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 第1124章 “夫君亲启” 琥珀:“夫人!就他那死心眼的样子,谁能勾走他呀?我可不担心。”喜鹊道:“就是啊夫人,我们都成亲了,谁来伺候你啊?我们都不嫁,一辈子不嫁。”夏桉:“胡话。你们对于我来说,与亲姐妹无异。我希望你们到了年纪,都能有个好归宿。我希望看着你们日后嫁给喜欢的人,生儿育女,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一个美满又完整的人生。你们谁也休想一直在我跟前当老丫头。我可不喜。”二人瘪嘴对视一眼。夏桉道:“再说,你们可知,一辈子遇到一个靠谱的、懂得疼你们、尊重你们的男子有多不易?姑娘们,你们都得珍惜。再说,送你们好好出嫁,可是我对你们最大的心愿!”喜鹊眸子眨了眨:“那我还小,我晚两年再出嫁。”琥珀道:“我和双鹤也商量过了,晚些年再谈婚事。”夏桉无奈瞪她们一眼。“两个小傻瓜。你们是不知道成婚了有多幸福,以后有你们后悔的时候。”说话间,盛枷回屋了。二人准备了一番,便出了门,到了当地一家人气很旺的饭馆用晚膳。他们点了几道感兴趣的菜肴,然后等着上菜。街对面飘来一股浓浓香气,很快,一个摊子前就排起了长队。夏桉好奇:“好香,那是卖什么的?”一个店伙计道:“你们是外乡来的吧?对面那摊子是卖糖油饼的,一周就来一次,每次来了就被人哄抢。”“有那么好吃?”“好吃啊,我还买过几回呢。”盛枷看着夏桉感兴趣的样子,笑着起身道:“我去给你买!”夏桉道:“夫君,要不算了,人太多了。”“我们又不赶时间,碰上了总要让你尝尝。”说着,盛枷朝着她笑笑,然后抬步出了饭馆,过了马路,排在了队尾。夏桉手托下巴,勾勾唇角,目光温柔地看着在百姓当中规矩排队的心上人。谁能想到,闻名大乾的大理寺煞神,此时正规规矩矩排在一个小摊子前,给自己买一口小吃。夏桉面上甜,心里也甜。这时,桌子上突然落下了一个纸团。夏桉愣了一瞬,再回头,只见一个陌生男子快速消失在饭馆门口。夏桉顿了顿,伸手拾起纸团,不甚在意地打开。待读完了上面的字,她勾起的唇角渐渐落下,猛得将纸条重新团了起来,用力攥紧在手心。这时,盛枷在对面终于排完了队,买上了糖油饼。他在街对面,手里擎着油纸包,朝着夏桉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买上了。夏桉恍惚了一瞬,赶忙在嘴角重又拾起一抹微笑,也伸手朝他招了招手。盛枷带着糖油饼,大步走回了饭馆里,此时发现,看着夏桉脸上的笑,似乎有些不自然。他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夏桉忙道:“没有啊。没事。”盛枷一边坐下,一边偏头看她:“脸色看着没有刚刚好,是有什么心事?”夏桉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牵牵嘴角,努力笑得自然些:“你想多了,不过是刚刚看着你排队给我买吃的,我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堂堂大理寺少卿,雍国公世子,这辈子饭菜都是有人送到你嘴边的。今日竟是与平民一起,排着长长的队伍,只为了给我买一口小吃。”盛枷勾勾唇:“这的确是我第一次在街上排队买吃食,不过,是给你买的,再麻烦又如何?”他将油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焦香的糖油饼,“来,吃吧,还热乎的。”夏桉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糖油饼,伸手直接取了一块儿,吃下一口。然后猛得点点头:“真的很香甜,很好吃。你也尝尝。”盛枷也用手取了一块儿,送入口中。夏桉问:“好吃吗?”“嗯,确是不错!”夏桉一边嚼着糖油饼,一边朝他努力的笑。口中是香甜的,心里早已苦涩一片。渐渐的,她眼底忍不住蓄了些许泪花。盛枷觉察出她的不对劲,再次盯着她。“究竟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夏桉保持着嘴角的弧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她微微仰头,轻眨了下眸子,尽量不让眼泪掉出来。“我就是,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就像现在这样,跟你在街角的小馆子吃吃饭,与寻常百姓一样,随手在小摊子上买些可口的吃食,然后一起吃。”她吸了下鼻子,终于有些忍不住,“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很喜欢。”眼里的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盛枷忙伸手,为她拭去泪珠,“傻瓜,日后我们天天都可以过这样的日子。”他以为夏桉是因为心生感慨,才没有控制住。“桉儿,萧易瑾一党已经被俘,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干扰我们的生活。以后,你想怎么过,便就怎么过。”夏桉抿抿唇:“我知道,我知道的。”盛枷握住了夏桉的手:“那就不要哭。一切有我在。”夏桉隐忍点头:“我们一起吃,真的好好吃。”二人一起用了一顿舒心的晚膳,夏桉今夜破天荒吃得格外多,一碗米饭下肚,还不够,又多用了一碗。盛枷宠溺地给他夹着菜,“慢点吃,这菜有那么好吃吗?”夏桉嘴里吃得鼓鼓的:“嗯,吃不够!”用了晚膳,他们回到了驿站。沐浴之后,上了床,夏桉很主动,她低眉用力吻着盛枷的额角,鼻梁,唇畔。手撩开他的衣领,滑入衣内。盛枷身体很快被点燃,他猛得翻过身,将她牢牢扣在自己的身下。热烈的吻落在她的身体上的每一处。一室旖旎。夏桉手指深深嵌入盛枷的背脊。缠绵之际,她微哑地在他耳畔道:“盛枷,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这一夜,屋内点了安息香,盛枷夜里睡得格外沉。一早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身侧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他揉了揉太阳穴,套上衣袍起床。推门的时候,琥珀和喜鹊正站在门口。喜鹊道:“世子,你们起床了,奴婢伺候你和夫人洗漱。”盛枷问道:“夫人在何处?”喜鹊纳闷:“不在屋内吗?”盛枷:“起身了。”喜鹊和琥珀愣在了原地。盛枷警觉皱眉。猛得回身,看到桌子不知何时多了两封信。他跨步又回到了屋内,看到了信封上面,“夫君亲启”四个字。 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5章 坦诚 “夫君,展信佳。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吗?大理寺的正厅,你用乌寒处理了一个囚犯。那囚犯横尸在你我之间。你越过尸首,只浅淡看了我一眼。那是你看向我的第一眼。任谁也不会将这样的初遇,看做成多美好的记忆。而实际上,夫君,那并非是我们的初遇。夫君,我其实认识你很久了,比你想象地还要久很多很多。这一路走来,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何我总有一些过人的感知。我总是能先你们一步,知道一些事情。我知道你们要找的逃犯在哪里,我知道哪个坏人要去做什么坏事,我也知道谁是好人。以及,我为何那般狠赵幽入骨!原本,这件事我永远都不想说。或者晚些,再晚些。可此时此刻,我觉得有你权利知道。很多人都说,我聪慧、机警,胆识过人。可,实际上,这些溢美之词,并非我与生俱来的品质。夫君,我终于要将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我,是重生回来的。我死于贞元二十四年。我之所以对赵幽那么恨,我之所以拼尽一切也要让魏氏和夏媛下地狱,是因为,前世,我被迫代替夏媛,嫁给了赵幽。地狱般的六年,我受尽他折磨,直至最后被打死。母亲和舒寒在上一世也均惨死于魏氏之手。这些仇恨,让我不能看他们哪怕快活地度过一秒。我的医术,也并不是天赋使然,而是嫁予赵幽的那六年,为了自救,从一次次的受伤中修习出来的。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所以,你不要难过。因为一切都过去了。我只觉得,我终究要对你坦诚。与我而言,我们真正的初遇,是在前世的一场酒宴上。当时赵幽正对我进行殴打,是你的一句话,让赵幽住了手,我的一双腿保住了。这也是为何,重生回来,我怵过你,躲过你,却从未真正害怕过你。我清楚,你心底是正义的。你虽名声在外,却从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一个人。后来,我们相识、相知,这一生,我虽有了破釜沉舟的胆量,然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出现,给了我无所畏惧的底气。我曾打定主意,这辈子再也不嫁人的。是你的袒护和爱惜,是你一次次的靠近,让我对这一生有了新的向往。我想,我大概也值得更好的人生吧。夫君,谢谢你今生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与你共度的时光,每一刻都珍贵无比。让我觉得,能再活一次,真的很好。我一直以为,老天给了我又一次的机会,定是因怜悯我们母子三人,让我重新挽回破碎的人生的。我也一度以为,我重生的意义已经完成了。可是现在,我意识到,原来老天还想让我做些别的。夫君,我可能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我走了。不要寻我。唯求夫君能继续教导舒寒,带他真正走向正途,日后也好孝敬父母。