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济公第四部》 第332章 老醋坛酿陈年事 酸香解怨释前嫌 入伏的天格外闷热,灵隐寺山脚下的溪水都透着股热气,可钱塘镇的“老醋坊”却挤满了人——不是来打醋的,是来看热闹的。据说醋坊的老醋坛成了精,每天半夜都会自己“咕嘟”冒泡,还会传出女人的啜泣声,吓得掌柜的王老汉连夜往灵隐寺跑。 “大师!您快救救我们醋坊!”王老汉刚到山门外就跪倒在地,手里还提着个空醋坛,坛口沾着些深褐色的醋渍,“那老坛是我爹传下来的,酿了三十年的陈醋,前几天开封后就不对劲,夜里总闹鬼,再这样下去,生意就全黄了!” 济公正坐在禅房里啃西瓜,红瓤子沾了满手,闻言放下瓜皮,扇着破蒲扇笑道:“醋坛闹鬼?是醋香勾着人的心结了吧。走,去瞧瞧这坛‘陈年老醋’。” 一行人刚到醋坊,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醋香,酸得人直皱眉头。后院的醋缸旁,放着一只半人高的黑釉醋坛,坛身刻着“光绪三十年”的字样,坛口用红布封着,却依旧能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咕嘟”声,像是有东西在发酵。 “就是它!”王老汉指着醋坛,声音发颤,“昨晚我起来查看,看到坛口的红布在动,还听到里面有人哭,说‘我的醋,我的人’,吓得我差点摔在地上!” 济公走上前,揭开红布——坛里的陈醋泛着深褐色的光泽,表面却浮着一层淡淡的白雾,雾气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碎花布裙的女人身影,正蹲在坛边抹眼泪。“这不是闹鬼,是有人把执念酿进醋里了。”他用手指沾了点醋,放在鼻尖闻了闻,“醋里有股怨气,却不凶,像是在等什么人认账。” 这时,人群里突然挤出一个白发老太太,手里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醋坛前,看着坛身的刻字,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这坛醋……是我家阿明酿的!” 老太太名叫李秀莲,是三十年前镇上另一家醋坊的掌柜娘子。她慢慢说起往事:当年,她丈夫张明和王老汉的爹是师兄弟,两人一起学酿醋,约定要一起开家最大的醋坊。可光绪三十年那年,张明酿出了一坛最好的陈醋,准备用来参加醋王大赛,王老汉的爹却因为嫉妒,偷偷在醋里加了水,让张明输了比赛,还丢了名声。张明气不过,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走了,李秀莲也只能关掉醋坊,远走他乡。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阿明酿的最后一坛醋还在不在,没想到……”李秀莲抹了把眼泪,“他这是不甘心啊,把委屈都藏在醋里了。” 王老汉一听,脸色瞬间发白,“扑通”跪倒在地:“李婶,对不起!是我爹不对,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们!我爹临终前还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张叔,让我一定要找到您,给您道歉,可我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您的下落……” 济公看着醋坛,扇了扇蒲扇:“心结解了,怨气自然就散了。王老汉,你要是真心道歉,就把这坛醋重新酿过,用张叔当年的方子,再把醋坊的一半利润捐给镇上的学堂,让张叔的手艺能传下去,也让他的委屈有个去处。” 王老汉连忙点头:“我愿意!我这就去找张叔当年的方子,一定把这坛醋酿好!”他从家里翻出父亲留下的旧账本,里面果然夹着张明的酿醋方子,上面还写着“酿醋如做人,贵在真诚”八个字。 接下来的几天,王老汉按照方子,和李秀莲一起酿醋。李秀莲手把手教他选料、发酵、晒醋,每一步都做得格外认真,像是在完成丈夫未竟的心愿。老醋坛就放在醋坊中央,每天都有人给它上三炷香,坛里的白雾渐渐散去,“咕嘟”声也消失了,只剩下浓郁的醋香。 半个月后,新酿的陈醋开坛了,酸香扑鼻,比当年张明酿的还要好。王老汉把第一坛醋送给了李秀莲,又按照承诺,把醋坊的一半利润捐给了学堂,还在学堂里设了“明莲醋艺课”,教孩子们酿醋的手艺。 李秀莲捧着醋坛,对着天空轻声说:“阿明,你看,你的醋酿好了,你的手艺也能传下去了,你可以安心了。”话音刚落,老醋坛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坛身的刻字变得格外清晰,像是有人在回应她。 济公站在醋坊外,看着热闹的场景,笑了笑:“这就对了嘛!酿醋要真诚,做人更要真诚,只要心里没了疙瘩,再陈的怨气,也能被醋香化了。” 必安跟在旁边,好奇地问:“师父,您怎么知道张叔的心愿是传手艺啊?”