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未婚妻的母亲强取豪夺了》 第1章 第 1 章 清晨,雾深。 青绿细窄草叶间的露水摇摇欲坠,疾驰的马蹄倏地惊扰而过,那颗晶莹剔透的露水终于啪嗒落下,无声沁入土地。 一辆马车悄然而迅捷地在兰斯庄园庄重高大的大门前停下。 很快,一只缀着方形宝石的羊皮鞋安稳优雅地落在地上。 管家在前方无声带路。 门前等待的四个女仆正悄然对视,竖起耳朵听着门内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脸上表情纠结无比。 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瞬间恭敬地敛起所有神情,慌乱地低下头。 “打开。”女人声音略微沙哑,听得出来不算太年轻,却极有威严。 “是。” 两扇门被立刻打开,厚重的手工地毯,尽职尽责吸收了所有脚步声。 门内的两人似乎还没感受到此刻气氛的涌动,以至于所有人都能能够完完整整地看清此刻那座鎏金巴洛克沙发上正在发生着怎样的不堪。 一个是兰斯家的大小姐,一个是大小姐家庭教师。 几位女仆极有素养地立刻垂下头,假装没有看到此刻的辛秘。 可那暧昧的水声却绵延不绝地传进耳朵里,无法屏蔽。 维多利亚好整以暇地整理了指上的手套,面色冷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她的好女儿伊芙,手指无声地游走在家庭教师的裙下,不安分地抚摸。 而这位据说是管家专程选来的家庭教师、千挑万选的淑女、一定能够将伊芙带回正轨的好姑娘。 此刻被她的女儿伊芙牢牢握住腰肢,禁锢在怀里,一头乌黑长发柔顺地落在脊背,穿着一身绿色格纹衣裙,如同一株孱弱的植物,两只手臂柔柔攀在女儿肩上,紧闭着眼睛,似抗拒又似允许。 不知道是不是伊芙太过分,她轻轻呜咽一声,偏了下头,喉头滚动,被迫咽下了什么。 也是这时,维多利亚终于看清了这位家庭教师的脸,鼻梁细窄小巧,满脸红晕,睫毛纤长乌黑搭在眼下,沾着几颗眼泪,无声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暧昧的声响终于停下。 “……母亲。” 听到这个称呼,卢溪昏头昏脑地睁开紧闭的眼睛,睫毛颤颤挂着泪珠,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看向门口。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口,姿态优雅,身上的衣裙精细价值不菲,挡住了所有光线。 正用那双绿如翡翠的眼睛无声审视着她。 …… 气氛一点一滴凝结,如同被一只大手紧攥的花瓣,直到榨干挤出所有花汁。 连带着卢溪的心脏也像是被攥着。 房间内十分安静,两位女仆正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前,以便卢溪有任何需要就可以随时能够呼唤她们。 卢溪坐在床边,睫毛低垂,心跳慌张到无以复加。 不住地看向房门,希望伊芙快些回来。 她回忆起刚才的场景,如果不是伊芙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回房间,她甚至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她没看清维多利亚的脸,只是那句:“伊芙,留下。”就足够让她紧张了。 伊芙将她送回房间,又返回。 临走前让她在房间里等待自己。 她对于维多利亚的名声早就有所耳闻,或者说,兰斯郡就没有人不知道维多利亚。 兰斯家族世代积累的财富:大片土地、商队、庄园,和庞大到令人咂舌的财宝。 到维多利亚这一代,兰斯家的姐妹兄弟众多,爵位却只有一个。 维多利亚毫不留情地手刃了所有竞争者,成为了兰斯家的唯一继承人。 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当时还年幼不谙世事的长姐的女儿——伊芙。 这是兰斯郡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实。 按照帝国律法,她应该被教廷判处死刑。 可维多利亚诚心悔过——向教堂捐赠了一笔庞大的钱财,于是上帝原谅了她的罪过。 没人敢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些往事,可兰斯郡众人背地里都称呼她为毒蜘蛛。 可卢溪和众人的想法不同,她甚至有些佩服维多利亚。 卢溪仅仅比伊芙大一岁。 可同样是十**岁的姑娘,伊芙仍然无忧无虑的像朵鲜花。 而她呢。 如果不是恰好一个自称来自兰斯庄园的管家找上门来,听说了卢溪的名声,为小姐伊芙寻找合适的家教老师。 一个月前,甚至差点被迫嫁给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贵族。 虽然众人背地里称呼维多利亚为毒蜘蛛,可同时又以进入兰斯庄园做事为荣。 如果被眼高于顶的兰斯家看上,也会被高看一眼。 她能够被伊芙的引诱,一方面是她对钱财的迫切。 另一方面,或许也有些感激。正是由于伊芙的需要,才能让她暂时能够逃离家中,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可是她打定主意只想捞一笔钱财,并不想节外生枝。 她闭了闭眼,攥住膝上的裙摆,手指不安地出了一层汗。 脑海里浮现维多利亚的脸,碧绿冷淡的眼,严谨的领扣,紧紧包裹修长手指的黑色蕾丝手套,缀着昂贵宝石的宽檐帽包裹着一丝不苟的火红长发,优雅威严。 仅仅一个照面就让她打了个寒颤。 “老师,您在哭吗?”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卢溪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对上了一双圆润的淡绿色的眼睛,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伊芙……” 在进入庄园前,她被管家告知,伊芙性格顽劣不堪、难以管教,要她尽力而为。 可她和伊芙相处之后,却发现伊芙明明是个心思很澄明的贵族小姐,那双绿眼睛里总是装着不谙世事的单纯,性格也活泼。 只是会过分会表达自己的喜爱。 虽然兰斯家财力雄厚,可单靠家教得来的工资还是太少,不足以让她短时间内攒够足够的钱。 于是,她稀里糊涂地,和伊芙有了超越师生的关系。 对于和伊芙越界的关系,她向来很谨慎,要求伊芙保密,也不允许伊芙在仆人面前做出任何亲密举动。 卢溪是个很有原则的好姑娘,如果不是刚才伊芙诱哄她,一个宝石换一个吻,她才不会答应被伊芙亲吻。 却没想到正好被维多利亚撞见。 她怎么能因为一颗宝石就失去了理智呢? 卢溪懊悔地咬住嘴唇,越想越紧张,几乎要哭出来了:“伊芙,我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她脸色紧张得发白,眼下却带着刚才哭过的红晕,像是天边的云霞。 “别担心老师,刚才母亲没说什么。”