你不要难过。这一生本就是我多求来的,我终究要去到该去的地方。夫君,忘了我。去重觅良人,过好这一生。我会祝福。妻留。”-人海茫茫的大街上,整个衙门都全部出动。他们手中拿着张女子画像,全城四处查问搜寻。盛枷眸色猩红地在街上四处奔跑,走进所有可疑的房舍,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夏桉信中的字字句句,宛若一根根冰刺,刺在他心底的最柔软的地方。他一直都知道,夏桉心底有自己秘密。他也愿意守护她心底想掩藏的东西。只是他从未想到,她隐藏的心事,会这般沉重。这般令他心疼和窒息。怪他。赵幽死的时候,她其实有透露过的。她说她曾忍了赵幽六年。只是赵幽死了之后,他以为一切的过去了。他不曾想到,她口中所说的六年,是前世成为赵幽妻子的六年。是毁了她一生,夺去她性命的六年。盛枷眼底如锦绣烧烬。他为何不能早一些,了解她的苦楚。他后悔了,后悔当时将赵幽杀得太痛快。那个畜生,应该被千刀万剐、烈火焚身才是!他不敢去想那六年的日日夜夜夏桉是如何熬过来的。赵幽身边的女人,能扛过一年,已经是长的了。六年啊,她都经历了什么?他也终于明白,她昨天夜里的不对劲。她昨夜便就决定要离开了。可她究竟去了哪里?慌忙的寻觅中,眼泪从眼眶中甩了出来,他疯狂在城内找寻。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喜鹊和琥珀焦灼地沿着街巷四处找寻。她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夫人为何会突然留下信件离去。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明明她们昨日还在一起畅想回京的日子。夫人是那么高兴,对日子充满期待。为了,突然之间就不辞而别。喜鹊红肿眼睛,“夫人,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怎会丢下奴婢不管啊夫人。”琥珀也口中念叨着:“我们一定能找到,一定能找到夫人!”-双鹤在一处楼顶追上了盛枷。“世子,您冷静些,夫人很有可能已经出城了。”盛枷看着双鹤。“可查到了什么线索?”双鹤沉重地摇了下头。“没有查到夫人在城内租过车马,这里城门夜里是可以随意进出的,我去问了周围的人,都说没有印象。”盛枷:“那她就一定还在城内,我再找找,一定能找到。”双鹤:“大人,一上午城内已经寻遍了,就连客栈都一间间寻过。我在想,这里离京城已经不远了,夫人会不会自己独自回了京?或许她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先行一步。除了京城,夫人并没有其他可去之处。”盛枷面色灰沉。“你留下,派人从不同方向找夫人。我回京。”说着,他跃下房顶,上了马,一个人朝着京中奔去。-此时,夏桉面色沉静地坐在一辆的马车里,顺着一条隐秘的小径朝着江州的方向行去。昨夜的那张字条,是王淑华差人送给她的。这个女人,夏桉其实早应该料到。她筹谋半生,到现在功亏一篑,可以想象,她心里的怨恨有多深。而她这两年的每一步恶棋,自己几乎都有参与。她恐怕早就对她恨之入骨。她成了事,必会除自己。她败了,更会不惜一切代价,拉着自己陪葬。而夏桉心中对她的憎恨,又何曾少过一点? 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6章 对峙 夏桉知道,盛枷现在一定发了疯满世界找她。她也能想到,自己的信会令他多难过。可是这一次,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王淑华绑架了南伽公主,并以她的性命为要挟,逼自己独身前往江州。如今,虽然关武军已经被俘,但,南越大军还在南疆压境。萧易瑾输了,哪怕卿理公主被俘,被斩首,都未必能使南越有理由对大乾发起进攻。因为,这毕竟是我大乾的内乱,卿理公主已经嫁入大乾,乃叛贼之妻。即便南越国主心中不满,这毕竟归为大乾的家事。但南伽公主是南疆国主最为珍视的掌上明珠。若她此次也死在了大乾,形势便截然不同。南越极有可能直接在南疆发起进宫,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不得不说,王淑华是懂得拿捏她的。王淑华威胁她,只要多一人出现在枣坨山。南伽公主死!!!她此去凶险难测,可她别无选择。-七日后,还是这座枣坨山。夏桉只身一人,再次进入这处罪孽之地。她走进无人区,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那座吞噬了很多人性命的宫殿。天阴沉沉的,黑压压的乌云遮蔽了日光。将这处宫殿衬得格外阴暗。夏桉独身进了宫门,一步一步朝着大殿走去。大殿之上,王淑华身着一身华丽的宫服,坐在上首的凤椅上。看着女子一步一步顺着殿前的台阶,走到了大殿之上。她阴冷道:“本宫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夏桉眸色淡冷的看着上首的女子,没有答话。她在殿内左右看了看,声音没什么波澜:“南伽公主呢?”“急什么,”王淑华在座位上起身,展开双臂:“这里,你熟悉吧?”夏桉:“你让我来,我已经来了。把南伽公主放了,你我之间的事情,没必要牵扯无关之人。”“那也得我看着你死,才能放人啊,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你这个人,向来狡诈!”夏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将刀尖对着自己的脖子:“我现在就可以死。”王淑华见她果决的样子,冷着眸子“哈哈”笑了两声,“我果然没有猜错,为了大乾,为了和平,你竟真的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你才是这大乾第一大善人啊!”夏桉将匕首往自己的脖子上贴近了些,脖子上蹭出了一道浅浅血口,刀尖上立刻见了红:“少废话!”王淑华:“给我住手!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们的账,要一笔一笔与你清算!”“那你就将人放了,我任你处置!亦或者,南伽公主根本就没有在你手里,只是你骗我来的借口?”夏桉故意质问她。她将匕首倏地从脖子上移开,调转刀尖对着王淑华:“那样,你我之间,谁死就不一定了。”王淑华狠厉地咬咬牙。猛得挥了一下袖子:“出来!”于川海将被绑住手脚,嘴巴被塞住的南伽公主从殿后拖了出来,将一把刀狠狠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南伽公主眼色猩红看向夏桉,目光中掺杂着复杂的情绪。见到了南伽,夏桉心里稍定了些。王淑华如今已经穷途末路,难保她不会因为冲动,已经对南伽下手。若是那样,自己跟她便没什么好谈的了。王淑华扬头道:“这回你放心了?”她看着她手中的匕首,“刀给我扔过来!”夏桉顿了顿,看着南伽公主脖子上架着的刀,想了想,将手里的匕首朝前扔了出去。王淑华一脚将匕首踢远。然后,她黑着眸子从一旁的桌子上,取来一个长长的、挂着倒刺的鞭子,朝夏桉走了过来。“想死,你想得美!”说着,她用力朝着夏桉身上抽了下去。鞭子落在了夏桉的左肩上,夏桉被抽身子一震,肩头立刻溢出了鲜血。是疼的,但夏桉面色未改。一丝声音也没有出。目光幽冷地看着王淑华。王淑华拎着鞭子,在她的周身缓缓转了一圈。冷哼一声:“呵,你就这么在乎这位公主?就这么担心两国交战?夏桉,不得不说,你很有种。如此想想,本宫第一次见你时,便就应该知道你是什么德行。那场茶会上,你赢了彩头,当时却要用彩头去救一个下人。在本宫面前,你不想着趁机涨涨脸,居然是惦记着下人。你可真是有情有义啊。”夏桉眸色沉寂,如如不动,没有答话。王淑华道:“但是你在自己生活里有情有义就罢了,干嘛要多管闲事呢?”她语调变得怪异,“你一个闺阁女子,非要随太子去治理什么瘟疫。福王要造反,你却又从中作梗!还有大皇子出逃那天,盛枷明明是死局,却被你给救下了,”王淑华眸光含着十足的不解,“还有,我问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张肃去西疆,是冲着陆平衍去的?啊?这件事,就连本宫都是后来才听说的。莫非你真的开了天眼?还与盛枷提前一步跑去布局,让赵秀的计划功亏一篑!”夏桉平声道:“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残害百姓,倒反天罡,陷害忠良吗?!”“啪”一声,鞭子又从她右边落下,夏桉身体踉跄了一下。王淑华瞪着眸子质问:“我问的是,你都是怎么做到的?!”夏桉低笑一声:“你也说了,是老天给我开了天眼,大概老天也实在看不下去,所以让我阻止你们!”王淑华:“废话!若是没有你!若是没有你,我儿如今已经是储君了!若是没有你,本宫已经将那皇权攥在手中了。若是没有你,本宫的计划已经成了。是你,毁了我二十几年的布局和筹谋!”又一鞭子落下来,夏桉咬紧牙关,拳头攥得紧紧的。她眸色幽黯地抬眸盯着眼前的女人。“不,没有我,你也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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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淑华黑着眼睛挑眉:“本宫怎么成不了?你可知道本宫是谁?你知道本宫为了今日,费了多少心血?你可知,我儿是天命的继位者!”夏桉淡声道:“你不就是前朝的公主吗?”王淑华眸色顿了一下:“你居然知道,你连这个都知道,真能耐啊!你说对了,本宫是前朝的公主,身体流淌着正统的皇族血脉。璟隆帝从我慕家抢走皇位,整个慕氏皇族全都丧生于皇宫。幸而还有本公主。本公主诞下瑾儿,为的就是从璟隆帝手里重新夺回这天下!这天下,本就应该是我慕家的!”夏桉:“你是说,让如今的大乾回到前朝吗?