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 第158章 夜雨密探,佛龛藏信 雨滴打在屋檐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靠在墙边,左臂的伤口又开始发烫。谢琬还在我背上,身子滚烫,呼吸急促。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还在耳边——“三更天,佛龛底下有信”。我没动,只低头看了眼她的脸,嘴唇干裂,眉头皱着,像是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巷子尽头那座破庙还在原地,门框歪斜,佛龛半塌。我慢慢走过去,把她轻轻放在干燥的角落,脱下外袍盖住她。她抖了一下,没醒。 “你等着。”我说,“我去拿信。” 折扇从袖中滑出,我用它探着地面往前挪。石缝里果然塞着个油纸包,摸上去已经有些湿了。刚抽出来,眼角一扫,巷口有人影贴着墙根移动。 那人穿着黑衣,腰间别着短刃,脚步轻得像猫。我没收手,反而把油纸包往怀里一塞,转身就朝他迎上去。 他愣了一下,抬手按住刀柄。 我装作踉跄,差点撞到他身上,嘴里哈哈笑了一声:“哎哟!裴党老爷赏的银子还没花完,兄弟你也来分一口?” 说着,我把手里一块碎银塞进他掌心。他低头一看,银子上刻着个“楚”字。这本是我昨夜故意留下的记号,专等有人捡。 他抬头看我,眼神迟疑。 我立刻搂住他肩膀,压低声音:“告诉你个秘密……裴仲渊那老狗,今晚要和北狄人在城西接头。你要是动作快,还能抓个现行,功劳归你。” 他瞳孔一缩,显然动了心。 我还想再加一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抽泣。 “哥……我怕……” 是谢琬的声音。 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眼睛闭着,脸上全是汗,嘴里还在念叨:“别丢下我……母后……” 那密探立刻转头看向她。 我趁机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醉意瞬间收起。 他回过神,盯着我:“你说的是真的?裴仲渊通敌?” 我咧嘴一笑:“我一个病书生,能知道什么大事?不过是偷听来的闲话。你要不信,尽管去查。查到了算你的,查不到也赖不着我。” 他咬了咬牙,终于将银子揣进怀里,看了眼谢琬,又看了看我,转身快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才慢慢蹲下来,打开油纸包。 里面是一张薄纸,字迹潦草: > “裴党已与北狄密约,三日后夜袭边关。王将军旧部若不除,必成大患。可借谢琬之名设伏,诱其现身。” 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双鱼纹印记。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撕下一角,塞进嘴里嚼碎咽了下去。 剩下的纸片被我一点点折好,放进袖中。站起身时,腿有点软,左臂的血已经渗到衣服外面,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谢琬还在那边坐着,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看要倒。 我赶紧过去扶住她,她睁开眼,眼神涣散,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信……烧了……不能留……” “我知道。”我说,“但得让别人先看见。” 她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头一偏,又昏过去了。 我抱起她,沿着墙根往回走。医馆后巷有个废弃的火盆,铁皮锈得厉害,底下还剩些灰烬。我把她放在避风处,从怀里掏出那张纸,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扔进火盆。 火苗窜起来,映得我脸上忽明忽暗。 纸烧到一半,我听见巷口又有动静。 回头一看,刚才那个密探又回来了,站在雨里,远远望着火盆。 我没停手,继续把最后一角纸丢进去。火光中,他看清了纸上写的字,脸色变了。 “你在毁证据!”他冲上来两步,又硬生生停下。 我拍拍手,冷笑:“证据?我一个穷书生,哪来的证据?不过是捡到张废纸,怕惹祸上身,赶紧烧了干净。” 他死死盯着我:“你明明知道内容!” “我知道什么?”我摊手,“我又不识字,是旁边小孩念给我听的。说什么裴党通敌,边关要乱,听着吓人,我就烧了。怎么,这也有罪?” 他喘着气,拳头攥紧又松开。 “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笑了笑:“谁给钱,我就听谁的。现在裴党给的钱最多,你说我是谁的人?” 他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 我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楚某虽穷,但也懂自保。今天这事,我不说,他也不必来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他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这次没再回头。 火盆里的纸烧完了,只剩一堆黑灰,被雨水打得滋滋响。 我蹲下身,用折扇拨了拨灰烬,确认没有完整的字迹残留。然后站起来,走到谢琬身边。 她还在睡,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些,但额头还是烫得厉害。 “你说王将军门下有鬼。”我低声说,“那你告诉我,哪个是鬼?是你养父的人,还是他身边那个总笑的幕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没反应。 我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跳得有点乱,但不算弱。至少还能撑一阵。 雨越下越大,巷子里的水开始积起来。我抬头看了眼天,云层厚得看不见月亮。这个时辰,应该快四更了。 我靠着墙坐下,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她的头靠在我胸口,湿发贴着我的衣襟。 “你倒是会挑时候做梦。”我说,“偏偏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要是信是假的,我现在就是个傻子;要是真是裴党的陷阱,那我也得让他们以为我中计了。” 她哼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我低头看她,嘴角忍不住扬了扬:“不过你还真聪明,知道让我当众烧信。这样一来,不管是裴仲渊还是萧景珩,都会觉得我拿到了东西,而且不敢留。他们争去吧,反正最后赢的不是他们。”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接着又安静了。 我闭上眼,脑子还在转。那封信的内容太巧了,像是专门写给我看的。如果真是裴党通敌,没必要用这么粗糙的方式传信;如果是假的,目的就是引我上钩。 而谢琬为什么会知道佛龛下有信? 她高烧说胡话的可能性很大,但也可能是某种记忆被触发。她母亲临终前的话,或许不止一句“若见昭玉,速往边关”。 也许,那封信本来就是要交给她的。 我睁开眼,看着火盆里最后一片纸角蜷缩成灰,被风吹起,打着旋落在谢琬的鞋面上。 我伸手把它捻碎,撒在地上。 雨还在下。 巷口的路面积了水,倒映着远处一盏未灭的灯笼。 我扶着墙站起来,把她背起来。她轻得不像个活人,骨头硌着我的背。 “该你登场了。”我说,“谢尚书府的千金。” 我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医馆后窗下方。 窗缝里漏出一丝微光,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我抬起脚,轻轻踢了下窗台。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血染密信,真伪难辨 我抬起脚,轻轻踢了下窗台。 里面没人应声,只有雨滴顺着屋檐砸在窗框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袖口。我等了几息,见没动静,便将谢琬小心放在墙根避雨处,自己蹲到火盆前。灰烬已经冷了大半,表面浮着一层湿气。我伸手拨了拨,指尖沾上黑灰,又在衣角蹭了蹭。 “烧了是怕人不信,留点灰才是让人非信不可。”我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说给某个躲在暗处的人听。 从怀里摸出一小包盐末,抖进灰堆里。这东西是我早年在边镇学来的,盐遇茶水会泛白,字迹就能显出来。当年是为了查账本上的暗记,现在拿来造假信残片,也算物尽其用。 墙角那半碗冷茶还在,我端起来,直接泼向灰堆。 水一浸,灰面立刻起了变化。几道细白痕迹慢慢浮现,歪歪扭扭拼成六个字:“北狄可汗亲笔”。 我盯着那行字,嘴角扯了一下。 果然,巷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人没穿靴,踩在积水里几乎没声,但左脚落地时总比右脚慢半拍——上次酒局里他喝多了,摔过一次,瘸得不重,走路却改不了习惯。 我头也不回,只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地面。 “你主子让你来看我烧什么?”我开口,“还是来确认这封信是不是真的?” 那人站在三丈外,没答话,手搭在弓侧。我知道他在看灰里的字,也在判断我有没有发觉他。 我站起身,拿扇子碾了碾湿灰,把那六个字一点点压碎。“你以为这是真信?”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萧景珩写‘可’字,起笔往左斜,像蛇钻草缝。这纸上‘可’字拖尾僵直,分明是临摹不像的痕迹。” 我转过身,正对巷口。 那人穿着深灰短打,脸上蒙着巾,左耳缺了一角,雨水顺着断口往下淌。他眼神闪了闪,手指在弓弦上动了动。 “裴仲渊最擅长借刀杀人。”我继续说,“他要你带回这灰,回去交差,萧景珩一看这字,必定暴怒。两方动手,他坐收渔利。” 那人喉咙滚动了一下。 我没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因为他没被告知全情。他只知道要抢回密信,却不知道那信本来就是假的。 他抬手,箭已上弦。 我早有准备,折扇一扬,扇骨撞上箭杆侧面,箭偏了寸许,钉进旁边土墙,尾羽还在颤。 他愣住,显然没料到我会挡开。 