伊芙在她身边坐下,将一枚宝石不由分说地塞进她手里。 “真的吗?”卢溪不放心地问。 这份家教工作对她很重要,她不能因此丢了工作,至少现在不能。 “母亲很通情达理,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松口,可我保证,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您要相信我,好吗?” 伊芙紧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语气严肃,如同向上帝宣誓一样郑重。 冰凉生硬的宝石硌着手指,胸腔下的心跳声和伊芙的诺言一齐传来。 得到伊芙的保证,握着这颗颇有分量的宝石,她的心绪暂时平稳下来,勉强点了点头。 伊芙这才笑了一下,帮她擦掉眼泪:“刚才是不是吻痛您了?是我太粗鲁了。” “张开嘴巴让我看看好吗?” 卢溪紧抿嘴唇,扭头,表示拒绝。 的确有些痛,伊芙刚才像是失去理智,不知餍足地咬住她的舌头,如果不是维多利亚突然出现,她甚至觉得伊芙会吃掉她。 “我只是看看,好吗?” “如果真的伤到您,我今晚一定会做噩梦的。” 伊芙蹲在她身前,昂贵的裙摆毫不爱惜地堆在地板上,仰头看着她,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双小鹿一样的绿眼睛满是愧疚不安。 “老师,张开。” 卢溪迟疑地微张开唇,探出一点舌尖。 伊芙的眼神牢牢锁定着在她唇上,呼吸有几秒停顿—— 小巧贝齿间颤巍巍弹出一点鲜红,和主人一样,畏缩谨慎,却诱人。 卢溪对上她的目光,蓦地有些脸红,每到这种时刻,她常常感觉,伊芙并不像个刚刚十八岁的贵族小姐。 她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 如同一张细密无孔的网,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卢溪不敢再看,闭上眼睛。 伊芙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幽深。 随着她的抚摸,长翘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像是一株白茱萸。 “老师。” “怎、怎么了?” “我爱慕您,您是知道的吧?” “我……” 卢溪有些犹豫,伊芙对待她的态度她当然能够感觉到,可她不敢回答。 她想起来那双碧绿的挟带审视的眼睛,站在阴影处,静静地看着她。 说到底,维多利亚才是兰斯庄园真正的女主人,她不想失去工作,却也抱着蠢蠢欲动的心思。 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如果要她重新选择,她是不会答应伊芙的。 她不能放任伊芙继续下去了。 况且发生刚才的事,她怎么敢继续呢? 她蓦地冷静下来,她对上伊芙的目光。 那双向来活泼单纯的眼睛,此刻紧紧锁定着她,如同山林里的猎食者。 她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间。 伊芙突然吻了过来,舌尖被含住,她唔了一声。 “伊芙……”她按住伊芙的肩膀,心跳慌乱,“停下,停下!” 可是这样可怜的恳求非但不会让伊芙松手,反而会让猎食者升起更加恶劣的**。 “老师,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只要我能吻您一次,我匣中的宝石都是您的。”女孩趴在她膝上,仰头看着她,声音痴缠可怜。 卢溪推拒的动作迟疑地停下。 按照兰斯家的财力,伊芙又是兰斯家唯一的大小姐,别说一匣宝石,就算是一块土地、一座庄园都不在话下。 如果伊芙说的是真的,那么…… 伊芙趁机勾引着她的舌尖,卢溪被她吻个正着,呜咽一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门没关。” “没关系。” 伊芙紧紧盯着她,瞳孔兴奋地无声翕张,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呼吸炽热黏腻,附在她的肌肤上,如同某种缓慢爬行的黏体动物,让她不受控制地颤栗。 “有仆人守着,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她语气温柔甜蜜,引诱着。 “老师,您真美。” “让我仔细看看您。” 她低头,闭着眼轻柔嗅闻卢溪肌肤的味道。 卢溪就像个惯于躲进壳里的蜗牛,小心谨慎。这一个月以来,她按耐住自己的**,试图让她感到安心,可仅有几次成功,也只是浅尝辄止的亲吻。 她等待了一个月,才好不容易让她探出头,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等太久了,是时候开始享用了。 卢溪被她吻得头脑发昏。 完全没发现伊芙的手掌是何时不动声色地顺着裙边移到她的小腿上。 裙摆何时被推至腰间,缀着花边的白色腿袜又是何时被手指急迫且灵巧地褪掉。 伊芙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风光,眼神幽幽,嘴唇在肌肤上无声游弋亲吻,语气却可怜无辜:“老师,可以吗?” “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想想吻您。” 似曾相识的话,刚刚伊芙要她张开嘴,明明说只是看看她的舌头有没有受伤。 可是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卢溪心生警惕。 可是已经晚了。 挺翘鼻尖深深埋入,沾染上几分水渍。 她还是第一次。 她绷紧腰肢,情不自禁地惊叫一声,想起门外的女仆,又飞快捂住嘴巴:“伊芙。” 她突然后悔了。 她敏锐察觉到伊芙并不像之前几次一样,打算浅尝辄止。 “为什么不要,老师明明很需要我。”伊芙抬起头,带着笑意注视。 裙下的指尖不知何时探入,轻轻拨弄。 又引得卢溪轻轻一颤,立刻敏感地向后拱起身子。 “老师,您咬我太紧了,放松些。”伊芙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她身前响起,指尖轻点她的膝盖。 卢溪用力咬住下唇,带着哭腔恳求:“轻点,轻点。” 绿色的裙摆如同摇曳的水波,簇拥着两条纤细的腿,在其间晃动,轻摇。 …… 门外,两个女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挥散。 只剩下一道静立的人影,脚下灰长的影子无声落在门内。 维多利亚站在门外,脸色冷冷地看着房间内的场景。 突然开文啦,本来计划不是开这本的,但实在太想爽一下了,强调一下,没有什么高明进步的思想,只有作者纯粹邪恶的xp[眼镜] (保命声明:不会同时发生关系,不会同时确定关系,晋江不允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雨滴斜斜落在窗上,又缓缓落下,拖曳出一道长而晶莹的尾痕。一片黄叶落下,带来一阵寒凉的风,这场深秋的雨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卢溪望着窗外。 “卢溪小姐,是早餐不合胃口吗?” 卢溪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当然不是。” 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腿,试图减轻自己难受感。 伊芙吻得太热切,她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甜品的小姑娘,一定要将她吃个透彻才肯罢休。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昨天被伊芙抱着亲吻了多久。 以至于,她现在仍然隐隐感觉那柔软炽热的唇舌还留在自己身体的隐秘之处,不停作乱。 她又悄悄挪动了下腿,却又不小心牵连到胸口,胸口某处被布料瞬间摩擦得刺痛。 她强忍不适,试图让自己不露出任何异样,询问一旁随侍的仆人:“伊芙小姐呢?” “伊芙早上有马术课。” 鞋跟缓缓敲在地毯上,明明十分轻巧,却让她动作一僵。 一道高挑的影子无声延伸,不知何时落在她身边。 卢溪动作一僵,仰头向声源处看去。 仆人每天都会按时踩着梯子擦拭,以确保每片水晶都剔透,不染灰尘。 女人就站在那里,随意垂落的火红长发并不损她的威严,那双碧绿的眼睛甚至比水晶还要耀眼。 她慌忙站起身,拎着裙摆行礼:“女爵。” 在卢溪打量她时,维多利亚也在看她。 一头乌棕长发整齐地挽起,搭配一顶小巧礼帽,露出光洁的额头,半遮掩着那双灰棕色的眼睛,使得一切都如此朦胧。 比起昨天的慌乱,今天体面多了,倒真像管家口中那个兰斯郡的淑女、撒克逊家的明珠。 “卢溪小姐,坐下吧。”女人的声音些微沙哑,甚至对她轻轻笑了下。 狭长宽阔的餐桌,只有两位正在用餐的主人。 没有伊芙的在身边,她如坐针毡。 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餐饭,她放下腿上的餐布,正准备起身离开。 维多利亚拿起餐布,慢条斯理地擦拭唇角,突然道:“卢溪小姐会骑马吗?” …… 红棕色的高头大马,油光水滑的皮毛,膘肥体壮,眼神和主人一样的沉稳优雅。 在来到兰斯庄园前,卢溪还没有见识过这样优雅的骏马。 她只在家里长辈口中听过她们撒克逊家族曾经坐拥怎样豪华的庄园,可那早已经是过去式。 撒克逊家早就没落,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 是曾经财富的余晖,还让他们念念不忘,自认为高人一等。 对于卢溪来说,至少从她有记忆起,她就没有坐过一头像样的高大的马。 她有些拘谨地攥着裙摆,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胆怯没有见识。 女人什么话都没说,体贴地将她抱上马,将她围拢在怀里,却又礼貌地保持着距离,可这样的姿势足够她感受到一切。 或许是曾经带领商队的缘故,女人的身材高挑,线条紧致流畅,合身骑装裹着柔韧劲瘦的腰肢,黑色皮质马靴,更衬托双腿修长有力。 她轻巧地握着缰绳,微一用力,身下的马立刻轻快平稳地跑起来。 卢溪毫无防备,身形不稳,向后倒去,立刻顿住。 维多利亚轻轻笑了声,一只手抽空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小心些。” 卢溪默默红了脸。 女人身上香味昂贵新鲜,带着温热气息熏在她鼻尖,像是一团锦簇的鲜花,应该是来自遥远东方的香味。 柔软的丰盈的胸口,温柔地承托住她的脊背。 风夹杂着雾一般的雨,从耳畔流过,空气湿凉。 卢溪脊背却冒出一层热汗,靠在她怀里,背后发僵。 “你和伊芙差不多大,我叫你卢溪好吗?”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卢溪拿不准她的意图,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放松些。” “乖女孩,我又不会吃掉你。”维多利亚看见她紧张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下,试图想要缓和气氛,让她不要紧张。 卢溪象征性地弯了弯唇,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可更让她难受的还是此刻的姿势,纵使马鞍贴心地被铺上一层柔软兽毛,还是让她觉得腿根处酸胀似的疼痛,甚至牵连着小腹都隐隐胀痛。 还有胸口,都很难受,她终于忍不住轻轻挪动了下腿。 维多利亚贴心地注意到她的动作,开口询问:“是衣服不合身?” 不是的。 可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借口,于是顺势点了点头。 “我们兰斯家养着不少裁缝,记得让她们派上用场,毕竟,花大价钱养着她们可不是让她们享受的,你说是吗?” “老师。” 同样的两个字,被她含在齿间,声音清冽,些微沙哑,不像伊芙似的甜蜜,却也带着长辈般的和缓温柔。 卢溪却猛地一僵。 因为维多利亚的手指正轻轻点在她的膝盖上,一下一下,如同伊芙昨天对她做的那样。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静静看着她,眼神还是那样和煦,却仿佛看透一切。 这个表情分明在说,她知道卢溪和伊芙昨天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老师?” 她回过神来,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点点头:“我知道的,我……” 维多利亚慢条斯理收回手:“知道就好,我相信卢溪小姐会是个好老师的,也能让伊芙做个好姑娘,对吧?。” 她再迟钝也能听出来,维多利亚分明是在敲打她。 下一秒,她语气重新带上笑意:“好了,说了不用这么紧张,管教伊芙一定很累吧。” “她性格顽劣,昨天一定对老师太粗鲁了,对吗?” 女人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侧,温声细语,脸侧一缕鬈曲的红发垂落,那双碧绿的眼睛也温柔和煦地注视着她。 可刚才的对话还让她忐忑不安。 卢溪不会傻到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她垂着头,脸颊难堪得涨红,嗓音干涩:“伊芙小姐很听话。” “当然,在你面前她当然会听话。”维多利亚意味不明笑了下,目光落在她的颈侧,是蕾丝领口都遮不住的吻痕,层层叠叠,泛着不安的红,还在发抖。 仅仅因为她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就害怕成这样。 昨天她在伊芙怀里,似乎也是这样不安地颤抖,被禁锢着腰肢,满脸红晕,似乎在受什么天大的折磨。 好像谁都能把她弄成这样。 她想起昨天伊芙站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她们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吗? 