回到宫廷糜烂,朝政腐坏,百姓民不聊生的统治中吗?”“你懂什么?上位者对下位者拥有绝对的权利!那才是真正的皇家!”夏桉四下看看:“就如这座宫殿一样,你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当做玩乐的工具。然后再让万千百姓,成为你们彰显权利的奴役吗?”王淑华甩开鞭子又要朝着夏桉的身上抽下去,喝道:“那是你们的命!”夏桉这次扬起袖子,猛得伸手接住了鞭子。“谁的命不是命!”倒刺扎到的地方,立刻见了血。夏桉将鞭子握得死死的,任凭手心里的血滴落到了地上。王淑华看着夏桉身上的血红伤口,又看看她手心不断溢出来的鲜红血滴。眸光带着诧异:“我才发现,你竟是这般抗打?!伤成这样了,竟还一声不吭?你忍什么?疼了怎么不叫呢?”夏桉紧了紧牙关,双眸骤冷,继续道:“你为了害死太子,在民间制造毒疫,不惜要一城的百姓为其陪葬!你为了荒淫消遣,多年来以慈善堂为幌子,将那些平民与猛兽混在一起虐杀。你甚至要建‘九层天罚’这种人间怪物,只为了满足自己荒诞怪异的欲望!有多少人,因着你的残暴而丧生,又有多少户人家,因为你的残暴,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王淑华:“你真是伟大啊,你是在为了他们鸣不平吗?你想做救世主?所以你就要挡我的路吗?!”夏桉冷静道:“不,我根本不是个多高尚的人。我很自私,我的眼界甚至只看得到后宅的一角。我心中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与母亲、弟弟,还有我自己,能够平安地活在这世上。我只希望,能过上寻常的日子。光是这一点,都那么难。我从前一直以为,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都是命运使然,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一切竟都是拜你所赐!”王淑华讥讽牵牵唇角:“你不过一个小庶女,本宫才懒得害你。”“你是没有直接害我,可却是你,一步一步推我进地狱。十九年前,你因为对我外祖父不满,伙同前朝官员,陷害他造反,指使苏府阖府遭遇流放。自此,我小娘成了罪臣之女,开始了十数载被人嘲讽孤立的命运。而我和弟弟,从小被人唾弃。而后,又是你,要促成魏家与永定侯府的联姻。婚事最终落在了夏媛的头上。最终是我,被迫代替夏媛,嫁给了赵幽那个畜生,开始了长达六年不堪忍受的痛苦生活。最后,我们母子三人,均落得惨死的命运!”“你胡说八道,你自己命运不济,所遇非人,关本宫何事?”“是,你是没有亲自动手,可我人生的每一步,你都是刽子手!王淑华,你尝试过,被人整整打上一夜的滋味吗?踢打、鞭笞、炙烫、棒击,反反复复,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永无止息——”夏桉看着自己攥着鞭子的手,“痛?这点痛,不及我经受过的万分之一。”王淑华震了震,顿了须臾,随即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你何时嫁给赵幽了?你嫁的是盛枷啊。差一点被你糊弄了,你竟在跟本宫编故事?!”夏桉眼眸寒凉如冰,拉紧鞭子让王淑华与自己靠近:“那不是故事,那就是我亲身经历之事!”于川海在前面用刀抵着南伽公主威胁道:“你敢动娘娘,咱家现在就杀了她!”南伽公主扬着头,眸光凶厉地咬了咬牙。夏桉朝他们看了一眼,阴沉着眸子,猛得松了手。王淑华连同鞭子被闪到了一旁。王淑华乐了一下:“你这个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鬼头。若是你亲身经历,你现在不是应该正与永定侯府的人在一起吗?没准这会儿,还跟着本宫一起逃命呢?那我问你,为何,你的嫡姐死了,你的嫡母没了,赵幽也死了,就连你那兄长,都不知道被贬去了何处?而你,如今做着雍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还成了一个县主。就连你那婆婆都被你给赶走了。明明你才是最终的收益者啊!”“你叫这为受益者?”王淑华:“不然,你此时怎会站在本宫的面前?”夏桉:“我能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受了什么益处,而是我一步一步,与这命运对抗,自己走过来的!我也想安安分分做个后宅女子。可是总是有人不让我好好地过日子。原本,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坏人。我与心爱的人成了亲,我终于要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可是,日子刚刚安定下来。风雨便又袭来。我成了婚,你却要夺去我夫君的性命。我救了夫君,你却要覆灭整个大乾,毁了百姓好不容易拥有的太平日子。”王淑华不屑地冷哼一声,瞪着她:“你的人生,有什么重要的?就为了你的破人生,你就毁了我的大业!”王淑华气得发抖。“大业。你的大业若成,大乾忠臣良将,将一个个被你们残害,你们将恢复旧吏,大乾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太平盛世将因你们而化为泡影。太平没了,还要我如何平静生活?”王淑华:“我的天下,我想怎么治理,就怎么治理!”夏桉冷笑一下:“让萧易瑾来治理是吗?正统的血脉,萧易瑾是正统血脉吗?王淑华,别自欺欺人了,萧易瑾难道不是魏金城的儿子吗?”王淑华身子猛得震了一下。“你说什么,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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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冷冷勾勾唇角,盯着王淑华震惊的目光:“呵,我竟猜对了。我一直觉得奇怪,魏金城为了你一个情人,何以放着阖府子女都不管不顾。多年来甘愿掏空侯府来供养你,丝毫不给自己的子女留后路。最后甚至为了这份执念,竟还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直到我想明白这一点。原来,他供养的,不仅仅是你,而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有一个皇子儿子,他眼里哪里还会有其他子女?而你,幼时因为犯了大错,早已被前朝宫廷除名。你们二人的子嗣,有什么资格染指皇权?!”王淑华眼里的光华褪去,抖着双唇,拎着鞭子朝夏桉靠近。“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我说,你所谓的大业,从始至终都是个笑话罢了!”“贱人,你这个贱人!”说着,便要再次朝着夏桉挥鞭子。夏桉这次没有干等着,闪身躲开。王淑华的鞭子落了空。“你说我们拦了你的路,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只是守护一份公道。只是恰巧,你就是那个破坏公道的人。”王淑华:“好一个公道。好一个公道!”王淑华抬起头,“现在好了,你落到了我的手里。你想要的公道有了。”她回身,猛得撩开凤椅旁边的一块布。露出一个牌位!魏金城的牌位。“我是败了,但你也休想好过。今日,我要你死在魏郎的排位前,我要为魏郎报仇!我要你死,以解我心头之恨!”南伽公主见状,开口道:“夏桉,从前是本公主看轻你了,你今日能来,这恩情,本公主领了。你走吧,即便你死了,她也不会放了我的。这个疯子从一开始就不准备放了我们任何一个人,你不必给我垫背!”夏桉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又幽幽转向王淑华,眼里含着丝阴戾。突然,王淑华感到脸上一阵灼烧感。她伸手忙摸了摸脸,觉出了不对劲。“你,你对本宫做了什么?”于川海一急:“娘娘!您怎么了?”夏桉勾勾唇:“银霜散,以皮肤肌理渗入身体,先是皮肤疼痛溃烂,之后五脏六腑疼如刀绞,继而口鼻渗血、呼吸麻痹殒命。全程,不快,半个时辰!”王淑华脸上的皮肤很快便显现溃烂的斑点,她痛苦的捂着脸:“啊——啊——”于川海嘶吼道:“赶紧给娘娘解药,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夏桉厉声喝道:“想要解药,就给我放人!”王淑华捂着正在溃烂的脸,一边痛苦地喊叫,一边喊道:“不能放,不能放,给我杀了!杀了!”于川海不忍心地喊道:“娘娘!”夏桉对于川海道:“此时是你们娘娘重要,还是南越的公主重要!你要眼睁睁看着你们娘娘死在你面前吗?”于川海一时间急得不知所措。王淑华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嘶吼:“不要放!不要中了她的计。给我杀了她们,我们一起死!”夏桉从腰间取出一枚药丸,对着殿里的香炉口,威胁于川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马上放人,否则这解药我现在就毁了!”“啊——”于川海气急败坏地一把挑开了南伽公主脚上的绳子。然后疾步举刀冲到了夏桉面前:“快,给娘娘喂解药。”南伽公主立刻从地上起身。于川海的刀抵在夏桉的脖子上,夏桉对南伽公主道:“快走!山下会有人接应你!”南伽公主看着殿上的形式。“坚持住,本公主会来救你!”然后快步跑出了大殿。于川海喝道:“人已经放了!给娘娘喂解药!”夏桉在于川海的刀尖地逼迫下,一步一步走向王淑华,将那枚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王淑华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过了许久,似乎感觉好了些,方缓缓停止了呻吟。