我不退反进,往前走了两步,扇尖直指他胸口。“蠢货,裴党要你死,我偏要你活。” 他呼吸一滞。 “回去告诉萧景珩,”我声音低下去,“他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若你还想活命,下次来,带点真东西。”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松手放弓,转身就走。脚步快而不乱,拐过巷角就没了影。 我收扇,回头看向谢琬。 她靠在墙边,脸色发青,嘴唇干裂,身子时不时抽一下。我走过去探她额头,烫得吓人。她嘴里嘟囔着什么,听不清,像是在梦里挣扎。 我解开她外袍,从内袋取出一块布巾,蘸了雨水拧干,敷在她额上。她哼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但没醒。 左臂的伤口这时开始发麻,血渗得更多,衣服黏在皮肉上,一动就扯着疼。我咬牙忍着,把折扇插回腰间,从怀里摸出那张没烧完的纸角。 火光下,半个“裴”字还看得清楚。 这才是真正的证据。 灰里的“北狄可汗亲笔”是假的,但这纸角上的笔迹,和裴仲渊平日批公文的落款一模一样。墨色沉,运笔稳,尤其是那个“裴”字最后一竖,总爱多顿一下。 我盯着那半个字,脑子里过了一遍昨夜的事。 谢琬在梦里说“佛龛底下有信”,我拿了信,烧了信,密探来了又走。一切都很顺,顺得有点过头。 她为什么会知道佛龛有信? 高烧说胡话,有可能。但她母亲要是真留下什么线索,不该藏在这种地方。太容易被人发现,也太容易被调包。 除非…… 她是被人引导的。 有人让她在特定时候说出特定的话。 我低头看她,她睫毛微微抖着,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伸手探她脉搏,跳得急,但不算乱。至少还能撑一阵。 雨还在下,巷子里积了水,倒映着远处一盏灯笼。火盆里的灰彻底凉了,盐渍在暗处泛着微光,像一道没人看得懂的符。 我靠着墙坐下,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她头靠在我肩上,湿发贴着我的脖子,冷得像冰。 “你说王将军门下有鬼。”我低声说,“那你告诉我,哪个是鬼?是你养父的人,还是他身边那个总笑的幕僚?” 她没反应。 我闭眼,脑子没停。 这封信,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传出去了。萧景珩那边会以为裴党栽赃,裴党则会以为萧景珩心虚灭证。两边只要一动,局势就会变。 而我要的就是这个乱。 但谢琬不能一直这么烧下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药没有,大夫不敢找,医馆也不敢回。眼下唯一的办法,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她体温降下来。 可哪都不安全。 我睁开眼,正要起身,忽然听见墙头有响动。 不是脚步,是手指抠住瓦片的声音。 我立刻按住折扇,没动,也没抬头。 墙外那人停了几息,然后轻轻跃下,落地很轻,但踩到了一截枯枝,发出“咔”的一声。 我缓缓转头。 那人穿着黑衣,手里握着一把短刃,脸被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站在五步外,没上前,也没后退。 “你是谁的人?”他问,声音压得很低。 我没答,只把手慢慢移向腰间扇柄。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忽然说:“我不是来杀你的。” 我冷笑:“那你是来送伞的?” 他没笑,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我知道你在查裴党和北狄的事。” 我眯眼:“你知道的不少。” “我也知道那封信是假的。”他说,“但我需要它。” 我心头一动。 “你要一个假东西干什么?” “因为它能让萧景珩动手。”他说,“只要他先动,裴仲渊就得还手。到时候,他们自相残杀,我才有机会。” 我笑了:“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没否认,只说:“我可以帮你救她。” 我低头看谢琬,她呼吸又急了些,脸颊泛红,烧得更厉害了。 “怎么帮?”我问。 “我知道城里有个地方,能弄到退烧的药。”他说,“但你得跟我走。” 我没动。 他等了几秒,又说:“你不信我,可以带着她一起走。我不会耍花招。” 我盯着他,脑子飞快转着。 这人来历不明,动机不清,说的话听着像真,也可能是个套。 但谢琬等不了太久。 我慢慢站起来,把她背到背上,左手扶稳她,右手握住折扇。 “带路。”我说。 他转身往前走,脚步很稳。 我跟在后面,每一步都踩在积水里,水花溅到裤腿上,冷得刺骨。 巷子尽头,一道窄门半开着,门缝里透出一点昏黄的光。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0章 银锭示警,绝境突围 窄门后的雨停了,地上积水映着半边残月。我背着谢琬往前走,脚步刚落,远处就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从街口包抄过来,火把照得巷子通亮。 我知道他们来了。 不是萧景珩的人,也不是裴党的爪牙。是沈无咎。 他背着手站在队伍最前,玄色劲装沾了雨水,额前那道疤在火光下显得更深。他没穿铠甲,却比谁都像杀神。 “楚昭。”他声音不高,但字字砸在地上,“交出谢琬,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我没答话,只把谢琬往上托了托。她身子滚烫,呼吸断断续续,整个人软在我背上。 我转身进了医馆后院,脚踩在碎瓦上发出脆响。这院子不大,三面围墙,正门已被火油泼过,一点就着。屋顶有几个黑影蹲着,手里拉满了弓。 退路只有墙角那一堆守陵人留下的火药包。我刚才进来时就瞄了一眼,够炸开一面墙。 我从袖中摸出那枚银锭,指尖擦过背面刻的四个字:“裴党走狗,该死。” 这是我在上一家医馆翻窗时故意留下的。现在,它成了我的刀。 我弯腰,把银锭轻轻放在院子中央的石板上,正好被火光照着。然后我退到墙根,靠住一堆干草,像是撑不住了。 沈无咎带着人走进来。 他目光扫过院子,最后落在那枚银锭上。他蹲下身,拾起来,手指摩挲着刻痕。 “又是裴仲渊。”他冷笑一声,“他以为派个人就能盯着我?” 旁边一个手下想说话,被他抬手拦住。 “上次皇陵箭阵,他说帮我,结果暗中调走了三百精兵。”沈无咎捏紧银锭,指节发白,“现在又来这套?”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和裴仲渊本就是互相利用。一个要权,一个要命。谁都不信谁。 而现在,这块银锭就像一根刺,扎进他心里最疼的地方。 我悄悄伸手,在身后摸到那截引线。火药包已经埋好,只要一点燃,墙就会塌。 沈无咎站起身,突然抬头看我:“你以为用这点小把戏就能挑拨我们?” 我说:“我不是挑拨,我是告诉你——你早就被当弃子了。” 他眼神一冷。 “裴仲渊要的是北狄和朝廷联手,你只是中间传话的狗。等事成之后,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我慢慢站起来,一手扶着墙,“你现在追我,是在替他清障碍。可你有没有想过,明天你要见的人,会不会也是来杀你的?” 他没动,但手里的连弩已经对准我。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我用脚尖轻轻一勾,引线滑进手中。然后我抬起手,把折扇插回腰间,动作很慢,像是在投降。 沈无咎冷笑:“你说完了吗?” 我说:“说完了。” 话音落下,我猛地扯动引线。 轰! 墙根处火光冲天,土石飞溅,整面院墙轰然倒塌。烟尘卷着火星冲向夜空,屋顶的弓手被震得东倒西歪,有人直接摔了下来。 我抓起地上的马缰,翻身上去,把谢琬抱到身前。马受了惊,原地打转,我用力夹紧马腹,一拍马脖子:“走!” 马向前冲去,穿过烟尘,直奔那道缺口。 “放箭!”沈无咎怒吼。 箭雨落下,但我早有准备。马冲出的瞬间,我抽出折扇,挡在谢琬头顶。一支箭撞上扇骨,弹飞出去。 我们冲出了包围圈。 可还没完。 沈无咎亲自挽弓,一箭射中马臀。马惨叫一声,前腿跪地,差点把我掀下来。 我死死抱住谢琬,左手拽紧缰绳,右手抽出折扇,对着马头狠狠一戳。 不是杀它,是让它疼。 马吃痛,猛然扬蹄,竟借着冲力跃过火堆,落地时四蹄稳住,继续狂奔。 我回头,看见沈无咎站在废墟前,火光映着他脸上的疤,眼神像刀。 我勒住马,在断崖边上停下。 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脚底下是深谷,林间小径蜿蜒如蛇。 我冲他喊:“沈先生,你箭再快,快得过我算尽的生机?” 他没动。 我知道他不会信。但他会恨。他会回去找裴仲渊算账。 这就够了。 我调转马头,沿着小路疾驰而去。风灌进领口,左臂伤口裂开,血顺着袖子流到手腕。 谢琬在我怀里抖了一下,嘴里哼了一声。 我低头看她,她眼睛闭着,睫毛湿漉漉的,脸上全是灰,但嘴唇还在动。 “母后……”她轻声说。 我没说话,只把她搂得更紧。 马跑得越来越快,身后火光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一点红,像将灭的炭。 天边开始发白,山影横在前方,远处隐约能看到城墙轮廓。 我握紧缰绳,继续往前。 马蹄踏在泥地上,溅起水花。 风吹散了烟味。 我听见谢琬在我耳边喃喃了一句。 她说:“哥……我们到了吗?” 我没回答。 马还在跑,路还没完。 前方林子里有条岔道,左边通山谷,右边通官道。 我拉了下缰绳,往右边去。 马蹄声敲在地上,一下接一下。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边关遥望,玉珏为凭 马蹄踏过碎石坡,我勒住缰绳。天边刚透出点灰白,风从北面刮来,带着沙粒拍在脸上。谢琬在我怀里动了下,呼吸还是烫的。 这三天没怎么停过。她烧得时轻时重,说胡话也断断续续。有次半夜醒来,抓着我的袖子喊“母后”,声音小得像猫叫。我没敢应,只把外袍裹紧了些。 现在我们站在一处高坡上,底下是条干涸的河床,再往前就是边关城墙。旗子在风里翻着,隐约能看到一个“王”字,但看不真切。城门紧闭,守兵来回走动,脚步声听不到,但影子在墙上晃。 我扫了一圈四周。左边是乱石堆,右边有片枯树林。没人埋伏,也没烟尘扬起。应该安全。 谢琬忽然咳嗽起来,身子一抖。我抬手扶她,指尖碰到她发间的簪子,已经松了,摇摇欲坠。 “快到了。”我说。 她没睁眼,只是低声问:“他们会认玉珏吗?” 我没答。从腰间解下那半块龙纹玉珏,冰凉的,边缘有些磨损。这是守陵人临死前塞给我的东西,当时他看见这玉,手都在抖。 我把玉珏轻轻插进她发髻,压住那根要掉的簪子。动作慢,怕碰疼她。 “你娘是皇后。”我说,“不是谁都能当皇后的。她留下的信物,没人敢不认。” 谢琬睁开一条缝,眼神有点散。