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爱我吧》 第1章 第 1 章 “秦十美呢?怎么还没见他来?” 毛孩子集团鲁市分公司的副总杨大伟,跨进车里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司机小陈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道:“副总,秦总他去接人去了,开的另一辆车。” 杨大伟抬抬眉,讽道:“接人?他接哪门子的人?” 杨大伟挺着个和怀胎八个月一样大的圆润肚儿,坐在后座,东南西北,上下左右,拧了好几拧,才给自己身怀六甲的“宝贝儿”拧出一个勉强舒服的姿势。 杨大伟嘟囔道:“早就让他赶紧换个车,妈的,说几百遍几万遍了,他也不听,这小桑塔纳有什么好开的,我腿都没地方放,操.......” 闻声,小陈瞥了一眼后视镜,愣是第一眼没看到后座的人,先看到了杨大伟挣开一颗纽扣的衬衫缝儿,眯出来的那一抹肚脐眼儿的靓影。 小陈心道:到底是您的腿没地儿放啊,还是你家屎娃娃揣在肚子里,不能拽出来,坐“安全座椅”啊? 杨大伟像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样挣了挣,才把自己的身体从肚子下抻出来。 他尴尬地用大胖手,把两片衬衫捏在一起,装作无事发生地,单手扣上了扣子。 杨大伟嫌弃地舔舔牙,没舔对地方,便直接用指甲抠了抠牙缝,抠完还不忘凑到鼻子下面仔细品闻,不知道地还以为他在琢磨香水前中后调呢。 杨大伟:“什么人要他亲自去接啊?” 小陈仔细斟酌词句,生怕说错了话:“副总,听说,是郁总从上海回来了。” 杨大伟总感觉早上媳妇特意炖得牛肉火候有点大,肉都烀得老了,不占肚子,净塞牙,但是媳妇不听,说是什么,要怪就怪他的牙间公摊大。 杨大伟锲而不舍地拿还健在的指甲盖儿,百思不得其解地挑着牙缝:“啊?郁总?郁总回来了轮得着他去接吗?” “他那个身份,他配吗?我都没这个机会呢。”他嘟囔着。 这对话真的是没完没了了,小陈被问得汗流浃背,他就应该昨天晚上吃错点东西,然后随便食物中毒一下,和秦十美告个临时病假什么的。 这么重要的聚会,他一个刚上任的新手司机过来充什么“神兵天将”。 小陈擦擦额头的冷汗,道:“副总,总裁是去十八胡同接人,接的应该不是、那位郁总。” “十八胡同啊,确实不像是郁老鬼那个瘪三会住的地方,哎?郁老鬼那个洋鬼子老婆之前住的房子不就在那儿吗?” 杨大伟抖擞了一下肚子,坐起来,没刮毛的新鲜肘子搭在座椅靠头上,大耳肥头凑过去,问小陈。 小陈初来乍到的,哪里知道郁总老婆是什么情况,他连郁总本人都没见过,更别提这种超纲的八卦了。 什么?郁总结婚了?不对,郁总啥时候结的婚?几婚啊?只知道集团一把手的郁总四好几的人了,多一点他都不知道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上哪知道啊?!问我干什么啊?!我一个月才挣几个K啊?!这是我能听能知道的吗?! 小陈只好哼哼:“大概吧……” 杨大伟摆摆手,又弹了回去:“害,你们小年轻能知道什么,专心开车吧,不问你了,妈的,小破桑塔纳,给我憋死了,操!” 杨大伟用沙滩摸螃蟹的手法,抖抖索索地开始摸车门上的开窗按钮,摸到了好几个,每一个拧了好几下,愣是没拧开窗户。 杨大伟那一肚子火又要上来了。 小陈赶紧从驾驶座主控制按钮那里,把后座窗户都打开了。 这车实在太破了,窗户都不好使了,秦十美也抱怨过很多次,每次都吵吵着要好好修一下,但没一次有空。 在下属面前多少还得留点体面,杨大伟扯扯衬衫领子,干巴巴地问:“咳咳,秦十美开的哪辆车去的?” 小陈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又倏地一下子吊起来了:“副总,开的您送他的那辆黑色的奥迪RS5。” 杨大伟冷冷地道:“正好开了我送他的那辆车走,又叫你开这破拖拉机来接我,他就没说点什么安慰我的话啊?” 杨大伟莫名其妙的严厉,让小陈感觉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但也只能如实奉告:“说了说了,总裁说,不开您送的车来接你,是因为您和自己的车太熟了,怕您坐着无聊,他开您送的车去接人才是借得您的面子,沾了您的威风,总裁还说,他就那几辆车,其他的您都坐过了,就差这辆桑塔纳了,就让您坐着过过瘾。” “过过瘾……” 杨大伟严肃地扯扯笑,皮笑肉不笑地,看起来可吓人了,小陈都不敢看,紧紧地盯着道路情况。 