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谜踪》 第1章 浮尸与旧案 江城的梅雨季总是裹着化不开的雾。林砚站在防汛码头的警戒线外,看着法医团队将一具浮尸从墨绿色的江水里抬上来时,指尖的烟蒂已经积了半寸灰。 “林队,死者身份初步确认了。”实习生小陈撑着伞跑过来,雨衣下摆溅满泥点,“是市医院的心外科主任,程砚山。死亡时间大概在48小时前,体表没有明显外伤,但指甲缝里有微量的□□残留。” 林砚掐灭烟,弯腰走近解剖布。程砚山的脸被江水泡得发胀,左手腕上还戴着块价值不菲的机械表,表盘玻璃碎裂,指针停在凌晨两点十分。最扎眼的是他领口别着的钢笔——笔帽上刻着的“市一院”缩写,和三年前那起悬案受害者遗物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三年前的‘手术刀连环案’,你还有印象吗?”林砚直起身,声音压在江风里,“三名受害者都是医疗系统的人,死状相似,现场都留下了这支钢笔的仿制品。当时我们锁定的嫌疑人,在追捕时坠江身亡,案子就这么结了。” 小陈猛地睁大眼睛:“您是说,程主任的死,和那起悬案有关?可嫌疑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死的是不是真凶,还不一定。”林砚蹲下身,盯着程砚山紧握的右手——指缝里夹着半张撕碎的处方单,上面只有“□□”三个字,和一串模糊的编号。 这时,技术队的老张举着证物袋跑过来:“林队,在尸体下游三百米的芦苇丛里,发现了这个!”袋子里装着一个银色保温杯,杯口残留着淡蓝色液体,“初步检测,里面有高浓度□□,和死者体内的成分一致。” 林砚接过证物袋,阳光透过雾层照在杯身上,映出一道细小的划痕——这划痕的形状,他在三年前那起悬案的证物照片里见过,当时是刻在一支被丢弃的注射器上。 “查程砚山最近的接诊记录,特别是涉及‘□□’用药的患者。”林砚把证物袋递给老张,“另外,调市一院近一个月的监控,重点查程砚山办公室和药房的出入口。” 小陈刚在笔记本上记下,手机突然响了。他接完电话,脸色发白地看向林砚:“林队,市一院那边传来消息,程主任办公室昨晚被人撬了,他的病历柜是空的。” 林砚的眉峰拧成结。三年前的悬案、被撬的办公室、消失的病历、含□□的保温杯……这些线索像江雾里的藤蔓,突然缠在了一起。他转身看向江面,雾气正慢慢往岸边涌,仿佛要把所有秘密都吞进水里。 第2章 处方单与患者 市一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中药混合的味道。林砚站在程砚山的办公室门口,看着被撬开的病历柜,柜门边缘还留着螺丝刀的划痕。 “程主任最近半个月,情绪一直不太好。”护士长李姐抱着病历夹,声音带着犹豫,“有好几次,我看到他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语气很激动,还提到了‘三年前的事’‘不能再错下去’之类的话。” “他有没有提到过某个患者,或者特殊的病例?”林砚翻开桌上的值班记录,上面的字迹从半个月前开始,变得潦草起来。 李姐想了想,突然说:“对了,上周有个叫沈曼的患者,来复查时找过程主任三次。沈曼三年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主刀医生就是程主任,但术后一直有并发症,前段时间还因为药物过敏住过院。” 林砚立刻让小陈调取沈曼的病历。病历显示,沈曼的术后用药里,确实有□□,而且最近一次处方单的编号,和程砚山指缝里的半张单子完全吻合。更奇怪的是,沈曼的过敏记录里,明确写着对“□□类药物敏感”,可程砚山最近开的处方里,却有两种药物混合后会产生微量□□的成分。 “沈曼现在在哪?”林砚合上病历,声音沉了下来。 “她昨天办理了出院手续,说是要去外地疗养。”李姐补充道,“不过她的主治医生说,沈曼出院前,曾情绪激动地找过程主任,还吵了起来,说‘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把三年前的事捅出去’。” 林砚立刻派人去查沈曼的行踪,自己则带着小陈去了药房。药房主任调出监控,画面里显示,上周三下午,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戴着口罩和墨镜,拿着程砚山的处方单,取走了□□和另外两种药物。 “这个人的身形,有点像沈曼。”小陈指着屏幕,“你看她取药时,左手无名指上有个疤痕,和沈曼病历里记录的‘左手无名指外伤’一致。” 林砚没说话,盯着屏幕里那人的动作——她取药时,特意看了一眼药房的监控,还对着镜头顿了顿,像是故意留下线索。这不像畏罪潜逃,反而像在引导他们查下去一样。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技术队老张打来的:“林队,保温杯上的指纹比对出来了,除了程砚山的,还有一个指纹,属于三年前‘手术刀连环案’的受害者之一,张医生的女儿,张雅!”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沉。张雅在三年前父亲死后,就消失了,警方多次寻找都没线索。她的指纹怎么会出现在程砚山的保温杯上? “查张雅的下落,重点查她和沈曼的关系。”林砚挂了电话,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另外,再查三年前张医生的病历,看看他死前,有没有接诊过沈曼。” 傍晚时分,小陈拿着查到的资料跑过来:“林队,查到了!三年前沈曼做心脏搭桥手术时,张医生是程砚山的助手。而且张医生死前一周,曾给沈曼开过硬膜外麻醉的处方,但沈曼当时并没有手术安排。更奇怪的是,张雅在国外留学的学校,和沈曼的女儿是同一所!” 林砚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三年前的悬案、程砚山的死、沈曼的异常、张雅的指纹……这些看似分散的线索,终于串成了一条线。他拿出程砚山指缝里的半张处方单,忽然注意到单子边缘有个淡淡的印记——是市一院旧门诊楼的logo,而那栋楼,三年前因为一场火灾,早就停用了。 “去旧门诊楼。”林砚站起身,抓起外套,“程砚山的秘密,可能就在那里。” 第3章 旧楼与真相 旧门诊楼的大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林砚拿着手电筒,光束在布满灰尘的走廊里扫过,墙上还残留着火灾后的黑色印记。 “程主任半个月前,来过这里一次。”小陈拿着物业的登记记录,“当时他说是来整理旧病历,停留了三个小时。” 林砚走到二楼的旧病历室,门锁已经被撬开。里面的病历柜倒在地上,散落的病历本上积满灰尘。他蹲下身,翻看散落的病历,突然在一本病历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程砚山、张医生,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 “这个女人是谁?”小陈凑过来,指着照片上的女人。 林砚盯着照片,突然想起了什么——三年前张医生的葬礼上,有个女人远远站着,身形和照片上的人很像,当时他以为是张医生的亲戚,没太在意。“查这个女人的身份,对比市一院三年前的员工档案。” 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束扫到墙角,林砚看到了一个暗格——暗格的门虚掩着,里面放着一个铁盒。他打开铁盒,里面装着一叠文件,还有一支钢笔——这支钢笔,和三年前“手术刀连环案”现场留下的仿制品,一模一样,只是笔帽上刻着的,是程砚山的名字。 文件里,有一份手术记录,记录的是三年前沈曼的心脏搭桥手术。手术记录上写着,当时手术中出现了意外,需要紧急输血,但沈曼的血型特殊,医院库存不足。而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当时的输血科医生,她偷偷用了自己的血,却因为血液里含有微量的药物成分,导致沈曼术后出现并发症。 更让人震惊的是,文件里还有一封张医生写的信。信里说,他发现程砚山在手术中,故意用错了药物,导致沈曼的并发症加重,而原因,是沈曼知道了他们三年前一起医疗事故的真相——当时他们为了掩盖手术失误,导致一个婴儿死亡,而那个婴儿,正是照片上女人的孩子。 “原来如此。”林砚握紧文件,声音发冷,“三年前的‘手术刀连环案’,死者都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张医生发现了真相,被程砚山灭口,而程砚山伪造了嫌疑人坠江的假象,把案子压了下来。最近沈曼的并发症越来越严重,开始怀疑当年的手术,程砚山怕她说出真相,就用□□杀了她,再伪装成浮尸抛江。” “那张雅的指纹怎么解释?还有沈曼的女儿和张雅在同一所学校?”小陈追问。 林砚拿起铁盒里的另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张雅和沈曼的女儿,两人笑得很亲密。“张雅应该是知道了父亲死亡的真相,一直在暗中调查。她找到沈曼,两人联手,想让程砚山认罪。程砚山的保温杯上有张雅的指纹,可能是张雅找过程砚山,想劝他自首,结果被程砚山拒绝。” 就在这时,林砚的手机响了,是追查沈曼行踪的同事打来的:“林队,找到沈曼了!她在城郊的一家养老院,陪着照片上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她的姐姐,三年前因为孩子死亡,精神失常了!” 林砚立刻带着小陈赶往养老院。养老院的院子里,沈曼正陪着一个眼神呆滞的女人晒太阳。看到林砚,沈曼没有惊讶,只是平静地说: “我知道你们会来。三年前,我姐姐的孩子因为他们的失误死了,他们还想掩盖真相。我找程砚山,只是想让他给我姐姐一个道歉,可他却杀了张医生,现在又想杀我……” 沈曼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是技术队的同事,他们在旧门诊楼的暗格里,还发现了程砚山记录的所有秘密,包括当年医疗事故的细节,以及他杀害张医生和其他知情人的经过。 林砚看着沈曼,又看向远处的警笛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三年前的悬案,终于真相大白。江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洒在养老院的院子里,也洒在那些被掩盖的真相上。 “走吧,”林砚对小陈说,“该给死者一个交代了。” 第4章 暗线与新颖 养老院的谈话室里,沈曼的指尖在玻璃杯壁上反复摩挲,留下一圈圈水痕。她看着林砚递来的程砚山手记复印件,指腹停在“婴儿尸体处理于旧门诊楼地下室”那行字上,声音发颤:“我姐姐当年崩溃后,一直说孩子‘被藏在冷的地方’,原来就是那里……” 林砚刚要追问,小陈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一份尸检补充报告,脸色发白:“林队,程砚山的胃内容物里,除了□□,还检测出了一种罕见的镇静剂——这种药,只有市一院神经科的主任赵伟能开。而且我们查了赵伟的银行流水,三个月前,他收到过一笔五十万的匿名转账,来源查不到。” 林砚的眉峰瞬间拧紧。程砚山的死,难道不是简单的“杀人灭口反被设计”?赵伟的出现,像是在原本清晰的案件脉络里,突然插进了一根乱线。他立刻让小陈调取赵伟的出诊记录,发现赵伟在程砚山死亡前三天,曾以“常规体检”的名义见过程砚山,而那次“体检”没有任何纸质记录。 “沈曼,你认识赵伟吗?”林砚转向沈曼,注意到她听到“赵伟”这个名字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沈曼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三年前我姐姐孩子出事时,赵伟是医院的副院长,负责医疗事故的审核。当时他给的结论是‘意外’,我姐姐一直觉得是他和程砚山串通好了……” 林砚心里一动,立刻安排人手监控赵伟的行踪,同时带人前往旧门诊楼地下室。地下室的门被钢筋焊死,技术队费了半个多小时才切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角堆着几个生锈的铁柜,其中一个柜子的锁是开着的,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泛黄的婴儿襁褓碎片,上面绣着一个“苏”字。 “‘苏’?”小陈捡起碎片,“沈曼的姐姐叫苏岚,这个‘苏’会不会是指她?” 林砚没说话,目光落在铁柜旁的地面上——那里有新鲜的脚印,不是警方的鞋印,更像是女士高跟鞋的痕迹。他立刻让技术队提取脚印,同时调取旧门诊楼附近的监控,发现就在昨天下午,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戴着口罩和帽子,走进了旧门诊楼,半小时后才离开,身形和沈曼有些相似,但又更纤细些。 “难道还有人知道这里?”小陈疑惑地说,“沈曼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会是谁呢?” 林砚拿出手机,翻出张雅的照片——张雅留学时的照片里,她穿的正是一双和脚印匹配的高跟鞋。“是张雅。”他肯定地说,“她不仅在调查程砚山,还在找当年婴儿的尸体。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就在这时,监控组传来消息:赵伟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林砚立刻带人赶过去,工厂里一片漆黑,只有一间仓库亮着灯。他们悄悄靠近,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钱我已经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找程砚山的麻烦?”是赵伟的声音,带着慌乱。 “麻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冷静又带着恨意,“程砚山杀了我爸,你帮他掩盖真相,这笔账,怎么可能用钱解决?” 林砚心里一震——这个女人的声音,竟然是张雅! 他立刻挥手,让队员包围仓库。推开门的瞬间,张雅正拿着一把水果刀,抵在赵伟的脖子上,眼神里满是血丝。“别过来!”她喊道,“我要让他为我爸偿命!” “张雅,冷静点!”林砚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温和,“程砚山已经死了,当年的真相我们也查到了,赵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毁了自己。” 张雅的手颤抖了一下,眼泪掉了下来:“法律制裁?三年前我爸死的时候,法律在哪里?程砚山伪造证据,赵伟帮忙掩盖,他们毁了我的家,现在却想用‘法律’来敷衍我?” 赵伟趁机推开张雅,想要逃跑,却被队员拦住。他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当年程砚山威胁我,如果我不帮他掩盖,他就把我收受贿赂的事捅出去……我也是被逼的……” 林砚看着张雅,心里五味杂陈。她只是个想为父亲讨回公道的女儿,却用错了方式。“张雅,相信我,我们会还你爸一个清白。”他说,“跟我们走,用法律的方式,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张雅看着林砚,又看了看被控制住的赵伟,终于放下了水果刀,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5章 余波与真相 审讯室里,赵伟交代了所有事情。三年前,程砚山在给苏岚的孩子做手术时,因为操作失误导致孩子死亡,他为了掩盖真相,找到当时的副院长赵伟,用赵伟收受贿赂的证据威胁他,将医疗事故定性为“意外”。后来张医生发现了真相,程砚山怕事情败露,就杀了张医生,伪造了嫌疑人坠江的假象,还把知道真相的另外两名医护人员也杀了,制造了“手术刀连环案”。 三个月前,沈曼因为并发症加重,开始怀疑当年的手术,程砚山怕她说出真相,就想杀了她。他找到赵伟,让赵伟开镇静剂,想在沈曼的药里下毒,却被赵伟拒绝了——赵伟怕事情闹大,想用钱打发沈曼,可程砚山不同意,两人因此产生矛盾。 程砚山死后,赵伟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没想到张雅找到了他,拿出他当年帮程砚山掩盖真相的证据,要求他说出所有事情,否则就把证据交给警方。赵伟没办法,只能给了张雅五十万,想让她闭嘴,可张雅根本不满足,一直在追查当年的真相,还去了旧门诊楼地下室,想找到婴儿的尸体。 “那程砚山是怎么死的?”林砚追问,“是你杀了他吗?” 赵伟连忙摇头:“不是我!我没杀他!程砚山死的前一天,给我打电话,说他知道错了,想自首,还说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警方。我劝他别冲动,可他不听……后来我就听说他死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杀的他!” 林砚皱起眉头——赵伟的话,让程砚山的死因又变得扑朔迷离。如果不是赵伟杀的,那会是谁?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当年的秘密? 