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他总在BE边缘》 第1章 为何?相似浓度99.99% “血,你吐血了?” 尤礼从梦中惊醒,冷汗自手心冒出,他慌乱地起身拿了一件毛衣为站在窗边那人披上。 “能不能听话?”他从那人手里抢过仅剩半截的香烟,顺手扔进垃圾桶。 一片片雪花飘落在玻璃窗上,化成了水雾,那人用指腹轻轻在上面留下一朵雪花。 “可以陪我出去看看雪吗?” “不行,我都说了你不能出去,”尤礼把放在一旁的烟盒藏在玄关,补了一句,“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出去买菜,回来给你做饭。” 留下最后一句话,尤礼便锁上门离开了。 一年前,他们搬到小樽,为的是给他的爱人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养病。如今4月,本应是冰雪融化的季节,可今年北海道的雪季却格外漫长。偶有雪花悄然落下,落在屋檐,落在行人的肩头,又迅速融化。 海风带着咸味,从远方卷来,尤礼不禁紧了紧衣领,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他推开门,只觉屋内安静得有些诡异,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那般凄清。 “阿真?!”他声音里带着慌乱,却又被压地低低的,怕打扰到什么。 “你在睡觉吗?” 没人回应,他心里猛地一紧,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他来不及思考,扔下手里的东西,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个遍,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阿真,你在哪……?” 他疯地冲出门,雪又开始下了,空气里的寒意让他心愈来愈沉。他沿着街道一路奔去,嘴里不停呼喊着那个不知所踪的人。 终于,他来到熟悉的海边,一簇簇浪花拍打着海岸,将融雪都席卷而去。 那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自己的身影被海风拉得模糊。 尤礼跑了过去,将自己亲手织的围巾给他系上。 “我都叫你不要出来,”尤礼心里很生气,但还是轻轻为对方拂去身上的零星飘雪,“你就不能乖一点吗?走,我们回——” “让我走吧……”对方低着头望着他,眼里的光慢慢淡去了。 “你说什么?你要去哪?”尤礼明知故问,他并不想直面这个话题,“我说过你不许离开我,一步都不可以!” 对方摸着尤礼的脸颊,说道:“小礼,我不想连累你……” “今天我们吃冬瓜鳕鱼豆腐汤怎么样?我喝汤,鱼都留给你,你不是最喜欢吃鱼了吗?”尤礼不敢看他,只是微微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中闪烁。 尤礼紧紧的抱住他,将自己的头窝进他的怀里,贪婪地从对方身上索取温暖。 “小礼,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说你要去死,说你要离开我吗?”尤礼低着头闭着眼睛,肩膀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哽咽。 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笑意,用下颌轻轻抵住尤礼的发顶,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蒙着层化不开的灰翳。 他们就这样站在原地,静静相拥在一起,什么话都不想再说。 只是雪骤然转急,大片大片地压下来,像是要把最后一丝暖意都掩埋。 过了许久,那人缓缓转了头,面向大海,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下一刻,他猛地倒在尤礼的肩上,一口鲜红的血喷出,染湿了围巾的流苏。 “血,你吐血了!”尤礼惊叫,缓缓把怀中的人放平,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那人虚弱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怎么都发不出声。 “不要……不要离开我……” “各位乘客,终点站香满径公园站到了。请携带好随身物品,依次从后门下车,开门请注意安全。感谢您乘坐本次公交车,欢迎再次乘坐!” 一声清脆的车载广播划破耳膜,尤礼骤然睁眼,眼角还有残存的泪迹。 又是一年春天,他重回北临市若城。只是这若城的春雨来了就不肯走,像是被谁挽留了似的。 他的目的地就在不远处,是那名为香满径的栀子花公园,位处若城最偏北的一角,却是他与爱人之前最喜欢去的地方。 尤礼记得那时栀子花开,他总会摘下一朵栀子,轻轻别在爱人的发间。那人被阳光晃得眯起眼,脸颊泛红,让人忍不住靠近。 他来得仓促,没有带伞,幸而这会雨下得小,他便匆忙往香满径赶去。 只是细雨绵绵,不时地有雨丝飘落在他的睫毛上,最后凝成水珠缓缓滑落,洇湿了鼻尖那颗痣,他生得好看,这个时候更显秀气。 他到达香满径时,天色已近傍晚。 尤礼弯下身,从一丛栀子花中摘下一朵最盛的,穿过湿漉漉的林径,来到溪边那棵玉兰树下,轻轻把花束放下。 “阿真,我来看你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发颤,“你别怪我,好不好?” “一年了,我每晚都会梦见你。梦里你还在,还会拉着我说笑,好像从没离开过。所以我不敢来,我怕真的站在这里,会彻底相信你已经……不在了。” “阿真……我好想你……”他说着,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雨水吞没。 尤礼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人的名字,能听到的只有无数的“我想你”。 他的双脚突然发软,膝盖一沉,只能顺着树干慢慢瘫坐下来,随后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不知坐了多久,他才缓缓站起身,抹了把脸,准备离开。 此时夜幕已深,最后一趟末班车早已驶离。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整个人像刚从泥水里捞出来的小狗,狼狈又疲惫,只能拖着步子漫无目的地往前挪。 挪到便利店门口时,裤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手指冻得发僵,摸了好一会才把手机掏出来,慢吐吐地划开屏幕。 毫不意外地是死党曲亦有打来的,尤礼只向他透露了要外出的消息。 曲亦有:“喂,莉莉?你跑哪儿去了?还在栖州吗?” 栖州,是尤礼的老家,距离北临有三小时航程。 曲亦有:“喂?喂?莉莉?小莉莉?尤礼大哥?!” 尤礼只是沉默着,他不知该用什么情绪回应。他害怕一开口,情绪便如江水决堤一般再也止不住。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曲亦有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些,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着急: “尤礼!你妹的在听吗?” “喂,说话呀!” “我的好大儿你到底在干嘛?非得让你爹我说个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个字你才说话吗?” “……还是我打错电话了?不应该啊。” 曲亦有的声音就没停过,尤礼摘掉耳机,仰起头看着乌压压的夜幕,并没有回答。 对方在自我怀疑中挂掉电话后,又打来电话×10086,尤礼一个都没接。 此时整条街已空无一人,他坐在街边,手里紧握着一罐冰啤酒,贴在掌心里发冷。 尤礼心想,要是老曲看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肯定上来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然后边抽边骂:“有病吧?!淋成这熊样是要演哪出?” 想到这儿,他苦笑了一下,可眼泪却不受控制,直接滑进嘴里,混着啤酒一并咽下。 “苦的。” “是苦的啊——” 一罐啤酒灌进肚,思念却哽在喉头,迟迟咽不下去。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朵栀子花,是在香满径摘下的。他把它凑近鼻尖,鼻腔涌进的不是香气,而是一股从心底泛起的酸楚。 三年前,阿真在左胸口纹了一朵栀子花,说是尤礼喜欢,便纹了。每一朵花瓣,每一根线条都是尤礼亲手纹上的,当花瓣覆上胎记时,颜色便随着体温而变化。 那人说,当任何一片花瓣变色,都是思恋尤礼至深之时。 那时的尤礼只言他文绉绉,说得肉麻,可心里还是暖了,脸也红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尤礼轻轻摩挲着花瓣,“七瓣,有七瓣。阿真,你想我想了七次吗?” “可是我……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真的好想……好想。” 那七瓣花被他贴在胸口,紧紧捂住,祈愿花香如同故人,温柔地将他包围。 他缓缓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悄悄从眼角滑落,掉在地上砸出了一圈圈水涡,快把他整个人都卷进去。 他想挣扎,可头晕得厉害,眼前一阵发黑,脸也逐渐泛红起来。 尽管身体冷得发抖,但他却不停喃喃道:“不要弄坏我的花,它在……它在我胸里,不,不是,是我兜里……”。 已近晚十点,路灯在雨里也快被淹没。 当最后一滴眼泪落下,他终于撑不住了,带着所有的疲惫,狠狠摔在地上。 等尤礼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嗯......,挺怀旧的沙发上,身上还多了件毯子。 房间昏暗,他正想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就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声:“你醒了?” 尤礼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站在开着灯的柜台前,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件带菱格纹的针织开衫,配着灰绿色阔腿工装裤,裤腰侧还坠着复古挂饰。 这身打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尤礼却看得有些出神。 尤礼问道:“我这是在哪?” 男人闻声答道:“你在街上晕倒了,还记得么?”那人头都没回,继续捣鼓着什么,“我出去买宵夜,看到你躺在地上,怎么喊都喊不醒。雨那么大,我看你冻得不行,就把你拖我店里来了。” “拖……拖?”尤礼尬在原地。 “要不然呢?”那人笑了下,“你知不知道一个晕过去的人有多沉?” “咳咳咳......,那真是难为你了。”他只觉得尴尬得厉害,急着想联系曲亦有,便转移话题道,“几点了现在,我手机呢?” 那家伙要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在哪,绝对会给他来上一套亲切的,和蔼可亲的,爱的教育。 “还早着,凌晨两点。”那人撇撇嘴,抬下巴指了指旁边,“你手机?没电了,我给它充电续命呢,哈哈。” 尤礼:“……” 这人倒挺幽默,他一时也没法反驳,只得跟着苦笑几声。 “我这没有感冒药,你把桌上那杯姜茶喝了吧,暖暖身子。” 见尤礼没吭声,他又补了一句,“我也不会煮,你凑合一下。” 尤礼看着桌上一杯虽知名但味道不明的黑色液体,有点发怵。 他犹豫地端起来,闻了一下,觉得那味道实在让人大为震惊,便又放下,生怕喝了之后头更晕。 算了,还是喝吧,要是不想死的话。 尤礼想了想,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捏着鼻子,一口气把那杯姜茶灌了下去。 喝完,他又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浑身黏腻,极度不适,但奈何也没了力气再折腾。 昨天下午,他匆匆赶到若城。 人一进城,心就沉得厉害,什么也不想去想,旅店什么的也懒得安排,脑中所想的就只有阿真。 这一年来,尤礼一直是这样。 只要是和阿真有关的事,整个人都会变得紧张起来,情绪起伏,身体也不安稳。 曲亦有总说他是得了极度相思病。 “不是普通那种,是一想就心口疼、吃不下饭、一下雨就犯的那种。” 可老曲怎么可能懂。 他不懂,有些人一旦住进心里,风吹过来都会想起。 “好饿啊。” “我好饿。” 刚睡下不到半小时,他就被饿醒了。这次饥饿打败了疲惫,他摸着黑缓缓坐起来,想找点吃的。 那店主还坐在前台捣鼓他的小玩意,快凌晨三点了,精神却好得很。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 他撑着沙发站起,环顾整个铺子。