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女戒同所追妻》 第1章 戒同所 当午夜指针转动至零点零一,瓢泼一般得暴雨飒飒落下,透过戒同所已经生锈的栅栏窗越进屋内。 这里常年潮湿,雨丝将墙角长长毛的青苔润得愈发大丛,乃至扩散到了床腿,屋内唯一一张的家具也被腐蚀得锈迹斑斑,它上面连张被褥都没有,却躺着位瘦骨嶙峋的女子。 她被雨滴波及愕然从梦中惊醒,投身于黑暗之间,伸手抹脸早已冰凉一片,可笑现在就连雨也借着这股东风欺负她,虞兮一人在禁闭室里孤枕难眠,睡不着索性抻了个懒腰。 她被冻到发紫得嘴唇刚想打个哈欠就听见一阵哒哒声。 “哒、哒、哒……”仿佛来自欧洲中世纪的铁制钟摆在自己耳道里传来换去,她听见不远处的隧道传来“警报声”,就知道那人又要来了。 “咔哒”,锁头松动得声音依旧是那样熟悉,伴随着一声惊雷,所长的高跟皮靴在她面前猝然停住。 “010号虞兮,我作为所长在这里恭喜你戒同三年终于成功,接下来你的家里人会派人来接你。你现在可以出禁闭室回房间收拾一下了,一会儿会有专车把你送下山。” 闻言抬头对视,雷光紫电照亮了谢渡那张极其冷酷无情的脸。 她眉峰高挑,作为戒同所所长一手创办了这所基地,其心肠冷硬程度更是非常人能比的。 谢渡在这里说一不二独断专行,让已经心理麻木的虞兮只能点头:“是,所长。” 乖乖擦过谢渡回房去收拾自己那些少可怜的东西,她在这三年里曾往返禁闭室数百次,如今就算闭着眼都知道该怎么走了。 虞兮对自己的东西如数家珍,三两下收拾好后静听着窗外雨声啪啦,如今外面应该是夏季了吧。 刚刚谢渡说三年,她三年前进来时貌似也是这样的盛夏…… 虞兮掂着因为房间潮湿而有些脱皮得皮箱,跟初来时的意气风发已然完全不同。 她唯唯诺诺,去找谢渡说话时永远都是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病鬼。 由于长年在这里见不到阳光,她皮肤就像是被人扔进漂白粉里涮了好几遍一样,白到吓人。 在这所戒同所里,所有的女人都是见不到阳光的花朵,大家日渐枯萎,仿佛永远都是副病殃殃的样子。 再加上潮湿异常阴气很重,听说在虞兮来前禁闭室里才刚刚自杀了两名女人,这里的怨念和不甘充斥着每个角落,可如今大家疯过闹过,貌似都习惯了沉默。 “叩叩”,无视门口两名手拿电击棍的保镖去敲谢渡办公室门。 虞兮控制着自己脚下一看电棍就想跑的步子,可双腿又好像已经生风般不由自主。 她面前宛若两堵墙的保镖守门神似得站着,肥头大耳面带凶色,哪怕不说话也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压,让虞兮这个豆芽菜瑟瑟发抖。 “进。” 终于听到了谢渡的那一声首肯,她手提皮箱紧贴身体,像是怕挨到两位门神似地侧着身体进门。 “报告所长,010虞兮归家行李已经收拾完毕。”进门立马站直身体立正,她呈90°垂直的身体像是被谁拿尺子笔过,唯独头仍然低垂。 这三年来该如何汇报,以什么姿势汇报,已经成了虞兮的习惯。 她在面对谢渡时大脑时刻紧绷着一根弦,而这一切还要归功于戒同所全封闭的半jun事化管理。 虽然明知这种机构是非法的,但谢渡在管理这方面一直都相当严苛。 她自那两名女人在禁闭室自杀后就颁布了更完善的管理体系,随后三年这里便彻底成了人间炼狱,甚至就连死都成了奢望。 虞兮等人需要随时等待号角声叫自己起床,然后在三分钟内穿好衣服叠被子,接着再被保镖一对一地压去观摩室观看异性恋动作大片。 那动作电影里面的主人公叫声跟雷击相比,甚至还不如一声狗吠。 真是恶心至极。 偏偏旁边还有根电棍逼着自己不能不看,想当初虞兮刚进来不服管教,每次只要稍稍地那么一闭眼,便会迎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电流。 谢渡她们试图通过这种影片配合电击,来让观看者产生极强的心理暗示,从而告诉虞兮等人异性恋才是取向正常,同性恋则是有违伦理。 “嘶。”每每回忆起那段时日总会感觉有电流从自己的血肉之躯穿过,虞兮身体抖动一下,被谢渡在眼上猛地蒙了层黑布。 这是干什么? 