他回到办公室,翻看着所有的证据,突然注意到程砚山手记里的一句话:“苏岚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苏岚!林砚猛地想起,沈曼说过,苏岚因为孩子的死,精神一直不太正常,最近一直在养老院里。难道程砚山的死,和苏岚有关? 他立刻开车去养老院,找到沈曼,问起苏岚最近的情况。沈曼犹豫了一下,说:“我姐姐最近确实有点奇怪,经常在夜里偷偷出去,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泥土,问她去了哪里,她也不说……” 林砚心里一沉,立刻让技术队去苏岚的房间搜查,在她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把沾着泥土的水果刀,刀刃上的血迹,经过检测,正是程砚山的! 当林砚把证据放在苏岚面前时,这个一直眼神呆滞的女人,突然哭了起来。“是我杀了他……”她说,“我听到他和沈曼打电话,说要杀了沈曼,掩盖当年的真相……我不能让他伤害曼曼,也不能让他再继续害人……我想起他当年杀了我的孩子,就恨得不行,所以我跟踪他,在他的车里放了□□,还把他的尸体扔到了江里……” 真相终于大白。程砚山因为自己的失误,毁了一个家庭,又为了掩盖真相,杀了三个人,最后死在了被他伤害最深的女人手里。张雅为了给父亲讨回公道,差点走上犯罪的道路;赵伟为了自保,帮凶作恶,最终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案件结束的那天,江城的雾终于散了。林砚站在防汛码头上,看着江面上的阳光,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他想起了程砚山手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如果当初我能勇敢一点,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受到伤害?” 是啊,如果每个人都能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被贪婪和恐惧吞噬,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林砚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让更多的真相浮出水面,让正义不被迷雾掩盖。 这时,小陈跑过来,递给他一份新的案件报告:“林队,市区又发生了一起案子,死者是一名古董商,现场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林砚接过报告,翻开第一页,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新的案子,又开始了… 第6章 古符与尸骸 防汛码头的风还带着江水的潮气,林砚指尖捏着新案件报告的纸角,指腹能摸到纸张上未完全干透的油墨。报告首页贴着一张现场照片——古董商老周倒在自家书房的博古架前,深色西装上溅着暗红的血迹,右手僵硬地指着博古架第三层,那里空着一个本该放青花瓷瓶的位置,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灰尘印记。而最刺眼的,是老周左手手腕上的淤青——那淤青被人刻意摆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像缠绕的蛇,又像古书上的篆字。 “死者周慎行,男,五十八岁,做古董生意三十年,主要经手明清瓷器和古玉。”小陈站在旁边,手里捧着一叠资料,语速飞快,“昨天晚上十点,他的保姆发现他出事,报的警。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门窗完好,博古架上少了一件元代青花梅瓶,价值至少五百万。初步判断是入室抢劫杀人,但那个符号……技术队查了半天,没找到任何匹配的图案。” 林砚翻到尸检初步报告那页,目光停在“致命伤为单刃锐器刺中心脏,死亡时间推断为昨晚七点至九点之间”上。他抬头看向小陈:“老周的社会关系查得怎么样?有没有仇家,或者近期有大额交易的客户?” “正在查,”小陈点头,“不过老周这人挺谨慎,生意上的事很少跟人透露,保姆说他最近半个月,每天都关在书房里打电话,语气很激动,好像在跟人吵架,但没提对方的名字。还有,我们查了他的银行流水,上周有一笔两百万的转账,收款方是个匿名账户,来源不明,转账备注写的是‘定金’。” 林砚揉了揉眉心,把报告塞进风衣内袋。“去现场看看。”他转身走向警车,阳光透过云层照在车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让他想起刚才在码头看到的江面——平静的水面下,永远藏着看不见的暗流,就像这起案子,表面是抢劫杀人,可那个奇怪的符号,总让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老周家在市中心的老别墅区,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遮住了大半个院子。书房在别墅二楼,门还贴着警方的封条,推开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血腥味。博古架上摆满了各种古董,青花瓷、青铜器、古玉摆件,每一件都用玻璃罩罩着,唯独第三层空着,灰尘印记清晰可见。 技术队的老张正在勘查现场,看到林砚进来,递过一副手套:“林队,你看这个。”他指着博古架旁边的书桌,桌面上放着一本翻开的古籍,书页上用红笔圈着一个符号——和老周手腕上的淤青符号,一模一样。“这本书是清代的《古符考》,里面记载的都是古代巫术用的符号,我们查了,这个符号叫‘缠蛇符’,据说古代盗墓者用来标记墓址,也有‘封口’‘灭口’的意思。” 林砚凑近书桌,仔细看着古籍上的符号。符号线条扭曲,像两条缠绕的蛇,顶端有一个小小的圆点,像是蛇的眼睛。“老周为什么会研究这个符号?”他拿起古籍,书页泛黄,边缘有明显的磨损,看来是经常翻阅。“查一下老周最近的古董交易,特别是有没有涉及盗墓文物,或者跟‘缠蛇符’有关的东西。” 老张点头,又指向老周的电脑:“电脑硬盘被格式化了,技术队正在恢复数据,估计需要几个小时。另外,我们在书房的地毯下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是空的,只有一点泥土,像是刚被人清理过。” 林砚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暗格的边缘,泥土很湿润,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不像别墅里常见的装修用土。“把泥土样本送去检测,看看有没有特殊成分,或者能匹配到哪个区域的土壤。”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博古架,突然注意到博古架最顶层的一个青铜鼎——鼎的底部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 “这个青铜鼎,老周是什么时候收的?”林砚问跟在旁边的保姆。 保姆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脸色还很苍白,声音带着颤:“这个鼎……是上周三,一个陌生男人送来的,说让周先生帮忙鉴定。周先生看了之后,脸色很不好,还跟那个男人吵了一架,让他把鼎拿走。可那个男人说,鼎已经送来了,就不会再拿走,还说……还说周先生知道太多了,迟早会出事。”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林砚追问。 “个子很高,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说话声音很低,像是故意压着嗓子。”保姆回忆着,“他送来鼎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青花瓷瓶,就是博古架上少的那个梅瓶。当时我问周先生,要不要报警,周先生说不用,还让我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林砚心里一动——那个男人送来的青铜鼎和青花梅瓶,很可能就是案子的关键。他立刻让小陈调取别墅门口的监控,还有老周上周三的行踪记录。 就在这时,技术队传来消息:泥土样本检测出了特殊成分,里面含有微量的朱砂和铅,这种成分常见于古代墓葬的土壤中,而且根据土壤的酸碱度和微生物分析,很可能来自市郊的云台山区域——那里有几处未被发掘的明清古墓,也是盗墓者经常光顾的地方。 “云台山?”林砚皱起眉头,“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关于云台山古墓被盗的报案,或者相关的新闻报道。” 小陈立刻拿出手机查询,几分钟后,他脸色凝重地抬起头:“林队,还真有——半个月前,有村民报案说云台山的一处古墓被人盗了,但警方赶到时,盗墓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找到几个盗墓工具,没发现被盗文物的踪迹。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城郊派出所的李警官。” 林砚立刻拨通了李警官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李警官的声音带着疲惫:“林队?你怎么突然问起云台山盗墓案?那个案子没什么线索,我们查了半个月,一点进展都没有。” “老周的案子,可能跟那个盗墓案有关。”林砚说,“老周书房里发现的泥土样本,匹配到云台山的古墓土壤,而且他上周收到的青铜鼎和青花梅瓶,很可能就是从那座古墓里盗出来的。你那边有没有关于盗墓者的线索?比如可疑人员,或者近期在云台山附近活动的团伙?” 李警官沉默了几秒,才说:“有一个线索,我们当时在盗墓现场发现了一个烟盒,上面有‘兴盛古董行’的logo。兴盛古董行在古玩市场很有名,老板叫马三,据说跟很多盗墓团伙有联系,但我们没找到确凿证据,一直没能动手。” “马三?”林砚记下这个名字,“我现在就去兴盛古董行,你那边能不能派人过来,协助调查?”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过去。”李警官答应着。 挂了电话,林砚对小陈说:“你留在现场,等电脑数据恢复,有消息立刻跟我联系。我去兴盛古董行看看。” 兴盛古董行在古玩市场的最里面,门面不大,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兴盛古董行”五个字。林砚推开门,里面弥漫着一股檀香和霉味混合的气息,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古董,大多是仿制品,只有少数几件看起来像是真的。 柜台后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微胖,脸上带着精明的笑,看到林砚进来,立刻站起身:“这位先生,想买点什么?我这里有刚到的明清古玉,保证是真品。” 林砚拿出证件,放在柜台上:“警察,找马三。” 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警惕:“马老板不在,你们找他有事?” “上周三,是不是有个男人拿着青铜鼎和青花梅瓶,去找过周慎行?”林砚盯着男人的眼睛,“那个男人,是不是跟马三有关?”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店员,马老板的事我不清楚。” 林砚没说话,目光扫过柜台下的抽屉——抽屉缝里露出一角黑色的布料,像是口罩的边缘。他上前一步,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和一顶黑色的帽子,还有一个烟盒,上面印着“兴盛古董行”的logo,跟李警官说的盗墓现场发现的烟盒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林砚拿起口罩和帽子,“上周三,去老周家送鼎和梅瓶的男人,是不是戴的就是这些?”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墙皮一般惨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古董行的后门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林砚立刻转身,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往门外跑,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身形和保姆描述的一模一样。 “马三!”林砚大喊一声,追了出去。 马三跑得很快,钻进了古玩市场的小巷里。小巷狭窄,两边堆满了各种杂物,光线昏暗。林砚紧随其后,手里紧紧攥着配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小巷里岔路很多,很容易迷路,马三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专挑难走的路跑。 跑了大概十分钟,马三突然拐进一个废弃的仓库。林砚追进去时,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里照进来,落在堆积的木箱上。 “马三,别躲了,你跑不掉的。”林砚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老周的死,跟你有关吧?那个青铜鼎和青花梅瓶,是不是从云台山古墓里盗出来的?” 仓库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破洞的声音。林砚慢慢往前走,手里的手电筒光束在木箱上扫过,突然,他看到一个木箱后面有动静——马三拿着一把铁锹,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林砚侧身躲开,铁锹“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他趁机上前,一把抓住马三的手腕,将他按在地上。马三挣扎着,嘴里大喊:“不是我杀的老周!是他自己找死!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还想报警,我只能……” “只能什么?”林砚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你把青铜鼎和梅瓶送给老周,是想让他帮忙销赃,还是有其他目的?那个‘缠蛇符’,是你画的吗?” 马三的脸色变得狰狞,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林砚刺去。林砚早有防备,一脚踢掉匕首,将马三的胳膊扭到背后,用手铐铐住了他。 “说!老周到底知道了什么?”林砚厉声问道。 马三喘着粗气,挣扎了几下,见无法挣脱,才颓然地说:“那个青铜鼎……鼎的底部有一个‘缠蛇符’,是当年盗墓团伙的标记。老周鉴定鼎的时候,发现了那个符号,还认出了鼎是云台山古墓里的陪葬品。他说要报警,我只能跟他谈,让他帮忙把鼎和梅瓶卖掉,赚的钱分他一半。可他不同意,还说要把我跟盗墓团伙的事都捅出去……” “盗墓团伙?”林砚追问,“你跟哪个盗墓团伙合作?云台山古墓是不是你们盗的?” “是……是‘蛇爷’的团伙。”马三的声音带着恐惧,“蛇爷是团伙的头目,心狠手辣,谁要是敢背叛他,下场就是死。老周不同意帮忙,我只能告诉蛇爷,蛇爷说……说要让老周闭嘴。我没想到他会杀了老周,还在老周手腕上画了‘缠蛇符’,那是蛇爷的警告,警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别多管闲事。” 林砚心里一沉——原来老周的死,不仅仅是因为拒绝销赃,还牵扯到一个庞大的盗墓团伙。那个“蛇爷”,才是幕后真正的黑手。 “蛇爷是谁?他在哪里?”林砚追问。 马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蛇爷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都是通过电话联系,他从来没露过面,每次交易都是在不同的地方,而且他的声音经过处理,根本听不出来是谁。” 林砚皱起眉头,看来想要找到蛇爷,还需要更多的线索。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小陈的电话:“小陈,电脑数据恢复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跟蛇爷或者盗墓团伙有关的信息?” “林队,数据刚恢复好,”小陈的声音带着兴奋,“我们在老周的加密文件夹里,发现了一份文件,里面记录了他跟蛇爷团伙的交易往来,还有几个可疑的账户信息。