烟能通阴阳,她能看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接过黄符,心里又害怕又期待。害怕的是今晚要一个人面对奶奶的执念,期待的是能跟奶奶好好告别。 当天晚上,二叔在堂屋摆了供品,点了烛火,就去东厢房等着了。我拿着银锁,坐在那个蒲团上,手里攥着黄符,心脏跳得飞快。烛火在我面前跳动,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是有个人在跟我并排坐着。 “奶奶,我知道是你。”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对不起,我那天没赶上见你最后一面,我不是故意的,我路上堵车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常回来看看二叔。那个银锁我戴着呢,很暖和,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我顿了顿,又说:“奶奶,你别再缠着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你已经走了,得去该去的地方。我会想你的,每年清明都会来看你,给你烧你爱吃的桃酥。” 说完,我就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烛火还是明明灭灭的,没什么异样。就在我以为奶奶不会回应的时候,蒲团突然动了一下,我感觉有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还是那种熟悉的皂角味。 我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可蒲团上的油斑却慢慢变淡了,最后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藏蓝色的粗布面,跟新的一样。我手里的银锁突然变得温热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银锁里渗出来,流进我的身体里,暖暖的,很舒服。 “奶奶……”我眼眶一热,眼泪又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供桌上的烛火突然“噗”的一声,烧得更旺了,照亮了整个堂屋。我看见墙上我的影子旁边,多了个小小的影子,像是奶奶坐在我身边,正对着我笑。 “小梅,奶奶走了,你要好好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很轻,却很清晰,是奶奶的声音! 我想回头,可那声音又说:“别回头,奶奶要走了。记得常回来看看,老宅子我给你留着。” 声音消失后,烛火慢慢恢复了正常,墙上的影子也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我摸了摸蒲团,已经没有那种黏腻的感觉了,粗布面很干爽,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像是奶奶生前晒过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东厢房的床上,二叔坐在旁边看着我。“小梅,你没事吧?”他问,“昨晚我听见堂屋有声音,想去看看,可张半仙说让我别去,说你在跟你奶奶告别。” 我笑了笑,摸了摸脖子上的银锁:“二叔,奶奶走了,她放心了。” 二叔看着我,也笑了,眼睛里却闪着泪光。 后来,我把那个蒲团带回了城里,放在我的卧室里。冬天的时候,坐在上面很暖和,像是奶奶在抱着我。有时候我会对着蒲团说话,说我工作上的事,说我遇到的开心事,就像跟奶奶聊天一样。 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累得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给我盖了条毯子,还闻到了熟悉的皂角味。我睁开眼,看见蒲团上放着一块桃酥,是奶奶生前最爱吃的那种。 我知道,奶奶一直都在我身边,用她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我。那个沾过尸油的蒲团,不是恐怖的象征,而是奶奶满满的爱,是她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2章 老井的水桶:提上来挂着半截烂衣袖 王家村的老井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下,井口青石板被百年绳痕勒出深沟,像老人手背暴起的青筋。井沿总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村里人都说那是地下潮气混着腐叶的味儿,只有王瘸子知道,那是血干了又浸透水的味道。 我是去年秋天下乡支教来的王家村,住村支书王建国家西厢房。头天傍晚就见王瘸子拄着枣木拐杖,一瘸一拐绕着老井转,枯瘦的手指在青石板上摸来摸去,嘴里念念有词。我凑过去想问路,他突然回头,浑浊的眼珠里像淬了冰:“别碰那桶,尤其是天擦黑的时候。” 那时候我只当他是村里老人的怪癖,直到半个月后的雨天。那天我批改作业到深夜,院里的自来水停了,王建国说老井的水最甜,让我去提两桶。雨丝裹着冷风斜斜打在脸上,老槐树的影子在昏黄的路灯下张牙舞爪,井绳垂在水里,晃出细碎的银光。 我弯腰抓住水桶的木梁,刚要往上提,就觉手里一沉,像是勾住了什么东西。起初以为是井底的石头,可往上拉的时候,井绳磨着井壁发出“吱呀”的响,水里传来“咕嘟咕嘟”的气泡声,混着种黏腻的拉扯感。等水桶露出水面,我手里的动作猛地顿住——桶沿上挂着半截烂衣袖,藏青布面泡得发涨,袖口还缝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补丁,布料缝隙里缠着几缕黑褐色的发丝,水珠顺着衣袖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印子,那印子竟带着股淡淡的腥气。 “姑娘,快把那东西扔了!”王瘸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拐杖敲着石板的声音急促得像敲鼓。我手忙脚乱想扯掉衣袖,可那布料像是长在了桶沿上,手指一碰,就觉冰凉刺骨,像是摸到了块冻了几十年的冰。王瘸子冲过来,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着的东西,往衣袖上一按,“滋啦”一声,像是热油泼在冰上,半截衣袖瞬间缩成一团黑灰,风一吹就散了。 “你这娃,不听老人言!”王瘸子的拐杖在青石板上戳出小坑,“这井里不干净,十年前就死过人!” 十年前的王家村比现在热闹,村西头的老井还是全村的水源。那年夏天大旱,井里的水见了底,村里的李寡妇半夜去提水,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一早,村里人发现井绳断在井里,水桶漂在水面上,桶沿上挂着半截藏青衣袖——和我今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村里人把井淘了三遍,只捞出几块碎布和一把生锈的剪刀,李寡妇的尸体始终没找到。有人说她是失足掉下去,被井水冲去了下游;也有人说她是跟邻村的男人跑了,故意留半截衣袖唬人。可自那以后,每逢阴雨天,就有人看到井里飘着个穿藏青衣的影子,提水桶的人总觉得手里沉得慌,桶里的水喝着也带股土腥味。 “后来呢?”我攥着手里的水桶,指节泛白。王瘸子叹了口气,拐杖尖在那滩深色水渍上划了个圈:“后来村里请了个道士,说是李寡妇的魂困在井里,要找个替死鬼。道士在井边埋了块镇邪的石碑,还说以后提水得在桶上系根红绳,天擦黑后绝对不能靠近井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井沿,果然在青石板下看到半截露在外面的石碑,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碑角还缠着几根褪色的红绳。那晚我提着两桶水回屋,总觉得桶里的水在晃,像是有东西在水里撞桶壁。半夜里,我听见窗外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在井边打水,爬起来往窗外看,月光下,井台边站着个模糊的影子,穿的正是藏青色的衣裳。 第二天我去问王建国,他却支支吾吾说王瘸子是老糊涂了,李寡妇是当年跟人跑了,哪来的鬼魂。可我分明看见他说话时,眼神飘向了院角的红绳——那红绳和井沿上的一模一样。 从那天起,我总在傍晚看到井边有影子。有时候是个女人的背影,蹲在井边洗衣服,水声“哗啦”响到天黑;有时候是只手,从井水里伸出来,抓着井绳往上爬,指甲缝里还夹着泥。我把这事告诉同来支教的小张,她笑我是看恐怖片看多了,拉着我傍晚去井边打水。 那天夕阳把井水染成橘红色,小张抓着井绳往下放桶,突然“呀”地叫了一声,手里的井绳差点脱手:“水里有东西!”我凑过去看,井水清澈,能看见井底的石头,可小张说她刚才明明看到水里有张脸,白得像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们俩提着空桶往回跑,刚到村口,就见王瘸子拄着拐杖堵在路中间,手里拿着两根红绳:“给你们,系在桶上,别让那东西跟上。”他把红绳塞到我们手里,红绳上还带着股淡淡的香灰味,“今晚别出门,尤其是别往井那边看。” 那天晚上,村里的狗叫了一整夜。我躺在床上,听见院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像是有人用指甲抠门板。我不敢开门,从门缝里往外看,月光下,门外来了个人,穿的是藏青色的衣裳,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手里还提着个水桶,桶沿上挂着半截烂衣袖——正是我上次看到的那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一早,村里就炸开了锅——村东头的张老太死了,死在自家院里,身边放着个水桶,桶里的水还没倒,水面上漂着几缕黑头发,桶沿上挂着半截藏青衣袖。 张老太的尸体是王建国发现的,他早上路过张老太家,见院门开着,进去就看见她躺在院里,脸白得像纸,嘴角还挂着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村里的老人说,张老太昨晚去井边提水了,肯定是撞着李寡妇的魂了。 王建国报了警,警察来查了半天,说张老太是突发心脏病死的,水桶是她自己放在身边的,至于那半截衣袖,可能是风吹到桶上的。可我分明看见,警察走的时候,王建国偷偷把那半截衣袖烧了,烧的时候,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火光里,衣袖烧出的烟是黑的,飘向了村西头的老井。 张老太死后,村里更安静了。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关着门,没人再去老井提水,连路过井边都绕着走。我和小张也不敢再去井边,每天提前把水提够。可即便这样,我还是能在夜里听到井边的水声,有时候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声,细细的,像猫叫,从井里飘出来,绕着村子转。 有天晚上,我批改作业到半夜,口渴想喝水,打开水缸一看,水已经见底了。外面的月亮很亮,我想着就去提一桶水,速去速回,应该没事。我找了根红绳系在桶上,拿着手电筒往井边走。 老槐树下的影子黑漆漆的,井绳垂在水里,月光照在水面上,晃出细碎的光。我刚把桶放下去,就觉手里一沉,比上次还要沉,像是桶里装了块石头。我咬着牙往上拉,井水“哗啦”一声溅出来,洒在青石板上,带着股腥甜的味。 等水桶快到井口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水里漂着个东西,白花花的,像是人的手。我心里一慌,手一松,水桶又掉回井里,“咕咚”一声,溅起的水花溅到我脸上,冰凉刺骨。我刚要捡井绳,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从井里爬出来了。 我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扫过井台,一个穿藏青衣的女人站在井边,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黑洞里还在往下滴水。她手里抓着半截衣袖,正是我上次看到的那截,衣袖上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印子,那印子竟慢慢汇成了个“救”字。 “救……救我……”女人的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含糊不清,她朝我走过来,脚在青石板上没有声音,像是飘着走,“我在井里……十年了……” 我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跑,手里的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扫过她的脚——她的脚是透明的,能看见青石板的纹路,脚脖子上还缠着根井绳,绳子上还沾着泥。我跑到村口,看见王瘸子家的灯还亮着,拼命敲门:“王大爷!开门!” 王瘸子打开门,看见我脸色惨白,赶紧把我拉进屋,往我手里塞了杯热水:“是不是见着她了?”我点点头,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泡在井水里。王瘸子叹了口气,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件藏青色的衣裳,衣角缝着块蓝布补丁——和井边女人穿的一模一样。 “这是李寡妇的衣裳,十年前她失踪后,我在井边捡到的。”王瘸子的手摸着衣裳,声音发颤,“其实我知道她在哪,她在井底的石缝里,被卡在那了。” 十年前,王瘸子还是村里的护林员,那天晚上他巡山回来,路过老井,听见井里传来“救命”的声音。他趴在井边往下看,看见李寡妇卡在井底的石缝里,手里抓着井绳,半截衣袖被井壁的石头刮破了。王瘸子想拉她上来,可井绳太滑,李寡妇抓不住,手一松,就掉下去了,只剩下半截衣袖挂在井绳上。 “我当时吓慌了,跑回了家,没敢告诉别人。”王瘸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后来村里淘井,我也没敢说,怕被人说是我见死不救。可我心里一直不安,总觉得她会来找我。”他指着木盒子里的衣裳,“这衣裳是我第二天去井边捡的,上面还沾着泥,我洗干净了,想着留个念想,可没想到,她的魂真的困在井里了。” 我看着那件衣裳,突然想起张老太死的那天,王建国烧的半截衣袖——那衣袖的补丁和这件衣裳的一模一样。我刚要问,就听见屋外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在门口打水。王瘸子脸色一变,赶紧吹灭了灯:“别出声,她来了。”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来一点。我听见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接着是女人的声音,细细的:“王大爷,我冷,我想回家……”王瘸子捂着嘴,不敢出声,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咚咚”响得像鼓。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屋外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提着水桶走了。王瘸子这才敢喘口气,点上灯,手里的火柴都在抖:“她是来要说法的,十年了,她还没放下。” 第二天,我和小张决定离开王家村。我们收拾行李的时候,王建国来敲门,手里拿着两个红布包:“给你们,路上带着,别让那东西跟上。”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夜没睡,“其实我知道李寡妇死在井里,当年淘井的时候,我摸到过她的手,可我不敢说,怕村里人怪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当年李寡妇是村里的媒人,帮他说了门亲事,可女方家要彩礼,他拿不出来,李寡妇就偷偷帮他凑了钱。后来他娶了媳妇,总想着报答她,可没等他报答,李寡妇就失踪了。“那天淘井,我潜到井底,摸到她的手,冰凉的,我吓得赶紧浮上来,没敢告诉别人。”他把红布包塞到我们手里,“这是道士给的护身符,你们带着,路上安全。” 我们提着行李往村口走,路过老井的时候,看见井边站着个女人,穿的是藏青色的衣裳,正蹲在井边洗衣服。阳光照在她身上,像是有影子,可我知道,那是李寡妇的魂。她看见我们,抬起头,脸上有了眼睛,是黑的,像井水,她朝我们笑了笑,手里的衣服漂在井水里,衣角缝着块蓝布补丁。 “她这是要走了?”小张拉着我的手,声音发颤。我点点头,看见井沿上的石碑旁,放着个水桶,桶里的水很清,没有一丝杂质,桶沿上再也没有那半截烂衣袖。 我们走到村口,回头看,老槐树下的老井安安静静的,阳光照在井水上,泛着金光。王瘸子拄着拐杖站在井边,手里拿着那件藏青色的衣裳,正在往井里扔——衣裳飘在水面上,像只蓝色的蝴蝶,慢慢沉了下去。 后来我再也没去过王家村,只是偶尔听人说,村里的老井再也没有出过怪事,井水还是那么甜。有人说,李寡妇的魂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也有人说,是王瘸子把衣裳还给了她,她放下了执念。 直到去年冬天,我收到一个包裹,是王家村寄来的,里面装着一瓶井水,还有一张纸条,是王瘸子写的,字歪歪扭扭:“姑娘,井水甜,你尝尝,那东西走了,再也不会来了。” 我打开瓶盖,井水确实很甜,没有一丝腥气。可我喝的时候,总觉得水里有东西在晃,像是有件藏青色的衣裳,在水里飘啊飘,飘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现在每当阴雨天,我还会想起王家村的老井,想起那半截挂在桶沿上的烂衣袖,想起那个穿藏青衣的女人。我总在想,她是不是真的走了,还是依然在井里等着,等着有人把她的故事说给更多人听——等着有人记得,十年前,有个叫李寡妇的女人,死在了村西头的老井里,手里还抓着半截烂衣袖。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3章 哭丧的白布:裹着裹着渗出腥臭味 入秋的雨下了整整三天,铅灰色的云层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青瓦檐上,把整个望溪村泡得发潮。我踩着泥泞的土路往二奶奶家走时,裤脚早溅满了黑褐色的泥点,混着腐烂树叶的腥气,黏在皮肤上凉得刺骨。 二奶奶是昨天后半夜走的,死在她睡了五十年的老榆木床上。村里人说她走得安详,闭眼前还喝了半碗孙女熬的小米粥,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前天才跟她在村口小卖部碰见,她还笑着塞给我颗水果糖,牙口好得能咬碎硬糖壳,怎么说没就没了? 走到院门口,最先撞进眼里的是那挂惨白的孝布。粗麻布裁成的长条从门楣垂到地面,被风吹得轻轻晃,像死人伸出来的手。院里已经聚了不少人,男人们蹲在墙根抽烟,烟蒂扔了一地,女人们则围着二奶奶的孙女小梅抹眼泪,小梅穿一身孝衣,眼睛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块叠得整齐的白布,指节捏得发白。 “阿栀来了?快进来帮把手。”村东头的王婶看见我,连忙站起来招呼,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什么眼泪,“你二奶奶生前最疼你,这白布你也来裹裹,算尽份心。” 我点点头,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到堂屋。二奶奶的遗体停在屋中央,盖着块崭新的白布,布面平整,边角都仔细掖在了身下。屋里没点灯,只有窗缝透进来的微光,把白布照得泛着冷光,空气里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香烛的烟火气,也不是死人该有的腐味,而是一种……像生肉泡在水里发馊的腥气,若有若无地绕在鼻尖。 “愣着干啥?过来搭把手。”村里的老支书蹲在遗体旁,手里拿着另一块白布,他的脸在昏暗里看不太清,只听见声音沙哑,“按老规矩,得裹三层白布,这样走得干净。” 我走过去,蹲在遗体的左侧,指尖刚碰到白布,就猛地打了个寒颤。布面冰凉,比秋夜的雨水还冷,而且……有点潮。我疑惑地抬头看老支书,他却没看我,只是盯着遗体的脸,声音压低了些:“别走神,好好裹。” 旁边的小梅也凑了过来,她的手一直在抖,裹布的时候好几次把布角掉在地上。我帮她捡起来时,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腕,她的皮肤烫得吓人,眼神却空洞得很,像丢了魂。“阿栀姐,”她突然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奶奶……她好像动了。” 我心里一紧,刚想追问,老支书却重重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胡说啥!人都走了怎么会动?是你太伤心,眼花了。”他的语气很严厉,小梅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说话。 我们三个围着遗体,一层一层地裹白布。第一层裹上去时,还没什么异样,只是那股腥气似乎浓了点;第二层裹到胸口时,我突然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像有东西在布底下轻轻拱了一下。我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老支书,你有没有……” “没有!”老支书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按回白布上,“别疑神疑鬼的,裹个布哪来那么多事?赶紧弄完,还要搭灵堂呢!” 他的手劲很大,攥得我手腕生疼,我只好咬着牙继续裹。就在第三层白布快要裹完时,小梅突然尖叫起来:“血!有血渗出来了!” 我赶紧低头看,只见那块崭新的白布上,正慢慢渗出一小片暗红色的印记,像有人在布底下掐破了手指。更诡异的是,那印记还在慢慢扩大,顺着布的纹路往下流,所到之处,那股腥臭味突然变得浓烈起来,直往我鼻子里钻,恶心得我差点吐出来。 “慌什么!”老支书脸色也变了,却还是强装镇定,他伸手摸了摸那块渗血的白布,手刚碰到布面,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是……是你二奶奶生前有老毛病,流点血正常。” 这话谁信啊?二奶奶身体一直硬朗,连感冒都少得很,哪来什么会渗血的老毛病?可没人敢反驳老支书,他是村里的长辈,又是主持丧事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只好把最后一点白布裹完,匆匆把遗体盖好,逃出了堂屋。 出了屋,我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王婶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阿栀,刚才屋里是不是不对劲?我在外面都闻见那股臭味了。” 我点点头,刚想说话,就看见小梅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身子不停发抖。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梅,你没事吧?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小梅慢慢抬起头,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不是看错了……阿栀姐,我昨天晚上守着奶奶的时候,就看见那块白布在动,还听见里面有声音,像……像有人在敲布。” 我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昨天晚上小梅守灵,只有她一个人在堂屋,要是真有什么事,她得多害怕?“你跟老支书说了吗?” “说了,可他说我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小梅抹了把眼泪,“可我没幻觉!