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底绘白》 第1章 墨色里的哮喘与白大褂 A城的深秋总带着化不开的湿冷,老城区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像一块被墨染过的绸子。 “墨懿画室”的门帘是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掀开门时会发出“哗啦”一声轻响,像是在提醒来人——这里的主人,不喜欢被打扰。 林锦懿坐在靠窗的画架前,手里握着一支炭笔,画布上是一片灰黑色的树林,枝桠扭曲,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他画画时很专注,下颌线绷得很紧,唇瓣抿成一条直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画室很小,只有十几平米,一半空间堆着画框和颜料,另一半摆着一张旧沙发和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刚热好的牛奶,杯沿还冒着热气——那是给林星准备的。 “哥哥。” 沙发那边传来软糯的声音,林星抱着一个破了角的小熊玩偶,从沙发上爬下来,小跑到林锦懿身边,仰着小脸看他:“星星想喝牛奶。” 林锦懿停下笔,转头看向弟弟,林星刚满四岁,比同龄孩子瘦小些,头发软软的,眼睛很亮,像藏着星星。只是此刻,他的小眉头微微皱着,呼吸有些急促,小手紧紧抓着林锦懿的衣角。 林锦懿的心猛地一紧。 他放下炭笔,蹲下身,摸了摸林星的额头,没发烧,再凑近听他的呼吸——比平时快很多,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星星,是不是不舒服?”林锦懿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话很少,平时和林星交流也多是短句,但每次林星有一点异常,他总能第一时间察觉。 林星点点头,小嘴巴抿了抿,刚要说话,突然开始咳嗽,一阵比一阵急,小脸憋得通红,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开始大口喘气。 “星星!” 林锦懿立刻把林星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去摸沙发旁的背包——里面常备着林星的哮喘药。可指尖摸了半天,只摸到空的药盒,他才想起,昨天给林星喷完最后一次,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雨还在下,而且比刚才更大了,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林锦懿抱着林星,快步走到门口,抓起伞就往外冲。 他没车,老城区不好打车,最近的医院在两条街外,只能跑着去。 林星的咳嗽声越来越弱,头靠在林锦懿的肩膀上,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掉。林锦懿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着,疼得发紧,脚步更快了,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冷得刺骨,可他完全没感觉,眼里只有前方模糊的路。 跑过第三个路口时,林锦懿突然看到街角有一盏暖黄色的灯——是一家公益心理诊所,招牌上写着“微光诊所”,门还开着。 他犹豫了一秒。 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更不喜欢去这种需要“倾诉”的地方,但林星的情况已经等不了了。他咬咬牙,抱着林星,冲进了诊所。 诊所里很安静,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间,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窗边放着一张单人沙发和一张诊疗桌,桌后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医生大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手指修长,正翻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他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林锦懿。 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五官深邃,眉眼间带着一种清冷的气质,鼻梁高挺,薄唇抿着,眼神很亮,像能看透人心。但他的眼神并不锐利,反而带着一种专业的平静,看到林锦懿怀里的林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医生,求你,帮我看看他。”林锦懿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跑太快,还在喘着气,他把林星抱得更紧了,“他哮喘犯了,我没带药。” 男人立刻站起身,快步走过来,动作很稳,没有丝毫慌乱。他走到林锦懿面前,微微弯腰,看向林星,声音温和:“小朋友,别怕,叔叔帮你看看。” 他的手指很轻,摸了摸林星的颈动脉,又看了看他的瞳孔,然后对林锦懿说:“他现在呼吸很困难,需要立刻用支气管扩张剂,诊所里有备用的,你先把他抱到沙发上,让他坐好,背靠在沙发上,头稍微后仰。” 林锦懿立刻照做,小心翼翼地把林星放在沙发上,按照男人说的调整好他的姿势。男人转身去药柜拿药,动作熟练,很快拿着一支气雾剂和一个储雾罐走过来。 “我来帮他喷。”男人说着,蹲在林星面前,轻声哄他,“星星乖,把嘴巴张开,吸一口气,叔叔帮你喷药,喷完就不难受了。” 林星虽然难受,但很听话,张开了嘴巴。男人拿着气雾剂,对准储雾罐,按下喷头,然后让林星对着储雾罐吸气,重复了三次。 几分钟后,林星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不再咳嗽,小脸也慢慢恢复了血色,只是还有些虚弱,靠在沙发上,抓着林锦懿的手不放。 林锦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上,冷得发抖。 他抬起头,看向,想说“谢谢”,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从小就不擅长表达感谢,更何况是对一个陌生人。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局促,递过来一条干毛巾:“擦擦吧,别感冒了。” 林锦懿接过毛巾,是干净的,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然后把毛巾递给林星,帮他擦了擦小手。 “他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确认有没有引发肺炎。”男人开口说,语气很专业,“我已经帮你叫了救护车,应该快到了。” 林锦懿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男人:“你……” “我是这里的医生,刘叙言。”男人自我介绍,然后指了指桌上的笔记本,“刚才在整理病例。” 林锦懿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林星,用手轻轻揉着他的胸口,动作很轻柔。 刘叙言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观察。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和牛仔裤,裤脚沾了泥点,手指上有炭笔的痕迹,应该是从事艺术相关的工作。他的表情很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但看向那个小孩时,眼底的温柔却藏不住。 还有他刚才的反应——抱着小孩冲进诊所时,眼神里的慌乱和急切,不是装出来的。 刘叙言的目光落在林锦懿放在腿上的速写本上,那是一本旧的速写本,封面已经磨破了,露出里面的纸页。刚才林锦懿跑进来时,速写本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他捡起来放在了桌上,现在被林锦懿拿在手里。 “你的画?”刘叙言随口问了一句,目光落在速写本的封面上。 林锦懿下意识地把速写本往怀里收了收,点了点头,没多解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刘叙言站起身:“救护车来了,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帮你办下手续。” 林锦懿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警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陌生人。刚才刘叙言帮了他,他已经很感激了,不想再麻烦对方。 刘叙言却没在意他的拒绝,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他说:“你现在身上没带钱,也没带证件,去医院办手续会很麻烦。我陪你去,很快。” 林锦懿看着刘叙言,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目的,只是眼神很坚定,不像在开玩笑。 林星这时拉了拉林锦懿的手,小声说:“哥哥,我有点怕。” 林锦懿的心软了下来。林星从小就怕医院,每次去都要哭很久,有个人陪着,或许会好一点。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谢谢。” 刘叙言的嘴角似乎微微勾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走吧。” 林锦懿抱起沈星,跟着刘叙言走出诊所。救护车停在门口,医护人员已经下来了,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刘叙言帮着把林星抱上救护车,然后对林锦懿说:“你先上去,我去开车,在医院门口等你。” 林锦懿点点头,上了救护车。车门关上的瞬间,他看向窗外,刘叙言正站在雨中,看着救护车,白大褂的衣角被风吹起,像一朵白色的花。 救护车启动,渐渐驶远,林锦懿看着窗外模糊的雨景,心里却莫名想起刚才刘叙言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深意。 这个叫刘叙言的医生,看起来不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公益诊所医生。 还有他刚才提到的“办手续”——他怎么知道自己没带钱和证件? 林锦懿皱了皱眉,低头看向怀里的林星,林星已经睡着了,小眉头还微微皱着。他轻轻拍了拍林星的背,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 这次遇见刘叙言,到底是意外,还是……别的什么?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雨夜里回荡,林锦懿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路灯,眼底的冷漠里,第一次染上了一丝不确定。 第2章 医院里的草莓与未说出口的试探 救护车驶进市医院急诊楼前的广场时,雨已经小了很多,变成了细密的雨丝,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医护人员把林星抱下车,推进急诊室做检查,林锦懿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虚浮。刚才一路跑过来,加上担心林星,他现在才感觉到腿软,喉咙也干得发疼。 他站在急诊室门口的走廊里,看着紧闭的门,心里有些发慌。林星的哮喘虽然不算严重,但每次发作都让他心惊胆战,他怕有一天,自己会护不住这个唯一的弟弟。 “喝点水吧。” 一只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了。林锦懿转头,看到刘叙言站在他身边,身上的外套已经湿透了,头发也湿了几缕,贴在额头上,却丝毫没影响他的气质,反而多了一丝清冷的破碎感。 林锦懿接过矿泉水,低声说了句“谢谢”,仰头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干渴,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医生怎么说?”刘叙言问,目光落在急诊室的门上。 “还在检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林锦懿回答,声音还是很轻,他靠在走廊的墙上,目光一直没离开急诊室的门。 