想问也不敢问,虞兮正处于紧张的那根弦在颅内突然放松,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渡拔掉她脖子的针管注射器,招呼着门外的两位保镖把虞兮装上车,而她自己也坐在了副驾:“黑风黑雨,该怎么做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去往戒同所的路不能被外人知道,谢渡藏在镜片下的一对鹰眼泛着幽光,令人不寒而栗。 前排主驾司机驾驶得盘山路崎岖不平,虞兮被迫随着大弯小弯在黑风黑雨中左右打摆。 让她们不得不一人一边地搀着固定,随后朝谢渡重重点头:“所长放心。” 已经签过保密协议,黑风黑雨作为戒同所的左膀右臂对规则一清二楚。 眼看着她们那辆越野车隐入黑夜驶过羊肠小道,接着再进到一片平坦草地,这里的草足有半人那么高。 谢渡率先从车上下来没见到自己的雇主,却看见一位穿着得体西装的女人。 “谢所长。”核对过车牌号才下来得张秘书喊了一声,脸上挂笑:“谢所长,我们老板最近工作忙,所以就由我来接大小姐回家。” 穿过沙沙作响的草丛衣服上沾了不少碎屑,她在简单表明了身份后拿下来一个大皮箱,看上去貌似还是某老花驴牌的当季新款。 张秘书毫不吝啬,把沉甸甸的皮箱交到谢渡手里:“谢所长,我们老板特别感谢您这三年来对大小姐的照顾和教诲,所以特地命我在尾款里又加了些,还请您笑纳不要推辞。” 此情此景宛若□□在进行秘密交易,面对这位神秘老板的好意谢渡接过皮箱,然后连看都没看一眼地把尾款扔给黑雨:“好,那我就收下了,告辞。” 谢渡对钱财之事并不上心,把虞兮交过去后立马一刻不停地返回戒同所,独留张秘书一人在原地叹息。 唉,这人连句道谢也不说,还真是个奇葩,好歹帮她把人挪到自己车上再走啊。 张秘书费劲巴拉才把虞兮弄到后排,不过想想也是,能开戒同所这种非法机构的人脑子又能正常到哪儿去呢? 要知道世界卫生组织早就在1990年将“同性恋”从精神疾病名单中删除了,哪还轮得到她来多管闲事? 张秘书是打心眼里看不上戒同所这一批人的,却也拿这一群人和自家老板没办法。 唉,谁让她就是个臭打工的呢,张秘书朝后面瞄了眼明显中药的虞兮。 心想还真是可怜…… 她怜悯心起了一秒后便驾驶着□□辆驶入私人车库,张秘书按照老板虞珍给得路线一路躲避电子眼,不给对家公司和狗仔丝毫可以爆料的机会。 她平稳停车,用车内专线电话联系虞珍别墅的座机固话。 要知道把虞兮从车里转移到别墅可是个大工程,最近狗仔刚抓到了虞珍前夫在二人婚姻期间出轨的证据,此刻更是风口浪尖,指不定哪个角落里就架有长枪短炮。 它们虽然不像热兵器一样给人类带来死伤和战争,却又以另一种方式在互联网上掀起了浪花。 此刻身为故事的主人公,神秘老板虞珍正在二楼惬意地喝着红酒,她从监控里听到了张秘书打电话的全过程,随后手指一点,把视角切进地下室和别墅周围。 在观察一番后启动监控语音通讯功能:“没有人,直接上来吧。” 听到她像是天外来音一样地指挥才开始在虞兮手上打药交人,张秘书看见有人来接应自己将液体缓缓推入:“刘管家您带着大小姐上去吧,我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得赶紧回家休息了。” 看着自己手机上特惠快车马上都要到得页面不断刷新,熬了一个大夜的她到这个时候也不想着邀功,只想着抓紧回家睡觉,赶明天早上的公司例会。 张秘书打了个大哈欠向刘管家摆手,等人走远后,虞珍从二楼坐电梯下来:“人还没醒?” 穿着一身狂野豹纹压金粉睡袍迈起猫步,她懒洋洋地坐在管家给自己搬来得软凳上,虞珍看见亲生女儿眼神里毫无思念,仿佛人正处于某拍卖场上打量一具商品,下一秒就要给虞兮估价。 她等得无聊随手抓起手架子上放得打火机和香烟,这些东西在别墅里每五十米就有一群。 然后就听“猝”地一声,火苗在她指尖的粗烟卷上燃动,空气里瞬间充满了呛味,引得虞兮连连咳嗽。 “咳咳咳咳……”被肺部强行唤醒,她一闻这种劣质香烟就知道是虞珍。 整个s市再没有她这样抽野牌子的人了,虞兮从小吸她的二手烟长大几乎是能闻味识人。 虞珍个大烟鬼,她们两母女阔别多年再见关系反而更紧张了,简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虞兮恨不得直接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三年…… 要说不怨对是不可能的,刘管家眼见母女二人势头不对跑出来打岔:“老板,小姐,厨房里有菲佣炖得老鸭汤,不如……” 站在中间格挡两人争锋相对的目光,她肩膀被虞兮狠狠撞开:“不用。” 