刚才裹布的时候,我还摸到奶奶的手了,是凉的,可……可她的手指动了一下,还掐了我一下!”她说着,把左手伸出来,手背上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红印,像指甲掐出来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下我彻底慌了。二奶奶要是真的没走透,那现在停在堂屋里的,到底是什么?还有那块渗血的白布,那股越来越浓的腥臭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天晚上,我留在二奶奶家帮忙守灵。灵堂设在堂屋门口,点着两根白蜡烛,火苗忽明忽暗,把周围的人影照得扭曲变形。我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坐在灵堂旁边,手里拿着纸钱,一张一张地往火盆里扔。 火盆里的纸钱烧得噼啪响,火星子溅出来,落在地上很快就灭了。空气里除了纸钱的焦味,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腥臭味,从堂屋里飘出来,随着风绕在我们身边。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味道越来越重了?”坐在我旁边的柱子突然开口,他是村里的兽医,平时胆子最大,可现在脸色也不太好,“我刚才去堂屋拿香,看见盖在二奶奶身上的白布,好像鼓起来一块,像有东西在里面撑着。” “真的假的?”另一个叫阿明的年轻人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纸钱掉在地上,“你别吓唬人啊,我从小就怕这个。” “谁吓唬你了?”柱子皱着眉,“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块布就在胸口的位置,鼓起来一个小包,还慢慢往旁边挪了挪。要不是老支书正好进来,我还想再看看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白天裹布的时候,渗血的地方就是胸口,现在又鼓起来一块,难道……里面真的有东西在动? 就在这时,堂屋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们几个对视一眼,都不敢动。柱子咽了口唾沫,站起来:“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 他拿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往堂屋里走,手电筒的光在屋里扫来扫去,照在那具盖着白布的遗体上。“没什么啊,可能是风把东西吹倒了。”柱子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可我听着,总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发虚。 可就在他转身要出来的时候,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了白布的一角——那块原本平整的白布,此刻竟然被拉开了一道缝,缝里露出了一点黑色的东西,像是头发,又像是别的什么。 “柱子,小心!”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柱子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正好照在那道缝上。他愣了一下,刚想走过去,突然听见堂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布料里爬。紧接着,那道缝越来越大,黑色的东西也露得越来越多,我看清了,那不是头发,而是……一只手! 一只惨白的手,指甲又长又黑,从白布的缝里伸了出来,慢慢抓住了白布的边缘,像是要把布掀开。 “啊!”柱子尖叫一声,手电筒掉在地上,光对着天花板,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转身就往外跑,差点撞到门框上。 我们几个在外面吓得魂飞魄散,阿明直接瘫坐在地上,腿肚子直打颤。堂屋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窸窸窣窣”的,夹杂着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一种像是牙齿啃咬东西的“咯吱”声。 “老……老支书呢?快去找老支书!”我哆哆嗦嗦地说,声音都在发抖。 阿明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往老支书家跑。剩下我和柱子站在灵堂旁边,盯着堂屋的门,大气都不敢喘。那股腥臭味现在浓得让人窒息,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堂屋里飘出来,绕在我们身边。 没过多久,老支书就跟着阿明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脸色铁青:“慌什么!不过是些脏东西,有我在,别怕!” 他虽然这么说,可我看见他的手也在抖。他深吸一口气,举着桃木剑,一步步往堂屋里走,我们几个跟在他后面,手里拿着木棍,心里七上八下的。 堂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手电筒的光还在地上亮着。我们顺着光看过去,只见盖在二奶奶身上的白布已经被掀开了大半,露出了二奶奶的脸——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浑浊,嘴角却往上翘着,像是在笑。而她的胸口,那块原本渗血的白布已经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皮肤,皮肤下面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 “二……二奶奶怎么睁着眼?”小梅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她躲在我身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们昨天明明把她的眼睛闭上了。” 老支书没说话,他举着桃木剑,慢慢走到遗体旁边,手电筒的光照在二奶奶的胸口。突然,那鼓囊囊的地方猛地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暗红色的血从皮肤下面渗了出来,顺着身体往下流,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不对劲,这不是人血!”柱子突然说,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地上的血,“人血是鲜红的,这个颜色太深了,而且……你闻闻,有股腥臭味,跟刚才的味道一样。” 老支书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突然举起桃木剑,对着二奶奶的胸口就刺了下去。“噗嗤”一声,桃木剑刺进了皮肤里,紧接着,一股黑色的液体从伤口里喷了出来,溅了老支书一身。那液体奇臭无比,比之前的腥臭味还难闻,我们几个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在这时,二奶奶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一阵“嗬嗬”的声音,像是呼吸困难。紧接着,她的胸口突然鼓了起来,像是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快躲开!”老支书大喊一声,一把推开我们,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刚躲开,就看见二奶奶的胸口“砰”的一声裂开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那是一只像猫又像老鼠的怪物,浑身覆盖着黑色的毛发,眼睛是血红色的,嘴里叼着一块血淋淋的肉,正是二奶奶的内脏! 那怪物落地后,看都没看我们,转身就往窗户跑,“哗啦”一声撞碎玻璃,消失在夜色里。而二奶奶的身体,此刻已经变得干瘪,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东西,只剩下一张皮裹着骨头。 我们都惊呆了,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老支书瘫坐在地上,看着二奶奶的遗体,脸色苍白,嘴里喃喃自语:“造孽啊……这都是造孽啊……” 我走过去,蹲在老支书旁边,声音发抖:“老支书,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怪物是什么东西?二奶奶她……” 老支书叹了口气,抹了把脸,慢慢开口:“这事儿,得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望溪村还没有现在这么太平,村里经常丢小孩,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后来有个道士路过,说我们村里有个‘血囊怪’,专吃小孩的内脏,藏在村后的山洞里。” “我们当时不信,可没过多久,又有个小孩丢了,我们就跟着道士去了村后的山洞。山洞里黑漆漆的,我们走了没多远,就看见那怪物,跟刚才的一模一样,嘴里还叼着那个小孩的衣服。道士跟它斗了半天,终于把它打伤了,可还是让它跑了。道士说,这怪物记仇,以后肯定会回来报仇,让我们在村里立个石碑,镇住它的邪气。” “我们听了道士的话,在村口立了块石碑,这三十年来,村里一直太平,我还以为那怪物早就死了,没想到……它竟然藏在二奶奶的身体里!” 我听得浑身发冷:“它为什么要藏在二奶奶身体里?二奶奶是不是早就被它害死了?” 老支书点点头,声音低沉:“应该是。那怪物受伤后,需要找个活人的身体当容器,慢慢恢复体力。二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弱,就被它盯上了。它钻进二奶奶的身体里,控制了她的意识,让她看起来跟平时一样,直到昨天,它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才把二奶奶的内脏吃了,准备出来害人。” “那……那渗血的白布,还有那股腥臭味,都是因为它?”小梅颤声问。 “对。”老支书说,“那白布裹在身上,它在里面动,就会把血渗出来。那腥臭味,就是它身上的味道。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可我不敢说,怕引起恐慌,没想到还是晚了。” 我们都沉默了。堂屋里静得可怕,只有蜡烛的火苗在跳动,照在二奶奶干瘪的遗体上,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这时,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是人们慌乱的呼喊声。“不好!肯定是那怪物去害人了!”老支书一下子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桃木剑,“走!我们去村口看看!” 我们跟着老支书往村口跑,一路上,只见村民们都往家里跑,脸色惨白,嘴里喊着:“怪物!有怪物!” 跑到村口时,我们看见那块立了三十年的石碑倒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石碑旁边,有一摊黑色的血迹,顺着血迹往村里走,我们看见王婶躺在地上,胸口被撕开了一个大洞,内脏都被掏走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已经没气了。 “王婶!”我尖叫一声,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王婶平时对我最好,经常给我送吃的,没想到竟然被那怪物害死了。 老支书蹲在王婶的尸体旁边,脸色铁青:“这怪物是冲着石碑来的,石碑碎了,它就可以在村里为所欲为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不然还会有人死。” “那怎么办啊?我们又打不过它。”阿明哭着说,他的腿还在抖。 老支书想了想,说:“那道士当年说过,这怪物怕阳气重的东西,还怕用黑狗血泡过的桃木剑。我们现在就去杀狗,取黑狗血,把桃木剑泡了,再找几个阳气重的年轻人,一起去抓它。” 我们听了,赶紧行动起来。村里有户人家养了条黑狗,我们找到他家,说明情况,他虽然害怕,但还是同意了。柱子会杀猪,杀狗也有经验,他拿起刀,几下就把黑狗杀了,接了满满一盆黑狗血。 我们把桃木剑放进黑狗血里泡着,老支书又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是村里阳气比较重的。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棍,老支书拿着泡好的桃木剑,准备去找那怪物。 就在这时,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是阿强家的孩子!”有人喊了一声。 我们赶紧往阿强家跑,跑到门口时,看见阿强家的门开着,里面传来小孩的哭声,还有那怪物“咯吱咯吱”啃咬东西的声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好!孩子有危险!”老支书大喊一声,率先冲了进去。我们跟着他跑进去,看见那怪物正趴在地上,嘴里叼着阿强的胳膊,阿强已经没气了,他的孩子坐在旁边,吓得哇哇大哭。 那怪物看见我们,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放下阿强的胳膊,就朝我们扑了过来。老支书举起桃木剑,对着怪物的胸口就刺了下去。“噗嗤”一声,桃木剑刺进了怪物的身体里,黑色的液体从伤口里喷了出来。 怪物吃痛地咆哮一声,身体剧烈扭动,试图挣脱桃木剑。它张开血盆大口,朝老支书咬去,老支书灵活一闪,同时用力将桃木剑更深地刺入怪物体内。怪物疯狂地甩动身体,带得老支书也跟着摇晃。 这时,我们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用木棍狠狠击打怪物。怪物被打得不断后退,可它突然转身,速度极快地冲向孩子。我心一紧,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挡在孩子身前。怪物瞬间到了眼前,就在它的爪子快要抓到我时,老支书再次发力,将桃木剑贯穿了怪物的身体。怪物发出一声惨叫,身体逐渐瘫软,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我们都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那摊黑色血液突然蠕动起来,竟又凝聚成一个小一些的怪物,迅速钻进了地下。老支书脸色一变:“不好,它还有余力,得赶紧再想办法彻底除掉它!”我们不敢耽搁,在老支书的带领下,开始四处寻找能彻底消灭怪物的方法,而这小小的村庄,似乎还隐藏着更多未知的危险。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4章 清明的香烛:点着后火苗变成人脸形 巷子里的雨是从清明前三天开始下的,黏糊糊的,裹着坟头纸烧剩的灰,在青石板缝里积成一道道黑黄色的水痕。我蹲在“陈记香烛铺”的门槛后,看着对面裁缝铺的老王头撑着伞走过,裤脚溅起的泥点里,竟混着半片没烧透的黄纸,纸上“往生”两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肿,像泡烂的舌头。 “小远,把里屋那捆‘七层香’拿出来。”柜台后传来陈叔的声音,他手指间夹着根没点燃的烟,烟灰簌簌落在账本上,把“李家庄 李四娘 香烛一套”的字迹晕成了黑团。我应了声,转身掀开布帘往里屋走。里屋堆着成箱的冥钞和纸扎,空气里飘着檀香和潮湿纸张混合的怪味,像有人把寺庙的香灰泡在了水里。最里面的货架上摆着几捆用红绳扎着的香,比普通的香粗一倍,表面裹着层暗黄色的蜡,摸上去发黏——这就是陈叔说的“七层香”,说是烧的时候能通七层地府,让死人把话传得更清楚。 我刚把香抱在怀里,就听见外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雨水泡透的棉线,一扯就断:“陈老板,您这儿……有没有能让我见着我女儿的香烛?”我掀着布帘往外看,女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外套,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眼眶红肿得像烂桃,手里紧紧攥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羊角辫,笑起来嘴角有个梨涡,看着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陈叔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声音沉得像巷子里的青石板:“王秀兰?你女儿……不是去年清明走的吗?”叫王秀兰的女人点点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柜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是,是去年掉河里的……可我总梦见她,说冷,说没人给她送新衣服……我想烧点好的,让她托个梦,跟我说说话。”陈叔沉默了一会儿,从柜台底下抽出一个木盒子,盒子是深褐色的,上面刻着些歪歪扭扭的花纹,看着有些年头了。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蜡烛,蜡烛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烛芯是黑色的,比普通烛芯粗不少,顶端还沾着点灰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这对‘引魂烛’,你拿回去。”陈叔把蜡烛推到王秀兰面前,声音压得更低了,“今晚十二点,在你女儿坟前点上,别让人看见,也别说话。等蜡烛烧到一半,要是火苗变了形,你就问你想问的,她会听见。”王秀兰连忙伸手去接,手指碰到蜡烛的时候,突然“啊”了一声,缩回手来,指尖通红:“这蜡烛……怎么这么烫?”陈叔皱了皱眉:“别碰烛身,拿烛芯那边。这烛是用老坟土混着蜡做的,活人碰多了不好。”王秀兰忙点点头,用指尖捏着烛芯,小心翼翼地把蜡烛包在塑料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数了好几遍,才递给陈叔,转身跌跌撞撞地冲进雨里。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忍不住问陈叔:“陈叔,那对蜡烛真能引魂?我怎么看着有点怪……”陈叔没回答,只是把木盒子放回柜台底下,又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该问的别问,好好看铺子。”我撇撇嘴,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那对蜡烛的颜色,还有烛芯上的灰黑色东西,总让我想起去年清明,我跟着陈叔去后山坟地收香烛时,看见的那具泡在河里的女孩尸体,皮肤就是那种暗红色,指甲缝里还沾着泥。 当天晚上,雨下得更大了,巷子里的风声像女人的哭声,绕着香烛铺的窗户转。我躺在里屋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听见外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纸扎。我爬起来,揉着眼睛往外走,刚掀开布帘,就看见柜台前站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件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肩膀上。我心里一慌,刚想叫陈叔,那身影突然转过身来——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扎着羊角辫,嘴角却没有梨涡,脸色白得像纸,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白,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看见我的蜡烛了吗?”女孩的声音细细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带着股腥味,“我妈妈给我买的,红色的,好烫……”我吓得腿都软了,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纸扎箱,纸扎的小轿车倒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响。这时候,陈叔从他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黄符,往女孩身上一贴,女孩尖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得像玻璃划破铁皮,身影瞬间消失了,只留下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像河里的淤泥。 “谁让你出来的?”陈叔的脸色很难看,把黄符收起来,“这东西不是你能看的,赶紧回屋睡觉,明天不准提这事。”我点点头,连滚带爬地回了里屋,用被子蒙住头,浑身发抖。我听见陈叔在外屋走动的声音,还有点燃香的味道,接着是低低的念叨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一夜,我再也没睡着,总觉得床底下有东西在爬,还有细细的声音在耳边说:“冷……我要蜡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却照不进巷子里,青石板还是湿的,透着股寒气。我刚起来,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喊着“死人了”。我和陈叔跑出去看,只见王秀兰躺在裁缝铺门口的台阶上,脸色发青,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空,手里还攥着那对暗红色的蜡烛,蜡烛已经烧完了,只剩下两根黑色的烛芯,烛芯顶端的灰黑色东西,竟像是凝固的血。她的身边,散落着几张烧剩的黄纸,纸上的字迹被血染红了,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是王秀兰?”陈叔的声音有些发颤,蹲下身,摸了摸王秀兰的手腕,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摇了摇头,“没气了,身体都凉透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王秀兰是想女儿想疯了,半夜去坟地烧纸,不小心摔死的;也有人说,昨晚看见后山坟地方向有绿光,像是鬼火。我看着王秀兰手里的烛芯,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女孩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寒——王秀兰是不是真的见到她女儿了?那她为什么会死? 警察很快就来了,勘查了现场,把王秀兰的尸体抬走了,说是要做尸检。陈叔站在人群后面,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回到香烛铺,我忍不住问他:“陈叔,王秀兰的死……是不是跟那对蜡烛有关?”陈叔坐在柜台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那对‘引魂烛’,是用枉死之人的骨灰混着蜡做的,烛芯是用死人的头发编的。烧的时候,要是死者的怨气重,就会附在火苗上,要是活人跟它说话,怨气就会缠上活人,把活人的阳气吸光。” 