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破》 第1章 神仙下凡，睁眼看人世 ——“当”巨大又悦耳清脆的钟声惊起院内海棠树上的栖鸟 今天是萧汜“刑满释放”的日子 【萧汜，男 ，年龄：不详 ，禁闭次数：1 ，职位：中天庭个人渡尘使，所属机构：无 ，联盟机构：泊青殿，神官属：器灵官，编号：0002】 “您好，办理登记请将ID卡放在右侧窗口。”看门的小神官头也没抬。 “滴”的一声，神官信息被投放到检测器内，小神官终于舍得把目光移向检测器。 “哐”——他从椅子上弹起来，瞪大眼睛扶了扶眼镜，半信半疑的凑近玻璃窗看看萧汜又看看屏幕，眼神来回游走数次。 萧汜被看的不太好意思：“怎么了？是信息不对吗？” 小神官合上下巴，缩缩脖子:“没没没没有，您的ID卡请收好，您一路顺风。” 心里不禁狂吼：尼妹的，老天爷你压根没看过我一眼！ 小神官一脸颓废样，在萧汜温尔的注视下，拍开天庭大门的按钮。 六个时辰前： 他被巨大的钟声震醒，阳光透过木窗洒进缕缕，晨风袭起灰尘飘在空中。 墙上日历翻开的天数，赫然被红色记号圈起。 从今天起萧汜迎来了“新生” 他踱步到窗口伸了个懒腰，望见不远处昨夜被风席卷的海棠花落了一地，花瓣粘在石砖的缝隙里。 他又踱到房门口。 淮才正在给海棠树浇水见萧汜出来忙道:“大人！您醒了！早上想吃什么？我让膳房送来。” 阳光刺得晃眼，萧汜皱皱眉头摆手：“先不用了，我不饿。你和满玉挑个空把花瓣扫一扫”他顿顿：“堆在树下吧。” 淮才笑道：“好嘞！‘落花归根’！” 萧汜抿嘴笑了一下 淮才旁的满玉用胳膊顶顶他，小声道：“咱家大人笑起来可真好看。” 淮才瞥她了一眼：“哟，跟了大人这么多年才发现的？”说着放下水壶，去院子里拿扫帚递给她一根：“别想了，大人是你能惦记的吗？” 满玉朝他吐吐舌头：“我是实话实说，你想什么呢？”她接过扫帚两人边笑边闹。 平静的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 ，习惯了也没有太糟糕。 自从在上天庭迁入中天庭后他一直禁足在自己殿内，到底怎么说是要混口饭吃。 萧汜深知自己身份的特殊虽是烫手山芋但又是块宝。器灵官来面试的话，没有拒绝的理由。 “大人，青殿传来消息让您过去一趟。”淮才叩响房门。 萧汜正摆弄着那些被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书卷，他抬头：“青殿，可知什么原因？” 淮才摇头：“没细说，好像是泊大人找您。” 萧汜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了。 他揉揉眉头叹气想：这老头，鼻子还是那么灵...... 萧汜前些日子绑定了渡尘使的身份，自己注册打算单干。 他本来就没打算瞒着青殿，他知道瞒也没用于是注册的大摇大摆。 泊夜三知道后把假牙气掉一颗。 在天庭谁不知道整个天界最大的渡化场所就是他泊夜三的青殿和白殿。 白殿早在三百年前移交给他儿子泊无再掌管，子承父业也算干得漂亮。 如今半路杀出了个混小子要和他分同一碗羹，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萧汜被带到青殿见了泊老头，对方软硬兼施，萧汜没办法，他知道对方本质上就是个老无赖。 他摊摊手表示自己可以和泊青殿合作，他出力，殿里出资。 名义上他可以算在联盟机构里，但泊青殿需要支付给他双倍的薪资。 原因很简单，他早不在上天庭做大神官没有香火供奉，几百年来小金库都一层灰了...... 而且被关了这么久，出来还要给别人打工？他才不干。 泊夜三捋着胡子想了半天：这萧汜可是位器灵官，虽然早就不在上天庭，但又是给总府做过事的人，他一个出力都抵得上自己手下五个小官了，付他双倍工资好像也划算的很...... 泊老头闭闭眼，哼了一声从袖口甩出一张卡——是泊青殿的门禁卡 萧汜笑着收下，表示自己马上下凡。 下凡前三个时辰： 萧汜回到殿内，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 化相吗......好久没化过了，他皱起眉头想了想。 等萧汜再次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一时出神。 来不及怀旧，淮才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大人！您定的包裹到了！锦衣轩送来的......” 小神官抱着一个快比他半个上身高的箱子：“大人......你签收一下......上面写着：男士时髦 洋气 年轻......” 淮才累的气喘吁吁，话说到一半萧汜连忙叫停，接过箱子签好自己的大名。 他敲了敲淮才的脑袋：“以后，不要随便透露我的个人信息。” 淮才满脑袋问号：“大人，这是您的备注啊......” 萧汜：“.......” “备注也不准喊出来。”萧汜道。 “奥.......” 萧汜换好衣服照照镜子，摇头赞叹，不愧是天庭最好裁缝铺。 忽然只感腰间一松,那香囊钻出来,围着送来的衣服箱子转着圈,上上下下。 萧汜笑着戳了戳:“小家伙，这么期待？” 说着从包装盒底部抽出个布袋，里面塞着专门给器灵定制的荷包。 钥匙扣模样上面绣着花体的“天仙”两字。天仙蹭了蹭荷包，喜欢的不得了。 萧汜打听到好友燕瑞笙的近况，没多想直接下到“好友一座城”。 东川市范围太大，公交线铁路线错综复杂。 萧汜转着脑袋看着面前一座座耸立的高楼，和新闻报纸上报到的没差。 在热闹的街道上逛了近一个小时，萧汜决定掏出智能机，在人数少得可怜的通讯录里打开和燕瑞笙的聊天框。 他想了想，弹过去一个“？” 对面正在输入，几乎是秒回，燕瑞笙也发来一个“？” 萧汜发过去一条语音：那个最近在忙么？ 燕瑞笙：不啊，给自己放了个假。 接着扔过来个定位以示自己何止不在总府，连天庭都不在。 萧汜盯着屏幕：人间—东川市—槐梧区—佩祥云阁—078栋 又看了眼定位，距离自己15km。 他眨眨眼睛面不改色摁着语音键：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燕瑞笙早感觉不对劲了：？接你？你在哪？你下凡了？不对！你出来了！？ 萧汜：嗯 燕瑞笙从真皮沙发上蹦起来：靠！我算的日子不是还有三天吗？ 萧汜：....... 燕瑞笙：你在哪？我来接你。 萧汜揣着手机捣鼓了半天，五分钟后发去了定位。 对面燕某随即回了个OK的鸭子表情包。萧汜叹口气，随便找到个花坛台坐下。 手机传来震动，燕某又发来消息：别乱跑，最近人贩子多。 萧汜觉得好笑，他平时在殿里也会刷到关于人贩子的新闻。 萧汜笑着发去语音：哪那么容易被拐，再说了谁会拐个身无分文的“老头”？ 紧接着他想到什么，又发过去条：奥对，我化相了。 咔嚓一声，他对着手机用通讯软件自带的相机自拍了一张，点击发送。 此时燕瑞笙火急火燎的出了大门，抬脚跨上车，低头正系着安全带，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闪出萧汜发来的照片。 他抬手一甩，摁着语音吼道：“拐的就是你这样的！” 