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辣味生存手册》
1. 辣味馆开业
“你觉得这样的菜能留住谁?”
秋无际注视着柳在溪毫不客气地问。
柳在溪此时此刻比刚穿越那会儿还要紧张,想要启唇,但是似乎没有理由反驳。
至于为什么情况变成现在这样,事情要追溯到两柱香前。
今日是柳在溪在古代开辣味馆的第一天,店前很快聚集了很多人。
就在柳在溪激情介绍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周围人都听着柳在溪的介绍,无人注意马车上的人。
“走一走,瞧一瞧,一家辣味馆正式开业啦。”
锣鼓喧天,那个字吸引了他。
秋无际透过缝隙,紧紧盯着热情昂扬的少女,不禁提起了兴趣。
女孩笑庵如花,不停的挥动手臂,招揽客人。
“本店特殊,每天提供一道专属辣菜,保证各位客官满意,新店开业,吃饭就送礼,酒水免费!”
男人静静听着柳在溪的介绍,勾起唇角,有意思。
“今天的专属辣菜是水煮肉片!欢迎各位客官进店品尝。”
听见新奇的菜名,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进店,然后引起一系列效应,越来越多人进店。
马车上的男人也不例外。
明明进店的人那么多,但是柳在溪却意外的注意到那两个带着斗笠,一前一后进店的客人。
总觉得这两人跟周围的人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可能是气质吧,总有种刻意疏远人的气质。
柳在溪带着笑意上前,跟在身后的男人问:“有没有包厢,我家主子不喜欢和太多人一起。”
听见这声主子,柳在溪眼睛一亮,大户人家啊。
“有,当然有,这边请。”
带着两人走到包厢:“客官,这里可以吗?”
“嗯。”
柳在溪嘟嘟嘴,真冷漠,不过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性感,不过都不重要,只要能带来钱,都是好客官。
两人看起来不怎么好惹,柳在溪决定亲自招待。
“客官吃点什么,这是本店的菜单。”
柳在溪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谄媚,没办法,为了讨好行走的“钱钱”。
继第一个“嗯”后,柳在溪听见眼前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刚刚说的水煮肉片是什么?”
男人声音清冷,像未融的初雪,摇摇欲坠的秋叶,倒是跟自身气质很像。
不过脸都快要笑僵了,你不点菜,问这些干什么。
为了保持起码的礼貌,还是认真回答了:“水煮肉片是一道肉片滑嫩,步骤复杂的菜,我们选用上好的猪里脊,腌制好肉片,经过炒制的特殊底料,加水煮制,最后盖上辣椒蒜末小葱,以热油炝香,至于为什么是今天专属,是为了突显这道菜的价值,算是一种噱头。”
其实不然,是因为那些找来的厨子根本不会做,一天教一道菜已经很辛苦了,虽然没有自己做的那么正宗,但是也能够体现出那道菜的特色。
男人点点头,“就这道菜就可以了。”
“啊?”
“听不懂吗?”
“哦。”
柳在溪保持着礼仪,然后转身走了。
合着以为是个大户人家,结果这么抠门就点一道菜,还问来问去,柳在溪有些失望。
包厢内,“王爷,你要是感兴趣的话,直接请回去就好了,没必要来这种地方。”
“不必了,只是有些意思而已。”秋无际道。
柳在溪来到后厨,小竹和几个伙计正忙活上菜。
“小姐,那个人是谁啊,感觉好神秘。”
“不知道,反正是来吃饭的,不过就点了一道菜。”
小竹挠挠头:“看着不像是没钱的啊。”
柳在溪架着胳膊:“可能是来凑热闹的,能不能吃辣都不知道。”
菜很快就好了,柳在溪打算亲自上,那桌客人看起来并不好对付。
于是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柳在溪忐忑:“不好吃吗?”
“这是你做的?”
柳在溪如实回答:“不是,新招的厨子。”
“菜是你想的?”
“嗯。”
“所以这道菜只是拉来充数的厨子做的而已。”
“你想凭只是下了这么点功夫的菜色就名扬京城吗?”
柳在溪呆若木鸡,她只考虑尽快开业能赚到钱在这个世界立足下去,却全然忘记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一时半会能做的十全十美的。
过分的追求速度,导致这道菜已经失去它原有的灵魂了。
柳在溪想了一会儿,认错态度良好,“对不起,没有让您有好的体验,您有时间吗?能不能让我亲自重新做这一道菜。”
秋无际却是戴上斗笠:“不用了,没空。”
说着带着身后的男人走了出去。
柳在溪一个人站在包厢里若有所思。
秋无际刚走出去,身后跟着的男人就说:“王爷,我们不该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的。”
“寒衣,何时需要你来过问我的决定了。”
此话一出,寒衣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上了马车便离开了。
柳在溪在两人走之后便停止了揽客,小竹疑惑不解:“小姐,为什么我们不继续招揽客人了。”
“小竹,你觉得那些厨子做的和我做的有什么区别。”
小竹没多想:“当然是小姐做的好吃了。”
“所以啊,一道不好吃的菜,就算我把它吹的再怎么好,味道不行也没有用。”
“从明天开始,店铺休息,每七天开业一次。”
小竹大概知道柳在溪的意思了,立刻去通知其他人了。
柳在溪撸起袖子,一副准备加油干的样子,心中默默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会让那个男人刮目相看,她柳在溪是杀不死的。
不过为什么是在古代,开了一家辣味馆呢?
这就只能怪柳在溪太过悲催了,居然被辣死了,而且好巧不巧的穿越了,还穿成了柳府最不受宠的小姐。
柳在溪自然是不会向现实妥协,更不可能屈服于他人,可能是这种精神打动了上天,柳在溪在院子里挖野菜的时候发现了装满了银票的木盒子,知晓了自己那早早病逝的母亲还留下这么一笔遗产,于是毅然决然的断绝了与柳府的关系,带着自己忠心不二的侍女赴京开了一家辣味馆。
虽然刚开业就惨遭滑铁卢。
第二天一早,昨日刚开业的店面上贴着一张纸:闭门整修,七天开业一次。
来来往往的行人开始议论:“你说昨天刚开业,闹得动静这么大,今天怎么就关门了。”
“切,都是些表面功夫,昨天我去吃了,味道也就那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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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式新奇罢了。”
柳在溪站在人群中听着,却也不生气。
毕竟确实没说错,柳在溪很想再见秋无际一面,想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点醒,自己的店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可能很快就倒闭了。
柳在溪今天起的很早,小竹没醒就睁开了眼,说到底作为一个吃货,是不容许有人在自己的店里说你做的菜其实一般的。
起早的原因也只是为了采买,选用最好的材料辣椒,才能炒出最好的底料,柳在溪就不信了,花费七天磨练一道菜,还留不住客人。
这些厨子可是她精挑细选过的,都是有经验的老厨师,而且学习速度很快。
来到市集,柳在溪迅速采买,但是却也保证了质量。
遇见过柳在溪的摊贩都开始怀疑人生。
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为什么不在宅院里呆着,跑出来砍价啊,关键是自己还砍不过,嘤嘤嘤。
忙活了一个时辰,采购的物品都差不多了,柳在溪让帮忙跑腿的伙计先回去,自己去去就回。
“小甲,小乙,你们先回去吧。”
“好嘞掌柜的。”
小甲小乙是一对兄妹,柳在溪在来京城的路上捡的。
那个时候,他们的村子在闹饥荒,两兄妹快要饿死,是柳在溪给的吃食。
原本只是看他们可怜想给些钱财就算,谁知道这对兄妹得知柳在溪要开店,缺人手,硬是要帮忙,甚至不要钱,管吃管住就行。
柳在溪一听还有这好事,立马答应下来,不过说到底还是不会白用,月钱还是给的。
方才买菜时的正前方,有一处叫卖的场子,围着一堆人,柳在溪好奇,拉着小竹就往前挤。
凭借身材娇小挤到最前面,柳在溪看清楚了卖的是什么。
人。
柳在溪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完全颠覆认知,一个个人被关进笼子里,叫卖,说好听点是人,说难听点,连畜生都不如。
买这些人的都是大户人家,买回去当丫鬟,看门的,要么就是当个护卫。
这些人卖的很快,很快就只剩下角落里最不起眼的男人。
男人很瘦,身上没有多少肉,干力气活似乎也不行,所以没有人愿意买。
柳在溪正准备离开,突然对上男人的眼睛,柳在溪愣住。
那双眼睛里充斥着的绝望,让柳在溪没忍住打个哆嗦。
柳在溪不想惹麻烦,拉着小竹想走。
走到一半脚步又顿住,
“小竹,这些卖不出去的人就怎么样啊。”
小竹道:“悄无声息的被杀吧。”
柳在溪看那眼神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不仅仅是绝望,还有。
还有什么。
柳在溪垂眸,眼睛突然一亮。
还有想要被人拯救的渴望。
茅塞顿开后,柳在溪迅速转身再次挤进人群中,甚至连小竹都没顾上。
男人依旧没有被卖出去,正被人殴打着,但是奇怪的是男人没有反抗,也没有躲,好似完全失去生念。
柳在溪跑上台子,道:“都不许打了!”
一时之间,真的没有人再动。
“你是哪来的丫头,女人不在家乖乖做女红,来这里干什么。”
柳在溪“啧”了一声,拿出银票,扔在地上,声音响亮:“那个人我要了!”
2. 柳慕白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柳在溪的身上。
男人绝望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希翼。
正愁着卖不出去,既然柳在溪主动愿意要,那些人立刻变了一个态度。
“既然这位小姐要的话,二十两如何。”
“你们宰人未免也太狠了吧。”小竹愤愤不平。
柳在溪这个时候说:“十五两吧,你们赚的也够多了,我也不是很想要这个人,只是顺手积德而已。”
眼瞅着柳在溪都这么说了,那些人商量了一会儿。
“成交,给你吧。”
人群散去,男人交到了柳在溪手上。
小竹小声在柳在溪耳旁嘀咕:“小姐,我们要这个人干嘛呀,店里现在不缺人手啊。”
柳在溪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微笑道:“行善积德。”
男人看着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禁愣了神。
柳在溪没有第一时间带着男人回店里,而是先买了几身衣裳,又去帮男人买了一些必须物品,才匆匆赶回去。
小甲小乙正在店里打扫,看着柳在溪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回来都满心疑惑。
“老板,这是谁啊?”小乙抬着稚嫩的小脸询问。
“以后他就是店里的帮手了,你们好好相处哦。”
说完,让小甲带着男人去后院洗澡收拾。
男人犹如提线木偶,任人宰割,没有目标,完全是下达一个指令就去完成一个。
趁着男人不在的功夫,柳在溪来到后厨,打算教一道新菜。
“今天教你们一道夫妻肺片。”
柳在溪话语刚落,就有人提出疑问。
张聚德张厨子问:“这夫妻肺片总不可能是把一对夫妻放进去煮吧。”
然后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了。
“怎么可能,谁敢做人肉买卖啊。”最为年长的厨师,也是经验最为丰富的潘厨子潘吉说。
“就是就是,不过老板,究竟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还有我们真的要用这些东西来做吗?”
郭华指着满地的牛肉牛肚牛舌等等。
柳在溪拿起牛肚说:“虽然看起来不能吃,但是口感可好了。”
“至于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原因也很简单,是一对夫妻创造出来的,他们将一些不常吃的东西变废为宝。”
三人点点头:“那要如何制作。”
“你们先将这些牛杂全部焯水去腥,然后看见那些香料了吗,将香料放进热水里,和牛杂一起卤制,火候很重要,先大火烧开,再小火慢炖一个时辰,最后冷却,浇上酱汁,你们先焯水吧,我去去就来。”
潘吉等人应了声就开始忙碌了。
柳在溪去了后院中央的石桌上等待,小甲出来在帮男人打热水。
“辛苦你了。”
小甲露出纯粹的笑容:“这有啥,老板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柳在溪笑笑,看来当初救这对兄妹是正确的,自己没看错。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男人终于收拾好,小甲从背后推着男人出来了。
柳在溪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男人很高,方才被关在笼子里,只能蜷缩着,虽然很瘦,但是看上去似乎有些肌肉。
而且长得也不差,洗去污渍后,秀色可餐。
可惜现在柳在溪没空谈儿女情长,她的目标是将店铺开满京城,赚很多很多的钱,富可敌国的那种。
男人貌似非常不自在,柳在溪就先让小甲走了。
其实不然,男人不自在是因为柳在溪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闭唇不语,柳在溪见男人不说话,随后想了想。
“无论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姓吧,叫柳慕白好了。”
男人欲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闭上嘴不语。
“让我想想,你就帮忙打扫打扫店里吧,我会给你工资,不是,月钱的。”
柳在溪又喊来小竹,“小竹啊,以后你带着他在店里。”
“是,小姐。”
男人跟在小竹身后,突然回头,向柳在溪道谢:“多谢。”
小竹小声嘟囔:“原来不是哑巴呀。”
柳在溪之所以救男人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很像曾经那个时候的自己。
柳在溪曾经父母双亡,那段时间世界的灰暗让她曾经也放弃生念,柳慕白就像那时的她,任人宰割,但是其实心底是希望有人来救救自己的。
柳在溪不是救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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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帮了曾经的她。
回到厨房,潘吉他们已经开始卤煮了,柳在溪满意点点头,不错嘛,都挺上道,说一遍就懂了。
七天的时间,柳在溪努力将这道菜磨练到最好。
今天是开业的日子。
一大早店铺就早早开了门,但是直到正午都没有几个人进来。
小竹焦躁起来:“小姐,这下怎么办,没有人愿意进来尝试了。”
柳在溪不慌不忙的来到后厨,“劳烦各位做好之后,端到门口去。”
郭华不解:“难道让路人闻到香味就会进来了吗?”
“不是啊,给他们吃。”
“啊?”异口同声。
“这叫做试吃,经过上次不成熟的开业,很多人都对咱们店里的食物抱有怀疑态度,所以不愿意再尝试了,可是,谁会不喜欢免费的东西呢,只要让他们尝试了之后,觉得味道好自然会进来的。”
张聚德抱有怀疑态度:“老板,这样真的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柳慕白远远看着柳在溪指挥着,视线一直没移开。
直到柳在溪对上这股视线,才快速移开。
张聚德在门口喊着:“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免费试吃,不要钱嘞。”
一听到不要钱三个字,立刻围上来一圈人。
“你刚刚说不要钱是真的?”人群里有人问。
潘吉回答:“是啊,只不过试吃限量,要是您觉得好吃,欢迎进店。”
“那我试试。”
“我也要试试。”
一群人围在店门口,争先恐后的试吃。
“嗯嗯,好吃好吃,又香又辣又麻。”
“真的不错。”
“可惜试吃限量啊。”
“进店呗,反正不贵。”
“那就进去尝尝。”
很快,就有人进店了。
小竹看着坐满的店里,满心佩服:“小姐,你真厉害!”
柳在溪傲娇的抬起头,样子神气。
寒衣站在门口,看着店前再次聚集的众人,好奇起来。
不过没有太多时间探知,王爷还在府上等着他。
最后看了一眼忙碌的店内便转身走了。
3. 嫁给我
衡王府,府上安静,就像是一所空宅,几乎看不到人。
书房中,秋无际独坐其上,手中捧着一本兵法在研读。
寒衣轻轻扣门,秋无际示意他进来。
“王爷,您要我们杀的人已经解决了。”
听到这话,秋无际放下兵法,看向寒衣:“做的不错。”
秋无际看着寒衣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
寒衣清清嗓假装不经意:“王爷,那家店今天又开业了,生意好像很不错。”
秋无际听完寒衣的话果不其然被吸引了,“是吗?”
看来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去看看。”
刚起身,门外就有侍女敲门。
“王爷,皇上传您进宫。”
秋无际蹙着眉,表情不悦。
但是天子在上,他也不能如何。
“走吧。”
秋无际上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与那天的马车不同,随后向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中途路过了柳在溪的店,人太多了,堵住马车前进。
秋无际从帘子的缝隙中窥探。
柳在溪就站在门口,身旁是柳慕白,被柳在溪拉着站在门口,招揽一些女顾客。
秋无际心想:那个女人身旁的是谁?怎会有几分面熟?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衡王。
“快看快看,是衡王府的马车,是不是衡王殿下呀。”
柳在溪听着人群中少女们喊叫,吸引了几分注意力,看向马车。
秋无际见柳在溪看了过来,似乎很满意。
人群自觉开了一条道,可是马车没有立刻前进,而是停留了一会儿。
眼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尖叫的少女也越来越多,柳在溪觉得吵闹,就进去了。
神奇的是柳在溪进去的一瞬间,马车就启动了。
人群因为马车的停留,聚集的更多了,也为柳在溪吸引了一波客人。
马车进入皇宫,宫内的人皆是毕恭毕敬,纷纷让行。
秋无际走下来,缓步向前,寒衣跟在身后默默守护。
很快来到殿前,寒衣站在殿外,秋无际独自走了进去。
“阿际来了,快坐。”
慧妃姜知意坐在皇上秋声身旁,忙招呼。
而一侧还坐着年纪轻轻的少女,秋无际认出来了,丞相府的大小姐,金满月。
秋无际投过去一个眼神,少女立刻红了脸,低头不语。
秋声端着脸,语气不是很好:“没听见你慧妃娘娘让你过来吗。”
秋无际没有反驳,走过去坐下,位置在金满月旁边。
宫人们端上来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秋无际却无一点兴趣,这些菜肴尚且不如那道不成熟的水煮肉片。
最重要的是十分寡淡,清一色的绿白黄。
为什么没有一道辣菜,因为慧妃喜欢清淡的,而秋声并不知晓自己的儿子喜欢的是辣。
“动筷吧。”秋声说。
慧妃和金满月倒是很听话,唯独秋无际没有动筷,这些东西,他看着就没食欲。
慧妃假惺惺关心:“怎么了,阿际,不喜欢吗?”
“不喜欢。”
“这?”
慧妃大概是没想到秋无际一点面子都不给,一时哑口无言。
秋声放下筷子,厉声:“朕叫你来是家人小聚,不是来置气。”
“呵,既然是家人,慧妃娘娘勉强算是半个,但是这位金小姐,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了吧。”
秋声被气的一口气没上来。
慧妃连忙上前扶住,还在装作一副贤惠过人的模样:“阿际,你也老大不小了,马上就过了婚配的年纪了,该多跟人接触才是。”
“所以呢,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娶这位吗?”
这位指的不就是金满月,见秋无际说的那么直接,一时之间羞红了脸。
秋声气不打一处来:“满月怎么了,堂堂丞相府千金,温柔知性,聪明大方。”
秋无际冷眼:“需要我说的直接一点吗,我即使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不会娶她。”
此话一出,少女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堪羞辱,直接跑了出去。
“朕不管,你必须七日之内在世家小姐里选出一位,选不出来,那就老老实实娶满月。”
“哼,或者你真有能耐,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娶给我看!”
秋无际站起身来,轻飘飘两个字:“好啊。”
说罢,转身走了,气的秋声差点昏倒在地。
寒衣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不过还是很好奇,王爷说的随便娶一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爷,你刚刚说的都是气话吧。”
秋无际好似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谁说我是气话。”
寒衣停下脚步,语气稍显震惊:“王爷您真的要随便娶一个?”
“随便娶一个,也总比被他们控制的好。”
太乱来了,寒衣看着秋无际离去的背影急忙跟上。
马车没有立刻回衡王府,而是在一处小巷前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
而两人带着斗笠步行走到“辣么好吃”。
柳在溪远远就注意到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一瞧,欣喜万分。
“你们终于来了,小竹,带这两位客官到包厢去。”
“是,小姐。”
在包厢坐下之后,柳在溪过了一会儿才赶过来。
“抱歉,店里太忙了。”
秋无际摘下斗笠:“生意不错。”
即使知道这张脸长什么样子,但是再次看到还是会惊讶。
柳在溪迅速反应过来:“托您的福,幸好您点醒我了。”
“今天有什么菜。”
“夫妻肺片。”
听到这个名字,秋无际不自觉看向柳在溪。
柳在溪只以为秋无际是觉得这个名字比较特殊,解释了一下。
“小竹快上菜。”
柳在溪是真心感谢秋无际。
“客官尽管吃,以后您来店里都免单。”
小竹速度很快,大约是看出这两位是贵客。
菜上齐之后,秋无际开口:“寒衣你们都出去吧。”
“是。”
小竹和寒衣出去了,柳在溪正要跟上,就被喊住:“你留下。”
柳在溪转身,指了指自己:“我?”
“嗯。”
柳在溪不明所以,但还是留了下来。
她看着秋无际夹起一筷子肉送进嘴里,仍旧是面无表情。
“怎么了,不好吃吗?”
“比上次好多了。”
柳在溪早上就尝过了,明明就很好吃,嘴硬。
柳在溪就这么看着秋无际一筷子一筷子把东西都吃完,站的昏昏欲睡。
“客官,你叫我究竟是所为何事?”
秋无际放下筷子,没有回答柳在溪吃的问题,反而问:“你为何要开这家店?”
柳在溪不假思索:“当然是喜欢吃辣呀,还有为了赚很多很多钱,在这个世界立足。”
秋无际点点头,“那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拥有很多钱权,能够开许多店——”
话还没说完,柳在溪就迫不及待:“什么机会?”
柳在溪极其兴奋,大概是觉得遇到了贵人。
“做我的妻。”
“好——个头啊。”
柳在溪正准备答应,听到这句无厘头的话,连忙转弯。
“客官,不要拿我说笑了,哈哈。”
秋无际表情严肃认真:“我没开玩笑。”
柳在溪觉得秋无际一定是脑子被辣坏了。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秋无际定了定,说:“很简单,在这个京城立足,不仅仅要看钱,还有权而你嫁给我,这些东西你都可以拥有。”
柳在溪有点懵,莫非这人是个大人物?
“你放心,我们只是演戏,只是为了气我父皇罢了。”
“父皇?”
柳在溪挑挑眉头:“你不会是什么王爷吧。”
秋无际笑了:“我喜欢聪明人。”
柳在溪咬咬舌尖,感觉这人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但是当王妃好像很麻烦的样子,而且她没想过要做谁的妻,她只想赚钱,然后变得强大,可以不被人操控。
算了吧。
“不要。”
这下换成秋无际懵了。
钱,权,这些难道不是无数人向往的,难不成这个女人不信他是王爷。
“我真的是王爷。”
“嗯嗯,我信你,不过我没必要嫁给你。”
柳在溪说的云淡风轻,让秋无际有些怀疑人生。
“我现在过得很好,能做喜欢的事情,有人陪在我身边,足矣。”
“王爷吃完便走吧。”
秋无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有太多女人想要嫁给他了,但是柳在溪是第一个,自己主动却被拒绝的。
就在秋无际想要说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尖叫声。
柳在溪顾不上秋无际,连忙出去查看。
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帮人,在店内打砸,客人都已被吓走,除了个别在角落看热闹的。
柳在溪顾不上危险,跑了下去。
怒吼:“你们做什么!”
秋无际站在二楼,看着柳在溪和那帮人对峙,寒衣问:“要不要属下?”
“不用。”
那帮人最为首的走出来:“呦,还是个美娇娘啊,要不要回去跟我做媳妇啊。”
说完,那帮人哄堂大笑。
柳在溪明白了,大概是生意太好,被人找来闹事的。
虽说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柳在溪咽不下这口气:“长得跟猪头差不多,你要是跟人家做一桌吃顿饭,怕是三筷子,有两筷子是在你头上的。”
“你敢骂我!上!”
眼见木棍就要落下,刹那间!一人出现,将木棍打断!
来的人不是寒衣,而是柳慕白!
柳在溪和在场的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只见柳慕白几个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了千百遍一样,一个擒拿就夺过对方的武器。
局势很快被扭转,有利的一方变成柳在溪。
柳慕白几乎是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几人冲上前来,再一个个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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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可以说是柳慕白单方面碾压了。
等那帮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柳在溪走上前来拍拍柳慕白的肩膀:“想不到啊,你还有这本事。”
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还会被困在笼子里当奴隶?
柳在溪没有追问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他不想解释的事情。
寒衣看看自己冷着脸的主子,摇了摇头。
原本还能英雄救美,可惜慢了一步。
柳在溪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抬起头,看到楼上的秋无际。
对着秋无际微微一笑,像是在挑衅,没有你我也能在京城立足。
秋无际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一天的营业下来,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也算是大获全胜。
柳在溪很高兴,硬是要让所有人留下来她亲自下厨,所有人在一起喝一杯。
夜深了,所有人都在把酒言欢。
柳在溪喝了很多,已经有些醉醺醺了,小竹都被柳在溪的酒量吓了一跳,以前从未见过小姐喝过酒,没想到这么能喝。
小竹被柳在溪强灌了几杯,也有些晕乎乎的,很快倒在桌子上。
晕的晕倒的倒,最后坐着不动的只有柳慕白一人。
柳慕白叹口气,扶起柳在溪,准备送回屋。
柳慕白不怎么敢碰柳在溪,一直小心翼翼,柳在溪东倒西歪的,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不过都被拽了回来。
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进了屋,柳在溪倒在床上,柳慕白吐出一口浊气,给柳在溪盖上被褥。
正准备转身收拾其他烂摊子,身后的柳在溪忽然坐了起来。
“你是谁?”
柳慕白愣在原地,她察觉到了?
结果下一秒,“是不是想跟我抢钱!”
听到这话,柳慕白先是一惊,随后放下戒备。
再转身,柳在溪已经站在床上,义正言辞:“我告诉你们,我会成为全天下最有钱最有势的人,我要让那些欺负我的人都付出代价,还想让我嫁人安稳过日子,不可能!姐要乘风破浪!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女人也可以比男人强!”
然后猛地指了指柳慕白:“听见没有。”
柳慕白僵硬点点头。
然后一声巨响,柳在溪倒在床上。
柳慕白松了一口气,关上了门。
站在门前想了许久,如果那是你的愿望,我想助你一臂之力。
相比于柳在溪这边其乐融融的情况,秋无际那里算不上多开心。
原本所有事情都在他的布局里,但是现在意外出现了。
有一个不受掌控的人出现了。
寒衣在一旁劝阻:“王爷您如果只是想气一气皇上的话,没有必要非得是那个女人,大可以找个其她人演戏。”
秋无际握着手中的杯子,灌入内力,原本平静的杯面开始出现波纹。
“如果我说不呢?”
寒衣眼睛瞪大,王爷怎么会跟一个市井小民较真。
无人知晓秋无际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寒衣知道,秋无际是认真的。
“你觉得本王只是为了应付父皇的逼婚?”
寒衣一怔:“难道不是?”
秋无际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一方面是为了应付,另一方面,那个女人,很有趣。”
他眼前浮现出柳在溪的一举一动,面对闹事者的无惧色,伶牙俐齿的反击,拒绝自己时,坚定的眼神,这对于其他人有些离经叛道的举动,却是深深吸引了秋无际。
柳在溪像是一团火,莽撞地烧进他一成不变,步步为营的世界。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身边,却存在一个无比碍眼的人。
“那个人你觉不觉得很熟悉。”
寒衣疑惑:“王爷说的是谁?”
“今日帮了那个女人的人。”
寒衣回想了一下:“确实,身手很不错,而且感觉不是练了一时半会儿了,看样子很强,不过属下没什么印象。”
寒衣突然领悟了,王爷不会是因为被那个男人抢了风头而不满吧。
很快寒衣否定这个想法,王爷不是那种攀比之人。
秋无际瞳底颜色更深,那个人不简单。
留在那个女人身边不知是福是祸,但是对他而言,除掉更好。
“寒衣,你去探探那个人的实力如何。”
寒衣双手抱拳:“是。”
待到夜幕彻底降临,寒衣悄悄潜入“辣么好吃”。
一点一点摸索着向柳慕白的房间去。
刚进入后院,就见倒在石桌上的众人,寒衣没看见柳在溪。
正要转身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劲的掌力向他袭来。
幸好寒衣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扭身躲过。
柳慕白站在月色下,清冷的月光如瀑布般撒下,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脸。
“你是谁?什么目的?”
寒衣冷汗直流,这个人真的不简单,如果那一掌一个普通人吃下,怕是半条命都没有了。
王爷说的没错,这个人得小心,实力雄厚。
寒衣变了声音:“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是谁?”
4. 本王只要她
柳慕白听到寒衣的问题没有说话,低眸沉思片刻,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哀伤。
无论如何,柳在溪救了她,不能让这个人威胁到柳在溪。
柳慕白迅速出手,打斗的身姿格外流畅,像是已经做了千百遍了。
寒衣原本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没想到柳慕白认真了。
院子内的响动越来越大,昏睡的众人都被惊醒,醒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吓的双腿发软,纷纷退到角落。
柳在溪不意外的也醒了,推开屋门大叫一声:“怎么这么吵。”
寒衣见情况不妙,在柳慕白回头的瞬间,立刻飞身上了屋顶,消失在月色中。
柳在溪还一脸迷茫,不知道眼前什么情况。
还没有清醒的眼睛看向柳慕白:“这是怎么回事?”
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众人都出来了,不禁感叹,真是高危工作。
柳慕白没有说话,柳在溪也没有逼迫,毕竟柳慕白平时就话少,从来都是别人问一句,他才能勉强答一句。
“没人受伤吧。”
“小姐,没有,大家都很好,就是被吓到了。”
柳在溪不耐烦的挠挠头,我究竟是动了谁的蛋糕,一个两个都要找上门来。
几人各自回家,院子中只剩下三人。
小竹看气氛不对,识趣的回了屋内。
留下二人,柳在溪不愿意过多追问,想说便说,不想说,逼出来的也没多大意义。
柳在溪关上门,正要休息,门外传来一声“对不起”。
很清晰,柳在溪听的出来是柳慕白的声音。
柳慕白手轻轻抚上木门,像是在触碰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门内没有声音,柳慕白走下石阶,正要离开,身后“嘎吱”一声。
禁闭的木门打开了,“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
柳慕白眼神闪过一丝讶异,等回头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一幕。
少女的三千发丝只是用一根简单的长发带系上,红色的发带在月光下格外醒目,但是却不压抑,在柳在溪身上显得鲜活。
而那双眼睛,始终如一的坚定,平稳,再慌乱的人,看到那双眼睛都会觉得平静吧。
月光是那样明亮,即使没有烛火,也依旧可以看得清每一个表情,动作。
柳慕白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一眼,就陷进去了。
那样的坚定,是自己不曾拥有的。
“那人应当是冲着我来的,你们只是被连累了。”
柳在溪捂嘴打个哈切,带着困意:“那又怎样,我说不是你的错就不是。”
少女的任性此刻是如此让人欢喜。
“早睡早起吧。”
柳在溪背对着柳慕白挥挥手。
柳慕白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此刻安稳。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就是这么奇妙。
寒衣不再纠缠,被发现马脚就不好了,迅速朝着衡王府跃去。
从墙壁上跳下,下一秒,秋无际就出现在面前。
似笑非笑道:“怎么样。”
寒衣心惊肉跳的,大口喘气后,缓缓道来:“实力远不止表面上那样,动作很熟练,都是致命的招数,比起江湖高手倒像是更是一个杀手。”
秋无际对于寒衣的回答似乎很满意,点点头。
“看来以后会越来越有意思了。”
走在路上,寒衣说:“王爷,依我所看,不如换个人选。”
秋无际却只是露出了和柳在溪一般无二的坚定眼神:“本王只要她。”
见秋无际是铁了心了,寒衣把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刚走到吟秋榭不远处,就见一侍女在院门口等待。
秋无际不自觉皱眉,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刚走到跟前,侍女便说:“王爷,皇上说,金小姐要来府上小住几日,让王爷照顾好金小姐。”
寒衣看着黑着脸的秋无际,默默退后一步。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还有她若是来了,把她安排到秋水阁去。”
“是。”
寒衣在心里嘀咕,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想碰见都遇不到。
秋声这样安排,无非是慧妃在一旁献言,而丞相府是站在慧妃一边的,若是两人真的成亲了,控制秋无际就更加简单了。
第二日,金满月迫不及待就来了,为了彰显自己的矜持,特地挑的正午来的,第一日来,理应见见秋无际。
“你们王爷呢,我去见见他。”
侍女看了一眼金满月,“王爷说了,您直接住在秋水阁就好了,不必特意见。”
金满月不甘心:“现在这个时候应该用膳了,我想与你们王爷一同用膳,你直接告诉我王爷的居所在何处就好。”
“王爷一般用膳都在书房草草解决。”
“那就带我去书房。”
侍女深吸一口气,看来是说不明白的。
只好带着金满月去书房。
走到不远处的时候,侍女指了指:“金小姐,书房就在那里。”
金满月不管那么多,丢下侍女就走了。
刚要推开门,寒衣就走了出来。
看见金满月先是一惊,然后淡定后退,行礼,随后撤退。
他可不要掺和这些,一不小心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金满月走进去,打量着书房,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秋无际低着头没有抬,直到金满月走上前,自告奋勇:“王爷,我帮你磨墨吧。”
刚拿起墨条,秋无际就立刻放下手中的笔。
站起身来问:“你来做什么?”
金满月笑着:“我来照顾王爷啊。”
秋无际瞧都没有瞧金满月一眼:“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出去。”
金满月无法,迫于秋无际的气势,灰溜溜的出了书房。
书房门被内力紧紧关上,吓得金满月抖三抖。
金满月死死咬住嘴唇,心里默默发誓:你早晚会是我的。
这几天的日子不算清闲,柳在溪决定让这些寡淡的古代人尝尝什么叫做人间美味。
柳在溪决定七天后开业的菜式就是——火锅。
火锅主要是底料麻烦,还有就是特制的铜锅。
柳在溪这几天都在忙这些。
这可不算是个小工程,工具食材都很复杂。
但是柳在溪相信只要推广出去,保准大火。
自从见识了柳慕白的身手,柳在溪走哪里都要带上他,意思是自己长得太好看了,在古代这种法律体系还不全的时代,很容易遇到危险。
柳在溪相貌不算是一眼惊艳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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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但是越看越赏心悦目。
铁匠铺的铁匠看见柳在溪要的铜锅,啧啧称奇。
柳慕白和小竹看见了也是奇怪万分。
“我还从未见过这种结构的,样式如此奇特。”
“你放心,保证给你锻造的好好的。”
毕竟钱已经到位了。
钱生钱,这是柳在溪的目标。
忙完铁匠铺的事情,前去采购香料,上次做夫妻肺片的香料,没过多久便用完了。
还是那家熟悉的香料铺,老板看见又是柳在溪,立马转身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老板老板,我在这呢,你转身干嘛呀。”
柳在溪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板只得悻悻转身,笑脸迎接,虽然笑的比哭难看。
“这不是辣么好吃的大老板嘛,又大驾光临了。”
“嘿嘿,跟上次一样的香料,老价钱对吧。”
老板思索了一会儿,可能是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必败的结果,最后全部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好好好,姑奶奶。”
柳在溪背过手,冲着柳慕白微微一笑。
老板一边跟柳在溪装香料,一边聊天。
“上次怎么不见你身边有这位小郎君。”
柳在溪轻飘飘看了一眼柳慕白,笑道:“我新买的弟弟。”
柳慕白听到这个称呼,内心翻涌起惊涛骇浪。
弟弟?
