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如此!》 第1章 不是?!成男妻了?!认真的?! 他们的故事得从大朔六十九年,靖元三年那年讲起。 那时先帝驾崩,由皇长子沈言初即位,靖元帝。 新帝刚登基,先帝时期混乱未平,根基难免不稳,朝局混乱。 他一母同胞的九弟沈言卿与他手足情深,协助他稳定了朝局势力。 因此,沈言卿在朝中威望高了起来,却也让这位年轻的帝王对他产生了忌惮,起了疑心…… 楚慕淮本是一个风流快活的纨绔子弟,家境富裕,父亲楚临在朝为官,母亲王若秋知书达理,出生达官世家的小姐。 却不巧,当今天子忌惮朝中威望高于他沈言卿的势力。 再然后他父亲却因为在官场上得罪了人,靖元帝便借此为借口,其实还有其他大臣的谏言,他就被毫无保留的赐婚给了当今的晋王爷沈言卿。 还有一位大臣说他沈言卿有弑君夺位之心,这就更让刚上位心思缜密又多疑的沈言初,更加怀疑沈言卿的种种行为,是不是有这谋反之心。 再三思索下,还是坚定就下了这道荒唐赐婚圣旨。 当圣旨到达楚府时,楚府上下无一不震惊,楚慕淮听后更是有些手足无措,他一个男的嫁给一个男的?认真的?! 楚慕淮本就是一个不受任何拘束的人,对于成为男妻之事,嗤之以鼻,甚至觉得荒唐。 因为在整个大朔从来都没有人娶男妻, 就是先帝在时,也从来没有人这么搞,他虽是个风流公子哥儿,却从不好男风这一口。 但本能的他本想逃走,但这毕竟是圣旨,抗旨不尊是死罪,会连累九族。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做任何事都是徒劳,为了保全全家的性命,他即使心存不甘但也很无奈嫁入了晋王府中成为了晋王爷的男妻。 晋王府里,沈言卿听闻自己要娶男妻这件事,他心中冷笑,皇兄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为了遏制自己,连这种荒唐的婚姻都能提出来。 但他并不准备把此事放在心上,因为他有更大的野心和目标,不会轻易因为这一事而止于步。 即使娶男妻又如何?只要不给他惹事就行了。像寻常夫妻一样相敬如宾就行了。别的,他不需要。 其实心里想的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会被这种情情爱爱给束缚” 况且人家也不好男风,也没有断袖之癖。 但是圣旨难违,毕竟皇权至上。 那是个初春的好时节,朔京城百花齐放,一片生机盎然的好时光,街上热闹非凡,时不时有摊贩在叫卖,还有几个孩童在街上穿街走巷打闹。好不欢看热闹,但更热闹的还得是这朔京城的楚府。 大婚之日,府里上下,张灯结彩,红烛高燃,红帐曼帘,周围一片喜色。 惟有他楚慕淮一脸愁怨坐在梳妆台前,心想这等子倒霉事情,怎么到落到自己头上来了?成为男妻?我都还没有娶媳妇嘞,结果让别人来娶他一个男的。 也不知道这个九王爷喜不喜欢男人。 他又转念一想。 不是他喜不喜欢男人?关他什么事? 反正他是不会喜欢就是了。 反正他不好男风,也没有断袖之癖。 “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东西拘束?” 结果,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事实上也是皇权的安排。 只有掌权者可以安排任何事,由不得别人做主。 母亲王若秋则像送出嫁的女儿一般,为他梳理着头发,一下一上,将乱糟糟的头发一下一下梳顺,动作轻柔,嘴里还不停的对他着婚后应该做的一切事情。 王若秋说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因为这是她作为正妻唯一的儿子,而小妾玉兰则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倍受楚父的宠爱,原本的依靠,也要离自己而去。 她忍不住偷偷抹起眼泪。以此表示对他的不舍,毕竟养育数十载。最后还是拿起玉冠,为他束好了发。 “淮儿,你就要嫁人了,娘有很多的话想对你说,但…”想对她养育了二十年的儿子说千言万语,终究是化为了一句“你要多保重。” “娘!我舍不得你。”他最后一次拥抱了母亲,像小时候一样对着母亲撒娇。 身边的丫鬟仆人看到无不为之动容,他们也心底里也舍不得少爷,虽然说自家少爷,经常在外惹是生非,惹老爷夫人不快,但他也是一个对待下人宽厚体贴的人,从没有亏待过身边的人。 “娘也舍不得你,但…也没有办法。”王若秋哽咽的说道。 “娘怎么哭了呢?今日可是我的大喜之日呀,娘要开心啊。”楚慕淮用帕子抹去了王若秋的眼泪,安慰母亲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还是回来看娘的嘛,这怎么搞的?像我死了一样?” 本来是该被母亲安慰,反倒过来安慰她了。 “诶,不许胡说。”王若秋听到这话吓得连忙手中的帕子堵住了他的嘴,故作训斥的说道,缓了缓语气随后又说道“娘只盼你能平平安安的,这样的话,不许再讲第二遍。” “好,娘,我答应你”他装作无所谓畏惧的样子,内心还有些不舍,却还是对王若秋笑道。 “那就好”王若秋欣慰的笑了笑,心却还仍有余悸,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她这个孩子,他总是那么顽皮,总是那么不让人省心,说话没轻没重,随心所欲,就怕会惹人不快。 可回首这二十年,哪有一次没有不让人省的时候。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想多说几句,她希想自己的孩子好。 她爱她的孩子,也希望他的孩子能快乐就好。 于是王若秋劝诫他:“淮儿,你要记住,凡做事都需要一个度,说话做事都要看人,不能随性而为,知道了吗?” 楚慕淮应下,他记住了母亲的话。 母亲的话温柔而坚定,饱含着对楚慕淮的关心与关爱。 在这楚府中惟有母亲待他极好,也很疼爱他。 他突然想到什么,从书桌旁的隔间里拿出一个盒子之类的东西“娘,我也没有东西能给您作念想,惟有这个,是我藏了好几年的银钱,给您养老用的。”说完后,他将盒子递给王若秋。 “这怎么能行?”王若秋将盒子推回去“留着自己用吧。” “哎呀娘,你就收着吧,这也是儿子的一番心意嘛。”他又推了回去,一种不可拒绝的语气说道。 既然是他的心意,那便收着吧,毕竟也是一番心意。 “好吧,那娘先帮你存着。”说着,王若秋收下了楚慕淮给的盒子,并叫丫鬟云翠放回自己的屋里。 王若秋一生奉行节俭,房中的布置也算平淡,但她作为楚府的当家人,却可以将这楚府上上下下管理得井井有条,只可惜自己己经不再年轻,年老色衰,不如那年轻貌美的小妾。 但姜还是老的辣。她还是她,她仍然是楚府的当家人,只不过身子骨不似从前那般硬朗了,倒生了几次病,仅靠着药物所支撑着她。 不过,好在她患病时,遇见了一个大夫,这位大夫神秘的很,开的都是灵丹妙药,吃了能治百病,百毒不侵,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但在她患病时,惟有楚慕淮一人在照顾她,而楚临也只不过嘘寒问暖几句,去请大夫开几个药方,剩下的便不管不顾。 这时,二房玉兰的大儿子楚瑜过来拜访自己的大哥楚慕淮,他恭敬的向楚慕淮行礼:“二弟楚瑜见过大哥。” “哎,都是一家人,这么大形式干嘛?阿瑜来了,快进来吧。”楚慕淮走出门口热情的招呼他进来。 这一声阿瑜叫的亲热,楚慕淮满脸笑意的看着楚瑜,楚瑜应了声之后,但楚瑜并不看他,眼神是满不见底的疏离,转而自顾自走进来。 楚慕淮也并不恼,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喜欢与自己亲近,他也不恼,从小都是这样子。 随后,楚慕淮也走了进去,并吩咐丫鬟准备茶水,好生招待这位二弟,王若秋见玉兰的儿子进来,满脸不高兴,似乎都写着脸上。但她这个儿子,似乎就没瞥见母亲脸上的不高兴,反而热情的招待。 王若秋觉得,楚瑜突然的到访,肯定背后是他的母亲所指使,他从不主动来访,不然的话,玉兰自己怎么不来?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她一个小妾,怎么能出场这种场合,所以只能派她的儿子出来,还真是好计谋。 不过,好在她这个情敌的儿子,倒是一个懂得礼数的,一上来就对王若秋嘘寒问暖的,关切,反倒是对她的儿子,爱搭不理,视若无闻。 在家中,楚瑜最为楚父看中,楚父也希望自己的长子也有点出息,但是他自幼无拘无束,被王若秋也宠惯了,养成了那般顽劣不堪的性子。 四周街坊皆知楚家有一个顽劣不堪,不学无术的公子儿哥,连带的着他的兄弟姐妹都看不惯他,甚至是看不起,却不知,他为了保全家里人,不惜嫁入那个危险重重王府。 成为男妻,受尽笑柄。 楚瑜与他们聊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没人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不过他走那时,王若秋脸色阴沉,手不自觉的在衣袖中握紧。 惟有楚慕淮还笑脸相迎。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花轿已经来了。 只见门口喊道“夫人,花轿到了” 门口停了一顶大红花轿上面的绣色异常呈现富贵美艳,彰显气派,是用昂贵的大红色布锦绣的,绣的是龙飞凤舞,双龙戏珠,就是皇后娘娘也用坐不到这么好的轿子,轿顶上面还镶着一颗珍珠。 由此可见,靖元帝还是念情分的,不至于让自己弟弟的婚礼,如此寒酸刻薄,不然的话丢了皇家的脸面,让人见了笑话,那皇室的威严又何在呢? 街坊四周邻居都上前来看看,都被这顶大花轿吸引住了,开始议论起来。 “你们瞧瞧,这晋王府啊,还真会做事,做一顶这么气派的大花轿来迎娶他们家少爷。”其中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说道。 “是啊,不过迎娶少爷一事,也不怕人笑话,呵呵,哪有男的娶男的?”路过的大爷插嘴说道。 “哎,听说是圣上亲赐的婚姻。” “……” “圣上的决定,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这是人家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有位大叔义正言辞的说道。 “就是,就是,大伙都散了吧。” “等会儿,再看看。”有位大娘舍不得走,头一回见到这种事情,不得看个尽兴再走。 “有啥好看的,走了走了。”那大娘的丈夫催促她走,顺便拉了一下她。 “你不看我要看”那大娘一把推了一下他,又挤在人群里观看。 “哎,你这婆娘…”他摇了摇头无奈,只陪得那大娘一起看。 “看什么呢?这里怎么这么热闹?”有位刚过这里的青年,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娶亲啊”有人回答道。 “娶亲热闹不假,可为什么有多人挤在这里?难道新娘子很美吗?让所有人过来看看?”他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 “美不美不知道,但新郎官是楚家那位少爷——楚慕淮啊!” 人群里有人高声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戏谑,“而且啊,他嫁的可是晋王爷,你说这热闹能不大吗?” 那青年一听“楚慕淮”三个字,眼睛顿时亮了:“是那个前阵子把城西酒楼的招牌给拆了的楚少爷?他要嫁入王府当男妻?” 这话一出,议论声更沸了。楚慕淮在京城纨绔圈子里的名声,可比他爹楚临的官名响亮多了,今日却要穿着大红喜服嫁入王府,任谁听了都觉得新奇又荒诞。 楚慕淮在屋里听得真切,拳头悄悄攥紧。他知道外头的人都在笑他,笑他一个男子要做他人妻,笑楚家为了保命牺牲了他这个嫡长子。可他不能恼,脸上还得挂着笑,不然母亲又要担心了。 “淮儿,时辰到了。”王若秋扶着他的胳膊,声音里的颤抖藏不住。 楚慕淮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母亲咧嘴一笑,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娘,您看,多大的排面,皇家用的轿子都没这么风光吧?儿子这趟不亏。” 王若秋被他逗得眼圈更红,却还是配合着点头:“是,我儿最有福气。” 喜娘已经进来了,手里捧着红盖头,笑得满脸褶子:“楚少爷,该上轿了。” 楚慕淮看了眼那刺眼的红,不知作何感想,却有些愣住。 此时,外面--- “诶,这你有所不知了,这要娶的呀,是位男妻。” “男妻?”那青年复又问道 “是啊。”有人应道。 “那你可知是哪家娶男妻?”他追问道。 “自然是晋王府,出嫁的是我们这儿的地方大户楚老爷的大公子楚慕淮啊。” 他对男妻一事,并无兴趣,但一听到楚慕淮的名号,他便提起兴趣,他两眼放光一脸欣喜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还没等到回答,人群中便欢呼起来: “呀,新娘子上轿了。” “吉时到了,还请新娘子上轿” “娘子,请上轿”一阵声音传来,沈言卿面色清冷,眸底让人瞧不见情绪,声音低沉又有些不耐。 …… …… “夫人,吉时已到了,少爷该上轿了”外面管事的催促的说道。 这边的楚慕淮整理好着装,检查了一会儿无一丝错乱,王若秋接过喜婆的盖头,准备为儿子盖上盖头。 但一看到儿子那一瞬间的愣神,心中自然明了他也是不愿,却无奈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救不了他。 