“可二十年了……他们还记得吗?” “记得不记得,得试了才知道。”我摸了摸马脖子,“咱们又不是来讨饭的。手里有玉珏,还有虎符。” 她说不出话,只是咬着嘴唇。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小被送出宫,养在尚书府,名义上是千金,实则处处被压一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母族旧部,万一人家不认呢? 这种事我见多了。权势场里,血缘最靠不住。今天哭着认亲,明天就能砍你脑袋。 但我不能让她慌。 我从怀里取出那半块虎符。铜的,沉手,正面刻着“玄甲”两个字,背面有一道裂痕,像是摔过。边上还沾着点暗色,不知是血还是锈。 这是守陵人死前交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拿着,去边关找王铎。他说不定还活着。” 我没问他为什么信王铎。人都死了,话也只能信一半。 我摩挲着虎符,低声说:“这玩意儿要是有用,能敲开半扇门。要是没用……”我顿了顿,“那就只能硬闯了。” 谢琬抓住我的手腕:“别闯……太险了。” “我不傻。”我说,“不会拿你去赌命。” 她松了口气,头靠在我肩上。风吹过来,她的发丝扫在我下巴上,有点痒。 远处传来一声号角,低沉短促。城墙上的人影动了动,像是换岗。 我盯着那扇门。不算高,也不算厚,但守军不少。要是里面有埋伏,我们冲不进去。要是他们真忠于谢琬母族,见到玉珏和虎符,至少会犹豫一下。 犹豫就够了。 我收起虎符,塞进内襟贴身放好。左手按住折扇,右手轻拍马颈。 “歇够了。”我说,“咱们慢慢过去。” “不能跑?” “跑就是心虚。”我摇头,“我们是来认亲的,不是逃难的。走得稳点,他们才不敢随便动手。” 她点点头,把手搭在我腰侧,抓紧了衣料。 马开始往下走。坡不陡,但土松,每一步都带起些碎石滚落。我控着缰绳,速度不快,也不慢。风越来越大,吹得衣袍啪啪响。 谢琬忽然说:“楚昭。” “嗯。” “如果……他们不开门呢?” “那就等。”我说,“等到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玉珏。” “要是一直不开?”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就说明他们不怕皇后遗物。不怕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蠢,一种是反了。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后悔。” 她没再问。 马走到河床边,踩上干裂的泥地。离城墙还有三百步,守兵已经发现我们了。几个人聚在墙头张望,有个举起了弓,但没拉满。 我没停下。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距离一点点缩短。我能看清他们穿的是旧式银甲,不是朝廷新配的制式。领头那人胡子拉碴,手里拎着一把九环刀,站姿松垮,但腰板挺得直。 有点意思。 一百步时,城楼上有人喊话,声音炸在风里:“来者何人!停步!” 我没勒马,继续往前走。 谢琬紧张得手指掐进我肉里。 我抬手示意她放松,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块布巾,展开,把玉珏和虎符并排放在上面。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两件信物清晰可见。 城楼上安静了几息。 接着,那胡子军官蹲下身,对身边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点头,飞快跑开了。 看来是去查证了。 我停下马,站在原地等。 风卷着沙打在脸上。谢琬靠在我背上,呼吸比刚才稳了些。 “你觉得他们会认吗?”她又问。 “现在已经不是‘认不认’的问题了。”我说,“是他们敢不敢不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没说话。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我眯眼看去,是一队斥候从西边巡回来,正朝城门奔去。 他们看到我们,也减了速。 带队的头目穿着皮甲,脸黑得像炭,远远看了我们几眼,没靠近,绕到城门另一侧去了。 我收回视线,低头看谢琬。她眼睛闭着,脸色还是发红,但不像之前那么吓人。 “睡会儿吧。”我说,“等你睁开眼,说不定门就开了。” 她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没力气。 我握紧缰绳,抬头望着城楼。 那块布还在风里飘着,玉珏和虎符静静躺着。阳光照在铜面上,反射出一道光,正好打在城门的一块砖缝上。 有点晃眼。 我伸手挡了下,再看时,发现城楼上的守兵换了一批。刚才那个胡子军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年轻些的校尉,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正低头对照着什么。 他在核对信物图样。 这说明他们在查。查就意味着还没决定杀我们。 好事。 我松了口气,肩膀稍微放松。 谢琬忽然抓住我手臂:“楚昭……我梦见母后了。” “说什么了?” “她说……玉珏不能丢。”她睁开眼,盯着我胸口,“你要替我保管好。” “本来就在我这儿。”我说,“丢了它,我也活不了。” 她勉强笑了笑,头又靠回来。 我摸了摸怀里的虎符。铜的冷意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 这东西能不能开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今天开不了门,我就得换种方式进城。 比如——放火。 正想着,城楼上突然响起一声锣。 嘡! 我抬头,看见那校尉举起手,对着下面喊了句什么,听不清。 接着,城门内侧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推门栓。 我的心跳了一下。 谢琬也察觉到了,猛地坐直:“开门了吗?” 我盯着那扇门。厚重的木门缓缓移动,露出一道缝,光从里面透出来。 可就在那一瞬间,校尉突然转身,对身后挥了下手。 门又停住了。 我皱眉。 怎么回事? 校尉探出身子,朝我们这边大喊:“来人止步!交出信物,由我查验!不得近前!” 我冷笑。 原来是想抢信物,再关门杀人。 天真。 我收回布巾,把玉珏和虎符重新收好。 “不验了。”我说,“他们不配。” 谢琬抬头看我:“那怎么办?” 我拍拍马脖子,调转方向,往回走。 “等。”我说,“等到他们自己把门打开。” 马转身的刹那,我回头看了一眼城楼。 那校尉还站在那儿,手举着,像根木桩。 风更大了,吹得我眼睛发涩。 我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沾了点湿。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城门盘查,身份疑云 风还在吹,我抹了把脸,掌心湿了一片。不是沙,是汗混着血,从额角滑下来的。 谢琬靠在我背上,呼吸比刚才稳了些,但身子还是烫的。马停在坡顶,我没动,盯着那扇门。刚才还举着手的校尉不见了,城楼上换了几个生面孔,守兵来回走动,弓搭在垛口上。 我知道他们在等我们走远。 可我不打算走。 “歇够了。”我说,“咱们再过去一趟。” 谢琬没说话,手指轻轻掐了下我的手臂。她懂我的意思——刚才那一出,是试探。现在要的是结果。 我调转马头,原路返回。这次走得更慢,每一步都踩得实。马蹄声在干河床上回荡,像是敲鼓。 一百五十步时,城楼上有人大喊:“来者止步!无通关文牒不得靠近!” 我没应,继续往前。 一百步,守兵拉开弓,箭尖对准我们。 我停下马,从袖中取出那块布巾,展开,把玉珏和虎符并排放上去。风吹得布猎猎响,两件东西清清楚楚。 城楼上安静了几息。 接着,一个守兵弯腰跟旁边人说了句什么,那人转身跑下了城楼。 有戏。 我正想着,城门内传来脚步声,比之前杂乱。出来的是三个普通守卒,领头的那个满脸风霜,甲胄旧得发黑,手里拎着一根铁枪。 他走到门前五步站定,抬手一拦:“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江南谢氏。”我说,“奉家主命,寻回失散二十年的小姐。” 他冷笑一声:“谢家千金在都城尚书府享福,你们倒是编了个好故事。” “信不信由你。”我指了指谢琬发间的玉珏,“这纹路,你们边军不会陌生。” 他眯眼看了会儿,忽然伸手:“拿来我看。” 我按住谢琬肩膀,没动。 “你要看,自己过来拿。”我说,“这是谢家血脉信物,不归你查。” 他脸色一沉,往前跨一步:“大胆!区区流民,敢拒检?” 话音未落,谢琬突然咳嗽起来,身子一晃,手本能地去扶发簪。绳结松了,半块玉珏从发间滑出,“当啷”一声掉在石阶上,滚了两圈,停在他脚边。 空气一下子静了。 那守兵低头看着那块玉,眼神变了。他慢慢蹲下,伸手捡起,指尖在表面划过,动作很轻,像是怕碰坏了什么。 他的手抖了一下。 我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谢琬抓紧了我的衣袖。 过了几秒,他猛地抬头:“这玉……从哪来的?” “谢家给的。”我说,“二十年前送出宫的那位小姐,身上带的就是这一块。你说从哪来的?” 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只是死死盯着玉珏上的纹路。那是一条盘龙,龙头朝下,龙尾卷着一朵云。边军老人都知道,那是先皇后亲手刻的母族印记。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很低:“你们……真是来找人的?” “不然呢?”我说,“我们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给你们送一块假玉?” 他没答话,把玉珏攥进手里,抬头看了看城楼,又回头望了眼城门。里面有人影闪动,像是在商量什么。 片刻后,他退后一步,举起铁枪横在胸前:“没有通关文牒,一律不得入城!上面有令,违者格杀勿论!” 我笑了。 “所以你们认得这玉。”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把玉珏往谢琬这边一递:“还给她。赶紧走,别再靠近。” 我没接。 谢琬伸手去拿,他却把玉珏收了回去,塞进怀里。 “这东西我得上报。”他说,“你们在外围等着,若属实,自然有人来接。” “等多久?” “不知道。” “要是没人来呢?” “那就说明朝廷另有安排。”他语气硬了,“现在,立刻离开!否则放箭了!” 墙头弓弩拉满,箭尖寒光闪闪。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扶谢琬上马。