刘叙言没再说话,只是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等。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护士走动的脚步声和远处病房传来的咳嗽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林锦懿不太习惯这种安静的相处,尤其是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拿出速写本画画,却想起速写本落在了刘叙言的诊所里,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那个速写本里,藏着他很多不敢说出口的心事——有林星的笑脸,有老城区的街道,还有……母亲方艺涵的样子。他画过很多次母亲跳芭蕾的场景,虽然他记不清母亲具体的模样了,只记得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裙,在舞台上旋转,像一朵盛开的花。 “你是画家?”刘叙言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锦懿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嗯。” “画室在老城区?”刘叙言又问,语气很随意,像是在闲聊。 “嗯。”林锦懿还是只回答了一个字,他不想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信息,尤其是在不确定刘叙言目的的情况下。 刘叙言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继续说:“老城区的氛围很好,适合画画。我之前去过几次,看到过有人在街角摆摊卖画,应该是你吧?” 林锦懿的心猛地一跳。他确实偶尔会在街角摆摊卖画,尤其是在画室生意不好的时候,赚点钱给林星买奶粉和药。但他摆摊时都很低调,尽量不引人注意,没想到会被刘叙言看到。 “是。”林锦懿没有否认,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是我?” 刘叙言笑了笑,这是林锦懿第一次看到他笑,很淡,却像冰雪融化一样,瞬间柔和了他清冷的气质:“你的画很有特点,灰暗的底色里,总藏着一点白色,很显眼。” 林锦懿的心又是一震。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特点,刘叙言却看出来了。那一点白色,是他潜意识里对母亲的怀念,是他对“光”的渴望,却被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轻易点破,让他有些不安。 “只是随便画画。”林锦懿避开他的目光,把话题岔开。 刘叙言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急诊室的门上。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检查报告。林锦懿立刻迎了上去,刘叙言也跟着走了过去。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林锦懿的声音有些急切。 “放心,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支气管炎,输几天液就好了,以后要注意避免受凉,哮喘药一定要常备。”医生说着,把检查报告递给林锦懿,“去办下住院手续吧,今天先观察一晚。” 林锦懿松了口气,接过检查报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转头看向刘叙言,想说“谢谢”,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叙言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去办手续。” 两人一起去了住院部一楼的缴费处。林锦懿站在旁边,看着刘叙言熟练地填写信息,拿出手机扫码缴费,动作流畅,一看就是经常处理这类事情的人。 “费用我以后会还你。”林锦懿轻声说,他不想欠别人太多。 刘叙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急,等你方便的时候再说。” 办完手续,两人一起去了病房。林星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护士给的小玩具,看到林锦懿进来,立刻露出了笑脸:“哥哥!” 林锦懿走过去,坐在病床边,摸了摸他的头:“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护士姐姐说我要在这里住一晚。”林星说着,看向站在门口的刘叙言,小声问,“哥哥,那个叔叔是谁呀?” “是帮我们的医生叔叔。”林锦懿回答,然后对刘叙言说,“进来坐吧。” 刘叙言走进病房,在椅子上坐下,看向林星:“星星今天很勇敢,一点都不怕打针。” 林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玩具。 刘叙言和林星聊了几句,大多是关于幼儿园和玩具的话题,语气很温柔,和他平时清冷的样子完全不同。林锦懿坐在旁边,看着他和林星聊天,心里莫名有些暖。 他很久没见过有人对林星这么温柔了,除了他自己。 聊了一会儿,林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靠在林锦懿的怀里睡着了。林锦懿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病床上,盖好被子,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他。 “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刘叙言站起身,对林锦懿说。 林锦懿点点头,没说话。刘叙言转身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林锦懿和熟睡的林星,很安静。林锦懿坐在病床边,看着林星的睡颜,心里有些复杂。 刘叙言这个人,太神秘了。他是公益诊所的医生,却出手阔绰,还能熟练地处理住院手续;他看起来很冷淡,却对林星很温柔;他观察细致,能看出自己画里的隐藏情绪。 林锦懿总觉得,刘叙言接近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帮忙”。 大约半小时后,病房门被推开,刘叙言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他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些水果和零食,还有一份粥。 “买了点草莓,星星应该喜欢吃,还有一份粥,你也没吃饭,先垫垫肚子。”刘叙言说着,把粥递给林锦懿。 林锦懿接过粥,是温热的,还冒着热气。他看着桌上的草莓,很新鲜,红彤彤的,一看就很贵。他知道,自己平时舍不得给林星买这么好的草莓。 “谢谢你。”林锦懿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刘叙言了。 “不用客气。”刘叙言说着,拿起一颗草莓,洗干净,放在林星的床头,“等他醒了再吃。” 林锦懿低头喝着粥,粥的味道很清淡,却很暖胃。他喝了几口,抬头看向刘叙言,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们只是陌生人。” 刘叙言正在整理桌上的水果,听到他的话,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他,眼神很平静:“我是医生,看到病人需要帮助,自然会伸手。而且,星星很可爱,我很喜欢他。” 这个回答很合理,却没有完全打消林锦懿的疑虑。他总觉得,林锦懿还有别的理由,只是没说出来。 刘叙言似乎看出了他的不信任,没再解释,只是说:“你不用想太多,我没有别的目的。如果真的要算,或许是因为你的画,让我觉得很特别。” 林锦懿的心又是一震,他看向刘叙言,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 “对了,你的速写本落在诊所了,我明天给你带过来。”刘叙言突然说,像是想起了什么。 林锦懿点点头:“谢谢。” “星星还需要在这里住几天,你一个人照顾他可能会累,我明天再过来看看。”刘叙言又说,语气很自然,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林锦懿看着他,心里有些犹豫。他不想再麻烦林锦懿,可一想到自己一个人照顾林星,还要兼顾画室的生意,确实有些吃力。而且,林星似乎很喜欢刘叙言。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刘叙言看到他答应,嘴角又微微勾了一下:“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号码我写在病历本上了。” 林锦懿点点头,看着刘叙言走出病房。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林锦懿靠在病床边,看着熟睡的林星,手里还握着没喝完的粥。他想起刘叙言刚才的话,想起他温柔的眼神,心里的警惕似乎松动了一点。 或许,刘叙言真的只是想帮忙。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 “林锦懿,你以为躲到老城区就没事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带着一丝嘲讽,“我告诉你,你和你那个小杂种,永远别想摆脱我。” 是林敬亭。 林锦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他下意识地看向病床上的林星,生怕吵醒他。 “你想干什么?”林锦懿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愤怒。 “不干什么,就是提醒你,别和不该认识的人走太近。”林敬亭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那个姓刘的,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别到时候连累了自己,还连累了你的宝贝弟弟。” 林锦懿的心猛地一沉。 林敬亭怎么知道顾晏辞? 难道刘叙言和林敬亭认识? 他刚才的帮忙,真的是“巧合”吗? 林锦懿挂了电话,靠在墙上,身体微微发抖。刚才刘叙言带来的暖意,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取代。 他看着病床上的林星,又想起刘叙言温和的笑脸,心里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这个刘叙言,到底是谁?他接近自己,真的和林敬亭有关吗?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似乎更刺鼻了,林锦懿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陷阱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第3章 画室里的冷雨与未说破的守护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在地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 林星醒得很早,看到床头的草莓,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抓着林锦懿的手说:“哥哥,草莓!” 林锦懿摸了摸他的头,把草莓洗干净,递给林星:“慢点吃,别呛到。” 林星小口小口地吃着草莓,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林锦懿看着他,心里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一些,他不想让林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只想让他开开心心的。 昨天晚上林敬亭的电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想了一整晚,还是没弄明白顾晏辞和林敬亭的关系,也不知道刘叙言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 “哥哥,刘叔叔会来吗?”林星突然问,嘴里还含着草莓。 林锦懿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应该会吧。” 他其实很矛盾,既希望刘叙言来,能帮自己照顾一下林星,又害怕刘叙言来,会带来更多的疑问和麻烦。 