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打破顽空须悟空》 第1章 梦起 唐僧在遇到孙悟空之前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是一片荒原，他独自伫立在天地之间，不记得自己是谁。他向前走着，心中既不害怕，也不犹疑，虽不知要往何处，但心里却很笃定。不知走了多久，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山，这山长得像一只立在地面的巨手，五指高耸入云。山下压着一只猴子，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脏兮兮的，眼睛却灵动之极。猴子看到他走来，咧嘴一笑，随即便背着这山站了起来，嘴里叫了一声“师父”。 悟空一个激灵从树枝上蹦了起来，怔怔的看着高悬在天上的月亮。 “见鬼！”悟空愣了一会，回过神来，挠了挠头轻啐一声。 刚才在梦里，花果山阳光明媚，漫山遍野的猴子猴孙高呼着“大王”向悟空奔来。仿佛又回到了美猴王的时光，悟空撕掉身上的衣服，跟着他们一起在树林间悠来荡去，好不快活。 “泼猴！”忽的一声巨喝，眼前的场景变了，尸横遍野，焦土嶙峋一望无边。悟空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穿上了黄金甲，带上了紫金冠，手握金箍棒站在齐天大圣的旌旗之下，他惊恐的向天空看去，一只巨掌向他压了下来，然后便陷入了无尽的死寂之中。 这是保唐僧取经的第123个夜晚，孙悟空被噩梦惊醒之后再难以入睡，便跳下树枝，打算去密林深处散散步。 他轻轻落到地上，没发出一丝声响，眼前的唐僧盘着腿靠在树上，闭着眼睛，轻轻打着鼾，眉头微皱，不知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悟空看着唐僧的睡脸，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双拳紧握，便自嘲的笑了一下，转身走进树林，没入黑暗之中。 唐僧缓缓睁开眼睛，已是一身的冷汗。 翌日 师徒四人刚刚穿过昨夜的那片密林，如今行走在一片荒漠之上，骄阳似火，热的人心烦意乱。 “猴哥！热死老猪了！快想个办法吧！”猪八戒敞着肚皮嚷嚷着。 “呆子！师父都没说什么，就你事多！”悟空回头瞪了一眼八戒，却看到坐在白龙马上的唐僧摇摇欲坠，心下一惊，立刻飞身而起将唐僧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师父！师父！”八戒和沙僧都围了上来，呼唤着唐僧的名字。 “猴哥，你看看，师父都被晒晕了，都怪你！” “住口！呆子！”悟空不耐烦的喝止八戒，然后朝唐僧轻轻吹了一口气。 “大师兄，你朝师父吹气做什么，不如赶紧变出什么风啊云啊遮遮太阳，凉快凉快，也给师父降降温！”沙僧不解地问道 “哼，这猴头怕是本事不到位，变不出这些，只能给师父吹吹气。”八戒嘟囔道“师父若是热死了，我们就把行李分分散了吧！” 悟空瞪了八戒一眼，没有理他，而是对沙僧说道“沙师弟有所不知，俺老孙乃是天生地长，无根无源，又是吃过王母的蟠桃太上老君的仙丹练就的混元之体，老孙的一口清气，能化浊去污，可解百毒，师父**凡胎，受我这一口气，当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更何况这热症。” 正说着，唐僧睁开了眼睛，悟空赶紧让沙僧拿来水，喂唐僧喝了下去。 待唐僧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躺在孙悟空的怀里，他的一双金睛火眼对着自己一眨一眨，顿时吓得从悟空怀里坐了起来。 “哎哟呵，猴哥！你这口气果然厉害，师父一下子就活蹦乱跳了，你要不也给俺老猪吹一口！” “我吹你个头！看打！”悟空举起金箍棒就朝八戒挥了过去，一猪一猴打打闹闹的跑走了。 唐僧看着悟空远去，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只记得自己在马背上被晒的晕晕乎乎，却不想直接晕了过去。自从自己哄骗孙悟空带上了观音菩萨的金刚箍，他已经有很多次像昨夜一样，在睡梦中发现悟空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所以他日夜警惕，尽量不让自己跟孙悟空太过靠近。观音菩萨让这样一个杀才待在自己身边，虽说有紧箍咒可以制约一二，但他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说不定哪天不服管，半夜里把自己杀死都未尝可知。 “师父！你可感觉好些了？”这时，沙和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唐僧的思绪拉了回来。 “为师…为师好多了…竟都不觉得这太阳那么毒了。”唐僧边说着，边暗自惊奇道。 “多亏大师兄啊！若不是他为您渡了一口清气，师父你恐怕就要中热毒了！大师兄可真厉害！” “是...悟空他，救了我？” “可不是嘛！大师兄不愧是齐天大圣，法力高强！” 唐僧心中疑惑，他知道这孙悟空巴不得他快快死去，好重获自由，做回他的齐天大圣，自从自己把他从五指山下放了出来，他就一直不服管，甚至半夜里妄图对自己图谋不轨……可为何他会救自己？ 唐僧正思忖着，悟空和八戒吵吵嚷嚷的回来了。只见八戒被悟空揪着大肥耳朵原地打转。 “师父！师父快救救老猪啊！”猪八戒哭唧唧的喊着唐僧。 “你这个呆子，一日不打你，你就皮痒痒！”孙悟空一边揪着八戒一遍骂道。 “悟空！快放开八戒！”唐僧呵斥道。 “师父！这呆子他…” “悟空！你再不听为师的话，为师可要念紧箍咒了！”没等悟空说完，唐僧便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紧箍咒”这三个字，悟空没来由的一哆嗦，讪讪的放开了猪八戒，摸着头上的金箍忙道“师父莫念！莫念！” “师父，你可好些了？”悟空乖乖的走到唐僧面前关心道，唐僧却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悟空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他早就感受到了唐僧对他的疏离，难道是自己夜里噩梦之后的失神被他看到了？ “为师好多了”唐僧搪塞道“悟空，我们快快启程吧！” “是，师父。”孙悟空看了唐僧一眼，唐僧迅速的躲开了悟空的视线，自己翻身上马，兀自向前去了。 悟空咬了咬嘴唇，提着金箍棒跟了上去。 第2章 误会 傍晚，师徒四人驻扎在一片山坳之中，猪八戒肚饿难忍，解开包袱搜寻着里面的干粮，结果哭丧着脸抖着比脸还干净的包袱皮向唐僧道“师父！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为师也有些饿了，悟空，不然你去找些吃食来。”唐僧道。 “师父，这荒山野岭，不知会有什么危险，还是让八戒和沙师弟去吧，我留下来保护你。” “切！你这个猴头，自己不愿意去，尽找这些堂而皇之的理由推脱！”八戒抗议道。 “呆子！”悟空跳到猪八戒面前，揪起他的耳朵道“你可知此地是极阴之所，专门孕育那些妖魔鬼怪，若是它们垂涎师父的长生不老之肉，你可招架得住？” “哼！俺、俺老猪可不是怕妖怪！”八戒听罢浑身一抖，急忙道“沙师弟，与我一同给师父找吃的去！” “好嘞二师兄！”沙和尚傻呵呵地应和着，放下行李跟着猪八戒一同走了。唐僧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转头悄悄看了一眼悟空，然后蜷缩在一角默默的念起经来。 “师父”突然，悟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唐僧一个激灵，抬起了头。 悟空看着唐僧受惊的眼神，无奈的蹲下身来，唐僧见状又往后缩了缩道“你、你要干什么？” “师父，你就这么怕俺老孙吗？” “我、我怕你做甚！” “你看到了吧，昨天晚上的事。” 唐僧听罢，心下一惊，接着目光游离道“为师…不知你在说什么…” “师父，自从我带上观音菩萨的金箍，便是心甘情愿保你西天取经，昨晚只是…只是我做了噩梦，一时失态…” “可不止昨晚…”唐僧小声道。 “谁？！”悟空正待解释，突然感到一丝危险接近，转身将唐僧护在身后，喝道。 只见从远处的草丛里缓缓走出十几个人，个个手里拿着兵器，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向他们走来。 “悟空！休要伤害他们！”悟空正欲上前，唐僧突然在身后揪住悟空的衣角道，悟空回头看了唐僧一眼，只见他一脸的慈悲，朝悟空摇了摇头，悟空只得退了下来，按兵不动。 “和尚！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便饶你们性命！”这几个人已经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人恶狠狠道。 “大哥！这个毛脸雷公嘴的看起来不像人啊！” “哼，看那瘦小身材，即便不是人，怕也经不起我这一斧吧！” 众人听罢都都哈哈笑了起来。 “大哥，你要不试一试去？”众人纷纷起哄道。 “各位施主，我这徒弟法力高强，你们休要惹他，赶快走吧！”此时，唐僧怕这群贼人惹怒孙悟空，自己到时无法牵制得住他，焦急劝道。 “法力高强？哈哈哈哈，就让俺来看看他如何法力高强！”为首的大哥说着，便扛着自己的斧头朝悟空走了过来。 悟空心中早已不耐烦，却又碍于唐僧不让自己出手，便低头迎上了向自己砍来的斧头。 “砰”的一声，火星四溅，只见这贼人像是遭到了重击般弹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悟空！