她脸色发白,嘴唇抿成一条线。 “他们认得。”我低声说,“可不敢认。” 她点头,没说话。 我翻身上马,缰绳一扯,调头就走。风卷着沙追在身后,像在赶我们。 走出三百步,我回头看了一眼。 那守兵还站在原地,手插在怀中,掌心紧紧捂着那半块玉珏。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我们,直到坡挡住视线。 “他藏了玉珏。”谢琬忽然说。 “嗯。”我说,“他怕交上去,被人灭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我说,“他们既然认得,就不会不管。只要有人记得当年的事,就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们。” 她靠在我背上,声音弱下去:“可我好累……” “撑住。”我说,“今晚找个地方歇,明天再来。” 天色渐暗,荒原上只有风声。远处有座破庙,屋顶塌了一半,门歪在墙上。 我牵马走过去,把谢琬扶下马背。她脚一落地就晃了下,我扶住她胳膊。 “进去吧。”我说,“睡一觉,天亮就有力气了。” 庙里空荡荡的,地上积着灰。我扫出一块干净地,让她坐下。她靠着墙,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我坐在门口,手里摸出折扇,打开又合上。扇骨里夹着的那片纸角还在,上面半个“裴”字已经模糊。 外面风更大了。 我抬头看天,月亮被云遮住,星星也不亮。远处传来一声狼嚎,短促,凶狠。 谢琬忽然动了下,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我回头,看见她眼角有泪。 “别怕。”我说,“我在。” 她没睁眼,只是把手伸出来,轻轻抓住我的袖子。 我坐着没动,听着风刮过庙檐的声音。 半夜的时候,庙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不是风。 我慢慢握住折扇,起身走到门边。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地上。 一个人影站在十步开外,穿着旧皮甲,手里拎着一把九环刀。他没穿军服,也没打旗号。 他看着我,抬起一只手,掌心里躺着半块玉珏。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夜宿破庙,危机潜伏 风卷着沙从破庙门缝里钻进来,我扶着谢琬往里走了几步。她脚一软,差点跪下去,我伸手拦住她的腰,把她带到墙角。地上积了层灰,我用袖子扫了扫,让她靠着墙坐下。 她闭着眼,呼吸有点乱,脸上还带着烧过的红。我没说话,转身把马牵到庙后,拴在一根歪斜的柱子上。那马腿打颤,跑了这么久,也快撑不住了。我摸了摸它的脖子,顺手从鞍袋里掏出最后半块干饼,塞进自己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力气才回来一点。 回身时看见谢琬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抓什么。我走过去,把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她抖了一下,没睁眼,但手慢慢移到胸口,攥住了衣襟。 火堆是我用剩下的柴草点起来的。不大,只够照亮脸。我坐在她对面,手里捏着折扇,一下一下打开又合上。扇骨磕在掌心,声音很轻。 “你还记得皇陵那天?”我说,“火比这大得多。” 她眼皮跳了跳,睫毛颤了两下,终于睁开一条缝。“你说过……会带我进城。”声音哑得厉害。 “我也说了,他们认得玉珏。”我低头看自己的手,“可不敢认。” 她没再问,只是把头偏过去,对着墙。肩膀缩了缩,像是冷。 外面风更大了,吹得庙门吱呀响。那扇门歪在墙上,只剩半边铰链连着,一晃一晃,像要掉下来。我盯着它看了会儿,忽然起身走到火堆旁,一脚把几根柴踢散。火星蹦了一下,很快灭了。 黑暗一下子压下来。 我蹲到她身边,一只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她猛地绷紧,眼睛睁大。 “别出声。”我在她耳边说,“有人来了。” 她瞳孔缩了一下,手指抓住我的手腕。我没动,耳朵竖着听外面。 脚步声是从东边来的,很慢,踩在碎石上几乎没有声音。不是一个人。至少三个,间隔均匀,走一阵停一阵,像是在探路。 我松开手,指了指侧墙那个塌了一半的窗户框。她懂了我的意思,慢慢往里挪。我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到墙根最暗的地方,然后把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做出一个人躺过的形状。 我自己退到窗边,贴着墙蹲下,手里握紧折扇。扇柄末端有个小机关,一按就能弹出烟粉。不多,够呛人一下,逃个十步八步。 外面的脚步停了。 十步开外,站着个人影。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出他手里拎的东西——一把九环刀,刀柄磨损得很旧,环却不响。他没穿军服,皮甲上有补丁,右肩高左肩低,走路时不自觉地往右边偏。 这不是边军的人。 但他掌心里托着的东西,在月光下一闪。 是半块玉珏。 我屏住呼吸。 他站在那儿不动,眼睛盯着破庙门口。风吹起他的衣角,他也没抬手去按。就这么站了快半盏茶的时间。 然后他动了。 不是往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左手抬起,在空中划了个圈。后面草丛里立刻有了回应——两道黑影从两侧包上来,一个靠左,一个贴右墙,动作极轻,落地几乎没声。 是训练过的。 而且不是冲我来的。他们的目标是屋里这个人形轮廓。 我慢慢把折扇举到胸前,拇指卡住机关,等着第一个靠近窗框的人露头。 左边那个先动。他弓着腰,右手按在墙上,借力往里探。脑袋刚伸进窗框,我就听见他靴底碾碎了一小块瓦片。 声音很轻,但在这种时候,足够了。 我抬手,扇柄一抖,烟粉直扑他脸。他闷哼一声,本能地抬手去擦眼睛。我趁机跃出去,一肘撞在他肋下,接着反手把折扇插进他腰带,借力翻身,落在他背后。 他踉跄两步,还没站稳,我就拽着他后领往地上摔。他背脊砸在石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另外两人立刻反应过来。右边那个拔刀就冲,左边那个却没急着上前,反而往后退了半步,把手伸进怀里。 我知道他在找什么。 我抢先把折扇抽出来,甩手扔向右边那人面门。他挥刀格挡,刀刃砍在扇骨上,发出“铛”的一声。就这一瞬,我已冲到他面前,膝盖顶上他小腹,跟着一拳砸在他下巴。 他倒退两步,刀脱了手。 这时左边那人也掏出了东西——一支短哨。 他放到嘴边就要吹。 我抄起地上一块碎砖,用力掷过去。砖角正中他手腕,哨子飞出去,掉进草丛。 他愣了半秒,随即抽出腰刀扑来。 我刚要迎上去,忽然听见身后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谢琬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门口,手里抱着一块断碑,刚砸在一个想从正门摸进来的家伙头上。那人趴在地上,不动了。 她喘着气,脸色发白,手还在抖。 我没时间说话,转身对付眼前这个。他刀法不错,三招连劈,逼得我后退两步。我摸到腰间虎符,正要抽出来当武器,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很短,但不像野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信号。 我心头一紧,知道不能再拖。 抬腿踹开对手,我迅速退回谢琬身边,抓起地上的外袍裹住她。“走!” 她没问去哪儿,直接跟我往庙后跑。马还在柱子上拴着,我解开缰绳,扶她上马。她坐不稳,我索性翻身上马,把她夹在中间。 马刚起步,身后就传来喊声。 “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 我一夹马腹,马嘶了一声,冲进夜色。 身后有箭射来,一支擦过马尾,钉进土里。我没回头,只顾催马往前。 跑了大概一里地,我勒住马,翻身下来。谢琬趴在马背上,呼吸急促。 “还能撑住吗?”我问。 她点点头,手指紧紧抓着缰绳。 我把她扶下来,靠在一棵树边。自己蹲下检查马腿——还好,没伤到筋骨。我又摸了摸怀里的虎符和折扇,都在。 抬头看天,月亮又被云遮住了。 远处那座破庙,已经看不见了。 但我清楚,刚才那个人手里拿着玉珏。 他不是守军。 也不是裴党明面上的人。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盯着地面,脑子里开始算。 玉珏只有半块,能对上的另一块在谁手里? 守陵人临死前交给我的虎符,上面刻着“玄甲”二字。而刚才那人,右肩比左肩高,走路习惯性右倾——这是长期使用重兵器留下的毛病,尤其是长枪类。 边关王将军麾下,有一支玄甲营,专使重枪。 我慢慢站起身。 看来,城里有人不想让我们进去。 但也有人,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玉珏认主,守将现身 风停了,马也喘匀了气。 我扶着谢琬下马,她脚一软,整个人靠在我身上。我没说话,只把她往树边带。刚才那一战太险,箭擦着马尾飞过去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手指抠进我胳膊的力道。 远处破庙已经看不见,但我知道,那块玉珏没丢。 谢琬靠着树干坐下,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玉珏,声音很轻:“那人手里也有半块……他认得这东西。” 我点头:“所以他没动手杀人,只是在等。” 她抬头看我:“等什么?” “等确认。”我说,“等我们是不是真的拿着信物来的人。” 话音刚落,城墙上突然亮起一串火光。不是警戒用的烽烟,是快马传令那种连点式的灯号。一道接一道,从城头往下传,像是有人在喊什么。 接着,城门开了条缝。 一个边军士兵冲出来,手里举着东西,在月光下一晃——是半块玉珏! 他一路狂奔到我们刚才藏身的林子外,对着城内大喊:“玄甲令现!速报将军!” 我站在原地没动,手却慢慢按住了腰间的虎符。 谢琬看着我:“他说的‘玄甲’,是不是你那个?” 我嗯了一声:“看来,里面有人识货。” 她咬了下嘴唇:“可他们会信吗?” 我笑了下:“现在不信也没用了。东西已经送进去了,接下来就看谁敢第一个站出来。” 她说不出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里还残留着破庙里抓断碑时磨出的血痕。 我没再解释,目光一直盯着城门方向。 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城门轰然大开。 