她摸着自己的脸,喘息着坐起身。“不是不让你放人吗?都是她的诡计!”“娘娘,杀她就够了,南越人本就不值一提。老奴不能看着娘娘受苦。”王淑华看着夏桉。眸里仿淬了毒。正要说,现在就给我杀了她。突然,夏桉站在殿前,口中突然涌出了一股黑血。王淑华猛然瞪着她。夏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很是释然地笑了笑:“不必你们动手,这一生,我再也不要任何人伤害我。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了结。”接着,她又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然后,眸子缓缓合上,斜身倒在了地上。王淑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倒下去的样子。愣了须臾。“去看看,看看她死透了没有?”于川海一时间也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夏桉居然会选择自己了结,他俯身探了探她的鼻息,收回手。“死了娘娘,她居然自己死了。”王淑华盯着夏桉了无生气的一张脸,眼里立刻又溢出光彩来。“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她猛得起身,站在魏金城的牌位前。“魏郎你看到了吗?这个小贱人她死了。都是他坏了我们的好事,我终于替你报仇了魏郎。”她伸手抚摸魏金城的牌位,哀伤地呢喃,“魏郎,你可以安息了。”一道浑厚充满威压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谁可以安息了?!”王淑华闻声,惊得转过了身。“陛下?!”盛枷随即快步进了殿中,看着倒地的女子,惊慌地跑了过去。“桉儿?桉儿!”他蹲下身,手颤抖着触碰夏桉的脸颊,然后将她疼惜地抱进了怀中,“桉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醒醒,你醒醒。”盯着夏桉毫无表情的面容,他手指颤抖着靠近她的鼻间,恍然间,他整个人仿若跌进无光的深渊之中,双唇张合了好几次,方发出一声痛苦地嘶吼。“桉儿——”璟隆帝着一身龙袍,看着眼前的景象,眸光凶厉,脖子上青筋暴起。“王淑华,你的贱人!你都干了些什么?!”王淑华没想到璟隆帝会来到这里。她本能地显出了几分胆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啊她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己服毒自尽的。我没有杀她。”南伽公主下山时遇到璟隆帝等人,此时已经跟着返回。见夏桉居然已经死了,对着王淑华喝道:“若非你绑架本公主,她又岂会只身前来以身涉险?大乾陛下,此人还想杀了本公主,挑起两国战事,合该千刀万剐!”璟隆帝挑眉看着这与太元殿别无二致的大殿,又看向王淑华守着的魏金城的牌位。深觉讽刺!“贱人,朕竟不知,这些年,身边居然还有另一个宫殿的主人,你是怎么敢的?!” 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9章 大结局:盛安(上) 璟隆帝看着殿上魏金城的牌位,上前一刀便劈了下去。牌位被劈成两半,碎裂在地上。王淑华猛得扑上去:“魏郎!”突然之间,她脸上又开始传来猛烈的灼烧感。脸上快速又呈现出溃烂的小斑点。她“啊——”地惨叫了一声,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桉,“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南伽公主激动道:“我就说,夏桉怎么可能真的给你解毒。大乾陛下,她中了夏桉的银霜散,半个时辰内身体就会从外到内,身体溃烂而死。”盛枷闻言,声音冷冽如寒冰:“银霜散,不是半个时辰致死,是要受够七日之痛,方会咽气!”南伽眸光兴奋:“夏桉,好样的啊!”璟隆帝:“也给我带回去!”王淑华痛苦哭嚎:“夏桉!夏桉!夏桉!”禁军上前,将哀嚎地王淑华和于川海押走。-秦姑娘和赵大婶等人在山脚下。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按照与夏桉的约定,偷偷从林子里上山,寻找她的“尸身”。却在林子边,看到一大队官府的军队。透过一个马车的帘子,他们看到盛枷此时正搂着夏桉坐在车内。秦姑娘忍不住上前。赵大婶赶紧拉住了她。“不必了。这不是正好。”秦姑娘想想,勾勾唇:“也是啊。”而后他们一行人放下心来,从另一侧下了山。-盛枷坐在车内,搂着夏桉的身体,整个人与她一样,面色惨白,也几乎没了生气。思绪一直恍惚漂浮在与她分别的前一夜。他们如市井夫妇一样,在小馆子用膳,在街头排队买糖油饼,然后一起分食。她当时嘴巴吃得鼓囊囊的模样,还那样清晰。他只单纯地以为,她很喜欢吃那间小馆子的饭菜,想着日后定还要带着她常来。这世上,她喜欢什么,他便就要给她什么。思绪又漂浮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生活本是一潭死水,灰暗,无光,充斥着仇视和悔恨。从她出现开始,他眼里一点一点燃烧起一抹火苗,这火苗让他的生命有了些许温度和颜色。他开始不经意地去追逐这抹火苗,他心里开始有了小小波澜。他觉得活着似乎也是有些乐趣的。那时候的她,总会在不经意间,在他心上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空洞的心境有了波澜起伏。让他无法忽视。让他很在意,想靠近。她是那么孤勇、那么敢拼,虽偶尔小腹黑,可心地纯良,纤尘不染。他就这样,爱上了这个女子。没有人能理解她对于自己生命的意义。是她将他拉出黑暗的泥潭,是她将他的世界妆点出色彩。也是她,解救了自己。此生若是没有她,生命的意义或许早已耗尽。耳畔响起分别那夜,她炙热的口吻。“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盛枷心里痛到要窒息,世界在他眼里已经退成了灰白色。他搂着怀中人柔软的身躯,周身冷得发麻。他垂下眼眸,目光看着她如婴儿酣睡般的脸庞,眼泪从眼眶中大滴滚落。“我怎么能就这么失去你,怎么能够!”“桉儿,桉儿……”-盛枷做了个梦。梦见夏桉如往常一样,在晨起时在他的臂弯里,抚摸他的鼻梁,脸颊,唇瓣,手掌滑过他的胸口,轻轻摩挲。盛枷在梦里流了泪。一只手轻轻拭去他的眼泪。他醒了过来,无力地睁开了眼睛。夏桉此时趴在她胸口上,正眸色清灵地看着他。盛枷一瞬间惊得抖了一下,“桉,桉儿?”他四下看看,天色已黑。“我,我们是在梦里,对吗?”夏桉勾勾唇角:“傻瓜,不是梦。”然后然后抬眸双唇温柔贴了下他的脸颊。盛枷赶忙扶住夏桉的身子。“你?你?”夏桉:“我没真死,我就是吃了点闭气的药,蒙混王淑华的。”盛枷眸色立刻泛红:“桉儿,你真的没死!”他猛得将她搂紧在怀里。“你,真的吓死我了!”夏桉也觉得高兴,没想到自己竟是在盛枷的怀里醒来,原本的计划,是她若成功了,她应该是被赵大婶等人带走“尸身”,然后再等着醒转。而她的夫君,居然还是寻到了这里来。盛枷又捧起夏桉的脸,确认了她真的是无事,道:“为何独自涉险,你如此独自离开,让我如何经受得住!”夏桉有些讪然:“我知道的。但王淑华挟持了南伽公主,威逼我一人前往。事关重大。她败了,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她就是要与我算账的,我只能独身与她周旋。”“那你也应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夏桉抿抿唇:“成败难料。这一遭,我很可能无法活着出来。若是那样,我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盛枷眼里含着泪光:“你怎么能这么傻。即便南越发起战争又能怎样,如何都抵不过你。”“我不能允许。若是因为我,导致了南疆开战,我不能接受。反之,若牺牲我一人性命,可救出南伽公主,阻止这场灾难,是值得的。”盛枷搂紧夏桉:“傻瓜,傻瓜!”夏桉轻声道:“对了,你怎么会来?”“当时城内找不到你,我便回了京,到了之后方知,王家余孽都已抓捕,唯独王淑华逃了。我当即便想到或许与你的离开有关。陛下得知后,要亲自来江州,要亲眼见一见那宫殿和她所作出的恶行,也想救出你。于是我们便一同赶来。”“你是说,陛下也来了?对了,王淑华呢?”盛枷:“已经抓捕了。你的毒,正折磨着她。”夏桉点点头:“那就好。我给她下这个毒,就是想让她也尝尝,那些被她迫害之人所受的苦楚。”盛枷伸手爱抚着夏桉的头发,额角:“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上京城。三月十六,国诞日。阳春三月,清晨,阳光如金色绸缎铺洒在京城每一寸土地。皇宫朱漆宫门次第洞开,檐角的铜铃在春风中轻颤,发出悦耳地叮铃声响。出了宫门,一路向南,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宽阔平整,街旁绿树青草抽出嫩芽,各色百花跃跃欲试鼓出花骨朵,盎然春意一直朝南延伸至泰昌街。店铺迎着朝霞开门营业,市井商贩热情叫卖,街头热热闹闹,人头攒动。刚刚过去的这场内乱,令京中百姓惊慌一场,同时也让大家对如今的太平日子更加的珍惜和感恩。一大早,茶肆中,百姓们对关武军进攻京城那日的情形依然记忆犹新。“那日,我左手拿着擀面杖,右手举着菜刀,心想着好歹要亲手杀死一个叛军,才能解气。”“我将我祖父下来的长剑都拿出来了,他老人家当年可是参加过前朝覆灭之战的。我心想我祖父在天有灵,也定能保佑我多杀几个恶人,保护京城。”一个妇人道:“别说你们男子,我们这群妇人可也不遑多让,我们都准备好了,若是那些人攻进咱们京城,我们就朝街上砸酒坛子,烧死一个算一个。”她身边的一个男童道:“我还准备了弹弓呢,我射人可准了。” 