第一眼就看出来,这店主收藏癖挺严重。 桌上、地上、架子上堆满了各种老物件,旧书、钟表,还有落了灰的唱片机,挤在一块儿,乱是乱了些,却是一种别样的温柔。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下一秒就会碰到店主的什么宝贝。 走到柜台,他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店主,你买的宵夜还有么?” 店主吓了一跳,手里的小玩意掉到地上。他抬起头说道:“方便面,只有方便面,还是番茄鸡蛋味的,你要吗?” 在昏黄的灯光下,尤礼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见他戴着眼镜,呆咪咪地看着自己,像只没睡醒的小猫。 “番茄味的啊……” 尤礼最讨厌番茄了。那种酸不拉几但又酸不到位的味道让他生理性抗拒。 不管是番茄炒鸡蛋,还是鸡蛋炒番茄,他一口都不喜欢吃。 可他已经快十二个小时没进食了,一直在“做饿梦”,睡也睡不着。 世上本没有饭,饿得久了,便看什么都像饭,于是他妥协了。 “好、行,给我吧。” 他接过店主递来的番茄鸡蛋面,没几口就吃完了。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多谢老板赐我此等御膳,救我狗命!”他双手合十,把叉子举过头顶,做了个祈祷的姿势。 然后一头倒下,睡死过去。 次日早晨。 “喂,喂,醒醒,快醒醒。” 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尤礼感觉到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嗯?” 他说得含糊,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什么,只觉得脑袋沉得厉害、脸也滚烫。 “先起来吃点药吧。” 那人摸了摸他额头,轻轻嘀咕了一句,“还挺严重。” “好。”尤礼艰难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人,轻声应道。 直到视线渐渐清晰,他才看清对方的脸。 “阿……阿真?” 他瞳孔剧烈放大,眼泪倏地涌了出来。 “阿,真,你,是,阿真?” 他话还没说完,就往那人怀里扑过去,吓得对方连忙躲开,结果就是: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尤礼:“啊……” 那人:“你没事吧?” 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呆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不接住我?”他躺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阿真,是你吗?是你吧,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对不对?” 那人:“……?” 尤礼:“我好想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缓了一会儿,轻轻抹去脸上的泪,闭上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又是在做梦吧。” 那人:“我先扶你起来。” 那人弯下身子托起他的腰,把他缓缓扶回沙发坐好。 这一摔让尤礼的头更晕了,他捂住额头,苦笑道:“我大概是烧糊涂了,不好意思啊。” 他重新打量着面前这个人。 不是昨天的店主还能是谁? 店主递来一张纸巾,又把毯子搭在他腿上,“没事,先把这个喝了,我刚刚出去买的感冒药。” 尤礼接过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像,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那眼神,是那样令人安心,是他记忆中最温柔的存在。 如寒冬的暖阳,曾悄无声息地融化了他的冰雪,也温暖过他最深的孤独。 你爱我我爱你~点个收藏我笑嘻嘻~ 新人开文,欢迎你来看! ??????? ?喵喵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为何?相似浓度99.99% 第2章 穿越了?妙哉 看着眼前这个和阿真如此相似的人,尤礼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阿真的双胞胎弟弟。 可他印象里,阿真从没提过什么弟弟。只模糊地说过,自己有个姐姐,母亲也早早去世了。 再多的,尤礼就一概不知了。每次提到母亲,阿真都会陷入沉默,整个人像是被黑暗拉扯着,轻易就没了神采。 那是阿真心里最深的结疤。尤礼知道他不想碰,也学会了不去问。 任何让阿真难过的事,他都希望它们从未发生过。 喝过感冒药后,尤礼的头痛稍缓。他抹去残余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状态尚可。因为他实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问出那个压在心底的问题。 “你是谁?”他开口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是谁?今年几岁?家住哪儿?身体可还好?可这么一口气问出来,未免太像查户口的,于是他把疑问浓缩成一句。 店主见他前后反应反常,也不意外。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想:淋一场雨也能淋成这样,小伙子你,还真是不简单呐。 便正经回答道:“我叫池与真,是这家‘别间’中古杂货店的老板。昨天晚上,是我,把你从门口拖进来的。”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补上一句:“你还有点印象吗?” “与真?!池、与、真?!”尤礼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对,池与真。”店主点头。 “‘池’是水池的池,‘与‘是参与的与,‘真’是真假的真,别记错了啊。” “为什么你要叫与真?……”尤礼低声喃喃,仿佛这是命运开的某种玩笑。 池与真愣了一下,表情写着:我也想知道呢。 “你呢?”他递来一杯热水,“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我叫尤礼。” “有礼?”池与真笑着调侃,“这名字听着很有礼貌。” 尤礼现在脑子很混乱,这个店主和阿真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了,就连名字,好吧,和阿真姓氏不一样。 阿真全名并非“池与真”,而是“尹与真”。 听见店主这般幽默,尤礼也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开心点,便认真地说道:“谢谢,真的麻烦你了。” 可眼神却忍不住再次打量他。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眼神,甚至连语气里那点温和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池与真见他好像没事了,说要出去买早餐,让他继续躺着好好休息。 这时,尤礼猛地想起,自己还没给老曲回信息。 “能帮我拿下手机吗?”他说。 店主从柜台拿过那部摔得不成样,但好歹充满了电的手机递给他。 连拨了几通电话过去,都没有人接听,除了一股电流音,什么也没有了。 “打不通?” 烦了,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他焦躁地戳着屏幕,仰头呻吟:“救救孩子吧,尤礼的命也是命!” 他就这样如坐针毡般地一会躺下一会坐起。 可这还不忘抓一把薯片放在嘴里,“这个人是不是阿真?我是不是还在梦里?谁他妈能告诉我答案?” 他拿着手机,不放弃地又拨了一遍,“曲哥!曲爷!快接电话吧!” “吃肉包,你没意见吧?”池与真提着一袋包子,看向尤礼,询问他是否介意。 “当然没有,我记得画云河南路第88号那家包子挺好吃的,你买的是那家的吗?” 尤礼把手机搁在一边,他已经接受了老曲电话打不通的事实。通讯录已经翻了个遍,虽然信号满格,但奈何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联系上。 池与真拿出一个包子递给他,有些疑惑:“你怎么这么熟悉?本地人?不应该啊。” “不算吧……这里是我爱人的老家,我们曾经在这儿住过。” 尤礼咬了一大口包子,还是老味道,满意地点了点头。 池与真:“曾经?那你爱人呢?” 尤礼:“去世了。” 他说得平淡,却像是在刻意掩盖什么。那份深藏的思念几乎要从眼底漫出来,但在陌生人面前,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于是便岔开话题,说道:“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我手机好像坏了。” “嗯,好。” 池与真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没人接电话,或者说根本就没打出去。 “你手机也坏了?”尤礼问道。 “不应该啊,刚刚我妈还打了个电话过来。”池与真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池与真:“你再试试。” 尤礼划到主屏幕,打算再换个联系人。 可他看见时间时,整个人怔住了,只见屏幕上赫赫然地写着:2011年5月20日。 “2011年?!!” 尤礼觉得自己找到打不通的原因了,有些激动,嘴里的东西都还没咽下去,便匆忙开口: “可以肯定的是,你手机也坏了,你说我们两个咋这么臭味相投,不不不,是同病相怜……” 池与真看着眼前这个人,二十来岁,脑子却在一夜间瓦特了,不免有些同情。 池与真:“你头还是很晕吗?” 尤礼:“嗯嗯,是有点。” 池与真:“现在就是2011年啊。” 池与真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也坐在沙发上,伸手递给尤礼一袋豆浆,补充道:“现磨的,去晚了可就没有了,你喝喝看。” 尤礼没有缓过来,但还是接过豆浆,因为他包子还没有咽下,鼓着腮帮子着急说道: “11年??!不是16年吗?” “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是4月19日。” “……” “我爱人的就是这天离开的。” 池与真一脸无奈,表情写着:你不相信我,我也无可奈何啊,要不然咱们去医院看看? “没错,今天就是2011年4月20日。” “我是19日,也就是昨天晚上遇见你的。” 池与真一口气说完,只见面前的尤礼呆在原地,睫毛都不曾眨一下。 池与真叹了口气,说道:“我帮你联系你朋友,你还是继续躺着吧。” 尤礼:“好吧,好吧。” 尤礼仍对此事持怀疑态度,但听见池与真说要给他联系老曲,便想等到老曲接电话了,再去求证这个话题。 下午六点,尤礼觉得自己好多了,便要起身离开。 池与真不在店里,但店门还开着。 心真够大的,尤礼默默想着。 还没跨出门,池与真就出现在门口,“你要走了?我还没联系上你朋友呢。” 听见他说老曲还没有联系上,尤礼很纳闷:这小子到底死哪去了? “你怎么联系的?”尤礼开口问道。 池与真道:“啊,这个简单,多找几个人的手机打打试试,不就行了。” 尤礼又道:“怎么回事?还是电流音吗?“ 池与真点了点头。 尤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刚刚池与真说现在是2011年,也就是五年前。 昨天,老曲还能和自己通电话。 可今天,无论怎么打,电话那头却只有刺耳的电流杂音。 难道说…… 自己穿越了?! 这合理吗?这科学吗??这是认真的吗??? 想到这,他冷汗都冒出来了。但随后涌上的不是后怕,而是淡淡的的窃喜。 他一边想,一边往后,退坐沙发上。 “欸!与真,你今年多大?”尤礼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显不怀好意地问道。 池与真坐在柜台边,拿着手机玩植物大战僵尸,漫不经心地说道:“21岁,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21岁?!巧!太巧了! 真是芝麻掉进针眼里——巧到没边了! 五年前,阿真也21岁。 现在年龄和样貌都对的上,尤礼不禁怀疑:他是阿真吗? 按照这个时间点,阿真并不认识他,自然左胸前没有纹身,只有一块类似花瓣的胎记。 现在只需要上前扒开他的衣服,尤礼就可以得到答案。 停停停,打住!孩子,你是疯了吗? 哪有才认识一天就去扒人家衣服?再说,就算他是阿真,那胎记平时几乎看不出来,只有在体温升高时才会泛红。 那就往他身上泼热水。 ……绝了! 这想法刚冒出来,尤礼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虽然急切想知道答案,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去做,这么想都大为不敬。 