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你为什么还要卖给王秀兰?你知道会出事的!”陈叔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人,跟王秀兰有点像,怀里抱着个婴儿:“这是王秀兰的姐姐,叫王秀梅,二十年前,她在我这儿买了对‘引魂烛’,想找她淹死的孩子,结果也死了。这对烛是她当年没烧完的,我一直收着,想着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拿。”我看着照片,又看了看陈叔,心里满是疑惑:“为什么会有人来拿?这烛不是会害人吗?” “因为想见到死人的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有事。”陈叔把照片收起来,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就像你爷爷,当年也是为了见你奶奶,买了‘引魂烛’,结果……”我愣住了,爷爷的事我知道,他是在我小时候去世的,奶奶走得早,爷爷一直很想念她,可我从来不知道,爷爷的死跟“引魂烛”有关。“陈叔,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追问着,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 陈叔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巷口的方向,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像是照不透他的影子:“今晚你别在铺子里睡了,回你家去。”我还想再问,陈叔却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说了。我只好点点头,收拾了东西,离开了香烛铺。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铺子里的香烛好像都在晃动,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碰它们,柜台后的木盒子,似乎在微微发烫,透着股暗红色的光。 回到家,我还是睡不着,总想着王秀兰的死,还有昨晚那个女孩的样子。到了半夜,我听见窗外有声音,像是有人在敲玻璃,我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看见楼下站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湿漉漉的——是那个女孩!她仰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窗户,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口尖牙,像是在笑。我吓得赶紧拉上窗帘,捂住嘴,不敢出声。过了一会儿,敲门声传来,轻轻的,“咚、咚、咚”,像是用指甲敲的。 “小远,开门,我是陈叔。”门外传来陈叔的声音,我松了口气,连忙跑去开门。陈叔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手里拿着那对暗红色的蜡烛,蜡烛已经点燃了,火苗是绿色的,一跳一跳的,奇怪的是,火苗的形状竟然慢慢变了,变成了一张人脸——是王秀兰的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着,像是在喊救命,脸上还沾着水和泥。 “陈叔,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吓得往后退,指着火苗,声音发颤。陈叔把蜡烛举到我面前,火苗里的人脸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见王秀兰脖子上的勒痕——不是摔死的,是被勒死的!“这烛能显露出死者最后的样子,王秀兰不是摔死的,是被她女儿杀的。”陈叔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浑身发冷,“她女儿当年不是不小心掉河里的,是王秀兰推下去的,因为她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治病要花很多钱,王秀兰不想拖累家里,就把她推下了河。”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王秀兰不是很想她女儿吗?她怎么会杀了她女儿?”“因为她后悔了,她想找她女儿道歉,可她女儿的怨气太重,不肯原谅她,就附在烛火上,杀了她。”陈叔说着,把蜡烛凑近我,火苗里的人脸突然变了,变成了那个女孩的脸,眼睛是黑洞,嘴巴张着,发出细细的声音:“冷……妈妈为什么要推我……我要妈妈陪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吓得尖叫起来,推开陈叔,转身就往房间里跑。陈叔在后面喊我:“小远,别跑!这烛还没烧完,她还会来找你的!”我没管他,躲进房间,锁上门,用柜子顶住门,浑身发抖。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客厅里传来陈叔的声音,还有女孩的尖叫声,接着是东西破碎的声音。我不敢出去,只能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祈祷着陈叔能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安静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挪开柜子,打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桌子倒了,杯子碎了一地,陈叔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黑色的烛芯,血流了一地,那对暗红色的蜡烛掉在他身边,已经烧完了,火苗灭了,只剩下一堆灰。而在陈叔的身边,放着一张照片,是我爷爷和奶奶的照片,照片后面写着一行字:“引魂烛,引魂归,活人勿近,否则魂飞魄散。” 我看着照片,又看了看陈叔的尸体,突然明白过来——陈叔一直在守护着这对“引魂烛”,他知道烛的危险,却又不想让烛落到坏人手里,所以才把烛放在铺子里,等着那些想见到死人的人来拿,其实是在替他们赎罪。而爷爷,当年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买“引魂烛”,想找奶奶道歉,结果却被烛里的怨气害死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有声音,轻轻的,像是脚步声。我慢慢转过身,看见那个女孩站在门口,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湿漉漉的,眼睛还是黑洞,却没有了之前的凶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小远,我要走了。”女孩的声音细细的,带着点悲伤,“妈妈跟我道歉了,陈叔也帮我把怨气散了,我可以去投胎了。”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女孩笑了笑,这次嘴角有了梨涡,跟照片上一样:“谢谢你,昨晚你没伤害我。这张照片你拿着,以后别再碰‘引魂烛’了,好好活着。”说完,女孩的身影慢慢消失了,只留下一张照片,飘落在我的手里——是那个女孩的照片,背面写着:“我叫小雅,下辈子想做个健康的孩子。” 我捡起照片,眼泪掉了下来。这时,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照进客厅,驱散了所有的寒气。我看着陈叔的尸体,又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心里明白,有些执念,终究是要放下的,想见到死人的愿望,再强烈,也不能用生命去换。而那些害人的“引魂烛”,就该随着陈叔和小雅的离开,永远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后来,警察来了,把陈叔的尸体抬走了,说是意外死亡。我把香烛铺关了,把里面的香烛和纸扎都烧了,包括那个装着“引魂烛”的木盒子。烧的时候,我看见火苗里有很多张人脸,有王秀兰的,有小雅的,有爷爷的,还有陈叔的,他们都在笑,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引魂烛”,也没再听过有人因为想见到死人而送命的事。只是每年清明,我都会去小雅和王秀兰的坟前,烧上一束普通的香,放上一张小雅的照片,告诉她,下辈子一定要做个健康的孩子,有个爱她的妈妈,再也不用受委屈。而巷子里的“陈记香烛铺”,慢慢变成了一家花店,卖着各种各样的花,再也没有了檀香和潮湿纸张的味道,只有花香,飘在清明的风里,温柔而平静。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5章 婴儿的襁褓 林秀媛是在搬家公司的卡车碾过巷口那只瘸腿黑猫时,第一次看见那团襁褓的。 七月的雨黏得像融化的蜡,混着卡车轮胎溅起的泥水,在黑猫蜷缩的身体周围晕开深色的圈。她正弯腰去捡被风吹落的纸箱标签,眼角余光却瞥见单元楼铁门后的阴影里,叠着个半旧的碎花襁褓——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纯棉质地,布面泛着洗旧的米黄色,边角绣着几簇早已褪色的莲蓬,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初学刺绣的人瞎缝的。 “师傅,麻烦等一下!”林秀媛喊住正要卸家具的工人,撑着伞快步走过去。襁褓摸起来有点凉,不像被雨水泡过的湿冷,倒像是裹着块冰,指尖一碰,她忽然听见极轻的“咿呀”声,像刚出生的婴儿在哼唧。可掀开襁褓一角,里面空空的,只有层薄薄的棉絮,棉絮缝里夹着根乌黑的长发,不是她的——她昨天才剪了齐肩短发。 “姑娘,别碰那东西!”隔壁单元的张老太拄着拐杖挪过来,浑浊的眼睛盯着襁褓,嘴角往下撇,“这楼里邪门,前几年住三楼的李梅,就是抱着这么个襁褓跳的楼,听说……襁褓里裹着她没保住的娃。” 林秀媛的心猛地一沉。她是半个月前租下这栋老楼二楼的房子,中介只说这里交通方便,提都没提过什么跳楼的事。她想把襁褓扔到垃圾桶里,可手刚碰到襁褓边缘,又听见那声“咿呀”,这次更清楚,像是贴在她耳边哼的,带着点奶气的黏腻。她鬼使神差地把襁褓叠好,塞进了随身的帆布包里,伞沿压得更低,没看见张老太在她身后摇头时,眼里闪过的惊恐。 搬家到深夜才结束。丈夫陈凯出差没回来,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外的雨还在下,敲着玻璃发出“嗒嗒”的响,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林秀媛把帆布包扔在沙发上,刚想去倒杯水,就听见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她的衣柜。 她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卧室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昏黄的灯光,而沙发上的那个襁褓,正躺在她的婚床上,棉絮在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拱。 “谁?”林秀媛推开门,灯光下,襁褓突然停止了动静。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还是空的,可刚才动过的棉絮里,多了块小小的银锁片,上面刻着个“安”字,边缘磨得发亮,像是戴了很多年。 这晚,林秀媛没敢睡在卧室。她在沙发上蜷了一夜,耳边总响着“咿呀”声,时而远时而近,天亮时她才发现,帆布包里的襁褓不见了,而她的枕头上,叠着那团米黄色的布,上面绣的莲蓬,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像染了血。 第二天一早,张老太又拄着拐杖过来了,手里端着碗小米粥。“姑娘,昨晚没睡好吧?”张老太盯着她眼下的黑眼圈,把粥递过来,“喝了暖暖身子,这楼里阴,别着凉。” 林秀媛接过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起了那个“安”字银锁。张老太的手顿了顿,粥碗晃出几滴米汤,“李梅的娃,就叫安安,生下来没活过三天,说是心脏不好。她男人嫌晦气,把娃的东西全扔了,李梅就天天抱着个空襁褓,说娃还在……” 话没说完,林秀媛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她母亲昨天摔了一跤,今早突然昏迷,现在正在抢救。林秀媛顾不上别的,抓起包就往医院跑,没看见张老太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医院的抢救室门口,红灯亮得刺眼。林秀媛坐在长椅上,手不自觉地摸进包里,触到了那团襁褓——它又回来了,还带着点温热,像是被人抱过。她刚想拿出来,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说:“抱歉,我们尽力了,老人家走的时候,手里攥着这个。” 医生递过来的,是块银锁片,和襁褓里的那块一模一样,也刻着“安”字,只是这个更旧,背面还沾着点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林秀媛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母亲从来没提过什么“安安”,更没见过这样的银锁。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林秀媛回到老楼,陈凯也出差回来了。他看见沙发上的襁褓,皱着眉说:“这东西哪来的?看着怪渗人的,扔了吧。” “不能扔!”林秀媛下意识地把襁褓抱在怀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能扔。陈凯没再多说,只是夜里睡觉时,总说卧室里有股奶味,还听见小孩哭。林秀媛倒没听见,她只觉得襁褓越来越暖,像是真的裹着个婴儿,有时她摸着襁褓,还能感觉到里面有小小的手在动。 直到有天晚上,林秀媛起夜,看见客厅里有个小小的影子,正蹲在茶几旁,拿着她母亲留下的银锁片玩。她刚想喊,影子转过身来,是个穿着白色连体衣的小孩,脸圆圆的,眼睛很大,只是没有瞳孔,全是白色的。小孩冲她笑了笑,举起银锁片,嘴里发出“咿呀”的声,和她之前听见的一模一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安?”林秀媛试探着喊了一声。小孩点点头,举起银锁片,往她手里塞。林秀媛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银锁,突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冷,像是掉进了冰水里。她看见眼前闪过一段画面:一个女人抱着个婴儿,坐在床上哭,旁边站着个男人,手里拿着个枕头,往婴儿身上捂;女人扑过去抢,男人把她推倒在地,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弱,最后没了声息;女人爬起来,抱着婴儿的尸体,缝了个襁褓,把婴儿裹进去,又把银锁片塞在婴儿手里,然后抱着襁褓,从楼上跳了下去…… 画面消失时,林秀媛发现自己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襁褓,银锁片就在她手里,背面的褐色污渍,沾到了她的手上,像是还没干,黏糊糊的。她抬头,看见陈凯站在卧室门口,脸色惨白,手里拿着个枕头,和画面里的那个男人手里的枕头,一模一样。 “你……你看见什么了?”陈凯的声音在抖,手里的枕头掉在地上。林秀媛这才注意到,陈凯的脖子上,挂着根红绳,绳子上的银锁片,和她手里的两块,是一套的——三块银锁,刻着同一个“安”字。 “陈凯,你认识安安,对不对?”林秀媛的声音也在抖,她想起母亲手里的银锁,想起张老太说的李梅,想起那个跳楼的女人,“李梅是谁?安安是你的孩子?” 陈凯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他说,李梅是他的前女友,十年前,李梅怀了他的孩子,就是安安。那时候他刚工作,觉得养不起孩子,又怕家里不同意,就想让李梅把孩子打了。李梅不同意,坚持要生,安安生下来后,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要花很多钱,还不一定能治好。他那时候鬼迷心窍,觉得安安是个累赘,趁李梅去煮牛奶的时候,用枕头闷死了安安。 “我以为她不知道……”陈凯的声音哽咽着,“可她回来后,抱着安安的尸体,一句话都没说,就坐在床上缝襁褓,缝了一夜。第二天,她就抱着襁褓跳了楼,我害怕,就跑了,换了城市,改了名字,后来认识了你,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林秀媛没听完,她抱着襁褓,冲进了卧室,锁上了门。襁褓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是有东西要出来。她掀开襁褓,里面还是空的,可棉絮里,多了几滴血,是新鲜的,还在往下滴。她抬头,看见窗户上贴着个女人的脸,长发披散着,眼睛是两个黑洞,正盯着她怀里的襁褓。 “把安安还给我……”女人的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湿冷的,“他冷,他要回家……” 林秀媛吓得把襁褓扔在地上,转身想跑,可门打不开了。女人从窗户里飘进来,身体是半透明的,穿着和李梅当年一样的红色连衣裙,手里也抱着个襁褓,和林秀媛扔在地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母亲,当年也在这栋楼里住过。”女人飘到她面前,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她,“她看见我把安安埋在楼下的花坛里,也看见陈凯闷死安安……她没说,她只是把我掉在花坛里的银锁片捡了起来,想还给我,可我已经跳了楼……” 林秀媛想起母亲留下的银锁片,想起母亲摔倒是在老楼的巷口,想起母亲昏迷前,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安安冷”。原来母亲早就知道,只是没说,她是在愧疚,在害怕。 “安安想妈妈,也想爸爸。”女人指了指地上的襁褓,襁褓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很响亮,像是就在耳边哭。“陈凯杀了安安,你母亲看着不救,你们都欠安安的……” 哭声越来越大,林秀媛觉得耳朵疼,她看见地上的襁褓慢慢鼓了起来,像是有个婴儿在里面长大。女人飘到门口,打开了门,陈凯站在门外,脸色惨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爸爸,抱……”襁褓里传来小孩的声音,和那个无瞳小孩的声音一样。陈凯想跑,可脚像灌了铅,动不了。襁褓突然裂开,里面钻出来个小小的身体,是安安,和林秀媛夜里看见的那个小孩一样,没有瞳孔,手里还攥着那块银锁片。 安安爬向陈凯,嘴里喊着“爸爸”,小手抓住了陈凯的裤腿。陈凯尖叫起来,想把安安甩开,可安安的手像是粘在了他的裤腿上,越抓越紧。女人飘到陈凯身边,手按在他的头上,陈凯的眼睛突然翻白,嘴里开始胡言乱语,说的都是当年他怎么闷死安安,怎么看着李梅跳楼,怎么躲了十年。 “安安,告诉爸爸,你冷不冷?”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安安点点头,小手往陈凯的怀里伸,像是要取暖。陈凯的身体开始发抖,皮肤变得越来越凉,像是被冰裹住了一样。 林秀媛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想动,却动不了。她看见安安的身体越来越透明,陈凯的身体也越来越透明,像是要和安安融在一起。女人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是那种满足的、解脱的笑容。 “妈妈,回家……”安安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慢慢消失了,陈凯也跟着消失了,只留下地上的襁褓,和三块银锁片,叠放在一起,像是从来没人动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女人飘到林秀媛面前,黑洞洞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血泪。“谢谢你,把安安的东西还给我。”她说,“我找了他十年,终于找到他了……” 女人的身体也开始透明,慢慢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奶味,和那团襁褓。林秀媛走过去,捡起襁褓,里面的棉絮已经干了,绣着的莲蓬又变回了褪色的黄色,像是从来没染过血。 第二天一早,林秀媛报警了,说陈凯失踪了。警察来调查,没找到任何线索,只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三块银锁片,刻着同一个“安”字。张老太听说陈凯失踪了,叹了口气,说:“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楼里的债,欠了十年,终于还清了。” 林秀媛搬离了老楼,再也没回去过。她把那团襁褓和三块银锁片,埋在了母亲的墓旁,还在旁边种了棵桂花树——李梅生前最喜欢桂花。 后来有次,林秀媛路过老楼,看见巷口的花坛里,开了一朵白色的花,像是莲花,却在七月开着。她走过去,看见花下面,埋着那团襁褓的一角,布面上的莲蓬,又变成了红色,像是有人又染了一次血。 她刚想伸手去拔,耳边又传来“咿呀”的声,很轻,像是安安在跟她打招呼。林秀媛笑了笑,转身走了,她知道,安安和李梅终于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冷了,也再也不会分开了。 只是有时候,林秀媛夜里会梦见那个无瞳的小孩,他抱着银锁片,冲她笑,嘴里喊着“姐姐”,还递给她一颗桂花糖,甜甜的,带着点奶味,和襁褓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老房子的房梁:夜里掉下来带血的木渣 我是在奶奶头七那天回的老屋。 车开进村口时,雨正下得黏腻,像是把整个世界泡在了发潮的墨水里。村口那棵三百年的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歪扭着伸向铅灰色的天,树皮上还挂着去年冬天没掉干净的旧春联,红得发暗,像块干硬的血痂。司机把车停在泥泞的路口,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开,我拎着半旧的行李箱,鞋底一踩进泥里就陷下去半截,冰冷的泥水顺着裤脚往上爬,激得我打了个寒颤。 老屋在村子最里头,青砖墙早就被岁月啃得坑坑洼洼,墙根处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草叶上挂着的水珠里,竟像是裹着细碎的红,细看又没了,只余下满眼的绿,绿得发黑。奶奶走前特意在电话里叮嘱,说老屋的房梁千万不能动,尤其是堂屋那根最粗的,“那是镇着东西的”,她当时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只当是老人年纪大了,总爱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没往心里去。 推开门时,一股混杂着霉味、土腥味和淡淡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堂屋的八仙桌蒙着厚厚的灰,桌角放着奶奶生前用的搪瓷缸,缸沿上还留着一道牙印——那是我小时候换牙,咬着缸沿晃悠时磕出来的。