杨大伟抱起手,冷冷地道:“这话也就秦十美那个不要命的畜生敢说,哼哼,其他人敢这么说,那真是嫌命长了。” “阿嚏!” 秦十美开车开得好好地,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副驾驶的青年伸手从仪表盘上抽了一张纸巾,看也不看他地递给他。 “谢谢哈。” 秦十美接过来,非常随便地擦了擦鼻子,骂道:“又是哪个老逼登又在背后蛐蛐我。” 青年没有接话,只是抬抬眼,又低下了头,继续摆弄怀里的平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大概是因为带着银灰色的头戴式耳机,并没有听见秦十美说话。 接着人后,秦十美从后视镜里打量了青年几下。 青年生得细皮嫩肉,皮肤白得像刚掀开纱布的石膏豆腐,头发帘碎碎地盖住眉毛,发色是浅棕色的,阳光铺上来像是镀着一层金色的柔光,眼睛瞅着不是黑色,应该是某种浅颜色。 眉骨挺拔,眼窝深邃,和个小老外似的,只不过下颌角的线条并没有纯白人那么的过于坚硬锐利。除了耳垂的耳洞外,耳骨上还别着好几个带字母的方形金属环。 一看就是个拿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当“美德”的黄毛小子。 没劲。 秦十美看了两眼就不想看了,非常果断地在心中评价道。 不过呢,好看是真的好看,啧啧。 秦十美握紧方向盘,慢慢地打了个圈,打到底。 他平时不是喜欢听“八卦”的人,工作、业绩、和员工的关系才是他信手拈来的交流话题,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一个初来乍到的漂亮男孩感到好奇。 郁总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把一直寄养在国外,几乎没见过面的儿子,接过来参加高管聚会呢? 就算想找继承人,也没有这么着急忙慌的吧,郁总不会……得“绝症”了,等不及了吧? “哈哈……” 秦十美都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乐了,抬起一只手摁摁嘴角,努力把飞扬跋扈的嘴角拽下来,强忍着没笑出声音,手放回方向盘时,还意犹未尽地,用手指疯狂点点点方向盘。 这算是什么?善恶终有报?生儿不养,到头来,冤有头债有主,报应不爽了。 副驾驶的青年本来还沉浸在耳机之中,享受着秦十美通过后视镜对自己的“好奇”。 但是,秦十美也就只草草看了他两眼,就好像不再感兴趣了一般,直接收回了眼睛,自个儿乐去了。 这个人,好像只对自己脑子里的冒出来的肥皂泡泡感兴趣。 就像刚才,又是突然突发恶疾一样,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又是等停车等红灯的时候在后视镜看自己眉毛一上一下地跳舞玩,又是摸摸自己刮的干干净净的胡茬,给自己逗地有声有色的。一点也没给自己闲着。 就是对坐在旁边故作高深的青年没什么持久耐用的兴趣。 青年手指有些生气地用力扒拉了两下平板,正好扒到了耳机设置的页面上,蓝牙耳机处于断开状态,一直就没有连接上,他只是带了个护耳朵的罩子,并没有开过声音。 他企图享受秦十美对他欲盖弥彰的“探索”,显而易见,秦十美并没有把他当回事儿。 秦十美欢快地用手指敲打方向盘的动作吸引了他,青年转过头去看。 秦十美左手的无名指上竟然带着戒指,还是内镶了一圈红钻的那种,随着他手指的晃动,时不时折出一抹危险的红,差点没戳瞎青年的眼。 无名火起,青年用力地把脑袋扭到窗外,撑着下巴不想再看秦十美了。 “喂,小子。” 这时,秦十美像是猜到了青年心里的小九九了一样,突然开始和他搭话了。 青年自个儿怄气,按兵不动。 秦十美自言自语就能聊得很好:“唔,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呢?哎,好可惜,哎。” 青年这才心中一动,淡淡地回了三个字:“郁傥霜。” “啊~~原来你叫郁傥霜啊!”秦十美慢腾腾地点了点头,像是刚才礼貌问人名字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似的。 其实,秦十美一开始就明确了郁傥霜是个难缠的小子了,就没想在他嘴里套出来什么有价值的话来。 他刚才问东问西,问南问北,就是单纯喜欢点自己身边的人陪他说话罢了,至于被点的人听不听见,愿不愿意回,秦十美都不是很在意。 意料之外竟然知道了这小子的大名,秦十美才是最惊讶的那一个。 