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0章 大结局:盛安(下) 一个老翁道:“好在啊,老天庇佑,那些贼人没能杀进京城来,我们总算是躲过了这场劫难。”有人感叹道:“说到底,这件事终究要感谢盛大人、陆将军和德昭县主等人啊。是他们各种努力,一起解除了我大乾的内忧外患啊。他们真是我们大乾的英雄啊。”“诶,现在可不能再叫德昭县主了,如今这位贵人,已经被陛下封赐为公主了,她保留了名号,以后,得尊称一声德昭公主了。”“啊是是是,德昭公主。哎呀,此次德昭公主不仅陪同盛大人一起保住了北地,听说那淑贵妃最后还给她将了一军,她独身一人赴险,还解决了南疆的危机啊。这一声公主,她绝对担得起啊。”“诶,盛大人的封赐是不是没有下来?对了,盛太傅听说找陛下自首了,陛下收回了他的爵位,盛大人现在可是连世子的封号都没了。”“还真是,淑贵妃和王家的几桩大案,可都是盛大人破获的。陛下不会不奖吧?”-澜居,云岫院。几个丫鬟正在为夏桉换公主朝服。“诶,这件衣服是穿在里面还是穿在外面?”“这个带子是绑在哪里的?”“这个簪子是插在这个位置上的对吧?”“我觉得不对,应该靠前一点吧?”冗杂的装束令几个丫鬟有些手忙脚乱。夏桉一时间也被摆弄地有些晕头转向。“要不然,全都套上就好了。”喜鹊:“那怎么行?今日可是您第一次公开以公主的身份露面,还是这般重要的场合,绝对不能露怯。”琥珀:“怪我们,夫人如今都这般尊贵了,我们几个却能力跟不上。我们也要努力精进,不拖夫人后腿才是。”这时,盛枷走进了屋内,道:“我来吧。”喜鹊:“对哦,大人见过公主朝服,定是知道这服饰该如何穿着。”几个丫头赶忙都退身出了屋子。夏桉见了盛枷,笑笑伸出手臂:“那就劳烦夫君了。”盛枷宠溺地为她重新整理装束,然后为她依次套上公主服饰。夏桉偏头看他:“夫君,我现在公主了。”盛枷笑得温柔:“是啊,谁能想到,我有朝一日还能荣升驸马。”“以后,本公主罩着你。”“好,日后公主让我往东,我就将西面的路堵死,公主让我往南,我绝不往北看一眼。唯夫人马首是瞻。”“真乖。不过夫君,陛下至今未未对你封赏,你不会着急吧?”盛枷:“如今各方事务刚刚平定,几十万关武军人心涣散,北疆和西疆也要统筹布局兵力,陛下如今十分忙碌。陆平衍不是也没封赏。不急。再说,封赐与我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之物。你好好地在我身边,我到哪里,做什么,都可。”夏桉点头:“我从前总觉得,我将自己的日子管好,将身边的坏人都打倒,我就能过得好,过得安稳。通过这一次的事情,我才明白,国家才是我们百姓日子安稳的根基。只有大乾太平,我们百姓才有太平日子可过。”盛枷看了她一眼:“嗯,其实有件事情,我想与你商量。”-时辰到,祭天大典正式举行。璟隆帝携京城百官勋贵及家眷,来到了祭坛下。在礼部的主持下,璟隆帝手持玉帛,与萧易燃神情庄重地走上了祭坛。向苍天行献礼。“大乾二十一年,季春良辰。今值国诞,朕谨率群臣,恭祭上天。赖上天垂佑,四海晏然,九州安平;五谷丰登,黎庶安康;边疆宁谧,干戈止息。此皆天赐之洪恩,德泽之广被也。今祈皇图巩固,国祚绵长;祈黎民乐业,岁岁丰收;祈四时和顺,无灾无孽;祈文治昌明,武功克振。贤才辈出,邦家之光。朕必夙兴夜寐,恪尽职守。伏乞上天,歆享朕之诚悃,永赐福祉。谨告。”坛下,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行三跪九叩之礼,尊敬畏之心。夏桉和盛枷面色虔诚,祈福叩拜,感念天恩。京中所有公子贵女,也都在人群中恭敬跪拜,为大乾祈福。-祭天大典结束后,璟隆帝下令,今年国诞,全民连庆三日。京中户户挂起灯笼,街上处处张灯结彩。淮河边上,诗会画集,斗棋论道,曲乐舞蹈,一派安泰享乐之景。夏桉、盛枷与诸位友人在画舫上,畅饮谈笑,良辰美景,好不欢心愉悦。夏桉见到了魏明瑶、郑妍锦、林慧娘和昭嘉郡主等人。她们朝夏桉敬拜,恭贺她封赐公主。女子们轻言细语地打着招呼,曾经那些过往,仿佛已经随着和煦的春风,悄然吹散。留在彼此心中的,只余一抹成长的印记。-宴席过半,盛枷牵起夏桉的手,带着下了画舫,夫妇二人领着一壶酒,上了淮河边一处高楼的房顶。夫妇二人一起相依而坐,下面的热闹景象仿若一幅锦绣画卷,映入他们的眼帘。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夏桉缓缓出声:“夫君。”“嗯?”夏桉侧眸看他:“你为何,一直没有与我提那封信的事。”盛枷眸子颤了一下,偏头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二人在黑夜中默默对视着,盛枷的眸底的疼惜一点一点漫开。“太痛了,那段过往,对你来说太痛了,不忍心。”夏桉眸光清亮地看着他:“我能跟你说出来,就说明我已经不痛了。”盛枷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二人面对着面,看着彼此。盛枷目光探寻地轻声问她:“你,真的有前世的记忆?”夏桉点头:“嗯。所以,其实我就是个普通的人,我的那些所谓的厉害,不过是因为多了几年的记忆而已。”盛枷眼里地疼惜更甚:“那样的过往,如何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那上一世,我在哪里?”夏桉想了想,抿抿唇:“不知道。”盛枷紧了紧唇角,显得很是愧疚:“是我不好。”夏桉眼睛盛着泪花:“我说了,你救过我的。”“可你还是受了六年的苦楚,赵幽那个畜生……”盛枷声音微微哽咽,说不下去。夏桉双手拉起盛枷的手:“我恨那六年,可我如今也感谢那六年。若非如此,我不会握住那些坏人的弱点,让他们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看向下面的热闹景象,“上一世,王淑华一行人是得逞了的,我离世时,大乾已经开始走朝前的老路,萧易瑾登基,朝野一片混乱。所以,你看,我的重生,何其有意义!”她又转过头,看向盛枷,眼里盛着满足之色:“况且,这一世我遇到了你。这是老天对我最圆满的补偿。如果走向你的路,注定要我经历前世的苦楚,让我再经历一次,我也甘愿。”盛枷眼里倏地落下一行泪。天空骤然一亮,璀璨烟花在他们面前盛放,将黑夜照成了白昼。眼前女子眼里映着万千华彩,唇畔噙着幸福的笑意。盛枷猛得低头,深深吻上了她的唇。【正文完】 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1章 番外一:果报 国诞第二日,大理寺收到了北雁的传书。说在盛枷和夏桉离开当日,他们北雁王帐抓捕到了一个刺客。那刺客自称来自大乾,潜入王帐,不是为了刺杀谁,而是为了找夏桉。一听说与夏桉有关,耶律阿德亲自见了此人。此人自称是夏桉的好友,名王长烨,此行是专门为了寻夏桉而来。王长烨,大乾江州王氏嫡长孙。江州叛乱贼子的家眷。耶律阿德在信中说,此人一看就是王家派来追杀你们的,我替你们解决了,不用谢!夏桉听说此事时,好半天没琢磨过来。“我说为何一直没有王长烨的消息,他去了北雁?”盛枷道:“不止,此人居心叵测。张肃之事,大概令他起了怀疑,他猜到了我们的行踪。所以,他最先去的是西疆阳勒城,还专程去了赤影军军营打探我们的消息。而后据陆平衍讲,他们出了阳勒城后,又一路北行。陆平衍看他不顺眼,便故意找人一路留下假线索,一度将他引到了北庆。而后,应是江州生变,加上北关告急,如此,他就又寻到了北雁王帐。”夏桉:“为了找我们?”盛枷意味深长:“八成,只是为了找夫人你。”夏桉一脸嫌弃:“他满世界追我?咦——”盛枷戏谑勾唇:“结果落到了耶律阿德手里。”夏桉有些感慨的摇摇头:“这何尝不是一种报应!”-叛党行刑那日,盛枷为夏桉找了一处绝佳的观刑位置。在刑场前方的一处二层楼,恰巧能够看到犯人的正脸。夏桉从未来过法场,也从未看到过犯人被行刑。她一向对这种事,不太愿意靠近。可是这次,她想亲眼看着那些心肠腐坏的人受到律法的严惩。为了流民案中,死在了“九层天罚”里的苦工们,为了凤合县在瘟疫中无辜死去的百姓们,为了慈善堂里被王淑华带走,被残暴欺凌的可怜人。也为了跳崖自尽的妙竹,为了侥幸活下来的妙夏、春丫、小星云和壮子等人。此时,这些在劫难中存活下来的人,同她一起站在窗边,看着反贼脚底拖着撩烤,脖子上禁锢着枷板,被押解到了法场。王上忠、赵秀,以及他们的下官,王家阖府老小,江州知府等奸党叛臣,足足几百号人。行刑场面,乃大乾开国之最。今日,几乎半城的百姓都前来观刑。他们大声的辱骂,朝叛臣贼子扔石头、烂菜叶、臭鸡蛋,似要将此前受到的惊吓全都发泄出来。二楼上面,妙竹眼角挂着泪珠:“姐姐你看到了吗?这些坏蛋终于要被砍头了,那个地方如今也已经不存在了,姐姐,我活下来了。”小星云憋着嘴:“哥哥,你的仇终于可以报了。”所有人看着这场面,都觉得畅快解气。这份正义,虽迟但到。随着袁浪的一声令下,刽子手齐齐举起了手中的砍刀。法场上百姓安静下来。二楼的窗户合上。下面传来声声刀落的声音窗户内,所有人均激动地红了眼眶。夏桉轻轻合上眸子,只愿从这一刻起,他们所有人此生再不要经历劫难。-下楼离开的时候,妙夏问夏桉:“桉姐姐,那个坏女人呢?”夏桉:“她死了。”“她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夏桉并没有看到。被带回京城之后,那个女人一直在牢狱里喊着要见她。见她?不。不见。知道她会怎样死去,夏桉就已经心安了。再与她牵扯的每一秒,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她的生命已经被她浪费的够多的了。夏桉淡声对妙夏道:“挺惨的,与你们遭受过得伤痛,差不太多。”妙夏:“真的?”夏桉点头。妙夏解气地抿抿唇:“太好了。终于让她也尝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夏桉心道:何止,她还没有等到七日毒发攻心,就活活被疼死了。小星云问道:“那她的儿子,辰王殿下呢?”夏桉想了想:“这会儿,应该也快了。”辰王府,满院萧索。