另外,文件里还提到了一个叫‘黑石窑’的地方,说那里是蛇爷团伙的窝点,用来存放盗来的文物。” “黑石窑?”林砚心里一动,“查一下黑石窑的位置,立刻通知特警队,我们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林砚押着马三走出仓库,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看着远处的天空,心里清楚,这起案子只是一个开始,想要彻底打掉蛇爷的盗墓团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不会放弃,就像之前破获的每一个案子一样,他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将所有的罪犯都绳之以法,让真相浮出水面。 警车呼啸着驶向黑石窑,林砚坐在车里,手里拿着老周的文件,指尖在“蛇爷”两个字上反复摩挲。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7章 黑石窑与蛇影 警车驶离市区时,夕阳正沉在云台山的山脊线后,把天空染成一片浑浊的橘红色。林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指尖捏着那张标注“黑石窑”位置的地图,纸张边缘被风卷得微微发颤。马三被铐在后排,头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嘴里反复念叨着“蛇爷不会放过我”,声音里满是恐惧。 “黑石窑是什么地方?”林砚回头问马三,目光锐利得像刀。 马三打了个哆嗦,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开口:“是……是以前的老砖窑,几十年前就废弃了,藏在云台山的深山里,只有老猎户才知道路。蛇爷选那里当窝点,就是因为偏僻,没人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只去过一次,还是三年前帮蛇爷送文物,那里守卫很严,门口有监控,还有人持枪巡逻,根本不像存放文物的地方,倒像个军事据点。” 林砚皱起眉——能在深山里建立这样的据点,说明蛇爷的团伙不仅人多,还可能有非法枪支,这次行动必须谨慎。他拿出对讲机,跟后面的特警队确认:“各单位注意,目标位于云台山深处废弃砖窑,可能存在武装守卫,抵达后先隐蔽观察,切勿贸然行动。” 对讲机里传来整齐的“收到”,林砚放下对讲机,看向副驾驶的小陈:“老周文件里提到的可疑账户,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关联到其他人员?” “正在查,”小陈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目前发现其中两个账户,近半年有多次大额转账,收款方都是境外账户,而且转账时间都在云台山古墓被盗之后。技术队怀疑,蛇爷可能在通过境外渠道倒卖文物。” 警车在山脚下停稳,林砚和队员们换上迷彩服,背着装备徒步进山。山里的风很凉,带着松针的味道,天色渐渐暗下来,只能靠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前路。山路崎岖,布满碎石和杂草,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远处隐约的黑影——那是黑石窑的烟囱,在夜色里像一根光秃秃的树干,直指天空。 “放慢速度,注意隐蔽。”林砚压低声音,示意队员们趴在山坡上。透过望远镜,能看到黑石窑的大门紧闭,门口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守卫,手里拿着疑似步枪的武器,正来回踱步。窑体的墙壁上有几个窗户,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偶尔能看到人影晃动。 “里面至少有五个人,”特警队队长低声说,“窗户太高,看不到内部情况,不过根据热成像仪显示,窑内有多个热源,可能存放着文物,也可能有其他守卫。 林砚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圈出一个位置:“这里是砖窑的后门,根据马三的说法,后门只有一个守卫,而且没有监控。我们分两组,一组从正门吸引注意力,另一组从后门潜入,控制守卫后,再里应外合。” 队员们立刻行动,正门组的队员拿出烟雾弹,拉开保险栓扔了过去。“砰”的一声,烟雾弹在门口炸开,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大门。守卫们慌了神,举着枪对着烟雾大喊:“谁在那里?出来!” 就在这时,林砚带着后门组的队员,迅速冲到后门。后门果然只有一个守卫,正探头往正门方向看,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林砚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守卫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没了力气,被队员们拖到旁边的草丛里捆了起来。 “里面情况怎么样?”林砚低声问被捆住的守卫。 守卫脸色发白,眼神惊恐:“里……里面有十个兄弟,都有枪,文物放在中间的仓库里,蛇爷……蛇爷今天也在,他在里面的办公室!” 林砚心里一震——蛇爷竟然在黑石窑!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他立刻用对讲机通知正门组:“蛇爷在窑内办公室,注意警惕,尽量活捉。” 队员们悄悄潜入砖窑,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煤烟味和灰尘味。走廊里黑漆漆的,只有墙壁上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突然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林砚立刻示意队员们躲在柱子后面。 两个守卫哼着歌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酒瓶,看起来喝了不少酒。“你说蛇爷这次卖了那个青花梅瓶,能分我们多少钱?”一个守卫说。 “谁知道呢,蛇爷的心思我们别猜,只要有钱拿就行。”另一个守卫笑着说,“不过那个老周也真是活该,敢跟蛇爷作对,死了也是自找的。” 林砚眼神一冷,等他们走近,突然冲了出去,一脚踹在左边守卫的肚子上,那个守卫惨叫一声,手里的酒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右边的守卫刚要举枪,就被小陈用警棍打在手腕上,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很快就被队员们控制住了。 “办公室在哪里?”林砚踩着左边守卫的胸口,声音冰冷。 守卫疼得龇牙咧嘴,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在……在那边,门是密码锁,只有蛇爷知道密码。” 林砚让队员们看好守卫,自己带着小陈和两个特警队员,悄悄走到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门是厚重的钢板门,上面有一个电子密码锁,屏幕亮着绿光。林砚试着输入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显示错误。 “怎么办?”小陈低声问。 林砚皱起眉,突然想起马三说过,蛇爷喜欢用跟“缠蛇符”有关的数字当密码。他回忆起古籍上“缠蛇符”的笔画,一共是12画,又想起云台山古墓的年代——明代,距今大约600年。他试着在密码锁上输入“1260”,屏幕亮了一下,显示“密码正确”。 门“咔哒”一声开了,里面传来轻微的键盘敲击声。林砚示意队员们做好准备,自己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坐在电脑前,背对着门口。男人的头发很长,披在肩膀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在灯光下袅袅升起。 “蛇爷?”林砚开口,声音带着警惕。 男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面具上刻着“缠蛇符”的图案,眼神透过面具的眼洞看过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像是机械发出的,“林警官,久仰大名。”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老周?”林砚问,手放在腰间的配枪上,随时准备行动。 蛇爷笑了笑,声音里满是嘲讽:“老周?他太贪心了,不仅想吞了我的青花梅瓶,还想报警抓我,这种人,死不足惜。”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吗?太天真了。我在外面还有很多兄弟,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继续倒卖文物,你们永远也抓不完。” 林砚没说话,慢慢往前走,试图靠近蛇爷。蛇爷却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对准林砚:“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窗户突然被撞开,特警队员从外面跳了进来,一把夺过蛇爷手里的枪。蛇爷慌了神,想要逃跑,却被林砚一脚绊倒,按在地上。林砚摘下他的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市文物局的副局长,张诚! “张诚?怎么会是你?”林砚惊讶地说。他之前跟张诚打过几次交道,张诚一直以“文物保护者”的身份自居,没想到竟然是盗墓团伙的头目。 张诚脸色狰狞,挣扎着说:“我也是被逼的!文物局的工资那么低,我要养活一家人,只能靠倒卖文物赚钱。老周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只能杀了他,这不能怪我!” “被逼的?”林砚冷笑,“你为了钱,盗掘古墓,破坏文物,还杀了老周,现在说自己是被逼的?你对得起那些被你破坏的古墓,对得起老周的家人吗?” 张诚没话说了,瘫在地上,眼神空洞。队员们上前,给张诚戴上手铐,押了出去。林砚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里的文件——里面记录了蛇爷团伙近五年的盗墓和倒卖文物的交易记录,涉及的古墓有十几处,文物价值高达数亿。 “林队,仓库里的文物都找到了,”小陈跑进来,兴奋地说,“有青花瓷、青铜器、古玉,还有很多没来得及倒卖的文物,都完好无损。另外,我们在办公室的暗格里,发现了老周被偷走的青花梅瓶,还有那个青铜鼎。” 林砚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场牵扯到盗墓、倒卖文物和杀人的案子,终于告破了。他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夜空,星星在云层里闪烁,像是在为逝去的老周哀悼。 “把张诚带回局里,好好审讯,一定要把他背后的所有同伙都揪出来。”林砚对小陈说,“另外,通知文物局和博物馆,让他们派人来接收文物,做好保护工作。” 小陈点头应下,转身出去了。林砚留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里的交易记录,心里很沉重。他知道,虽然蛇爷被抓了,但还有很多盗墓团伙在暗地里活动,文物保护的路,还很长。 第二天早上,林砚回到警局,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份新的案件报告。小陈走进来,脸色凝重地说:“林队,市区又发生了一起案子,死者是一名大学教授,死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现场留下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跟之前的‘缠蛇符’不一样,但看起来也像是某种古符号。” 林砚拿起报告,翻开第一页,看到现场照片——教授倒在实验台旁,手里拿着一支试管,试管里的液体已经凝固,实验台上放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三角形的符号,符号中间有一个圆点,像是眼睛。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林砚皱起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新的案子又开始了,而且这次的案子,可能比之前的更加复杂。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对小陈说:“走,去现场看看。” 警车再次驶离警局… 第8章 三角符与实验室 警车停在江城大学化学系楼下时,晨光刚漫过教学楼的玻璃幕墙,把走廊照得亮堂堂的。林砚踩着台阶往上走,鼻尖萦绕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与化学试剂混合的味道,这种味道比案发现场的血腥味更让他紧绷——看不见的危险,往往藏在这些透明的液体和精密的仪器里。 “林队,这边。”系主任是个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脸色苍白地站在一间实验室门口,门把手上还缠着警方的封条,“死者是我们系的周教授,主攻有机化学,昨天晚上留在实验室做实验,今天早上清洁工发现的。” 林砚推开实验室门,白色的实验台占据了大半空间,台上散落着试管、烧杯和一本摊开的实验记录册。周教授倒在实验台右侧,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右手紧紧攥着一支试管,试管里的淡黄色液体已经凝固成块,左手边的白纸上,用黑色马克笔画着一个规整的三角形,三角形中心的圆点被反复涂描,边缘晕开一片墨痕,像一只死死盯着人的眼睛。 “初步尸检结果出来了吗?”林砚蹲下身,目光扫过周教授的手腕——没有勒痕,指甲缝里也没有异物,只有虎口处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被试管口划破的。 “死者体内检测出高浓度的‘二甲基汞’,”法医拿着报告走过来,声音压低了些,“这是一种剧毒有机汞化合物,皮肤接触就能致命,而且发作很快,死者很可能在接触后十分钟内就死亡了。我们在他攥着的试管里,检测出了同样的成分。” 林砚站起身,走到实验台前,仔细翻看实验记录册。最新一页的记录停在昨晚八点半,上面写着“合成样品X-3,待检测纯度”,旁边画着一个简单的化学结构式,下面还标注了一行小字:“样品来源存疑,需核实上游供应商。” “周教授最近在研究什么项目?”林砚问系主任。 “他一直在做‘新型荧光材料’的研发,据说是能用于高端医疗影像设备,”系主任回忆着,“上个月他还跟我提过,说找到了一个‘靠谱的供应商’,能提供高纯度的原料,加快实验进度。可我昨天问他实验进展,他却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顾虑。” “那个供应商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有吗?” 系主任摇了摇头:“周教授没说具体名字,只说是通过一个‘朋友’介绍的,连合同都是线上签的,我们也没见过对方的人。” 小陈这时拿着周教授的手机走过来,眉头皱得很紧:“林队,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都被删了,不过技术队恢复了一部分,发现他昨晚六点多,给一个备注为‘老杨’的人打过电话,通话时长只有两分钟,而且手机定位显示,‘老杨’的最后出现地点,在城郊的化工园区。” “化工园区?”林砚心里一动,“查一下园区里有资质生产‘二甲基汞’的企业,还有那个‘老杨’的真实身份。” 就在这时,技术队在实验台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和一份残缺的供货合同。银行卡的开户人是一个叫“杨建国”的男人,合同上的供应商名称写着“江城恒信化工有限公司”,但盖章处的字迹模糊,看不清具体信息,只在合同末尾,用铅笔写着一个熟悉的符号——正是周教授纸上画的三角符。 “杨建国就是‘老杨’?”小陈立刻查询身份信息,“找到了!他是恒信化工的生产部经理,不过三年前因为‘非法生产危险化学品’被判过刑,去年刚出狱。” 林砚拿着合同,指尖划过那个三角符——这个符号和蛇爷的“缠蛇符”完全不同,但同样带着一种刻意的标记感,难道又是某个犯罪团伙的标识?他让技术队立刻对比全国范围内的同类案件,看看有没有出现过相同的三角符,自己则带着小陈赶往城郊化工园区。 恒信化工的厂房藏在园区的最深处,门口的铁门锈迹斑斑,里面的设备大多停置在原地,只有一间车间亮着灯。