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密室亲吻死敌》 第1章 激活系统 “这么晚还不下班啊？郁总” 甜美轻柔的嗓音提醒郁青，已经晚上9点了，这已经是她连续五天都这么晚下班了。 自从搬到北京独居她就本能的抗拒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 “我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你先下班吧，辛苦了” 郁青抬起略显疲惫的眼睛看向下属，回给她一个带有关怀的微笑。 “那我先走了，郁总你也早点回家休息” 下属拿起座椅上的包包冲郁青回复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就大步流星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嗯，好” 郁青低下头，不经感叹时间真是神奇。 当年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绒绒来应聘自己的助理，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才几年过去就已经可以独立处理工作上的各种难缠问题。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毕业生，成长为可以独挡一面的大人呢？ “叮叮！叮叮！” 传来的手机铃声拉回了郁青的思绪，客户半夜发消息是很经常的事情，她也早已习惯。 打开信息映入眼睛的并不是难缠客户的消息。 而是一则垃圾短信【系统检测用户偏离主线任务，强制召回】 哪个游戏公司发错信息了吧？ 郁青放下手机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工作上。 “嗡嗡....嗡嗡....” 郁青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上面竟然显示“未知号码”。 她好奇的接了起来，电话里面传来了陌生的机械女声。 “惊蛰系统已被激活，检测到您长时间偏离主线任务，系统将强制召回您回到主线任务” 郁青直接挂断了电话。 “搞什么？” 她不满的小声嘟囔。她很久不玩游戏了，自从大学毕业就再没碰过任何游戏。 繁忙的工作早已让她毫无兴趣的去关注任何游戏，她恨不得回到家马上就扑到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突然窗外一阵雨声，郁青起身走向办公室的落地窗。 窗外的雨声混合轰隆的雷声着急的向路上的车辆泼过去。 来了北京这么多年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雨，得赶紧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不然万一路上淹了，回去就麻烦了。 “比完赛赶紧回来啊，等着你呢，刚来的这批学员我可没时间教” 电话里的催促让莫欢不耐烦，她从游戏开发设计师转为游戏开发导师才一年。 短短一年她就发现比起开发游戏，教别人开发游戏更让人容易短命。 代表公司去参加最具潜力新星游戏大赛，她本来是拒绝的，。 因为北京有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单单和她在一个城市就已经让她感到浑身不适。可无奈给的钱太多。 出来混不能跟钱过不去。 “知道了，比赛一结束我马上回去，一秒都不多待” 莫欢没好气的挂了电话，径直走向地下停车场。 “嗡嗡...嗡嗡...” 刚放回口袋里的手机还没焐热呢，又响了起来。 莫欢叹了口气直接掏出手机接了起来“又什么事啊？” “惊蛰系统已被激活，检测到您长时间偏离主线任务，系统将强制召回您回到主线任务” 莫欢对手机里的传出的机械女声感到奇怪。 手机上显示的“未知号码”。 摸不清头脑，直接挂断。 可能是白天在游戏开发比赛里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所以游戏为了丰富玩家体验给现实中的她打了电话。 现在的游戏都这么拼吗。 拉开车门，准备开车驶出停车场。 北京的路不管早晚都一如既往的堵，莫欢对此深表理解。 因为从停车场出来已经半个小时了，就挪了不到五米，刹车都快踩报废了。 莫欢对这个城市的厌恶，此时达到了极点。 滴答滴答的雨点，由慢到急砸到车挡风玻璃上，她抬头向窗外看去，大厦灯火通明。 莫欢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她一怔。 身后的喇叭声开始此起彼伏。 她回过神驶向前方，好不容易驶出拥堵路段。 车外的雨发疯一般向她泼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上的车开始逐渐变少。直到就剩她一人行驶。 郁青忙完手里的工作驱车离开大楼，一路上还算畅通。 还有10分钟就到家了。 突然交警出现在视野的前方伸手拦下了车子“不好意思小姐，前面路段淹了，过不去。请您绕行” 郁青无奈只能驶向另一条路可惜也被堵死。 为了不耽误明天的上班只能在附近开个酒店对付一晚了！ 唉！苦命的牛马！ “导航最近的酒店”郁青彻底无奈了。 “好的，马上为您导航到最近的酒店”导航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前往酒店的路上一路畅通，甚至一个红绿灯的提示都没有。 “已到达目的地”导航的声音温馨提示郁青。 郁青把车停到了停车场，和其他酒店的停车场不同。 这家酒店的停车场是露天的，草坪被修剪的整齐干净，这么大的雨停车场的道路也并没有泥泞和积水。 诺大的停车场就只有一辆越野车停在自己旁边。 郁青在北京工作五年了从来没有发现过，家附近还有这么大的酒店。 酒店就在停车场后面，整个酒店成环抱式，从外面的橱窗可以看到里面的装修是欧式的，灯光温暖又通透。 没有带伞只能冒着雨跑进酒店，好在很近不会完全淋透自己。 酒店的名字很有个性叫“有家酒店”郁欢真的很想吐槽，这么有品位的装修，这么没有文化的名字！！ 前台的酒店人员倒是异常的热情。 “欢迎入住有家酒店” 水润闪亮的唇膏，在灯光的映射下油腻的让人难以忽视。 酒店服务人员的服装也非常有辨识度长款的黑白菲佣装，简直像是动漫里抠出来的。 “我要入住，麻烦了”郁青递过身份证 “好的郁女士，目前还有一间空房间，4楼303号房间，马上为您办理入住” 甜腻的嗓音让郁青心里产生了疑问，停车场一共就两辆车，今晚这么大的暴雨，就剩一间房，怎么房号还这么的不吉利？ “好，谢谢”郁青心里发慌。 “请跟我来” 酒店的服务生走在郁青前面，带她进入了电梯。 看着面前的电梯镜，郁青不禁疑惑一共就四楼？ 怎么从外面看不止四楼呢？ 还有自己在电梯灯光的照射下是有影子的怎么她好像没有？ “叮” 还没仔细观察电梯门就开了，服务生走了出去，郁青连忙跟上。 酒店的走廊也是富丽堂皇的欧式装修，灯光亮的像要把人给照穿。 酒店的老板就差把“我有钱”这几个大字写脑门上了。 “到了，郁小姐入住愉快” 服务生甜甜的冲郁青一笑，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郁青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谢谢” 郁青接过房卡走入房间，插入房卡的瞬间，房间充满了亮光。 关上门，她颓废的倒下，突然她想到什么，又瞬间坐起。 不能这样躺下！不然睡着就起不来了！ 她走向洗漱间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干了，头发也好像没有被雨淋过的样子。她摩挲着大衣的袖子，一时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咚！咚！咚！”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第2章 被迫召回孤儿院 门外的敲门声诡异且有节奏，每一下都停顿的都刚刚好。 郁青屏住呼吸，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壮起胆子走向门口，中气十足的问“哪位？有什么事吗？” “郁小姐，酒店有免费赠送的夜宵，麻烦开一下门哦！”是酒店前台的声音。 郁青松了一口气，拉开了酒店的房门。 甜甜的酒店前台递上了一碗桂花糖藕芋艿。 “谢谢，麻烦问一下你们酒店一共有几层?我怎么没看见其他客人？”郁青接过夜宵，略带试探的问。 手里夜宵散发的阵阵桂花香，悠悠的飘近鼻腔里，让她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我们酒店一共五层，最上层因为施工问题现在不对外开放，现在有点晚了客人都休息了，所以酒店看不到什么客人。” 酒店服务员的话语打消了郁青一大半的顾虑。 她像一只容易受惊的流浪猫猫，从小的生长环境让她完全没有安全感，总是对外界保持十足的警惕。 “好的，谢谢你，早点休息吧”郁青礼貌的结束了这段对话。 “嗯嗯，郁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吧。”酒店的服务生向郁青回复了一个僵硬又刚好的微笑。 郁青又一阵鸡皮疙瘩，好像伪人。 关上房间的门，郁青转身把捧着的桂花糖藕芋艿粥放到书桌上，尝了一口，味道确实没话说，地道的南京味道，这是她从前和最好的朋友偷溜出孤儿院跑到南京吃到的第一个食物。 当时两人的钱只能买一碗，在小馄饨和桂花糖藕芋艿中，郁青想当然的选择了甜的，而对方最讨厌吃甜的，可还是迁就了她。 即便这样也不并耽误二人后来反目成仇。 想到这里郁青一阵恶寒，多年的职场历练早已经让她没有情绪，但每每想到这里她还是感受到了身体里的气血翻涌，碗里的夜宵还剩一半就被郁青冷落到一旁。 太累了，草草洗漱，关灯躺下休息。 “什么酒店？连个WiFi都没有？你们老板是猿人？” 莫欢一顿突脸输出，嫌弃的模样。 “抱歉呢莫小姐，酒店刚营业不久，所以WiFi还没安装。”酒店的服务生依旧标准机械化微笑服务。 “算了。”说完莫欢把门一甩，接着一屁股就坐在床上。 打开了手机在app搜索“有家酒店”，竟然没有显示，莫欢不死心的又搜索了两遍，还是没有。 是不是刚营业还没有上架APP？ 想到这里莫欢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机一扔，就去洗漱了。 毕竟明天就要离开北京了。她现在恨不得一闭眼一睁眼就天亮，然后马不停蹄的奔向离京的高铁。 这时候莫欢听见走廊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不过并没有在她的门前停留，而是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原来除了自己还有其他客人入住这家酒店，还以为这家酒店就她一人呢。 莫欢比郁青提前入住了这家酒店，刚入住就好像开启了吐槽的阀门。 夸张的欧式装修一看就是某人喜欢的风格，整个酒店就一个前台服务生，还像个伪人一样，要不是怕挨揍她真的想捏一下对方的脸蛋，看是不是真的。 就剩酒店名字还算有点想法。 此时郁青躺在床上昏睡过去，在几个小时以后她渐渐醒来。 已经半夜3点了，她也习惯了，即便白天再疲惫她的睡眠质量依旧不好。老是在半夜醒，一般这时候翻个身继续睡就可以了。 但是这次，迷迷糊糊中她的直觉告诉她，哪里有点不对劲！ 没有高跟鞋的脚步声！ 对！ 酒店服务生来送夜宵时，她在洗漱间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但是她关门的时候却没有听见门外离开时的脚步声，也就是说这个服务生一直没有离开！！！ 想到这里郁青一激灵！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迅速的开了灯，她穿上酒店的拖鞋，小心翼翼的走向了门口，俯身把耳朵贴向了房门。 没有任何的声音。 她撤回上半身，深呼了一口气，猛然打开房门。 服务生并没有如她猜想一样在门口，但是更让她害怕的是，整个酒店好像变了个模样破败不堪。 早已经没有刚入住的富丽堂皇，取代为之的是厚厚的灰尘，昏暗闪烁的灯光，碎裂的墙砖，以及几块不知道哪里来的木板就这么被凌乱的放着。 郁青掐了掐自己的脸，不是做梦，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整栋楼响起了刺耳的警报，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瞬间变为旋转着的红色警灯。 郁青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回到房间拿上自己的包，换上鞋子，准备赶紧逃离这个怪异的酒店，在准备冲到电梯门口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对面的房门竟然和自己是一样的房间号竟然都是【303】！ 走廊两端的其他房间都是破旧的，只有自己和对面的房间门是崭新的。 警报声和眼前恐怖的景象没有办法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冷静思考。 她依靠着本能焦急的敲响了房门，房门后的莫欢正睡的香，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懒散又生气的走向了房门。 打开房门。抬头的一瞬间睡意全无！！ 这张熟悉的脸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巴掌大的瓜子脸，长满了五官，清冷的气质，只不过头发剪短了，就这样轻易的引动了她全身的血液向心脏涌去，耳鸣嗡嗡的。。。。 直到5秒以后她才听见酒店的警报声，这才注意到门外的酒店完全变了个样。 “你怎么在这？”两人异口同声问。郁青只觉得天旋地转，真像做梦可惜不是，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这张让她膈应的脸了呢。 “你管呢？”莫欢没好气的回怼道。 “谁稀罕管呢，早知道你也住这，我才不敲门呢，让你在这闹鬼的酒店睡个昏天黑地。”郁青属实被噎了一下，气不打一出来。 “闹鬼？看见你才是真见鬼了呢，晦气！”莫欢不甘示弱回呛。 酒店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随之出现在酒店走廊尽头的是一阵诡异的蓝光。 二人停止了这场没有意义的对呛，统一看向了诡异蓝光出现的地方。 赫然出现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全息投影。 上面写着二人的基本信息：莫欢，郁青，出生便被父母抛弃，由乐瞳孤儿院收养到十八岁，随后考进同一所大学。毕业以后莫欢从事游戏开发师4年，游戏开发导师一年，郁青毕业以后从事科技研发五年，现为科技研发总监。 “欢迎两位成功被惊蛰系统召回，我的代号是小童，未来会由我引领二位通关主线任务。”机械的女声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店的服务生出现在酒店走廊的半空。 “什么系统？什么情况？你又是什么东西，机器人？”莫欢一肚子的问题。 郁青看向这个微微生气皱眉的面孔，还是没变多少，不爱化妆，不修边幅，却又带着一股蛮横的倔劲，凌乱的短发让她此刻显的像个潦草的狮子。 “我不是机器人也不是人，我是惊蛰系统的AI助手，惊蛰系统来自未来，系统主要任务是负责监督辅助二位在这个时空主线任务的探索与通关！” 小童的机械声音像电流一样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未来？所以这个世界存在时间穿梭？ “主线任务？什么主线任务？”郁青尽量压住心里的恐慌，故作冷静的询问。 莫青心里一阵鄙夷，又装冷静，好像全世界就她最清醒最理智，别人都是情绪化的疯子。 “二位的主线任务，一共分为十关，由简单递增到困难，分为不同场景，不同时间线，不同NPC，每个关卡都会有一个隐藏的BOSS，找到隐藏BOSS，并想办法让他的血条耗尽，就算成功！过程中BOSS的血条会有几率恢复，同时二位也有几率捡到辅助道具和复活卡。” 莫欢和郁青听到这里只觉得太扯了，两人相视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的拔腿就跑向了电梯的方向，小童也丝毫不慌的看着二人飞奔，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二人跑到电梯口才发现原来电梯的位置根本就是一堵墙，一堵惨白惨白的墙。 “靠！怎么只要遇见你就这么倒霉?”莫欢对郁青愤愤的说道。 “你天生扫把星转世就别怪别人了，反思一下自己的人品吧。”郁青欠欠的回答她。 随后二人又马上调头跑向逃生通道，好在逃生通道是通的，二人飞一般跑下去，4楼就像做滑梯一样，顺利的抵达逃生出口。 莫欢推开门，被震惊到脱口而出“怎么又回来了？” 二人看向半空中的小童，她像是早就料到一样机械的冲她们笑了笑，摆摆手说“二位还是保存一些体力，通关用比较好呢。” “别白费力气了，这里应该是无限循环的空间，跑不出去的。”郁青认命一般。 莫欢：“怎么进入系统关卡？” “马上帮您启动关卡，二位走进电梯，等待电梯降落就可以了哦”说完转身走向身后的全息投影，打了个响指，刚刚消失的电梯门赫然出现在了酒店走廊的正中心，电梯门唰的一下打开，晃眼的灯光照的二人睁不开眼睛，让两人略带迟疑的走进电梯。 两人转身面对电梯门时，小童突然闪现到二人的面前“通关愉快！” 吓了两人一大跳，小童向两个人摆了摆手，电梯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封闭电梯里两人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别拖我后腿啊，我可没那么好心救你，不小心死了，我可不会管你。”莫青嘴毒的像管制刀具。 “我用不着你帮，管好自己吧，可别被BOSS生吞了。”郁欢嘲讽的回复道。 “叮！”电梯门开了，印入眼帘的是一群打闹嬉笑的孩子和几位年长老师的身影，是孤儿院。 “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多年打拼，又给我干回来了。”莫欢感到十分的不爽，拼命想逃离的地方又回来了。 郁青也深有同感，真是命运捉弄苦命人！ 第3章 孤儿怨 “这里的人好像看不见我们，怎么都没反应”郁青看着孤儿院的孩子和老师向莫欢说道。 “先不要打扰她们，我们先四周转转观察一下环境。”莫欢顺着郁青的视线看过去，确实很不对劲，这些人好像把她们屏蔽了，对她们的出现完全不奇怪。 二人朝向门口走去，走出孤儿院的总教室，拐了个弯，来到了长廊。 “系统说，不同的关卡分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环境，不同的NPC，我们先确认一下孤儿院的时间吧。” 莫欢并不想盲目的随意走着，谁知道这个鬼系统会出什么意外情况给她。 万一突然冲出个提着刀的怪物，这个长廊两个人跑都不好跑，实在太窄。 “嗯，看着这些的熟悉的面孔，估计也就十几年前，阅读室墙外会贴着孤儿院的公告，上面会有写时间。” 郁欢答应道，眼前这个长廊窄到只能并排站两个人，实在不安全。 “我记得，以前这个长廊没有这么窄啊”莫欢吐槽，完全忘记此刻两个20多岁快奔30的人和十几岁时的骨架是没法比的。 “您还以为您现在的体重和小时候能比呢？这些年伙食不错啊！” 郁青故意挖苦她，她知道莫欢从小就不是一个在意外表的人。 容貌焦虑？不存在的，根本就不在乎。 从小就抱着一个能吃是福的准则干饭。 所以现在的莫欢并不是一个社会孵化出的标准美女。 小麦色的肌肤，匀称带点肌肉感的身材，不修饰的额头碎发，让她和白幼瘦这三个字根本就不沾边，却略带英气的美感。 “那是，哪跟你似的，瘦的跟杆似的，往那一站活脱脱一个树干，衣服都买童装吧” 莫欢看着面前的郁青，上下打量着，她打小就瘦，从小不爱吃饭见到她的第一眼，莫欢看着瘦的跟鹌鹑一样的郁青，就产生了一股保护的**。 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她就拼命的表演大口吃饭给她看。 还学着从大老师的话，像模像样的对郁青说“能吃是福，以此希望她能多吃一点。”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马上就要过阅读时间了，再这样去教室外罚站。”低沉又稳重的声音，让二人向走廊的尽头看去。 黝黑的皮肤，黑紫色的嘴唇，爆炸的自来卷，严肃的五官，这里的每个人都叫她“大老师”。 