只觉得刘管家挡路,她在夏日穿着一身湿哒哒的单衣向大门走去,看来哪怕已经脱离了戒同所,可山顶的冷气冷雨却还是跟随她回到了这个地方。 虞兮不管身上潮湿只管埋着头向前走,算起来在s市已经消失了整整三年的她好似一回来就有一个目的地。 这期间风言风语不断,有媒体说她已经死了的,有说她被豪门雪藏了的,而这都不算什么,在这流传众多的版本中要数奇葩,还得是虞兮为非婚生子女的最多。 尤其是在最近这个风口浪尖的时期,她生物学上的亲爹江风逸和一位小嫩模高调官宣,此事一出立马就占据了各大头条。 其中,更有甚者怀疑虞兮是嫩模和江风逸所生,所以虞珍才会对她杀人灭口。 这些传言被媒体编造得有鼻子有眼,以至于刘管家等了解内情的人听到了都会笑上好一会儿 不过大家笑话完也都承认虞珍和虞兮之间的关系确实是很生疏,甚至就连两个人平时坐电梯撞见了也不会去和对方打招呼。 虞兮自小性格孤僻,唯一愿意亲近得也只有她昔日的旧女友关仙,可如今三年过去物是人非。 当她再一次顺小路到关仙公寓时,虞兮犹豫了…… 开文大吉!这本文依旧是我爱得病娇味,甜虐两惨,泼天狗血,伦理复杂,关系更加复杂,是你们预料不到的走向哦,嘎嘎嘎![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戒同所 第2章 试管吗 因为她不确定对方会等自己,所以纠结再三。 …… 叮咚。屋里有人踩拖鞋下楼得声音应接响起。 “谁啊?”整栋公寓亮了起来,来关仙书房拿资料得谷薇开门,对着周围左看右看。 奇怪,刚刚明明就有人摁门铃啊,怎么开门就又什么都没有呢? 严重怀疑是自己幻听,谷薇眼见没人便准备关门回去。 她一个转身,在右脚即将踏进屋内时脖颈突然一凉:“你是谁?关仙呢?” 不好! 低头一撇看到了自己今早还用来种菜得锄头,谷薇不敢回头看绑匪是谁,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谷薇,关仙的好朋友,同时……” “你才不是她的好朋友。” 没曾想绑匪如此急性……虞兮不听谷薇说完便将人拖进菜地,顺道在路上踩了无数脚她种得小番茄。 “咳滋咳滋”,碎裂声自两人脚下传来异常清晰,那从薄皮里流出来得红汁就像是血一样,浓稠到反暗。 在这种黑漆马虎的环境下,随便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被感官无限放大。 眼下深夜如墨,s市一连持续了半个月的阴天让太阳能路灯悉数罢工,仅靠公寓门口的一盏小桔灯挑起大梁。 谷薇望着那盏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光明而感到不安,她心跳加速,悬在脖颈的锄头虽不锋利却给人种心慌感。 虞兮这次敲门没见到关仙,反倒在她家见了个陌生女人。 心中三年的期待和思念顿时成空,难不成是新欢??? 按照关仙以前说过得江湖规矩,情侣之间三天不回消息就算是默认分手,更别提自己走了三年…… 那可是比三天要整整多了百倍啊! 虞兮一想到这儿瞬间感觉天都塌了,可仅剩的一点理智却还在告诉她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那个与自身想法相悖的善良人格在试图唤醒她最后的善念,可即便是这样,她手上拿着得锄头却依旧一寸都不肯撤退。 “……” 就这样经历了好久的思想斗争,谷薇被她这种静默折磨得受不了率先开口:“你挟持我就是想问关仙要钱是吗?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虽然现在紧张却还是要分析是什么人在绑架自己,谷薇通过虞兮初见自己的问句,立马就联想到了此事会和关仙有关。 她作为集团的行政秘书,是公司一众人里和关仙接触最多的,否则就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怎么会无端遭遇绑架呢? 肯定是因为对方想从她嘴里问出些对公司有害的事,所以谷薇脑补一通后又再加了一嘴。 “你要钱可以,但别想从我这儿问出有关于关仙和集团的任何消息。” 这是她做人的底线。谷薇视死如归地说完,忽闻自己身后传来两声讥笑:“呵呵。” 