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 第220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29 御书房内烛影摇曳,映着皇帝孤寂的身影。 他独坐于御案之后,面前摊开的,是太子生前批阅的最后一封奏折。 指尖拂过纸面,那上面的朱批字迹,已失了往日的清隽风骨,笔画虚浮,墨色涣散,带着力竭时的颤抖,无声地诉说着主人临终前的艰难。 这样孱弱的笔迹,深深刺痛了皇帝的眼。 曾几何时,他端坐于这龙椅之上,俯瞰着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心中是翻涌的复杂浪潮——有为人父的骄傲与疼爱,亦有身为君王对储君的倚重与期许,但更多的,是那龙椅上与生俱来、无法言说的忌惮与审视。 他倚仗太子的才干治理江山,却又警惕着这才干背后可能滋生的野心;他享受着太子的孝顺与崇敬,却又在太子与重臣往来时,不可抑制地心生猜疑。 帝王心术,天家父子,注定无法纯粹。 可如今,太子去了。 随着那具年轻棺椁一同被黄土掩埋的,还有他所有刻意的疏离、无端的猜忌与冰冷的权衡。 此刻,脑海中奔涌不息的,只剩下最纯粹的画面:是那稚子蹒跚学步时,咯咯笑着扑入他怀中的温热; 是那少年初次写出工整策论时,望向他的、带着星光的期待眼神; 是那病榻前,儿子已气若游丝,却仍强撑着力气,关心着他一句寻常咳嗽的执拗…… 人死灯灭,往昔所有冰冷的算计,终究在汹涌的回忆与悔恨面前,溃不成军。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权衡利弊的天下之主,他只是一个失去了毕生最完美继承人的、苍老而悲恸的父亲。 干涩的眼眶阵阵发烫,对着满室空寂,发出一声唯有此刻才能流露的、破碎的低喃:“朕的毅儿啊……你好狠的心。” 怎么就舍得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受这丧子之痛。 御书房内的悲恸与悔恨,隔着一道宫墙,传不到林楠耳中。 即便传到了,他也只会嗤之以鼻,甚至在心里冷笑一声: 该! 这会儿知道伤心了?早干什么去了! 在林楠看来,太子根本不是什么病死的。 是活活累死的! 是被那堆积如山的政务、被那无处不在的猜忌、被那名为“倚重”实为“枷锁”的期望,一点一点,熬干了心血,耗尽了寿数! 但凡那龙椅上坐着的皇帝老子能做个人,少些猜忌,多些真心实意的体恤,太子何至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何至于非要事必躬亲来证明自己? 何至于……英年早逝! 现在人没了,倒摆出一副慈父心肠,知道后悔了? 晚了! 这迟来的伤心与悔恨,在林楠眼里,既虚伪,又廉价。 林楠心底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沉痛哀戚的神情,整了整衣袍,便带着比皇帝眼泪更虚伪、更廉价的“关心”,快步走进内殿去安慰他那“悲痛欲绝”的老父亲了。 “父皇,您千万要保重龙体啊!”他扑到近前,语带哽咽,脸上写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与悲伤,“太子哥哥若在天有灵,见您如此伤怀,心中该何等难安……” 皇帝靠在榻上,面色灰败,看起来确实像是被抽走了半条命。 他抬眼看了看一脸“诚挚”的林楠,心中那点属于帝王的理智,让他几乎是本能地接住了这份“孝心”。 他长长叹息一声,声音沙哑而疲惫:“楠儿有心了……朕只是,只是想起你太子哥哥……” 话虽如此,但在皇帝根深蒂固的意识里,太子的死固然令他痛彻心扉,可这悲痛终究是有界限的。 他可以是伤心的父亲,但前提是,他首先得是皇帝。 说到底,这世上,没有谁比他自己的性命、他的江山更重要。 伤心归伤心,难道儿子死了,他这个当爹的,这个一国之君,就真的不活了吗? 绝无可能。 于是,一个需要展现父爱深沉、需要儿子安慰来维系体面;一个乐得扮演孝顺儿子、顺便巩固地位。 听闻林楠竟真把绝食伤心的皇帝哄得开始用膳,三皇子心里先是涌起一阵强烈的嫉妒,随即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皇帝就这么被哄好了? 谁不知道太子是皇帝的命根子,眼珠子! 如今这根子断了,珠子碎了,谁敢轻易往盛怒的帝王跟前凑? 就不怕那经历丧子之痛的滔天悲愤无处发泄,盛怒之下直接将人送去给太子陪葬吗? 他林楠怎么就敢?而且居然还成功了?! 三皇子心里汩汩地往外冒酸水,只觉得憋屈无比。 好不容易,那座压在所有皇子头上、占了父皇九成九关爱的大山没了,这还没喘口气,怎么又蹦出个林楠,轻而易举就撬开了父皇的心扉? 嫉妒归嫉妒,三皇子行动上却不含糊,立刻有样学样,也收拾出一副悲痛面容,急匆匆进宫“安慰”皇帝去了。 他盘算得好,林楠能靠“孝心”讨好,他为何不能?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这片刻的工夫,皇帝的心态已然完成了转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皇帝的伤心是有时效的。 此刻的皇帝,自己已经从那股灭顶的悲伤里缓过劲儿来了,但他不允许别人也跟着“缓过来”。 他可以不再悲伤,但全天下都必须依旧为太子的早逝而悲伤! 于是,这种情况下来劝说皇帝不要太伤心的三皇子,正好结结实实撞在了枪口上。 “混账东西!”皇帝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怒喝道,“太子尸骨未寒,你竟就毫无悲色?他生前是如何百般关照你的?如今他早逝,你竟无半点痛心?不孝不悌,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骂声如同淬了毒的鞭子,一句句抽在三皇子身上,怎么难听怎么来,字字诛心。 三皇子被骂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几乎站不稳脚。 最后是被人半拖半抱着送回府的,当夜就急火攻心,呕出血来。 皇帝听闻三皇子呕血,神色未有丝毫动容,只漠然道:“既然病了,那就好好在府里养着吧,无事不必外出。” 轻飘飘一句话,近乎半圈禁的惩罚便落了下来。 有三皇子这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满朝文武连同后宫妃嫔,此刻都噤若寒蝉,谁敢在这个当口去触怒阴晴不定的皇帝? 太医院没有皇帝明确的旨意,更不敢擅自往三皇子府踏足半步。 眼看三皇子府门庭冷落,病情恐要加重,最终还是林楠看不下去了,顶着压力,亲自指了两个可靠的太医过去诊治。 他此举倒并非全然出于兄弟情谊。 林楠心里清楚得很,皇帝当初将他这个“皇子”拉入局中,为的就是平衡朝廷势力,制衡野心勃勃的三皇子。 如今三皇子若真就此一病不起或是彻底失势,下一个被皇帝架在火上烤、成为众矢之的的,恐怕就轮到他林楠了。 三皇子这面“靶子”,现在还倒不得! 三皇子妃得知是林楠伸以援手,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消息传到皇帝耳中,果然引来了不满。 皇帝冷眼瞧着林楠,语带讥讽:“你倒是会做人,懂得施恩。老三对太子不敬,朕犹在愤怒,你身为太子生前最亲近的弟弟,却毫不介怀?也不知太子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生前待你那般好。” 面对这诛心之问,林楠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分。 他只是微微垂下眼睫,脸上浮现出一抹真实的黯然,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父皇,儿子……已经失去一个哥哥了。” 他抬起头,望向皇帝的目光里带着纯粹的痛楚与恳求。 “实在承受不起,再失去一个了。” 这句话,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破了皇帝坚硬的心防。 它绕过了所有权力算计,直接诉诸于一个父亲对“儿子们”最基本的情感——无论如何内斗,终究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皇帝看着林楠那与太子有几分相似的、带着哀伤的眉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30 三皇子悠悠转醒,得知是林楠请来太医救了自己,脸上没有半分感激,反而涌起一阵火辣辣的难堪与羞愤! 那种被自己一直视为死对头的人,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恩德的感觉,比病痛的折磨更让他难受! 这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如今的落魄与狼狈。 连带着,那个在一旁喋喋不休说着“四皇子仁厚”、“该记下这份情”的皇子妃,也显得格外刺耳和厌烦。 他身体稍有好转,便径直去了齐幼窈那早已被边缘化、冷清许久的院子。 齐幼窈骤然得此“荣宠”,简直是意外之喜,立刻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小心翼翼、温言软语地伺候着。 在这里,三皇子不仅身体上得到了最贴心照顾,每每想起齐幼窈本是林楠的未婚妻,如今却对自己曲意逢迎,便有种扭曲的快意。 一日温存后,三皇子半是试探半是嘲讽地问枕边人:“说起来,我那个好弟弟如今可是风头正盛,深受父皇看重。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 这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齐幼窈早已麻木的心上来回割锯。 她怎么会不后悔? 自从她逃婚,整个齐家便坠入深渊:父亲齐正被发配边陲,至今未归;母亲被林楠报复,打成姜氏同党,不堪受辱,当众撞墙自尽;哥哥也被寻了由头褫夺功名,从此一蹶不振,浑浑噩噩,终日与酒为伴…… 而她自己,本可以成为风光无限的皇子正妃,沦落成三皇子后院一个无足轻重、连下人都能踩上一脚的侍妾。 冷饭馊菜是常态,破衣烂衫是日常。 她恨过,恨林楠手段狠绝,不留余地; 更悔过,悔得肠子都青了,夜夜泪湿枕巾。 可再多的恨与悔,也换不回失去的一切了。 如今,她早已被现实磨平了所有棱角,什么爱恨情仇都淡了,她认命了。 她现在只想抓住三皇子这唯一的浮木,好好讨好他,让自己日子好过一点。 若能侥幸生下一儿半女,后半生也算有了依靠。 若是还能有点余力,就偷偷接济一下哥哥,给远在苦寒之地的父亲捎些银钱东西。 于是,她依偎进三皇子怀里,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声音柔顺得没有一丝波澜: “殿下说笑了,妾身如今心里眼里只有殿下,只盼着殿下好。旁人如何,与妾身何干?又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呢。”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三皇子,语气坚定了几分: "妾身当初不后悔,现在也不后悔。" 因为后悔没有意义,倘若早知今日结局,她定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可这些,都不必让三皇子知道。 三皇子听了果然很满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好,好得很。幼窈,给本殿生个孩子吧。" 他语气温柔,眼底却闪过一丝晦暗。 到时候,他一定要请林楠来喝这杯满月酒。 他倒要看看,林楠知道曾经的未婚妻为他生儿育女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林楠若知道三皇子这龌龊心思会作何表情,尚未可知。 但眼下,三皇子妃的脸色,却是一日比一日难看,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三皇子这般肆无忌惮、流连在一个侍妾房中,百般宠幸,打的何尝不是她这个正妻的脸面? 三皇子妃的陪嫁丫鬟一边为她斟上降火的菊花茶,一边愤愤不平地低语:“主子莫要气坏了身子,为那种狐媚子不值当!整日里装得弱不禁风,骨子里就是个天生的浪荡贱胚子!专会使些下作手段勾着殿下!” 她不敢直言三皇子的不是,只能将一腔怒火都倾泻在齐幼窈身上。 三皇子妃却没那么多顾忌,闻言冷哼一声,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呵,她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妃放在心上?”她语气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谁不知道她齐幼窈是个什么身份?殿下心里打的那点龌龊算盘,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吗?”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扬高了几分: “且不说四弟那边刚刚才对他伸出援手,算是有恩于他。他用这种方式去羞辱自己的兄弟,彰显自己的能耐,这种行径,简直令人作呕!”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从牙缝里挤出那句憋了许久的评价: “无能!废物!也就只会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下作的让人厌恶!” 不管外人如何非议,也不管后院其他女人如何咬碎银牙,在三皇子“不懈努力”和明显偏宠下,齐幼窈的肚子果然很快传来了好消息,并于数月后,“争气”地一举得男,生下了三皇子的第三个儿子。 或许是为了将“膈应林楠”进行到底,或许是真有几分移情,三皇子对这个新生儿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重视与喜爱,日日都要去看上一眼,抱上一抱。 他甚至当着三皇子妃和一众妾室的面,抱着那襁褓,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瞬间黑脸的话: “不知怎的,抱着这小家伙,本王才头一回真切切地体会到,何为为人父的喜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生育了嫡长子的三皇子妃:“……” 生育了长女的侧妃:“……” 同样为三皇子生了一子的侍妾:“……” 孩子满月时,三皇子果然大张旗鼓地设宴,帖子更是早早送到了各府。 五皇子和六皇子捏着帖子,左右为难。不去,怕驳了三皇子这位兄长的面子;去了,又怕因此得罪了风头正盛且明显与三皇子不对付的林楠。 两人一合计,出宫开府后,特意先绕道去了林楠府上探口风。 “四哥,”五皇子陪着小心问道,“三哥府上那小侄儿的满月宴,您……去吗?” 林楠正悠闲地逗着笼里的画眉鸟,闻言头也没回,嗤笑一声,语气里的鄙夷几乎要凝成实质: “去?有什么好去的?” 他放下鸟食,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极具讽刺的弧度。 “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妾生的庶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就只有同样出身低微、心思阴暗的人,才会把他当成个宝,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显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前两位弟弟,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刀比一刀狠: “有些人啊,自己得不到的,就拼命补偿在和自己一样出身的孩子身上。说白了,就是心理扭曲,只能这样给自己个安慰。” “也不看看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是个什么货色?” 林楠冷哼一声,语气轻蔑到了极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齐氏做姑娘时就行为不端,毫无规矩可言,谁知道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种,究竟是不是咱们皇家的血脉?” 这一连串的话,又狠又毒,不仅将三皇子和齐幼窈贬到了泥里,更是直接质疑了那孩子的血脉! 生母同样并非高门显贵出身的五皇子和六皇子,站在一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得脚趾抠地。 四哥这地图炮开得范围广,杀伤力极强! 让他们这两个“同样出身不算太高”的皇子,听着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还有,五皇子和六皇子在心里疯狂呐喊:四哥!你是不是忘了,你自个儿也是庶出啊! 这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无差别攻击啊! 林楠才懒得管面前这两个便宜弟弟如何在内心疯狂吐槽,他就是故意说给三皇子听的,任由这话一阵风似的传了出去。 果然,话传到三皇子耳中,他当场气得脸色铁青,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修养,不管不顾地直接冲到林楠府上算账。 “老四!你给我滚出来!你竟敢如此污蔑皇嗣,辱我声誉!”三皇子额头青筋暴起,指着林楠的鼻子怒吼。 林楠掏了掏耳朵,半点心虚都没有,反而比他更理直气壮: “呵,我污蔑?我辱你?打量谁不知道你心里那点上不得台面的龌龊心思呢?用这种手段来膈应我,你敢做,还怕别人说?不骂你骂谁?” “老四!你太放肆了!”三皇子被他这态度气得浑身发抖。 林楠双手一抱臂,直接耍起横来:“我就放肆了,你能拿我怎么办?有本事,你现在就去父皇面前告我一状?” 三皇子:“……” 他喉咙一噎,像被掐住了脖子。 他还真不敢把事情彻底闹到父皇面前。毕竟是他先用齐幼窈和孩子来挑衅,细究起来,确实是他理亏,手段也不够光彩。 他憋了半天,只能色厉内荏地撂下狠话:“你……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 “站住!”林楠声音陡然一冷,“我让你走了吗?我这府邸,是你想来撒野,想走就走的?” 三皇子笃定林楠不敢真对他这个兄长做什么,梗着脖子硬气道:“本殿想走就走,你还能拦着不成?你能拿我怎么办?” 林楠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干脆利落地一挥手: “关门,放狗。” 下一刻,数条被精心喂养、体型壮硕的恶犬狂吠着从后院冲了出来,直扑三皇子! “老四!你敢!啊——!”