她会心一笑,喉头轻轻滚了一下。 这样一个怯懦普通的家庭教师,到底怎么使大小姐如此迷恋?甚至让那个眼高于顶的大小姐闹着要娶她? 皮质手套恰到好处地紧箍着手指,她抬手,冰凉的皮质触碰上泛红滚烫的皮肤,怀里的人立刻僵住。 “我的好女儿来了。”她施施然收回手,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突然道。 一匹枣红色的马从急促飞奔而来,马蹄溅起露水,溅湿马尾。 伊芙一身骑装,似乎刚结束马术课就急匆匆赶来,脸色难看:“母亲。” 维多利亚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大方地松开揽着卢溪的手。 伊芙利落地下马,几步快速上前,揽着她的腰,将她从维多利亚怀里抱出来。 伊芙环抱着她,挥动缰绳。 “老师,您没事吧,母亲没有为难您吧?”亲呢又急促的吻落在她脸颊。 卢溪躲开她的吻,手心已出了一团汗:“没事。” 马蹄飞驰间,她回头,看到维多利亚正骑在马上,还留在原地,那双绿眼睛带着和煦的笑意,遥遥看着她。 爽[眼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卢溪下定决心,要和伊芙保持距离。 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她不想被赶出这里。 接下来几天她用身体不舒服做借口,躲开了和伊芙的相处。 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借口,她双腿的确软了好几天。 察觉她的抗拒,伊芙没有尝试强硬地亲近她。 或许是她也意识到,上次两人的亲近有些太过分了。 只是每天的语言课是必须要上的,这是她的工作。 卢溪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毕业于兰斯郡的女子学院,她是院长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也正是由于院长的推荐,卢溪才得以来到兰斯庄园。 语言课枯燥无味,大部头的语言书,密密麻麻的文字。 伊芙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她面前的书上,只是一味地悄悄看她,趴在桌子上,一双绿眼睛黯然神伤。 卢溪强迫自己对此视而不见:“伊芙小姐,能重复一下我刚才说过的话吗?” 伊芙回过神来:“对不起老师。” 卢溪呼出口气,侧眸看向一旁,轻声:“帮伊芙小姐倒杯热茶。” 随侍在一旁的仆人语气尊敬:“是。” 这里的仆人对她的态度都很尊敬。 一方面是由于,她在兰斯郡声名远扬,礼仪、涵养都无可挑剔。撒克逊家的明珠,兰斯郡的淑女,几乎没人不知道她的名声。 可讽刺的是,她后来才意识到,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给她的身价加些筹码,让她卖出一个好价钱,好让撒克逊家重新跻身贵族圈子。 而另一方面,是源于伊芙的态度。 伊芙喜欢她,因此没人敢轻视她。 她垂下眼睛,两只手搭在膝上。 藏书室里摆满了高大的书架,每个书架上都摆满了分门别类的摆满了各样的书籍。 这些藏书都是珍贵无比的财富,也只有兰斯家才能看到如此丰厚的藏书无人问津地摆放在书架上。 为了保护这些珍贵的书籍,藏书室的墙壁十分厚实,穹顶高大,天光微弱,只能依靠灯光照明。 无数盏柔和的灯光悬挂在墙壁上,仆人已经在两人到来前就用纸捻点燃。 卢溪起身,想去找一本补充资料,方便伊芙的理解。 伊芙也跟着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她不开口说话,伊芙也不说话。 气氛安静,只有鞋跟落在地毯上时和织物产生的摩擦声,莎莎、莎莎。 她目光在书架间逡巡,不多会儿,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本书,羊皮封面,烫金字体,就摆在头顶的不远处。 只是高度微妙,她踮起脚尝试,指尖碰到书脊,可是部头太大、太沉,她拿不下来。 一旁摆放有方便阅读的梯子,她正准备转身去拿。 背后伸出一只手臂,轻巧地帮她拿下那本书。 伊芙沉默地将书递给她。 “谢谢。”卢溪伸手接过,将书抱在怀里,转身要走。 伊芙却握着书脊那端不肯放手。 她用力,伊芙也用力。 无声僵持。 伊芙满目委屈地看着她,突然道:“老师,是我做得不对吗?” “不是。” “可是老师……为什么不理我?”她比划了下两人间的距离,伤心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卢溪不知道如何解释,有意和她拉开距离,好声好气:“先放开我。” “不要。”伊芙眼神幽怨黯然,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将头埋在她的胸口,“我很想你。” “老师难道没有想我吗?”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偏过头。 伊芙却盯紧她,似乎一定要让她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卢溪自知拗不过她,干脆放开抱着书的手,后退一步。 书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伊芙脸上的笑意猛然落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弯腰捡起那本书重新递给她。 光线昏暗,幽幽落在她的脸上,一时间显得有些陌生。 她一时不敢不接,慌乱地后撤一步,伊芙就前进一步,皮靴向前,像是捕猎的猛兽,不给她任何躲避的余地。 气氛无声胶着。 伊芙似乎今天铁了心要和她恢复往常的相处距离。 “伊芙。”她有些慌乱。 她突然明白过来。 这几天她一厢情愿拉开距离,自以为把握着两人间的相处方式,只不过是建立在伊芙愿意顺从配合的基础上。 可是现在伊芙不愿意配合了,所以她的一切拒绝都无济于事。 伊芙不管不顾地向前,靠近她,身上的气息无声吞噬着她的呼吸。 她背后是书架,已经退无可退,闭上眼睛。 伊芙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 “这个送给您的。” 她突然摊开紧握的手掌,露出一串项链,掌心已经被宝石链尖锐的棱角硌出了红印,不知道在她掌心紧张地攥了多久。 碧绿的宝石吊坠在眼前轻晃,在矇昧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光影,是她偏爱的颜色。 宝石吊坠后,是伊芙带着笑意的绿眼睛。 “老师,您以为我要做什么?” 她怔愣在原地。 “我帮您带上。” 冰凉的金属链条绕过脖颈,激起一阵寒颤,牵引着她回神。 “第一天见到您时,我就觉得很适合您。”伊芙在她身后嘟嘟囔囔,声音柔软,带着抱怨,又像在邀功,“工匠的速度太慢了,好不容易做好,您又躲着我。” 第一天。 