好一个情深义重,看来她走这三年关仙确实是给自己惹了不少“烂桃花”上身。 虞兮听着谷薇一嘴一个关仙皮笑肉不笑:“如果我非要问呢?” “那你就杀了。”她凌然正气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谷薇听着这位“绑匪”的音色有些熟悉,倒像是…… “虞兮!你是虞兮!”声音中难掩激动,谷薇没想到她动用各种手段寻找了三年之久的人,如今竟然就这样水灵灵地出现在了公寓门口! 一时间,她像是忘记自己正在被锄头抵着般猛然回头。 是!是虞兮没错! 现在十分确定自己电脑照片上的女人就站在这里,虞兮万里挑一的长相让谷薇见之难忘。 虽然期间消失了三年,但她的变化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虞兮看上去瘦了许多,她脸上仅有的婴儿肥在褪去圆钝后变得更加锋利了,其眉骨高耸,和鼻梁间浑然天成的阴影投下来,恰好遮住了自己双眼。 她墨瞳深黑,骨相优越到时常被人误以为是混血儿,可其实确确实实是纯血R国人来着,只是平时不苟言笑,才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的高冷印象。 呃…… 即便事实情况也确实如此,虞兮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阴郁。 让人一看就觉得她臭脸不好相处,总感觉自己是在被她用眼神瞧不起一样,那种睥睨、那种高高在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 虞兮把自己身上贴满了“离我远点儿”的标签,她那种冷酷让谷薇由心升起股惧意。 突然嘶了一声,手后知后觉地往脖子一摸,才发现上面早已鲜血入注。 “咔嚓。” 眼下处于僵局的场面被一道闪光击穿,虞兮眼睛微眯,瞧见近处有只不知死活的狗仔正藏在砖缝里偷拍。 她这辈子最恨狗仔了! 于是身体本能反应地抓起石子就砸,虞兮一把接着一把,朝狗仔躲藏得方向不断投掷。 她手边有什么就扔什么,看着碎石如雨点般倾泻砸下,狗仔的摄像头必不可免地被砸出一道裂缝,让本来还想近距离再拍两张的他怒骂。 “艹!”这圈内谁人都说虞家的照片不好拍,可他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不好拍。 狗仔被虞兮砸得措手不及,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安慰完自己,拿镜头换大爆头条也值了时。 一抬头,人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嚯!你想干什么?”面对过一次突发事故率先把相机抱进怀里裹好,狗仔心里始终惴惴不安。 他把相机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最后却是顾头不顾腚,脑袋当即就被虞兮拿锄头开了瓢。 Double kill! 今日份完成双杀,见狗仔头破血流,虞兮从他衣服里摸出了大波一媒体公司的工作铭牌。 原来是实习记者啊…… 在看到狗仔的身份后一脸了然,虞兮抽出相机储存卡进行损坏,而剩下的事虞珍则会帮她搞定。 “大小姐大小姐……”果然不出她所料,刚得到命令赶来带虞兮回家,刘管家才下车就看见这一幕血压升高。 得,看来她今晚的睡眠又要泡汤了。 走近朝虞兮做出一个恭请地手势,刘管家勘察四周,小心翼翼道:“大小姐,这周围可能还有其他狗仔,不如我们先上车吧。” “……”没回答她迈过狗仔上车,虞兮这种谁也不愿意理的态度比从前更甚,接着把铭牌往刘管家所在位置一抛。 意思是你自己看事办吧。 待她再一次回到别墅已是大半夜,虞兮才刚从车上下来,就被虞珍叫进去了屋里训话。 “嘭!”开门迎面接住一个圆木凳,虞兮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习以为常:“怎么?还想动手打我?” 和在戒同所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同,她嚣张至极地把脚踩在圆木凳上朝虞珍示威:“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随即嗤笑一声把凳子横踹着给虞珍踢回去,虞兮暴戾的气息充斥着整间屋子,可对方却顺势接招,坐在凳子上反问道:“我省省?” 