济公摸了摸他的头:“你没看那方子上的字吗?他爱醋如命,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手艺,只要手艺能传下去,比什么都强。这世间的执念,大多不是恨,是遗憾,只要把遗憾补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夕阳西下,醋坊的炊烟袅袅升起,和醋香交织在一起,飘满了整个钱塘镇。王老汉和李秀莲站在醋坛旁,看着来来往往打醋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这坛醋不仅酿出了酸香,更酿出了和解与希望,也让两个家庭的恩怨,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济公带着必安往灵隐寺走,路上的蝉鸣依旧,却不再让人觉得闷热。必安哼着小曲,手里还拿着一瓶刚买的陈醋:“师父,这醋真好吃,以后我们还来醋坊打醋好不好?”济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吃醋。” 回到灵隐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禅房的灯还亮着。济公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摇着破蒲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世间的事,就像酿醋一样,只要有真诚,有耐心,再深的恩怨,再久的遗憾,都能被慢慢化解,最终酿出最美好的滋味。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酿醋人”,用一把破蒲扇,扇走世间的怨气,也扇出人心底的真诚与温暖。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3章 旧纺车线牵往事 棉絮释怨暖人心 处暑过后,灵隐寺的风终于带了几分凉意,山脚下的棉田也开始飘起白絮,远远望去像覆了层薄雪。可这丰收的景象,却没让清溪村的刘婆婆开心起来——她家那台传了三代的旧纺车,最近总在夜里自己转起来,棉线绕着纺锤缠成球,还伴着女人的叹息声,吓得她几晚没睡好。 “大师!求您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要被吓散架了!”刘婆婆攥着帕子,坐在灵隐寺山门外抹眼泪,手里还捏着一缕从纺车上拆下来的棉线,线头上沾着点暗红的痕迹,像染过血。 济公正蹲在台阶上帮必安补破了的僧鞋,针脚歪歪扭扭,闻言抬起头,接过棉线捻了捻:“这线里裹着股软乎乎的怨气,像是有话说不出。走,去你家瞧瞧这会自己转的纺车。” 一行人往清溪村走,路上刘婆婆断断续续说起纺车的来历。这纺车是她婆婆年轻时的陪嫁,当年村里闹饥荒,婆婆靠这纺车纺线换粮食,才把丈夫拉扯大。“可前阵子整理老屋,我把纺车从柴房挪出来,当晚就出了事。”刘婆婆声音发颤,“夜里我听见纺车‘嗡嗡’转,起来一看,纺锤上缠着的棉线,竟织出了个‘林’字!” 到了刘婆婆家,院子里晒着刚摘的棉花,白花花的堆在竹筐里。堂屋角落,那台旧纺车孤零零立着,木质车架泛着温润的包浆,纺锤上还缠着半截没纺完的棉线,线色发黄,像是放了几十年。济公走到纺车前,手指刚碰到车架,就皱起眉:“这车架里藏着个人影,是个年轻媳妇,手里还抱着个孩子。” 话音刚落,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蓝布衫的中年男人闯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看到纺车就红了眼:“这纺车……是我娘的!” 男人叫林志强,是邻村的村民。他捧着照片走到纺车前,照片上是个穿碎花褂子的年轻女人,正坐在纺车前纺线,怀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背景正是刘婆婆家的老屋。“我娘叫林春桃,六十年前是清溪村的媳妇,后来听说她走丢了,我爹找了她一辈子,直到去世前还说,要找到娘的纺车。”林志强抹了把眼泪,“我这次来,就是想打听娘的消息,没想到竟看到了她的纺车!” 刘婆婆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你娘是林春桃?当年……当年是我婆婆把她赶走的!”她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几十年的秘密。六十年前,村里闹饥荒,刘婆婆的婆婆担心林春桃带着孩子会多张嘴吃饭,就谎称林春桃的娘家来人接她,把她骗到山外,还把她的纺车藏了起来,对外说她走丢了。