卢溪清楚地记得她第一天见到伊芙的场景—— 得到这份工作后,家里人兴高采烈地将她送来,希望她给雇主留个好印象。 只记得被送到兰斯庄园时,天色微濛,时间还太早,仆人领她去房间休息。 她拒绝了。 天色眼看就要亮起来,如果她睡下,大概会给雇主留下懒怠的初印象。 可她几乎一夜没睡,路上马车颠簸,她强撑着精神,在桌前桌坐下,悄悄脱掉不合脚的小羊皮鞋,踩在地毯上。 胳膊撑着桌子,原本只是想要短暂缓解一些睡意,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只记得睁开眼时,伊芙静静趴在她旁边,窗外,修剪得当的树枝垂下,光影交错疏透。 那双圆润的绿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一夜没合眼,只是短暂的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小会,如此短促的睡眠实在不足以让她瞬间清醒过来面对眼前的情况。 因此她一时没回过神,迟钝地望着女孩。 直到女孩开口问:“您是我新的家教老师吗?” 卢溪终于反应过来,慌忙起身,抚平裙摆上的褶皱,试图让自己显得体面一些。 她故作端庄,可头上的帽子睡歪了,蕾丝花边翘起,随着她的动作滑稽摇摆。 伊芙扑哧一笑,伸手帮她整理:“您真可爱。” 第一天见面,她在伊芙面前作为老师的威严全无,她心里有些忐忑,几乎凝固地看着伊芙。 伊芙突然道:“老师,我能吻您吗?” 她以为是吻手,便矜持地颔首表示同意,对她伸出手。 伊芙却靠近她,握住她的手腕,俯身,低头,温热柔软气息靠近,吻了她的嘴唇。 她脸颊顿时涨红,不知所措,伊芙却笑起来:“老师,我真喜欢您。” 被她爽朗阳光的态度感染,她望着伊芙的笑脸,也忍不住抿唇笑了下。 一路上的紧张,担心这位顽劣的大小姐不会接纳她,初来乍到的不适应,对于未来的焦虑,她的惶惑,她的不安,此刻都尽数被伊芙友善的举动安抚了。 她微微出神,以至于伊芙从身后抱住她,亲吻她时,她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书从臂弯滑落,砰地一声掉在地毯上。 爽[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空间狭窄,呼吸黏腻。 几束罕见亮色光柱下飘洒飞舞的灰尘,鼻腔最先呼入的是旧书籍独有的味道,一种浑浊的、厚重的气味。 但更多的还是伊芙身上香味,同样昂贵,但却令她不期然想起几天前在维多利亚身上闻到的——伊芙身上味道更年轻、轻浮、热烈,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但维多利亚身上的更厚重,是一种成熟女性独有的味道。 “老师,老师。” 急迫呼吸,热切亲呢的呼喊,伊芙拥吻着她的脸颊。 胸衣不知何时被灵巧解开,滚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 她被箍着腰肢,被迫转过身来,她的脊背硌在高大的书架上,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手无措地落在空中,最后只好攥住自己身后的书架。 无声哭了出来,这一次的感受比上次还要让她难捱。 柔软黏腻的唇舌掠过她的眉眼,如同鲜红的蛇信子,将眼泪尽数卷进自己口中。 或许是她已经有过经验,伊芙明明只是轻轻挑拨抚摸,便让她产生了比上次更加激烈的反应,身体比意识更先投降,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 伊芙被她青涩的反应取悦,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落在她身上的吻变得更急切热烈。 她心里还记挂着仆人随时会带着热茶和茶点返回这里,紧绷着身体,按着埋在自己小腹处的头,催促伊芙:“快些。” 呼吸愈发急促,鼻腔胸腔都吸入一阵厚重的尘土味,她突然难堪地咬住下唇。 窗外又下起了雨。 兰斯郡的雨季总是这样,**,雾蒙蒙,兜头落人一脸,避无可避。 …… 卢溪胸口起伏,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向伊芙。 伊芙半眯着眼睛,跪坐在地毯上,一缕头发湿润地黏在脸颊,唇鼻湿透,似乎还没从中回过神来。 关于她脸上的是什么,她巧妙地躲开这个问题。 这幅场面太过**不堪,她心口一跳,慌忙移开目光,抽出自己的手帕,想要帮她擦拭脸颊,却腿根一软跌在地毯上。 伊芙却顺势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边,捧着她的脸,又来亲吻她的唇。 唇齿相碰。 伊芙唇上湿黏微妙的触感沾在她的唇上,她僵硬了瞬间,唔了声,抗拒地偏过头,躲避她的亲近:“伊芙,不要这样。” 伊芙强硬地勾着她的舌头,唇齿相依,鼻尖蹭着鼻尖,轻轻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要?” “我不喜欢。”她低声道。 对她来说,有些难以接受,即使她知道这些水液来自自己。 “可是我很喜欢,我喜欢老师的一切,包括老师的……” 她话里的暗示意味令卢溪脸颊重新泛起红晕,飞快捂住她的唇。 伊芙顺从地被她捂着,冲她俏皮地眨眨眼。 掌心沾到了什么,她又立刻嫌弃地抽回手。 却被伊芙攥住手腕,重回拉回身边。 她埋在卢溪掌心,舌尖卷过,将所有沾在手心的尽数舔了回去。 湿热的黏软的舌面刮过掌心,微微粗粝,令她不由自主地发颤,卢溪浑身僵硬地看着她的动作。 卢溪专心致志地埋在她掌心,明明只是在舔食她手指上不小心沾上的脏东西,可是伊芙的神情却像是在品尝别的什么东西。 可总比亲吻她要更好接受,她自我安慰。 她正要松了口气。 伊芙却抬起头,唇上还沾染着晶亮的水渍,更加生硬地用手掌禁锢着她的后脑,使她无法躲避,强迫性地叩开她的唇,吻得更凶。 她本就双腿发软,此刻更是不堪承受。 伊芙似乎很喜欢这样,总是在亲吻她时强迫她咽下自己口水。 像是某种兽类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一定要将卢溪里里外外都染上她的气味。 她习惯性仰起头,喉头滚动。 直到舌尖传来一阵异样的味道,她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咽下去了什么。 她茫然地望着伊芙。 她尝到了伊芙刚才尝过的味道。 伊芙指尖轻柔掠过她的脸侧,满意地笑了下:“老师真乖。” 爽[合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伊芙将她抱在怀里,不依不饶地缠着她,亲热地用唇瓣咬住她的指尖,含糊道:“老师。” 卢溪却一言不发,抽回自己的手。 伊芙怔住:“老师怎么了?”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老师。” 伊芙似乎丝毫不畏惧她的冷淡,反而打着圈围绕在她身边。 “我不喜欢。” “什么?” “我说过不喜欢。” 伊芙似终于恍然大悟,明白她情绪的来源,温声细语讨饶:“那我下次不会这样做了,好不好?” “老师原谅我吧。” 