一匹黑马率先冲出,马上是个穿银甲的将军,铠甲旧得发黑,左臂缠着布条,隐约能看到底下翻出来的疤。他身后跟着十骑亲卫,没人说话,只有马蹄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们直奔我们所在的位置。 那将军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膝盖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 他单膝跪地,抬头看向谢琬,嗓门像打雷:“末将王铎,恭迎小姐归来!” 谢琬整个人僵住。 她瞪着眼,嘴唇动了两下,没发出声音。 我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身子往前倾了些:“你……你是谁?” 王铎没起身,依旧跪着:“二十年前宫变之夜,皇后娘娘命我带您出宫避难。那时您还在襁褓中,我用披风裹着您,从西角门杀出去,背上中了三箭,都没松手。” 他的声音开始抖:“娘娘临走前说,若有一日昭玉重现边关,便是小姐归来之时。这玉珏分作两半,一半随您流落民间,一半藏于江南秘地。今日纹路相合,天意如此——末将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年!” 谢琬的手猛地攥紧衣角。 她眼眶红了,但没哭出来,只是死死盯着王铎的脸,像是要把这张脸刻进记忆里。 我站在旁边没插话。 王铎忽然转向我:“这位公子手中之物,可是守陵人所赠的虎符?” 我从怀里取出虎符,递过去。 他接过一看,手立刻抖了一下。铜面上“玄甲”二字映着月光,他指尖抚过边缘那道干涸的血迹,喉咙滚动了一下:“这是……当年护送娘娘遗诏出宫时,沾上的血。” 他抬头看我:“你们是怎么拿到的?” “守陵人临终交给我的。”我说,“他还说了句‘王将军若见此符,必知何事当为’。” 王铎猛然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全是杀气。 他把虎符还给我,重新面向谢琬,重重磕了个头:“小姐,边关虽远,但末将从未忘本。从今日起,您若要回都城,我率玄甲营三千将士,为您开道!” 谢琬终于开口,声音不大,但稳住了:“你……真愿意帮我?” “不是愿意。”王铎抬头,一字一顿,“是该当如此!”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摘下发间的玉珏,递向王铎:“那你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王铎双手接过,翻过来仔细看背面的纹路。片刻后,他双膝一弯,整个人伏地叩首:“此玉与将军府密匣所藏半块完全吻合,缺口对齐,龙鳞纹一线不差——小姐血脉无疑,谢家正统在此!”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另一块玉珏,两半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谢琬伸手接过完整的玉珏,指腹划过拼合处,久久不语。 我看了眼王铎:“将军既然认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站起身,抹了把脸:“裴党掌控朝局,伪造诏书的事我也听说了。北狄那边最近调动频繁,萧景珩已入其营,随时可能南下。” 我点头:“所以不能再拖。他们以为谢家千金已死,以为边关孤悬无援。可现在不一样了。” 王铎盯着我:“你想让我做什么?” “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我说,“是你二十年前就该做的事——护主勤王,清君侧,斩奸佞。” 他沉默几秒,忽然冷笑:“你说得轻松。三千玄甲营,能打得过五万京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忘了。”我掏出折扇,轻轻敲了下手心,“裴仲渊怕的从来不是兵多兵少,而是有人敢先动手。” 王铎眯起眼:“你的意思是?” “他现在最怕两件事。”我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有人公开承认谢琬身份;第二,有人拿着真正的虎符调兵反扑。” 我顿了顿:“现在,这两样都在我们手里。” 王铎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大笑起来:“好!好一个以势压人!老子守了二十年边境,天天防着北狄偷袭,结果最该砍的刀,一直藏在都城里!” 他转身招手,一名亲卫立刻上前递上一个木盒。 王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封密信,纸张泛黄,边角烧焦了一半。 “这是我三个月前截获的。”他说,“北狄使者与户部某侍郎的往来文书,提到了‘清君侧三日内发动’,还有‘伪诏已备,只待天象配合’。” 我看了一眼信纸上的字迹,冷笑:“裴仲渊果然动手了。” 王铎问:“你有证据能证明诏书是假的?” “有。”我说,“而且比你这封信更狠。” 他挑眉:“哦?” “先皇临终前改诏时,身边只有四位重臣在场。”我缓缓道,“可那份所谓‘传位萧景珩’的遗诏上,却出现了第五个人的花押——礼部尚书周廷章。” 王铎愣住:“周廷章那天根本不在勤政殿!” “对。”我合上折扇,“所以诏书是假的。只要我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裴党内部就会乱。” 王铎眼神变了:“你早就准备好了?” “不是我准备的。”我说,“是他们自己漏了破绽。” 他盯着我,忽然咧嘴一笑:“楚公子,你比我想象的狠多了。” 我没回应,只问:“你愿不愿意赌这一把?” 他没立刻回答,转头看向谢琬。 谢琬坐在树边,手里握着完整的玉珏,抬头看着他:“王叔……母后当年救你一命,如今我虽无力回报,但我不想再躲了。我要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王铎身体一震。 他缓缓跪下,右手按在刀柄上:“小姐既已决意,末将唯有追随到底。玄甲营上下,皆听小姐号令!” 夜风吹过旷野,火把映照银甲如霜。 我站在两人中间,看着远处城门半开,里面灯火未熄。 王铎忽然问我:“下一步怎么走?” 我说:“先把人安顿下来。然后,我要你查一件事。” “什么事?” “你书房里那封密信。”我盯着他,“原本不止这几页纸吧?”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虎符证心,旧部忠魂 风还在吹,但火把已经点起来了。 王铎站在厅中,手里捧着那个空了的木盒,脸色变了又变。他刚才冲进去的时候还带着希望,现在出来,手都在抖。 我坐在案前,虎符放在桌上,铜面映着火光,两个字“玄甲”看得清清楚楚。 谢琬坐在我旁边,手指一直捏着玉珏的边角,没说话,但她的眼神一直在看王铎。 “信不见了。”王铎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下冒出来,“昨夜我还亲手看过,就在这匣子里。铁锁没动,封条没破,可今早打开——只剩个空壳。” 我没动,只用折扇轻轻敲了下手心。 “所以不是丢了。”我说,“是有人趁你不在时换了东西,还烧掉了边缘,做出战报损毁的样子。手法太干净,反而露了马脚。” 王铎猛地抬头:“你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我摇头,“但我知道他们怕什么。” 谢琬忽然出声:“怕母后的旧部联手?” “不止。”我转头看她,“怕有人拿着真正的信物站出来,打乱他们的计划。裴仲渊能伪造诏书,但他不敢赌天下人的眼睛都瞎了。” 王铎盯着那块虎符,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他慢慢跪了下来,不是对着谢琬,而是对着那块铜符。 膝盖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二十年前,宫变那晚。”他的声音哑了,“皇后娘娘把我叫到偏殿,手里就攥着这个。她说,‘王铎,若有一日昭玉重现,虎符现世,便是我女儿归来之时。持此符者,可调边关三成兵,不必请旨,不必候令’。” 他抬起手,指尖抚过虎符上的刻痕:“我还记得那天,她手腕上有道伤,是自己划的。她说,血要沾在符上,才算真令。后来她把符塞进我怀里,说‘守着它,等她回来’。” 他说不下去了,喉头滚动两下,一滴泪砸在虎符上。 谢琬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她伸手过去,轻轻碰了碰那块铜符。指腹划过那道干涸的痕迹,像是碰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她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没有劝她别哭,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这种时候,眼泪不是软弱,是认祖归宗的凭证。 我只问王铎:“你现在还信这道令吗?” 他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血丝。 “我守边二十年,每天夜里听见北狄的号角,都想冲出去杀个痛快。”他说,“可我不敢动。没有令,没有主,我就是个看门的狗。” “现在呢?” “现在。”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虎符,紧紧攥在手里,“现在我有了!” 他站起来,把虎符递还给我:“公子,这东西您先收着。只要您一声令下,玄甲营三千将士,随时可以拔营南下。” 我接过虎符,没推辞。 “不急。”我说,“他们既然敢换信,说明已经察觉谢琬来了边关。下一步,要么逼宫立伪帝,要么派人来灭口。我们不能让他们抢先动手。” 谢琬抬头:“你想怎么办?” “反着来。”我打开折扇,点了点桌上的空匣,“他们以为密信是我们唯一的证据,现在信没了,他们会觉得安全了。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杀招从来不是一封信。” 王铎皱眉:“不是信是什么?” “是兵权。”我说,“虎符在手,你就能调兵。调了兵,就能压境都城。只要玄甲营出现在城外三十里,朝中那些墙头草就会开始算账——是跟着萧景珩死,还是迎回正统活。” 王铎咧嘴笑了:“你是想吓死他们?” “不是吓。”我合上扇子,“是逼。逼他们露出破绽。等他们慌了,自然会派人来查你动静。到时候——” 我顿了顿:“我们就顺藤摸瓜,把裴党埋在军中的眼线一个个挖出来。” 谢琬忽然站起身。 她走到王铎面前,把手里的玉珏递过去:“王叔,我想看看书房。” 王铎一愣:“现在?” “现在。”她说,“母后留下的东西,不该被人随便动。” 王铎沉默几秒,点头:“好。我带您去。” 