她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儿子去嫁人,但这一天到底还是到来了。 楚慕淮最后不舍对母亲道:“娘,儿不孝不能在您眼前尽孝了,孩儿这一出嫁,不知何时能回来,但孩儿会回来见娘的。” 他抬头望了望远边的光芒,是多么的刺眼,他又看着已经两鬓泛白的母亲,心中纵使不舍,也明白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也只能尝试着去接受了。 “好,娘等你回来。”王若秋笑着对楚慕淮说道,只是这笑泛着一丝苦涩。最后还是亲手给他盖上盖头。 含着泪看着他喜婆的搀扶下,走上了花轿。 其父楚临站在门口,心中五味杂陈,明明是自己所做的错事,到头来还要自己的儿子替他承担。 也不知靖元帝安得是什么心,竟然让他的儿子嫁给那个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的九王爷。 但在强势的皇权下,他也不得不低头。 但是楚慕淮从未怪过谁,他即使心中有万般不愿,即使知道之后肯定会被人诟病,但还是毅然决然的去嫁。 他待在楚府,只有母亲给他过温柔,父亲不重视他这个嫡子,只会偶尔关心下,关心的最多的便是二房的少爷,楚瑜。 他坐在轿子里回想着这一切,却只是笑了笑。 沈言卿在轿子的最前面身着着喜服骑着马,一双剑眉冷眼的看着楚府的一切,仿佛他只是个工具人,只是负责完成任务而已。 楚府众人看着沈言卿一句话也不敢讲,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 他的手段残忍,惨不忍睹,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又心狠手辣。 他杀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任何想巴结他人,都被他处理干净。 反观楚慕淮一脸悠然自得的在轿子里,全然不知外面在发生什么。 轿夫吆喝一声,吉时已到该起轿了。 准备起轿时—— 突然,一阵尘土飞扬,一对军马策之而来,来者是一个身着官服的太监。 “慢着!” 沈言卿定睛一看,嘴角勾出一丝冷意,挑眉道:“裴公公” OOC版小剧场: 沈言卿:哥,你知道我不好男风的,为什么还要给我娶个男妻?ヽ(  ̄д ̄;)ノ 沈言初:原因有二,第一,你太烦了,太积极,太主动了。第二,我是帝王,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_^)想给谁赐婚就给谁赐婚, 也包括你,我的亲弟弟。 沈言卿:哥!这也有错?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我和你可是手足情深的兄弟! 楚慕淮:(暗自)死舔狗,还得我来掺和其中。 我:不写骨科!只磕卿淮!求收藏~ 灵丹妙药是假的,生病去正规医院。 求收藏~浏览量太多,无人的收藏就好笑了[裂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不是?!成男妻了?!认真的?! 第2章 你好…夫君(一) 来首的是宫里的太监-裴作,也是靖元帝的贴身太监。 他一来,沈言卿便更没好脸色但碍于面子只好作罢,他看着裴作面无表情的叫了他一声“裴公公”。 裴作十指握成拳碰地,蹲下低头,他尖锐的嗓音,恭敬道:“奴才裴作见过晋王爷” “行了,起来吧”沈言卿收回目光,眼神还是那么冰冷又带着一丝威严,他漫不经心的摩娑手指上的玉佩,随后又自顾自说道:“说吧,皇兄要你交代本王什么事?” 裴作暗自瞧了一眼玉佩,眼中闪过一次精光,随后恢复正常,毕恭毕敬道:“奴才奉陛下的旨意,为王爷和王爷新娶的王妃,献上一块御赐牌匾。” 沈言卿听后来了兴趣,将玉佩收入袖口中,嘴角勾出一抹笑,似笑非笑的说道:“哦?皇兄亲笔写的?那可得好好看看,呈上来吧。” 裴作应下,转身吩咐下属拿出牌匾,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纷纷挤在周围观看。 只见,裴作的下属从马车里缓缓抬出由一张大红布包裹,长达丈余,宽逾六尺有余,厚重的檀木边框需两人合抱的牌匾。 沉甸甸的质感仿佛能压得地面微微震颤 。 裴作道:“王爷,您看好了” 裴作一把掀开布,只见那厚重的牌面上用篆文写着‘天作之合’四个大字,下面还有小字‘靖元三年,三月十日赠。’那字娟秀,又透出狂妄之气。 沈言卿只是略微的撇了一眼,眼神冷淡,漫不经心说道:“那就多谢皇兄的心意,本王和王妃心领了。” 提到王妃,沈言卿竟不自觉的朝后面看了一眼,随后又收回目光,他暗自冷笑道:“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这边的楚慕淮正在轿子里休息,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发什么了何事。 呵,还天作之合。 随后,沈言卿命令手下将牌匾收好。 时辰已经耽搁有些久了,若再耽搁时辰,只怕是误了吉时。 “若无他事,还请公公回去吧。”沈言卿瞧了瞧天色似有些不耐道。 即使这桩婚姻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却是他最不能拒绝的,毕竟皇兄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是,奴才告退”裴作毕恭毕敬的点头,起身欲走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凑近在沈言卿耳边,说了几句话,沈言卿听后脸色立马变了“这样啊”。 “那奴才告退,陛下要我带一句话说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琴瑟和鸣。”裴作说完后,没等王爷回话,他转身带领着他的一队车马回宫去了。 好一个百年好合,咋不说他早生贵子嘞。 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听闻这样的话,冷笑了一声,心中不知在想什么,随后重新骑上马。 他吩咐抬轿的轿夫起轿。 该干嘛干嘛。 顿时响起了敲锣打鼓,一阵唢呐声,周围陷入了一阵喜悦的气氛之中。 只有沈言卿全程是冷着脸,让人瞧不见喜悦的感觉。 突然一下的轿子被抬起,由八个人抬起的大轿子,正在轿子里闲来无事之后睡着的楚慕淮一下子被惊醒,差点坐不稳,眼神有些迷离,迷迷糊糊的开口:“嗯?这是发生了什么?” ………… 见没有回应,他只好作罢。 自顾自的坐好,掀开帘子,探出头,瞧了瞧外面,外面旗鼓喧天,敲锣打鼓,欢呼遍地,好不欢快热闹。 可热闹是别人的,可自己却… 他摇了摇头,停止遐想。 一旁的喜婆见状:“哎呦,王妃,怎么自己先探出头来了?” 楚慕淮道:“这轿子太闷了,我想打开帘子,透透气不行吗?” “哦,行的,那您透会气就进去,可好?这个盖头……”喜婆的目光移向了他手里的盖头。 “我一会儿再盖上”他神情有些无奈道。 “好”喜婆点了点头,最后不忘叮嘱上一句“您可别忘了” “知道啦了”楚慕淮感到一丝不耐,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她娘叮嘱过他,少惹是生非,在外不能耍脾气。 他记得牢牢的,不敢忘却。 要忍着脾气,不要生气。 就这样过了许久,从楚府到晋王府,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畅通无阻的到达晋王府。 在这期间,他不断的遐想他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正如旁人所说他凶神恶煞,杀人于水火,不眨眼的恶魔。 “晋王府到!”突然一声吆喝,打断了他的想法。 晋王府宽宏大气,不是一般人的府邸。 金碧辉煌,朱墙绿瓦,宛如宫殿一般。 四面高墙,密不透风,宛如囚笼一般。 从此,这里便是他一辈子的居所和归宿。 “到了,请新娘子下轿”领事的人站在门口说道。 就这样,他盖着金丝绣边的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出喜轿。 这边沈言卿也走下马,他人高马大的,走每一步颇有压迫感,吓的周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他没有去理会,他不紧不慢的走在楚慕淮旁边,主动牵起那象征着连理的红绸带。 心中是不情愿的,面子还是要的。 只是面上不显,淡淡的。 沈言卿一身喜服衬得人风姿卓越,身姿修长,他本就宽肩窄腰,身材姣好,这身喜服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他曾是无数女子心慕已久的人,就是脾气不太好,又不近人情,杀戮无赦,手上沾满鲜血,哪个女的敢嫁给他?不然的话,有很多女子争先恐后的想要嫁给他。 所以他也从未想过有人会喜欢他,本以为他这一辈子孤家寡人一个,结果阴差阳错的冒出个……男妻。 想到这,他牵着红绸带的手竟不自觉的紧了紧,眼神又不经意间撇了撇旁边盖着盖头的楚慕淮。 楚慕淮似乎是感觉到身边的一丝凉意,和淡淡的木檀香,于是在盖头下的他是难以掩饰的紧张,不过毕竟是赐婚,他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他稍微的松了一口气,但又不能放松警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又联想到或许成婚后沈言卿会对自己冷落,又或许是厌恶。 可是不管怎么样。 他都没有对这场荒诞的婚姻抱有任何一丝希望。 他只想着家中是否安然无恙,平平安安。 新婚之日,二人各怀心事。 毕竟从未见得彼此。 只少听旁人耳语罢了。 晋王府门前,喜娘喊道:“请新娘跨火盆。” 此时天气是有些热,火盆里的点燃木炭发出了些清脆的响声,带着些浓烈的灼烧感。 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微凉,也将火盆里的火烧似乎旺盛了一点。 火光映照着看着这场喜事的众人,人群正议论纷纷,楚慕淮盖着盖头看不清,但他感觉到了一阵火光和浓烈的烟气呛得他喘不过气。 但楚慕淮还是沈言卿红绸带的牵引下,准备去跨火盆,结果下一秒,突然被不知什么动西给拉住了,身上还带着点淡淡的木檀香。 他转头一看,突然的一阵风将他的盖头吹跑了,露出了一双略显慌张的精致眉眼。 他暮然的看向身后的男人,一张冰冷见底的脸和眸底不知道在翻涌什么心绪的眼神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他们的初次见面竟是以这种方式。 楚慕淮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想去捡回盖头,可这风来得太突然,盖头被风吹得不知踪迹。 只得去叫喜娘去寻。 还未等喜娘找到时--- 楚慕淮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沈言卿一眼,沈言卿并无言语,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是如何,什么样的表情,但他感觉到他似有些不悦。 楚慕淮察觉到,便小心翼翼向他凑近道:“那啥,王爷……” 没等他说完,沈言卿俯身将楚慕淮一把打横抱起。 楚慕淮突然被人抱起,语气有些愕然道:“王爷…你这是…” 沈言卿倒是镇定的很,脸上平静如水一般面无表情道:“要是不想摔下去,那就抱紧本王。” 楚慕淮点了点头,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只是面上不知为何多了两抹红,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他抱人的手很僵硬,险些有些弄疼他。 毕竟沈言卿是第一次抱人。 不过幸好,此人还算轻。 但他下手没轻没重,也不懂得怜惜。 抱得人生疼。 一个不会多问一句。 一个不敢多说一句。 都是哑巴。 不过楚慕淮看了看前面,马上就到了拜堂,于是就先暂且忍耐下。 终于到了,楚慕淮觉得也该放下他了。结果人手还死死抱着? “那啥,王爷既然到了的话,可以放手了不”楚慕淮被抱的实在是受不了,大腿的侧面被捏的的通红。 沈言卿好似丝毫没有意识到却道:“没事,不急” 楚慕淮:“……” 这是不是命运给我的惩罚? 在晋王府门口迎接的有两位,一位是这晋王府的老管家顾方昀,另一位则是他同父异母的十六弟沈言辞。 顾方昀和沈言辞见自家王爷,自家兄长,竟是抱着那位前几日说不情不愿娶的新婚妻子过来,眼神不由震惊了一下,特别是沈言辞,反倒顾方昀镇定且平稳,他忍不住向顾方昀嚼耳朵。 “哎,顾叔,怎么感觉九皇兄今天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十六爷何出此言?” “没看到嘛?皇兄从来都不抱人的,今日这一见”他用头示意顾方昀朝前看“倒是罕见。” 顾方昀朝前面看了一眼一步步走过来的沈言卿和他怀中的楚慕淮,却只是微微一笑“王爷,似乎成长了不少。” “啥?成长了不少?什么意思?”沈言辞有些不解道。 顾方昀不急不躁,缓缓的开口道:“王爷从小就是我看大的,要说最了解他的,当是我。” 沈言辞听后若有所思微微挑眉道:“哦,那这么说的话,顾叔,你很了解九皇兄了,那你又为何说成长了不少?” 正欲回答时,在一群人的簇拥欢庆之时,那对新人前来。 沈言卿大步流星抱着楚慕淮进了喜堂,随后来到顾方昀前,沈言卿将他放了下来,眼神昏暗不明,睫毛微微颤抖,不知道想什么。 