瞬间,他的话匣子被打开了,赶紧逮着这个能听见自己说话的人薅。 秦十美:“哪个郁啊?郁闷的郁吗?” 他的话意有所指。 郁傥霜横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然呢?” 秦十美抬了抬眉,有趣地扯扯嘴角:“嗷,也是哈,是挺郁闷的。” 秦十美:“那,你爹是郁构?郁总??” 明知故问。郁傥霜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是啊。” 秦十美佩服:“嗷,好的!真牛!啊不是,真好!哈哈哈哈哈!” 郁傥霜无语地瞥了秦十美一眼,心想这人阴阳怪气起来真的一点也不掩饰。 郁傥霜没意识到,为了能继续和秦十美说下去,他已经把耳机摘了下来,挂在了脖子上。 但是已经说不了几句了。 到地方了。 酒店外的停车场已经塞的满满当当,秦十美开车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正经能停车的地方,最后,他又把车开进了酒店的院子,趁着巡逻的大爷走远,他直接一脚油门,在一个刁钻的角落,把车开上了绿化带的草坪。 郁傥霜冷不丁地被这突然一下子吓了一跳,差点没一脑门创到仪表盘上:“停这里能行吗!” 秦十美熄火、挂挡、拔钥匙、开车门,一气呵成,闻言,跨下车的前一秒,冲郁傥霜眨了眨眼睛:“宝贝儿~~我开的可是奥迪RS5,它的身价可比我贵,看门大爷怎么也得看看它的面子嘛~~” 言罢,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站在车外,解开酒红色西装外套的独扣,擦火点烟,吸了一口,等郁傥霜下来。 郁傥霜被他刚才那句“宝贝儿” 撩得头皮发麻,抿抿嘴,这才挎起自己的双肩背,紧了紧包带,下了车。 秦十美不知什么时候含着烟,站在了郁傥霜那边的车门外,叼着烟屁股含糊道:“把包扔车上吧,说不定还要送你回去呢。” 郁傥霜犹豫了一会儿,问:“饭局你不喝酒吗?” 秦十美仰头看天:“嗯,送你的话,就不用喝了呀~” 郁傥霜这才把包放了回去,扣上车门。 猛吸了一口的烟扔到了地上,擦的锃亮的皮鞋碾灭烟头,秦十美整理了一下西服外套的衣摆,转过身子,抬脚。 撂下一句:“小糖霜是吧~跟我走吧。” 咩咩~~好久不见~~这次不是坑,是全文存稿~~放心入~~ 甜口的,带点惯有的小悬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秦十美就职的毛孩子集团,最早是做宠物零食起家的。 第一家公司开在鲁市,公司里的老总三分之二是正儿八经的北方汉子,行事作风更是集北方酒桌文化之大成。 哪怕集团持股最多的郁总是个名副其实的“海龟”,经常活动在摩天大厦林立的沪市内外,参加集团内部的聚会,也得叫“酒局”,也得转圆盘桌,来上几瓶五粮液、景阳春、茅台。 秦十美自认是“自来熟”的,尤其是见到比自己年纪小一大截的“孩子”,那是能有多亲就有多亲。 他本来打算着,搂着郁傥霜的肩膀进门的,这样能显得亲近些,毕竟他寻思,这外面来的小孩肯定没来过酒席。小孩都怕生,他可以护着他。 谁曾想,郁傥霜从车里站出来,走近他,直接在秦十美的脸上落下了一片影子。 爷爷的拐儿!这小子竟然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 吃什么长大的呢!? 还能是小时候比自己多吃了几包钙奶饼干泡牛奶吗??!! 就算他爹祖籍也在鲁市,就算他娘是个斯拉夫毛子,随谁都矮不了一点,但是,但是呢,他怎么敢的高过我的??? 顶着一张晶雕玉琢的娃娃脸长到一米九开外,天如何不妒?!人如何不怨啊!?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最重要的是、我同意了吗?! 喂!有人在听吗??? 喂喂!仰头长叹,老天爷啊,你看看我,问问我,我同意了吗?! “保护弱小”的慈悲心肠登时被秦十美攒成纸团儿,扔到九霄天外去了,他两手一摊,非常自然地插进了自己的裤兜,潇洒自如地走在郁傥霜面前,当起了恃才放旷的“金牌向导”。 “先生,您订伦敦厅在304,从左边坐电梯上去。”前台小姐姐非常客气地招呼道。 秦十美点点头,心中莫名又浮起了不安的情绪。 放在之前,只要高管有场儿,只要在这个酒店定包间,他都会订柏林厅的,而且每次都是订柏林厅,每次都是,这次却偏偏柏林厅被人抢先了,直接从德意志跑到人家英吉利去了。 总感觉。大事不太妙。 秦十美拨开衬衣袖子,低头看了看腕表。 “我们来早了,还有一会儿他们才能到,你先找个凉快地方自己玩会儿去吧。”