他快速理了理思路:倘若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日日夜夜思恋的阿真,那么两年后,也就是2013年,他们就会相遇;四年后,阿真会因病去世。 难道老天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让阿真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他深刻地记得,那年的雪,一直缠绵到了四月。 冰雪融化时,阿真轻声地告诉自己:“让我走吧。” 漫天飞雪中,尤礼抱那个他最爱的人,那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手一遍遍抚摸那人冷去的脸颊。 他轻轻贴着那人发白的嘴唇,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爱他,深深地爱着他。 当阿真阖上双眼时,尤礼将自己的一生,连同全部心意,一同交给了那个远去的灵魂。 如果这是梦,尤礼愿意一直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他,有阿真在身边,一切都足够了。 如果这不是梦,他真的回到了2011年,那他就一定要改变结局,阻止阿真的死亡。 尤礼想了很久,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失去阿真一次。 “走,吃饭去。”尤礼站在池与真面前,见他玩得正起劲。 池与真道:“不去,我还不饿。” 尤礼劝道:“都那么晚了,还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 尤礼:“赏个面子好吧,我请客。” 可池与真并不为之所动,只默默地等着游戏中**oss来临,然后大杀四方。 “与真,真真,小真真……求求你了,”尤礼换了个请求姿势,他在池与真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低头凑近他,企图让他答应自己,“和我一起去嘛。” 嘶——再听下去,汗毛都要稍息立正站好了。 池与真有些招架不住了,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说道:“走吧,走走走!” 他们吃饭的地方不远,步行15分钟就到了。 “‘霸道烤鱼’,就是这家。”尤礼站在烤鱼店前,指着牌匾对池与真说道:“他家的烤鱼外焦里嫩,辣味十足,每次想起我都会流口水。” “你都生病了,还吃辣啊?”池与真问道。 “我不吃,我看着你吃,你不是喜欢吃辣吗。”尤礼回答。 “嗯?” “你怎么知道?”池与真看着他,一脸看偷窥狂的表情,警惕地说道:“不要调查我!” 尤礼拉着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心里想着:还需要调查你吗?要是你真是阿真,你什么地方有颗痣我都清清楚楚! 池与真:“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尤礼:“不要——”(极品斗地主农民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穿越了?妙哉 第3章 靠,怎么又穿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尤礼就赖在“别间”,哪都不去。 他,早餐,不吃,说是头晕起不来。 午餐,池与真给他打包带回来。 晚餐嘛,拉着池与真去外面吃。 池与真看着他这一副快要赖上自己的样子,说道:“病好了,你还不回家吗?” “呜呜呜呜呜呜……,小真真,你要赶我走吗?” “我一个病号能去哪啊?我哪都不去,就在店里陪着你。” 池与真一个惊呼,说道:“陪我?大可不必,我可没工资发你。” 尤礼听见这话,连忙凑到池与真跟前,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仿佛在说:“别赶我走。” 见池与真把头歪向一边,尤礼说道:“真真,我的好真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让我留下来报答你吧!” “停停停!你到底想干嘛?你没正经事做吗?“池与真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报答你还不是正经事吗?难不成你还想让人家以身相许啊?”尤礼故作哭腔地说道,但任谁看都知道他是装的。 “报答我?我有说过要你报答我吗?”池与真回答道,“我是认真的,你天天呆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吧。” 尤礼道:“可是我现在回不去了嘛。” 池与真道:“回不去?你家哪的?” 尤礼摸着那一束七瓣栀子花,没想到池与真竟把它养在玻璃瓶里。可惜,五瓣都已失色,还剩下两瓣在苟延残喘。 他心想:我要是给你说我是穿越过来的,你会信吗? 便开口回答道:“不告诉你,这是个秘密。” “算了算了,我明天要去外地,有人联系我说有件宝贝要出手,我得去看看。”池与真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我和你一起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尤礼立刻接话。 “不行!”池与真头也不抬,直接回绝。 “求求你了嘛!”尤礼不死心。 “不——行!”池与真抬起眼,一字一句地说得特别坚决。 尤礼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人一旦做了决定,任谁撒泼都没用,便没再吭声。 “真理,你在哪儿?”池与真上了二楼,边走边喊,“真理,你快出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池与真怀里抱着一只安哥拉白猫。 “这两天我不在,你帮我喂一下小猫吧。”他说着,轻轻摸了摸那只名叫“真理”的猫,小猫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如果你要报答我的话。” 尤礼看着那只猫,只觉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是一只异瞳的土耳其安哥拉猫,是阿真的姐姐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可是当宝一样养着。 尤礼当然记得它,在自己出现前,除了这些收藏品,阿真最亲近的就是它。 他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小猫,低声唤着它的名字。 “真理~” 尤礼从池与真怀里接过真理,小猫也没反抗,只是半眯着眼,窝在他怀里。 “小乖乖,又见面啦。”他贴着真理的耳朵轻声说,生怕被池与真听见。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啦,这里有我,一切都会安然无恙的。”尤礼拍着胸口,一脸傲娇地说着。 “我都说了是明天。”池与真无奈地回道。 池与真上楼收拾行李,尤礼则躺在沙发上逗猫。 玩累了,一猫一人就这么睡着了。 他美其名曰:培养感情,不许池与真抱走。 第二天醒来,池与真已经离开了。尤礼给真理喂了点吃的,又顺手给那束栀子花换了水。 “又谢了一瓣,”他知道换水也无济于事,轻轻叹了口气,“时间真是无情。” 店里今天没什么客人,尤礼倒也松了口气,反正他一向都不喜欢招呼客人。 以往办画展,都是曲亦有在前头忙得团团转,他则当甩手掌柜,不知道跑哪逍遥去。 这次也一样,不过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故地重游,祭奠爱人,这事怎么不重要呢? “诶,也不知道老曲找不到我,画展情况怎么样。”尤礼喃喃着,不过还是相信曲亦有能摆平一切。 “保重啊,老曲。”他抱着真理,环顾整个店铺,自言自语。 话说回来,尤礼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这间店铺,以前可不知道阿真还开了一间店。 一想到这儿,他心里说不上来的心酸,对于阿真,他到现在才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阿真这个人,什么心事都埋在心底,你要不把他心掏出来仔细看看,他恐怕心都碎了,但还装作若无其事。明明已经撑不住了,还装得那般坚强,让尤礼只得心疼。 吃过晚饭,反正池与真不在,自己也是闲得无聊,尤礼索性一个人沿着画云河散步。 他心想:这都快一天了,池与真也不说来个消息,就算不关心尤礼在店的情况,那真理也值得他打个电话问候吧。 算了,还是自己主动点吧。 嗯,不是真的想打池与真电话,是真理很想他。 翻开通讯录,才想起没和池与真互留电话,他摸了摸鼻尖,笑着拨通了顶置的那个人。 毋庸置疑,就是阿真的电话号码,他一直存着。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通,如果能打通,那他所有的猜想都能将被证实,池与真就是所谓阿真,至于为何后面改名为尹与真,这个答案只能亲口问问阿真本人了。 “喂?”尤礼轻轻开口,语气带着试探。 “喂,谁呀?”那边接得挺快。 尤礼听到声音,按耐不住的激动,“阿真!!” “尤礼?!”池与真语气明显一愣,“怎么了,打电话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有我在,放心好啦”尤礼拍着胸脯说道。 接着他语气一软:“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尤礼浑然不知有什么不妥。 池与真:“……” 尤礼:“……” “不是不是,我是说真理想你了,对,就是它。” “你快回来吧!” 嘀的一声,那头池与真都还反应过来,尤礼就把电话挂了。 他一路走着,心里乱作一团,抑制不住的惊慌,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那可是自己思恋了那么久的爱人啊。 见到他的那一刻,尤礼恨不得马上抱住他,什么也不说,就一直紧紧粘着他,一分一秒都不想与他分开。 但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对未来的自己,对尤礼一无所知。 尤礼不敢,也不忍,一下子把一切都说出来。 因为他不确定,如果说出来,他们还会再经历一遍那些事吗?会再一次失去他吗? 如果是,那他怎么忍心? 转到巷口处,尤礼进到便利店买了一盒饼干。 若城素来以花闻名,其中栀子花最盛。这用它做成的饼干也远近闻名。 尤礼不爱喝酒,也喝不了酒,属于是一杯就倒,解闷的法子就是吃点甜食。 淡淡的花香裹着奶香,咬一口含在嘴里,让酱芯化开,再慢慢嚼碎,什么忧愁都去踏马的。 他躺在沙发上,强行让自己闭上眼睛,但脑海里面全是那个人。 真理就睡在墙上的书架上面,他起身一把给它抱起来,放在怀里,觉得这样至少能让自己安心些。 睡意正浓时,尤礼忽觉身上湿漉漉的,好生难受。 难道是真理尿了?! 便半梦半醒地伸手就去摸,不摸还好,一摸就感到不对劲了。 猫没摸到,反倒是沾了一手泥水。 他猛地惊醒,吓得直冒冷汗。只见四周一片漆黑,雨未见停,自己则歪七八扭地躺在地上。 “……靠!!!什么情况?” 上一秒还和真理依偎在温暖的沙发上,下一秒就躺在这大街上,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他缓了许久,才坐起身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2016年4月20日00:27。 “什么意思啊?” “我怎么又回来了?” “玩我呢?!” 这一切都是梦吗?还是真的穿越了? 他竟有些搞不明白了。 在这雨中呆了许久,早晚都得冻死。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撑起身子就去找旅店。 次日,下午五点。 尤礼躺在床上,勉强将眼皮撑开,这才醒起来。淋了那么久的雨,他感觉自己头晕脑胀,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准备吃席了。 但是来不及想太多,他穿上衣服就朝外跑去。来到熟悉的街道,不出意外,这哪还有什么中古杂货店? “店呢?阿真呢?真理呢?” 他清清楚楚记得那一切,可是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他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个时候,曲亦有打来电话,尤礼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曲亦有:“诶呦喂,我的老祖宗,您老终于肯接电话了。” 尤礼:“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我咋不记得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这些,你赶快给我回来,画展还办不办了?”