楚慕淮心想:“呼…终于放下了”轻轻揉了揉泛红的大腿,这人抱的生疼,果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又转念一想:“不是不是,我一大老爷们儿,还用得着他怜香惜玉。” 不过他的手劲是真大。 算了,管他。 顾方昀见状提醒道:“王爷,吉时已到,该和王妃拜堂了。” 沈言卿回过神,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还在愣神的楚慕淮:“走了,去拜堂” 楚慕淮应下,喜娘重新给他盖上盖头,在那象征着连理的牵引下,来到了喜堂前。 顾方昀既是管家,也是陛下倾点的主婚人,他与沈言卿关系还好,算是主仆情深,靖元帝如此安排也是有意为之。 顾方昀也应允成为两位的主婚人,即使这两位似乎并不愿意,他也只能履行。 他站在门口吆唱道:“吉时已到,天地为证,良缘乃成!请新郎新人拜堂成亲” 这里用新人,而不是用新娘,是怕别人误解,毕竟晋王爷是要娶男妻,与寻常人家娶妻的礼俗还是要分开着的。 这是生怕人不知道人家娶男妻。 沈言卿听后脸色沉了沉,又转瞬即逝,恢复如初。 反倒楚慕淮无所谓,也不在意。 他觉得只要与他完婚完事就好。 就这样,在顾方昀的吆喝下,二人拜堂,他们齐跪在蒲团上,喜堂面前四周摆放的是高燃的红烛,四周垂挂的是千丝万缕的红帘。 顾方昀见二人跪在地上便开始吆喝道:“一拜天地!” 二人头双双磕在地上,又起身。 楚慕淮不知心中如何想,沈言卿依旧淡漠。 周围连连叫好,好不欢快热闹,还有几孩童捡地上喜娘撒着的喜糖。 顾方昀再次吆喝道:“二拜高堂!” 也不管上面有没有高堂,二人再次了磕下去,复又起身。 到夫妻对拜这个环节,由于娶的是男妻,索性他又换了一个意思,顾方昀第三次又吆喝道:“新人对拜!” 二人面对面向彼此拜了下去,霎时间,时间仿佛定止了一样,只剩下他们两位。 不出意外,这只是想象。 拜下去时--- 结果不出意料,撞到彼此的头了。 顿时大堂周围开始哄堂大笑起来。 楚慕淮“嘶”的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沈言卿,这斯故意的吧。 沈言卿却没有一点窘迫,对上了他的眼神,他平静的让人意外,甚至还有些让人不寒而栗,却只是揉了揉被撞到的头。 楚慕淮避开他那似乎要刀人的眼神心想: 这人没有痛觉吗? 不会喊痛吗? 废话,大庭广众之下,能表现的很窘迫吗? 多丢面子。 这人可是很爱面子的,是不允许任何差错的。 可就算人家失了面子,人家还能平静如水,淡漠如云。 论心态的重要性。 “……” 顾方昀继续吆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OOC小剧场: 楚慕淮:论夫妻对拜(新人对拜)时一定要撞到头吗?[哦哦哦] 我(墨笺):不然怎么才能印象深刻呢?况且是你自己不“小心”的[坏笑] 楚慕淮:“……”看他的眼神简直要刀了我呀 我:放心,人家很“好”的,之前还抱你嘞~ 楚慕淮:“……”[白眼] 求收藏~点个收藏不迷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你好…夫君(一) 第3章 你好…夫君(二) “礼成!送入洞房!” 过了这些繁索的礼仪,眼下便真成夫妻了。 楚慕淮觉得沈言卿那副样子是极其不愿的,虽然说他方才抱了楚慕淮,却也是为了那一丝面子,况且那火盆里烧得那么旺,要是他真跨过去,衣服得起火,要是让人见了笑话,那晋王府的颜面又何在? 这样来说,这位晋王爷实属让他捉摸不透了。 但不容他多想,完成这繁琐的礼仪,接下来就是引新人入新房了。 突然间,沈言卿临时被手下的人叫走,说是靖元帝叫晋王爷前去处理一些事物。 沈言卿二话不说,竟直接抛下新娶的男妻,转身去奔赴靖元帝那边去了。 楚慕淮:“……” 众位客人:“……” 顾方昀:“……” 沈言辞:“……” 新婚之日,这就水灵灵的抛下人,就走了? 全场面面相觑,无一人敢贸然前言。 沈言卿却走的毅然决然,没有半点无措。 看来比起这个新婚的男妻,他更在意的是陛下对自己的看法。 楚慕淮倒是没啥介意,也跟他没啥感情,人爱干啥干啥去吧。 反正也碍不着他。 众人都在看楚慕淮的神情, 他却掀开盖头,露出一张俊俏动人的脸,镇定大方,又从容不迫,故作宽容善解人意对他们说道:“没事的,王爷定是有什么急事,正好赶上了这大喜之日,我不怪他。” 这样一来,有错的便是他,负心郎是他,被诟病的是他。 可无人敢当面多说,顶多在无人的情况下议论罢了。 “今日多谢各位来参加我与晋王爷的婚礼,大家待会儿在喜宴上多吃多喝,不必客气。” 他似乎把这当自己家了一样,又带着几分在酒楼里与人打交道时的娴熟风流。 众人见楚慕淮如此说,也不好多说,纷纷点头,只说得什么好的客套话,祝福之类的。 楚慕淮不再多说,在喜娘的搀扶下准备离去。 顾方昀此时没有料到自家王爷会突然在大喜之日离去,他是有多厌倦这婚事,方才的亲密又或许也是假象。 他突然上前叫住欲走的楚慕淮道:“那个,王妃。” “嗯?”楚慕淮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顾方昀,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神情有些疑惑问道:“你是哪位?” 毕竟是初来乍到,也未见过顾方昀,甚至是整个晋王府上上下下的人。 不过听他的声音,楚慕淮想到了刚才的那几声呦呵,他猜想到了这个顾方昀是方才为他和那个王爷的主婚人。 司仪。 顾方昀满面祥和道:“王妃,您初来乍到,可能有些不太了解我们晋王府,我是这的老管家,顾方昀。” “哦,顾管家。”楚慕淮恍然大悟道。又说“那几声是你喊的?” “是的,王妃,我是奉圣上的旨意。”顾方昀面不改色。 “圣上的旨意?”楚慕淮又重复了一遍又道:“你是说,圣上要你当这场我与王爷的主婚人?” “是的,圣上亲自倾点的。”顾方昀应道。 “看来这婚事,圣上还是颇为看重呢。”楚慕淮有些无奈的说道。 也是,毕竟是手足情深的亲兄弟。 而且两人还都是朝堂之上的同盟。 如果兄弟不和睦,定会引起动乱。 还牵扯到两方势力。 毕竟两位,一位是君王,一位是亲王爷,君臣有别,君高于臣,臣忠于君。 即使是亲兄弟之间却也是如此。 那作为兄长的靖元帝还如此狠心给他亲弟弟娶男妻? 是真不怕笑话。 楚慕淮停止了暇想,又转移话题,问顾方昀,“那既然顾管家是这晋王府的管家,可否带我好好熟悉一番?” 他又顿了顿,“毕竟我是王爷新娶的男妻,今后啊,也是这晋王府的主人。” 他面对男妻这身份,没有躲躲闪闪,反而坦然面对。 顾方昀听后,竟有些感动,他没有怪王爷今日在大喜之日时去圣上那里,留他一个人在这晋王府,面对众多客人,却也明白,他根本就不在意这场婚事。 既然来了,楚慕淮就在这晋王府好好的生活下去。 与沈言卿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便好。 可事实真的如能他所愿吗?不知道,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让他们慢慢来。 顾方昀点头,“好,王妃那您请跟我过来,我带您去先新房。” 楚慕淮点头,跟着顾方昀去熟悉一下晋王府的环境。 王府由多个四合院构成,庭院错落,楼阁精巧,庭院里种着花草树木,地面上都是由方砖铺就而成,平整而光洁,从远处看倒像个花园,有一种赏心悦目的喜感。 楚慕淮随着顾管家穿过走廊,来到内院,内院里到处都充斥着一种喜色,窗户纸上还贴着鸳鸯戏水图,床幔和床帘都是由上好的红绸红缎制成的。 “王妃,这里就是您的新房了”顾方昀指了指这间华丽的屋子。 楚慕淮打开了这间屋子,满屋子的喜色映入眼帘,四周充斥着一些暖意,房梁上悬着数量的鎏金灯,灯面上绘着‘花好月圆’‘团圆美满’的纹样。 他走了进去,看着周围的喜色,富丽堂皇的装饰,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却还是苦笑的静了静。 从此,这里就是他一生的居所了。 顾方昀突然道:“王妃,奴才只能将您带这里了,王府上下还有一些事情,奴才得去办了。” 楚慕淮转过头朝他点了点头道:“嗯,去吧,顾管家。” 顾方昀又突然想到,“对了,王妃。” “怎么了?”楚慕淮疑惑道。 “这有个丫鬟是来专门伺候王妃的。” “我不需要丫鬟伺候,还请顾管家替我推辞吧。”楚慕淮想也没想的拒绝了。转而自顾自的坐在喜床上,刚一屁股坐下,结果不知被什么的硌到了。 屁股疼的直哎呦。 啥玩意儿啊? 楚慕淮一把掀开喜床,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的瓜子桂圆花生莲子一类的喜庆的东西。 这是叫他早生贵子?他一个男的? 顾方昀有些慌张道:“王妃,没弄疼您吧?” 楚慕淮给他一个眼神,没弄疼人才怪。 “是这样的王妃,那婚床是青禾布置的,她是按照寻常人家嫁娶布置的,没有考虑到您,实在抱歉。” “青禾?”楚慕淮有些疑惑问道。 “是那个要伺候您的丫鬟。”顾方昀解释道。 “那,让她进来吧。”楚慕淮吩咐道。 “是,王妃。”顾方昀转头吩咐一直待在外头候着的青禾进来。 青禾原来早己等候多时,一直在等楚慕淮的一句话。 “进来吧,青禾,王妃叫您。”顾方昀对外叫道。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丫鬟服饰,扎着两个长辫子,面容清秀,带着几分羞涩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她低着头带了几分恭敬的说道:“奴婢见过王妃,奴婢是以后伺候王妃起居的丫鬟青禾。” 楚慕淮说道:“可否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青禾应下,言罢抬起头来,看向这个以后要伺候的主子。 楚慕淮见了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只道:“你以后就留下来伺候吧,我会给你结月钱的。” 青禾道:“奴婢的月钱是由管家统一发放的,奴婢不敢向王妃多索要。” 楚慕淮慷慨道:“这是你作为贴身丫鬟应得的,你以后收着便是。” 青禾有些感动,“谢谢王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好王妃的” 楚慕淮点头道:“好。” 顾方昀见现状况,心中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外面还有宾客在外,于是道:“王妃,奴才得去外面招待宾客去了,王爷又不在,只得奴才自个儿去了。” “等等,我也去。”楚慕淮叫住了顾方昀,自告奋勇自己也前去。 “王妃,您身份尊贵,还是我们晋王府的王妃,您不能去。”顾方昀阻止了他。 “有什么不能去的?我不也还是晋王府的主人之一,王爷既然不在,更应该尽到晋王府的主人的义务,走吧,顾管家。” 听楚慕淮如此说,顾方昀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顺应自家王妃的话。 “等等,王妃我也去。”青禾也跟着说道。 “好,那走吧。”楚慕淮也爽快的应了下来。 就这样,晋王府的在楚慕淮的招呼下,本是死气沉沉的王府,霎那间,王府变得有些热闹。 正逢这时,一阵策行的马车迎风而来,托起阵阵沙土,最后停在了晋王府门口,来者是这晋王府的主人,晋王爷,沈言卿。 他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突然见晋王府的动静,一时也没觉得什么所以然,直到进了晋王府,他才发觉,是他那新娶的男妻捣得鬼。 喜宴上,美酒山珍海味遍布,来的都是些社会上的达官贵人。 他们纷纷都瞧不上楚慕淮这个晋王府的男王妃,认为他是男性中的耻辱,竟然一个嫁给一个男的,可笑的断袖。 他们说罢,开始调笑,嘲笑他一个男子要做他人妇,嘲笑他以后要雌伏在晋王爷身下,嘲笑他枉为男子,不如做个女子好了! 这些话刚好不巧都被沈言卿听到。 他霎时间心中怒火中烧,青筋暴起,单手拎起那个说恶心话人,他怼着那人脸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你们有多干净,你们做的那些肮脏事,足够让你们脏一辈子,让你们永远抬不起头。” 那人有些惊恐道:“啊啊啊啊啊,是王爷?!………” “怎么?怕了?刚才说闲话的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哪去了?”沈言卿又换了一副表情,皮笑肉不笑,语气嘲讽道。 “啊啊啊,王爷,小…小…小…小的错了。”那人有些害怕的结巴了起来。 “错了?晚了。”沈言卿语气有些疯狂了起来,突然一松手,此人摔倒在了地上,“来人,此人冒昧辱骂本王和王妃,拉下去杖责二十。” 来了两位高大的官兵,两个人架起这个辱骂的人。 那人道:“等等,王爷,你知道小的是谁吗?” 沈言卿有些好奇道:“哦?那你是谁呀?” “小的可是丞相那边的人!” 沈言卿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呵,那又如何?你以为丞相会护得了你吗?你以为你是丞相的那边的人,本王就不会动你吗?辱骂了本王和王妃,那就是以下犯上,是大不敬,本王留你一命,也算是慷慨,你可别不知足。” “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沈言卿毫不留情的下达了命令。 “啊啊啊,王爷,我错了!”那人叫喊道。 “还真是不怕死,敢在本王面前撒野。”沈言卿厌恶的撇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却又对他口中的丞相,起了心。 楚慕淮此时正在喜宴上,喝的酩酊大醉,竟当众开始发起了酒疯。 