没被这股暴戾吓到是因为她也同样暴戾,虞珍猛地一拍桌子:“当初我和关爻都商量好了把关仙送进去戒同,可结果呢?在进去的前一天晚上你又是哭又是闹,求爷爷告奶奶地求我送你去。” “啪嗒。”谈及三年前的那夜又点了根烟,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虞兮竟然还有跪在自己面前喊妈的时候。 真是活少见,如今她刚从戒同所回来就又暴露本性了。 虞珍说话间双指的烟灰续长,直到她快烧到手虞兮才冷哼一声:“呵,如果不是你们当初非要送关仙进去戒同,我又岂会自愿?说白了你们就是想拆散我俩罢了。” “没错。”本来也就没想过狡辩,虞珍大大方方地承认,及时朝地上弹烟灰。 “谁让你喜欢的人是她关爻的闺女呢?她们关氏集团在s市家大业大,关爻更是在关仙只有百天的时候就通过媒体公布了继承人。你说,你自己说,像关仙这种人没有个孩子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把她嘴里的烟拔出来扔到地上踩灭,虞兮顶着一双被熏通红的眼睛怎么也想不通。 好歹虞珍也是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怎么就偏偏爱吸这种五块钱一包的劣质香烟呢? 像她这样的有钱老板不都应该抽雪茄吗? 眼看着烟被踩灭也不恼,虞珍站起来报复地朝虞兮吐出最后一口长烟:“幼稚。难道你真当自己从戒同所改造三年出来,关爻就会纵容你去找关仙?快别做梦了。光是最近一年,人家家的门槛都要被上门女婿踩破了,哪还容得了你这种人再去纠缠?” 希望虞兮能认清楚现实,她想拍虞兮肩头却拍了个空,只好又把手尴尬地收回去。 “况且你们两个女生在一起怎么生孩子?难不成要领养?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别说关爻,就算她同意了关氏集团也不会同意。她们的大股东都是亲戚连襟,各种牛鬼蛇神等着关仙这个继承人倒台呢。这两年她全国各地飞忙得不得了,你要是真为她好就趁早放过人家,也放过自己。” 光是这一会儿就噼里叭啦地说了一大通,虞珍见虞兮还是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叹气:“难不成…你想要试管?” 应该也只有这个可行又满足她以上条件了,虞珍因为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苦恼地挠头。 早知道她就让关爻去做关仙的思想工作了……何至于现在坏人全让自己一个人当,真烦! 要说起试管这事从理论上还真能行得通,只要关仙去精子库里挑选一下就好,什么八国混血、高智商,生出得小孩还能避免基因病等巴拉巴拉。 好处多得简直是数不完,让虞珍这个巧言善辩的人思考了都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她想来想去,大概也就只有缺乏父爱这一个根本不算是缺点的优点了。 她刚想好该怎么说就被虞兮推开,对方看着她一脸的义正言辞:“你难道不觉得,让别人精子在自己老婆子宫里长成小孩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吗?” 与虞珍在每一处讨论中都意见相悖,虞兮光是听到孩子二字就眉头紧锁:“它就跟个非要满足别人眼光的寄生体一样,不光有癌变的风险还有生产的鬼门关,我除非是疯了才会让关仙这样做!才会让关仙去冒险!” 在生孩子这个话题上越说越激愤,她不敢相信哪怕是虞珍、关爻这种接受过高知教育的人也会这么在乎传宗接代。 只好干涩地发笑:“呵呵。” 就连笑声都透露着嘲讽,虞兮烦闷地撩了把头发,试图和虞珍进行最后一次沟通。 她扪心自问道:“像这样我和关仙之间0个人在乎,0个人想要的小孩诞生根本就没意义。因为我们注定不会去爱她呵护她,所以生倒不如不生,生出来反而害了小孩的一辈子,就像我一样。” “你和江风逸在一起生我就只是为了应付家里面的老人,有谁来爱过我一下,管过我一下了?” 并非歧视试管,而是歧视这些根本不爱小孩还要为了某种责任或异样眼光去生的人。 