林砚和小陈猫着腰悄悄靠近,透过窗户,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往一个个密封的玻璃瓶里灌着淡黄色液体,正是周教授试管里的“二甲基汞”。 “那就是杨建国。”小陈压低声音,拿出手铐准备行动。 林砚却抬手拦住她——他注意到杨建国的手腕上,也贴着一个小小的三角符贴纸,而且车间的墙上,挂着一张略显陈旧的组织结构图,最顶端的位置,贴着一张没有照片的名牌,上面只画着一个三角符。 “等等,”林砚的声音沉了些,“这里可能不只是一个非法生产点,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团伙。” 他刚说完,车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递给杨建国一叠现金。“这批货尽快发出去,”男人的声音很低,“别像周教授那样,问东问西的,惹麻烦。” 杨建国点头哈腰地接过钱,脸上堆着笑:“您放心,我肯定守规矩,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林砚眼神一冷,对小陈比了个手势,两人同时冲了进去。“警察,不许动!” 杨建国和黑衣男人都愣了一下,黑衣男人反应极快,转身就往车间后门跑,手里的公文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文件散了一地。小陈立刻追了出去,林砚则上前控制住杨建国,捡起地上的文件——上面全是“新型荧光材料”的配方和订单,订单的收货方,竟然是一家境外的医疗设备公司,而每个订单的末尾,都画着那个三角符。 “这些货是要卖到哪里去?那个黑衣男人是谁?”林砚踩着杨建国的脚踝,声音冰冷。 杨建国疼得冷汗直流,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蟒蛇’,他是上面派来的负责人,负责把我们生产的原料,做成‘荧光材料’卖给境外公司。周教授……周教授发现我们的材料里掺了‘二甲基汞’,想报警,蟒蛇就让我在他的实验原料里加了毒……” “三角符是什么意思?你们的团伙叫什么名字?” “符……符号是‘蟒蛇’让我们贴的,说是‘标识’,”杨建国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不知道团伙名字,我只是个打工的,求你们放过我……” 这时,小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被丢弃的口罩:“林队,没追上,他开车跑了,不过我捡到了这个,上面有他的唾液样本,已经送去检测了。” 林砚点点头,让队员把杨建国押回警局,自己则拿着那些订单和配方,眉头拧成了结——境外公司、剧毒原料、神秘的“蟒蛇”和三角符,这个案子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而且隐约透着一股熟悉的危险气息,像是和之前的盗墓案、医疗案,藏着某种看不见的联系。 回到警局,技术队传来消息:三角符在三年前的一桩“非法买卖医疗设备案”中出现过,当时的主犯在逃,而那家涉案的医疗设备公司,正是现在订购“荧光材料”的境外公司的子公司。 “三年前的案子……”林砚翻出旧案卷宗,指尖停在一张模糊的监控照片上——照片里的男人戴着口罩,身形和今天的“蟒蛇”极为相似,“看来这个‘蟒蛇’,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他刚合上卷宗,小陈突然拿着一份DNA检测报告跑进来,脸色凝重:“林队,口罩上的唾液样本,和三年前‘手术刀连环案’现场留下的一枚指纹,DNA分型完全一致!” 林砚猛地抬头,心里的疑团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三年前的医疗悬案、蛇爷的盗墓案、现在的剧毒原料案,竟然都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在了一起,而这条线的另一端,似乎还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第9章 旧案线与终局网 警局的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地照在杨建国脸上,他的手指反复抠着桌角的漆皮,眼神躲闪着林砚的目光。“我真的不知道‘蟒蛇’和三年前的案子有关,”他的声音带着颤,“我只是按他的要求做事,他给的钱太多,我没敢多问……” “没敢多问?”林砚把三年前“手术刀连环案”的现场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的指纹标记格外刺眼,“你知道这枚指纹是谁的吗?就是你口中的‘蟒蛇’!他三年前就参与了医疗事故的掩盖,现在又利用剧毒原料走私,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关系?” 杨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突然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我……我想起了,去年我刚出狱的时候,‘蟒蛇’找到我,说要给我介绍工作,当时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我瞥到里面有‘程砚山’的名字,还以为只是重名……原来他真的和三年前的案子有关……” “程砚山?”林砚心里一震,“他有没有跟你提过程砚山的‘涅槃’项目?或者什么特殊的试剂?” “涅槃项目……”杨建国皱着眉回忆,“好像提过一次,说‘那批试剂很重要,不能出岔子’,还说要是有人查到试剂的去向,就‘处理掉’。当时我没敢多问,现在想来,他说的试剂,可能就是用我们生产的原料做的!” 林砚立刻让技术队调取“涅槃”项目的原料采购记录,果然在其中一页,看到了“恒信化工”的名字,采购的原料,正是生产“二甲基汞”的基础化学品,采购时间,就在程砚山死亡前一个月。 “原来如此,”林砚靠在椅背上,理清了脉络,“‘蟒蛇’先是利用程砚山的医疗事故,控制住程砚山,让他用‘涅槃’项目的名义采购剧毒原料,再将原料加工成危险试剂,通过境外公司走私;后来程砚山想自首,‘蝰蛇’就借苏岚的手杀了他,既灭口又能掩盖自己的痕迹;之后他又盯上蛇爷的盗墓团伙,想通过文物走私洗钱,结果蛇爷被我们抓了,他就转而加快剧毒原料的生产,没想到被周教授发现,只能再次杀人。” 就在这时,监控组传来消息:“蟒蛇”的真实身份已经确认,他叫李伟,三年前是启星生物的“涅槃”项目负责人之一,也是当年掩盖医疗事故的主谋,后来假死脱身,改头换面成了“蟒蛇”,暗地里操控走私网络。而且他们查到,李伟明天会在港口和境外买家交易,准备将最后一批剧毒试剂运出境外。 “立刻布控港口,一定要活捉李伟!”林砚站起身,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第二天凌晨,港口的雾气还没散去,林砚带着队员们埋伏在集装箱后面,看着李伟带着几个手下,推着一个密封的大箱子,往一艘货轮走去。箱子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画着那个熟悉的三角符。 “行动!”林砚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李伟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李伟见状,转身想跳海逃跑,林砚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李伟,三年前的账,该算了。”林砚的声音压在海风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李伟挣扎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就算你们抓了我,外面还有我的人,你们永远也查不完!” “是吗?”小陈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笑着说,“你的所有同伙,包括境外公司的联系人,我们都已经控制住了,你所谓的‘网络’,已经断了。” 李伟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审讯室里,李伟交代了所有罪行:三年前,他为了获取暴利,说服程砚山在“涅槃”项目中使用剧毒原料,生产能“短期提升人体机能”的危险试剂,准备卖给境外的地下组织;后来张医生发现真相,他就和程砚山、赵伟一起杀了张医生,伪造“连环案”;程砚山良心发现想自首,他就故意泄露程砚山要杀沈曼的消息,激怒苏岚,借刀杀人;蛇爷的盗墓团伙是他的“备用资金渠道”,没想到蛇爷先一步被抓;周教授发现原料有毒后,他只能再次灭口,想尽快完成最后一笔交易后逃出国,却还是被警方抓获。 案件告破的那天,江城的阳光格外好,林砚站在警局的天台上,看着远处的江面——江水清澈,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浑浊,就像那些被掩盖的真相,终于在阳光下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小陈拿着一份结案报告走过来,递给林砚:“所有罪犯都已经归案,涉案的文物和剧毒试剂也都被收缴,三年前的悬案、盗墓案、原料走私案,终于都了结了。” 林砚接过报告,指尖划过“结案”两个字,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他知道,只要还有贪婪和罪恶,就还会有新的案子出现,但他会一直坚守在这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 “走吧,”林砚拍了拍小陈的肩膀,“回去整理案卷,说不定下一个案子,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第10章 古画咒与老宅怨 深秋的雨把江城老城区的青石板路浸得发亮,林砚撑着伞站在“顾家老宅”的朱漆门前,门楣上的铜环生了绿锈,轻轻一碰就发出“吱呀”的闷响。这是本周第二起与“古物”相关的命案,死者顾老爷子倒在书房的画案前,手里还攥着半幅残破的古画,画轴上的墨痕未干,像是刚被人撕扯过。 “林队,死者顾明远,七十一岁,退休前是市博物馆的研究员,主攻明清书画鉴定。”小陈递来的案卷被雨水打湿了边角,“今早保姆发现他出事时,书房的窗户开着,地上有几枚陌生的鞋印,但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初步尸检显示,死因是突发心梗,但奇怪的是,他的手腕上,也有一个画上去的符号——跟之前的‘缠蛇符’‘三角符’都不一样,是个‘回’字形的图案,中间还套着个小圆圈。” 林砚推开门走进老宅,一股混合着檀香、霉味和旧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房在老宅二楼,画案上摊着那半幅古画,画的是江南水乡的夜景,笔触细腻,但右上角缺了一块,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下来的。画案旁的博古架上,摆着几尊明清瓷瓶,其中一个青花瓶的瓶口有新鲜的磕碰痕迹,瓶身沾着一点淡红色的印记——像是血迹。 “这半幅画是什么来头?”林砚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画纸,纸质泛黄发脆,是典型的清代宣纸。 “我们查了顾老爷子的收藏记录,”小陈翻着案卷,“这幅画叫《烟水夜航图》,是清代画家吴宏的真迹,顾老爷子去年从一个私人藏家手里买回来的,一直视若珍宝。但奇怪的是,记录里写的是‘完整画卷’,现在却只剩半幅,另一半不知道去哪了。” 技术队的老张这时从画案下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林队,你看这里。”他指着画案的缝隙,里面夹着一点细小的纤维,“是羊毛纤维,跟顾老爷子身上穿的棉质睡衣不一样,应该是凶手留下的。另外,我们在博古架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微型录音笔,里面有声音,你听听。” 录音笔里的声音很嘈杂,先是一阵翻东西的响动,接着是顾老爷子的声音,带着愤怒:“你不能拿这幅画!这画里藏着‘咒’,当年吴家就是因为这幅画……”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再之后,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以及一个模糊的男人声音,只说了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 “吴家?咒?”林砚皱起眉,“查一下这幅《烟水夜航图》的原主人,还有‘吴家’的背景。” 小陈立刻联系博物馆的档案库,半小时后,他拿着一份泛黄的档案跑进来:“林队,查到了!这幅画的第一任主人是清代的盐商吴宗元,康熙年间,吴家突然满门抄斩,罪名是‘通敌叛国’,但民间传言,是因为吴家藏了‘不祥之物’,招来了灭门之祸。而这个‘不祥之物’,就是这幅《烟水夜航图》!还有,顾老爷子的母亲,就是吴家的后人!” 林砚心里一动,走到博古架前,仔细看着那尊带血迹的青花瓶。瓶口的磕碰痕迹很新,血迹经过初步检测,不是顾老爷子的——难道是凶手在争抢古画时,不小心撞到了花瓶,留下了血迹?他让技术队把花瓶带回警局检测DNA,自己则翻看顾老爷子的日记。 日记里的内容大多是关于古画鉴定的记录,但最近一个月的日记,却充满了焦虑和恐惧。“10月12日,有人上门问《烟水夜航图》,眼神不对劲,像是要抢。”“10月18日,梦到吴家先祖,说‘画不能留,留则招祸’。”“10月25日,找到画里的‘咒’了,在缺角的地方……”最后一篇日记停在案发前一天,只写了一句话:“他来了,我躲不掉了。” “缺角的地方有‘咒’?”林砚拿起那半幅古画,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看——画的缺角处,隐约能看到一点淡墨勾勒的痕迹,像是一个小小的“回”字符号,和顾老爷子手腕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时,负责调查鞋印的队员传来消息:现场的鞋印是某品牌的户外登山鞋,尺码42码,最近三个月,全市只有一家户外店卖出过同款,买家登记的名字是“赵磊”,职业是“自由职业者”,但登记的身份证是假的。 “赵磊?”林砚想起之前盗墓案里,蛇爷团伙有个叫“赵磊”的成员,负责文物运输,后来在逃,“查一下这个‘赵磊’的行踪,重点查他和顾老爷子的交集,还有他是否跟吴家有渊源。” 两天后,小陈带着一个重要线索找到林砚:“林队,查到了!这个‘赵磊’的真名叫吴峰,是吴家的旁支后人!他一直认为,顾老爷子手里的《烟水夜航图》是吴家的‘传家宝’,应该归他所有,半年前就找过顾老爷子,想索要古画,被拒绝了。而且我们还查到,吴峰在案发前一天,买过一张去境外的机票,案发后就消失了!” “境外机票?”林砚立刻调取机场的监控,果然在案发当天的监控里看到了吴峰的身影——他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神色匆忙,背包的拉链没拉严,露出一点画卷的边角,像是那半幅失踪的《烟水夜航图》。 “立刻联系机场海关,拦截吴峰!”林砚拿起对讲机,声音急促,“另外,查一下吴峰的落脚点,看看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吴峰住的出租屋在老城区的一个胡同里,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古籍和字画,墙上贴着一张放大的《烟水夜航图》照片,照片上用红笔圈出了缺角处的“回”字符号。技术队在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了一本吴家的族谱,族谱里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烟水夜航图》藏着吴家宝藏的位置,‘回’字为钥,缺角为引,得画者得宝,失画者招祸。” “原来他不是为了‘传家宝’,是为了宝藏。”林砚看着字条,心里明白了——吴峰以为古画里藏着宝藏,为了得到宝藏,才杀了顾老爷子,抢走了半幅古画。 就在这时,机场海关传来消息:吴峰在登机前被拦下,背包里确实装着那半幅《烟水夜航图》,但他坚称自己没有杀人,说顾老爷子是“被画里的咒杀死的”,还说自己只是“拿回属于吴家的东西”。 审讯室里,吴峰坐在椅子上,眼神偏执地盯着桌上的古画:“那幅画里有咒!我爷爷说过,吴家当年就是因为有人想抢画,才招来灭门之祸!顾明远不该私藏画,他的死是报应!” “报应?”林砚把尸检报告推到他面前,“顾老爷子是心梗猝死,但他的药被人换过了,换成了无效的维生素片——是你换的吧?你知道他有心脏病,故意换了他的药,再上门跟他争抢古画,刺激他发病,还伪造了‘咒符’,想把罪名推给所谓的‘画咒’!” 