秦十美道。 郁傥霜:“嗯。” 秦十美叫住他:“哎,对了,忘了问你,你想喝什么饮料?可乐雪碧果粒橙?还是椰枫?唔,我推荐你尝尝椰枫,你之前肯定没喝过,这可是这里的特色。” 郁傥霜好像被大堂一角的观赏鱼吸引了注意力,头也没回地随意道:“随便,我都可以。” “随便”是什么意思,“都可以”是什么意思,上了不爱喝的肯定又要闹。小孩儿真是难伺候。 秦十美干脆不问他了,直接要了两箱椰枫,让服务员一会儿直接送包间去。椰枫这玩意儿是个人都爱喝,错不了的。 见郁傥霜看鱼看的那么专注,秦十美也想看了。 秦十美背着手,凑上去开始了没话找话:“唔,这就是孔雀鱼吧。” 郁傥霜:“大概是吧。” 秦十美笑笑,隔着玻璃,点了点一条正贴着玻璃好奇地看他俩说话的孔雀鱼。 秦十美:“我知道这个,这条叫金属红蕾丝。” 郁傥霜显然没想到他能这么懂,终于从鱼身上撤回眼睛,看向秦十美。 秦十美得意洋洋地继续道:“孔雀鱼里我最喜欢这个了,脸是蓝色的,尾巴上的花纹特别像豹纹哈哈哈哈。” 郁傥霜没说话。 秦十美心道这小子平时可能对孔雀鱼并没有什么研究,所以对他的话并不感冒,一转头,发现郁傥霜竟然还在盯着自己瞅。 秦十美眼睛一晃,飞快地转回了头。这孩子的眼睛几乎就是金属红蕾丝脸蛋的颜色,灰的发蓝。 秦十美好笑道:“你看我干什么啊,我指的那条你看见没?哎呀,怎么游走了,游哪里去了?” 偌大的鱼缸里,孔雀鱼像是小小的星子一样散落在澄澈无垠的宇宙,虽然色彩各异、形态各异,一旦跟丢,却好似大海捞针。 “等会儿啊,我再给你找一条一模一样的出来。”秦十美踮着脚,企图从鱼缸上面找,就差没把脸埋水里当检测海底地貌的潜水艇了。 郁傥霜觉得他特别像要伸出爪子使坏捞鱼当零嘴的黑猫,下一秒就要噗通一声掉到鱼缸里面去了。 郁傥霜朝秦十美的后颈儿抬了抬手,下意识地想拉一把。 这时。 “十美啊——” 酒店门口的自动门左右横向打开,一大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叽叽喳喳地涌了进来。 看见为首的那位,郁傥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呀!郁总您总算是来了!”秦十美赶紧顶着惯常的笑脸,迎了上去。 “来了。”郁构也笑道,两个人在刚进门的地方就抱在了一起,郁构拍拍秦十美的背。 跟在这一波人后面姗姗来迟的杨大伟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又是赞叹又是讥讽地道:“咱们郁总和十美的关系就是好哈,这一见面,比亲的都亲。” “那可不是。”一直守在鲁地老公司的张总抱着自己的ALpha小女儿,捏着她肉乎乎的小手,道:“咱们十美十六岁点儿大的时候,就跟郁总干了,到现在快二十年了吧,养个亲生的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哎,瞧你这话说的。”这几天逐渐跑到南方发展业务的林总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郁傥霜,和稀泥道:“亲儿子再有距离那也是亲儿子啊。” 郁构微笑着松开秦十美,对于两个下属的言论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秦十美:“走吧,我们去包间。各位同行的夫人和孩子,我在隔壁专门另定了个雅间,我带你们去。” 张总:“走走走吧,我早就跟十美预定了几个菜了哈,我吃不了辣,其他的你们随意。” 林总:“我也预定几个菜了,郁总今天你大驾光临,我们可一点没客气哈,你也放开点,反正走公司的账。大伟?” 闻言,杨大伟抬抬手里的大红袋子,比了个OK:“8 1已到位。” 秦十美招呼郁傥霜去夫人小孩那屋,被林总喊住了。 林总:“哎,十美啊,你要把我们小郁总带哪去啊?” 秦十美一只手摁在郁傥霜的肩头:“他一个小年轻,就别跟着我们老东西一起喝8 1了,让他跟着夫人们吃饭去吧,我陪你们喝,等我们差不多了,再把他叫过来转一圈儿。” 郁傥霜闻言一动,想问:你不是刚说了不喝酒的吗? 林总上前拉住了郁傥霜,不让秦十美把他带走:“那可不行啊十美,咱们小郁总今天可是有‘重要任务’的,要全程在场。” “什么?”秦十美都不知道还有什么“重要任务”。 “去十八胡同接郁傥霜”最开始是张总的意思,郁构在十八胡同的老房子一直是他负责打点,他是最早知道郁傥霜住过来的人。 秦十美最开始猜测,张总只是想让郁家父子互相见一下就好,毕竟这对父子的关系向来不怎么亲近,平时各干各的,极少见面,难得有机会离得这么近。 