三皇子的硬气瞬间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一刻钟后,衣衫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发冠歪斜、身上还带着几道狗爪印的三皇子,狼狈不堪地抱着院中一棵大树,对着林楠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老四!你个混账王八蛋!我跟你势不两立!早晚有一天我要弄死你啊啊啊啊啊!” 消息传到宫中,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听完内侍战战兢兢的汇报,拿着朱笔的手顿在半空,沉默了许久,最终只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林楠和老三能在朝中斗个旗鼓相当不是没有道理的…… 好丢脸啊,这俩糟心玩意儿不要了吧。 又是怀念太子的一天。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31 三皇子和林楠这次,算是彻底撕破了脸,连最后那点虚伪的兄弟情面都懒得维系。 消息传开之初,整个朝堂都为之紧绷。懂的都懂,历代皇子夺嫡,哪一次不是腥风血雨,搅得朝局动荡,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一个不慎就可能成为池鱼。 众人提心吊胆,等待着预料中的雷霆手段、阴谋交锋。 然而,一段时间过去…… 这日散朝,官员们三三两两走出宫门,就看见四皇子林楠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正追得三皇子满宫道跑。 而周围的侍卫宫娥,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几位重臣脚步一顿,随即无比自然地移开视线,继续刚才被打断的闲聊,神情淡定得像是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子侄胡闹。 甚至有那好事的官员饶有兴致地打听:“今儿个又是为的什么?瞧把咱们四殿下气的,刀都抡出残影了。” 旁边有知晓内情的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压低声音:“呃……四殿下当眼珠子疼的那条‘雪影’,据说是西域来的什么珍稀血脉,金贵得很。” “三皇子他……不知从哪儿弄了条油光水滑的土狗,偷偷给……配了种。如今那‘雪影’怀上了,三皇子还特意派人正儿八经地送了份‘聘礼’过去,说是不能委屈了功臣。” 周围竖着耳朵听的朝臣们:“……”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有人忍不住扶额,低声啐道:“这三皇子……怎么回回都爱往这下三路使劲儿?真是……有辱斯文!” 这话引得几人低声咳嗽,表情微妙。 三皇子一派的官员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臊得慌,但还得硬着头皮给主子找补。一位清清嗓子,强辩道:“诸公此言差矣!要我说,四殿下才是小题大做。我朝地大物博,什么珍禽异兽没有?何必去追捧那蛮夷之地的畜牲,平白长了他人志气!”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腰杆都挺直了几分:“三殿下此举,看似荒唐,实则用心良苦!这正是要用最直白的方式点醒四殿下——莫要崇洋媚外,我中原本土之犬,忠诚勇猛,才是真正的犬中极品!此乃教化,诸位难道看不出殿下的深意吗?” 众人:“……” 一番诡辩,竟让人一时无从反驳。 三皇子一系的官员们,那可真是把“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句话修炼到了极致。 没办法,谁让他们当初上了这条船呢? 平心而论,三皇子若不牵扯到那位煞星四皇子,大部分时候还是个合格的主公。 知道要埋头干实事积累政绩,也懂得如何拉拢朝臣,扩大势力……至于讨好陛下这项技能,虽然时灵时不灵,但态度好歹是端正的。 而且,他早年是作为前太子的辅弼之臣来培养的,能聚集到他麾下的,多少都有些真才实学。 如今船至江心,想下也下不来了。 只能硬着头皮,每当三皇子突发恶疾,干出点惊世骇俗的蠢事时,他们就得绞尽脑汁、厚着脸皮去描补,试图把那歪到天边的楼扶正。 毕竟,主子可以不要脸,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多少还得要点体面。 反观四皇子林楠这一派,画风就截然不同了。 四皇子早年就是嚣张跋扈的代名词。 朝堂上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分明是把四皇子当未来军方的扛鼎人物在培养。 因此,聚拢在他身边的,多是些性情耿直、杀伐果断的武将勋贵。 这帮人的行事准则简单粗暴:能动手解决的,绝不多费半句口舌! 这么个主子配上这么群簇拥…… 他们压根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直接把“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八个大字刻在了脑门上。 这么说吧,倘若两位皇子之间真要签订什么盟约条款。 三皇子麾下的谋士们,能熬夜点灯,在字里行间设下无数个精妙绝伦的陷阱,条款写得天花乱坠,实则处处是坑,就等着对方一头栽进去。 而四皇子林楠这边呢?他们或许一开始都懒得细看,就算看了,发现里面有一个坑,反应都极其一致且粗暴——直接抓起条约撕个粉碎,当场掀桌子! “跟老子玩阴的?那就谁都别玩了!” 就这么着,两位皇子风格迥异的画风,反而在朝堂上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一个在暗处挖坑,一个明着掀桌;一个讲究阴谋算计,一个信奉武力碾压。 竟意外地互相牵制,谁也没能彻底压过谁。 时间久了,朝臣们心里难免也会嘀咕:照这么下去,那把龙椅,将来到底会由谁来坐? 可大伙儿私下里左看看,右比比,把这二位候选人在心里掂量了又掂量,最后往往只能得出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 这两位爷,无论谁上位,都他娘的是让人眼前一黑的未来啊! 不过,这种“选谁都是坑”的烦恼,说到底,也只是中下层官员们需要纠结的。 真正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浸淫朝堂数十载的老狐狸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们冷眼瞧着这场看似激烈的夺嫡大戏,早就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龙椅上那位陛下,心思深沉如海,眼前这两位跳得最欢的皇子,恐怕……都未必是他心中真正的继承人选! 那位四皇子,陛下明显是把他当成一柄锋利的战刀在打磨。 如今边疆不稳,将来这位爷的归宿,九成九是常驻边关,为国守土,当个实权藩王。 至于皇位?想都别想。 而三皇子……呵呵,无论将来是谁坐上那个位置,皇帝留给他的定位都清晰得残酷——那就是个辅佐新君的“干活机器”! 还是那种“累不死就往死里干”的顶级工具人。 旁人都能咂摸出几分滋味的事,身在局中的三皇子,又岂会毫无察觉? 早些年,他也曾反复纠结,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父皇那深沉似海的目光中,其实也藏着对他的看重与期许?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才没能让父皇青眼有加? 他也曾像个渴望得到认可的孩子,努力地去揣摩圣意,小心翼翼地讨好,试图做出更多、更好的成绩,去换取龙椅上那人的一个赞许眼神。 然而,当林楠带着那个名叫姜奇的男人,如同抛下一个炸雷般出现在他面前,并轻描淡写地提起,此人与他母妃当年在行宫曾有过一段“过往”时—— 一直以来支撑着三皇子的某种东西,轰然倒塌了。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怨恨与羞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几乎窒息。 这对……贱人!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答案! 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所有疑惑,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清晰而残酷的解答——这就是为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父皇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审视与疏离,这就是为什么无论他如何努力,似乎永远也得不到真正认可的原因! 这残酷的真相,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窝,逼得他几欲癫狂! 那一刻,毁灭一切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涌——他恨不得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那他这些年算什么? 他的努力,他的隐忍,他处心积虑的经营,他在父皇面前小心翼翼的表现……所有这些,统统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就像一个卖力表演的小丑,在别人设定好的舞台上,上演着一出滑稽可悲的戏码。 他也曾试图欺骗自己,不如就装聋作哑,当作从不知情。 毕竟,父皇虽然冷淡,却也没有真正处置了他,不是吗? 如果他真的不是父皇的血脉,以父皇的性情,怎么可能容忍他活到现在,还拥有皇子的尊荣? 或许……或许只是那个贱人张氏行为不端,而他是无辜的啊! 父皇是不是……也在犹豫这一点? 最后的一丝侥幸,在太子的葬礼之后,被彻底击得粉碎。 皇帝对他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斥骂。那话语中的冰冷与厌恶,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与幻想。 那么赤裸,那么不加掩饰。 他浑浑噩噩的跪在冰冷的金砖上,龙椅上那人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憎厌。 那一刻,三皇子终于明白了。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也正是在这被彻底打落深渊的时刻,他才真正认清了自己—— 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 哪怕出身带着洗不掉的污点,哪怕从小没有母亲,在皇帝冷眼与打压中艰难生存,哪怕在恨意巅峰时恨不得拖着全世界一起毁灭…… 可当那阵毁天灭地的疯狂如潮水般退去,冰冷的理智重新占据上风时,他才绝望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最原始、最顽固的渴望,依然是—— 活下去! 哪怕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延残喘,哪怕要付出尊严扫地的代价,他也想活下去! 他缓缓抬手,死死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令人窒息的事实。 或许,他确实不是皇帝的种,骨子里流淌的就是卑贱的血脉。 没有半分金尊玉贵、宁折不弯的皇室风骨,反而更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腿,却依旧龇着牙、拖着残躯也要在污秽中觅食,顽强求生的…… 野狗。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那个自小受尽万千宠爱的四弟,竟会主动对他发出合作的邀请。 面对他的惊疑不定,林楠只是扯出一个讥诮的冷笑: “你不会到现在还天真地以为,陛下把我认回来,是因为什么父子情深吧?”他语气凉薄,“不过是为了制衡你,一把更好用的刀而已。” “宠爱?”林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底无半分暖意,“小时候就能轻易把我送人,需要时又把我拉回这夺嫡的泥潭……你管这叫宠爱?” 他上下打量着脸色铁青的三皇子,吐出诛心之言: “三哥,你真是缺爱缺得可以。” 说实话,三皇子觉得林楠哪天要是被人乱刀砍死,绝对是因为这张淬了毒的破嘴! 他讨厌林楠,从小时候就讨厌! 那时林楠还顶着永昌公主之子的名头,可皇帝待他,就是比对自己这个正经皇子更亲近、更纵容! 他讨厌林楠,或者说,那是一种蚀骨的嫉妒! 就连对他还算温和的太子,对林楠更是好得没边,这同样让他厌恶! 更何况,是林楠亲手将那血淋淋、不堪入目的真相摔在他脸上,将他最后一点尊严踩得粉碎! 他怎么可能不恨他!不讨厌他! 可是…… 听着林楠那条理分明,甚至带着大逆不道意味的计划,他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股混合着恐惧与极致兴奋的战栗窜遍全身—— 他竟对这该死的提议,疯狂地心动了! 想到那个向来运筹帷幄、视他们如棋子的皇帝陛下,在计划得逞那一刻,脸上可能会露出的震惊、难以置信、乃至暴怒的表情…… 三皇子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扭曲而快意的弧度,一股近乎病态的舒爽感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他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呐喊: 陛下啊陛下,你精心维持的平衡,你视若玩物的棋局……也有被亲手掀翻的一日! 儿臣,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您那时的表情了!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32 “砰——!” 御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三皇子头发散乱、衣冠不整地冲了进来,模样狼狈得像刚从哪个难民堆逃出来。 皇帝被他这不成体统的样子气得眉头紧锁,张嘴就要呵斥。 可“混账”二字还没出口,后面紧跟着就杀进来一个更混世魔王的主儿—— 只见林楠举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杀气腾腾地追了进来,身后还挂着个魂飞魄散的老太监,正死命抱着他的胳膊,声音都带了哭腔: “我的殿下!小祖宗哎!您快把刀放下!这要是伤着您自己,老奴、老奴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皇帝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兵器,眼皮猛地一跳,厉声喝道:“林楠!你干什么?哪来的刀?!” 林楠被老太监拖着,动作受限,却还梗着脖子,一脸理直气壮:“练武场拿的啊!” 答完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继续朝着躲在皇帝身后的三皇子叫嚣: “父皇!你让开!让老三出来!我今天非得阉了这个王八蛋不可!” 皇帝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气得手指都在发抖,指着眼前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来人!把这两个混账东西都给朕捆起来!” “父皇!您捆我做什么?!” 林楠率先炸了毛,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指着三皇子控诉: “是老三!是他玷污了我的雪影!他连一只狗都不放过!现在雪影……雪影它怀孕了!” 他说得痛心疾首,情真意切 皇帝震惊的目光猛地射向三皇子,带着审视和难以置信。 三皇子被这眼神看得一懵,急忙辩解:“不是!父皇!您听我解释,是……是一条土狗!不是儿臣!” “就是你!你还敢不承认?!” 林楠立刻打断他,火力全开,“你之前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炫耀的嘴脸呢?怎么到了父皇面前就怂了?!懦夫!敢做不敢当!”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三皇子被他这胡搅蛮缠气得血压飙升,“是我找的……” “你承认了就好!父皇您听见了吧!” 林楠立刻抓住话头,转向皇帝,声音拔高,“证据确凿!您必须重重处罚他!” 三皇子气得眼前发黑,要不是两边侍卫死死拦着,他绝对会扑过去当场掐死这个混蛋! 是,他们俩的不和与争执,说好了多半是演给皇帝看的。 可皇帝这么精明的人愣是没看出半点破绽,林楠这混账绝对占了一大半“功劳”——他这蛮不讲理、火上浇油的劲头,根本就是本色出演,甚至还有超常发挥! 三皇子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杀意。 有时候,他是真的……想立刻、马上弄死林楠! 最终,让两个被侍卫押着还像离水活鱼般扑腾、非要撕了对方的皇子彻底蔫巴下来的,是皇帝亲手一人赏了的五记板子。 太丢人了! 两位二十多岁、连儿子都有了的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家亲爹按在凳子上,结结实实地打了屁股! 那板子落在身上的疼痛尚在其次,主要是这份深入骨髓的羞耻感,让方才还恨不得你死我活的兄弟俩,此刻默契地一同红了耳根,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 皇帝好整以暇地踱到两个儿子面前,看着他们趴在凳子上,羞愤欲死、彻底蔫巴的模样,心里头一回觉得如此身心舒畅。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亲切”: “闹腾啊?刚才不还挺能折腾的吗?怎么不继续了?” 看着两个儿子敢怒不敢言、憋得满脸通红的窘态,皇帝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放下一国之君的素质涵养,学老四这样简单粗暴……是这么的令人愉快! 看着眼前这位仿佛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的老爹…… 三皇子 & 四皇子:默默对视一眼,怂得不敢吭声。 皇帝瞧着他们这副鹌鹑样,呵呵冷笑,大手一挥:“把这两个孽障,都给朕押到交泰殿去!” 交泰殿,那可是供奉着皇族历代先祖牌位的地方。 得,这是要让他们去祖宗面前好好跪着“静思己过”了。 