虞兮作为这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例子,光是站着就足以打虞珍这种人的脸。 让她无话可说无言以对,最终只能背过脸道:“如果你想关仙出事,那你就随便吧。” “什么?你什么意思?”一听此话立马倒着回来,虞兮正准备出门找人的脚步滞空:“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见她上套还不乐意说了,虞珍惦记着虞兮刚刚灭自己烟的事小肚鸡肠。 可事实上,不管虞兮今天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都不会再让虞兮走出这栋别墅。 刚刚她能那么容易出去明显是有人纵容,虞珍瞒着关爻,忽地双臂一展拉开窗帘。 站在落地窗前一览众山,她看远处山顶的雨雾聚集压境,突然很想来一杯红酒。 虞珍欲言又止吊足了虞兮求知的胃口:“你猜关仙现在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关仙刚下飞机就接到了谷薇的来电:“仙仙,我找到了!我找到你让我找得虞兮了!” 虽然人还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坐着,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和关仙分享这个好消息。 她这句话对关仙来说无意于是往湖水里丢鱼雷,让本来还算平静的水面顿时炸了锅。 关仙在听完事情全部后想打死虞兮的心都有了,却还是选择先关心朋友。 替虞兮道歉道:“薇薇,让你受伤真是不好意思,不如这几天你就先好好休养吧,我给你带薪放个小长假。” 尽管表面看上去泰然自若,可握着行李箱把杆的手却已经开始微微泛紫。 关仙人在心不在地关怀几句,跟谷薇刚挂完电话就拖着箱子跑到了机场的值机柜台:“您好,帮我订一张回s市最快的机票。” 这本文可能会更慢一点儿,因为我还在学习阶段,如果大家对比一下我以前的文就知道,这本要通畅很多,所以我一定要保证质量,每一章都会看很多遍[闭嘴]但后期也尽量日更吧,有大家鼓励会更快点儿,因为现生也太忙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试管吗 第3章 分手吧 “稍等。”看关仙貌似有急事的样子,工作人员在查了回s市的航班班次后感觉她不太会买,却还是面带微笑。 “您好,下一班回s市的飞机在今天下午的3点整,请问您是要头等舱、公务舱,还是经济舱呢?” “不用了谢谢。”确实如她所想等不及,关仙坐到行李箱上看最早的高铁票。 她从上到下翻了个遍,最后发现这里压根就没有到s市的直达。 她要想回去还需要经过一次中转,而中转的停留时间竟然有三个小时之久。 天啊…… 去远地方从来都是坐飞机,她对于出行方式的选择单一,在连廊外看到了一排的士。 就它了! 即将选择蓝白皮肤出租车作为她这次回s市的载具,关仙打开手机导航一看也就区区五百多公里。 于是调头上车,坐在后排疯狂地对虞兮进行电话轰炸。 “叮铃铃……” 处于别墅区的一台老式旧爱疯6不断狂响,可这次,在听完某些事的虞兮却没有摁下接听。 “接啊,怎么不接?”在她身边摇晃着红酒杯伺机而动,虞珍撩了把头发声音蛊惑:“看来关仙是知道了你回来,给你打电话呢~” 探头瞧了眼还在嗡嗡震动得手机,虞兮 狠心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将爱疯6长按关机:“不了,以后我和关仙会保持距离的。” 说罢倒吸一口凉气,她仿佛被抽干了精气似地瘫坐,宛若一滩烂肉,虞兮整个人都向外透露着一种萎靡感。 让虞珍忽地失去了兴趣,她将红酒一口吞,唇瓣吸满了汁液异常妖艳:“no no no~” 同时伸出食指左右摆动,虞珍一脸坏笑地向她纠正:“光靠你自己保持可不行,你还要让关仙也保持。” …… 如今距离s市还有四百公里,关仙一路轰炸,亲耳听着自己拨打得电话从无人接听变成关机。 暗道事情不对,她知道虞氏最近出了不少花边新闻。 尤其是江风逸和那个模特,二人在公众场合热吻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圈子。 