萧汜皱着眉，将手机远离了耳朵。 副驾驶的手机上放大照片的屏幕还未熄灭，照片里有个及其年轻的面孔。 少年垂眼看着镜头，角度死板光线昏暗，但这仍然不妨碍看出照片主人的样貌，和刚刚说的“老头”简直判若两人。 半个小时后，一辆银白色轿车停在路旁，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一名青年，红褐色的长发半扎，灰色的风衣裹着高挑的身材，高挺的鼻梁上到很怡情的架着副墨镜，男人低头又扫了眼手机，抬头环顾不到一分钟边锁定目标，迈开长腿走过去，众多少女纷纷侧目。 被擦成镜面的皮鞋，映入眼帘。 “老四。” 萧汜抬头。 对面男青年眼尾上挑，嘴角压抑不住的笑意：“好久不见。” 萧汜“嗯”了一声， “走了。”说着他从花坛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到的灰。 燕瑞笙与他并肩走着，忍不住低头朝旁边看了几眼，萧汜这次化的相只够得到他下巴多一点点，真够稀奇的。 “怎么想的，化成这个样子？”燕瑞笙笑着问。 “渡鬼方便。”萧汜道。 “为什么这么说？” 萧汜叹口气：“想听实话？” “当然要听实话” 萧汜顿住脚步，抬眼很认真的看着他：“有点怀念了。” “什么......?” “青春。” 燕瑞笙：“.......” 燕瑞笙车开得很稳，萧汜坐在后座，把头扭向车窗静静地看着窗外。五彩斑斓像流星一样闪过的灯光，映在眼底。 燕瑞笙轻咳一声，远程遥开车库大门 萧汜：高级 燕瑞笙给院子里的小喷泉打开灯。 萧汜：高级 进家门的时候，机器人管家发出欢迎的播报。 萧汜：太高级 到后面整个天庭运行方式和程序会更完善地展现在大家眼前。现在理解不了不用在意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神仙下凡，睁眼看人世 第2章 扶摇直上的不只有鲲鹏 天庭: “万成啊，来坐吧。” 李工招呼他坐下，命人又端上一杯热茶，挥挥手众人纷纷退下。 缪万成微微颔首，坐到了棋桌对面 “这次行差的任务比较重，总府给的时间也很充裕。务必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李工笑容不减，抿了口热茶。 “会的，您放心。” “ 李工”并不是眼前看上去沉稳文雅的大神官本名。缪万成知道他是上天庭的老前辈，资历深又为人和蔼，深受天庭里大小神官的尊爱。 至于真名叫什么，很少有人提起，后来他在总府做事多了，大家一来二去“李工”“李工”的叫，他也都好脾气的应到今天。 缪万成垂下眼帘，似乎在思索下步棋该怎么走。 棋室内熏香袅袅，竹帘半遮着木窗透出缕缕阳光。 李工又继续拉着他聊了几句闲话，缪万成一一应着 “万成啊你看看，这刚多少天就上到上天庭了，再过一阵，总督府真要给你腾出位置咯。”李工打趣道。 缪万成没说话，只是给出了一个没有瑕疵的微笑。 李工垂眼边落棋边自顾自的说到：“我从官这么多年让我能大开眼界的神官，除了你，我也就能想到一个人......” 缪万成静静听着，余光轻轻瞥向面前人，对方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面容清秀又不失硬朗，很难在他脸上看到岁月的痕迹。 缪万成飞升之后，仅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就爬到离总府上层一步之遥的位置。 可谓资质顶佳，是自古以来少之又少的奇才，大家都说他成为总督只是时间问题。 同样总府有千千万万双眼睛盯在他的身上。 李工对他的夸赞，听上去是发自肺腑。 他刚想说是您谬赞了，可紧接着他又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与他资质并肩的这位大神官的故人 说不在意是假的，缪万成有野心，而且是不屈就于总府的野心。 “哦?这位故人可是总府的哪位前辈？”缪万成提起几分兴趣。 李工也没有要隐瞒的打算，笑呵呵的把缪万成的三颗白棋收入棋篓 “他啊......” 李工眯起眼睛，往前倾倾身子：“早不在总府做事了。”摇摇头道：“要不是认识他，光论听的，我也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些太轻狂了......” 李工抬眼看看缪万成，对方仍然表情平平，嘴角微微含笑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李工继续道：“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毕竟人家可是位千年难遇的器灵官。” 缪万成轻轻盘玩着手里的棋子：器灵官，怪不得...... 萧汜当年一飞升，就到上天庭作大神官，众神心里虽有不服气但又不得不承认，器灵官就是有这种资本。 毕竟这第一任总府总督就是位器灵官，一手托起天庭稳了几千年的第一位器灵官。 在谈到萧汜，人家也是个神人。 飞升后没多久，私自下凡闯了祸。听说是给家门报仇，也是真够惨的，说到这李工叹了口气。 缪万成想了想，轻轻落入一颗白棋道：“听上去，也是件孝事，只是办的太冲动了些。” “天有天规，尽孝又能怎么样呢，这一关就是小半年没放出来。” “关禁闭了？”缪万成问。 “那可不是呗......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啊......”李工挽挽裤脚，腿有点麻。 怪不得对这位神官没多大印象，世间第二位器灵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改天是要去拜访一下。 李工笑嘻嘻道：“万成，这局我赢了。” 缪万成点头：“您棋艺了得，晚辈甘拜下风。” 临走前，李工又嘱咐了几句，缪万成也都点头应下。 从东府出来后，缪万成理理衣摆打开通讯器给手底下的小神官留言：严束，我今日下凡，殿里的事交给你。 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找时间去联系一下中天庭的萧大人，我改日拜访。 缪万成关闭通讯器，看着东府的牌匾微微蹙眉。 自从他接手东川的任务后，每次回天庭的时间都不是固定的。李工今日能找到他喝茶，缪万成觉得不是偶然。 他只是稍作停留了一会，便又一脸淡然的离开。 下凡后缪万成和往常一样，用人间的身份白天吃饭上学，晚上去调查线索。 这几日他毫无进展，没有哪个地方有疑点，东川的上层流动也和往年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凭借他自己暗自调查的确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通讯器传来震动，使严束打来的。 这种通讯器是专门由天庭发配，可以跨界联络的便捷工具，同时价格不菲。 缪万成接起：“什么事？” 严束语气平稳如机器人：“大人，您之前让我帮您联系的中天庭的萧大人，已经告知他手底下的小神官了。” 缪万成想起来是有这么件事：“嗯，怎么说？” “他殿上的小神官说他家大人前些日子已经下凡，需要等几日才能回信。”