女孩的语气和神情都极为真诚和悔恨,连耳朵都失落得简直要耷拉下来。 似乎真的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 卢溪望着她一脸无辜的神色,心里总有些违和感。 刚才她明明也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伊芙仍然不管不顾地亲吻她,强迫她咽下。 可是如今看到伊芙一脸无辜求饶的样子,她又很难说出这份违和感来自哪里。 心里有些发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的舌尖还残留着那股黏腻的难堪的味道。 她有些不愉快地抿起唇。 伊芙搂着她的腰,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亲吻她的脖颈,撒娇:“老师原谅我好吗?” 脖颈上的宝石吊坠在她胸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要比之前她见过的更闪亮,晶莹剔透,价值不菲,恐怕比她之前得到的几颗加起来都要贵重。 她安慰自己,她本意就是想要从伊芙这位天真的大小姐手中得到更多的钱财,如今正在得到,凭什么不高兴呢。 她目光触及到这颗宝石,没有说话,无声点了下头。 伊芙笑了下,将她抱在怀里,拿起手帕。 她很想拒绝伊芙的帮助,两腿还在打颤,有些脱力,便自暴自弃地张开腿,偏过头,任由伊芙的动作。 她看不到自己的神色是多么惹人欺负。 “我会轻点的。” 伊芙跪坐在她的膝间,垂眸,神色认真。 手指握着手帕,柔软的织物仅是轻轻擦过,便引起一阵无措的颤栗。 “老师也太敏感了些。” 她耳朵通红,闭着眼睛,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正在泛起潮意,就像是雨季里晒不干的衣裙,被手指一拧,就挤出水来。 任凭手帕怎样擦拭,都擦不干净。 她紧攥裙摆,不想要伊芙发现自己的异样。 可是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只会让伊芙看得更加清楚。 擦拭的动作停下,手掌悄然转移,指尖拨弄。 试图让她吞入。 卢溪警觉起来,像一只跳羚,飞快拢起腿来,将裙摆拉下膝盖:“伊芙。” 她的口吻严厉起来,板起脸,倒真有几分老师的威严。 但这根本吓不到伊芙。 伊芙有些遗憾收回目光,顺从地松开手,将手帕收起来,至少刚才卢溪的表现已经令她满意了。 “老师不要生气。”她凑过来又吻了卢溪的脸颊。 卢溪后退一步,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裙摆。 瞥见掉在地上的书,书脊撞在书架上,磕出一道明显凹痕,卢溪面露心疼,拍掉封面上灰尘抱在怀里。 “帮我再找一本书。” 伊芙自知刚才有些过分,况且见她面色有些不好,便老老实实地转身去帮她找。 她抱着书从高大的书架间绕过,低头查看书封面。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兰斯家这样的财力,在来到兰斯庄园前,她能够借阅到书的时候不多,教堂藏书室的书籍寥寥无几,她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遍。 正是因为难得,每本书她都很爱惜,翻阅时尽量连一枚指纹都不留下。 她唯一拥有的完整属于她自己的一本诗集,是毕业时院长送给她的,直到现在仍然崭新。 她指尖碰了碰那道凹痕,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严重,不知道能不能复原。 她脑中思索着,脚步突然顿住。 藏书室里悄然多了一个人。 维多利亚坐在她的位置上,手里端着一杯女仆不知何时送来的热茶,轻啜一口。 而后悠然看向她。 瓷杯放下,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 这声十足轻微的声响却令她浑身震颤,下意识看向自己刚才和伊芙亲密厮混的地方。 高大书架几乎延伸至穹顶,遮挡得十分严实,什么都看不见。 况且她竭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或许,女爵什么都没看到。 她悄悄松了口气,平息心绪,抱紧怀里的书,试图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可是下一秒,她脸色一白,脚步顿立在原地。 “老师是这本吗?”伊芙询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空旷的房间里带起沉闷的尾音。 她分明看见,墙壁上一盏盏柔和的灯光洒下,伊芙就在她们刚刚待的位置,拿着书的影子准确地投射在墙壁上,放大,连细节都无比清晰。 维多利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启唇,无声道:“很美。” 之后会改个书名,现在这个是随便起的,不太合适 比如,成为豪门家教后被强取豪夺了,这种巨长又土土的名字,但还没想到合适的,头痛[化了]起名好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老师?” 伊芙没有得到卢溪的回应,脚步加快绕过书架,却见卢溪站在原地。 她正要邀功似的将书递到她面前,却突然发觉此刻气氛安静,近乎惨白。 她偏过头,终于迟钝地发现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母亲。” 此刻的气氛透着一股难言的诡异。 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以为是卢溪对上次的见面仍然心有余悸,慌忙握住卢溪的手腕,体贴地将她的手裹进自己的手掌中,挡在她面前。 卢溪安安静静地任她牵着,脸色却仍然不好,甚至更差了些。 “母亲,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的学习进度。”维多利亚脸上没有什么笑意,但是语气却透着一股格外无奈的宽和。 像个真心实意关心孩子的母亲,关爱却佯装严厉。 “这一个月我没有时间看管你,你有努力用功吗?” “当然有,你可以去问米兰达。” 米兰达就是兰斯庄园的管家,也是之前曾经找到卢溪的那个管家。 “是吗?” “当然!”伊芙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只是迫切地想要自己的母亲认可她,因此不要钱的好话都堆在卢溪身上。 两人一问一答,卢溪虽然还站在一旁,但好像一下子被忽视了。 “老师很聪明,她教的我都能学会。况且,如果是她的话,不管多苦燥的语言,我都愿意去学。” “哦?老师真是令我惊喜。”听到这句,维多利亚终于转向她,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语气宽和惊喜,像是长辈的真诚夸奖。 