也不怪柳在溪说柳慕白是弟弟,人家柳在溪在现代实打实的二十五岁,柳慕白在怎么看年龄都不超过二十。
不就是弟弟。
老板听到是新买的弟弟,道:“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柳在溪忽然骄傲的拍拍柳慕白的肩膀。
不知为何,柳慕白却高兴不起来。
明明弟弟是很至亲的关系,但是莫名的,柳慕白不想做弟弟。
可以是亲人,但不能是弟弟。
小竹站在一旁默默吃醋,噘着嘴:“小姐,那我是什么?”
柳在溪闻言,摸摸小竹的发顶,哄着:“你也是我的亲人啊。”
小竹这才不好意思的捂着脸低头。
买完香料后,柳在溪沿着街往前走,越走越热闹。
人群开始变得拥挤,而且入眼的都是卖花灯的。
“怎么那么多卖灯的。”小竹问。
柳在溪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估摸着就是古代的什么节啊。
周围的人群声回答了几人。
“今年花灯节你要邀请谁?”
柳在溪挑眉,花灯节啊。
小竹兴奋起来,拉着柳在溪的手臂欢呼雀跃:“小姐,是京城的花灯节,我们也参加好不好。”
柳在溪无条件宠溺:“想去便去好了。”
反正那天不开业,不过此时此刻,柳在溪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果花灯节那天开业,推出个什么套餐,一定赚翻了。
京城的花灯节,在每年七月中旬,与其说是花灯节,其实与七夕节差不多,每年都是大量的情侣许愿,相伴终生。
想来穿越至今,都是忙碌着开店,挣钱,在这个世界立足,尚且没有休息过,柳在溪决定在花灯节的时候,给所有人放一天假,都痛痛快快的玩。
其实是柳在溪自己也想去,凑热闹是人的天性。
5. 修罗场
花灯节在两日后,这两日柳在溪还在忙着制作火锅底料。
这可是一个大工程,要准备足够所有人吃的量。
因为花灯节那天给所有人都放了假,所以时间更为紧凑。
首先是炼制牛油,将生牛油切成适当的大小,冷水下锅先焯水。
焯水完毕之后再加入少量的水和姜片,火候把握在中小火熬制,直到锅内的油炸变得金黄,再过滤出清澈的牛油。
柳在溪看着面前的一大缸牛油,双手骄傲的插着腰,不亏是她。
小竹十分的捧场,在一旁拍手叫好。
“低调,低调,这才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步骤呢。”
“小姐可真厉害,懂好多我们不懂的东西,不过小姐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啊。”
柳在溪没说话,笑着糊弄过去,该怎么告诉你,你们家小姐其实已经死了呢。
想到这里,柳在溪开始愧疚,自己拿走了其母亲留给的财产,带着她忠心耿耿的侍女,来到寸土寸金的京城,替她享受人生。
也不知道原主的灵魂会去哪里,或者已经再次转世为人了,那么柳在溪希望,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可以和母亲团聚,不再被人忽视,有大好的人生。
柳在溪整整制作了一下午的火锅底料,幸好身边的帮手多,自己多是指挥就行,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柳在溪再次无比庆幸,可以遇到这么好的朋友。
擦掉汗水,现在还真不是感慨的时候。
忙碌了整整两天,为开业做准备,等后面菜系稳定下来,就可以恢复每天营业了。
柳在溪已经开始幻想赚的盆满钵满了。
柳慕白注视着柳在溪仰天长笑,有些不明白脑中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似乎很开心就是了。
准备期间,很快就迎来了花灯节。
白天的花灯节虽然人多,但是并没有晚上热闹漂亮。
柳在溪这两天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不打算白天出门,而是宅在家里睡觉。
衡王府内,寒衣正在向秋无际禀报,前些天秋无际就命令寒衣去调查柳在溪的底细。
“王爷,此女名为柳在溪,是怀州平阳城内柳府的三小姐,只不过并不受宠,其母早早离世,父亲不管不问,经常受人欺负,是上月才进京开店的。”
秋无际放下手中的书,“一个不受宠的,哪来那么多钱开店。”
寒衣道:“其母曾经是怀州首富家的女儿,只不过嫁到柳府后逐渐没落了。”
秋无际点点头,能明白大概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书房外传来扣门声。
秋无际脸上的不耐烦明显,但还是让门外的人进来了。
来人是金满月,金满月满面春风,“王爷,小女可否邀请王爷参加今年的花灯节。”
“本王不喜热闹。”
金满月像是不达目标不放弃:“王爷,只求和小女去放一盏花灯就好,不求别的,很快的,不会浪费王爷的时间,还请王爷成全。”
说着就要跪下来。
秋无际也是没招了,只得答应下来,否则看这架势,估计要纠缠很久了。
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毕竟她爹是丞相,地位摆在那里了。
金满月高高兴兴的退下了。
时间似奔腾不息的河流而去,很快就来到晚上。
秋无际一整天都呆在书房内,幸好金满月没有再次找过来,否则够呛。
刚刚用完晚膳,秋无际让专门的厨子模仿了柳在溪的水煮肉片,虽然比不上店里的,尚且能吃。
衡王府所有人都知道,王爷用膳的时候,任何人除了寒衣厨子都不能进入,包括做晚膳的过程都不能有除了厨子的第二个人在,端到面前也是由厨子一个人来,导致金满月想打听秋无际喜欢的吃食都不行。
明明是丞相府的小姐,却在衡王府寸步难行。
金满月只能等到秋无际用完膳好一会儿,才敢去找他。
“王爷,该出发了。”
“嗯。”
金满月心下一喜。
而柳在溪在夜幕悄然降下之前就带着小竹和柳慕白来到街上。
“小姐,京城真不是一般的热闹啊。”
柳在溪脸上笑容温柔,像是邻家大姐姐一般,耐心宠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妹妹。
“想玩什么就去玩,看上哪个花灯跟我说,我给你买。”
“好耶!小姐真好。”小竹烂漫的欢呼。
然后柳在溪又看向柳慕白:“好弟弟,不好好玩玩吗?”
柳慕白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是柳在溪弟弟的身份。
现在也没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了不是吗?
柳在溪手肘靠上柳慕白的手臂,因为够不到肩膀。
“你不能多说说话吗?多去跟女孩子聊聊好了,说不定能找到人愿意和你一起放花灯。”
“不要。”.
柳在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被柳慕白逗乐了。
看见柳在溪脸上真诚的笑容,柳慕白也弯起嘴角。
在街的另一头,秋无际和金满月正低调打扮出来。
秋无际说:“挑个喜欢的花灯,去河边放了吧。”
金满月没有察觉道秋无际这句话中的催促。
少女的娇羞无法掩盖:“不嘛,我们要挑最好的那个花灯。”
秋无际听见这句话,尽量不让眉头皱起。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秋无际原本焦急的内心突然一瞬间平静下来,既然人那么多,那她有没有可能会来。
这么一想,便也不急着催促金满月了。
越往内走,人越多,金满月突然停下,拿出一根红绸。
“王爷,人多,我知王爷不喜欢被人触碰,所以准备了这根红绸,还请王爷系上,以防走散。”
秋无际深吸空气,压制住内心的不耐,伸出手任凭金满月动作。
金满月见此,高兴地伸手替秋无际系上。
红绸不算长也不算短,距离适当,这是秋无际满意的一点。
“王爷那边的花灯好像很漂亮,我们去那里吧。”
金满月扯动红绳,拉着秋无际去了那处。
少女为了挑选能与心上人一起放花灯最佳的那个,总是精挑细选,时间也越拉越长。
从一个摊贩,到下一个摊贩,足足挑选快半个时辰,都没有挑选到一个心仪的花灯。
秋无际开口:“金小姐还没选好吗?”
金满月却是红着脸,“要不,王爷来挑一盏花灯吧。”
见金满月这么说了,为了不浪费时间,秋无际随手指了一盏。
情人眼里出西施,心上人挑选的就是最好的。
金满月满意的拿下那盏花灯,即使这盏花灯是如此平平无奇,现在在她的眼里都是情人挑选的最好的。
“王爷我们去河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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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继续向前走。
柳在溪那里,不急不满的一点点移动,两个女孩东看看西看看,柳慕白对这些没兴趣,只是跟在身后守护着。
“小姐,你觉得这盏粉红的如何?”
“嗯——有没有绿色的,我喜欢绿的。”
小竹思考了一会儿:“小姐,绿色的会不会像鬼火啊。”
柳在溪抬头看天想象了一会儿:“是哈,那还是算了。”
“小白,你觉得哪个颜色好。”
柳慕白正看着远处,听到声音转头,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小白说的是自己。
不过很快接受了这个“爱称”。
柳慕白走过来,看着女孩期待的眼神,指了指那盏嫩黄的。
柳在溪拿起来:“会不会太淡了?小竹你说呢?”
小竹正瞅着别的,听到呼喊过来,拿起花灯打量。
“小姐,这个好像挺不错的,颜色也正合适。”
见小竹喜欢,柳在溪毫不犹豫付了钱。
两拨人都提着花灯上了桥,想去对岸。
然后,就被命运这么安排见面了。
柳在溪只是仔细观察手中花灯落后几步的功夫,就撞上一堵人墙。
柳在溪冷不丁被撞这么一下,花灯掉在地上,正要道歉,抬头一看。
秋无际。
道歉的话在嘴边没有说出来,“你不是那个——”
秋无际弯腰的动作打断话语。
地上是两盏一模一样的花灯。
秋无际拿起一盏,柳在溪也迅速捡起一盏。
两拨人的花灯就这么交换了。
“小姐,怎么了。”
小竹两人走来。
柳慕白看见秋无际觉得熟悉,但没想起来是谁。
金满月没好气:“你家小姐撞到我们了。”
柳在溪这才注意到秋无际身旁还有别人。
随便一瞟,又看见连接两人的红绸,意味不明的看了看秋无际。
内心表示,这是个渣男,要远离。
前些天还说要娶自己,今天就跟别人绑在一起了,估计那天也就是说着玩玩的,毕竟王爷一般都是三妻四妾,多一个少一个的事儿。
秋无际见柳在溪注意到手上的红绸,默默解开了。
“抱歉哈,看花灯没注意看路。”
柳慕白拽了拽柳在溪的衣袖:“灯错了。”
柳在溪这才低头看着花灯上的名字,喃喃:“秋无际,金满月。”
字迹清秀小巧,看样子是女孩子家写的。
秋无际也低头,看到花灯上的字,柳在溪。
然后是柳在溪旁边的名字,柳慕白,小竹。
秋无际心里默念,柳在溪。
但是这个柳慕白就很碍眼了。
柳在溪以为自己懂了,连忙把花灯还了回去,“你们的花灯,祝你们长长久久哈。”
这话金满月听了很满意,很快转变了态度。
“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柳在溪:“那就提前祝福。”
金满月一下子对柳在溪的好感多了几分。
柳在溪见秋无际手中还拿着自己的灯,就伸手:“还请公子把花灯还给我。”
秋无际只是低着头看灯上字。
直到金满月小心推了推,这才将灯递给柳在溪。
柳在溪想拿过去的时候,悄悄使力,柳在溪只能微笑着拽了过来。
6. 公开进店
灯各自回到了主人手里。
两拨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除了金满月和小竹以外,都觉得气氛微妙。
偏偏这个时候一无所知的金满月提出来:“既然我们如此有缘,不如一起放花灯吧?”
柳在溪:“啊?”
秋无际:“都好。”
见秋无际同意,金满月自当是高兴的。
柳慕白这个时候道:“不过看两位是要到河的对岸去。”
金满月解释:“他不喜人太多的地方,觉得吵闹,所以想去对岸人少一些。”
小竹看不懂几人的关系,只是说:“那公子和你可真是恩爱,花灯节这么吵闹的地方,还愿意陪你出来放花灯。”
秋无际无视小竹的话,看着柳在溪:“一起也无妨,还有我们并不是伴侣。”
“啊,不是吗?”小竹讶异。
柳在溪自然是知道最后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也是无视了。
只有金满月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一行人朝着人多的岸边去,因为小竹喜欢热闹的地方,而专心想要放花灯的也只有小竹一个了。
来到岸边,小竹兴致勃勃的将花灯放在河面上,闭上眼睛许愿,金满月亦是。
趁着两人闭眼许愿的功夫,秋无际靠近柳在溪,小声问:“那件事情再考虑考虑怎么样。”
柳在溪有些咬牙切齿:“没得商量,我又不喜欢你。”
秋无际:“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柳在溪:“不考虑,烤鱼还差不多。”
刚好金满月和小竹也许完愿了,秋无际无声无息的站到一旁去了。
金满月跑过来对着柳在溪说:“柳姑娘对吧,有兴趣一起逛逛吗?”
柳在溪不忍心看到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姑娘,开心的邀请情敌,便开口拒绝了:“今天可能有些晚了,我们都有些累了。”
“是有些晚了,那有缘再见吧。”
柳在溪微笑点点头,迅速拉着柳慕白和小竹撤退。
秋无际站在柳树下,看着柳在溪牵着柳慕白的手,眼睛微眯。
“王爷我们回去吧。”
“嗯。”
整个过程下来,开心的似乎只有小竹和金满月了。
柳在溪直到拉着两人到了远离秋无际的地方才松手。
柳慕白低头深深看着那只被牵过的手。
“小姐,我们干嘛这么着急。”
柳在溪摸摸小竹的头:“竹啊,以后看见那两个人就离远点知道吗?”
小竹疑惑不解:“为何?”
“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小竹叉腰表示不服:“我就比小姐小两岁而已。”
“好好好,小竹长大了。”
见柳在溪敷衍了事,小竹便也不再追问。
三人回到店里,柳在溪确实累了,她并不是那种精力十足的人。
“好了,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干活,再过几天就要开业了。”
柳在溪关上门,靠在门上,吐出一口浊气。
在古代生存好累。
秋无际两人坐在马车上,金满月小心翼翼问:“王爷今晚开心吗?”
秋无际想了一下,脑海中是柳在溪有趣的表情,说:“尚可。”
听到肯定的答案,金满月放下心来。
这个晚上注定不凡,每个人都各有隐衷。
时间过得很快,再过一日就是开业的日子,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柳在溪决定先试验一番,确定口味合适,绝对不是自己想吃火锅了。
底料准备好,加入熬好的骨头汤,熬煮。
朋友就在身边,美食近在眼前,柳在溪夹起一筷子肉送进嘴里,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啊。
柳慕白并没有动筷子,柳在溪注意到了,“怎么不吃,我做的很成功哦。”
柳慕白自从来到店里,一开始总是没有目标,不知道做什么。
僵硬的木偶,这是柳在溪给柳慕白的评价。
好在在所有人一步步引导下,总算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柳在溪告诉柳慕白,他们都是你的朋友。
柳慕白拿起筷子,看着众人,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没必要纠结这么多,只需要知道,他会保护柳在溪,保护这样的生活。
第三次开业到来了。
柳在溪没有再安排人在门口宣传了,上次已经很到位了,只是在门口写上了专属菜。
喜欢的老顾客自然会进来,觉得好奇的也会进来尝个鲜。
生意依旧红火,有了柳慕白在,也不怕有人闹了。
一切好像都在正轨上,不过有了秋无际这个变数。
柳在溪正在前台算钱,忽然门外传来欢呼声。
柳在溪抬头,看向门外,人头攒动,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走到外面,只见是一辆马车,不过这马车怎么那么熟悉,不正是几日前出现过的。
那时听路过的少女说,是谁来着?衡王?
衡王。
柳在溪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了。
意料之中,秋无际从马车上一身素衣走了下来。
场面一时失控,尖叫声此起彼伏。
柳在溪捂住耳朵,躲在门后,祈祷秋无际没有看见自己。
秋无际下了马车环视了一圈周围,没看见想见的人,便带着寒衣直接进去了。
这下可好,人群一下子挤到店里。
柳在溪在门后被挤的站不住脚,只能任由人群四处乱挤。
直到脚底一滑,摔进一个怀抱里。
周围安静了,柳在溪睁开眼,看见的是秋无际淡漠的脸。
从怀里起来,柳在溪保持一定距离,周围人的目光都在两人身上。
柳在溪假装凶狠:“看什么看,吃饭就吃,不吃出去,挤在我的店里干嘛。”
架势很大,真的吓退不少人。
动静这么大,早就把后厨的人都惹过来了。
后厨的人还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衡王殿下怎么会来这样的馆子啊?”
“不知道,但是衡王殿下都来了,说明这家馆子真的很不错。”
“我也要来这家店吃,说不定还能和衡王殿下用到同一双筷子。”
小竹初来京城,但是却知道衡王是谁,如今看着这张脸和昨日一起放花灯的人如出一辙,快要晕过去了。
贴在柳在溪耳边:“小姐小姐!前几日跟我们一起放花灯的居然是衡王殿下!”
柳在溪无感,看着店里的人,只知道这个人给她惹来不小的麻烦。
张聚德得知眼前的人是衡王,眼睛一亮又一亮。
立刻上前,“衡王殿下能来小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郭华和潘吉也是兴奋的不得了。
柳在溪见几人也是如此,扶额苦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厨子们欢欢喜喜的请去了包厢。
秋无际这波操作倒是给店里带来了不少的流量,店里座无虚席,全部满了,小甲小乙忙的不可开交,脚不沾地。
秋无际被请去包厢后,小竹在招待,厨房三人出来催促柳在溪:“老板,快去招待大顾客呀!”
从始至终,淡定的只有柳慕白,像是看不见秋无际一样,忙碌着柳在溪交代的事情。
柳在溪虽然不想看见秋无际,但是放心不下小竹一个人应付,还是去了包厢。
彼时,小竹正语无伦次的招待,话都说不全一句。
柳在溪让小竹去忙碌外面了,一个人应付。
看着小竹推门出去,柳在溪皮笑肉不笑。
“请问衡王殿下再次光临是想干嘛呢?”
秋无际不紧不慢:“你店里除了吃饭,还能作何?”
柳在溪忍住不揍眼前人的冲动。
“那王爷要吃什么?”
“你外面写的那个。”
柳在溪记下秋无际要吃的菜,推门出去了。
寒衣在秋无际身后道:“王爷,我们这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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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太好。”
“哪里不好。”
“要是让皇上那边知道王爷如此,怕是要怪罪。”
“随他去。”
寒衣可控制不了秋无际,只能灰溜溜缩回去。
千万不要小看人的八卦程度,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了金满月耳朵里。
金满月的侍女前来禀报。
“什么,王爷在一家辣味馆里。”
“是,现在全京城的都挤过去了。”
金满月眼睛一转,“备马车。”
很快,丞相府的马车也停留在店前。
人群再次炸开了锅。
“天啊,这不是丞相府的马车吗,怎么也来这家店了。”
“这家店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不管了,我要先进去了,等了好久的位置,终于轮到我了。”
金满月从马车上走下来,看着牌匾。
“辣么好吃?”
转头问侍女:“这是什么东西?”
侍女解释:“奴婢也不知道,但是貌似是一家以辣为特色的店。”
金满月不喜辣,但是为了见秋无际也是拼了。
大步跨进店里,有人认出了金满月。
“这不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吗?怎么也来这家店了。”
柳在溪刚指挥小甲把菜端出来,就看见金满月,心下一惊。
我去,今天开店是没看黄历吗?
金满月刚好看见了柳在溪,疑惑起来。
柳在溪见金满月走过来了,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金满月怀疑道。
柳在溪清清嗓子,突然拍手:“哎呀这不巧了吗,昨天晚上遇见的居然是衡王和丞相府的小姐,真是太好了,衡王殿下碰巧来我店里,没想到缘分这么奇妙,现在连你也来了。”
金满月狐疑,不过最后还是相信了,毕竟柳在溪热情的让金满月和秋无际一间包厢。
秋无际正吃着,门被推开了。
金满月见果真是秋无际,还是有些惊讶。
谁会知道,冷面衡王,不近人情,竟然会喜欢热情似火的辣。
秋无际见柳在溪带来了金满月,面上虽没有什么,但是语气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你怎会在此。”放下筷子上的肥牛,秋无际端坐在位置上。
金满月解释,“听闻京城有家店红火,便想着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柳姑娘开的店,更没想到能遇见殿下。”
这套说词秋无际自然是不信的,他在店里吃饭的事情,应该已经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柳在溪插嘴:“衡王殿下,店里没位置了,既然殿下和金小姐是熟识,就一起吧。”
秋无际没同意,也没明确拒绝,只是凝视着柳在溪。
柳在溪被盯得鸡皮疙瘩起来了,也不管秋无际同不同意了,吩咐小竹加座。
寒衣看着三人,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窒息之地。
就在柳在溪打算退下,秋无际开口:“把锅底换成特辣。”
金满月看向秋无际,她自然是吃不了的。
柳在溪也看看金满月,不过应该是秋无际的权力更大,所以就听秋无际的吧。
锅底换成了特辣。
柳在溪胆战心惊的安排好两位主子,退下。
回到后厨,小竹正激动的向几人描述前几天的事情。
见柳在溪出来了,小竹立刻上前,“小姐,要是能和衡王殿下和金小姐成为朋友就好了。”
柳在溪没说话,喝了柳慕白递来的水。
“小竹,我问你,你听到的传闻中的衡王是什么样的?”
小竹想了一会儿,说:“原来在怀州的时候,就听闻衡王早年不再京城,而是在边境征战,听说战无不胜,可厉害了,不过不近人情,高高在上也有。”
“那你觉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我们这样的人做朋友呢,而且丞相府小姐,一听也不是好惹的吧。”
小竹若有所思点点头,放弃心里天真的想法。
7. 心机
桌子上的特辣锅底红油滚沸,冒出的白烟吸入鼻中,呛得金满月眼泪直流。
相反的,秋无际吃的津津有味,只不过面无表情,让人觉得有些惊悚。
金满月打死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衡王殿下竟然会喜欢吃辣。
为了迎合秋无际,还是开始了烫菜,只不过面前有一碗清水,金满月捞起菜后要先在水里涮一遍。
吃到嘴中,辣椒立刻在味蕾上跳舞,无数复杂的味道冲击着灵魂,金满月很快招架不住,大口喝着水,毫无千金形象。
寒衣在身后忍住想笑的冲动。
偏偏这个时候,秋无际还要来问一句,“怎么样?”
金满月自是不敢说有半点不好,只能硬着头皮:“甚好。”
“好就多吃。”秋无际脸上的笑容很假。
很快,秋无际放下筷子,面前有这个女人,他着实吃不下去。
不过倒也不着急走,“剩下的也不要浪费了,金小姐吃完吧。”
金满月有苦说不出,只能咽下所有辣油。
秋无际就这么坐在对边看着金满月吃。
看着金满月狼狈的样子有些无聊,秋无际对着寒衣说:“寒衣,我出去一趟,你陪着金小姐。”
寒衣正在看戏,突然被点到,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答应下来。
秋无际来到外面,从二楼往下看,一眼就能看见柳在溪,还有身旁的人。
方才挤在大堂的人,被柳在溪用武力逼退了,只能扒门框往里看,只不过想要进来,必须吃饭。
生意的爆火,让柳在溪嘴角的弧度难以平复,眼前站着的都是行走的钞票啊。
柳慕白的嘴角不自觉随着柳在溪一同勾起,就在这时,像是察觉到了,抬头看向二楼。
秋无际见柳慕白注意到自己,笑着挥了挥手,样子欠嗖嗖的。
柳慕白的眼神中似有一支支冷箭,射在秋无际身上。
注意到柳慕白的异样,柳在溪顺着柳慕白的视线看过去。
秋无际立马换了一副模样,高岭之花,不可亵渎。
不知道为什么装出这样子给柳在溪看。
柳在溪搞不懂秋无际脑瓜子里想的什么,但是确实给她带来一大批顾客,只不过,心里总是突突的跳。
秋无际见柳在溪不再看他,便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柳在溪见此,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秋无际走到柳在溪面前,柳在溪没说话,也没动。
“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
柳在溪想了想,说:“辣么好吃欢迎每一位顾客,只要你吃饭付钱就行。”
闻此,秋无际压制住嘴角,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很有意思,一旦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的有趣,刚好他无聊了十几年了,他是不会放过柳在溪的。
“以后但凡你开业,我都会来,直到你愿意嫁给我为止。”
这句话说完之后,柳慕白从袖间滑出一柄匕首,直直架在秋无际脖子上。
柳在溪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还是连忙拦下柳慕白,毕竟门外这么多人看着呢。
“好了好了,小白,没事的。”
柳慕白双眼充斥着红血丝,不过还是克制住了,放下匕首,站在柳在溪身前挡住秋无际的视线。
柳在溪从柳慕白身后探出了脑袋,“不好意思,我弟弟情绪不稳定,你不会因为这个不付钱吧。”
“弟弟?”
柳在溪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对啊,我弟弟。”
“亲弟弟?”
“是啊。”
见柳慕白也不反驳,秋无际暂且承认了这个关系。
这个关系倒是对秋无际来说没什么不好的。
寒衣这边随着金满月下来了。
金满月嘴唇已经被辣肿了,看起来有些滑稽,但还是尽力保持着形象。
“王爷,金小姐已经全部吃完了。”
秋无际没回话,继续看着柳在溪。
“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
身后的金满月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双眼不可思议看着秋无际。
然后转而恶狠狠瞪着柳在溪。
柳在溪叹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发生,这下好了,要树敌了。
“我不喜欢王爷,祝王爷早日找到心上人。”
秋无际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转身离去。
金满月站在大堂中央,绞着手中的帕子。
眼神恨不得将柳在溪千刀万剐,“柳姑娘,我拿你当朋友,你就是这样勾引我的男人的吗!”
声音之大,周围的人视线都投了过来。
柳在溪举起双手,非常无辜。
“第一我没有勾引,第二我们不是朋友,第三,他不是你的男人。”
“金小姐要是吃完了,就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嘴唇辣肿着实不太好看啊。”
纵使气的牙痒痒,也是拿柳在溪无法,只得灰溜溜的上了马车。
小竹从后厨走出来,方才一直在注意这边,如果金满月敢对她家小姐做什么,她就立刻上去拼命。
柳在溪见小竹出来了,对柳慕白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一定很厉害,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柳在溪很认真:“保护好小竹,保护好小甲小乙他们,如果有天我有什么闪失,你和小竹和他们就把钱分一分,离开京城吧。”
柳慕白没想到柳在溪是抱着将死的决心说出来的。
想说什么,欲言难止,最后化作一声:“好。”
小竹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开始劝说柳在溪:“小姐,我们不开店了好不好,离开京城吧。”
柳在溪还是始终如一的摸摸小竹的头:“现在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了,我想他大概是故意的,想着我会去寻求他的庇护,但是人的骄傲真不是一时能放下的,金满月现在一定想杀了我,只求不要迁怒于你们身上。”
如柳在溪所想,马车上,寒衣问秋无际:“王爷,这样难道不是会害了柳姑娘吗?丞相府一定会想法设法的除掉柳姑娘的。”
秋无际喝下一口茶,“是啊,丞相府会去杀了她,但是她不会死的,她身边的那个人会保护她,只不过大概率会失去什么东西,到那时,为了复仇,她会来找我的。”
寒衣面露难色:“王爷,这样会不会太卑鄙了。”
秋无际冷冷看着寒衣:“我从不是什么好人,我只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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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东西能不能得到。”
可王爷你得到了之后,为何从未笑过。
寒衣很想问问秋无际,却闭上了嘴。
到了晚上,门店打烊,街上行人零星几个。
柳在溪高高兴兴的在院子里数钱,小竹还在哭丧着脸,柳慕白脸上很多时候都是一个表情,假若此时有人看见柳慕白,第一反应却也应该都是这个人生气了。
柳在溪安慰两人,“哎呦,人生苦短,看开点儿,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就能弄死我,我命可是很大的,难道你们已经确定我会死了。”
小竹立马“呸呸呸”。
“小姐,不要说了,我们不想了还不行嘛。”
柳在溪支楞起小竹和柳慕白的嘴角,“人生在世,只活在当下,开心点。”
“好了,天色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柳在溪刚散下头发,就见屋门被推开。
小竹抱着被子进来。
“小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吗,虽说主仆有别。”
柳在溪眨了眨眼:“好,不过我们应该不算是主仆,姐妹才对。”
躺在床榻上,小竹侧着朝内,半分睡意都无。
反观柳在溪,早就已经闭上眼睛。
亥时,身后传来抽泣声。
柳在溪睁开眼,将身体转过来,手指轻轻戳了戳小竹,“哭什么。”
小竹的头扭过来,眼睛肿成核桃,枕边早已湿透。
“你不是我家小姐对不对?”
柳在溪没想到小竹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也释然了,毕竟我与她的区别是这么大。
“是啊,我不是,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偶然来到这里。”
小竹上气不接下气:“那我家小姐呢?”
柳在溪不想告诉眼前单纯少女真相,但是或许是该早些成长了。
“不知道,或许已经死了,我只是替代她的灵魂来到这具身体罢了。”
小竹无法言语,自顾自哭了一会儿,停止啜泣。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家小姐了。”
柳在溪一怔。
“我家小姐不喜欢吃辣,也不会做饭,更没有你那么勇敢。”
“但我还是喜欢小姐,可也喜欢你,你对我很好,像小姐一样,所以不管你是谁,我不想再让第二个小姐走了。”
柳在溪静静听完小竹说完,眼眶湿了湿,自从父母死后,就真的没有人像这样真心对她过了。
柳在溪一把抱住小竹,“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小竹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声音惊动了隔壁的柳慕白,以为遇见了什么危险,立刻破门而入。
小竹正哭的尽兴,冷不丁被这么一打扰,一下子忘记自己在干嘛了。
“咦,小白,你怎么来了,也要抱抱吗?”
柳慕白知道自己失礼了,在月色下红了脸。
“抱歉,我以为——”
柳在溪赤脚走下床,拥抱了柳慕白:“也谢谢你,保护了店,都辛苦了,以后大家一直在一起吧。”
短短一句话,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动人心弦。
柳慕白回抱住了柳在溪,这是柳慕白第一次主动表达出自己。
8. 刺杀
金满月自店里走后,没有回到衡王府,反而是快速进宫,中间的缘由显而易见,寻找慧妃。慧妃姜知意与丞相府相互依靠,野心,目标,都相同,金满月此番进宫,目的就是柳在溪早就意识到的。
“娘娘,金小姐来了。”
姜知意正拨弄着手中的花瓣,将看不顺眼的全部拽下来,“不是在衡王府吗?怎的突然来找我了。”
“让她进来。”
金满月泪眼婆娑,故作坚强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这样一副模样,好生让人怜爱。
金满月上来就直接进入话题,目的明确:“娘娘,帮我,帮我除掉那个贱人。”
姜知意放下手中已经被摧残的差不多的花骨朵,起身走了过来,捧住金满月布满泪痕的脸,轻轻擦拭:“跟本宫说说,究竟是怎的了,居然能让你伤心成这样。”
“殿下,他居然说要娶一家饭馆的老板,这是置我于何地。”
“哦?”姜知意倒是没有太多惊讶,毕竟她记得秋无际确实说过随便娶一个都不会娶金满月。
姜知意笑笑,看的金满月一头雾水:“不就是一个小喽喽,只不过是他拿来气我们的罢了,你若是实在看不过去,找人除掉就好了。”
姜知意的话语轻飘飘的,不将这么几条人命放在眼里,她能做到这个位置,完全是借着脚下的尸体,一步步往高处走。
“你不必多想,将那人仔仔细细告诉本宫,本宫帮你除掉。”
短短几句话就让金满月的心定了下来,也暗中定了柳在溪的命运。
柳在溪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喃喃自语:“谁骂我?”
姜知意稳定住金满月之后,就前去寻找秋声。
姜知意是在秋无际母妃死后唯一受宠的,明明膝下无子,但就是凭借着几分相似得宠。
秋声正被几个老臣围住,老臣最是难缠,秋声一个头两个大,正愁着没有逃离出去的机会,姜知意就来了。
“既然慧妃来了,其他的事情就改日再说吧。”
打发走大臣们,秋声牵着姜知意的手来到座上。
“这几天都没有来找过朕,今日终于想起朕了。”秋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意。
姜知意捂脸:“这不是害怕打扰皇上吗,皇上政务繁忙,可不是我等可以打扰的。”
秋声拍拍姜知意的手,老夫老妻似的:“你是何等?只要你来,朕随时欢迎。”
姜知意脸上是温婉知礼的笑容:“我来找皇上,是想商量商量阿际他的婚事,年岁已经不小了,臣妾很想做个合格的母亲,可是奈何。”
秋声打断姜知意的话语,点点头:“你有这份心是好的,那小子着实是不听话。”
“你觉得朕给他办个选妃宴如何?”
听到满意的答案,姜知意点点头:“臣妾也觉得甚好,到时候京城贵女们都来,还怕阿际他挑不出一个满意的吗?”
“那这件事情就由你来负责吧。”
*
要不说姜知意能从一个宫女一步步爬到慧妃这个位置上,做事狠辣,从不拖延。
只是在秋无际公开进店的第三天夜里,小竹准备休息,经过柳在溪的开导,小竹也不坚持和柳在溪睡同一个屋子了,只不过变故朝着柳在溪想象不到的方向开始发展。
小竹节俭惯了,原来在柳府一分钱都没有,蜡烛是不会点的,推门进入屋内,一片黑暗,但是屏风后有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
小竹笑了,一看就知道是小姐又在和自己玩笑了,便弓着身子,蹑手蹑脚的朝着屏风后摸索去。
“哇,小。”
字眼还没有说出,一柄长剑贯穿腹部,嘴中鲜血喷涌,小竹说不出半句话。
这边,柳在溪还未闭眼,自从那日起,每天都做着必死的准备,柳在溪并不担心自己会死,能多活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柳在溪真的死都不会想到,第一个受伤的不是她。
鲜血在地上像树枝一样蔓延,血腥味越来越重。
柳慕白对血腥味很敏锐,察觉到了不对,立马赶去了柳在溪屋内。
破门而入,第一时间意识到了房梁上有人,柳在溪还毫不知情,嬉笑:“小白,你真的很喜欢这样。”
下一秒,房梁上的人飞身而下,刀光剑影映在柳在溪的眼中,柳在溪明白了,这一天来了。
柳在溪没打算反抗,只是对着正扭打在一起的柳慕白喊道:“带着小竹快走!不用管我。”
这句话显然是无用功,柳慕白不会放弃柳在溪。
见柳慕白不打算走,也知晓他的决心,趁着柳慕白应付刺客的功夫,柳在溪迅速溜出房门,前往小竹的屋内。
只是刚进门,柳在溪就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一样,血。
尽管没有柳慕白的鼻子那么灵敏,可平日里问动物的血闻的很多,柳在溪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小竹遇到了危险。
但是双脚却像是灌了混凝土一样动弹不得,心里好似已经有了答案。
柳在溪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一步一步向前走,对方人很多,柳慕白不一定能完全应付的过来,她必须尽快带着小竹走。
可是绕到屏风后,只有倒在血泊中,频死的小竹,即使伤痛传遍全身,小竹依旧用力在说:“小姐,快走,走。”
眼泪决提,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可是柳在溪没有时间歇斯底里,她要将小竹送到郎中那里,小竹和她不一样,她会有美好的未来,怎么能死在这里。
柳在溪的身体是虚弱的,常年营养不良,不像现代有着健康的身体,却硬生生的拖动着小竹来到店外。
大街上没有一盏灯,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人能帮助柳在溪。
柳慕白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样杀过人了,瘦弱的身体正在慢慢适应,无奈对方的人太多了,抱着必须杀死他们的决心,而且个个都是精英,武力绝对不弱。
柳慕白心里牵挂着其他,无法专心杀人,挨了好几刀,仍然堵在门口,不让人出去。
想不到的是,在空荡的街上,无端来了另一波刺客,黑夜中,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人,柳在溪十分后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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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意识到自己是个定时炸弹,为什么还要在他们身边,应该早早离去,这样目标就只有她一个了,可现在,大家都得死在这。
鲜血染红了双手,柳在溪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小竹,向着神明祈求:不管是谁,只要能来救救他们,不,只要能救其他人,她死了也无所谓。
长剑横在脖子上,柳在溪闭上眼睛,这是终点吗?