等那两个孽障一瘸一拐、老老实实地消失在殿外,皇帝脸上那点“教育儿子”的舒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沉肃。 他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如刀。 不过片刻,一系列旨意便从御书房发出: 负责掌管练武场的统领、今日宫中当值的所有侍卫、乃至沿途可能经过的宫人……通通不是被重罚,就是被撤换! 理由清晰而冷酷: 让人将兵器带到御前,惊扰圣驾,便是他们最大的失职。 皇帝这番雷厉风行的清洗与问责,不仅让宫中之人心惊胆战,皮子瞬间绷紧,就连当时在场目睹了全程的朝臣们,事后回想,也后知后觉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当时……怎么就完全没觉得四殿下在皇宫大内、天子眼前,举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追着兄长砍,有什么问题呢?! 是被这两位皇子日常“一个挖坑一个掀桌”的相处模式麻痹了神经? 还是被四皇子那理直气壮、仿佛只是拿了根木棍的态度带偏了思路? 交泰殿内,香火缭绕。 三皇子端端正正地跪在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目光落在祖宗牌位前那明明灭灭的香火上,低声问旁边那个毫无形象、直接趴在地上揉屁股的林楠: “你突然来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解与探究,“加强皇宫的守卫和巡查,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楠把手垫在下巴底下,歪着头,斜睨着他,懒洋洋地开口: “三哥,你干嘛跪那么认真?”他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用气音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这上面供着的……又不一定是你祖宗。” “……” 三皇子只觉得“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往天灵盖冲去,一瞬间气血上涌,眼前发黑! 这个……王八蛋!!!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33 三皇子见问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就不再追问。 左右他也不是真关心林楠这混账到底在盘算什么。 大不了就是谋逆造反呗。 但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大概率也不是皇帝的血脉,那把龙椅从来就与他无关。 至于将来林楠上位之后,会不会鸟尽弓藏、清算于他…… 三皇子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大概率不会。 这世上,哪里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用、更顺手、还自带“皇子”名分的工具人啊? 那些被林楠明里暗里坑到他手上,繁杂琐碎、吃力不讨好的政务,那些容易得罪满朝文武的棘手差事……其中有多少,是他心甘情愿、甚至主动设计接过来的? 这其中的真相,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正当两人相看两厌的时候,交泰殿沉重的殿门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两颗小脑袋一先一后地探了进来,是五皇子和六皇子。 两个半大少年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手里还吃力地抱着些点心和卷起来的厚实被褥。 他们是偷偷溜过来,给两位正在罚跪的哥哥送温暖的。 五皇子轻手轻脚地凑到两位兄长面前,压低声音道: “三哥,四哥,父皇这次发了好大的火,处置了好些宫人,御膳房那边也不敢擅自给你们送吃的。你们跪了这大半天,肯定饿坏了吧?” 说着,他将怀里小心揣着的、还带着些许温热的点心往前递了递。 六皇子也赶忙把抱着的厚实被褥往前推了推,小脸上带着担忧: “交泰殿毕竟常年不住人,阴冷得很,父皇也没说什么时候让你们回去。夜里肯定寒气重,这些……应该能暖和些。” 三皇子看着两张不掺半点虚假的稚嫩脸庞,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只是抿紧了唇,把那些复杂的情绪压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旁边的林楠却是直接“诈尸”般爬了起来,一把将两个小少年搂进怀里,用夸张的、带着哭腔的语调嚷嚷: “呜呜呜……还是我弟弟好!知道心疼哥哥!四哥没白疼你们!” 五皇子和六皇子被他这夸张的热情弄得有些羞赧,六皇子顶着一头被林楠揉乱的呆毛,急急忙忙压低声音道: “四哥!你小声点儿!我们……我们是偷偷溜进来的,别被看守的宫人发现了!” 三皇子在一旁看着这闹腾的一幕,终于没忍住,翻了个毫不掩饰的白眼。 林楠浑不在意,大大咧咧地一摆手,声音半点没收敛: “怕什么!能被派来看守这冷宫似的交泰殿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残,眼神耳朵都不好使,发现不了!” 殿外角落里,几个耳朵灵光、身体也还算硬朗,对两个小皇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宫人:“……” 五皇子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纯然的同情:“啊?原来他们这么可怜啊……那我们下次来,也给他们捎些点心吧?” 六皇子在一旁认真地点头表示赞同。 看着两个弟弟清澈中带着点“愚蠢”的善良,林楠一边揉着他们的脑袋,心里一边暗自感慨: 这就是为什么在原主的记忆里,皇帝最终还是把皇位传给了三皇子这个让他隔应的儿子了。 毕竟隔应也只是隔应,剩下这俩……那是真真正正的傻白甜啊! 把这万里江山交到他们手上,跟直接把肥肉扔进狼群有啥区别? 至于东宫留下的那一脉……那是另一种皇帝不能忍受的问题。 林楠听了五皇子这天真的话,面上立刻作出一副凶恶状,把两个弟弟狠狠揉搓了一遍,笑骂道: “还有下次?就不能盼着你哥我点好,我就不能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来这鬼地方跪着了?” 五皇子被他揉得晃来晃去,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似乎在说“这好像有点难”。 旁边的六皇子更是小声嘀咕,精准补刀:“可是……四哥你那么能惹父皇生气,下次什么时候来,还真不好说……” 林楠被戳中痛处,立刻“恼羞成怒”,一把将他们带来的吃食和被褥抢过来,翻脸无情地开始挥手赶人: “行了行了,东西送到就快走!净说些你哥我不爱听的大实话!”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皇帝高坐龙椅,看着底下并排跪着的两个东宫小皇孙,听着那稚嫩却条理分明、甚至引经据典的求情说辞,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若这真是两个孩子自发前来,纯粹是念及叔侄情分,他这做祖父的,心里多少会有些宽慰,觉得天家尚有亲情在。 可这字斟句酌、逻辑清晰的言辞,分明是背后有人精心指点过的。 是皇后?还是太子妃? 他能理解她们的心思。 太子骤然薨逝,她们作为遗孀和母亲,自然希望皇孙能在他这个皇帝面前好好表现,增加在他心中的分量,为将来谋个安稳。 为儿孙谋划前程,这本无可厚非。 但是,将这么小的孩子推出来,把血脉亲情当作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这让他心里很是不悦。 而且,这更暴露了一个让他警觉的问题——皇后或太子妃对皇孙的影响,似乎已经超出了应有的界限。 后宫妃嫔,向来被严格限制插手皇子、皇孙的教育,甚至有意维持其与生母的疏离,防的就是后宫干政,外戚坐大! 皇帝的眼神不由得深了几分,那深邃的目光背后,是翻涌的思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34 三年后 一日早朝,金殿之上,皇帝正听着大臣奏报,身形忽然一晃,竟毫无预兆地晕厥过去,引得朝堂大乱! 几名重臣与宗亲反应极快,当即与三皇子、四皇子林楠一同稳住了场面,制止骚动,下令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随后几人沉默地肃立在皇帝寝宫外,静静等待着太医的诊断结果。 几名太医联合会诊后,面色沉重地出来回话。 为首的院判躬身道,陛下年事已高,这些年为国事操劳,殚精竭虑,一刻不得清闲,龙体本就损耗颇大。 此次病情来势汹汹,脉象……甚是不乐观。 林楠沉默地听着。 皇帝比原主记忆里倒下的时间还要早。林楠心下清楚,这恐怕……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细想起来,皇帝这几年也确实不易,几乎没一件让他顺心的事。 他与三皇子这两个混账自不必提,隔三差五便要惹出些事端,每每将皇帝气得暴跳如雷。 五皇子和六皇子年纪渐长,非但没变得精明强干,反而越发显露出几分纯澈……绝非社稷之选。 而东宫留下的两位皇孙,明显更亲近外家,说句难听的,对太子妃已到了过分依赖、言听计从的地步。 这是皇帝绝不能容忍的。 可他已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亲自看顾、扭转两个皇孙的教导了。 交给皇后? 那不过是换了一门外戚掌权,无异于饮鸩止渴。 寝宫外,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宗正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几位皇子,最终落回太医身上,声音沉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本王只问一句,可有办法,让陛下立刻清醒一时半刻?” 方法自然是有的。 太医不敢隐瞒,躬身回道:“回王爷,可用金针刺穴之法强行激发陛下元气,或可清醒片刻,只是……此法对龙体损耗极大,无异于饮鸩止渴!” “储君未定,国本动摇,此乃关乎江山社稷的头等大事!” 宗正语气斩钉截铁,“若陛下醒来有所怪罪,一切后果,由本王一力承担!” 此言一出,在场几位皇子皆垂眸不语。在这个敏感时刻,他们没有任何说话的立场。 几位重臣相互交换了眼色,沉吟片刻,也都默默点头,默许了宗正的决定。 太医见状,不再犹豫,转身重回内殿施针。 就在此时,得到消息的皇后才带着一身仓促赶来的风尘,疾步而至,脸上写满了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担忧:“陛下怎么样了?!” 宗正上前一步,语气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太医正在为陛下施针,稍后陛下自会转醒。” 皇后心焦如焚,作势便要往里闯:“让开!本宫要进去看看陛下!” 一直如同影子般守在殿门的皇帝心腹大太监立刻上前,身子稳稳挡住去路,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娘娘恕罪。陛下正在施针,紧要关头,不容任何打扰。” 皇后凤眸一瞪,厉声斥道:“狗奴才!本宫与陛下是结发夫妻!陛下病重,本宫于情于理都该在身边照看!你敢拦我?!” 大太监寸步不让,腰背挺得笔直,话语掷地有声:“在未有陛下明确旨意之前,奴才绝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稍后陛下清醒,若因此要治奴才的罪,奴才……绝无怨言!” 皇后凤眸扫过寸步不让的大太监,又掠过殿外垂首肃立、沉默的皇子与重臣,胸中怒火翻涌,却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刺骨的“夸赞”: “好……好得很!真是个……忠心的奴才!” 面对皇后那淬毒般的“夸赞”,大太监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恭敬到无可挑剔的模样,仿佛根本没听出那话里的尖刺。 他既不辩解,也不惶恐,更不与皇后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只是沉默地、近乎无视地转身回到了内殿,如同最忠诚的影子般,重新守候在龙榻之侧。 他这一走,殿外的气氛更是凝滞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好在,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内殿的门再次被推开。 太医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出来,对着外面翘首以盼的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回禀道: “陛下……已然转醒了。” 太医的话音刚落,紧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大太监便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众人,清晰而平稳地传达了口谕: “陛下有旨,宣——四殿下,即刻觐见。” 这道口谕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瞬间在每个人心中激起了不同的波澜。 林楠听到口谕时,似乎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整了整因先前匆忙而微乱的衣冠,沉声应道:“儿臣遵旨。” 说罢,他便在全场目光各异的注视下,迈步走向内殿。 三皇子看着林楠消失在殿门后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辨——有几分“果然如此”的了然,有几分难以压抑的不忿,但最终,却都化作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释怀。 皇后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带着急切追问道:“那本宫呢?陛下可要见本宫?” 大太监微微躬身,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回娘娘,陛下只召见了四殿下一个人。” 皇后心有不甘,双手在袖中悄然握紧,但终究不敢在此时硬闯。 她只能强行按下心中的焦灼与不安,暗自安慰自己:林楠这小子,虽混不吝,但与东宫素来交好,自己侄女还嫁给他为正妻,若真是他……或许,也不算最坏的结果。 皇后能劝自己勉强接受,内殿之中,艰难地睁开眼的皇帝,看清独自走进来的人是林楠时,浑浊的眼中却满是难以置信,他几乎是挣扎着质问: “怎么……怎么会是你?!” 林楠闻言,非但没有惶恐,反而好整以暇地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痞气的弧度,反问道: “不是我,那舅舅希望是谁?是我那……三表哥吗?” 这话如同惊雷,瞬间劈醒了皇帝! 他猛地瞪向如同影子般侍立在龙榻旁的大太监,目眦欲裂,用尽力气嘶声怒斥: “顾守忠!你个狗奴才!你……你敢背叛朕!!”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35 不过片刻功夫,林楠便从内殿退了出来。他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眶明显泛红,对三皇子低声道:“三哥,父皇让你进去。” 三皇子心中难掩惊讶——父皇临终之际,竟然还愿意见他这个“污点”? 此刻不容深究,他快步踏入内殿。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弥留的温情。 皇帝正死死瞪着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赫赫”之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三皇子心头那点刚升起的、微弱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父皇叫儿臣进来,是要做什么?”他语气冰冷,“临了,还要再骂我一顿出气吗?” 皇帝双目喷火,挣扎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看着他这副愤怒却无力的模样,三皇子心中恶意翻涌,他俯下身,凑到皇帝耳边,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问道: “父皇,您刚刚……除了传位给老四,不会还顺带向他揭露了我的‘身世’吧?” 皇帝的眼睛猛地瞪大了,那震惊的表情取悦了三皇子。 他笑了,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没想到吧?老四他……早就知道了。而我能知道这个秘密,还是您的好儿子亲口告诉我的” 他无视皇帝骤然僵住的身体,继续一字一句地诛心: “对,就是您想的那样。我和老四这些年,就是在您面前演了一场大戏。” “他怨恨您,怨恨您从小将他送走,又在他好不容易安稳时,把他拉回这夺嫡的泥潭,当作制衡我的棋子。” “没想到吧,他早就看透你了!” “被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孩子如此怨恨、算计,感觉怎么样,父皇?” 皇帝的表情从震惊转为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很难过?很绝望吧?”三皇子沉默一瞬,积压多年的屈辱和愤怒终于彻底爆发: “可我当初知道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时,也是这么绝望!” “我多希望您当初就直接弄死我!” “也好过让我像个笑话一样,顶着皇子的名头,煎熬这么多年!” “我曾经还那么努力的试图得到你的认可……哈……多可笑啊!” “我活了这么多年,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全他妈是个天大的笑话!” 唔……大概两个人绝望的滋味,终究是不同的吧。 可惜三皇子已无暇去细细体会他父皇的心境。 他完全沉浸在自我的情绪宣泄中,那饱含痛苦与愤怒的怒吼声,隐隐穿透殿门,传到了外面。 殿外等候的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 林楠适时地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不安,低声嘀咕道:“三哥这是在做什么?