曲亦把尤礼无可奈何。 “诶!老曲,我可是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 “我不接?你打了吗我就接……” “你个大忙人能接电话就已经很对得起我了是吧?你还会给我打电话?” 听到这回答,尤礼心里更加确信自己就是穿越到过去了。 曲亦有话密,加上听到尤礼说这话就来气,叽叽喳喳地一直在吐槽尤礼不接电话,说自己一个人忙都忙不过来。 尤礼:“好好好好的,我错了,我马上回来。” 曲亦有:“今天晚上我要见到你人。” 尤礼:“没问题!!!” “给你带点特产怎么样?”尤礼补了一句,卑微地祈求他的原谅,但曲亦有已经把电话挂了。 好啊你! (没人看吗?)(嘴唇发白)(额头冒汗)(走来走去)(叹气)(健康的爬行)(紧张的玩手机)(qwq)(医生,伤心能走医保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靠,怎么又穿回来了?! 第4章 最后雪落时 栖州,晚上九点。 下了飞机,尤礼就提着大包小包往曲亦有家赶去。 “你好!你的快递到了。”尤礼敲了敲门,大声喊着。 “谁啊?”屋内的曲亦有问道。 就在一瞬间,他意识到屋外是尤礼,便打趣:“晚上还送快递吗?不要了。”说着便把门开了。 “你再不开门,我又走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尤礼把从若城带回来的特产塞在曲亦有怀里,鞋也不换就走进门去。 曲亦有:“我的好莉莉,我算是怕了你了。” 尤礼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说吧,那么着急唤本人回来,所谓何事?” 曲亦有也是怕他跑了,连忙回答道:“你的那幅画,就是还未完笔的那幅,《最后雪落时》有买家看上了,就问你卖不卖?” 尤礼:“不卖——” 他声音拖得老长,语气却很坚定。 曲亦有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会怎么回答,但你先别着急拒绝,好好想想,你要是真想走进画坛,这是机会。” 尤礼收起笑容,“机会?在你眼里它就是只是一幅画,可在我眼里,它就是阿真,是我的回忆。” 曲亦有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冷漠下来,愣了一会,语重心长道:“莉莉,你还是那么固执。可是现在不是小时候了,凡事不能只讲究你自己的心意。有人看上,就是机会,还有名声、利益,全都在这摆着。” 尤礼看着他,眼睛有些泛红。 “所以你让我卖掉它?让我拿它换钱、换名声?那我宁可不要那点名声。”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死抱着你那点执念不放。卖画和放下尹与真有什么关系?你所谓的贞洁就是让自己困在原地吗?” 两人对视,空气冷得要结冰。 “你得往前走,向前看。你始终要明白一个道理,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得学会妥协。” “你说得轻巧,你又不是我。”尤礼轻笑了一声。 曲亦有见他这般模样,心里一急,声音也高了:“尤礼,我当然不是你!可我至少还活在现实里!你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连自己也搭进去!” 尤礼没有吭声。 “尹与真已经死了!死了,知道吗!” 说完这句,曲亦有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但想收回已是不可能的了。 尤礼僵坐着,手里的热茶早已没了温度。 他沉默了半响,抬手将茶一饮而尽。下一秒,他猛地站起,呼吸也变得异常凌乱。 “莉莉,对不起……你别这样好吗?”曲亦有伸手就要去拉他。 尤礼甩开他的手,一句话也没有留下,转身出了门。 回到家,尤礼把自己关在房间,躺了整整两天。 他知道曲亦有说得没错,可那道坎,他始终都跨不过。 《最后雪落时》是阿真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影子。因为阿真走得突然,那幅画尤礼迟迟没有完笔。 他害怕一旦落下最后一笔,那最后仅剩的回忆都将被封存起来。画完成了,那剩给自己的又还有什么呢? 曲亦有的话未免太过现实,但尤礼明白,他是为自己好。 可这些话,他偏偏听不进去。 他宁愿将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也不愿将其拿出来,让别人去剖析,去完成那所谓的感同身受。 那次莫名其妙穿越到五年前,他又真切地感受到了阿真。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他的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令人着迷。 可偏偏又被扯回现实,这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现实里,一切声音都在劝他“往前看”,可他偏要停在原地。 因为放下尹与真,他做不到。 尤礼就这样躺了两天,把自己秏到麻木。他以为自己想开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打开手机,曲亦有打来的未接电话霸满了屏幕。尤礼拨了回去。 “喂?又怎么了,老曲?” “莉莉,你……你还好吗?前两天那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逼你。” “诶呦,瞧把你吓的,多大点事。我没事,真没事。” “真没事吗?”曲亦有半信半疑,但想到尤礼一向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便没多追问。 “行了,你别管我了。我这人哪有事能藏得住?”尤礼笑了一声,但语气却有点虚。 “那……出来吃饭?” “不了,我回我爸妈那里去吃。改天吧。” “好,那你要是有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得勒,得勒。”尤礼应了几声,也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不知过了几天,一则来自曲亦有的信息打破尤礼快要平静下来的生活。 【老曲】:莉莉,速来工作室。 【老曲】:先不管你卖不卖画,是买家说想要见你。 【老曲】:最诡异的一点:她说她认识你!! “认识我?”尤礼盯着屏幕,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想买这幅画,明明是幅根本没有画完的画。 越想越悬,他索性拎上钥匙,开车直奔工作室。 尤礼推门进去,接待室里坐着一个约莫35岁的女人。只见她长发顺滑地垂落在肩头,几缕刘海拂在额前,淡紫色的连衣裙如丁香花般轻盈飘逸。 紫色淡雅浪漫,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忧郁朦胧。 那种淡淡的熟悉感,像风一样扑面而来,尤礼站在原地怔了一下。 看见尤礼出现,女人站起身来,轻声道:“小礼,谢谢你来了。” 小礼?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喊得那么亲切? 尤礼有些困惑,走进门去,道:“您,您好!请问您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恢复平静。 尤礼狐疑地朝曲亦有使了个眼色,“这人谁?” 曲亦有无奈地撇了撇嘴,从表情来看,好像在说:“你问我?我尼玛问谁?” 短暂的沉默后,女人开口了:“我是池曼儿,是小真的姐姐。” 曼儿?池曼儿? 记忆瞬间对上号。尤礼忙不迭地道:“曼儿姐!原来是你,对不起,我刚刚没认出来......” 池曼儿听见他说没认出自己,并没有丝毫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如春风拂过水面般轻柔。她心里觉得,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得让人心疼。 “小礼,这一年过得还好吗?”她轻声问道。 尤礼低声道:“曼儿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池曼儿轻轻叹息,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无奈与安抚:“小真走了,对我来说,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了。时间总是匆匆,把很多人带到我们眼前,又悄无声息地将他们带走。我们无法改变什么,只得学着带着那份思恋好好活下去。” 她顿了顿,声音温柔下来:“小礼,我只希望你好好生活。你的快乐,才是小真最希望看到的。” 尤礼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曼儿姐。我知道了。” 可这熟悉的气息再次唤醒了他心底的回忆,泪意猝不及防地涌上来。 去——他——妈的泪失禁人格!! 尤礼对自己没有管理好情绪,心里很不爽。 曲亦有见尤礼状态不对,连忙岔开话题,“曼儿姐,是初到栖州吧?我们带你去好好逛逛顺便吃个饭,我们这的小炒可是一绝。” “小曲,我来安排吧。”池曼儿轻轻笑了笑,“好久没见小礼了,正好可以慢慢聊聊。” 池曼儿的助理将他们载到就餐厅就离开了,她点了一个包间。 菜上得慢,几人先随意夹了几口,拉了拉家常。 气氛安静下来,尤礼还是忍不住问:“曼儿姐……我能问一句吗?阿真为什么后来改了姓?” 池曼儿放下筷子,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年父母闹离婚,父亲带着我去了国外,小真则跟着妈妈留在了若城。”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后来,妈妈出了车祸,走得很突然。小真把所有怨气都压在父亲身上,从那以后不愿再和我们有任何联系。他甚至都不再想用‘池’这个姓,随母亲改姓了‘尹’。” 尤礼攥着杯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小礼,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天吗?”池曼儿看向尤礼,但眼神却有些飘远,“在阿真打给我的的视频里,他高兴地向我介绍你,拉着你给我打了个招呼。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却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后来……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直到别人告诉我‘他走了’,我才知道他生病了。这些年在国外,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片海,直到他去世,我知道那片海再也渡不过了。” 她说完,静了很久。 尤礼沉默着,只觉心口像被绳索揪了一下,很痛,很难受。 这是幻觉吗?可知道真相的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让这揪心的痛慢慢缠绕自己吧,大不了最后喘不过气,两眼一闭。 “曼儿姐……对不起。” 尤礼也不知道自己在替谁道歉,是替阿真,还是他自己。 池曼儿摇了摇头,说道:“这和你没关系,小礼,你已经给了他最好的陪伴。我只是恨我自己,作为姐姐,在他生病时没有尽到一点责任。” 池曼儿垂下了眼,但她眼底的酸意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曲亦有端着茶壶给池曼儿倒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起身出去了,“我去前台结账,顺便到附近看看,给曼儿姐安排个住处。” 门关上的瞬间,安静重新笼罩下来。 尤礼只是一直沉默着,低头搅着碗里的汤。 “所以……小礼,”池曼儿却开口了,声音柔和,“那幅画可以卖给我吗?” 好诡秘曲亦有:“喂!这位朋友,腻……还好吗?” 尤礼:“这里有人去世了,听说血吐了一地……” 作者偷偷摸摸更了一章,然后打了一把荒野绿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最后雪落时 第5章 第二次穿越 还是回到了这个话题,尤礼这次却没有拒绝,而是轻轻答了一句:“好。” 听了池曼儿的一番话,他明白阿真并不是只存在于他一个人的生命里。这个世界上,还有姐姐,同样带着愧疚和思恋。 他不能那么自私,何况曼儿姐只是想要这幅画,阿真还是属于他,那些回忆也属于他。 池曼儿还想解释什么,但尤礼没有犹豫的“好”让她心里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小礼,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池曼儿有些激动,“我在你们画展的网站上看见这幅画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画上的那人是小真。