严束道。 缪万成挑起一边眉毛:“下凡？下到哪里去了。” “不清楚，好像是去找燕大人了。” “燕大人，燕瑞笙？” “是。” 燕瑞笙，萧汜怎么会和他认识？ “行，我知道了。”缪万成挂断通讯。 随后他沉思一瞬，扭头拿起手机，打开聊天框： 缪万成发送：“。” 燕瑞笙：“？” 缪万成：燕大人最近又跑到哪里快活？ 燕瑞笙回复：在你的地盘啊嘻嘻嘻 缪万成盯着屏幕，迟疑的发去：在东川？ 燕瑞笙：是啊，有个老朋友来了帮他办点事情。 缪万成摸着下巴，盯着手机。 他思考片刻打字：那你忙，改天一起吃饭。 随后又加上条：可以带上你的那位老朋友。 燕瑞笙回复了个笑嘻嘻的鸭子表情包，表示OK。 燕某：呃…难道最近流行对话前先发标点符号吗？ 第二章是个穿□□们短一些 下一章多一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扶摇直上的不只有鲲鹏 第3章 萧郎小时如白玉，上学觅归如杜鹃 燕家： 燕瑞笙挂好大衣，一屁股坐到真皮大沙发上招呼道：“随便坐，当自己家一样。” 话音刚落，萧汜也不和他客气，拿起桌上的薯片咔擦起来。 燕瑞笙坐在一旁咬着苹果，硕大的客厅只能听到咀嚼食物的声音。 半晌，他率先开口：“东川最近不太平，你来干嘛，只是单纯找我叙旧？” 萧汜抬眼，拿过纸巾擦手：“也不完全是，我知道才来的。” 燕瑞笙撇嘴：“有事直说。” 对面人顿了顿：“我现在是渡尘使。 “跟着泊老头？” “也不完全是，这说来话长......”萧汜躺了回去，让半身陷在沙发里。 燕瑞笙皱眉：“萧老四，你变了。” 萧汜沉默一会，转移话题：“我最近打算呆在东川，你帮我办个身份。” 燕瑞笙哼笑一声：“你就是看上这里最近不太平，觉得‘兄弟’货多才来的吧。”他把果核丢到垃圾桶，“顺便来看看我。” 萧汜皮笑肉不笑：“我说真话你又不信，现在又来揣测我的真实想法？” 燕瑞笙抢过纸盒，擦手不理他：“成，身份能办，你想办什么样的？” 萧汜想了想：“随便吧，你看着来。” 燕瑞笙砸吧下嘴，回味苹果的清甜。他俯身凑近仔细打量起萧汜的脸。 “我说，老四......你这脸也太嫩了吧，我记得你当初飞升时候的脸都没这么嫩。” 萧汜皱眉刚想开口，燕瑞笙堵住他的话。 “得了，我知道给你办什么了。” “什么？” “上学去呗，‘臭小子’就该该干嘛干嘛！”燕瑞笙拍了下大腿。 “现在学堂可有什么不一样？” “害，你去了就知道了。” 萧汜也没多问，点头道：“行，谢了。” 燕瑞笙办事，他放心。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能在总府爬到这个位置，多少都是有点真本事的人。 不到一周，萧汜正窝在沙发看电视，燕瑞笙走进大门，手里拎个牛皮纸袋往茶几上一撂。 “办成了，你说，怎么谢我？” 萧汜从沙发上直起身，接过纸袋边拆边说道： “好说，我殿里你稀罕的宝贝，自己去挑。” 燕瑞笙得到肯定，满意的“呜呼”一声坐到萧汜旁边。 萧汜翻看着档案，除了血型身高体重和几天前刚拍的大头照，其余全是伪证。 他一项项阅读，感到新奇。随着视线的下移，他皱起眉头开口: “燕兄，监护人这栏为什么填的你的名字？” 燕瑞笙一口老茶差点喷出来，眼神有点闪躲：“这不废话？我给你办的学生证，当然要填我的名字。”接着他怕拍萧汜的头：“乖哈，以后我还要去给你开家长会。” 萧汜“........” 萧汜捏着学生卡的一角：“东川一中……我上学的地方？” “当然了！要读咱就要读最好的，多少人争破脑袋都进不去。”燕瑞笙把玩着遥控器换到影视频道，津津有味的看起欧美大片。 见萧汜不说话，燕瑞笙目不斜视的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以示安慰：“没事，别担心，咱是‘关系户’他们不敢随便欺负你。” 萧汜笑骂一声，他叹口气，抬头看看落地窗外湛蓝的天轻声道：“我又不是担心这个。” 新的周一： 萧汜理穿戴好校服，背上前一天晚上“燕子妈妈”给他准备的开学大礼包上了路。 东川一中的大门，气派无比。 燕瑞笙一边接电话一边把萧汜从车上拎下来：“嗯嗯好我知道了，哎不说了，我这忙着送孩子上学呢！挂了！” 萧汜盯着大门有些出神。 燕瑞笙拍拍他的小书包，抬手指向面前最中央处的教学楼： “看见那栋楼了？进门右拐从最右侧的楼梯上到三楼，然后在右拐穿过环形走廊，直走看到‘校长办公室’停下，在门口等我。记住没？” 萧汜点头。 “重复一遍。” 萧汜叹气： “中间楼，右拐右侧楼梯上三楼，环形走廊直走到校长办公室，等你。” 燕瑞笙满意的点头，在进中央楼大门后与萧汜分道扬镳。 “你去干嘛？”萧汜回头问。 “帮你勘察一下校园环境。你到了教学区域别乱跑知道没？” 萧汜扭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罢抬脚右拐。 燕瑞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到走廊尽头，长舒一口气 撩起头发大摇大摆的往左拐去。 走到左边走廊尽头赫然出现几个大字 “教职工专用电梯” “唉，小孩子就是要多锻炼一下，要不以后体测怎么办？”燕瑞笙按下电梯按钮，一想到萧汜在天庭躺了几百年的老骨头，不由的叹气。 萧汜上到三楼，进入教学区域学生多了起来，不免出现打量的视线。 萧汜低着头，只是盯着自己的鞋一步步往前走。 女孩们的欢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旁炸开。 “砰”的一声，一阵天旋地转后萧汜感觉到了手臂和膝盖传来的剧痛。 “环形走廊不准跑闹，学生会强调过很多次了。” 萧汜被撞的发蒙，忽然感到一只强有力的手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大清早就给我行这么大礼，我可没有红包给你。” 说话的男声语气带笑像是在耳旁说悄悄话，但周围似乎又有人听到发出零散的笑声。 萧汜揉着撞红的胳膊，面前男生的身形高挑，此时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男生低头对跑闹的女孩说着什么，女生低下头，脸上浮现红晕。 “背影”回过头，萧汜怔了一瞬，那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女生们脸红的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男生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紧。 在对方叫到第二声“同学”的时候，萧汜回过神来，他躲开目光草草丢下一句：“谢谢，我没事。”离开了人群留下围观的众人。 男生望着萧汜一瘸一拐走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环形走廊。 “部长？你认识？” 男生收回目光：“不认识。” “哦……诶？那哥们谁啊？我咋一点印象也没有？不应该啊…长成那样我应该会留意啊。” 