吴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但看到林砚拿出的证据——他换药时留下的指纹,以及监控里他案发前潜入顾老爷子家的画面,终于瘫软在椅子上,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吴峰从小就听家里人说,《烟水夜航图》里藏着吴家的宝藏,长大后一直想找回古画。半年前找到顾老爷子后,他多次索要无果,就开始计划抢夺。他先偷偷换了顾老爷子的心脏病药,再在案发当天上门,以“谈古画归属”为由,故意跟顾老爷子争吵,刺激他发病,之后抢走半幅古画,还在顾老爷子的手腕上画了“回”字符号,伪造“画咒索命”的假象,想蒙混过关。 案件告破的那天,林砚把完整的《烟水夜航图》交给了博物馆。馆长小心翼翼地展开画卷,指着缺角处的“回”字符号说:“其实这不是什么咒符,是吴宏当年为了标记画作的防伪印记,只是后来被民间传成了‘咒’。至于吴家的宝藏,不过是后人编造的传说罢了。” 林砚站在博物馆的展厅里,看着玻璃罩里的《烟水夜航图》,心里有些唏嘘。一场因“传说”而起的命案,最终以真相落幕,可那些被贪婪和执念蒙蔽的人心,却比所谓的“画咒”更可怕。 小陈这时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咖啡:“林队,刚接到报案,郊区的一个民俗博物馆,昨晚丢了一件唐代的陶俑,现场也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是个‘火’字形,跟之前的都不一样。” 林砚接过咖啡,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他看着展厅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走吧,看来我们又有的忙了。” 警车再次驶离博物馆,车灯刺破夜色,像一道利剑,劈开江城的寂静…… 第11章 陶俑劫与火字符 警车在夜色中穿行,雨刷器不停扫过挡风玻璃上的水雾,将郊区模糊的路灯切成破碎的光斑。林砚捏着咖啡杯,指尖的暖意还没散去,小陈递来的报案记录已经在他手里攥出了褶皱——失窃的唐代陶俑是“彩绘乐舞俑”,高约半米,俑身绘着红、绿、黄三色的缠枝纹,是民俗博物馆去年刚从私人收藏家手中征集的展品,原本放在馆内“唐代生活”展区的独立展柜里。 “民俗博物馆的安保措施怎么样?”林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声音比夜色更沉。 “不算差,”小陈翻着平板里的资料,“展区有监控,入口有门禁,晚上还有两名保安巡逻。但奇怪的是,昨晚的监控全是雪花屏,门禁的记录也被删除了,巡逻保安说没听到任何动静,早上开馆才发现展柜的玻璃被人用专业工具割开,陶俑不见了,展柜内侧还贴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了个‘火’字形符号。” 警车刚停在民俗博物馆门口,馆长周明就顶着一头乱发憔悴的迎了上来,手里攥着个保温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林队,你们可来了!那陶俑是镇馆之宝啊,怎么就丢了呢?那‘火’字符号……不会跟之前的古画案有关吧?” 林砚跟着他走进“唐代生活”展区,展柜的玻璃上有一道整齐的弧形切口,边缘还残留着一点金属碎屑。黄纸已经被技术队取下,平铺在证物袋里,朱砂画的“火”字笔画刚劲,末尾还带着一个细小的弯钩,像是刻意留下的标记。 “昨晚巡逻的保安在哪?”林砚蹲下身,用手电筒照着展柜底部,没发现任何脚印,“监控是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 “保安在休息室,我这就叫他们过来。”周明快步跑去,没一会儿就领来两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年纪大的叫老郑,年轻的叫小孙。 “我们昨晚按规定巡逻,”老郑搓着手,声音有些发颤,“凌晨一点多还来过这个展区,当时展柜好好的,监控也没毛病,凌晨三点再过来时,就发现监控屏幕花了,想着可能是线路问题,没太在意,哪想到……” 小孙补充道:“我昨晚有点感冒,凌晨两点多在休息室喝了杯热水,迷迷糊糊睡了十几分钟,醒来就跟老郑一起巡逻了,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技术队的老张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点黑色粉末:“林队,展柜切口处发现了这种粉末,初步检测是钨钢粉末——割玻璃用的专业工具里会有这个。另外,我们在展区的通风口附近,发现了一根黑色的长发,不是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应该是嫌疑人留下的。” 林砚走到通风口前,通风口的栅栏有被拆卸过的痕迹,边缘还沾着一点泥土:“嫌疑人可能是从通风口进来的,查一下博物馆周围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在案发前后出现。另外,联系陶俑的原收藏家,问问他有没有关于这陶俑的特殊信息,比如有没有人之前问过陶俑的下落。” 原收藏家姓王,住在市区的老小区里。接到电话时,王老先生正在家里整理古籍,听到陶俑失窃的消息,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那陶俑可有年头了!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当年我爷爷从一个古董贩子手里买回来时,那贩子特意嘱咐,说这陶俑‘沾过火’,让我好生保管,别放在潮湿的地方。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会不会跟那个‘火’字符号有关?” “沾过火?”林砚追问,“您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吗?那古董贩子还有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啊,”王老先生叹了口气,“那贩子当年留的电话早就打不通了。我只记得,陶俑的底座内侧,有个小小的‘火’字刻痕,我之前以为是工匠的标记,没跟博物馆说,现在看来……” 挂了电话,林砚立刻让技术队去检查陶俑的展柜底座,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痕迹。小陈这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林队,查到了!民俗博物馆周围的监控,在案发前一晚十点多,拍到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背着一个大号背包,在博物馆附近徘徊,背包上有个‘风’字的标志——跟之前盗墓案里,蛇爷团伙用的标志一样!” “蛇爷团伙?”林砚皱起眉,之前的古画案虽然牵扯出吴峰,但蛇爷一直没露面,现在陶俑失窃又出现了蛇爷团伙的标志,难道这两起案子都跟蛇爷有关? 技术队这时传来消息:展柜底座内侧,确实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火”字刻痕,跟黄纸上的“火”字符号几乎一样。而且,他们在通风口外的泥土里,找到了一枚42码的鞋印,跟之前古画案现场的鞋印品牌相同——都是某品牌的户外登山鞋。 “吴峰虽然落网了,但他可能还有同伙,”林砚看着鞋印的照片,“这个同伙应该也在蛇爷团伙里,而且跟吴峰一样,知道古物里的‘秘密’——不管是画咒还是火符,都是他们用来掩盖罪行的幌子。” 第二天一早,技术队在吴峰的出租屋里,又有了新发现:床板下的暗格里,藏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两个地点——一个是顾家老宅,另一个是民俗博物馆,两个地点之间用红线连接,红线尽头写着“蛇爷收”三个字。 “看来蛇爷才是幕后黑手,”林砚指着地图上的红线,“吴峰只是他的棋子,他让吴峰去抢古画,又让另一个同伙去偷陶俑,目的可能不只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古物里的‘秘密’——不管是传说中的宝藏,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审讯室传来消息:吴峰在得知同伙偷了陶俑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大喊着“火符会引灾”“蛇爷要毁了吴家”,还说蛇爷手里有一本“古物秘录”,里面记载了很多古物的“秘密”,而《烟水夜航图》和彩绘乐舞俑,都是秘录里提到的“关键古物”。 “古物秘录?”林砚立刻让小陈去查蛇爷的背景,“蛇爷的真名叫什么?他之前做过什么案子?有没有跟‘古物秘录’相关的线索?” 小陈查了一天,终于在一堆旧案卷里找到了线索:蛇爷的真名叫李蛇,十年前因为盗窃古墓被判过刑,出狱后就组建了团伙,专门倒卖古物。而他入狱前,曾跟一个叫“老鬼”的古董贩子合作过,这个老鬼手里,正好有一本手抄的《古物秘录》,但老鬼在五年前突然失踪,秘录也下落不明。 “老鬼?”林砚想起王老先生提到的古董贩子,“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如果老鬼失踪跟李蛇有关,那《古物秘录》现在很可能在李蛇手里。” 他立刻让技术队去查老鬼的下落,同时调取李蛇出狱后的行踪。傍晚时分,技术队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发现了李蛇的踪迹——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古物,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古物秘录》复印件,复印件上用红笔圈出了“烟水夜航图”“彩绘乐舞俑”,还有一个没被找到的“青铜爵”,旁边写着“三物聚,秘门开”六个字。 “三物聚,秘门开?”林砚看着照片里的复印件,“看来李蛇的目标不只是古画和陶俑,还有那个青铜爵,他想通过这三件古物,打开某个‘秘门’——不管这个秘门后面是什么,都绝不能让他得逞。” 警车再次出发,朝着废弃仓库的方向驶去。林砚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手里紧紧攥着《古物秘录》的复印件。他知道,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贪婪的罪犯,还有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比之前的“画咒”和“火符”,更危险。 “通知各小队,包围仓库,注意安全,”林砚对着对讲机说,“李蛇手里可能有武器,而且他知道我们来了,一定做好了准备。” 仓库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铁皮屋顶的“哗啦”声。林砚带着队员,悄悄绕到仓库后门,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台灯下,李蛇正拿着那半幅《烟水夜航图》和彩绘乐舞俑,对着《古物秘录》复印件,嘴里念念有词。 “行动!”林砚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冲了进去,手电筒的光束瞬间照亮了仓库。李蛇显然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手里的古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想从怀里掏什么东西,却被队员们按住,动弹不得。 林砚走到台灯前,捡起地上的古物,看着《古物秘录》复印件上的“三物聚,秘门开”,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来得及时,没让李蛇找到青铜爵。 审讯室里,李蛇坐在椅子上,眼神阴鸷地看着林砚:“你们赢了,但秘门迟早会开,你们阻止不了的。” “秘门后面是什么?”林砚问。 李蛇冷笑一声:“是财富,是权力,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东西。老鬼当年就是因为不想告诉我秘门的位置,才被我……”他话没说完,就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虽然李蛇没吐露更多信息,但案件总算有了进展——古画和陶俑都被追回,李蛇和他的团伙也被抓获。林砚站在博物馆的展厅里,看着玻璃罩里的彩绘乐舞俑,还有旁边的《烟水夜航图》,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 小陈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林队,技术队在李蛇的仓库里,找到了一张青铜爵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下月初三,城西古玩城’——看来他本来打算在下月初三,去古玩城买青铜爵。” 林砚看着照片上的青铜爵,爵身上刻着复杂的花纹,柄部有一个小小的“火”字刻痕——跟陶俑底座的刻痕一模一样。他知道,这起案件还没结束,青铜爵还在外面,可能还会有人因为它而犯罪。 “走吧,”林砚拍了拍小陈的肩膀,“去查城西古玩城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人在卖青铜爵,另外,通知各古玩市场,注意排查可疑人员。” 警车驶离博物馆,朝着城西的方向开去。林砚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明白,只要还有人被贪婪和执念蒙蔽,罪恶就不会停止——但他会一直追查下去,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就像守护那些珍贵的古物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和队员们一直在排查城西古玩城的商户,却没找到青铜爵的下落。直到下月初二的晚上,古玩城的一家店铺突然报案——店里的一尊青铜爵被偷了,现场留下了一个“火”字符号,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林砚赶到古玩城时,店铺老板正急得团团转:“那青铜爵是我昨天刚收的,还没来得及登记,怎么就被偷了呢?那符号……跟之前的陶俑案一样,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技术队在现场勘查后,发现了一枚42码的鞋印,跟之前的鞋印完全相同——看来是李蛇的另一个同伙干的。而且,他们在店铺的监控里,看到了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背着一个大号背包,跟之前在民俗博物馆附近拍到的人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同伙想完成李蛇没完成的事,”林砚看着监控里的人影,“他拿到青铜爵后,很可能会去寻找秘门的位置。” 就在这时,技术队传来消息:他们在李蛇的手机里,找到了一条加密信息,解密后发现,里面是秘门的位置——在江城的一座废弃古庙里。 林砚立刻带领队员,朝着废弃古庙的方向驶去。古庙在城外的山上,已经废弃了很多年,门口长满了杂草,庙里布满了灰尘。林砚带着队员,小心翼翼地走进庙里,发现大殿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刻着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烟水夜航图》、彩绘乐舞俑和青铜爵。 “看来这就是秘门的位置,”林砚看着石台上的凹槽,“那个同伙应该会来这里,把三件古物放在凹槽里,打开秘门。” 队员们立刻在古庙周围布下埋伏,等待着同伙的出现。凌晨时分,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背着背包,悄悄走进了古庙。他走到石台前,从背包里拿出青铜爵、古画和陶俑,正要放在凹槽里时,林砚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冲了出来,将他按住。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同伙挣扎着,声音里满是惊讶。 林砚看着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得逞吗?李蛇已经被抓了,你也别想跑。” 同伙被带回警局后,很快就交代了罪行——他叫张强,是李蛇的得力助手,负责帮李蛇寻找古物。他知道青铜爵的下落,所以在李蛇被抓后,偷偷去古玩城偷了青铜爵,想打开秘门,独吞里面的财富。 但当林砚问他秘门后面是什么时,张强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李蛇没告诉我,他只说打开秘门就能得到财富。” 林砚带着队员,再次来到废弃古庙,将三件古物放在石台上的凹槽里。