总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要跟父皇吵起来吧?” 这话如同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皇后本就焦灼的神经。 她再也按捺不住,又一次试图强行闯入内殿! 这一次,林楠面上恰到好处地犹豫了一瞬,随即也做出担忧状,跟着皇后往里走,口中还劝着:“母后,您别急……” 而把守殿门的大太监顾守忠,目光与林楠有一个极短暂的接触后,竟默然地侧身让开,未加任何阻拦! 殿外几位宗亲重臣都是人精,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微妙却至关重要的信号。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已然明了。 随即,几人也试探着跟在林楠身后向内殿走去。 果然,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再出面阻拦。 当几人匆匆踏入内殿时,先前那激烈的争执声已然平息。 殿内死寂得可怕。 宗正眉头紧锁,目光扫过一旁失魂落魄、眼眶泛红的三皇子,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试探着朝龙榻方向唤了一声:“陛下?” 无人回应。 宗正心下一沉,又上前几步,凑近龙榻。 只见皇帝怒目圆睁,一只手微微抬起,似是想抓住或指向什么,却已僵在半空。 他颤抖着伸手探向皇帝鼻息—— ……已然没有了丝毫气息。 宗正一边急召太医上前确认脉象,一边猛地转向三皇子,声音因惊怒而异常沉厉: “三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方才是否与陛下发生了冲突?为何陛下会……”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但目光和未尽之语都指向那骇人的可能——为何陛下会带着如此震怒的神情龙驭宾天? 其他几位重臣也看清了皇帝临终前那愤怒到扭曲的面容,一道道锐利、审视、甚至带着谴责的目光,齐齐聚焦在三皇子身上,无声地逼迫他给出一个解释。 皇后已扑倒在龙榻边,发出悲恸的哭声,更衬得殿内气氛压抑无比。 而在所有人视线的焦点之外,林楠静静地立在人群后方,面容隐在阴影里,异常平静地注视着成为众矢之的的三皇子。 三哥,你要怎么办啊?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7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36 面对齐刷刷射来的、如同实质般的目光,三皇子被愤怒冲散的理智终于回笼,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他摊上大事了! 这就是三皇子性格里最致命的弱点。 常年生活在怀疑与打压之下,他不得不极度压抑自己的真实性情,导致情绪如同被堵住的洪水,一旦决堤,便异常浓烈,容易走上极端,不管不顾。 可当那阵不管不顾的劲头过去,冰冷的恐惧和后悔便会迅速淹没他。 气死君父! 这个罪名,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个国家,都是十恶不赦、万死难赎的重罪! 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谁能救他? 宗正?重臣?皇后? 他们只会用最严厉的规则将他碾碎! 他要怎么解释? 说他不是故意的?说他只是情绪失控?任何解释在此刻都苍白无力,只会坐实他的罪行! 他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一个能暂时保住性命的交代!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般闪现—— 能宽恕他冒犯君王、甚至间接导致君王驾崩之罪的…… 唯有,下一任君王! 三皇子的目光终于穿透人群,死死锁定了站在阴影里的林楠。 他明白了。 他唯一的生路,就是立刻、亲自为林楠正名,坐实其继承人的身份! 他必须亲口向所有人承认——父皇属意的继承人,是林楠! 哪怕他早已清楚自己的结局,哪怕他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当真到了要由他自己,在这个他最屈辱、最狼狈的时刻,亲口将这个他求而不得的位置,拱手奉予他最厌恶的人…… 那股锥心刺骨的屈辱感和不甘,还是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汲汲营营这么多年,最终却要像个丑角一样,亲手将对手推上宝座,还要跪地谢恩?! 五皇子见三皇子沉默不语,再次焦急地质问道:“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难道真的是你……?” 三皇子没有看五皇子,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抬起头,目光却不知落在何处,咬着牙,用一种混杂着屈辱、不甘和愤懑的语气,嘶哑地说道: “父皇……父皇叫我进去,嘱咐我……今后要好好辅佐老四。”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出来,“我不服!我问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太子在的时候是这样,如今老四还是这样?!我到底差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上了真实的颤抖,半真半假地演绎着:“父皇……父皇他就骂我,说我这性子、这能力,通通不合适!让我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番话,看似是被逼问下的情绪宣泄,实则暗藏玄机,一石三鸟: 其一,他亲口证实了林楠继位的合法性。 在场众人都未及聆听遗诏,若仅凭林楠一面之词,难免惹人猜疑。 如今由他这个众所周知的、与林楠势同水火的死对头亲口说出“父皇嘱我辅佐老四”,便极大地增强了林楠继位的可信度与合法性。 这是他递给林楠,递给新君的投名状。 其二,他为自己争取了一道“先皇遗旨”的护身符。 他明确点出自己是“先皇选定”的辅政之臣。 如此一来,新君若要轻易治他的罪,便有了顾忌,需要考虑“违背先皇遗愿”的舆论压力。 其三,他巧妙地争取了同情分。 他塑造了一个“从一开始就被父皇定位为辅佐、干脏活累活,却始终不被看重”的可怜皇子形象。 同样是龙子凤孙,他感到不公、不忿,在父皇临终前情绪失控质问几句,岂不是……顺理成章,甚至情有可原吗? 众人听了三皇子这番半是坦白、半是辩白的话,神色各异,心思浮动。 有同情的,有怀疑的,但更多的,是开始思索新君人选已定这个既定事实。 宗正沉吟片刻,目光在三皇子苍白而紧绷的脸上停留一瞬,终究不再纠缠于他与先帝冲突的细节。 现在最要紧的,是国本! 既然先帝已有属意之人,并在临终前明确传达,那么当下第一要务,便是拥护新君灵前继位,稳定大局! 至于三皇子方才的言行是否大不敬,后续该如何处置……以及其他所有悬而未决的问题,都该由新君来圣心独断。 他若此刻再越俎代庖,便是看不清形势,自寻烦恼了。 宗正与几位宗亲已然躬身,恭请林楠灵前继位。 一片肃穆中,宰相却出于老成持重的谨慎,还是向前一步,向侍立一旁的大太监顾守忠确认道:“顾公公,先帝……可曾留下书面遗旨?” 顾守忠面色悲戚,缓缓摇头:“陛下是骤然昏厥,事发突然,之前……并未及准备任何旨意。” 闻言,宰相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君臣相伴数十载,他多少能感受到,陛下心中属意的继承人选,恐怕并非三皇子或四皇子中的任何一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天意难测,陛下龙体骤然垮塌,怕是根本没来得及为他真正属意的人选铺平道路。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在最后关头,陛下选择的,竟是四皇子林楠! 毕竟,满朝文武都看得出,陛下对四皇子的培养,更多是倾向于军事方面,是作为一柄利剑来打磨的。 更何况按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祖制,怎么看都该是年长且在六部轮值过、通晓政务、能力足以做个守成之君的三皇子更为合适。 而这位严重“偏科”、性情跳脱、明显更亲近武将的四皇子……未来实在难以预料。年轻人血气方刚,若他一心想着开疆拓土,乃至穷兵黩武,那绝非社稷之福啊! 然而—— 宰相抬起眼,看着眼前已成定局的局面,宗亲低头,三皇子默认,先帝口谕已出……他心中纵有千般忧虑,万般考量,此刻也只能深深埋藏。 无论如何,四皇子已是先帝选定的继位之君。 连三皇子本人都已放弃争夺,亲口认可,他一个臣子,又能如何? 难道要在这国本动摇的关头,掀起更大的波澜吗? 怀着对王朝未来的深深忧虑,宰相终究还是带着身后一众文武大臣,缓缓躬身,对着林楠的方向,恭敬地齐声道: “臣等……恭请殿下,灵前继位,以安社稷!” 林楠立于殿中,目光缓缓扫过眼前尽数低垂的头颅——宗亲、重臣,乃至他那位向来不甘屈居人下的三哥,此刻都不得不在这既定事实面前俯首。 他心中那股蛰伏已久的激荡终于化作眼底一抹难以察觉的快意。 不枉他隐忍多年,苦心经营,步步为营。 今日,终是到了收获之时。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37 新君继位,千头万绪,百事待举。 林楠首先要处理的,便是大行皇帝的隆重丧仪,紧接着,就是三皇子疑似气死君父这桩惊天大案。 此事极为棘手。若刚登基就立刻处死或圈禁自己的兄弟,哪怕理由再充分正当,也难免会给人留下刻薄寡恩、不能容人的恶劣印象,于他刚刚开始的统治极为不利。 御书房内,林楠看着跪在下方,面色灰败的三皇子,故作无奈地长长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痛心疾首: “三哥啊三哥,你……你让朕说你什么好?父皇病重,正是紧要关头,你怎么能在那个时候,还如此冲动,非要与他老人家起争执呢?” 他话语微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三皇子,又添了一句看似关怀实则诛心之言: “你自己也是做父亲的人了,理应更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思,怎么还这般……控制不住脾气?” 三皇子猛地抬头,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般射向林楠,胸腔剧烈起伏。 他听懂了! 林楠这混账,嘴上说着兄弟情分、为人父母,实则是在用他府中孩儿的性命,赤裸裸地威胁他! 林楠对他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置若罔闻,反而好整以暇地问了一句,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三哥这般看着朕,是还想说什么吗?” 三皇子胸腔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最终,他将所有的憋屈、愤怒与不甘硬生生咽下,缓缓地、极其沉重地再次跪伏下去,一字一句,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 “臣……知错。先帝在时,臣不曾让他老人家开颜;临终之际,竟还惹他老人家不快震怒。臣……万死难赎其咎。”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决绝,“臣自请,前往皇陵,为先帝守陵,以尽人子孝心,以赎臣之罪愆。”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能暂时远离漩涡中心、保全自身乃至家人的办法。 然而,林楠却皱起了眉头,摆出一副毫不赞同、甚至有些痛心的模样: “三哥这说的是哪里的话?父皇临终前,千叮万嘱让你好好辅佐朕,就是盼着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共保江山社稷。如今百废待兴,政务繁杂,你怎么能扔下朕,独自去面对这一切?你这岂不是……辜负了父皇的遗愿?” 话听到这里,三皇子终于彻底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林楠根本不满他先前情急之下,为自己编造的那道“辅佐新君”的保命符! 这位新帝,完全不乐意他顶着“先帝遗命”的光环,继续留在朝堂之上! 自那日后,往来于御书房禀报政务的重臣们,便总能看见三皇子在殿外跪得笔直的身影,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 稍一打听,缘由便传开了——原是这位三皇子殿下心灰意冷,不愿留在朝堂辅佐新君,执意要去皇陵为先帝守灵尽孝。 而新帝顾念兄弟之情,更牢记先帝“兄弟齐心”的遗愿,坚决不允。 三皇子便以此种方式,“逼迫”新帝答应他的请求。 知晓这两位往日恩怨纠葛的臣子,内心或许能理解三皇子此举是“眼不见为净”,不愿在新帝手下仰人鼻息。 但舆论的风向也悄然偏向了新帝这边—— 新帝陛下真是宽宏大量,以德报怨! 反观三皇子,未免也太不识好歹,恃宠而骄了!在这里耍性子,逼陛下让步! 当日曾在先帝寝宫目睹部分真相的重臣们,看着御书房外跪得笔直的三皇子,心中自是另一番计较。 他们猜测,这恐怕是新帝为了保全皇家颜面,并未将“三皇子气死君父”这桩皇室丑闻公之于众,但暗地里,已然对他做出了“前往皇陵,终身守陵”的实质处罚。 然而,最让他们感到心惊乃至脊背发凉的,并非这个处罚本身,而是新帝的手段! 他竟然能逼迫得心高气傲、甚至曾与之势同水火的三皇子,不仅不敢申辩,反而要“主动”跪求,将这场严厉的放逐,演变成一副“兄弟情深、新帝挽留、皇子坚持尽孝”的戏码! 这份拿捏人心、操控局面的能力,远比单纯的严刑峻法,更让人敬畏。 经此一事,那些曾亲眼见证先帝崩逝场景的重臣们,心头都不由自主地浮上一个寒意森森的疑问: 他们这位新帝,以往表现出来的那些鲁莽、率真、乃至混不吝的性情,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细思极恐之下,所有人面对林楠时,都不由自主地更添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恭敬与谨慎。 不出众人所料,新帝最终还是“无奈”地“被迫”答应了老三的请求,允他前往皇陵。 不仅如此,林楠还特意下旨,大力表彰三皇子“至纯至孝”之心,并顺势将其嫡长子册立为世子,明言三王妃享双倍亲王俸禄,恩宠备至。 世人闻之,皆交口称赞新帝仁德宽厚,顾念兄弟之情。 仁德?顾念兄弟之情? 三皇子坐在摇摇晃晃前往皇陵的马车里,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讥讽笑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耳边回荡着传旨太监私下对他说的那几句“体己话”: “殿下,您的孩子也是陛下的子侄。就是您不在京中,陛下也会替您多看顾两分。您呐,且放宽心。总会叫他们……平安长大的。” “陛下还听闻,您府上有一位最得您欢心的儿子,对您父子情深,自愿追随。陛下特开恩典,允您带他同去,也好……承欢膝下,解您寂寥。” 当齐幼窈听闻三皇子竟要带着她年幼的儿子一同前往皇陵时,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疯了似的闯进了前院书房: “殿下!妾身愿意陪着您,吃苦受累也认了!可……可澈儿他还那么小啊!他怎么能……怎么能在皇陵那种地方长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一个母亲最原始的恐惧与绝望。 三皇子看着眼前这个他曾宠爱过、做为胜利品炫耀的女人,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怜悯,他缓缓反问: “你以为……如今是谁,容不下你的儿子,在京城好好活着?” 这句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齐幼窈所有的侥幸。 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嘴唇颤抖着,几乎发不出声音: “……是……是林……是陛下的意思?” 齐幼窈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又像是终于认清了一切。 她不再哭求,只是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认命的平静: “妾身……愿随殿下,一同前往。” 她放心不下儿子。如果她的澈儿注定要去那清苦之地,她怎能不陪在身边?是生是死,母子总要在一起。 三皇子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怜悯更甚,却带着一丝嘲讽的提醒: “看守皇陵,清苦孤寂,不是什么人都能‘资格’承受的。对你而言,好好活着,才是正理。” 这话如同最后一道枷锁,彻底锁死了齐幼窈。 她瞬间明白了——林楠就是要她们母子分离,互相牵制! 她若受不了苦楚自寻短见,她的澈儿失去了这份“人质”的价值,还能活吗? 可若活着,便是日日夜夜思念骨肉,在无尽的煎熬与担忧中度日…… 睚眦必报,杀人诛心。 这,就是林楠。 对此深有体会的,还有被遗忘在某个角落的姜奇——或者,该叫他林怀璋。 自从当年林楠将他从武德司那种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渡”出来,让他带着那份半真半假的“往事”去误导三皇子,使其坚信自己血脉存疑之后,林怀璋就再也没见过这位手段通天的四皇子,如今的陛下了。 他就像一颗用过了的棋子,被随手搁置在无人问津的棋盘角落。 林楠既没有杀他灭口,也没有给他任何新的指示或安排。 这种被彻底遗忘、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比直接的刀剑加身更令人恐惧。 他不知道林楠究竟打算如何“处置”他,是在某个深夜被悄然清理,还是就这样被囚禁至死? 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未知与焦虑中,他如同被慢火煎熬,日渐消瘦,形销骨立。 就在林怀璋几乎已经认命,认定这无休止的、悬而未决的囚禁就是林楠给予他的终极折磨时,那扇禁锢了他不知多少时日的院门,竟“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了。 