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他还是那么阳光,还是会微笑地看着我。” 尤礼静静听着,眼神满是温柔,像是能理解她所有思恋与遗憾。 “曼儿姐,我会把它完成,大概一个月就能送到你手里。”尤礼说:“我并不想卖它,所以这是赠予你的。” 池曼儿微微一笑,并不惊讶。尤礼就是这样的小孩,单纯而坚定,如天空中飘过的白云一般,温暖得让人安心。 曲亦有像是知道他们聊完了一样,推开门,道:“曼儿姐,酒店就在隔壁不远,你可以先住下,明天我们带你再逛逛栖州。” 池曼儿转头看向他:“麻烦你了,小曲。明天我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曲亦有道:“哪里说得上麻烦,你能来就是我们的荣幸。” 尤礼:“曼儿姐,这么着急吗?” 池曼儿:“嗯嗯,父亲那边催我回去。” 说着他们就走出了餐厅,互道句“再见”,助理就将池曼儿接走了。 剩下的两人站在暖黄的街灯下,晚风掠过树梢,几片叶子簌簌飘落。 尤礼积压的情绪也随着叶子飞走了,他胸口的压抑似乎也轻了一些。 “走,去喝一点!”曲亦指着街边的烧烤摊,对尤礼说,“我还没吃饱。” 尤礼:“不喝不喝,那酒不是苦的就是辣的,咽不下去。” “诶呦!莉莉,你都这么大人了,喝点酒都喝不了你这样不行啊,”曲亦有哈哈大笑着,“算了,给你点饮料好吧?陪我去喝点。” 看着时间还早,尤礼倒也不想回家,就跟着去了。 “你说我们可以回到过去吗?”尤礼嚼着嘴里的烤肉,含糊不清地问,“就是穿越?穿越你知道吗?” “咋,想回去当皇帝?国号想好了没?”曲亦有递了瓶果汁给尤礼,“我给你想好了,就叫‘邦’怎么样?有礼嘛,礼仪之邦。” “去你的,我说真的,”尤礼道,“我上次去若城的时候就穿越回去过,不过是回到了五年前。” “我不信,除非你把账结了,”曲亦有以为尤礼说笑呢,“皇帝还是要有点作为国君的肚量哈。” 尤礼没应他,他就没认真听,搁那跟脑子进水了一样摇头晃脑地,声情并茂地自言自语: “上次就是4月19号那天,” “我记得那天下雨。对!很大的雨,瓢泼大雨啊,那叫一个……” “诶,老曲你还别不信,” “算了,不信拉倒,” “不过,我可告诉你,这是真的,谁吹谁傻狗。” 一直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Hello?你好?请问阁下人在否?”曲亦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说你,别犯病了,喝点饮料咋还醉了呢?” “你有空上我家来,我给你看样东西,到时候你一定会信。”尤礼和曲亦有碰杯,“话说,我还在那见到了阿真,我想再穿回去,然后永远都不回来了。” “得,见色忘友呗,”曲亦有打趣道,“你一天说这些别把自己绕进去了,记得把画先画完,人家曼儿姐还等着呢。” “喔,知道了。”尤礼回答道。 曲亦有没有再接话,只是咽了一口啤酒,然后呆呆地一动不动。 “你心里瞎琢磨啥呢?我可先说清楚,这事完成之后,我就去若城,”尤礼淡然说道,“正好找找灵感。” 曲亦有:“好好好,随你便。反正你最后一句是正事,你可得给我记好了,到期交货。” 画展只剩最后一天,曲亦有也终于能歇口气。他想着等尤礼把画完成,就让这小子好好休息一阵,正好也快到他生日了。 烧烤摊散了之后,夜已经深了。 尤礼的生活又回到了老样子:起床,摄入食物,假装画画,摄入食物,画画,犒劳自己尝试再次摄入食物…… 只是他心里有根弦一直紧绷着,总觉得之前的经历不会就此结束。 很快,时间就推到五月底。 【AA老妈】:莉莉,今天你生日啊,六一儿童节呢。 【AA老妈】: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别忘了回家,你爸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小曲也会来。 尤礼回了一个“知道了”就草草了事。他现在对过不过生日已经无所谓了,就吃个饭还好,但有时免不了父母的唠叨,然后就是叨叨叨叨叨叨……真的挺烦的。 街灯一盏一盏亮起的时候,尤礼走进了家门。 “回来了?”母亲笑着迎上去,“快洗手,你爸今天做了一大桌你爱吃的。” “老曲来了没?”尤礼放下东西,看向客厅问道。 “你说小曲啊,还没呢,说是去拿蛋糕去了。”母亲回答。 尤礼:“蛋糕?不用了吧,明明也没想着要过。” 母亲:“我说你这孩子,人家小曲心好,你说这些话就不对了。工作上的事小曲也没少帮你,你得好好感谢人家。还有,也要多向他学习。诶,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省——” 又开始了。 “停停停!我亲爱的妈妈,我,me,在下知道了,”尤礼立刻毕恭毕敬,“让你们操心了,你的好大儿已经,非常,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他捏着母亲的肩,压着她坐下。给她喂了一颗青提让她住嘴。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尤礼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曲亦有来了。 “曲同志,你终于来了,”尤礼拍了一下他的肩,“感谢您的及时出现,打断了‘敌人’可怖的思想洗脑……” 曲亦有看着眼前这个傻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了个礼:“salute!”,随即把礼物递给他,然后直奔客厅。 “叔叔阿姨,我来了。您们身体可还好啊?最近降温有点突然,注意添加衣物,做好保暖哦。”曲亦有给屋内尤礼的父母打了个招呼。 太有礼貌,太有爱了,曲亦有你真是个好孩子!!! 尤礼瞪着他,竖着大拇指疯狂点头。 尤父尤母听着这问候,笑得很慈祥。 “叔叔,早就听莉莉说您做饭特别好吃,今天算有口福了。” “小曲,快坐。”尤父指着旁边的位置,示意曲亦有坐下,“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饭吧。” “阿姨,您也过来坐吧。”曲亦有道。 “好。”尤母应了一句,“小曲,我家莉莉做事很毛躁,也没有毅力,还好有你帮着他。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以往喊你过来吃饭你也不来,今天莉莉生日,你可得多吃点。” “没问题,阿姨。”曲亦有答得欢快。 他们围坐在一起,餐桌上热气氤氲。尤父拉着曲亦有,道:“来!小曲,我们喝一杯。” 曲亦有一边给尤父倒酒,一边囔囔着,说要替寿星多吃两块排骨。 笑声间,尤礼却有些心不在焉。蛋糕被端上桌的时候,他盯着那一圈摇曳的烛火,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楚,像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 “大寿星,快许愿啊。”曲亦有催促着,“赶紧许愿让我彩票中一千万。” 尤礼闭上双眼,手掌合拢。 他本来想说自己不用许愿,直接切蛋糕吃了就行。可父母都期待着,他也不想唱这个反调。 他以往的愿望,无非是:父母身体健康,阿真幸福快乐,自己永远不死,最后再附赠给老曲3个愿望。可如今,身边那人不在了。这生日过得,索然无味。 诶,反正许的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那就乱说吧: “我想要见到阿真!” 呼—— 烛火一瞬间熄灭。 与此同时,他猛地觉得心口的那枚吊坠在发烫,像是忽然被点燃了一样,微微泛光。 “……搞什么飞机?”尤礼伸手就要去摸吊坠,但手指刚碰上去,整个人就觉得一阵恍惚,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改变。 他缓缓睁开眼,眼前哪还有什么为他庆生的三人?他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大街上,准确来说,就是阿真的店门口。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时间:2011年6月1日22:16。 愿望成真了?真的穿越了?! 尤礼抚了抚胸口,庆幸自己这次不是躺着来的。如果还是以那**的躺势见到阿真,然后被拖一路,实在会让他…… 觉得自己是傻X。 弄清情况后,尤礼的兴奋之情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太牛了,真给我尤礼面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真啊,我的阿真,我来啦!” 他大步向前,每一步都蹦蹦跳跳的,像个放了链子的二哈。 走到门前,他蹲在门缝处眯着眼睛往里面瞅,发现灯都没亮。 “阿真,你在哪里啊?”他双腿跪坐在地,双手伏在门把手上,搁那跟冤妇一样喊天叫地。 “阿真,小、真、真,”尤礼大喊着,“尹与真,你快给我出来!” 没人应他,反倒是旁边便利店的店员听到了鬼哭狼嚎,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尤礼不好意思地摆手:“没有没有,不好意思,一切都好。” 在下这么成功,一定会有毅力的^o^ 作者偷偷摸摸更新了一章,然后打了一把黄叶绿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二次穿越 第6章 生日快乐×2 他摸出手机,赶忙拨了尹与真的电话。 没人接。 他又拨了一次。 还是没人接。 “我靠,我不信了!”他用力戳着屏幕,又双叒叕拨了一次。 第六次!终于接通了。 “喂?是阿真吗?”尤礼高兴地问道。 对面显然很震惊,愣了几秒才回答道:“嗯?请问您哪位?” “是我,尤礼。你还记得我吗?就是上次,上次我在你店里住了几天。”尤礼赶忙给他解释,害怕他挂了电话。 “哦哦,想起来了,你感冒好些了吗?”对方没有不耐烦,反倒还温柔地询问起他的身体状况。 尤礼鼻子一酸,那句简单的安慰如暖流一般,瞬间漫过心头。 “好啦好啦,都好啦!我现在比牛还壮实!” “……牛?”对面被噎住了。 “对,就是那种吃草的牛!” 对方显然不是在问他“牛”是什么生物,只是很惊讶于他的比喻,可尤礼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尤礼:“阿真,你在哪儿?你快过来救我啊……我靠,出车祸了!” 最后一句尤礼说得小声,但尹与真还是听见了。加上“救我”二字,还以为真出了大事,着急问道:“谁出车祸了?你吗?你人还好吗?” 车祸? 实则是尤礼看到对面那条街发生了车祸,惊呼了一嘴,但想着也是个可怜的理由,就瞎编了下去: “我人不好!” “我被自行车撞了,车主还逃逸了。于是我只能无助地坐在这儿,乞求一个好心人的帮助。”尤礼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假哭腔,“因为我无家可归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尹与真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权衡真假。 “你不是有家吗?” “家?我哪还有家啊?”尤礼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家人厌我,朋友弃我,路边的狗见了我都要汪汪两声把我赶走。阿真,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人家说的是真的啦,呜呜呜呜呜呜…… 尹与真:“……” 尤礼作为新时代最佳男主角——虽然是曲亦有颁的,他坚持把戏演到底。 “真的!我现在坐在马路牙子上,冷风呼呼吹,我冻得瑟瑟发抖。天这么黑,要是人家被人贩子拐走了,那可怎么办?” 对方轻轻叹了口气,“你呆在原地别动,我去接你。” “好耶!!”尤礼“腾”地一下跳起来,但又想起不能露馅儿,赶紧用虚弱的声音补了一句,“啊没事儿,我还可以正常走路,我现在正往你店里走。” 尹与真:“好,你到店门口等我一下。” 没过多久,尹与真开着电瓶车过来了,见尤礼真孤零零地坐在门口,觉得他有些可怜,便说道:“走吧,我们进去。” 尤礼一瘸一拐地,屁颠屁颠地跟进去,有些拘谨,但不多,一屁股就坐到沙发上。 “怎么样,脚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尹与真一边打开店内的灯,一边焦急地问道。 尤礼道:“没有伤到哪,只是我的心好痛,它跳得非常快,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尹与真:“……”你小子当我二货来的? 尹与真道:“自行车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吧?” 尤礼道:“有!不过你来救我了,我就好多了。” “那就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有哪里不舒服的随时告诉我。”尹与真还是有些担心。 他给尤礼倒了一杯热水,叫他不要说话了,好好缓缓。 “我好多了,”尤礼端着水杯,“但是能不能再给我倒一杯水,我真是有点渴了。” 尹与真看着眼前这人,啼笑皆非:“好,想喝多少都没关系。” 把水端给尤礼,他又去洗了一些水果给他,算是对“病患”的安慰吧。 静了一会儿,尹与真问出了藏在心里的问题:“你……你上次为什么莫名其妙离开了?我从外地回来,看见只有真理窝在沙发上,你却不见了。你要走,为什么也不给我说一声?” 尤礼听到他的询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糊弄过去:“老家有人去世了,喊我赶忙回去,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 尹与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想等他继续说下去。 “事出紧急,我就没来得及告诉你,”尤礼慌了,“当时我老妈一通电话打来,催我赶快回去,听她的口气感觉很慌张,然后……然后我就回去了。” “嗯?你不是被家人赶出来了吗?”尹与真有些不解。 “对啊!说到这我就来气,”尤礼假意生气地拍了下大腿,激动地说道:“明明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那么听话,非得把我赶出家门,说什么不乐意养我了。” 这理由也太他妈扯了。 尤礼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只好转移话题:“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尹与真坐在他对面,呆住了。虽然他有百分之八十猜到了尤礼在说谎,但他并不需要这个道歉。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尹与真开口说道。 “让你担心了嘛,”尤礼起身,坐到他身边,“我下次绝不会这样了。” 尹与真看着这才见过两次的陌生人,他觉得这句“让你担心了”似乎有些尴尬,甚至有些不合理。 Amazing!!! 尹与真心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如此自来熟? “好了,不说这个了,”尹与真看见尤礼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挪开了一些,“你打算让我收留你几天?” “永远。”尤礼扣着沙发套,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啥?” “没,没啥!”尤礼收回情绪,抬起头问了一句,“一个月可不可以?” 尹与真:“嗯……嗯?!” “一个月有点长吧?” 尤礼低声回答:“我身上一点钱也没有,这个地方我也不熟悉,我只认识你了,你不帮我的话,那我就要一个人流浪街头了。” “好吧,那你先住下吧。”尹与真察觉他有些低气压,便补了一句,“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或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你说对吧?” 他们当然指的是尤礼所说的——厌他的家人,弃他的朋友,朝他吠的狗。 “嗯嗯,谢谢你。”尤礼终于让对方相信了自己那不存在的痛苦,心想:终于可以安心了。 “我不白住,我给你打工,”尤礼赶忙补了一句,“不要钱的那种。” 尹与真看着他,只觉心酸,便顺着尤礼的话回答道:“嗯,可以。” 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人。 尤礼发自肺腑地高兴。 喝了足足三杯水,尤礼才放下杯子。刚刚在家吃晚饭的时候,他只顾着看手机去了,饭还没扒拉几口,母亲就把蛋糕端上桌,说让他赶快吹蜡烛许愿。 谁知愿望还真实现了。 他是挺高兴的,不过就是有点饿。他心想着:既然都穿越来了,何不再让眼前这人陪自己再过一次呢? 想着想着就犯贱地笑着开了口:“其实今天还是我的生日,你说我父母是不是很过分,居然在今天把我赶出来?” “你这么说确实挺过分的,但你为什么还在笑?”尹与真回答道。 尤礼一秒就把笑容藏起来,转而蹙着眉压低声音,道:“哪有哪有?我明明已经很伤心了,你却说我在笑,我跳进西湖也洗不清啊?” 尹与真:“为什么不是黄河?” 尤礼:“西湖的水我的泪。” 他反而大声唱了起来,手脚跟着节奏乱舞。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摊火焰~” “啊……啊……啊……” 尹与真:“……”你赢了。 尹与真倒也没打断他,起身拿上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尤礼唱得正起劲,对自己的歌声还意犹未尽,觉得这样的回答方式简直天衣无缝,根本没注意尹与真已经离开了。 可回过神来,却发现面前空空如也,他慌忙跑到门口探出头,心里嘀咕道:这人又跑哪去了?我还没玩够呢。 正当他四下张望时,忽然抬头,尹与真就站在门口。 “我靠靠靠……”尤礼吓得连退几步,魂都飞了。 “你在看什么?”尹与真推开半掩的门,手里提着个蛋糕,语气平淡地问道。 “看风景。嗯,这里的风景真美,真美啊!”尤礼偏着头,他的魂还没回来呢。 尹与真:“……”我观察你很久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尤礼坐在蛋糕前,眼巴巴地盯着蛋糕盒:“要不要现在点蜡烛?要不要许个愿?唱个生日快乐歌行不行?诶呦,阿真你快——” “安静。”尹与真只说了两个字,动作却很轻,小心翼翼地拆开蛋糕盒,拿出蜡烛准备插上,“你今年多少岁?” “23,过了这个生日就24了。”尤礼回答。 “那插一根好了。”尹与真若有所思。 “两根。你一根,我一根。”尤礼倒没多想,反正不插三根就行。 “好,你过生日,我听你的。” 尹与真点燃蜡烛时,屋里安静了下来,橘黄色的烛光映在他眉眼间,尤礼看出了神。 尹与真:“许个愿吧。” 尤礼故作神秘地闭上眼睛,双手交叉相握,“我的愿望是——” “愿望可不能说出来。”尹与真打断他道。 尤礼眯着眼睛,让眼睛漏出一条缝,悄悄地看着身边这人,心说:我的愿望就是你永远在我身边。 然后他慢慢睁开了双眼,转了个头说道:“我就要大声说出来,让你知道,因为这个愿望只有你能帮我实现。” 尹与真心说自己还有这能耐?问道:“哦?!那你说吧,我尽量满足你。” 尤礼:“尽量?不行,必须满足我!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 尹与真:“那你说。” “我的愿望就是,我想抱你一下,”话还没说完,尤礼就敞开双手,眼神里满是期待,“可以吗?” 尹与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是这个愿望,以为就是些请求多收留几天的话,这个愿望对他来说太……不好意思去帮忙实现了。 他虽能坦然接受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但却格外抵触刚认识时的肢体接触。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位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哪怕只是指尖相碰,都会让他感到一阵不适,或者说害怕? “嗯……换一个愿望,行不行?”尹与真看着尤礼呈c字型张开的手臂,有些抗拒,“比如你明天一天的零食我包了,一个星期都行。” 尤礼早料到对方会拒绝,毕竟他又不是刚认识阿真,但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干脆把最后那点矜持也扔了。 他凑上前,用食指戳了戳那唐僧,说道:“就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尤礼:“我是小孩给我抱一下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orz” 尹与真:“……”施主,快快请起。 作者偷偷摸摸更了一章,然后炫了一个大蛋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生日快乐×2 第7章 “别间”大事件 尹与真摇了摇头,尤礼以为他还是不答应,气沉丹田,准备进入死猪不怕开水烫模式。 但谁知他随后又敞开了手,尤礼一秒都没有犹豫,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 尹与真没想到这人这么猛,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想着恐怕使出浑身力气都推不开这人,便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了句:“生日快乐,哈哈,生日快乐!” 尤礼窝在他肩窝里,死死搂住他的腰,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笑着笑着,他忽然觉得衣兜里有什么硌着。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可那硬硬的东西顶得他心口发痒,他下意识就去摸。 尤礼指尖触到那东西时,只觉很柔软。等他将其一把拽出时,笑容却猛地凝住了。 一朵七瓣栀子,白得晃眼,正安静地躺在他掌心。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根本没摘过什么花放在兜里,他现在可没那闲工夫。 他盯着那花细细望去,这不正是他当初在香满径摘下的那朵吗? 可问题是! 这花在他第一次穿越时就随着时间慢慢凋谢了,回到现实时,却发现他它还在兜里,于是干脆将它做成了标本,放在玻璃相框里了。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多想,毕竟他那时都还趴在地上,花自然也不会跑到哪里去。 但这次怎么会再次出现在他兜里?而且还完好如初,仿佛从未枯萎过。 他。彻。底。懵。b。了。 一瞬间,尤礼后背发凉,难不成这栀子花成精了?! 快跑啊…… 尹与真觉察到他的动作,低头看了眼,却只当他又在玩什么小心思,没多在意,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开口道:“你,抱够了没有?” 尤礼缓缓坐直,但花还是被他紧紧攥着,一花一人就这样僵在那儿。 尹与真见他傻愣愣地盯着那花,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尤礼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他抬眼看向尹与真,又低头看着手里的花,又抬头看尹与真,又低头,又抬头……随后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半天,只挤出一句:“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奇怪。” “一朵花而已,奇怪什么?”尹与真伸手就要去摸那花。 尤礼放手把花递给他,“你帮我养着呗,上次那朵就是你养的。” 尹与真接过花,看了看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挑了挑眉道:“好。” 而尤礼却因为这花,心里愈发没底。 尹与真起身将花养在花瓶里,放在柜台上,又回来坐在沙发上。 “吃蛋糕吧,”他把蛋糕切开,递了一块最大的给尤礼,“我就不吃了,这些都是你的。” “你是不是怕我不够吃,所以不吃了?”尤礼知道这人向来先考虑别人,无所谓自己,“那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你也吃!”尤礼用食指蘸了一点奶油轻轻抹在他的嘴角上,“好啦,现在你碰到了,不吃也不行喽。” 尹与真来不及反应,嘴角就被沾上了奶油,他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笑看着尤礼。 灯光照着那人浮着奶油的唇角,亮亮的,一闪一闪的。 空气安静下来,两人举着沾满奶油的手指,静静的看着对方。 “你知道你很好看吗?”尤礼问道。 对方没回答。 尤礼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过去,两人的脸愈来愈近,尤礼微微抬头闭上了眼睛,轻轻将唇贴上他的,柔软又温热,奶油的甜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喵——” 尤礼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见尹与真隔着他有10寸远,嘴上的奶油早被他用纸巾擦拭干净了,真理则蜷在他大腿上,耳尖软趴趴耷拉着,眼缝迷成一条细线,被摸得舒服了,它脑袋就往尹与真手心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尤礼笑了笑,觉得自己好傻,好可怜。 “我吃好了,”他把垃圾都收拾干净,看向还在逗猫的尹与真,问道,“我今晚睡哪?还是沙发对不对?” “嗯嗯,”尹与真双手把猫举起,把脸埋进它毛茸茸的肚子,“你睡得习惯吗?