屋顶的房梁高高架着,是上好的杉木,黢黑的颜色,得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梁身上刻着些模糊的花纹,年代太久,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我放下行李箱,伸手擦了擦八仙桌上的灰,指尖刚碰到桌面,就听见头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木头在喘气。 我抬头看了眼房梁,没什么异常,只当是老屋年久失修,木头热胀冷缩发出的声响。那天晚上,我在堂屋搭了张行军床,铺被子时,总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盯着我看。窗外的雨还没停,雨点砸在窗棂上,“啪嗒、啪嗒”,节奏慢得让人心里发慌。我把灯开到最亮,暖黄色的光却照不进屋角的阴影,那些阴影像是活的,在地上慢慢蠕动。 大概是后半夜,我被一阵细碎的“簌簌”声吵醒了。 起初我以为是老鼠,老屋有老鼠不奇怪,可那声音不是从墙角来的,是从头顶——从房梁上。我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木头,又像是木渣在往下掉。我猛地睁开眼,抬头看向房梁,灯还亮着,能清楚地看见梁身的纹路,可什么都没有。就在我以为是自己听错的时候,一滴冰凉的东西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指尖碰到的是黏腻的液体,带着点铁锈味。我心里一紧,把手指举到灯前,瞬间浑身的血都凉了——那是血,暗红色的血,还带着点温度,在我的指尖慢慢凝固。我猛地坐起来,目光死死盯着房梁,这一次,我看见了。 房梁的中段,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一道细缝,细缝里正往下掉木渣,不是普通的木渣,是带着血的木渣。那些木渣很小,像碎末一样,簌簌地往下落,落在行军床的被子上,留下一个个暗红色的小点,像溅在白布上的血珠。我吓得浑身发抖,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看见那道细缝在慢慢变宽,里面隐约透出一点红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很慢,很沉,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 “谁?”我终于挤出一点声音,声音嘶哑得不像我的。 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却还在继续,“咚、咚、咚”,节奏和刚才的雨点声一模一样。我想起奶奶说过,村里的老人都忌讳半夜敲门,尤其是头七前后,“那可能不是人在敲”。我死死攥着被子,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我不敢动,眼睛盯着那扇老旧的木门,门闩是木头做的,已经有些松动,我好像能看见门外有个黑影,正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 敲门声突然停了。 紧接着,我听见了一阵女人的哭声,很轻,很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那哭声很奇怪,没有眼泪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腥气,和刚才额头上的血味一模一样。我抬头看向房梁,那道细缝里的红光更亮了,掉下来的木渣也更多了,有的木渣上还缠着几根细细的红线,像是人的头发。 “别掉了……别掉了……”我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我不知道那房梁里藏着什么,也不知道门外的是谁,我只知道,这老屋不对劲,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天快亮的时候,哭声停了,房梁也不再掉木渣了。我瘫在地上,浑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窗外透出一点微光,我扶着墙站起来,走到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拉开了门闩。 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湿漉漉的泥地,泥地上有一串脚印,很窄,很小,像是女人的脚印,可那脚印没有鞋印,只有五个浅浅的脚趾印,而且,那脚印是倒着的——从门口往远处走,脚尖朝着老屋的方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吓得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可我顾不上疼,目光落在了门槛上。门槛上放着一朵白色的花,是村里常见的野菊花,可花瓣上沾着的不是露水,是血,和房梁上掉下来的血一模一样。 我不敢碰那朵花,转身跑回屋里,抓起行李箱就想走,可走到门口,又想起奶奶的话——“房梁不能动”。我回头看了眼堂屋的房梁,那道细缝还在,只是里面的红光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咬了咬牙,还是没走,奶奶守了这老屋一辈子,现在她走了,我不能就这么把它扔了。 那天上午,我去了村里的王大爷家。王大爷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也是奶奶生前最好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王大爷家在村东头,院子里种着一棵枣树,枣树下放着一张竹椅,王大爷坐在竹椅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晒太阳,又像是在打盹。 “王大爷。”我轻轻喊了一声。 王大爷慢慢睁开眼,看见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怜悯,还有点害怕。“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嗯,我回来收拾奶奶的东西。”我在他对面的小凳上坐下,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昨晚的事,“王大爷,我家老屋的房梁……昨晚掉木渣了,带血的木渣,还有敲门声,女人的哭声……” 王大爷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旱烟袋掉在地上,烟丝撒了一地。他抬头看向我家老屋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恐惧,“你……你看见血了?” “嗯,还掉在我额头上了。”我点点头,心里更慌了,“王大爷,那房梁里到底藏着什么?奶奶说房梁不能动,为什么不能动?” 王大爷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捡起旱烟袋,重新装上烟丝,却没点燃,只是捏在手里。“那房梁……是你太奶奶那会儿修的。”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你太奶奶是个苦命人,三十岁那年,你太爷爷就没了,留下她一个人拉扯你爷爷长大。后来,村里闹土匪,土匪闯进你家,想抢东西,你太奶奶为了护着你爷爷,被土匪杀了,就死在堂屋里,头撞在了房梁上,血流了一地,染红了那根梁。” 我愣住了,这些事,奶奶从来没跟我说过。 “后来,你爷爷长大了,重修老屋,本来想把那根房梁换掉,可夜里总梦见你太奶奶,你太奶奶说,她的魂附在了房梁上,换了梁,她就没地方去了。”王大爷接着说,声音里带着点颤抖,“你爷爷没办法,就把那根梁留了下来,还在梁上刻了符咒,镇着你太奶奶的魂。从那以后,老屋就没出过什么事,直到……直到你奶奶走前的一个月。” “奶奶走前一个月怎么了?”我追问。 “你奶奶来找过我,说她夜里总听见房梁上有声音,像是有人在哭,还说房梁上掉木渣,掉下来的木渣里有血。”王大爷的手开始发抖,“我让她去请个先生看看,可她不肯,说那是她的婆婆,不会害她。后来,她就病了,越来越重,直到走了。” 我心里一沉,原来奶奶早就遇到过这种事,她没跟我说,是怕我害怕。 “那昨晚的敲门声和哭声,是太奶奶吗?”我问,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王大爷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疑惑,“不知道,你太奶奶的魂附在房梁上这么多年,一直很安分,从来没害过人。可这次……带血的木渣,倒着的脚印,还有那朵血菊花……不像是你太奶奶会做的事。” 我想起门槛上的那朵野菊花,心里更怕了,“那会是谁?” “不知道。”王大爷叹了口气,“你还是赶紧走吧,这老屋,不能再住了。” 我没走,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老屋,我找了把梯子,靠在房梁下,想爬上去看看那道细缝里到底有什么。梯子刚架好,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声,像是有人打翻了什么东西。我回头一看,是奶奶生前用的那个搪瓷缸,从八仙桌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缸底朝上,里面竟放着一张纸,一张泛黄的纸。 我走过去,捡起那张纸,纸上是用毛笔写的字,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忙写的,上面写着:“梁中有怨,血菊为引,三更时分,勿近堂屋。” 这是奶奶的字!奶奶生前最喜欢用毛笔写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看来,奶奶早就知道房梁里有问题,还写下了这张纸,藏在了搪瓷缸里。 “三更时分,勿近堂屋”,也就是说,今晚三更,堂屋里会出事。我攥着那张纸,心里又怕又好奇,我想等到三更,看看会发生什么。 那天下午,我在村里买了些香烛和纸钱,在堂屋里给太奶奶和奶奶烧了,又在房梁下摆了供品,希望太奶奶的魂能安分一点。晚上,我没在堂屋搭床,而是把行军床搬到了西厢房,西厢房离堂屋很远,能听见堂屋里的动静,又不会太近。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等着三更的到来。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比昨晚更大,雨点砸在窗棂上,“噼里啪啦”,像是有人在拍窗户。我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离三更越来越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在这时,我听见堂屋里传来一阵“吱呀”声,是房梁的声音,比昨晚更响,像是房梁要断了一样。紧接着,又是“簌簌”声,木渣掉下来的声音,比昨晚更密,更响。我屏住呼吸,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那是我下午特意买的,用来防身。 十二点整,三更到了。 堂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是女人的尖叫,不是昨晚的哭声,是充满了痛苦和怨恨的尖叫,震得我耳膜都疼。我听见房梁“咔嚓”一声,像是裂开了,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咚”的一声,很沉,像是有人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起水果刀,推开门,冲向堂屋。 堂屋里的灯还亮着,我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红色的衣服,长发披散着,遮住了脸,她躺在房梁下,身下流了一滩血,血是鲜红色的,还在冒着热气。而房梁上的那道细缝,已经变成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根红色的丝线,挂在梁上,随风飘动。 “你是谁?”我拿着水果刀,一步步往前走,声音止不住地发抖。 那个女人慢慢抬起头,长发从她的脸上滑落,露出了她的脸。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我吓得瘫倒在地,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那是奶奶的脸! 可奶奶已经死了,头七都过了,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穿的红色衣服,不是寿衣,是一件很旧的旗袍,旗袍上绣着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用金线绣的,在灯光下闪着光。我记得这件旗袍,奶奶说过,这是太奶奶年轻时穿的,后来传给了她,她一直放在箱子里,舍不得穿。 “奶奶……”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奶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痛苦,她的嘴角慢慢往上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她的声音不是奶奶的声音,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用指甲刮玻璃。 “你不是奶奶!你是谁?”我大喊。 “我是谁?”那个女人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我是被你们关在房梁里的魂!我是你太奶奶的妹妹!当年,土匪闯进你家,杀了你太奶奶,也杀了我!可你太奶奶的魂附在了房梁上,得到了安宁,而我,却被你们的符咒镇在了房梁里,日夜受着煎熬,不得超生!” 我愣住了,我从来不知道太奶奶还有个妹妹。 “你太奶奶自私!你爷爷自私!你奶奶也自私!”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她身下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整个堂屋的地面,“他们明明知道我被镇在房梁里,却从来不管我!他们只想着自己的安宁!我恨他们!我要报仇!” “你想怎么样?”我问,心里充满了恐惧。 “我要你陪我!”那个女人猛地站起来,朝着我扑过来,她的指甲很长,是黑色的,像爪子一样,“我要你也被镇在房梁里,永远陪着我!” 我吓得转身就跑,可刚跑了两步,就被地上的血滑倒了,摔在了地上。那个女人扑到我身上,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就在这时,我看见房梁上的那几根红色丝线,突然掉了下来,缠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 那个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她松开了我的脖子,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在不停地颤抖。我趁机爬起来,跑到八仙桌前,抓起桌上的搪瓷缸,朝着那个女人扔了过去。 搪瓷缸砸在了那个女人的头上,发出“咚”的一声响。那个女人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像是要消失一样。就在她快要消失的时候,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她的身体彻底消失了,地上的血也慢慢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堂屋里恢复了平静,只有房梁上的那道大口子,还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我抬头看向房梁,突然发现梁身上的符咒还在,只是符咒上多了一道裂痕,裂痕里渗出了一点暗红色的血,和昨晚掉下来的木渣上的血一模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请来了村里的先生,先生看了房梁,又听我说了昨晚的事,摇了摇头,说:“那是积怨太深的魂,虽然暂时被打散了,但她还会回来的。这老屋,不能再住了,得把房梁拆了,重新修,才能化解这怨气。” 我听从了先生的话,找了村里的人,把堂屋的房梁拆了。当工人把房梁拆下来的时候,我看见梁心里藏着一个小小的木盒,木盒是红色的,上面刻着符咒。工人把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撮头发,几根红色的丝线,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红色的旗袍,和昨晚那个女人穿的旗袍一模一样。 先生说,这是那个女人的遗物,只有把这些遗物烧了,才能彻底化解她的怨气。我按照先生的话,在堂屋里烧了木盒和里面的东西,烧的时候,我看见火苗里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朝着我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消失了。 烧完遗物后,先生又在堂屋里画了新的符咒,贴在了房梁的位置,说这样就能保老屋平安。我看着先生做完这一切,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接下来的日子,我留在村里监督着工人们重新修建房梁。奇怪的是,自从烧了遗物、贴了新符咒后,老屋再没出现过那些诡异的事。 房梁修好后,我把老屋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的那天,我站在门口,望着焕然一新的老屋,心中感慨万千。就在我准备锁门时,一阵微风吹过,我仿佛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簌簌”声,可回头看,房梁上什么都没有。我摇了摇头,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 回到城市后,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某一天夜里,我睡梦中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盯着我。我猛地睁开眼,竟看见窗前隐隐约约有个红色旗袍的身影,正对着我露出诡异的笑……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鬼抬轿 我第一次见着那顶轿子,是在丙戌年七月十四的后半夜。 当时我刚从邻村张屠户家帮完忙,揣着他给的半块带血的五花肉往回赶。山路上的月亮被云遮得只剩个昏黄的圈儿,风刮过松树林子,呜呜的像女人哭。我攥着腰上别着的柴刀,脚底下踩着碎石子,心里总发毛——老人们常说,七月半的鬼门关没关严实,夜里走山路得绕着黑影子走,可这荒山野岭的,哪有那么多讲究。 走到鹰嘴崖下那片乱葬岗时,我忽然听见了动静。不是风声,也不是夜鸟叫,是一种很轻的、“吱呀——吱呀——”的声音,混着细碎的脚步声,从乱葬岗深处飘过来。我心里一紧,赶紧把柴刀拔出来半截,往那片齐腰高的蒿草里望。 就看见那顶轿子了。 它就停在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黑红两色的轿身,红的像刚凝住的血,黑的像化不开的墨。轿帘是暗金色的,绣着缠枝莲,可那莲花的花瓣看着不对劲,仔细瞅才发现,每一片花瓣的尖儿都绣着个小小的人脸,闭着眼,嘴角往下撇,像是在哭。轿子四周站着四个“人”,都穿着藏青色的袍子,袍子下摆拖在地上,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屑,可他们的脚,我怎么看都没沾着地——离地面能有半寸高,风一吹,袍子晃,脚却纹丝不动。 我吓得腿肚子一软,往后退了半步,踩断了一根枯树枝。“咔嚓”一声,在夜里特别响。 那四个“人”忽然就转了头。不是慢慢转,是“唰”地一下,脖子拧得跟麻花似的,脸对着我。月光刚好从云缝里漏出来一点,我看清了他们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眉毛,眼窝是两个黑窟窿,嘴唇是青的,嘴角裂到耳根子,露出两排尖牙,牙上还挂着黑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泥。 其中一个“人”抬了抬胳膊,指了指我。那胳膊抬得特别直,跟木棍似的,手指尖是黑的,指甲盖又长又尖,泛着冷光。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跑,可脚像被钉在地上,挪不动。 然后那顶轿子的轿帘,“哗啦”一声,自己掀开了。 轿子里没点灯,黑漆漆的,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里面。那人影穿着红色的衣服,像是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盖头的边角垂下来,晃了晃。我听见轿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像掐着嗓子说话:“公子……要不要搭个轿?” 那声音听着软,可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爹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山里的精怪勾人,就爱装成女人的样子,尤其是穿红衣服的,一旦应了声,魂就被勾走了。我咬着牙,把柴刀举起来,喊:“别过来!我……我不怕你!” 那女人没再说话,轿帘“唰”地又落回去了。四个“轿夫”重新转回头,面对着轿子,然后开始走。他们走得特别齐,一步一步,“吱呀——吱呀——”的轿杆声又响起来,慢慢往乱葬岗深处走,走进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影里。我看着他们的影子越来越淡,最后连那点红黑色的轿身都看不见了,才敢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娘看见我脸色煞白,手里还攥着柴刀,吓了一跳。我把夜里见着的事儿跟她说了,她听完脸也白了,赶紧从柜子里翻出一沓黄纸,点着了,嘴里念念有词:“各路神仙保佑,我家娃儿不懂事,冲撞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黄纸烧完,我娘又让我喝了一碗符水,说能驱邪。我喝的时候,嘴里一股子苦味,可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三天后的夜里,那顶轿子又找来了。 那天我跟村里的几个后生去山上打野兔,回来晚了。走到村口的老井边时,就听见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我心里一咯噔,赶紧让他们别出声,往井边看。 就看见那顶黑红轿子,停在井台上。四个轿夫还是那样,惨白的脸,黑窟窿眼,飘在地上。轿帘没掀,可我听见里面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是细声细气的:“公子……你怎么不跟我走啊?” 村里的后生们也看见了,有两个吓得叫出了声,拔腿就往村里跑。剩下的一个叫狗蛋的,跟我关系好,拉着我说:“阿远,咱也跑吧!这玩意儿邪门得很!” 我攥着柴刀,没动。我看见轿帘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就在这时,村里的王大爷举着个火把跑过来了。王大爷是村里的老支书,懂点风水,平时谁家有个邪事儿都找他。他看见那顶轿子,脸色一变,赶紧把火把举高了,喊:“孽障!此地是阳间地界,你敢在此作祟!” 火把的光映在轿身上,那红色的漆像是在往下流,黑窟窿眼的轿夫们往后退了退,像是怕火。王大爷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往火把上一燎,扔向轿子:“敕!” 黄符烧着了,落在轿帘上。