是孤儿院的总管，每个被收录进孤儿院的孩子第一个见到的都是她，孤儿院的每一个老师和孩子听见她的声音都要不由得怕三分。 莫欢和郁青看着大老师怒气冲冲的向自己走来，本能的心里慌。 “她能看到我们？看样子她是关卡里面的重要NPC。”莫欢对郁青小声说道。 “我们去上了个洗手间，马上去！”莫欢对大老师故作平静的说道。每次犯错都是她先想借口，郁青帮助圆谎。 “莫欢突然肚子疼，洗手间满了，我们就等了一会，我们马上过去。” 走廊太窄郁青只能侧身低头过去，莫欢紧随其后，大老师的眼睛一直死盯这她们的脸，直到她们在到走廊的尽头拐弯消失。 “你觉不觉得她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她没有影子。”郁青对莫欢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慌张。 莫欢这才注意到，虽然她们是在关卡里但是自从她们进入这里到现在每个人都是有影子的包括她们两个人。 郁青：“我记得大老师在某一年突然就消失了，取代她管理孤儿院的是原老师，院里其他老师都传她挪用孤儿院的资金被抓。” 莫欢“”“嗯嗯，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是中秋节前，她还说要举办中秋晚会，那个时候她还说要请马戏团的演员来表演，她那时候瘦了很多，走路都轻飘飘的。” 莫欢回忆起那时候，不禁唏嘘。 院里小朋友从电视节目里看到马戏团的采访就吵着要看小丑吹气球变魔术。 大老师答应小朋友们如果表现好，她就中秋节请小丑过来表演，虽然平时她很凶不苟言笑的样子，院里的老师都拿她的名字吓唬小孩，但是这么多年孩子们也都从来没亏待着孩子们过。 “到了，阅读室，我们先看一下墙外面的公告。”郁青提醒莫欢。 白色的瓷砖上贴着大红色的公告上面记录了每个班的孩子表现。 表现好的小孩子会每天得到一颗小红花，犯了错的孩子当天会被摘掉一颗小红花，每个星期一都会更新。 这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多一颗少一颗小红花并没有什么，无非是多了一个回家和父母炫耀的话题而已。 可对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不亚于天大的事情，因为她们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所以孤儿院老师们的喜爱和关心就是她们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安全感。 “时间2075年8月1日，这个时间果然没错，我们13岁那年中秋节前，也就是大老师离开孤儿院那年。”，郁青确认了时间对莫欢说道 “进去看看。”莫欢说着走进了阅读室，台上的老师和台下的学生依旧无视她们。 二人站在教室的最后面，观察着所有的学生，“你看那个小男孩，看着是这里年龄最小的。” 莫欢顺着郁青的话眼睛扫过去，锁定了小男孩。 他的年纪与其他孩子相差很多，孤儿院资金有限只能把不同年级的孩子放到一个教室。 其实二人在孤儿院待了这么多年心里明白，年龄大的差距导致的就是这里的孩子可能会欺负年级最小的孩子，所以这个小男孩看起来怯生生的。 “一看就经常被欺负，跟你小时候一样。”莫欢贱贱的似笑非笑的说道。 郁青刚来的时候是这里年龄最小的，那时候很多比她大的孩子的总是找时间来欺负她。 莫欢一开始只是默默的观察。 直到有一天她过来对郁青说，“别哭了，越哭她们越开心，擦擦眼泪，我来这都好久了，她们跟我都很熟的，你跟着我她们就不会欺负你了。” “快闭嘴吧，属你欺负我欺负的最狠。” 郁青恶狠狠的回怼，虽然莫欢保护她很多次，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终究是最亲近的人伤害你最深。 “好了，今天的阅读时间就到这结束了，下课休息。”台上的老师结束了阅读时间。 “是不是该吃晚饭了。”莫欢对郁青说。 “嗯嗯，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郁青说着走出教室，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后面的书架，不仅仅是课外读物，很多小孩子的日记本都在书架上放着。 二人走出阅读室，一路上都是熟悉的脸孔，只是此刻的情景给它们都套上了阴森陌生的滤镜。 来到食堂门口，郁青对莫欢问道“你说我们还用吃饭吗？” 莫欢看着郁青清澈的眼睛，这种明知故问的话听着实在是无语，“饿就吃，不饿就不吃。” 二人齐齐走向了打饭的窗口，看了一眼食欲全无。 郁青略带娇情的说道“算了，不饿。” 没有爱吃的饭就不吃，这向来是郁青的吃饭第一准则。 “你看，阅读室的那个小男孩”郁青顺着莫欢的话看过。 二人的眼睛停身后小桌板的男孩身上，他的餐盘里面只有菜，肉都被抢走了，拿着勺子的手，微微在颤抖，很难不让人怜爱。 身旁的其他小孩子一副理所应当的说到“你不爱吃，我都帮你吃掉了哦。” 郁青看不过去，走过去一把拉住欺负人的小男孩“你再欺负他，我就把你欺负人的事，告诉大老师，晚上让你一个人罚站！” 故作生气的表情，好像在威胁人的语气，让莫欢无语“您这是在威胁人？” 莫欢说完走向前蹲下身对小男孩恶狠狠的说“我如果看到你再欺负他，我就半夜把你从床上拖下来，关到小黑屋揍到天亮！”说完小男孩彻底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放声大哭。 被欺负的小男孩看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吓哭，而是转头看向二人用稚嫩又颤抖的声音小声说“谢谢。” 莫欢换了个略带温柔的语气对他说“不用害怕，下次直接把餐盘扣他脸上就行。” 郁青无语“你能不这么教小孩吗？” “难道像你这样教，小孩不得被欺负死？”莫欢不屑的回复她，又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被威胁的男孩猛然站起身跑向门口去告状。 “这下糟了，人家告老师去了，我们赶紧走吧，”郁青有些担忧的对莫欢说。 “好”莫欢答应完，和郁青走向门口。 刚走到门口，大老师牵着告状小男孩的手对二人说“罚你们两个人今晚在宿舍门口罚站，12点前不许睡觉！，现在给我滚回宿舍罚站！” 莫欢和郁青无奈答应“好的老师。” 来到宿舍门口，天色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段基本都要熄灯睡觉了。 二人在门口看着孤儿院的老师和孩子们正在洗漱完上床准备睡觉，不免内心担忧。 “天黑了，墙上的钟表再过半个小时，宿舍就要熄灯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系统说的隐藏BOSS，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出现，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傻站着太危险。”郁青对莫欢说着自己的担忧。 “等熄灯了，我们就偷偷溜进去。困的话就补一会觉，不困的话就再查查这里有什么奇怪，查查隐藏BOSS到底是什么东西。”莫欢此时十分赞同郁青的话。 她说的没错，天黑了一熄灯，什么都看不见，二人在这一站跟靶子似的，突发意外情况会很被动。 话落空气好像凝固了，两人的关系实在尴尬，多年没见，刚见面就被绑定到系统里通关打怪。 上次这样罚站还是十多年前。 无论是谁犯了错，另一个人都会偷偷溜出来陪对方，现在多年的矛盾误会只想掐死对方。 啪！ 熄灯！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耳边只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现在溜进去？”郁青小声的说 “再等等刚熄灯，还没睡着容易被发现”莫欢也小声的回复。 时间流逝的实在太慢，一分一秒对此刻的二人都度日如年。 “嘎嘎...嘎嘎...”一阵挠门声，不算大，但是在此时二人无法忽略。 “你放屁了？”莫欢贱兮兮的问道 “你家放屁嘎嘎的？你屁股装喇叭了？”郁青一改往日的高素质与克制，实在是人太损忍不住，不能怪她。 “还不承认？这有什么的？谁不会放屁？企业高管就牛掰了，放屁这种人类本能都进化掉了。”莫欢早就看不惯这种她这种社会精英的装逼范。 “我可。。。去。。。。你的。吧”郁青越说越小声。 眼神也从盯着莫欢的脸慢慢转到一旁，疑惑又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的窗户。 莫欢察觉到了异样，也缓慢又小心转头看向眼前的窗户。 窗户外一个身穿红色长袍，黑色长发拖地，纯黑色瞳孔，脸上带着凌乱乱的血迹，胳膊长的不像话，两双手没有生气垂直在两侧的身影。 慢悠悠的越晃越近，二人此刻呼吸都停滞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窗户，不敢挪开不敢眨眼。 “你看到了吗？”郁青询问身旁的莫欢 “看到了，女鬼？？” 莫欢快疯了！ 什么事啊？ 穿进这个系统就够扯淡的了！怎么还能有女鬼呢？ 第4章 孤儿怨 “这对吗？这不会就是BOSS吧？”郁青颤抖的问，莫欢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生怕被身后的女鬼听见。 眼看女鬼越晃越近，二人的视线一刻也不敢离开窗户，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黑色细长的指甲，慢慢攀上窗户的边缘，瀑布一样的黑发随着上身探进来，完全不对的人体比例，让莫欢郁青，瞬间起一层的鸡皮疙瘩，腿部没有一点肉完全就是一层干巴巴的皮包住了骨头，就这样从窗户跨了进来。 “忘了问小童，在系统里被杀，现实会死吗？”莫欢十分后悔的忘记问这事。 “你看！”郁青小声对莫欢惊讶的说。 莫欢回过神看向女鬼，此时身后的女鬼已经进入孩子们的宿舍，她晃着腿慢悠悠的走过每一个孩子的床位，低着头挨个巡视，这要是突然醒过来，不得被这张血丝呼啦的脸吓死才怪，女鬼一个一个观察着睡梦中孩子的脸，直到离门口的莫欢和郁青越来越近。 郁青：“我靠！过来了” 莫欢：“趁她还没发现我们，我们偷偷从一侧溜进去吧。” 郁青：“好。” 二人弯下腰，趁女鬼观察孩子们的脸时，从一侧蹑手蹑脚的溜了进去，躲到了女鬼检查完的床位后面，巡视完的床位，大概率不会再过来，莫欢和郁青正侥幸想着。 “咚！”莫欢的脚不小心的撞到了床角，脚上传来的巨痛让她头皮发麻，她万万不敢发出声音，此时郁青恨不得给她一个大脑嘣，可她看着莫欢扭曲的表情还是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女鬼听见声音唰的一下抬起头，顺着声音，晃着干枯的腿，一点一点检查着这些她刚刚巡视过的床位。 莫欢和郁青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眼看女鬼一步一步逼近面前的床位，二人机灵的钻进了床底，本来就是单人的床位，两个人只能零距离面对面侧躺，女鬼细长干枯的脚出现在莫欢眼前，女鬼缓慢俯下身，黑色长发也随着弯曲的上半身垂下来，莫欢和郁青以前玩过无数的恐怖游戏，但是此刻这样的恐怖场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两还是承受不住。 更加承受不住的是彼此的心跳声，实在太近了，胸贴着胸，只有对方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女鬼停留了一会便直起身，转向窗户以诡异的姿态爬了出去。 莫欢看见女鬼的脚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以后，拍了拍郁青的背示意她可以出去了，郁青小心翼翼的从床底的一侧挪了出去，莫欢也从床底慢慢钻了出来，两人低着身子，检查了一下宿舍的四周，确认此时女鬼已经离开，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她会不会是BOSS？”郁青轻声的问。 “不确定”莫欢此刻已经没有心力再思考什么BOSS不BOSS了。她被惊悚的情况已经折磨的心里憔悴，她只想坐下休息一会。 “要不休息一会”郁青敏锐的察觉到莫欢的疲惫。 "好”莫欢和郁青靠坐在墙边，脑子里在复盘，自从入住酒店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有种不真实感。 “我们两个人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你饿吗？”郁青疑惑的问。 “有点，我们去食堂找找看，有什么吃的吧”莫欢也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小声的抗议了。 二人来到食堂，食堂的灯已经被熄灭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只能小心的摸索着。 “我记得食堂柜子里面有手电筒”郁青摸索到柜子面前，打开了老旧生锈的柜门，拿出了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只能照射小范围的地方，郁青拿着手电筒四周照射了一下，食堂的饭盆早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不剩任何饭菜。 “这里还有两个馒头，已经有点干巴了。”莫欢失望的拿起馒头递给了郁青。 郁青此时已经不在乎了，接过馒头就啃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安静的啃起了馒头。 厨房的后厨传来一阵抽泣的声音，二人刚落地的心又悬了起来，慢慢转身向后厨走去，手里的馒头也被放下。 “手电筒先关掉吧。”莫欢对郁青说完以后，拿起了身后的拖把，把郁青挡在了身后，抽泣的声音来自后厨的采购箱后面，二人绕到采购箱后面，举起了拖把正准备打下去，举到半空中的手停住，采购箱后面是一个被麻绳捆绑孩子，这个孩子正是白天在食堂被欺负的小男孩。 郁青蹲下身给小男孩解开了麻绳，轻声问“你被谁绑在这里的？ “呜呜，我睡的好好的，有个红衣服的女人把我拖了过来。”小男孩止不住的抽泣，颤抖。郁欢和莫青第一时间脑海里浮现了那个红衣女鬼的身影。 “她在哪里把你拖过来的？”莫欢满肚子都是疑惑。 小男孩结结巴巴的说：“我起床去上卫生间，路过花园，就看见红衣的女人，她朝我扑过来，我就被拖过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郁青温柔的问他 “小圈。”小男孩老实的回答道。 “吱嘎”“吱嘎”熟悉的声音响起，而且越来越近。 莫欢：“那女鬼不会又回来了吧？” 郁青:我们先躲起来。看她到底要干嘛？” 郁青和莫欢带着小圈躲到了厨房的柜子里，透过门缝看到了红衣的女鬼来到了绑小圈的地方，女鬼看到只剩下了麻绳，哀嚎了一声，然后迅速的跑向外面，焦急的寻找着小圈。 莫欢：“她为什么挑了小圈呢？孤儿院这么的多的孩子？一定有原因，我认为她是BOSS的几率很大，我们找到原因，可能有几率通关。” 郁青：“好，试试看吧，目前只有这些线索了，我们从哪里查起？” 郁青刚说完，柜子的门缝赫然出现了一只全黑的眼睛，被发现了！！ 柜子门被打开，莫欢和郁青第一次和女鬼打了个正面。 “跑！”莫青干脆利落的小吼。莫欢牵着小圈，率先跑向了食堂门口，郁青紧随其后，拿起了拖把，猛然甩向了女鬼，女鬼并没有躲闪，愣愣的接了一闷棍，眼看着三人跑出食堂，又一声哀嚎！ 女鬼愤怒的追了出去。莫欢和郁青头都不敢回的拉着小圈的手，由于小孩子的腿长有限，跟不上她们两个成年人的步伐，狠狠的摔了一跤，哭声给女鬼提供了方向，一个转身，又和她们三个人正面遇见，莫欢顾不得那么多，抱起小圈，跑向了下一个房间。 郁青迅速反应为了给莫欢和小圈更多逃跑的时间，她等莫青和小圈跑远一些的时候才开始拔腿逃跑，郁青眼看着女鬼迅速逼近，利落的转身跑到门后，趁女鬼进入门以后，又一个闪现，跑了出去，就在女鬼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女鬼只能继续慢悠悠的继续巡逻。 此时郁青小小翼翼的寻找莫欢和小圈。 莫欢和小圈跑的方向是教务室的位置，郁青往教务室的位置小跑过去，尽量不弄出脚步声，打开教务室的门，果然二人在里面，，莫欢赶紧把她拽进来，细声问:“你没事吧？又没有受伤？” 郁青面对突然的温柔竟然有点不适应：“没事，没追上来，甩掉了，现在应该在反方向。”三人都松了一口气，门被扫把在里面插上了，三人可以短暂的休息一会。 郁青：“小圈，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孤儿院？”郁青希望从小圈的身上找到女鬼为什么偏偏绑他原因，找到突破口，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 小圈：“我是今年7月份来的孤儿院，是大老师把我从原本的幼儿园接过来的，她告诉我，我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没有办法来接我。”莫欢和郁青默契的相视一眼，她们心里都很清楚真相是她妈妈大概是永远无法来接他回来了。 “那你爸爸呢？”莫欢继续询问道。 小圈：“不知道，我一直都跟妈妈生活，只要提起爸爸，她就会哭。”小圈的表情慢慢变的委屈，恐怕再继续问下去，小圈的哭声会吸引女鬼过来。 “好了，没事，我们陪着你，过段时间她就会来接你了。”郁青带着苦涩的语气安慰小圈，孤儿院的孩子都是这样带着不可能的希望，度过每一天，等时间长了，自然就明白了，他们是不可能被接走的。 小圈趴在郁青的腿上昏昏欲睡，“教务室有孤儿院每个孩子的档案，小圈趴在我腿上不敢动，你去看一下后面的柜子有没有档案。”郁青知道从小圈的嘴里是没有办法问出真实的情况了，她们只能自己找了。 “好。”莫欢转身打开了后面的柜子，密密麻麻的资料盒，她一个个小心的拿出来看，生怕弄出动静惊醒小圈引来女鬼，在翻找了十多分钟后“找到了，小圈的档案，他来的时间比较晚档案还算好找。”莫欢拿着档案去向郁青的身边和她一起翻看。 小圈，大名敬安，父亲在敬安还没出生时就失踪了，母亲六月底遇害，至今尸体下落不明，没有任何亲属愿意收养，后被收入乐童孤儿院，七月一号正式进入孤儿院。 “这女鬼不能是...他妈吧？”多年做游戏的直觉让莫欢猜测道。 郁青：“这也忒可怜了吧，如果女鬼真是他妈妈的话，我们是不是需要找出她的尸体？” 莫欢：“目前是有可能的，该死的系统也没个提示，楞找吗？”莫欢正愤愤不平的吐槽系统。 二人眼前突然亮起一个蓝色全息投影，上面用英文大写着：Bingo！ 莫欢和郁青此刻心里一万个无语，满脸写着不爽，这个系统何止一个潦草可以形容的啊。 惊蛰系统温馨提示：通关过程中如果不小心死掉，是会重修关卡的哦，直到二位通关为止，并且二位在关卡中受到任何伤害疼痛都是真实的。 莫欢和郁青看到全息投影更新的文字心里一万个草泥马，不过好在猜对了，“现在太晚了，外面还有女鬼在巡逻，我们明天再找小圈妈妈尸体的线索吧。莫欢无奈说。 “好，明天找到尸体线索，然后让女鬼消失，游戏通关。”郁青心里还是舒了一口气的，至少明白该做什么了，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二人闭目养神，一觉到天亮，郁青缓缓睁开眼睛，天亮了，她伸手晃了晃身边睡熟的莫欢，然后轻轻拍了拍腿上的小圈，“天亮了，应该没事了，门外有孩子的声音，女鬼应该不在了，看样她只在晚上出现。”郁青安慰道。 “走吧。”莫欢牵着小圈的手打开了门，走出了教务室，一片光明，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此时孤儿院的广播响起“全部同学和老师来总教室集合。” 莫欢和郁青牵着小圈走向总教室，教室讲台上大老师在宣布中秋节的安排，“鉴于你们表现良好，院里决定今年中秋节，会请马戏团来大教堂表演！”“好！！”大老师宣布完，台下的孩子们一片叫好，只有莫欢和郁青两人心事重重，因为她们知道这场表演并没有如期而至。 至于为什么没有如期而至她们也不清楚，也许可以趁此机会，搞清楚缘由。 “莫欢和郁青你们两个人留一下。其他小朋友都去上课吧。”大老师突如其来的留堂，让二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听安排。 “这次中秋节表演，由你们两个安排座位号，把这些名牌挨个按顺序贴好，可以完成任务吧。”大老师略带和善的说。 “可以，没问题！”二人一口答应，正好趁此机会自由出入孤儿院的大教堂，找找小圈妈妈尸体的线索，虽然她们并不明白尸体线索为什么会在孤儿院。 “你们先去大教堂熟悉一下座位吧，你们今天早上就不用早读了。”大老师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莫欢和郁青来到了大教堂，大教堂的中心是讲台，台下的座位大概有百来个，她们要做的任务就是把，台下每个孩子和老师的座位都贴好名字。 “今天晚上估计女鬼还是会来抓走小圈，我们想今天找出尸体线索，搞清真相让女鬼消失有点困难。”莫欢担忧的说。 “要不今晚还把小圈藏在教务室？”郁青知道不能再把小圈放到宿舍睡了，这给孩子整出心理阴影就麻烦了，虽然现在心理阴影也不小。 “看来只能这样了。”莫欢和郁青挨个把座位贴好名字，发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原邢平。 “原老师这么早就来了吗？”郁青手里举着名牌疑惑的问道。莫欢看向郁青手里的名牌，“不是啊，他是在大老师走后才来的。” 莫欢也觉得奇怪，“他的座位在哪？”郁青指了指前排中间的位置“在这。” “难道大老师走不是因为挪用孤儿院资金问题？是早就决定好的吗？”郁青很是纳闷，无奈目前未解的谜团太多，只能先顾最要紧的。 贴好名牌以后，已经下午了，莫欢和郁青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宿舍找到小圈把他藏起来，找到小圈以后，二人带着小圈来到教务室，“今晚你乖乖在这里休息哦，谁叫你都不要出去，知道了吗？。”郁青郑重的对小圈说。 实在是时间紧任务重，名牌贴了一下午，线索却一点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不能浪费一点时间，只能趁晚上无人注意的时候找了。“我们走以后你在屋里插上扫把知道吗？”莫欢提醒小圈。小圈乖巧的点了点头，莫欢和郁青前脚刚踏出屋外，后脚小圈就唰的插上了扫把。 莫欢和郁青没忍住笑了起来，看样子真的把孩子吓坏了。 莫欢和郁青记得白天在大教堂贴名牌的时候，看到讲台后面有一扇门，一扇她们在孤儿院从来没有进去过的门，她们决定今晚从这里面碰碰运气找找线索。 二人来到大教堂，教堂大的发出一点声音都有回响，莫欢和郁青来到讲台后面的门前，门没有锁，二人小心的走进去，郁青沿着墙边摸索到了开关，按下去，微弱的光渐渐照亮了地下室，杂乱的木板，乱七八糟箱子。 “要想在这里翻找线索，得小心破伤风。”莫欢嘲讽的对郁青说。 “这是小丑的演出服吗？”郁青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小丑服，看着还是新的。 “表演马戏团的人已经来彩排了，不过怎么没有看到人呢？”郁青很是纳闷。 “嗯，确实没有看到马戏团的人。”莫欢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小丑的戏服，戏服的裤脚有一处血迹，莫欢察觉到马戏团很有可能和这次通关有很大的联系。 “马戏团的表演是不是和小圈妈妈的事情有些联系？”郁青看着血迹也有了不太好的联想。 “我想是的，再找找还有什么重要的物件”莫欢放下小丑的戏服继续寻找，地下室很乱，但是好在不算大，很快她们就在角落的箱子找到了其他的表演道具。 其中一个充气筒让郁青很是疑惑，她拿起充气筒，这个塑料的充气筒看着很轻，实际拿起来很沉，她晃了晃，果然充气筒的筒部有藏东西，莫欢被吸引过来，郁青拧了几下，筒身被拧下来，里面放着一把折叠刀，莫欢拿起折叠刀，按下了弹簧的按钮，带着血迹的匕首被弾了出来，看着可能是重要证物的折叠刀，二人庆幸这次搜查还算有进展。 “折叠刀收好，我们该走了，时间不早了，不知道小圈现在怎么样了。”郁青对莫欢说。 这个折叠刀可能是重要的证物，所以随身携带比较安全，孤儿院没有什么刀具，随身携带一把折叠刀也可以防身。莫欢把折叠刀收进裤子口袋便和郁青走出了地下室。 回到教务室的路上，郁青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莫欢，但是自尊心告诉她不许问。 此时教务室的门口赫然站着昨天的红衣女鬼，女鬼用长长的爪子划着教务室的门发出了“嘎吱嘎吱”起一地鸡皮疙瘩的声音，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屋里的小圈听着毛骨悚然的声音被吓的缩在一团，突然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圈，开门。。小圈。。开门。。小圈。。开门”是郁青的声音，但又透着诡异的顿挫。 女鬼变了一副嗓音，想要骗小圈出来，小圈听见郁青的声音，便站起身走向了门口，就在要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突然想起一声哀嚎。 小圈刚伸出的手就被吓的缩回去，并害怕的向后撤了几步。莫欢和郁青及时赶到，就看到这毛骨悚然的一幕，郁青听见女鬼在学着自己的嗓音骗小圈，就一阵恶寒，她本人才没这么做作。 莫欢拿着折叠刀抛向了女鬼，女鬼被抛过来的折叠刀扎伤了手臂，猛然半跪在地上，一阵凄惨的哀嚎，便消失不见了，莫欢和郁青见状赶紧跑了过去，“没事了，小圈可以开门了。”郁青的声音传入小圈的耳朵，连忙打开门，身后的莫欢捡起了折叠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三人后半夜在教务室互相依偎休息，郁青看着熟睡的莫欢，脑海里想起的全是她小时候的模样，时间真是最大的敌人，把挚友变敌人，把好人变成坏人。 天亮了，三人走出教务室，正准备走向教室，一路上其他老师的非议声传入莫欢和郁青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是挪用资金。” “怎么可能？，我看就是年级大了，早就想退休了。” “新来的老师，看着年轻，不知道人怎么样。” “看样子今天就会宣布大老师离开孤儿院。”郁青冷静的说道。 莫欢：“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策划了马戏团表演，马戏团也已经来了，这个时间走？起码也要等中秋表演完以后再走吧。” 郁青：“嗯，没错，走的未免有点太急了，肯定有猫腻，新来的老师，应该就是原邢平，可以先从他身上找找线索。” 第5章 孤儿怨 “请所有老师和同学到总教室集合。”广播声突然响起。 莫欢郁青感觉不妙，果然总教室一片严肃，“大老师因身体原因暂退孤儿院职务，以后孤儿院所有事务由原老师接手。”台上老师宣布完消息，莫欢郁青心里都明白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好，我叫原邢平，是大老师从北京请来的助教，以后孤儿院的事务都由我接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来找我。”原老师平和的声线，隐约透露着蹊跷。 看着台上的原邢平，金丝眼镜，油腻的发型，好像用力过猛发胶打多了，在教室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西装的剪裁并不合身，像偷穿别人的，看着更让人发毛的是，他嘴巴笑起来的弧度弯的像月牙。 莫欢郁青盯着台上原邢平的脸，肯定有鬼！ “中秋节马戏团还表演吗？”台下孩子突然发问，反而让原邢平不由一愣，然后故作亲切的回答：“这次中秋节的表演由大老师策划，她突然有事，很多事我都没有办法跟进，所以这次表演只能取消，下次吧，明年我们可以举办,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上课了。”原邢平匆匆结束离开了教室。 “我记得原邢平之前介绍自己是某个大学毕业学生，教务室应该会有他的档案。”郁青对这个老师充满了疑问。 回想起自己在孤儿院的日子，自从原邢平代任职务以后，整个孤儿院就大量开始招收孤儿，并不断地节省开支，对内院里老师对他的处事态度很不满，并开始陆续辞职，只留下几位年长的老师。 “我们白天可以跟着他，晚上查档案。”郁青打心底觉得苦逼上班996就算了，穿到这狗系统里还要没日没夜的查线索找真相，真是天生的牛马圣体。 莫欢：“我们可以分开行动，避免昨天晚上的情况出现，女鬼好像可以锁定小圈的位置，我们得有一个人陪着他，另一个人去找线索。” 郁青：“嗯，今晚我去原邢平的办公室查查线索，你留在教务室陪小圈，顺便在教务室查一下他的档案。” 莫欢：“好，注意安全，折叠刀你拿着吧，防身。”莫欢把裤兜里的折叠刀递给了郁青。 郁青心里复杂的接过了折叠刀，低下头说“嗯，好。”便不敢看她的眼睛，莫欢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丝不对劲。 “你们在这啊，正好我找小圈有事，来小圈。”突然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对话。 原邢平缓缓的走了过来，牵起了小圈的手，准备带走小圈。 “是有什么事吗，原老师？”莫欢警惕的问道。 原邢平摸了摸鼻子，故作轻松的回答：“哦！有一对夫妻要收养小圈，我带小圈去见面认识一下。”郁青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小动作，在心理学中，这个动作代表他可能在说谎。 莫欢松开了小圈的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实在没有理由拦着，就让原邢平带走了他。 莫欢和郁青看着原邢平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跟踪原邢平。 莫欢和郁青反方向走向会议室，这样不容易被发现。 一般来收养孤儿的夫妻都会被安排在会议室里。原邢平早一步到达会议室，可是会议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小圈一人坐在沙发上。 莫欢和郁青在窗外猫着腰观察着。好久没有动静，直到原邢平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接起了电话“对没错，大概4.5岁没有什么问题，很健康放心不会骗你们，不然一锤子买卖我有什么好做的呢。” 原邢平嘴里叼着一支烟走向了窗户，莫欢和郁青赶忙蹲下头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放心都是我的学生，不会有人追究，只要价格合适都好谈，行就这样，拜拜。”随着吐出最后一口烟，原邢平挂断了电话，转身走向了小圈。 他拉起小圈的手让他靠着墙边站，“站好了啊。”莫欢和郁青听见头上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抬起身子再次看向屋里，只见原邢平拿起了手机对着小圈不停地拍照片。 “谁家好人收养孩子只看照片，连面都不见。”莫欢冷冷的说。 “他说不会追究，价格合适？”郁青不满莫欢只在意照片，而忽略这么重要的信息。 “我听见了，先回去吧，在这容易被发现。”莫欢示意郁青先离开回去再说。 二人一路小跑回到宿舍“会不会是贩卖儿童？”莫欢带着疑问不确定的问郁青，郁青也不敢下定义，毕竟只靠一通电话几张照片说明不了问题，也成为不了贩卖儿童的证据，她们需要找到更实际的证据。 “只是有可能不能确定，原邢平接手孤儿院的事务以后，孤儿院大量接收孤儿，有不少的孩子被领养，他还被授以了城市十大杰出爱心青年，要真是贩卖儿童，这事态就严重了，而且我们主要任务是找到小圈妈妈的尸体，让她消失。走吧，先去吃饭。”莫欢拉起郁青走向食堂。 莫欢“你是不是觉得小圈妈妈，大老师，马戏团，原邢平，每个人都有疑问，但好像两者之间又没有什么联系，所以心烦。” 莫欢突然戳中郁青心里的想法，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不由得让郁青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郁青一脸天真的问。 惹得莫欢一笑，“还能怎么知道的？你都写脸上了。” 郁青从小一有心事就写脸上，猜扑克永远都输给她。 只是莫欢也不明白为什么从小那么好猜的人，长大了却猜不透她心底的秘密了呢。 郁青“有这聪明劲不查她们之间的联系，猜我？” 莫欢也不想猜,只是早已成为了本能反应,“你和真相都在我的掌握中。”盲目的自信和欠欠的语气惹的郁青一阵无语。 郁欢“还是这样盲目的自信。” 莫欢：“今晚你就知道是不是盲目的自信了。”莫欢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准备今晚试验一下，赶一赶通关的进度。 吃完饭，天又黑了，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原因，天黑的总是特别快。 按照原计划小圈和莫欢在教务室查档案，郁青去原邢平的办公室查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来到了原邢平的办公室，手电筒的光芒只能让郁青小范围的一点点寻找线索。 原邢平的办公桌很整洁，上面除了一些日常的报表以外，还有一张只写了电话号码的A4纸，密密麻麻的号码大概有十几个。 郁青把这张写满了号码的A4纸叠好踹进口袋。 书桌下面的抽屉，只有一包抽了一半的老牌红双喜的香烟，再无其他东西。 她不死心，趴在桌子下面想要看有没有什么暗格，她伸手一寸一寸摸索。 就在要放弃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椅背上的外套，差点就忽略掉，郁青挨个摸索衣服口袋，她在上衣口袋中摸索到了一部诺基亚的手机，这个手机看着很眼熟，开机以后，手机屏保显示的是孤儿院新年合影，合影中间是大老师。 郁青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她打开通讯录，这是大老师的手机！大老师的手机怎么会在原邢平的上衣口袋里？ 莫欢此时正在教务室翻找档案，可惜并没找到属于原邢平的档案。 她不死心的又打开教务室的电脑，大老师的微信竟然还在电脑上的登录着。 莫欢庆幸，这意味着她可能从聊天记录中能找到大老师离开孤儿院的真正原因。 打开微信界面，莫欢一个个点开最近联系人，筛选着可疑人员，除了原邢平就是孤儿院其他的老师。 莫欢点开原邢平的对话界面，最后一次聊天记录上面写着：大老师，我下午有时间想跟您对接一下马戏团表演的事情，我们教堂见。 大老师回了一个：OK。 莫欢想起原邢平说他没有对接过马戏团的相关事情啊，他为什么要撒谎呢？而且大老师的这最近的联系里面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要离开的事。 郁青此刻紧张的心情达到顶峰，“呜呜，呜呜。”熟悉又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女鬼的巡逻又开始了。 郁青连忙关上手机，低身看向走廊的窗户，女鬼在她对面的走廊，她还有时间，她要去做一件和通关无关的事情。 就在女鬼要拐弯的瞬间，她跑向反方向，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悄悄跟在女鬼身后，经过阅读室，她迅速的闪现进去。 在书架上焦急的寻找着莫欢的笔记本，找到了！笔记本上的狮子图案还是郁青给她选的。 郁青把笔记本塞进了上衣里面，这样既不会掉下来也不会被莫欢发现。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把小圈还给我！还给我！”女鬼低声的哀嚎，让郁青猛然回过神，女鬼已经出现在了阅读室门口，离她只有2米远，女鬼扑向郁青，郁青灵活的躲闪，幸好平时有健身。 但是再怎么躲闪女鬼的速度远超她，没有办法只能趁她扑向自己的时候，看准时间，跑出阅读室，可惜女鬼紧紧咬住她不放，郁青只好绕圈子尽量通过盲区甩掉她。 莫欢纳闷“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小圈我出去找找那个笨蛋姐姐，你自己关好门。” 小圈点点头：“嗯好” 莫欢刚踏出教务室的门，就听见女鬼的哀嚎声。 “坏了！”莫欢顺着哀嚎声大步跑过去，她看到了女鬼张着黑漆漆的大口，向郁青扑过去。 “喂！你不是要找小圈吗？”莫欢向女鬼喊道，女鬼听见小圈两个字，停止了动作，180度扭头看向身后的莫欢。 莫欢被眼前的景象瘆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向她招手。 女鬼调转方向，向莫欢的位置追过去，马上要拖地的黑色长发，黑漆漆的大口和血丝呼啦的脸，正准备扑到莫欢的身上。 眼看女鬼的手马上要碰到莫欢，女鬼手上的动作像被冻住一样停止了。 莫欢探头看向身后的郁青，“干得好啊，郁总。”轻浮的语气让郁青想把手里的弹簧刀从女鬼身上拔出来，捅向莫欢。 女鬼又一阵凄惨的哀嚎，慢慢消失。 郁青手里的弹簧刀被莫欢接过，优雅缓慢的把刀身折叠进去，调戏的笑模样把刀塞进郁欢裤子左兜里。郁欢被她整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又不能骂，。毕竟刚刚人家还帮她吸引女鬼来着。 “走吧。”莫欢装作没事人一样和郁青回到了教务室。 莫欢看着手里写满电话号码的纸，又拿起了大老师的手机按了几下，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大老师的消失和原邢平有关。 郁青坐在电脑前看着微信的聊天记录对莫欢说：“大老师消失之前，最后一个人联系的是原邢平，并且二人见过面，还对接过马戏团的事情。” 莫欢明白郁青话里的意思，“二个人的最后一面约在了教堂，等天亮去教堂看看。” 凌晨三点，教务室外雨声吵醒了莫欢，雨声混着闪电，晃眼的让人无法休息，莫欢起身准备拉上窗帘，教务室窗外的闪电闪过，她看到原邢平匆匆跑进教堂，没过多久又匆匆跑出。 莫欢轻轻拍打郁青：“醒醒。” 郁青挣着惺忪的眼睛：“怎么了？” 莫欢：“我们现在去教堂。”莫欢怕明天去查教堂的话会太晚，真有什么线索的话，可能会被原邢平及时的处理掉。 郁青：“现在？好吧。” 虽然郁青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卦现在去教堂，但是她还是跟着去了，小心翼翼的关上教务室的门，二人冒着雨，来到了教堂。 教堂地板上带着雨水的脚印还没干，“谁来过了？”郁青疑惑的问莫欢。 “你猜。”莫欢一边回答，一边走向教堂的后门。 “原邢平？”郁青只能猜到是他。 莫欢打开教堂的后门，摸索着灯的开关，昏暗的灯光充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莫欢和郁青一阵想吐，和二人之前来找线索一样地下室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多了一些脚印，角落里多了一个箱子。 郁青看向莫欢担忧的说道：“不会是尸体吧？” 莫欢走向角落的行李箱，丝滑的平放行李箱打开，里面浓烈的一股消毒水混着腐臭的味道直冲鼻腔，箱子里只有粉白色的浑浊液体，是空箱子。 莫欢被熏的干呕了几声，捂住口鼻。 郁青听见莫欢干呕的声音也捂住口鼻上前查看，连忙关上了箱子放回了原处。 郁青：“这箱子装过被消毒水泡过的尸体，不过箱子这么小，装不下完整的尸体，只能分批次运输。” 莫欢：“原邢平刚刚来过，这箱子只是他用来运尸体的工具，里面的尸块不知道被他运到什么地方去了。”莫欢在看到手机的那一刻就猜到原邢平是凶手，只是没想他会这么大尺度的杀人运尸体。 莫欢：“先出去，这里不安全，原邢平可能还会回来。”莫欢和郁青走出教堂地下室。 天微微亮，阳光透出云层，穿进窗户，此时的教堂不用任何灯光就可以看清全貌，怀抱婴儿的圣母玛利亚神像独立于教堂的正中心，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郁青：“基本可以确定原邢平就是凶手了，只是不知道尸体的位置，也许我们半夜可以偷偷跟着他，看他把尸体都运到什么地方了。” 莫欢：“教堂太空旷很容易被发现，避免意外，我跟踪原邢平，你去查他的宿舍。” 莫欢知道一旦被发现，原邢平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自己练过几年拳击，遇到危险总会比郁青有胜算一些。 郁青：“好，刀给你，你随身携带吧。”郁青从裤子口袋掏出折叠刀递给莫欢。 二人趁着朝阳走出教堂，莫欢踏出教堂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圣母玛利亚。 去食堂吃过饭，又补了一会觉，准备晚上打一场硬仗。 二人度过了短暂的白天，黑夜袭来。 