男生把眼镜架在额头前勾着部长的肩膀打趣道。 被叫部长的男生觉得好笑:“人家长成哪样？” “就…就比我帅一点那样。” 话音刚落周围人都笑起来，三楼又恢复几分钟前的模样。 燕瑞笙站在校长办公室前的窗台边，低头看表。 萧汜一出现他立马擒住对方的后衣领： “好啊，你小子。居然让我白等了足足6分钟37秒。” 燕瑞笙瞥见他的手肘：“你胳膊怎么了…还有腿？” “摔着了。”萧汜面无表情答道。 燕瑞笙“啧”了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晚上回去我给你上药。”说罢推着萧汜进了校长办公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的不亦乐乎。 萧汜坐在一旁听的眼皮直打架。 好在等他马上闭眼时，燕瑞笙把他从椅子上揪起来和校长说了再见。 “谈完了？这么快。”萧汜打个哈欠 “再谈不完，你就准备在人家办公室打地铺了吧？”燕瑞笙抱怨两句，拉着他下楼。 环形走廊的尽头，又出现男生们熙熙攘攘的影子。 “燕兄，什么时候才能上学？”萧汜坐在副驾驶百无聊赖的翻着车内的杂物箱。 燕瑞笙趁着等红灯的空，点了根烟：“明天呗。”“这么期待吗，我认识别人家的小孩可最讨厌上学了。”他嘴里含着烟笑道，“这可是现代高中，你别以为拿你以前的破文言文就能糊弄过去。” 萧汜皱眉：“我可没这么想。” 他又看向窗外：太久没接触新鲜事物，说不激动是假的，带着点忐忑的心跳让他发痒。 燕瑞笙拍了拍他的肩，发动车子：“也别想太多，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又不是学习。” 他看了看萧汜的侧脸：“再说了，你以前不是太子太傅吗？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萧汜眉头跳跳，一脸苦笑：“是啊…你都说了是‘以前’。” 这个“以前”都不知道是在几个世纪前。 大家晚安 明天还会有更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萧郎小时如白玉，上学觅归如杜鹃 第4章 看来岂是寻常色 “到了，下车。”燕瑞笙停好车解开安全带。 “这是哪？”萧汜关上车门，抬头打量眼前的高楼。 燕瑞笙咧开嘴：“免费的晚餐，不吃白不吃。” 一脸无辜的男高中生被不着调的长发男拉进了东川市最大的商场。 身高腿长的两个人在进入商场内部后，格外引人注目。 洁白的瓷砖地被燕瑞笙走出T台的感觉。 商场顶楼外又连着一大片露天商业街，街上零散开着几家规模不小的菜馆，这些菜馆普遍是私房菜，价格品质没得说。 服务员引着两人往里走到三楼的包厢前停下，推开门——门里却坐着一个男人 燕瑞笙笑道：“哟，来得这么早！”萧汜跟在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包厢内灯光昏暗，暖气开的很足，男人穿着衬衫随意的敞开怀。 燕瑞笙拍拍萧汜的肩膀：“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总府派下来的咱们东川的执行官——缪万成，缪大人。” 萧汜落座，在斜对面静静打量起面前“东川的执行官”，当他的目光游走到对方的脸庞时，却发现对方也正一脸兴致盎然的表情，打量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开的太足，萧汜被盯的不太自在。 他不甘心的垂下眼在心里暗骂：这男的长成这样，究竟是打算错付多少女子真心？ 燕瑞笙忙对缪万成道：“这位是我的旧友，在做渡尘使的萧大人。目前我算他半个监护人哈哈哈。” 缪万成饶有兴趣得挑挑眉毛：“缪某早就耳闻萧大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不同凡响。” 萧汜笑了笑：“缪大人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中天庭的小小渡尘使，今日见到缪大人才是我的荣幸。” 缪万成收回目光给萧汜倒了杯茶。 男人手掌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指摆弄着茶具让人赏心悦目。 萧汜垂着眼，在茶杯被推到眼前的一瞬间，他瞥到对方手掌掌心偏下的地方——有颗小痣。 “萧大人，尝尝看，这是东川上等的岩茶。” 燕瑞笙来了兴趣：“哟……不错啊。” 他端起杯子抿了口：“这次怎么想起来喝牛栏坑了，上次给你带的龙井喝完了？” 缪万成眯眼笑道：“换换口味。” 萧汜喝了口茶水：“不用叫我大人，您叫名字就行，没什么不妥。” 被总府的执行官叫大人，他可受不住。 “味道确实不错，好茶。”萧汜点头，喝下去一半。 三个人围在一起，谈起周围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无非就是那些神官鬼怪，气氛融洽，一顿饭吃的谁都挺开心。 说是三个人的聚餐，萧汜只起到一个旁听作用。时不时“嗯”几下，吃得到快活。 燕瑞笙抻抻胳膊：“诶呦…时候不早了，多谢缪兄今日款待了啊。” 他饭后一根烟，递给缪万成一根。 缪万成摆手表示自己不抽：“哪的话，客气什么，下次再聚。” 几人出了菜馆，天已经黑了。 走到停车场，双方寒暄了几句就要互相道别。 “今天吃的很高兴，还有幸结缘了萧大人…哦不萧兄，希望下一次萧兄还能赏脸一起吃饭。” 萧汜礼貌的笑：“缪大人哪里的话，吃饭不是每天都要吃吗，我随时乐意奉陪。” 缪万成眯起眼睛点点头：“好，这我可记住了，燕兄听见了？” 燕瑞笙嘻嘻笑：“哈哈哈行！我是人证！” 三人彻底分手后，萧汜回头望了一眼，燕瑞笙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总感觉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 燕瑞笙叹口气：“诶…就算以前没见过，但也多少听过他的名字吧，他在总府干的顺风顺水，本事可大着呢。” 燕瑞笙走在一旁，伸手去掏车钥匙。 萧汜点头：“你这一说，好像是听到过。” 第二天，萧汜精力充沛的一巴掌拍醒了喝茶喝到“宿醉的燕瑞笙。 入学，报道，问候新同学和老师，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他被安排进高二（8）班，文科A班。 班级门口旁的荣誉墙被塞的满满的。 萧汜凑过去看：好家伙，每个证书卡槽里塞的奖状都不止一张。 好在同桌是个热情的卷发小眼镜，萧汜和他聊了几句，发现对方历史学的不错，对以前各个朝代的事可以说信手拈来。 小眼镜对这个同桌也十分满意：对方不但长得帅，看上去成绩就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身上干净无异味…… 这对有洁癖的他来说简直是顶配般的存在。 “我叫李盘达，你可以叫我‘熊猫’。”