卢溪被这句夸奖弄得浑身发冷,却莫名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别样讽刺的意味。 明明在几分钟前,这位女爵还唇边含着笑意“夸”她很美,心知肚明她和伊芙做了什么。 她下意识握紧伊芙的手。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这位女爵的法眼:“别紧张,老师做得很好。” “老师能赏光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 “母亲。”伊芙打断她的话,脸色突然防备起来。 她对伊芙的戒备不以为意,语气仍然和煦:“放心,只是一顿晚餐而已,我不会对你心爱的老师做什么的。” “卢溪小姐到了这么久,虽然上次的短暂接触已经让我深刻了解到卢溪小姐是个切切实实的淑女。我想,这样一个好老师,也应该让兰斯家的其他人也见识见识,不是吗?” 意味不明的话,可听在伊芙耳中,就是认可的话,她脸上露出几分惊喜的神色,握紧了卢溪的手。 …… 从藏书室回来,她心慌意乱地坐在梳妆台前,试图找到自己能留下的理由,可她绝望地发现——她和维多利亚仅有的三次照面,两次她都在和伊芙厮混。 如果她是女爵,恐怕也不会留下这样一个放荡的家庭教师。 她小心翼翼清点自己现有的财产。 几块宝石,还有脖颈上伊芙今天送她的吊坠。仅仅一个月前,她不敢想象自己手里已经有如此大笔的财产。 她心不在焉地攥着几块宝石。 冰凉冷硬的质感让她能够短暂稳定心神思索现下的状况。 这对从前的她来说,是一笔巨款。可是她如今突然意识到,这远远不够,或许能够支撑她离开兰斯郡,那往后呢? 回到家里嫁给那个老贵族? 绝不可能。 她越想越越悲哀。 “老师?”伊芙从身后抱住她。 她慌忙地擦掉眼泪,将几颗宝石重新放进抽屉里。 伊芙望着她,见她一双眼睛湿漉漉得过分,就知道她又偷偷哭了。 她有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温吞的、失神的,眼神里总是有些让人怜惜的懵懂。 伊芙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安慰她:“只是一顿简易的晚餐,不会有事的。” 她从匣子里找出一枚胸针,那是由无数粒宝石片攒成的花朵,花瓣轻薄剔透,如同沾着无数露水的鲜花,在烛光下闪烁。 卢溪却没有心情欣赏,她勉强露出一点笑意。 伊芙却只以为她是紧张,体贴地将胸针别在她胸前。 她脖子上还戴着伊芙早上送给她的宝石项链。 “您瞧,多美,母亲也一定会喜欢您的。” 她看着伊芙天真单纯的脸,徒劳张了张嘴。 伊芙不是她,并不能对她的处境感同身受。 如果伊芙知道维多利亚对她说了什么,还会说出这样空泛的宽慰吗? 不,不对,或许伊芙也仍然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如果伊芙真的能够理解她,就不会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了。 她突然感觉伊芙身上往常的天真纯粹,此刻变成了一种天真的残忍。 她鼻尖一酸。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伊芙理解她呢? 她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如果真的被赶出家门,至少比一个月前好多了,她握紧手里的宝石。 至少她已经有了些离开的底气。 她对自己强调。 …… 可事情好像和她预想得完全不同。 兰斯家人丁兴旺,虽说维多利亚下手时对自己的姐妹兄弟毫不留情,但还有留下了些旁系亲戚,大多都不成器,只能仰仗维多利亚的鼻息而活。 因此个个都有一张讨喜的巧嘴。 “这是伊芙的新家教老师,卢溪小姐。” 卢溪刚一露面,就被团团围住。 “卢溪小姐,早就听说您的名声。” “撒克逊家的明珠,今日才有幸一见。” 面前的人语气亲热,可无处不在的隐秘审视和打量还是令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裙。 和她预想的所有糟糕至极的结果都不同,维多利亚似乎只是真的想以长辈的身份正式欢迎她。 至少眼前装饰华丽的舞会,和众人看似友善的态度,都证明了这一点。 她强迫自己丢掉那些糟糕的设想,低头吃东西,她今天中午没有胃口,即使伊芙一直陪着她,她也什么都没吃下去。 这种饥肠辘辘的状态一直维持到现在。 她小心翼翼地咽下一口,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维多利亚的方向。 奢靡无比的灯光烛光下,女人正端着酒杯,她的容貌艳丽,在名贵的灯光下也丝毫不逊色,她漫不经心地审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也被所有人恭维。 卢溪对这样的场合极不适应。 她要教伊芙语言课,除此之外,朝夕相处,也要教导她礼仪。 可比起她蹩脚做作的礼仪,在在场这些人中看得出是真正贵族出身,一举一动都带着长久浸淫在金银构成的浮华中才能培养出的气质。 可是维多利亚又和这些人不同,举手投足有种流畅恣意的美感。 维多利亚是众人背地里最大的谈资,她不知道听到过多少道听途说的消息。 作为兰斯家的小女儿,维多利亚生下来就不受待见,走南闯北,带领商队,最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才从姐妹兄弟中脱颖而出。 她只是奇怪,明明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比她更有资格做伊芙的家庭教师,为什么会指名道姓要她来呢? 不过她很快就没空思考这个问题了。 她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舞会,最大的也只是每年的节日,和邻居一起,互换拿手好菜,在酒足饭饱之后,一群人手舞足蹈,笑哈哈地在房间中央跳舞。 可那和这种金光熠熠、让人望而生怯的舞会完全不一样。 撒克逊家心高气傲地认为自己和下等人不一样,纵使没落,骨子里流淌的贵族血液也和这些低贱的下等人完全不同。 可遇到节日,还是得和这些所谓的“下等人”一起过节,甚至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尊重的样子。 因为这些这些“下等人”总是是慷慨大方,会送给他们不少自己田里种植的东西。 他们从来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真正的上等人,可卢溪分明感觉不出任何不一样,就像现在,她拘谨得不知道手脚该如何摆放。 好在她的身边有伊芙。 伊芙牵引着她来到舞池,耳边是轻柔乐曲声,她心里紧张,小心翼翼地确认自己的舞步不出错。 乐曲变奏,舞步变得愉快激烈。 伊芙被迫松开她的手,另一只陌生的手牵住了她。 她被突然的变故弄得有些无措,没跟上鼓点,脚步顺便变得乱,不小心踩到了对面的人,她正要慌张道歉。 “跟着我。” 一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带离了舞池中央,解救了出来。 