秦十美一只手摁住郁傥霜的肩头,紧着眉心,小声问:“真有任务啊?” 郁傥霜点点头:“嗯。” “那也行吧。”秦十美轻轻叹了一口,松开了郁傥霜,放他走。 进门之前,秦十美还是有点不放心,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嘱咐了一句:“不管你有什么重要任务,都不能作妖啊,这几位看着笑眯眯的,貌似很和蔼的样子,酒桌上灌人就一个比一个狠,我今天有情况真喝不了酒,别指望我帮你挡酒哈,你叫我哥也不行。” 闻言,郁傥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哥。” 秦十美摆摆手:“没用没用哈。” “我注意,你放心。”郁傥霜弯弯眼睛。 秦十美非常自然地成了最后一个进伦敦厅的人。 他带上门一抬头就看家了坐在主陪位置的郁构,和被摁在主宾位置的郁傥霜。 “?”秦十美愣了一下,他想大概郁傥霜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酒桌文化,被人摁在了喝酒最多的位置都不知道。 秦十美拍了拍二陪座位上的张总,低头道:“文斌哥我和你换个位置。” 专注地拆碗筷外的塑料膜的张文斌抬了抬头:“怎么?” 秦十美:“你这个位置正好挨着门,服务员上菜,你一站一坐的多膈应,我坐这里吧。” 张文斌向来好说话,今天却没被说动:“那可不行啊,坏了什么不能坏了规矩,十美啊,你就坐下吧,这最后一个位置本来就是专门留给你的。” 秦十美皱皱眉,小声问他:“不是,张总,你也有任务?” 张文斌耸耸肩,无奈:“是啊,拿钱的”,又坏笑着搓搓手指,道:“不少呢。” 秦十美:“........” 秦十美突然有了一种“被大家公然踢出群聊”的不妙之感。 就、就我没有任务、是吗? 秦十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郁构。 郁构是个始终如一待人温和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大事亦或是小事,脸上都挂着春风和煦的笑。他的笑威严慈悲,玉面佛像一般,秦十美很难猜到他到底葫芦里闷的什么药。他的这种游刃有余、临危不惧,向来让秦十美很是钦佩。 但是这一次,秦十美莫名觉得郁构笑的格外、意味深长。 秦十美满腔的担心,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算了,先见机行事吧。 他们总不能灌一个黄毛小子吧,更何况,郁构可是郁傥霜的亲爹! 一场高管酒局,因为郁傥霜的出场,变得像是郁家的父子局。 转桌上的菜来来回回转了几趟。秦十美很久之前听人说过,郁傥霜很小的时候一直跟在母亲瓦莱丽身边住,瓦莱丽对他各个方面都特别严格,几乎严格到了严苛的程度。 过于严苛的教育,束缚住了郁傥霜的双脚,幼儿时期他的世界很小很小,几乎是困于一隅,郁构当时的业务还都在国内,两个人远隔千里。 大洋彼岸,父子俩几乎没有过任何的交流。 酒桌上闲聊天,林总问郁傥霜腺体分化的事。 听到郁傥霜在十四岁的时候分化成了SAlpha,一直在快速夹菜填肚子的秦十美挑挑眉。 没看出来啊,娃娃脸都分化成SAlpha了,他14岁的时候还不知道腺体是什么呢。 张文斌凑过来,对他道:“十美,小郁真是个人才,你说是不是?SAlpha哎,全世界都没有几个吧,多小的概率啊,太厉害了,郁总的祖坟都要冒青烟了吧?” 说废话干什么挨我这么近? 秦十美简直莫名其妙。 秦十美扯扯嘴角,敷衍道:“确实厉害哈。” 麦茶正好转到面前,张文斌提过来,刚要站起来,亲自给秦十美倒,被他截住了。 “张总,咱俩这么经常见面的,就别太客气大了,我自己倒就好。” 张文斌是秦十美在鲁地公司的同僚,虽然是同僚,级别都大差不差,但还是张文斌这个地头蛇在鲁地的根基更扎实些,秦十美对他还算敬重。 秦十美端着盛大麦茶的茶壶,站起来,想着给在座的所有都满上,再顺便给自己倒一杯。 这时,主陪位置的郁构发话了:“哎哎,十美啊,谁叫你站起来了?张文斌,你个二陪,你干什么吃的呀?怎么让且起来倒茶了?” “是是是。”张文斌也站了起来,夺过秦十美的茶壶:“十美,你不听我的,总该听郁总的吧。坐下。” 脑袋上问号越来越多的秦十美只好坐下。 看着澄黄色的麦茶半满了茶杯,麦香徐徐弥漫,秦十美心中,那股因为没有订到柏林厅的不安情绪,再次升起。 第3章 第 3 章 “今天。” 作为主陪的郁构率先举起酒杯道:“我先提三杯酒。” 鲁市酒桌文化历史渊源颇深,圆桌四方各家各司其职,活像个散发着古董味的“剧本杀”,各方来宾各有剧情。 