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程度,所以哪怕虞珍再极力控制舆论走向,也还是受了不少闲言碎语。 她从前只要心里不痛快就会拿虞兮撒气,现在出这么大事肯定更不用说。 指不定虞兮就在她手里受苦呢。 关仙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况且虞珍这么多年始终都不敢对她有个解释……就那样任由自己亲闺女消失了那么久…… 其目的着实可疑,关仙在车上坐立难安,最终摁下一个星标的神秘号码搬救兵。 【喂,怎么了闺女?】在夜晚浅眠,这边刚带好眼罩耳塞的关爻秒接电话,可真听完又后悔了。 扭头给虞珍致电,她对着话筒好一顿吵吵巴火:【你到底怎么搞得?不是说两个人都已经断绝关系不再联系了吗?为什么关仙现在抛弃了在c市的项目正在往s市赶?】 将眼罩扔到枕头上怒气冲冲,关爻质问虞珍,话都说完了才发觉自己语气不对:【呃…我不是对你发脾气的这个意……】 【没事。】听她放柔语气直接打断,虞珍被关爻凶习惯了。 这种语气反而听着别扭,就好似两人关系有多疏远一样,她十分阔达地敲二郎腿:【你对我发脾气我受着就行,况且这事本来就怨我,说了让她俩断却没有立即断、马上断、当断则断、当机立断,一刀两断。所以接下来还请领导指示,我该怎么在短短半天内,让两个还没见面的人彻底了断呢?】 【……】 说她一句便能回怼十句,关爻从这一段话里get到了什么,问虞珍:【你的意思是……让她们见面分手见面说?】 【不错。】发现烟吸完了去烟框里摸烟,她从小和关爻一起光屁股长大,最是心有灵犀。 什么事都逃不过对方耳朵,虞珍寻烟得动作被她听见,劝道:【别老抽烟了。晚上抽烟会破坏你身体在夜间的生理规律,再说你天天白天抽晚上抽,多少也得给肺留点儿缓冲时间啊。】 要不是现在不在虞家高低得来场“虎门销烟”,关爻好言相劝,起床喝水时盯上了厨房的冰淇淋。 【行吧。】虽不知她是怎么发现得却依旧照做,虞珍将烟丢回去问:【关仙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了?给你打电话干嘛?】 尽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是为了虞兮,虞珍明知故问,趁关爻倒水得功夫也往自己酒杯里倒酒。 省得被发现了又不让喝,她听见关爻在开冰箱:【唉,要不是女儿找我我早睡了。仙仙说小兮今晚去公寓找她了,但她不在家,就让让我给你知会一声,还说什么她马上就到,让小兮别出门在家等她。】 反正现在c市的项目是吹一半了,关爻现在气得不是关仙回来,而是和关仙回来也不和她提前商量。 搞得如今是措手不及,关爻一想到自己又得重新派人去c市相当急躁:【都怪你。】 舍不得骂自己女儿就把错全推给虞珍,她人在气头上,从冰箱里抱出一大堆冰淇淋:【虞兮不是一直在被你管教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公寓?】 此刻喝水已经解不了那股燥热之火,关爻撕开一个草莓味冰淇淋,被虞珍抓包:【你胃不好少吃冰淇淋。虞兮的事是个意外,等关仙回来了我自有办法让她知难而退。你就别操心了。】 听关爻不听劝还在吃冰淇淋又抽起烟来,虞珍见她“毁约”也不再遵守规则。 再次化身成那个大烟鬼,她无所谓虞兮有没有在门口偷听。 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 等到关仙再来找她,得到的也一定会是拒绝、疏离和绝望。 “砰砰砰!”早上八点房门被人拍响,虞兮和虞珍母女俩一夜未眠,此刻都顶着黑眼圈。 “等等。”望着自己那恨不得从二楼跳下去开门得大闺女心力憔悴,虞珍祈祷着对方可别过了一晚上就变卦。 揪住虞兮的后衣领,她再一次严词警告:“我就在楼上看着,你现在去开门和关仙速战速决,别试图搞什么幺蛾子。” “去吧。”说罢像是要派将领出兵一样。 虞珍推了虞兮一把,却被人怒视:“你少挨我。” 回头用眼神直勾勾刮着虞珍,她松了松领口,又对着镜子照来照去,不是拿梳子梳碎发,就是给自己描眉。 再没有人像她这么讲究了,虞兮宛若要出门约会一样磨磨唧唧,让关仙等得难受。 “砰砰砰!”又开始拿拳头砸门,她不顾周围仆人探出来得脑袋喊:“虞兮!给我开门!!!!开门!” 