刹那间,长剑撕裂黑夜,划破风声。
被割喉的前一刻,箭羽射穿那人胸膛,直直倒在地上。
柳在溪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希翼,是谁?
大量穿着黑衣的人出现,解决了大街上的刺客,柳在溪拉着其中一人衣角,恳求:“求求你们去救救里面的人。”
黑衣人点点头,等进去屋内的时候,却发现柳慕白已经解决了所有人,身上的鲜血不知道是谁的。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中一丝诧异,对方的人并不弱,可以说是江湖高手了,但是柳慕白一个人却杀了所有人,可能根本不需要他们出手,柳在溪都不会有事。
柳慕白双眼狠厉,身上充满了戾气,一字一顿道:“想杀她,都,得,死。”
柳在溪冲进屋子内,接下来摇摇欲坠的柳慕白:“小白,没事的,他们是来救我们的。”
听到柳在溪的话,看见她平安无事,柳慕白闭上了眼睛。
“柳姑娘,这里不安全,跟我们走吧。”
柳在溪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小竹还在他们手里。
上了对方的马车,为首的黑衣人驾驶着马车朝着一个方向去。
从马车上探出头,柳在溪问:“那些尸体和血?”
“我们的人会处理掉的,放心。”
很快到达目的地,柳在溪从马车上走下来,借着月光,清清楚楚看见三个字,“衡王府”。
所以是秋无际救了她,但是柳在溪心中并没有感激之情,反而是有想一剑杀了他的冲动。
黑衣人摘下面纱:“我是衡王的贴身侍卫,我叫寒衣。”
柳在溪没说话,盯着寒衣。
寒衣被盯的汗毛直立,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先把那人交给我们吧,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你的侍女也很好。”
柳慕白被送到其他地方,柳在溪跟在寒衣身后,进入衡王府。
穿过走廊,来到吟秋榭,寒衣说:“进去吧,王爷在里面。”
柳在溪看着寒衣离去的背影,抑制住想杀人的冲动,一步步走进去。
推开屋门,一眼就看到了秋无际的背影,正坐在桌前,淡定的喝着茶水。
秋无际站起身,看向柳在溪。
“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个表情?”
“你不就是害我的罪魁祸首,我难道还要对你感激涕零,如果不是你,小竹怎么可能会受伤,如果她有个好歹,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秋无际不屑:“你怎么不让我好过,即使你身边的那个人确实很强,但是这个世界上的强者,比比皆是。”
“你能奈我何?”
9. 答应成婚
柳在溪说不出话,事实的确如此,她能奈秋无际何,说到底什么都做不了,她也只是刚从柳府脱离出来,事业还未起步,无权无钱。
秋无际看着柳在溪不语,似乎看穿了她在想着什么。
一切似乎都在秋无际的掌握之中,柳在溪开口:“你之前的承诺还作数吗?”
秋无际笑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弱者只能被淘汰。
“作数。”
柳在溪深吸一口气:“我嫁。”
嫁给秋无际,接近金满月,得到权力,替小竹报仇,如果可以,她想杀了秋无际。
“好。”
*
从吟秋榭出来后,寒衣在院外等待。
“请跟我来。”
寒衣带着柳在溪来到距离吟秋榭不远处的院落,“柳姑娘,先在这里休息吧。”
柳在溪全身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灵魂遭受重击。
“小竹他们。”
寒衣抱拳:“请放心,明早我会带姑娘去见他们。”
柳在溪放下心来,一步步走进院落中,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躺在床上,柳在溪一点点回忆与秋无际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秋无际说,婚后她是自由的,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一切,继续经营辣么好吃。
柳在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很累,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柳在溪是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的,门外不知道有谁,一直有很小声的话语声。
柳在溪起身,拉开屋门,张了张嘴:“小白......”
两人听到动静看向柳在溪,是寒衣和柳慕白。
柳慕白拉住柳在溪仔细检查着有没有受伤,他昨晚看见了,柳在溪手上都是血。
“放心,我没有受伤,倒是你和小竹。”
寒衣解释:“抱歉,他伤势不算多重,今早醒了,只不过不肯好好休息,执意要来守着你,我想劝他再多休息一会儿。”
柳在溪点点头:“确实需要多休息一会儿,谢谢你了。”
寒衣寒暄了几句,告诉了柳在溪小竹的情况,若有所思看了柳慕白一眼,就朝着吟秋榭的方向去了。
秋无际刚醒,实际上一晚上没怎么休息过,他吩咐寒衣查的东西应该有结果了。
寒衣敲门进来,他所为就是这件事情。
“王爷。”
秋无际手撑着头,靠着桌子问:“怎么样了。”
寒衣开始汇报:“有结果了,柳慕白是半月前在奴隶市场被柳姑娘买下的。”
“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百杀堂。”
秋无际自然是知道的。
“以承接上流人的需求,替他们杀人的特殊组织,而柳慕白原名孤舟,是百杀堂堂主收留的,只不过真相其实是百杀堂堂主屠戮孤舟全家,留下了柳慕白做杀人工具,而他在百杀堂被朝廷拔除后得知真相,一蹶不振,被人欺负也不会反抗,被人捡去,卖到了奴隶市场,碰巧被柳姑娘收留了。”
“她倒是运气好。”
寒衣一愣,转而意识到秋无际说的是柳在溪。
寒衣摸摸鼻子,王爷这是在点他吗?毕竟论实力,柳慕白巅峰时期可能比自己要强。
“收拾收拾,进宫。”
“是。”
*
柳在溪在寒衣安排的侍女带领下,和柳慕白一起来到了安置小竹的地方。
进去,小竹正紧闭双眼躺在床上,柳在溪看着腹部的缠绕的绷带,心里一阵疼。
走到跟前,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小竹的头,这个时候小竹应该会跳起来,说,小姐不要摸了,会长不高的。
今天却很安静,无人说话。
许久后,柳在溪说:“小白,我答应秋无际嫁给他了。”
柳慕白瞳孔一缩,双手握拳,身体绷直。
“我必须强大起来,大到没有人再敢把想法打在你们身上才行,不过只是借助秋无际的力量罢了,并不代表我会喜欢他。”
柳慕白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说到底是他还不够强,不足以保护两人。
可能看出柳慕白额异样情绪,柳在溪安慰道:“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说到底,害了你们的是我。”
“小白,再去休息休息吧,你身上的剑伤不算浅。”
秋无际刚进宫,就遇见了秋声身边的李公公。
“衡王殿下来的可真是巧,皇上和慧妃娘娘正在商量您的终身大事呢,就在太清殿。”
秋无际立刻马不停蹄的朝着太清殿的方向去,晚一步可能都会给他变出一个衡王妃来。
来到大殿,秋声正和姜知意有说有笑。
“来的正好,正想和你商量选妃宴的事情。”
“不用商量了,我有人选了,下月初一成婚。”
秋声拍案而起:“什么东西,你竟然敢。”
话还没说完,只听秋无际道:“我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而已,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决。”
说完就潇洒的转身走了,他秋无际要走的路,那就从来不会回头。
大殿内只留下气出一口老血的秋声,和咬牙切齿的慧妃。
姜知意此时异常后悔,不应该觉得秋无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敌人,就应该早点就开始干涉,这样才能控制的住。
回到衡王府,秋无际第一时间去找了柳在溪,整个人可以说是风风火火。
“下月初一,与我成婚,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你可以继续店里的事情,不过晚上必须回到王府,我会派人保护你。”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柳慕白觉得是在挑衅自己,柳慕白不喜欢王府,不喜欢秋无际,他只是想和柳在溪安安静静守护着店。
柳在溪接受着秋无际所说的信息,蹙着眉:“会不会太快了,而且你父皇那里......”
“这些你不用管,经营好你的店,该回去了。”
经过秋无际提醒,柳在溪才想起来。
店里,小甲小乙与潘吉几个大叔玩着幼稚的游戏,“话说老板到底哪里去了,怎么一整天都看不见人啊。”
几人话语刚落,门外气喘吁吁的柳在溪跑了进来,“抱歉,来晚了。”
小甲小乙看见柳在溪来了,高高兴兴的围着她。
此时已经快接近日落时分了,柳在溪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众人目瞪口呆:“七日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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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大家都来吧。”
此话一出,无人吭声,几秒后,最为耍泼的郭华才出声:“哎呦,老板,你开玩笑真是冷。”
直到柳慕白说话:“真的。”
要是柳在溪直接说自己要成婚,那可能是没有人相信的,但是这是谁啊,这可是柳慕白,柳慕白都说是真的了,那这事保准假不了。
几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还在向柳在溪确认一遍:“老板你认真的,不过先恭喜你吧,对方是谁啊?”
“衡王秋无际。”
除了小甲大家都表示疑惑,小甲替柳在溪解释。
“是真的,我那天听到衡王说要娶柳姐姐,亲耳听到的。”
瞬间所有人炸开了锅:“不是,不是,这,真的假的?”
“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是好事啊!”
“哪里好了,你以为那些达官贵人都是什么好东西。”一直没出声的张聚德说。
柳在溪定住所有人,“张厨说的没错,嫁过去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我这只是权衡利弊之下做的决定,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们的老板,还是要干活。”
小乙平时怯生生的,此时站出来力挺柳在溪:“我支持姐姐的决定,姐姐一定是认真想过,姐姐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姐。”
柳在溪忍住将要流下的泪水,总觉得变得感性了。
潘吉问:“怎么不见竹丫头,她人呢?”
“小竹受了伤,现在在衡王府,我恐怕已经被人记恨了,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所以跟着我是很危险的,想走的人随时都可以领了月钱走人。”
空气静默,暮色无边,我心荒凉。
“老板有难,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就是,再说了,你一个弱女子家家的,没人保护可不行。”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但是没有一句是我要走的意思,柳在溪仔细记住每一个人的脸,然后露出自小竹受伤后第一个笑容。
“谢谢你们。”
“客气啥哈哈,我们都是粗人。”
今日没有人干活,所有人围坐在桌前,畅聊着,大笑着,直到弯月升起,柳在溪才赶忙催大家回家。
开业延迟到成婚之后,在此之前,休息。
柳在溪简单收拾,带着小竹和柳慕白的东西搬到了衡王府。
马车一路向前,今日似乎格外热闹,路人们都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柳在溪耳朵贴着。
“听说没有,衡王就要成亲了,对方还不知道是谁,不过听说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天哪,哪个人能得到衡王赏识啊。”
“你们说我要是打扮打扮,衡王是不是也能看上我。”
“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柳在溪倒是没想到秋无际这么快就把消息传出去了,不过倒是没说明她是谁,这点做的不错。
柳慕白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车外的声音,格外不爽。
柳在溪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出柳慕白的不对,然后安抚。
“好了小白,多笑笑,这样才有女孩子喜欢你,整天板着一张脸哪个女孩敢靠近你。”
听着柳在溪的话语声,柳慕白脸色才缓和了些。
10. 大婚
搬到衡王府刚刚收拾好,寒衣就急忙跑过来,对着柳在溪说:“你的侍女已经醒了,去看看吧。”
柳在溪放下手中的东西,带着柳慕白几乎是飞奔到小竹那里,柳在溪是真心将小竹当做亲人,原本父母去世后,柳在溪以为自己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家人的味道了,直到小竹的出现,才让她再次有了家。
小竹靠坐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听到动静转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小姐。”
柳在溪小心走过去,轻轻抱住小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话小竹十万个不赞成,“怎么能是小姐的错呢,顶多是小竹自己太倒霉了吧。”
小竹虽然不在柳在溪身边,但是这两天的事情都由衡王府的侍女告知了。
“小姐,我听侍女姐姐说,你要跟衡王殿下成婚吗?”
“是啊,不过只是互利互助。”
小竹若有所思,不过很快释然了,只要大家都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门外侍女扣门,柳在溪让她进来。
“王妃,您的婚服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试穿。”
不过两天的功夫,婚服这么快,柳在溪完全有理由怀疑秋无际这个人早就准备好了,可能她的答案都在秋无际的掌握之中。
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着实是不太爽。
小竹却是很兴奋:“小姐,我想看我想看。”
柳慕白在一旁不说话,但能从眼神中看到一丝期待。
柳在溪倒是被盯的有些不知所错,侍女出声:“我侍候王妃更衣吧,看看合不合适,我向王爷禀报一声。”
柳在溪跟着侍女到了另一间房间,更衣梳妆,穿上复杂的婚服,戴上头冠,擦上胭脂,口脂。
小竹在柳慕白的搀扶下,来到院子里。
侍女推开屋门,阳光下金色的发饰闪闪发光,人的目光却不在那上边,在爱你的人眼里,淡淡一笑,足以让百花黯然失色。
秋无际刚办完事归来,路过院子,看见的是柳在溪嫣然一笑,万物不及你。
几人交谈玩笑之际,侍女注意到角落的秋无际,忙行礼:“王爷。”
既然被发现了,那秋无际就正大光明的看,从角落走出来,站到柳在溪面前。
柳在溪没给秋无际好脸色看,她还是讨厌他,小竹的伤都是这个人惹的麻烦。
秋无际不在乎那么多,仿佛看不见柳在溪脸上写着的我讨厌你,真诚的夸赞了一句:“不错。”
不知道怎么回答,柳在溪没说话。
小竹打破院落中的寂静,“小姐,是王爷救了我们对不对。”
虽然麻烦是秋无际惹来的,但是也救了他们,但是柳在溪还是心里不舒服。
寒衣跟着打配合:“是啊,王爷还将珍藏的上好的药拿出来了,不然你这伤可真是麻烦了。”
小竹身上有伤,却给秋无际行了礼,柳在溪想扶,被拒绝了。
秋无际看着柳在溪:“你的侍女倒是比你懂事。”
她不服反驳:“小竹是太善良了,你还真是好意思,明明就是你——”
小竹拉住柳在溪的手,贴着耳边说:“小姐,以德报怨嘛,这样人转世才能投个好人家。”
听小竹那么说了,柳在溪暂时不再针对秋无际了。
秋无际将走时,突然给柳在溪道歉:“流程我会安排的比较简单,抱歉。”
柳在溪一怔,嘴中嘟囔:“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
几日下来过的很平淡,在衡王府的每一天都很安心。
大婚当日,柳在溪本以为这场不被人祝福的婚礼,是不会有人来的,可能是看在秋无际的面子上吧,一大早上府门口宾客盈门,倒是真的热闹。
柳在溪的身份被公之于众,百姓们自然是知道那家辣味馆的老板,过来捧场的也有很多,没见到有一个人抗议这桩婚事,跟柳在溪想象不一样。
那天秋无际来她店里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小迷妹吗?怎么不见得一个出来闹事。
柳在溪忘了,即使秋无际迷妹很多,不过是看在颜值上的,真正的秋无际可是有很多人惧怕着的,年纪轻轻战功赫赫,杀过的人数不清,谁敢不给衡王面子。
柳在溪什么都不用考虑,只是坐在屋子内静静的梳妆,柳在溪别扭地想:不是说流程很简单吗?这阵仗怎么看也不是啊。
小竹身上有伤,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在屋子里坐着,看着柳在溪化上漂亮的妆,一旁捧场:“小姐,不对,是王妃,王妃今天真好看。”
“我永远都是你家小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在场的人都笑了。
柳慕白被秋无际默认为王妃的侍卫,在门外守着,看差不多了,才不情愿进来通报:“时辰到了。”
被人群包围簇拥下,小竹将红盖头盖上,与柳慕白两边牵着柳在溪,走到仪式现场,将手交给秋无际。
秋无际拉过柳在溪,捏了捏,一步一步牵着走到两个空座椅面前,其中一个座椅上放着牌位。
即将拜堂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皇上到——”
不仅仅是在场的众人和柳在溪没想到,秋无际心里自嘲,原来这个父皇心里还有他吗?
秋声看见牌位的那一刻,瞳孔中凝聚着万千悲伤,上去用衣袖擦了擦,仔仔细细摆正,坐在牌位身旁。
仪式继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冗长的声音传遍府上每个角落,四周无声,却也献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柳在溪心里有种感觉,这绝不是儿戏,好像傻傻的把自己给卖了。
“送入洞房——”
坐在房间,心噗通噗通跳着,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紧张?柳在溪不停问自己。
新娘子吃不了东西,小竹偷偷塞了点茶点给柳在溪充饥。
“我为什么要披着这个该死的盖头。”
刚要摘下来,就被小竹拦住,“王妃,这是要王爷来摘的。”
听见这个称呼就浑身不得劲,“好了,小竹,那还是叫我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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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难受。”
“总要适应的,是吧,王妃王妃王妃。”
柳在溪被无语笑了,在盖头下去挠小竹。
两人在房间嬉笑,门突然被推开。
小竹见情况飞快出去了,气氛开始尴尬,柳在溪正襟危坐,只能听见秋无际的脚步声。
脚步声接近,秋无际挑起盖头,柳在溪抬眼对视上,一眼万年。
反应过来便错开了,盖头摘下,秋无际递来合卺酒。
“至于要那么认真吗?”
秋无际没回答,这个时候柳在溪才闻到秋无际身上的酒味。
捏住鼻子不满:“你喝酒了。”
秋无际执意把酒塞到柳在溪手里,柳在溪无奈,配合着酒鬼。
“好了是不是结束了,我能把这重的不行的东西摘下来了吗?”
秋无际还是不说话,直直盯着柳在溪,盯着人发毛,柳在溪算是明白了,这个人可能酒量不太好,已经喝醉了。
正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酒鬼,秋无际拉着柳在溪的手,将她按到梳妆台前,替她拆解起发饰。手指穿插在发丝间,酥酥麻麻的,柳在溪通过镜子看着秋无际,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有些像小孩子,触动人的心弦。
头上的发饰复杂,一个酒鬼怎么可能完全拆解好,很快就将头发弄打结了,柳在溪无语,“要不我自己来吧。”
秋无际很倔,不肯,手上动作不停,柳在溪无奈坐着,祈祷酒鬼快点,她真的困了,酒鬼纠缠了很久,才将结打开,早已昏睡的柳在溪惊醒。
“结束了?”
突然,秋无际打横抱起柳在溪,柳在溪猛的被抱起吓了一跳。“你干嘛,真要洞房啊!”
秋无际把柳在溪丢到床上,然后开始脱掉外衣,柳在溪见情况不妙,快速思考,得到了如果反抗起来,她不是秋无际的对手,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警告你,我可是会咬人的。”
刚要跑下床,就被秋无际抱住腰,然后两人齐齐倒在床上,柳在溪紧紧闭上眼睛,但是想象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等睁开眼,秋无际已经睡着了,所以只是想抱着她睡觉是吗?柳在溪老脸一红,原来都是胡思乱想。
但是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好嘛,为什么要压着她,整个重量都在她身上了。
柳在溪呼气吸气,蓄力,双手用力一推,将秋无际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但是腰肢还是没被放开,紧紧抱着。
躺在床上,柳在溪思考人生,接受了现实,反正就是躺着纯睡觉,又不做什么,应该没关系。
然后柳在溪就心安理得的闭上双眼,顺便把唯一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两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柳在溪被热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秋无际跑进了被窝里,紧紧贴在一起,不热才怪。
柳在溪推了推秋无际,推不动,索性想去地上睡,但是那双该死的手就是不肯放开,柳在溪急了,用被子捂住秋无际,想把他闷醒。
过了一会,柳在溪感叹,秋无际的睡眠质量真好。
11. 婚后第一天
屋顶,月色下柳慕白独自饮酒,单薄的身形衬的孤寂。
寒衣路过,感叹一句,有人欢喜有人愁,今夜注定不眠。
*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脸颊发烫,有些不舒服,柳在溪终于舍得睁开眼,入眼就是秋无际安静的睡颜。
柳在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秋无际就这么保持这个姿势过了一晚上,隐隐约约的,腰杆已经开始疼了。
低头一看,秋无际的手舍得放开了,但是腰挺了一晚上,一时半会动不了。
柳在溪放弃挣扎,静静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够了,转头继续死死盯着秋无际,试图盯醒。
盯着盯着,突然发现秋无际是一具标本就好了,不会说话,当个漂亮的花瓶,那样的话,柳在溪可能会考虑把他放在店门口当个吉祥物。
一想到秋无际不能说话,站在店门口任人观赏,就觉得好笑,不自觉笑出声,等回过神来,秋无际已经睁开眼了,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柳在溪。
柳在溪脸上的笑容僵硬,正试图找个理由打破这尴尬的场面,秋无际不要脸似的开口:“跟本王成亲你很开心?”
“......”
内心呵呵两声就算了吧,何必跟智障一般计较。
“不知道王爷是否记得昨夜都做了什么。”
秋无际一愣,脑海中渐渐回忆起来,然后口是心非的说了句:“不记得了。”
柳在溪捉弄人的心思上来了,围着秋无际:“真的不记得了?”
秋无际将脸扭到另一边,不去看柳在溪,试图逃避。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刚想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秋无际将被子盖在柳在溪脸上,亦如昨晚。
“收拾收拾,跟我进宫。”
秋无际藏住羞红的耳朵,看着床上被被褥弄得张牙舞爪的柳在溪,微微一笑。
柳在溪穿戴好,在等待秋无际的时候,见缝插针的去看了小竹。
总觉得王府上的侍女都不一般,像是隐藏的高手,这是柳在溪的第一感觉,去见小竹的时候,小竹正和王府上的侍女侃侃而谈,见到柳在溪皆是起身行礼。
“王妃。”整整齐齐的王妃,让柳在溪不禁挺直腰板,为什么她要摆出这样的架子,柳在溪自我鄙夷。
然后就看见小竹和一众侍女捂嘴偷笑。
柳在溪拉着脸,面无表情:“你们笑什么。”
“小姐,不对,王妃,王爷昨晚好像很高兴呢。”小竹带着兴奋和八卦的意味说。
柳在溪算是明白了,这几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在这里讨论她和秋无际。
实际上,柳在溪长这么大,以前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说的却像是已经身经百战的模样。
“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已经开始结痂了。”
“这么快。”
“因为王爷给我用了上好的药啊。”
小竹看着柳在溪呆呆笑着。
柳在溪轻轻点着她脑袋:“傻姑娘,笑什么?”
“总觉得王爷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呢,就算小竹有天不在了,也有王爷可以保护王妃。”
气氛带着悲伤的色彩,柳在溪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被他洗脑了,怎么可以向着他呢。”
“嘿嘿。”
小竹看向柳在溪身后,柳在溪顺着视线回头看,是秋无际。
秋无际穿戴整齐,月白色的长袍显得人修长,倒是多了几分月下仙子的意味。
细节的是两人的服饰颜色相同,款式相近,基本上看上去就是情侣装。
柳在溪无语,她怀疑秋无际是故意的。
其实不用怀疑,秋无际脸上的表情写着:我就是故意的。
柳在溪忍住想要殴打秋无际的冲动跟着上了马车,上马车之前,柳在溪回头望了一眼:“怎么今天一早上都没有看见我弟弟。”
秋无际扶着柳在溪上马车,敷衍:“跑去哪玩了吧。”
柳在溪拧着脸:“你知不知道这句话用在小白身上特别诡异。”
“哦。”
秋无际有意无意不想提起柳慕白,柳在溪也没发现。
马车上,寂静无声,身上长了跳蚤般坐立难安,柳在溪动来动去,秋无际只是闭上眼睛假寐。
“喂,你昨晚不是睡的很香吗?还装睡干嘛。”
秋无际睁开眼,无奈看着柳在溪说:“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这么点时间坐不住。”
柳在溪听不出来这话是不是在骂她,但是肯定不是好话。
“呵呵,比起我,某人昨晚做的事情更像是三岁小屁孩吧~”
秋无际欲言又止,没什么能反驳的,只能默默离柳在溪远些,偏偏柳在溪喜欢较真,越是故意远离她,她就越是要黏着你。
秋无际坐远一步,她就挪一步,你一步我一步,跳起滑稽的舞步,直至没有退路,两人紧紧挨着,柳在溪故意挤着秋无际,秋无际并没有生气,反而有几分,爽。
寒衣驾驶着马车,车上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寒衣表示不敢说话。
就这么挤着到了皇宫,下车之前,秋无际交代柳在溪:“最好演的像点,我可是跟父皇说我们是两情相悦。”
柳在溪“啧”了一声:“看不起谁呢,演戏而已,是吧夫君。”
一声夫君,电流传遍全身,从头到脚跟,轻飘飘的。
秋无际轻声咳了一下,拉住柳在溪的手慢慢走向前。
一路上遇见的人很多,宫女太监都小心侧目,试图一睹传说中的衡王妃。
柳在溪歪着头:“我总觉得现在四周有一百双眼睛盯着我看。”
秋无际扶正柳在溪的头:“不止。”
两人慢悠悠的走,去太清殿的路似乎很长。
实际上秋无际带着柳在溪绕了远路,寒衣跟在身后都看不下去了,实在是不懂王爷的操作。
柳在溪第一次来宫里,一无所知,就这么被秋无际牵着鼻子走。
可算显摆,不是,走够了,才姗姗来迟太清殿。
秋声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身边依旧是走到哪里都不变的慧妃姜知意,不过意料之外的是金满月居然也在。
柳在溪无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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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金满月的视线,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给抽筋扒皮了。
秋声倒是没有刁难柳在溪,不过柳在溪也不怕秋声,甚至想大干一场,反正秋无际说了,想做什么就做,出了事他兜底,这句话给了柳在溪很大的底气。
秋声说:“既然来了,就吃了饭再走。”
秋无际终于舍得给金满月一个眼神:“她也要来?”
柳在溪预感自己有戏可以看。
秋声居然好脾气的解释:“既然满月已经来找慧妃了,那就一起留下来好了。”
“慧妃娘娘跟丞相府的关系可真是好。”秋无际说。
姜知意只是识大体的笑笑。
这顿饭注定不简单,柳在溪觉得热流传遍全身,周身毛孔张开,她兴奋起来了。
所有人都入座,金满月的位置很巧妙,就在秋无际身旁,秋无际左右为女,表面上看又没有什么问题。
柳在溪微微眯起眼睛,观察着金满月的一举一动,金满月察觉到了,只是挑衅的眼神看过去。
开始变得危险起来了,柳在溪内心呵呵,即使她跟秋无际只是演戏,但是秋无际现在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觊觎。
这场饭局比上班族的应酬还要危险,柳在溪闻到了。
不过看着饭桌上清一色清淡的菜色,柳在溪是真的没有胃口,金满月这个时候开始给秋无际夹菜,故作暧昧。
柳在溪内心说着:小样,敢给你柳姑奶奶耍心机,才活多少年。
柳在溪拿起自己的碗跟秋无际的一换,秋声注意到问:“这是?”
柳在溪脸上染上红晕:“我家王爷有洁癖,除了我夹的,别人筷子上的东西都不碰的。”
秋声和秋无际都若有所思。
这波假恩爱秀的金满月难堪至极,简直就是在说:“你太脏了,我吃不下去。”
秋声难得像个父亲,问新过门的媳妇:“溪儿是吧,怎么不见吃几口。”
柳在溪干脆有要求就说了:“儿臣喜辣,这些菜色着实是太过清淡,不过还是很好吃的。”
听到吃辣,秋声的思绪就飘向远方了,柳在溪不知道,宫中很早之前就禁辣了,只是因为秋无际的母妃喜欢,所有人都以为秋声是因为太恨那人,所以才如此。
秋无际无意间抓紧柳在溪的手,他知道,秋声估计又要生气了。
但是并没有,秋声只是看着笑意吟吟的柳在溪,盯着看了许久,像是透过身上看另一个人。
“既然没有溪儿喜欢的,朕让御膳房重新准备。”
姜知意见秋声对着柳在溪无微不至,攥紧了手心,金满月也是嫉妒心爆棚。
“不用了,父皇,儿臣可以亲自下厨吗?”
“这,怕是不合规矩。”
柳在溪扬起笑容:“能为家人和爱人动手做饭,其实不算是失礼的事情,对吗父皇?”
秋声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让人带着柳在溪去了御膳房。
柳在溪刚出殿门口,长呼出一口气,吃个饭跟演谍战片一样,紧张死她了,不过那个皇上没有想象中的难缠嘛,不就是普通的父亲。
12. 做我自己
柳在溪准备做些几道简单的菜,例如麻婆豆腐,口水鸡。
秋无际则在殿内应付几人。
在距离柳在溪走后的一炷香之内,除了姜知意偶尔提起几句,并没有人开口主动说话,秋无际是不会和不喜欢人说话的,秋声脸色凝重,也不说话,金满月刚被柳在溪羞辱,正自闭。
姜知意想着主动活跃气氛,但是没有人愿意附和,干脆也不说话了。
场面开始陷入诡异,四个人坐在一起,都只是盯着别处,连对方的眼睛都不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声居然主动开口。
“溪儿人怎么样?”
秋声难得理解了秋无际一回,话题主动从柳在溪身上切入,不过这个话题,可能也只有秋无际感兴趣了,姜知意和金满月是听也不想听。
秋无际第一次主动和秋声说那么多,虽然比起普通人的长篇大论来讲,还是很少,但是已经是父子俩为数不多的互动了。
“她很有趣,很好。”
秋声可能也意识到了提起柳在溪让秋无际的心情很不错,便主动将话题往柳在溪身上引。
“听说你的王妃开了一家馆子,还以辣闻名。”
“是,她的辣味馆,听名字就很有意思,叫……”
柳在溪在膳房,总觉得鼻子痒痒的。
柳在溪不停手上动作,先将豆腐切成均匀大小的方块,再焯水,这样可以去除豆腥味,炒出来的豆腐也不易散。
再将姜蒜切成末,然后开始炒肉末。
热锅凉油,放入猪肉末,翻炒,直到肉末变色,再加入豆瓣酱,姜蒜末,和辣椒粉炒香,激发出香味,肉末的香味此刻升华,膳房内的香味传出去,宫女们闻到味道,都开始窃窃私语,有说柳在溪厨艺不错的,也有说柳在溪平民就是平民。
这些七嘴八舌的话语声柳在溪不在乎,她只在乎眼前的豆腐。
肉末炒好之后,加入适量的清水,“滋啦——”一声,升起滚滚白烟,香味飘向远方。
之后加入酱油,再加入一撮糖来调味,将一切搅匀后,再加入焯水完的豆腐,小心推动,让香味充分的融合在豆腐里,大火烧开后转为小火,盖上锅盖,就像人敷面膜一样,让豆腐充分吸收汤汁。
差不多半柱香左右,开盖,这个时候需要勾芡,让每块豆腐都充分包裹,最后撒上葱花,出锅。
豆腐装在价值不菲的盘子里,但是柳在溪心里认为自己做的豆腐远比这个盘子值钱,每一块豆腐都油润,肉末如同天女散花,装点着豆腐,两者相辅相成,丰富口感,让味蕾大开。
接下来是口水鸡,口水鸡的做法也不难。
首先是准备新鲜的大鸡腿,冷水下锅,加入去腥三件套,开煮。
煮沸之后撇去表面的浮沫,继续煮,等待差不多的时候,用筷子戳一下鸡腿,没有血水流出就代表熟了,可以将鸡腿捞出,一般来说用冰水泡一下是最好的,但是柳在溪想想,在古代应该很难弄来冰块吧,想想省略这步也行,只是鸡皮可能没有那么爽脆弹牙了。
口水鸡的关键在于灵魂酱汁,准备一个碗,加入蒜末姜末,醋,生抽,白糖和盐,搅拌搅拌,等待糖和盐融入其中,加入重要的辣椒油,最后撒上白芝麻,花生碎,葱花香菜,酱汁就完成了。
最后将酱汁和鸡肉结合,将鸡腿切成合适的大小,整齐码入盘中,然后灵魂汁子,浇给~
柳在溪又做了几道简单的辣菜,不过没有那么辣,顶多多算微微微辣,主要是怕秋声吃不习惯,金满月和姜知意柳在溪没考虑。
差不多了,柳在溪吩咐人将菜端过去,自己洗净手准备吃饭。
“我回来了~”柳在溪跳进殿内,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柳在溪身上,柳在溪冷不丁打了哆嗦。
柳在溪“发抖”的一幕落在秋无际眼中,立刻起身拉住柳在溪的手,“觉得冷了吗?”
秋声:“天气的确转凉了,难为溪儿了。”
柳在溪大大咧咧摆摆手:“无事,父皇还是快尝尝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折腾那么久了,不饿是假的,一桌子都是柳在溪一人完成,满满成就感。
说实话,秋氏父子吃的都很开心,秋无际终于肯动筷子了,柳在溪内心很满意,但是即使再好吃的菜,落在讨厌你的人眼里,都会觉得是不是在菜里下了毒。
金满月和姜知意几乎没怎么吃,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两个人仿佛置身事外,事不关己。
柳在溪是不会讨好两人的,爱吃不吃,我做菜又不是为了你们。
金满月突然开口:“柳姑娘还是少下厨的好,虽说女人这辈子都是这样的命,但是既然已经嫁给了王爷,还是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比较好,少抛头露面,吸引人的目光。”
柳在溪没生气,反而莞尔一笑,静静看着金满月,眼神明明平和,但是金满月无端看出嘲讽。
“我做饭吃辣是因为我喜欢,并不是为了谁,也不是为了王爷,只是为自己而已,听到金小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金满月疑惑:“放心什么?”
柳在溪拍案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随后擦干笑出来的眼泪,单纯无辜地说:“放心我没有你那么可悲啊~”
“你!”金满月死死扣着手,嘴唇都快被咬烂了,但是没办法回怼。
在场的人没有人指责柳在溪,因为她没错。
秋无际勾唇一笑,他的王妃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弱。
姜知意没有帮衬着金满月,秋声都没有发话,她能干什么。
金满月自己给自己使了个绊子,气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但是又不甘心离开,只能坐在一旁,无人在意。
姜知意见柳在溪不好对付,况且秋声貌似并不讨厌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媳,决定从长计议,只是现下还是与柳在溪建立良好的关系较好。
“溪儿还真是像阿际说的一样,有趣的很呢,厨艺也是上好,不如有空进宫来陪陪我,顺便也教教我做菜。”
秋无际一听,在桌底下捏了捏柳在溪的手背。
柳在溪收到指示,看来这个慧妃并不是好惹的,最好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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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罪,保持距离
“慧妃娘娘想学,儿臣自然是欢迎的,不过眼下我与王爷刚刚新婚,还……”
姜知意是个聪明人,立刻顺着柳在溪的话往下说:“对,对,我与皇上也有这个时候,那就有空再说。”
这场饭局在表面上的和谐之下结束了。
暮色黄昏,柳在溪在众目睽睽下,被秋无际牵着手离开了。
柳在溪故作微笑,怎么感觉秋无际是在吃她豆腐。
上了马车,柳在溪刚坐下就瘫着,“我再也不要进宫了,进宫也太累了。”
秋无际架着柳在溪坐好,动作自然,就像做过千百遍了。
“以后进宫的机会多的是。”
“啊——”柳在溪一肚子怨气。
在马车上还是太无聊了,虽然柳在溪不想跟秋无际多说话,但是耐不住寂寞。
“你跟你父皇关系不好吗?可我觉得他挺随和的呀。”
“因为你很像我母妃的性格。”秋无际托着头看着窗户。
“我母妃喜辣,我随她,从前她也喜欢在膳房折腾。”
柳在溪将秋无际的头扭过来,表情认真:“叫妈妈。”
“?”