她抬起头,准备道谢,一阵浓郁的香味将她包裹,不知道什么时候,牵着她手的人变成了维多利亚。 她浑身僵硬。 女人却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安:“不用紧张。” “跟着我的脚步就好。” 不像伊芙那样的青涩莽撞,维多利亚很体贴地顾及着她的笨拙,轻轻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数拍子。 “一二三四……”声音轻柔。 直到她终于能够跟上乐曲节奏,维多利亚才语气和缓地开始话题,目光落在她胸口。 那是伊芙今天送给她的宝石吊坠。 “项链很漂亮,很配得上你。” 或许是维多利亚此刻的语气过于温和,让她甚至忘记了早上发生的事情,一时放下了警惕。 “是伊芙送给你的?” “是的,女爵大人。” “难怪,如果我是伊芙,我也会想要送给你。”她语气带着些许夸奖的意思,可顷刻话锋一转。 “但我不是,所以我只会好奇,你究竟是哪一点值得伊芙神魂颠倒?平庸的样貌?怯懦的品行?还是平凡的家世?” 卢溪脸上的笑容钉在脸上,她微微一愣,过于浅白直接的话,让她一时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和大脑出了问题。 可是没有。 这些话的的确确是眼前这个女人说出口的。 “我实在不明白。”女人脸上一贯温和的表情终于消失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困惑不解,这个终于变化的表情像是佐证,她是在真心实意说出这些话。 她也是真心实意在困惑。 见到卢溪脸色变得惨白,她轻笑一声,回过神来,又恢复了那副温柔情态:“抱歉,我无意冒犯,我想卢溪小姐一定是有我还没发现的诱人之处,这是我的错。” “看来我的女儿伊芙比我有眼光得多。”她轻叹一声,似乎感到十分遗憾。 明明她的语气温柔至极,却突然让卢溪突然汗毛倒竖,甚至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害怕,比将她赶出兰斯庄园还要令人恐惧。 “另外,管家告诉我,卢溪小姐最近很缺钱是吗?是想要离开这里?” “伊芙给你的这些我都能给你,甚至更多。” 卢溪隐隐预料到,接下来的话她应该打断,可她根本无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说出接下来的话。 “卢溪小姐,能让我试试吗?” 维多利亚那双绿眼睛在灯光下甚至增添了几分明亮的柔光,语气和缓,如长辈般熨贴。 可是话里的内容却像是一柄银纸铁剑,将她死死钉在原地,让她脸色在光影下显得更加惨白。 脚步有些仓皇失措,再次乱了节奏。 “不,不可能。”她下意识拒绝。 女人语气真挚:“为什么不可能?伊芙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我说了,伊芙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更多。” “我并不只是因为伊芙的钱。” 她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你喜欢伊芙?” 当然也不是。 可面前女人像是终于弄明白她拒绝的关键,轻笑一声:“我想卢溪小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想希望你能考虑考虑,甚至你也可以先喜欢上我,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误会吗? 怎么可能? 能说出这句话就不算误会了。 她看向女人。 女人表情温和,可她眼神深处高傲、冷淡,这才是她骨子里生来就有的东西,而不是几天前伪装出来的这副模样。 她不想继续这番荒谬的谈话,想要抽回手,可女人的力气却远比她想象得大的多。 正在此时,乐曲悄然结束,女人圈住她的手腕,优雅俯身,鲜红的唇在她手背上轻压,留下一个唇印。 “乖孩子,我的话很算数,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怎么可能? 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后退两步。可是手背上的唇印像是一枚烧红滚烫的铁制烙章,烫得她手脚发麻。 她仓促地握住自己的手背,此刻迫切地想要找到伊芙。 这里唯一会对她露出友善态度的人,她没有觉得那一刻比这一刻更需要她。 她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看到伊芙正在舞池的另一端。她甚至顾不上什么礼仪,只一心想穿过舞池,去伊芙身边。 女人施施然地直起身,脸上的笑意仍然温和,注视着两道即将交汇的身影,她伸出手,蕾丝手套包裹着修长的手指,拿起琉璃杯,银制匙轻敲,声音分明不大,但却在瞬间传遍全场,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舞曲声猛然停下,现场突然陷入一片寂静,像是从来没有过刚才的热闹。 她声音带着笑意:“我的两个乖孩子两情相悦。” “我计划为她们订婚,也作为长辈祝福她们。” 卢溪脚步顿住,后脑勺像是被一柄小锤重重敲下,敲得她头晕目眩,思绪空茫。 维多利亚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看向她的方向。 众人安静,礼貌地带着微笑,用祝福的眼光看向这对孩子,这幅场景有些奇怪。 只有伊芙愣在原地,对此似乎毫无察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明显对于维多利亚的决定事先毫不知情。 她看向卢溪,满脸喜悦地冲过来,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老师。” 卢溪被伊芙用力的动作冲撞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被无数道目光注视着,她却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不是该带上礼貌的微笑以做回应。 她勉强牵了牵唇角。 却蓦地看见了身后维多利亚正在对她微笑,那微笑优雅温和,似曾相识,却莫名令她浑身僵硬发冷。 许久之后,她才明白,她曾经在第一天见到伊芙时在她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 只是伊芙是个尚未成熟的小兽,而维多利亚是个早已成熟且学会伪装的野兽。 直到很久之后,卢溪想起这个时刻,都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幻梦。 如果只是到此为止就好了。 写到这一章的时候突然后悔没有加上abo元素,这样后面怀孕再强取豪夺就更带感了(我的口味好土啊hhhh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