郁构:“这第一杯,先敬在座的各位千里相聚于此,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大家天南海北各忙各的,能聚一次,很不容易。” “是啊,我们毛孩子最早的这几个人能一个不差的聚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郁总自从去了沪市,在座的兄弟姊妹们就更难见了,平时没个正经事,大家都不愿意挪窝。”二陪的张文斌也跟了一杯。 张文斌自从当上了公司的高管就一直镇守着鲁市的阵地,深受鲁地文化的熏陶,酒场上的词啊句啊,不假思索,张口就来。 随着主陪二陪的开嗓,这场酒桌,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第二杯。”郁构又笑眯眯地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敬我最得力的助手。” 大家都心照不宣,整齐划一地看向秦十美,秦十美赶紧端着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等着郁构的金口玉言。 秦十美:“郁总.....” 郁构道:“就像张文斌说的,十美十六岁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办事,二十年,我二十年前可不是现在的好脾气,可招人烦了,十美跟着我,受了我不少气。” 客套话打开开关就像自来水一样涌出来,秦十美道:“没有没有,跟郁总一天就胜读十年书,学的东西到如今都受益匪浅,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郁构:“总之,十美啊,谢谢你。” 郁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十美举了举手指间的小酒杯,正打算也一饮而尽。 一直不展笑颜的郁傥霜打断了他。 郁傥霜冷冰冰地道:“郁总,不要整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了。” 说着,郁傥霜朝秦十美使了个眼色。 秦十美会意———开酒前,他特意在吃完那堆鸡骨头里藏了点擦皱巴的餐巾纸———准备把杯中酒掉包。鲁地的白酒度数极高,都用浅口的小小杯装了只有抿一口的量,倒在卫生纸里绰绰有余。 杨大伟一直给秦十美打下手,和他共事时间最长,等同于贴身丫鬟,一下子就看出了秦十美的小动作,凑过去,小声道:“十美?你干什么呢?” 秦十美抬手挡挡脸,小声道:“今天真喝不了。” 杨大伟嫌弃地斜了他一眼,道:“你那个身体啊,快有时间去大医院里看看吧,动不动就荤腥酒水碰不得是个什么毛病?” 秦十美尴尬地笑笑。 杨大伟:“得得,你快给我吧,我今天就是个虾兵蟹将,你看我杯子到现在都没倒酒呢,你和我的杯子调调个儿,我杯子里正好倒得白水,你喝不了酒,我还馋着呢。这一口酒就好几千呢。” 说着,和秦十美的杯子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暗度了陈仓。 秦十美感激道:“谢谢哥。” 杨大伟记仇道:“下次亲自开奥迪来接我嗷。” “是是是。”秦十美举起白水杯像那么回事似的一饮而尽。其实,只要他说明了自己情况特殊,郁构也不会难为他,但是为了整个局子能够顺顺利利进行下去,并看起来好看,秦十美还是滥竽充数了一下。 张总:“哎,小郁啊,咱们这又不在公司里,怎么还叫郁总啊?多生分呐?” 林总:“你懂什么?人家小混血孩儿,叫人可甜呢,肯定是不好意思当着我们这些老东西面前叫。” 张总:“还能怎么叫?爸爸,爹,哒哒*,不都一个意思吗?” 林总:“你个连鲁市都没出过几次的泥腿子,有那么多闲钱多出去见见世面吧,你当是那些金发闭眼的小老外也都和你似的哒哒!哒哒的叫啊?人家小孩都叫‘呆地’,呆地儿!多可爱,你能懂吗?” 张总:“就你懂就你懂,你也找个洋老婆去,可怜你没郁总那么俊的脸,没人稀罕你!” 林总腾地一下火上来了:“张文斌你想死了是不是?!” 林善为是个女性Alpha,今年有42岁高龄了,早些年谈过几个朋友,因为工作奔波的原因黄了又一个,张文斌给她总结了个原因:都是因为长得还不够俊。 “好了好了,文斌啊,善为啊,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郁构笑着打圆场,转头对郁傥霜道:“倘霜小时候那确实是可爱极了,叫的我心都化成水了,是不是啊?” 