“我婆婆临终前才告诉我真相,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对不起春桃,让我一定要找到她,把纺车还给她,可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她的下落……” 济公看着纺车,纺锤突然自己转了起来,棉线一圈圈绕上去,慢慢织出了“孩子”两个字。“春桃的魂魄附在纺车上,不是恨,是想知道孩子的下落。”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贴在纺车上,“刘婆婆,你要是真心道歉,就跟春桃说说孩子的事,把心结解开,她就能安心了。” 刘婆婆走到纺车前,眼泪止不住地流:“春桃啊,对不起,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当年你走后,孩子被我婆婆偷偷送给了镇上的人家,后来那家人搬去了城里,我打听了好多年,终于知道孩子还活着,现在在城里当老师,过得很好……” 纺锤转得越来越慢,棉线最后织出了个“谢”字,然后慢慢停了下来。纺车上的棉线突然飘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对着林志强笑了笑,又看了看刘婆婆,然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刘婆婆的脸色渐渐红润,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好了,她走了。”济公取下黄符,递给林志强,“这纺车你拿回去吧,春桃最在意的就是它,现在她心愿了了,你把纺车好好保存,也算是对她的念想。”林志强接过纺车,对着济公连连作揖:“谢谢大师!要是没有您,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娘的消息,也不知道她一直牵挂着我!” 接下来的几天,林志强按照刘婆婆提供的线索,终于在城里找到了自己的弟弟。兄弟俩相见,抱着哭了很久,弟弟还拿出了当年林春桃留下的一块玉佩,说养父母告诉他,这是他娘留下的唯一念想。林志强把纺车送给弟弟,还跟他说了林春桃的故事,弟弟握着纺车,眼泪掉了下来:“娘,您放心,我们兄弟俩会好好的,也会把您的故事传下去。” 刘婆婆听说兄弟俩相认的消息,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还特意去城里看望他们,给他们带了自己种的棉花,说要帮他们纺线,弥补当年的过错。 济公带着必安去清溪村时,正好看到刘婆婆和林志强的弟弟在院子里纺线,纺车“嗡嗡”转着,棉线在阳光下泛着白光,一派温馨的景象。必安好奇地问:“师父,春桃阿姨为什么不恨刘婆婆家啊?” 济公摸了摸他的头:“恨有什么用?她最在意的是孩子,只要孩子过得好,她就安心了。这世间的怨气,大多是因为牵挂,只要牵挂的人好好的,怨气自然就散了。做人啊,只要知错能改,再深的遗憾,也能被弥补。”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院子里,纺车的声音和笑声交织在一起,飘满了整个清溪村。刘婆婆看着纺车,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知道,这台纺车不仅承载着林春桃的牵挂,也承载着两个家庭的和解,更让她终于弥补了当年的过错。 济公带着必安往灵隐寺走,路上的棉花白絮飘在风中,像一个个小小的心愿。必安哼着小曲,手里还拿着一朵刚摘的棉花:“师父,以后我们还来清溪村看纺车好不好?”济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 回到灵隐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禅房的灯还亮着。济公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摇着破蒲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世间的事,就像纺线一样,只要有耐心,有诚意,再乱的线也能织成布,再深的遗憾也能被弥补,最终织出最温暖的结局。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纺线人”,用一把破蒲扇,扇走世间的怨气,也扇出人心底的真诚与温暖。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4章 老戏台板藏旧声 锣鼓醒魂了前缘 秋分的灵隐寺总飘着桂花香,大雄宝殿后的桂树落了满地金瓣,却在这日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碎——钱塘镇戏班的班主周老班主,拄着拐杖跌跌撞撞跑进来,戏服的水袖还沾着泥,嘴里不停念叨:“大师!戏台闹鬼了!唱了一半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竟自己响起来了!” 