我叫你别动手！你反而害人性命！”唐僧肉眼凡胎看不清楚，只当是悟空施法杀人，气急败坏道。 “师父！老孙没使任何手段，伸头给他砍，只怪他**凡胎经不住俺老孙的铜头铁臂！” “你还狡辩….真真是气死为师了！”唐僧本就对悟空一肚子怨气，此时更是火上浇油。 悟空见状，赶忙跳到唐僧身边道“师父莫气，悟空听话就是。” 而那帮贼人见领头大哥没了呼吸，立刻群情激愤，一拥而上道“杀了他们！为大哥报仇！” 悟空忙将唐僧护在身后，更不敢做抵抗，任凭他们将武器砍在自己身上，可他金刚之身，凡人的刀枪于他不过是隔靴搔痒，而这攻击却会反作用在凡人身上，这些人一个个被自己的攻击弹了回去，纷纷倒在地上，摔的血肉模糊。 唐僧哪知道这其中道理，以为悟空再三不听劝，暗中使手段伤人，顷刻间怒从中来，双手合十闭目念起了紧箍咒，霎时，悟空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紧紧抓着头上的金箍，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师父！师父….老孙没有伤他们…莫念了….” 唐僧却不管悟空的求饶，口中不停，兀自越想越气，自己一路上本就辛苦，还要每天提防着这不听话的泼猴。 “师父….不要….不要再念了…悟空….知错了…”悟空在地上翻滚着，抱着头使劲往更硬的石头上，土地上磕着，试图用更剧烈的疼痛来缓解紧箍咒的痛。 而此时，摔在唐僧身后的几个贼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悄悄地靠近了唐僧。 “啊！”几声尖叫，这些贼人倒在地上，便再也起不来了。唐僧被这尖叫声吓得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倒在自己眼前的几具尸体，以及不远处的悟空半跪在地上，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头上的金箍，另一只手拿着金箍棒撑在地上，红着双眼，气喘吁吁。 这才是悟空第一次出手，他本不想伤他们，却因为剧痛控制不了轻重。 “阿弥陀佛！”唐僧倒吸一口冷气，赶忙闭上眼睛高念佛号。 “孽徒啊！”叹罢，唐僧加大了念力，继续念起了紧箍咒。 这次悟空甚至都没发出声音，便蜷缩在地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太疼了，这金箍勒的头都要裂开了，眼前一片模糊，整个意识里只有疼，连呼吸似乎都被扼制住了，无法喘息，无法睁眼，无法思考…. 突然，唐僧觉得面前有一阵劲风吹过，睁眼一瞧，却见一个贼人举着寒光熠熠的匕首向他刺来。那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慢了下来，唐僧甚至都可以看清贼人脸上的肌肉抖动，可自己却害怕的僵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向自己刺来。 悟空却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护在了唐僧身前，但因紧箍咒而变得迟钝的身体无法再做出更快的反应，遭到了那贼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击—— 那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 “悟空！”看着悟空倒在地上，唐僧失声喊道。 “噗”悟空欲说些什么，一张嘴却吐出了一口鲜血。 第3章 唐僧的恐惧 “悟空你吐血了！”唐僧惊叫道。 悟空伸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艰难地坐起身，抬手将匕首从自己胸前拔了出来。 他的整个身体还在因紧箍咒的疼痛而微微颤抖，血已经浸湿了上衣。 “师父…俺没事…”悟空嘴上安慰着唐僧，但他自己知道，这口血并不是因那凡人的刀伤所致，而是被紧箍咒伤到了心脉。 看到鲜红的血液汩汩的从悟空的伤口里流出来，唐僧此时才缓过神，脑子渐渐清明起来：好像从一开始悟空确实听了自己的话，手指都没有动过，唯一出手还是因为要救自己，而现在又替自己挡下了一刀。 自己却被嗔恨心蒙蔽了心智，念紧箍咒只为自己痛快，甚至因为看到悟空疼的打滚的样子而感到一丝快意…唐僧想到这里，瞳孔微震。 悟空此时盘腿而坐，调转全身的真气疗伤，但却因为紧箍咒的余威，十分吃力。 身体里的真气上蹿下跳，难以凝聚，而意识因为疼痛有些涣散，悟空皱着眉头，艰难的调息着。 这紧箍咒乃是观音菩萨的无上咒法，是专门用来克制天生天养浑然天成的孙悟空，其轻重程度全都取决于唐僧念咒时候的念力，念力越强，咒力越强。刚才唐僧用了七分的念力，以至于将悟空的金刚之身都打散了，所以他才会被凡人的刀剑所伤。 