“哈哈哈,开玩笑,那个慧妃是谁啊,不是你母妃吗?”
秋无际注意柳在溪的小动作:“不是,算我的继母,我母妃早就去世了。”
柳在溪停止嘻嘻哈哈,向秋无际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开关于你母亲的玩笑的。”
秋无际并不伤心,也没有生气。“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得补偿我。”
柳在溪嘟着嘴想了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点头答应了。
“我以后要与你同吃,简单来说,我要吃你做的饭。”
“……”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过分吗?我才不要给臭男人做饭,这样我不就成家庭主妇了。”
秋无际觉醒装可怜技能:“嗯,只是以前都是吃我母妃做的吃食,所以有点怀念而已。”
柳在溪妥协了:“好了好了,我答应嘛。”
“明明是你欠我的,怎么弄得像我欺负你。”
秋无际露出得逞的笑容。
柳在溪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中招了,气愤:“你还真是会装。”
“谬赞。”
“我没夸你。”
两人拌着嘴,你一言我一语,柳在溪好像忘了,她决定能不和秋无际说话就不说的,但是相处还算愉快。
秋无际并没有强行把王妃之名冠于柳在溪,她仍然可以做真实的她,经营她的店,和她的朋友一起,只不过秋无际奢求,你的未来能有一个我。
*
夜幕时分,柳在溪累了,所以今天的膳食是王府准备的。
柳在溪原本是想和小竹他们一起吃的,但是小竹暂时不能吃辛辣的,柳慕白不知去了哪里,寒衣又太守规矩,最后还是和秋无际一起了。
“喂,所以你父皇和府上其他人,除了厨子和寒衣都不知道你喜欢吃辣?”
13. 蜜语与毒言
“嗯。”
“啧啧啧。”柳在溪唏嘘,这么一想,秋无际确实挺可怜的。
不过喜欢吃辣,真的跟你的人设不符哎。
晚膳结束,柳在溪准备睡觉了,今天真的很累。
正准备去原来的房间,被秋无际拦了下来,“你揍嘛?”
“王府内现在应该有其他人的眼睛,新婚第一天就分房睡,你让我父皇知道了该如何?”秋无际有理有据,说的就跟真的似的,柳在溪居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睡一间房也应该也没有什么。”
“那你睡地上吧。”柳在溪眨巴眨巴双眼,盯着秋无际。
不过秋无际并没有回答,只是目睹着柳在溪爬上了床,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天色不算晚,秋无际不打算睡那么早,吹灭了几只蜡烛,在桌旁留了一支,开始看书。
柳在溪睡的很熟,只是半夜突然觉得拥挤,梦到自己在两墙之间,然后墙慢慢合拢,将要被挤扁的时候,柳在溪惊醒了。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秋无际上来了,紧紧挨着柳在溪,柳在溪被挤的没有退路。
柳在溪看了一眼地板,嘴里嘟囔:“根本没有打地铺的打算嘛。”
然后看着熟睡的秋无际,越想越气,干脆一脚将秋无际给踹了下去,熟睡中的秋无际没有任何防备,身上一凉,腰上一疼,眼睛一睁,一看是地板,怀中失去柔软。
等到抬头一看,柳在溪昏昏欲睡的眼睛瞪着他。
秋无际笑了,一只手撑着地板坐在地上,另一只手撩起头发,胸前的风光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柳在溪可没心情欣赏,扔下枕头:“你睡地板。”
“再让我发现你上来,我就扇你。”说着,还做了个扇巴掌的动作。
秋无际就跟真的听话了,那天夜里没有偷偷上床,就可怜巴巴的睡在地上,甚至连被子都不盖。
然后第二天,就光荣的发烧了。
柳在溪还要忙店里的事情,所以生物钟准时就醒了,不过起的并不算早,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撒在地板上,看起来好像很温暖,柳在溪看着地板上的阳光,这才注意到地板上的秋无际,不过秋无际怎么会比她醒的晚。
柳在溪赤着脚走下床,“嘶。”
好凉。
秋天就要到了吗?
柳在溪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秋无际并没有为自己再拿一床被子,身上的里衣单薄,胸口大敞着。
柳在溪推了推秋无际,手刚摸到身上,就发现出奇的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人。
手摸上秋无际的额头,果不其然,发烧了,而且烧的不轻。
刚想出去叫侍女,但是若是新婚丈夫睡在地板上冷的发烧了这种事情传出去貌似不太好听,柳在溪匆匆忙忙,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秋无际抬到床上,之后再出去叫人。
好在府上就有大夫,侍女很快就带过来了。
替秋无际把了一会儿脉,大夫说:“王爷没有大碍,只是普通的风寒,吃了药,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柳在溪暂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心中还是有些愧疚,若不是她将秋无际踢到地板上。
不过柳在溪不是内耗的人,很快归咎为秋无际活该,谁让他傻傻不盖被子的,自己作的。
没办法,像她这样美丽又善良的人只能照顾他了。
即使这个时候,柳在溪还是不忘报复秋无际间接害小竹受伤的事,命令大夫开了最苦的药。
大夫内心不解,王爷这是和王妃有仇吗?
嘴上说着要报复秋无际,但终归是心软了,还是暂时放下店里的事情,陪在秋无际身边了。
如果秋无际是故意装可怜给她看的,那他还真是成功了,因为柳在溪就是很吃这一套。
将湿了的帕子不断打湿放在额头上,柳在溪嘀咕:“我什么时候开始顾及这么多了,果然,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秋无际眉头紧皱,看样子很难受,柳在溪用手指摁住,轻轻抚平。
柳在溪开始吐槽,生个病怎么那么不消停,嘴里不知又喃喃什么。
俯下身子,耳朵贴着秋无际的嘴唇,仔细听着。
“母妃……”
想妈妈了?
突然想起来,慧妃上次叫秋无际什么来着,阿际?这是小名吗?
柳在溪有样学样,抱着秋无际,温柔软语:“阿际乖。”
这招还挺有用的,秋无际很快不再呢喃,只是紧紧抓住柳在溪的衣袖,不肯松手。
药很快煎好了,侍女端过来,看见两人抱在一起,不自觉说了句:“王爷真的很喜欢王妃呢。”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柳在溪听的清清楚楚,不过并不赞成侍女的话,他们只是利益关系,何谈感情,况且她并不喜欢秋无际,这个人心思太重了,她喜欢简单的人,跟秋无际在一起,总是要废很多脑子,再说,柳在溪并不打算那么早谈感情,她还没成为首富。
“药给我吧。”
接过药,开始思考要怎么喂下去,直接灌应该会吐出来的吧。
这碗药开始变得烫手,思索再三,还是将碗塞了回去,“你来喂吧。”
“啊?”侍女一脸茫然。
不过王妃的话也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上,小心喂了一口。
然后,吐了出来。
“再试试?”柳在溪持怀疑态度。
一勺,吐出来。
侍女看样子都快哭出来了,柳在溪不为难了,接过药碗,开始痛恨古代为什么没有胶囊,就应该给秋无际一剂屁股针。
想象到秋无际被打屁股针的样子,柳在溪没忍住笑出来,全然忘记了侍女还在一旁。
“王妃?”
柳在溪反应过来,“咳咳,你先下去吧。”
侍女满心疑惑走了,柳在溪盯着碗中黑黝黝的药,开始思考。
要不直接灌吧,但是大概率会全吐出来,那怎么办,嘴对嘴喂吗,也不行,这样她的清白就没有了,要不直接扇醒让他自己喝,这样好像比较实际,可是发烧还要被打,看起来好像虐待他一样。
那就只剩下一招了,好!言!相!劝!
夹着嗓子,柳在溪用自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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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听过的声音说:“夫君,我们把药喝了好不好?”
秋无际把头埋在柳在溪怀里,显然抗拒。
“阿际?乖一点好不好。”柳在溪是真的没想到,秋无际生起病来会完全像一个小屁孩。
柳在溪突然想起来她小时候也是这样,死活不肯喝冲剂,妈妈会骗她说是甜的,第一次柳在溪信了,第二次就不信了,但是妈妈会哄她,可是后来生病,柳在溪越来越过分,哄着也不肯喝,妈妈就会说:“再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
结果没想到,有一天妈妈竟然真的不要她了,带着爸爸一起去天国了,但妈妈说了,天国是美好的地方,所有好人最后都会去那里,后来柳在溪就释然了,总之,你们在那里应该会很快乐吧。
秋无际也是这样吧,从前有母妃哄着喝药,所以现在才会得寸进尺。
被爱的一方总是肆无忌惮。
倘若她也说出那样的话,秋无际会怎么样?
见好言相劝不管用,柳在溪也开始有了脾气。
“你再不听话,就不要你了。”
晕乎中的秋无际就真的听话了,乖乖将药一口气喝完了,但是等柳在溪放下药碗,回过头查看秋无际的时候,才发现眼角不知何时滑落泪珠。
朦胧中,突然产生一丝共鸣,这是对爱的人最后的挽留罢了。
就像那个时候的柳在溪。
柳在溪抱着床上的秋无际说:“对不起。”
意料之外的是秋无际回抱住柳在溪,柳在溪低头一看,才知道秋无际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了,眼神茫然伤心,只是躺在柳在溪怀里,偶尔有泪珠滑落。
柳在溪第一次见这样的秋无际,无措,哭泣,迷路的孩童般,与那个高高在上,充满心机的衡王不一样,柳在溪忽然想问秋无际,如果可以,你还会愿意成为衡王吗?
虽然醒了,但是意识依旧模糊,嘴中不停说着:“别走,别丢下我……”
柳在溪莫名跟着伤心起来,共情能力太强了吧。
“好了好了,骗你的,别哭了。”
“不会丢下你的。”
“不会的。”
柳在溪不停安抚,一声声蜜语,会化作以后的毒药吗?
秋无际很难有安全感,不知道安抚了多久,才再次睡了过去,即使睡着了,也不愿意让柳在溪离开。
柳在溪没有吃饭,没有休息,只是陪在秋无际身边。
过了几个时辰,开始有些困了,眼下秋无际在柳在溪眼里和小孩子没有区别,干脆就上了榻和秋无际一同沉沉睡去。
*
这一睡就到了晚上,秋无际醒了。
张开双眼就是怀中的柳在溪,长长的睫羽垂落,阳光在上面织着彩色的网,一根根睫羽被染成金色,多了几分神性,脸庞安睡,静谧美好。
嘴唇湿润,看上去很好亲。
秋无际静静靠近,动作轻柔的像羽毛,唯恐惊了怀里的人。
然后,落下一吻。
究竟是何时动的心,初见你的笑颜,再见你的拒绝,回见你的倔强。
一见钟情吗?
14. 燎原
柳在溪睡梦中梦到了有什么东西咬了自己一口,没过多久就醒了。
睁眼就是秋无际。
“你醒了啊。”柳在溪没完全缓过来,浑身疲惫,四肢无力,半倚在床上,慵懒缱绻。
眼睛一睁一合,犹如蝴蝶扇动翅膀,颤动着。
“对了,你烧退没。”柳在溪打个哈切,含糊不清说着,说着就伸出手,秋无际很听话,主动将额头靠过来。
柳在溪摸摸秋无际的,又摸摸自己的,放下心来,边摸嘴里还嘟囔:“早知道不如我睡地板了,弄得就像我害你生病一样,虽然貌似是吧,不过……”
明明很困,嘴里却喋喋不休。
一声轻笑,柳在溪半眯着眼睛。
“你在笑我吗?嗯?”
秋无际解释:“只是如果你睡地上,生病的不就换成你了。”
刚睡醒的柳在溪脑子根本完全不够用,跟着点点头。
呆呆的柳在溪看上去有些好笑。
这时,敲门声响起,小竹端着药推门进来了。
柳在溪见小竹来了,迫使自己精神起来,立刻起身去将小竹端的药接过来。“你身体还没好,这些事情不需要做,府上不是有侍女吗?”
小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温暖至极。
“小姐,你忘了,我也是侍女啊。”
柳在溪转转眼睛,抿唇:“那也不需要一个受伤的侍女来做这些事情。”
“嘿嘿,其实是想来看看王妃的,王妃这两天总是跟王爷在一起,都忘了小竹了。”
这话似乎没毛病,但是柳在溪无缘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哪能忘了你。”说着,刮了刮小竹的鼻梁。
注意力重新回到药上面,突然想起她方才是怎么哄秋无际的,尴尬弥漫开来,希望秋无际生病的时候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不然她的一世英名保不住了。
柳在溪端着药手足无措,谁知道秋无际一声甜腻的“溪儿”,差点让这碗药亲吻大地。
“不像刚才一样喂我了吗?”秋无际语气招人怜爱,若是那群小迷妹,已经被迷的不要不要的了吧。
小竹一听这亲密无间的口吻,自动脑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万字,脸颊已经羞红。匆匆留下一句:“王爷王妃感情真好。”就快速离开了。
柳在溪端着药不敢回头,直到秋无际又叫了她一声,一个冷颤才回头。
强壮镇定,把药端到秋无际面前,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自己赶紧喝了。”
秋无际只是抓住柳在溪的手,不肯松开,“溪儿喂我。”
“秋无际!你多大了!”柳在溪恼羞成怒。
听到柳在溪的怒吼声,秋无际垂首不语,由于刚刚起来,头发还有些乱,几根不听话的翘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乱七八糟?
柳在溪不心软,将药递过去,示意秋无际自己喝了。
秋无际抬眼,眼眸中水光闪闪,但没有继续纠缠,乖乖接过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嘴边流过喉结,藏进里衣。
柳在溪松了一口气,接过碗正准备放到桌子上,手猛地被拉住,拽倒在秋无际怀里,坐在秋无际腿上,柳在溪刚想挣扎,没动两下,电流传遍全身,柳在溪僵硬动弹不得。
秋无际揽过柳在溪的腰,拨开发丝,吻了吻后脖颈。
宛如被烫了,柳在溪拼命搓揉那里,试图将这异样擦去,但是并没有,反而。
烧起来了。
“秋无际,你有病吧!”
秋无际禁锢住柳在溪,柳在溪只能在怀里扑腾,笼中鸟般逃离不出去。
“相思病算不算?”秋无际贴着柳在溪的耳朵,热息扑过来。
“溪儿,我好像开始当真了,我们不演戏了好不好。”
柳在溪大脑一片混乱,“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你摸摸我,我没有生病。”
柳在溪用胳膊使劲一怼,秋无际吃痛松了力,柳在溪趁机逃离出来。
“王八蛋!臭流氓!”骂完之后就飞快跑走了。
留下秋无际意犹未尽,这个时候,柳在溪就算打他一顿,他都拍叫好,说溪儿力气真大。
*
急匆匆从房间里逃离,柳在溪拍拍脸,那里很烫,柳在溪抬头捂住脸,怎么回事,一把年纪了还被这些撩拨,真是疯了。
柳在溪大脑一转,去找了小竹。
小竹看着柳在溪拉着自己收拾行李开始不解,“王妃,我们不是刚搬来王府吗?怎么又要走了?你跟王爷吵架了吗?可你们刚刚很很好啊。”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惹得柳在溪心烦意乱,“好了,先不叫我王妃了,继续叫我小姐吧,至于那个王八蛋,不许提他,我们回店里住。”
“对了,小白呢?”
“找我。”话语刚落,柳慕白就从门口走过来。
“收拾东西,我们回店里。”
柳慕白愣住了,然后抛出和小竹一样的问题:“你们吵架了。”
“不许提他!”
柳慕白不说话了,他不知道心里的幸灾乐祸是不是正确的。
三个人就这么快速离开了王府,其中遇见了寒衣,被柳在溪甩了个冷脸色,只能先去找秋无际禀报了。王府的管家想拦住柳在溪,被柳慕白劈晕了。
小竹咽了口唾沫,看来吵的架不一般,还是不要劝的好,容易伤及无辜。
寒衣很急,急到顾不得礼仪尊卑,直接推开门,见秋无际还淡定的坐在桌前喝茶,声音都不自觉提高几个分贝。
“王爷,王妃带着她的侍女走了!”
“嗯。”
看来真的生气了。
寒衣迷惑,王爷难道是腻了,想要换个目标。
殊不知秋无际表面上稳如老狗,实则是没招了,早知道就控制一下好了,可是情到深处难以控制,秋无际也是第一次喜欢别人,不自觉就做了出来,早知道柳在溪那样的性子应该循环渐进的,可秋无际并不算多后悔,只是渴望更多甜头。
人一旦得尝禁果,就越发贪婪。
“那皇上那里怎么办?”
秋无际莫名自信:“我的王妃只是生气了,没说不要我。”
寒衣脸色复杂,王爷这是烧坏脑子了吧,怎么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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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事件最开心的人,当属柳慕白。
他早就想要离开王府了,只是因为柳在溪在那里,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虽然不知道秋无际对柳在溪做了什么,但是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
柳在溪今日忙着照顾秋无际,店里事情没顾及上,但是给了一份采购单子,让潘吉他们去采买,现下正在整理。
看到柳在溪带着大包小包回来,虽然疑惑,但还是很高兴。
尤其是小甲小乙,毕竟只是孩子,几日不见柳在溪,掩盖不住思念,柳在溪见几人立刻上来嘘寒问暖,心里暂时没了怒火,果然,女人只有搞事业才会蒸蒸日上,感情什么的,都去他的吧。
得知柳在溪要回来住,几人虽然不解,也知晓肯定是因为吵架,并不多问,众人很有眼力见,没有人提起秋无际,只是开始请教柳在溪关于食材的问题。
柳在溪投身于事业中,很快忘记了不快。
秋无际说的倒也没错,王府中真的有眼线。
很快,两人不合的消息就传到姜知意耳朵里了。
姜知意冷笑:“呵,还以为能多坚持一会儿,也不过如此嘛。”
金满月虽然从王府中离开了,但是并不代表她放弃了,姜知意能代替秋无际的母妃成为秋声现如今最受宠的妃子,那么她也能,只是需要一点策略而已。
金满月已经迫不及待,“娘娘,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了。”
姜知意摇摇头:“不,毕竟是有妇之夫了,你莽撞接近,只会坏了名声,不如先把消息散出去,看看皇上是怎么想的。”
纵使金满月心急,但是论经验,还是没有姜知意多,只能等待时机。
姜知意这么多年的慧妃没有白当,很快消息传出去了,秋声自然而然知道了。
第二天,京城就到处是衡王和王妃感情不和,据说是为了演戏才在一起的。
原本秋无际营造的天生一对,伉俪情深顷刻间崩塌,百姓很快不满意起这桩婚事,觉得是欺骗平民的感情,把他们当做猴耍。
金满月趁机派人散播柳在溪的负面消息,将整个事情的矛头对准了柳在溪,柳在溪多么不好,嚣张跋扈,压榨王府的谣言传遍,尤其是原本喜欢秋无际的世家小姐,都跟着一起散播,事情越闹越大,已经有人开始自主成立组织,支持秋无际休了柳在溪。
柳在溪第二天刚一醒,就被小竹的不好了彻底惊醒。
“小姐,不好了,现在外面都在让王爷休了你。”
柳在溪怒了,“什么?”
“怎么可能,要休也是我休他。”
哎?
重点不是这个吧。
小竹慌慌张张的,柳在溪拉着小竹坐下,递过去一杯水。
“好了,别急,慢慢说。”
“外面都在说,小姐你嚣张跋扈,抓住了王爷的把柄这才逼迫王爷娶你的,现在抗议的人特别多。”
柳在溪扣了扣手,说了声:“哦。”
“小姐!你不要这么淡定了。”
柳在溪不在乎:“放心,那个智障会处理的,大不了这几天先别出门了。”
15. 骤雨
小竹不明白柳在溪为什么那么淡定,但是相信小姐一定没错。
一扇门隔着喧嚣,门外是抗议柳在溪成为王妃的,门内柳在溪淡定喝茶。
秋无际没有也没有多悠闲,刚下朝就被留下来,周围大臣窃窃私语,不得不说,京城的八卦还是太快了,即使是些老头子也都消息灵敏。
秋无际跟着秋声来到偏殿,秋声重重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制造出巨大的声响,门外的太监都抖了三下。
“你跟溪儿是什么怎么回事,现在京城全部吵着要你休了她!”
秋无际:“父皇不是一开始就反对这桩婚事吗?现下不是更合父皇的意吗?”
秋声哑口无言,只能背过身去。
确实,秋声一开始反对这门婚事,不过是姜知意在一旁煽风点火,任谁都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孩子娶自己没有把过关的人,但是他见到柳在溪了,柳在溪那样开朗的性格,就如十年前的舒妃一般,鲜活立体,秋声明白了为什么秋无际会娶柳在溪,他能看出来秋无际是真的喜欢柳在溪,所以他不想干扰秋无际追求幸福,这是作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最后的祝福了。
“朕不管,十日之内,朕不想听到任何谣言,必须把溪儿接回去。”
秋无际对着秋声充满自信地说:“不用十日,三日就够了。”
秋声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从秋无际的脸上看出几分不要脸。
错觉,一定是错觉。
秋无际出了宫没有回王府,第一时间去了辣么好吃,明明距离一天都不到,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不过,意料之内的秋无际被拒之门外了,大门紧闭根本进不去,秋无际站在门外,周围围着三两圈的路人,议论纷纷。
“王爷还特意来找王妃,看来就是普通的吵架吧。”
“怎么可能,一定是这个女人抓住了王爷的把柄。”
“王爷能有什么把柄?”
“就是就是。”
“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你怎么不直接去问。”
秋无际站在门外没有离开,一有人提出这个建议,居然真的有不怕死的上来对着秋无际抱拳询问:“不知道王爷和王妃这是怎么了?”
秋无际如沐春风的笑了,“本王的妻子闹脾气而已,本王惹她生气罢了。”
那人退下:“听到没有,只是吵架而已,谁家个夫妻还不吵吵闹闹的。”
人群越聚越多,都在讨论秋无际是怎么惹得柳在溪生气的。
“要我说啊,就是那点事情,我在辣么好吃吃过饭,王妃她人挺好的。”
“就是就是,究竟是谁传的谣言。”
秋无际只是站在那里,谣言就不攻自破了,说到底,这谣言传的着实没什么含金量。
人群中开始有人给秋无际出主意。
“王爷,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多哄哄就好了,哄媳妇讲究的是一个不要脸。”
“王爷你可以从后门翻进院子里。”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王爷才不会干那种事情。”
然后秋无际就朝着小巷处的后门走去,人群都想看看衡王究竟要如何追妻,跟随挤进巷子里。
只见秋无际抬头看了看高度,运起轻功,轻松一跃,手撑着墙头,动作流畅的翻了进去,看的墙下的人是拍手叫好,不愧是保家卫国的衡王殿下。
柳在溪正坐在院子里和柳慕白小竹一起吃点心,秋无际就这么轻飘飘的跳了进来,柳在溪手一松,糕点都掉了。
立刻插着腰怒气冲冲的冲着秋无际吼着:“谁让你进来的!”
秋无际走近,每走一步,柳在溪就不自觉退后一步。
直到快要接近柳在溪的时候,被柳慕白用剑挡了下来。
秋无际停住,盯着面前的剑,说:“倒是一把好剑,就是沾染太多东西了。”
柳慕白:“衡王殿下征战沙场,沾染的应该比我更多。”
“我的是即将侵犯国土的敌人,你的是什么?”
柳慕白不说话了,明明都是杀人,为何他却能如此高尚。
他不甘心。
“好了,小白,你先把剑放下。”柳在溪出声,柳慕白才将剑收起。
“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顺便避避,院外人太多了,我会沦为众矢之的的。”
“你也是活该。”柳在溪不留情面,看样子不打算让秋无际留下来。
不过最后还是心软了,“人走了你就赶紧滚。”
秋无际还是不回答,他可没答应。
柳在溪眼不见心不烦,走进房间,柳在溪都不在了,柳慕白也不想看见秋无际,也回了屋内。
小竹眨眨眼,对秋无际行了个礼,急匆匆进了柳在溪的屋子。
柳在溪已经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看话本子了,小竹十分好奇,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小姐究竟为什么生王爷的气?”
“他居然亲……”
小竹没听清:“什么,小姐。”
“总之他做了特别特别过分的事清,你不会还想帮他说话吧。”
小竹赶忙摆摆手:“我当然是站在小姐这边的,但是王爷看起来也很可怜。”
可怜,柳在溪算是明白了,秋无际最擅长的就是装可怜了,之前就是看他可怜才照顾他,结果居然对她动手动脚的,她一开始就不该同意的,秋无际能是什么好人。
“小姐,不管王爷做了什么,他肯定是喜欢你的,小竹虽然没有喜欢的人,但是小竹看的出来。”
柳在溪脸扭在一起:“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小竹眼睛瞟向别处:“反正就是能看出来。”
柳在溪丢下话本子,起身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小竹面前,捏住小竹的脸:“我算是明白了,你胳膊肘往外拐。”
“木有木有,小姐唔醋了。”小竹含糊不清求饶。
这个时候,天空一道闪电劈开,晃了柳在溪的眼睛。
“要下雨了小姐,王爷还不走吗?”
“管他呢,最好被雷劈死。”柳在溪继续瘫在床上看话本子,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夏末的最后一场大雨来的急促,骤雨带着凉,打在人脸上冰冷,街上的人都赶着回家,与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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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在一起,只有秋无际站在院子里,朝着柳在溪的房间看去,没有要躲雨,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很快雨越下越大,像是刻意配合着秋无际,原本夏季的雨应该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这场雨却没有要停下来,反而越下越大。
秋无际的姿势从未变过,明明关着门躺在床上,但是柳在溪总是能感觉到一股视线。
“小竹,他还没走吗?”
小竹摇摇头,柳在溪觉得对待这个男人就不能心软,这次绝对不能轻易原谅他,想淋雨就淋雨,生病了就老老实实走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柳在溪整本话本子看完了,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走了吧。”
依旧是摇头。
雨打屋檐的声音始终没有停下来,他的世界一直在下雨。
柳在溪小心透着门缝往外看,大雨明明模糊视线,但柳在溪还是快速关上门,总觉得他看见了。
她当然知道,秋无际这是在卖惨,男人的惯用套路。
三,
二,
一。
柳在溪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雨密集,像针一样扎在人脸上,她冲进雨幕中,抓住秋无际的手,拉着他进了屋内。
天晴了。
爱人是女孩子天生的本事,无关于我喜不喜欢你。
“小竹去准备热水和换洗衣物。”
柳在溪丢给秋无际巾帕,示意他自己擦擦。
秋无际巾帕之下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他的王妃还是太善良了,以后遇见坏人可怎么办。
秋无际在柳在溪的房间内沐浴,柳在溪在外面吹风,不知道做法对不对。
明明已经很久了,秋无际只需要冲掉身上的寒气就好,偏偏要等到水彻底凉下来才出来。
柳在溪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刚冲进屋子内,秋无际就从屏风后出来,身上只裹了块什么都遮不住的布,水从腹肌上流过,秋无际身上的肉很结实,没有一丝赘肉,身材保持的很好。
真是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柳在溪站在原地看了几秒,才意识,她冲动了,慌张闭上眼睛,慢慢往后退,摸索着门,结果被门槛绊倒,将要摔在地上,秋无际箭步上前,柳在溪跌进秋无际怀里,秋无际用内力关上门。
秋无际怀里不算柔软,身上的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跟地面差不多,柳在溪被撞的鼻子一疼,捂住鼻子抬头,秋无际发上水珠滑落,滴在柳在溪脸上,一滴又一滴。
“放开我。”
不知道是不是秋无际拥抱太深,柳在溪有些喘不过气。
从怀抱里逃脱出来,柳在溪迅速转过身去。
“赶紧把衣服穿好,成何体统。”
然后,柳在溪清晰的听见秋无际身上最后一块布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穿衣服的窸窸窣窣,里衣,衣带,外衣,每一步都清清楚楚。
秋无际就像在柳在溪面前穿着衣服,虽然就是在面前,只不过看不到,但是柳在溪已经想象出来了,就跟真的看见了。
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流出来,柳在溪摸了一把,眼前是一抹红色。
16. 赌约
看着手中的红色,柳在溪一阵尴尬,捏住鼻子不敢转身。
“穿好了,可以转过来了。”
敢动吗?不敢动。
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秋无际起疑了,“溪儿?”
“换完就赶紧走,留在这里碍眼。”
听到这话,秋无际内心委屈,但是秋无际不说。
不过并没有打消秋无际的怀疑,趁着柳在溪不注意,一把抓过手腕。
整个鼻子被弄得红一块白一块的,下巴上也有,看上去颇为滑稽。
秋无际没有赶着嘲笑柳在溪,只是立刻去湿了一块帕子,轻柔的替柳在溪擦拭。柳在溪内心挣扎,接过帕子:“我自己来。”
跟想的不一样,还以为秋无际会大肆撩拨一番,倒是学乖了,知道人都爱面子。
折腾完了,柳在溪自然而然跳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对着秋无际冷淡道:“还不快走。”
“不行。”
“?”
“门外那么多人让我把你接回去,结果最后被赶出去了,衡王的名声会一落千丈的,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我跟你一起住在这里。”
柳在溪终于彻底知道了心软的后果,还有面前的男人有多么的不要脸。
既然打不过,那就顺其自然。
“随你的便,反正我不回去。”
柳在溪脑瓜子一转:“不过没房间了,刚好三间屋子,你睡哪里。”
“溪儿这是在关心我吗?”
“别耍嘴皮子。”
秋无际:“当然是和你了。”
柳在溪:“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不太可能。”
秋无际:“是不太可能,没说彻底不可能。”
柳在溪:“不行,要不你去跟小白一间屋子吧。”
“不行。”柳慕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冰冷拒绝。
秋无际倒是不在乎,反正他也不愿意,怎么可能跟情敌睡一个屋子。
柳在溪被烦的不行,这几天店里的事情都没有好好管过,还要来处理这些幼稚的破事。
“行了,你睡我的屋子,我去找小竹。”
秋无际同意了,不过同不同意都无所谓,要么老实住,要么滚出去。
趁着柳在溪不注意,柳慕白狠狠瞪着秋无际。
秋无际不痛不痒,心情愉悦进了柳在溪的房间。
他的王妃还不算讨厌他。
马上开业了,柳在溪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秋无际身上,简单且敷衍的安排好了。
本次新店开业的菜是剁椒鱼头。
首先选用的鱼头是鳙鱼的鱼头,这样的鱼头肉质肥美且嫩滑。
柳在溪天一亮就上街采买了,这时候的菜和鱼头最新鲜了,每次出门都会随身带着柳慕白和小竹,这次又多了一个秋无际。
柳在溪虽然是王妃,但是嫁给秋无际之前,就凭借店铺享有美誉,平常百姓们看见王妃亲自上街采买也没有大惊小怪,只不过这次却将目光都放在几人身上。
这功劳自然归功于秋无际,秋无际吸引太多目光了,甚至有人故意将王爷王妃结伴出街的消息散播出去,明明是早上,街上就已经挤满了人,秋无际这个“大麻烦”还没有觉悟,只是一脸柔情凝视柳在溪。
旁人的目光固然刺眼,但是总觉得没有秋无际的炽热。
柳在溪强装镇定,与老板讲着价钱。
“这些鱼头又不值钱,便宜点怎么了。”
那老板明显是看柳在溪是王妃,想狠狠捞一笔,原本那老板还想还嘴,无意间瞥见柳在溪身后人的眼神和气场,果断选择放弃,不要想在秋无际的人身上捞到半点好处。
注意道老板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反而是看着身后,柳在溪迅速回头,秋无际立马转头看向别处,没抓包到。柳在溪很不满意秋无际的行为,她不需要男人的帮助,尤其是秋无际。
有秋无际在,柳在溪做什么都觉得不得劲,今日砍价的时候每个老板都怪怪的。
抓紧采买好就回了店里,彼时潘吉一行人已经到店,开始帮忙处理鱼头。
小甲小乙处理蔬菜,小竹柳慕白打扫店里,只有秋无际什么都不做,仿佛长在柳在溪身上了,四处跟着。柳在溪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闲,王府没有事情吗?
“别跟着我了!你烦不烦啊!”柳在溪下达命令。
秋无际立刻耷拉下脑袋:“哦。”
意识到情绪太激动了,柳在溪很快恢复理智,怎么可以被男人左右情绪呢。
柳在溪开始坐下来,认真复盘这几天的事情。
先是成亲了,然后秋无际生病了,她照顾秋无际被揩油了,然后生气了,回到店里,秋无际不要脸的跟了过来。
柳在溪深吸一口气,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秋无际在,情绪就易波动,任左右的。
就因为秋无际说喜欢她吗?
柳在溪看着秋无际,突然觉得一味的躲避秋无际,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着秋无际招招手,带着秋无际走向后院,柳慕白注视两人的一举一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两人到了后院,两人坐下,秋无际倒了一杯水给柳在溪,柳在溪想了一会儿,还是接下了。
喝完水,开始认真“审讯”秋无际,“你为什么喜欢我?”
秋无际倒是没想到柳在溪直奔主题,会问他这个问题。
“一见钟情。”
柳在溪不相信这种一见钟情的话,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你以前喜欢过别人吗?”
秋无际摇摇头。
“那你怎么就知道对我不是新鲜感。”
“不是。”柳在溪刚想说下半句话,就听见这声直截了当,柳在溪欲言又止,想不出来什么话来反对这句。
“好,我信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秋无际用柳在溪刚喝过的杯子,慢悠悠用修长的手指勾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角度特地转到柳在溪刚刚唇瓣触碰过的位置。
“溪儿,凡事不要太肯定,人时常后悔。”
柳在溪不语,只是一味地看着秋无际。
“这样如何,跟我回王府,继续演一对夫妻,我保证三个月之内,会让你喜欢上我。”
“你怎么知道不是入戏太深。”
秋无际的唇扬起一抹弧度:“我的溪儿很聪明,应该不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吧。”
这像是一个赌约,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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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能摆脱秋无际,柳在溪同意了。
“三个月,如果我没有喜欢你,我们两个和离,你不许再来找我。”
赌约代价有点大啊,不过,秋无际接受。
从后院出来,即使柳慕白很好奇两个人谈论了什么,柳在溪才恢复往常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能看出来与往常不同,其实很简单,你在这个人的身边感觉不一样了。
秋无际跟柳在溪打了个招呼,就回王府了。
小竹目送秋无际远去,十分好奇柳在溪是怎么做到的,兴冲冲的过去问:“小姐,不,我是不是又可以叫王妃了,你是不是原谅王爷了。”
“算是吧。”
“那我们……”
“回王府。”
小竹努了努嘴,王爷还是挺有一套的,是怎么做到的。
柳在溪一眼就看出小竹的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了,叹口气去后厨忙了。
小竹跑过去告诉柳慕白,柳慕白只是装作听不见,默默扫到别处去了,他不想去王府,但是也不想离开柳在溪。
后厨,柳在溪看着处理好的鱼头,满意点点头,果然这事还是要有经验的老厨师才行。
“首先将鱼头从鱼背处劈开,注意不要切断,能铺开就行,这样鱼头更容易入味。”
说着,柳在溪开始示范,劈鱼头算不上轻松,但是柳在溪做起来却轻而易举,看的厨师三人啧啧称奇。
“记得划拉两刀,也是为了方便入味,然后去腥三件套,腌制去腥。”
趁着腌制的功夫,柳在溪让小甲将剁椒搬了过来,剁椒没空自己制作了,柳在溪只能买些现成的,主要是将剁椒剁碎炒制。
剁碎之前,要将汁水挤掉一部分,不然会过咸。
之后,柳在溪熟练的起锅倒油,随手抓了一把姜蒜末爆香,炒出香味后,一定转小火,倒入剁椒,炒出红油,加入蚝油白糖,生抽,翻炒均匀就可以了,盛出备用。
准备合适的盘子,柳在溪在底部铺上金针菇和喜欢的蔬菜,再将腌制好的鱼头擦开水分,放在蔬菜上,将准备好的剁椒酱均匀的铺在鱼头上,大火煮沸之后即可上锅蒸熟。
一定要是大火,根据鱼头的大小决定蒸煮时间,时间最好不要太长,鱼肉会变老。
柳在溪把握着火候,等鱼肉熟了之后开盖。
香气扑面而来,鲜美晶莹的汤汁躺在盘子里,口水直流三千尺。
柳在溪小心想要取出盘子,手一抖,沸腾的汤汁流落在手上,柳在溪咬牙,不肯松开。
柳慕白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拿走盘子,放在一旁,拉着柳在溪在凉水下冲洗。
柳在溪还是不忘让潘吉他们撒上葱花泼油增香,才安心处理烫伤的手,冲洗的时候当然不会忘记柳慕白,拉着柳慕白的手一起在水下冲洗。
柳在溪静静看着水流,注意到如同秋无际一般炙热的眼神,看向身旁人。
“你要回王府了。”
“是啊,不过干嘛这么说,你不走吗?”