大约上午十点,病房门被推开,刘叙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林锦懿的速写本,还有一些早餐。 “早上好。”刘叙言笑着说,把速写本递给林锦懿,“你的东西,没弄丢吧?” 林锦懿接过速写本,摸了摸封面,还是熟悉的触感,心里莫名有些安心。他打开速写本,翻了几页,里面的画都还在,包括那几张母亲的芭蕾裙画像。 “谢谢,没丢。”林锦懿低声说,把速写本放在床边。 “买了点早餐,你和星星一起吃吧。”刘叙言把早餐放在桌上,里面有包子、豆浆和鸡蛋,都是林星喜欢吃的。 林星看到早餐,立刻放下草莓,伸手去拿包子:“谢谢刘叔叔!” “不用谢,快吃吧。”刘叙言笑着说,然后看向林锦懿,“医生说星星今天可以出院了,输完液就能走。” 林锦懿点点头:“好。” 接下来的时间,刘叙言帮着林锦懿收拾东西,陪林星输液,还和护士沟通了林星后续的注意事项,忙前忙后,很是周到。林锦懿看着他,心里的疑虑又多了一丝——如果刘叙言真的和林敬亭有关,他没必要这么用心地照顾自己和林星。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输完液,办好出院手续,刘叙言开车送他们回画室。车子是一辆黑色的轿车,看起来很贵,林锦懿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有些不自在。 “你的画室在哪里?”刘叙言问。 “老城区,墨懿巷。”林锦懿回答。 刘叙言点点头,没再说话,专注地开车。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风声,林锦懿下意识地摸了摸手里的速写本,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了一些。 车子很快到了墨懿巷,刘叙言把车停在巷口,帮着林锦懿把林星抱下车。 “我送你们到画室吧。”刘叙言说。 林锦懿点点头,带着他往画室走。墨懿巷很窄,两旁是老旧的砖墙,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这里的环境很好。”刘叙言看着周围的景象,轻声说。 “嗯。”林锦懿回答,推开画室的门,让刘叙言进去。 画室里还是老样子,画架上放着昨天没画完的画,桌上的牛奶杯还没洗,沙发上放着林星的小熊玩偶。刘叙言走进来,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那是一幅灰暗的画,画的是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花,站在一片废墟里。 “这幅画是你画的?”刘叙言问。 “嗯。”林锦懿点点头,“随便画的。” 刘叙言没再追问,只是站在画前看了一会儿,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转头对林锦懿说:“我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吧,这里有点乱。” 没等林锦懿回答,刘叙言就拿起桌上的杯子,去厨房洗了起来。林锦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暖暖的。他很久没被人这么照顾过了,自从父母离开后,他一直一个人带着林星,什么事都要自己做,早就习惯了孤独。 林星坐在沙发上,抱着小熊玩偶,看着刘叙言忙碌的身影,小声对林锦懿说:“哥哥,刘叔叔真好。” 林锦懿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只是心里的疑虑又少了一点。 刘叙言很快把厨房收拾干净,又帮着林锦懿整理了画架上的画,动作很熟练,一点都不像是养尊处优的人。林锦懿看着他,突然觉得,或许刘叙言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只是自己因为过去的经历,太容易怀疑别人了。 “好了,收拾完了。”刘叙言擦了擦手,对林锦懿说,“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林锦懿点点头:“谢谢。” 刘叙言笑了笑,转身走出画室,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林锦懿说:“昨天晚上,你没睡好?” 林锦懿愣了一下,没想到刘叙言会看出来。他昨天晚上确实没睡好,一直在想林敬亭的电话和刘叙言的身份,眼底难免有黑眼圈。 “还好。”林锦懿避开他的目光,小声说。 刘叙言没再追问,只是说:“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和星星。”然后转身离开了。 林锦懿站在画室门口,看着刘叙言的车消失在巷口,心里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刘叙言,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刘叙言没再过来,只是偶尔会给林锦懿发消息,问一下林星的情况。林锦懿每次都简单回复,没多说什么,他还是保持着警惕,不想和刘叙言走得太近。 画室的生意还是不好,偶尔有客人来,也只是买一些便宜的速写。林锦懿每天除了画画,就是照顾林星,日子过得很平淡,却也安稳。 直到第五天下午,天空突然又下起了雨,比上次更大,砸在画室的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林锦懿正在画一幅新的画,沈星在沙发上睡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很用力,像是在砸门。 林锦懿的心猛地一紧,放下画笔,走到门口,警惕地问:“谁?” “开门!林锦懿,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传来一个粗哑的男声,带着一丝不耐烦。 是之前骚扰过他的小混混,应该是林敬亭派来的。 林锦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看向沙发上的林星,生怕吵醒他。他走到沙发边,轻轻拍了拍林星的背,让他睡得更沉一些,然后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走到门口。 “我警告你,别再敲门了,否则我报警了!”林锦懿的声音有些发抖,却还是强装镇定。 “报警?你以为警察会管你这种底层人?”门外的人冷笑一声,敲门声更用力了,“沈砚,识相点,赶紧开门,把林敬亭要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们就砸门了!” 林锦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些人说到做到,他们真的会砸门。他手里紧紧握着木棍,大脑飞速运转,想办法应对。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然后是“砰”的一声闷响,接着就安静了下来。 林锦懿愣了一下,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打开门,探出头去看。 巷子里空荡荡的,刚才的小混混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雨水打湿了他的外套。 是刘叙言。 刘叙言似乎察觉到他在看自己,转过身,看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你没事吧?” 林锦懿愣住了,他看着刘叙言,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巷子,心里充满了疑惑:“刚才……是你?” 刘叙言点点头,走到他面前,收起伞,雨水从他的头发上滴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领:“我刚好路过,看到他们在砸门,就帮你赶走了。” 林锦懿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激,却也有一丝不安。顾晏辞怎么会“刚好路过”?墨懿巷这么偏,他平时根本不会来这里。 “谢谢你。”林锦懿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遍地说谢谢。 “不用客气。”林锦懿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他们是林敬亭派来的?” 林锦懿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刘叙言:“你……怎么知道?” 刘叙言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之前调查过林敬亭,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林锦懿愣住了,他看着刘叙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你为什么要调查林敬亭?” 刘叙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说:“因为他和我母亲的去世,可能有关。” 林锦懿的心猛地一震,他看着刘叙言,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想到,刘叙言调查林敬亭,竟然是因为他的母亲。 “我母亲也是一名心理医生,在我小时候去世了,我一直觉得她的死不是意外。”刘叙言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悲伤,“我查了很久,发现她去世前,曾给林敬亭的妻子做过心理疏导,也就是你的母亲。” 林锦懿彻底愣住了,他看着刘叙言,心里的所有疑惑都有了答案。原来刘叙言接近自己,不是因为林敬亭,而是因为他的母亲,因为他想调查母亲去世的真相。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调查我母亲的事?”林锦懿的声音有些冷,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心里有些难受。 刘叙言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我承认,一开始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后来……我是真心想帮你和星星。” 林锦懿看着他,没说话,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该相信刘叙言的话,还是该继续保持警惕。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林星突然醒了,揉着眼睛说:“哥哥,怎么了?” 林锦懿立刻回过神,走到沙发边,抱起林星,对刘叙言说:“谢谢你帮我赶走他们,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刘叙言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帮你。” 说完,刘叙言转身离开了,雨伞还留在门口。 林锦懿站在门口,看着刘叙言的背影消失在雨巷里,心里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林星,又看了看门口的雨伞,心里的情绪像一团乱麻。 刘叙言的话是真的吗?他真的是真心想帮自己吗? 还有母亲的去世,真的和林敬亭有关吗? 雨还在下,画室里很安静,林锦懿抱着林星,靠在门口的墙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再也无法挣脱。 第4章 深夜里的诊疗笔记与未察觉的守护 刘叙言离开墨懿巷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刘家老宅。 老宅在A城的郊区,是一座很大的别墅,周围种满了梧桐树,夜晚显得有些冷清。刘叙言把车停在门口,走进别墅,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走廊里的壁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身影。 他径直走到二楼的书房,推开房门,里面摆满了书架,书架上放着各种书籍和文件。他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着他母亲周云清的诊疗笔记。 刘叙言坐在椅子上,打开诊疗笔记,一页一页地翻着。笔记里记录着周云清接待过的病人,每一个病例都写得很详细,包括病人的症状、治疗方案和心理状态。 他翻到其中一页,上面写着“患者:方艺涵,女,28岁,芭蕾舞者,因丈夫出轨导致情绪低落,出现失眠、焦虑症状,有自杀倾向”。 下面的记录很详细,周云清对方艺涵的治疗过程,以及方艺涵的心理变化。其中有一段写道:“方艺涵提到,丈夫林敬亭不仅出轨,还挪用公司资金给情人买房,她想离婚,却被林敬亭威胁,说如果离婚,就不让她见孩子。