半晌过后，悟空长吁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悟空….”唐僧看到悟空睁开眼睛，急忙跑上前去，却欲言又止。 “师父，悟空没事了。”悟空的声音有些虚弱，但看起来身上的伤似乎无大碍了。 悟空看着眼前眼神关切的唐僧道“师父，你不是不愿靠近俺老孙吗？” “为师…为师并不是…哎…”唐僧又是懊悔，又是窘迫，欲言又止。 “师父，悟空并没想故意取这些贼人性命，只是他们**凡胎，与俺老孙硬碰硬，他们非死即伤。”悟空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师父你如此恨我….” 悟空说着，难过的摇了摇头，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了紧箍咒里唐僧对他的杀意。 “悟空，为师并不是恨你，只是、只是你太强大了，这三界诸佛菩萨你都不放在眼里，为师一个小小的和尚，你怎愿轻易屈服于我？我…我害怕！我害怕在睡梦中被你杀掉，也害怕你野性难驯，杀人越货，到时惹得生灵涂炭！”唐僧终于讲出心里话，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师父…”悟空听罢唐僧的话，心里一阵悲伤，原来自己这么久的悉心照料和舍命保护，竟丝毫没有换来师父的信任。 “俺老孙既叫你一声师父，便是你的徒弟，有俺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若俺顽劣，你随时像刚才一样念起紧箍咒便是，师父你也看到了，紧箍咒一起，俺老孙便疼痛难忍，任谁都可伤俺…你若还不放心” 悟空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毫毛递给唐僧道“观音菩萨给俺老孙三根救命毫毛，这是其中一根…虽说叫救命毫毛，但它既能救俺，也能杀俺。”悟空看向唐僧的眼睛“师父，你拿着它，也好安心。” “这…”唐僧接过毫毛，拿在手里虽轻如鸿毛，但却重如泰山，他惶恐道“悟空，你这是将性命交予为师手中啊！” “只有这样，师父你才能相信俺老孙所言非虚。”悟空说着把毫毛放到唐僧的手中，然后转身走到那些强盗的尸体前，抬手一挥，大火燃起。 “这些人本就坏事做尽，遇到老孙也是他们的劫数，师父，就请你为他们念经超度吧。”悟空背对着唐僧道。 唐僧握紧手中的毫毛，心情复杂的走到悟空身边，他转头看着悟空的侧脸，眼前一阵恍惚：那张初次见到自己欣喜若狂的脸，那张恶狠狠盯着自己的脸，那张痛到变形的脸，那张错愕悲伤的脸…一张张脸重合在眼前，唐僧竟不知眼前这个曾搅乱九天，撼动三界徒弟，究竟哪一张脸才是真正的他。而此时，在火光的照映下，却看不出他的悲喜。 “师父！大师兄！”沙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悟空和唐僧忙回过头来，却见沙僧浑身浴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沙师弟！”悟空见状赶忙上前扶起了沙僧，唐僧也慌忙跟了过来。 “悟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僧焦急的问道 “师父！我…我…”沙僧虚弱的说不下去，悟空将手放在沙僧的胸口，一阵暖流源源不断的流入了他的身体，沙僧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唐僧看到沙僧没事，才将将放下心来，却没看到悟空脸色苍白，眉头微皱的摇了摇脑袋，身体不易察觉的摇晃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沙僧猛的抓住悟空的手道“大师兄！二师兄出事了！” “沙师弟，你先把事情说清楚” “俺、俺和二师兄去附近的村子里化斋饭，那里的村民对我们都很热情，给了我们很多斋饭，并且邀请我们吃了再走，俺想着师父还饿着，打算拒绝，可是二师兄却已经坐下吃了起来，俺便打算先回来，可不想还没走到门口，便被二师兄一钉耙打倒了”说到这里，沙僧眼中满是恐惧，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二师兄变回了天蓬元帅的样子，但却黑气缠绕，眼神狠毒，他变了一个样子，法力也好像变得厉害了，俺拼死跟他过了几招，好不容易逃了回来” 沙僧抓着悟空的手看着他，泪水止不住的要流了下来“二师兄他，他是想要将俺打死啊大师兄！” 悟空眉头紧锁，八戒显然是中了圈套，别看那个呆子平时好吃懒做，专爱挑拨离间，但他的法力其实不容小觑，能成为天蓬元帅的人，怎会真的是一个酒囊饭袋。所以，能让那呆子迷失心智的妖怪，显然来头不小。 悟空将沙僧和唐僧安顿好，以他们为圆心画了一个圈，叮嘱他们千万不能离开，然后便腾空一跃去往八戒所在之处。 