石台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接着,石台中间的地面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林砚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口,发现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石室,石室里没有财富,也没有权力,只有一堆白骨,还有一本泛黄的日记——是老鬼的日记。 日记里写着:“秘门后面没有财富,只有诅咒。吴家当年就是因为想打开秘门,才招来灭门之祸。我当年发现这个秘密后,就想销毁《古物秘录》,却被李蛇盯上,他杀了我,抢走了秘录……希望以后没人再被贪婪蒙蔽,打开这个可怕的秘门。” 林砚看着日记,心里一阵唏嘘。原来所谓的财富和权力,只是一个骗局,一个由贪婪编织的骗局。那些因为古物而犯罪的人,最终都成了贪婪的牺牲品。 走出古庙,林砚看着远处的阳光,心里终于轻松了下来。这起牵扯到古画、陶俑和青铜爵的案件,总算彻底告破,那些被贪婪和执念蒙蔽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小陈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林队,李蛇和张强都被判刑了,古物也都归还给了博物馆。另外,老鬼的尸骨也被找到了,他的家人已经来认领了。” 林砚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起案件虽然结束了,但他的工作还没结束。只要还有人被贪婪驱使,就还会有犯罪发生——但他会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守护这座城市的和平与安宁。 回到警局,林砚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景,手里拿着老鬼的日记。他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句话:“贪婪是最大的诅咒,只有放下贪婪,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林砚把日记合上,放进抽屉里。他知道,这句话不仅是对那些犯罪者的警示,也是对他自己的提醒——在追查罪恶的道路上,永远不要被贪婪和执念蒙蔽,保持初心,才能走得更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市局打来的:“林队,城南的一家私人博物馆报案,馆内的一件宋代瓷瓶被偷了,现场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是个‘水’字形,跟之前的都不一样。” 林砚放下电话,站起身,拿起外套。他知道,新的案件又开始了,他的脚步,又要继续前进了。 警车再次驶离警局,车灯刺破夜色,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林砚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充满了坚定——不管未来会遇到多少困难,他都会一直追查下去,守护这座城市,守护那些珍贵的古物,也守护那些不被贪婪蒙蔽的人心。 第12章 瓷瓶疑与水纹符 警车的引擎声划破城南的寂静,林砚盯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市局传来的现场照片里,宋代瓷瓶的展柜玻璃裂着蛛网纹,暗褐色的木柜上,一张泛着潮气的黄纸用朱砂画着“水”字,笔画末端缠着几缕细碎的波浪纹,和之前“火”字符的刚劲截然不同。 “私人博物馆叫‘藏古阁’,馆长姓沈,”小陈握着方向盘,语气比平时沉了几分,“据沈馆长说,那瓷瓶是南宋的‘影青釉双鱼瓶’,瓶底有‘郊坛下官窑’的落款,上周刚从海外拍卖行拍回来,还没对外展出,知道它在馆里的人不超过五个。” 警车停在藏古阁门口时,沈馆长正站在雕花铁门外踱步,深色西装上沾着草屑,手里的紫檀木手串被盘得发亮。“林队!您可算来了!”他快步迎上来,声音发颤,“那瓷瓶要是找不回来,我这半辈子的心血就全毁了!您看那‘水’字符号……跟之前的案子有关系吗?” 林砚跟着他走进展厅,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泥土味。失窃的展柜在展厅最内侧,周围拉着警戒线,技术队的老张正蹲在地上,用镊子夹起一点白色粉末。“林队,展柜锁芯被撬过,用的是专业工具,没留下指纹。这粉末初步检测是高岭土——跟制作瓷器的原料一样,奇怪的是,现场没找到鞋印,像是被人刻意清理过。” 沈馆长突然“啊”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我想起一件事!上周拍回瓷瓶后,有个自称‘古瓷修复师’的人联系我,说想看看瓷瓶,还问了很多关于瓷瓶来历的问题,我当时没多想,就跟他聊了几句……现在想想,他会不会有问题?” “那人叫什么名字?有联系方式吗?”林砚立刻追问。 “他说他姓赵,叫赵钱,”沈馆长翻着笔记本,脸色越来越白,“联系方式是个手机号,我打过去已经是空号了。他还说,这‘影青釉双鱼瓶’当年出土时,是从江底捞上来的,瓶身里藏着‘水的秘密’,我当时以为他是故弄玄虚,没当回事。” “江底捞上来的?”林砚皱起眉,转头看向老张,“让技术队查一下这瓷瓶的拍卖记录,还有那个赵钱的身份信息,重点查有没有跟‘水’相关的前科。另外,查一下藏古阁周围的监控,特别是案发前后有没有可疑车辆。” 技术队的效率很快,半小时后就传来消息:赵砚的身份是伪造的,用的是别人的身份证信息。而藏古阁后门的监控在案发前一小时被人破坏,只拍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灰色风衣,背着一个长条形的背包,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走路姿势很稳,不像是普通的小偷。 更奇怪的是,瓷瓶的拍卖记录显示,上一任持有者是个匿名买家,三年前从国外拍卖行拍下瓷瓶后,就没再露面,直到上周突然委托拍卖,拍卖说明里只写了“南宋官窑瓷,江底出水”,没提其他信息。 “看来这个赵钱,还有那个匿名买家,都不简单,”林砚靠在警车旁,看着手里的监控截图,“他们都知道瓷瓶的来历,还提到了‘水的秘密’——这跟之前李蛇案里的‘秘门’会不会有关联?之前是‘火符’,现在是‘水符’,难道还有其他跟五行相关的古物?” 小陈这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林队,查到了!三年前,江城下游的江段发生过一起非法打捞案,有人用潜水设备在江底捞古物,被巡逻队发现后跑了,当时没找到打捞上来的东西,但现场留下了一个跟‘水’字符相似的标记!而且,那片江段,正好是老鬼日记里提到的‘吴家旧码头’所在地!” 林砚猛地站直身体:“吴家旧码头?老鬼日记里说,吴家当年因为想打开秘门招来灭门之祸,难道这瓷瓶跟吴家有关?”他立刻让小陈调取非法打捞案的卷宗,自己则带着队员赶往吴家旧码头。 旧码头早已废弃,江风卷着黄沙拍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发出“吱呀”的响声。林砚沿着码头的石阶往下走,江水在脚下翻涌,泛着暗绿色的光。技术队的队员用金属探测器在周围勘查,突然,探测器发出一阵急促的“滴滴”声。 “林队,这里有东西!”队员喊道。 林砚跑过去,只见泥沙里埋着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牌,上面刻着一个“水”字,周围缠着波浪纹,跟现场黄纸上的“水”字符一模一样。青铜牌的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双鱼出,江眼开,水纹引,秘门来。” “江眼?秘门?”林砚捏着青铜牌,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瓷瓶真的跟秘门有关,之前李蛇找的是‘火’相关的古物,现在这个赵砚,找的是‘水’相关的——难道打开秘门,需要集齐五行相关的古物?” 他立刻让技术队将青铜牌带回实验室检测,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纹或其他线索。同时,联系水文部门,查询吴家旧码头附近江段的地质情况,看看有没有所谓的“江眼”。 水文部门的回复很快:吴家旧码头下方的江底,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当地人称之为“江眼”,传说溶洞里藏着宝藏,但因为水流湍急,从来没人敢进去探查。而且,最近几天江水位异常下降,“江眼”的入口可能已经露出水面。 “赵砚很可能会去‘江眼’,”林砚看着水文图,“他偷瓷瓶,就是为了用瓷瓶打开‘江眼’里的东西——不管是秘门还是其他,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找到‘江眼’。” 队员们立刻准备潜水设备和照明工具,朝着“江眼”的位置出发。江风越来越大,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面上泛起一层薄雾,将远处的灯塔笼罩在朦胧的光影里。 当他们到达“江眼”入口时,果然看到一艘小型快艇停在岸边,快艇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背包——跟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林砚示意队员们小心靠近,透过薄雾,能看到一个穿灰色风衣的身影正站在“江眼”入口处,手里抱着那个“影青釉双鱼瓶”,似乎在等待什么。 “就是他!”小陈压低声音。 林砚做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从两侧包抄过去。就在这时,那人突然转过身,手里的瓷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林砚扑过来,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林砚早有准备,侧身躲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队员们立刻冲上来,将那人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你们别想阻止我!”那人挣扎着,声音嘶哑,“江眼里面有吴家的宝藏,是属于我的!你们这些警察,根本不懂它的价值!” 林砚蹲下身,看着他的脸:“你就是赵钱?你为什么要偷瓷瓶?‘江眼’里到底有什么?” 赵钱冷笑一声,嘴角流出血丝:“我不是赵钱,我是吴家人!当年吴家灭门,我爷爷侥幸活了下来,他告诉我,‘江眼’里藏着吴家的传家宝,还有打开秘门的钥匙——那瓷瓶就是钥匙的一部分!李蛇找的‘火’,我找的‘水’,有‘金、木、土’三件,只要集齐,就能打开秘门,重振吴家!” 林砚心里一震,原来还有“金、木、土”三件古物。他让队员将赵砚带回警局审讯,他让队员将赵钱带回警局审讯,自己则带着老张走进“江眼”入口。溶洞里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周围的岩壁,岩壁上刻着很多奇怪的符号,大多是波浪纹和鱼形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走到溶洞深处,他们发现一个石台,石台上有一个凹槽,正好能放下一个瓷瓶的形状。凹槽旁边,刻着跟青铜牌上一样的字:“双鱼出,江眼开,水纹引,秘门来。” “看来赵钱没说谎,”老张看着凹槽,“这瓷瓶确实是打开这里的钥匙,但他摔碎了瓷瓶,现在没办法知道后面是什么了。” 林砚看着摔碎的瓷瓶碎片,突然发现碎片里夹着一张薄薄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画着一张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三个地点——除了吴家旧码头,还有城东的古木林和城北的土窑遗址,每个地点旁边都标着一个五行符号:“木”和“土”。 “看来‘金、木、土’三件古物,分别藏在这三个地方,”林砚收起羊皮纸,“赵砚知道‘水’的位置,李蛇知道‘火’的位置,还有人知道‘金、木、土’的——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回到警局,审讯室里的赵砚已经平静下来。当林砚拿出羊皮纸时,他的眼神突然变了:“这张地图……你从哪里找到的?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他说只有集齐五行古物,才能打开秘门,找到吴家灭门的真相!李蛇只是为了财富,他根本不知道秘门后面的秘密!” “吴家灭门的真相?”林砚追问,“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当年吴家为什么要打开秘门?” 赵砚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爷爷说,当年吴家是守护秘门的家族,后来有人想抢秘门里的东西,才对吴家下了杀手。他让我一定要找到五行古物,打开秘门,找出当年的凶手,为吴家报仇。” 林砚看着他,心里明白,这起瓷瓶案背后,不仅牵扯到贪婪,还有多年前的恩怨。而那张羊皮纸上的地点,很可能就是下一个案发地——城东的古木林,藏着跟“木”相关的古物。 他立刻让小陈调取古木林的资料,同时通知各小队,加强对古木林和城北土窑遗址的巡逻。自己则拿着羊皮纸,走进办公室,翻开老鬼的日记——日记里没有提到五行古物,但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五行聚,秘门启,恩怨了,灾祸止。” “看来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必须集齐五行古物,打开秘门,”林砚看着日记,“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阻止那些被贪婪和仇恨蒙蔽的人,不能让他们再为了古物犯下更多的罪。”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警车的车灯再次亮起,朝着城东的方向驶去。林砚知道,新的追查又开始了,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仅是罪犯,还有隐藏了多年的家族恩怨和秘密——但他不会退缩,就像之前一样,他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大家别着急奥,马上就更杀人的案子啦[紫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瓷瓶疑与水纹符 第13章 古林尸影与木符秘 城东古木林的晨雾像浸了水的棉絮,黏在林砚的警服上,洇出一片湿冷。警戒线在百年银杏树下拉成弧形,黄色胶带缠着带露的枝桠,将那具蜷缩的尸体圈在中央——死者是护林员老周,后背插着半截桃木簪,簪尖穿透胸膛,露出的木柄上刻着扭曲的“木”字,地面的血迹顺着树根蜿蜒,在晨露里凝成暗褐色的痂,旁边散落着几片被血浸透的银杏叶,叶面上用朱砂画着缠枝纹路,和“水符”的波浪纹截然不同,却透着同样的阴狠。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老张蹲在尸体旁,镊子夹起一片带血的树叶,“致命伤是后背的桃木簪,精准刺穿心脏,凶手手法很稳,应该有过类似经验。现场没找到鞋印,只有一串浅淡的拖拽痕迹,像是用麻布裹住了脚——和之前藏古阁案的清理手法一致。” 小陈拿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老周的值班记录:“林队,老周昨晚十点巡林时还在护林站登记过,说‘看到林子里有手电光,像是有人在挖东西’,之后就没了消息。护林站的临时工小王说,前几天有个穿藏青色工装的男人来找老周,问‘千年银杏的树龄和位置’,老周当时没多想,还指了路,现在看来,那男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林砚的目光落在树根下的土坑上——坑挖得很深,边缘留着清晰的洛阳铲痕迹,坑底散落着几块破碎的木片,拼起来能看出是个方形木盒,盒壁上刻着“木魂”二字,木头纹理里还嵌着一点暗红色的漆,像是某种古老的生漆。“老张,检测一下木片上的漆和血迹,看看能不能提取到DNA。另外,查一下最近一周进出古木林的外来车辆,重点找挂临时牌照、车身有泥土痕迹的。” 技术队的检测结果在中午传来:木片上的生漆属于清代工艺,血迹除了老周的,还有另一人的微量DNA,与三年前一桩古董盗窃案的在逃人员李默完全匹配。更巧的是,监控显示,案发前一晚十点半,一辆挂临时牌照的白色面包车载着一个穿藏青色工装的男人进入古木林,车牌是伪造的,但车型和李默三年前作案时使用的车辆一致。 “李默,男,三十五岁,曾因盗窃清代紫檀木家具入狱,出狱后没找正经工作,反而跟几个古董贩子有联系,”小陈翻着卷宗,眉头越皱越紧,“三年前他偷的那批家具里,就有一件刻着‘木’字的桃木摆件,后来不知所踪。而且,我们查到他上周在网上买过洛阳铲和防水麻布——跟现场的拖拽痕迹、无鞋印线索完全对上了!” 林砚立刻让人布控李默可能藏匿的地点,同时带队前往李默的出租屋。出租屋在城郊的老旧小区,房门虚掩着,推开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几张古木林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千年银杏的位置,旁边写着“木魂藏于树底三尺”,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打印的字迹:“找到木魂,送到吴家旧宅,否则你女儿的安全我不敢保证。” “他有女儿?”林砚拿起纸条,指尖触到纸边的褶皱,“查一下李默的家庭情况,看看他女儿在哪里,有没有被人控制。” 调查结果让人心沉——李默的女儿乐乐今年五岁,一周前在幼儿园门口失踪,监控拍到一个穿黑色口罩的男人将她抱走,之后再也没有线索。而李默的银行卡里,上周突然多了五万块钱,转账人信息显示为“匿名”,转账备注是“定金”。 “看来有人在威胁李默,用他女儿逼他找木魂,”林砚捏着纸条,“老周发现了他挖木魂,所以被灭口。这个幕后之人,很可能就是之前赵砚提到的‘吴家后人’,他在利用别人的软肋,一步步集齐五行古物。” 就在这时,小陈的电话响了,是技术队打来的:“林队!我们在古木林的千年银杏树干里,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个青铜制的‘木’符,还有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金在西,藏于金玉阁,土在北,隐于老窑灰’,另外,暗格里还有一点新鲜的血迹,检测后发现是乐乐的!” 林砚的心猛地一紧:“乐乐的血迹?难道她被带到过古木林?立刻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查古木林附近的废弃房屋和山洞!另外,派人去城西的金玉阁和城北的老土窑,提前布控,防止凶手抢先一步!” 队员们立刻分头行动,林砚则带着老张再次赶往古木林。千年银杏的树干上,暗格被凿开一个洞,里面的青铜木符泛着冷光,符身刻着缠枝纹路,和老周身上的桃木簪纹路一致。羊皮纸叠得整齐,边缘还沾着一点儿童玩具上的塑料碎片——是乐乐常玩的小熊玩偶上的零件。 “凶手应该是带着乐乐来的,用她逼李默凿开暗格,拿到木符后,又把乐乐带走了,”老张看着塑料碎片,“血迹可能是乐乐挣扎时被木刺划伤留下的。” 林砚拿出手机,翻出赵砚的审讯记录——赵砚说过,吴家后人要集齐五行古物,打开秘门报仇。现在火、水、木三符已现,剩下的金、土两符,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而金玉阁是城西有名的古董金店,老土窑则是城北的废弃窑址,这两个地方,都藏着危险。 傍晚时分,城西金玉阁传来消息:金店老板金老三被人绑架,绑匪留下纸条,要求用“金符”换人,否则就撕票。而城北老土窑也发现了异常,有村民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窑址附近徘徊,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像是乐乐。 “分两路行动,”林砚对着对讲机下令,“一队去金玉阁,负责解救人质,保护金符;二队跟我去老土窑,找乐乐和凶手!注意安全,凶手手里可能有人质,不要贸然行动!” 警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城北老土窑的方向驶去。老土窑早已废弃,几座残破的土窑在月光下像蛰伏的巨兽,窑口飘着淡淡的烟雾,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小女孩的哭声。 林砚示意队员们埋伏在窑口两侧,自己则慢慢靠近,透过窑口的缝隙,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抵在乐乐的脖子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青铜符——正是土符。 “别过来!”男人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口罩下的眼睛透着狠厉,“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把你们找到的火、水、木三符交出来,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林砚停下脚步,双手举起,声音尽量平静:“你想要的是五行古物,目的是打开秘门,为吴家报仇。但你用孩子威胁别人,用杀戮达成目的,这不是报仇,是犯罪!你把乐乐放了,我们可以谈,如果你伤害她,你这辈子都别想打开秘门!” 男人的身体抖了一下,匕首微微松动。乐乐哭得更凶了,伸手朝着林砚的方向:“叔叔,救我…… 就在这时,埋伏在旁边的队员突然冲了上去,趁着男人分神的瞬间,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匕首,将他按在地上。林砚立刻跑过去,抱起乐乐,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还好,只是受了点惊吓,身上有几处轻微的擦伤。 男人被戴上手铐,挣扎着喊道:“我是吴家人!当年我家被灭门,就是因为守护秘门!那些人抢不到古物,就杀了我全家!我集齐古物,只是为了找出真凶,为家人报仇!你们凭什么拦我!” 林砚看着他,眼神复杂:“报仇不能用别人的生命做代价,更不能伤害无辜的孩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会帮你查当年的灭门案,找出真凶,但现在,你必须为你的行为负责。” 男人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肩膀不停颤抖。 乐乐被送到医院检查,确认安全后,李默赶到医院,抱着女儿痛哭流涕。他对林砚说:“是我糊涂,为了女儿,我做了错事,害了老周……我愿意认罪,只求你们能从轻处罚,让我以后能陪着乐乐。” 案件似乎有了进展,但林砚知道,这还不是结束。金玉阁的金符还没找到,幕后的真凶是否还有同伙,当年吴家灭门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些都还没有答案。 回到警局,林砚看着桌上的青铜火符、水符、木符、土符,还有那张写着金符下落的羊皮纸,心里明白,下一个目标,就是城西的金玉阁。而那里,很可能藏着更大的秘密,也等着他去揭开。 第14章 金玉阁劫与金符影 城西金玉阁的鎏金招牌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林砚刚下车,就看到金店的卷闸门被撬开一道缝隙,里面透出的灯光忽明忽暗,伴随着玻璃破碎的脆响。他示意队员们贴墙隐蔽,自己则握着对讲机,压低声音问:“里面情况怎么样?绑匪有动静吗?” “暂时没看到绑匪身影,”埋伏在二楼的队员回复,“但能听到金老板的咳嗽声,应该被绑在柜台后面。柜台玻璃碎了一地,里面的金饰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林砚做了个“行动”的手势,队员们立刻分成两组,一组从卷闸门缝隙潜入,一组绕到后门堵住退路。他跟着前组走进金店,空气中弥漫着金粉和灰尘的味道,柜台后的金老三被反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到警察时,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不停点头示意。 “别出声,我们救你出去。”林砚蹲下身,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刚拿出布条,金店的灯突然全部熄灭,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碎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谁让你们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轻响,“把你们找到的火、水、木、土四符交出来,否则金老板的命,还有你们手里那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林砚的手猛地攥紧,指尖触到腰间的配枪:“你把乐乐藏在哪了?李默已经被我们控制,你的威胁没用了。” “没用?”那人冷笑一声,灯光突然亮起,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另一只手勒着乐乐的脖子,乐乐的脸涨得通红,嘴里发出呜咽的哭声,“你们看这是什么?这孩子身上绑着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整个金玉阁都会变成废墟。我要的是金符,还有你们手里的四符,十分钟内,把符送到柜台前,否则我们一起死!” 林砚的心脏沉了下去,他看着乐乐身上的炸药,引线露在外面,随时可能引爆。“金符不在我们手里,我们还没找到。你先放了孩子,我们可以帮你找,只要你别伤害她。” “别跟我耍花样!”那人的声音更凶了,“金玉阁的金符藏在‘九转金柜’里,我已经找了半天没找到,你们帮我找!找到金符,我就放了孩子,否则……”他按下遥控器的半程,炸药的指示灯闪了一下,乐乐吓得哭出了声。 金老三突然开口,声音发颤:“九转金柜的钥匙……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只有我知道密码。金符确实在里面,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说是吴家的东西,让我好生保管,不能给外人。” “快去找!”那人推着乐乐,朝金老三使了个眼色,“让你的人跟我去办公室,要是敢耍花招,我立刻炸了这里!” 林砚示意小陈跟着他们去办公室,自己则留在原地,盯着那人的动作,同时用对讲机通知技术队:“立刻派拆弹专家过来,金玉阁有炸药,情况紧急!” 办公室里,金老三打开保险柜,拿出一把黄铜钥匙,打开了角落里的九转金柜——柜子分九层,每层都刻着不同的生肖图案,需要按照特定顺序转动才能打开。金老三的手不停发抖,按照记忆转动柜子,“咔嗒”一声,最底层的抽屉弹开,里面放着一个锦盒,打开后,一枚青铜制的“金符”躺在里面,符身刻着麦穗纹路,和之前的四符样式相似。 “把金符给我!”那人伸手去抢,小陈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林砚也及时赶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地上。乐乐吓得瘫坐在地上,技术队的拆弹专家立刻冲过来,剪断了炸药的引线。 “你们……你们别想得逞!”那人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金老三刺去,林砚眼疾手快,一脚踢掉匕首,将他彻底制服,戴上手铐。 摘下那人的口罩,林砚愣住了——这人竟是之前藏古阁案里,自称“赵砚”的吴家人,也是绑架乐乐的凶手!“你不是被我们抓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抓的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吴家人冷笑一声,“他只是我的替罪羊,真正要集齐五行古物的是我!当年吴家灭门,就是金老三的爷爷和李蛇的父亲干的!他们抢了吴家的古物,杀了我全家,我现在只是在报仇!” 金老三脸色惨白,摇着头说:“不是的!我爷爷只是帮吴家保管古物,没有杀人!当年是李蛇的父亲想抢古物,才杀了吴家人,我爷爷为了保护古物,才把它们分散藏起来,还嘱咐我,等吴家后人出现,就把古物还给他们!” 吴家人的身体抖了一下,眼神里满是不信:“你骗人!我爷爷临死前告诉我,是金家和李家联手害了吴家,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林砚看着他,拿出老鬼的日记:“这是老鬼的日记,里面记载了当年的真相。确实是李蛇的父亲为了抢古物,杀了吴家人,金老三的爷爷只是无辜被牵连,后来还一直在寻找吴家后人,想归还古物。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用错误的方式报仇,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包括老周和乐乐,这不是你爷爷想看到的。” 吴家人看着日记,眼泪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念叨着:“我错了……我不该相信爷爷的话,不该伤害那么多人……” 案件终于告破,五行古物全部被追回,吴家人被依法逮捕,乐乐也回到了李默身边。林砚站在金玉阁的门口,看着手里的五枚青铜符,心里松了口气——这场因古物和仇恨引发的风波,终于暂时平息。 但他知道,这还不是结束。老鬼日记的最后一页,还写着“五行归位,秘门开启,往事尘埃,新祸将生”,这意味着,还有更大的秘密和危险在等着他。 第二天一早,林砚接到市局的电话,说是在吴家旧宅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五行符号,像是秘门的入口。他立刻带着队员赶往吴家旧宅,准备揭开最后的秘密。 第15章 秘门启与往事尘 吴家旧宅的地下室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林砚举着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落在前方那道青灰色的石门上。石门高约三米,表面刻满了五行符号——“火”符如焰、“水”符似浪、“木”符缠枝、“金”符映穗、“土”符覆尘,五个符号围绕着中央一个圆形凹槽,凹槽边缘刻着一行古篆:“五行归位,秘门自开”。 “看来这就是赵砚和那个吴家后人一直想打开的秘门,”小陈站在石门旁,指尖拂过冰冷的石面,“之前找到的五枚青铜符,应该就是用来启动它的钥匙。” 林砚从证物袋里取出五枚青铜符,逐一对应石门上的符号摆放。当最后一枚“土”符嵌入凹槽时,石门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隆”声,缝隙里渗出细沙,缓缓向内开启,露出里面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盏嵌在石槽里的油灯,仿佛在等待被点亮。 队员们打开战术手电,鱼贯而入。通道尽头是一间约十平米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个汉白玉石盒,石盒周围散落着几具白骨,白骨身上还残留着腐朽的衣物碎片,看样式像是几十年前的服饰。石盒上没有锁,林砚轻轻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线装日记和一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吴”字,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日记……应该是当年吴家主人的,”林砚拿起日记,扉页上写着“吴承业”三个字,字迹工整,“说不定里面记录了当年灭门案的全部真相。” 日记里的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潦草,最后几页甚至带着颤抖的墨痕。林砚逐字阅读,一段尘封的往事渐渐清晰——吴承业是吴家最后一任守秘人,负责守护秘门和里面的“镇族之宝”。三十年前,李蛇的父亲李彪为了抢夺镇族之宝,联合几个古董贩子闯入吴家,不仅杀了吴家人,还抢走了大部分古物,只有五枚青铜符和这本日记被吴承业藏进了秘门。 “原来镇族之宝才是李彪的目标,”林砚合起日记,看向石盒底部,“可这里面除了日记和令牌,没有其他东西,难道镇族之宝早就被拿走了?” 老张蹲在白骨旁,用镊子夹起一块腐朽的布料:“林队,这些白骨的骨头上有刀伤,应该是当年被杀害的吴家人。你看这块布料,上面绣着一个‘周’字,会不会和之前古木林遇害的护林员老周有关?” 林砚心里一动,立刻让技术队提取白骨的DNA,与老周的DNA进行比对。结果出来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其中一具白骨的DNA,竟与老周的DNA存在亲缘关系,很可能是老周的父亲或祖父。 “这么说,老周的家人当年也参与了守护吴家?”小陈惊讶地说,“他之前在古木林发现李默挖木魂,可能不只是出于护林员的职责,更是因为知道这些古物的重要性,才会被灭口。” 林砚拿起那块青铜令牌,突然发现令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镇族之宝,非金非银,乃为先祖手书《五行秘录》,藏于秘门石墙之内。”