我跟着他们往后院走。 边关将军府不大,院子坑洼,墙皮剥落,连灯笼都是旧的。看得出来,这二十年他过得不轻松。 书房在西厢,门上了锁。王铎从腰间取下钥匙,开了门。 屋里很暗,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墙上挂着幅褪色的地图。 谢琬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向那个铁匣原本放的地方。 柜子最里面有个凹槽,大小正好。 她蹲下来,手指摸了摸槽底,忽然停住。 “这里有灰。”她说,“但不是积尘。是被人擦过又没擦干净。” 我走过去,借着门口的光看了看。 确实有细微的划痕,像是硬物反复摩擦留下的。 “有人拿走了信,还想抹掉痕迹。”我说,“可惜动作太快,没注意细节。” 王铎站在门口,拳头握得咯咯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副将李岩昨夜当值。”他说,“整个晚上都在巡营。如果有人进过书房——只能是我信任的人。” 谢琬回头看他:“你会查吗?” “会。”他声音冷了,“但现在更该做的事,是让全军知道,小姐回来了。” 我插话:“不急着宣布。先让亲信将领接触虎符,确认真伪。等忠心的都站出来了,再动手也不迟。” 王铎点头:“我明白。有些人,得让他们自己选边。” 我们走出书房时,天已经开始亮了。 远处城墙上有士兵在换岗,脚步声整齐。 谢琬走在前面,背挺得很直。她不再低头看路,也不再犹豫。 我知道她在变。 从一个被追杀的逃亡者,变成一个准备夺回一切的人。 回到议事厅,我坐下,把虎符放在手边。 “接下来。”我说,“你去点兵。我要你找出哪些人是从前跟过皇后的老卒,哪些是这些年新补进来的。旧部可信,新人得查。” 王铎应了一声:“今天就能报上来。” “还有。”我看向谢琬,“你要开始学怎么发令。不是靠身份压人,是靠判断让人服你。等你能在地图上说出哪支部队该驻哪座城,谁该升谁该贬,才算真正接手。” 她没反驳,只点了点头。 “我可以。”她说,“母后教过我一些。小时候,她总拿沙盘讲故事。” 我笑了下:“那你现在就开始讲。” 王铎忽然问我:“要是朝廷派使者来,说我们私藏逆党,该如何应对?” “很简单。”我说,“开门迎客,好吃好喝供着。然后——让他们亲眼看看玉珏和虎符。要是他们还不认,就请他们回去告诉裴仲渊,‘边关将士,只认旧主’。” 王铎大笑:“好!就这么办!” 他转身要走,又被我叫住。 “等等。”我说,“今晚开始,加强城防。别让任何人随意进出。尤其是粮仓和马厩,盯死了。” 他点头:“明白。你怕他们下毒?” “不怕。”我说,“就怕他们太安静。一安静,准是在憋大的。” 他走后,屋里只剩我和谢琬。 她坐在我对面,手里还捏着玉珏。 “你觉得他会真的听我的吗?”她问。 “他会。”我说,“因为他等这一天比你久。你失去的是母亲和身份,他失去的是尊严和使命。现在你回来了,他的刀也该出鞘了。” 她低头看着玉珏,忽然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女人抱着我,唱一首歌。我没听清词,但调子很熟。” 我没接话。 有些事不用解释,时间到了自然明白。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亲卫来报:玄甲营副将已在厅外候命。 谢琬站起来,把玉珏重新簪回发间。 “走吧。”她说,“该见见他们了。” 我拿起虎符,跟着她往外走。 刚到门口,她忽然停下。 “楚昭。”她回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在骗你,你会怎么做?” 我没有犹豫:“那我就把你绑起来,关进地牢,天天骂你蠢。”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两个梨涡浮现,像雨后初晴。 “那你可得看好我。”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阳光照在她身上,樱粉的裙摆扫过门槛。 我跟上去,把手里的虎符递给了迎面而来的副将。 那人双手接过,低头看了片刻,身体猛地一震。 他单膝跪地,声音发颤:“属下……参见小姐!”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密信被换,空城之计 王铎把那封信递过来的时候,手还是抖的。 我接过纸,没说话,只低头看了看。白纸一张,连个墨点都没有。谢琬站在我旁边,眉头皱得很紧,她盯着那张纸,像是想用眼睛看出字来。 “这不可能。”王铎声音发沉,“昨夜我还看过,写得清清楚楚——北狄明日申时突袭东南角,兵力五千,配有火弩车两架。这是军情要报,怎么会……变空白?” 我没急着解释,只是把纸平铺在桌上,对门口喊了一声:“来人,倒杯热茶。” 亲卫很快端了茶进来。我接过,直接往纸上一泼。 水渍漫开,纸面先是湿了一片,接着,几行淡青色的字缓缓浮现出来。 “明日申时,北狄突袭东南角。” 我和王铎同时眯起眼。 “遇水显墨。”我说,“这不是普通的密信手法,是裴仲渊惯用的毒药写字。他用的是‘青蝉粉’,写出来的字常温下三天内挥发干净,遇水则短暂重现。既能传令,又能不留证据。” 王铎脸色变了:“你是说……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拿到这封信?” “不然呢?”我冷笑,“他们换掉真信,留下这张假的,就是等着我们按上面的时间布防。等我们把主力调去东南,他们真正的进攻方向,反而是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谢琬忽然开口:“可万一……他们真的打东南呢?” 我看了她一眼:“那就说明,他们比我想的还蠢。” 王铎没笑,反而更严肃了:“但我们现在没有其他情报。要是赌错了,城破人亡。” “所以我们不赌。”我拿起折扇,走到沙盘前,“我们就让他们觉得,我们信了这封信。” 我用扇尖指向东南角城墙:“明日子时起,东南守军分批撤离,马匹牵入内巷藏好,旗号照常挂,炊烟照常冒。让外面的人看,这里还是重兵把守。” 王铎皱眉:“可敌人要是派人探查……” “他们会来。”我打断他,“所以我们要做得更真一点。对外放风,就说你已经亲自调主力去了北门,准备迎击敌军主攻方向。” “我去北门?”王铎一愣。 “你不该去。”我说,“你得留在议事厅,喝茶,下棋,最好让人看见你和谢小姐在谈天说地,一副闲散模样。” 谢琬瞪我:“那你让我干什么?躲起来?” “不。”我转头看她,“你去城南校场,点阅旧部,大声问谁愿意随你守西门。声音越大越好,让全城都听见。” 她愣住:“西门?可西门是荒坡,没人会从那儿进攻。” “正因如此,才要提它。”我合上扇子,敲了敲手心,“我们要让敌人觉得,我们以为他们要打东南,所以我们防东南;但我们又怕他们声东击西,所以暗中加强北门;而我们更担心他们绕后偷袭,所以还要派人在西门布防。” 王铎慢慢明白了:“你是想……让他们觉得我们知道太多?” “没错。”我点头,“人一旦觉得自己被看穿,就会慌。他们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是不是泄露了,会不会有埋伏,要不要改路线。只要他们犹豫,节奏就乱了。” 谢琬盯着沙盘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这是在骗他们的脑子。” “打仗打到最后,拼的不是刀。”我说,“是谁能先让对方犯错。” 王铎沉默片刻,猛地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办!我这就安排人手,把消息散出去。” “慢着。”我拦住他,“你现在不能露面太久。从现在起,你每天辰时来议事厅走一圈,午时在院子里遛弯,申时和谢小姐对弈一局——别的事,交给副将去办。” 他瞪眼:“那你呢?你总不能一直坐在这儿吹扇子吧?” “我?”我笑了笑,“我要去睡一觉。今晚还得熬夜。” 谢琬翻了个白眼:“你就这点出息,趁机偷懒。” “这叫战略休息。”我起身伸了个懒腰,“你们忙,我去躺会儿。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虎符在我这儿。包括你的亲卫。” 王铎郑重点头:“明白。” 我走出议事厅,阳光刺眼。外头士兵来回走动,一切如常。炊烟从营房那边升起,有人在喂马,有人在擦兵器。没人知道,这座城已经开始转动杀机。 回到房间,我没睡。 躺在榻上,闭着眼,脑子里一遍遍推演明天的局势。北狄若真来攻,必选其一:要么信这假情报,猛攻东南;要么疑心有诈,改道北门;要么干脆另辟蹊径,走西岭小道绕后。 但无论他们选哪条路,只要他们以为我们在防东南,那就已经输了第一步。 我睁开眼,看着屋顶的横梁。 裴仲渊这招很毒。他知道我们缺情报,所以用一张空白信逼我们自乱阵脚。可惜他忘了,真正厉害的不是知道多少,而是能不能把对手的算计,变成自己的棋步。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坐起来,门被推开,谢琬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布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睡?”她问。 “刚醒。”我撒谎。 她把布巾放在桌上:“给你擦脸的。你刚才出去一趟,脸上全是灰。” 我拿起来擦了擦,发现她站那儿没走。 “有事?” “你说……他们会来吗?”她声音轻了些,“我是说,如果他们不来呢?如果这只是个试探?” 我放下布巾:“那就更好。他们不来,说明他们怕了。一座空城摆在面前都不敢动,那以后见了我们旗帜,就得绕道走。” 她点点头,又问:“可要是来了,死了很多人怎么办?” 我看着她:“你当小姐的时候,怕过吗?” 她摇头:“那时候不知道怕。” “现在呢?” 她咬了下嘴唇:“现在知道了。可我不想再逃了。” 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那就别逃。你只需要做一件事——让他们相信,你不怕。” 她抬头看我,眼睛亮了一下。 “我能行吗?”她问。 “不行也得行。”我说,“因为你现在不是谁家小姐,是你母后留下的最后一口气。你站着,她就在。你倒了,二十年的忍耐就白费了。” 她没说话,转身走了。 傍晚,王铎派人来报:消息已放出,全军皆知北门布防,士气高涨。 我站在沙盘前,重新看了一遍地形。东南角确实是最低处,适合攻城。但坡陡土松,火弩车上去容易陷住。若真是主攻方向,不该选这儿。 除非……他们是故意让我们看出破绽。 我眯起眼。 越像陷阱的陷阱,有时候反而不是陷阱。 “来人!”我喊。 亲卫进门。 “传令下去,西门加派两队巡哨,每半个时辰换一次岗。别穿军服,扮成百姓来回走动。” 亲卫应声而去。 我坐回案前,把折扇放在手边。 这场戏,才刚开始唱。 外面天色渐暗,城中灯火一盏盏亮起。 我知道,今夜不会太平。