苏曼很痛苦,多次提到‘想带着孩子离开,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刘叙言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段文字,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他早就怀疑林敬亭和母亲的去世有关,现在看来,这种怀疑越来越强烈了。 他继续往下翻,看到最后一页关于方艺涵的记录,上面写着:“方艺涵情绪有所好转,决定收集林敬亭挪用资金的证据,准备报警。我劝她谨慎,林敬亭不是简单的人,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方艺涵说‘为了孩子,我必须这么做’。” 这一页的日期,是周云清去世前的一周。 刘叙言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冷,他合上诊疗笔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去世的那天,他放学回家,看到家里围满了警察,母亲躺在担架上,盖着白布,他当时就知道,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父亲告诉他,母亲是意外去世,可他一直不信。母亲那么温柔,那么热爱生活,怎么会突然“意外”去世? 直到他长大,接手了母亲的诊疗笔记,才慢慢发现,母亲的去世,可能和林敬亭有关。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真相,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刘叙言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助理打来的。 “刘总,林敬亭那边有动静了,他派人去了墨懿巷,好像想对林锦懿下手。”助理的声音很急促。 刘叙言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我知道了,已经处理了。你继续盯着林敬亭,有任何动静立刻告诉我。” “好的,刘总。” 挂了电话,刘叙言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景。他想起刚才在墨砚巷看到的林锦懿,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握着木棍,却还是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 林锦懿真的太不容易了,十二岁就带着弟弟被赶出家门,靠街头卖画为生,还要面对林敬亭的威胁,承受着抑郁症的折磨,却还是坚强地活着,只为了保护弟弟。 刘叙言承认,一开始接近林锦懿,是因为想调查母亲的去世真相,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于方艺涵和林敬亭的信息。可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林锦懿,在意他的坚强,在意他的脆弱,在意他眼底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他不想再把林锦懿当成“调查工具”,他想保护他,想帮他走出阴影,想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刘叙言拿起手机,给林锦懿发了一条消息:“星星还好吗?如果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开机。” 过了很久,林锦懿才回复了一个“嗯”。 刘叙言看着这个字,无奈地笑了笑。林锦懿还是对他有警惕,不过没关系,他有耐心,他会慢慢让林锦懿相信自己。 他收起手机,拿起诊疗笔记,准备回自己的公寓。他不想住在老宅,这里充满了父亲和爷爷的气息,让他觉得压抑。 开车离开老宅时,刘叙言特意绕了一圈,经过墨懿巷。他看到林锦懿的画室里还亮着灯,窗户上映出林锦懿的身影,他正坐在画架前画画,林星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刘叙言放慢车速,看着那盏灯,心里有些暖。他知道,林锦懿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和安全,他不会去打扰他,只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他。 车子慢慢驶远,林锦懿的眼神变得坚定。他一定会查清母亲去世的真相,也一定会保护好林锦懿和林星,不让他们再受到任何伤害。 而此时的墨懿画室里,林锦懿正坐在画架前,手里握着炭笔,却迟迟没有下笔。他的脑海里全是刘叙言的话,还有林敬亭的威胁,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他拿起手机,看着刘叙言发来的消息,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回复。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刘叙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困境。 林星在沙发上睡得很沉,小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噩梦。林锦懿走过去,坐在沙发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暗暗发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保护好林星,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窗外的雨还在下,画室里很安静,只有林星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雨声。林锦懿靠在沙发上,看着林星的侧颜,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了一些。 或许,他可以试着相信刘叙言。 至少,刘叙言现在是真心想帮他。 林锦懿拿起手机,给刘叙言回复了一条消息:“谢谢,星星很好,你也早点休息。” 发送成功后,他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终于感到了一丝疲惫。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刘叙言正看着这条消息,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5章 暖阳下的心理评估与未爆发的情绪 雨停后的第二天,阳光格外好,透过墨懿巷的树叶缝隙,洒下一片金色的光斑,落在画室的窗台上,温暖而明亮。 林锦懿醒得很早,他昨晚睡得还算安稳,没有做噩梦,这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起身走到沙发边,林星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应该是做了好梦。 林锦懿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走到画架前,拿起炭笔,继续画昨天没画完的画。画的是墨懿巷的清晨,阳光、树叶、青石板路,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花——那是他想象中,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他画画时很专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门口传来“哗啦”一声轻响,他才回过神,抬头看向门口。 刘叙言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早餐,还有一些水果。他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休闲外套,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丝温和。 “早上好。”刘叙言笑着说,走进画室,“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吧。” 林锦懿愣了一下,放下炭笔,点了点头:“好。” 他没想到刘叙言会来,更没想到他会这么早来。心里有些复杂,既有期待,又有警惕。 刘叙言把早餐放在桌上,打开袋子,里面有豆浆、油条和包子,都是林星喜欢吃的。他把早餐摆好,然后走到沙发边,看着熟睡的林星,轻声说:“星星睡得很沉,昨晚应该没受影响。” 林锦懿点点头:“嗯,他睡得很好。” “那就好。”刘叙言说着,坐在椅子上,看向林锦懿,“今天我来,是想给星星做一个简单的心理评估,看看他有没有因为上次的事留下心理阴影。” 林锦懿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谢谢你。” 他知道,林星上次被小混混吓到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他担心会对林星的心理造成影响。刘叙言是心理医生,他的评估应该会很专业。 刘叙言笑了笑:“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约过了半小时,林星醒了,看到刘叙言,立刻露出了笑脸:“刘叔叔!” “星星醒啦,快来吃早餐。”刘叙言笑着说,把豆浆递给林星。 林星接过豆浆,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喝一边和刘叙言聊天,聊幼儿园的趣事,聊喜欢的玩具,看起来很开心,完全没有受到上次事件的影响。 林锦懿看着他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吃完早餐,刘叙言开始给林星做心理评估。他没有用专业的术语,而是通过玩游戏的方式,和林星聊天,问他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上次看到坏人,你害怕吗?”“如果再看到坏人,你会怎么办?” 林星的回答很天真,却也很坚定:“我不怕,因为哥哥会保护我,刘叔叔也会保护我!如果再看到坏人,我就躲起来,给哥哥和刘叔叔打电话。” 刘叙言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星星真勇敢。” 评估结束后,刘叙言对林锦懿说:“星星的心理状态很好,没有留下阴影,你不用太担心。不过以后还是要多注意,尽量避免让他接触到这些不好的事情。” 林锦懿点点头:“我会的。” 刘叙言站起身,看向墙上的画,目光落在那幅“废墟里的小女孩”上,轻声说:“你最近画的画,比之前多了一些暖色调。” 林锦懿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那幅画,然后说:“可能是因为最近天气好吧。” 刘叙言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说:“你的画很有天赋,只是缺少一个展示的机会。我认识一个策展人,或许可以帮你推荐一下,让你的画被更多人看到。” 林锦懿的心猛地一跳,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画能被更多人看到,他画画只是为了赚钱养活自己和林星,还有……纪念母亲。 “不用了,谢谢。”林锦懿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他不喜欢抛头露面,也不想和刘叙言的朋友有太多接触,他怕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刘叙言看出了他的顾虑,没再坚持:“没关系,如果你以后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林锦懿点点头,没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刘叙言帮着林锦懿整理画室,林星在旁边玩耍,偶尔过来帮忙递东西,气氛很温馨。林锦懿看着刘叙言忙碌的身影,心里的警惕渐渐散去了一些,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也挺好的。 中午的时候,刘叙言要走了,他对林锦懿说:“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先回去了,晚上我再过来,帮你做一顿晚饭。” 林锦懿愣了一下,然后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做。” “没关系,我也想尝尝星星的手艺。”刘叙言笑着说,指了指林星,“星星刚才说,他会帮我洗菜。” 林星立刻点点头:“对!我会洗菜!” 