小眼镜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对方笑的太有感染力，萧汜忍不住也牵唇笑了：“我叫萧汜。” “‘萧汜’……似水流年的‘似’吗？” “不是，是三点水，一个‘巳’蛇的‘巳’。”说着拿起笔给他在纸上写了写。 整整一天，萧汜被李盘达拉着逛遍了校园。 从超市出来后，萧汜手上多了根甜筒，李盘达看了眼表：“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萧汜舔了口甜筒上淋的草莓酱：“去哪？” “学校礼堂啊，下午要开表彰大会。” “哎哟…累死我了。”李盘达抱怨一声坐到萧汜旁边。 萧汜抬头望望四周只有零散几个人 年级里8班的位置本来就靠前，他们俩入座早坐到8班最靠前的位置上。 下午三点整，礼堂播放器传出音乐。 中间主屏幕亮起鲜红的页面印着大字，横幅悬空挂起“东川一中月度表彰大会。” 李盘达对他小声介绍：“一中传统，一月一表彰。” 萧汜“哦”一声。 第一项，由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萧汜跟着鼓掌，眯起眼睛看见台上的身影觉得眼熟：“这谁啊？” “他啊，1班的邵正松，高一下半学期转过来的，一个月就从吊车尾考到第一了…真是可怕。” 萧汜回想一下问到：“他是什么学生会的吗？” “当然是啊，他是纪检部的部长，我们一中学生会没有会长的，都是由年级统一管理。” 李盘达歪歪脑袋：“顺带一提，我们这个校区都只有高二一个年级哦。” “这家伙，长得帅就算了，还这么全能干什么！羡慕死人了…”李盘达叹气。 萧汜安慰了一下不知道在暗自较什么劲的学霸。 表彰大会顺利进行，看着周围同学纷纷起身上台领奖，李盘达紧张的直抖腿。 “年级历史之星——李盘达。” 旁边人重重舒出一口气，然后屁颠屁颠去领奖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全部奖项颁完后，这位纪检部部长好像往台下扫了一眼。 拍完合照李盘达坐回位置：“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这次要G了。” 萧汜笑到：“恭喜你。” “害，日常。”李盘达一脸得意。 一中晚自习是选上制：正常放学时间是下午5:30。晚自习放学时间是8:10 回到教室后萧汜看了一眼表已经6:多了，周围坐的满满当当。 李盘达见怪不怪得从抽屉里抽出练习册：“害8班就这样，卷的不行，你要是不想上也可以，找值周班长登记一下就行。” “没事，我晚上又没有事情做。”萧汜也抽出一本练习册。 周围安静的很，萧汜看着空白的练习题出神：自己最近怎么了……怎么看谁都觉得眼熟。不会是得了那个什么脸盲症了吧… … 马上就抓小鬼啦！大家别急[耳朵]这本预收蛮长的嗯嗯 邵正松是谁？好难猜哦…（偷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看来岂是寻常色 第5章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入学第一次周测，萧汜不负众望考了倒数第一。 李盘达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听说你高一请假了一个学期，跟不上，很正常。” 他拿起试卷，凝神闭嘴又张开： “但你这个英语......怎么只有九分？选择题全选c,作文随便写几个句子不就两位数了？” 萧汜倒是诚实：“我连题目也没读懂。” 李盘达：“.......” 他沉默一会，很认真道：“你中考考多少分进来的。” 萧汜一脸懵：“我没考过。” 李盘达倒吸一口气：“你是特招生？” “不是。”很果断的回答 “那你就是......”李盘达小眼睛一转，“那不成你是......‘关系户’？”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萧汜回想了一下直起身：“这个，应该是。” 李盘达:？ 下课铃打响，解放全一中校园晚自习的值班教师。 李盘达凑过来：“走啊；老四。放纵一把去不去。” 萧汜道:“怎么个放纵法？” “要不要来我家打游戏，我最近可是挖到宝了嘿嘿嘿。”李盘达笑嘻嘻的搂过萧汜的肩膀，俩人从教室后门挤出去。 被乱哄哄的人流裹挟着，萧汜看着走廊窗户外清亮的月光，时不时有秋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过。 他被李盘达勾着肩，听着对方兴致勃勃的讲述挖到的宝贝，他介绍这是一款历史题材的游戏，可单机可双人，还可以探索闯关领取奖励和积分。 “借过。”萧汜正一脸“慈祥”的听着，忽然感到有人撞了一下他的右胳膊， “我靠.......”李盘达整个人被挤到墙上，恼道： “我去，挤死我了！这么着急，赶着去.....” 这句话未完，当他看清来人是谁后，把后两个字吞到了肚子里。 “借过”的男生回头，看了眼李盘达又瞥到他身旁的萧汜。 男生狭长的眼眸流出淡淡的打量，瞳孔又黑又亮。 在昏暗的灯光下，萧汜算是看清了他的脸，五官相当俊美，他活了这么多年，可以确定的是，这张脸是一张见过就再难以忘记的脸。 萧汜被盯了几秒，那种不自在从脚底顺着神经爬上来。 “抱歉。”邵正松点了下头。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李盘达拉着萧汜打算从一侧绕过去，他小声对萧汜道： “快走，我刚刚大吵还骂脏话，被他听见反应过来就完了。” 萧汜被拽着往前：“没关系吧，这都放学了......” “等一下。” 两人回头。 邵正松翻找了一下口袋，从兜里掏出一张方形卡片，递到萧汜面前： “这是你的吗？” 萧汜低头，男生修长的手指捏着的正是他的学生卡。 萧汜接过来，在对方收手的一瞬间：他睁大眼睛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画面，同样的位置重合在一起。 萧汜心中猛地一颤，男生手掌掌心靠下的位置——有一颗痣。 “谢谢，这的确是我的。”他表面波澜不惊的点点头。 邵正松顿了顿，声音很低：“记得放好，下次学校抽查不带学生证要扣分的。” 萧汜点头：“知道了。” 对方径直从身边离开，风中夹着若有若无的青柑橘味，闻起来又酸又沁人。 李盘达从墙根靠过来：“说完了？怎么了？要扣分了？” 萧汜捏着学生卡，看着男生离开的方向：“没有，他说下次再犯就扣。” 李盘达“诶呦”一声：“吓死我了！” 两人出了大门，萧汜看见燕瑞笙等在门外，与周围其他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无异，身影懒散的靠在车旁低头刷着手机。 “改天吧，我监护人来接我了。”萧汜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李盘达一脸失望的目送萧汜潇洒离开的背影：这家伙装什么b,家长来了就来了，还监护人？ 他眼睁睁的看着萧汜走到一个大美人身旁，然后坐进了副驾驶。 “靠......他姐姐可真漂亮”李盘达咬紧牙摇了摇头。 基因啊....... 