顾方昀本想劝他少喝一点,却也被他灌了酒,可怜一大把年纪还被灌酒,陪着一起发疯。 此时沈言卿前来,看到这一副场景,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上前,准备前去阻止了楚慕淮喝酒。 “别喝了。”沈言卿一把夺过楚慕淮手里的酒,语气严肃。 “哎,还给我。”楚慕淮此时眼神迷离,俊美的脸上已经多了几抹红,已经分不清来者是谁,言语间己经带着点醉气,他见有人抢他的酒,便气的打不出来,又气又急,想要夺回来。 但沈言卿不给他机会,他将酒夺走,不许他再多喝,语气依旧严肃,“ 别喝了,听话,伤身。” “哎呀,我不管,我要喝。”楚慕淮语气有些烦闷,他满身的酒气突然撒在了沈言卿的脸上,惹得沈言卿脸上一阵痒,他瞧着他的样子,喉结竟不自觉的滚动。 “不行,你不能喝。”沈言卿依旧劝道,但人家始终执迷不悟,仍然想喝酒,“你若执意如此的话,那就别怪我了。” 沈言卿眼神一暗,突然俯身将楚慕淮一把打横抱起。 楚慕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整的猝不及防,酒突然醒一些,却又没有完全醒,声音带着一些低闷的,“你干什么?” 沈言卿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怕他摔了似的,抱的很紧。 他开始有些挣扎。 可他越挣扎,他就抱的越紧。 “别动,再动,摔下去别怪我。”沈言卿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又具威严的说道。 楚慕淮听后果真不动了,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胸膛的心跳声,竟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突然意识到, 这不是他第一次抱他。 可是这一次抱,竟有些让他有种不同的感觉。 他看着他那张醉酒的脸,竟会有一种莫名的…… 安心? 他摇了摇头,压下了心中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沈言卿将他抱起,穿过层层走廊,一步步走向新房,也算是一同入新房了吧。 此时,楚慕淮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睡着了,靠在他的怀里,安心的很。 沈言卿不再看他,踏过门槛时,风轻轻的拂过,带着些许暖意。 沈言卿轻轻的将他放在软榻上,他怀中还留有他的余温,但他没有去留恋,转而站起来,吩咐奴仆将喜床床单上的桂圆之类的动西拿走。 吩咐完后,沈言卿又看了一眼在软榻上的楚慕淮,房梁上的灯火映照在他俊美如画的脸上,显得惟妙惟肖,仿若一幅佳画。 沈言卿此时眼神显得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他这位男妻,也不知道从今以后该如何对他。 明明他也没有错,可自己为什么就是如此厌恶他呢? 是因为他是皇兄赐下的男妻吗? 还是……? 正逢此时,突然又传来捷报,他只得又走。 临走之际,他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王妃。 而他,又要走。 新婚之夜,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第二天楚慕淮酒醒了,青禾见楚慕淮醒来,忙叫道:“王妃,您终于醒了。” “这是哪儿?”楚慕淮刚醒来,脑子有还些晕乎乎的,脑袋还有些闷闷的头疼。 “这是您的新房啊,难道王妃忘记了吗?”青禾回答道。 “哦,那我是怎么回到这儿的?我明明记得我还是在喜宴上。”楚慕淮捂着头揉了揉,有些疑惑道。 “这奴婢也不知,不过听那些下人说是王爷送您回来的。”青禾回道。 “王爷?”楚慕淮重复道,有些疑惑,他怎么会送自己回来呢? “是啊,王妃,王爷见你喝太多酒,有些神志不清,便亲自抱着您回来了。”说着,青禾便拿起放在桌下的食篮,随放到桌上。 “是吗?”楚慕淮有些难以置信,他竟会抱自己回来,突然偶然撇见青禾的动作,他道:“青禾,你这是做什么?” “哦,这是王爷命奴婢准备的醒酒汤。”说着,便打开了食篮,拿出了一个碗,就拿出来一个罐子的东西,里面装着醒酒汤。 青禾将碗先拿出来,搁在桌子上,拿出罐子,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气息,突然发散而来,带着一丝苦闷和中药味。 “不是?这好难闻,你确定让我喝这个?”楚慕淮问道。 “是啊,王妃,您主要是喝了太多酒了,您今天早上不是头疼吗?喝了这个,您再多休息一会儿,就不疼了。”青禾解释道。 “不喝,拿开。”楚慕淮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一看就又苦又涩,狗都不喝! “王妃,您还是喝了为好,良药苦口利于病。”青禾劝道。 楚慕淮揺头,宁死也不喝! “王妃,您要不喝,王爷又得骂我了。”青禾委婉道。 “他敢骂你?!想不到这个冷面的王爷也会骂人,你放心,他敢骂你,我帮你骂回去!”楚慕淮语气有些激动,头又不自觉的又开始疼痛起来。 “哎呦!疼死我了”他不由得捂着头。 “这可使不得呀!王妃!”青禾有些难为情,“算奴婢求你了,你还是喝下去吧。” “好吧,青禾,你把它端上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青禾将罐子的醒酒汤,倒入了一个瓷碗中,后又将它端给楚慕淮。 楚慕淮一闻到这个味道,缩了缩鼻子,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端起青禾手中的碗,将瓷碗里的醒酒汤一饮而尽,顿时喉间涌上一股苦涩又带着几份酸涩味,让他不由得想呕吐。 但只能咽下去,兴许是这味道太刺鼻了,又或许是咽下去的速度太快了,让他不由打了个嗝,那个又臭又难闻。 他不由得面部抽搐,脸色难看,见他喝完,青禾忙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楚慕淮,楚慕淮一股脑的喝了下去,缓和了不少,冲去了嘴里的几分苦涩。 “这怎么那么难喝?比我喝过的中药都难喝多!这怕不是要害死我!”楚慕淮不由的吐槽道。 “王妃,这药就是这么苦的,你若不喝下去,只怕您的头疼又会剧烈的。”青禾劝道。 “您还是好生休息吧,这汤药得过一会儿才能起到效果呢。”青禾说道。 “好吧。” 0Oc版小剧场: 楚慕淮:我怀疑你们兄弟俩有暧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ω?) 沈言卿:没有,你想多了,我跟陛下是亲兄弟-_-|| 楚慕淮:没有,我们是“亲”兄弟~(阴阳怪气) 沈言卿:找死!??(◣д◢)?? 我:攻不洁,跟别人有暧昧!排雷!*^_^* 还是那句话:不写骨科,只磕卿淮! 沈言卿:我反正不会喜欢他的!我不好男风! 我:那你还在大喜之日当众抱他?(凑近笑眯眯) 沈言卿:(心中一紧)当时突发情况而已,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说的话。 沈言卿:包不会,肯定的! 我:……(0s:我这是生了个啥不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你好…夫君(二) 第4章 你好…夫君(三) 成亲后的第三日,楚慕淮就独守空房三日,这几天,沈言卿一直忙于政事,从未踏进过他的房间,也从未正眼瞧过他,一直是冷落的状态。 不过,他也不在意,说得好是忙于政事,所以冷落他。说不好是压根不喜欢他这个男妻,毕竟是他可是他那情同手足的兄长因为忌惮他,所以才为他娶了个男妻。 青禾想劝着他主动一点,于是脆生生的对楚慕淮说道:“王妃,王爷许久未踏进你的房间,您也不去找找他。” 楚慕淮却一脸无所谓,好像只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蛮不在乎的说道:“找他干什么?王爷心都不在我这,只想扑到事业上,况且,他又不喜欢我,我主动的扑上去,指不定遭受什么厌烦,比起这样,我还不如不去呢!” 不喜欢就不喜欢,他做不到让任何一个人喜欢自己,所以也没必要去讨好,也没必要委曲求全,也不必牺牲自己,去换得那么一丝好。 做自己便好,不必被他人左右。 况且他本身就是个无情的人,更没必要去讨好他。 青禾还想说道:“可是……王妃。” 没等青禾说完,楚慕淮打断道:“没有可是,况且人家又不喜欢男的,又没有断袖之癖。” 额,这跟断袖之癖有什么关系? 刚巧不巧,结果被刚忙完事务的沈言卿听到,他竟脸色一沉,他平时最讨厌私下说闲话,特别是还议论到他自己。 却好巧不巧被他听见。 他有些气愤的推开门,正好碰见二位说闲话,奇怪,他怎么会生气呢? 明明是最厌恶的,最不在意的,心却还是被这些话泛起了点点涟漪。 青禾抬眼间看见王爷,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吓得连忙站起身,恭敬道:“王爷,奴婢…” 沈言卿看都没看青禾一眼,转而冷冷对她道:“出去。” 青禾连忙应道:“是,奴婢告退。” 随后识趣的离开,顺便关上了门。 随着房门被关上,屋内就只剩沈言卿和楚慕淮两人。 空气霎时间变得冰冷无比,气氛降到冰点。 仿佛一呆下去,就能把人冻住。 还是楚慕淮先开口,率先打破平静,语气有些好奇:“不知王爷到这有何贵干?” 沈言卿听到他这般说,突然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说道:“就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一个外人,还敢管起本王来?” 但楚慕淮也不是好惹,见他如此说,他反驳道:“王爷说这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好歹我也是您新娶的男妻,外人什么的,就不必讲究了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是也是爽哉爽哉,带着一丝戏弄和调笑。 沈言卿一听“男妻”两个字便气得打不出去,但只得压下怒火,嘲讽道:“男妻?楚慕淮,你也配提这两个字?” 沈言卿冷笑一声,指尖几乎要攥进掌心,“若不是圣旨压头,你以为本王会让你踏入这晋王府半步?别痴心妄想用这身份约束本王,你在本王眼里,连府里的一块砖都不如。” 楚慕淮却不以为,反而凑近调笑道:“那如果我连砖都不是的话,那不知王爷为何要三番五次的抱我呢?” 沈言卿一听,霎时间有些愣神。 他见他愣住,心中顿时生出一丝玩味,又故意说起来,“况且王爷还不止抱了我一次,而且还是抱两次呢。” 他又故意拉长了尾音,为的就是让他印象深刻些。 沈言卿一听,面子有些挂不住,脸色有些难看,耳尖一红,但他强装镇定,面色如初冰冷的开口道:“抱你也只是为了维护晋王府的面子罢了,你如此不守规矩,不成体统,本王也只能这么做。” 只能这么做,听起来未免也太过扯,明明可以多种方式,却偏偏选择了这种。 这倒是为他心虚找借口。 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两个人明明八竿子打不着一边儿的人,却因一道赐婚圣旨而结识,而两人明明彼此从未见过,他却在新婚当日,如此亲密的抱着他。 都说这位晋王爷冷酷无情,心是比铁还硬的,如今看来,他的嘴是比心还硬。 他怕他不信似的,又补充道:“你还能以为是什么?我心悦你?可笑?!” 楚慕淮听后,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语气慵懒,又伸了个懒腰道:“ 哎呀,我可没有说王爷心悦我,况且我也不会喜欢王爷这样子的人。” 他又凑近眼神带着一丝玩味道:“那王爷如此说的话,那王爷是不是心悦我了?” 沈言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但又听他语气里的玩味,又冷下脸来,眼神透过一丝冰冷,冷声道:“别乱讲,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王府里待着,别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又想到什么,顿了顿道:“听说你在本王不在的时候,在王府外面惹是生非。” 他不以为意道:“我这不是太无聊了嘛。” 沈言卿道:“无聊?别忘了,你现在是晋王府的王妃,府里上上下下的事也得需你这个王妃照拂。” “现在终于承认我是你王妃了?刚才还不在那一口一个外人的叫着。”楚慕淮翻了个白眼,翻旧账似的怨气道。 沈言卿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轻咳一声,缓了缓语气,似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于是转移话题道:“先别管这些了,你说你这三天都在干什么?” 又想了想,这个人真是胆大,别人对自己却怕得要死,而他却不怕,而敢指责自己,让他心中顿时对他产生了好奇。 楚慕淮怨气道:“无非是什么正常的起居罢了,吃吃饭,睡睡觉,逛一逛王府,了解一番罢了,还能有什么惹事的事情?这三天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府,哪里都不去的。我还能去哪惹事?简直是在造谣。” “撒谎,方才不是说这三天以来,还到处惹事,这会子说在这王府老老实实的呆着。”他不知为何有些气愤,却又说不上来哪种感觉,于是继续说道。 “听青禾说,你还去逛窑子?”沈言卿皱起眉头,语气不悦,带着一丝质问道。 楚慕淮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大胆的承认道:“是啊,我这不无聊嘛,你又不鸟我,我只得自己去寻寻什么乐子啊” “你寻乐子就寻乐子,别忘了你的职责。”沈言卿冰冷的开口,语气里藏着一丝冷漠与厌恶。 “你是晋王府的王妃,你怎能如此?也怎敢如此?” “哦,可我就是这个样子,又怎么样了。”而他却不以为意,反而无所畏惧。 “你!”沈言卿被他气的说不出话。 沈言卿之前又想到一件事。 其实当圣旨的赐婚下来时,沈言卿也是曾命人暗自打探他的底细,听手下的说,他有一次在朔京最有名的酒楼,醉仙楼,喝酒醉后大闹,还将人家的牌匾给摘下来,踢成两半。 由此可见,这个楚慕淮的身手还真是了得,要知道他可是这朔京城内最纨绔无赖少爷,但他不知道最无赖的少爷,真实为人是仗义的,虽纨绔,但义字在先,重情重义。 这次被赐婚给这个冷酷无情的王爷,即使结婚当日,作为新郎的王爷被圣上传圣旨过去处理事务,也是一句怨言都没有,还主动揽起作为晋王妃的职责,招揽各位来宾来客。 楚慕淮见沈言卿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道:“怎么?王爷这是不信啊?我是真的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府了,哪也没去过。” 沈言卿恢复刚开始的样子,冷漠道:“哦,那就好,不许惹事生非,我警告你,做好你该做的事。” 提起该做的事,楚慕淮嬉皮笑脸起来,又故意带着疑惑问道:“哦?那该做的事,是什么?” 沈言卿有些不耐道:“不是说过了么?” 楚慕淮也不耐道:“哎呀,那具体是什么?” 沈言卿冷声道:“掌管好府内的大小事” 楚慕淮又问道:“那我不会怎么办?” 沈言卿没好气道:“不会就去学” “学不会怎么办?” “自个儿看着办。”他抛下这个回答时,心想这个人的话真多,不过也从来没有人问他这些,但他也还是回答了,他又顿了顿道,放缓了语气,道: “或者叫顾管家教你,他是这王府的老人,比你懂的很多,去问他合适,毕竟你也是初来乍到。” “另外,王府的规矩,你也得学学,不要像之前一样,让人见了笑话。” 楚慕淮又突然说道:“如果我不学呢?” 沈言卿突然“抛一个你敢不学就完了”的眼神,语气带着一丝警告道:“你可以试试看。” 楚慕淮心中一凉,感觉背后有些发凉道:“额,那算了,好吧好吧,我好好学。” 沈言卿见他这般说,语气缓和了一点,“嗯,知道就好。” 楚慕淮:“那我要是实在学不会,那不是王爷可否相教呢?” 沈言卿没想到他会如此说,想了想,于是说道:“这还要我教?” 楚慕淮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反而理所应当的说道:“对啊,晋王爷不是这王府的主人吗?也好歹教教我如何管理好这个王府呢。” 沈言卿实在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说话,也是第一次有人求助于他,他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这人是真不怕自己,从未有人如此对他说话,而且说的话又是那么厚颜无耻。 不过他还是应了下来,“好,本王教你吧。” 他又说道,“毕竟你初来乍到,也不了解王府的规矩,这里的规矩你还是得学,规矩礼仪什么方面的,就让这位临娘教你。” “本王之前知道你,你素来散漫,漫无边际,心无旁骛的,既然入了本王的府邸,那就好生学规矩去。” 楚慕淮假装应了下来,他才不想学什么规矩呢,自由自在的,漫无边际的多好,何必为难呢?明知自己不会学变还非要凭什么教礼仪的姑姑来。 他道:“那那位临娘在哪?” 沈言卿朝外面吩咐了一下,“进来吧,临娘。” 只见一个年过三十的女子,缓缓而来,她面容瑞丽,但眉眼间却带着几分严肃,看起来是不可撼动,不可招惹的人物。 沈言卿自顾自的介绍了起来,“这位是来自宫里的礼仪先生,叫临娘,本是皇后身边最重视的的女官,现在是教你的礼仪先生。” 楚慕淮听这么一说,又道:“那既然她是皇后身边的最重视女官,那又为何不继续呆在皇后身边,反而来我这儿呢?” 沈言卿听后皱眉,“你太不守规矩了,真得让这个临娘好好教导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作为王妃的职责?” “那刚才不是说,你要教我的吗?” “本王还有诸多事情,接下来就由她教导你,好好认识规矩。” 临娘满面笑容,笑道:“王妃,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楚慕淮漫不经心,甚至是带着几分敷衍 道:“哦~知道了。” 沈言卿又皱起眉头,“人家对你好好说话,你是又怎么对她说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反正也就那样,也没啥特别的,哪里看出来她尊贵了。”楚慕淮慵懒道。 临娘见笑不笑,她从未见过如此漫无边际,不懂礼数的人,她总是生活在高墙之中,每日与四面红墙作伴,掌管宫内的大大小小礼仪之事。 她是宫里的老人,十六岁时入宫做宫女,一步一步爬到礼仪司女官这个位置,后宫中大大小小的礼仪都是由她一人执常,她是协助皇后执掌六宫的女官,这样的身份,其他下人都是毕恭毕敬的。 但楚慕淮不是下人,他是主子,他是晋王府新娶的男妻,他也是当今皇后的妯娌,身份自然是比她厉害。 有时候身份也是个好东西,他可以任意使唤别人,也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避免受害。 虽然这有时候并不公平,但保护自己首先是最重要的。 “婢子不知哪里得罪了王妃,让王妃是对婢子很不满呢。”临娘恭敬的说道。 “无事,是我不对。” “王妃,这婢子哪敢接受呢?如果王妃对婢子有不满,您尽管提出来婢子一定改。” “你不是协助皇后的女官吗?为什么到我这儿来,能否给我解释清楚?” 临娘看了一眼沈言卿,沈言卿没有讲话,临娘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开口。 “临娘,你看他干嘛?莫不是你和沈言卿是一伙的?” 听到楚慕淮直呼沈言卿,沈言卿再也绷不住了,有些气愤的说到:“楚慕淮!谁允许你直呼本王的名字的?” “你不也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了吗?彼此彼此罢了。”楚慕淮反驳道。 “你!愈发没规矩了!” “呵,你也只会说这句罢了,沈言卿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楚慕淮也一点也不惯着他,反而怼道,即使是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的王爷又如何?着了他的道,他也不惯着谁。 现在他倒是觉得,王爷也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鬼,长得倒还算是一表人才,眉眼端正,看上去人畜无害,就是脾气有些不太好。 他也不敢把自己如何,无非是骂骂几句罢了。 “你!”沈言卿看着他被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得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敢跟他这么叫板说话的,也就只有楚慕淮一个人而已。 他也意识到,自己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能弄死的人,如今却对他手下留情了。 这倒底是为什么? 他内心突然生起了一种复杂难懂的情绪,霎时间油然而生。 他为了压下这份情绪,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而楚慕淮却不知,反而凑近道,“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 “滚!” 楚慕淮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反而带着一丝玩味说道: “你叫我滚?若偏不呢?” 沈言卿提高了音量又重复了一遍“给我滚出去!” “立刻,马上” “好好好,我走”楚慕淮无奈,这才意识到他生气了,立马走人。 嘴里还嘟囔:“切,脾气真差,怪不得没人喜欢。” 世情凉,薄情郎。 怜卿卿,恨凉凉。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蚂蚁,泛指某样东西有人懂得^O^ 小情侣之间的第一次谈话。 楚慕淮:没事哒,没事哒,他不喜欢我,我就不喜欢他了呗,自己潇洒走遍天下!还有一群好友相伴!这日子别提有多爽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你好…夫君(三) 第5章 拜见靖元帝(上) 夜晚,夜幕降临,月夜当空,繁星点点,凉风轻拂枝叶,枝叶轻轻摇曳,带着些些许的凉意。 晋王府的庭院中,楚慕淮正独自坐在石凳子上,望着那一轮银月,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似乎是想起了曾经的时光。 他想起幼时,母亲所教的一首诗,他依稀还记得怎么念,于是喃喃自语,轻声念叨,“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是启蒙他的一首诗。 每每念起这首,似乎都能响起母亲那温柔慈爱的声音,也不知母亲如何了。 他又想起母亲王若秋了,那时喜轿的诀别,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告别了,人的一生总是在告别与重逢中成长。 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会怀念起,也不知母亲也可还牵挂着他? 他抬头看着月亮,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孤独又淡漠,就如同他一般孤独又无助,但那轮圆月的光,它洒在了每个地方,带来了些许光亮,他知道或许那束光并不会照耀在自己的身上。 可那束光还是照耀在了自己的身上,月色落下,如轻薄的薄纱轻轻的披在了他的身上,将他那俊美的脸庞照得惟妙惟肖。 突然,在月光的照耀下走出来一个人,瞧那人的影子,那人高大,又带着几分冷淡的气息,借着月光往近看,那人的披着墨色斗篷,缓慢的走了过来,又是那股熟悉的木檀香。 楚慕淮又知道了,是他那令他讨厌的晋王爷过来了,他也不着急走,反而自顾自的,休闲散漫,视若无人。 他端起石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此时,月己入深,月色朦胧,被一层薄云给遮住,月也渐渐暗了下来。 那人也渐渐靠近了。 楚慕淮背对着他开口道:“不知王爷,夜深前来有何贵干?” 沈言卿缓缓靠近他,倏然停下脚步,语气却还是那么冰冷,那么生硬,没好气道:“你也知道夜深了,还不休息?” 楚慕淮听到他的话,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试探性问道,“王爷这是在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别给你脸上贴金,本王不过是提醒你罢了。”沈言卿耳尖有些莫名的发红,但还是调整了一下,嘴硬的开口。 “哦,那还请王爷早些休息,夜里凉,别冻着了,等会儿又得怪我没照顾好王爷了。” 沈言卿没好气,冷漠道:“本王不需要别人照顾,在照顾别人之前,还是多照顾照顾你自己吧。” 楚慕淮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空气中便再陷入了一阵寂静,漆黑黑的夜里,有月光散落,带来了些许光亮,它散在了每一个角落,似乎是没有照进某人的内心。 见楚慕淮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话,他有些余怒,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硬着头皮道: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干嘛?” “看月亮” “看什么月亮?” “家的月亮” “……” “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在这寄托相思,是不是等会儿还要作诗一首,好抒发你的思家之情?” “我说楚慕淮,平时见你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这会儿子开始伤感起来了,又不是见不到你的家人了,也没必要。” 提到“家人”楚慕淮的眼神有些暗淡了下来,是啊,他又不是见不到家人了,可是不知家人还愿不愿见到自己,特别是楚瑜,他有一个作为男妻的大哥,应该是厌恶恶心的。 可这一切又不是他的错,毕竟也又不是他想嫁入这晋王府的,他又不好男风,他原本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子,没成想阴差阳错的卷入这场荒唐的姻缘。 “呦,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沈言卿嘲讽道,虽然是嘲讽,但并无恶意,不知怎的,本来不爱说话的他,却被他所吸引,话不知不觉变得多了起来。 