林锦懿看着他们,无奈地笑了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刘叙言离开后,林锦懿坐在画架前,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有些暖。他拿起炭笔,继续画画,画的是刘叙言和林星聊天的场景,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画暖色调的画了,或许是因为刘叙言的出现,让他觉得,生活好像不再那么灰暗了。 下午,林锦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画室的房东打来的,说房租要涨了,下个月开始,每个月要多交五百块。 林锦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现在的收入刚好够养活自己和林星,交完房租和水电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房租涨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房东,能不能拖线房租?我现在真的很困难。”林锦懿的声音有些发抖,带着一丝恳求。 “不行,这是规定,整个墨懿巷的房租都涨了,你要是不想交,就赶紧搬走。”房东的声音很冷漠,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锦懿握着手机,愣在原地,心里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墨懿巷的房租已经很便宜了,其他地方的房租更贵,他根本租不起。 难道真的要带着林星再次流浪吗? 他走到沙发边,看着正在玩耍的林星,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答应过林星,要给他一个安稳的家,可现在,他连这个家都快要保不住了。 林星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放下玩具,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手:“哥哥,你怎么了?” 林锦懿蹲下身,抱着林星,强忍着眼泪:“没事,星星,哥哥没事。” 他不能让林星担心,他必须坚强。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推开,刘叙言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菜,看到林锦懿的样子,立刻皱起了眉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锦懿抬起头,看到刘叙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再也忍不住了,把心里的委屈和绝望都告诉了刘叙言:“房东要涨房租,我交不起,我们可能要搬走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刘叙言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他走过去,轻轻拍着林锦懿的背,安慰他:“别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搬走的。房租的事,我来解决。” 林锦懿看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可是……” “没有可是。”刘叙言打断他,语气很坚定,“你和星星需要一个安稳的家,这个家,我来帮你保住。” 林锦懿看着刘叙言,心里充满了感激,却也有一丝不安。他知道,刘叙言帮他交房租,意味着他欠刘叙言的人情更多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偿还。 刘叙言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说:“别想太多,就当是我提前投资你的画,等你以后出名了,再还我就好。” 林锦懿看着他,点了点头,眼泪慢慢止住了。 刘叙言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林锦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也不知道这份好能持续多久。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真的很需要这份帮助。 晚饭做好后,三人坐在桌前,一起吃饭,聊天,气氛很温馨。林锦懿看着刘叙言和林星的笑脸,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努力画画,一定要报答刘叙言的帮助。 吃完晚饭,刘叙言要走了,他对林锦懿说:“房租的事我已经和房东谈好了,以后每个月的房租我来交,你不用管了。” 林锦懿愣了一下,然后说:“不行,我不能让你一直帮我交房租,我会尽快赚钱还你的。” “好,我等你还我。”刘叙言笑着说,然后转身离开了。 刘叙言站在门口,看着刘叙言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充满了温暖。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因为刘叙言的出现,正在慢慢发生改变。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 “林锦懿,你以为有人帮你交房租就没事了?”电话里传来林敬亭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我告诉你,你和刘叙言走得越近,死得越快。你最好离他远点,否则,我不保证你那个宝贝弟弟会怎么样。” 林锦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沙发上的林星,心里充满了恐惧。 林敬亭的威胁,像一把刀,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刘叙言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和林星。 夜色渐深,墨懿巷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林锦懿靠在门口的墙上,身体微微发抖,眼底的温暖渐渐被恐惧取代。 他知道,自己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而刘叙言,或许也会因为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这个夜晚,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第6章 阴影下的妥协与未说破的暗流 A城的秋意愈发浓重,清晨的墨懿巷飘着一层薄雾,将青石板路晕成模糊的灰蓝色。林锦懿坐在画架前,手里的炭笔悬了半小时,却始终没在画纸上落下一笔——昨夜刘叙言的威胁像一根冰刺,扎在他心头,让他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林星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小跑到林锦懿身边,仰着小脸问:“哥哥,今天刘叔叔还来吗?”他手里攥着刘叙言昨天送的小熊挂件,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林锦懿的心猛地一揪。他蹲下身,摸了摸林星的头,声音轻得像雾:“星星,以后……我们可能不能总麻烦刘叔叔了。” 林星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小嘴抿成一条直线,眼圈慢慢红了:“为什么呀?刘叔叔对我们很好呀。” 看着弟弟委屈的样子,林锦懿喉咙发紧,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知道刘叙言是真心帮他们,可林敬亭的威胁像悬在头顶的刀,他不敢赌——赌林敬亭只是说说而已,赌刘叙言能护住他们,更赌自己有资格把刘叙言拖进这场浑水里。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刘叙言的声音带着晨露的清爽传进来:“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他手里提着早餐袋,里面装着林星爱吃的流沙包,还有林锦懿习惯喝的无糖豆浆。 林星立刻忘了委屈,扑到刘叙言身边,拉着他的衣角:“刘叔叔!哥哥说以后不麻烦你了,是不是真的呀?” 刘叙言的目光越过林星,落在林锦懿身上。林锦懿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手指紧紧攥着炭笔,指节泛白。刘叙言心里了然,却没点破,只是笑着揉了揉林星的头:“你哥哥逗你呢,我今天来,是想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呀?”林星眼睛一亮。 “去公园,昨天我看到那里有枫叶,很漂亮,适合你哥哥画画。”刘叙言说着,将早餐放在桌上,转头看向林锦懿,“你觉得呢?” 林锦懿抬起头,撞进刘叙言的眼神里——那眼神很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没法拒绝林星期待的目光,更没法拒绝刘叙言眼底的暖意。 吃完早餐,三人一起出发去公园。刘叙言开车,林星坐在后座,兴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叽叽喳喳地和刘叙言聊天。林锦懿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却始终紧绷着。他能感觉到刘叙言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却始终没勇气开口提昨夜的电话。 公园的枫叶确实很漂亮,火红的叶子像燃烧的火焰,落在地上,铺成一片红色的地毯。林锦懿打开画架,拿起画笔,却还是没什么心思画画。刘叙言看出了他的心事,拉着林星去旁边的小广场喂鸽子,给刘叙言留了独处的空间。 林锦懿看着刘叙言和林星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刘叙言的出现,像一道光,照进了他灰暗的生活,可他却因为自己的恐惧,想把这道光推开。他恨自己的懦弱,却更怕连累刘叙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林敬亭打来的。林锦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刘叙言和林星,快步走到一棵大树后面,接起电话。 “林锦懿,考虑得怎么样了?”林敬亭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离刘叙言远点,否则,你知道后果。”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锦懿的声音有些发抖,却还是强装镇定。 “很简单,”林敬亭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明天来公司找我,签了这份协议,我就不再找你和你弟弟的麻烦。” “什么协议?” “一份‘断绝关系协议’,签了之后,你和林星就再也不是林家的人,我也不会再管你们的死活。”林敬亭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当然,如果你不签,我会让刘叙言知道,他母亲的死,到底和谁有关。” 林锦懿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林敬亭是在威胁他,可他却别无选择。如果林敬亭真的把母亲的事告诉刘叙言,刘叙言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直在利用他?会不会就此离开他? “好,我明天去。”林锦懿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靠在树上,身体微微发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只知道自己必须保护好林星,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刘叙言带着沈星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林锦懿红着眼眶的样子。他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轻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锦懿慌忙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风太大了,迷了眼睛。” 