此前,在南越使臣的几番谈判之下,辰王妃赵迎雪与萧易瑾解除了和亲。如今赵迎雪和南伽公主,都已经启程被送回南越。那个野心勃勃,一心只想着做这天下最尊贵国母的女子,终于因为选错了人,信错了人,落地败退的下场。盛枷走进辰王府,推开了正厅的门。萧易瑾端在里面,看到盛枷,他面色无波无澜:“我知道,今日会是你来。是你让他们将我从监牢送回府的吧。也只有你,这种时候会给我体面。”盛枷抬步走了进去。在他旁边坐下。停了许久,没有说话。萧易瑾偏头,目光寂寂:“盛枷,其实,我真的没想搞成今日这般模样。”盛枷:“我知道。”“可是没办法啊,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我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这一生。我也想做个闲散的王爷,像朱玄凤和萧凌那样,风花雪月,轻松畅快。但,我没有那样的命。”盛枷淡声道:“你我之间,谁秉性如何,我们之间比谁都清楚。我也知道,你是被一步一步推着走到的今日,但,我多希望,在我夜闯王府的那日,你能对我说些什么亦或者,你能自此觉醒收手,不要一错再错。”萧易瑾自嘲地轻笑一声:“收手?早就来不及了。母妃的布局早就超乎了我的想象。”“那是她的布局。你有过机会。至少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萧易瑾:“有一件事,一直令我很沮丧。你知道吗?在这朝堂之上,无论我做什么,做得有多好,无论我如何地努力,在父皇眼里,我就是不如老六。我真这么差吗?”“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本王自小就被夸才学兼备,气度过人。父皇的教导,我更是时时刻刻铭记于心。可,我就是走不进他的心里去。一次两次,我虚心自观,一定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三次四次,我便觉得,根本不是我的错,是父皇根本就看不到我。他越不信我,我偏想证明自己。太子之位与我擦肩而过,重要差事他不肯交于我办理。到最后,本王,便只能自己抢了。”盛枷看着他:“陛下对你本人从未有过偏见。殿下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自己失去主见,才失去陛下的信任。就如我刚刚所说,一些事情,是淑贵妃的谋划,而你,不能因为她是你母妃,明知道是错的,仍然去做。”萧易瑾脸色渐渐垮下来。“其实,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也知道了吧?呵,我并不是什么皇家血统。怪不得,怪不得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达圣意,原来,我们之间,隔着血脉,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他眼里再次变得无光。“本王终究是做错了事,害了人,本王,认死。谢谢你愿意亲自送我一程。开始吧。”盛枷与他对视,许久,缓缓将一个纸包倒进了他的酒盅。然后将纸团攥进手中。“夏桉的药,不会有痛苦。”萧易瑾怅然勾了下唇角。“盛枷,这一生,你比我幸运,好好地过活。”说着,他端起酒杯,倏地将酒倒入了口中。盛枷拳头紧紧攥紧,目视前方,感受着身旁的人,沉沉垂下了头。昔日鲜衣少年,相依相伴,情同兄弟,今时今日,终走向殊途。 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2章 番外二:镇北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抚有四海,以法治国,赖群臣秉忠持正,共维社稷安宁。近乱党潜结,窥伺皇权,暗违国法,扰动朝纲,江州之地尤为祸乱之渊薮,朝野上下莫不痛愤。当此危难之际,大理寺少卿盛枷,怀忠抱义,智勇兼备,携夫人同心共济,于乱党布防严密之处,查得其违逆大乾律例之重大罪证 ,使乱党罪证确凿,无可抵赖,为朝廷平定叛乱、肃清奸邪奠定根基。其临危不乱,胆识过人。乃朕之正义良臣,国之柱石。赏功当显,爵命宜隆,今嘉盛枷忠勤之德、破逆之功,特晋封为镇北王,赐丹书铁券,食邑万户,以示褒奖。即日起,接手关武军旧部,携德昭公主,驻守北疆。尔当秉持初心,整饬边军,严防盗寇,使胡马不敢近我疆土,使边民得以安居乐业,以固大乾万里河山之基。朕以腹心待尔,尔当以赤诚报朕,与朕共守天下太平,使大乾基业永固,传之万世。钦此!”一群南归的大雁从天空掠过,澜居阖府遂着牛公公话落,在盛枷和夏桉的带领下,恭敬叩首跪拜。应答声响彻府院:“谢陛下隆恩!”牛公公对着盛枷笑着道:“镇北王,接旨吧!”盛枷抬手接下圣旨:“谢牛公公。”之后,所有人陆续起身。牛公公以一副崇拜的眼色看着盛枷:“从今以后,咱家得尊称您一声王爷了,您是大乾建朝之后,陛下封赐的第一个异姓王。当年,陛下便是异姓王起家,如今为我们创造了一方安居乐土。如今,他将如此重要的爵位给了你,可想而知,他对您有多高的期望。北疆腹地,乃国之要塞,从前赵家的关武军时常令陛下操心,边关时常动荡。王爷去了北疆,加强戍卫、安抚军民、调度军政诸事,定要做得完备,别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一片信任。”盛枷点头。“谢公公提点,本王定整饬边军,严防盗寇,保北疆国土安宁,保一方稳固。”牛公公:“咱家自然相信,王爷能做到。光凭您与公主只二人便劝退北雁大军,想必以后有你守着北疆,那北雁国主也不敢随意叨扰。咱家,就恭贺王爷了。”送走牛公公,阖府一片欢腾。盛府已被褫夺爵位,国公入狱。盛枷自然也没了世子之位。然,今日一跃,便成了王爷,地位远超国公。何其荣耀。前往北疆,其实是盛枷自己的意思。夏桉与他说过,百姓日子平稳,举国安泰,重在边戍。关武军涣散难治理,里面还有很多赵家的心腹。众武将都不敢轻易接手,怕一旦控制不住,再致动乱的发生。陆平衍又分身乏术,朝廷为了这件事,已经商讨了许久。去往北疆,就意味着要离开京城,离开亲人。盛枷担心过夏桉也许不会愿意。国诞那日,听了她的话,他便开口与她商量了此事。夏桉只考虑两息,便就同意了。盛枷:“我答应你,到了北疆,你只做你喜欢做的事,还像在京城的时候一样。”夏桉道:“别担心我,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他们原以为如此请缨,大概会被封赐一个将军的头衔。不想,陛下竟给足了体面,直接封他为镇北王。将秦州也划为了他的属地。而福王,据说他主动要去治理被王家侵害深重的江州,为陛下解忧。自此,福王换属地江州,陆平衍升为镇国大将军,继续负责西疆边戍。程鸽升为大理寺少卿。而盛枷,晋升为镇北王。-北雁。虽然已经到了四月,北雁的气候依然很冷。偶尔早起起来,新出的草叶上还会带着冰霜。一大早,耶律阿德与几个下官在骑射场练习射箭,箭矢从他手中飞射出去,正中靶心。引得下官们一片喝彩。有人道:“像王这样的枭雄,就应该成就一般伟业,上次我们不想胜之不武,没有对风化城进功。但据说大乾已经安排了新的守将,不日便会抵达,据说此次还是个王爷。”耶律阿德将手里的弓拉满:“王爷?”“是啊。”“呵,王爷好啊,这一次,本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说着,箭矢再次从他手中飞射出去,击中靶心。北雁军这几日勤加操练,提高士气和战斗力。他们北雁以畜牧为生,牛羊多要卖到大乾,此前他们可是被关武军大量克扣关税,导致牧民收成被疯狂压榨,收入一降再降。更遑论他们侵扰部落,不时抢走他们的财物。耶律阿德道:“这一次,我们就一鼓作气,将这些年吃过的亏,全都讨回来。”夏桉和盛枷的面子和恩情,他上一次已经全都还了,这一次,他可以放手去干了。这日,下官来报:“王,来了,来了,他们戍边的王爷到了,他们的士兵传话,说这位镇北王约了您明日一早在城外相见。”耶律阿德坏笑地从王座上起身。“清兵点将,明日,随本王杀进风化城!”帐中诸位将领齐声道:“是!”翌日一早,北雁大军装备整齐,战马当前,战车和火炮压阵,大军再次在风化城外摆开了阵仗。耶律阿德杀气冲冲地骑在战马上,盯着风化城的城门。时辰到了,城门缓缓被打开。耶律阿德心想:有种,都不用本王进攻,自己就开了城门。接着,一个身着大乾铠甲,将军模样的男子,带着一队骑兵出了城门。耶律阿德邪魅勾了下唇角。他远远的,对着那人道:“想必,你就是大乾的镇北王吧?”等等,随着这位将军的靠近,他怎么觉得眼熟?直到那人驾马走到了近前。耶律阿德眼眸瞪大:“盛,盛枷?!”盛枷:“自我介绍一下,盛枷,陛下新封镇北王,往后,本王会带兵驻守北疆,还请尊上多多指教。”耶律阿德与众将领均是愣住。有将领道:“王,王,这回我们是光明正大进功,不必管他!”耶律阿德也收回了愣怔的神色,眸色坚定道:“上一次,因为你们大乾形势不好,本王谦让,没有趁人之危,这一次,盛枷,你阻拦不了我了!”盛枷挑眉:“本王今日是受皇命,要给尊上送谢礼的。尊上要不先听听谢礼清单,但决定是否要进攻。”耶律阿德:“谢礼?”双鹤在盛枷身边抖了抖冗长的礼品清单。耶律阿德这边的将领看了那清单的长度,有些咋舌。“王,要不,要不我们就听一听?”双鹤对着清单,念了好一会儿,方将上面的金银布帛、财宝珍品等珍贵礼品读完。最后一条:“自即日起,北雁往大乾通商关税,减免七成,为期十年,以表诚意!共建两邦之好。”耶律阿德以及北雁军,一时间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北雁大军,可谓杀气腾腾而来,兴致勃勃而走。身后的国礼,绵延十里。 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3章 番外三:“男未婚,女未嫁,择日完婚吧。” 自从来到风化城,夏桉可谓极为低调。日日就安然自得地待在镇北王府。天不塌下来,她就懒得出门。每日摆弄摆弄药材,做做药丸,或待在厨间研究各种精细美食,做给盛枷吃。