李家： 没有邀请到同桌的李盘达一脸失望的回到家，看着正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的哥，重重叹了口气 “哟，回来了？给哥下碗面要香辣味。”李盘峰瞥了眼门口晃悠的身影。 “滚。” 李盘峰毫不在意，按按房铃招呼阿姨去煮面了。 月度表彰不久，东川一中的家长会定在大周放假前的周五。 李盘达又和萧汜凑到一起搬桌椅： “诶！老四，你姐很漂亮啊。” “什么姐姐？” “啧，上次开着白色大奔来接你的那个啊。” 萧汜想了想，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上次开白车来接他的“监护人”小姐姐…… “啊.......好像是。”他眯眼笑了笑。 “嚯！那腿，真长！我去，好像也很高啊！是模特吗。”李盘峰用手比划着。 萧汜被他逗笑了，模棱两可的“嗯嗯啊啊”。 “那你姐来给你开家长会吗？”李盘达洗着抹布，擦着桌椅。 看似漫不经心的发问，其实瞥了萧汜好几眼。 他那点小心思，萧汜早就看出来了。 “对啊。”萧汜点头。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盘达如释重负。 家长会期间：李盘达拽着萧汜去操场打篮球，萧汜摆手表示自己打不了，好说歹说被推着打了十分钟就累到瘫在地上不想动。 八班教室内： 班主任徐老师激昂的演讲声都掩盖不住从教室后排散开的超低气压： “好巧啊，燕总。”李盘峰一双长腿叠在课桌下，有点憋屈。 “是啊，李主管。”燕瑞笙笑了一声答道 李盘峰难得穿的这么人模狗样，干练的短发像是被发胶喷过，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硬朗的五官。 燕瑞笙多看了两眼。 “我家‘熊猫说’，他同桌可是有个美女姐姐，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反响。” 燕瑞笙心里暗骂他是孙子，哼了一声把头扭到旁边。 燕瑞笙因为萧汜倒数第一的成绩，被留下谈话了。 临走前李盘峰朝他得意的扬了扬眉毛，并抬手展示了一下弟弟的奖状。 燕瑞笙嘴角一阵抽搐。 李盘峰笑着迈出门对着自己弟弟头上就是一下，李盘达吃痛：“你干嘛啊！” 揉了半天想起正事，笑的没有阳光感：“怎么样？见到没？我同桌姐姐是不是超好看，腿特长？” 李盘峰一脸嫌弃的推开他：“臭死了，一身汗味。” “诶呀，刚打完球，快说是不是！” 李家兄弟靠在走廊窗台前，画面和谐。 李盘峰捏着下巴，装作回味：“你这么说......脸是还不错，腿也还挺长，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 李盘峰看着他一脸狗样：“还有就是你的眼，也该治治了！” 说着照着熊猫脑袋又是一下： “谁家好姐姐衬衫还配西装裤啊？” 燕瑞笙：以后能不能给我争点气？ 萧汜：？ 是谁说我的任务不是学习的。。(｀(エ))? 李盘达：姐姐好美 李盘峰：弟弟好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第6章 逢人总念三分暖，遇事常思一寸扶 萧汜站在学校通告栏前，垂眼阅览着一份份宣传页。 “秋季运动会......啊已经举办过了。”他小声嘀咕着附身，眼神从通告栏一处滑动到别处。 有人在他身旁顿住。又是一阵酸甜的味道。 头顶传来一道视线，萧汜抬头。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移走。 萧汜直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给旁边人让出位置。邵正松臂上挂着“学生会”的袖章。宽大的又白灰色校服被撸到肘部，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男生垂眼将新的通知书贴上，萧汜凑过去看，离得并不近。 当看清内容后轻声的自言自语：“现在还有人会留意这个吗？” “很少，但这是一中传统。”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回答他，萧汜颇有些意外的点点头“哦”了一声。 对方只留给他一个完美的侧脸。 空气里弥漫的氛围很安静，但萧汜并不喜欢。 邵正松扯开胶带，耳畔里只有胶带被撕开的咯吱声。 半晌，萧汜开口： “需要我帮你吗？”他看了看邵正松后面放的一大摞宣传页，对方只有一个人，一层楼一层楼的贴，不知道要贴到什么时候。 男生扭头又是淡淡的眼神，萧汜有些尴尬的舔舔嘴唇 “可以，谢谢了” “........” “需要做什么？”萧汜也撸起袖子。 “后面的几份，贴到西边的致远楼，前三层东西走廊尽头的通告栏都贴。”男生分给他一卷胶带。 萧汜接过胶带，拿起一摞纸往外走。 “贴完走就行，一会我去检查没问题，会给你加量化分。” 萧汜愣愣：“哦......嗯......谢谢。” 萧汜走远，邵正松放下手里的活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下楼把你的东西拿走。”他发出消息 不一会楼上哒哒哒的跑下来一个人影： “我靠......你刚刚拿走我这么多宣传单现在又不贴了，真不仗义。”男生气哄哄的肘了他一下。“诶？你贴了也不少啊，少了一摞。”男生摆弄着桌子上剩余的宣传单。 “嗯......刚刚有个好心人献爱心。”邵正松向后靠在桌子上。 “嚯，你就扯吧，谁没事干这个。”男生笑嘻嘻的拿起宣传单，衣角摆动露出他的袖章和名牌。 “所以我说他是好心人啊。”邵正松挺起身，抬脚打算离开。 袁鹤跟在他身后：“你嘛去？放学游戏厅走不走？” “再说吧，我去检查一下好心人的爱心奉献的怎么样了。”邵正松朝他摆摆手。 ———— “我靠！你怎么加了20分？”李盘达拿着量化分统计名单。 萧汜捏着笔，把周五的事原封不动的告诉他。 “下次如果有这种事，你可以叫上我了。”李盘达郑重的通知他。 萧汜笑笑，哪有这么多好事发生？ 就像现在，他感到一股恶寒。 晚饭时间，一中的学生不是出校去小吃摊就是去食堂。 李盘达搂着萧汜说要带他去吃“必吃榜”，萧汜婉拒说肚子不适，先不去了。 日落西山，操场上除了还微微泛着蓝黄的天空，就只剩下几盏路灯。 萧汜揣着兜快步向前走，荷包在他口袋夹层发烫。 操场公测旁连着一片荒凉的草地灌木高大，在路灯照耀范围的边缘光线极差。 萧汜拿出荷包拉开拉链，天仙从内里抖动着萧汜拍拍它，安抚了几句， 他叹口气，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旁边灌木丛突然传来沙沙声，萧汜回头：钻出来几只野猫，这几只野猫他认得，每天在学校里接受一中学生的投喂养的很肥。 萧汜蹲在地上，野猫们喵喵叫着朝他靠过来，他翻出了中午没吃完的火腿肠，全部挤到地上 盯着猫咪们凑起来的脑袋，萧汜皱起眉头，他在空气中嗅到了腐肉的腥臭味。 他瞳孔骤然缩紧，勃颈处一凉紧接着泛起灼烧般的刺痛，疼痛感环着他的勃颈，口袋里的天仙抖成筛子，萧汜闭眼唇齿张合：周围散开一阵飞扬的尘土。 这些事发生不到一分钟，萧汜叹口气看了看仍在进食的野猫，又看了看表起身朝着教学楼走去。 