刘叙言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却没再追问。他知道林锦懿有心事,却不想逼他开口。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林锦懿的肩膀,说:“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我会帮你。” 林锦懿点了点头,没说话。他知道刘叙言是真心想帮他,可他却不能把真相告诉刘叙言。他怕刘叙言会因为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傍晚,刘叙言送他们回画室。临走时,他对林锦懿说:“明天我有点事,可能不能来看你们了,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锦懿点点头:“好,你也注意安全。” 刘叙言离开后,林锦懿坐在沙发上,看着林星熟睡的脸庞,心里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明天去见林敬亭,会遇到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林锦懿早早地起床,给林星做好早餐,然后把他托付给隔壁的王奶奶照顾。他看着林星天真的笑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 林锦懿按照林敬亭给的地址,来到了林氏集团的大楼。大楼很高,气势恢宏,却让沈砚感到无比压抑。他走进电梯,按下顶层的按钮,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电梯门打开,林敬亭的秘书已经在门口等他了。秘书把他带到林敬亭的办公室,然后就退了出去。林敬亭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着林锦懿,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你还真敢来。” “协议呢?”林锦懿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颤抖。 林敬亭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协议,扔在林锦懿面前:“签了它,你和林星就再也不是林家的人,我也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林锦懿拿起协议,仔细地看了起来。协议上的条款很苛刻,不仅要断绝关系,还要放弃对林家财产的所有继承权。林锦懿冷笑一声,他从来没想过要林家的财产,他只想和林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我签。”林锦懿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敬亭看着他签完字,满意地笑了:“很好,林锦懿,希望你说到做到,离刘叙言远点。” 林锦懿没说话,转身就走。他不想再看到林敬亭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走出林氏集团的大楼,林锦懿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却又带着一丝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能不能保护好林星,也不知道自己和刘叙言的关系,会走向何方。 他拿出手机,想给刘叙言打个电话,却又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刘叙言说,也不知道刘叙言会不会原谅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刘叙言打来的。林锦懿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锦懿,你在哪里?我刚才去画室,没看到你,王奶奶说你出去了。”刘叙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我……我在外面有点事,马上就回去了。”林锦懿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在画室等你。” 挂了电话,林锦懿加快了脚步。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他都不能再逃避了。他要勇敢地面对一切,保护好沈星,也要珍惜刘叙言对他的好。 回到画室时,刘叙言已经在门口等他了。看到林锦懿回来,刘叙言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你没事吧?我担心死了。” 林锦懿看着顾晏辞,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刘叙言,对不起,我……” 刘叙言打断他,轻轻抱住他:“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林锦懿靠在刘叙言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可他不知道,林敬亭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悄向他逼近。 第7章 意外中的守护与渐生的信任 深秋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傍晚时分,原本还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墨懿巷的青石板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林锦懿正在画室里整理画具,林星坐在沙发上,拿着刘叙言送的画册,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林星咳嗽了几声,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林锦懿的心猛地一紧,快步走到林星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可他的呼吸却越来越困难。 “星星,你怎么样?”林锦懿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他立刻去拿哮喘药,却发现药盒是空的——昨天忘记买了。 林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发紫,他紧紧抓着林锦懿的衣角,小声说:“哥哥,我……我难受。” 林锦懿抱着林星,心里像被火烧一样急。他拿起手机,想打急救电话,却发现手机没信号——墨懿巷的信号一直不好,下雨的时候更是断断续续。 “星星,别怕,哥哥带你去医院。”林锦懿抱着林星,快步冲向门口。可外面的雨太大了,根本打不到车。他看着怀里呼吸困难的林星,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刘叙言的脸出现在眼前:“锦懿,快上车!” 林锦懿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抱着林星上了车。刘叙言递过来一条干毛巾,又打开暖气:“星星怎么样?有没有带药?” “药没了,手机也没信号,打不了急救电话。”林锦懿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刘叙言没说话,立刻发动车子,猛踩油门,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车子在雨幕中疾驰,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刘叙言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看向后座的林星,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林锦懿抱着林星,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小声安慰:“星星,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刘叔叔会保护我们的。” 林星靠在林锦懿的怀里,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他小声说:“哥哥,刘叔叔真好。” 林锦懿看着林星,又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刘叙言,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如果不是刘叙言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车子就到了医院。刘叙言抱着林星,快步冲向急诊室。林锦懿跟在后面,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医生给林星做了检查,说只是轻微的哮喘发作,输点液就好了。林锦懿松了口气,坐在病床边,看着林星熟睡的脸庞,心里充满了愧疚。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连弟弟都保护不好。 刘叙言走过来,递给林锦懿一杯热水:“别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林锦懿接过热水,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他看着刘叙言,轻声说:“叙言,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刘叙言笑了笑,然后坐在林锦懿身边,“对了,你昨天去见林敬亭,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林锦懿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小声说:“他让我签了一份断绝关系的协议,说签了之后,就不再找我们的麻烦。” 刘叙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逼你的?” 林锦懿点了点头:“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签,就会对你不利。” 刘叙言握住林锦懿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锦懿,你不用怕他,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以后不要再一个人扛着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林锦懿看着刘叙言,心里充满了感动。他知道,刘叙言是真心想保护他,想和他一起面对困难。他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刘叙言每天都来医院照顾林星。他给林星买好吃的,陪他聊天,还帮林锦懿整理画室。林锦懿看着刘叙言忙碌的身影,心里的信任越来越深。他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刘叙言了。 林星出院那天,刘叙言开车送他们回画室。路上,林星突然说:“刘叔叔,你以后能不能经常来我们家呀?我想和你一起玩。” 刘叙言笑着说:“好啊,只要你和你哥哥欢迎我,我就经常来。” 林锦懿看着他们,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因为刘叙言的出现,变得越来越美好了。 回到画室,刘叙言帮着林锦懿收拾东西。林锦懿看着刘叙言,突然说:“叙言,我想把我母亲的事,都告诉你。” 刘叙言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我听着。” 林锦懿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母亲的故事。他从母亲是一名芭蕾舞者开始说起,讲到母亲如何因为林敬亭的出轨而变得抑郁,如何被送进精神病院,最后如何跳楼自杀。他讲得很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 刘叙言静静地听着,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心疼。他没想到林敬亭竟然这么残忍,也没想到林锦懿和林星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他握住林锦懿的手,轻声说:“锦懿,对不起,让你和星星受了这么多苦。