久违的光线中,林楠迈步而入,目光落在他形销骨立、憔悴不堪的身上时,明显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一段时日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林怀璋心中一片死水微澜,连辩解或怨恨的力气都提不起,只木然道:“我如今这般模样,不正是陛下乐见其成的吗?” 若非霍昭还捏在此人手中,他当初怎会那般配合?又怎会连求死都不敢? 林楠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眉梢一挑,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恍然和……无辜? “你以为朕留着你,是为了在心理上慢慢折磨你?”他嗤笑一声,“抱歉,你想多了。朕只是……纯粹把你给忘了。” 忘了…… 忘了?! 林怀璋:“!!!”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委屈和极致憋闷的热血直冲头顶! 他以为自己早已认命,心境枯槁如死灰,可林楠总有本事,仅用三言两语,就轻易击溃他所有的心理防线,让他恨不得扑上去和他同归于尽! 林楠完全没有理会林怀璋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愤怒眼神,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他那副憔悴落魄的模样,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嗯……收拾收拾,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用了。” 林怀璋:“???” 他完全跟不上这位陛下的思路。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林楠随后竟直接带着他,大摇大摆地去了永昌公主府! 林怀璋:“!!!” 他瞬间明白了林楠想做什么,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果然,在林楠的示意下,林怀璋被迫站在永昌公主面前,亲口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霍家子弟)、接近她的目的(报复皇室)、以及所有的阴谋算计,和盘托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永昌公主初时难以置信,随着真相一点点被揭开,她的脸色由红转白,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声音颤抖而破碎: “……所以,你根本不是真心待我?你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皇室?我们之间所有的恩爱缠绵、花前月下……全都是假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我为了当年不曾强行阻拦你去江南,让你‘遭遇不测’,愧疚了半生!结果……结果你只是假死脱身?!”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联想到另一桩旧事,她猛地转向林楠,又死死盯住林怀璋,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还有!楠儿当初那桩婚事,他那未婚妻在婚前突然逃婚,让他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这样羞辱他的事,竟然……竟然也是你在背后策划的?!” “那个时候,楠儿身份还没有揭露,他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一声声泣血般的质问,如同最锋利的鞭子,狠狠抽在林怀璋的心上。 他再也无法承受那份巨大的愧疚与羞耻,深深地低下了头,哑声道: “是……都是我做的。我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便是殿下您了。” 林楠上前一步,稳稳揽住永昌公主因极度震惊与愤怒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痛苦的力量,清晰地响在她的耳边: “姑姑,我带他来,不是为了在他心口插刀,而是为了让您……能真正地解脱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色惨白的林怀璋,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 “我当然可以选择把所有的真相都烂在肚子里,让您永远活在虚假的记忆里,觉得自己前半生鹣鲽情深,过得无比幸福圆满。” “可是,姑姑,”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假的就是假的。 我不愿意您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为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思念一生,愧疚一生!” 他知道这真相如同剜心剔骨,但他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知道真相会很痛苦,非常痛苦。但痛过之后,我希望您能亲手把这块腐肉挖掉!我希望您能从那段不堪的过往里彻底走出来,抬头挺胸地往前走!” 他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属于晚辈的、带着希冀的温暖: “我现在已经是皇帝了,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任您取用。您的前半生被谎言所误,后半生,理应有大把的、真实痛快的好日子要过。” 永昌公主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望着眼前这个早已比她高出许多、如今更是贵为天子的侄儿,听着他那一句句没有虚言、全然为她着想的贴心话语…… 心中那道由多年愧疚与虚假恩爱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扑进林楠怀中,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般,失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里,有被欺骗的愤怒,有青春错付的痛悔,但更多的,是一种卸下沉重枷锁后,混杂着悲伤与释然的宣泄。 林楠任由永昌公主在他怀中宣泄个够,直到她的哭声渐渐转为低低的抽噎,情绪稍缓,他才用一种故意逗趣的、带着嫌弃的语气,指着面色苍老灰败的林怀璋说道: “姑姑,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当年您看上他,未必没有他仗着一副好皮囊的缘故。可您再瞧瞧他现在这德行——” 他上下打量着林怀璋,“又老又憔悴,一身落魄气,哪里还值得您倾心半分?” 林怀璋:“?!”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呢! 然而,林楠更“骚”的操作还在后面。 他话锋一转,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处理一件旧物: “当然了,姑姑要是还念着旧情,舍不得这张脸,也没关系。把他带回去,好好拾掇干净,就当个玩意儿放在身边伺候。什么时候看腻了,随手扔掉便是。” 也省得心里总是美化过去,留着那点无谓的念想。 林怀璋:“#¥%……&@!!!” 他内心已然是一片混乱的字符,气得浑身发抖。 永昌公主自然明白林楠的用意是要彻底斩断她的执念,可这方式也着实让她哭笑不得,连忙摆手:“好了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姑姑真的没事了。姑姑保证,不会再喜欢他了!” 她永昌,拿得起,也放得下! “嗯,”林楠点点头,似乎接受了她的说法,随即又道,“既然姑姑不喜欢他了,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侄儿还给您准备了些别的。” 永昌公主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便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楠一挥手——一溜风格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容貌出众的美少年,低着头,安安静静地鱼贯而入,在她面前站成一排! 林楠用一种再理所当然不过的语气问道:“姑姑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合眼缘的?” 他想了想,非常大方地补充道,“都要也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永昌公主被这阵仗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啊……你……这……这成何体统?!” 林楠闻言,反而皱起了眉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难不成姑姑还要为那个狗东西守身如玉,后半生也继续委屈自己?” 永昌公主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这些都不喜欢?”林楠立刻做出保证,语气认真,“姑姑放心,这些不满意,我就再给您挑一批,十批八批也行,总能找到合您心意的。” “不不不!够了!这些就很好了!” 永昌公主慌乱地拒绝,生怕他真再去弄来更多人。 林楠这才满意,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行。姑姑记住,以后无论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跟侄儿说。” 永昌公主此刻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脑子被林楠这一连串大胆妄为的操作冲击得彻底宕机。 奇妙的是,经过这么一闹,她心里那股积郁的难过和伤心,竟真的被冲散了大半。 林楠此举,倒并非真要永昌公主过上什么酒池肉林的荒唐生活。 有人沉溺美色这等低级欲望,也有人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满足,这都无妨。 他仅仅是想用这种最直接、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方式,向他真心爱护的亲人传递一个明确的信息—— “有我给你撑腰,你往后余生,大可随心所欲,百无禁忌。” 永昌公主昔日真心疼爱他,他自然愿意投桃报李。 他林楠,对自己人,向来不差。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9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39 景和元年,新帝林楠在短暂梳理朝政后,开始将他的意志加诸于整个帝国机器。 依照古礼,新君即位,当有“三年无改于父之道”的训诫。 这既是束缚,亦是对尚未熟悉朝局深浅的年轻君主的保护。 历代先皇登基之初,往往锐意进取,对前朝遗留的保守政风与繁文缛节深感不耐,急于涤荡革新。 然而,朝堂之上的每一道流程,每一次妥协,其背后都盘根错节着各方势力的权衡与利益的勾连。 若不解其深意,贸然更张,非但新政难行,反而可能动摇国本。 可惜,他们的君主从做皇子起就是个不守规矩的混不吝。 大殿之上,空气凝滞如铁。 那位年迈的尚书还在引经据典,唾沫横飞地述说对北燕用兵的风险,字字句句都是“祖宗成法”、“国力疲敝”。 御座之上,林楠微微后靠,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龙椅扶手,忽然轻笑一声,打断了老臣的滔滔不绝。 “王尚书,”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金銮殿瞬间鸦雀无声,“你在狗叫什么?” 老臣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林楠缓缓坐直身体,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扫过下面一张张或震惊或惶恐的脸。 “朕,需要听你哔哔?”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能干,就拿出方案,解决问题。不能干,”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就给朕——滚!” “……” 一个“滚”字,如同实质的耳光,扇得王尚书浑身剧颤,猛地瘫软下去。 他直到此刻才惊觉,新帝登基初期的“虚心请教”,不过是麻痹他们的假象! 他是请教了,可他们给的意见,他不听啊! 朝堂风气,自那日后,为之一肃。 拖沓、推诿、空谈,在林楠这里没有任何市场。 他要的是结果,是效率,是锐意进取。整个国家机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三年蛰伏,厉兵秣马。 又是一个清晨,京城之外,旌旗招展,黑压压的大军肃立,杀气直冲云霄。 林楠一身玄色常服,立于点将台上。他的面前,站着一位身披玄甲,面容坚毅,眼角已刻上细纹的将军——霍昭。 年近三十的霍昭,背负着霍家曾经的污名与冤屈,跟着兄长林怀璋在暗地里煽风点火,以报复为名,做些蝇营狗苟的事。 那时候,他内心是痛苦的,煎熬的,现在胸腔里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林楠看着他,目光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温度。 “霍昭,”他温声道,声音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去吧。去用敌人的鲜血,重塑你霍家的威名。” 简单一句话,让霍昭鼻尖猛地一酸。 他重重抱拳,行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甲胄铿锵作响。 “臣,霍昭!必不负陛下所托!” 声音洪亮,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转身走向大军时,霍昭的心绪依旧难以平复。 他怎么也没想到。 当年他们对林楠多有利用折辱。 新帝登基,他不求宽恕,只求速死,只是遗憾霍家血脉断绝,再也没有恢复清名的那一日。 可林楠呢? 将他从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放出来,给予兵权,赐予信任。 他甚至还记得,在御书房,林楠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头也不抬地对他说:“霍家世代将门,骨子里流的是战场上的血,不该烂在阴沟里算计那些蝇头小利。” 那一刻,霍昭就知道,他这条命,是陛下的了。 马背上,霍昭握紧了缰绳,望向北方辽阔的天空,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 比起在京城这权谋中心汲汲营营,在阴暗处算计度日,他确实更渴望这沙场搏杀的金戈铁马之声。 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或许,本就是他们霍家人最好的宿命。 大军开拔,烟尘如龙。 点将台上,林楠负手而立,望着霍昭一马当先的背影,眼神深邃如渊。 他知道,这把淬炼已久的利刃,必将为他的帝国,劈开一个全新的格局。 北燕? 林楠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 朕目之所及,岂容他人酣睡!这天下,有一个帝王,便足够了。 人群边缘,一道落寞的身影悄然转身,消失在喧嚣之外。 林怀璋回到荒芜的小院,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霍昭那声震天的誓言和将士们山呼海啸的“万岁”。 他曾错了吗? 不。 他在心底冷笑。 若当年先帝能有几分魄力,若皇室能在霍家蒙冤时及时拨乱反正,他何至于走上那条阴暗的道路? 不过是……生不逢时罢了。 他缓缓抽出袖中匕首,冰冷的锋刃映出他苍白而扭曲的脸。 这把匕首,是父亲在他十岁生辰时所赠,期望他光耀门楣。 如今,用它来了结,也算一种讽刺的圆满。 “陛下,那位……要自尽!”内侍惊慌来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楠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放下朱笔:“走,去看看。” 幽暗的房间里,林怀璋听到脚步声,并未回头,只是摩挲着匕首,声音沙哑带着刻骨的嘲讽:“怎么?最后还要来看看我的笑话?欣赏我的狼狈?”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门口那道模糊的身影,压抑的怨愤终于决堤: “你今日特意放我出去,看大军出征,看霍昭对你誓死效忠……不就是想让我看明白自己有多失败,想让我后悔吗?!” 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是低吼出来: “但是我告诉你,林楠,我绝不后悔!” 林楠对他的爆发无动于衷,甚至没接这话茬。 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柄造型古朴的匕首上,嗤笑一声:“用你父亲送的生辰贺礼自尽?林怀璋,你可真是个‘孝子’。” 这句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林怀璋心上最痛的地方。 他隐忍地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气血。算了,将死之人,不与这刻薄寡恩的活人计较。 “要不要来武德司干活?”林楠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林怀璋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向逆光而立的年轻帝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敢用我?” 他语气中充满了荒谬感。 武德司,那可是直属于皇帝,掌管刑狱、巡察、缉捕的权柄之地! 林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绝对的掌控力。 “就你?” 林怀璋死死盯着林楠,像是要穿透那层平静的表象,看清内里最真实的算计。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执拗地追问,“我要听实话。” 林楠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向前一步,微微俯身,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林怀璋眼珠动了动,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嘲讽。 反正绝不可能是顾忌着那点微乎其微的血缘。 他看得比谁都明白。 林楠肯下大力气为霍家翻案,哪里是为了什么狗屁公道正义? 一旦霍家沉冤得雪,那么当初一手炮制冤案的三皇子外家,就会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连带整个三皇子党派,都将遭受最致命的打击! 是,三皇子如今是被圈禁皇陵,看似失势。 可他林怀璋太清楚了,三皇子经营多年的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林楠登基后多有打压,其残余力量依旧不容小觑,利益勾连让他们紧紧团结在一起,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瓦解。 林楠看着他变幻不定的神色,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三皇子余党,终究是隐患。朕忙的很,没有功夫一点点收拾他们。也需要一个人,替朕在暗处做事。” 他目光落在林怀璋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玩味。 “你熟悉他们,曾是他们中的一员。由你这位‘自己人’来动手,再合适不过。” “这不是你所求吗?你若真心求死,等不到朕来。” 林怀璋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这句话烫到,眼底最后一点微光挣扎着亮起,带着近乎卑微的期盼,嘶声追问:“我……我不能像霍昭一样,活在阳光下吗?” “不要得寸进尺。” 林楠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清晰可辨的、近乎残忍的“不忍”。 “看在霍家的份上,我可以允许你……以霍家子弟的名义,站在人前。” 以霍家子弟的名义? 哈! 以霍家子弟的名义入主那专司阴私、人人唾弃的武德司,去做一条见不得光的皇权走狗?! 林怀璋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开,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彻底明白了林楠的算计! 霍家! 霍家世代忠烈,本就声望卓着。如今一朝平反,那份蒙冤数十载的悲情与忠勇,足以让霍家的名声触底反弹,达到空前的高度! 若霍昭此去,当真横扫北燕,立下不世战功凯旋……可想而知,届时霍家的声望会到达何等顶峰! 功高震主,赏无可赏! 他这位陛下,怎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所以,林楠需要霍家……不能那么清白,不能那么完美无瑕。 他林怀璋,就是陛下选中的,那把提前埋进霍家光环下的“暗刃”。 一个顶着霍家姓氏,却行着酷吏之事的武德司官员。 一个时刻提醒着所有人——霍家,并非全然光风霁月的存在。 有他这块“污点”在,霍家的光芒便永远带着一丝阴影,便永远需要仰仗陛下的“恩典”与“包容”! 想通这一切,林怀璋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 他看向林楠,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原来……如此。”他哑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若臣……不从呢?” 林楠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那眼神轻蔑得像是在看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货物。 “永昌公主,”他慢条斯理地吐出这个名字,“她的面首之一,也是个不错的身份。”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 林怀璋握着匕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最终,却无力地松开。 “当啷”一声,匕首坠地。 也敲碎了他所有的骄傲与抵抗。 他缓缓屈膝,以一种近乎破碎的姿态,跪伏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触及尘埃。 “……臣,”声音干涩,如同枯叶碎裂,“领旨。”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洗心革面的纨绔40 景和七年,北燕王都的最后一道城门被轰开,标志着这片辽阔的土地,被林楠亲手划入了帝国的版图。 自此,帝国的发展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 新式农具由朝廷督造,分发各州府,粮食亩产竟奇迹般翻倍。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充盈的粮食不仅稳定了民心,更将大量劳动力从土地上解放出来,推动了手工业的爆发式增长。 昔日分散的私人小作坊,迅速兼并整合,变成了机杼声昼夜不息的巨大厂房。 生产效率倍增的农业与手工业,创造了海量的剩余产品,商业随之空前繁荣。 越来越多的百姓发现,除了耕种土地,从事手工业、经营商业,同样能获得富足的生活。 当国内市场逐渐饱和,那些嗅觉敏锐的帝国商人们,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了市场广阔的海外。 龙椅之上,已显威仪的林楠看着舆图上新绘制的航线,对臣子们感叹:“海外蛮荒,瘴疠横行,朕实不忍心见我子民为谋生计而涉险。” 于是,一支支悬挂着帝国龙旗的远洋商队,身后跟随着装备了最新式火炮的战舰,浩浩荡荡地驶向未知的远方。 事实证明,陛下的远见卓识总是对的。 那些海外蛮夷,果然是不尊圣教、不通礼仪的野人! 他们竟敢觊觎帝国的珍宝,袭击受龙旗庇护的商队! 虽然凭借精锐护卫,商队并无伤亡,但消息传回国内,举国哗然! 这是对帝国威严的挑衅!是必须用鲜血洗刷的耻辱! 一时间,武将们群情激愤,纷纷跪请出征,要用炮火让蛮夷明白何为天威。 文臣们则连夜翻阅典籍,着手规划战后对那些化外之地的“教化”事宜——毕竟,不教而诛谓之虐,天朝上国,自有气度,教训一顿让他们懂得规矩便是,该教的圣贤道理,还是要好好教导的。 帝国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随后,一份份请愿书被送至林楠的案头。 出乎意料的是,请求前往新征服之地驻守、替皇帝分忧的,并非皇子,而是……诸位皇孙。 为何没有皇子? 龙椅上的林楠轻咳一声,瞥了眼一旁记录起居注的史官,神色有些微妙。 无他,只因弹指一挥间,如今已是景和五十七年了。 现在,是孙辈们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候了。 只是看着龙椅上那位精神矍铄、目光锐利如昔,仿佛还能再统领帝国五十年的祖父,这些也不太年轻的皇孙们心里,那是半点不该有的念头都不敢有。 争位?夺嫡?背后使绊子? 天爷啊!这话可是能乱说的?! 我们天家自来最重孝悌,兄弟姐妹和睦,团结一心,共同为皇祖父分忧,为帝国效力,怎会有那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码头上,海风猎猎,吹得皇室子弟的锦袍衣袂翻飞。 年仅十六的皇孙二十八郎,正郑重其事地向他的姐姐——十七皇孙道别。他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混合着向往与一丝忐忑的赤诚: “十七姐,扶桑路远,海上风波难测,望你一切珍重,弟弟在此祝你一路顺风,早日为皇祖父经营好那片新土!” 十七皇孙一身利落的骑射装束,英气勃发。她看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爽朗一笑,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二十八郎微微趔趄了一下。 “二十八郎,有心了!”她目光灼灼,望向远方海天相接之处,意气风发,“你也要努力啊!好好干,做出成绩来。” 她随即眨了眨眼,带着几分姐姐特有的打趣,压低声音:“要不然啊,等你慢吞吞学成出师,怕是连块像样的封地都抢不到喽。” 二十八郎嘿嘿一笑。 码头的风依旧喧嚣,但二十八郎的眼神却清澈而坚定,他望向姐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十七姐,其实……我对经营封地、带兵打仗这些事,真的不太提得起劲。”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种与周围雄心勃勃的皇孙们截然不同的、带着些许书卷气的憧憬: “等我再长大些,学问扎实了,我想走遍帝国的每一个封国,去亲眼看看帝国万里江山到底是什么模样。然后……然后我想重写《山海经》!” 他说到这里,眼睛都在发光,语速也快了起来: “现在的《山海经》好多记载都过时啦!有些怪兽传说其实是误传,有些地方的风物也完全对不上。我想写一本新的,记录真实的山川地理、奇珍异兽,还有各地的风俗民情!这比征服一块新领地有意思多了! 这话辗转传到深宫之中,正在批阅奏章的林楠笔尖一顿,随即朗声笑了起来。 “好!朕的孙儿里,还有这样志向的!”他对着身旁的心腹太监笑道,“帝国需要开疆拓土的利刃,也需要记录山河的文笔。他想做司马迁,想做徐霞客,有何不可?朕准了!” 非但准了,林楠甚至还特意吩咐下去: “传朕旨意,各地官府需对二十八皇孙的游历与考察给予便利。再让翰林院挑几个博学且精于绘事的博士,以后跟着他,帮他绘图、考证。” 然而,这部凝聚了二十八郎半生心血的皇皇巨着,耗时整整二十三年,几乎跨越了一代人的时光。 当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新山海图志》最终被恭敬地呈入紫禁城时,终究是晚了一步。 景和七十四年,一个注定被镌刻在史书与亿万生民心头的年份。 龙榻之上,那位执掌帝国超过一甲子,带领国家走向前所未有的强盛,目光曾洞穿过去与未来的帝王——林楠,缓缓地、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走得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场漫长的操劳后,终于得以安寝。 帝国的光辉照耀四方,海内外皆俯首称臣。他几乎实现了所有帝王梦寐以求的功业。 可终究,他还是没能亲眼看到他这位孙儿,为他、为这偌大帝国的壮丽山河,所写下的最终注脚。 消息传出,如同擎天之柱骤然崩塌。 举世缟素,万民同悲。 一个时代,随着这位传奇帝王的逝去,正式落下了帷幕。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痴情男配 原主亲生父亲在他一岁时于工地意外去世,爷爷奶奶与母亲争夺他的抚养权。 爷爷奶奶撂下狠话:若母亲执意带走原主,让她大儿子“断子绝孙”,那笔赔偿金便一分不得。 母亲选择了孩子,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带着原主。 他是母亲十月怀胎,亲手养大的,她舍不得。 可是人心是会变的,之后她嫁给了年长七岁的继父。很快,这个重组家庭迎来了一双新的儿女。 原主在这个家的位置,变得微妙而尴尬。 他成了沉默的小帮手,洗碗、扫地、照顾年幼的弟妹。吃得最少,干活最多,耳边还时常萦绕着母亲的提醒:“要懂得感恩,这个家是继父在撑着,我们母子是靠别人活的。” 这些话像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困在自卑与小心翼翼之中。 他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影子。存在的意义,就是努力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碍眼。 唯一的光亮,来自邻居家那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孩,苏晓晓。 命运巧合,她也生活在离异重组的家庭,有着相似的境遇。两个孤独的孩子自然而然地凑在一起,像寒冬里互相依偎取暖的小兽。 原主自觉是男孩,又年长两岁,便承担起了保护者的角色。 他省下捡废品、买菜抠下的零钱,给她买糖,买廉价的发卡。 他督促她学习,为她辅导功课。 他憧憬着一个未来:和苏晓晓考上同一所大学,离开这里,组建一个完全属于彼此的、温暖的家。 这个梦想,成了原主灰色青春里唯一的支柱。 变故发生在原主高中那年。 苍老的爷爷奶奶突然出现,抱着他心肝肉儿地哭喊。他们带来了颠覆认知的真相。 “孩子,不是我们狠心!我们是怕啊!怕钱给了你妈,她改嫁后心思都在新家,这钱根本用不到你身上!” 奶奶颤抖着拿出发黄的赔偿协议和购房合同,“我们没收入,只动了三万养老,剩下的全在这里!房子之后也可以过户到你名下!” 原主懵了。 母亲多年来塑造的“爷爷奶奶无情”的形象瞬间崩塌。 他们当年的担忧,在他心里得到了残酷的印证——母亲确实更偏心弟弟。 那一刻,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和认命都被击得粉碎,十几年的惶恐和委屈,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上眼眶。 他在老人心疼的安抚和自责的哭诉中,失声痛哭。 当爷爷奶奶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们回家时,原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母亲得知后勃然大怒,痛骂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积压的情感终于爆发,原主第一次直视母亲,声音颤抖却清晰地问:“妈,你真的觉得,你对我很好吗?” 争吵,决裂。他走得头也不回。 唯一的不舍是苏晓晓。 道别时,她眼含泪花,却笑着祝福,让他不许忘记她。 原主几乎想放弃离开,但爷爷奶奶的告诫在耳边回响:“如果你妈和你继父知道你手里有这笔钱,一定会想方设法弄过去的……你在他们面前终究是个孩子,……不要低估人性的恶。” 他忍痛转身。 跟爷爷奶奶的生活平静而温暖。他终于可以自由呼吸。 他时常给晓晓寄东西,爷爷奶奶打趣他小小年纪就知道疼“媳妇”。 原主只是不好意思地笑,却没有否认媳妇的称呼。 他觉得生活终于走上了正轨,充满希望。 直到那个周末,他满怀期待,偷偷去了苏晓晓的大学。 秋日阳光正好,在那条林荫道上,他看到了她。 她和一个男同学并肩走着,靠得很近,言笑晏晏。 男生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而她脸上,带着原主熟悉又陌生的、明媚娇嗔的笑容。 原主定在原地,如遭雷击,周遭的声音瞬间褪去。 世界只剩下那刺眼的亲密。 就在这时,苏晓晓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了他。 她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拉着那个男生就跑了过来,语气轻快又自然:“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的神色如此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这让原主混乱的大脑更加刺痛。 他的思绪艰难地重新运转,目光死死锁在走过来的男生身上,喉咙发紧,哑着嗓子问:“晓晓,他是谁?” 没等苏晓晓回答,那个男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带着点见家长的腼腆,开口道:“大哥好,我是晓晓的男朋友。” “哎呀,你别瞎说!”苏晓晓娇嗔地拍了他胳膊一下,脸颊飞起两抹红晕,那表情分明是带着羞涩与欢喜的,嘴上却反驳着,“我可还没正式答应你的表白呢!” 这句欲拒还迎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原主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感觉自己像个站在舞台中央的小丑,看着他们上演着青春洋溢的暧昧戏码,而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所有的质问、委屈和崩溃都被他死死摁在了胸腔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在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哦,哦……挺好。我……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你们……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后似乎传来苏晓晓疑惑的“哥?你怎么了?”的呼唤,但他已经听不清了。 走在陌生的大学校园里,周围是熙熙攘攘、充满活力的年轻面孔,原主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那句盘旋在脑海深处的话,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带着自嘲的苦涩: 原来,那个关于未来的蓝图,从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傻傻地、一笔一画地认真勾勒。 可这事,能怪晓晓吗?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哀席卷了他。他怪不了她。 他从未对她正式表白过。 他总是想着,要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准备一场足够盛大、足够浪漫的仪式,要向全世界宣告,他要给他心爱的女孩最好的一切。 他总想等她再长大一点,总想等自己更有能力一点,总想把最好的一切都攒起来,在某个最重要的时刻全部捧到她面前。 他却忘了,感情不是一件需要精心包装、等待最完美时机才送出的礼物。 它需要说出口,需要明确的回应,需要在日常的点点滴滴中被确认。 在他默默规划着遥远未来的时候,他心爱的女孩,可能只是在经历着她真实的、鲜活的当下,而那个当下里,并没有他作为“男朋友”的位置。 