第4章 疯狂的八戒 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村落，悟空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上，眯起火眼金睛向里望去，只见村子上空炊烟袅袅，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雾，平和中透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悟空从树上跳下来，却又猛的扶住粗壮的树干，紧箍咒的余痛还在脑中盘旋，胸口的伤也隐隐作痛。 悟空不得不的盘腿坐下，调息疗伤，同时分出一缕神识向村中飘去。 “哈哈哈哈！俺老猪干了这杯，你们随意！” “天蓬元帅好酒量！” “天蓬元帅不愧是掌管天河十万天兵天将的英雄，霸气无双啊！” 酒杯的碰撞声和酒席的嘈杂声渐渐传入悟空的耳朵，他的神识缓缓飘入村子中央的晒谷场，空气中的黑雾越来越浓。 渐渐的，他看到八戒和一群妖怪觥筹交错，八戒依旧猪脸人身，但身上却穿着他做天蓬元帅时穿的盔甲，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憨态，眼神冰冷，正端着碗喝酒。 “元帅，那唐僧肉定能为您增强法力，只要您达到巅峰，到时重回天界指日可待！”一个青面獠牙的妖怪举着酒杯谄媚的对八戒道，周围一众山精树怪纷纷附和。 “俺老猪若能重回天庭，少不得你们的好处！”八戒牛饮一口，满脸得意。 “可是...”一个满身红毛，不知是什么动物成精的妖怪突然道“元帅您打伤了那沙和尚...他一定会回去找您的大师兄孙悟空，那猴子法力实在高强，不知元帅...”一个满身红毛，不只是什么动物成精的妖怪忽道。 “我呸！”八戒未等他说完便把酒杯狠狠掷于地上，不屑道“当年若不是那猴子阴俺老猪一道，老猪未必打不过他！” “小的就知道，只要元帅出马，那弼马温算不得什么！“那红毛怪眼珠一转继续说道”来来来！喝！” “喝！”八戒随手又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一众精怪又开始手舞足蹈，影影绰绰中悟空缓缓收回神识。 树下的悟空睁开双眼，他揉了揉胸口的伤处，确认已无大碍，便抬脚乡村内走去。 还未进村，一把锄头就朝着悟空的头顶飞来，他微微侧头躲了过去，却见一个大汉随即奔来，眼中猩红一片，仿佛没有看到悟空，捡起锄头转身向身后拿着大菜刀的老汉砍去。 悟空心下一惊，伸手向二人轻轻弹指，一缕金光飞入他们的眉心，二人霎时倒地昏睡过去。 继续向前走去，却见四五个妇人一起拖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往水井里塞，她们个个同样的双眼猩红，口中疯狂诅咒着彼此，而姑娘一边挣扎，一边撕咬着抓着自己的手，却一人难敌四手，眼看着就被扔到了井中。 悟空闪身到井边抓住了姑娘的衣领将她提了上来，那几个妇人见状纷纷向悟空抓来，就连被救上的姑娘也二话不说张嘴就要咬上悟空提着她的那只手。 悟空赶忙松手，向后一跳同时弹出几缕金光让她们昏睡过去。 这边刚消停，却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狗吠和鸡鸭的惨叫，悟空转头一看，只见几只恶犬一样的双眼猩红，流着口水围捕着村里的家禽,羊圈里的山羊不停的用角顶着栅栏烦躁不安，牛棚里的母牛狠狠地踢向小牛，小牛呜咽着躲在角落。 适才用神识探查时只顾着寻找八戒的行踪，如今亲身走进村中，满眼都是鸡飞狗跳，男人们扭打在一起，女人们互相撕扯，仿佛彼此之间都有不共戴天之仇般不死不休。 而那弥漫的黑雾仿佛拥有生命，迫不及待地钻入每一个活物的鼻腔中，又从他们谩骂着诅咒之语的口中喷涌出更多，整个村落已经被这黑雾紧紧的包裹其中。 悟空眉头紧皱，看来这黑雾会让活物失去理智，八戒应该也是着了此道。 若放任这些村民不管，他们迟早会把彼此打死，悟空心下不忍，便将真气聚于丹田，张口将这黑雾尽数吸入腹中，用真气将其炼化。 没了这黑雾的控制，上一秒还打在一起的人和动物们瞬间如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纷纷倒地晕了过去。 却不想悟空突然猛烈地咳了几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虽然之前的伤势已无大碍，但紧箍咒的力量还是伤到了悟空的心脉，吞入腹中的黑雾不停的横冲直撞，原本轻而易举就能化解掉，此刻悟空却满头大汗，堪堪才将它们炼化，却还是被冲得胸口剧痛，口吐鲜血。 悟空擦掉唇边的血迹，捂着胸口剧烈喘息着，心道“俺老孙这是在干什么？救这些凡人做甚？他们人生不过百年，迟早要死，早死早超生！” 悟空立时觉得不对劲，使劲摇了摇脑袋，似要将这念头摇走，此时若有人在旁，就会看到悟空眼中逐渐弥漫起的猩红又渐渐散去。 “猴哥！” 悟空猛一回头，只见八戒站在自己身后，头戴金盔，身着金甲，手拿九齿钉耙，对着自己惊喜的笑着，双眼通红，笑意却不达眼底。 “猴哥！你是来找俺老猪的吗？”八戒又道，却不等悟空说话，他继续笑着道“猴哥，你看俺老猪威不威风？是不是要比在那和尚那儿体面？”说着，八戒拉起悟空的胳膊向晒谷场的宴席走去。 八戒拉着悟空将他按坐在主位，端起一杯酒向满场的各色精怪们大声道“这位”边说边拍了拍悟空的肩膀“是俺老猪的大师兄，鼎鼎有名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好！”话音刚落，妖精们便捧场的欢呼起来，但更多的是早就听闻过齐天大圣的名号，像是粉丝见到偶像一样伸着脑袋想要看悟空一眼，不时的一句 “哇！他就是齐天大圣啊！” “好霸气的样子哦！”夹杂在窃窃私语中格外明显。 八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随即重新换上笑脸对悟空道“猴哥，你我兄弟干一杯！” 悟空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跟八戒轻轻一碰，仰头喝下。 这一路悟空注意到，那只红毛妖怪一直紧紧跟随在八戒的身边，而那黑雾像衣服一样紧紧的将八戒笼罩其中。 “八戒”悟空开口道“你为何要打伤沙师弟？” 八戒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又被黑气覆盖：“那个废物，他要坏俺老猪好事，可惜没有打死他！” 说话间，只见那红毛妖怪不着痕迹的得意的笑了一下，然而笑容还未收回去，就见悟空掏出金箍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这红毛妖怪砸了下去。 “哐啷”一声，九齿钉耙挡住了金箍棒砸下来的力道。 “猴哥，连你也要坏俺好事吗？”八戒阴测测道。 第5章 八戒的怨念 悟空没有回答，一个后翻绕开八戒的阻挡，再次向那红毛妖怪袭去。 红毛妖怪心中一惊，齐天大圣的攻击怎是他一个小妖怪能躲得开的，情急之下，他拿出藏在袖中的瓷瓶，将里面的东西朝着悟空泼去。 只见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黑雾瞬间缠上了悟空，顺着口鼻，甚至耳孔钻入了悟空的身体，悟空身形一滞，脑海中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冒了出来： “俺老孙乃齐天大圣，为何会对一个和尚低三下四？” “何不重新做回妖王，猴子猴孙绕膝，岂不快哉，要是有那不长眼的来叨扰老孙，再闹一次天宫又有何妨！” 悟空脑中出现了此前种种自己殚精竭虑守护唐僧，对他下跪口称师父，甚至为他受伤的情景，他顿时浑身恶寒，摇了摇脑袋，却摸到箍在自己头上的箍，想起就是这个东西让自己痛不欲生，于是丢下了金箍棒，双手使劲想把这个金箍从自己头上摘下去。 他的眼中血色蔓延，却又有一丝清明渐渐爬了上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红毛妖怪见悟空着了道，赶忙喊道“元帅，快趁现在将这猴子打杀了，你就能做大师兄了！”但心下却暗暗惊道“这臭猴子果然厉害！” 自己手里的蚀心黑雾是提炼自地府无尽森林的瘴气，而无尽森林的瘴气乃是地府中成千上万枉死恶鬼的执念，恶念，妄念汇聚凝结而成。 这蚀心黑雾专门迷惑生灵的心智，激发他们心中最大的执念和怨念，所以普通人哪怕只是肌肤碰到，就会失去神志，并且成为这毒雾的制造机器。 哪怕像猪八戒这样的天兵天将，自己也仅仅在他专注吃斋饭时趁机给他吸了一口进去，他就立刻对自己的师弟下了杀手 八戒本就对被贬下凡、投错猪胎耿耿于怀，这黑雾正好勾起他的怨气，让他变回了那个骄傲又暴躁的天蓬元帅，失了神智，成了自己的傀儡。 不过这猪八戒也不孬，黑雾控制不了他多久，他的神智一直在挣扎着要醒来，自己只好跟在他身边不停的把黑雾灌给他。 可是这孙悟空竟然吸光了整个村子里的黑雾救了那些贱如蝼蚁的凡人，还啥事没有，并且自己还被他注意到了，于是只得将最浓最毒的雾气丢出去保命，终于这臭猴子也开始癫狂了！ 八戒听到了红毛妖怪的喊声，扭头一看，只见悟空背对着他，正使劲摘着头上的紧箍，但是动作已经不如之前急切了，透露着丝丝犹豫。 红毛妖怪见状暗道糟糕，这臭猴子竟然就要挣脱控制了，于是赶忙又喊了一声：“元帅快啊！” 八戒应声，举起九齿钉耙向悟空的后胸砸去，钉耙带着黑气，威力比往日强了数倍，就在马上要砸到悟空的一瞬间，悟空转身用手接住了八戒的这一击，黑气顺着手臂向悟空席卷而来。 悟空眼中红芒闪烁，脑海中无数的念头闪过，像在打仗一样，都想要掌控意识的主导权。 悟空心中一阵恼火，这是什么腌咂手段？端得叫俺老孙费神！ 他气运丹田，全身经脉金光流注，瞬间将体内所有的黑雾驱散。 “八戒！俺知道你能听到俺说话...现在的你不是你...快清醒过来！” 悟空向八戒喊道，可八戒只是嘶吼着又举起钉耙，向悟空袭来，招招都是死手，仿佛面前的孙悟空不是他的大师兄，而是当年那个站在轮回井前将他踢入畜生道的星君。 