可那轿帘没烧起来,反而“滋啦”一声,冒起一股黑烟,黑烟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特别刺耳。然后那四个轿夫架起轿子,“嗖”地一下,就飘走了,没入了村里的黑影里,不见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大爷看着轿子消失的方向,脸色特别难看。我赶紧问他:“王大爷,这到底是啥东西啊?” 王大爷叹了口气,说:“这是鬼抬轿啊……几十年前,这村里出过一桩事。有个叫翠兰的姑娘,要嫁给邻村的李家小子,结果结婚那天,送亲的队伍走到鹰嘴崖下,遇上了山洪,所有人都被冲跑了,尸体都没找着。后来就有人说,翠兰的魂不散,一直在找新郎,每次找着人,就用轿子把魂勾走,让那人当她的新郎……” 我听完,心里吓得直打颤。难怪那女人总叫我“公子”,原来是把我当成新郎了。王大爷又说:“这鬼抬轿,一旦被盯上,就甩不掉。阿远,你这几天别夜里出门,我再给你画几道符,你带在身上。” 我赶紧点头,跟着王大爷回了家。他给我画了三道黄符,一道让我揣在怀里,一道贴在门上,一道烧了兑水喝。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总觉得那顶轿子在盯着我。 果不其然,第五天夜里,我又听见了那“吱呀”声。 那天我在屋里睡觉,忽然被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吵醒了。我睁开眼,看见窗户纸上有四个黑影,正是那四个轿夫的样子。他们贴在窗户上,黑窟窿眼对着我,嘴角裂着,像是在笑。 我吓得赶紧坐起来,摸起床头的柴刀。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那顶黑红轿子,竟然停在了我的屋里! 轿帘掀开,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红盖头还盖着,看不见脸,可我能看见她的手——惨白的手,指甲盖又长又红,像是涂了血。她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脚步声很轻,可我听见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水滴在地上。我低头一看,她的嫁衣下摆滴着水,地上湿了一片,那水是黑红色的,还带着一股腥臭味。 “公子……跟我走吧……”她走到我床边,伸出手,要抓我的胳膊。我赶紧挥起柴刀,朝她砍过去。可柴刀穿过了她的手,砍在了床上,发出“咚”的一声。 她笑了,笑声细细的,带着一股子寒意:“公子……你砍不到我的……” 我心里一慌,赶紧往床底下钻。可床底下也有东西——是那四个轿夫!他们趴在床底下,黑窟窿眼盯着我,尖牙露出来,嘴里流着黑红色的涎水。我吓得往旁边爬,却撞到了一个东西——是那顶轿子的轿杆。 “公子……别躲了……”女人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抬头一看,她正弯着腰,红盖头垂下来,离我的脸只有几寸远。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像是腐肉混着泥土的腥气。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黄符忽然发烫,“唰”地一下,自己烧了起来。黄符的火光映在女人的盖头上,她发出一声惨叫,往后退了几步。四个轿夫也像是被烫到了,往门口飘去。女人捂着胸口,恶狠狠地说:“公子……我还会来的……” 然后她和四个轿夫架起轿子,飘出了门,不见了。黄符烧完,我瘫在地上,浑身都是汗,腿还在抖。我娘听见动静跑进来,看见我这样子,又看了看地上的黑红色水渍,吓得哭了起来:“这可咋整啊……这孽障咋就盯上你了啊……” 第二天一早,我娘就拉着我去找王大爷。王大爷听完我的话,眉头皱得紧紧的:“这黄符只能暂时镇住她,看样子,她是铁了心要勾你的魂了。不行,得找个高人来看看。” 王大爷说的高人,是住在后山破庙里的老道士。据说那老道士会抓鬼,几十年前还帮邻村收过一个吊死鬼。我和王大爷当天就往后山走,破庙特别破,屋顶漏着洞,院子里长满了草。老道士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闭着眼睛,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王大爷把我的事儿跟老道士说了,老道士睁开眼,看了看我,说:“这姑娘的怨气太重了。她死在婚路上,魂困在阴阳两界之间,认定了你是她的新郎,不把你勾走,不会罢休。” 我赶紧问:“道长,那您能救救我吗?” 老道士叹了口气,说:“能是能,可这事儿凶险。要想破了这鬼抬轿,得在她下次来的时候,掀开她的红盖头,让她看见自己的真面目,她的怨气才会散。可一旦掀开盖头,她的怨气会爆发,要是镇不住,不光是你,整个村子的人都要遭殃。” 我心里一沉,可转念一想,要是不这么做,我早晚得被她勾走魂。我咬了咬牙,说:“道长,我愿意试试!” 老道士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桃木剑,还有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我:“这桃木剑能伤鬼,这符是镇邪符,你贴在轿杆上,能暂时困住她。等她出来,你就用桃木剑挑开她的盖头,记住,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能怕,一怕,她就会趁虚而入。” 我接过桃木剑和符纸,心里稍微有了点底。老道士又说:“她下次来,应该是在七月二十七,那天是她的忌日,怨气最重。你那天晚上,就待在自己屋里,把门窗关好,等着她来。我会在村里布个阵,帮你镇住邪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回到家,我把桃木剑放在枕头边,符纸揣在怀里,每天都在练怎么用桃木剑挑东西。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心里越来越紧张,夜里总做噩梦,梦见那顶黑红轿子,梦见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她掀开盖头,露出一张烂得不成样子的脸,朝我扑过来。 七月二十七那天,天刚黑,王大爷就带着村里的人在村口布阵。他们在地上画了八卦图,摆上蜡烛和黄符,嘴里念念有词。我待在自己屋里,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手里攥着桃木剑,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动静。 夜里十一点多,我听见了“吱呀——吱呀——”的声音,越来越近。然后,门“哗啦”一声,被撞开了。那顶黑红轿子,飘进了屋里,四个轿夫站在轿子两边,黑窟窿眼盯着我,嘴角裂得更大了。 轿帘掀开,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嫁衣比之前更红了,像是刚染过血,盖头垂下来,滴着黑红色的水。“公子……今天,你跑不掉了……”她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脚步声“滴答”响,地上的水渍越来越多,腥臭味也越来越浓。 我握紧桃木剑,心里默念老道士的话:“别害怕,别害怕……”女人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要抓我的脖子。我赶紧挥起桃木剑,朝她的手砍过去。桃木剑碰到她的手,发出“滋啦”一声,她的手冒起黑烟,她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你敢伤我!”她的声音变了,不再细声细气,而是变得又尖又粗,像是男人的声音。四个轿夫也朝我扑过来,他们的爪子抓向我的脸。我赶紧从怀里掏出镇邪符,往最近的一个轿夫身上贴。符纸贴在他身上,“嘭”的一声,他冒起黑烟,消失了。 剩下的三个轿夫吓得往后退。女人气得尖叫起来,她的嫁衣开始往下掉碎片,露出里面的衣服——是一件破烂的蓝布衫,上面沾满了泥和血。她朝我扑过来,我举起桃木剑,对准她的盖头,猛地挑了过去。 “唰”的一声,红盖头被挑掉了。 我看见她的脸了。 那根本不是人的脸。半边脸烂得露出了骨头,眼睛是两个黑窟窿,里面流着黑红色的血,鼻子没了,只剩下两个黑洞,嘴角裂到耳根子,露出两排尖牙,牙上挂着碎肉。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沾着泥和草,还有几只虫子在上面爬。 我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把桃木剑扔了。可我想起老道士的话,赶紧咬紧牙,盯着她:“你……你就是翠兰?” 她看见自己的脸映在墙上的影子里,愣住了。然后,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捂着脸,蹲在地上,不停地哭,哭声又尖又惨,听得我心里发毛。 四个轿夫也停住了,像是被她的哭声镇住了。女人哭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黑窟窿眼盯着我:“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本来可以找到我的新郎,都是你坏了我的事!” 她朝我扑过来,我赶紧挥起桃木剑,朝她的胸口刺过去。桃木剑刺进她的胸口,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冒黑烟,越来越淡。“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四个轿夫见她消失了,也开始冒黑烟,一个个都消失了。那顶黑红轿子,也慢慢变得透明,最后不见了。屋里的腥臭味和黑红色的水渍,也都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 我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桃木剑,浑身都是汗。过了一会儿,王大爷和老道士跑了进来。老道士看了看屋里,说:“好了,她的怨气散了,不会再来了。” 我松了口气,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王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娃儿,你受苦了。” 后来,村里再也没人见过那顶鬼抬轿。鹰嘴崖下的乱葬岗,也被村里的人平了,种上了树。我再也不敢夜里走山路,尤其是七月半的时候。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顶黑红轿子,记得那个女人的脸,记得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有时候夜里听见风声,我还会想起“吱呀——吱呀——”的轿杆声,心里一阵发毛。 我总在想,翠兰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恨。她只是想找自己的新郎,却因为怨气太重,害了那么多人。或许,在她心里,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在等着那个永远不会来的新郎,等着那顶永远到不了的花轿。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8章 梳头的木梳:梳着梳着缠住一缕尸发 老城区的旧货市场藏在狭窄巷弄深处,潮湿的青石板路缝隙里嵌着发黑的枯叶,空气里混着霉味、铁锈味和廉价香烛的气息。林晚在一堆蒙尘的旧物中瞥见那把木梳时,指尖莫名泛起一阵凉意。 那是把紫黑底色的桃木梳,梳齿圆润光滑,边缘刻着细碎的缠枝莲纹,纹路里积着浅褐色的污垢,像是浸透了岁月的油脂。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眼睛浑浊得像蒙了层雾,见林晚盯着木梳,沙哑着嗓子说:“这梳子有些年头了,是前清大户人家小姐用的,五十块,不二价。” 林晚本就喜欢收集老物件,这木梳的质感让她心动,没多犹豫便付了钱。揣着木梳往回走时,巷子里的风突然变凉,吹得她后颈发僵,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她回头望了望,只有蜷在墙角的流浪猫,绿莹莹的眼睛在阴影里闪了闪,发出一声短促的喵呜。 林晚租的房子在老城区一栋三层小楼的顶楼,是间带阳台的单间。房子有些老旧,墙壁上的白漆剥落,露出里面泛黄的水泥,天花板角落结着蛛网。她把木梳放在梳妆台上,倒了盆温水,打算把梳子洗干净。 温水漫过木梳的瞬间,林晚忽然觉得指尖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低头看,指尖光洁无损,可那刺痛感却越来越清晰,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她以为是心理作用,拿起刷子轻轻刷洗梳齿间的污垢,刷着刷着,刷子尖勾住了一缕极细的、灰黑色的毛发。 那毛发比普通的头发更粗硬,颜色发暗,像是泡在水里太久变了质。林晚皱了皱眉,伸手去扯,可那毛发却死死缠在梳齿上,怎么也扯不下来,反而越扯越紧,仿佛长在了木梳上。她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断那缕毛发,扔进垃圾桶。 洗完的木梳沥干水,紫黑色的木纹显得更加清晰,缠枝莲纹的凹槽里还残留着一点灰黑色的痕迹,像是没洗干净的污渍。林晚没太在意,擦干手便去厨房做饭。 夜里十一点,林晚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梳头。她的头发很长,及腰,柔软顺滑,平日里梳起来毫不费力。可今天拿起那把桃木梳,刚梳到发尾,梳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扯得她头皮生疼。 她低头一看,梳齿间缠着一缕灰黑色的毛发,和白天洗掉的那缕一模一样,粗硬、发暗,带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腥臭味。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垃圾桶明明已经倒了,这毛发是从哪来的? 她用力扯了扯,那毛发却像是有弹性一般,越扯越长,顺着梳齿蔓延到她的发间,缠上了她的头发。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林晚猛地把木梳扔在梳妆台上,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把梳子。 梳齿间的灰黑色毛发在灯光下微微晃动,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蜷缩起来,贴在梳齿上。林晚头皮发麻,起身想去拿纸巾擦掉,可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梳头。 她猛地回头,梳妆台前空无一人,只有那把木梳静静地躺在那里,梳齿间的毛发似乎又长了一些。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起小时候外婆说过,有些老物件会沾染阴煞之气,尤其是和人贴身使用过的东西,容易附着不干净的东西。 她不敢再碰那把木梳,找了个塑料袋,把梳子裹得严严实实,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回到房间,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有什么东西跟着她,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腥臭味越来越浓。 躺下后,林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像是人的轮廓,却没有头,直直地立在床边。林晚吓得大气不敢出,紧闭着眼睛,浑身冰凉,直到天快亮时才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林晚才松了口气。她以为昨晚只是做了个噩梦,可当她走到梳妆台前,却发现那把桃木梳赫然放在上面,塑料袋被撕开,梳齿间缠着更多的灰黑色毛发,像是一团乱糟糟的线。 林晚吓得尖叫起来,后退时撞到了身后的椅子,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怎么也想不通,木梳明明被扔进了垃圾桶,怎么会回到这里?难道是被人捡回来放这的?可谁会这么无聊? 她鼓起勇气,再次把木梳扔进垃圾桶,这次还特意在上面压了几块砖头。回到房间,她把门窗都锁好,坐在沙发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开始后悔,不该一时兴起买这把来路不明的老木梳。 那天晚上,林晚不敢关灯睡觉。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盯着门口,生怕有什么东西闯进来。凌晨两点左右,她听到客厅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屏住呼吸,拿起枕边的台灯,慢慢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阳台的窗户照进来,隐约能看到地板上有个黑影。林晚按下台灯开关,灯光照亮了客厅,她看到那把桃木梳掉在地板上,梳齿间的灰黑色毛发已经蔓延开来,像蜘蛛网一样铺在地板上,朝着她的方向延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晚吓得魂飞魄散,台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转身就跑,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浑身颤抖。她能听到毛发摩擦地板的“沙沙”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床边。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消失了。林晚蜷缩在被子里,直到天亮才敢探出头。客厅里干干净净,那把木梳不见了,地板上也没有毛发的痕迹,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可当她走到梳妆台前,却发现镜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灰上面有一道清晰的手印,五指张开,像是女人的手,指甲很长,指缝里夹着一丝灰黑色的毛发。 林晚再也忍不住,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跑出了出租屋。她不敢回家,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直到中午才想起给闺蜜苏琪打电话。苏琪听她说完事情的经过,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让她先去自己家住。 苏琪的家在新城区,是一栋高层公寓,明亮整洁,和林晚的出租屋截然不同。林晚坐在沙发上,喝着热水,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苏琪看着她苍白的脸,皱着眉说:“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老物件有时候是会让人多想。” 林晚摇摇头:“不是幻觉,那毛发是真的,镜子上的手印也是真的。那把梳子肯定有问题。” 苏琪想了想:“要不我们找个懂行的人问问?我认识一个做民俗研究的老师,姓陈,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当天下午,苏琪就联系了陈老师。陈老师约她们在一家茶馆见面,他看起来五十多岁,戴着一副老花镜,气质儒雅。林晚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包括木梳的样子、毛发的特征,还有那些诡异的经历。 陈老师听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说的那缕毛发,很可能不是普通的头发,而是尸发。” “尸发?”林晚和苏琪同时惊呼出声。 陈老师点点头:“人死后,毛发和指甲还会继续生长一段时间,但大多是干枯发脆的。可如果是怨气较重的死者,毛发可能会沾染阴煞之气,变得坚韧,甚至会附着在生前常用的物件上,寻找替身。” 林晚浑身一凉:“替身?什么意思?” “就是找一个活人,吸收她的阳气,让自己得以‘重生’。”陈老师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你说的那把桃木梳,既然是前清大户人家小姐用的,说不定那位小姐死得不明不白,怨气很重。那缕尸发就是她的怨念所化,缠上你,就是想借你的阳气续命。” 苏琪听得脸色发白:“那现在该怎么办?林晚已经把梳子扔了好几次,可它总能自己回来。” “扔是没用的,”陈老师说,“这种附着了怨念的物件,一旦认定了宿主,就会死死纠缠。那把木梳已经和林晚的气息绑定了,除非彻底化解上面的怨气,否则它会一直跟着她。” 林晚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陈老师,求求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化解怨气?” 陈老师沉吟片刻:“首先,你得找到那把木梳的来历,知道那位小姐的名字和死因,才能针对性地化解。其次,你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比如艾草、朱砂、糯米,还有一张黄符,在午夜时分进行驱邪仪式。不过,这仪式有风险,如果那小姐的怨气太重,可能会反噬。” 林晚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摆脱它,再大的风险我也愿意试。” 陈老师点点头:“那我先帮你打听一下那把木梳的来历。你还记得那个旧货市场的摊主吗?她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第二天,林晚和苏琪一起去了那个旧货市场。找到那个老太太时,她正在整理一堆旧衣服。林晚把木梳的照片给她看,问她这把梳子的具体来历。 老太太看了照片,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清楚,这是我从一个收废品的手里收来的,他说是在郊区的一栋老房子里捡到的。” “郊区的老房子?具体在哪里?”林晚追问。 老太太想了想:“好像是在西山脚下,那片老房子早就没人住了,听说闹鬼,很少有人去。” 西山脚下的老房子?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小时候听外婆说过,西山脚下有一片废弃的宅院,是前清一个官员的府邸,后来府里的小姐突然暴毙,那宅院就渐渐荒废了,之后就一直有闹鬼的传闻。 难道那把木梳就是那位小姐的? 林晚和苏琪决定去西山脚下一探究竟。西山离市区不远,坐公交车就能到。下车后,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往里走,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显得格外阴森。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一片破败的宅院,院墙倒塌了大半,露出里面荒芜的庭院。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几棵枯树歪歪扭扭地立着,树枝像干枯的手指,指向天空。 林晚和苏琪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腥臭味,和那缕尸发的味道一模一样。她们沿着残破的走廊往前走,走廊两侧的房间大多没有门,里面堆满了杂物,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器和腐朽的木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到走廊尽头,有一间相对完整的房间,门上挂着一块腐朽的木牌,上面隐约能看到“闺房”两个字。