是他,亲手将那份深藏心底的感情,变成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厢情愿的秘密。 这场无声的溃败,他连指责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所有的苦涩,最终只能由他自己,独自吞咽。 理智告诉他,应该及时止损,彻底斩断这份早已变质的感情。 可是,十几年的习惯与倾注,早已将“爱苏晓晓”这件事,刻进了他的骨血里,成了他无法卸载的本能。 感情若能讲道理,这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于是,他选择了一条更煎熬的路。他把自己禁锢在“哥哥”这个身份里,继续以守护者的姿态,停留在苏晓晓的生活中。 她学业遇到难题,他熬夜查找资料,整理笔记;她与同学闹了矛盾,他耐心开导,做她的情绪垃圾桶;她一个电话,说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点心,他就能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去买来,送到她宿舍楼下。 他依然随叫随到,无微不至,只是将所有汹涌的情感,死死压抑在“兄长”的躯壳之下。 苏晓晓偶尔会带着小女生的娇憨对他抱怨:“哥,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我老公要有你一半好我就知足啦!” 每一次,原主都只是扯扯嘴角,心里像被细密的针扎过,泛起无声的疼。 直到那个傍晚。 他像往常一样去看她,两人并肩走在校园外的街道上。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晓晓正叽叽喳喳说着社团里的趣事,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辆轿车仿佛失控的野兽,毫无预兆地冲破路缘,朝着他们,更准确地说是朝着苏晓晓的方向,疯狂地冲撞过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让人来不及思考。 “晓晓——!”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所有思维。在原主大脑做出判断之前,他的身体已经猛地扑了出去! 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完全吓呆的苏晓晓推向了安全的方向。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街头。 原主感觉自己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抛起,又重重落下。 世界在他眼前颠倒、旋转,最后只剩下灰蒙蒙的天空。 剧痛瞬间席卷了他,意识像退潮般迅速抽离。 他模糊地听到苏晓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由远及近:“哥!哥!你不要吓我!救命啊——!!” 呵,这丫头,哭起来还是这么丑。 他心里竟奇异地泛起一丝安慰的涟漪。庆幸,无比的庆幸——他最终还是保护好了她,用他唯一能做到的、也是最决绝的方式。 然而,紧随其后的,是排山倒海的愧疚,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那点微弱的安慰。 爷爷奶奶……对不起……孙儿不孝……又要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他仿佛看到了爷爷奶奶苍老的面容,他们浑浊眼里期盼他平安长大的目光。 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愿望: 如果……如果有神明能听到……请让我的爷爷奶奶,能够安享晚年,……别再……为我难过了……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末日救世主12 希望基地高层会议室里那场惊心动魄的争论和颠覆性的结论,终究被牢牢封锁在了厚重的金属大门之内。 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信息本身就是一种战略资源的末世。 能存活到如今,并占据一席之地的基地,没有哪个是真正的蠢货。 希望基地能通过情报分析和顶尖科研团队得出的推论,其他几大实力雄厚的基础——比如以军事化管理着称的“烈阳”,以科技见长的“磐石”,自然也通过各种渠道,捕捉到了类似的风声,得出了相近的可怕结论。 一时间,各大基地高层暗流汹涌。 但出奇的是,他们展现了一种惊人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关于“普通人可在生死危机间觉醒异能”的可能性,被各大基地高层以一种近乎统一的、半官方的方式,小心翼翼地释放了出来。 消息经过精心修饰,剔除了“全民皆有可能”的惊悚推论,只强调“绝境中的意志”和“微小但存在的概率”,仿佛那是一场需要巨大勇气和运气去博取的彩票。 而关于“行尸可能是另一种进化形态”的、足以颠覆整个人类认知和战争伦理的终极推论,则被所有知情者不约而同地、死死地按在了最深处,列为比核武器密码等级更高的禁忌! 任何敢于私下讨论的研究员或官员,都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消息太可怕了,一旦泄露,动摇的将是人类抵抗的根基——我们究竟是在清除怪物,还是在屠杀“同类”? 这会让前线厮杀的战士信念崩塌,会让整个社会结构分崩离析。 于是,一股经过精心引导的舆论风暴,开始在各大基地的普通人圈子里刮了起来。 “听说了吗?上面放出消息了!普通人……咱们普通人,也有机会觉醒异能!” 消息像野火一样,在肮脏的棚户区、在拥挤的劳工营、在散发着酸腐气味的公共食堂里蔓延。 一个看起来苍老得像五十多岁,实则因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而早衰,年纪不到三十的男人,正扛着一袋沉重的建材蹒跚前行。 听到旁边人的议论,他猛地停下脚步,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真……真的?兄弟,你说的是真的?!”他扔下肩上的重物,抓住那人的胳膊,指甲因用力而发白。 “公告栏都贴了!虽然说得模模糊糊,但意思就是,只要在生死关头,信念足够强,就有可能觉醒!”被抓住的人也是一脸兴奋。 “异能者……异能者大人……”男人喃喃自语,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狂喜,皱纹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希望熨平了些许。 他仿佛看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操控火焰,或者拥有巨力,被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大人”,再也不用在这泥泞里挣扎,每天只为了一口活命的口粮…… 梦想的光辉如此诱人。 “醒醒吧,老李!”旁边一个相对清醒些的工友给他泼了盆冷水,声音带着苦涩,“你没仔细听全吗?要‘生死之间’,要有‘巨大的信念’!说得轻巧!” 工友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你先想想,怎么才能恰到好处地处在‘生死之间’?去找行尸单挑吗?别说能不能觉醒,就算你走了狗屎运,真的觉醒了,那时候你正被行尸咬着脖子呢!刚觉醒那点微末能力,够干嘛的?瞬间就被撕碎了!” 另一个声音阴恻恻地补充:“除非……你能凑够钱,请一位异能者大人在旁边‘看护’着你,在你快死的时候拉你一把,或者帮你制造一个‘可控’的生死险境。嘿嘿,你凑得起那个钱吗?把你全家,连着你下辈子的工分都算上,够不够请动一位大人为你浪费一次出手?” 男人脸上的狂喜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变得灰败,比之前更加绝望。 是啊,请动一位异能者? 那是一个天文数字,是他这种在底层挣扎的蝼蚁,穷尽一生连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希望的肥皂泡被现实这根尖刺轻易戳破,留下的只有更深的无力感。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周围的喧嚣仿佛都离他远去。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重新燃起一点微弱的光,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另一种寄托。 他猛地转身,不再理会那袋沉重的建材,也顾不上监工的呵骂,发疯似的冲回他那间位于棚户区最边缘、用破烂铁皮和塑料布勉强搭成的“家”。 “妮儿!妮儿!” 他一把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昏暗的光线下,一个面黄肌瘦、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正乖巧地蜷缩在角落。 男人冲过去,用那双布满老茧和裂口、肮脏却无比温暖的大手,紧紧地将女儿瘦小的身体搂在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小女孩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有些无措,但还是乖巧地靠在他怀里。 男人把脸埋在女儿枯黄的头发上,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妮儿,我的好妮儿……爹没用,爹这辈子……怕是没那个命,成不了异能者大人了。” 他抬起头,双手捧着女儿的小脸,浑浊的眼泪滚落,砸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但爹发誓!爹就是拼了这条命!没日没夜地干!去最危险的清理队!去啃变异老鼠的骨头!也一定要给你攒够钱!将来……将来请一位异能者大人,帮我的妮儿觉醒!” “爹要你……要你堂堂正正地活着!要你再也不用挨饿受冻,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要你……成为人上人!” 破败的棚屋里,父亲的誓言如同微弱的火苗,在末世凛冽的寒风中,顽强地摇曳着。 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希望,更是无数在绝望中挣扎的普通人,在看到一丝微光后,所能做出的、最卑微也最悲壮的选择。 “希望啊——” 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在各个基地最核心、最安全的指挥室内,手握权柄的大人物们看着情报部门呈送上来的最新统计数据,发出了含义复杂的叹息。 这份报告,详细记录了过去一个月里,基地在物资生产、防御工事扩建、危险区域探索等各方面的效率变化。 那一条条陡然上扬的曲线,清晰得刺眼。 “能源采集效率提升百分之四十……” “外围防御墙修建进度提前百分之十五……” “低风险区域清理任务完成率百分之一百二十,主动申请参与中高风险任务人数激增三倍……” “自愿报名参加夜间巡逻的普通民众数量翻了两番……” 一位基地的高层用手指敲击着报告上的数字,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玩味:“我们以前总以为,用鞭子、用饥饿、用死亡威胁,已经能把那些普通人的潜力逼到极限了。现在看来……是我们低估了他们。” 旁边有人接话道:“为了活下去,他们确实能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但现在,仅仅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甚至可能需要寄托在下一代才能实现的‘希望’——” 他刻意加重了“希望”两个字,充满了难言的意味。 “——他们就能爆发出百分之二百,甚至更多的能量。” 希望基地,钱有望的办公室内。 他同样看着手中的报告,眼神幽深。报告末尾附带着几段前线观察员的记录: “观测到多名普通劳工在搬运超重建材时,手臂肌肉撕裂仍坚持不休,口中反复念叨‘为了孩子’、‘攒钱’等词语。” “棚户区自发组织‘互助守夜队’,在异能者巡逻间隙主动承担预警任务,声称要‘磨练胆气,迎接觉醒契机’。” “黑市上流通的、据说能‘增加觉醒概率’的虚假药剂和护身符价格飙升,仍有大量普通人倾家荡产购买……” 钱有望放下报告,走到窗边,再次俯瞰那片如同沸腾蚁巢般的棚户区。 曾经,那里只有死气沉沉的挣扎和麻木的绝望。 而现在,尽管生活依旧困苦,尽管死亡依旧如影随形,但某种东西确实不一样了。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焦灼的、滚烫的期盼。 那些曾经佝偻的身影,似乎挺直了些许;那些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种叫做“未来”的火光。 他们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明知这根稻草可能纤细易断,甚至可能只是幻觉,却依然愿意为此押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为了给子女攒下那笔遥不可及的“觉醒基金”,父亲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走进辐射未消的废墟;母亲们可以连续工作三十个小时,只为了多换几个贡献点。 年轻的男女可以主动申请加入死亡率最高的探索队,用命去搏一个渺茫的机会。 这爆发出来的能量是惊人的,对基地的发展无疑是巨大的助推剂。 钱有望的目光依旧胶着在窗外那片如同被注入了兴奋剂般躁动起来的棚户区。 空气中那无形的、名为“希望”的催化剂,正在剧烈地发酵,催生出令他这位掌权者都感到心惊的能量。 “如果……这就是曙光基地的潜力来源……”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他脑海中浮现出情报中描述的曙光景象:没有泾渭分明的阶级,异能者与普通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为了共同的目标并肩作战。 那种模式下爆发出的凝聚力和创造力,是希望基地这种依靠高压和阶级统治难以企及的。 他不可能复制曙光的模式。那等于自毁长城,主动瓦解钱家乃至所有异能者家族赖以统治的根基。 一旦他宣布降低异能者待遇,推动所谓的“平等”,第一个掀翻他桌子的,就是会议室里那些倚仗力量高高在上的家族成员和既得利益者。 反噬会来得又快又猛。 但是,在亲眼看到、在数据上确认了普通人体内蕴藏的巨大潜能和价值后,在明知曙光正凭借这种模式飞速崛起的情况下,他还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坐视希望基地被时代洪流远远抛在后面,最终可能被吞并或毁灭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能。 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激进,不能动摇根本,但又必须有所表示,尝试去引导、去利用这股突然被发现的、沉睡在普通人群体中的庞大力量。 这是一个走钢丝般的平衡。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所有的犹豫和感慨瞬间被坚毅和冷静取代,重新变回了那个杀伐果断的钱家家主。 他对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办公室角落的秘书沉声下令,声音清晰而不容置疑: “通知贡献点管理中心和异能者协会,即日起,贡献点兑换‘异能者护卫服务’的基准价格,下调百分之二十。” 秘书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震,但他立刻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惊愕,恭敬应道:“是,家主。” 这道命令看似简单,背后却蕴含着精密的算计: 这是官方首次在实质意义上,向普通人群体“让利”。它传递出一个模糊但积极的信号——基地高层看到了你们的“价值”,并愿意为此提供一丝微弱的“扶持”。 这足以让那些在绝望中看到一丝曙光的人们更加疯狂,更能激发他们的生产力和忠诚度。 下调的是“基准价格”,而非强制性要求异能者必须接受低价任务。 这避免了直接触怒异能者阶层。异能者依然可以选择不接受低报酬任务,但总会有一些实力稍弱、或者急需贡献点的异能者愿意接单。 这就在不破坏整体异能者特权的前提下,为少数最拼命、最能攒钱的普通人开了一道微小的口子。 秘书领命而去,办公室内重归寂静。 钱有望坐回宽大的座椅,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他知道,这小小的价格调整,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滴入的一滴水,必然会引起一系列反应。 异能者协会那边会有抱怨,其他家族会质疑他的动机,棚户区则会因此掀起更大的狂热。 但这是他权衡之后,在维持现有统治框架下,所能做出的最优化选择。 他用一个看似“仁慈”的降价,给绝望的普通人套上了一副更牢固的“希望”枷锁,同时也为希望基地的未来,投下了一枚充满不确定性的筹码。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他能在利用这股力量壮大自身的同时,永远掌控那点燃希望的火焰,而不被其反噬烧成灰烬。 他望着天花板,眼神深邃。 ——或许,该派人去拜访一下那位林先生了。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竹马不敌天降9 无边的委屈和酸涩漫上心头,我怎么能跟他们一样?你怎么能拿我跟他们比? 向暖匆匆挂了视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们为什么是兄妹啊?” 向暖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这个身份,兄妹的身份之前是难以挣脱的束缚,是深夜里少女兵荒马乱,品尝心事的枷锁。 可也曾暗自让她甜蜜,没有哪一个女孩能作为妹妹离他更近。 可为什么最后这点甜都要夺走,她在他眼里竟然和那两个小野种是一样的吗? 他是她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温暖和依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林楠要回来了,林城早早地嘱咐两个女人最近不许过来,但把林桦和林松留下了。 