莫欢在教务室的窗户里时刻观察原邢平的行动，郁青则等原邢平出现在教堂的时间，去往他休息的宿舍查他的杀人证据，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晚找到尸体，女鬼就会消失，二人就可以通关了，想到这里莫欢和郁青不免松了一口气。 第6章 孤儿怨终章 “他出现了！”莫欢看到原邢平提着箱子匆匆走向教堂。 “你去吧，多小心。”莫欢对郁青不放心的说。 “放心吧，不用操心我。”郁青知道时间紧任务重，她必须要在原邢平处理好尸块之前回来。 郁青到达了原邢平的单人宿舍，整个宿舍充斥着肥皂的气味，由于天气炎热潮湿，床板还散发着幽幽的霉味。 郁青走向床铺，床上的被子叠成豆腐块，郁青把手探近被子里，慢慢摸索，没有藏匿任何东西，她又拿起原邢平泛黄的破旧的枕头，下方只有一把古旧小巧的钥匙，郁青拿起踹进了兜里。 单人床对面的木制大衣柜吸引到了她，她站起身走向衣柜，伸手一把拉开衣柜的门，除了一套带着褶皱的西装和几件灰白色T恤以外，衣柜下方还放着一个小型行李箱和那晚在教堂地下室发现的款式一样，郁青心里有非常不妙的预感，她并没有先打开行李箱，而是仔细的摸索了一遍衣服，没有任何东西。 她弯下腰把行李箱提了起来踮了踮，有重量！里面有东西！ 她放平行李箱，半跪在潮湿冰凉的水泥地上，拉开略微生锈的拉链，一阵腐肉混着消毒水的熟悉味道扑面袭来，大老师的衣服混着血迹被团成一团堆放在箱子里，被衣服包裹着的还有一个红色篮球形状的塑料袋。 郁青强忍着想呕吐的**，微微颤抖的拨开带有干涸血迹的衣服，红色的塑料袋完整露出，她小心的解开塑料袋，一颗人头！赫然出现眼前，她勉强从部分惨白浮肿的五官中认出这是大老师的头。 浑身的血液好像都静止了，她瞪大双眼，脑袋此刻一片空白，她的手脚被吓的瞬间冰凉。 这一刻郁青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她没想到再一次和大老师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形式。 莫欢等原邢平走进教堂以后，紧随其后躲在祷告桌子的后面，偷窥着原邢平的一举一动，只见原邢平走到了圣母玛利亚的雕像面前驻下脚步，轻轻放下行李箱，蹲下身子，带上手套，掏出行李箱的尸块，熟练的塞进雕像底座里。 真是讽刺，圣洁的玛丽亚雕像竟然成为凶手藏匿尸体的福地。 莫欢窥见这一幕，她猜想过这个雕像会有问题，因为上次和郁青来检查的时候雕像底座有被挪开的迹象，只是时间紧就没有再多检查。 原邢平塞完手里最后一块尸块，顺手向里面撒了几十包竹炭包，合上行李箱，慢慢把雕像被挪回原处。 原邢平提起行李箱走向地下室，莫欢站起身准备离开教堂，只见原邢平并没有打开地下室的灯，而是迅速又转身回教堂，原邢平手电筒的灯瞬间照亮莫欢。 糟了！被发现了，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呢？发现了也没有停止藏匿尸块，是准备杀了她灭口吗？ “莫同学，你要去哪里?”原邢平此刻的声音低沉的像男鬼一样阴暗，一边走向莫欢，一边拖起教堂的凳子，凳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像催命符一般。 莫欢转身看向身后的原邢平，比起被发现，原邢平头上出现长长的红色血条更让莫欢震惊。 原来女鬼不是隐藏BOSS，原邢平才是！！！ “原老师，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呢？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莫欢边后退边移动到教堂门口边对原邢平说道。 “哈哈哈哈，你倒是幽默。”原邢平话音未落，手里的凳子就飞向了莫欢，莫欢侧身低下头灵活闪躲过去，凳子被砸在墙上摔的粉碎。 原邢平冲向莫欢，莫欢见状冲出教堂门外，二人就这样追赶到教堂外的长廊上，“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保守秘密，孤儿院从今往后的收益分你一半。”原邢平知道今天不除掉她，自己的事被捅出去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收益?原老师是不是吓糊涂了？孤儿院一直都是接收社会捐助运营的，哪来收益一说？”莫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企图套出原邢平的话。 “要是换做以前大老师的经营方式确实，别说收益了，坚持下去都难，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坚持下去的，但是现在管理孤儿院的人是我，孩子怎么不算是一种活生生的财富呢？”原邢平的言论像子弹一样射向莫欢的心里。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把收养近孤儿院的孩子当亲人，有的人把孩子当做自己的财富。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把活生生的财富变成一沓一沓的现金？”莫欢强忍着原邢平恶臭的三观，继续套话。 “东南亚很多地区都要比孤儿院更需要孩子，我会联系东南亚的人口猎头给他们提供货源，他们会支付给我相对应的佣金。”原邢平毫无避讳的说道，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就是说，原老师您把孤儿院的孩子都打算贩卖去东南亚是吗?”莫欢心里的愤怒完全取代了要被杀的恐慌。 “你要是说的这么直接，也没毛病。”原邢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大老师呢？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又是怎么妨碍您的生财计划呢？”郁青不知道什么来到了莫欢的身后，她不仅全程一个字不落的听见了，还看到了原邢平头上的血条，她震惊的同时恨不得马上把原邢平原地给枪毙了。 “怎么还有你？你们两个是一伙的？那这个钱可就不好分了，你们自己商量吧，我最多只能给百分之五十。”原邢平苦恼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事，要是不达成共识，一次处理两个人可费劲。 “一个只知道死脑筋经营孤儿院的女人，留着只会妨碍我，我本来是想和她好好谈谈的，没想到她一口拒绝了我，还骂我是个畜生，不同意就算了，还想断我的财路，没办法总要有人为了孤儿院牺牲！”原邢平厚颜无耻的说道。 在教堂和大老师谈话本身是想好好聊，但是没想到大老师听了他的话不仅不同意，还要报警，原邢平情急之下拿起刀捅向了大老师。 “呜呜！呜呜！”女鬼的呜咽声音在背后响起，莫欢和郁青一阵紧张连忙转身向后看去，女鬼已经晃荡着身体来到了长廊的尽头，今晚的女鬼和往常有些不同，体型似乎大了一倍，黑色的嘴巴也比往常张的更大，同时扑向莫欢和郁青的速度也更快了。 莫欢一把拉过郁青的胳膊，把她拉进自己的身边，想要躲闪过去，只可惜速度还是慢了，只见女鬼竟然直直穿过郁青的身体，扑向了原邢平。 原邢平看向女鬼一脸的惊讶不可置信“不可能！！怎么回事？啊！! ！” 原邢平想要跑，但是速度远远不如女鬼的扑向他的速度，女鬼趴在原邢平的身上疯狂的撕咬着，他的脸瞬间血肉模糊，女鬼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凌乱的飞着，莫欢和郁青看着原邢平头上的血条竟然逐步缓慢的减少。 “他能看到女鬼？”郁青向莫欢问道，这几天除了小圈和她们两，其他人可都看不见。 “嗯，他就是小圈的爸爸。”莫欢淡定的对郁青说道。 “救命啊！！救命！！求你们了！！求你们了！！”原邢平的呼救声响彻整个走廊，凄惨又尖锐让人恶心。莫欢和郁青看着眼前的情况，并没有打算上前帮忙。 圣母心，遭雷劈啊！所谓恶有恶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原邢平短短的时间被撕咬的血流一地，疼晕了过去，女鬼见状停止了嘶咬，站了起来，转身面向莫欢郁青二人。 “你是小圈的妈妈，原邢平的妻子对吗？哦不对，应该是前妻！”莫欢对女鬼说道。 女鬼点了点头，郁青听到这里明白了原邢平不仅仅杀了大老师，还是杀了小圈妈妈的凶手，只是莫欢是怎么知道的呢？ 女鬼突然开了口，用极其沙哑的口音说：“我和原邢平结婚以后他沉迷于赌博，赌没了房子，连小圈的学费都赌没了，我无奈跟他离了婚，本来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的地址，冲进家里捅了我十几刀，后来我就没有了意识，过了许久，我醒来就变成这副样子，我可以飘进任何地方，我看到了他早已经给我买下了巨额的保险，拿到理赔的金额后继续出入赌场，又赌光了。我想杀了他，但是我根本碰不到他，就像一堵墙一样，每次扑过去都会被挡开。” 郁青：“那这次你为什么能靠近他？”郁青看着眼前女鬼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恐怖，听到她的遭遇同情的心一下被拉倒了顶峰。 女鬼：“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突然有力量涌入身体里，可以碰到他了。” “你去死吧！没死干净的话，我就再杀你一次！”原邢平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从背后勒住女鬼的脖子。 女鬼哀嚎一声顺着原邢平的身体倒下去，莫欢和郁青见状冲上去，郁青扑上去想要用力拉开原邢平的胳膊，莫欢趁机掏出裤兜里的折叠刀捅向了原邢平的大腿，“啊！！”原邢平吃痛哀嚎一声，血条又减少了一块，松开了胳膊，莫欢又一刀补向了他的腹部，这次血条少了一大块。 莫欢和郁青眼看原邢平失去了行动能力，站起身来向退后了一步，女鬼看向原邢平痛苦的哀嚎不断，猛然弯下腰握住刀把，拔出原邢平腹部中的刀，这把刀正是他捅向她的那把刀，她学着原邢平，一遍又一遍的捅向他的身体，直到原邢平脑袋上的血条变空。 原邢平没有了呼吸，躯体也慢慢像灰烬一样消散在这窒息的黑夜里。 女鬼看着原邢平消散的躯体，脑袋里逐渐想起她和原邢平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是那样阳光温和的冲她笑，有些人不如不遇见，害的她白白赔付了一生。 女鬼感到身体的力量在逐渐消失，对莫欢和郁青说：“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你有没有在原邢平的办公室找到什么？”莫欢看向郁青，她明白再找不到女鬼的尸体位置，女鬼很有可能向原邢平一样消散，通关很有可能会失败，然后重来。 “有，我在原邢平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一把钥匙。”郁青拿出钥匙，放在手心，乖乖给莫欢看。 “这能认出这是哪里的钥匙吗？”莫欢对女鬼说。 女鬼看向郁青手心里的钥匙思考了一会惊讶说道：“这好像是他变魔术的箱子钥匙。” 话音刚落，女鬼的身影便突然像原邢平一样慢慢消散。长长的走廊只剩大眼瞪小眼的二人，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郁青：“我知道在哪了！” 郁青拉起莫欢的手，跑过长廊，跑向教堂的地下室，二人之前搜地下室的时候角落里的木箱子一直都忽略掉了，以为只是平平无奇的道具。 郁青和莫欢一起扒开杂乱的木板，露出木板下的魔术箱子，郁青托起魔术箱的锁，钥匙插入锁内，掀开吱嘎吱嘎的箱盖板，里面放着十几个大玻璃瓶子，瓶子里浑浊的黄白色液体泡着大大小小惨白的尸块。玻璃瓶外还放着黑色的竹炭包，怪不得她们第一次来没有闻到腐臭的味道。 “恭喜二位通过惊蛰系统的第一关！已为您开启回酒店的通道，请二位稍作休息，再前往第二关！”小童的AI机械声突然的响起，莫欢和郁青抬头看向面前的蓝色全息投影，终于通关了，还挺人性化，她们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确实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 魔术箱内的尸体，宿舍里的人头，雕像下的尸块，都随着系统的公告逐渐消散，二人也准备回到刚入关时的电梯。 “你是怎么知道原邢平就是小圈的爸爸？”郁青边走边问向莫欢。 “你还记得小圈档案上的家庭住址吗?”莫欢问向郁青 “不记得了，当时只留意小圈的家庭情况，没仔细看家庭住址。”郁青对莫欢说到。 “我们第一次在教堂的地下室搜查的时候，我在小丑的戏服里找到了这个。”莫欢从兜里掏出一个身份证，在第一次搜查地下室时，莫欢就摸到了身份证，身份证上面的人正是原邢平。 “原邢平的身份证和小圈的妈妈住址是同一个地方。当然这个只是猜测，我也是后面和原邢平摊牌的时候才敢确定的。”莫欢对郁青说道。 “所以原邢平在杀掉小圈的妈妈以后，赌输保险金，在马戏团表演谋生，被大老师聘请来做中秋节表演，但是起了歹念，杀了大老师以后，装作被聘请的孤儿院助教，以此贩卖孤儿院的孩子们谋利？” 郁青理清楚了这场凶杀来龙去脉，终于心里的疑问一个一个被解开。 “原来小圈是原邢青的儿子，那他不是差点卖掉自己的孩子吗？”郁青说道。 莫欢欣赏又略带惊讶的看向郁青：“不错吗，小脑袋瓜还挺灵活，这么复杂的剧情都被你联系上了。” “那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郁青带着有些生气的口吻问。 “再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前证明原邢平就是小圈的爸爸，我无法和你说，如果不是，那后面的搜查就容易误导你。”莫欢认真的对郁青说。 二人来到了电梯的门口。电梯门唰一下打开，晃人的灯光和孤儿院的阴暗，形成了鲜明对比。莫欢和郁青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慢慢升起。 “叮”电梯门打开，眼前是熟悉的酒店，什么鬼？又恢复了富丽堂皇的样子，这酒店的老板是百变小樱吗？郁青心里狠狠的吐槽。 “拜拜您！”莫欢换上了一副欠欠的表情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到头扑倒了床上。 “嗯，祝您做个噩梦！”郁青也是丝毫不落下风的说道。 郁青关上门，一屁股坐到床上，从上衣里面掏出了日记本，郁青翻开日记本，快速翻到了，那个日期！ 十月一日天气晴 今天孤儿院的老师说，郁青要被一对夫妻领养，我跑向会议室大闹了一场，希望她不要被领养。 日记下方被水渍弄脏模糊一片，单单只是这几句话，就已经可以让没郁青确认，莫欢果然是故意的。 困意来袭，她要赶紧补一觉，马上要通第二关了，关卡由简单到困难，第一关就这么凶险，不知道第二关会有多困难。 莫欢和郁青几乎在同一时间睡去，几天几夜的调查通关让她们精神和体力都遭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不知睡了多久，房门被小童敲响“咚！咚！咚！”郁青刚醒，此时身体沉的像灌了铅一般，打开房门，抬头又看见小童甜甜的脸庞“惊蛰系统为您在宴会厅准备了晚餐，请去享用。” 郁青向小童回复到：“好，谢谢。” 对面的莫欢也被敲门声吵醒，郁青看着眼前这张惺忪的睡脸，英气又无辜，她没搭理她，扔下莫欢就走向宴会厅，莫欢被她这一副冷冷的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只能巴巴的跟在她屁股后面去宴会厅用餐。 郁青想拉开身旁的鎏金丝绸椅子，可惜这椅子做工实在太夯实，刚拿起就又沉下去，莫欢路过郁青身旁顺手一把拉开，又走拽拽的走到了欧式长桌的对面，坐到郁青对面。 郁青心里吐槽拽什么？但碍于礼仪还是尴尬的说道：“谢谢。” 二人面对面低头沉默不语，看向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美食佳肴，都是二人喜好的菜色，郁青爱吃甜的，莫欢喜欢辣的，二人默契的拿起筷子优雅的进食。 “惊蛰系统祝贺二位顺利通过第一关卡，接下来为您预告第二关的通关注意事项！”小童又带着全息投影出现，二人一同停止手上动作，看向长桌尽头上方的蓝色方框。 第7章 目连戏-女吊 “惊蛰系统第二关注意事项如下。”小童甜美的机械女音播报道。 “不可以直视任何镜子” “不可以上身戏服” “不可以子时站戏台中间” “不可以听完任何戏曲最后一句” “惊蛰系统在这里祝愿二位通关顺利，第二关的通道已为您打开。”小童播报完通关的注意事项，抬起白嫩僵硬的小手打了个清脆有力的响指，通关的电梯门瞬间出现在欧式长餐台前方，电梯内晃眼的白光，透过电梯门缝锋利的照向长台上的菜肴。 莫欢认真听完小童的播报转头看向郁青轻声温柔道“不着急，先吃饱再进去吧，一进关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能饱一顿，就饱一顿吧。” 郁青听完系统的诡异注意事项，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您心也忒大了，这注意事项听完还能吃进去呢，这条条听完都是要命的意思。” 莫欢听完郁青的抱怨细声安慰说“那有什么办法？又不能不通关，既来之则安之吧，吃饱保存好体力，才有保命的可能性。” 郁青听过安慰心里有了些底气，以往二人不见面的时候，一个倔强反叛，一个知书达理，但只要二人一见面，就莫名奇妙的交换性格。郁青面对莫欢的时候所有的知书达理温顺都化为一场浮云。 莫欢快速解决完肚子的问题，懒散的把手放在桌子上，中指上的银戒指在耀眼的灯光映射下微微闪光，一只手托起紧实到没有一点多余肉的腮，优雅的欣赏对面人儿扒拉米饭，“多吃点青菜吧，口腔溃疡犯了，关卡里面可没有西瓜霜。”莫欢不满郁青只吃自己喜欢的菜，完全出自本能的提醒。 郁青打小就这样吃饭，没人提醒永远不会记得吃青菜。 郁青听过话，筷子夹起一大块的青菜“少演，肉麻。”然后屏住呼吸猛地一大口塞进嘴里迅速咀嚼，希望在憋死自己前，嚼完青菜，郁青也分不清此时的莫欢到底是真关心还是爱表演。 嚼完最后一口青菜咽下，郁青细嫩洁白的双手用力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金银餐盘被她震的一响，随后干脆利落的起身，“走吧！通关。” 莫欢看着眼前的女孩，眼里透露出欣慰，附和道“走吧。” 二人走进电梯内，心情和第一次通关有些许微妙的不同这次多了些坦然。 电梯门“唰”打开，映入二人眼帘的是诺大的戏曲舞台，台下的观众席位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个，二人缓缓走出，此时所处的位置正是表演舞台正对的二楼中心，这个位置可谓是最佳观看席位，舞台上角色的一颦一笑看的清清楚楚一览无余，舞台两侧的柱子是纹龙雕凤的图样，舞台上方的牌匾都布满了时间的痕迹字迹早已模糊不清，这里起码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莫欢和郁青距离上次一起看戏已经很久了，如今又来到戏台，仿佛过往种种如今又历历在目。莫欢伸手探向戏楼的围栏，筋骨分明的手只触碰到厚厚的一层灰尘，她又抬头看向枯黄古旧的房梁，蜘蛛早已经在上面盖上了一栋一栋的别墅。 “我们去戏台看看。”莫欢看着眼前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文物的戏楼边走边说，郁青小声附和道“好。”戏楼的木制楼梯早已被时间涂抹成灰白色，莫欢的脚刚踏上去就“吱呀吱呀”的作响，不过好在以前的木匠用料结实不会轻易坍塌。 下了楼梯就到了台下宽阔的观众席位，一张张盖着红布的木制圆桌身边配着两把竹节靠背椅，平静的诉说着往日种种的热闹。 郁青微微抬头看向戏曲舞台，舞台屋顶的形制多为重檐歇山，层峦叠上，檐角上排列着仙人走兽，格外宏伟壮观，只是牌匾上的字迹早已模糊看不清。 “这里好像就是我们之前去过的戏楼。”郁青看着眼前布满时间痕迹的戏台忽然和在记忆中的戏台重合，不是她的记性不好，实在是变化太大，第一次和莫欢来这看戏，这里还是一片光鲜亮眼的样子，转眼这里已经蒙尘破败，再无往日热闹辉煌的景象。 “十几年的时间不会变化这么大，看这牌匾上淡化的字迹和桌椅的老旧程度，这里少说过了百年是有的。”莫青意识到这里的时间线与之前的孤儿怨不同。孤儿怨是过去的时间，这里好像是未来的时间。 “我们来到了未来百年后的戏楼?”郁青也明白系统的时间线是多维的，过去，未来，地点，都不是在一条直线的，系统的时间更像是电脑一段一段的存档。 “你还记得注意事项吗？”莫欢问向郁青。 “记得，天色还早，子时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先去戏台中间看看。”郁青知道系统不让子时去戏台中间，戏台中间肯定有问题。 