力争只做个娇软贤妻,每日只照顾好自己的夫君。是以,在风化城贵妇们眼里,这位德昭公主着实有些神秘。镇北王上位以来,倒是出席过一些公共场合,给当地的达官显贵,以及家眷们都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传言,他凶神恶煞、青面獠牙,面如恶鬼。然见到了本人,人们很难将他与传言中煞神的形象联系到一起。男子面容清绝,身姿端正,可谓气质超然,俊美得让人挪不开眼。谁说人家是煞神,明明是神只降世。秦州江氏有一嫡孙女,只在一场宴会上与盛枷迎面晃过的一眼,便患上了相思。回去之后,日日作诗作词,字字句句都是痴情和爱慕,每一页都寄满相思。不日,到了夏至,秦州知府府中要办夏至宴,宴请城中官员及家眷到府中做客。知府夫人江氏也懂事,第个一帖子便送到了镇北王府,隆重邀请镇北王和德昭公主莅临寒舍,共度节日。自从盛枷来了风化城,肃整了关武军,关武军可谓纪律严明,边疆守卫森严,风化城都跟着面貌全新。诸多官员都想着能够巴结上这位新贵,成为他的幕僚,也好谋得更大的发展。这日,江氏与几位官宦夫人一起喝茶。“到底还是知府夫人有面子,听说德昭公主要来参加宴会了,此前我们递帖子邀请,她可都是拒了的。”“可不嘛,按理说,她和镇北王初来秦州,总要与我们走动一些,也好混个脸熟,她倒是坐得住,日日都闭门不出,低调得厉害。”“其实,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原因。这位德昭公主与镇北王,成婚也有一年多了吧?至今都未有子嗣。我听我夫君说,有一次镇北王参加一个孩童的周岁宴,还亲手抱了那孩童呢,可见他心中也定是盼着自己的孩儿的。可是这德昭公主至今未能有孕,或许心中总是不快的吧?”“我也觉得是。这男子都注重传宗接代,镇北王如此大的功勋,又岂会不盼着有个孩子。德昭公主一直未能生产,夫妇之间难免会有些结缔吧?”“据说德昭公主自己就是个很厉害医者,一直没有怀上子嗣,她自己都医治不了,想必,就是身子不行吧?”“嘻嘻,这镇北王风姿卓绝,想要孩子还不容易,城中有多少女子被迷得红了眼睛的。”她挑眉看了眼江氏,“您那母家的侄女,我可听说,对镇北王就倾慕有加啊。”江新荷写给盛枷的情诗,早前不知被谁传了出来,如今已经闹得满城皆知,有几首诗还被口口相传,已经不是新鲜事。江氏有些讪然地笑了笑:“小女子浅薄,让大家见笑了。”“要我说,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寻常,镇北王如此大的家业,终究是要纳妾的。说不定江姑娘与镇北王还真的有些缘分,日后能成就一段佳话呢。”“是啊江夫人,你何不趁此机会,将你的小侄女引荐给镇北王。若日后为镇北王添了子嗣,镇北王说不定还要感谢你和关知府呢。这关系不就亲厚了吗?”江夫人眼眸转了转,笑了笑:“看你们这操心的。”-虽说夏桉懒得出门,但夏至宴算是当地比较隆重的宴会。做为镇北王妃,还是要稍微帮着夫君维持一些必要的关系。遂,夏桉应邀参加了江府的夏至宴。她的出现,倒是令在场的人均眼前一亮。女子气质清丽,面白如玉,长相极为标致。倒是与镇北王颇为般配。江氏将夏桉请到了上座,对她客气有加,夏桉倒是如传言般一样,十分谦和低调。一双瑞凤眼浅浅弯着,一看就很好相处的样子。也是,听说她是个庶女出身,并非一出生就身份显赫。如今被封为公主,也是借了很多的机缘。骨子里终究是个寻常女子。江夫人将在场的女眷们对夏桉一一介绍,介绍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时,江氏将那女子引到了近前。“公主,这一位,是妾身母家的侄女,名唤江新荷。她心中一直对公主多有崇拜,一心想要拜会公主呢。”江新荷对着夏桉深深俯身:“民女参见公主!”夏桉虽日日不出门,不代表她对城中的热闹事一无所知。这江新荷写给夫君的情诗,她前两日还读过呢。可谓含情脉脉,才情斐然。当时她还不禁夸赞了两句。夏桉目光浅浅落在江新荷的身上,淡淡一笑:“江姑娘,免礼!”江新荷缓缓起身,眸色意味深长地看向夏桉。有贵夫人道:“一转眼,这江姑娘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羞花之色。”有个常为达官显贵说亲的妇人道:“江姑娘好气色,身康体健,腰肢圆润,这一看啊,日后就是个好生养的。哎呦,我不会是说得太多了吧,怪我怪我,我这个嘴巴呀,就是个没把门的。”说着,朝着夏桉瞥去了一眼。仙芝和琥珀瞬间就听出了这话中的意味。他们这是要往镇北王府塞妾室啊。夏桉自然也听出了这话的意味。夏桉依然眸含笑意,对着江新荷温声道:“江姑娘坐吧。”江新荷在她手边预留的位置上落了座。寒暄了一会儿,众夫人陆续走出院中赏花。江夫人亲自引领夏桉,为其介绍府上养的各种花草。走到了半途,她对着夏桉客气道:“公主,您觉得,我的这个小侄女如何?”“江姑娘吗?看着挺可人,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江夫人:“臣妇斗胆。这孩子对您十分敬重,她说了,若能有幸进镇北王府,那她生下的子嗣,全都归到您的名下,这孩子乖顺,进了府,绝不会给公主添麻烦,一切全凭公主做主。”夏桉顿了顿。“江夫人是指,她想进镇北王府为妾吗?”江夫人温和道:“臣妇想着,王爷也必定想早些要子嗣吧?王妃定也为王爷着急吧?”夏桉:“……”她浅浅勾了勾唇角:“这件事,待我回府与王爷商议一二,再与您回话。”江夫人心道,这德昭公主果然好说话。看来她们料想对了,这镇北王府,就是缺了子嗣。看来,这事八成是有戏了。如此,她便帮着老爷拉拢上了镇北王府这层关系,也算是为老爷在官场上做了助力了。他们江家,也攀上高枝了。-宴席前,琥珀嘟着嘴巴。“王妃,您干嘛不直接回绝了那江夫人?那江姑娘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极有心机,不然在闺中写的情诗,如今如何能满天飞?”夏桉自是知晓。“此事,终究是要夫君做主,且,”夏桉垂眸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看,“说是机缘到了,孩子自然会有,可是,如今我也没有把握,机缘究竟是何时。”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夏桉心里对盛枷不是没有愧意。琥珀道:“哼,看着吧,王爷才不会同意。”夏桉轻斥一声:“小点声,显得我们多没度量。”仙芝愣愣来了一句:“哼,他们还真当夫人是软柿子了,竟敢打我们镇北王府的主意。”-与夏桉这边通了气,江夫人心里有了底气,越发有了胆子。开宴之后,她故意安排江新荷隔着屏风,为盛枷奏上一支含情脉脉的琵琶曲。在场的人,有谁不知这是何意?贵女们无不艳羡江新荷有这等好机缘。男宾这边,所有人都乐得见这种好事。不断有人夸赞江姑娘如何如何知书达理,如何如何才情过人,又如何如何貌美如花。那琴曲婉转悦耳,夏桉在众夫人饶有兴味的目光中,也好好地欣赏了一番。一曲毕,众人不吝赞赏之词,对那江新荷好一顿夸赞。关知府给盛枷亲自倒了酒。“不知王爷,对这曲子可还满意?”盛枷漫不经心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很是赏地点点头:“确是有些才华,”然后,他看向席间一直对这江新荷赞赏不已的王通判,“我记得,王通判家的次子,极为擅长作画,倒是与此女子有些相配。”王通判老脸一僵。盛枷又面色平和地饮了一口酒,“男未婚,女未嫁,择日完婚吧。”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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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二十七年,镇北王府。两个小身影藏身在一处树丛后面,拿着小铲子窸窸窣窣挖着墙下被堵住的狗洞。梳着双髻的小丫头奶声奶气,道:“世子,我们真的,要离家出走吗?”盛凯瞪向巧儿,同样奶声奶气的声音里,透着股强硬:“你不敢了?你不敢,你就自己回去,本世子今日,一定要离开这镇北王府。”说着,他像是下了十足的决心,继续撅着小屁股,对着狗洞用力地挖。巧儿道:“可是世子,镇北王府是我们的家呀,我娘亲在这里,王爷王妃在这里,出去了,我们能去哪里?”五岁的盛凯畅想着:“能去的地方可多了,去找双鹤叔叔,去找耶律叔叔,还可以去找陆叔叔。或者到京城,去找我的舅舅。”同样还是五岁的巧儿道:“那你可就,再也见不到王妃和王爷了。”“见不到就见不到,这个家里,根本容不下本世子。我想爬树,娘亲就将树挂上钉子,我想游水,他就将水里加上辣子,我想射鸟,她没收了我的弹弓。我想出去玩,她就将这狗洞给堵住了。今日,我偏要出去。”巧儿眨着眸子:“可是,王妃不让你爬树,是因为你上了树,就下不来了,不让你游水,是因为你上一次,差一点变成一条鱼,还有,她没收你的弹弓,难道不是因为你将石头射到了自己头上,还流了很多血。而堵住狗洞,是因为我们上次出去,找不到家了呀。”小盛凯觉得很没面子:“你怎么跟你娘琥珀姨一样,婆婆妈妈的,你若不敢走,本世子自己走。本世子日后,是要成为英雄的,岂能让这堵墙挡住?”巧儿嘟嘟嘴:“王妃虽对世子严厉了些,但王爷没有啊。”“可别提我父王了,他还不如我母妃呢。人家爹爹都是知道疼儿子,只有我这个爹爹,有了好吃的只想着母妃,有了好玩的也只想着母妃,就连上次用手擒到了一只小鸟,也是先给母妃玩。最可恶的,每晚我都是,在母妃的怀里睡去的,可是每天早晨,都是他在母妃的怀里醒来的。我看我,定不是他亲生的。”这一点,一下子也引起了巧儿的共鸣。“看来,我们都是不受待见的孩子,好,我跟你走。我们走的远远地,离开这个伤心地。”说着,二人一起撅着小屁股用力地挖。盛凯道:“今日是下元节,听说街上,还有舞狮子的呢,本世子带你看热闹去。日后我成了英雄,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挖了近一个上午,二人终于将狗洞挖通了。