郁傥霜却不为所动,冷冰冰地揭穿道:“原来是我太可爱了,所以你就把我扔到那里十多年,是吗?” 郁构笑,那笑凝成了一只顽固不化的笑脸面具。 郁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那么多次了,年轻人就要多往前看,你会逐渐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的。” 郁傥霜:“呵。” 这父子俩当真有矛盾,两个人一交流起来夹枪带炮的,几个什么什么总都不敢多插嘴。 秦十美夹了一根长长的茼蒿梗儿,边嚼边看戏。 “哎,时间过得真快啊。” 郁构看起来对儿子的疏远并不气恼,感慨地拍了拍郁傥霜的肩头:“一转眼,今年都二十二了,也老大不小了。” 二十二还挺年轻的吧。秦十美又一点一点地将糖炸南瓜条转到自己的面前,夹了一根吃。传统来讲,对于一个SAlpha,二十二岁可正是大有可为之时。 郁构:“爸爸对你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能幸福。” 秦十美默默笑了。 郁构这句话说的着实可笑。 很多年前,郁构是和秦十美说过他的这个儿子的,那时候的郁傥霜还未分化,郁构对他的要求可没现在这么简单真挚充满父子深情。 秦十美记得郁构当时说,他宁愿不要这个孩子,如今有了,只希望他离得远远的,默默无闻的死了最好,正好省了不少麻烦。 “哎哎,我都快掉眼泪了。”一旁的林善为像那么回事似的抹抹眼角,擅自给自己满了一杯酒,站了起来:“父子情深意挚不过如此,不好意思啊各位,郁总小郁总啊,破个规矩,我必须先敬你们一杯了。” 郁构让他敬了。 张文斌非常恰逢其时地插嘴叹道:“二十二了,也该结婚了,你看人家杨大伟,年轻的时候多像个人似的,结了个婚,直接被媳妇喂成了猪头,可见只要结了婚,当猪都幸福。” 林善为:“幸福成了猪哦。” 杨大伟头发一炸:“喂!说什么呢?” “结婚也不见得一定会幸福吧?”秦十美道,但是这句话在酒局上讲未免太过于砸大家的场子,他又补充道:“年轻人的事业心也是缺一不可。” 林善为咯咯一笑:“还是十美说的对啊,结婚这东西一定要找对人,结对了人就幸福,错了那就是不幸福的开始。” 张文斌:“是啊是啊,郁总,你养儿子这么多年了,肯定早就物色了吧?” 郁构笑笑,还是倒了第三杯酒,倒得满满的,板正地摆在面前。 郁构盯着酒杯中泛起的酒波:“早就物色好啦。” 张文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给挨着他坐的秦十美吓了一跳。 主陪二陪一唱一和。张文斌:“我靠!郁总!不愧是你,怎么能这么有主意,那位到底是谁啊?” 郁构慢慢地扫过在场各位:“这位啊,大家都认识,都熟悉,熟悉的不得了。” “哦?”林善为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秦十美也跟着想,到底会是谁。 郁构去过的地方海多,认识的年轻貌美的正常年轻人也多,其中有一个是儿媳妇人选不能再正常,但是如果是在座的“大家都很熟悉”的,就有些难把握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毛孩子集团里的老东西、老古董、老迂腐了,秦十美以他们为圆心辐射出去,能想到的都是些和他们大差不差的货色。 身为一个SAlpha,被“嫁”出去倒没这个可能,但是,还有谁家的良家小A小B小O给他配呢?SAlpha怎么也得配个SOmega,信息素对信息素,门当户对,才算合理吧。 怎么能这么草率呢?秦十美惆怅地托起腮,他乱操别人的心的坏毛病又犯了,他寻思着,这么好的一个小孩,就算退而求其次,找一个他这样的人,也不会难过到哪去,就怕是随便塞给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刁蛮悍妻,就算他是SAlpha,也得被扒一层皮。 但是,如果郁构已经做好了决定,那秦十美也没什么办法,他再怎么有想法,也不会去忤逆郁构最终做出的决策,只能希冀郁傥霜能够“吉人自有天相”。 “谁啊谁啊?”杨大伟也挺好奇的,他也想不出在坐的大家都熟悉的人有谁是合适人选,他豆子大的小脑瓜滴溜溜一转,突然就顿悟似的敞明了:“卧槽?不是?真假?” 郁构笑着点点头。 杨大伟猛回头,震惊地看向秦十美:“卧槽?!” 秦十美平时和杨大伟斗嘴惯了,下意识地问他:“你又在卧槽卧槽什么?” 杨大伟冲他竖了个大拇指,震撼道:“我操了......牛啊十美,还是你牛。” 