林松脾气要更娇纵暴躁一点,堵着林桦问他:“你就甘心吗?老大一回来,爸爸眼里哪还有我们半点。妈妈都被赶走了。” 林桦眉眼阴翳,他能开心才有鬼了。 自他有记忆起,家里就是他和林松,还有向暖那个碍事的蠢女人三个孩子。 他一直觉得和他竞争爸爸宠爱的就是林松,哪怕知道有个很得爸爸喜欢的大哥,因为离得远,没具体见过,也没什么真实的感觉。 一直觉得对他们两个够好够纵容的爸爸,面对大哥,这些纵容喜爱就像笑话一样,这让两个人怎么可能服气。 “你打算怎么做?”林桦问道。 林松恶劣一笑:“我们才十几岁,做个恶作剧,开个玩笑没问题吧。爸爸不是说大哥性情温和,爱护我们吗?肯定不会怪我们的。” 林楠到家那天,林城早早的在家等着,一进门,林城眼里就看不见别人了:“怎么比上次我去看你又瘦了?” 林楠无奈的笑:“爸,我真有好好吃饭,你不信问兰姨。” 林楠口中的兰姨就是当初跟着他出国的保姆,因为两人处得好,这么多年一直是兰姨在照顾林楠。 兰姨眼里都是笑意,绷着脸给林城告状:“林先生,我可以作证,小楠这段时间确实没好好吃饭。” 林楠错愕委屈:“兰姨?” “哼,就该让林先生好好你这不爱惜自己的毛病。” 林楠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林城在瞪他,连忙讨好的笑笑:“爸,我这段时间这不是忙吗?我那么大一摊子转回来不容易。我也是想早点回来陪你啊。” 林城能怎么办,隔空点点他,意思是你之后给我等着。 然后才开始给林楠介绍家里的人。 林楠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少年,弯腰笑吟吟的开口:“哎哟,这两个帅气的小少年是谁家的啊?” 犯规!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就那么含着笑意,眉目温柔的凑过来,仿佛你是他的全世界。 林桦和林松耳朵渐渐染上了粉色,呐呐的低声喊了句:“大哥。” “乖了。”林楠伸手呼噜了一把两个人的脑袋:“大哥给你们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林松拿到手颠了颠,心里有了猜测,眼睛亮晶晶的:“我能现在拆开看看吗?” “可以啊。” “啊啊啊。”猜测成真,林松忍不住尖叫:“我收集好久了,还是隐藏款,谢谢大哥。” 林桦也没忍住开了自己的礼物,然后顺利诞生了一个新的土拨鼠。 林楠没管高兴疯了的两个小孩,左右看了看:“郑阿姨和暖暖呢?” 林城看着孩子们笑闹,脸上的笑一直没有下来过,这会儿提到郑红母女才有些收敛。 “你阿姨这些年一直吃药,我让她就在屋里休息了。暖暖不清楚,那孩子不爱在家待着。” 林楠没有多问什么,跟林城聊了聊今后的发展,应付两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问题。 很快到了中午,林城拉着林楠吃饭:“看看还是不是你小时候的口味。”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没有在意后面两个孩子有些后悔发白的脸色。 林松和林桦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却谁也没有开口。 眼睁睁看着林楠一口一口毫无察觉的吃下他们加了料的菜。 林桦最先绷不住了:“爸,要不要叫医生过来啊?” 林城意味不明的问道:“好端端的叫医生来做什么?” 林桦吭哧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我肚子疼。” 林楠捧着果汁,看向林松:“该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吧,小松呢?感觉还好吗?” 林松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林楠:“大哥,我没事。” 林楠慢慢的笑了:“那挺好。”又目光询问的看向林城:“爸?” 林城看了看两个蠢儿子,眼不见心不烦:“你两个弟弟就交给你了。我公司还有点事。” 林桦和林松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不对,看着林城快步离开的步伐,有些慌乱无措的喊了声:“爸。” 林城步伐一顿,摆了摆手:“听你哥的话。”很快离开了。 兄弟两个转头看向林楠,就见林楠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跪下。” 两个小孩噗通一声就不由自主的跪下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膝盖重重磕在地面上的疼痛让林松回过神来,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满是羞耻:“林楠,你太过分了!” 林楠撩了撩眼皮。 一股巨力袭来,林松被踹趴在了地上,能够明显感觉到一只脚重重踩在他的背上让他完全起不来。 林松像个乌龟一样挣扎,憋得脸色通红,叫嚣道:“林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唔唔唔唔。” 看着被堵上嘴胖揍一顿的林松,林桦闭着眼眼皮乱颤,老老实实的跪着,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林桦心里明白,肯定是他们在菜里动手脚,被林楠知道了。 心想肯定是他爸先发现的,林楠这么多年不回来,不可能那么轻易知道他们想整他。 真是偏心啊! 他们只是想要搞个恶作剧,让林楠出丑而已。他爸不光把他们卖了,竟然还避出去,完全把他们扔给林楠收拾。 林楠要是知道林桦的想法,只会笑着说一声傻孩子,要真是林城先发现了,他绝对就把这事摁下了。 我给了你们提示和机会的呀,可惜你们没把握住啊。 要真是对这个家一点掌控都没有,怎么可能那么精准的送礼物送到林桦和林松心坎上。 林城再心细,对两个孩子私下的爱好也不可能随时关注。 整顿饭的时间,都是林楠给他们两个留的时间。 要么有点良知,大哥对我很友善,制止林楠吃下有问题的饭菜。要么聪明点,他们下的药分量很足,要是出问题,林楠早就有症状,现在进医院了。 可惜了,又蠢又毒。 林桦实在跪不住了,忍不住开口求饶:“大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要跪多久啊?” 林楠依旧温和的耐心回答道:“等医生来了,给你们看看腿。” 两个人第一次这么期望医生快点来。心里也慢慢有了底气:林楠到底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医生终于到了。 林楠抬抬下巴:“我的人应该都给你说清楚了。看看他们两个的腿。” 林桦抹了抹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哀嚎道:“医生,快给我看看,我现在小腿酥酥麻麻的,膝盖还像针扎一样痛。” 林楠也凑过来,跟医生聊:“怎么样?有把握吗?出个瘸子终究不好。” 现在来做什么好人? 林桦怒瞪他一眼,但没敢言语,毕竟人在屋檐下。 林楠被林桦这又怂又横的态度逗笑了,指了指他:“这个右腿,”又指了指被堵住嘴的林松:“那个两条腿。” 林桦:“???” 林松:“???” 也没人给他俩解答,就看医生研究了一会,拿出了一个奇怪的器械,跟林楠保证:“您放心吧。我们骨科是一流的。” 还没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林桦和林松就被人摁在了地上,惊恐道:“你们要干什么?” 就见医生靠近了他们,重重三下,然后是恨不得昏死过去的剧痛。 他们的腿断了! 林楠叫人打断了他们的腿!! 两个人冷汗涔涔,痛的脸色发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林楠面前。 林楠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用手拍了拍两个人惨白的小脸蛋:“乖一点,嗯?”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恐惧印在心底,刻入脑海,明晃晃的浮现在眼底。 呜呜呜呜,大魔王太可怕了! 爸爸救命! 哦,爸爸不管还偏心,更悲惨了 。 虽说向暖刻意避着林楠,可听说一直给她找麻烦的林桦林松,因为追逐打闹摔伤了腿,还是没忍住去医院看他们,表达一下自己的幸灾乐祸。 林桦闭着眼装死,林松瞪了向暖一眼,也不吭声。 一拳打在棉花上,向暖自己都觉得无趣了,拿好包转身要走。 正好撞见林楠进来:“暖暖?怎么在这,你这几天怎么都没回家?” 向暖没有回答林楠的话,只是眼睛死死盯着跟在林楠身后的漂亮女人:“林楠,她是谁?” “没大没小的,叫哥。”林楠轻斥了一声,给两个人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杨欣。” 又介绍向暖:“小欣,这是我妹妹向暖。” “你好啊,暖暖。早就听你哥提起过你。果然是个小美女。”杨欣友好的跟向暖打招呼。 但向暖发誓,她在杨欣眼里看到了挑衅! 脑子乱糟糟的,向暖勉强应付了几句,就借口有事,匆忙离开了。 回学校的路上正好碰见了文远,文远拦下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暖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向暖看着文远:“你为什么这些年要对我这么好?” 文远眼神飘忽了一下:“好歹一起长大的啊。我看你跟看静静是一样的。哥哥照顾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一起长大的?哥哥妹妹? 向暖泪水弥漫,模糊了视线,不知道真切的在问谁:“我要是不想跟你做兄妹呢?我们只能是兄妹吗?你不喜欢我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文远看着执拗的盯着他要一个答案的向暖,沉默了好一会儿,苦笑着承认:“不只是兄妹。我喜欢你。可我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文远的小姨害死了林曜,无论是陈晓还是郑红都不可能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你喜欢我? 紧接着的不可能却让向暖直接破防,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大哭。 是啊,不可能的,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现在还有了女朋友。 文远看着向暖痛苦的样子,欣喜又苦涩。 原来暖暖也是喜欢我的。 这些年她对我不假辞色,也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我们之间的阻碍。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 蹲下身体,把向暖抱在怀里,文远哄她:“别哭了。暖暖,我心疼。你放心,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像哥哥一样守护着你的。” 向暖紧紧攥着文远的衣服,疯狂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做我哥哥!” 人家女孩子都这么勇敢了,文远你还犹豫什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文远心里唾弃自己,眼里逐渐坚决:“好,暖暖,我们在一起。” 林楠看着杨欣把向暖和文远在一起的消息放他面前,眼里有些迷茫:“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杨欣面无表情道:“我的任务就是给你当女朋友,监控向暖的感情发展。” 林楠支着下巴,第一百零八次发出感慨:“你一个高级智能机器人,就不能有点远大的追求吗?” “这是你给我设置的指令。”杨欣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回答一百零八次。 林楠自己创业的领域就是高新技术,他很肯定现在的技术,发展不出杨欣这样的高级机器人。 偏偏杨欣说自己是她的主人,还给她设置了这样奇怪的命令,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想到那些似乎关于未来的,平行时空的梦,林楠眼里兴趣满满。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怨种大师兄4 离了宗门,林楠把自己的弟子服换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最缺乏的就是实战能力和与人斗法的经验,招摇的穿着宗门弟子服,还算什么历练。 林楠不知道以后重阳真人和白清月会怎么发展,万一两个人再掀起仙魔大战,林楠必须保证自己有足够的修为和战力。 很快见到了一个小村庄,林楠远远的就听到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好奇之下加快了脚步。 事情很简单,这个村庄世代受一只鲤鱼精庇护,每年风调雨顺,代价就是每年要祭祀一个少女。 今天就是河伯下聘的日子。 这几天每个村民脸上都带了喜色,婚礼完成,就代表着又一年的风调雨顺。 对人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林楠这个外乡人轻而易举的就打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晚上,趁着夜色,林楠以剑气拍击河水,很快一个硕大的鲤鱼头冒了出来,瓮声瓮气的怒道:“哪个龟孙敢打扰你李爷爷修炼?” 林楠看了看这鲤鱼精练气的修为,完全不虚,饶有兴致的问:“喂,小鲤鱼精,你一个精怪为什么要娶人类的姑娘?” 好多世以前,林楠记得就看过这种故事。 那个时候林楠既没有对河伯的愤怒,也没有对新娘的同情,单纯好奇明明不同物种河伯娶人类新娘干什么? 当时的老师说根本没有河伯,这是封建迷信,是对当时贫苦百姓的迫害。 现在遇到个真河伯,林楠那点久远的兴趣隔着时空又被唤醒了。 鲤鱼精看不清林楠的修为,也没感觉到恶意,心里谨慎,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老老实实回答道:“人是万灵之首,吃人有助于我修炼。” 哎?这样吗? 想到自己之前看的乱七八糟的理论:“既然人是万灵之长,你杀人满身孽障,天道不会罚你吗?比如说你化形的时候难度加倍什么的。” 鲤鱼精暗自戒备,反驳道:“那都是你们人类修士自己编出来的。看到妖精杀人,就喊着这套要打要杀。龙也是天道所钟,吃龙肉喝龙血,怎么不说自己孽障满身?” 鲤鱼精不想跟这个奇奇怪怪的人磨唧:“你打不打,不打我要回去了。” “不打不打,我跟你有什么好打的。对了,为什么你只要少女啊?少男不行吗?人类的男女还有区别?” “没有啊。”鲤鱼精慢慢沉底:“我当时只是跟最先搬到这里的人定下约定,我保证他们风调雨顺,他们每年献祭给我一个人。男的女的无所谓。” 鲤鱼精离开后,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孩狼狈的跑了出来,扑通跪下:“仙人,求仙人怜悯。小女不愿嫁给河伯,小女家中还有兄长弟弟。平时爹娘本就偏心,既然谁都可以,凭什么是我,求仙人发发慈悲。” 重男轻女嘛,林楠心生怜悯,只是:“我不可能一直带着你。” 女孩立马道:“仙人送我去附近镇上就好。我姑姑嫁到了镇上,最是疼我。她会愿意收留我的。” “行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御剑飞行,第二天中午林楠就带着小姑娘到了镇上,到了饭点,林楠带人到了馄饨摊:“你姑姑住哪?吃完我送你过去。” “隔壁两条街,我自己去就好。谢过仙人大恩大德,小女子来生当牛做马报答您。”说着就又要下跪。 “唉唉唉,”林楠赶紧扶起她来,这人来人往的,不好看。“你好好生活就行了。” 两人也没什么话要说的,很快馄饨上来,沉默的低头吃东西。 快吃完的时候,就听隔壁桌两个客人说闲话:“之前说的那鲤鱼精的事儿是真的吗?” 年长一些的客人很是骄傲:“我小舅子在镇妖司,你说消息保不保真。” “哎呦,失敬失敬,就是可怜了一大村子的人,听说连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惨哦。” 林楠最近刚认识了一个鲤鱼精,自来熟的凑过去:“我听二位似乎说鲤鱼精屠村?” 年长的客人昂了一声:“就不远的李家村,今天上午的事儿。” “要我说这精怪就是精怪,野性难驯,早就该杀了。” 咣当! 一声瓷碗落地的声音,小姑娘拔腿就往回跑:“爹!娘!” “哎——”林楠想了想,追了上去,拎上她就往回赶,他跟那鲤鱼精交谈过,怎么也不像突然发狂要杀人的啊? 因为全力赶路,林楠带着小姑娘很快就到了李家村。 小姑娘一落地就腿软的踉跄了一下,爬起来又目标明确的往前跑。 林楠看了一眼就没再管了,仔细查看过村民的尸身,表面是鲤鱼精的妖力所伤,但林楠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法宝。 很快发现了致死的根本就是人类修士的剑伤,只是在表面又糊弄了上了一层,栽赃嫁祸罢了。 “道长,就是他!”小姑娘带着两个道士打扮的人冲着林楠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容长脸的道士道了一声:“无量天尊。” “这位信善指证是道友你勾结那孽妖犯下杀孽,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楠蒙圈:“我?” 小姑娘躲在两位道士身后,凄凄惨惨的哭诉道:“我们李家村百年来都风调雨顺,生活和乐,都是因为这恶人来了才有这一遭。我昨天亲耳听到这恶人与河伯交谈,也是他告诉河伯不仅可以吃少女,其他人也可以吃。” “我昨天全程跟你在一起,我离没离开你不知道?” “你是仙人,若是想做些什么,岂是我能发现的?” 林楠不打算搭理她了,问两位道士:“那鲤鱼精可还活着?” “已经处置了,它说是因为村里人先违背了契约,没有按时给它新娘,才大开杀戒的。” 林楠目光怀疑的看着两位道士。 他可是知道这些村民死于剑伤,这说法明显对不上。 偏偏这两个人把鲤鱼精处置了。 还有,李家村被灭的消息是不是传的太快了一点? 正在这个时候,小姑娘发出一声痛哭:“我是新娘啊啊啊啊!是我害了村子里的人!爹,娘,大哥!小弟!” 说完用仇恨的目光的看着林楠:“道长,杀了这个恶徒,是他把我带走的!是他故意让村子违约,让河伯大开杀戒的!” 林楠看着摆开架势的两个道士,荣长脸道士问:“道友可有什么要说的?” 林楠拔出了自己的长剑:“我怀疑你们仙人跳。” 瞬间冲了过去,先下手为强。 喜欢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请大家收藏:()从炮灰到主角,我在三千世界补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