要不你上二楼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睡? “那我还是睡沙发吧。” 说完尤礼就把鞋一脱,将脚搭在沙发靠背上,心说:你和你的猫过去吧,哼! “那你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你了。”尹与真没看出这人闹小脾气了,也对,谁会和一只可爱小猫咪争风吃醋呢? 他将屋内的灯关上,上了二楼。 尤礼闭着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他睡眠质量一向不错,除了在阿真离世那段时间,但现在爱的人就在身边,不对,是在二楼,他心里面自然也没什么好想七想八的,就睡得很香。 次日,尤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看时间快中午了,尹与真也没有喊他,定是想着让他多休息会儿。 他是被突然炸开的争论声吵醒的,两位女士围着店主,在柜台前争得面红耳赤。 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女士:“这位妹妹,买东西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是我先看到这对耳坠的。” 一位衣着华丽,身材高挑稍微年轻的女士:“你可别和我套近乎,没付钱就不是你的!” 尹与真连忙招呼她们坐下,给她们倒了杯水。 “两位姐姐,先喝口水,消消气。”他脸上挂着笑容,腼腆而不胆怯。 稳住场面后,他转向那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士,伸出右手朝向她,语气温和地说道:“这位于姐姐说得对,没付钱,东西还在我店里,理论上谁买都可以。” 说完他又看向那位中年女士,伸出左手朝向她,目光诚恳道:“这位安姐姐说得也在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既然两位姐姐都看上了,咱们就按规矩来,是这位姐姐先上手的,她享有优先购买权,但如果她最后没看上,自然这东西也就属于于棠姐了。” 这个提议很公正,但那名被唤于棠姐的人显然很不服气。 “我不管什么优先不优先的,我现在就可以付全款,她要是要,你就让她加价和我竞拍啊!”于棠立刻打断尹与真的话,“价高者得,这才公平!小真啊,我可是你老顾客了,照顾你多少生意了,你这么做可不地道。” 尹与真连忙安抚道:“是的,是的!于棠姐,我记着你的好呢。” 安婕上一秒还在端坐着,下一秒听见于棠的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仗着自己老顾客的身份就要和我抢吗?” 于棠:“谁和你抢了,你这不是还没付钱吗?” 安婕:“我先来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店主你给评个理。” 于棠:“好啊,小真,你来说!” 尹与真怔住了,他对这种场面压根束手无措。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顾客,两边都在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个理”了。 尤礼在一旁看着,显然他看出了尹与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尴尬,便慢慢走上前去。 他顺手拿起尹与真放在一旁还未来得及吃的葡萄,将其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道:“诶呦,这两位美女姐姐,吃点水果就别生气了,生气可是要长皱纹的!” 两位女士不约而同地看向尤礼,一脸“你谁?”的表情。 尹与真赶忙介绍道:“这是我朋友,也是我的新员工,他叫尤礼。” 尤礼看向尹与真,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尹与真,说“这事交给他”。 尹与真马上心领意会,朝尤礼竖了一个大拇指,就退后到一旁。 “来,让我看看是什么宝贝能让你们二位另眼相看,”尤其拿起桌上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一对白玉小鸳鸯玉耳坠静静躺着,“果然是好东西啊!” 于棠等的不耐烦了,说道:“你看够没有,这东西到底卖不卖给我?” 安婕则没有做声,只是沉静地等着这个新来的员工做出决定。 “这样吧,这东西我要了。”尤礼站在那想了半天,最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于棠:“……” 安婕:“……” 尹与真:“……”你确定你是来帮我的,不是折磨? “你不是来帮我们评理的吗?怎么你自己也要加入进来?”于棠被尤礼的话无语笑了,“合着你自己也想要呗?还有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买这个干什么?” 安婕也是一脸惊讶,抬起头看向尤礼道:“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尤礼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安婕:“好吧,我不和小朋友抢东西。” 一旁的于棠听见安婕打算放弃了,心里很高兴。反正一开始她就不占店主说的那个理,现在安婕也买不到了,这就很好! “你说这话,搞得我也不好意思和他抢了,”于瑶对着安婕说道,“算了算了,反正我家里还有很多,这个我就不要了。” 说完,于棠提起手里的包就要离开,不知是走得急还是故意的,那包碰到了她面前的水杯,水还一口未喝,撒了一地。 她低头看着这一地狼藉,说道:“诶呀,小真,真对不起,糟蹋了你这地板,”可是看她脸上倒也没有多少歉意,倒是故意瞟了一眼尤礼,“那就只能麻烦你这员工好好打扫一下了。” 随后,她消失在了门口。 安婕看见她离开了,也起身要走。 “安姐,留步!”尤礼伸手叫住了她。 尤礼:“没亲到吗?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很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很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很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很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很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又偷偷摸摸更新了一章,然后然后然后然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别间”大事件 第8章 你家的饭真好吃 听见尤礼叫住自己,安婕一脸疑惑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尤礼招呼她再好好坐下,说道:“安姐,这对玉耳坠是你的了。” 安婕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是你的了”? “你不是说你诚心要吗?怎么这下又让给我了?”安婕问道。 旁边的尹与真一瞬间就懂了,原来刚刚尤礼假意说要那对玉耳坠,目的就是让两位顾客都买不成,这样谁也不吵谁。待于棠离开后,再将其卖给安婕,反正先到的是安婕,这也是应该的。 “你还没懂我的意思吗?”尤礼微笑地解释道,“我是骗你们的,我不需要这个。现在于棠姐走了,只有你一个买家了。” “那你还要吗?”尤礼试探性地问道。 安婕一脸“原来是这样”的神情,嫣然一笑道:“我要。” 在付钱完成之后,尹与真向她表示,这类老首饰需要定期保养。他将在把这对耳坠用护理液清洗,加固耳钩,再磨至光泽温润之后,三天内送到她手里。安婕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高兴地离开了。 上帝终于走了,尹与真松了口气。 倒是一旁的尤礼,还在傻傻站着。 “怎么不坐下呢?”尹与真开口问道。 “我裤子湿了一大片,没法坐。” 刚刚于棠碰倒的水杯,撒了一地的水,尤礼站在她旁边,自然也没办法幸免。 “你带换洗的衣服来了吗?”尹与真想起尤礼昨天说过要在这住上一个月,“是不是没有?” “对,来的太着急了。”尤礼回答。 “那怎么办?你先穿我的,可以吗?”尹与真看着他。 尤礼自然是非常以及十分乐意的,点了点头。 “你随我上二楼,我拿给你。” 尹与真的房间没有很大,放一张床之后也没多少位置了,所以衣柜很小,只能塞下几件衣服。 “你先将就一下,等下我们出去买。” “不将就,这很好了。” 尹与真比他高一些,但也没相差多少,所以裤子还是很合身的。 “走吧,我们出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尹与真收拾完那一地积水,坐在柜台等待尤礼。 “不去,不买!”尤礼从楼上下来。 尹与真:“为什么?” 尤礼:“我没钱。” 人家就是想穿你的衣服嘛,阿真你当真不懂我。 偶,哭叻!你满意了吧…… “不用你花钱,你帮了我大忙,同时还作为我的员工,自然我来付钱。”尹与真解释道。 “不行,说了不要工资就是不要!”尤礼心思昭然若揭。 他瞥了一眼对方道:“穿你的,怎么样?!” 答应我,快答应我!!! “你不嫌弃?”尹与真有些不理解。 “怎么会嫌弃呢?”尤礼突然加大了声音,“我们可是,可是好朋友……” 可是会亲亲的好朋友。 “好吧,听你的吧,”尹与真拿他没办法,“但是我们得回家去取,你也看到了,我房间没几件衣服。” “好!”尤礼笑着应道,“什么时候去?” 尹与真:“下午吧,顺便去吃个晚饭。” 尤礼:“我同意了。” 今天终于盼来放晴,正午时分,金灿灿的阳光斜斜洒进来,落在地板上,照得角落的招财猫亮堂堂的。 尤礼眯着眼睛,享受着久违的惬意与明朗。他接替了尹与真的店主之位,其实就是柜台那个座位,尹与真则在里屋的工作室给安姐处理那对玉耳坠。 他告诉尤礼这对玉耳坠就是上次出差收回来的。在徽州歙县,一座明末清初的老宅子里,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先生将它卖给了他。 老先生的母亲是位徽州大户人家的小姐,民国时期在上海念过书,这对耳坠是她当年在“恒孚银楼”定制的,后来时局变动,她回了徽州老家,这对耳坠也跟着回去了。 现在老先生年纪大了,子女都在国外,他决定把这些老物件都妥善处理掉,便通过当地的路子联系了不少做这行的人。尹与真消息快,抢先一步淘到了。 尤礼心中恍然:难怪于棠和安婕争着要这对耳坠。 下午店里倒是来了不少顾客,但大多都是逛了一圈就离开了,只有少数挑了些小物件带走。 “店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尹与真不知何时出来了,“难得今天天气好,大家都出来逛了。” “还有我的功劳呢,”尤礼高高扬起了头,笑着打趣道,“我一坐上这个位置,人都进来了。” 尹与真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定地看着尤礼,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就像会和自己热情贴贴的小狗一样,很…… 很可爱。 “那当然。”尹与真答道。 尤礼听到这句,粲然一笑,眼睛里的光都亮了。 尹与真道:“走吧,去我家。” 尤礼道了声“好”,就跟着他关了店门,出去了。 到了家门口,尹与真先给他告知了家里的情况: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在家,父亲则出国访学去了。 “你好啊,小礼!我是小真的姐姐池曼儿,”进了门,姐姐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和尤礼打了个招呼,“听小真说今天有朋友要过来一起吃饭,这可是他第一次带朋友上门,欢迎你来!” 尹母则在房间里休息,没有出来迎接。 “姐,饭菜准备好了没有?”尹与真开口问道。 “好了,你和小礼先歇着,我这就把菜端上来。”池曼儿解下围裙道。 明明是姐姐的年纪,举手投足却满是母亲般的温柔。 池曼儿做了五菜一汤,尤礼扫了一眼,分别有红烧排骨、青椒炒肉、蒜蓉西兰花、清蒸鲈鱼、油焖大虾和冬瓜丸子汤。 还好没有西红柿,他心中窃喜。 池曼儿看向尤礼,温柔地说道:“随便做了几道家常菜,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赶紧坐下吃饭吧。” “不随便的,辛苦了,曼儿姐。”尤礼在尹与真旁边坐下。 他虽然食量不大,但对吃的热情简直无人能敌。这对别人来说简简单单的家常菜,在他看来,简直仙品。 他不仅爱吃,也爱做饭。但要是一个人在家,就没那个心思,随便乱吃点面包就可以管一顿。 安排完客人,池曼儿进了房间。大约过了分钟,她小心谨慎地搀扶着尹一沫坐到对面。 尤礼歘地一下站起来,微微欠身,语气温和诚恳,道:“阿姨,您好!” 尹一沫抬起头,眼角笑纹浅浅漾开,道:“小礼,坐下吧,多吃点。” 