特别是对他时。 神色不免有些诧异,但还是压下情绪,恢复如初,他似乎忘记了本来的样子。 反倒他变得冷清了起来。 “无事,你说对了,我想家了。” 提到家,沈言卿也不免陷入了沉思,家?哪里还有家?父亲不在,母亲早逝,如今一母同胞做了帝王的亲兄弟也怀疑自己,甚至还想手足相残,而自己又如此敬重他,视他为亲兄长。 也是,在权力之下哪还有亲情可言? 如今的兄弟关系也只不过是表面罢了。 内部早己破败不堪了。 如果真的闹掰了,那还真的算是会爆发一阵腥风血雨。 呵,可笑。 曾几何时,他依稀记着兄长待他也是极好的。 他记得,自己刚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是兄长将他视若己出,好生照顾。 他记得,第一次哭泣,是兄长哄着他的,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记得,第一次习武练剑,是兄长教他的,告诉他习武之人习剑,是要保护好身边的人,而不是用来欺负别人的。 可现如今,兄长自登基后,性情便大变,权利的争斗,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内忧外患的战争,都在充斥着他这个帝王。 而沈言卿既是他的亲兄弟,也是他的臣子,他应该为他排忧解难,可他也做了,而他却因他人的话语而对自己产生了疑心。 娶男妻这件事,彻底阻断了他想要篡位的事。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如此想法,他只是想协助自己的兄长,为他排忧解难,却反被猜疑。 在大朔,是不允许有男妻出现的,娶男妻则视为耻辱,不但不能封官赏爵,下一代也要备受屈辱。 可事实上,断袖之癖自古以来的帝王也有,谁又能保证别人没有什么特殊癖好?那些达官贵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有谁私下能保证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世事难料啊。 可沈言卿毕竟是皇家的亲眷子弟,也不会有人多说几句的,况且他也不好男风,只是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也睡去了。”楚慕淮也不想多费口舌,起身准备回房间。 “等等。”沈言卿突然拉住了他。 “干什么?”楚慕淮不解,皱起眉头看向他。 沈言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似乎在思虑着该说什么。 楚慕淮不等他说,便直接用手挣脱开他拉住的衣角。 沈言卿一愣住。眸中的眼神复杂。 “王爷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夜已经深了,已经到三更了,马上天亮了。”楚慕淮语气平淡提醒道,说完他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等等,明日随本王去见圣上。”沈言卿再次叫住他,语气有些生硬。 “哦?见圣上?”楚慕淮转过头看向他,问道。 “是,你作为本王的王妃,理应当要去见见一见圣上的。”沈言卿忙应道。 “可我是个男子,你若是让那些大臣瞧见了我,这不得在背后诟病你多时。”楚慕淮故意说道。 “谁敢多嘴?放心,有本王在,你不必担忧。”见楚慕淮有些担忧,心中却生出了一阵异样,放缓语气道。 “那好吧,明日去。”楚慕淮道。 他有些不可置信,他未曾料到他会同意,他愣了一会儿,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明日去。” “嗯。”楚慕淮应道。 第二天,晨起日升,已是辰时。 楚慕淮还在睡梦中,似乎是忘了要干什么,此时青禾进来提醒他。 “王妃该起了,今个儿可是要和王爷进宫去面见圣上的,您怎么还在睡觉?” “哎呀,让我再睡一会儿”楚慕淮随即又慵懒的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哎,王妃这可不行,等会儿王爷来了可不好了。”青禾劝道。 “我管他,他爱来就来,不来就不要来,反正我是困死了。”楚慕淮不以为意,打了个哈欠,继续呼呼大睡。 “哎,这个怎么是好?”青禾有些着急,可她是个下人,又不能以下犯上。 正逢此时,一阵脚步声,是沈言卿前来,青禾忙出去迎接他:“王爷。” 沈言卿点了点头,没有去看她,他看着前方平静道:“王妃呢?” 青禾看了一眼还在休息的楚慕淮道:“呃…还在休息。” 沈言卿有些皱眉,语气有些不悦道:“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在睡觉?你这个下人是怎么做的?不会唤醒主子?” “奴婢去叫了,但王妃迟迟不醒。”青禾解释道。 “什么?那再去叫!”沈言卿命令道,他有些难以置信,明明说好昨日会和他一同去,这会子又在赖床了。 “是,奴婢这就去”青禾只好再去罢。 过了一会儿,青禾去叫还迟迟未醒,沈言卿心想这斯是故意的吧,这么能睡?这是猪吗? 沈言卿无奈,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把揪起正在熟睡的楚慕淮,看着他那张熟睡的又带着温度的俊脸,又好气又好笑。 可那人竟然毫无反应? 那他之前是怎么醒的? 还是故意的? 要睡到当日响午? 可真能睡。 那还去不去的? 不行,得去。 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门外的管家顾方昀催促道:“王爷,时辰该到了。” “知道了。”沈言卿有些烦躁的应了下来。 他顺手捏住了楚慕淮的鼻子,他的力道有些大,此时正熟睡的楚慕淮一时有些不太通气,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见他有了些反映,心中一喜,这家伙可算是要醒了。 他随即放开了手,结果人家就只是擦了擦鼻子,喘息了一声,继续睡觉。 沈言卿:“……” 这人怎么这么能睡,连他这个曾经让人惧怕已久的王爷,都束手无策了,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沈言卿到底还是不了解他。 他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昏暗不明,下意识的俯身将他连带被子打横抱起裹成了一个粽子。 楚慕淮一瞬间感觉一丝震动,但并无理会,仍然呼呼大睡。 这是真能睡? 不怕他把他摔下去? 他见他这样,抱他的手一顿。 不知为什么? 他好像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对付他。 明明心里是不情不愿,动作却想下意识的……? 这算耍流氓吗? 算了,就最后一次了。 他将他抱起,一步步穿过走廊,走向早已等候多事的马车。 沈言卿有些无奈,他堂堂一个王爷,竟还要这般伺候一个祖宗,真想一巴掌呼醒他。 对啊,怎么不一巴掌呼醒他? 沈言卿看着怀里的楚慕淮,准备心一横,一巴掌扇去,让他醒来。 他的手渐渐靠近。 结果人家还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丝毫没有意识到此人要扇自己巴掌。 心倒是大的很呢。 沈言卿终是不忍,不对,他怎么会不忍心呢? 他眼底复杂,转而继续的走向马车,一股脑的把他扔在马车上。 他的力气很大,砰的一声,马车似乎炸裂了。 楚慕淮:“?” 幸好有被子加持,不然的话,得被他摔成两半。 楚慕淮这下是真的猛地惊醒,醒来时迷迷糊糊,他有些疑惑,像一只正睡着被人惊扰的小兽,可小兽被人惊忧会露出狠厉的爪子,而他只会疑惑不解,是一只迷茫的小兽。 “啥玩意儿?”楚慕淮疑惑道。 方才不是在房间睡觉吗? 这又是在哪? “你醒了?”一阵清冷如冰又低沉的声音传来,身上又传来了淡淡的木檀香。 不用猜都知道,沈言卿。 …… 沈言卿轻轻站在马车外,掀开帘子,探进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被他盯着,楚慕淮却有些不自在,他道:“王爷这么看着我干嘛?” 沈言卿双手抱臂不以为意道:“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 楚慕淮不想费口舌,直接也盯着他道:“有病。” “啥?”沈言卿似乎是没听到似的,“你再说一遍。” “君有疾否?” 还从来都没有人这么骂他,他也不恼,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他好整以暇,声音带着一丝低沉问道:“不是?本王怎么患疾了?” “你难道很希望本王死?” 见他顺着自己的话说,他竟然还觉得有些好笑? 楚慕淮轻笑一声,语气风流,带着一丝玩味,他故意道:“怎么可能呢,我喜欢王爷还来不及呢。” 说着,又故意在沈言卿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沈言卿听到一声喜欢,竟有些愣神,还未等他回话。 作为管家顾方昀突然催促道:“王爷,差不多时辰了,该去宫中了。” 沈言卿应下,不多时上了马车,对顾方昀道:“出发吧。” “是,王爷。”顾方昀拉了拉彊线,“驾”的一声,车轮缓缓滚动,掀起了一番尘土,马的嘶鸣拉长,街上热闹非常。 车内楚慕淮顺势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微凉的指节,却被他挣脱开。 他也不恼,眸底笑意更深:“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放肆!休要如此!”沈言卿有些余怒,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戏耍过,竟然是他这个讨厌的男妻。 沈言卿心想这人他妈又是故意的吧。 真是又讨厌又无聊。 算了吧,忍一时非彼一时,暂作打算。 楚慕淮见他有些恼羞成怒,还没打算放过他,又不怕死的拱火道:“呦,这就恼羞成怒了,看来王爷也并非如传说中的可怕嘛,难不成……” 他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沈言卿的反应。 可人家压根不上勾,甚至视若无人自顾自坐在离他有些远。 楚慕淮自讨没趣,看了看马车,马车内一片奢华,中间还有个桌子,车内两边内壁可坐,这马车宽大,又可供五六个人坐在一块。 每个坐上还有一块垫子,柔软的不像话,垫子还是由绸缎缝制而成的,坐上去冰冰凉凉的,滑滑的,恰似一块冰,摸上去却也是那么丝滑。 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些硬,反而增添了几分柔软。 车轮滚滚向前,窗外昳丽风景如画。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丝微凉,风轻轻吹动着周围的风景,仿佛一切生动起来了。 天高云淡,蓝天白云,无限好景,好风光,好不快活。 马车行驶在热闹繁华的街道,周围摊贩都在大声的叫卖着,吸引着人流的到来。 楚慕淮此时正闲来无事的趴在马车的窗户边望向窗外。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他也想出去逛逛,但想到碍于沈言卿在,只好作罢。 此时沈言卿靠着车墙正在闭目养神,许多繁重的公务在身,早已让他疲惫不堪。 可不得好好休息。 楚慕淮倏然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闭目中的沈言卿,眼神却还是那样的严肃,睫毛微微触动,眉头却紧锁,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连睡个觉都这样子? 这是生怕别人靠近,趁机有人杀了他。 他从未没有与他同枕眠过,自拜堂成亲以来,沈言卿与他是分床睡,二人泾渭分明,从来不叨扰对方。 所以他也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会有如此样子,他想,这世人都说这王爷的手段残忍不堪,在他手中流的鲜血应不再少数。 莫不是那些被他残杀的怨魂厉鬼魑魅魍魉来找他? 楚慕淮越想越不对经,他本就不信鬼神,这些不过是装神弄鬼的罢了,他就这样想着。 他就一直盯着他,直到日中时分,马车才终于抵达到皇宫,宫门是一扇朱红漆涂成的大门,门外有两位高大威武的侍卫把守着,还有两尊石狮子屹立在城门外,把守护着大门。 马车缓缓驶进皇城门,直到快进踏入时,被其中一个侍卫拦下,作为车夫的顾方昀,心领神会,拿出了证件递给了侍卫,那侍卫接过,点了点头,忙吩咐另一位侍卫,打开皇城门。 顾方昀道谢,上了车驾着马车,上了皇城。 车里楚慕淮盯了沈言卿半晌,他毫无动作,动作如初,似乎是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突然间,一阵凉风吹进马车内,风轻轻拂过在沈言卿的脸上,带着几分凉意,吹动着发丝也顺带着几分痒意。 他的眉眼是那样的精致如画,五官精致而又分明,鼻梁高挺,一双剑目虽透着冰冷却也难掩俊美。他身上的木檀香引入鼻口,清淡又带着几分冷意。 楚慕淮就这样盯着沈言卿半天,他曾经也听说过沈言卿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听说过他杀人如麻,听说过他手段残忍,杀死一只“蚂蚁”绰绰有余。 