林晚的心怦怦直跳,她觉得那把木梳的主人,应该就是在这里住过的小姐。 她们推开门,房间里积满了灰尘,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有一张腐朽的梳妆台,上面放着几个破碎的胭脂盒,还有一把和林晚那把一模一样的桃木梳,只是这把梳子上缠满了灰黑色的尸发,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梳妆台前的地上,有一具早已腐烂的骸骨,骸骨的手指骨紧紧抓着那把缠满尸发的木梳,仿佛临死前还在梳头。骸骨的周围散落着一些纸钱和香烛,像是有人来过这里祭拜。 林晚看着那具骸骨,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她仿佛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小姐,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木梳,一遍遍地梳着头发,梳着梳着,头发变成了灰黑色的尸发,缠绕在她的脖颈上,让她窒息而亡。 苏琪吓得脸色惨白,拉着林晚的手说:“我们……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太吓人了。” 林晚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突然看到梳妆台上的木梳动了一下,梳齿间的尸发像是有生命一般,朝着她的方向蔓延过来。她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苏琪,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窗户“哐哐”作响,灰尘漫天飞舞。那具骸骨的手指骨动了动,慢慢抬起,指向林晚。林晚看到骸骨的眼眶里,闪烁着两点绿色的幽光,像是鬼火。 “救救我……”一个微弱的女声在房间里响起,带着无尽的哀怨和痛苦,“我死得好惨……” 林晚吓得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苏琪更是吓得闭紧了眼睛,浑身颤抖。 “我是沈玉容……”那个女声继续说道,“我是这府里的小姐,一百年前,我被人陷害,说我与人私通,父亲为了家族名声,把我关在这个房间里,让我自尽……” 林晚慢慢镇定下来,她知道这是那位小姐的鬼魂在说话。她鼓起勇气说:“沈小姐,你的冤屈我知道了,我想帮你,可我该怎么做?” “我不甘心……”沈玉容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我没有私通,是被人陷害的!那个丫鬟,她嫉妒我,和管家合谋,伪造了证据,害我身败名裂,含冤而死……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房间里的阴风越来越大,尸发疯狂地生长,缠绕在林晚的脚踝上,越缠越紧,勒得她生疼。林晚感觉自己的阳气在一点点流失,浑身越来越冷。 “沈小姐,冤有头债有主,”林晚艰难地说,“那些害你的人已经死了,你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的怨气越来越重,永远无法超生。不如放下执念,早日投胎转世。” “放下执念?”沈玉容的声音带着嘲讽,“我被关在这里一百年,日日夜夜都在承受痛苦,你让我怎么放下?我要找替身,我要借你的身体,去报仇!” 尸发突然收紧,林晚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苏琪在一旁急得哭了起来:“陈老师,快来救救林晚!”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陈老师拿着一把艾草、一碗朱砂和一张黄符跑了进来。他看到房间里的景象,脸色一变,大声喊道:“沈玉容,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已经纠缠了林晚这么久,该收手了!” 沈玉容的鬼魂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房间里的阴风更盛,尸发朝着陈老师蔓延过去。陈老师迅速点燃艾草,扔在尸发上,艾草燃烧产生的烟雾弥漫开来,尸发遇到烟雾,像是被灼烧一般,发出“滋滋”的声响,慢慢退缩。 “朱砂镇煞!”陈老师大喝一声,将碗里的朱砂洒向骸骨和木梳。朱砂落在尸发上,尸发瞬间变得焦黑,蜷缩起来。 然后,陈老师拿起黄符,咬破手指,在黄符上画了一道符咒,大声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黄符在空中飞舞,发出一道金光,朝着骸骨飞去。沈玉容的鬼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她看着林晚,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但最终还是慢慢消散了。 尸发失去了光泽,变得干枯易碎,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那把桃木梳上的紫黑色渐渐褪去,露出了原本的木质颜色,缠枝莲纹也变得清晰起来,不再有那种阴森的气息。 林晚感觉脚踝上的束缚消失了,阳气慢慢回流,浑身暖和了过来。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浸湿了后背。 陈老师走过来,扶起林晚和苏琪:“没事了,沈玉容的怨气已经化解了,她不会再纠缠你了。” 林晚看着那具骸骨,心里五味杂陈:“她……她会投胎转世吗?” 陈老师点点头:“会的,她的冤屈已经昭雪,执念也放下了,很快就会进入轮回。” 他们把骸骨好好安葬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又烧了一些纸钱和香烛。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阳光洒在庭院里,驱散了阴森的气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晚拿起那把桃木梳,现在它已经变得干净整洁,不再有任何诡异的感觉。她把木梳放回梳妆台上,对着坟墓的方向鞠了一躬:“沈小姐,一路走好。” 回去的路上,林晚感觉浑身轻松,那些缠绕着她的恐惧感终于消失了。苏琪拉着她的手说:“以后再也不敢买那些来路不明的老物件了。” 林晚笑了笑:“是啊,有些老物件背后,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怨念,我们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回到苏琪家,林晚好好睡了一觉,这是她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梦里,她看到一位穿着旗袍的小姐,朝着她微笑,然后慢慢转身,消失在一片金光中。 几天后,林晚搬离了那间出租屋,换了一个新的住处。她再也没有见过那几天后,林晚在整理衣物时,意外发现口袋里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仍能辨认出“玉容之仇,未竟之事”几个字。林晚心中一惊,难道沈玉容还有未了结的怨念?她赶紧联系苏琪和陈老师,三人决定再次前往西山脚下的老宅。 当他们赶到时,老宅竟被一股奇异的雾气笼罩,比上次更加阴森。走进那间闺房,梳妆台上的桃木梳又变得乌黑,尸发隐隐有再生的迹象。突然,房间里温度骤降,沈玉容的鬼魂再次出现,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真正陷害我的主谋另有其人,我无法安心离去。”原来,背后黑手是当时的知府,为了谋取沈家财产,指使丫鬟和管家陷害沈玉容。 陈老师拿出准备好的法器,与沈玉容的鬼魂沟通,试图帮她化解最后的怨念。经过一番艰难的周旋,他们终于找到了破除诅咒的方法,彻底驱散了沈玉容的怨气。此后,老宅恢复了平静,林晚也彻底摆脱了这场灵异事件的阴影。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门神的画像:夜里画像的手会动 我是在旧货市场的角落发现那幅门神画像的。 深秋的午后,灰蒙蒙的天压得很低,旧货市场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腐朽木头的气息。我跟着房东老张来淘便宜的旧家具,他要给刚租出去的毛坯房添点物件,我则是闲得发慌,跟着凑个热闹。转过堆满破铜烂铁的摊位,一个被灰尘覆盖的木框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个老式的梨木框,边缘刻着简单的云纹,虽然积了厚厚的灰,但能看出木头的质地不错。框里是一幅门神画,不是常见的秦琼尉迟恭,而是两个陌生的面孔,一黑一白,身着皂衣,面容狰狞,眼睛瞪得滚圆,像是要从画里凸出来。 最奇怪的是他们的手。黑面门神左手握拳,右手握着一把短柄斧,斧刃寒光凛凛,像是刚磨过一样;白面门神则相反,右手握拳,左手托着一枚铜钱,铜钱的方孔里似乎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画纸已经泛黄发脆,边角卷起,边缘甚至有几个虫蛀的小洞,但画像上的颜色却异常鲜亮,尤其是门神的眼睛和手,像是昨天才画上去的。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坐在小马扎上抽着旱烟。看到我盯着画像看,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麻木。“小伙子,喜欢这个?”老头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这是老物件了,民国时期的,祖上传下来的,便宜卖给你,五十块。” 老张凑过来,撇了撇嘴:“这种破画有什么用?挂着还吓人,不如买个福字贴贴。”我却鬼使神差地被那幅画吸引着,尤其是门神的手,越看越觉得诡异,却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五十就五十。”我掏出钱递给老头,他接过钱,飞快地揣进怀里,像是怕我反悔,又像是怕那幅画砸在手里。 “小伙子,”老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粗糙,像是枯树枝,“这画……夜里别挂在卧室,也别让它对着镜子。”我愣了一下,想问为什么,老头却已经转过身,继续抽着旱烟,不再理我。老张在一旁嗤笑:“老东西故弄玄虚,想抬价罢了。”我没说话,抱着画像跟老张回了家。 我租的房子在老城区的一栋筒子楼里,六楼顶层,一室一厅,墙壁斑驳,晚上还会漏风。回到家,我把画像擦干净,梨木框露出了温润的光泽。我觉得这画挺别致,虽然门神面目狰狞,但总归是门神,能辟邪,就找了根钉子,把它挂在了卧室的门上。卧室门正对着客厅的镜子,我完全忘了老头的嘱咐。 当天夜里,我就出事了。 我睡眠一向很好,沾床就睡,很少做梦。但那天晚上,我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门板,“沙沙沙,沙沙沙”,断断续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以为是风吹的,翻了个身,想接着睡,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刮擦门板。 我心里有点发毛,壮着胆子睁开眼。卧室里一片漆黑,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月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刚好照在门上的门神画像上。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一幕——画像里黑面门神的手,动了。 他原本握拳的左手,缓缓地张开了,手指一根一根地伸展,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像是生锈的零件在转动。那只手苍白干枯,指甲又尖又黑,像是涂了墨汁。紧接着,他握着短柄斧的右手也动了,斧刃微微抬起,朝着画外的方向,像是要劈出来。 我吓得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画像,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下一秒,白面门神的手也动了。他托着铜钱的左手,手指慢慢蜷缩,像是要把铜钱攥紧,而握拳的右手,则缓缓地抬起,朝着黑面门神的方向,像是在比划着什么。 “沙沙沙”的声音更响了,像是画像里的门神在用手刮擦画纸,又像是在刮擦我卧室的门板。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的手指在画纸上移动,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痕迹,画纸原本泛黄的颜色,在他们手指划过的地方,竟然变得更加鲜亮,像是吸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想喊,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想动,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床上,四肢僵硬,只有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只手在画像里移动,黑面门神的斧头越抬越高,白面门神的铜钱越攥越紧,他们的眼睛也像是活了过来,原本瞪得滚圆的眼珠,竟然慢慢转动,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 那眼神阴冷刺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恶意,像是在审视一件猎物。我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画像里散发出来,顺着门缝钻进卧室,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不知过了多久,鸡鸣声从远处传来,天快亮了。画像里的手突然停住了,慢慢地恢复到原来的姿势,黑面门神左手握拳,右手握斧;白面门神右手握拳,左手托钱。他们的眼睛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再转动,但那种阴冷的恶意,却依然弥漫在房间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沙沙沙”的声音消失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浑身冷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我挣扎着爬起来,冲到卧室门口,一把扯下了那幅画像,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像是要把里面的东西踩死。 “疯子!你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隔壁传来邻居的骂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静太大了。我喘着粗气,看着地上被踩得皱巴巴的画像,门神的眼睛依然瞪着我,像是在嘲笑我的懦弱。 我不敢再留着这幅画,抓起它就往楼下跑。天刚蒙蒙亮,街道上没什么人,我跑到小区后面的垃圾桶旁,把画像扔了进去,还在上面踩了几脚,又找了几块石头压在上面,生怕它自己爬出来。 回到家,我把卧室门反锁,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都关好了,才瘫坐在沙发上。想起夜里的一幕,我依然心有余悸,浑身发抖。我以为把画像扔了,事情就结束了,可我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天晚上,我睡得正香,又被那熟悉的“沙沙沙”声吵醒了。我猛地睁开眼,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卧室门是空的,我昨天已经把画像扔了,可那声音却依然存在,而且比昨天更响,更清晰。 我惊恐地看向卧室门,只见门上竟然出现了一幅淡淡的画像,和我昨天扔掉的那幅一模一样!黑面门神和白面门神的面孔在门板上若隐若现,他们的手依然在动,黑面门神的斧头缓缓抬起,白面门神的铜钱慢慢攥紧,“沙沙沙”的声音就是从门板上传来的,像是他们的手在门板上刮擦。 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门口,使劲地拍打门板,想把那幅虚影打散。可我的手拍在门板上,只感觉到冰冷坚硬的木头,那幅虚影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在门板上晃动,门神的眼睛转动着,死死地盯着我。 “救命!救命啊!”我朝着门外大喊,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嘶哑。隔壁的邻居被吵醒了,使劲地敲着我的门:“你到底在干什么?大半夜的鬼叫什么!”我哭着说:“有东西!门板上有东西!”邻居骂了一句“神经病”,就没了动静。 我不敢留在卧室,跑到客厅,蜷缩在沙发上,开着所有的灯,一夜没睡。天亮后,我再去看卧室门,门板上的虚影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我意识到,那幅门神画像不是普通的画,它像是有生命一样,甩不掉,躲不开。我开始变得神经衰弱,白天精神恍惚,晚上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门神的手在动,听到那“沙沙沙”的刮擦声。 我去找老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老张是个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信这些,他说我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还劝我去看看医生。我知道他不会信,可我自己清楚,那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 为了验证,我晚上特意用手机录了音。第二天早上,我打开录音,里面果然有清晰的“沙沙沙”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咔咔”声,像是关节转动的声音。我把录音给老张听,他的脸色变了,不再说我是幻觉,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旧货市场的老头,或许他知道什么。”老张提醒我。我如梦初醒,赶紧跑去旧货市场找那个卖我画像的老头。可我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找到他,其他摊主说,那个老头是流动摊贩,偶尔来一次,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彻底慌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接下来的几天,夜里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门神的虚影不仅出现在卧室门上,还出现在客厅的墙上、窗户上,甚至我的镜子里。他们的手动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灵活,黑面门神的斧头已经能明显看到斧刃在闪烁寒光,白面门神的铜钱上,黑气越来越浓,像是要溢出来。 更恐怖的是,我开始感觉到有东西在触碰我。夜里,我会感觉到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我的手臂,那种触感真实得可怕,就像真的有人在摸我。我知道,那是画像里门神的手,他们的手已经能伸出画外,触碰到我了。 我不敢在家待着,晚上就去网吧通宵,可就算在网吧,我也能听到那“沙沙沙”的声音,感觉到那冰冷的触碰。我变得越来越憔悴,黑眼圈越来越重,体重急剧下降,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有一天,我在网吧里昏昏欲睡,突然感觉到有人拍我的肩膀。我以为是网管,猛地回头,却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是那个卖我画像的摊主。他的眼睛依然浑浊,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布包。 “小伙子,我就知道你会出事。”老头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那幅门神画,不是普通的画,是‘锁魂画’。”我愣了一下,连忙抓住他的手:“什么是锁魂画?你快救救我!” 老头叹了口气,坐在我旁边:“这画是用死人的血和骨灰调和颜料画的,画里锁着两个饿死鬼的魂魄。他们生前是盗墓贼,因为分赃不均互相残杀,死后魂魄被锁在画里,变成了门神的样子。夜里,他们的手会动,是在寻找活人的阳气,一旦阳气被他们吸够了,他们就能挣脱画的束缚,出来害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吓得浑身发抖:“那……那我该怎么办?他们已经能碰到我了,我感觉我的阳气越来越少。”老头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还有几滴暗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驱魂符,用黑狗血和朱砂画的,能暂时压制他们。”老头把符纸递给我,“你回去后,把符纸贴在卧室门上,再找一把桃木剑,挂在床头,能辟邪。但这只是暂时的,要想彻底解决,必须找到画的本体,把它烧掉。” “本体?我已经把它扔在垃圾桶里了,早就被运走了。”我绝望地说。老头摇了摇头:“锁魂画的本体不会那么容易被销毁,它会自己找回来。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仔细回想,突然想起前几天,我在小区楼下的花坛里,看到过一个熟悉的梨木框,上面沾满了泥土和杂草,正是那幅画像的木框。当时我吓得赶紧跑了,没敢多看。“我……我在花坛里看到过画框。” 老头点了点头:“那就是画的本体,它自己回来了。你现在就回去,把它挖出来,带到郊外没人的地方烧掉,烧的时候要念驱魂咒,不能让火熄灭,否则他们就会跑出来。”老头教了我一段驱魂咒,晦涩难懂,我费了好大劲才记住。 我谢过老头,拿着符纸,疯了一样跑回小区。花坛里,那个梨木框果然还在,上面的画像已经被泥土覆盖,但依然能看到门神狰狞的面孔。我找来一把铁锹,挖了半天,才把画像挖出来。画像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沾满了泥土,可门神的眼睛和手依然清晰,像是在瞪着我。 我不敢耽搁,抱着画像,打车去了郊外的一片荒地。这里荒无人烟,只有几棵枯树和齐腰深的野草。我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把画像放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火苗“腾”地一下窜了起来,烧得很旺,画像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嚎。 我按照老头教的,大声念起驱魂咒。随着咒语的响起,火苗变得越来越旺,颜色从红色变成了蓝色,画像上的门神像是活了过来,在火里挣扎,他们的手拼命地挥舞着,想要从火里爬出来,黑面门神的斧头劈向火焰,白面门神的铜钱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沙沙沙”的刮擦声再次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刮擦我的耳膜。