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证据,让林敬亭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林锦懿看着刘叙言,点了点头:“谢谢你,叙言。” 就在这时,刘叙言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什么?你说林敬亭要转移公司的资产?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刘叙言对林锦懿说:“林敬亭要转移公司的资产,我必须去阻止他。你在家里照顾好星星,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锦懿点了点头:“你注意安全。” 刘叙言转身离开,林锦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担忧。他知道,林敬亭不会善罢甘休,刘叙言这一去,肯定会遇到危险。 他拿出手机,想给刘叙言打个电话,却又犹豫了。他怕自己会打扰到刘叙言,也怕刘叙言会因为自己而分心。 就在这时,林星走过来,拉了拉林锦懿的衣角:“哥哥,刘叔叔会没事的,对不对?” 林锦懿蹲下身,摸了摸林星的头:“对,刘叔叔很厉害,他一定会没事的。” 可他心里却明白,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他不知道自己和刘叙言,能不能战胜林敬亭,能不能找到母亲去世的真相。 夜色渐深,墨懿巷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林锦懿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景,心里充满了不安。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刘叙言能平安回来。 第8章 对峙中的真相与并肩的决心 刘叙言赶到林氏集团时,大楼里一片混乱。林敬亭的秘书正指挥着员工搬运文件,试图将公司的核心资料转移出去。刘叙言冷着脸走过去,拦住了他们:“住手!谁让你们搬这些文件的?” 秘书看到刘叙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刘……刘总,是林总让我们搬的。” “林敬亭在哪里?”刘叙言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威严。 “林总在办公室里。”秘书哆哆嗦嗦地说。 刘叙言没再理秘书,径直走向林敬亭的办公室。他推开门,看到林敬亭正坐在办公桌后,悠闲地喝着咖啡。 “林敬亭,你想干什么?”刘叙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林敬亭抬起头,看到刘叙言,冷笑一声:“刘叙言,这是我们林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转移公司资产,损害股东利益,还跟我没关系?”刘叙言走到林敬亭面前,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第9章 失控的威胁与破釜沉舟的勇气 林敬亭的手指在办公桌边缘轻轻敲击,发出“嗒嗒”的声响,像是在给这场对峙敲打着诡异的节拍。他看着刘叙言紧绷的下颌线,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不屑:“股东利益?刘叙言,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林锦懿的目的?不就是想查你母亲的死吗?” 刘叙言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林敬亭会这么直白地戳破这件事,更没想到对方似乎早就摸清了自己的底牌。他强压下心底的波澜,声音冷得像冰:“既然你知道,就该明白,我不会让你带着公司资产逃走,更不会让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永远埋在地下。” “当年的事?”林敬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语气带着一丝疯狂,“我做了什么?方艺涵是自己想不开跳的楼,你母亲的死更是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叙言,你别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查就知道了。”刘叙言拿出手机,调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那是他托人找到的、林敬亭当年挪用公司资金给情人买房的转账记录,还有周云清生前最后一次见林敬亭的监控截图,“这些证据,足够让你在监狱里待上几年了。” 林敬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抢过刘叙言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刘叙言,你别太过分!”他的声音变得尖锐,“我告诉你,我林敬亭不是好惹的。如果你非要跟我作对,那我们就鱼死网破!” 刘叙言看着地上破碎的手机,眼神里的寒意更甚:“鱼死网破?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 就在这时,林敬亭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接起电话,故意开了免提,电话里传来一个粗哑的男声:“林总,那小孩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你什么时候把钱打过来?” 刘叙言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立刻反应过来,林敬亭抓了林星! “林敬亭,你卑鄙!”刘叙言一把揪住林敬亭的衣领,眼神里满是愤怒,“你把星星放了!” 林敬亭用力推开刘叙言,整理了一下衣领,冷笑一声:“卑鄙?是你先逼我的。刘叙言,想让那小孩平安无事,就立刻把你手里的证据交出来,再从A城消失。否则,你就等着给那小孩收尸吧!” 刘叙言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他知道林敬亭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林星是林锦懿的命根子,如果林星出了什么事,林锦懿肯定会崩溃。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好,我答应你。”刘叙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很坚定,“我把证据给你,也离开A城。但你必须保证星星的安全,我要亲自确认他没事。” 林敬亭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明天下午三点,老城区的废弃工厂,你一个人来。如果你敢带其他人,或者耍什么花样,你就永远别想见到那小孩了。” 挂了电话,林敬亭得意地看着刘叙言:“刘叙言,这都是你自找的。” 刘叙言没再理林敬亭,转身就走。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既不能让林敬亭得逞,又要保证林星的安全。 离开林氏集团,刘叙言立刻给林锦懿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锦懿,你别着急,星星现在没事,林敬亭只是想逼我交出证据。” 林锦懿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叙言,星星他……他怎么样了?你一定要救救他,我不能失去他。”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星星的。”刘叙言的声音很坚定,“明天下午三点,老城区的废弃工厂,林敬亭让我一个人去。你在家里等着,别乱跑,我会想办法的。” 挂了电话,刘叙言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明天的见面肯定是一场鸿门宴。但为了星星,为了林锦懿,他必须去。 他立刻联系了自己的助理,让助理帮忙调查老城区废弃工厂的情况,再准备一些防身的工具。同时,他还联系了警方,把林敬亭绑架林星、挪用公司资产的事情告诉了警方,希望警方能在明天下午三点的时候,配合他救出林星。 助理很快就回复了刘叙言,说老城区的废弃工厂很偏僻,周围没什么人,而且里面的结构很复杂,不利于警方埋伏。警方也表示,他们会尽快安排人手,在工厂周围待命,但为了保证林星的安全,不能轻易行动,只能等刘叙言的信号。 刘叙言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他知道,明天只能靠自己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刘叙言拿着准备好的“证据”,独自一人来到了老城区的废弃工厂。工厂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显得格外阴森。 他按照林敬亭的指示,走进了工厂的车间。车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破旧的机器,地上布满了灰尘。林敬亭坐在一个破旧的箱子上,旁边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木棍。林星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睛里满是恐惧,看到刘叙言,他用力地挣扎着。 “刘叙言,你来得挺准时的。”林敬亭冷笑一声,“证据呢?” 刘叙言把手里的文件袋扔给林敬亭:“证据都在这里,你先把星星放了。” 林敬亭打开文件袋,看了一眼里面的证据,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把证据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刘叙言,你还真听话。不过,想让我放了那小孩,没那么容易。” 刘叙言的眼神一冷:“林敬亭,你想反悔?” “反悔又怎么样?”林敬亭的声音变得疯狂,“刘叙言,今天我不仅要让你消失,还要让林锦懿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要让他知道,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林敬亭对旁边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男人立刻拿着木棍,朝着刘叙言走了过来。 刘叙言早有准备,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他知道,今天只能靠自己了。 “林敬亭,你别逼我。”刘叙言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 林敬亭冷笑一声:“逼你又怎么样?动手!” 那两个男人立刻朝着刘叙言冲了过来。刘叙言灵活地躲开了他们的攻击,然后用匕首朝着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划了一下。那个男人疼得大叫一声,手里的木棍掉在了地上。 另一个男人见状,立刻朝着刘叙言扑了过来。刘叙言侧身躲开,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 林敬亭看到自己的人被打倒,心里有些慌了。他立刻拿起旁边的一根铁棍,朝着刘叙言冲了过来:“刘叙言,我跟你拼了!” 刘叙言毫不畏惧,迎了上去。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车间里回荡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和两人的嘶吼声。 林星在一旁看着,眼睛里满是恐惧,却又无能为力。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刘叙言能赢。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刘叙言终于把林敬亭打倒在地。他用匕首指着林敬亭的喉咙,眼神里满是愤怒:“林敬亭,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林敬亭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眼神里满是不甘:“刘叙言,你别得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林敬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报警了?” 