悟空只得将金箍棒重又抓在手中，举棒迎战，他怕自己一不小心伤到八戒，只是防守，一边打一边退。 红毛妖怪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招呼众妖一拥而上，纷纷抄起家伙朝悟空围了上来。 悟空被围在群妖之中，饶是他法力高强，但奈何寡不敌众，更何况还有一个发狂的猪八戒招招致命，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再一次挡开八戒的一击，悟空单腿跪地一手撑着金箍棒微微喘息，抬眼看向八戒猩红的双眼，里面那丝清明就快要被吞噬掉了，悟空咬了咬牙，将金箍棒抛向空中，化作千万根金箍棒缠住众妖。 他纵身跃起，伸手按在八戒的头顶，运起真气灌入八戒的识海，想将他体内的黑雾逼出，可不想真气刚进入八戒体内，就被一股巨大的怨念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悟空揉着胸口，痛的呲牙咧嘴，没想到这呆子的怨气这么大，之后要让师父好好对他念念经给他净化一下！悟空这么想着，正要起身，众妖围了上来，纷纷用兵器直指他的咽喉，让他动弹不得。 八戒浑身裹挟着黑气和怨念，他举着钉耙，一步步朝悟空走来，众妖见状纷纷让开。 八戒走到悟空面前，低头看着他冷冷道“弼马温……为什么你总是比我强……凭什么你是齐天大圣！惹了那泼天的祸事还能赢得万人敬仰，俺只是调戏了嫦娥，却要做个猪妖……哪怕西天取经，你...都是大师兄...俺只能做个老二，就连师父....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八戒的声音里全是恨意。 悟空撑着地面站起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望着八戒，突然笑道“呆子，你忘了？当年在天庭，你总是诓骗俺老、俺这个弼马温给你望风，你好去广寒宫偷看嫦娥。取经路上，你总是在师父那里说俺的坏话，让师父念那咒子咒俺，你这个呆子可一点都不弱。” 八戒愣了一下，悟空的话似乎勾起了八戒的记忆，眼中隐有笑意，连那汹涌的猩红似乎都淡了几分。 那红毛妖怪见状心道不好，站在八戒身后就要再将黑雾灌入八戒体内，悟空看准时机飞身跃起，举起金箍棒向那妖怪砸去。 早在八戒带着悟空在宴席上喝酒时，悟空就用火眼金睛看出了这红毛妖怪的不同，他的本体一团漆黑，裹着一副火狐的皮囊，似是地府的伥鬼，寄生于生灵之上，专门吸取宿主的怨念，直至宿主死亡，再去换下一个宿主。 他一直跟着八戒，控制着八戒，而八戒的狂躁和怨气也在滋养着他。所以，他就是症结所在，杀了他才能从根源救回八戒。 第6章 险救八戒 “噗呲”一声，凌空的悟空突然感到肩膀一痛，低头看向痛处，只见九齿钉耙的耙柄刺进了自己的右肩，他就这么被八戒挑在半空，痛感瞬间蔓延至整个右肩，鲜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 悟空微微一怔，看向八戒，只见他一脸癫狂的笑，身后的红毛妖怪也同样阴恻恻的笑着看向悟空，似是在说“你发现了又能怎样？你杀不了我！” 悟空冷笑一声，没有丝毫犹豫，全身发力，低吼着让整个身体以耙柄为轨向前冲去，耙柄贯穿了悟空的右肩，但他还是没有停下。 八戒看着悟空向自己冲来，鲜血在风中飞溅，那红色刺的自己脑袋发紧。 而悟空就那么看着自己，眼神似坚定，似温柔，是那么的熟悉，但拥有这样眼神的那个人不是应该傲然迎风而立吗？怎么现在却浑身浴血？怎么...会这样... 好痛！悟空心里这么想着，但他动作不停飞至八戒身前，左手再次按上八戒的天灵盖，释放出更为强大的混元真气冲进八戒的体内，右手握着金箍棒继续砸向红毛妖怪，红毛妖怪没想到悟空会如此不要命的让九齿钉耙贯穿自己，好似根本不在乎这样的行为会给自己造成怎样的伤势，他躲避不及，瞬间被砸的头骨碎裂，一命呜呼。 “呆子，快醒醒，师父还在等我们回去，沙师弟还在担心你……我们要一起去西天取经，没有你，我们没法走！” 悟空的真气以它强大的力量顷刻间冲散了八戒体内的毒雾，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八戒的经脉游走，替他清理了识海中的杂质，恢复清明。 八戒猛的晃了晃脑袋，觉得身体暖暖的，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只见自己的钉耙插在猴哥的肩膀里，而猴哥因疼痛身体微微颤抖着，却还在给自己输送真气，泪水瞬间溢满眼眶“猴哥...俺老猪...俺对不住你...” 悟空见八戒恢复了正常，终于松了口气，收回手，但因消耗太多，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八戒连忙扶住他，看着深深贯穿他肩膀的钉耙道“猴哥，你忍着点，俺帮你拔出来。” 