灌木丛又是一阵阵沙沙声，高大的男人半个身影隐在黑夜里，只露出一双发亮的眼。 萧汜赶在晚自习开始前回到班里，班级里灯火通明。 他从桌洞里掏出一面镜子——被伪装成普通镜子的八卦镜，自己的脖颈处泛着一圈青灰的手印。 李盘达踩着铃声回到教室，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着饱嗝。看到值班老师后连忙入座进入学习状态。 萧汜心里有事，他盯着墙上的钟表发呆。 李盘达余光瞥着他同桌抬头一动不动于是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把他吓得够呛。 他哆嗦着拿着笔，咳了一声：“萧汜.......你脖子怎么了？” 萧汜扭头看他，皱了皱眉：“你能看到？” “废话啊！这么明显的.......两个两个两个手印。”李盘达说话都结巴了。 萧汜用手贴了一贴变色的皮肤，眯起眼睛：“你能看到，你有阴阳眼？” 李盘达咽了口唾沫：“我应该是......没有。” 他在心里狂喊：这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到好吗！这哥们晚饭的时候不去吃饭，不会是去打架让人掐了吧？还和我扯什么“阴阳眼”，看来脑子也有伤。 萧汜捏捏下巴：“不应该啊，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没什么......”萧汜笑了笑，少年黑色的眸子一转，想逗逗他：“但我有阴阳耳，我能听见鬼说话。” 一字一句慢悠悠，拖着尾音从他嘴里晃出来，一时让人分不清真假。 李盘达把脑袋埋得更低了，说道:“老四，咱明天还是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还没期中考呢，脑子就出问题了。” 萧汜“啧”了一声：“她就在你旁边，她说......她要和你玩......捉、迷、藏。” “萧汜！李盘达！想说话出去说。”值班老师怒瞪一眼。 ——走廊上： “靠，声音那么小都能听见，那老太千里耳啊？！”说着李盘达用胳膊顶顶萧汜：“诶？老四你说是她的千里耳厉害，还是你的阴阳耳厉害？” 明显是句玩笑话。 萧汜思考了一会：“说不准，但她要来找你了。” “谁？” “鬼。” 邵正松：看见我老婆了借你宣传单用用，我去打个招呼 袁鹤：？帮我发吗？真够意思 萧汜：举手之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逢人总念三分暖，遇事常思一寸扶 第7章 阴阳眼半开，鬼神无形胜有形 “哐啷”一声，教室的后门被猛地关上，走廊的声控灯并没有因为这巨大的响声而亮起。 李盘达吓得一哆嗦，颤声道：“谁啊，没事这么用力关门做什么......” 他抓紧萧汜的衣袖，心脏突突跳。 光线渐渐被抽干，只留下高处窗户透出的一角亮光，两人的身影融在昏暗的环境里。 萧汜没有答话，他安抚似的拍了拍李盘达的胳膊。 腐木味混合着霉气扑面而来，萧汜从口袋掏出荷包挂在校服拉链上轻声念叨着什么。 李盘达一头雾水：“你这是干什么呀......咱快把后门打开吧，这马上下课了.......” 说着他揽了一下敞开的校服：“走廊有点冷啊，你不觉得吗？” 李盘达抬手就要拧动教室的后门把手 他愣住了：拧不开 手心的冷汗附在铁质把手上，只让凉意更盛。 “别乱动了,没用的。”萧汜捏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移开。 “什么啊？恶作剧吧......老四，今天不是愚人节。”李盘达笑不出来。 萧汜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让李盘达有些怀疑， 萧汜道：“我没有这些恶趣味。” “目前来看的话，教室是进不去了。”萧汜道。 李盘达盯着萧汜的脸：“什么意思。” 萧汜抬头望了望远处淹没在黑暗的走廊，指着脚下还算亮的小片区域：“这儿，是最安全的。” 准确来说，从教室出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入境了。 萧汜回想起不久前在窗户前一闪而过的影子：原来不是幻觉。 李盘达又不是傻的，他明白过来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有些紧张：“那现在怎么办？” “很害怕吗？”萧汜问。 “废话，你不怕？”李盘达瞪了他一眼，发现对方确实不怎么害怕。 萧汜叹了口气，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了一大把黄符————跟不要钱一样。 李盘达盯着那一大把咽咽唾沫：“来真的？” 萧汜挑起眉毛：“骗你作甚？” 十六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李盘达接过心里莫名有了底气，萧汜看着他给自己打气的模样笑了笑：“走吧。” “干啥去？” “让你做个好梦…”萧汜拽着了李盘达向走廊深处走去。 ———— 颀长的身影半立在黑暗中，与夜色融为一体。 半晌他缓缓挪动步子，就着挂在生锈铁链的木头秋千上坐下，高大的身躯随着生锈铁链的摩擦声，一下一下有了轻微的摆动。 路灯无声亮起，终于照明了男人脸部轮廓： 锋利劲瘦的下颌收在高领的灰色毛衣里，黑色碎发遮在额前，男人的眸光晦涩难明，只是望着只亮着几盏灯的老旧居民楼。 三楼中泛着明光的窗前，终于有了一道身影进入男人的视线。不可明察的嘴角上扬了一点，那表情太过自然让人难以捉摸。 门铃被按响，防盗门内传来女人的喊声： “谁啊？” 在看清来人后，女人怔愣一瞬表情有些僵硬：“您找谁啊？” 缪万成点头，出示执行官的证件：“找一下当年207车祸案受害人家属。” 女人的笑容僵住，随机想把门关上。“砰”的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响彻楼房，防盗门被拉开。 缪万成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手里的档案缓缓开口： “你们家不是拿了赔偿款，怎么还蜗居在这里？” 女人坐在对面，双手攥紧洗到发白的格子围裙，厨房的抽烟机仍然嗡嗡运转。 半晌她弱弱的开口：“俺们……害怕：” 缪万成把档案搁在茶几上：“害怕？害怕什么？” “害怕……孩子……想回来……找不到家。”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弱。 缪万成笑了声，女人的头迟迟不肯抬起来。 “那我们换个话题。” 缪万成敲了敲茶几：“聊聊孩子的事……怎么样？” 男人狭长的眸子幽亮，坐在对面的女人哆嗦一下开口：“没…没什么好聊的，孩儿他爸不在家……俺做不了主。” “她有个弟弟对吧？”缪万成道 女人愣住了，猛的抬起头：“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的？你怎么会……怎么会？”她瞪圆眼镜，双手拍在茶几上。 “你们家，在大女儿出事后就把儿子藏起来了，我说的没错吧。” 