戏曲舞台的两侧通常有两扇门，右边是“出将”意味角色登场，左侧是“入相”角色下场，寓意着人生如戏，出戏入戏只在一念之间。 莫欢和郁青从右门掀起帘子走上舞台，舞台的中心并无不同，泛白老旧的木板，一脚激起一阵灰尘。 “你看！”郁青提醒莫欢抬头向上看去，戏曲舞台的上方也就是藻井。“通常的藻井中间是雕刻盘龙含珠，寓意聚财，聚气，这个藻井上面怎么雕刻的阴阳八卦图。”郁青纳闷的问莫欢，莫欢抬头看向头顶的八卦，灵机一动的回答“可能因为这戏楼的人爱八卦？”冷不丁的一个冷笑话，想让郁青有种打死莫欢的冲动。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幽默？”郁青冷冷的问。 “还可以吧，冷笑话和鬼地方还挺相配！”莫欢听见郁青无语，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成就感。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戏叫什么名字吗？”莫欢又马上转变为正经人轻声询问郁青。 “目连戏-女吊”郁青当然记得了，这场戏可以说是相当有代表性了，地方特色戏，非七月半不表演，还记得小小年纪的她看见女吊死鬼披头散发，叼着红舌头从台前出来飘出来的那一刻，魂都吓飞了，那可真是戏曲界一股泼天的泥石流。 “走吧这看完了，我们去戏楼的后台看看。”莫欢心里其实猜的**不离十了，以这个系统的风格，估计这个戏楼表演的就是女吊无疑了。莫欢当年和郁青听说附近有表演戏曲的，中元节就偷溜出看戏，到了戏楼听楼里的老人讲这戏“说白了就是祭祀用的，专门表演给鬼看的”。 二人从舞台左侧进入戏楼的后台，戏楼的后台远不如前面建造的辉煌，角色妆造间还没有五分之一的观众席大，两排古旧布满灰尘的梳妆镜，整齐的摆放在中间，用来撑起戏服的衣架也歪歪扭扭的摆放在角落，还有一张竹编贵妃椅看起来还算这里保存比较完好。 “系统的注意事项让我们不要看镜子，这些镜子经过几十年别说人脸了，就是脸贴上面也看不到人啊。”郁青本来想提醒莫欢，但是这个提醒现在看来没有必要。 “嗯，还是小心点吧，戏楼不止后台有镜子，你偶像包袱这么重，在这也该放的放。”莫欢一向看不明白郁青爱打扮的举动，头发每次都要搞半个小时，衣服选了扔，穿了脱的，还不够麻烦的。 “我什么时候偶像包袱重了，我正常穿衣打扮好吧，你问问哪个小姑娘出门不得打扮打扮。”郁青被她说中，红脸了，着急反驳，越着急话就越烫嘴，轻而易举的就落下话柄被莫欢抓住。 “哟！您快三十了还是小姑娘呢？不害臊啊。”莫欢绝不会错过这个话柄的，马上带着笑意调侃道。 “你27叫快三十了？我还有三年呢！你算数也忒差了！懒得理你”郁青眼看落下风，说不过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理她。 “哈哈哈哈，你看你又急。”这是莫欢和她重逢以后第一次笑的这么没心眼。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找找今晚睡觉的地方吧。”莫欢轻轻哄她说道，要真的不理她，可麻烦了，这个矫情鬼不知道在这会冷暴力到什么时候。 “戏楼应该会有休息室，我们今晚可以在休息室里过夜。”郁欢想到以前看戏的时候，那些演员下场以后都会去休息室，小睡一会。 “好，走吧。”戏楼的楼梯很窄只能通过一个人，莫欢大步走在前面。郁青紧紧跟在后面，在女吊死鬼，戏曲，破败，集一体的中式恐怖氛围中郁青看着眼前探路的莫欢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二人以前在学校就是出了名的胆子大，恐怖片不管是欧美还是中式全部一一不落的看过，中元节更是各种恐怖禁忌都试过，出名的密室也都玩过，二个人其实都没有意识到，并不是因为真的胆子大，而是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所以面对再恐怖的情形都有了被人托底的底气而已。 莫欢驻下脚步，老化木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也随之停止，她用力推开房门，雕着鸳鸯花样的木门被打开，灰尘铺面而来，莫欢被呛的咳嗽了好几声，郁青听见咳嗽声默默走向前，挡在她面前，用胳膊清扫着灰尘。 休息室的电灯早已经坏掉打不开，屋内中间的黑漆方桌上还放着用剩的几根火柴和细长的暗红色蜡烛，郁青划开火柴点燃了蜡烛，休息室内充满了蜡烛昏暗的灯光，虽然暗了点，好在终于可以看清房间了。 莫欢和郁青打量着戏楼的休息室，除了中间的黑漆四方木桌以外，左侧还有个竹编的单人床，右侧是掉漆的屏风，屏风上的花鸟图，早已斑驳看不出全貌。郁青小心的举着蜡烛，生怕动作太大带动风蜡烛被吹灭，她借着烛光走近，花鸟屏风上方还搭着破旧不堪的戏服，戏服上的线和珠子早已蒙尘断裂，屏风的后面是高脚洗脸盆，看样子这个屏风后面是角色换戏服的地方。 “还算可以，只是有点脏。”莫欢看着眼前的竹编单人床安慰郁青说。她知道她这个矫情鬼最爱干净。 郁青把手中的蜡烛轻轻的放在方桌上，一把扯过屏风上的戏服，尽可能不漏一处的擦干净这张单人床，戏服擦拭过的每一寸都激起一阵灰尘，在昏暗幽黄的灯光下郁青清冷消瘦的脸庞也好像也多了一丝温度，莫欢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有些愣神。 “怎么睡？咱俩叠罗汉吗？”郁青没心没肺的问莫欢。这张床只能睡一个人，两个人要想一起睡，只能背对背或者面对面的侧躺着。 莫欢被郁青这么猛地一问有些不知所措，“我睡地下。”干脆落下这么一句。 郁青好不容易抓住莫欢不知所措的一秒，打趣说“都是女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以前二人在孤儿院每晚都是一直睡在一起的，老师分都分不开。 莫欢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儿，故作无奈说“我怕你打呼噜磨牙，吵到我。”心里默默不平，你还介意上了？你有什么可介意的？ 该介意的是我吧，姐姐我大度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不跟你计较前尘往事。 郁青此时非常后悔，不该多余关心她的“那您就睡地下吧，您有您身子骨硬朗。”说完把手里的戏服递给莫欢，莫欢接过戏服，用力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平铺在地下，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虽然她谈不上中年吧，但也实在不年轻了，这系统真是虐待老人啊！！ 郁青小心翼翼的躺在竹编床上，生怕一翻身给这床整塌了，莫欢看着她躺下，略带迟疑的平躺在戏服上，实在是地板太咯人，她不得不用双手当做枕头垫在脑袋后面。 “你还记得目连戏的女吊讲的是什么故事吗？”郁青其实不太能记得当年这出戏讲的是什么了，所以问莫欢她记性比较好希望她能记得。 “记得，讲的是妓女玉芙蓉受老鸨迫害自缢身亡，结果阴魂不散需要找到替身才能被超度的故事，故事的结尾就是女吊死鬼被赶下台。”这出戏细节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能记得大致的故事情节。 其实当年她最感兴趣的并不是这戏的内容，而是这戏楼的后院里的闻仲庙。 “睡吧，半夜不知道有什么意外状况呢，先补几个小时的觉。”郁青通过第一关的经验告诉她，系统的注意事项预示着这次事件大部分都会发生在半夜。” “睡吧，晚安。”莫欢能睡着就有鬼了，这地板比她命都硬实，只能暂且闭目养神了，闭上眼睛，莫欢脑海里的疑问又蹦出来了，她这日记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她知道以郁青的性格在孤儿院找到机会肯定会看她的日记，但是怎么看完还冷脸了呢？ 郁青在莫欢旁边出奇的入睡快，古旧残败的戏楼里，只有二人不怎么均匀的呼吸声和蜡烛噼啪的燃烧声，环境恐怖也不影响此时自带暧昧的氛围感。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郁青熟睡，莫欢闭目养神。 “当不过，大棍子打来，小棍子抽，抽得奴浑身上下血淋漓。”黑夜中唱着戏曲的吊诡女声，声音虽然微弱却格外的清晰，一字一句就像钉子一样刻在莫欢的耳朵里，雕花的古旧鸳鸯木门在昏黄烛光的映射下，倒影出黑色长舌头的女人身影，门外的女人身形轻盈走路平缓，肩膀丝毫不动，完全就像平移过来的，除了微弱的歌声完全没有任何脚步声。 刚开口的瞬间莫欢就一激灵猛地瞪大双眼，警惕的看向门外的身影，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她听清女人嘴里唱的戏曲歌词，才确认这是女吊的戏词，大半夜在空无一人的戏楼里，门外有个女吊死鬼唱戏可真是毛骨悚然的体验，莫欢此时后背已经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汗珠了。 “怎么了？”郁青迷瞪瞪的从床上坐起，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就被莫欢一手捂住嘴巴，等她反应过来，门外的女人叼着异于正常人的舌头已经慢慢平移了过来，越飘越近，郁青马上就吓清醒了，莫欢见郁青已经清醒，慢慢松开捂住她嘴的手，猛然站起身吹灭了黑漆方桌上的蜡烛，屋内瞬间又化为一片漆黑，女人的身影随着戏曲的歌声慢慢飘过休息室，消失不见。 屋内的二人惊魂未定“是人？还是鬼？”郁青喘着粗气小声问。 “不确定。”莫欢也被吓的够呛，过了好一会才敢站起身，准备去点燃蜡烛，不过还没等她走到方桌面前“啪！”的一身响，外面突然连一片光亮，连带着她们的屋内都被照的分毫可见。 随着屋内屋外灯光充斥起来的还有人声，热热闹闹的人声让郁青一扫之前的女吊死鬼歌声的恐惧，疑惑的走到门前，鼓起勇气一把拉开房门，霎那间，整个戏楼好像活了过来。灯火通明，台下坐满了拍手教好的观众，台上的角色转着水袖生龙活虎的表演着，戏楼的服务人员也不断的穿梭在人群中。 郁青和莫欢看向眼前这魔幻的一幕，突然感觉身边有些什么东西变了，二人回头一看，休息室也大变样，崭新的黑漆金边的木桌，花鸟金丝螺钿屏风，就连地上的戏服也是崭新的，上面的金丝线配着青色的纹绣花样显得格外亮眼，木板柱子都像是刚打了蜡一般漆黑发亮。 “你们是谁啊？在这干嘛？这是角色休息室，闲杂人等不能入内。”屋内花鸟屏风后猝不及防的探出一个玲珑脑袋，脸上打着白色的粉底，头上带着珍珠假发，戏服匆匆只穿了一半，嗓音清脆洪亮一听就是练家子，脚步轻快的走向二人。 第8章 目连戏—女吊 郁青和莫欢看着刚刚还只有两人的休息室，突然窜出一位娇小可爱的演员，还没搞清是什么状况呢，就被这位演员给推出了休息室，鸳鸯木门随后被轻轻关上。 “我们是来看戏的，想来后台和角色合个照。”郁青连忙找了个理由打消她的疑惑。 “哦，这样啊。”女演员还算和善热情，听说两人专门是为了找角色合影便给她们想办法。“这个时间段开场的演员还没表演完呢。”你们可以先去后台的入口等她们下场和她们合照，不过我可提醒你们，这个戏楼的演员有些脾气可是相当的臭，你们可注意点，别招着人家。”女演员话音刚落。 莫欢马上追问道“您也是演员吧，不知道您演的是哪个角色呢？” 女演员听见莫欢询问自己的角色马上换了一副娇羞的表情说道“咳咳，我演的戏嘛，比较冷门没什么人看，不过你们感兴趣的话，一会快结束的时候可以听一听叫女吊。”听完女演员的回答莫欢和郁青脸上的表情好似被冻住了不由得一愣。 “怎么称呼您呢？”郁青询问。 “别老您您的，我跟你们也差不了几岁，叫我玉儿就可以。”玉儿其实是戏楼里大家的对她的称呼，整个戏楼的演员用的都是化名，只要入了这行演员自己的真实名字早就被抛到脑后了。 “那玉儿我们先去后台入口了，我们一会见。”莫欢拉着郁青告别，然后走向了戏楼的后台入口处，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演员，都忙的恨不得飞起来，郁青不得感叹到“看不出来这唱戏竟然还是个体力活？”对于郁青的感叹，莫欢表示赞同“嗯，从小就得刻苦训练，工作以后还得看前辈的脸色，靠本事赢得观众的认可竞争吃饭，不苦怎么做角儿？” “你这两年也没少吃苦吧，一路从小实习生到外企的高管，厉害啊，郁总。”莫欢试探又带有调侃的问道，其实这五年以来，她一直都有默默关注她的社交动态，身边的人提起关于她的事情，她都装做不在意的样子，生怕被别人看出异样，然后像个业余狗仔一样视奸她发的社交照片，她身边多了哪些朋友，是升职加薪还是工作受挫，她都是第一个观众，正所谓自己的失败固然伤心，但是死对头的成功更让人难以承受。 但真当她看到郁青发自己一个人加班，深夜胃疼没有药，被老板骂个狗血淋头的时候，她不仅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点胸闷气短。 “这么关心我？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这些年我过的如鱼得水！”郁青的嘴比起死鸭子的嘴都有过之无不及。 “关心你？不是刚睡醒吗？怎么还做梦。”莫欢回怼道，要不两人能在一起相处这么久呢，嘴的硬度都是互相传染的。 “你这五年倒是混的一般啊，好好的游戏开发师不做，竟然跑去做导师？”郁青的视奸要比莫欢高明多了，她只要看看国内恐怖游戏平台上架的游戏就能猜到哪些是她开发的，可惜去年年初她就没有看到她的游戏上架了，查了一下上海地区的游戏比赛，竟然在游戏比赛的视频里发现她原来转岗做导师了。 “费心了，开发游戏只是的爱好，我的志向是为了祖国游戏事业的发展培养更多我这样的人才。”莫欢臭屁的说道。 “误人子弟。”郁青像吐钉子一样吐出这四个字，莫欢瞬间气短说不出话。 “哎，你看我的鬓角是不是贴歪了？”此时二人嘴炮的功夫，一位女演员正在拿着化妆镜边走边看，左照右照查看自己的妆容是否妥当。 郁青的余光撇了一眼那姑娘的化妆镜，眼神呆住，刚刚嘴炮成功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镜子明明照到她了，可她在镜子里面根本就不存在，更让她不寒而栗的是女演员在化妆镜子里照出的根本不是她看到的那样，而是一副**模样的女脸，莫欢察觉到了郁青眼神的异样马上询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刚刚女演员走的太快，她手里的化妆镜子四处摇晃根本来不及躲闪，“这镜子照出的不是人脸，活生生的人，竟然在镜子里是腐烂的样子。”郁青惊恐的回答她。 莫欢思考说“这间戏楼历史悠久，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我们两以外，有些早就过世了，看样这戏楼的镜子应该是照不出活人的，但已经去世的人是可以照出她们现在真实的样子。” “这样的话，戏楼里的镜子岂不是活脱脱的照妖镜，哦不对，应该是照尸镜。”郁青听到莫欢的猜测以后，对这个镜子肃然起敬，这不就是宝贝吗？只要拿着化妆镜，关卡中谁死了，谁还活着，死多久了，一照便知道。 “你还挺会取名字，不害怕了？”莫欢看得出刚刚的郁青是真的被吓到了，现在听完她分析完镜子又一副发现宝贝的模样，她竟然觉得有一点可爱。 “我们去找把手持的化妆镜吧，我觉得通关用的到。”郁青说的正是莫欢心里想的，在这个未知危险的环境里，也算多了个助力道具。 “嗯，好。”莫欢答应。 “好，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最后一场戏曲表演的曲目.......”舞台上的播报声未落，这场的戏曲演员已经结束开场，正准备下台，郁青和莫欢来到了后台入口处等待，她们才没兴趣和演员合影呢，她们是只想来看一下戏曲演员都有谁，熟悉一下这场关卡里的npc。 “你怎么搞的?我下场结束后，马上就要喝水，水呢？你干什么吃的？”闻声看过去是刚下场的演员，身穿蟒袍，大肚翩翩，个不高看起来也就170的样子，但是声音却洪亮如牛，高八度的嗓门，幕前的演员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身旁的青年服务生被骂的直掉眼泪。 戏楼的管事离老远听见这位角儿的骂声，马上一路小跑过来，低头弯下腰讨好的说道“哎呦，您跟个四六不懂的人置什么气呀？刚唱完，小心您的嗓子，这要是喊坏了咱戏楼上上下下以后指着谁吃饭呢？” “赶紧去拿水，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这么不上道？”戏楼管家支走了服务生，又搀扶着这位不好惹的角儿气势汹汹的朝妆发间走去。 郁青和莫欢眼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里满是对服务生的同情，以及对戏楼管家溜须拍马的钦佩。幸亏是在戏楼，这要是在娱乐圈不得被人追着骂耍大牌。 “这位角儿是？”郁青学着管家的口音疑惑的对莫欢说。 “就冲他骂人这两嗓子和管家拍马屁的样子估计是台柱子没跑了。”莫欢这种戏曲行当恶劣的工作环境表示强烈的鄙视。 舞台上的演员正在叮叮锵锵的表演，郁欢在后台入口处看着台上的演员，竟然有些感慨，到底要吃多少苦，熬多久才能成角儿呢。 “这戏楼怎么还在唱啊？你......！！”台下声音沙哑的白发佝偻老人发出的疑问惹得莫欢注意，这人的穿着打扮和台下的观众有些许不同，四肢虽然已经老化，但还是看得精瘦的肌肉线条，如果是以往，老人的话无人在意，但是当下的环境发出这样的疑问难道他不是NPC？难道和自己一样也是通关的人吗？ 老人撑着龙头拐杖，在台下涨红了脸，想说什么但是开不了口，扭曲满是斑纹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台上的女吊演员玉儿，女吊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只顾着自己的表演。 可台上女吊旁穿着闻仲的戏服的演员，在分秒间，氛围突变，郁欢和莫欢看着台上的闻仲板脸突然转脸对向台下的老人，怒目圆睁，老人像是被击中般全身颤抖不停，整整一分钟，身穿闻仲戏服的演员眼皮都没眨一下，身形巍然不动像被钉住在台上。 “呃.....呃.....”随着老人喉咙里的呜咽声结束，老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轰的一声，台下的观众注意到了老人都闻声围了过去，此时的莫欢和郁青也赶忙从后台冲到观众席，莫欢半跪扶起老人的上半身“解开扣子，掐人中试试。”郁青急促的提醒莫欢，莫欢解开扣子，掐了一会人中，不见老人有任何动静，莫欢把手放在老人的鼻子下，想试探还有没有鼻息，手指感受不到一丝的气息。 “死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落地，把台下的观众吓的纷纷逃离，台上表演女吊的玉儿也受到惊吓跑到了后台。 莫欢收回掐人中的手，微微抬头用带着英气的眼睛看向台上扮演闻仲的男演员，郁青顺着莫欢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演员还是巍然不动，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眨过一下，活脱脱像个威严的雕像，与闻仲对视的莫欢，感受到一种独特而又强烈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似乎带着某种不可侵犯的神性，台下的工作人员冲上台用力拉扯了几下他的戏服袖子，眼看无用，便对服务生熟练的说“去拿符水。” 服务生取来一碗清水里面飘荡着灰色棉絮一般的作物，忙不迭的递过去，闻仲身旁的工作人员一把接过画着红色道家符文的白瓷碗，含了一大口鼓起腮帮，像超大喷头一般用力喷向身穿闻仲戏服的演员，演员被激了一下，仿佛泄了气一般瘫坐在戏台上，台上的工作人员三两个架起胳膊费劲的把这位演员拖了下去。 怎么好端端的一出戏还演死了人呢？郁青不解，“你身上有反光的东西吗？”莫欢急切的问向郁青，郁青明白莫欢的意思，她需要可以照出人的物件，放眼四处张望，眼睛定住在观众席的木桌上，有位观众匆忙离场遗落了化妆镜，她冲过去拿过镜子又跑向莫欢，莫欢抬头接过镜子对着去世的老人照去，不仅没有**的样子，嫣然一副完好的皮相。 果然，这位老人和她们一样，并不属于这个戏楼的时空，莫欢和郁青看着镜子倒映的影像，心底里冒生出一股人类本能面对对死亡的恐惧，不属于这个时空维度的人在这里死去，那现实生活中会怎么样呢？ “他和我们一样？不是这个时间维度的人，可惊蛰系统不是专属我们两个人的通关系统吗？”郁青从进入系统就默认这个系统是属于两个人的通关系统，小童也说过这个系统是为了二人的主线任务才被激活的。 “看来这个系统不只我们可以进入，其他人一样也可以。”莫欢话音刚落，老人的尸体渐渐消散，看来不属于这个时间维度的人在系统里死亡以后系统也会清除尸体。 