秦十美当局者迷,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什么?” “傥霜。”郁构举起第三杯酒,转向郁傥霜。 郁傥霜也举起自己的酒杯,他这次出乎意料地顺从酒桌上的规矩。 郁构笑起来:“你能答应这场婚事,爸爸很开心。” 郁构朝郁傥霜的酒杯碰了一下:“爸爸给不了你很多,只能许给你一个很好的人。” “郁总!等会儿!”秦十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这个二宾的位置并不是随意为之。 “十美,你要干什么?坐好。”二陪张文斌摁着他,不让他站起来。 秦十美一脸震惊地看向拉着自己的男人:“张总,你、你早就知道?” 张文斌同他回视,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三陪林善为也点了点头。 不是,不是吧。 秦十美求助地看向桌子那头的郁构。 郁构也朝他点点头,笑意渐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秦十美十分清楚,郁构这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 交给他。是的,什么都交给他就好了。怎么脱离苦海,怎么挣钱,怎么生活,怎么待人接物,他会教给你一切。 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秦十美咽了一口唾沫,几乎习得性无助地放弃了自我挣扎。 郁构:“我这是第一次和你喝酒,第一次和你碰杯吧?傥霜。” 郁傥霜:“是。” 郁构:“那叫我一下。” 郁傥霜捏着酒杯的手指收紧,似乎是在斟酌,过了几秒,他才非常小声地喊了一声:“爸。” 大家都欣慰地笑了,只有秦十美在皮笑肉不笑。 张文斌拍了拍秦十美,端着酒杯碰了碰秦十美面前的酒杯:“十美啊,你真是好大的福气,来来来,我也敬你。” “哈哈。哈哈。”秦十美麻木地拿白水杯和他碰了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重要任务”啊,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酒桌上的话,只能信三分,秦十美尚且还能应付。 主陪领了三杯酒,各位副陪开始各自说天说地,各领三杯。 几位总也没有难为郁傥霜,除了郁构和他碰杯喝的那一杯,没有人再拉着他灌酒。 一顿饭吃了四个小时,从下午五点半,吃饭了晚上九点半,要不是夫人房的小孩们坐不住了,满大堂乱窜,吵着闹着要上房揭瓦,他们还能接着喝,喝到酒精透了骨头,还能接着去KTV唱个通宵。 最后,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被各自的家属揪着走了。 郁构也喝的不少。 “郁总,我送你。”秦十美担心地过去迎他。 郁构摁着秦十美的肩头,还是笑,笑得一走一晃,一抄秦十美脖子,压低,小声道:“十美啊,你的腺体,过几天,我准你个小长假,你去上海的大医院,好好看看,实在不行,我还有个医生朋友,肯定能给你看好。” 秦十美知道郁构这么着急给自己看腺体是为了什么,就事论事道:“郁总,小霜这么年轻,什么好人都能找不到,为什么要非要找我呢?这不是开玩笑吗?郁总,你一定要再考虑考虑。” “嗯!”郁构猛猛摇头:“不能,必须是你,就他那个死样儿的,在外面能给我找个什么东西回来?!找坏比找好的概率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你就很合适。结婚啊,合适就最好了。” 秦十美:“可是……” 秦十美跟着郁构,正想再说点什么,衣摆突然被人拽住了。 郁傥霜也找过来了,脸红红地,眼神却冷的可怕:“秦十美,你不是说好了,送我回去吗。” 秦十美愣了一下。 这货怎么只喝了一小小杯白的也醉了。 “哼哼。”郁构笑的颠颠地指着郁傥霜,抓住秦十美架着他的手,讥讽道:“郁傥霜,你到底不如你我,哈哈哈哈。” 郁傥霜肉眼可见地更生气了,上前逼近了一大步,秦十美夹在他俩中间动弹不得,被左右环绕的酒味熏得脑子疼,登时有点喘不上气。 大家走得差不多,杨大伟有点放心不下,挺着肚子,溜着门缝搂了一眼,好巧不巧迎上了秦十美殷殷的目光。 郁家父子大眼瞪小眼,秦十美在中间朝门外疯狂眨眼睛。 伟哥,挑一个带走吧。 我他妈的要死了。 *注:“哒哒”,地域传统,也是爸爸的一种叫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