他立刻让队员检查石室的墙壁,果然在西侧石墙上发现了一道暗格,暗格里面藏着一个油纸包裹的卷轴,打开后,正是那本《五行秘录》,上面记载着五行古物的来历和秘门的守护之责,并没有所谓的“财富”或“权力”。 “原来李彪和后来的李蛇、吴家后人,都被‘宝藏’的谣言骗了,”林砚看着《五行秘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宝藏,不仅害了吴家人,还让老周、金老三这些无辜的人卷入其中,甚至不惜绑架孩子、杀人灭口,真是荒唐又可悲。”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开始摇晃,岩壁上的石块不断掉落,通道入口处传来“轰隆”一声,石门竟开始缓缓关闭。“不好!秘门要封死了!”林砚大喊,“大家快撤出去!” 队员们立刻朝着通道出口跑去,就在林砚即将跑出石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石室中央的白骨,突然想起老周临死前可能还在守护的信念,又折返回去,抱起那本日记和《五行秘录》,在石门彻底关闭的前一秒,冲出了地下室。 回到地面,阳光刺眼,林砚看着手里的日记和秘录,心里百感交集。这场因贪婪和仇恨引发的风波,终于随着秘门的揭秘画上了句号。李蛇、吴家后人、李默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老周的冤屈得以昭雪,被抢走的古物也全部归还给了博物馆。 几天后,林砚带着日记和《五行秘录》来到吴家墓地,将它们放在吴承业的墓碑前。“吴老先生,当年的真相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些伤害你家人的人,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你守护的秘密,我们会替你继续守护,不会再让它成为滋生罪恶的温床。” 风吹过墓地的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林砚的话。小陈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案件报告:“林队,市局刚才来电,说城郊发现一具无名尸体,现场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风’字,跟之前的五行符号都不一样……” 林砚接过报告,看着照片里那个扭曲的“风”字,眉头再次皱起。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新的案件已经开始了… 第16章 风符现与无名尸 城郊废弃工厂的铁锈味混着血腥味,呛得林砚忍不住皱眉。警戒线内,无名男尸蜷缩在机床旁,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伤口边缘被某种利器刮得参差不齐,像是被风刃划过。更诡异的是,尸体手腕上用红绳系着一块碎玉,玉片上刻着歪歪扭扭的“风”字,玉面还沾着一点白色粉末,在战术手电下泛着细碎的光。 “死者身份还没确认,”小陈蹲在尸体旁,指尖避开地上的血迹,“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但奇怪的是,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束缚伤,像是主动走进来,然后被一刀毙命。” 老张用镊子夹起玉片上的白色粉末,放在证物袋里:“这粉末需要回去检测,但看性状不像之前见过的高岭土或生漆,更像是某种矿物质。另外,尸体周围的地面有几处浅淡的螺旋状痕迹,像是风吹过沙粒留下的,可这工厂四面封闭,不该有这么强的穿堂风。” 林砚的目光扫过工厂的窗户——玻璃早已破碎,窗框上缠着几根断裂的尼龙绳,绳头还沾着一点绿色纤维。“查一下这工厂的产权信息,还有最近一个月的进出记录,看看有没有人租用过这里。另外,把粉末送去加急检测,重点查是否含有放射性物质或特殊元素。” 产权信息很快查到:工厂原属于十年前倒闭的“江城矿粉厂”,三年前被一个匿名买家收购,之后就一直废弃,没有任何租赁记录。而粉末检测结果让所有人都意外——里面含有大量“风化石英”,这种矿物质只在江城西部的“风鸣山”有产出,且开采难度极大,市面上几乎见不到。 “风鸣山?”林砚翻出江城地图,手指落在西部那片标注着“未开发”的区域,“那里常年刮强风,当地人说山上有‘风洞’,进去的人很少能出来。难道死者跟风鸣山有关?” 小陈这时接到技术队的电话,语气突然变得凝重:“林队,查到了!死者的指纹在数据库里有匹配——他叫马三,是个惯偷,三年前因为盗窃风鸣山附近的一个考古遗址被抓过,出狱后就没了消息。而且,我们在他的出租屋里找到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风鸣山的‘风洞’位置,旁边写着‘风符藏于风眼’!” “风符?”林砚心里一沉,“又是一个跟‘符’相关的案子,难道除了五行符,还有其他属性的古符?” 他立刻让人联系风鸣山附近的派出所,了解三年前考古遗址被盗的情况。派出所的回复传来:当年被盗的遗址是一个战国时期的祭祀坑,里面出土了几件刻着“风”字的玉器,后来全部被盗,至今下落不明。而负责那次考古的领队,正是现在江城大学考古系的教授——周启文。 林砚带着队员立刻赶往江城大学。周启文的办公室堆满了古籍和考古报告,听到马三的死讯和“风符”的消息时,他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茶水洒了一地。“风符……当年我们确实在祭祀坑里发现了三枚风符,上面刻着‘风眼聚气,符动则风至’,可被盗后一直没找到,怎么会突然出现?” “马三三年前偷了风符,为什么现在才被灭口?”林砚追问,“你有没有怀疑过,当年的盗窃案背后有其他人指使?” 周启文沉默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泛黄的报告:“其实当年考古队里,有个叫‘老风’的队员,在风符被盗后就失踪了。他之前一直对风符很感兴趣,还说过‘风符能控制风势,是难得的宝物’。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他可能跟盗窃案有关。” “老风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有没有照片或联系方式?” “他只说自己姓风,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周启文摇头,“照片倒是有一张,在当年的考古队合影里。” 照片上,老风站在最边缘,戴着宽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嘴角一道浅浅的疤痕。林砚将照片发给技术队,让他们比对数据库里的人员信息,同时派人去风鸣山风洞附近勘查。 傍晚时分,风鸣山传来消息:队员在风洞入口处发现了几枚新鲜的脚印,还有一个被遗弃的背包,里面装着一把生锈的考古铲,铲头上沾着风化石英粉末,跟马三尸体上的粉末一致。更重要的是,背包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打印的字迹:“风符已到手,下一个目标,雷泽潭。 “雷泽潭?”林砚看着纸条,“那是江城北部的一个深潭,传说里面有‘雷符’,难道凶手的目标是集齐‘风、雷、水、火、木、金、土’七符?” 周启文这时突然开口:“其实古籍里记载,战国时期的祭祀坑里,确实有‘七灵符’,分别对应风、雷、水、火、木、金、土七种自然力量。当年我们只发现了风符,其他六符一直没找到。如果凶手想集齐七符,那雷泽潭肯定有危险!” 林砚立刻下令:“一队去雷泽潭布控,二队继续追查老风的下落,重点查他这三年的行踪。另外,加强对周教授的保护,凶手很可能还会找他了解七符的信息。” 夜幕降临,雷泽潭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潭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林砚带着队员埋伏在潭边的树林里,盯着水面上的月光倒影。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潭边,一个戴着宽檐帽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青铜盒子,正是当年被盗的风符盒子。 “是老风!”小陈压低声音。 林砚做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围了上去。老风见状,转身就想跑,却被队员们按在地上。他摘下帽子,嘴角的疤痕清晰可见,眼神里满是狠厉:“你们别想阻止我!集齐七符就能获得掌控自然的力量,这是我追寻了一辈子的目标,谁也拦不住!” “为了所谓的‘力量’,你杀了马三,还想偷雷符,你知道这会害多少人吗?”林砚看着他,“当年你盗走风符,就是为了今天,对不对?” 老风冷笑一声:“马三太贪心,想私吞风符,我只能杀了他。雷符就在潭底,只要拿到它,我就离目标更近一步。可惜……” 他的话还没说完,潭水突然开始翻涌,水面上出现一道巨大的漩涡,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潭底出来。林砚看着这诡异的景象,心里明白,雷泽潭里可能真的藏着雷符,而这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秘密在等着他们。 第17章 雷泽漩涡与符影疑 雷泽潭的水面漩涡越转越快,泛着墨色的水花拍打着岸边,溅在林砚的靴底,带着刺骨的凉意。被按在地上的老风突然疯狂挣扎,嘶吼着:“来不及了!雷符感应到风符,已经醒了!再不走,我们都会被卷进潭底!” 林砚没理会他的叫嚣,目光紧盯着漩涡中心——那里的水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隐约透出青蓝色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发光。“老张,准备水下探测设备,看看潭底到底有什么!小陈,看好老风,别让他耍花样!” 水下探测器刚放入潭中,屏幕上就传来剧烈的信号干扰,只能模糊看到漩涡下方有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周围缠绕着细密的电流,让探测器的指针疯狂跳动。“林队!潭底有强电流,探测器无法靠近!而且这电流很奇怪,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某种……古物发出的!” 老风的笑声突然响起,带着诡异的兴奋:“我就说吧!雷符是七灵符里最凶的,它藏在战国时期的青铜棺里,棺外裹着导电的锡箔,一旦感应到其他灵符,就会激活电流,形成漩涡!当年我在考古队时,就见过古籍上的记载,可惜周启文那老东西不肯信!” 林砚心里一沉,转头看向老风:“你早就知道这些?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雷符,非要等到拿到风符才来?” “没有风符引动,雷符的电流会直接电死靠近的人!”老风喘着气,眼神里满是贪婪,“风为引,雷为动,只有风符在身边,才能暂时压制雷符的电流,打开青铜棺!我本来想等拿到风符再悄悄来,没想到被马三那蠢货坏了计划,还引来了你们!” 就在这时,潭水的漩涡突然扩大,岸边的石子开始被卷入水中,连周围的树木都开始摇晃。小陈跑过来,脸色发白:“林队!风速突然变大,像是要刮台风!再这样下去,附近的村民会有危险!” 林砚当机立断:“先撤离岸边,疏散附近村民!老张,把老风带上,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不能丢在这里!” 队员们刚带着老风退到远处的山坡上,就看到雷泽潭的漩涡中心突然爆发出一道青蓝色的闪电,闪电击中水面,激起数十米高的水花,水花落下时,竟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雷”字符号,随后又消散在夜色里。 老风看着这一幕,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完了……雷符的力量失控了!如果不能在三天内用风符压制它,整个雷泽潭周围都会被电流覆盖,到时候……” 林砚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怎么才能压制雷符?除了风符,还需要什么?” 老风沉默了片刻,终于松了口:“需要战国时期的‘雷纹钥’,那钥匙藏在周启文的考古队仓库里!当年我们发掘祭祀坑时,一起出土了雷纹钥,周启文说那是普通的青铜器,一直放在仓库里,没当回事!只有用雷纹钥打开青铜棺,才能取出雷符,平息电流!” 林砚立刻让小陈联系市局,派人去江城大学考古队仓库调取雷纹钥,同时通知周启文,让他确认雷纹钥的位置。自己则带着老风,再次靠近雷泽潭——此时漩涡已经缩小,但水面依旧泛着青蓝色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那是电流产生的味道。 半小时后,小陈传来消息:“林队!雷纹钥找到了!但仓库的管理员说,昨天有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来借过雷纹钥,说是周教授批准的,现在钥匙不见了!周教授说他根本没批准过,那个借钥匙的人是伪造身份!” “又是伪造身份?”林砚皱起眉,“查监控!看看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是谁,往哪个方向跑了!” 监控画面很快传来——穿黑色风衣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但他的身高和体型,竟和之前绑架乐乐的吴家后人有几分相似。更奇怪的是,他离开仓库时,手里除了雷纹钥,还拿着一个熟悉的锦盒——那是装着“金符”的锦盒! “金符不是已经归还给金玉阁了吗?怎么会在他手里?”林砚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联系金玉阁的金老三,“金老板,金符还在你那里吗?有没有被人拿走?” 金老三的声音带着恐慌:“金符……金符不见了!昨天下午有个自称警察的人来,说要复查金符的信息,我没多想就给他看了,结果他拿着金符就跑了!我以为是你们警局的人,还没来得及报案!” 林砚挂了电话,脸色凝重——看来有一股神秘势力一直在暗中行动,不仅偷走了雷纹钥和金符,还很可能在觊觎其他灵符。而这个神秘人,或许就是之前案件里一直隐藏在幕后的黑手,他的目标,恐怕不只是七灵符,还有更大的阴谋。 老风看着林砚的表情,突然开口:“我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他是‘符宗’的人!当年我在考古队时,就听说过这个组织,他们一直在寻找七灵符,想利用灵符的力量控制自然,称霸一方!之前的李蛇、吴家后人,可能都是他们的棋子!” “符宗?”林砚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你知道这个组织的据点在哪里吗?他们还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具体据点,但我知道他们有个接头暗号——‘风随雷动,符归其位’,”老风低下头,“我也是偶然听到的,还没来得及查,就因为盗窃风符被抓了。如果能找到他们的接头人,或许就能查到他们的计划。” 林砚站起身,看着远处依旧泛着蓝光的雷泽潭:“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那个神秘人,拿回雷纹钥和金符,压制住雷符的力量。否则,三天后,雷泽潭周围的村民都会有危险。” 他立刻下令:“一队继续监控雷泽潭,记录漩涡和电流的变化;二队根据监控画面,追查穿黑色风衣神秘人的行踪,重点查雷泽潭附近的废弃建筑和公路;三队去金玉阁和考古队仓库,重新勘查现场,寻找神秘人的指纹或DNA线索!” 队员们立刻分头行动,林砚则带着老风,回到警车旁。老风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开口:“林队,我知道我之前犯了很多错,但我不想看到符宗的人得逞。如果能帮你们找到他们,我能不能争取宽大处理?” 林砚看了他一眼:“只要你真心悔改,配合我们调查,法律会给你公正的判决。但如果你敢再耍花样,后果你清楚。” 老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警车的车灯照亮前方的道路,朝着江城城区驶去。林砚知道,接下来的三天,将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不仅要找到神秘人,拿回雷纹钥和金符,还要阻止符宗的阴谋,守护雷泽潭周围的村民。而这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多关于七灵符和符宗的秘密,等着他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