直到把手骨都打红,关仙清楚虞兮就在里面却不给自己开门,将防弹门拍到震天响。 她心里的那股火就像是被人加了把柴一样,在时间线上越烧越旺。 亏她还抛下几个小目标的项目,百里迢迢坐计程车来到这儿,结果弄半天虞兮根本不想见自己! 这让关仙如何能忍? 想当年虞兮一走了之音讯全无,她托人地毯式的搜索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连句分手和争吵都没有。 虞兮就像是和她过家家玩累了一样,角色扮演完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可是她不行。 在今天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不可,关仙知道答案就离自己一墙之隔,开始放狠话:“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找拆家公司拆门了!” 1、2…… 在心里默念三个数便准备给拆家公司打电话。 她刚举起手机就看见一束灯光,于是立马扑了上去:“虞兮!” 还没等门半开就将自己挤了进去,关仙上前将她紧紧抱住,好似有无数的话哽咽在喉管不上不下。 “这些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见我也不接我电话?无论我怎么派人去找你都找不到,就连你妈也不告诉我对我说实话……” 才刚见面就恨不得与她互诉衷肠,关仙方才等人开门的那股气劲也不知去哪里了。 整个人委屈得要死,向虞兮撒娇:“你说话啊~你刚刚是不是不想给我开门?是不是不爱我了?” 用就像机关枪一样的连环问打在虞兮身上,关仙这副样子让人有苦难言,要知道虞珍现在可就在二楼看着呢。 她但凡表现出一点儿思念都会被记录在册,事后等关仙走了再拉出来反复纠正。 虞兮迫不得已,只好带着人向别墅外走:“来,我们出去再说。” 努力克制自己将关仙拽出门,她朝二楼瞪了一眼,被虞珍回以微笑。 默许下虞兮这种有些犯规的行为,反正不管两个人跑到哪儿说悄悄话,她都有监控可看。 虞珍无孔不入地监视宛若操盘手,让虞兮不胜其烦,她知道对方口中的速战速决就是本次谈话不能超过二十分钟。 因此时间紧迫,她带关仙快走到两个人小时候玩得秘密基地。 在这座后花园里,没了遮挡物的太阳更加毒辣,硬是将花瓣都晒到卷曲干枯,个个耷拉着骨朵儿发蔫。 刚刚二人在别墅时还不显得,如今一到阳光下,虞兮那小脸跟要透明了一样,可以说是毫无血色。 让关仙看着直皱眉,忍不住将手放旁边比了比:“怎么回事?你是贫血了吗?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对虞兮满眼担心,她一番比较,用双手捧起对方的脸却发现格外冰凉:“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手掌感知到一股很不正常的冷,关仙现在严重怀疑,虞兮消失的这三年是身怀重病了不想让自己知道。 霎时脑洞大开,她张开红唇白齿,想要咬一下这个三年未见的女朋友,却被虞兮推开:“我…我……” 有句话在嘴边盘旋已久,她结结巴巴,同时心乱如麻,又想起了虞珍昨晚跟自己说得“一咬牙一跺脚”。 可现实却是不管虞兮怎么“咬牙跺脚”都不行,她一看见关仙就跟嫩花见了烈阳一样,顿时就蔫了。 “我什么我?”因为被推开大为不爽,关仙甚至都没有计较和质问她这三年究竟去哪了。 而是想好好看看虞兮,她享受着这种久别重逢带来得悸动感,但虞兮却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怎么?出去三年翅膀变硬了?还不跑爬点儿过来抱我。”因为确认自己还被爱语气总是颐指气使,关仙朝虞兮勾手。 感觉对方这次回来就像是被谁魂穿了一样。 虞兮总拒绝她,拒绝她的靠近,拒绝她的亲密,拒绝她的一切。 此刻她光沉默就沉默了一半时间,虞兮距离原定的谈话时间还剩下十分钟。 已经没时间再浪费下去了,她深呼吸一口气道:“关仙,我们分手吧。” 俺来辽[摆手]虞兮等着追妻火葬场吧。最近工作好忙,但放心吧,弃更是万万不能滴。(尽管和上一本有点儿落差就是了[菜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