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夜探敌营,假信惑敌 天色刚黑透,我披上那件从北狄俘虏身上扒下来的皮袄,把帽子拉低,遮住半张脸。风刮得紧,吹得营外旗子啪啪响。我摸了摸腰间的折扇,又检查了一遍怀里的银锭——一共六块,每块都刻着“北市通行”四个小字,是前两天让城中铁匠连夜赶工的。 这玩意儿在北狄商队里能当硬通货使。 我沿着沟坎往敌营绕,避开巡逻骑兵的路线。王铎的人早就探过,北狄今晚扎营在东南三里外的坡地,主营靠南,斥候队驻在西边一片乱石滩旁,专门负责明日攻城时带路。 我要找的就是这群人。 接近营地时,我蹲在一处塌了半边的土墙后头,看见两个守夜的兵正围着火堆烤肉。他们说话带着浓重口音,但我听懂了大概意思:换岗还有一炷香时间,现在正是最松的时候。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朝营门走去。 一个守兵拦住我,手里长矛一横。我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锭递过去:“兄弟辛苦,买碗酒喝。” 他接过银锭,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又用牙咬了下边角,咧嘴笑了:“成色不错。” 我把剩下五块全亮出来:“都在这儿,够不够换顿热酒?押货迷路了,冻得快断气。” 另一个兵听见动静也凑过来,见银子多,立刻招呼我进帐。帐篷不大,里面挤着四五个斥候,个个胡子拉碴,脸上风霜刻得深。我坐下就倒了一碗酒,一口干了,呛得直咳嗽。他们哈哈大笑,说我像个真胡商。 酒过三巡,我开始慢慢把银锭往火堆里扔。 “试试纯不纯!”我笑着说,“我们那边都这么验。” 银子烧红的一瞬,火光映得整个帐篷亮堂起来。那些兵看得起劲,纷纷围上来。我趁机用折扇煽风,火苗蹿得更高。趁着混乱,我把事先藏在袖子里的药粉抖进酒壶。 这药是从军医那儿顺来的,无色无味,喝多了只会昏睡,不会吐血抽搐惹人怀疑。 半个时辰后,几个兵脑袋一点一点,话也说不利索了。那个左耳缺了半截的头领还强撑着,但眼神已经发散。我主动给他倒了最后一杯:“敬你,带兵不容易。” 他咕咚灌下去,没撑多久就趴在桌上不动了。 我等了片刻,确认没人醒着,迅速脱下他的衣服穿上,把腰牌摘下来塞进怀里。他又矮又壮,这身衣裳勒得我肩膀发紧,但好在样式对。 我在他随身的皮袋里翻出一封密信,打开扫了一眼——果然是进攻计划,主攻方向是东南角,时间是明日申时。和我们那张空白信里浮现的内容一致。 看来裴仲渊和北狄确实串通好了。 我把原信收好,从自己怀里取出另一封提前写好的假信。纸是旧的,熏过烟,看起来像存了好几天。上面写着:“边关守将已叛,申时开西门迎大军入城。”印泥仿的是王铎副将的私印,笔迹我也照着练了两遍,差不到哪儿去。 我把这封信塞进皮袋最底层,盖上几块干粮布条压住。 做完这些,我最后看了眼这群醉倒的兵,转身掀帘出去。 外面风更大了。我低着头往回走,绕开主营区,专挑荒地走。离城还有两里地时,我忽然察觉身后有动静。 不是马蹄声,也不是脚步。 是草被踩断的声音,很轻,但连续不断。 我停下,假装系鞋带,眼角余光往后扫——月光被云挡着,看不清人脸,但能辨出一个人影贴着沟沿跟了过来。 我继续往前走,速度放慢。等走到一处塌陷的地窖口,我猛地拐进去,顺势蹲下,手按在折扇上。 那人影也停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了。 “你腰间折扇露出来了。”声音压得很低,但我一听就知道是谁。 谢琬。 我冷笑一声:“谁让你跟来?想给北狄当活靶?” 她没答话,站在洞口,手里端着一把短弩,指向前方黑暗。 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 我一把抓住她手腕,把她拽进来。地窖底下全是碎砖烂木,我们俩撞在一起,她差点叫出声,被我用手掌捂住了嘴。 她瞪我,眼里有怒意。 我摇头,示意别动。 马蹄声越来越近,三骑巡逻兵从上面掠过,火把晃了几下,照见地窖边缘的杂草,没发现我们。 等他们走远,我松开手。 谢琬立刻甩开我:“你干什么捂我嘴!” “不然你现在已经在北狄大营跳舞了。”我爬起来,拍拍灰,“回去。” “我是来接应你的。”她低声说,“万一你出不来呢?” “我没让你负责我的命。”我检查了下腰牌还在不在,确定没丢。 她突然伸手,塞了个东西到我手里。 是火折。 “要是走散了,点一下。”她说,“别让我找不到你。” 我没吭声,把火折揣进内袋。 外面彻底安静了。我先爬出去,左右看了看,确认安全,回头朝她伸出手。 她迟疑了一下,把手放上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用力一拉,她站起来,脚下一滑,整个人撞进我怀里。我没躲,也没扶,就站着让她靠着。 她很快站稳,退开一步。 “回去吧。”我说,“戏才刚开始唱。” 她点点头,跟在我后面走。 回城的路上我们都沉默。快到暗道口时,我停下。 “下次别擅自行动。”我说,“你要是在这儿出了事,王铎能拿刀劈了我。” “那你怕不怕?”她问。 “怕。”我说,“怕你蠢死。” 她哼了一声:“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拉我?” 我没回答。 前面就是城墙下的隐蔽入口,守兵看到暗号就把门拉开一条缝。我们一前一后钻进去,重新回到城内。 天还没亮。 我沿着巷子往议事厅走,谢琬跟着。到了门口,她忽然叫住我。 “楚昭。” 我回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信这种假信?”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知道人一旦觉得占了便宜,就会贪心。” 她看着我,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那你现在去干嘛?” “睡觉。”我说,“明天还得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来:“你衣服上有酒味。” “嗯。” “洗了再睡。”她说完,快步走了。 我站在原地,闻了闻袖子——确实一股劣酒混着汗臭。 算了,反正也没人会闻我。 我推开议事厅的门,屋里灯还亮着。沙盘摆在中间,西门的位置我让人插了面小旗,现在已经被挪到了显眼处。 我走过去,把腰牌放在桌上,顺手拿起折扇。 手指碰到扇骨时,才发现上面沾了点血。 不知是那斥候擦破的嘴角,还是我自己蹭的。 我用袖子擦了下,把扇子合上。 外面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 我坐下来,闭上眼。 再睁眼,就是明天。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沙盘推演,箭阵克敌 天刚蒙亮,我推开通议厅的门,沙盘还在桌上,西门的小旗没动。王铎站在那儿,九环刀靠在桌边,眼睛盯着东南角那片坡地模型,眉头没松过。 他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回来了?” “嗯。”我把腰牌放在桌上,顺手拿起折扇,“他们信了。” 王铎咧嘴一笑,缺牙的地方漏风,“我就说这招能成。北狄那帮人,打仗全靠一股蛮劲,哪懂咱们弯弯绕的心思。” 我没接话,走到沙盘前,用扇子尖把西门的小旗往里挪了一寸,“空城计只是开始。他们以为我们守东南,主力调北门,其实我们连西门都准备好了。” 王铎凑近看,“你真打算让他们进?” “不让他们进门,怎么关门打狗?”我抬头,“但他们也不是傻子。进了城发现没人,第一反应是撤。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想撤都撤不出去。” 他盯着沙盘,手指敲着桌面,“那你打算在哪动手?” “三百步外设拒马,两百步布弓弩手,一百步内上连环弩。”我划出三道弧线,“骑兵冲得再快,也得一步步踩进来。等他们意识到不对,已经陷在箭阵里了。” 王铎皱眉,“箭够吗?” 我摇头,“不够。库存只够两轮齐射,压不住三波冲锋。” 他一拳砸在桌上,“老子守边二十年,就没见过这么穷的军库!箭都发霉了,弓弦断了一半,拿什么跟北狄拼?” 我没说话,从怀里掏出几个金属零件,放在沙盘边上。铜色泛暗,表面有细密齿轮纹,边缘磨损严重。 王铎看了一眼,“这是啥?废铁?” “沈无咎皇陵箭阵的机关残件。”我拆开一把普通连弩,把零件嵌进去,“拉力结构重新调频,射程能多五十步。” 他瞪眼,“你还会修这个?” “考古的时候天天拆古董。”我拧紧最后一颗卡榫,“死人留下的东西,总比活人给的靠谱。” 王铎抓起改装后的连弩翻来覆去地看,“真能行?” “试试就知道。”我走向校场。 晨光刚照到靶场,几个工匠已经等在那儿。我把连弩交给他们,指着二百五十步外的铁甲靶,“拉满,三连发。” 工匠试了三次,箭矢破空而出,钉进铁甲,尾羽还在抖。 王铎跑过去拔箭,回来时脸都红了,“这力道……比咱们现役的强了不止一截!” “射程提升,密度也能加大。”我接过连弩,“原来十支箭覆盖的范围,现在五支就能做到。省下来的箭,够撑四轮齐射。” 他猛地拍我肩膀,“好小子!你这是给边关造了个新牙口!” “别高兴太早。”我把连弩递回去,“马上组织工匠拆解仿制,今晚必须做出二十架。明天申时前,我要看到西门、南门、北门各布三重箭阵。” 王铎点头,“我亲自盯。” “还有,拒马要斜插三排,间距按三步一组。骑兵撞上来,第一排倒,第二排钩腿,第三排直接掀马。”我比划着,“告诉士兵,不要急着放箭。等敌骑冲过第一拒马再动手。” “为啥?” “让他们觉得自己快成了。”我合上扇子,“人一得意,就容易往前挤。挤多了,就成了活靶子。” 王铎哈哈大笑,“你这心肠,比北狄的狼还黑!” “不是我黑。”我看着远处城墙,“是他们自己贪。” 他收了笑,低声问:“万一他们不来西门呢?” “会来的。”我从袖子里抽出那封假信,“我们放出去的消息是‘王将军叛变,申时开西门迎大军’。北狄现在最信的就是这种便宜事。” “可要是他们多派斥候查探……” “昨晚我已经清过一轮。”我淡淡地说,“现在营里剩下的,都是等着捡便宜的。” 王铎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信?” “我不知道。”我转头看他,“但我知道,人一旦闻到腥味,就不会再想退路。”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终于点头,“行,听你的。” 我们走回议事厅,工匠已经带着图纸来了。我铺开羊皮地图,开始标点。 “西门为主阵,布连环弩六十架,分三层轮射。”我用炭笔画圈,“南门虚设旌旗,留少量弓手做佯动。北门堆粮草车,制造主力驻防假象。” 王铎在一旁记下,突然抬头,“东门呢?” “不开。”我说,“那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也是他们的死路。” 他放下笔,“要是他们真打东南角呢?按原计划,那边只有轻防。” “那就让他们打。”