悟空点点头，示意八戒动手，八戒握住钉耙，全神贯注，他要迅速拔出，以免让猴哥遭受更多的痛苦。悟空闷哼一声，随着耙柄离开身体，鲜血像找到了出口更加汹涌，悟空眼前阵阵发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八戒收起钉耙，惊慌失措的扶起悟空道“猴哥！猴哥！你怎么样？” 悟空呼吸沉重，缓和着体内奔涌的血脉，才虚弱道“我没事...” “猴哥！都怪俺老猪，要不是俺老猪贪吃，就不会遭了那妖怪的暗算，你就不会受伤！俺老猪对不住你！”八戒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这呆子”悟空看着八戒这么大一坨哭唧唧的，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轻笑一声道“先别说这个，俺现在没什么力气了，你去收拾了这伙妖精，我们再回去找师父和沙师弟！”悟空指了指周围被金箍棒分身缠斗住的群妖。 八戒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抓起钉耙，眼中恢复了往日的憨态，却多了几分凌厉。他朝着众妖冲去，钉耙挥舞，妖怪们惨叫连连。 悟空靠在树上，看着八戒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可随即又咳嗽起来，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渗出...他知道，自己这次接二连三的受伤不是什么好兆头，以后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八戒收拾完最后一只妖怪，转身将钉耙扛在肩上，笑着向悟空走来，却见他身后闪过一抹红影，悟空立刻定睛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阵阴风拂过悟空脸上的毫毛，一个幽幽的声音钻入悟空的耳朵，冰冷而粘腻“孙悟空，我们还会再见的...” 八戒搀扶着悟空回到了唐僧所在的山坳里，月色已深。 沙僧经过调息，伤势稳定了许多，正焦急地张望。唐僧则坐在圈内，手中紧握着悟空给予的那根毫毛，一脸的心事重重。 “大师兄！二师兄！”沙僧见到两人，立刻上前，却见悟空一身的血，脸色苍白，惊得快步上前将悟空搀扶着坐了下来，声音里已带了隐隐的哭腔道：“大师兄！你这、这是怎么了？” 唐僧也疾步走到了悟空面前，目光落在悟空右肩那个虽然已经止血，但依旧狰狞的血洞上，心脏不可察觉的刺痛了一下，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问问悟空疼不疼，可话到嘴边，却只吐出两个字：“悟空…” “师父”悟空看向满眼关切却欲言又止的唐僧，心中五味杂陈。他沙哑着声音道“俺没事...师父莫要担心...”然后他又看向沙僧“沙师弟，你好些了吗？” 沙僧双眼通红“幸好猴哥你给俺输了些真气，俺已经好多了，可是猴哥你...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八戒这时耷拉着脑袋道“都是因为俺被妖怪迷惑，打伤了沙师弟...猴哥也为了救俺受了重伤...”他言语间充满了懊悔，肥大的耳朵因羞愧而微微抖动. “猴哥...也是俺伤的...” “什么！？”唐僧和沙僧异口同声惊道。 “这也不怪八戒”悟空摆摆手道“那妖怪用地府瘴气制成了迷惑人心的毒雾，八戒才会被迷了心智，打伤了沙师弟，他也一直在跟这毒雾对抗想要清醒过来，可那妖怪原身是个伥鬼，贴着八戒一边吸食他生出的怨念，一边不停的让那毒雾缠着他迷惑他”悟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牵动了内伤，不停的咳了起来。 “猴哥！” “悟空！” 三人担心喊道。 唐僧心中更是疑惑，这猴子不是铜头铁臂，刀枪不入，素以金刚不坏之身著称吗？怎的接二连三被伤到了血肉？ 悟空平缓了气息，示意自己没事，但是目光转向八戒，转了转眼珠，看得八戒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还好八戒心中有俺这个大师兄，一看到俺流血，就拼命让自己清醒过来了。”说着，悟空看着八戒眨眨眼。 八戒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他一脸窘迫道“猴哥莫要打趣俺了，赶紧给自己疗伤吧，你的伤势不能再耽误了！” 但他心中知道悟空说的没错，他浑身浴血朝着他冲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自己确实是被猴哥那刺目的鲜血所刺激，加上他的真气灌顶，才从滔天的怨念中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