悲伤的氛围总是环绕柳慕白身侧,没有秋无际之前,只有几人的时候,是减少的,如今也只比被柳在溪从奴隶市场解脱后轻了一点而已。
喜欢一个人原来这么痛苦。
17. 日常
拒绝看到秋无际,但最后还是跟着柳在溪回到了衡王府。
一切谣言尽数消失,全部回到正轨上,金满月的小把戏最终零人受伤。
算准了柳在溪回府的时间,秋无际居然肯抛头露面在府门口等待,这一举动吸引了百姓,秋无际有点像动物园的珍稀动物,被人围观。
柳在溪的马车缓缓驶来,众人纷纷让开道,柳在溪忽然觉得有点丢人。
硬着头皮从马车上探出身来,一只洁白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秋无际有点春风得意,众人都在看,柳在溪还是将手递了过去,下了马车秋无际仍然不肯松开。
“够了吧。”柳在溪咬牙切齿。
“演戏得做全套。”
只能任由他去。
不得不说这一幕喂了百姓一嘴狗粮,但是没有人嫌弃这狗粮难吃,人天生就会磕,恨不得再来满满一盆。
等衡王府的大门关上,百姓也都散开了。
柳在溪把手强硬的抽走,秋无际手心空落落的。
“饿不饿,我让膳房准备好了。”
柳在溪猛地停住脚步,挠挠脸:“其实我在店里已经吃过了。”
秋无际一愣,表情瞬间从春风得意变的万劫不复,像被人抛弃了般。“没关系,我让膳房撤下。”
明明柳在溪没做错什么,但就是感觉犯了个大问题。
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咽进肚子里。
忙碌一天,柳在溪累了,还是早点休息为好,于是问秋无际:“我睡哪里。”
秋无际摆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不跟我一起吗?明明说好的……”
眼看秋无际即将喋喋不休,柳在溪连忙喊卡,仔细想想,反正就是躺在一块板板上一起睡觉,又不做什么,就像大家一起躺在草地上一样,这么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了。
不过一个高冷的王爷,话这么碎,真的不符合你的人设哎。
算了,想想秋无际不符合人设的事情多了去,喜欢吃辣就够让人出戏了。
月亮悄悄升起,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拼命发光。
进入屋子后,柳在溪发现,房间内的陈设明显换了,装扮风格有点像女孩子会喜欢的。秋无际干的吗?
跟秋无际共处一室,柳在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自在了,秋无际像个没事人一样,将书房要办公的东西搬到了屋内,看样子是打算柳在溪在哪里,他在哪里了。
柳在溪躺在床上,背对着秋无际,秋无际只点了一只蜡烛,微弱的烛光很难看清楚,幸好月光还算亮。
很累,但就是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秋无际。
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你吃饭了吗?”
秋无际明显一怔,诚实的回答:“没有。”
柳在溪听到回答坐了起来:“我给你煮面吧。”
“好。”秋无际迅速答应下来,唯恐柳在溪反悔。
“不过会不会太累了?”
“无事,反正睡不着。”
柳在溪下床,只穿着里衣就要往膳房走,被秋无际拽住,将披风围上,两人对视,又很快错开。
并肩走在走廊上,白天衡王府就没有多少人,更别提晚上了,更是一个人都没有,阴森森的。
柳在溪自然而然跟秋无际聊了起来:“你不觉得晚上的衡王府有点太黑了吗?”
“怕?”
柳在溪想想:“那倒也没有,就是少了几分人气。”
秋无际点点头,默默记在了心里。
膳房黑漆漆,秋无际帮着点亮了烛火。柳在溪不打算做太复杂的,简单做个小面就好了。
从揉面开始,整个过程要很耐心,柳在溪一点点揉着,烛火映在脸上,认真的表情格外吸引人。
“会烧水吗?”
秋无际显然被小看了:“溪儿,你有点小看我了。”
“别啰嗦了,会就快去把水烧开。”
两人互相打着配合,寻常夫妻似的,你做饭我就替你添柴。
面扯好了,柳在溪靠在桌子上,看着秋无际鼓捣灶火,模样熟练,柳在溪突然看了看手上的面粉,悄悄走到秋无际身后趁着秋无际不备,擦了秋无际一脸的面粉。
秋无际抬头,露出花脸,逗的柳在溪笑的挺不起来腰。
报复心一向很强的秋无际锢住柳在溪,在柳在溪还在笑的时候,将脸凑过去,与柳在溪的脸贴合,将面粉“分享”给了柳在溪。
柳在溪一时居然没觉得两人的亲密举动有什么不对。
“我就应该把你这样子拍下来,让所有人都看看,哈哈哈哈哈。”
“拍?”
柳在溪捂着肚子笑了很久,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秋无际不知道有照片这个东西,柳在溪自动忽略这个疑问,不知道更好。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去旁边等着着吧。”
柳在溪熟练的将面下到锅里,轻轻推着,防止粘锅。
“溪儿。”
“嗯?”柳在溪煮着锅里的面没有回头。
“你是怎么会这些东西的?”
柳在溪推煮的动作顿住,这是起疑了?柳在溪真话假话掺半:“我是我家最不受宠的,从小没娘,意外得了笔财产,才来到京城,会这些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秋无际没有继续问心中想问的东西,有些答案,不知道会更好。
“面好了。”
两人坐在桌前,秋无际看着面前的面,是红油的。柳在溪趴在桌子上说:“吃啊。”
秋无际这才动筷子,安静吃着面前的面。
柳在溪眼神始终跟随秋无际,没有人说话,一个安心的夜晚。等到秋无际吃完眼前的面,柳在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秋无际没有再做出格的举动,他发现了,他的王妃需要的是尊重,而不是自我感动的一厢情愿。秋无际抱起柳在溪,向着吟秋榭走去,小心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随后又出去给自己拿了床被子,稍微有点距离,柳在溪应该会更放心。
两人面对面,柳在溪已经开始做梦了,梦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或许是吃到什么好吃的了,吧咂着嘴,看上去如孩童,之后又开始喊辣说再也不吃了。
秋无际唇角一直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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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爱。
依旧醒的很早,柳在溪睁眼的时候,秋无际还在睡,天才刚蒙蒙亮。柳在溪摸了摸身上,衣服还在,而且不在同一条被子里,放心下来了。
柳在溪没有着急离开床上,侧躺着面对秋无际,不禁开始想,她真的有一天会喜欢上秋无际吗?过去的二十五年来,柳在溪当然有试图去谈恋爱,但是都是以失败告终,即使有口味一样的,柳在溪都没有感觉,那些男人说的甜言蜜语像是毒药,会腐蚀人,之后柳在溪就决定放下感情,专心事业,男人会说谎,但是钱不会。
妈妈之前告诉她:“总有一天,我们小溪会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的。”
真命天子会是谁?
越想心中越烦,柳在溪揉了揉头发,张牙舞爪,咬着嘴唇死命的思考。
一声轻笑从身旁人那里传来,柳在溪扭头,见秋无际笑,立刻将脑袋裹紧被子里,试图掩盖住窘迫。秋无际拉下被子,柔声细语:“闷不闷。”
“哼。”
真傲娇,比起秋无际,柳在溪更像是那个王爷了。
“今天打算做什么?”
柳在溪现在没有很排斥秋无际了,实话实说:“让郭华潘吉他们自己动手做剁椒鱼头,我来尝,为后天开业做准备,下午就没有什么了。”
“正午我能去找你吗?我想和你一起用膳。”
“好吧。”
秋无际这人很会得寸经尺:“既然下半天无事,我能占用吗?”
“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柳在溪没说话,默认了。两人躺在床上,有话就说,没话就安静看天,等到天光大亮,才各自忙碌,柳在溪很满意这种有距离感的亲密。
就算赌约,秋无际输了,两人能做个朋友也说不定。
店里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三人已经开始自己尝试剁椒鱼头了,几个盘子装着鱼头摆在桌子上。见柳在溪来了,纷纷让几人尝尝味道如何。
一个个尝过去,柳在溪仔细品尝,最后还是经验最丰富的潘吉做的最好。
“没事,慢慢来,已经很好了,只是我们的目标是更好。”
几人没有丧气,越干越热火朝天。
到了正午,小竹见柳在溪一直看着门口,不知道是在等谁,迟迟不肯吃饭,还多加了一双碗筷。小竹随口一说:“是在等王爷吗?”
“啊,等他干嘛,发呆而已。”柳在溪嘴硬。
“那为什么要多备一双碗筷。”
柳在溪没撒谎:“秋无际说要来。”
“对了,下午我应该不在,你们好好看店。”
“哦~”小竹的样子了如执掌,仿佛已经知晓了一切。
小竹刚哦完,身后又冒出来个小乙,女孩子对感情总是细腻。
“王妃是要和王爷在一起吗?”小乙平时羞涩不说话,对待柳在溪的事情却挺上道的。
反正没什么好瞒的,刻意去瞒着,反倒显得柳在溪心虚。
“是是是,跟秋无际一起。”
小竹和小乙对视,心照不宣的露出笑容。
18. 见家长?
“溪儿在等我吗?”
风起,发丝随着风的旋律起舞,柳在溪回头,是秋无际,踩着光倚在门口,抱着手臂,带着些少年气,阳光刺眼,但是柳在溪能看到他勾起的唇。
秋无际总是给柳在溪一种老成的感觉,以至于柳在溪觉得秋无际和自己是同龄人,实则不然,秋无际不过是十八的少年郎,这么一想,有点老牛吃嫩草哈。
若是跟秋无际真的谈起恋爱,还真是罪过罪过。
“罪过罪过……”柳在溪不自觉说出来了,等反应过来,秋无际朗朗一笑,柳在溪立刻扭头,结果小竹小乙也在笑,索性背过身去。
“刚才的罪过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会把真相说出来的柳在溪随口敷衍:“没什么意思。”
几人走到后院,潘吉小甲等人正坐在石桌前,柳慕白也在等候,只不过看到秋无际之后便耷拉下脸,秋无际看见了,但是并不在乎。
石桌上摆着是试验的剁椒鱼头,柳在溪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简单的。
厨师三人看见来人是秋无际都纷纷恭维起来:“原来老板说要等人等的是王爷啊。”
“王爷真的要和我等一同用餐吗?”
秋无际心情大好,他本就不是在乎这些的人:“无碍,一起也好。”
大家都入座,看上去其乐融融。
秋无际没有摆出平常的王爷架子,好似只要跟柳在溪在一起,那些东西都会消失,此时此刻,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若是可以,舍弃王爷的身份又如何。
厨师三人除了潘吉年纪大些,不太爱说话,其他两个丝毫不畏惧秋无际王爷的身份,有说有笑的聊着,秋无际不算主动,只要张聚德他们聊到柳在溪才会主动插上几句。
柳在溪难得不像平常一般豪迈,只是埋头苦干饭。正扒拉着碗里,一筷子鱼肉从天而降,秋无际夹着菜到柳在溪碗里。
秋无际情意绵绵的模样,如果此时拒绝,柳在溪已经能想象到秋无际一蹶不振了,便领了情,吃进嘴里。
小竹小乙眼睛亮晶晶的朝着两人的方向看,柳在溪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CP头子。
正想着赶紧吃完赶紧跑,余光瞄到柳慕白。柳慕白只是拿着筷子盯着碗里的饭,却不动筷子,柳在溪立刻夹了平时见柳慕白爱吃的菜放到碗里,柳慕白起先一愣,然后吃了柳在溪夹的菜。
柳慕白吃完夹的菜又不动了,柳在溪干脆不停的往碗里夹菜,照顾这个“挑食”的“弟弟”。
这一句举动倒是引来“嫉妒”,秋无际撑着头,将碗推了过去:“溪儿,我也要。”
柳在溪无语了,但还是端起碗来夹菜,突然很忙碌是怎么回事。
趁着柳在溪忙碌的功夫,秋无际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慕白,两人争宠般的。气氛开始不对,幸好小竹和小乙也掺和进来。
“王妃我们也要!”
原本还觉得那里怪怪的,又来了一对,那种感觉就消失了,宠溺说:“好好好,都有都有,都乖乖吃饭哦。”
有些像过家家了。
一场各有心思的午膳结束了,等消失完毕后,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匹骏马。
众人在门口站着,秋无际利落翻身上马,接着冲柳在溪伸出手,柳在溪差不多习惯了,自然的与秋无际共乘一匹马。
“我们走了哦,看好店。”
“好。”异口同声。
目视着两人远去,纷纷回了店里,只有柳慕白站在门口,一直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潘吉叹口气,拍了拍柳慕白的肩膀后,转身进了店里。
骏马很快跑到城外,秋无际提了速度,柳在溪后背紧紧贴着秋无际胸膛。这是柳在溪第一次骑马,莫名的,并不害怕,慢慢开始享受这种风驰电掣的速度。
“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便知道了。”
慢慢的开始无人烟,柳在溪脑子里冒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切实际的想法,秋无际应该不是要将她卖了吧。
好在马的速度渐渐减缓,虽说无人,但是今天天气格外好,抬头即可见白云悠悠。柳在溪抬头看天,亦能看到风华正茂的秋无际。
马猛地停了下来,柳在溪跌进秋无际怀里。柳在溪晕头转向,打量四周,转眸一望,一望无际的震撼花海出现在眼前,无数的花朵像油画,色彩堆积在一起,却不难看,反而生机勃勃。
风吹过,就会有花瓣随风飞舞,聚集在一起,如同巨大的鲜花龙卷风。
一片花瓣飞落到柳在溪手心,静静躺着。“你是带我来看这个的?”
秋无际摇摇头:“不全是。”
“我想让母妃见见你。”
柳在溪身子绷得紧紧的,开始紧张了是什么怎么回事。
被秋无际抱下马,柳在溪还是觉得不妥:“是不是不太好,太草率了吧。”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让母妃见见我喜欢的人。”秋无际摸摸柳在溪的头,安慰不必紧张。
柳在溪深吸两口气,没关系,就当是见朋友的妈妈。
秋无际带着柳在溪往花海深处走,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海,柳在溪抛出一个疑问:“这些花都是人工种植的吗?”
“我父皇种的。”
“他想母妃的时候就会来种花,不知不觉就种了这么多了,不过后来慧妃出现了,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柳在溪默默给秋声贴上标签,短情的渣男。
花海中央,一座墓碑竖立,两人走到墓碑前,秋无际拿出带来的好酒,慢慢浇灌下去,然后闭上眼睛,跪在地上,默默祈祷。
柳在溪不说话,站在一旁等待,眼神盯在墓碑周围,墓碑上清晰刻着几个字,爱妻沈明姝之墓,这就是秋无际的母妃吗?
柳在溪突然发现,墓碑之后的土被松过了,取而代之的是种植的绿植,那玩意儿柳在溪很熟悉,是辣椒苗。
“秋无际,那玩意儿原来就在这里吗?”
秋无际睁眼,朝着柳在溪指的方向看去,墓碑后真的被不知何时种植了几株辣椒苗,但这地方鲜少有人知道,能是谁?
柳在溪眼中流露出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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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万花丛中一点辣。”
那眼神中的笑意没有带着任何不尊重,而是真心的为有人惦记你而高兴。
坐在墓碑前,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要我说,你母妃既然也喜欢吃辣和美食,不如种瓜果蔬菜了。”
“不觉得诡异,谁敢吃?”
想象了一下,柳在溪点头:“确实哈。”
“不过你现在带我来见你母妃是不是为时过早,三月之后我们可能是会和离的。”
秋无际没回答,头靠在柳在溪肩膀上,似小时候撒娇般的:“你就不能喜欢喜欢我吗?”
冷面王爷此刻脱掉所有伪装,只求心爱的人能看自己一眼。
柳在溪此时拒绝了。
“我只遵循自己的内心,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秋无际自嘲笑了一声,“真无情。”
直到日暮时分,两人坐着,聊着最简单的事情,晚上吃什么?开业要不要派人去帮忙?冷不冷?渴不渴?
无关爱情,柳在溪真心觉得两人更适合做朋友。
天色不早了,回城之后,夕阳已经消失,星星代替出现,
柳在溪没有再去店里直接回了王府休息。
*
皇宫中,调查柳在溪的不只秋无际一个人,姜知意也暗地里派人调查了。
“商户之女,不受宠,莫名其妙就得了财富,抛弃身份,带着侍女来到京城开店。”
“柳府是吗?不如让事情乱一些。”姜知意不怀好意勾唇。
柳在溪在床上躺板板,打了个喷嚏。
“谁又在骂我了?”
秋无际:“怎么不说是有人在想你。”
严肃的摇了摇头,柳在溪道:“不可能,我有预感,这是有人在算计我。”
收起公务,秋无际坐在床前,拍了拍柳在溪:“不用担心,无论是谁都不能伤你分毫。”
柳在溪原本绷着脸松动,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不是,秋无际你耍什么帅啊。”
耳朵根一红,秋无际看向别处,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王妃也不懂风情了,看来以后得好好教教了。
到半夜的时候,脑子抽了,秋无际来了一句:“你若乖乖做我的王妃多好,店里的事情我可以派人帮你管理。”
大概是白天被柳在溪拒绝了,秋无际有些不安,忘记了柳在溪需要的是什么,他现在只希望,他的王妃什么都不是,不用开店,身边不用围着那么多的人,眼里只有他。
夜色浓的似墨,秋无际没想到,柳在溪没睡着,睁开眼睛:“你若是这么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和离了。”
!
秋无际觉得心里某个东西悄悄溜走了,急忙抱住柳在溪,道歉:“对不起,别和离,求你了。”
柳在溪只是转过身不语,但是任由秋无际抱住她。
人会随着对感情的深度变化,从一开始的嫁给我你仍然可以得到自由,到现在,我只想要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谁也不给看。
19. 柳家进京
微妙,这个词柳在溪以前还不是特别明白,究竟要何种才能达到微妙这种程度,现在柳在溪明白这种折磨人的状态了。
刚调理好的情况,不出三天,柳在溪就又想要逃离了,只是秋无际不给柳在溪这个机会,也只能硬着头皮相处。
不为别人的尴尬感到尴尬也是一种本领,柳在溪是真的不知道秋无际究竟是从哪里创造出来那么多可以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的,譬如现在,柳在溪正百无聊赖的帮秋无际磨墨,秋无际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像理由的理由。说是侍女们都很忙,没人为他磨墨。这倒的确,从早上开始就见不到一个侍女。柳在溪刚想说为什么不叫寒衣来,秋无际就堵了回去:“寒衣是粗人。”
剁椒鱼头的进度格外的快,所以放了半天假,为明天的开业好好休息。秋无际便见缝插针,来了这么一处。对于秋无际而言,只要柳在溪在身侧,即使什么都不做都是一种享受。
虽然柳在溪觉得不如睡觉。
事实上柳在溪确实快要睡着了,此时正蜻蜓点水,砚台就在面前,柳在溪已经快要亲上去了。
手臂一失力,差点磕在砚台上,幸亏秋无际眼疾手快,接住了柳在溪的脸,只不过手背粘上了墨水,秋无际使坏,用手背摩擦了柳在溪脸颊一下,柳在溪脸上粘上一点黑,以为秋无际是又在揩油,柳在溪下意识搓了搓脸,不搓还好,一搓墨点被晕染开,成了花猫,这幼稚的行为,如那夜的柳在溪如出一辙,只能说是两人异曲同工的幼稚。
“你很闲吗?”柳在溪扬起假笑,忍住抽秋无际的冲动。
面对柳在溪的重拳出击,秋无际回以真挚的微笑。
恋爱中的人看起来愚蠢极了。
于是庸庸碌碌过完了一天,平淡的日子没有继续持续下去。
夜里,几辆马车低调的进了城,马车上除了人就是大包小包了,看起来似乎是刚来到京城,打算定居下来。
而马车上来人不是别的,是柳府一家。
柳煦,柳家大少爷,柳夜明。
柳家大小姐,柳双,柳家二小姐,柳盼儿。
还有当家主母,李烟平。
来势汹汹,京城注定不再如同表面一样太平。
趁着夜色,柳府一家安顿下来。向来娇生惯养,自视清高的两姐妹立刻开始不满起来。
“我们为什么非得赶着晚上进城,偷偷摸摸的,把本小姐的身份都拉低了。”柳盼儿很是不满,奔走了一天,几人都只想好好休息,柳煦作为脊梁柱,简单安抚:“好了,这都是那位大人的吩咐,只要听话做就是了,以后有你们的好日子。”
听到这话,柳盼儿才勉强停止抱怨,不过却堵不住嘴:“那位大人究竟是为何找到我们啊,要我说,可能就是个江湖骗子,爹你也相信这套鬼话。”
“你知道那是谁吗!”柳煦做了几天的马车本就烦躁,现下柳盼儿还如此否定他的努力。
“你是说本宫只是个江湖骗子?”不知何时,姜知意跨过门槛走到院子里。
柳煦带头跪下来:“参加慧妃娘娘。”
两姐妹这些天一直好奇这位大人的身份,现下知道了,立刻是不敢说话。
姜知意摘下斗笠,那张和沈明姝有几分相似的脸暴露了出来。
柳煦即使再累都收了起来,毕恭毕敬宛如一条哈巴狗,冲着姜知意摇尾乞怜。
姜知意没有理会柳煦,朝着柳家两姐妹走去,挑起柳盼儿惊恐的脸:“你可知道柳在溪这个人。”
这个名字已经快要被柳家遗忘了,经过姜知意这么一提醒,柳盼儿瞪大眼睛,慧妃怎会知道柳在溪这个人。
看出了柳盼儿脸上的疑问,姜知意又抛出一个问题:“衡王秋无际知道吧。”
柳盼儿柳双怯懦的点点头,秋无际的传奇遍地都是。
“柳在溪现在是衡王妃。”
“什么!”除了已经知晓的柳煦和柳夜明,三人都是惊讶无比。
尤其是最不沉稳的柳盼儿,已经全然不顾姜知意还在面前,咒骂起来:“那个贱人当初那么决绝的走了,居然是跑来京城勾引衡王了!”
姜知意其实还是很欣赏柳在溪的,聪明理智,知进退,在这个满世界围着男人的时代,她很有理性的选择独立出去,对于她和柳在溪来说,男人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可是柳在溪不会站在她这边,所以啊,就只能死了。
“你们两个蠢货连柳在溪一半的脑子都没有。”姜知意张嘴这么一句,已然震慑住柳盼儿,吓得早已不敢说话。柳双倒是比柳盼儿多长几个心眼:“娘娘说的是。”
姜知意继续说:“本宫找你们自然是你们有用处。”
“本宫要你们做的是,帮我绊倒衡王和敢挡我路的所有人,之后你们的好处少不了。”
柳煦:“娘娘是要成为嘉清的皇后?”
姜知意甩开披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脸上笑出红晕,姜知意擦掉发红眼尾笑出的泪。
“错!本宫要做嘉清的皇!”
听到姜知意的真正目的,所有人呆若木鸡,女子为皇,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不敢想的,连半点心思都不敢生,姜知意居然直接说要成为皇上。
“那……那当今的……”柳夜明结巴起来。
“当然是……杀了。”姜知意语气没有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姜知意指了指柳夜明:“你父亲太老了,已经不中用了,况且一个利用女人才能爬起来的人,我看不上,我会安排你进宫为官,你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帮我夺得皇位。”
柳夜明隐匿的野心此时被激出来,他要成为人上人。
柳双主动上前:“娘娘,我们两个可有用?”
姜知意正眼都不带瞧的:“去给秋无际和柳在溪使些绊子吧,如果他能爬的够高,本宫自然会安排你们两个。”
“是。”
姜知意戴上斗笠打算离开,她不能出宫太久。
“对了,我们的衡王妃的店明天该开业了,位置在京城最繁华的街上。”
说罢,头也不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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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姜知意走后,柳家人议论起来,全都是对于柳在溪的震惊以及嫉妒。
“那个贱人究竟是怎么爬上衡王妃的位置的?”柳盼儿牙都快咬碎了。
“柳在溪当初走的时候可是没带走柳府的一分一毫,是如何能在最繁华的街上开店的,要知道京城可是寸土寸金。”柳双提出疑问。
柳煦:“这些都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做的是,全力帮助慧妃娘娘,这样我们全家才能飞黄腾达。”
李烟平立刻阿谀奉承,谄媚:“对对对,老爷说的是。”
还没开始,已经做起了春秋大梦。
第二日,辣么好吃再次开业,有了前几次积攒的人气,还有衡王妃这个名号,店铺根本不用宣传,把门开着,便客满一桌又一桌。
剁椒鱼头的好评不断,上了一道又一道,后厨热火朝天。小竹原本是顾及着柳在溪王妃的身份,不让柳在溪出手帮忙,坐着喝茶就好,可惜柳在溪按耐不住,最后看着忙碌的不可开交,还是出手帮忙了,小竹也已经没空再管柳在溪了,任由她去了。
等食客差不多都安顿下来了,几人终于可以轮流休息一下了,小竹坐在柳在溪身边问:“王爷今日会来吗?”
柳在溪磕着瓜子:“管他干嘛,他应该挺忙的吧,再说了我这店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他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让一个高岭之花下场收盘子。”
“嘿嘿。”
柳在溪嘴撇到一边:“你笑什么?”
小竹作为CP头子,到处找糖给自己吃。
“只要一提到王爷,王妃的话都变多了呢。”
一个极其自然的白眼翻了出来,不带任何贬义,纯粹是无话可说了。
正聊着,小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贵客两位!”
柳在溪放下瓜子:“来人了,去迎客了。”
柳在溪一秒转变表情:“欢迎两位贵客,不过目前没有位置,可以取号等待哦。”
来人不是别人,乃是柳双柳盼儿,没错,她们来找茬了。
初来京城,总是要看望几个“故人”。
“柳在溪,好久不见啊。”柳盼儿率先出声。
“嗯?”柳在溪满脸懵,这人谁啊,以前见过吗?难道是回头客,回头客也不敢叫她大名吧。
柳在溪只和两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不记得正常,但是小竹看了这两张可怕的脸可是看了十几年,一眼就认出来了。
躲在柳在溪身后,仍然心有余悸,怯生生说:“王妃,这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啊。”
经过小竹的提醒,柳在溪回忆过来,怪不得两人眼熟。怀州离京城可不近,两人总不能是为了自己千里迢迢跑到这里。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你当初出柳府的时候,可是身无分文,是哪来的钱开这样一家店的。”柳双阴阳怪气不满道。
店里很忙,柳在溪没空跟这些人浪费时间,不管她们来京城目的如何,对她没好处就是了。
20. 上门挑衅
“这里并不欢迎你们,不要妨碍本王妃做生意。”柳在溪下了驱逐令,以王妃的身份压制。
不过柳盼儿是个不动脑子的主,满脑子都是柳在溪过的比她好,提到王妃的身份,就觉得是柳在溪不配。
“你还敢跟我提王妃,你个不要脸的!”柳盼儿举起手来,打算给柳在溪一巴掌。
胳膊伸到半空中,将要落在柳在溪脸上的时候,被一只手拦住,动弹不得。
秋无际冷冷斜眼,周围的气场变得不同往日,戾气十足,手上的力气收紧,力气渐渐大到可以捏碎手骨,柳盼儿疼的哇哇大叫,但是柳在溪并不打算阻拦,捏碎就捏碎呗,跟她有什么关系。
柳双见大事不妙,连忙上前试图让秋无际松开,只是刚踏出一步,一把带着寒光的剑就横在脖子上,寒衣拦住,不让上前半步。
直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柳盼儿大叫一声,被狠狠甩在地上,右手立刻动弹不了。
柳盼儿刚想大骂,看到秋无际脸的瞬间,又什么都没骂出来。
柳双搀扶着柳盼儿起来,质问:“你又是谁?”
寒衣给了两人一人一脚,踹在膝盖后方,顷刻,两人跪下来。“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衡王和王妃不敬。”
衡王?听到秋无际的身份,两人眼睛放光,已经开始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了。只可惜在秋无际眼里,此时的两人比尘埃还要低贱。
“原来是衡王殿下,是小女有眼无珠了。”柳盼儿率先开口,试图给秋无际留下印象。
秋无际揽住柳在溪,将柳在溪护在怀里,这个时候,柳慕白匆匆被小竹叫出来。
“确实是有眼无珠,敢欺辱本王的王妃。”
柳双不知道秋无际听到多少,立刻找补:“王爷不知,我们是王妃的大姐和二姐,只是想跟小妹叙叙旧。”
小竹为了替柳在溪讨公道,第一次直面两姐妹:“你胡说,我亲耳听到你对王妃出言不逊,侮辱王妃!”
柳慕白眼神变的狠厉,想要拔剑,一剑捅死都算轻的,柳在溪急忙抓住柳慕白的手:“没事的小白,你跟小竹快去帮忙,后厨很忙的。”
柳慕白生气,但是不能不听柳在溪的话,既然秋无际在,她应当也不会再受伤,不然就都杀了。
秋无际猛的感受到怀里的柳在溪在发抖:“可有事?”
柳在溪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在发抖,根本控制不住。“没事。”
两人好像挑错了日子,或者说根本就是不自量力,竟然敢在柳在溪吃利的地板造次。
秋无际可能没看到,但是食客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听的真真切切。
人群中立刻有人向秋无际告状:“王爷,我们都听到了,这两个畜生骂王妃可难听了!”
在场的人都是来吃饭的,这就相当于柳双柳盼儿公然骂给他们做饭的厨子。
有一就有二,所有人立刻不满起来。
“就是,凭什么骂王妃啊。”
即使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响应起来。
“滚出去!”
“别耽误老子吃饭。”
人群里有人谩骂两人,一声声的,两人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样骂过,立马承受不住,柳双扶起柳盼儿,立马跑了出去。
秋无际刚想让寒衣去追,被柳在溪拦下。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她们两个,以后由我来。”
秋无际只能暂且放下此事,扶着柳在溪回房间休息,身上还在抖。
轻柔的将柳在溪放在床上,秋无际什么都没说。
“不问问我?”
秋无际摊开被褥:“不想说便不说。”
“不过你应该已经调查过我了吧。”
秋无际手顿住。
柳在溪拍了拍秋无际的脸颊,轻笑:“装什么呢,真以为我只知道做饭。”
抓住那只手,秋无际坐在床侧:“怕你生气。”
“生什么气,这不是基础操作吗?”
柳在溪不觉得有什么,她要有那个本领,也会调查秋无际。
干脆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只调差了你基本的信息,其他的知晓的不全。”秋无际老实说。
“你了解的是柳在溪,而不是柳在溪。”
“那给我一个如何?”秋无际道。
柳在溪没明白:“给你一个什么?”
“一个了解你的机会。”
“……”
“好了,你来干什么?”柳在溪岔开话题。
“想你就来了。”这句话也是老实话。
柳在溪有种败给秋无际的感觉。
*
两姐妹狼狈的回到府上,李烟平看到两人这样,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哎呀,双儿盼儿,你们怎么了,没见到柳在溪吗?”
柳盼儿立刻告状:“都是柳在溪害的,她现在是衡王妃了,有衡王殿下罩着,我们什么都没有。”
柳煦这个时候出来,并没有安慰两人:“你们两个蠢货,居然直接直接上去谩骂衡王妃,嫌命太长吗!”
柳盼儿仍然不服:“是慧妃让我们去给柳在溪使绊子的。”
“慧妃娘娘那是让我们找时机,暗中来,你们倒好,真以为自己有权有势。”
两人不说话了,柳盼儿只能诉苦:“爹,我的手骨被衡王捏碎了。”
“碎了就自己去治,他没杀了你就不错了。”
吃瘪回来,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是一顿教训,柳盼儿情绪达到极点:“凭什么她可以是衡王妃!”
柳煦气定神闲:“你大哥会帮助你们两个嫁个好人家的。”
柳双点头,但是柳盼儿就没有那么赞成了,她也想成为衡王妃,衡王那样优秀的人,不该只有柳在溪一个人占有。
没错,她要得到衡王,将柳在溪除掉。
两人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柳在溪做生意,反而因为两人的愚蠢行为,更多人因为好奇而进店。
不得不说,秋无际就是一个活招牌,听说衡王在店里,许多年轻的少女拥挤进店里,一眼看去,都是些女孩子。
柳在溪坐在前台,秋无际就坐在身侧盯着。
看着店里被秋无际吸引来的顾客,柳在溪不禁感叹:“你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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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还真大,长得好看果然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溪儿吃醋了?”
“我不爱吃酸的。”
秋无际手指缠绕上柳在溪的发丝,贴近:“那你喜欢这张脸吗?”
“喜欢啊。”柳在溪正在算账,不假思索说,说完之后就听见身旁人的轻笑,柳在溪才意识到自己被带进沟里去了。
“喜欢我的脸不就是喜欢我。”
柳在溪嘴角抽搐,最后归于一条僵硬的直线,此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对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秋无际眼睛一亮:“溪儿有什么忙需要我帮。”
抬头看着天,柳在溪想了想:“其实也不算不上是你帮忙,是寒衣。”
柳在溪目光放在寒衣身上,寒衣冷不丁被提起来,尤其是看到秋无际跟随过来的冷冽视线,心中默默发抖。
“可以吗?”柳在溪眨巴眼睛,发出请求射线,秋无际本就对柳在溪没有自制力,立刻答应下来。
“当然,随便你用,是吧,寒,衣。”一字一顿像重锤,一下一下敲打寒衣脆弱的心灵。
“是。”寒衣硬着头皮说。
柳在溪看出秋无际的恐吓,踢过去一脚。
秋无际趴在桌上不说话了。
“寒衣,你能帮我去查查柳家人为什么进京的目的吗?”