缪万成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他摸着下巴，又点点档案袋：“为了赔偿款能加到120万。” 女人大气不敢出，瘫坐到沙发用手扯着枯燥的头发有些嗫嚅道：“是……是……俺们对不起她，俺们对不起她啊……” 缪万成沉默着，继续听她讲下去。 ———— “老四，这太黑了……”李盘达跟在萧汜身后，对方摸着墙沿边走边张望，没空搭理他。 “你之前可得罪过什么人？”萧汜突然开口。 李盘达愣了愣有些意外，回忆了一下：“没有吧，我这个人不爱和别人结仇。” “真没有？” “真的！” 萧汜顿住脚步，李盘达撞到他的背上忙问：“怎么了？” “已经到头了。”萧汜转过身向前两步：“从我们抬脚离开到现在不算刚刚的两步，正好是100步。” “什么说法？” “无巧不成书。” 墙面上的纹路在暗光中扭曲成怪异的形状，萧汜用掌心贴贴墙壁，潮湿的霉味钻入鼻腔。 他转过身，盯着李盘达看了看忽然笑了，李盘达被他笑得心里发毛。 “萧老四……你笑什么？” 萧汜一点点靠近，李盘达被他逼的节节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萧汜捏住他的肩头，语气平稳：“好啊……原来你在这儿。” 李盘达一头雾水：“？！不是，你说什么呢？我？你疯了吗？我怎么会是……” 话音未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嘶哑的低吼在耳畔炸开，李盘达猛的捂住耳朵，骂道：我靠！这tm什么东西？ 没等李盘达反应，萧汜一张黄符甩到他的身上，“嗷”的一声，“啪叽”滚下来几团“烂肉”，几团红花花的肉球瘫在地上动了动，萧汜眯起眼睛才看清楚是颗脑袋，剩下几团堆在一起，像是被碾烂的四肢。 血水混合着唾液一样的粘稠物滴滴答答从尖牙的缝隙里流出来，打结的头发糊在仅剩的头皮上，可能都算不上是皮。 不用靠近就能闻到的腥臭味，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工作，萧汜看了眼小鬼拧紧了眉毛。 萧汜和“肉球”对峙了一会，开口：“是你给那些猫吃的腐肉？” 肉球咧开嘴，瞪眼咯咯咯笑着，嘶哑的低吼当做回应。 萧汜叹口气：“得罪了。” 说罢抬手在胸前结印。 小鬼嘻嘻笑着拍手，立马又爬回李盘达的肩上。 萧汜：“………”他收回动作，目光又回到李盘达身上有些无奈。 李盘达看看萧汜反应过来，又蹦又跳拼命甩着肩膀胡乱骂到：“哔——的，我哔————打死你，老子哔————从出生起，人家都说我是紫薇帝转世！你哔————算个什么东西…” 萧汜捏着荷包，一时不敢动手。 十分钟后李盘达累的蹲在墙边：“老四……干净了吗？” 萧汜抿嘴道：“算了……让她开条件吧，她身上，被人下了护魂咒。” 他的符对付这种没成型几年的小鬼，都属于大材小用了，这家伙被贴只是“嗷”叫一声，其中肯定另有蹊跷。 李盘达累的犯困，有些喘不过来气：“我说大姐，你跟谁不好，你黏我身上没用啊！” 萧汜走过去拍拍他的熊猫头：“别睡，睡了它就能上你身了。” 李盘达惊醒着“嗯嗯”几声。 萧汜知道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李盘达早晚会抵不住生理需求闭上眼，要先让它从人身上滚下来。 小鬼趴在肩头来回用腥臭的舌头舔着尖牙，迫不及待要开动的模样，萧汜双手插兜，笑了声：“饿了？想吃肉？” 小鬼瞪起泛白的眼珠，兴趣十足的看着他：“咯咯咯。” 萧汜蹲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地面：“过来，哥哥给你肉吃。” 小鬼从李盘达的右肩滚到左肩，抽搐几下但没下来 ， 萧汜摩挲着指尖，朝地上丢出来喂野猫的火腿肠包装袋：“你看看，这上面是不是有肉（渣）。” 说着拿起一条，在它面前晃了晃，合成肉的香味刺激的小鬼有些蠢蠢欲动，它伸出长舌就想舔，萧汜抬抬胳膊跟逗猫似的：“想吃，自己靠本事来拿。” 小鬼吱呀呀的叫，一个血脚印踢到李盘达脸上，手脚并用的向下爬朝萧汜扑来。 萧汜在它臭气熏天的血嘴咬向自己之前，一把揪起它的乱毛：哟，粘的还挺结实。 小鬼利爪胡乱张舞，声音又低又哑呜咽几句。 萧汜愣住：“什么？” “你……想……让他……死吗……咯咯咯……”小鬼转着脑袋，往萧汜脸上吐了口血沫。 萧汜抬头看向李盘达：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萧汜叹口气：“我就知道。” 他松开小鬼的烂毛，小鬼也不傻撒脚就跑。 萧汜抬起左手，伸开食指和大拇指，食指第一节微微弯曲：“截穿。” 背后不远处传来吼叫。 萧汜蹲下身从对方裤兜里掏出荷包，咬破中指将血点在李盘达的脑门：“可以醒了。” 李盘达猛的睁开眼，粗喘了几下：“我靠……我我我……怎么睡着了？” “不怪你，起来吧。”萧汜擦了擦中指，把他拉起来。 身后的咆哮声已经消失，萧汜眸中浑浊几分：看来是被人救走了。 他下的追捉法，一般人破解不了。 本来打算活捉的计划泡汤，萧汜有些怅然的看看李盘达：“走吧，没事了。” 李盘达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你怎么一脸失望？” 萧汜垂下眼摇摇头：“没有，你最近注意着点。” 李盘达皱起眉头，这算个什么事？ “萧老四，你跟我讲实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萧汜撇眼看他：“我？……只是个略懂道术的普通高中生。” 李盘达：“………”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往回走，走到之前所说的安全区域。 萧汜倚在瓷砖墙上，沉默了一会：“熊猫，你才要和我讲实话。”他顿了顿：“你到底有没有阴阳眼？” 李盘达闻言，低下头抿紧嘴唇，良久道：“我……不知道！” 突然又像是泄气一般：“我小时候……我也记不清多大了，当时我就坐在床上，有个看不清脸的女的给我喂饭吃，然后我突然看见她身后的玻璃上出现好几个血手印，一下一下不一会整个窗户上全是手印……我吓哭了，那个女的跟没看见似的把窗户关上，从那天后我就一直发高烧。被家里人送到乡下养病。就这样…其他的我记不清。” 萧汜双手交叠在胸前：“就这样？” 李盘达点点头：“发高烧之后，我以前的很多事都记不清了。那些拍窗户的手印我一直觉得跟做梦一样，但太真实了……” “从那之后呢？就再也没看见过？” “没有……” 萧汜想了想：这小子福大命大啊，改天还是给他画个护身符保险一点。 “明晚你放学别急着走，跟我回家一趟。” “为啥？” “给你一张‘免死金牌’。” 情节需要，大家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哦！小说内容不要模仿！不要迷信！相信科学[合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阴阳眼半开，鬼神无形胜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