然后兴奋地俯身从狗洞钻了出去。不远处,盛枷用手轻触了下鼻尖,有些哭笑不得。夏桉没好气瞪他一眼:“你也没跟我说过,你幼时这般调皮捣蛋啊,我不管了,你的儿子,你自己管。”盛枷态度极好地搂住了夏桉的肩头:“我管,我管,夫人莫生气。”-今日的风化城的确格外的热闹。两小只出了府,走到了大街上,满心雀跃。他们看了花灯,看了舞狮子,看了杂耍,还用手上的两个小金镯子,换了两个跟他们个子一样高的大风筝。别提多好看了。最后他们逛到了一个酒楼前,里面传来阵阵饭菜的香气。玩了半天,他们着实有些饿了。店伙计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两位小朋友,今日过节,我们清风醉幼童用饭免费,你们要不要进来吃一些?”盛凯一乐,拉着巧儿的手就进了清风醉。伙计将他们请到了二楼的一处雅座。给他们上了好几道菜肴。盛凯和巧儿吃得满嘴冒油,这是饭菜的香味吗?这是自由的香味。盛凯说:“母妃总说,外面全都是坏人,会把我抓走,不给我饭吃,你看,外面明明很安全,她骗我。”巧儿跟着直点头。这时,隔壁传来几个客人的谈话声。“今年的下元节,真是热闹啊。”“是啊,应该说,自从镇北王来了我们风化城,带着关武军镇守北疆,每个节日都很热闹啊。”“那可不,他来之前,边关可是与北雁冲突不断,我们百姓也总跟着提心吊胆的。”“若说这世间英雄啊,镇北王算第一,可没人能称第二,想当年,他还是大理寺少卿时,曾经一次缴了十几个山头的山匪,抓捕了上百个匪患啊。”“可不嘛,他还破获了一桩长达十九年的冤案,让苏太傅一家沉冤昭雪啊。”“最厉害的,要数贞元二十一年时,朝廷的那场叛乱,是他王妃只身潜往江州,找到了叛党的罪证,最后助朝廷铲除了叛党。”“还有叛党带兵攻打皇城时,也是他和王妃二人来到北疆,两个人对阵二十万北雁军,劝退了北雁国主的进攻,从而保住了皇城啊。”“咱们王妃也是女中豪杰,当年江州瘟疫,是她力挽狂澜,救了全城的百姓啊。也是她,在当年的叛乱中,以身犯险,独身去见那淑贵妃,最后挽救了南疆的战争危机啊。”-屏风这一边,盛凯咬下的一口鸡腿,在小嘴里含了好一会儿没动。“他们说的,是我的爹爹和娘亲?”巧儿瞪着圆溜溜的眸子:“应该是吧。王爷和王妃就是大英雄啊,那我们,还离家出走吗?”盛凯将鸡腿使劲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后拨浪鼓似地摇摇头:“不走了,我要回府找爹爹和娘亲。”半个时辰后,两小只又从狗洞钻回了镇北王府。 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5章 番外五:我叫盛婳 我叫盛婳,今年十三岁。我娘是德昭公主,我爹是镇北王。我哥哥是镇北军统帅。他们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然,我却从小就没什么上进心。其实,并非是我自己不想上进,只因我母妃向来对我不甚有什么要求。幼时先生教我背诗经,我脑子胀胀的,要么抱着书打盹儿,要么偷偷从桌子下溜走,先生无法,状告到了我母妃面前。我母妃先是对先生安抚了一番,而后道:“她不喜欢,便就罢了,日后做不了诗,会看画本子也行。”先生:“……”母妃弹琴的样子很美,仿若天上的仙女下了凡。我很喜欢,于是要跟她学弹琴。母妃很耐心地教我。一开始,我还饶有兴味,然没过两天,我便觉得那几根琴弦像是在我眼前不停的织网,越弹越混乱。母妃见了,淡淡道:“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不弹了。自己不会弹,日后听别人弹也是一样的。”我又放弃了。后来,我又见父王下棋时很有气度,仿若谪仙临世一般,于是我便又起学习下棋的兴致。父王也很耐心地教我。可那些白子黑子,在我面前总是乱糟一团,找不到头绪,好头疼啊。于是我又又又不想学了。这次没等母妃开口,父王道:“围棋确是乏味,婳儿不必学这些,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后来,府里还来过一位画师,她画的花草树木,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我驻足在她身旁端看。母妃走到我身边问我:“婳儿觉得画画有意思吗?”我摇摇头:“我觉得看真花真草真树比较有意思。”所以,我所有的才艺都学废了。因着如此,每每宴会,各家的公子姑娘争先恐后比拼才艺时,我都是最闲的一个。我身无长处,就只能在一旁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悠闲地观赏他们的表演了。虽然我不上进,但是我活得最是悠然自得。我见过,小姐妹中,有因为琴没有弹好,被罚抄女经的。有因为舞没有跳好,被罚跪祠堂的。还见过诗会上因为没有搏得头筹,而被狠狠训斥,罚禁闭的。更有甚者,不过因为一句话说得不够地体,便被母亲抽两个巴掌的。啧啧,每当这时,我就觉得自己十分幸运,还好我有个暖心又大度的母妃。母妃说了,我可以自在做自己。父王说了,道德之内,法度之内,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哥哥说,我只要做个笨蛋美人就行了,万事有他为我撑腰。其实我清楚,城中很多人背地里都议论我,说镇北王府出了个没有才情的小郡主。仿若一颗没有光彩的珍珠。可我并没有想做珍珠呀。年节前夕,我和一群世家贵女们一起在城里的一座茶楼里品茶。她们很有雅兴地议论着,谁谁谁最近的琴技进步了,弹奏的曲子如高山流水。谁谁谁作的诗,被先生夸为佳作。又谁谁谁因为跳了一支舞,觅得了一个顶好的姻缘。我只沉醉在说书先生讲的大乾英雄的故事里,听得津津有味。关露露问我:“郡主,年节时,你都不用为家人献艺助兴吗?”我:“……”几个贵女眼含深意地捂嘴笑了笑。“干嘛难为郡主嘛,我们郡主年节只要吃好喝好就行了。”“就是,我们郡主又不爱出风头。”正在这时,楼下来了几个北雁打扮的少年,领头的少年与我年纪相仿,他进了茶楼,气势汹汹走到了说书先生面前:“诶,老头,我给银子,给我讲我们北雁的丰功伟绩。”说着,将一大袋银子丢在了案桌上。我皱皱眉。讨厌。我这头正听着入味。捣乱!说书先生看了看那袋银子:“小兄弟,你想听北雁的故事,得去北雁听啊,老夫不会讲啊。”那少年形容散漫地朝着他靠近一步,将腰间的剑往前别了别。“我让你讲,你就给我讲!怎么,嫌银子不够吗?”他又丢出了一袋子银子,“小爷我今日就要听北雁的故事。”这些年,北雁与大乾的关系交好,边关往来密切,只要有通关文书,北雁人可以来风化城闲逛。下面有宾客道:“这小公子腰间的,是北雁王帐的令牌,身份不斐啊。”“这是北雁的哪个王子或者郡王吧?”说书先生是个有骨气的。“小兄弟,还是那句话,银子你收好了,老夫不会讲北雁的故事。”那小公子猛得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对着说书先生。他身后的一行人也摆出了要动手的架势。茶馆里的客人们见状,这北雁小公子一看来头就不小,众人赶忙吓得起身离座,朝着外头退去。那小公子霸气道:“怎么,瞧不起我们北雁?你们大乾有大乾的江湖,我们北雁有北雁的英雄,今日我就要在大乾,听到我北雁的英雄事迹,今日你若是不讲,别怪小爷这把剑不长眼。”说书先生口气坚决:“不讲!”那小公子直直将剑对准了说书先生。楼上的贵女们吓得捂住了嘴巴退到了后头:“要打架了,我们快躲起来吧。”我没动,垂眸看着楼下那少年。嘿,他一个北雁人,在我大乾还牛气上了。扰了我听书不说,怎地,还要开杀戒?我拾起手边的茶盏,直直朝他的头丢了过去。我的手向来有准头,那茶盏正中他的脑门。他额上瞬间鼓了个大包。“啊——”他猛得抬起一双凶厉的眼睛向上看来,“谁!!是谁敢动小爷,不想活了!”我垂眸淡冷地看他:“扰我听书,还想在我大乾动武,不想活的是你吧?”他抬眸看向我:“嘿,你个臭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管你是谁,这里是大乾,收起你的那套威风,再不走,信不信我还打你?”“你敢?!”“有本事你别动,看我敢不敢?”“嘿,小爷我就不信了,行,我不动,你再打我一个试试?”试试就试试。道德之内,律法之内。我随手又拿起一个杯盏,瞄准了一下他的头,倏地又丢了下去。啧,傻子。他竟真的一动未动。脑门又挨了我一下。这次,他身后的那伙人急了。“臭丫头!你还真打!!!”我偏偏头:“这次可是他主动要求我打的。”那人气得要炸了。“小爷我破相了你赔得起吗?”我道:“趁破相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大乾不欢迎你。”“有本事,你下来跟小爷说话!”我:“……”下来就下来。我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一步一步下了楼梯,来到了他面前。朝着他逼近了一步。他大概没想到我真的会下来面对他们几个人。我看了眼他手中的剑。朝他勾勾唇,眨着眸子问他:“我猜你这刀,从未捅过人吧?”他眸光猛烈地颤了颤。我又笑笑,教导他道:“诶,风化城是大乾的领地,朝廷准你们进城门,是让两国百姓友好交流的。在大乾,你就要守大乾的规矩。若是耍匪寇的做派,在这里生事,触犯了律法,是要被关进监牢的。”那少年不屑:“好大的口气。你谁啊你?”我:“我叫盛婳。”那少年闻声,眼眸明显木了一瞬,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将手里的剑,插回了剑鞘。然后一言未发地转了身去,身姿有些僵硬地出了茶楼。他身后的跟班道:“爷,他打了你,怎么也得管她讨个说法吧?”“赶紧闭嘴。父王说了,这世上谁都能惹,唯独不能招惹姓盛的!”我偏头笑笑,耶律叔叔果然教育得好。刚刚躲起来的茶客们和与我同来的贵女们,此时都向我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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