我抬眼,“打得越狠,越说明我们‘中计’了。等他们主力耗在那儿,西门这边正好关门。” 王铎搓着手,“这一招,够狠。” “不狠,留不住人命。”我继续画图,“传令下去,所有士兵今夜换装,甲衣内衬加棉垫。北狄喜欢用重箭破甲,软层能卸力。” “还有,”我顿了顿,“让伙房多煮姜汤,夜里站岗的轮流喝。风大,别还没开战先冻倒一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铎应了,转身要走,又停下,“楚昭。” “说。” “你这一晚没睡,真扛得住?” 我摸了摸额头,有点烫,但不明显,“死不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走出去叫人。 我坐在桌前,继续画弩阵分布。炭笔划过羊皮,发出沙沙声。外面传来工匠搬运木料的声音,还有士兵列队的脚步。 沙盘上的小旗又被动了。王铎让人把西门的旗换成红色,代表主战区。 我伸手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它正对西方。 太阳升到头顶时,第一批改装连弩送来了。我亲自试射,箭矢飞出二百六十步,钉进土墙半尺深。 工匠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组装。我拆开一架,一边演示一边讲机括原理。 “这里卡榫要斜切,不然受力不均。”我指着零件,“齿轮咬合不能太紧,滑动才有速度。” 一个老匠人蹲在地上比划,“要是加个弹簧片,反弹会不会更快?” 我看了他一眼,“可以试试。” 他咧嘴笑了,“我就说读书人脑子灵。” 中午饭送来,我没吃,只喝了碗热汤。王铎端着饭盒坐过来,“谢小姐派人来问,你昨夜回没回来。” “说了什么?” “我说你在忙军务。”他扒了一口饭,“她没多问,就是让人送了件厚披风。” 我点点头,没说话。 王铎嚼着肉干,“你们俩……” “闭嘴吃饭。”我打断他。 他嘿嘿笑了两声,低头继续吃。 下午,第二批连弩完成。我让士兵演练三段轮射:前排射,中排拉,后排装。节奏慢慢加快,到最后几乎无缝衔接。 王铎站在高台上看,下来时满脸兴奋,“这速度,比原先快三倍!” “还不够。”我说,“实战时压力更大,动作会变形。今晚加练两轮夜射。” “你真是要把人累死。” “不死人,才能赢。”我收起图纸,“另外,把城内民宅腾出十间,设临时医馆。准备好金创药、夹板、烧酒。伤员第一时间转运,别堆在城墙上碍事。” 王铎记下,“都听你的。” 快到傍晚时,最后一组工匠交工。总共七十三架改装连弩,全部验收合格。 我让人全部运往西门,按预定位置布阵。又检查了一遍拒马间距和隐蔽坑洞。 回到议事厅,王铎递来一碗药,“军医熬的,提神的。” 我接过喝了,苦得皱眉。 他笑,“比毒药强吧?” “差不多。”我把碗放下,“通知各部,今夜子时换岗,按新阵型就位。灯火照常,炊烟不断,该喝酒喝酒,该赌钱赌钱。” “演戏啊?”他挑眉。 “演给看得见的人看。”我站起身,“我们要让他们觉得,这座城,还是那个守备松散的老边关。” 王铎拱手,“明白。” 他刚要走,我又叫住他。 “王将军。” “咋了?” “等仗打完,我想去看看皇后当年走过的路。” 他一愣,随即点头,“好。我带你去。”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走出去,门关上。 我坐回沙盘前,拿起那把折扇。扇骨上沾的血已经干了,颜色发黑。 我用指甲刮了刮,没刮掉。 外面传来更鼓声,天快黑了。 我翻开新一张羊皮纸,开始画西门箭阵的细节分布图。 炭笔刚落下,门又被推开。 王铎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支箭。 “刚从城外捡的!”他声音发紧,“箭头上刻着字——‘明日申时,踏平此城’!”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密探传信,陷阱待发 王铎冲进来的时候,我正把最后一根箭簇卡进连弩的滑槽。他手里那支刻字的箭还在滴血,箭头上的“明日申时,踏平此城”七个字被血糊得有些模糊。 我没抬头,只伸手接过箭,翻过来看了看尾羽。 “从哪儿捡的?” “西门角楼底下。”他喘着气,“守夜的兵说,听见墙外有动静,爬上去就看见这玩意插在瓦缝里,像是被人甩上来的。” 我点点头,把箭放在桌上,用折扇轻轻一拨,转了个方向。 “他们急了。” “谁?北狄?” “送信的人。”我笑了笑,“要是北狄主力下的战书,会用狼毛绑,不会用麻绳。这支箭是个人送的,力气不大,准头还行。不是斥候,是细作。” 王铎皱眉:“萧景珩那头的?” “还能有谁。”我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外面巡夜的士兵举着火把走过,影子一闪而过。“他不信我们真有人要叛,所以派人来确认。可他又不敢明着问,只能偷偷递个狠话,逼我们露马脚。” 王铎听得直搓手:“那咱们怎么办?等他再来?” “不用等。”我转身从墙角拎起一个木箱,掀开盖子,里面是一排细铁丝,横七竖八地拉成网状,每根线上都挂着小铜铃。“昨夜就在西门暗巷布好了。人踩上去,铃不响,绊索会收劲,直接锁脚踝。” “你早料到他会来?” “不是料到。”我把箱子交给门口的亲卫,“是知道这种人,最爱看别人慌。” 王铎咧嘴笑了:“那你打算怎么招待他?” “先请进门,再请吃饭,最后送他带点东西回去。” 半夜三更,西门那边来了消息——抓到了人。 我披了件外袍就往西走,谢琬已经在巷口等着了,手里握着一把短弩,眼睛盯着前方。 “人呢?” “在里面。”她指了指巷子深处,“没反抗,被铁索绞住腿,拖都拖不动。” 我走过去,只见一个黑衣人倒挂在墙边,左脚被一根带钩的铁链锁着,整个人悬空,脸色发青。 “别割绳子。”我掏出折扇,敲了敲他的脸,“醒醒。” 那人猛地睁眼,看到我,瞳孔一缩。 “楚昭?” “哎哟,认得我?”我乐了,“看来不是普通跑腿的。萧景珩手下,能认出我的,职位不低啊。” 他闭上嘴,一言不发。 我也不急,扇子顺着他的衣领往下划,直到停在胸口位置。 “衣服挺新,鞋底却磨穿了。夜间赶路的老手,但最近没出过远门。你从京城来,不到五天。” 他眼皮跳了跳。 “再看袖口,有墨渍,右手食指有茧。写过不少字。萧景珩的密令,是你亲手抄的吧?” 他还是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扇子一合,拍在他脸上。 “你不说是吧?那我说。你这次来,是要确认王将军是不是真叛了,对不对?要是真叛,你们就改道西门强攻;要是假的,就继续打东南角。” 他眼神动了一下。 我笑了:“你反应过来了——我们早就知道你们会来查。” 谢琬在旁边轻声问:“你怎么确定他们会信‘西门迎敌’?” “因为他们都想捡便宜。”我转头看她,“萧景珩想借北狄上位,北狄想不费力进城,裴仲渊想借刀杀人。三个人都盼着城里有人叛,所以只要放出一点风,他们就会拼命去信。” 我蹲下来,盯着那密探的眼睛:“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那人终于开口:“你们……不可能有人叛。” “为什么不可能?”我反问。 “王铎是谢家旧部,忠心耿耿,二十年前皇后死的时候,他都能杀出宫去护孩子,现在怎么会叛?” 我笑了:“所以你是来救他们的?怕他们误判情报,白白送死?” 他咬牙:“我是来提醒他们,别上当!” “好啊。”我站起身,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那你帮我送封信回去。” “什么信?” “王铎亲笔写的,说西门已备,申时开门迎大军入城。” 他瞪大眼:“你疯了?这信一旦送出,北狄真的会主攻西门!” “我知道。”我淡淡地说,“我也知道,他们会死很多人。” 谢琬突然开口:“你不能让他走。他回去一说,他们就不信了。” “不。”我摇头,“他必须走。而且要带着这封信走。” 我走到他面前,撕开他的外袍,在夹层里塞进那封假信,然后把衣服重新缝好。 “你回去就说,亲眼看见王铎和我在西门密谈,他说只要北狄攻城,他就开门。你还听见我说‘这一仗,赢定了’。” “你……” “你不信?”我笑着打断他,“没关系。你主子也不信。所以他才会派你来查。但现在你查到了,你还带回了证据。一封字迹、纸张、印泥都对得上的密信。” 我蹲下,看着他:“你说,他是信你,还是信这封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嘴唇发抖。 “人不信眼睛,只信自己想信的。”我拍拍他肩膀,“你现在就是我想信的那一部分。” 我挥手,亲卫割断绳索,把他放下来。 “给他水喝,换双干鞋,放他走。” 王铎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就这么放了?万一他半路拆信……” “他不会。”我说,“他知道信要是没了,他回去也活不成。所以他比谁都珍惜这封信。” 那人扶着墙站起来,踉跄几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他们打西门。”我扇子一合,指向城墙,“然后,我想让他们再也出不来。” 他走了。 我们站在巷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谢琬低声问:“他真会把信送回去?” “会。”我抬头看了看天,“人都一样,拿到能证明自己没错的东西,比命还宝贝。” 回到通议厅,沙盘上的西门红旗还在,我走过去,用扇子轻轻压了压旗角。 “加一组伏弓,藏在城门后五十步的民宅二楼。等敌军前锋进城一半再动手。” 王铎记下。 “还有,把西门吊桥的绞盘松两圈。让他们觉得放下很容易。” “你要让他们真以为能冲进来?” “不让他们进门,怎么关门?”我冷笑,“现在就差最后一把火了。” “什么火?” 我没回答,从桌上拿起那封假信的底稿,走到炭盆前,划了根火折,点燃一角。 火苗窜起来,我看着它烧过“王铎”二字,慢慢吞噬整张纸。 谢琬盯着火盆:“烧了?不留着?” “留着干嘛?”我松手,纸片落下,灰烬飘散,“假的东西,就得让它死透。他们越看不见,越会觉得是真的。” 王铎忽然说:“你这是在赌。” “不是赌。”我看着沙盘,“是给他们递刀,让他们自己捅自己。” 外面传来更鼓声,四更了。 我拿起折扇,走到门口。 “我去西门看看机关。” 谢琬跟上来:“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南门。”我回头,“找几个嗓门大的兵,大声议论‘听说西门要出事’,让巡逻的都能听见。” 她顿了顿:“你又要一个人演戏?” “不是演。”我推开门,“是等戏开场。” 我走出厅门,夜风扑面。 刚走到院中,亲卫快步跑来。 “大人,西门那边……又发现一支箭。” 我停下。 “这次不是威胁。” “是什么?” “箭上绑着一封信,落款是——裴母。” 喜欢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请大家收藏:()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