却也是第一次这么正眼的看着他,他与他相处也不足一月,才短短几天而己,成亲到现在沈言卿从未正眼瞧过他,他也从未正眼瞧过他。 他是个懦弱的人,却也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有人觉得他好说话,又有人觉得他好欺负,他想起幼时与同伴玩耍的时候,他那时比较喜欢说大话,但为人比较仗义,他身边的兄弟都愿意跟着他。 一半是因为他仗义好说话,一半是因为他是朔京大户人家的富贵公子,换作谁都会选择跟着他。 可人家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跟着他混的。 可那些酒肉朋友也比不上那些真心待自己的,倘若没有这荣华富贵,脱下这层外衣,还有谁是会真心待自己的。 繁华落尽如大梦一场空。 随之而来的是内心深处的阵阵空虚。 楚慕淮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了看一下向沈言卿,俊美无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始如一,无任何变化。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驶进了宫内,作为车夫的顾方昀提醒他们该下车了,沈言卿听了一会儿动静,猛的睁开了眼,却见楚慕淮正看着自己,两人正对视着,空气中正充斥着几分尴尬。 沈言卿冷静的移开目光,淡漠开口:“该下车了。” 楚慕淮应道:“好。” 沈言卿整理了一下衣服,视若无阻的走下了马车,临走之际,不忘看他一下,提醒他道:“快些!莫让皇兄久等。” 楚慕淮应下:“哦哦。” 他慢慢的下了马车,瞧见的是宫中的一片荣华奢靡,一片红墙绿瓦,从未见得如此豪华又高大的皇宫,霎时间有些惊叹不已,便由衷的瞧了瞧。 沈言卿却早己见怪不怪,他自幼生活在这宫中,见惯了这些繁华奢侈,所以不以为奇,他见楚慕淮没有跟上,他冷淡提醒道:“还不快跟着些?” 楚慕淮似乎是没有听见,仍然我行我素的观看着硕大的皇宫。 沈言卿提高了一下音量,声音还是清冷听不出情绪,“走着了,一会带你仔细瞧瞧。” 楚慕淮漫不经心的应了下来。 正逢此时,一位身着太监官服,手捏拂尘的太监上前,他的面容泛着一丝献媚的笑,只是这笑不尽眼底,声音还是那么的尖锐,他看向他们“许久未见,王爷与王妃可还安好?” 沈言卿一眼就认出他,语气冷淡道:“是啊,裴公公许久未见” 第6章 拜见靖元帝(下) 此时烈日当空,风带着几分微凉,吹动着宫殿内新开的众花,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香气正扑鼻而来。 正逢此时,一抹黄色的身影前来,此人身材高大挺拔,身上的贵重物件正当当作响,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龙诞香,看上去是一位身份不一般的人。 他正向着沈言卿这边缓慢走来。 裴作道:“谢王爷还记得奴才,奴才感激不尽。” “当然记得,敢贸然送上牌匾,还不怕死的奴才。”沈言卿面无表情说道。 裴作一脸尬笑又带着一丝讨好道:“能得王爷此言……” 还没等他说完,沈言卿打断了他,“好了,本王要与王妃进殿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裴作听到这样说,他立马讨好的笑道:“是,王爷。” 沈言卿不再理他,只是眼神中撇了撇旁边的楚慕淮。 此时楚慕淮正在闲来无事的左看看,右看看,丝毫没有注意到沈言卿的目光。 沈言卿见如此,他移开了目光,看向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正逢此时,一阵吆喝声传来:“皇上驾到。” 楚慕淮立马转过头看去,后边除了盛开的鲜花和空旷威严的宫廷建筑。 啥玩意都没有? 那这声是哪来的? 玩呢? 只见身旁的沈言卿正若无其事,恭敬的叫了一声:“皇兄” 楚慕淮:“……” 原来人是在前面,那这个算不算故弄玄虚? 沈言卿轻咳了一声,楚慕淮这时才察觉到面前的圣上,他尴尬的笑了一声,立马转过头来,恭敬的朝“靖元帝”行礼。 结果传来一声“哎哟,王妃这如此大礼,奴才可承受不起。” 楚慕淮:“?” 他疑惑看向这声传来道:“您是?” “您啊,就别管奴才是谁了,陛下其实啊一直在您身后呢。” 楚慕淮:“……” 只见身后的沈言初嘴唇微微一勾,“好了,不开玩笑了。” 沈言卿见皇兄如此,神色微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看着。 楚慕淮听到声音立刻转过身来,才恍然大悟,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又定了定神,向面前年轻的帝王行礼,“臣楚慕淮见过皇帝陛下,臣失礼了,望陛下勿怪” “免礼,无妨”沈言初挥了挥手,示意他免礼。 “是,谢陛下。”楚慕淮应下后,便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年轻帝王。 只见沈言初的目光也正看向自己,不应该说是看,应该是带着几分审视。 让楚慕淮心里有些发毛。 沈言初先开口,语气有些莫名道:“你就是肃怀公楚临之子楚慕淮?” “是的,正是臣”楚慕淮应道。 回答后,霎时间空气变得有些寂静无声。 楚慕淮想开口,却意识到这是皇宫,一切都得保持严肃,他不敢随意说话,只得等待沈言初发话。 他悄悄的抬起眼眸,观察沈言初的举动,似乎他在斟酌一番。 沈言初:“……” 沈言初轻咳一声,语气正色道:“既如此,日后便是自家人,你和言卿远道而来,不如到朕的乾元宫一坐?” 楚慕淮正准备回答“好”时,他又想到沈言卿还没跟上呢,于是转头看向了沈言卿。 只见沈言卿眸色深邃,深沉的注视这一切。 刚巧不巧对上视。 楚慕淮尴尬的笑了笑,又脸色诧异。 心想:不是,王爷他又咋了,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到他了。 反倒沈言卿无动于衷,只不过嘴角勾出了一丝不容易被人察觉的笑。 文文快破三万字了,收藏还木有过十,求求收藏啦[害羞][奶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拜见靖元帝(下) 第7章 见过齐舒筠 齐舒筠,镇国将军齐力之女,将门之后,靖元帝沈言初之发妻,先帝在时,她及笄年间嫁入东宫,为太子妃,与还是太子的沈言初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大朔六十六年,靖元帝沈言初即位,她被立为皇后,从此母仪天下,好不风光无限好,可她知道,这风光无限的背后带给她的又是什么? 这天,楚慕淮在小太监阿凌的带领一下,一路来到了凤祥宫,这是齐舒筠的居所,换句话说是来到了皇后居所。 皇后的凤祥宫,凤祥宫宽宏又雄伟,高大的城墙,朱红漆瓦,带着一丝沉沉不可撼动的气氛,楚慕淮感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他有些沉不住气,凑近低声问阿凌:“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凌也凑近安抚低声道:“放心吧,楚公子皇后娘娘是个很好的人,她待人很温和很善良的,楚公子不必紧张。” 楚慕淮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接着进去吧。” 阿凌应道:“好,那您等着,咱家去找皇后娘娘,通报一声。” 楚慕淮:“还要通报一声?” 阿凌道:“这是规矩,楚公子您稍安勿躁,咱家快去快回。” 楚慕淮有些不耐,但还是耐着性子:“嗯,去吧,我等着。” “是”阿凌手捏着拂尘,快步走进凤祥宫的内殿,进去向皇后娘娘通报了一声。 天气有些炎热。 但内殿里还焚着香,一种清新脱俗的氛围。 殿内一位年轻女子,身着深蓝绣花团云纹云锦长裙,头戴点翠,发髻盘起,头上插着牡丹发簪,她修长又分明的手扶着手中的书,伏坐在榻上,目光如炬,细细的看起。 “娘娘,奴才有事禀报。”阿凌突然进来道。 “大胆!是谁叫你如此冒冒失失的,娘娘这会子正在看书呢,你就不能好好禀报?”齐舒筠的贴身丫鬟青芍怒吼道。 “是。”阿凌被这一声吼吓到,低下头来,不敢看皇后的神情。 “青芍,不得无礼”齐舒筠放下书,斥责了一会青芍。 “是,娘娘。”见齐舒筠都发话了,青芍也不敢再这样多说。 见青芍不再多说,齐舒筠转过头去看向阿凌温和道:“阿凌,你说,有什么事要告诉于我?” 阿凌抬起头,突然想起还在门外的楚慕淮,他恭敬道:“晋王府的王妃,楚慕淮,拜见。” “哦?楚慕淮?我倒是忘了,今个儿他要来看我。”齐舒筠恍然大悟道。 “阿凌,那你去请他进来吧。”齐舒筠摆了摆手对阿凌吩咐道。 阿凌笑道:“是,奴才这就去。” 见阿凌去后,齐舒筠忙吩咐青芍去准备一些茶水点心,去好生招待他。 青芍却有些难为情,她对这位楚慕淮没啥好印象,他可是京中的纨绔子弟,若不是陛下亲自下圣旨,让王爷娶了他,让他成为王妃,我呸,死断袖,凭什么娘娘对他这么好。 见青芍愣神,齐舒筠有些皱眉道:“你还怎么不去呢?” 青芍连忙应道:“哦,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这边,在外面楚慕淮等待己久,有些无聊,便自顾自坐在石阶上,把弄着手中的杂草,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周围还一片死气沉沉,严肃的氛围, 还真算是半日不见,如三月兮。 阿凌走出内殿,快步向楚慕淮走来。 楚慕淮听见一阵动静,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阿凌道:“咋样了?” “可以进去了,奴才带您进去。”阿凌欣然道。 “太好了,那我们进去吧,你是不知道啊,阿凌,我是在门口闷死了,这周围呗,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太严肃了。我无聊的紧”楚慕淮忍不住向阿凌吐槽起来。 还没等阿凌回话,就直面撞上了正要出门的青芍。 “哎呦,是哪个不起眼的,撞到了人。”青芍有些气愤道。 阿凌小声提醒道:“青芍,这是晋王妃,楚公子。” “不好意思啊,姑娘,刚才没看路,光顾着讲话了,没撞到你吧?”楚慕淮满带歉意道。 “你说呢?”得知了撞到自己的人,竟是自己讨厌的楚慕淮,气势越发的嚣张,没好气的说道。 “青芍!这可是晋王妃,你不能如此无理!”阿凌小声提醒道。 “闭嘴!晋王妃又如何?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男人罢了,听说还独守空房三日呢,我看呀,是王爷压根儿就不喜欢你。”青芍嘲讽道。 “对,你说对了,他压根儿就不喜欢我,可那又怎么了?”楚慕淮平静坦然道。 “你不觉得很羞耻吗?”青芍反问道。 “羞耻?”楚慕淮摇了摇头,言罢转身进去。 青芍有些狐疑,他难道不是很在意? 青芍到底是不了解他。 但碍于方才太过激动了,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自己就完了。 “等等!晋王妃。”青芍准备再说什么挽留他时。 却已经亲眼瞧见他进了皇后娘娘的内殿,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会不会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那就静候佳音吧。 这边楚慕淮已经在阿凌的带领下,来到了齐舒筠的内殿。 在这期间,阿凌满怀歉意的开口,“对不住啊,晋王妃,啊不,楚公子,青芍她就是这么直言直语,冒犯到了你,实在抱歉。” 楚慕淮倒是无所谓,反而笑道:“没事,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要道歉呢?要道歉也应该是她。我不是个记仇的人,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最后一句话,似带着一丝警告的韵味,依依的提醒着某人。 他也是人,人都有脾气和情绪,有人觉得他好说话,便也觉得他好欺负,是个可以任人欺负的人。 他为人仗义,但在结交朋友这件事上,也难免会遇上找茬儿的。 俗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太过善良却也让人觉得他是个软柿子,随时都可以捏碎,可以从他身上榨干利益,反正他又不会拒绝,他肯定会帮自己。 毕竟他那么善良。 善良的人做一辈子的善事,突然有一天,做了件不好的事,众人都会指责他。 仿佛善人做善事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而反观坏人做了一辈子的恶事,突然有一天做了件好事,众人非但不会指责,还会受到赞扬,说他改过自新,成长了不少。 真是好不公平,但楚慕淮却也不是好惹的,别人欺负他,他可以还手,但独独面对家人时,却手下留情,不忍还手。 何况她只是个丫鬟,而自己是个主子,既要有宽宏大量也要具有威严。 阿凌见楚慕淮如此说,却也不知怎么说了,只道声“好”以表接受。 楚慕淮没有多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阿凌率先进去,站在门口通报:“晋王爷之妻楚慕淮进见。” “好,让他进来吧。”齐舒筠点头应道。 齐舒筠也等了一会儿,她也有些好奇这晋王爷新娶的男妻是什么样子的? 一刹那,只见一个身着华服,冠带玉袖,身姿高挺,英姿挺拔,英俊不凡的男子前来。 他衣冠整齐,似看不出有什么差错。 他镇重的向她行礼。 “臣楚慕淮见过皇后娘娘。”他恭敬道。 “起来吧。”齐舒筠温和的回应道。 她此时正坐高位,他毕恭毕敬的行礼,眼神满是敬意。 她目光柔和的看向楚慕淮,说道:“坐吧。” “多谢娘娘。”楚慕淮应道。 “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齐舒筠温声道。 “坐这儿吧。”齐舒筠指了指自己的旁边。 “好”楚慕淮应声坐下。 等楚慕淮坐下时,齐舒筠便唤丫鬟青芍去端茶倒水。 青芍此时正门外忐忑不安,听到主子唤自己,她应了一声“是”,立马调整好表情,态度恭敬的去执行主子安排的事。 等青芍去端茶间系,齐舒筠便开始询问起楚慕淮的情况。 她的目光注视着他,见他似乎是有点窘迫, 其实前章未完结,不影响本文阅读[奶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见过齐舒筠 第8章 初见沈昭愿 “臣陆请,见过嘉月殿下。” “起来吧。”沈昭愿此时正撑着头伏在榻上,语气慵懒的开口,像一朵初醒绽放的睡莲。 风轻轻拂过屋子里的曼珠纱帘,帘子被吹的惟妙惟肖,将公主的容貌,呈的若隐若现,带着一丝香气扑鼻,清新芳香。 美人伏榻,端得又是一幅佳画,但曼帘抯挡下却不见美人的神情。 沈昭愿撑着头,似笑非笑的盯着陆请,道:“陆大人,可知本宫为何要请你入宫吗?” 陆请低着头毕恭毕敬,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道:“臣不知,还请殿下告知。” 沈昭愿轻笑一声,只是这笑藏着几分让人难懂的韵味,她的容貌昳丽,笑起来格外的好看,让人实在看不出这笑藏着什么深意。 陆请低着头瞧不见她的神情,听沈昭愿的一笑,心中不免发毛,也不知公主找自己到底所谓何事?为何不直说? 沈昭愿带着几分漫不尽心道:“抬起头来。” 陆请应言抬起头,看向在被曼帘遮挡下若隐若现的嘉月公主,喉结竟不自觉的滚动,轻咽了一口水,强振精神。 “凑近点儿,过来,本宫给你讲讲”沈昭愿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仿佛一个猎物在吸引一个猎人。 陆请道:“这样不好吧?公主”,嘴上说着不好,但他的动作却很诚实,一步一步缓慢的靠近,直到那股迷人的香气欲发扑鼻。 沈昭愿随即变了脸色,严肃道:“行了,就在这儿说。” “是,臣洗耳恭听。”陆请低头,眼神竟不自觉的往沈昭愿那里飘去。 沈昭愿故意卖了个关子:“本宫要你帮本宫一个忙,事成之后,自有好处。” “哦?殿下请讲。” “好,本宫要你处掉……”沈昭愿刻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陆请的反应。 陆请好奇心上来了,内心却在想,不知道长公主殿下要除掉的人是谁呢?是她的心头大患吗? 陆请豁然开口掩饰内心慌乱,“殿下不必卖关子了,您直说便是。” 沈昭愿轻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与娇媚,“嘘,小声点儿,隔墙有耳。” 陆请点了点头,又凑近了几分。 那股香气也愈发的扑鼻,迷人心智,让人心痒痒的,陆请的衣裳身上也沾染了几分香气。 沈昭愿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本宫要你除掉晋王爷。” 陆请一听吓了一个机灵,连忙退后,怯生生道:“公主……” 长公主莫不是在说笑?但他对上沈昭愿不似开玩笑的神情,他意识到公主是认真的。 “怎么了?你怕了?”沈昭愿不屑一顾的笑了笑。 “臣……臣……”陆请霎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吞吞吐吐的。 “殿下,这可是使得?晋王爷毕竟是您的亲弟弟。”陆请诚恳道。 提起亲弟弟,没有丝毫唤起沈昭愿的波澜。 反而令她冷笑,眉眼间尽是冷漠与疏离,“弟弟?本宫既认得他做弟弟,那他可认得我这个姐姐?” “陆大人,你提起来,是想唤醒我对他的亲情吗?对他起怜悯之情?” “你可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权力,如果我不这么做,死的人会是我。” “你想让我死吗?” “要是让他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情,你觉得他放过我吗?” “陆大人,眼光要放长远,想想以后我们的未来。” 陆请瞧了瞧沈昭愿的表情,意识到惹公主不快,他忙下跪赔罪。 “陆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沈昭愿眯着眼睛神色带着几分鄙夷道。 “臣惹公主不快了!还望公主赔罪。”陆请低头磕了下去,似乎是这样才能让公主消气。 她心道,真是个蠢货……我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人? 在大朔,长公主的名号,是无人能及的,她娇纵蛮横,手段残忍,谁若敢惹她,她自然会有手段处理,从不委屈自己,相信一味的委屈求全,一味的忍让,也只会让敌人更轻视自己。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自立自强,她的骄傲来源于她的家族,也来自于自己的成长。 “行了,本宫又没有责怪你。”沈昭愿眉头紧锁说道。 陆请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 陆请心中一紧,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杀他也成,你得帮本宫做一件事。” 陆请颤颤巍巍的开口:“殿下…请讲,只要不让臣杀人就行。” 提到杀人,沈昭愿轻笑一声,她皮笑肉不笑,低下头俯视着这个卑微到极致的懦夫。 此时陆请已经心惊胆战到极致了。 她那骨节分明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己经抓住了陆请的命脉。 明明是那么温婉动人的美人,可她的手劲却异于常人的力气大,嘴里吐出的话语也是那么冰冷刺骨,让人心惶惶。她道:“陆大人难道忘记了,您这位置是怎么来的?” 陆请想开口说话,可碍于沈昭愿的手劲太大,使他开不了口,只能听着她讲。 他就像一条被渔网抓住死命挣扎的鱼,而她此时就像是一个活阎王,可以仍意决定他的生死。 但她不会让他死,毕竟他还有利用价值。 不过是吓唬一下他罢了。 “您可能忘记了,要不要本宫帮你回忆一下?”沈昭愿接着开口,说一句手上的劲儿便进一步加深了。 如此的劲,让陆请有些受不住,他开始呼吸有些困难,脸颊有些涨红,像猴屁股一样红肿。 陆请拼了命想开口,但人家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很享受掌控别人命运的快感,仿佛是她所主宰的,似乎见他不挣扎,她只觉得没趣,便随手将他推倒,又带着几分嫌弃擦了擦手。 这边的陆请,见公主放了手,忙咳了几声,呼吸渐渐恢复如初,又呼了一下气,恢复了一下气息。 “陆大人,还请你好好想想要不要效忠于本宫,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不要让本宫久等,否则后果自负。” 沈昭愿平静又了淡漠的开口,像鬼魅一般令人隐隐发凉,最后一句话,暗藏着隐隐深意,提醒着某人的行动。 说完后,未等他回话,沈昭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暮起,黄昏破晓,余晖落下,无端生出几分暖意。 沈昭愿又转过身来目光注视着他,嘴唇一勾,“陆大人,时候不早了,您该走了。” “是……殿下。”陆请低下头恭敬道。 并转身离去。 “去吧,记得,别忘了,本宫说的话。”沈昭愿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开口提醒道。 “是,臣记住了。”陆请应道,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公主,嘴唇一勾,随即离去。 见他走后,沈昭愿走到了窗户前,看着面前的一盆木槿花,细细的触摸起来,夕阳照过她和木槿花,留下绝美的身影令人忘怀。 随后一阵微风拂过,木槿的花掉了下来,小小的一片片。 长公主:皇帝的姐姐也可称为长公主,这里的嘉月长公主,沈昭愿是先帝的第一个嫡长女,所以亦可称为长公主,由于生母于氏是先帝的宠妃,深受先帝的宠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初见沈昭愿 第9章 醉仙楼奇遇 如今距离楚慕淮嫁入晋王府已经有一个月之久,自嫁人成亲的那一日,便没有回过娘家。 原因都知道,有事耽搁了,这月以来,他入宫,见皇帝,见皇后,见公主,见完了婆家的所有人,这回他该回娘家见自家亲娘了,多日的日思夜想,也该实现了。 “本该按照规矩,新婚妇人在嫁入婆家后的第三日理应回娘家的,但是陛下却先您去进见他一下,这您怎么看?”临娘坐在一旁问他。 “我不看,反正也就这样,您这话问的。”楚慕淮漫不经心的说道。 “难道您就不想家吗?”临娘追问道。 “想啊,那您想吗?”楚慕淮反问道。 “家?”临娘自嘲的笑了笑,眼神有些暗了下来,又喃喃自语道“婢子哪里还有家?婢子的家早就消失在那场大火之中了……” “大火之中?此话怎讲?”楚慕淮带着几分怜惜的好奇道。 (未完待续……) 第10章 祝锦玉 “父亲大人,我本就对祝家小姐无意,为何偏要将我与她结为婚约?” “因为他们祝家和咱们家是世交,你大娘和祝夫人是密中闺友有很深的交情,她希望你可以延续她们之间的情意,亲上加亲。” “什么?”楚瑜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父亲。 “你娘也同意了。” “另外,祝家在朝堂上的地位足够让你有个一官半职,也能让你有提升的机会,况且祝家小姐,温婉贤淑,行大义知大礼,我前几日去看过她了,是个很娴静温婉的女子,与你一看,倒是郎才女貌。” 楚瑜一脸鄙夷:“我才不要这样的女子做夫人。” 楚临斜眼看了他一眼,指责他没好气道“你小子眼光还挺高的,不过此事由不得你做主,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大事,我们两家都同意了。” “你还敢有怨言不成?” “何况,她有什么让你不满的?”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正在淡论间,管家的声音响起。 “老爷!祝夫人和祝小姐到---” “快快请进。” 先开个坑,后面慢慢补上,(主要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祝锦玉 第11章 祝小姐的心事 “不知祝小姐可否告知于在下,为何不愿意楚二公子成亲?莫非是心有所属?”楚慕淮好奇的问道。 祝锦玉无奈叹了口气,目光泛着点点微光:“是,我的确是心有所属,我不愿意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成亲,虽说两家是世交,但是楚二公子家教严,心气高傲,应该是看不上我这样的女子,而我只是一个闺阁女子,我素来喜静,不爱出门,更不会与人亲近。” “那好吧,那可否问祝小姐您的心上人是谁?”楚慕淮有些好奇道,又觉得这样问有些冒犯又说道,“祝小姐不必顾虑,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不会告知第三者。” 祝锦玉却摇了摇头,坦然道:“好,告诉你也无妨。” 她的眼神再提起心上人时,眸中闪着微光,似星辰一样那样耀眼。 她道:“我的心上人是一位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僧人。” “僧人?” “嗯” “不知是哪位大师能得祝小姐青睐?” “梵音大师。” “梵音大师?就是那个止观寺的那个梵音大师?” “是的” “你这么说不是巧了?前几天我还去止观寺去见过他了。” “什么?你见…见过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祝锦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楚慕淮。 “对呀。”楚慕淮应了下来,又似乎是听出她言语中的难以置信,便又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听闻此言的祝锦玉,眼神瞬间有些黯然,默默自语道:“他到底还是不愿见我……” “怎么了,祝小姐?”楚慕淮关切的问道。 “没事,多谢你的关心。”祝锦玉扯起一个笑望向他。 “真的没事吗?”楚慕淮又复问道。 “没事。”祝锦玉点了点头。 “对了,那他还好吗?”祝锦玉问道。 “挺好的。” 先开个坑,后面慢慢补上(主要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祝小姐的心事 第12章 与君共赴烟雨 “祝小姐……” “别为我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少女眉眼如画,又渐渐扬起,嘴角勾勒出了令人安心的一个笑,只是这笑泛着这份苦涩。 挖坑最后填坑(づ ●─● )づ 这个副本是oe的啦~( ̄▽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与君共赴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