刘叙言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这么傻,一个人来跟你拼命吗?林敬亭,你等着坐牢吧!” 很快,警察就冲进了车间,把林敬亭和他的两个手下抓了起来。刘叙言立刻跑过去,解开了林星身上的绳子,撕掉了他嘴巴上的胶带。 “星星,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刘叙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林星扑进刘叙言的怀里,放声大哭:“刘叔叔,我好害怕,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刘叙言轻轻拍着林星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星星,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哥哥。” 带着林星走出废弃工厂,刘叙言立刻给林锦懿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锦懿,我们没事了,星星也没事。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你。” 电话那头的林锦懿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哭了起来:“刘叙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平安回来。” 挂了电话,刘叙言抱着林星,快步走向车子。他知道,这场危机终于过去了。但他也明白,林敬亭虽然被抓了,但他背后可能还有其他人。他必须更加小心,保护好林锦懿和林星。 回到画室,林锦懿看到林星,立刻冲了过去,把林星紧紧抱在怀里:“星星,我的星星,你终于回来了,吓死哥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星也抱着林锦懿,小声说:“哥哥,我没事,刘叔叔救了我。” 刘叙言看着他们相拥的画面,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他也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林敬亭的案子还需要调查,周云清和方艺涵的死因也需要进一步查明。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走到林锦懿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锦懿,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锦懿抬起头,看着刘叙言,眼神里满是感激:“叙言,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刘叙言笑了笑,“以后,我们一起面对。” 林锦懿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有刘叙言在身边,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第10章 证据链的闭环与迟来的道歉 林敬亭被抓后,警方立刻对他展开了调查。刘叙言也没闲着,他一边配合警方提供证据,一边继续追查周云清和方艺涵的死因。他知道,只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让林敬亭受到应有的惩罚,也才能告慰周云清和方艺涵的在天之灵。 这天,刘叙言的助理给了他一份重要的资料——那是周云清生前的录音笔。录音笔里,周云清详细记录了她和林敬亭的几次谈话,还有她对方艺涵心理状态的分析。 刘叙言迫不及待地打开录音笔。里面传来周云清流温柔的声音:“林敬亭,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艺涵她已经快撑不住了,你再刺激她,她真的会出事的。” “撑不住又怎么样?林敬亭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是她自己想不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给了她足够的钱,她还想要什么?” “钱?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吗?”周云清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你出轨,挪用公司资金,还威胁艺涵,你到底有没有心?艺涵她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爱我?”林敬亭冷笑一声,“她那叫爱我吗?她就是个疯子!整天疑神疑鬼,还想把我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告诉别人。我不这么对她,难道等着她毁了我吗?” “所以,你就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周云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还在她的药里加了东西,让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对不对?” 林敬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是又怎么样?她本来就有精神病,我只是帮她‘治疗’而已。周医生,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听到这里,刘叙言的拳头紧紧攥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终于知道,母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林敬亭的阴谋!林敬亭不仅害了方艺涵,还害了他的母亲! 他立刻拿着录音笔,去了警察局。警方听了录音后,对林敬亭的调查更加深入了。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林敬亭在方艺涵药里加东西的证据,还有他威胁周云清的证人。 与此同时,林锦懿也在刘叙言的帮助下,找到了方艺涵生前的日记。日记里,方艺涵详细记录了她和林敬亭的婚姻生活,还有林敬亭出轨、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她还在日记里写道:“我知道,林敬亭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死了,一定是他害的。希望懿懿和星星能平安长大,不要像我一样……” 看着母亲的日记,林锦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他终于知道,母亲的死不是因为抑郁症,而是被林敬亭害死的。他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愧疚,他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真相,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母亲。 刘叙言走到沈砚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锦懿,别难过了。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林敬亭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让妈妈和阿姨在天之灵安息。” 林锦懿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你说得对,我们要好好活着,还要让林敬亭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几天后,警方对林敬亭提起了公诉。法庭上,刘叙言和林锦懿作为证人,出庭指证林敬亭的罪行。林敬亭一开始还想狡辩,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承认自己出轨、挪用公司资金,承认自己故意刺激方艺涵,导致方艺涵精神崩溃,还承认自己在苏曼的药里加了东西,加速了方艺涵的死亡,甚至承认自己为了掩盖罪行,故意制造意外,害死了周云清。 听到林敬亭的供述,法庭上一片哗然。最终,法官判决林敬亭犯有故意杀人罪、挪用资金罪、绑架罪等多项罪名,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听到判决结果,刘叙言和林锦懿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为母亲讨回了公道。 走出法庭,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林锦懿看着刘叙言,轻声说:“叙言,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也永远都无法为母亲讨回公道。” 刘叙言笑了笑,握住林锦懿的手:“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找不到母亲去世的真相。锦懿,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照顾好星星,好不好?” 林锦懿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刘叙言在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回到画室,林星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跑了过来:“哥哥,刘叔叔,你们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林锦懿抱起林星,笑着说:“星星,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 林星开心地拍着手:“太好了!以后我们就能开开心心地生活了!” 刘叙言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他走到画架前,看到林锦懿最近画的画——画的是他们三个人在公园玩耍的场景,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这幅画真好看。”刘叙言的声音带着一丝赞叹。 林锦懿笑了笑:“我想把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都画下来,留作纪念。” “好啊。”刘叙言点了点头,“以后,我们还有很多美好的时光可以画。”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锦懿的抑郁症在刘叙言的陪伴下,渐渐好转。他的画也越来越受欢迎,刘叙言他联系了策展人,举办了属于他的画展。画展上,他的画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有人甚至愿意出高价购买他的画。 林星也越来越开朗,他进了幼儿园,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每天放学回家,他都会跟林锦懿和刘叙言分享幼儿园里的趣事。 这天,刘叙言带着林锦懿和林星去了周云清和方艺涵的墓地。他们给两位母亲献上了鲜花,还把林敬亭被判刑的消息告诉了她们。 “妈,阿姨,你们放心吧,坏人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们会好好生活,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刘叙言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林锦懿也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妈,对不起,我没能早点保护你。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照顾星星,好好生活,让你在天之灵安息。”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墓碑上。刘叙言握住林锦懿的手,林星紧紧拉着他们的衣角。他们站在墓碑前,心里充满了平静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