“当然,王妃。”
“谢谢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寒衣受宠若惊,主要是害怕秋无际妒忌。
秋无际好看的手不安分起来,将手放在柳在溪的手臂上,一点点往下滑,手指游走在柳在溪身上,最后手掌盖住柳在溪的,十指相扣起来。
这一幕被刚出来的柳慕白看见了,一枚飞镖打过来,秋无际用另一只手轻松接住,扬眉笑着。
柳在溪察觉到动静,眼睛从账本上抬起,看看秋无际,又看看柳慕白。
柳在溪开始并没有察觉柳慕白讨厌秋无际,柳慕白情绪本就淡,又会隐藏自己,不将全身身心投入进去,很难顾及到那颗心灵。
也是最近才发现,柳慕白是真的很讨厌秋无际,以前挥剑直指的时候,柳在溪以为是柳慕白想要保护她,现如今,两人是合作关系,三月还未到,柳慕白动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不知道为什么对秋无际的敌意那么大,但是柳在溪觉得还是该好好聊聊,随便在店里动手,对影响也不好。
将笔甩给秋无际:“看着账本。”
“溪儿这么放心我。”柳在溪没理,拉着柳慕白的手走向后院,秋无际看着两人,眼神晦暗不明。
到后院,柳在溪按着柳慕白紧绷的身体坐下。
“好了,跟我说说为什么讨厌秋无际。”
柳慕白低头看地,假装听不见,柳在溪捧起他的脸:“不许逃避。”
“你不喜欢他。”
“就因为这个吗?”
柳慕白被强迫看着柳在溪,躲闪不了,最后应了一声:“嗯。”
柳在溪长舒一口气,还好问题不大,只是认为她不喜欢秋无际,所以为了保护她讨厌秋无际而已。
柳在溪是这么认为的。
21. 占有
“小白,我并不讨厌秋无际,当然也不算不上多喜欢。”柳在溪耸耸肩,把真心话说出来。
“其实我跟秋无际做了个赌约。”
柳慕白听到赌约后,眼神既好奇又担心。
“三个月的时间,只要他能让我喜欢上他,我就老实当他的衡王妃,如果不,那就互不打扰,再也不见。”
其实这个赌约看似给了秋无际一个机会,实际上是拒绝了,对于柳在溪来说,她是不会喜欢上秋无际的。柳慕白脸色没有变化,如果,喜欢上了呢?那他是不是就会被抛弃了。
“所以这三个月,跟秋无际好好相处吧,他不算太坏,我不想看到你们打打杀杀的。”
柳慕白不可能拒绝柳在溪的请求,垂眸不说话,一般这个时候,根据柳在溪所了解的,就是柳慕白默认了。柳在溪拍手:“好了,回去工作吧。”
从后院出来,秋无际已经将柳在溪需要算的账都做完了,柳在溪坐在秋无际身旁,翻看着账本,没有错误,工工整整,不得不说,秋无际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柳在溪承认这点。
“你把我的事情做完了,我做什么。”柳在溪敲打桌子。
“与我同游如何?”
“不如何。”
“你方才跟他去做了什么?”秋无际假装不经意提起。
“我跟我弟弟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弟弟?”秋无际捏捏柳在溪的指骨,柳在溪已经习惯秋无际对她动手动脚了,反正不痛不痒。
“你们可没有血缘关系,算不上亲人或者亲戚,我倒是比他更有资格做你的亲人,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柳在溪推开秋无际:“只是现在是。”说罢,起身去了后厨。
秋无际望着柳在溪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以后也会是。”
此次开业尚且顺利,准备的鱼头供不应求,晌午过了,店铺就关门了。
柳在溪催促了秋无际好几次,让他回王府,不过秋无际说:“你似乎很确定不会喜欢上我,可我喜欢你,既然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难道不该多见见你。”此话一出,显得秋无际痴心一片,再赶人走,就似柳在溪不近人情般,于是秋无际现在还在店里呆着,柳在溪也懒得管了,正兴致勃勃的数钱。
“你若是喜欢钱,我就可以给你,何必辛苦开店。”
柳在溪将所有钱锁在当初挖出来的木盒子,想来,这个盒子应该是她的母亲唯一留下来的遗物吧,就一直留着了。
“我说过了,如果你想将我困在那一方小天地里,我们现在就可以和离。”
柳在溪一说和离,秋无际就怕了,急忙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看着秋无际紧张的样子,柳在溪故作严肃:“最好是这样。”
本来没有柳在溪的事情了,但柳在溪不想自己去潇洒,丢下员工累死累活,比起上下级,他们还有一层关系就是朋友。
柳在溪应付完秋无际,想去提水擦拭桌子,但被秋无际拦下来了:“你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不让擦桌子,柳在溪便去拖地,不管柳在溪干什么,只要是会累到的,秋无际都拦下来了。“你到底想干嘛?”柳在溪放下盘子,厉声问。
“我好歹是一个王爷,你是我的王妃,我还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王妃干这些粗活。”
“店里很忙,人手不够,我作为老板总不能坐视不管。”
“再找些人。”
“不要钱啊。”柳在溪刚开始开店的时候,已经花完了所有的积蓄了,现下完全就是现挣现花,说不上拮据,但也并没到可以大手一挥的地步。
“你夫君有,我给你找些人手,让你的人休息吧。”
柳在溪不想欠秋无际的人情,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形同陌路,帮的越多欠的越多,慢慢就算不情了,况且柳在溪不喜欢依赖男人的帮助,更不会花男人的钱,这是柳在溪的原则。
柳在溪正思考中,秋无际靠近,两人离的很近,柳在溪甚至能听到秋无际的呼吸声。
“不要有任何负担,接受人的帮助不是丢人的事情不是吗,我不需要你想着怎么还我,也不需要你劝自己喜欢我,我只是,想看你笑。”
灼热气息喷洒在柳在溪的脸上,柳在溪清楚的看到秋无际瞳孔的颜色,他的睫毛,他的眉眼,甚至能感受到两人的心跳同频。
柳在溪下意识想要拒绝,秋无际不给柳在溪反应的机会,继续说:“不喜欢我到这个地步吗?朋友都不算。”
千言万语,最后汇聚成一句:“好吧。”
无人知道,这一句好吧,是柳在溪多大的退步。
之后柳在溪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几人也回了王府,店里剩下的烂摊子交给秋无际的人处理。
*
吟秋榭,柳在溪躺着,呆呆看着天花板。
秋无际递过去水:“在想什么?”
柳在溪没打算瞒秋无际,说不定秋无际还能够帮自己猜一猜。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远在平阳城的柳府,会突然来到京城,而且准确的找上门来,一切都太诡异了。”
结果柳在溪喝完的被子,秋无际不慌不忙:“很大可能是受人指使,只不过是谁想要害你。”
柳在溪伸了个懒腰,她穿越之前,柳在溪一直呆在柳府,只有两姐妹的欺负,从来不结仇,穿越后,柳在溪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人,是谁这么讨厌她,又有能力调查她,绝对不是普通人,具体情况只有等寒衣的调查了。
既来之则安之,柳在溪不想惹事,但也绝不会让人欺负到头上来。
实际上柳在溪根本不用动手,一旦有人想要她的命,秋无际和柳慕白其中一个会立刻解决掉。
柳在溪没有想太多,她要研究下次开业的菜品了。
想了一宿,不如来个主食,新疆炒米粉,想到新疆炒米粉,又联想到螺蛳粉,柳在溪是这俩的忠实粉丝,不如后面等这些古代人能接受了,搞个螺蛳粉试试,柳在溪越想越兴奋,秋无际见那雀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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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
寒衣调查的速度很快,衡王府果然不养闲人。
不出两日的功夫,寒衣就调查完了,柳在溪在店里,寒衣第一时间去找了秋无际,毕竟这件事柳在溪应该算是被连累的。
“王爷,王妃让我查的事情结果出来了。”
“说。”
“柳府的人是有幕后的人在操控,属下去调查了柳府每个人的行踪,其中柳府大少爷柳夜明进宫了,是在朝廷为官,而且这背后引荐的人正是慧妃。”
秋无际并不惊讶,这也好猜,他倒好奇,姜知意会利用柳府做什么。
很快秋无际意识到一件事,这样子看来,柳在溪原本可以在京城安心做她的生意,但是却处处受秋无际拖累。寒衣见秋无际不说话抬头看了眼,然后就见秋无际满脸阴影的冷峻。如果柳在溪知道,是他连累了她,是不是喜欢上他的希望又渺茫了,甚至直接讨厌他。
爱一个人总是要担心很多,胡思乱想,寒衣有时候觉得王爷变的不再是王爷了,身上多了些柔情味,也开始优柔寡断。
“那王爷,王妃那边还需要属下去通知吗?”
秋无际思考片刻:“不用了,我来说吧。”
“是。”
转瞬即逝的时间,晚上柳在溪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精疲力尽,倒不是身体多累,体力活有柳慕白他们撑着,主要是心累,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
柳在溪在屏风后沐浴,秋无际在外看书,事实上,书一点没读进去,本身也不喜欢看书,只是想安抚他躁动的心。
屏风后的水流声不断传进耳朵,烛火摇晃,秋无际咽了口唾沫,脸色绯红,不知道的以为秋无际看的是什么不一样的书。
柳在溪用水瓢浇在自己身上,水流滴落在皮肤上,又滑落进水里,屏风挡不住声音,有时候看不到,反而给足人想象的空间,魅惑至极。
过去的十几年里,秋无际没碰过女人,从柳在溪那里偷来一个吻,牵过手,拥抱过,就没有做其他事情了,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秋无际知道了,他是个男人,他想拥有更多,拥有柳在溪的一切,嘴巴,眼睛,耳朵,想吻你上下每个地方,把你关起来,最好哪里都不要去,每天只能看着他,身边不许有别人,从白天欢愉到夜晚。不许做菜给别的男人吃,不许对别人笑,不许关心别人,有他一个就够了,只有他配拥有柳在溪。
“哗啦——”出水的声音,下身传来异样。
幸好衣物宽大,又坐在桌下,看不出来。
柳在溪赤脚走出来,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头发上的水浸湿衣物,有些透,能看出来肌肤的轮廓,
随意坐在秋无际身旁,眼睛被氤氲水汽熏湿,水光一片。
“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来着?”
秋无际视线投射到胸前,那里也有些湿。
顺着秋无际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柳在溪连忙拉紧衣服,破口大骂:“秋无际,要点脸好不好。”
秋无际看滔滔不休的嘴,想:唇也是湿的。
22. 失控
这个人脑子里一定在想不好的东西,柳在溪心想。
秋无际站起身来,拿起衣服披在柳在溪身上:“天凉。”然后,抱起柳在溪,柳在溪被突然被抱起,惊的不自觉抓紧秋无际。
“你干嘛?”秋无际没说话,把柳在溪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这种天气,就不要光脚了。”
柳在溪的脸已经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很自然的,秋无际擦拭着柳在溪的头发,柳在溪没有拒绝,有人服务自然是极好的。
“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秋无际专心擦干头发,漫不经心:“你让寒衣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柳府是受慧妃授意来到京城的,其中柳府大少爷已经进宫为官了。”
柳在溪没想到会是姜知意干的,脸上表情惊讶。
不对啊,她和姜知意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针对她,柳在溪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假笑看着秋无际。秋无际心虚摸摸鼻子,没打算混过去。
“抱歉,是我连累你了,你应该讨厌我的。”
柳在溪并无责怪之意,她当初既然决定嫁给秋无际,其中的弊端就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也接受了。“我没有讨厌你。”听到柳在溪这么说,秋无际的心情有点小雀跃。
“真的?”
“假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柳在溪干脆泼一盆冷水,秋无际这才恢复平常的模样。
“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你的。”柳在溪抬起头,与秋无际对视。
“比起保护我,我更希望你能派些人保护好小竹他们。”
秋无际低头,靠近柳在溪的脸:“你知道谁对我更重要。”
“可是不值得。”
“我说值得就值得。”
即使短暂的相处,柳在溪依然了解秋无际的性格,你如果反驳他,他就会想方设法的证明给你看,于是没了下文。
柳在溪想自己擦头发:“我自己来吧。”
刚想扭身拿拿过巾帕,被秋无际掰了回去,一言不发的继续擦,柳在溪愣了下,什么情况,这是生气了?可是她也没惹他啊,男人都是这么摸不着头脑的吗?
虽然生气了,手上动作依旧轻柔,只不过脸耷拉下来,冷如白雪,不肯吭声。若是按照之前柳在溪,怕是搭理都不会搭理,可现在觉得,也许应该哄哄他。
“秋无际?”身后没有声音,柳在溪又试着叫了几声,都没有回答。
“阿际?”
“王爷?”
就算是亲昵的称呼,也无用,柳在溪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发嗲了,比之前照顾秋无际的时候还要温柔,怎么一点反应都不给,难道是她没有魅力了?
突然想到之前和小竹聊天,小竹告诉柳在溪,她应该试着讨好秋无际,不然秋无际很可能会纳妾。比如说些秋无际爱听的话,柳在溪自然不屑一顾,小竹之所以那么想,也只是因为封建思想,认为男人就是天,男人就是地,柳在溪也不怪小竹,但是她是不会主动讨好秋无际的。
小竹问柳在溪平时都是怎么称呼王爷的,柳在溪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说:“秋无际啊。”
小竹告诉柳在溪这就是问题所在,男人都喜欢顺从,在外称呼王爷,会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但是在内,柳在溪可以称呼秋无际为夫君。
柳在溪听到小竹居然让她去讨好一个不喜欢的人,立刻展开了严肃的教育,小竹便没有再提过。
其实小竹之所以那么说,也是为了忽悠柳在溪。让她跟秋无际的感情能稍微有点进展,只不过方式错了,柳在溪可不是主动讨好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的人。
打脸来的很快,柳在溪决定叫出这个羞耻的称呼。
只见,多次呼喊之后没有回应,柳在溪扯过秋无际,用瘦弱的身体欺身而上,将秋无际压在身下,外人看起来像是霸王硬上弓。秋无际难以置信柳在溪做了什么,震惊道:“溪儿?”
头发拂过秋无际的脸,擦的人心痒痒的。
柳在溪轻轻嗓子,撒娇的语气:“夫君。”
出人意料的两个字,难以置信的秋无际,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脑子里满是夫君二字,脑海中依稀还有柳在溪的回音。
等反应过来,秋无际拉下柳在溪的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秋无际不给柳在溪反应的时间,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被打被骂他也认了,就算柳在溪不理他都无所谓,忍耐力是有限度的,而柳在溪一直在撩拨他。
匪夷所思的是,柳在溪并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等待一吻毕。
秋无际睁开眼:“不推开我?”
柳在溪似乎有些不服:“凭什么每次都是你亲我。”
说着,霸道地再次吻了上去,秋无际瞳孔微缩,唇瓣紧紧贴合,柔软的程度难以想象,心脏快要跳出胸膛,血脉喷张,秋无际甚至能感受到柳在溪的睫毛在脸上扑闪颤动,然后下一秒,柳在溪伸了舌头。
秋无际忍受力达到巅峰,底下的人变成了柳在溪,压在柳在溪身上,秋无际能感受到身体的柔软,柳在溪十分异常,手臂主动攀上秋无际脖颈,这样子就像在说:“不想拥有我吗?”
手开始不受控制的上下游走,穿进衣物里,感受肌肤的温度,柳在溪快要窒息了,嘴下水光一片,在秋无际要解开衣带之时,柳在溪一口气推开秋无际,打个滚从身下逃离。
柳在溪喘着粗气,抹了把嘴,挑眉嚣张看着秋无际。
秋无际最终还是败了。
防止秋无际再做些什么,柳在溪吹灭蜡烛,说要去别的房间睡,刚走没两步,被秋无际从很身后抱住,柳在溪被硌的难受,在怀中蠕动。
“我不碰你,别走。”
柳在溪不动了,秋无际的脸埋进肩颈中,烫烫的。
不知过了多久,秋无际才说:“先睡吧,我去沐浴。”
秋无际走后,柳在溪躺在床上,蒙住头,被子之下的脸通红。
她都做了什么啊,怎么会冲动了。
明明不喜欢秋无际的,可是跟秋无际接吻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感觉?
自然的生理情况吧,换个男人也一样。
柳在溪脸涨涨的,强迫自己睡觉,就当是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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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什么都没发生过。
秋无际洗了很久,等出来,柳在溪侧睡着,不知道睡没睡着。
轻手轻脚的上了床,秋无际躺在身旁,没有像往常拥抱柳在溪睡,他怕失控,背对着柳在溪闭上了眼。
实际上,柳在溪没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睡得着了。
心脏还在怦怦跳,难以平复,柳在溪不敢动,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太久没有接触过男人,还是,喜欢上秋无际了?
临近黎明,才堪堪睡过去。
等醒来之后,身边已经没有了秋无际的踪影。
柳在溪起身,让人服侍着洗漱,问了侍女:“王爷呢?”
侍女答:“王爷不再府上,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啊。
怎么有点伤心呢。
柳在溪摇摇脑袋,拍了拍脸,又控制不住烧起来了,侍女看着柳在溪的动作,笑了笑:“王妃是想念王爷了吧。”
“嗯?从哪里看出来的。”柳在溪漱完口。
侍女笑道:“王妃和王爷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啊。”
柳在溪疑惑不已,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是这些人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真的是柳在溪出了问题。
不论昨晚发生了什么,店里的事情还是要继续。
昨天将米粉准备好了,今天早上已经泡好了,接下来是熬制酱料。
以往这个时候,柳在溪都是亲自盯着,今日却无精打采:“你们先熬着,我出去坐会儿。”
柳在溪的不正常,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尤其是柳慕白,看着柳在溪有些担忧,也只有关于柳在溪的事情,柳慕白肯主动了。
“怎么了?”
“嗯?”柳在溪正发着呆,柳慕白的声音响起。
“你很奇怪。”
柳在溪怔愣着,很奇怪吗?秋无际对于她的影响这么大吗,状态已经明显到这个程度了。
柳在溪尽量遮盖着自己的不对劲,强颜欢笑:“没事啊,昨天晚上没睡好而已。”
“别笑了,很难看。”柳慕白说的从来都是真话。
“哪里难看了!”
“很牵强。”明白柳慕白不是在开玩笑,柳在溪状态萎靡下来。
“连你都看出来了啊。”
“嗯,怎么了?”柳慕白不绕弯子。
但是柳在溪并不打算说给柳慕白听,一是柳慕白讨厌秋无际,二是跟一个男生谈感情,总觉得怪怪的,柳慕白不像是擅长这方面的人,虽然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咳咳,其实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那天两姐妹来过了,总是会想起那些年不好的事情,胡思乱想多了。”
“她们对你很不好?”
柳在溪不知道之前她过得是什么日子,但凭那天的反应来看,一定糟糕透了,只是想去回想,柳在溪都觉得全身发冷。
最终一切化作一个牵强的笑,不用柳在溪说,柳慕白已经自动脑补柳在溪之前的日子有多么不好受了。
“我可以帮你杀了她们。”
“啊?”
23. 毒药
柳慕白的话对于一个来自现代,且深知法律的威严的柳在溪来说,实在是有些意外,怎么就牵扯到人命了。
柳在溪并不知道柳慕白的过去,开玩笑似的多嘴问了句:“小白,你之前不会是个杀手吧。”谁料柳慕白没有反驳,垂下头,默认了。柳在溪曾经试着猜了猜柳慕白的过去,可能是个惨遭灭门的可怜人,也可能是家道中落,所以才失去生念,任由人摆布的,但可没有往这方面想。
“小白,你是认真的?”柳在溪试探问,换来一个柳慕白的短暂的“嗯”。
柳在溪屏住一口气,脸憋的通红,就在柳慕白要道歉的时候,柳在溪说:“超酷的好嘛!”
“我可真厉害,随便一捡就是个超强的杀手,随便一挖就能挖到遗产,哈哈哈哈哈哈哈!”柳在溪反应很兴奋,这次换做是柳慕白意外了,不应该讨厌他吗?他的手上可是粘上了无数的人命和鲜血,人人都想杀了他,但是柳在溪为什么看起来很高兴,因为可以帮她除掉碍眼的人吗?
“不过,你们杀手是不是经常受伤啊。”
柳慕白恍惚,不讨厌他,还会关心他。
那如果杀了秋无际,柳在溪会恨他吗?
柳在溪正在惊叹柳慕白的杀手身份,全然不知道柳慕白已经有了杀人目标。
*
皇宫中,秋无际正和秋声在一起,不可避免的还有姜知意。
秋声会不会召秋无际进宫,但是又没有什么事情,总之就是想方设法的让秋无际多留一会儿。
“溪儿店里可好?”摸清了秋无际的想法,知道只有在提起柳在溪的时候,秋无际才肯多说几句话。
“很好,不多时可能会取代京城第一馆的位置。”
“溪儿真是年轻有为。”
两人的话题一直围绕在柳在溪身上,接下来秋声问了一个如果柳在溪在场一定会被呛死的问题。
“你和溪儿何时要孩子?”就连秋无际都没想到秋声会问这个问题,孩子啊,还真没想过,凭柳在溪之前的态度,也不敢想,但是昨晚柳在溪的主动,倒是给了秋无际无尽的遐想,两人如果有个孩子,柳在溪还会随便说出要和他和离这种话吗?
姜知意在秋声身旁道:“皇上,溪儿还年轻,才刚刚新婚,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怀上了,这种事情强求不得,况且对于溪儿而言,眼下的事业也应该更重要吧。”
秋无际皱了皱眉头,这话看似没有毛病,但是听起来就是不舒服。
“哼,女人家终究是女人家,还是相夫教子的好,皇室的血脉终归是要有人传承的。”
秋无际不想听秋声说柳在溪半点不好,在宫中停留的也够久了,柳在溪已经去店里吧,去看看好了。
“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你急什么?”
姜知意仿佛看穿一切,假模假样笑笑:“皇上真是的,当然是去找溪儿了。”
“好了好了,去吧。”秋声挥挥衣袖,带着姜知意走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姜知意手拿着一朵花,一瓣一瓣扯下来,花瓣飘落一地。
眼下,柳在溪的店越来越红火,又偏偏嫁给了秋无际,姜知意想要坐上皇位,那么秋无际就不能存在,柳在溪的店的红火就是在帮助秋无际扳倒姜知意,必须想点什么办法,让柳在溪的店关门大吉。
毁了一家餐饮店很简单,那就是食物出现了问题,其实只要随便下个毒,就可以大大打击到柳在溪,但是这件事情不能由姜知意亲自去做。眼下,姜知意的帮手能行动的只有丞相府和柳府,金满月好歹是丞相府的人,如果这事由她来做,被发现了,丞相府极有可能会放弃姜知意,不行。最好的人选就是柳府的人,柳府无依无靠,除了早年有些积蓄,并无什么价值,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失去什么。
柳双比柳盼儿要聪明,也更沉稳,可以留着,反而柳盼儿的嫉妒心很强,所以最好的人选就是柳盼儿。
几天之后,姜知意就再次找上柳家人。
在柳府搬来京城之前,姜知意就给了柳煦很多好处,钱也给了不少,为的就是让柳煦信服自己。两姐妹自从那天吃了瘪,受了伤,就没有再轻举妄动了,唯恐秋无际真的会对她们出手,衡王想要弄死她们两个小喽啰还是很容易的。
彼时,柳双和柳盼儿刚刚买完一大包的东西回来,购物总是让人开心,两人全然忘记姜知意交给她们的任务,只知道整日享乐。姜知意见两人这样,越发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将柳在溪收入囊中,而是选择了这样一群蠢货。
“你们究竟有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两人后知后觉姜知意就在身后,连忙回头,挡住桌子上的东西。
柳双拉着柳盼儿跪下:“娘娘,我们不知道您来了。”
姜知意绕过两人,来到桌子边上,看着满满一桌子的东西,上好的珍珠粉,胭脂,锦缎,丝绸。
“你们倒是很会给自己甜枣,那这巴掌呢?全然本宫受了是吗?”
姜知意举起手,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给本宫好好记住了!你们两个若是再如此无用,那么明天给你们巴掌的人就会变成柳在溪。”
不得不说,姜知意很会玩弄人的心理,她知道她们最恨的是谁,最嫉妒的是什么,所以只需要稍微添油加醋,恨意就会疯长。
柳双给姜知意磕了几个响头:“我们知错了,还请娘娘恕罪。”
柳盼儿一听到柳在溪这个名字就恨的牙痒痒,柳在溪那笔财产可是柳府的,居然一个人独吞了,如果自己得到那笔财产,说不定先来到京城,成为衡王妃的人就是她了。
“娘娘此次前来,定是有要事交代吧。”柳盼儿主动提到。
姜知意坐下,敲击桌子,一下又一下。
“你们估计也都看到了,柳在溪的店已经传遍京城了。”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在两姐妹眼里无比珍贵的东西。
“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值钱,柳在溪用的是比这好百倍千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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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虽然没开业几次,却已经是全京城数一数二,享有美誉的了,尤其是衡王名号的加持,她一天赚的钱,不知道能买多少这样的东西了。”
姜知意说着,起身走到柳盼儿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声音蛊惑:“而这些东西,原本都是你的。”
这一举动勾起了柳盼儿可怕的妒忌心,爬到姜知意面前:“娘娘,您说,要我怎么做才能扳倒柳在溪。”
姜知意笑了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见,姜知意拿出一包药粉,放在桌子上。
“这是?”柳双心知肚明这是什么。
“毒。”
“知道怎么做吧,应当不用我教,只要柳在溪的店里吃死了人,不论是她还是秋无际都得受到影响,说不定……皇上会一怒之下让衡王休了柳在溪,到时候,王妃的位置,我可以推荐你啊。”
王妃,柳盼儿王妃,听起来好听极了,柳盼儿脸上的邪恶尽显,唇角难以压制,只要柳在溪的店倒了,她也许就能替代她成为王妃了。
“娘娘,你放心,盼儿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期待你的好消息。”姜知意起身,离开柳府。
上了马车之后,姜知意看了眼柳府的牌匾,不屑说了句:“一群蠢货。”
柳盼儿可不知道在姜知意心里,自己是什么样的,满脑子都是她的王妃梦,衡王妃,太悦耳了,只是一声就让人全身发麻。
柳盼儿拿起那包药粉,这哪是毒药啊,明明是让她翻身的良药。
柳双可不认为姜知意会这么好心,怎么可能会让盼儿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为衡王妃。
“盼儿,你就不能想想后路吗?”
柳盼儿还在沉浸:“什么?”
“若是被发现了,该如何?”柳双叹气,对自己的妹妹恨铁不成钢。
柳盼儿微微一笑,举起那包药粉仔细看着:“慧妃娘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了,可是没说一定要让我去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那些平民一点钱,不知道有多少人肯为我办事。”
柳双翻了白眼:“你打算怎么告诉他们,说只要将这把毒药放进衡王妃店里的食物里,毒死了人,我就会给你钱。”
“你没听到京城是怎么传衡王和柳在溪是怎样情瑟和鸣,恩爱的吗?必然会将靶子对准投毒的人,那人必死,这种买卖,你觉得谁会做。”
“姐姐!为什么要阻拦我!”柳盼儿已经被冲昏头脑。
“莫非你也想做衡王妃?”
柳双并不喜欢秋无际,只要权力够大,嫁给谁都无所谓。
眼见劝阻无果,柳双选择放弃,是死是活,全靠个人造化了。
“我不劝你了,还是仔细想想法子,如何将毒悄无声息的投去吧。”
柳盼儿脸上笑容越发放肆了。
*
柳在溪忙完店里的事情,但是迟迟不愿意回去,一直熬到潘吉他们都走了,还带着小竹和柳慕白坐着。
24. 负心汉
小竹打个哈切,明显是累了。
“王妃,我们还不回王府吗?”
“哈哈,再坐一会儿吧。”
柳慕白能察觉的到,柳在溪不想回王府。
“不如今晚就……”柳慕白话还没说完,一声音打断。
“溪儿。”来人正是秋无际。
听到这声音,柳在溪浑身哆嗦了下,脑子自动浮现出昨晚的情景,那个时候她的脑袋里究竟是在想什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尽管心里慌得一批,柳在溪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你来做什么?”
秋无际闻言,微微一笑:“来接你回家。”
这一笑,笑的柳在溪小脸通红,她好像忘记了,秋无际长得很好看。
秋无际走到柳在溪面前,伸出手:“走吧。”
鬼使神差的,柳在溪像是被蛊惑一般,递出手,放到秋无际的掌心里面,秋无际的手很大,一下子就能包裹住柳在溪的。
很温暖。
小竹撑着头,满意地看着两人,眼睛亮晶晶的。
柳慕白冷着脸,由于冷着脸和平时差别不大,所以不太有人能看出来,他嫉妒了。
短暂的几步路,秋无际却一直牵着柳在溪,生怕走丢似的。
别扭的柳在溪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么晚了都不愿意回家,不就是贪玩的小孩子吗?”
柳在溪无话可说,任由秋无际牵着她上了马车。
寂静无声,柳在溪坐立难安,始终不敢去看秋无际,盯着一个点发呆。
秋无际受不了冷落,明明昨天还那么主动,伸出手在柳在溪面前晃了晃,柳在溪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秋无际问。
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柳在溪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发呆而已。”
秋无际抿唇,然后说了句:“发呆难道比我有意思吗?”
“啊?”柳在溪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两人从上马车开始,柳在溪就刻意保持距离,一直在远离秋无际的位置上。秋无际起身,挨着柳在溪坐下。
“我比发呆好玩。”
“!”
柳在溪推开秋无际的脸,贴着车壁:“你不要乱说话。”
秋无际拉住那只推开他的手,将脸贴了上去。柳在溪仿佛摸了一块烫手山芋,着急想把手抽出来,但是秋无际攥的很紧。
“不考虑玩玩我吗?”
“不考虑!”
秋无际立刻松了手,柳在溪逃离出来。
秋无际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偏头不语,静悄悄的,必定在作妖。
柳在溪看过去,还是好奇出声:“你怎么了?”
秋无际不说话。
“喂。”
不说话。
柳在溪干脆去扒拉秋无际,秋无际就是不肯回头。
“秋无际!”马车外的寒衣抖了抖。
秋无际这才抬头,眼神幽怨:“负心汉。”
?
柳在溪意识到这负心汉是在说自己。“我是负心汉?”
“亲了又不负责,不是负心汉是什么。”
两人的声音并不低,寒衣差点被口水呛死。
这话好像有问题,但是仔细一想,又没说错。柳在溪无话可说,认下了这个负心汉的名号。
见柳在溪不说话了,秋无际又按耐不住。
“你不准备对我负责吗?”
“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你亲了我。”
“可你也亲了我。”
“那我对你负责。”
“……”
怎么越说越不对,无论谁对谁负责,怎么样秋无际都不会亏。
柳在溪干脆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但是秋无际不肯安静,不停的扯着衣袖,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你到底想着怎样?”
“你喜欢我了吗?”秋无际突然问到这个问题猝不及防,柳在溪下意识回答:“不喜欢。”
“那为什么亲你的时候,不推开我。”
柳在溪悟了,如果想要打败一个不要脸的人,那就必须比他更不要脸。
“不就亲了一下,我想亲谁就亲谁,就算不是你,我也可以亲……”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上了,带着侵略性,仿佛要将柳在溪给吞入腹中,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不容拒绝,不接受反抗,柳在溪失去呼吸的机会,脑袋开始变得晕乎乎的,大脑一片混乱,找不到逃离的方法。
直到柳在溪觉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秋无际才松开,柳在溪的双腿开始发软,使不上力气。
“你,你。”
柳在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气急败坏的抓着秋无际衣服。
“溪儿,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的好,我会吃醋的。”
“你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知道了吗?”
秋无际想要继续。
柳在溪气喘吁吁,靠着秋无际的耳边,气息热烈,断断续续:“寒,寒衣。”
秋无际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寒衣在外面,两人动静有些大了,不过还是有几分不高兴:“溪儿,这个时候不要提起别的男人,好吗?”说着,掐了掐柳在溪腰间的软肉。
“不过溪儿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没有人其他人在,就——可以了。”
柳在溪手攀附在秋无际脖子上,嘴唇贴在肌肤上,柳在溪轻轻舔了一口。
这感觉就像是狗尾巴草扫过心上,痒死了,痒到不想控制,任由失控,发展。
“你觉得呢?夫君~”柳在溪小声地说。
秋无际身下已经无法控制了,紧紧抱住柳在溪,却并不打算更深入了解到下一步。
“抱一会儿。”秋无际嗓子沙哑。
柳在溪也任他去了,然后柳在溪就开始思考,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秋无际稍微上前一步,自己就跟着主动了,明明不喜欢秋无际。
莫非她真的是负心汉,撩完不负责,还是年纪到了,该找个男人发泄了。
如果是这样,那个人也并非一定是秋无际。
等到马车到了王府,秋无际差不多平静下来了,扶着柳在溪下车,却没有继续牵起她手,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分明是秋无际也主动的,但是最后先乱了的,也是秋无际。
柳在溪跟在身后,看着秋无际背影,看不清他也看不清自己。
到了入睡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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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在溪先上床榻了,匪夷所思的等待秋无际上来。
直到听到门开的的声音。
“你去哪里?”柳在溪问。
秋无际没回答,说了句:“早些休息。”
之后便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留下柳在溪一个人,竟在此时感受到了寂寞,柳在溪坐起来,盘腿坐着,脑海中再次浮现马车上的那个吻。
热烈经久,人快要融化了。
柳在溪忽然意识到,这个东西好像叫回味。
柳在溪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不对不对,并不一定对秋无际这样,说不定换个人也一样。
到了晚上,柳在溪躺在床上,懊恼,睡不着怎么办?
想着想着,柳在溪就想歪了。
为什么秋无际明明有感觉了,却走了,难道是她的魅力不够大,还是,秋无际他不行。
柳在溪恍然大悟,醍醐灌顶,想的歪的简直没谱,都那么硬了,还不行?
一个晚上,柳在溪就这么猜测着睡了过去,等第二天醒了,询问身边人秋无际的行踪的时候,得知的答案是不清楚。
柳在溪顶着黑眼圈去到店里,浑浑噩噩,集中不了精神在工作上面。
潘吉对柳在溪说:“老板,出去走走吧,说不定郁闷的东西就有答案了。”
反正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在工作上,出去走走或许是个好主意,柳在溪点点头,一个人走到大街上。
形形色色的人穿行在身边,柳在溪低头发呆,双眼失神走着,结果就是撞上了人。
“哎呦喂,我的老骨头啊——”
柳在溪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捂着腰的老者,柳在溪寻思,不就是轻轻碰了一下,至于骨头出问题吗?一看就是碰瓷的,柳在溪没打算理,正要继续往前走,那老者拉住柳在溪说:“姑娘是不是最近有心事困扰。”
柳在溪没有被这人发现自己有心事而惊讶,这东西柳在溪都写在脸上了。
“而且是为情所困。”
“呵呵。”柳在溪听到后半句,冷笑两声,打量起老者。
那老者举着一面破破烂烂的旗子,身上也穿的破破烂烂,看样子就是个乞丐。
“你是来骗我钱的吗?给你。”柳在溪掏出银子给了老者。
那老者眼前一亮,随后又不满起来:“你当我是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老者:“我是喜欢钱,但是我是有尊严的,赚钱靠的是自己勤勤恳恳的算命。”
“你是算命的?”
老者抖了抖身子,摆正身体:“是啊,很难看出来吗?”