这是一位很温和的母亲,气质优柔似水,但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抑郁,看起来很疲惫。 原来阿真这心思细腻,温润如玉的气质天生的啊,尤礼心想。 尹一沫没有动筷,池曼儿从厨房端出了一碗小米粥放在她面前。 饭桌上安静极了,除了偶尔的吞咽声,再无别的响动。 过了一会,尹一沫放下筷子,向着尹与真道:“小真,早稻田的offer收到了吗?” 听到这话,尹与真赶忙咽了口里的食物,道:“嗯,前天收到的,9月20号开学。” 尹一沫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只是缓缓起身,让池曼儿扶着她往房间挪去。 尹与真把离尤礼较远丸子汤往他面前推了推,笑着道:“近点吃,省的伸胳膊。这汤是我姐拿手菜,你多喝点!” 尤礼见长辈离开了,吃得更放松了。刚刚尹母在桌,大家都不出声,但他向来喜欢边吃边聊,哪怕老妈总说这习惯不好,可饭菜拌着闲话,才最对他胃口。 “嗯嗯,你也多吃一点。”尤礼笑着给尹与真舀了满满一大碗肉丸子,整得好像他才是这家的主人。 尹与真看这架势,呛到了,缓了一会道:“太多了,太多了!” 旁边的池曼儿不知何时回来的,拉着尤礼唠起了家常:“小礼,你家也是若城的吗?” “不是,是栖州的。”尤礼答道。 池曼儿:“栖州?我还没去过那呢。” 尤礼:“下次有空来玩啊,我当导游!” 池曼儿:“好啊!那你是还在上学吗?看你年纪和小真差不多大。” “毕业快两年啦,现在是个自、由、的、野、生、画、家,”尤礼无奈地耸了耸肩,“什么都干,给出版社画插画,给品牌做艺术设计,偶尔也办办画展什么的,混口饭吃嘛。” 池曼儿轻轻擦了擦手,笑着说:“画画呀?蛮好的。小真小时候也老爱画,后来不晓得咋的,整天跑来跑去淘那些老物件,可迷了。” 尤礼“哈哈哈”了几声,竖着耳朵,示意她赶紧说下去。 “他啊,小时候说要画家里那只狗,结果直接往狗身上画,”池曼儿摆了摆手,“还说自己梵高在世,把自己的画贴得满屋子都是。” “现如今画坛没有阿真的存在真是可惜!可惜鸟啊!”尤礼听到这些眼睛都亮了,饭也不吃了,水也不喝了,“曼儿姐,还有什么?快说来听听。” 两个人聊得飞起,就差十指相扣转圈圈了。 池曼儿:“还有就是——” 尹与真懒洋洋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咳一声,打断了她。 池曼儿憋着笑,道:“还有就是你自己问他吧!” 作者又偷偷摸摸更了一章,然后抽了一次塔罗牌~ 它说:o?m?g?o?m?g?妈?呀?妈?呀?好?崩?溃?好?崩?溃?~?o?m?g?o?m?g?妈?呀?妈?呀?好?崩?溃?好?崩?溃?~?o?m?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你家的饭真好吃 第9章 你的二轮劳斯莱斯漏风啊 尹与真把筷子放下,淡淡说道:“吃完了吗?跟我去看看你要穿什么衣服。” 尤礼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站起身来,一边还回头冲池曼儿做鬼脸。 “曼儿姐,下次我可要听完整版啊!” “那你可得趁着小真不在的时候。”池曼儿把碗筷收了起来,笑着回答道。 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尤礼就想着自己要不要先回去了。结果他看见尹与真在一旁收拾自己的电脑和书本,心里犯起了嘀咕,他还以为尹与真今晚不回店里,毕竟都回家了。 “你今晚要回学校?”尤礼问道,他掐指一算,阿真21岁,正好上大三。 尹与真淡淡回答道:“明天。” 话说尹与真在国内上的什么大学,尤礼确实不清楚。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这人就已经毕业了,他只知道尹与真是早稻田的高材生。 “哪个大学?远不远?”尤礼心里直发怵。 他害怕自己还没呆够,不知道哪天突然就穿越回现实,要是尹与真天天住学校,自己上哪找人去? “北临大学,不远。” 尤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北临大学好啊!北临大学离得近啊!! 选对大学,告别异地。北临大学,让爱保持零距离! 北临大学作为北临市最顶尖的学府,位处市中心——若城区。 “那今天不是星期四吗?你不上课?” “请了一天假。” 尤礼心里一暖,他懂了:昨天晚上他打电话告诉尹与真自己出车祸了,于是这人请了一天假照顾自己。 好啊,做好事还不吭声!是想要亲亲还是抱抱啊? “那就好。”尤礼凑过去,翻了翻尹与真的课本,看到一本《考古学基础》,一脸懵逼,“我靠,你们还学盗墓啊?” 尹与真斜了他一眼,忍不住调侃道:“对啊,我店里的东西都是我下墓盗的,可谓价值连城。” 尤礼一脸单纯说道:“那墓里面到底有没有粽子啊?” 尹与真哭笑不得:“有!” 尤礼还在一页一页翻着那本“盗墓基础”,灯突然黑了,他吓得赶紧拉着旁边的人,结果落了个空。 “有鬼啊!” “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碰到了。”尹与真站在门边,打了个哈哈,转身重新打开灯,“快走了,没有鬼。” 尤礼合上书,赶紧提上衣服跑出去。 两人与尹一沫和池曼儿做了个告别,就骑上尹与真的小电驴往店里去。 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两人坐在车上,晚风吹过,尤礼摊开双手,大喊:“阿真,你的劳斯莱斯漏风啊。但是!好——爽——啊——!” 尹与真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这人,唇角缓缓扬起一道柔和的弧,在脸颊压出若隐若现的酒窝。 “你笑了,”尤礼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尹与真的酒窝上,“你是不是也很开心?” 尹与真来不及反应,脸颊上传来的不是冰冷冷的触感,而是一股烫得发颤的温度,那温度顺着皮肤渗进血液,连耳尖都跟着发烫。 电瓶车碾过减速带颠簸了一下,尹与真僵着背,双手扶稳车把,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也说不出要辩驳的话,只是任由那只手留在脸颊上。 “抓紧,要加速了。”他正过脸,也跟着大喊了一声。 尤礼扶着他的肩,怼着他的耳朵说了句:“好!” 到了店里,尹与真放下东西就进工作室去处理耳坠了,说是明天必须要送到安婕手里,这是他一贯的原则:别间次日达,你值得拥有! 尤礼洗了个澡,就给柜台上那朵花换了水。 不出意外的是,花谢了一瓣。没错,其他六瓣都还纯白无瑕,唯独这一瓣已经泛黑卷曲。很诡异,毕竟没有哪种植物会这样一瓣一瓣地,依次凋谢。 他心里倒也没泛起多少波澜,只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这花成精了。 毕竟自己都莫名其妙穿越了,这枯萎的花瓣明天重开都不奇怪吧。 他提着真理,给它倒了些猫粮在碗里,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算是弄明白了,反正无论以什么方式,这手机都联系不上现实世界。也正好了,老爸老妈还有老曲都找不到他,一个人逍遥又自在。 没过多久,尹与真站在他对面,拿着一个精美的包装盒递给他,道:“明天我要去学校上课,这东西你去送。等会我把安婕的地址发给你,还有电瓶车也留给你。” “那你晚上还回来吗?”尤礼很关心这个问题。 “回,我不住学校的。”尹与真道。 尤礼:“那你把车给我了,你咋回来?” 尹与真:“坐公交啊,又不远。” 尤礼肯定知道他有办法回来,问这个问题就是想要有理由去学校接他。 “别啊,晚高峰期人太多了,我去接你。” “不用了,太麻烦了。” “麻烦?哪里麻烦了,我就乐意去接你!” 尹与真被这诚意噎了一口,双手扣在一起,道:“那如果你能来,就很感谢了!” 尤礼听见他答应了,松了一口气,他都打算就算对方不答应,自己也要偷偷去接。 让男朋友爱上自己第一步,想方设法紧紧黏着他,寸步不离! 老妈,我做到了! 尤礼憋着一个问题,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 问?礼貌吗你? 不问?憋得慌啊! 问?会不会太唐突了? 不问?不甘心啊啊啊啊! 不管了,不了解清楚,怎么做拯救世界、拯救爱人的zero呢?! 哦,不对,是hero。 “阿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那也没关系。”尤礼很认真的问道。 “好,你说。”尹与真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你妈妈怎么了?” “你妈妈怎么了”这简单的六个字,语法严谨,用词贴切,结构巧妙,包含了多少关心与爱护。 但他不知道问出口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没事,工作劳累过度,发烧造成的虚弱乏力,只不过有些严重,现在连路都走不动了,说是浑身没力气。”尹与真一字一句说得关切,却略带些无奈,“说了好多次别太累了,就是不听,谁劝都没用。医生嘛,工作量太大了。” 发烧?还好只是发烧,不是什么大病。 尤礼不敢想,要是尹一沫现在出意外因病去世,阿真该怎么办。 还是受到打击,抽烟成疾,肺癌晚期,再然后是离开自己吗? OK,打住!狗听了狗都切腹自尽了。 为了让尹与真好好活着,任何意外尤礼都需要去避免,去解决。 “哦哦,那就好。”尤礼乐呵呵的。 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劲,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止住笑容坐直了身板,道:“不好,非常不好。阿姨还是得多休息啊,阿真你也多盯着她点,身体要紧。” 尹与真:“……”刚刚你是在笑吗? “好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快去休息吧。”尤礼知道尹母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 尹与真点了点头,道了句“晚安”,就上楼了。 次日。 “早上好,现在时间是十点整,北临若城今天晴转多云,气温24摄氏度。” 手机突然震动,闹钟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尤礼的美梦。 尹与真已经去学校了,尤礼起身出去吃早饭。 他翻开手机消息记录,看见尹与真发来的地址:北临市远山区云顶壹号院T3栋1单元3806号。 后面还有个备注:记得要微笑服务^_^。 微笑服务?你小弟我笑得还不够灿烂吗? “路边的野花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有个小帅,等你来,等你来……” 尤礼戴上头盔哼着调调,这次的目的地在另外一个城区,骑小电驴的话要花半个小时左右。 “安姐,您好,在家吗?”他敲了敲门,发现并没有人回应,“安姐?” 已经12点了,他坐在地上的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人开门。 他赶忙发信息给尹与真,告知这里的情况:安姐家没人在。怎么回事,你们没有确定好交货时间吗? 对方迟迟没有回复,尤礼也不敢离开,生怕是自己来得太早了。他下了楼,在小区附近吃了个午饭。 他也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毕竟人家在上课,打扰到也不好。于是就在安婕家门口等待,永久地等待~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尹与真终于回复了消息。 【阿真】:我们约好的时间是12:00,你没见到人吗? 见到人?我他喵连鬼影都没见到。 【阿真】:那你现在在哪?我去问问情况,你稍等一下哈。 【尤礼】:等半天了,没见着人,我现在在她家门口。 过了几分钟。 【阿真】:她电话关机了,她儿子在我边上,我问了他,他说他妈去疗养院看他外婆去了。 什么“你儿子在我手上”的情节? 【尤礼】:你绑架了他儿子?不要屈打成招啊! 【阿真】:想什么呢,她儿子是我同学。你先回家吧,明天周六我有空,我们再一起去送。 尤礼回复了个“好”,就提上这送不出去的“宝贝”,灰溜溜地回去了。 回到店里都快四点了,他把东西放下,马不停蹄地赶去学校。 他这一天倒是啥也没干成,运动量全用在呼吸上了。真正的汗马功劳得算那小电驴,驮着个吉祥物满城跑。 【尤礼】:小真真,你哥俺来喽! 尤礼:“我其实根本没有被他迷倒,我就是在跟他博弈,我装作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其实这都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你们都别说了,我其实自有打算!” 尹与真:“我知道啦^_^” 作者又偷偷摸摸更新了一章,然后静静地等待一个个宝贵的收藏~(哭T﹏T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你的二轮劳斯莱斯漏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