随着尸体的消散，戏楼刹那间灯光“啪”的一声连续熄灭，只留戏台上一盏频闪不断地灯光直射舞台，随着阁楼一声钟声敲响，子时到了，莫欢和郁青还没有在戏楼灯光变换中反应过来，刚刚在老人倒下消失在台上的女吊演员，又返场出现在舞台上。 不同的是这次的女吊看着年纪颇大，踏着鬼气森森的步伐，晃着失控一般随意弯折的身段，甩着毫无生气稻草般的头发，一人独自表演着女吊的戏曲桥段。 “这不是玉儿。”莫欢突然开声大喊道，拉起郁青的手快速跑向戏楼的二楼，已经来不及了，女吊像是锁定了二人一般，甩着发，叼着红舌头，朝她们踏着鬼步追来，因为鬼步太快，看起来就好像飞快的飘过来一般，画面过于惊悚二人实在无力回头看。 二楼的走廊太窄只能通过一人，莫欢和郁青默契的分头逃跑，女吊死鬼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下追向了郁欢，郁欢仓皇闪近妆发间，妆发间已经恢复了破败的模样，她躲近妆发间的衣柜里，里面的戏服早已破烂不堪，她随便扯过几件盖在身上蒙过头关上了衣柜门，女吊死鬼顺着郁青脚步声音，踏着鬼步寻了进来，嘴里森森唱着“悬梁高挂，了却残生。哎哎哟，我苦命的天哪！”本就悲惨的曲调现在听着毫无气息更像是扯着嗓子硬喊。 女吊死鬼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味道，好像动物在泥土里**的味道，但更多的是阴湿味道。随着女鬼越靠越近，女鬼身上的腐朽味道越来越近，郁青不由得屏住呼吸，女吊死鬼搜查的非常仔细，自然衣柜也是不会放过的，抬起长长的水袖一把拉开衣柜的柜门，郁青完全没有猜到她会打开衣柜的柜门，上次的通关经验告诉她女鬼一般是不带有自己的主体思想的，是受怨气影响行动的。 第9章 目连戏—女吊 郁青正以为自己这次通关要重修时，衣柜外的女吊死鬼却没了动静。 郁青蜷缩在衣柜里一动也不敢动，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经过微翘精致的鼻头滴落在身下的木板上。 冷静下来！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郁青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通关而已，大不了让女吊死鬼啃一顿！重新来过！。 冷静下来的郁青意识到腐臭的味道没有了，鼻腔里只留下衣柜里阴潮的木板味道。 她伸手扒开披在身上的破烂戏服，漏出一条缝隙。黑漆漆的眸子顺着戏服缝隙窥探着外面。 衣柜门被大开，但是早已没有女鬼的身影。 郁青松了一口气，刚想扒拉开身上的戏服，却发现这戏服好像今晚在台上看到的闻仲戏服。不同的是披在自己身上的这件早已破洞抽丝，灰旧的难以分辨颜色。但好在纹样还是可以辨认的。 该不会是同一件吧？ 女吊死鬼没有进一步行动，难不成因为披在自己身上的这件闻仲戏服。 此时的莫欢眼看郁青这么久都没有和她汇合，她开始原路返回寻找着她的身影，终于在路过妆发间的时候，她看见做在衣柜里披头散发，半穿着破烂戏服的郁青，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郁青正呆坐在衣柜里思考，被这突然的嘲笑声吓的整个人一颤，迅速抬头反应，才发现是这损人。 “你有毛病吗？大晚上的这种恐怖的情景还笑的出来。” 郁青语气里多少带着一点埋怨，可到了莫欢耳朵里却是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 “你跟个疯了的流浪汉一样坐这儿，干嘛呢？” 莫欢调侃道，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郁青这么没形象，没顾及的坐在这里。 “你才流浪汉呢？我刚差点让女吊死鬼活啃了。” 郁青无力的反驳道，面对莫欢的来迟，她想起刚刚的情形，一阵委屈窜上心头。 “哦~~看不出来女吊死鬼口味还挺特别，你这样她还能下得去嘴？哈哈哈！” 莫欢看着郁青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笑，越看越像疯了的流浪汉。 郁青忍无可忍拿起手里的戏服团成一团扔到了莫欢的脸上，莫欢偏过头闪过，巧妙的接过戏服。 “你看又急！” 莫欢停止嘲笑，换上一副冷静做作的嘴脸。 “那女吊死鬼发现我以后，没有对我下手，应该是我披着这戏服的原因。” 郁欢开始和她聊正事。 “这个戏服看着是闻仲戏服。” 没毛病！这花样不会错，和今晚台上的演员身穿的戏服是一样的。 “以这系统的时间线来看，搞不好还是同一件。” 莫欢现在摸清了戏楼里一半的规则，她细细的讲给面前的女孩听。 “戏楼过了傍晚，时间线就会随着灯光回到以前鼎盛时期。 子时敲钟以后，戏楼灯光熄灭，时间线回到现在，女吊死鬼开始巡逻追人。” 其实郁青也明白规则甚至给她补充了一条。 “如果被女吊死鬼发现，披上闻仲的戏服就可以逃过一劫。” “看目前的状况是喽。”莫欢微笑回答。 戏楼的规则目前只掌握这些，剩下的恐怕要自己探索了。 “上次的通关目前是找出尸体，这次的通关目的呢？”郁青不解的问莫欢。 “继续找尸体！”莫欢无奈的说。 “。。。。” 郁青只觉得自己好像个苦力，每天不是在找尸体就是被女鬼追。 “戏服拿着，后面几天被女鬼追用的着。” 莫欢轻飘飘的说，仿佛她不怕一样。 “成！” 郁青本能的把手递过去，想要莫欢拉她起来。 莫欢有些意外，这是在示好吗？ 自从酒店出来，她就因为日记本似有若无的带着一股距离感。 莫欢不慌不忙的伸出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手，温润冰冷的触感，让莫欢心跳砰砰的，可表面上还是一副淡定无所谓的样子。 二人回到了休息室，休息室恢复了破旧的样子。 莫欢继续躺在地上，郁青看见这一幕，“你别睡地下了，我们挤挤吧。” “。。。。。” 莫欢不知道说什么。 回答好，显得她好像很想跟她一起睡的样子。 回答嗯，好像又太过冷漠。 就这样她错过了最佳回复的时机。 沉默就是此刻最好的回答！ 嗯！对就是这样的！ 莫欢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躺在了郁青的外侧，她不敢转身面对郁青躺着，只能背过身侧躺着。 二人无言，安静的躺着。 郁青竟然从此时此刻感受到了一丝平静的美好，她觉得一定是被系统折磨疯了，在这种鬼地方还能有这种想法。 莫欢又何尝不是呢? 郁青胳膊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背部，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她睡过简陋的出租房，睡过办公室，都比现在的环境好，但是从未有过踏实。 女吊死鬼的巡逻不定时的又开始了，鸳鸯木门外戏曲的声音又响起。 莫欢熟练的拿起闻仲的戏服，盖在自己和郁青的身上。 背对背戏服盖不完全，不得已二人只能面对面侧躺。 戏服盖过头，蜡烛的昏黄灯光照亮了戏服内二人微红的脸。 这次女吊死鬼推门而入，嘴里的戏曲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腐朽的味道让莫欢和郁青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此时郁青觉得二人的尴尬要比恐惧多。 郁青看向眼前英气的脸，心跳的频率直线上升，心思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随着女吊死鬼的关门声，莫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可以呼吸了。 二人掀起戏服，探出憋红缺氧的脑袋，暂时安全了。 一夜的状况，让短暂的安全格外难得。 生怕女吊死鬼再次巡逻，她们只能用戏服当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你先睡吧，我守着，女吊死鬼再来的时候，我负责盖戏服，等你睡饱了，换我睡。”莫欢说。 “好。” 郁青心力憔悴，没有几分钟便沉沉的睡去。 莫欢强撑着精神，她此刻也不想什么通关了，睡个好觉才是王道。 怎么有人的脸可以这么精致？ 郁青小小的脸上布满了大大的五官，这些五官偏偏又组成了清冷的气质。 她不见她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不好，可是真见面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些不好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优点那么多，自己有必要抓着过往不放吗？ 第10章 目连戏—女吊 天亮了...... 莫欢强睁着有些干涩的双眼，右手抬起轻轻拍郁青的背部。 郁青感受到背上的震动，缓缓睁开双眼，休息室门外的亮光已经照进屋内。 渐渐意识到她昨晚一觉睡到了天亮，她看向面前的疲惫的脸，轻声询问“你怎么没叫醒我？不是轮替休息吗？” 郁青惊讶她没有叫醒自己，守了一晚上。 “你睡太死，我叫了，你没醒。”莫欢昨晚其实根本没有叫她，她撒谎了，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向郁青解释为什么不叫醒她的原因。 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你要不要睡一会，补个觉。” 郁青觉得很不好意思，那么危险的环境莫欢竟然守了一夜，她现在一定很困。 “我可以一个人找找女吊死鬼的线索，现在是白天，不会有什么危险。”郁青对莫欢缓缓说道。 “好。” 莫欢心实在很乱，加上一晚的提心吊胆，她很清楚知道她现在需要睡眠。 戏楼有个后院，郁青当年和莫欢来看戏时进来过，戏楼里面昨晚看的差不多了，今天就从后院查起吧。 郁青绕到后院，后院建筑构造和当年没有区别，只是被落叶封住了大部分。 中间的大槐树早已枯黄，但勉强在这萧条的环境下存活，这颗槐树百年有余，树干粗壮三人都围不过来，树冠枝干庞大，零星的挂着枯灰黄的叶片，一阵阴风扫过，孤零零的沙沙作响。 这是什么？ 槐树在日光的照射下，右侧显现出一大片阴影，郁青有些疑惑。 走上前，伫立在阴影正下方，抬头向上看，是一堆散乱的长条白布，郁青纳闷，去后院的角落搬来了梯子。 她手脚笨，磕磕绊绊的爬上梯子，细长的手勾住白布的一小部分，用力一拽，白布掉下一半，剩余的一半被枯枝干勾住。 郁青继续用力拽，老旧的梯子并不稳，她失去重心全身向后一仰，离地高一米的距离，狠狠摔倒在地下。 她整个后背传来刺痛，枝干上的白布，经她一摔竟然被扯落下来，落在她的头上，完全覆盖住她的脸。 除了白布还有其他的重量一起砸下。 郁青被砸的猝不及防，手忙脚乱扒拉下白布来，忍着刺痛站起身。 她把白布平铺开，发黑碎裂的白骨，掉的东一块，西一块！ 而白布两端被系上，总体成诺大一个圆圈。 好一个上吊的白布外加裹尸布！ 竟然这么容易发现尸体了，郁青愣住半分钟，也不见系统播报通关成功，她不解，但还是忍痛慢慢扶起梯子。 此时的莫欢还在补觉中，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刺挠。 她伸手摸了一把，摸到手感麻麻赖赖的一小片，她微微睁开眼睛，身上被当作被子盖的戏服里面绣着玉儿两字的纹样。 莫欢突然清醒，这是玉儿的戏服，玉儿表演的是目连戏里面的女吊死鬼，子时巡逻的女吊死鬼是她的话....... 她猛然坐起来，戏服被扔到单人床的一旁，走出了休息室的门，戏楼里面不见郁青的身影，她明白此时郁青可能在后院。 “你傻站着干啥呢？”莫欢没心思补觉，赶来找郁青，刚到后院就看见她呆愣的站在一堆白布面前。 “你看！”郁青边说边指给她看。 “尸体被白布裹住，放在老槐树上方，被我扯下来了，这次尸体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我找到了。”郁青详细的给莫欢讲解她发现尸体的过程。 “可是系统并没有提示，通关成功。”郁青说着她的疑惑。 “我想这次通关的关键可能不是找到尸体。”莫欢有一个猜想。 “我在休息室里的戏服上发现戏服上刻是玉儿的名字，玉儿是目连戏女吊里面女吊死鬼的扮演者，如果子时巡逻的女吊死鬼是玉儿，戏楼半夜又可以转换成另一个时空维度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阻止她自杀。”莫欢的猜想很合理，但是她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通关的关键。 “理论上来讲是可以的，可是这尸体已经成为白骨了，你怎么确定这就是玉儿呢？”郁青此时并不在意通关了，她觉得能阻止一位妙龄少女的自杀总是好的。 “这么大的戏楼发生自杀的案子，不好瞒住，总会有人知道。”，莫欢脑海里浮出了戏楼管家的身影，他总管着戏楼大大小小的事，不会不清楚自杀这么大的事情。 “嗯，也对，我们可以晚上查证。”郁青同意莫欢的话。 “这么高？你是不是摔了？”莫欢看向地上的白骨猝不及防的一问。 “你怎么知道的？”郁青一惊，她怎么知道？明明她没有展现出任何疼的表情，梯子也被扶起摆放好。 “因为这些白骨位置散乱，你正常拿下来，按习惯会摆放的很整齐。”莫欢熟悉她的习惯，从不乱扔东西，经她手的物品永远摆放整齐。 “没事，我没踩稳，不小心摔了一下。”郁青装作没事，实际后背的疼痛像蟒蛇缠绕一般，逐渐蔓延。 “哦。”莫欢没再追问下去，但她知道有事，她也不会说的。 戏楼里不仅仅只有表演戏曲的部分，后院最深处还有一个闻仲庙。 只不过这间庙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五个人左右，鲜少有人知道，一开始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后被收录到戏院里面，作为一个招揽顾客的景点。 里面除了闻仲的神像，再无其他，还有长短不一的的红色飘带被系在庙门两旁，红色的飘带上面写着每一个来这里人的请愿。 其中就有莫欢和郁青。 二人谁都不想去闻仲庙，莫欢是怕自己写的的红飘带被看到，郁青也是怕自己的写的红飘带被看到。 “你饿了吗？” 莫欢主动提起，从来到这里还没吃过一点东西，现在肚子空落落的。 “嗯，我饿了，走吧，去厨房。” 郁青巴不得离开这，生怕她提起闻仲庙。 戏楼的厨房全是灰尘，不过好在锅碗瓢盆俱全。 厨房的柜子里还有剩下未开封的挂面，莫欢拿起挂面，反转背面看起了生产日期，早已过期两年。 不过挂面这种可以保存很久的面食。 应该问题不大，能吃！ 郁青忙着用水擦拭灶台和厨房用具。 二人分工，一个找寻能吃的食材，一个打扫厨房用具。 厨房的水龙头还是好的，抹布是干硬的，煤气表上的数字显示煤气不多了，但是可以坚持两顿饭，郁欢觉得还算幸运。 莫欢看着手里过期的挂面和从后院草丛里拔的不知名野菜，莫名觉得完了！ 不被鬼杀死，也保不齐被毒死！她拿着野菜和挂面准备去征求郁青的意见。 “你觉得，这个组合吃死我们的几率有多大？”莫青一脸正经的询问郁青。 郁青看着她这么正经的询问，没忍住笑着说“死亡率应该会比饿死小一点。” “行，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开做！”莫欢像得到某种信心，撸起袖子，拆开挂面的包装，用手当做菜刀掰断了野菜。 正好郁青锅刷完了，煤气也打着了，郁青把莫欢找到的挂面和菜下入沸腾的水中。 莫欢摆好碗筷，二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等着面煮好。 “我去卫生间。”郁青率先开口打破尴尬。 “好。”莫欢应答。 戏楼的卫生间没有采光的窗户，电灯的开关也是坏的， 郁青在一片昏暗的卫生间，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 “没事的! 没事的！” 自从被召唤到关卡，什么矫情，讲究，早就应该被抛到一边了。 关上厕所门，迅速解决完，刚准备起身。 就听见厕所隔间传来一阵哭声，哭声不算大，但也绝对清楚。 她瞬间警惕起来，推开厕所门，小心翼翼走向隔间，隔间的厕所门紧闭，但是刚刚她进去之前还是开的。 她伸出小腿，试探的伸过去，一脚踢开。 空无一人。 郁青走进查看，厕所隔间的墙壁里面被红色血迹密密麻麻写着。 好想逃！ 为什么背叛我！ 我受够了！ 骗子！ 这些字迹是应该是女吊死鬼写的，字迹像刚写上去的，郁青记下了这些血淋淋的字。 “咚！” 郁青本能反应扭头一看，身后的水桶突然倒下，水桶里面除了浑浊的水什么都没有。 她抬头看向外面，闪过一个女孩身影，郁青抬腿想要追出去，可惜腿被一阵外力抓住，她低头看去，一张惨白的脸正在瞪向她。 “救我！！救我!！！” 她用力想要抽回腿，可是女鬼并没要撒开的意思。 反复重复“救我！！救我！！！” 突然腿部被牵制的力气消失，她失去重心，整个背摔向地板砖，本以为受伤的背会雪上加霜，却没想到被稳稳接住。 莫欢迅速拉起郁青“你没事吧？”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呼救声，迅速跑来就看到这一幕。 “有事，但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郁青狼狈的站起来，奇怪她，不是在煮面吗？ “我来上个洗手间，听到有人呼救。”莫欢撒谎了，她根本不想来上洗手间，只是途径这里，听到声音而已。 她在郁青走出厨房的时候，就马上跑去闻仲庙摘她写下的红飘带了，顺带还看了眼她的红飘带。 “你看那些墙壁！”郁青有些激动的指向写满了血红字迹的墙壁。 莫青顺着郁青指向的位置看去，“嗯，这些字，有可能是女吊死鬼写的，但是，字里的信息可不像自杀。”莫欢其实早在她经过这里时，就怀疑女吊死鬼不是自杀了。 “我刚刚在上厕所，听见一阵啜泣声，打开隔间发现根本没有人，就留下了这些字，然后水桶倒了，一扭头一个女的就扯着我的腿，叫救命。”郁青越说越激动，甚至有点生气。 很正常，人恐惧过头就是愤怒。 莫欢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马上安慰道“她留下这些字就是想要我们发现，求救的信号估计是他杀的线索，只可惜我们没有看过玉儿的真实样貌，不然就可以确认槐树上的白骨是不是她的。” 她们初见玉儿时，玉儿画着戏曲的浓妆，别说她们了，亲妈也看不出啥样啊。 郁青肚子饿又气，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 她没有回答莫欢的推理，扭头就走出去了，莫欢紧随其后，兜里的红色飘带被她塞到最里面，这样才不会被发现。 回到厨房，莫欢马上盛出青菜挂面端到她面前“吃吧！人吃饱了胆子也会大一些。” 郁青板着脸，听到这话马上像个炸毛的猫一样“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胆子小？” 莫欢知道她又抠字眼了，“天地可鉴！我可没这个意思!”莫欢看到她炸毛头都大了，她最受不了她抠字眼钻牛角尖了。 第11章 目连戏—女吊 莫欢坐到餐桌前，端起自己的面，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吃相还算优雅。 反观郁青是真的饿了，满满一碗面几分钟就被狼吞虎咽的吃了个精光。 坐在对面的莫欢看着她的吃相逐渐奔放，贴心的开口问“还要吗？” “不要了，吃太饱会困，马上就天黑了，还得查线索呢。” 郁青扫荡了一碗面后，心情瞬间大好，她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干劲。 她满足的站起身端起碗筷，哼着歌走到洗碗池前，边洗碗边对莫欢说“你去闻仲庙了？” 莫欢吃面的筷子一顿，有些震惊，支支吾吾的说“你怎么知道...” 郁青的鼻子很灵，闻仲庙有股独特的香灰的味道，不似普通寺庙的香火那样干燥，反而像阴沉的朽木味。 莫欢在厕所扶起她的时候，衣服随着一阵风飘起，闻仲庙里的香灰味道也随之被带过来。 郁青一闻就知道。 “煮面时间太长，我就趁这空闲时间去看了一下。”莫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 “有发现什么吗？”郁青追问。 “算有吧。” 莫欢想起在闻仲庙发现她红飘带上的请愿，上面写着，希望再也见不到她的愿望，刺眼的狠，怎么能不算有什么发现呢？ “什么？”郁青一脸好奇的模样看着她。 “庙门旁的红飘带上有人写奇怪的愿望。” 莫欢确实发现了其他人写的奇怪红飘带，但是她不想说明白，她要看一看郁青的反应。 “怎么算奇怪？” 郁青有些心虚，当年气头上写下了气话，不知道这个红飘带有没有被她发现。 “红飘带上写，希望成为女吊戏曲的主角。”莫欢尽收郁青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有些气闷。 “看来是戏楼其他演员写的，很有可能是凶手，嫉妒也是一种杀人动机。” 郁青松了一口气，原来奇怪的不是她的红飘带。 “吃完了没，我们一起去闻仲庙再看看吧！” 郁青把手里的碗倒过来，沥了沥水，然后摆放在洗碗柜里。 正好，莫欢碗里的面还剩最后一口。 “我吃完了。”莫欢放下筷子和碗。 郁青走了过来，自然的拿起她的碗筷，放到洗碗池清洗，莫欢也没拦着，她走向厨房的灶台边，收拾好锅碗瓢盆，二人默契的好像做了很久的夫妻一般和谐。 “走吧。”二人收拾好厨房，走出了戏楼，直奔后院的闻仲庙。 闻仲庙在将黑未黑的天色下，显的阴暗恐怖，不像庙，更像鬼屋。 放置神像的屋子里更是漆黑一片，神像前的香炉早已发霉，剩余的几根线香，也已化作一段一段的黑泥，一碰就断，被随意的散落在神台上。 庙小一览无余，莫欢和郁青在门口检查起了请愿的红飘带。 人类的心愿总是贪婪又粗暴，男人为财女人为姻缘，健康平安在这世道反而显得奢侈又心酸。 郁青一条一条的检查红飘带，红飘带上的愿望都大差不差，只有一条显得格外突兀。 今年女吊戏曲，请让我做主角！ 郁青拿起飘带仔细端详，红飘带的字迹和厕所墙壁上的字迹完全不同，并不出自同一人。 莫欢早看过一遍红飘带了，当初写着自己的愿望的红飘带早已被摘下藏起来。 郁青的红飘带反而还挂在庙门旁随风飘荡，她放下带着嫌疑的飘带，装作不经意，默不作声的找起了自己当年负气写下的红飘带。 找到了！！！ 她轻轻摘下，回头看向莫欢，莫欢早已站在神像面前。 揣好红飘带，走到神像面前，看着莫欢在把玩一个打火机，火机早已生锈，莫欢没有抽烟的习惯，这个火机不是她的。 “这火机的款式是女士的。”莫欢看着粉红细长的火机。 “这火机的主人，看样子是许愿点香的时候遗落的。”郁青分析道。 “搞不好和写红色飘带的女演员是同一人。”这是莫欢的直觉。 “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吗？”莫欢莫名奇妙的问向郁青。 “相信吧。毕竟这个世界连那么扯的系统都有。”郁青老实回答。 “我不相信，但凡有神，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冤案和枉死的人，真的有的话，我们现在不就是神的售后？帮他擦屁股，处理这些被他疏忽掉的可怜人。”莫欢带着些幽怨的回答道。 所以她相信神的存在，所以她是带着虔诚的心写下的请愿吗？ 郁青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幽怨，猜测她肯定是看到了当年负气写下的红飘带。 这些天她保护了自己多次，偏偏在这个时候看到，真是心虚的有些愧疚， “人都会犯错，也许神也会。” 郁青回复她，希望她能懂自己当年不是真的不愿再见到她。 年轻气盛，多年的朋友哪有不吵架拌嘴的，初次来戏楼二人吵架，闹闹脾气，写下出个气而已。 “当下的一时冲动，不代表一个人的全部。” 郁青又解释道，希望莫欢听完后会明白她的意思。 可惜二人多年未见，解释的话语又太隐晦，莫欢听不出。 天色全黑下来，外面传出热闹人声，戏楼早在二人在揣测心意时，悄然完成时间线的转变。 “走吧，去戏楼。”莫欢说道。 “所以现在的主线任务是，阻止女吊死鬼自杀，或者说阻止女吊死鬼被他杀对吗？”郁青询问道。 “对，先确认槐树上白骨的身份，然后查清厕所隔间的字迹属于谁的，以及闻仲庙的请愿字迹是谁的。” 莫欢说完觉得今晚真是有的忙了。 “还是分头行动，你查白骨的身份，我查字迹。”郁青说道。 “好。”莫欢应和道。 戏楼里面热闹非凡，此时时间线是命案发生前。 莫欢准备去找戏楼的管家，了解女吊的每一个演员，争取在命案发生前找到白骨的主人。 郁青也早已有了办法，她要找戏楼的每一人签名，来认证字迹。 戏楼管家正坐在妆发间的门口，手里端着巴掌大的紫砂茶壶，一边盯着戏台，一边应付着戏楼里的杂事，忙的一脑门汗。 莫欢也知趣知道这个时候直接打扰他肯定会被拒绝。 她便装作记者的模样，找来了笔记本和笔，换上了一副谦和有礼的态度。 毕恭毕敬的走上前“您好，请问您是戏楼的管家吗？” 老管家懒散的眼皮都不想抬，“是呀，你是？”尖细拖长的语调，让莫欢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是海安市的记者，想采访一下您。” 莫欢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还是一副谦虚有礼的态度。 “哟！记者呀！早说呀！你们的报道在哪里刊登？” 老管家的变脸比戏台上的都快。 “网上，我们在各大平台都有板块，像抖乐，飞鸟，新海安。” 莫欢完全是瞎掰，反正新闻没刊登管家也没可能找到她。 “哦是吗？那挺好，正好宣传一下我们戏楼。” 老管家听见主流平台会刊登戏楼的采访，巴不得被采访呢，这可是各宣传的好机会。 “你想采访哪方面呢？”老管家询问莫欢。 “听说这戏楼里压轴戏是目连戏女吊，目连戏作为戏曲鼻祖我们想，着重采访。” 莫欢眼见顺利切入采访，便趁热打铁追问道。 “这戏啊，我前前后后跟了大半辈子了，剧本改过几个版本我都记在脑袋里，台上角的每一个习惯，每个脾气我都一清二楚。” 老管家说到这里，不经感慨，自己半辈子的心血都砸在这儿了，这出戏的每一个调都刻骨子里了。 “这戏还有其他版本？” 莫欢原本只想问演员的信息，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这戏原本定的是女吊死鬼被观众叫喊打下台，后来改为了女吊死鬼在台上教导大家不要轻易寻死。”老管家回答。 “为什么会有版本的改动？” 莫欢奇怪，戏曲一般定好，不会轻易的改动。 “因为这出戏自从开始上台，卖座就出奇的好，有位女演员就建议把这出戏的时间加长，这样能吸引更多的观众。” 老管家提起的这位女演员，一下就勾起了莫欢。 “女吊戏一般有几位女演员？”莫欢问到重点。 “戏里女演员就多了，但主演就一位，还有一位备演，一般只有主演有意外情况才会上台，以备不时之需。” 老管家想起这位备演，真是印象太深刻了，那种对出名的渴望，他再熟悉不过。 “主演是叫玉儿对吗？那位备演的名字是？”莫欢追问。 “苗苗！我记得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可不是一般的备演，女吊改版加时长就是她提出的。”老管家回答。 莫欢从老管家的话里听出别样的意思，看来这位叫苗苗的备演有问题。 “戏楼里卖座最好的是女吊戏，那为什么戏楼台柱子另有其人不是玉儿呢？”莫欢觉得奇怪。 “害！干我们这行，一是吃饭的本事！二是资历！谁没火过几年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戏楼前三十年靠的是男吊糊口，只不过时代变换，观众喜好也跟着变，但咱不能忘本呐。” 老管家也无奈，他也早已看不惯台柱子在戏楼里的霸道行径，但这行里最忌讳过河拆桥，他们戏楼可不能落下这么个口实。 莫欢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又继续询问了几个不打紧的问题。 而郁青此时正苦命的找每一个演员签名，有些脾气好的倒没什么，有些脾气真是差到极致了，果然人不火都是有原因的。 薄薄的笔记本上，每一页都签着名字，这笔记本都快用完了，也没见到想要的字迹，这演员也都没剩几个了。 她边翻笔记本边复查，耳边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她驻足看向身后酒红色的丝绒幕布，幕布里传来悦耳铃铛般的女声和低沉的男声。 无了个大语! 这时候还能让她碰见这偷情的时刻。 “还没签完呢？”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猛的回头发现莫欢，松了一口气，伸出食指放在嘴巴中间“嘘！你听！” 莫欢安静下来，侧耳听过去，听见幕布里面传来的打闹**的声音，便对郁青调侃说“你还有这兴趣爱好呢？小姑娘家家，不害臊？” “我呸，下三滥，我要不是没查到字迹是谁的，我能在这等里面的人出来吗？”郁青回呛，但又不敢大声。 二人就在幕布不远处等着，幕布里的打闹声越来越频繁。 郁青听的脸通红，莫欢倒是没什么反应，英气的眼神带着笑意盯着她红通的脸。 “这么多年没谈个恋爱？” 莫欢故作不着调的语气问郁青，她从来没有看到郁青在社交平台上传任何男生的图片，通常都是公司的大合照。 “我都忙成啥样了，我还谈恋爱？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呢。” 其实她也老大不小了，公司里不少人给她介绍男朋友，但都被她一一拒绝，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拒绝，就是总觉得人生还有什么大事没有完成。 “我？我可没有，都是朋友。” 莫欢这么多年一直单身，一半是因为她脾气差，一半是因为长相太英气，并不是男生会喜欢的类型。 “女朋友也没有？” 莫欢继续追问，只不过这次这个问题比较烫嘴，所以她说的迅速，像是在开玩笑。 郁青听到这个问题一愣，猛地抬头想要回怼。 幕布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被掀起。 里面的两位**主角现身，男的是昨天晚上见过的台柱子，女的应该是个演员，娇小的身形透着古灵精怪的气质。 郁青率先冲过去，“您好可以签个名吗？” 幕布里的二人被突然的发现有些尴尬，男的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身形急促的闪进妆发间。 “哦...!可...可以。” 女演员结结巴巴的答应着，手里的笔仿佛烫手，字签的飞快。 郁青的眼睛跟着女演员的笔迹转动。 最终女演员停笔，纸上落下“苗苗”这两个大字。 终于今晚有了收获！ “好，谢谢。”郁青接过笔，道了谢。 女演员走的仓促，莫欢在一旁看着笔记本的字迹，又默契的和郁青对视一眼。 “找到了！” 郁青如释重负的看着莫欢说道。 苗苗的签名和闻仲庙里红飘带上的请愿字迹是相同的。 “这位苗苗是女吊主演的备演。”莫欢和郁青交换采访的线索。 “看来这位备演，野心勃勃啊。”郁青想起红飘带上的请愿。 “备演想要上位做主演也没什么错，只要不用错方法就好。” 莫欢不认为向上爬有什么错，只要方法合理，不伤害任何人就可以。 “还差一个签名。” 郁青提醒莫欢，厕所隔间的字迹还没确认是谁的。 “玉儿。” 莫欢给了郁青一个名字，厕所隔间的字迹很大可能就是她的，但是需要证据佐证她们的猜想。 “嗯，走吧，她应该快上台了，我们去候台区。” 郁青心里也觉得大概率就是她，但她非常不希望是这个可爱热情的女孩，所以一直迟迟拖着不去找她签名。 第12章 目连戏—女吊 妆发间的演员犹如水池里急蹿的鱼儿一般，唯有玉儿在对着化妆镜淡定的描眉。 莫欢和郁青站在妆发间的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全是镜子！ 这要进去了不得被镜子反映出的鬼样吓死，所以她们二人准备等玉儿出来趁机要签名。 “你看。” 莫欢示意郁青看向玉儿的身旁，苗苗正在旁边，二人的装扮基本一致，可以确认表演的同一角色无疑。 “苗苗是备演，玉儿是主演，主演出事，备演就会被顶上。” 莫欢基本确定厕所的字迹和白骨都是的玉儿无疑，杀人的动机也有了，苗苗是凶手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逻辑上讲是这样，但是杀人的手法和证据我们都没有搞清楚，就这么确认苗苗是凶手太武断了。” 郁青心里也怀疑苗苗是凶手，但人命关天要讲证据。 “你今天状态不错，我买了螺蛳粉，谢场后我们一起去厨房，我给煮给你吃！” 苗苗亲昵的贴着玉儿的胳膊，对着镜子里的玉儿毫无心机的说道。 “好哇！我都好几个月不敢碰螺蛳粉这种热量炸弹了，下台后我要立刻卸妆去吃！。” 明朗的嗓音轻快的语调，让谁都不曾想到这个女孩会落得个凄凄惨惨的下场。 戏曲演员脸上的肉多一点，都会被师傅骂。 加上这行的衣服都是定做的，所以螺蛳粉，碳水，工作日是碰都不敢碰的，就怕腰身粗了几寸戏服穿不上。 “苗苗和玉儿的关系看样子很不错！” 郁欢看着二人亲昵的画面，有些头疼的对莫欢说。 “嗯，备演和主演的关系本身就是矛盾的，主演下台，备演才有登场的机会，而主演要时时刻刻防备备演超过自己，在这样的竞争关系下，关系还能这么好，确实不易。” 莫欢觉得很矛盾，是真的好闺蜜，还是其中一个人蓄谋已久？ “果然，人只会被亲近的人背叛。”郁青接上莫欢的话。 人对陌生人，敌人都是带有防备心理的，所以很难被伤害，对亲近的人都是不设防的，所以人只会被亲近的人伤害。 郁欢的话讲完，二人之间的气氛瞬间下降冰点，尴尬的空气快给二人整窒息了。 “唉！你们两怎么还在这里？”玉儿的出现及时拯救了二人的气氛。 “我们在等你，昨晚看完你的表演，忘记要签名了。”郁欢微笑的回答她。 “谢谢你们看我的演出，我马上帮你们签名。”玉儿接过笔，柔顺的签完了自己的名字，把笔还给郁青。 “我马上就要演出了，就不跟你们多聊了，不好意思了，谢谢你们喜欢戏曲。” 玉儿道过谢，马上就飞奔到上台的候台区。 随着报幕结束，她翩翩然抬起长长的水袖，意气风发的掀起“入相”的帘子。 眉目间让郁青和莫欢又看到了和第二晚被上身的闻仲演员一样的神气。 霎那间她仿佛换了一个人，台上角色在她的举手投足，眉目演绎，中鲜活了起来。 莫欢和郁青被她的表演深深的吸引。 自打玉儿上台，二人的眼神就像被无形的线勾住一般，随着玉儿的身影辗转，移动，定格，俨然忘记了查案子的进展。 “她很神气吧，自从她进入我们戏班子，师傅就说她是最有天赋和前途的，每次练习都是最后一个走的，基本功更是无可挑剔。” 苗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莫欢郁青的身后。 满是欣赏的语气，充满艳羡眼神，让莫欢和郁青质疑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人了。 “您是女吊的备演吧？” 莫欢觉得这是个好时机，趁机可以套一下她的话。 “嗯。”苗苗回复道。 “备演要更辛苦吧？要付出和主演一样的努力，练习着一样的动作戏词，却得不到一样登台演出的机会。” 莫青套话的风格有点毒，字字珠玑往人心里扎。 郁欢紧急圆场“不过你和玉儿关系很好，在这行能收获一个真心的朋友也很挺难得。” “我出生起就被父母扔到了戏班子，什么苦我没吃过，只要能出名都是值得的！” 苗苗没有正面回答她们倆的话。 但她们听出了苗苗想出名的决心。 人都是多面的，也许她对玉儿是欣赏的，肯定的，但是她的**也是真实存在的，矛盾的情感会滋生出什么样的果实，谁都不知道。 苗苗作为备演会观看玉儿的每一场演出，玉儿表演多久她就在候台区等多久。 一等就是十多年，她有过羡慕，嫉妒。 甚至想过她会不会受伤崴脚？骨折？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替代她登台演出了。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念头时，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但随着玉儿的粉丝越来越多，卖座也越来越多，连戏楼里的服务生说她们是同角色不同命。 那一刻理智被裹挟，道德也被**侵蚀。 十多年了，她做主演表演的已经够久了，也该换她了！ 莫欢和郁青，其实对苗苗是理解的。 戏曲演员这条路不好走，年纪相仿的好友，成角多年。 而她只能等待！人生能经得起多久的等待呢？ “我们走吧!” 莫欢碰了碰郁欢的肩膀，示意她们该离开了。 “你看！笔迹不对！” 郁欢错愕的对莫欢说，边说边拿起笔记本递给莫欢看。 笔记本上舒展的签名和厕所墙壁上的字迹截然不同！ 不是玉儿的字迹！ “怎么会这样？厕所的字迹不是她的？” 莫欢震惊道，自己的猜测错了？那厕所墙壁的血字是谁写的？ “是不是还有其他女演员漏了？”莫欢问郁青。 “怎么会？我在候台的位置一个一个等，妆发间也排查过了，戏楼所有的女演员的签名都要到了！” 郁青纳闷，仔细回想一遍，确实没有遗漏的。 “闻仲庙的红飘带是苗苗写的，厕所墙壁的血迹不是玉儿的，槐树上的白骨身份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莫欢总结完今晚的收获，彻底无语了，她们俩忙活了一晚上，竟然只有这么一点的进展。 “我们今晚不能待在戏楼休息室了。”郁 青说道，她们已经两个晚上的子时都在戏楼待着了。 “我们今晚子时去后院看看。” 她要看看子时在后院会发生什么。 “要带着闻仲的戏服和镜子。” 郁青提醒莫欢，带好防身的工具。 “好！等玉儿表演结束以后我们去后院,我先去休息室拿镜子和闻仲的戏服，你在这等我。”莫欢说完就直奔二楼拿道具。 莫欢急匆匆跑到二楼的休息室，推开崭新的鸳鸯木门，焕新的休息室出现在眼前。 她突然想到现在戏楼的时间还没转换过来，闻仲的戏服还不在休息室。 她应该去妆发间拿闻仲的戏袍。 镜子需要再找一把。 因为之前的镜子因为是戏楼观众的，白天只要一转换时间，也会消失不见，她要找一把专属戏楼的镜子。 可是现在妆发间都是演员，她要怎么办才能在众人的眼前，偷走戏服呢？ 嗯？火警按钮？ 她毅然决然的按下了二楼火警的按钮。 瞬间二楼的天花板的喷头都开始洒水，好像一场暴雨般！ 四周锐利女声尖叫不断，管家也问询赶来，妆发间的演员一哄而出！ 莫欢趁乱钻进去，此时的妆发间乱成一团，无人在意她。 她在衣柜前手忙脚乱的翻找闻仲戏服，衣柜里闻仲的戏服，被板正的放好，她拽下戏服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她又赶紧跑向梳妆台，拿了把手持的化妆镜。 正要跑出去，想到戏服实在太惹眼，就用衣橱里其他演员的普通衣服包裹携带了出去。 “快走。”莫欢对郁青说。 二楼的工作人员取消了火警洒水，人员已经渐渐恢复平静，再不离开很快会被人发现。 二人离开戏楼，来到了后院。 后院一改白天的枯败景象，槐树茂盛，栏杆红漆正亮，地上哪有一片枯叶？ “我们把戏服放到厨房吧。”郁青提议 “嗯，好。” 厨房灯被打开，戏服被安放在厨房的橱柜里，正要关上橱柜的门，戏服外包裹的日常外套的口袋里掉落出一包白色药粉。 “嗯？这是？” 郁青拿着白色的药粉包，问向莫欢。 莫欢手里拿着刚刚在厨房搜寻出的半包芒果干，闻声看过去，“不知道，衣服是我在妆发间随手挑的。” 莫欢边嘴里嚼着芒果干边走过去. 把手里的零食袋一把塞给到了郁青的怀里，郁青也不嫌弃. 接过零食袋，吃起了芒果干，然后把白色的药粉递给莫欢。 “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药粉？”莫欢正疑惑。 “你先洗碗！我去刷锅！” 苗苗的声音传入莫欢和郁青的耳朵里。 戏楼的最后一场结束了，这也就意味着，戏楼快要转换时间了。 “咱俩还是躲躲吧！” 莫欢拉起郁青的手，猫在了厨房的后厨，这个地方可以依稀可以听见厨房里面人讲话。 后厨就是存储食物的地方，能站的空间十分狭小。 莫欢和郁青必须面对面的站着，二人保持着几乎是要贴近对方怀里的姿势。 “上次问你的问题还没回我？” 莫欢偏偏在这个地方问她问题，她承认有故意的成分。 “什么问题？” 郁青疑惑，嘴里的芒果干嚼个不停。 “女朋友。” 简单的三个字从莫欢嘴里出来，就显的格外欠揍。 “有病吗？不正经的问题非得现在问吗？” 郁青无语，她不会浪费时间回答这个问题的。 “不正经？哪里不正经了，什么年代了？没听说过恋爱自由？”莫欢说道。 厨房内的苗苗和玉儿正在为螺蛳粉做准备。 洗碗刷锅，准备工作完成！ 苗苗打开厨房的柜子，戏服和日常衣服就这么团成一个球，滚了出来。 “这不是我的外套吗？怎么会在这里？”苗苗惊呼！ 这声惊呼传到了后厨莫欢和郁青的耳朵里，二人停止了刚刚的无意义对话，莫欢微微低头对上了郁青的眼睛。 “衣服是苗苗的，那这药粉也是她的了？”郁欢大感不妙！ “这药是下给玉儿的？”莫欢愣住。 这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吗？这么快？她们还没什么头绪呢！ “因为要下药，所以特意选择了螺蛳粉对吗？因为螺蛳粉的味道重，所以要掩盖一下。”莫欢注意点很清奇。 郁青对这个关注点表示“你能关注点正经的吗？人家万一就是想要吃螺丝粉呢？” “两演员，半夜了，吃螺蛳粉？我看也没什么身材管理的意识啊，多半是为了掩盖药粉的味道。” 莫欢的推论，其实有点逻辑。 “药粉给我，我闻一下。” 郁青问莫欢要药粉包，她彻底被带跑偏了，她要看看到底是因为想吃螺蛳粉，还是因为想下药所以选择了螺蛳粉。 “给你，慢点啊，别吸进去了，” 莫欢把药粉包递给郁青。 郁青把手伸进白色的药粉包，捏了一小撮，靠近鼻子闻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味道！ “根本就没有味道！你闻！” 郁青把手指头递到莫欢的鼻子下方，一脸我说对了的表情。 “行行行！你赢了!她俩就是为了想吃所以才选的螺蛳粉行了吧！”莫欢一脸得逞的笑看着郁青说。 她还是这么较真！ 第13章 目连戏—女吊 “怎么了？”玉儿闻声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向苗苗的身边。 “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被人拿到这儿了！有病吧，衣服也偷！” 苗苗手里攥着自己的外套，嘴上不饶人的骂着偷衣服的人，其实心里一阵害怕。 口袋里的药粉不见了！ 被谁拿走了呢？ “里面是什么？戏服吗？”玉儿从皱皱巴巴外套缝隙中里面看到了戏服领口的纹绣。 苗苗听到玉儿的话，才注意到自己的外套里面还包裹着闻仲的戏服。 诡异！太诡异了！ 前些天，后台还在传有个演闻仲的演员被闻仲真神上身了，紧接着台下就死了个老头，戏楼的老人都说是这老头做了坏事，所以被闻仲捉走了魂魄，带去地府问罪。 难道她的计划被发现了？闻仲的戏服是警告吗？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神！这都是骗笨蛋的把戏！ “可能有人想偷戏楼里的戏服卖到外面换钱吧！”苗苗的语气有些颤抖。 “嗯，有可能。那我们吃完螺丝粉，顺便把戏服送回去吧。”玉儿觉得苗苗的猜测是很有可能的，偷戏服换钱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戏楼的戏服用的都是真金白银线，最普通的戏服拿去卖掉也顶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没事，你明天还得演出，我自己送回妆发间就可以了。”苗苗拒绝了玉儿的陪同。 “可是戏楼都关灯了，你一个人不害怕吗？”玉儿温柔的询问苗苗。 她的表演是压轴戏，这会估计戏楼所有的灯都关了。 “没事，我以前不也经常一个人送戏服吗？”苗苗故作轻松的说道。 作为备演，她没有那么多的演出，所以管家经常会支使她给其他角儿跑腿送戏服，甚至有几次她都是最晚走的。 “好吧。你要是害怕就再给我开视频。”玉儿看她执意一个人回戏楼，就妥协了。 戏楼里面人员混杂，她一个女孩子有的时候需要送戏服到很晚，所以玉儿经常会给她开视频，陪着她。 “行！”苗苗一口答应。 但这次她并不打算给玉儿开视频，因为她要回戏楼找找看药粉是不是被人偷外套的时候落在妆发间了。 “好了，别管戏服了，螺蛳粉都煮好了都要坨了！赶紧过来吃！” 玉儿蹲下身，把闻仲戏服一把塞回橱柜，拉着苗苗走向餐桌。 “给！筷子！”玉儿把清洗干净的筷子递给苗苗。 苗苗有些愣神，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迟迟没有接筷子。 玉儿用筷子的粗的一端碰了碰她，才好像醒过神来。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玉儿苦笑不得的问她。 “啊！没想什么，就是累了，走神了。”苗苗眼神闪烁，心虚的回答。 眼前的螺蛳粉已经无法勾起她的食欲了。 她担心计划暴露，被人捡到药粉，然后查出是她的。 白色药包里面的药粉其实是过量的哑药，服用过后，会肌肉酸痛，昏迷，醒来后彻底失去声音。 但不要紧，过几个月就会恢复声音。 但嗓音想要再达登台的水准，可就难了！ “累了，就赶紧吃完，回去休息吧！”玉儿细声安慰。 “嗯嗯。”苗苗怯怯的答应。 碗里的螺蛳粉在厨房的黄亮的灯光照射下，显的油亮亮的，腐竹满满放了半碗，油麦菜三两根的围绕在碗边，金黄的炸蛋被叠成了个小被子放到腐竹的对面。 美食摆在面前，苗苗却难以下口，鲜香麻辣，送入口中也是涩嘴无味！ 苗苗吃完螺蛳粉，玉儿便拿起对方的碗筷走到水池。 “我洗吧，你快去戏楼把戏服送回去吧，不然太晚了。”玉儿揽下了打扫碗筷的任务，催促苗苗快去快回。 “好，那我走了。”苗苗穿上被拿走的外套，心事重重的走向橱柜，掏出闻仲的戏服挂在胳膊上，走向厨房门外。 “嗯，注意安全啊！害怕的可以给我开视频！”玉儿边洗碗边扭头大声提醒，走向厨房门外的苗苗。 “好！放心吧！”苗苗毫不走心的答应着。 莫欢：“.........” 郁青：“.........” 姐姐我保命的戏服啊！！！ “她人还怪好呢！” 莫欢无语死了，费劲拿出的戏服就这么被送回去了！ “戏楼转换的时间马上要到了，后院要是有其他鬼可怎么办？” 郁青觉得甚是悲惨，好不容易偷出保命的戏服就这么没了。 “要不等玉儿收拾完，我再回去拿？”莫欢微微低头对郁青说。 “不行，来不及了，等苗苗送完戏服走出戏楼，你再回去拿，戏楼早转换时间了，你这时候回去一准碰见女吊死鬼！” 郁青一口拒绝了她，太危险了，回戏楼拿是彻底没戏！ “放弃戏服吧，后院还不一定有没有其他鬼呢！” 郁青只能赌一把了。 “你这不是纯赌徒吗？” 莫欢苦笑不得，人倒霉惯了，就会疯狂！ 她觉得郁青好像疯了！ 戏楼里面漆黑一片，别说五十米开外了，就是五厘米都够呛分辨是人是鬼。 苗苗在戏楼待了这么多年，闭着眼睛摸着黑都能走到妆发间，再加上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明，她三步并两步飞一般的就上了二楼。 一路上她时刻观察木板上有没有掉落的白色药粉包，生怕错过。 可惜并没有。 寻寻觅觅到了妆发间，她嫌弃的扔掉戏服，直奔衣柜，半跪在木板上，整上半身都探进衣柜里面，两只手不停地翻找，可惜依旧没有。 她放弃了，药包彻底丢了。 她瘫坐在地上，拿起被置放在一旁的手机，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的光亮照映着她因为谋害失败而焦急皱成一团的脸。 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手机里面的人。 细长的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扣字：东西丢了！是你拿的吗？ 某位前台柱子：？ 某位前台柱子：我要这个东西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丢？ 苗苗：衣服和戏服一起被偷了，药包也一起不见了。 某位前台柱子：行了！明天找我，给你包新的！ 苗苗看着手机上的答复，利落的站起身，拿起撇在一旁的闻仲戏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塞进衣柜，便迅速离开妆发间。 厨房后厨的二人像特务般监听厨房的声音，直到厨房的灯光“啪”的一声熄灭，才确定玉儿离开了。 “咚” 子时的钟声再次准时敲响。 像警示，更像催命！ 二人听见后，解禁般，走出后厨。 “啪”莫欢再次打开厨房灯。 之前温暖又温馨的厨房，又回到了破旧的版本。 昏暗闪烁的灯光，衬的二人命更苦了。 “要不把灯关上吧！万一真有鬼，发现我们不就完蛋了吗？”郁青瞪着大眼睛提醒莫欢。 “鬼，她不能只靠亮光抓人吧？”莫欢微微向一侧歪头嘲笑的说。 “行，开着吧！到时候第一个抓你!”郁青撇嘴赌气的回怼。 “吱嘎.....吱嘎......”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了尖锐的摩擦声，郁青和莫欢脑子里瞬间警铃大响！ 塌下去的身板，瞬间直的像尺。 可惜这个声音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但是格外的清晰，声音的来源就在屋外的不远处。 “什么声音？”郁青的心被提起摇晃个不停。 “像搬东西的声音，又像木头被摩擦的声音。”莫欢抬头看着郁青的眼睛，仔细分析道。 “要出去看看吗？”莫欢微微张嘴，小声提议。 还没等郁青回复她，背后的窗户快速晃过红黑色的身影。 莫欢敏锐的捕捉到了。 但郁青背对窗户所以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郁青正要回答她，就看见她猛的一抬头，怔怔的看向窗外。 “怎么了？” 她也扭头向身后窗户望去，空无一物！ 再扭头看向莫欢求证。 “要不....还是把灯关上吧....”莫欢幽幽的对郁青说。她承认是她肤浅了！结论下太早！ 郁青：“？？？？？” “吱嘎.....吱嘎......” 屋外的摩擦声音继续响起，这下二人彻底坐不住了。 “不能干坐着，出去吧，是人就问好，是鬼就赶紧跑！”郁青闭上眼，认命一般对莫欢说道。 “什么时候了？还玩单押？”莫欢无语吐槽。 屋外不算黑，月光凄凄惨惨，照着本就惨淡的后院，活脱脱像聊斋里面的取景地，还是加麻加辣版本的！ “这声音是哪里传来的呢？”莫欢转着脑袋，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听着像木头的摩擦声。”郁青思考着回答。 “木头？槐树？”莫欢想到后院唯一的木头就是那棵大槐树。 莫欢和郁青对视几秒，一同走到槐树下面，二人围着粗壮的树干转了一圈，没任何异常。 继续向上看去....... 一双枯黄发黑的脚出现在二人头顶的正上方，慢悠悠的前后晃荡。 两人被吓的本能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吊死的尸体全样尽显眼前，顺着脚底板向上继续看去，红色的长袍戏服，枯黄干巴的手像焊死一般紧紧贴在两侧，颈部被细细的长白布勒住，红色的舌头随着躯干一晃一晃，若有若无。 长条白布随着躯干的晃动，缓慢摩擦着粗壮的支干，零零散散树屑掉落下来，撒在莫欢和郁青脸上，有些迷眼。 原来声音就是这么发出来的啊！ 哎？不对啊！ 后院一点风都没有！ 怎么晃起来的？？？ 二人像是顿悟到了什么，匆匆对视一眼，拔腿就开跑!！！ 同时槐树上的吊死鬼像是活过来一般，猛然睁开全黑色的眼睛，颈部灵活的从长白布挣脱出来，直直的掉落下来，开始向郁青和莫欢的位置奔过去！ 追杀正式开始！！！ 郁青和莫欢逃回厨房，干脆利落熄灭厨房灯，死死的用身体抵住厨房的门。 “怎么办？”郁青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别出声！”莫欢皱着眉头，小声制止了她。 屋外凄惨的月光透过古旧的窗户照射进厨房，二人只能死盯窗户留意外面的情况。 几分钟过去，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咣！咣！” 二人被突然的力量打了个措手不及，背部死死抵住的门被大力撞动，只能拼命抵住！ “靠！这女吊死鬼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莫欢咬着牙说。 这吊死鬼生前是干搬运工的吗？ “要撑不住了！”郁青脸都要憋紫了，这辈子的牛劲都用到这儿了。 死撑不久，背后的力量突然消失，二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背部的肌肉依旧不敢放松，死死的抵住门。 “怎么没声音了？”郁青有些虚脱的问。 “是啊，怎么没声音了？”莫欢喘着粗气，复读郁青的话。 二人的目光慢慢聚焦在窗户外的景象，瘫坐了半分钟以后，只见零散的枯叶乘着月光飘落在窗框间。 等等，窗框？？？ 这窗户没有玻璃！！！ “我靠！”意识到这一点的二人转头对视，一齐脱口而出。 这时女吊死鬼猛然冲入窗外风景中，上半身直接通过窗户完全探进来。 短短五秒钟。 莫欢和郁青彻底看清楚了她的脸和戏楼里的女吊死鬼一样的扮相。 穿着也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身形似乎要更柔软。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位女吊死鬼好像不会弯腰，她上半身探进来以后，把自己的腿折叠了一下，整体成了个翻盖手机的模样，就这样硬生生挤进了厨房。 莫欢和郁青觉得眼前的景象实在刺激，转身疯了一般迅速开门，拔腿跑出厨房。 逃命继续！！ 后院不算太大，除了厨房就是闻仲庙和厕所。 厕所实在不好藏人，只有闻仲庙了。 “赌一把！”莫欢拉着郁青的手，边跑边说。 “赌什么？命吗？”郁青崩溃的问。 她想哭，但哭不出来，以她现在的奔跑速度，眼泪没先出来就被风吹干了。 莫欢其实是在赌女鬼进不了闻仲庙！ 毕竟连闻仲的戏服女吊死鬼都不敢靠近，那闻仲庙应该更无法靠近了！ 眼看女吊死鬼的速度马上赶上郁青了，她拿出了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竞跑精神，两条腿像上了发条一般来回切换。 闻仲庙就在眼前了！ 再快点！！！ 庙门外的台阶，直接一步就跨上去了，就在要推进门的一刻，脚脖传来凉意，粗糙如死树皮一般的触感袭来。 她被女吊死鬼抓住了脚踝！ 脚踝被抓住，整个人奔跑中的惯性让她拉扯着莫欢一起摔近庙门里。 女吊死鬼的手刚触碰到庙门就烫伤一般缩回去，只能在庙门口痛苦的哀嚎。 莫欢看着女吊死鬼缩回的手，又看向半摔进怀里的郁青。 亡命徒般说道“我赌对了。” 第14章 目连戏—女吊 “我不玩了！” 郁青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心态彻底摆烂。 “就这点骨气？” 莫欢向一侧垂眼看过去，声线清爽温柔，稍微安抚了郁青仓皇逃窜的心。 “早知道，这把年纪还要女鬼赛跑，我应该打出生起就练长跑。” 郁青畅想过无数个未来的可能性，就是没有想到这种。 地上闻仲庙呼应着凌晨三点钟的白月，荒凉又悲悯。 原本冰凉咯骨的水泥地，二人现下躺着确觉得无比踏实，安全！ 阴白的月光照满全身，枯叶被突如的凉风卷起又落下，飒飒作响，用尽全力狂奔后的身体被细细密密的汗液包裹，阵阵凉风拂过，好像神的奖励。 “你说我们能活到十关全过吗？”郁青直直的望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会,你这么惜命，一定会的！”莫欢侧脸望向身旁的月亮，开玩笑似的说道。 “如果没有系统，我应该会一直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郁青扭头和莫欢对视。 “那你会主动联系我吗？”莫欢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配上认真的语气，竟然听起来有一丝委屈和期待。 郁青判断不出这委屈和期待是真的，还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 她不敢赌，她没有筹码。 她除了可悲的自尊，一无所有。 “不知道，也许不会，也许会，在未来某个察觉到自己已经是个老人的时候吧。”郁青娓娓道出。。 很隐晦，像层层蚕丝包裹着的碎钻，需要一点点抽丝剥茧，才能发现深藏的真心。 可惜莫欢不是个拥有敏感细腻性格的人，自然也品味不出其中的意思。 莫欢不说话，看向对方的眼神，被刚刚的回答击退，只好看回月亮。 “你呢？”郁青好奇的问对方。 “会！生活不如意的时候，保不齐半夜打电话骂你。”莫欢带着倔倔的劲装作的无所谓说。 “你死一百个心，我会毫不犹豫挂断，然后庆幸你过的不如意。”郁青撇嘴，毫不客气的说。 郁青柔软规训的性格，自然也不会体会说这话人的脑回路。 命运此刻像个半吊子，只安排开始的缘分，不安排契合的结尾。 “晚安！”莫欢死心般狠狠的对她说，抽回被压的发麻的胳膊，双手上下叠在一起，然后合上了眼。 “晚安！”郁青也复制粘贴一般，说完闭上了眼。 场景有些滑稽，二人像僵尸一般板正，头朝神像脚朝庙门就这么睡了。 久违的好睡眠，太阳高悬头顶才醒。 “醒醒！” 郁青先睁开了眼睛，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 “靠！。。睡过头了!” 莫欢刚睁开眼睛就感受到了太阳直射的威力。 “已经中午了吧。” 郁青懒吞吞的语气似乎还没睡够。 “嗯，看样是了。” 莫欢感觉到久违的满足，她们已经好久没有一次性睡这么长时间了。 “起来吧！开始查线索！又是刺激的一天！”莫欢帮郁欢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郁青乖乖等莫欢拍干净自己屁股上的土，随后伸手拉她起来。 “今天从哪查起？”郁青回头平静的问莫欢。 “从厕所的字迹查起，走吧，我们再去看看。”这是她们昨晚第一个谜题。 二人跨出闻仲庙的木门，径直走向了厕所，到达厕所的隔间。 莫欢用脚轻轻的推开厕所隔间的门。 血色的字迹并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去而变淡颜色，反而红的更耀眼了。 “上次太匆忙，我们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些字，现在看来这字实在太扭曲，不像正常写下的。” 莫欢盯着隔间墙壁上的血字一个一个仔细观察。 郁青听见莫欢的话，重新观察起这些血色的字，确实不同于正常的字迹，这些字迹更像是颤抖着用手指头沾着血写下的。 “等下，我看一下昨晚的签名，挨个对比一下。”郁青说着翻开了昨晚写满演员签名的笔记本。 她单手举起笔记本放在血色的字迹下面挨个查验哪个签名更像一些。 “这个不对。”莫欢在一旁辅助核对，否定一个就翻一页。 “这个也不像。” “这个。。。也不是。” “等一下，你看这个像不像？”莫欢的手停留在苗苗的签名上。 “苗苗？”郁青疑惑的看向笔记本上的签名，又抬头看向隔间墙壁上的血字。 笔记本上苗苗的签名，板正但笔锋锋利，字体整体细长，与墙壁上的血字似乎有些相似但不多。 “你看笔记本上苗苗的签名，她的一撇一捺都会拖的长一些。”莫欢逐字给郁青分析道。 郁青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字迹又看向墙壁上的字迹，确实一撇一捺会拖的长一些。 “如果真是苗苗的字迹，那事情就复杂了。” 郁青感到一阵头疼，本来通顺的线索，一下又复杂了起来。 “血字是苗苗的，那她肯定遭受到了不小的痛苦，难不成是玉儿杀的她？” 郁青向莫欢提出了新的猜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槐树上的白骨应该是苗苗的。”莫欢对这个新猜想并不否定。 “镜子！镜子在晚上既然可以照出未来的样子，白天说不定可以照出过去的样子。”郁青灵光突然乍现，激动的对莫欢说。 莫欢想起昨晚在化妆间顺的手持镜，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与郁青对视一眼，决定一试。 二人来到槐树下，白骨旁，一同蹲下，莫欢手持化妆镜拿起白骨头颅，在阳光的照射下，镜面反射出玉儿的女吊戏曲扮相，镜子中的脸颊看起来依旧苍白新鲜。 竟然猜对了！！ 镜子在晚上会照出未来的样子，白天会照出过去的样子。 莫欢和郁青被镜子中的人脸震惊住了。这显现出的脸不是苗苗！是玉儿！ 二人互相看向对方，莫欢慢慢放下手里的白骨头颅和镜子，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郁青先开口“这白骨是玉儿，不是苗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苗苗呢？也死了吗？尸体呢？凶手又是谁呢？” 莫欢也混乱了“戏楼晚上的时间是事发前，根据昨晚苗苗外套里面药粉包可以推算，估计今晚她就会下药动手，我们今晚就要阻止她了。” 郁青明白莫欢的担心，今晚就要阻止命案的发生，但是现在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连一共死了几个人她们都不确定。 “报纸！我们走不出戏楼，查不到戏楼的新闻，但是戏楼的老人应该会有看报纸的习惯，我们可以去戏楼管家的休息室查查。”郁青提议道。 “嗯，有道理，走吧。”莫欢同意郁青这个提议，时间紧，无论什么样找寻线索的方式她们都要试一试。 二人回到戏楼的二楼，管家的休息室是单独的一间，在走廊的尽头，二人站在管家休息室门前，一同推开陈旧卡住的木门，里面是布满灰尘的木床和老式的木柜，木柜里面是满满的戏本，因为时间太久，书本上有些字迹早已看不清。 莫欢和郁青走到木柜面前，莫欢搬出木柜里面的所有书本报纸和郁青一页页翻找。 “你看!”郁青惊讶的拿起其中的一张报纸，递给莫欢。 灰白的报纸头条写着【戏楼当红女演竟上吊自杀，备演闺蜜紧紧跟随殉情！】 “两个人都死了，看来今晚要打一场硬仗了。”莫欢说完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这次通关的禁忌规则吗？”莫欢问向郁青。 “记得啊，不可以看向镜子，不可以上身戏服，不可以听完最后一句戏词，不可以子时站在戏台中间。”郁青乖乖回复。 “我们目前违反了几条了？”莫欢循循引诱郁青理解她心里的计划。 “镜子看了，戏服上身了，子时虽然没有站在戏台中间，但是站在台下被女鬼追了。” 郁青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她们违反了这么多的条规则竟然没事，甚至这些禁忌规则反而帮了她们不少。 “今晚我们就要彻底的把这些禁忌规则违反个够！” 莫欢语气多了些强硬，但看向郁青的眼神里却莫名多了些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