“那我让你算一卦,你收了钱就走吧。”
老者捋了捋胡子,说:“好吧,将手伸出来。”
柳在溪听话的将手伸出来,那老者举起柳在溪的手看了半天,缓缓道:“姑娘我看你命中有劫啊,情劫和命劫都有啊,一不小心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柳在溪噗笑:“你这话数骗骗小孩还可以,骗我就算了。”
那老者生气:“我坑蒙拐骗,不是,摸爬滚打多年,见过的人数不清,像你这样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哦?那你说说我的命劫和情劫是什么?”
25. 醉欢楼
“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是要遭雷劈的。”
柳在溪懂了,这人就是个神棍。
不打算跟这个神棍浪费时间,那样看起来好像会更郁闷,正准备转身走,又被神棍拦住。
“哎哎哎,你可不能走,我还没有告诉你破局之法。”
“不用了,我很忙,先走了。”
那老者先一步走到柳在溪前面,说:“这可不行,你给了我钱的,我就得帮你。”
柳在溪咬唇,这个人也太敬业了点吧。
柳在溪来了兴趣,反正漫无目的的走着也无聊,不如听听这老者能讲出什么花来。
“那你说说,如何破局。”
老者清清嗓子,缓缓道来:“姑娘你的这两劫是环环相扣的啊,由一个引出另一个,只要破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会不攻而破了。”
柳在溪点点头,示意老者继续。
“咳咳,其实这破解之法很简单,追随本心便好。”
“?”
“你好像说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柳在溪有些无语了,她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姑娘可能觉得我是胡乱说话,但是姑娘是否觉得郁闷,容易做一些冲动的事情,但是完事之后又觉得浑身不舒服。”
柳在溪仔细想了一下,从第二次就开始了,每次秋无际亲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回应,之后又开始后悔,觉得冲动了。
这老者似乎确实懂点什么,柳在溪点点头。
“这就对了,姑娘那是认不清自己的心,身体随心而动,但是姑娘却认为是一时的。”
“只要姑娘你认清自己的真心,就能够破解这局,从此顺风顺水。”
“我看姑娘的面相,也是有福之人,只是被这劫绊倒了,只要姑娘能破解,以后的人生必定是人人羡煞啊。”
柳在溪大概知道了这老者在说什么了,意思不就是她喜欢秋无际,怎么可能,她和秋无际只有利益关系,没有其他,若是那几次的冲动,估计也就是太久没有碰男人了,才不是什么本心之类的,反正骄傲的柳在溪是死不承认的。
“姑娘,人生苦短,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听到这话,柳在溪抬头去看那老者,但是老者却已经消失了,明明话语才刚落,却已经不见身影,像鬼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柳在溪打了个寒颤,莫非是撞邪了。
柳在溪拍拍自己的脸,继续往前走。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栋看上去富丽堂皇的建筑,名字叫做醉欢楼,喝酒的地方吗?
明明是白天,但是人很少,而且进去的都是女人,柳在溪无比好奇,站在门外打量。
这个时候店内老鸨在二楼注意到了柳在溪,很快下来,敞着胸膛:“这位姑娘怎么不进来瞧瞧,光在外面多没意思。”
“你们是做酒楼的吗?”柳在溪话语一落,那老鸨就笑了起来。
“姑娘一看就是第一次来吧。”那老鸨贴着柳在溪耳朵旁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柳在溪听后不禁退后半步。这不就是男青楼,专供女人享乐。
老鸨抛给柳在溪一个媚眼:“姑娘若是有空,晚上可以进来喝一杯,本店绝对让姑娘,□□。”说罢,摸了一把柳在溪的手,笑着朝店内去。
柳在溪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怎么转到这种地方来了。
转身想要快速离开,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这个醉欢楼不就是能证明她喜不喜欢秋无际最好的办法吗?只要今天晚上到这里来,如果她对其他男人有反应,那就说明是饥渴太久了,与秋无际无关,如果没有反应,那或许就能说明对秋无际可能有一点点感觉吧。
得到可以证明的答案,柳在溪身子一轻,步伐欢快起来,回了店里。
这几天由于状态不佳,新疆炒米粉的进度一直落后,该推进一下了。
回到店里,潘吉看着柳在溪面露笑容:“老板这是找到答案了。”
柳在溪笑笑:“差不多吧,很快就会有了。”
张聚德这个时候出现:“老板,你让我们泡的干辣椒和青椒已经剁碎了,就等着你回来了。”
“好,这就来。”
几人朝着后厨走去,准备炒制酱料。
这个酱料是柳在溪跟着一位师傅学的,说如果觉得网上买的酱料不对味,加几勺这个就好了。
备好葱花,洋葱碎,蒜末,芹菜碎各一勺,放入碗中,再加入豆瓣酱,还有上次做剁椒鱼头剩下的剁椒酱,一勺蚝油,一勺白糖,一点花椒粉和味精,再加入鸡精,用清水搅拌均匀,这样酱料就完成了,在量上的控制比较严格,柳在溪仔细嘱咐几人,一定要小心。
锅中倒油,等油热的时候,准备好火锅底料,幸好这玩意儿柳在溪也有,不然从头熬制怪麻烦的。柳在溪倒入事先准备好的青红辣椒炒香,然后倒入调好的酱料。
“火候很重要,一定要把握好。”柳在溪说。
三人仔细看着,不敢有任何马虎。
等转为中小火,熬制五分钟左右就可以了。
这样炒米粉的酱就完成了。
柳在溪认真的模样落在柳慕白眼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样动人,柳慕白很喜欢这个时候,没有外人打扰,这个时候的柳在溪,是属于他们的。
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东西,一旦落入泥土里,就开始生根发芽,一点点朝着深处扎去,根茎遍布,想要拔除都不行,而那颗种子,现在落入了柳慕白的心里。
认真投入到一件事情之后,时间就会变得很快,新疆炒米粉的进度开始快了起来,做出来的成品也不错,色香味俱全,每根米线都裹满了酱料,红彤彤的,看上去就食欲大开。柳在溪做出来的辣度版本最强,几乎是把不能吃辣的小竹辣哭的程度,辣的小竹连喝一整壶的水都没有缓过来。
柳在溪看着辣出眼泪的小竹,突然想到,如果是秋无际吃了这份新疆炒米粉,会被辣哭吗?
哭着的秋无际,应该很少有人见到过吧,毕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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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面前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这点倒是跟柳在溪很想。柳在溪忽然想到刚见到秋无际时,他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每个动作都高贵的不得了,连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旁人,柳在溪勾唇一笑,这样的人,喜欢他的倒是很多。
晚上,三人回了王府。
柳在溪走回吟秋榭的路上突然想到,每次回了王府之后,总是跟秋无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都没有空跟小竹他们一起。主要是秋无际总是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不敢跟秋无际在小竹他们面前,而秋无际又总是黏着她。等验证了之后,看来要多抽出时间来陪陪他们了。
到了吟秋榭门口,灯是灭着的,柳在溪自己都未察觉到,心里那股失望。
一个侍女碰巧路过门口,柳在溪拉住她:“你知道王爷在哪里吗?”
侍女:“王爷似乎进宫了,看样子今天晚上应该是回不来了,估计要到明早了。”
闻言,柳在溪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过,今天晚上能偷溜出府了。
众人都睡下了,夜里什么都不剩。
柳在溪穿着披风,蹑手蹑脚如同做贼一般朝着王府的后门去。
一路畅通无阻,柳在溪穿过小巷,来到灯火通明的街,夜晚亮如白天,柳在溪一路向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醉欢楼,不得不说,这里简直比白天还要热闹。
门口招揽顾客的老鸨一眼就看见了柳在溪,热情相迎:“这不是白日的姑娘吗,来了就往里面请吧。”
几个穿着暴露的男人拥护着柳在溪往前走,柳在溪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进入醉欢楼了。
进入内部柳在溪才发现,来这里的女人很多,而且看起来都很有钱,柳在溪猜猜,这里面估计还有些认识自己的,于是开了间包厢。
包厢内,老鸨进来,“姑娘的酒要不要加料。”
柳在溪第一次来,自然听不出来“加料”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是在酒里加点东西而已,便点头答应下来,老鸨娇羞一笑,吩咐着人。
“姑娘想要什么样的?”
柳在溪也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不过有钱任性:“最好的我都要了。”
老鸨立刻喜笑颜开,他果然没看错,柳在溪是个大客户,起身去外头给柳在溪找人。
这个时候,柳在溪的酒上来了,端酒的男人媚眼如丝,恨不得立刻贴在柳在溪身上,柳在溪感叹,这里的男人还真是……主动。
老鸨奔着狠狠赚柳在溪一笔的目标,一下子给柳在溪来了七个,风格迥异,体型不同,保证享受。
柳在溪看着快要扑过来的男人们,咽了咽口水,是不是太放肆了,有种出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男人们,有的高冷,有的热情,高冷的就在远处静静抚琴,热情的已经在柳在溪怀里了。
方才端上来酒被年纪看起来不大的男人给柳在溪灌下,酒香确实比一般的要醇厚,更加香甜,倒是一款适合女人的酒,可能是因为加了“料”吧。
26. 中药
一杯又一杯下肚,柳在溪甚至没机会说话,这些个男人明显是要将她灌醉。
柳在溪推开酒杯:“好了,先停一停,我不是来喝酒的。”
一男人挑起柳在溪的下巴,用手指摩挲柳在溪的唇。“那姑娘是来做什么的~”
柳在溪不动了,看着面前挑拨自己的男人,仔细感觉,好像没有跟秋无际在一起时的感受,没有反应,难道是不喜欢这款。
推开面前的男人,柳在溪道:“你出去吧。”
男人立刻慌了:“姑娘为何?”
“我不喜欢你,一边去。”
那人只能不情不愿的起身出了门,其他人见柳在溪喜怒无常似的,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得罪了柳在溪,自己也要被赶出门去,那样今晚可就赚不到钱了。
其他男人不再像刚开始一样热情了,都松弛有度,似近似远,保持着一种距离,又试图勾起柳在溪的兴趣。
柳在溪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类型,但是围在自己周围的男人就两个字,妖艳。应当是不喜欢的吧。
扒拉着桌上的菜,柳在溪对这些男人还不如对面前这一盘菜感兴趣。
花生米倒是不错,恰到好处的脆。
比起面前的男人,她更对厨子感兴趣,或许可以挖个墙角。
总之半个时辰下来,柳在溪对这几个男人毫无兴趣,除了留下一个弹琴的,其他通通被柳在溪赶了出去。
直到嘈杂声都消失,柳在溪这才注意到悠扬的琴声,和一直在角落的男人。
柳在溪眼前一亮,这个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从气质上就出众了。
柳在溪急切的想验证,走上前去,手掌放在琴弦上,琴声停止,男人抬起头来,与柳在溪视线交错。
“你叫什么名字。”
“听涧。”
柳在溪点点头:“好名字。”
听涧一直在角落躲着,以至于柳在溪一直没注意到。
“你跟他们很不同啊。”
听涧眼中疑惑:“你不也是吗?”
柳在溪歪了歪头:“我哪里不同。”
听涧老实说:“别的女人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你却不是,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柳在溪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呢,你为什么不同。”
“我是被骗来的,不是自愿,能不与客人接触,就不接触,纯粹是在这里卖艺,讨口饭吃。”
柳在溪若有所思点点头,忽然靠近听涧,直视双眼,紧紧贴着听涧。
听涧并没有躲避,过了一会儿,柳在溪叹口气:“没感觉。”
这一句话引起听涧的兴趣。
“什么没感觉。”
柳在溪下意识说:“对你和他们都没感觉。”
人有时候面对朋友,更能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
“姑娘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为何,或许我能帮你。”
坐在琴的对面,柳在溪说:“我来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的。”
“哦?”
“我问你啊,如果你对一个女人,面对她的撩拨总是会冲动回应,你以为只是饥渴太久了,但是当你面对其她女人,又没有想冲动的感觉了,这是什么?”
听涧闻言一笑:“很简单。”
“什么?”
“你喜欢上他了。”
柳在溪摆摆手:“拉倒吧,老娘二十多年都没喜欢过别人。”
“或许只是没遇到他。”
“不过姑娘看起来不过也就十几的模样。”
柳在溪没注意后半句话,或许只是没遇到他,吗?
“你又没喜欢过别人,你怎么知道?”
听涧温柔道:“喜欢过,可惜后来她成亲了。”
看来是个悲伤的故事,柳在溪摇摇头。
听涧并没有避讳提起这件事来:“我当时也与你一样,面对她的百般撩人总是冲动,她是我第一次接客,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我不服,总以为是在这里太久了,所以被同化了。她是富家千金,婚姻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那天她来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远走高飞,我拒绝了。我并不认为自己喜欢她,冲动总是有很多原因,后来她成亲了,再也没来过这里,那之后我见过很多人,再也没见过和她相似的了。”
“当我意识到开始找寻她的身影,我才明白,自己喜欢上她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你可以去找她啊。”
“不了,她已经有孩子了,我只是她年少时犯下的一个错罢了。”
柳在溪唏嘘不已,原来那神棍说的错过这么严重,不对,她是害怕了吗?害怕错过秋无际?
“你想赎身吗?我可以帮你。”柳在溪问。
听涧依旧保持笑容:“不了,我有钱,她那时候给了我很多,足以我后半生无忧。”
“那为什么不走?”柳在溪十分好奇。
“有时候见形形色色的人也挺有趣的,反正我卖艺不卖身,出去之后可能就没有活下去的目标了吧。”
果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会觉得无趣。
柳在溪像是找到了知心好友,将所有郁闷都说了出来,而听涧很擅长解决这些事情,将经验倾囊相授。
长舒一口气,心里舒服多了,柳在溪心直口快:“其实我应该算是有妇之夫了。”
“所以你说的人就是你的夫君了。”
柳在溪点点头。
“既然你原先都不喜欢你的夫君,为什么要成亲,被家人所逼吗?”
挠挠头,柳在溪说:“不造啊,他上来就说要和我成亲。”
听涧笑出声:“那看起来是很喜欢你了,对你一见钟情了。”
柳在溪撇嘴,她不信,除非秋无际亲口说。
经过了听涧的相处,柳在溪终于心服口服了,她,喜欢上了,秋无际。
还是有点扯淡,想她潇洒半生,居然有一天会为情所困,实在是……
“你觉不觉得有点热了”柳在溪出声,身体越来越热了。
“不啊。”
“难道是我酒喝多了?”
听涧猛的起身:“你的酒里是不是加料了!”
柳在溪单纯点点头:“我以为加了会更好喝,不过确实好喝。”
“加的是合欢散。”
“?”
!!!
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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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明显,柳在溪还猜不出来,立马慌了神。
不过谁家酒里面加料加的是合欢散啊!她以为跟奶茶一样呢!
“有没有法子能解了?”
听涧摇摇头:“只有给你找个男人了。”
柳在溪瞪大眼睛,这下完蛋了,侍女说秋无际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要我去外面给你……”
“不要,要也是跟老娘喜欢的人。”
柳在溪脸色通红:“去衡王府,找秋无际……”
听涧很聪明,很快猜出了柳在溪的身份,只不过没想到外界传言衡王和王妃恩爱有加,原来都是演出来的。
听涧将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柳在溪泡在冷水里,又命自己的人去悄悄去衡王府报信,自己去后门等着了。
小厮受听涧吩咐,去的是衡王府的后门,来的人是管家。
“你是谁啊,来衡王府作甚?”
小厮看了看四周,在管家耳边小声说了一会儿,管家让小厮回去,立刻回府去找秋无际。
此时已经很晚了,秋无际刚刚回来,没有回吟秋榭,并不知道柳在溪不在府上。
管家慌慌张张的连门都没来得及敲,直接闯进书房。
“王爷不好了,王妃出事了!”
秋无际起身正想去吟秋榭,被管家拦住:“王妃不在府上,她,她去了醉欢楼。”
秋无际岂是能不知醉欢楼是什么地方,来不及询问柳在溪怎么在那里,让管家长话短说。
“那人说,有人在后门等王爷。”
管家话语刚落,秋无际就消失不见了。
飞走在屋檐之上,秋无际速度极快,只能看到残影。没一会儿就到了醉欢楼的后门,连喘气的机会都未给自己留,一眼瞧见了听涧,飞身而下,捏住听涧的脖子提了起来:“她在哪?”
听涧皱着眉头,这人就是杀伐果断的衡王吗,“在我房间,我带你去。”
气秋无际松开手,听涧立刻带路,边走边说:“王妃第一次来不知道醉欢楼的规矩,中了合欢散,不过你放心,没有人在,在房间里很安全。”
听涧突然当了一把神助手:“你的王妃说,要也只要你,我就让人去王府找你了,幸好你在。”
秋无际没有空注意听涧说的话,只是想赶快见到柳在溪。
房间门口,四周无人。
“王妃就在里面,进去吧。”
没听完听涧说话,秋无际就进去了。
房间内很安静,屏风后传来水声。
秋无际大步跨向屏风后,柳在溪躺在水里,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难受,可能是太热了,衣服脱的七七八八,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水中。
秋无际站着不敢动了。
柳在溪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来人,带着疑问:“秋无际?”
听到柳在溪的呼唤,秋无际才回神,趴在浴盆旁,摸了摸柳在溪的脸,很烫。
柳在溪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拉住秋无际的手不肯放。
“热。”
“你的手好凉快。”
秋无际下意识想抽开,但是柳在溪拽的很紧。
“别走,热,抱我。”
27. 我喜欢你
中药之后的柳在溪格外主动,拉住秋无际的手紧紧不肯放开,秋无际的衣袖沾了水,紧贴着手臂。
秋无际没有推开柳在溪不安分的手,这倒是让柳在溪更为放肆。总之,这么一直泡在冷水里并不是个好办法,秋无际将柳在溪从水中抱了出来,湿透的衣物下肌肤带着水光。
想将人放在床上,柳在溪却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绕住秋无际不肯松手,秋无际无法,只能一同倒在床上,柳在溪身上的衣服此时只有薄薄一层,身下就是大片的风光,秋无际内心十分纠结。听涧说了,合欢散只有同房之后才能解,但秋无际不知道,到了那时柳在溪会不会讨厌自己,清白对于一个女孩子的重要程度不用多说,他不想趁人之危,可是同时这也关乎柳在溪的命。
“热……难受……”柳在溪在身下呢喃,紧皱着眉头,看上去很痛苦。
秋无际眼里满是心疼,没有可以得到柳在溪的爽快。
动手点了几个穴位,这样可以组织药效的蔓延,秋无际拼命想着有没有第二个办法,可就算想破脑袋,合欢散也只有这一种解法。
正不知所措之际,腰间一松,柳在溪解开了秋无际的腰带。
下意识想要推开柳在溪,他不想自己或者柳在溪因为这个后悔。
柳在溪却因为秋无际推开自己而感到委屈:“为什么不要我。”眼中泪花闪烁,秋无际第一次见柳在溪哭泣,她一向坚强的让人害怕。
秋无际心疼摸摸柳在溪的脸庞:“不是这样,只是,你确定要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这样吗?或许你有喜欢的人吗?我……”
如果柳在溪有喜欢的人,药就可以解了吧。
“你。”
一瞬间,秋无际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劈开,无法思考,身体失去力气,倒在柳在溪身上,全身轻飘飘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传遍,心贴着心剧烈的跳动着,脑袋都变得晕乎乎的。
为了确定,秋无际还是问了一遍:“我是谁?”
柳在溪不停喘息:“秋,秋无际。”
所得皆所愿,秋无际就是这种感受,刹那间,世界似乎都是秋无际的,也确实,秋无际拥有了他的世界。
既然如此,那就放心大胆的沉溺其中吧。
身上的热度逐渐褪去,心上却是滚烫。
药效消失,柳在溪却已全身发软。
天蒙蒙亮了,这才停下来,一同入梦去。
*
正午刚过,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脸颊被照射有些烫,柳在溪被光晃醒了,皱着眉不爽地睁开眼,眼皮子很沉重,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眯开一条缝隙。柳在溪想起来,但是手臂一阵酸痛,腰间更甚,浑身上下感觉是被万马奔腾过了,比宿醉之后还要难受。
柳在溪慢慢缓过神来,突然感觉喘不过气,低头一看,是个脑袋。
秋无际感受到动静,也睁开眼,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眼对眼。对视了一会儿,秋无际又将脑袋埋了回去,撒娇似的:“溪儿,再睡一会儿。”
柳在溪是很想再睡一会儿,但是眼前这个场面,着实是不能入眠。
浑身黏黏的很难受,柳在溪想洗洗。“秋无际,我要洗澡。”柳在溪沙哑着声音说道。
秋无际这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不错,便将柳在溪抱起,向浴池走去。
泡在水里,在秋无际怀中,密不可分。
“还难受吗?”秋无际摸了摸柳在溪的脸,感受上面的温度。
柳在溪无力摇摇头。
秋无际将头放在柳在溪肩膀上,突然道:“溪儿,再说一遍昨天的话好不好。”
“说什么?”柳在溪打个哈切,没明白秋无际指的是什么。
“说你喜欢我。”
柳在溪这才想起来,昨天是迷迷糊糊给秋无际表白了哈,之后就这个那个了。柳在溪想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在她看啦,秋无际是她的男人,她想怎样就怎样。
挑逗的心思出来,柳在溪转身抱住秋无际,贴着唇,一吻毕,柳在溪用魅惑的语气说:“我喜欢你啊,阿际。”
柳在溪的动作行为秋无际很满意,“溪儿,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不着急,下次再给你。”柳在溪用手指在秋无际胸膛上画圈圈,痒痒的,秋无际深吸一口气,只能憋回去。
泡了很久,洗净全身疲惫,两人准备回府。
走之前,柳在溪原本想去见听涧一面的,但是脖子上的红印太过明显,柳在溪觉得还是算了,山高水远,有的是机会见面。
马车在后门等待,两人上了寒衣安排的马车,绕路向王府驶去。
柳在溪全身酸痛不想动,秋无际便抱进王府,一路上引侍女侧目,柳在溪努力假装看不见那些视线,一路若无其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反正这些侍女们也不知道。走到一半,柳在溪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店,这个点了她还没去店里,潘吉他们该着急了吧。
“我的店……”
“放心,我让寒衣通知了,今日都休息。”
柳在溪松一口气,她最讨厌干等了。
回吟秋榭的路上,遇见了小竹和柳慕白。柳慕白是来询问小竹柳在溪在哪里的,正巧,秋无际抱着柳在溪路过了。
小竹开心又疑惑上前:“王妃,你和王爷去哪里了啊,昨晚不在王府吗?”
小竹问的问题柳在溪是一个都回答不出来,只能敷衍几句,试图瞒天过海,瞒的过单纯且十分相信柳在溪的小竹,但瞒不过柳慕白。
柳慕白看见了柳在溪极力用衣服遮住的红印,柳慕白知道那是什么,攥紧了拳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白?”柳在溪看着柳慕白将要离开的背影出声。
柳慕白第一次听见柳在溪的呼换却没有回头。
柳在溪还没来得及思考柳慕白是怎么了,小竹就又问:“王妃身体不舒服吗?”
柳在溪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
秋无际轻笑一声,柳在溪嗔怒抬头,秋无际眼里的柔情化不开。
小竹见两人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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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神上的交流,虽然不明白是在干什么,却感叹一句,王爷王妃真默契,这可能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有惊无险的回了吟秋榭,秋无际轻柔的把柳在溪放在床上,“腰还疼吗?”
柳在溪噘噘嘴:“你觉得呢?”
秋无际像小狗蹭了蹭柳在溪:“我错了,下次肯定温柔。”
柳在溪才不相信,男人都是一种动物,做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去给我倒杯水,渴死了。”秋无际唯命是从,异常听话,此时柳在溪如果要天上的星星,秋无际都会想法设法的给摘下来。
“多休息几天好了,店里的事情暂搁那里吧。”
柳在溪摇摇头:“不行,我要赚钱的。”
“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柳在溪:“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谁会嫌弃钱少。”
秋无际挂了一下柳在溪的鼻尖:“财迷。”
抱住柳在溪,疯狂的吸允上面的气息,秋无际道:“溪儿,我好高兴啊。”
柳在溪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睁开眼:“这就满足了。”
“嗯。”
“可我有点后悔。”
“?”秋无际眼看就要委屈起来。
“速度也太快了,而且这样一来,我们两个的赌约,我不就输了,我还信誓旦旦跟小白说,三个月之后我就离开你。”
听到前面还好,但是一听到柳慕白,秋无际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不过很快又庆幸,幸好赢了,这种全世界都属于自己的感觉真好。
秋无际在柳在溪锁骨处咬下去一口,一个清晰的牙印留在上面。“我们温存的时候,不准提其他男人。”
柳在溪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成两人温存了。
“那是我弟弟,我怎么就不能提了。”
秋无际咬唇,想了一会儿,还是不要将柳慕白喜欢她的事情说出来比较好,有些事情,大家都装不知道,是最好的办法。
“弟弟?他的年龄看起来可不小了,倒是溪儿,怎么总说的一副自己年纪大了的样子。”
柳在溪愣住了,若按原来的年龄,她是比柳慕白大个几岁,但是现在的柳在溪,可能比柳慕白的年龄要小。
柳在溪不知道要不要将她是穿越过来的事告诉秋无际,她喜欢秋无际,所以愿意无条件相信他,可是秋无际会不会以为她是妖怪。
忽然感受到了腰间传来的力度,柳在溪低头,秋无际正认真的给她揉腰。
或许秋无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只要她是她就好。
“秋无际。”
“嗯?”秋无际捏捏腰间的软肉。
“其实我不是柳在溪。”
听到这话,秋无际只是“嗯”一声,再无其他,像是早就知道了结果一样。
柳在溪也不奇怪,她知晓秋无际的聪明,结合调查过自己的背景,怎么会察觉不到异端呢。
“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秋无际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上面。
28. 投毒
“你就不怕我是另有目的。”柳在溪问。
秋无际的反应让柳在溪想给他一锤子。
“原来溪儿的目的是我啊。”
模样十分臭屁,柳在溪想抡人。
柳在溪正伸手举起,作势要打秋无际,秋无际立刻抓住柳在溪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秋无际炙热的眼神盯着柳在溪,柳在溪觉得她的心上似乎被烫了一下。
“可如果,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看出秋无际眼中的疑惑,柳在溪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她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
柳在溪以为以秋无际古代人的身份,会觉得自己是个妖怪,但是并没有,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会回去吗?”
柳在溪原本已经做好了回答秋无际各种问题的准备,可是这完全是意料之外。
愣了一会儿,柳在溪看着紧张的秋无际,轻笑。
“不会。”
原来真的有人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在,在就好了。
*
开业前一天的夜里,郭华几人正泡完米粉,准备走人了。
很快,店里空无一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巷子里,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如瘦长鬼影,悄悄摸索着前进。
绕路来到辣么好吃的后门,那人看起来有气无力的,艰难的翻过了墙壁。
后院自从柳在溪他们搬到王府里就一直空无一人,原本想着让带着小甲小乙的潘吉来住的,但是被拒绝了,开玩笑似的说:“以后王爷王妃吵架,还有个地方可回。”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后厨,一大缸米粉正浸在水里,那人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打开,呆立了很久,最后还是决绝的撒了进去,之后原路返回。
*
秋无际想让柳在溪再多休息几天,但是柳在溪有自己的原则,坚持要开业。
离弦的箭般,时间碎落一地,开业当天。
店里从未推出过辣系的主食,在本就有老顾客的基础上又吸引了一大批顾客。
称赞的话很多,柳在溪已经听腻了,她一向很有信心。
原本一切都很平静,突然,盘子的碎裂声响起。
“啊——”
一人惨叫声传来,柳在溪心里大喊不妙,立刻起身去查看。
那人已经口吐白沫,眼白翻上,倒地不起了。
“去请郎中!”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开始倒下,状态都一样,正准备吃的人筷子吓得掉到了地上:“饭,饭里有毒!”
一瞬间所有人乱做一团,柳在溪静静站着,蹙着眉,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下毒。
“都不要动,吃了的都留下,郎中很快就会来!”
柳在溪整个人上下都阴沉沉的,一时之间真的震慑住不少人。
后厨的人都跑了出来,小竹一脸担心,柳慕白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厨子三人还是一脸的懵,小乙躲在小甲身后,两人是见过死人的,所以没多大反应。
柳在溪让柳慕白堵住门口,不让任何人出去,物证和人证都要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柳在溪揉了揉眉间,让小竹他们去查看所有人的情况。
很快,郎中来了几个,包括王府上的都来了,一个个开始检查。越检查,郎中的脸就越黑。
府上的府医在柳在溪耳旁说:“王妃,饭菜里的毒是莠毒,此毒凶险,毒性猛烈,如果不及时解毒,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死,但是方才有的人摄取的毒素太多,已经回天乏术了。”
柳在溪死死扣着手心,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手心松开,柳在溪抬头,是秋无际。
秋无际点了点柳在溪的手心,示意其不要紧张,那眼神仿佛在说,有我在,不要怕。
柳在溪深吸一口气,回握住那只手。
秋无际:“快去解毒,已经回天乏术的人单独隔离开,一一核对身份。”
“是。”
寒衣很快带着人赶来,疏散了门外的人群,中毒不深的人也解了毒,了解了情况,把一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无关紧要的人放走了。此次一共死了三人,如果是在战场上,那么伤亡不算大,偏偏这是一家餐饮店,但凡有人肚子疼,都是对店铺的致命一击。
柳在溪和秋无际站在死去的人面前,秋无际问:“怎么看?”
柳在溪自然是懊恼和后悔的,如果在开店之前检查一遍多好,如果派人夜里守着多好,明明知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盼着她倒下,就应该想到会有人投毒,或者闹事的,但是没有时间去反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给这些死去的人的家属一个交代。
已经解毒的人,秋无际安排好了,登记完信息就让他们回去了,之后会一一上门赔偿。死去人的家属也赶来了,现场哭声一片。
“万郎啊,万郎,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呜呜呜——”
柳在溪和秋无际并肩而立,已经做好了接受谩骂的准备。
那撕心裂肺的家属上前来:“王爷,王妃!我不信,我不信这事是你们做的!我家万郎最喜欢的就是王妃家的菜,经常夸赞王妃,我不信王妃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求王爷王妃给我一个答案,将投毒之人绳之以法!”
没有谩骂,都是相信柳在溪可以给他们一个公道,这份信任建立起来没有那么容易。
柳在溪吸吸鼻子,眼圈发红:“金钱代替不了人,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收下,算是替死去之人照顾你们,之后需要帮忙都可以到王府上来,至于凶手,我们会尽快捉拿归案,任由你们处置。”
安抚了家属,协助了下葬事宜,柳在溪去参加了每个人的葬礼,一一道歉,虽然深知道歉没什么用,可能就是图个心安吧。
等葬礼结束,柳在溪停下店里的一切事物,找不到凶手,即使店能开起来,也不会有人敢来了。
秋无际问:“有思绪了吗?”
柳在溪撑着头:“要么就是像那天来闹事的人,但他们应该也没有那个胆子来做杀人这种事情,所以……”
“你知道的,无非就是慧妃和柳府的人。”
“可惜麻烦,古代又没有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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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找不到证据,更何况,慧妃定然不会自己去下毒,肯定是找个替罪羊,就算找到凶手,慧妃也可能毫发无伤。”
秋无际点点头:“那觉得该从何调查起。”
“柳府。”
柳在溪让寒衣去调查柳府所有人这些天的行踪,慧妃找到柳府,柳府再找其他人下毒,凶手很好推断,古代人的套路无非就是那几个,柳在溪看小说都看腻了。
不出三日,寒衣就带着消息来了。
“王爷王妃,柳府的人的行踪都很正常,但是侍女却不,柳府二小姐的贴身侍女经常往贫民窟跑,而去那里也只是为了寻找替罪羊罢了。”
寒衣挥挥手,一人被带上来。
那人眼里无光,瘦弱无比,因为过瘦,脸颊凹陷,感觉只要风轻轻一吹,骨头就会散架。
一旁的侍女看见这人这般模样,有的被吓一下。
柳在溪看见那人,不自觉皱起眉头,不妙啊,这种人即使抓到了也问不出什么,因为这人完全没有活着的希望,就是一副活着也行,死了也没关系的无所谓。
秋无际这时靠近柳在溪:“不要担心,这种人不可能完全没理由的替柳府做事,要么就是给了太多好处,要么就是有把柄在柳府人的手中。”
柳在溪点点头,让寒衣给那人松绑,仔细打量着。
看起来年纪不大,感觉比小竹年龄还要再小些,这个年纪大概是在上初三或者高一。
柳在溪蹲在他面前问:“饿不饿?”
少年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不过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柳在溪扶起他,拉着他的手一步步朝着膳房走去,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懂柳在溪的操作,这个时候同情心泛滥吗?那大概率可能是杀人凶手啊。
让少年在膳房坐下,柳在溪撸起袖子,开始做简单的菜色。
不一会儿,四菜一汤就做好了,整整齐齐摆在少年面前,少年没有急着动筷子,在柳在溪说吃吧的时候,塞了两个馒头到怀里,才开始狼吞虎咽,甚至饿得连筷子都不用。
桌子上的食物被吃干净,柳在溪笑着:“谢谢你喜欢我的菜。”
少年一直垂着的脑袋,这才开始敢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
“怀里的馒头是给谁的?”
少年下意识吐出两个字节:“妹妹。”
柳在溪心里庆幸,终于有突破口了。
于是,柳在溪双手覆盖在少年的手上,一字一句:“那么,妹妹知道哥哥是杀人犯,还会要这个哥哥吗?”
柳在溪能感受到少年的身体一震,他在恐惧。
少年身体开始发抖,瘦弱的身体抖起来,像被风吹起,婆娑而动的树枝,脆弱不堪,折断在空中。
“我不是,我不是……”少年低声喃喃自语,柳在溪靠近听清。
“不对,你是。”
“不是的!”
少年猛然站起,将柳在溪推落在地上,一鼓作气跑了出去。
不过没有用,很快还是被抓了回来。
秋无际扶起倒在地上的柳在溪,有些心疼。
29. “谢王妃赐名。”
少年被摁住在地上,拼命反抗,但是毫无作用。
柳在溪站在少年面前,没有居高临下,却莫名有一股威压。
“你知道吗,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很愚蠢,你也好,柳府也好,都一样。”
正在挣扎的少年听见柳府两个字,顿时,身体僵住,不再乱动,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柳在溪。
少年嘴唇哆嗦,很快,仿佛释然了,嘴角擒着一抹冷笑:“知道了又怎样,有能耐杀了我。”
柳在溪面无表情,没有理会这句话:“你不想救你妹妹吗?还是你觉得,柳府的人真的会善待你妹妹。”
一听到妹妹,少年原本还有些嚣张的模样荡然无存,转为呆滞,尤其是听到善待两个字的时候,又带着一丝惊恐。
柳在溪蹲下来,直视少年的眼睛:“柳府今天敢派你给我下毒,明天就敢给你妹妹下毒。”
不断刺激着少年紧绷的神经,少年的防线被也一点点击溃,濒临崩溃边缘。
下一秒,少年突然扑上来要掐住柳在溪的脖子,幸好被秋无际一把拽开。
“你们这些人都一样,全都一样!我们只是想好好活着!有错吗!”
“没错,可惜你选错了人,选择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阵营,这就有错了。”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是柳府的千金,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吗?”
显然,少年并不知道两拨人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家人陷害家人,这是少年所不曾经历的。
“我被他们欺辱十几年之久,被逼到跳河,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善待谁?”