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气从火堆里散发出来,周围的温度骤降,野草疯狂地晃动,像是有风吹过,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风。 我不敢停,继续念着驱魂咒,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但我知道,一旦停下来,我就完了。火苗越来越旺,画像在火里慢慢化为灰烬,门神的身影越来越淡,他们的手挥舞得越来越无力,最终,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画像彻底烧成了灰烬,火苗也慢慢熄灭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淋漓。周围的阴气消失了,温度慢慢恢复了正常,“沙沙沙”的声音也消失了。我看着地上的灰烬,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了。 可我没想到,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回到家,我把符纸贴在卧室门上,又买了一把桃木剑挂在床头。接下来的几天,夜里果然没有再听到“沙沙沙”的声音,也没有看到门神的虚影,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没过多久,我发现自己的手开始变得不对劲。我的左手,总是感觉很僵硬,像是不听使唤,偶尔还会自己动一下,做出握拳的姿势。我以为是最近太累了,没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手。我的左手,指甲变得又尖又黑,像是涂了墨汁,和画像里黑面门神的手一模一样!我吓得魂飞魄散,使劲地搓着手指,可指甲的颜色怎么也搓不掉。 更恐怖的是,我的右手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指甲变黑变尖,偶尔会自己动一下,做出托东西的姿势,像是白面门神托着铜钱的手。我意识到,那些东西没有被彻底消灭,他们钻进了我的身体里,占据了我的手。 夜里,我经常会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动,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像是在刮擦什么。我会梦见自己变成了那幅门神画像,一半黑,一半白,面孔狰狞,眼睛瞪得滚圆,手在画里不停地动,寻找着活人的阳气。 我去找那个老头,可再也找不到他了。旧货市场的摊主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老头。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指甲变黑可能是真菌感染,开了点药膏,可根本没用。 我的手越来越不受控制,白天还好,到了夜里,它们会自己动起来,抓挠墙壁,刮擦门板,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渴望着什么,渴望着阳气,渴望着鲜血。 有一天晚上,我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我拼命地挣扎,想要松开,可我的手却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越掐越紧。我能感觉到窒息的痛苦,眼前发黑,意识越来越模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床头的桃木剑突然掉了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我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自己的手,它们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黑气,指甲又尖又黑,像是要吃人。 我知道,我已经控制不住它们了。那些锁在画像里的饿死鬼,已经彻底占据了我的手,它们想要的不仅仅是阳气,还有我的身体,我的魂魄。 我不敢再待在家里,也不敢再接近任何人,我怕自己会伤害到别人。我跑到郊外的深山里,找了一个山洞躲了起来。洞里阴暗潮湿,只有一丝光线从洞口透进来。我把桃木剑紧紧地握在手里,看着自己的手,它们在不停地动,像是在抗议,像是在寻找猎物。 夜里,山洞里响起“沙沙沙”的刮擦声,我的手在墙上刮擦出一道道痕迹。突然,洞口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朝我靠近。我惊恐地握紧桃木剑,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朝那身影伸去。那身影越来越近,我看清竟然是老张。他一脸担忧地说:“我找你好久了,快跟我回去。”可我的手却已掐住了他的脖子。老张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就在这时,桃木剑突然发出一道光芒,我的手猛地松开。老张喘着粗气,说他去查了很多古籍,找到了彻底解决的办法。他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散发着奇异光芒的液体。他说这是用至阳之物炼制的灵液,能净化我手上的邪祟。我半信半疑,但已没有别的办法。老张将灵液滴在我手上,瞬间,一股灼热感传来,我的手剧烈颤抖,“沙沙沙”声也越来越大。渐渐地,黑气从手上消散,指甲恢复了正常,我终于重获了对双手的控制。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祖宗的瓷瓶:擦的时候掉出干血块 我爷下葬的第七天,我在祠堂角落翻出个蒙满灰尘的青花缠枝莲瓷瓶。那瓷瓶高约两尺,瓶口收窄,瓶身爬着暗青色的莲纹,花瓣边缘泛着一层诡异的油光,像是常年浸在什么东西里泡过。祠堂里阴冷得渗人,明明是三伏天,站在瓷瓶旁边却能感觉到一股钻骨头缝的寒气,混着老木头腐烂和香灰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紧。 我奶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是我太爷爷当年从山西逃难时带回来的,一直藏在祠堂最里面的柜子里,我爷活着的时候都不让人轻易碰。“这瓶子邪性,”我奶用围裙擦着眼睛,声音沙哑,“你爷年轻时候好奇,偷偷擦过一次,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说看见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床边哭。” 我那时候刚辞掉城里的工作,回村处理我爷的后事,心里正烦躁,压根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只当是老辈人迷信,觉得这瓷瓶年代久远,说不定是个值钱的古董,擦干净了或许能卖个好价钱,也好给我奶换点养老钱。 当天下午,我就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擦瓷瓶。阳光挺足,照在瓷瓶上却反射不出多少光亮,那层灰像是长在上面似的,用湿抹布擦了三遍,才露出底下青中带黑的瓷面。擦到瓶颈的时候,我的手指突然摸到一处凹陷,像是瓶身裂了道缝。我凑近了看,那“裂缝”其实是一道细窄的凹槽,里面嵌着些暗红色的硬块,像是干涸的泥垢,又比泥垢更紧实,指甲抠上去硬邦邦的,还带着点黏腻的触感。 我心里纳闷,找来一根牙签,想把凹槽里的东西挑出来。刚挑了没两下,那硬块突然碎了,从凹槽里掉出几粒暗红色的碎屑,落在白色的毛巾上,像是撒了几颗干枣核。我捡起一粒捏在手里,手指刚一用力,那碎屑就化成了粉末,指尖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不是泥土的腥,是那种陈年旧血特有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这啥东西?”我皱着眉啐了一口,以为是以前谁不小心弄上去的血迹,没太在意,接着往下擦。 擦到瓶底的时候,变故发生了。我用抹布裹着瓶底一转,突然感觉到瓶身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晃动,像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我心里一动,把瓶口朝下晃了晃,没听见响声,再晃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顺着瓶口滑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那是一块暗红色的血块,约莫核桃大小,表面结着一层厚厚的血痂,边缘已经发黑发脆,像是放了几十年的老物件。血块掉在水泥地上,没有碎裂,反而弹了一下,滚到了我的脚边。一股浓烈的腥气瞬间涌了上来,比刚才指尖残留的味道重了十倍,像是有人拿着刚杀过猪的刀凑近了我的鼻子,呛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吓得往后一缩,凳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阳光明明很毒,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瓷瓶看着是实心的,怎么会藏着一块干血块?而且这血块的样子,不像是近期形成的,倒像是在里面封存了上百年。 我不敢再碰那血块,也不敢碰那瓷瓶,转身就跑回了屋里,把这事跟我奶说了。我奶一听,脸“唰”地就白了,手里的针线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线轴滚了一地。“造孽啊!”她哭喊着就要往外跑,“那是你太奶奶的血!你怎么能把它弄出来!” 我被我奶的反应吓懵了,追问之下,才知道了这瓷瓶背后的恐怖往事。 我太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山西一个小有名气的货郎,常年走南闯北。三十岁那年,他在陕西地界遇到了我太奶奶。太奶奶长得极美,皮肤白得像瓷,却总是穿着一身黑衣服,眼神里带着股说不出的哀怨。我太爷爷一眼就看上了她,不顾旁人劝阻,执意要娶她为妻。 新婚之夜,太奶奶却不肯同房,只是坐在床边哭,说自己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会连累太爷爷。我太爷爷以为她是害羞,没当回事,强行拉着她上了床。可第二天一早,太爷爷醒来,却发现床上没有太奶奶的身影,只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还有这个青花缠枝莲瓷瓶,放在床脚,瓶口还在往下滴着血。 太爷爷疯了似的找了三天三夜,始终没找到太奶奶。后来村里的老秀才告诉他,说太奶奶可能是“血娘子”转世,专门找男人续命,一旦圆房,就会把男人的精血吸光,自己则化作魂魄藏进随身的器物里。那瓷瓶里的血,就是太奶奶的本命血,也是她魂魄的寄托。 老秀才说,这瓷瓶不能碰,更不能让里面的干血块掉出来,否则太奶奶的魂魄就会出来作祟,轻则让人久病不愈,重则家破人亡。太爷爷半信半疑,却还是把瓷瓶藏了起来,从此再也不敢提起太奶奶的名字。 后来日军侵华,太爷爷带着家人逃难,什么都没带,唯独把这个瓷瓶贴身带着。一路上,只要遇到危险,瓷瓶就会变得异常冰冷,瓶口会渗出淡淡的血丝,而那些危险总能莫名其妙地化解。到了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村子,太爷爷才算安定下来,他把瓷瓶藏在祠堂的柜子里,立下规矩,子孙后代谁也不能碰这个瓶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爷年轻的时候不信邪,偷偷拿出来擦过一次,结果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胡言乱语,说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床边,头发披散着,脸白得像纸,眼睛里流着血,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太爷爷知道后,又怕又怒,把我爷绑在柱子上打了一顿,然后对着瓷瓶磕了三个响头,烧了三炷香,我爷的高烧才慢慢退了下去。从那以后,我爷再也不敢提碰瓷瓶的事,也严禁家里人靠近祠堂的那个柜子。 我听我奶说完,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难怪那瓷瓶透着一股邪气,难怪那干血块有股诡异的腥气,原来里面藏着太奶奶的魂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捏过血块粉末的指尖,竟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染了色,洗都洗不掉。 “快,快把那血块捡起来,放回瓷瓶里,再找张黄纸把瓶口封上,给祖宗磕三个头,求太奶奶饶了你!”我奶拉着我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拉着我就往外走。 院子里的阳光已经西斜,那块干血块还躺在原地,表面的血痂似乎比刚才更黑了,周围的地面上,竟然渗出了一圈淡淡的暗红色水渍,像是血块在慢慢融化。我看着那血块,心里一阵发怵,腿都软了,怎么也不敢上前。 “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我奶急得直跺脚,推了我一把。我咬了咬牙,弯腰伸手去捡那血块。就在我的手指快要碰到血块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从背后吹过来,院子里的树叶“哗啦啦”地响,像是有人在背后喘气。 我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一双眼睛,正从暗处死死地盯着我,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怨毒。我打了个寒颤,赶紧捡起血块,转身就往祠堂跑。 祠堂里更暗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我把血块小心翼翼地放进瓷瓶里,刚要盖上瓶盖,突然发现瓶身内壁上,竟然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皮肤白得像瓷,眼睛很大,却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脸颊上还淌着两行暗红色的血。我吓得“啊”地叫了一声,手里的瓶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瓷瓶也差点摔在地上。 “别碰它!”我奶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我,对着瓷瓶连连磕头,“太奶奶,是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我们这就把您封起来,再也不打扰您了!” 我奶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那是我爷下葬时,道士给的护身符,她用口水把黄纸粘在瓶口,又找来一根红绳,绕着瓷瓶缠了三圈,打了个死结。做完这一切,我奶才扶着我站起来,祠堂里的寒气似乎减轻了一些,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消失了。 可我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见自己躺在祠堂的地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个青花缠枝莲瓷瓶,放在我面前的供桌上,瓶口的黄纸已经掉了,里面的干血块不知什么时候又掉了出来,在地上慢慢化开,变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水,朝着我流过来。 血水越流越快,很快就淹没了我的脚,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的腥气。我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按住了。就在这时,瓷瓶里突然飘出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衣服,头发披散着,脸白得像纸,正是我在瓷瓶内壁上看到的那张脸。 她飘到我面前,弯下腰,凑近我的脸,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她的眼睛里淌着血,滴在我的脸上,冰冷黏腻。“你为什么要打扰我?”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用指甲刮着木头,“我已经睡了几十年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弄醒?” 我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伸出手,那只手苍白细长,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色的血垢,朝着我的脖子抓过来。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我皮肤的那一刻,我感觉像是被冰锥刺了一下,疼得我浑身抽搐。 “我要你的血,”她笑了起来,嘴角咧得很大,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你的血很干净,正好可以让我恢复元气。等我吸光了你的血,你就会变成我的替身,永远困在这个瓷瓶里,替我承受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她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铁钳夹住了,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喊:“太奶奶!放过我的孙子!” 是我奶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暖洋洋的。可我的脖子上,却留着一圈淡淡的红印,和梦里被那女人抓过的地方一模一样,还带着隐隐的疼痛感。 我坐起身,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厉害。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心里一阵后怕,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走出房间,发现我奶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眼睛红肿,面前摆着一个香炉,里面插着三炷香,香灰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你醒了?”我奶看到我,声音沙哑,“昨晚我听到你屋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结果看到你躺在床上,脸色发青,嘴里胡言乱语,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我把梦里的情景跟我奶说了,我奶听完,眼泪又掉了下来:“都是我不好,没看好你,让你招惹上了太奶奶的魂魄。那血块一旦掉出来,太奶奶的魂魄就会被唤醒,她需要活人血来续命,你现在是咱们家最年轻的男人,她肯定会找上你。” “那怎么办?”我吓得浑身发抖,“奶,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被困在瓷瓶里。” “我已经给你太爷爷和太奶奶烧了好多纸钱,求他们保佑你,”我奶拉住我的手,“我还托人去镇上找了个道士,今天下午就能到,让他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太奶奶的魂魄重新封印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道士终于来了。那道士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背上背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罗盘、黄纸、朱砂等东西。他刚一进院子,目光就落在了祠堂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好重的怨气!这院子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奶赶紧把道士请进屋里,倒了杯茶,把瓷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道士听完,沉吟了片刻,说:“这瓷瓶是阴物,里面藏着的是你太奶奶的怨灵。她当年被人所害,魂魄不得超生,只能寄身在瓷瓶里,靠吸食活人精血维持魂魄不散。那干血块是她的本命血,一旦掉出来,她的怨灵就会觉醒,开始寻找替身。” “大师,那您快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孙子!”我奶跪在地上,给道士磕了个头。 道士赶紧把我奶扶起来:“老人家,你别急,我既然来了,就会尽力。不过这怨灵已经觉醒,想要重新封印她,难度很大,而且会有危险,搞不好我也会被她缠上。” “大师,只要能救我孙子,多少钱我们都给!”我急忙说。 道士摆了摆手:“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机缘。我看你孙子面相,是个有福之人,而且身上有一股正气,或许能压制住这怨灵。不过我们需要做一场法事,在午夜时分,趁着阴气最盛的时候,把怨灵重新封印回瓷瓶里,再用八卦镜和桃木剑镇住,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接下来,道士就让我们准备法事需要的东西:一张八仙桌、三碗清水、五根蜡烛、七张黄纸、一把桃木剑、一面八卦镜,还有一只黑色的公鸡。我和我奶赶紧按照道士的要求,分头去准备。 天黑以后,道士开始布置法场。他把八仙桌摆在院子中央,桌子上摆上三碗清水,点燃五根蜡烛,围成一个圈,中间放着那个青花缠枝莲瓷瓶。他又在桌子四周贴上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符咒,然后把八卦镜挂在桌子上方,桃木剑放在桌子旁边。 午夜时分,月亮躲进了云层,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五根蜡烛的火苗在风中摇曳,映得周围的影子忽明忽暗,像是有无数个黑影在晃动。道士穿上道袍,手里拿着桃木剑,站在八仙桌前,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一阵阴风刮了起来,院子里的蜡烛火苗猛地窜起老高,然后又迅速变小,变成了淡蓝色的火焰。祠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浓烈的腥气从祠堂里飘了出来,和那天掉出干血块时的腥气一模一样。 “来了!”道士大喝一声,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笔在上面快速画了一道符咒,然后猛地贴在瓷瓶上。 “嗷——”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响起,像是女人的哭声,又像是野兽的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瓷瓶剧烈地晃动起来,瓶口的黄纸“啪”地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里面渗出暗红色的血水,顺着瓶身往下流,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腐蚀地面。 “孽畜!还不速速归位!”道士举起桃木剑,朝着瓷瓶猛地刺了下去。桃木剑刚一碰到瓷瓶,就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道士被震得后退了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瓷瓶里的尖叫声越来越凄厉,瓶口的血水越渗越多,很快就在地上积成了一滩。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瓶口伸了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朝着道士抓了过来。 “不好!”道士脸色一变,赶紧从布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朝着那只手撒了过去。糯米落在那只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股白烟,那只手猛地缩了回去,瓷瓶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 道士趁机又画了一道符咒,贴在瓷瓶上,然后拿起八卦镜,对准瓷瓶,大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急急如律令!封!” 八卦镜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照在瓷瓶上。瓷瓶的晃动慢慢停止了,瓶口的血水也不再渗出,里面的哀嚎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了。道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暂时封印住了,不过这怨灵怨气太重,只能暂时压制,过段时间还会出来作祟。” “那怎么办?”我焦急地问。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她的尸骨,好好安葬,让她的魂魄得以安息,这样她才不会再出来害人,”道士说,“你太奶奶当年失踪,肯定是被人杀害了,尸骨就埋在附近。只要找到她的尸骨,超度她的亡灵,这场灾祸才能彻底化解。”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去哪里找太奶奶的尸骨呢?我爷和我奶都不知道太奶奶的下落,村里的老人也没人见过她。道士拿出罗盘,在院子里转着圈,指针却始终乱晃,根本定不出尸骨的方位。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那只一直安静待在角落的黑公鸡突然打鸣,然后朝着祠堂后面跑去。道士眼睛一亮,大喊:“跟上去!”我们急忙追了过去。黑公鸡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停下,用爪子疯狂地刨着土。道士赶紧上前,用桃木剑帮忙挖,没一会儿,就露出了一块腐朽的木板。继续往下挖,竟真的出现了一口棺材。打开棺材,里面躺着一具白骨,身上的衣服虽已破败,但依稀能看出是黑色。道士确定这就是太奶奶的尸骨。他开始做法超度,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声,周围的阴气渐渐消散。做完法事后,我们找了个风水好的地方,重新安葬了太奶奶。从那以后,家里再没发生过怪事,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孕妇的肚兜:洗后晒干出现血手印 林晚搬进老城区那栋二层小楼时,正是梅雨季的尾巴。空气里黏腻的湿气像浸了水的棉絮,裹得人喘不过气,墙角的霉斑顺着青砖纹路蔓延,像一张张模糊的鬼脸。她怀孕七个月,隆起的小腹已经很明显,丈夫陈凯因为项目要去外地驻场三个月,怕她一个人住高层不方便,经同事介绍租下了这栋带小院子的老房子。房东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姓周,签合同的时候眼神总是飘向林晚的肚子,嘴里反复念叨着“小心点,这房子清净”,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搬进来的第一天,林晚就发现卧室衣柜最底层压着个老旧的樟木箱。箱子上雕着缠枝莲纹,铜锁已经生了锈,轻轻一掰就开了。里面没什么值钱东西,只有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物,最上面那件是件红色的肚兜,绸缎面料已经有些发暗,但绣工极好,领口和下摆绣着一圈细密的莲子纹,针脚密实得不像市面上的成品。肚兜的尺寸不大,刚好适合孕妇穿,林晚摸了摸面料,柔软得贴肤,想着丢了可惜,又觉得这老式肚兜比现代的孕妇内衣舒服,便留了下来。 当晚林晚就换上了这件肚兜。绸缎贴着皮肤,带着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竟奇异地驱散了她孕期常有的烦躁。她对着镜子看了看,隆起的肚子被红色衬得格外明显,莲子纹绕着腹部蜿蜒,像一圈温柔的拥抱。可睡到半夜,她忽然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冻醒。卧室的窗户明明关得严实,窗帘却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她下意识地摸向肚子,却摸到一只冰凉的手正按在她的肚兜上。林晚吓得浑身僵住,那只手纤细枯瘦,指甲泛着青黑色,力道大得像铁钳,死死地扣着她的小腹。她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朦胧中,她看到床尾站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长发遮着脸,身形单薄得像一张纸,那只手正是从女人的袖管里伸过来的。 就在林晚以为自己要被掐晕时,肚子里的胎儿突然踢了她一下。那一下力道很足,像是在抗议。紧接着,那只冰凉的手猛地缩了回去,白衣服的女人也像烟雾一样散了。林晚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把肚兜都浸湿了。她颤抖着打开灯,卧室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肚兜上被那只手按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块浅浅的青痕,像水渍,又像淤青。 她疑心是孕期激素紊乱导致的幻觉,可那块青痕第二天早上依然没消。陈凯在视频里听她说了这事,笑着安慰她太紧张了,还说周末就回来陪她。林晚强压下恐惧,想着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当天下午,她把汗湿的肚兜脱下来准备清洗,泡在温水里时,发现那块青痕竟然慢慢化开了,水变成了淡淡的红褐色,像稀释的血。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倒了洗衣液用力揉搓,直到水变得清澈,才把肚兜拧干,晾到院子里的铁丝上。 院子里有棵老樟树,枝叶茂密,投下大片的阴影。梅雨季的太阳总是时隐时现,林晚晾好肚兜就回屋了,想着等傍晚太阳柔和些再收。可没过多久,外面突然下起了雷阵雨,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打在树叶上噼里啪啦响。林晚急忙跑出去收衣服,却发现铁丝上的肚兜不见了。 她围着院子找了一圈,最后在老樟树的树洞里找到了。肚兜被雨水泡得湿透,紧紧地贴在树洞内壁,上面沾了不少泥土和青苔。林晚皱着眉把它扯下来,刚想拿去重新清洗,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肚兜的正面,赫然印着一只清晰的手印。那手印很小,像是孩童的,五指张开,颜色是暗沉的血红,像是渗进绸缎里的,顺着莲子纹的缝隙蔓延,看得人头皮发麻。 林晚吓得手一抖,肚兜掉在了地上。她不敢去捡,转身就冲回了屋,反锁了门。她靠在门后,心脏狂跳不止,脑子里全是那只血手印。刚才晾出去的时候明明干干净净,怎么会突然出现血手印?树洞里难道藏着什么东西?她壮着胆子透过窗户往樟树那边看,树洞黑漆漆的,像一只睁着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雨停后,林晚叫了小区门口五金店的师傅来帮忙。师傅拿着手电筒往树洞里照,里面除了一些枯枝败叶和几只虫子,什么都没有。“老板娘,你是不是看错了?这树都有几十年了,里面哪能有血啊。”师傅一边说着,一边用棍子扒拉着树洞,泥土簌簌往下掉。林晚捡起地上的肚兜,那只血手印竟然淡了很多,像是被雨水冲得快消失了。她心里更慌了,谢过师傅后,拿着肚兜快步回了屋。 她把肚兜放进盆里,倒了滚烫的开水,又加了消毒水,反复搓洗。血红的颜色一点点褪去,最后肚兜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仿佛那只血手印从来没出现过。林晚松了口气,把肚兜晾在了阳台的晾衣架上,这次她不敢再放在院子里了。 可诡异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二天早上,林晚去收肚兜时,差点尖叫出声。那只血手印又出现了,而且比上次更清晰。这次的手印不是孩童的,而是成年女人的,指节分明,指甲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血红的颜色像是刚滴上去的,顺着绸缎的纹路往下渗,把莲子纹染成了暗红色。阳台是封闭的,窗户锁得好好的,昨晚也没有下雨,这血手印到底是怎么来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晚再也不敢穿这件肚兜了,她找了个黑色的塑料袋,把肚兜塞进去,准备第二天丢到远一点的垃圾桶。可当天晚上,她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像是有人在翻东西。她拿起枕边的手机,打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客厅的灯被打开了,塑料袋被扔在地上,肚兜正平平整整地铺在茶几上。而茶几旁边,站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穿着一身破旧的花布衫,头发枯黄,脸上沾满了泥污。她正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肚兜上的血手印,嘴里念念有词。林晚的手电筒照在她脸上,女孩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没有眼白的黑眼睛,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妈妈,这是我的肚兜。”女孩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林晚吓得双腿发软,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她转身就往卧室跑,身后传来女孩的哭声,尖锐刺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她冲进卧室,反锁房门,用衣柜死死顶住。哭声越来越近,隔着门板传来,还有指甲挠门的声音,“妈妈,开门,我冷……”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和挠门声突然消失了。林晚蜷缩在床角,直到天蒙蒙亮才敢起身。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客厅里空荡荡的,肚兜不见了,地上只留下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像干涸的血泪。 她不敢再待在家里,拿起手机就给陈凯打了电话。陈凯接到电话后,当天中午就赶了回来。他看着神色憔悴、满眼惊恐的林晚,心疼又无奈。“晚晚,你是不是太焦虑了?哪有什么小女孩,肯定是你做噩梦了。”陈凯一边安慰她,一边检查房子,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林晚把肚兜的事和昨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还拉着陈凯去看地上的血迹。可那些血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陈凯皱着眉,说可能是老鼠血,又说老房子难免有奇怪的声音,让她别多想。他还找了个道士,来家里做了场法事。道士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最后在老樟树下埋了张符纸,说这房子以前死过产妇,怨气重,让林晚尽量少出门,尤其别靠近那棵树。 法事过后,家里安静了几天。林晚也渐渐放下心来,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孕期敏感。直到一周后,她去阳台收衣服,发现那件肚兜竟然又出现在了晾衣架上。这次,肚兜上的血手印变成了两只,一左一右地印在肚兜的两侧,像是有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了穿着它的人。 林晚再也忍不住了,她抓着肚兜就冲进厨房,拿起打火机就想烧掉。可打火机刚点燃,肚兜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像是里面有东西在挣扎。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肚兜上的血手印像是活了过来,顺着她的手往上爬。林晚吓得扔掉肚兜和打火机,看着血手印在她的手臂上蔓延,留下一道道灼热的痕迹,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别烧它……”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又哀怨。林晚猛地回头,厨房门口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身姿窈窕,脸色却苍白得像纸。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显然也是个孕妇。女人的目光落在林晚的手臂上,血手印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慢慢退回到肚兜上。 “你是谁?”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走向肚兜,轻轻把它捡起来。“这是我的肚兜,当年我就是穿着它,死在这房子里的。”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叫苏玉,三十年前,我怀着孩子,丈夫却出轨了。他和那个女人联手,把我推下了楼梯。我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才七个月,和你现在一样。” 苏玉拿起肚兜,指着上面的莲子纹:“这是我亲手绣的,莲子,盼着连生贵子。可我到死都没等到我的孩子睁眼。”她的眼泪掉下来,落在肚兜上,瞬间变成了红色的血珠。“我死了之后,他们把我埋在了老樟树下,还把我的肚兜藏在樟木箱里。我不甘心,我的孩子也不甘心……” 林晚听得浑身发冷,她终于明白,那些血手印,是苏玉和她未出世的孩子留下的。“那你为什么缠着我?” “我不是要缠着你,”苏玉的眼神落在林晚的肚子上,充满了渴望,“我只是想借你的肚子,让我的孩子能看一看这个世界。你的孩子很健康,他的生命力很强,能帮我的孩子……” “不行!”林晚下意识地护住肚子,“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苏玉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活过来!凭什么你能平平安安地等着孩子出生,我却要和我的孩子死在这阴暗的房子里!”她猛地扑过来,双手死死地掐住林晚的脖子。林晚呼吸困难,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模糊。就在这时,肚子里的胎儿突然剧烈地动了起来,像是在拼命挣扎。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腹部蔓延开来,苏玉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尖叫着后退了几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的孩子……”苏玉惊恐地看着林晚的肚子,“他身上有阳气,能克制我……” 林晚趁机推开苏玉,跌跌撞撞地跑出厨房。她刚跑到客厅,就看到陈凯回来了。陈凯看到她满脸通红,脖子上还有掐痕,急忙跑过来扶住她:“晚晚,怎么了?” 林晚指着厨房,想让陈凯看苏玉,可厨房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件肚兜掉在地上,上面的血手印变得越来越淡。 陈凯把林晚扶到沙发上,听她说了苏玉的事。这次,他没有再怀疑,因为林晚脖子上的掐痕清晰可见,不像是假的。“我们现在就搬走。”陈凯当即决定,他拿起手机,开始联系中介找新房子。 可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怎么打包,那件肚兜总会出现在行李箱里。林晚把它扔进垃圾桶,它会自己回到衣柜里;陈凯把它烧了,它第二天又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床上。苏玉的身影也越来越频繁地出现,有时在床边,有时在门口,眼神里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林晚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总是感到疲惫不堪,食欲也越来越差。医生说她营养不良,胎儿的发育也变慢了。陈凯急得团团转,找了好几个道士和法师,可他们要么来了之后吓得扭头就走,要么做了法事也毫无效果。 有天晚上,林晚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她睁开眼,看到苏玉正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的肚子。旁边,还站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那个黑眼睛的小女孩。 “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苏玉轻声说,“我只是太想我的孩子了。她从来没见过阳光,从来没听过声音。我只是想让她借你的孩子,感受一下活着的滋味。” 小女孩怯生生地伸出手,想摸林晚的肚子,又怕吓到她。林晚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楚。她想起苏玉的遭遇,想起那个还没出世就死去的孩子,心里的恐惧渐渐被同情取代。 “你想怎么做?”林晚轻声问。 苏玉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林晚会这么问。“我想让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暂时共用一个身体。等你的孩子出生后,她就会离开,不会伤害他的。”苏玉的声音带着哀求,“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活着是什么感觉。” 林晚犹豫了。她看向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孩子轻轻踢了她一下,像是在回应。她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可看着苏玉和小女孩期盼的眼神,她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那晚之后,苏玉不再像以前那样阴恻恻的,反而时常会出现在林晚身边,帮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会帮林晚整理床铺,会在她孕吐的时候递上温水。林晚也渐渐不再害怕她,有时还会和她聊天。苏玉告诉林晚,她的丈夫后来和那个女人结了婚,可没过多久就遭遇了车祸,双双去世了,算是恶有恶报。 肚兜上的血手印再也没有出现过,反而变得越来越鲜艳,上面的莲子纹像是活了过来,每天都在缓慢地生长。林晚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胎儿的发育也恢复了正常。她知道,这是苏玉和她的孩子在保护着她和她的宝宝。 预产期越来越近,陈凯请了假,寸步不离地陪着林晚。苏玉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她的能量快要耗尽了。小女孩也很少出现,只是偶尔会趴在林晚的肚子上,听里面的胎动声。 林晚生产那天,下起了大雨。她在产房里疼得死去活来,意识模糊间,她看到苏玉站在产房门口,怀里抱着那个小女孩。苏玉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慢慢举起了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小女孩也学着她的样子,挥了挥小手。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林晚的儿子出生了。医生抱着孩子,笑着对她说:“恭喜你,是个健康的小男孩。”林晚看着孩子皱巴巴的小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苏玉和她的孩子,已经离开了。 出院后,林晚和陈凯搬到了新的房子。那件肚兜,她没有再扔掉,而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她给儿子取名叫安安,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安安长得很快,聪明又活泼。奇怪的是,他从小就喜欢红色的东西,尤其喜欢莲子。有天晚上,林晚哄安安睡觉,给他讲睡前故事。安安突然指着衣柜,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衣柜里有个漂亮阿姨,还有个小姐姐,她们在对我笑。”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她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可当她拿起那件肚兜时,发现上面的莲子纹,竟然比以前更鲜艳了。肚兜的正中央,印着一个小小的、浅浅的笑脸,像是孩童的涂鸦,又像是某种温柔的告别。 从那以后,林晚再也没有见过苏玉和那个小女孩。但她知道,她们并没有真正离开。她们化作了肚兜上的莲子纹,化作了安安偶尔提起的“漂亮阿姨”和“小姐姐”,守护着这个曾经被她们寄托了所有渴望的小生命。 有时,林晚会把肚兜拿出来,给安安看。安安会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肚兜,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肚兜上,那些曾经让人恐惧的血色,此刻都化作了温暖的光晕。林晚知道,有些遗憾或许无法弥补,但善意和包容,总能化解那些积攒了许久的怨气,让那些孤独的灵魂,找到最终的归宿。而那件带着血手印的肚兜,也不再是恐怖的象征,而是承载着两个母亲的爱与期盼,成为了这个家庭里最特别的纪念。 喜欢毛骨悚然的小故事请大家收藏:()毛骨悚然的小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