少年神色开始变得紧张,恐慌起来,话都说不完一句:“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名声这点柳在溪还是很自信的。
“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打听打听,只要你去找曾经来我店里的食客问,什么都知道。”
终于,少年不再挣扎,全身脱力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求你,求你们,救救我妹妹吧,毒是我下的,是柳府让我下的,只要你们能救出我妹妹,我随便你们处置。”
柳在溪长叹一口气,此人心性并不坏,只是被逼到绝路上了,别无他法,只能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我可以救你妹妹,不过你要在公堂上诉说关于柳府的真相,到时候,我会把你交给你杀害的那些人的家人处置,你有这个觉悟吗?”
听到可以救妹妹,少年重燃起希望连忙答应下来:“我答应,我都说,只要你们能救出我妹妹,我怎么样都可以。”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少年被秋无际的押送下去,走之前,柳在溪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摇摇头:“我们没爹没娘,也没名字,他们都叫我小扒手。”
柳在溪嘴角抽搐:“这名字太难听了,换个名字吧,叫……静安,你妹妹就叫静淑。”
静谧,安宁,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就是这样的。
静安嘴中念着自己的名字,被带走了。
等四周无人了,秋无际才问出来:“你是怎么知道并非他本意的。”
柳在溪不假思索说道:“直觉,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贪恋钱财而不择手段的人。”
秋无际摸摸柳在溪的头:“接下来想怎么办?”
柳在溪嘻嘻一笑,抱住秋无际:“我不是有一个厉害的夫君吗。”
这份夸夸非常受用,其实只要柳在溪一声令下,上刀山赴火海都会把她想要的东西带回来。
很快就能解决眼下最麻烦的事情,柳在溪心情大好,秋无际眉眼带笑,流露着旁人无法看见的温柔,这是专属于柳在溪的。
“溪儿看起来很擅长解决这些麻烦事情。”
柳在溪摆摆手,有些小小的不屑:“也不算擅长吧,只是正好专业对口了。”
姜知意和柳府的小把戏简直就是小说里最低级的陷害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平反了,可能姜知意是输在没看过小说,还是没遇过更高级的对手。
解救人质的任务,理所当然的交给了寒衣,而寒衣也不负众望,很快就找到了在郊外的房子,被人看守的女孩。女孩一开始看见寒衣害怕极了,那天走在路上,遇见一个人,说跟他走就有饭吃了,静淑一听有饭吃,想着如果能带食物回来,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又由于饿了太久,便跟着那人走了,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食物,只要无尽的黑暗,小屋四周被封闭住,不透光,每天扔进来几个馒头,静淑没吃,要留给哥哥。
等寒衣解决完外面的小喽啰,进到屋子里,就看见女孩怀里抱着几个馒头,说要寒衣带给哥哥,寒衣也不禁心疼起眼前单纯的女孩,为了给哥哥留一点食物,竟然很少进食,难道不知道人是会被饿死的吗。
寒衣带着女孩回到了王府,静安看见自己的妹妹被饿的昏迷不醒,只为给他留几个馒头,顿时也知道了柳府根本没有打算好好善待静淑,一切只是为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两人的命在这些有权有势的的人眼里算得上什么呢。
将静淑安顿好之后,静安面对柳在溪两人跪了下来。
“多谢王爷王妃救了我妹妹,这恩情静安会记一辈子,我愿意在公堂之上说出柳府的罪行,之后,我所犯的错的后果,我会自行承担。”
错了就是错了,柳在溪可怜这两兄妹,但那些食客也是无辜的,一切都有因果报应,柳在溪能做的就是将静安交给那些家属,看他们想怎样吧。
这日的天阴阴的,厚重的云翳遮住半边天,四周都透露着忧郁。
衙门外挤了一群人,是谁敢有胆子在衡王妃的店里下毒,所有人都想看一看,静安一直是由衡王府代为监管的,上公堂之前,静安求见了柳在溪。
“王妃,我不知道我的下场会如何,大概是会死吧,但我妹妹实属无辜,她是被我连累的,我是条贱命,但我想求王妃一事。”
柳在溪其实心里已经答应了。
“你说。”
“求王妃让我妹妹在王府做个小侍女吧,只要能吃饱传穿暖就好。”
“好。”
答应的果断。
静安流下眼泪,有悔恨,有怨气,悔遇人不淑,怨天不庇护。
食客的家属看见静安之后,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上去抽筋扒皮,但无论怎样,走了的人都不会回来。
所以这也是静安罪孽深重的原因。
“静安,你可知罪!”
“知罪。”
“可是有人指使,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可减轻你身上的罪孽。”
“是……”
刹那间!旁边围观的观众冲出一人!那人手握匕首,似乎被训练过,瞬间!那匕首贯穿静安的心脏,静安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柳在溪下意识想上前,被身边站着的小竹拽住,柳慕白上前止住那人,可下一秒,那人口吐黑血,双眼一反,当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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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
危险消失,小竹这才放开柳在溪。柳在溪冲上前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静安。
柳在溪双手哆嗦,说不出一句话,但是静安忍痛说了一句话,听完那话,柳在溪眼泪掺着笑,一并发泄出来。
“谢王妃赐名。”
谢王妃赐名,只是一个名字,就感恩戴德了,就这么简单。
有些人光是活着就用尽所有的力气。
杀人的都死了,无论是好是坏,是走上歪路,还是迷途知返,一切都结束了。
到了傍晚,秋无际回来了。
彼时,柳在溪正坐在院子里发呆,衙门的事情秋无际已经听说了,他知道,柳在溪定然放不下,明明只是接触了几天的时间,但却已经当成了朋友甚至是亲人,这大概是共情人能力太好的原因。
秋无际走过去站在柳在溪身旁,柳在溪看见影子抬头,有些无力:“你回来了。”
手掌放在柳在溪耷拉着的脑袋上,秋无际说:“想哭吗?”
“呵,我还没有那么弱,只是有点感慨而已,明明人间疾苦那么多,我就是看不得。”
“不过我倒是从未听说过京城有一个贫民窟,里面的人大概都在苦苦挣扎吧。”
秋无际垂下眼睫,贫民窟原先是没有的,不过是被姜知意一点点蚕食出来的罢了。
原先的京城确实繁荣昌盛,自从姜知意得了盛宠,秋声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姜知意攥在手心里,如果不是还有秋无际,恐怕姜知意要拿走的远远不止这些了。不过,姜知意也许很快就坐不住了吧。
眼下柳在溪愁的是如何把这件事情告诉静淑,她那么喜欢自己的哥哥,会作何反应。
静淑现在被安置在王府上做一个小侍女,其实就是玩玩闹闹,毕竟年纪稍小,都是安排些轻活儿。
这个点侍女们都该休息了,小静淑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外面看星星,柳在溪原本睡不着出来转转,没想到转着转着就走到这里了。
早说晚说都是要知道的,柳在溪不想瞒着静淑,她应该知道和承担起来了。
静淑先瞧见柳在溪,远远的挥挥手,柳在溪缓步走过去,将身上的披风给了静淑。“天凉,莫要穿这么单薄出来了。”
静淑点点头,明明夜里那么黑,但是柳在溪觉得那双眼睛很亮。
“王妃姐姐怎么到这里来了。”
柳在溪深吸一口气:“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情。”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静淑歪着脑袋看着柳在溪。
“静淑,你哥哥他……去天国了。”这是柳在溪能想到的最好的说法了。
“天国是什么地方?”
“就是死去之人去的地方。”
静淑听懂了柳在溪的意思,这个年纪,静淑已经知道了什么是死亡。
眼泪断了线流下来,柳在溪知道场面会变成这样,但她还是不想瞒着。
安静的陪着静淑哭了一会儿,静淑问:“天国,那个地方好吗?”
柳在溪愣了一下,随后说:“很好,是个有吃不完的食物的地方,好玩的东西,还有很多朋友。”
静淑笑了,“那我哥哥真有福气,我死了能去找哥哥吗?”
“可以,你哥哥会一直在那里等你,等你老去,也去了天国,就还可以继续做家人了。”
闻言,静淑擦掉脸上的泪,转而为笑颜。
下辈子,我们还做家人。
30. 计划
皇宫中,金满月正在和姜知意一同品茶,金满月高傲惯了,根本看不起柳府的人。
“娘娘,柳府的人真的值得利用吗?”
姜知意放下杯子,满不在乎:“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不是吗?”
“下毒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还差点被人供了出去,要不是娘娘早就有所准备,我们就被一同拉下水了。”
姜知意眯了眯眼,享受着阳光。
“娘娘,我们不如从柳在溪身边人入手,或者在她身边安插几个人。”
“当下的目标不是柳在溪,而是那个碍眼的秋无际,只要能除掉他,剩下的一切都好解决。”
金满月已经放弃秋无际了,既然不喜欢,那就没必要在一棵歪脖子上吊死,世上男人千千万万,何必单恋你一个,姜知意说的没错,女人就应当将男人踩在脚下,为自己铺路。姜知意答应金满月,只要她当上皇,就创造一个女子为天的世界,到时候,男人这种东西,金满月要多少有多少。
金满月眼睛一转,说:“娘娘,未尝不可从柳在溪身边的人入手。”
“哦?”
“我去过几次柳在溪的店里,也打听过,柳在溪身边有一个高手,实力不凡,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喜欢柳在溪,我看的出来。”
姜知意来了兴趣:“你是说,利用男人的嫉妒心除掉秋无际。”
姜知意舔舔嘴唇,男人互相残杀,最有意思了。
“只要激起那人的嫉妒心,让他憎恨上秋无际,协助我们,不就可以除掉秋无际了吗?”
“不错,此事你和柳府一起去办。”
金满月原本正因为姜知认同自己的计划而沾沾自喜,现在一听到要和柳府的人合作,立刻拉下脸来。
“柳府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姜知意拍拍金满月的手,安慰:“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说不定还会有不一样的结果。”金满月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一个针对秋无际的计划展开来。
这日,柳在溪正在王府的院子里看柳慕白练剑,小竹正在为柳在溪剥葡萄。
柳在溪眼睛很尖,那柄长剑有几个钝口,看起来早已不锋利。远远喊道:“小白,不如换柄长剑吧,这把已经不好了。”
柳慕白正想开口说话,秋无际从宫中回来了。
“溪儿,在说什么?”秋无际自然的将手绕在柳在溪腰上,柳慕白的手不自觉攥紧。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陪父皇了吗?”
“说来说去就那几句,无非就是关心你的肚子。”
柳在溪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直到听到小竹在耳边羞脸提醒:“就是关心王妃什么时候有孕。”
柳在溪的脸一下子红了,脚跟差点没站稳,得亏秋无际抱着。
秋无际的脸已经彻底消失了,柳在溪有时候觉得他简直是比一个现代人还要奔。轻轻在柳在溪脸上啄了下:“溪儿,我们要好好努力了。”
“你生的话就可以。”
柳慕白站在远处,没有动,周身气压低的很,为什么秋无际只要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就都会转移走,明明是陪着他练剑,为什么不看他,为什么要有他的孩子。无人注意的角落,柳慕白双眼发红,收起长剑,转身出去了。
到了傍晚,用膳的时间,柳慕白一个人出去了,他要去铸剑,尽管讨厌秋无际,但是对柳在溪的喜欢不加掩饰,柳慕白对柳在溪的每一句话都很上心。
剑交给铁匠铺之后,柳慕白没有着急回去,回不回去又有谁在乎,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那日初遇的地方。
那个时候的柳慕白浑浑噩噩,任人摆布,完全就是活着也罢,死了也好,没有人坚定的选择过他,但是柳在溪不一样,她说要他。
正垂眸发呆之时,一人扯了扯柳慕白的衣袖。
柳慕白下意识回头,看清了那人,是金满月,尽管金满月披着斗篷,带着面纱,但是一个杀手多年的敏锐告诉柳慕白,她就是金满月。
“有兴趣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吗?”
柳慕白不语,转身就走,金满月出声:“我可以让你得到柳在溪。”
柳慕白的脚步顿住,金满月立刻跟上来,绕到柳慕白面前。“你不是喜欢柳在溪吗?可是我看啊,柳在溪的眼里很快就不会有你了,她只在乎秋无际了,很久之后,或许连瞧都不会瞧你,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柳在溪的目光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吗?”
“你想干什么?”
“呵呵,不干什么,就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和柳在溪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有兴趣去茶楼吗?”金满月一步步引诱。
嫉妒心使人抓狂,柳慕白死死扣着手心,最后一松:“带路。”
金满月满意勾唇一笑,上钩了。
两人来到一处茶楼,开了个包厢。
“你不必紧张,只是需要你小小的帮忙而已。”
“少说废话。”
金满月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不久之后皇宫会有一场射猎宴,所有贵族小姐都可以参加,是最混乱的时候。”
“这个时候我们计划把秋无际给……”金满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柳慕白觉得疑惑:“你不是喜欢他吗?”
“那是以前了,说起来,我们都是爱而不得的那个人不是吗?我不想继续喜欢一个讨厌我的人了,比起男人,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杀了秋无际,慧妃娘娘会借机杀了皇上,而我们在朝廷了已经积攒了很多势力了,只要秋无际一死,慧妃会立刻登基称帝,这天下就易主了,到时候,凭借你的实力,大可以带着柳在溪远走高飞,过你们平凡的生活。”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们同病相怜啊,说实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成婚,或许以后还会生子,你不恨吗?”
柳慕白看向别处,他恨。
金满月等待着柳慕白的回答,“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金满月笑了,嫉妒心就死这样。
“射猎宴会被皇上交给秋无际负责,所以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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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忙,不能跟柳在溪在一起,但是秋无际一定相信你,你不会害柳在溪,所以到时候只有你跟柳在溪独处,我们需要你引柳在溪到指定的地方,会有一帮假刺客故意弄伤你,你找理由离开柳在溪回营地告诉秋无际,你和王妃遇袭,王妃失足跌落悬崖,秋无际自然会到悬崖边上找柳在溪,我们会安排最好的杀手,即使秋无际再怎么武功高强,寡不敌众,也无济于事。”
“怎么样,不需要你动手,我们就会解决秋无际。”
这个计划很简单,拼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但是柳慕白并不知道秋无际是否信任他。
“你怎么知道秋无际就一定会信任我。”
“因为你是柳在溪的人,秋无际当然会信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许久的静默之后,柳慕白看向金满月:“我答应。”
金满月勾起唇角,计划确认,柳慕白不打断和金满月多相处,立刻走了。
金满月从包厢里出来,柳盼儿也从另一个包厢里出来。
“杀手就由你来安排。”
柳盼儿点点头,目送金满月离开,若有所思。
衡王殿下那样的人死了多可惜,反正柳在溪也在该死的名单之上,为什么一定是衡王殿下先死,不如……
几人各有心思。
*
没过几天,秋无际便又到宫中去了,为的就是射猎宴一事。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射猎宴,但是第一次由秋无际全权负责,原本听到射猎宴秋无际还挺高兴的,可以教柳在溪骑马射箭了,但是现在却要白白出力了,秋无际不喜欢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射猎宴?”柳在溪窝在秋无际怀里惊喜道。
“那不就有很多好玩的了吗?”
秋无际脸上挂着苦笑:“是啊,不过溪儿大概只能一个人玩了,我需要负责这次射猎宴。”
柳在溪挥挥手:“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可以让小竹和小白陪我。”
“就这样?”
“不然呢?”
秋无际咬了咬柳在溪的耳垂,有些不满:“就这么不要你的夫君了。”
柳在溪吃痛躲闪:“又不是见不到了,反正天天看你我都有点腻了,看看树木小动物也是好的。”
听到后半句,秋无际备受打击,腻了。
然后就将柳在溪压在身下:“溪儿,什么叫做看我看腻了?嗯?”
柳在溪想从侧面逃走,无法,暗道不好,嘴一快就说了。
看着委屈的秋无际,柳在溪尽可能安慰炸毛的秋无际来躲避“惩罚”。
但是很显然,这不管用。
衣带一松,不眠不休。
皇家举办的射猎宴这种大型活动,还没有参加限制,自然是人人都想挤破头参加的。
以前世家小姐们的目标都是秋无际,但是秋无际已婚,还恩爱有加,不过还有其他世家公子哥啊,万紫千红总是春,何必单恋一枝花。
消息在京城传开,各种香粉铺子,布庄都格外热闹,全都在谈论此次射猎宴。
31. 坠崖
射猎宴一开始只是贵族们玩乐聚会的幌子,不过后来因为人多更热闹,便开始向更多人发出邀请,因此这种宴会在贵族中,每年秋天都要举办个很多次,但是现在这种比较大型的很少。
马车正平稳的向茂密的森林中驶去,人在森林外围驻扎,猎物隐藏在深处。
柳在溪比较兴奋,一直忙于店内事物,真的很少出来玩,尤其是这么热闹的宴会,秋无际给柳在溪进行了对马术射箭的恶补,这几天没把柳在溪累坏了,等到达森林外围,秋无际就与柳在溪分开,去忙碌了,好在有柳慕白和小竹陪着。
“小竹小白,觉得我们能打到多少猎物?”
小竹比起兴奋紧张更多:“小姐,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万一被动物弄伤了。”
“不会的,不是有小白。”
柳慕白抱肩靠在树上,不知思索什么,突然被柳在溪叫到名字,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吧,小白,你会保护我们的吧。”柳在溪见柳慕白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嗯。”
闻此,柳在溪才喜笑颜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柳在溪转头,心情坠落谷底。
“这不是三妹吗,这么巧。”来人不是别的,乃是柳府三兄妹,说话的人是柳夜明。
说实话,这还是柳在溪第一次见柳夜明,要不是柳夜明叫三妹,还真不知道此人是谁。
美好的心情此刻终结,原本还以为能看看树木绿草净化净化眼睛的,这下直接瞎了。
“射猎宴不愧是最热闹的宴会,什么阿猫阿狗都来了。”柳在溪甚至不抬头开一眼,低头扣手。
柳双道:“大哥如今在朝廷为官,这些个宴自然是可以参加的。”
“哦~我发现你们柳府的男人都有一个特点哈。”
柳盼儿:“什么?”
“喜欢靠女人啊,呵呵。”柳在溪毫不避讳的嘲笑,气的柳夜明的脸黑了又黑。
柳盼儿不自觉举起手,以为还能像之前一样,怎么欺负柳在溪都可以。只不过刚举起手,就听见柳慕白拔剑的声音,咽了口水,又把手落了下去。
冷哼一声就走了,心想柳在溪也嘚瑟不了多久,马上就要没命了。
柳在溪看见柳盼儿的眼神,不知为何,总觉得对方眼中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这感觉非常不爽。
*
一声号角起,射猎宴正式开始,秋无际作为负责人并不参与,众人骑着马朝着森林深处去,都想拼一拼,看能不能博得头筹。
森林中还是有些危险的,小竹不会骑马,就只能留在营地里,只有柳慕白跟着柳在溪进入森林中。
计划开始了。
柳在溪没有在树林外围停留,一上来就去了最深处,这倒是给整个计划一个机会。
柳慕白好歹是个杀手,能感觉的到,有一群人正在跟着他们,计划随时可以开始进行。
“嗖——”
一直箭羽划破空气,直插入柳慕白手臂,柳慕白本有反应的时间,但是并没有躲开,只有这样才能让秋无际信服,柳在溪是真的遇险了。
这是实打实的一箭,柳慕白吃痛闷哼了一声。
柳在溪刚回头就见柳慕白已经中箭,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甚。
“柳慕白!”
一群人从天而降,包围住柳慕白,柳慕白拔剑而起,与那伙人打在了一起,柳在溪深知这种场面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能躲到一旁,尽可能的不去添麻烦,这就是对柳慕白最大的帮助了。
这些都只是小喽啰罢了,只是用来演戏的,柳慕白三下五除二就解决完了,见安全了,柳在溪从树后跑出来。
“小白!你没事吧。”鲜红的血液流下,滴落在地上,柳慕白没说话。
“走!我们回营地。”
柳慕白还是没说话,翻身上马,不顾身后的柳在溪,全速冲刺。
柳在溪骑术是现学的,算不上多精湛,只能慢悠悠跟在身后,很快,就看不见柳慕白的背影了,柳在溪有些疑惑,猛地,一个石子击中柳在溪的后脖颈,柳在溪当场晕了过去。
柳慕白这个时候折返回来,将柳在溪藏好,然后又在身上弄出了伤口,朝着营地去了。
秋无际正在营地陪着秋声,就见柳慕白捂着伤口过来,心下暗道不好。
秋无际立刻起身上前:“溪儿呢?”
“我们被一伙刺客围攻,我无暇分身,我们被逼到悬崖边上,王妃,坠崖了。”
秋无际来不及思考,箭步冲上去翻身上马,不顾秋声的劝阻,毅然决然朝着森林深处去。
柳慕白知道,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金满月她们的了。
可是为什么,秋无际要死了,他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秋无际无条件信任他吗?
昏迷的柳在溪被不断摇晃,慢慢苏醒。
柳在溪去摸脖子,突然想到柳慕白,下意识看向四周,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站在她身后的柳盼儿。
“终于醒了,再不醒,衡王殿下可就要死了。”
柳在溪刚站起身来,原本还好奇柳盼儿怎么会在这里,莫非刺客是她安排的,就听见柳盼儿说秋无际要死了。
柳在溪怒不可遏的上前拽着柳盼儿的衣领,“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盼儿拨开柳在溪的手道:“别着急,我是来告诉你消息的,兴许你还能去救救殿下。”
“快说。”柳在溪不管是什么,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要发生什么。
“你身边的那个侍卫是不是受伤了。”
“那其实是他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为了哄骗你和衡王殿下,然后骗衡王殿下你坠崖了,之后就是衡王殿下去寻你,他会到悬崖边上,而已经有人安排了这世间最顶尖的刺客,而且数量众多,饶是衡王身经百战,经验丰富,面对突如其来的场面,也没有退路,前面是刺客,身后是万丈悬崖,你说说,他还能活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在溪浑身哆嗦,秋无际,可能会死。
柳在溪没时间思考,迅速翻身上马,也顾不得那不熟悉的骑术,歪歪扭扭的朝着树林后的悬崖上去。
柳盼儿望着柳在溪远去的背影,笑的放肆,她的目的达到了。
真是愚蠢,只要去了,他们的目标就会从秋无际变成柳在溪。
秋无际全速前进,看见地上的尸体和血迹,可以确定柳在溪他们真的遇袭了,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等到悬崖边上,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打斗的痕迹,一点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秋无际瞬间意识到了,他中计了。
下一秒,寒光闪烁,无数的杀手出现,团团包围住秋无际,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柳慕白在骗他,那柳在溪兴许没事。
不过自己好像要有事了。
麻烦。
激烈交锋中,刀剑碰撞的声音向远处荡开,柳在溪赶来的速度很快,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红肿。
听见声音,心中越发的不安,柳在溪冲开草丛,看见了秋无际。
“秋无际!”
见柳在溪真的没事,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其中两人朝着柳在溪袭去,秋无际来不及管身后的其他人,用长剑刺死一个,飞身踢开一个。
永远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
杀手训练有素,不会浪费一个可以完成任务的机会,立刻刺穿秋无际的身体。
“秋无际!”
还没有触碰到秋无际,秋无际便被杀手扔下悬崖,柳在溪拼命伸手去抓,然而什么都不抓到。
再回头,那些杀手已经走了,柳在溪不明白,为什么不杀她。
不行,必须赶紧回营地,要去悬崖下面救秋无际,死了尸体也必须是她的。
回去的路上,越想越奇怪,为什么这么久了,回去的路上却没有遇见半个来支援的人。
迷雾被拨开,最后一丝拯救秋无际的幻想也破灭。
营地已经被团团包围住,所有有权有势的大臣都站在姜知意身后,而秋声身后早已什么都没有了。
“呦,主角回来了。”姜知意笑着说。
柳盼儿看着回来的人是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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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溪,眼中划过一丝不甘心。
金满月靠近柳盼儿说:“你不会真以为你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吧,我们未来的陛下没有对你出手已经很好了。”
柳盼儿心一惊,不敢说话。
“好了,抓住所有人,我要让你们看看,你们口口相称的皇,是如何死在我手上的。”
秋声没有理会姜知意,问柳在溪:“阿际怎么样?”
柳在溪不想说,但是秋声有资格知道。
“坠崖,生死不明。”
秋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枉我这一生,爱的人都没留住,什么都不剩,老天爷从未保佑过我,这个皇位是我的又如何。”
秋声张开手臂,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
柳在溪拼命挣扎,妄想阻拦这一切,然后什么都没用,秋声被一剑封喉,看着天,缓缓闭上眼睛,这一生如履薄冰,死了也是一种解脱,起码,可以和你团聚。
姜知意高举手中的剑,举过头顶:“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皇上!谁不满,那就去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乱了,都乱了!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柳在溪眼神空洞,她还没有去找秋无际,最终情绪过度,昏厥过去。
柳慕白接住柳在溪,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
等再睁开眼,柳在溪已经出现在皇宫里,外面正在改朝换代。
柳在溪睁眼,柳慕白在一旁守候。
看见柳在溪醒了,显然慌张。
柳在溪忍住眼泪,她现在不能哭。
“为什么背叛我。”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柳慕白死死掐着自己,就不肯说话。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可你眼里只有秋无际!只有他死,你才能看见我。”
柳在溪眼里充斥着不可置信,疑惑,可随后全部化作平静的湖面。
“如果我看不见你,当初就不会救你了,可现在,我后悔了。”
“我不该救你。”
不该。
不该,不该!
大脑快要炸了,柳慕白觉得心要被撕裂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这时,房门被推开,姜知意带着金满月走了进去。“吵架了?”
姜知意摆着胜利者的姿态,走到柳在溪面前。
“为什么不杀我?”
“你不该死的。”
柳在溪抬头,姜知意挑起柳在溪的下巴。
“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属于这里,你很聪明,内心也很强大,跟这里的女子格格不入,我很欣赏你,你如果就这么死了,那太可惜了。所以,要不要跟我一起统治这里?”
众人都讶异,姜知意费尽心思得到的皇位,居然会邀请柳在溪一起统治。
金满月急忙上前:“皇上,怎么可以……”
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姜知意一巴掌扇了回去。
“朕做事,需要你来插手吗?”
金满月害怕了,只能退下。
“怎么样,和我一起,将男人踩在脚下。”
姜知意朝柳在溪伸出手,柳在溪抬手。
一巴掌拍在姜知意的手心:“你做梦!”
姜知意手心红了,但是并不生气,“没关系,你有很多时间考虑,我会等你的。”
说罢,走了。
柳在溪攥紧手心,缓慢的从床上站起来,静静看着柳慕白。
“帮我。”
“什么?”
“杀了姜知意,这个天下怎么样,也不会姓姜。”
柳慕白摇摇头:“不。”
瞬间,柳在溪速度快的出现残影,拔出柳慕白腰间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就让柳在溪消失吧。”
柳慕白心尖刺痛,为什么要为秋无际做到这个地步。
“好,我答应。”
她要手刃姜知意。
32. 结局
大雪纷飞,白色的雪花掩埋住秋色,柳在溪向窗外看,白雪压枝头,“咔嚓”一声断了。
原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柳在溪被囚禁,姜知意一直在等柳在溪松口,可你杀了我的爱人,岂是可以原谅的。
柳在溪这一个月,只是在等待,她怕自己拿命杀姜知意的时候,秋无际会回来。
限制了柳在溪的行动,但是并没有限制柳慕白的,姜知意似乎已经默认了柳慕白是站在她们这边的。
所以这些天的消息都是听柳慕白告诉她的。
这日,姜知意来找柳在溪,柳在溪闭上眼睛,假装闭目养神,不愿意去看姜知意的脸。
姜知意在柳在溪身后踱步,“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也知道你在等什么,但是秋无际是不会回来了。”
姜知意拍拍手,一人呈上来一些东西。
“睁开眼看看吧,这就是你一直在等的秋无际。”
柳在溪睁眼,看见的是被撕碎的布料,那衣服她认得,是一月前秋无际射猎宴上穿的衣物。
“我让人去悬崖下面找了,只找到这个,不过倒是遇见了很多猛兽,我想,应该是已经被撕碎了吧。”
柳在溪面无表情的流下一滴泪,带着她最后的倔强。
“在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我也有下线,如果你真的只想将你的所有都给秋无际的话,那我只好送你去见他了。”
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宫女将一套华服呈上来。
“明日就是我的登基大典,我还是愿意给你机会的,只要你穿上这个,我就知道你的答案了,到时候,这天下就会有两个女帝——”
“明日我等你。”
说完这句话,姜知意带着所有人走了,走之前对柳慕白说:“劝劝她。”
柳在溪跪坐在地上,明明身体挺得很直,但是似乎下一秒就要断了。
她道:“时机到了。”
柳慕白没明白。
“去给我准备一把最锋利的匕首,我要在明日杀了她,若我还有命,能杀一个是一个,而你在我死后,把剩下的我没能杀死的人都解决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柳慕白嘴唇哆嗦:“好。”
我不会让你死的。
*
清晨的光,不算温暖。
冷。
柳在溪穿上了华服,被宫女精心打扮,这一幕倒是让柳在溪想起了那日出嫁,秋无际喝醉酒呆呆的模样,想此,柳在溪轻笑。
侍女们不知道柳在溪在笑什么,可能是因为马上要成为其中的女帝而高兴吧。
做好一切登基的准备,柳在溪让所有人出去了,自己一个人走到床前,摸了摸床板底下,拿出了匕首,匕首小巧锋利,很适合用来杀人,柳在溪藏进了袖中。
仪式开始,柳在溪和姜知意一起向着高处走去,姜知意表情愉悦,这一天她等很久了,她一步步走到现在,杀了数不清的人,除掉障碍,杀死了那个治国无能的男人,这天下就应该让女人来统治。
站在最高处,可以看见整个皇宫,底下的大臣纷纷跪拜,姜知意满意看着底下跪拜的众人,对柳在溪说:“怎么样,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匍匐在我们的脚下。”
柳在溪静静说:“秋无际死的时候应该很痛吧。”
姜知意站在柳在溪身前,疑惑回头。
刹那间!匕首像是装了雷达一般精准定位,重重插入心脏!但是这还不够!她的恨远不止此!
“啊——”柳在溪呐喊,将所有情绪宣泄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在姜知意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柳在溪狠狠拔出匕首,姜知意倒在地上,她精心策划的一生,最后却以最简单的方式死亡,死在自己最欣赏的人手里,是姜知意的终结。
大臣被这一幕震惊了,但是眼下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有一个暂时可以接替天下的人就好,所有人在地上没有动,柳在溪一步步从高位上走下来,朝着金满月走去。
金满月被吓得连连后退。
“爹!爹!救我!”
原本丞相还想着让柳在溪暂时登上皇位也可以,但是眼下柳在溪要杀金满月。
“来人!把她拿下!”
失去姜知意,中心骨就是丞相,远处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去。
但还是慢了一步,可能是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吧,柳在溪有些找到了手感,杀金满月的时候格外快。在侍卫要碰到柳在溪的时候,柳慕白拔剑,一次性解决了三个。
柳在溪内心坚定,还有柳府的人。
不如让场面再乱些。
“眼下无皇!我并不肖想皇位,但是有人想,只要杀了丞相的人,就可以登上皇位!”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谁活到最后,谁就是皇上了!”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一大臣不知道哪来的暗器,直接刺死了身边的丞相。
“我才是皇上!”
眼看皇位就要被夺走,眼红的人按耐不住了,扑了上去死死掐着刚刚杀死丞相的人,然后就是自相残杀,众人乱成一团,就连侍卫也要掺和一脚,鲜血不断染红地面,柳在溪看着混乱的场面,不屑一笑。
柳慕白站在柳在溪身边保护着。“去杀了柳府的人。”
柳慕白知道,这是他赎罪的机会,能减轻一点罪孽是一点,柳在溪冷冷看着柳慕白轻而易举杀了柳双和柳盼儿。
就在这时,大殿门外传来冗长的声音。
“衡王到——”
柳在溪心尖一颤,紧紧盯着远处,冬日的阳光刺在眼中,眼睛发酸,一人逆光而来,顿时,热泪盈眶,温热的泪划过脸颊。
柳在溪看着面前的人,笑道:“下次出场记得早点,风头都被我抢完了。”
秋无际:“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看夫人的风采也不错。”
柳夜明拿过掉落在地上的剑,爬着来到秋无际身后,就在挥剑砍下的时候,柳慕白出现,解决了柳夜明。
秋无际回头看,没有惊讶,憎恨,厌恶,只是说:“谢谢。”
柳慕白眼神中万千复杂,回以:“对不起。”
一切闹剧就此终结,秋无际暗自培养的亲兵很快镇住现场。
秋无际抱起柳在溪,离开现场,这些事情亲兵会处理。
“这些亲兵是从哪里来的。”
秋无际挂了挂柳在溪鼻子:“你的夫君看起来很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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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准备都没有?”
柳在溪捏捏秋无际的脸:“那你很聪明了。”
*
三日后,秋无际登上皇位,铲除旧党,而柳在溪,便是他唯一的皇后。
一个寻常的日子。
秋无际问:“夫人真的不想做皇上吗?”
柳在溪答:“当皇上干嘛,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我还要开我的小店。”
两人正在前往辣么好吃的马车上。
“那我好可怜啊。”
柳在溪亲了亲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好了,小可怜,国不能无主,我会陪着你的。”
秋无际握紧柳在溪的手,这一握,就是一辈子。
到达店里,庆幸的是没有波及百姓,这里一切都好。
小竹见柳在溪,一下字哭的稀里哗啦。
“王妃,不对,皇后,小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柳在溪轻拍小竹的背:“放心,我没事,我可是要成为京城第一首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下线。”
小竹抽泣:“我听到你们坠崖的时候都快吓死了,还好大家都没事,皆大欢喜了。”
“是啊,是啊,所以不要哭了。”
这时,柳慕白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拿着包袱。
柳在溪问:“去哪儿?”
柳慕白不敢直视柳在溪的眼睛,看向别处:“一切都是我的错,谢谢你们不杀之恩,我该离开。”
“不行。”柳在溪斩钉截铁。
柳慕白诧异对视,又很快错开来。
“你是有错,所以得在这里还清你的债,免费帮我打工一辈子,没有工钱。”柳慕白意外。
其实,柳慕白也并不想离开,虽然已经强迫自己放下了柳在溪,但是放不下这里的朋友,家人和记忆,柳慕白对家人的记忆很少,但是他们一点点填满了这个空缺,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心心相印,不可分离了。
小甲小乙上前拉住柳慕白:“慕白哥哥,留下来吧,和我们一起。”
潘吉一如往常额拍了拍柳慕白的肩膀:“小子,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可别不知好歹。”
郭华:“是啊,留下来吧,这样我就能少做一些体力活了。”
张聚德踹了郭华一脚。
这感觉从未有过。
“好。”
*
初春,辣么好吃恢复正常营业,已经升级为皇室店铺,店铺也扩大了。
柳慕白成了副店长,在宫外替柳在溪打理好一切,柳在溪不能经常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但是却常常和秋无际乔装打扮,偷溜出宫。
京城不再有贫民窟,百姓不再挨饿,人人都可以学习。
处处皆生机。
*
仲夏,柳在溪和秋无际躺在竹椅上。
“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那我也谢谢了。”
“嗯?”
“谢谢你活着回来,谢谢老天保佑,谢谢让我来到这里……”
“总之很多很多。”
秋无际牵着柳在溪的手,“是有很多。”
“那,以后也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