济公正坐在桂树下,手里剥着刚煮好的栗子,金黄的果肉塞进嘴里,吃得满手是壳。他闻言抬头,吐掉栗子壳笑道:“闹鬼?怕是老戏台记着旧人旧事,想再唱一段吧。走,瞧瞧去。” 两人刚到钱塘镇的老戏台,就见戏班的人都缩在台下,没人敢上台。戏台的红绸幕布半掩着,明明没人拉动,却自己轻轻晃动,幕布后传来“咿呀”的唱腔,正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里“化蝶”的片段,声音婉转,却带着几分空寂,听得人心里发堵。 济公走上戏台,指尖摸了摸台板——台板是百年的老松木,木纹里嵌着些暗红的痕迹,像沾了胭脂,凑近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脂粉香,混着陈年的木屑味。“这台板里藏着个影子,是个唱花旦的姑娘。”他敲了敲台板,声音“咚咚”的,比其他地方闷了些,“下面有空腔,藏着东西。” 周老班主一听,脸色瞬间发白:“是……是阿蝶!三十年前,戏班的花旦苏蝶,就是在这戏台上唱《梁山伯与祝英台》,唱到‘化蝶’时突然倒下去,再也没起来……” 苏蝶的名字,济公倒有印象。当年苏蝶是钱塘镇有名的花旦,唱腔清亮,身段柔美,尤其擅长演祝英台,和唱梁山伯的小生林风是戏班的“黄金搭档”,两人暗生情愫,约定唱完百场《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成亲。可在第九十九场时,苏蝶突然在台上咳血,没多久就病逝了,林风也从此离开戏班,再也没回来。 “苏蝶走后,这戏台就偶尔不对劲,”周老班主叹了口气,“有时半夜能听到唱腔,有时幕布会自己动,我们都以为是她舍不得戏台,没敢多想,直到今天下午,唱到‘化蝶’时,戏台竟自己响起来,还飘出件红嫁衣,落在台中央……” 济公掀开台板,下面果然藏着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件绣着蝴蝶的红嫁衣,嫁衣的领口绣着“苏”“林”两个字,还有一支银质的发簪,簪头是蝴蝶形状,翅膀上还沾着点碎钻,早已失去光泽。最底下,是一张泛黄的戏票,日期正是苏蝶病逝那天,座位号是“正中间第三排”,是林风当年常坐的位置。 “她在等林风。”济公拿起红嫁衣,嫁衣轻飘飘的,像是还带着苏蝶的体温,“当年她走得急,没来得及和林风告别,这戏台成了她的牵挂,才把心事藏在台板里。” 话音刚落,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看到戏台上的红嫁衣,突然红了眼:“阿蝶的嫁衣……我终于找到了。” 老人正是林风。他当年离开戏班后,去了外地学医,想查清苏蝶的病因,这一去就是三十年。“阿蝶当年咳血,是得了肺痨,”林风的声音发颤,“我走后才查到,可等我回来,戏班已经散了,戏台也荒了,我找了她的嫁衣找了三十年,没想到藏在台板里……” 济公把红嫁衣递给林风,又敲了敲台板:“苏蝶的魂魄附在台板里,不是想闹,是想再和你唱一段‘化蝶’。今晚,你就陪她唱完这第一百场吧,了了她的心愿。” 当晚,老戏台挂起了灯笼,戏班的人重新化妆,林风穿上当年的梁山伯戏服,虽已年迈,身段却依旧有当年的影子。锣鼓声响起,林风走上戏台,开口唱道:“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人徘徊……” 就在这时,幕布后传来苏蝶的唱腔,和林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明明是空寂的戏台,却像是有两个身影在台上起舞。台板轻轻晃动,红嫁衣从木盒里飘出来,在空中旋转,像是祝英台的水袖,最后轻轻落在林风的肩头,像是苏蝶在轻轻拍他的肩。 唱到“化蝶”时,戏台的灯笼突然亮了几分,空中飘起细碎的彩蝶,像是真的有蝴蝶从戏台里飞出来,绕着林风飞了一圈,然后慢慢消散。唱腔渐渐停了,幕布也不再晃动,整个戏台恢复了平静,只有台板上的木纹,似乎比之前亮了些,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走了。”林风摸了摸肩头的红嫁衣,眼泪掉了下来,“阿蝶,我们终于唱完百场了,你可以安心了。” 周老班主看着这一幕,也红了眼:“以后这戏台,就叫‘蝶风台’,让大家都记得阿蝶和林风的故事。” 济公坐在台下,剥着栗子笑道:“这就对了嘛!老戏台记着旧情,旧人记着约定,只要心愿了了,再深的牵挂,也能化作彩蝶飞走。” 必安凑过来,好奇地问:“师父,苏蝶阿姨为什么不恨林风叔叔走了这么久啊?”济公摸了摸他的头:“恨什么?她知道林风是为了查清她的病因,心里装着她。这世间的执念,大多是牵挂,不是怨恨,只要牵挂的人记着她,就够了。” 夜色渐深,老戏台的灯笼渐渐熄灭,林风抱着红嫁衣,坐在台板上,轻声哼着“化蝶”的唱腔,声音温柔,像是在和苏蝶告别。济公带着必安往灵隐寺走,路上的桂花香飘过来,混着淡淡的脂粉香,像是苏蝶的祝福。 回到灵隐寺时,桂树的花瓣还在落,济公坐在台阶上,继续剥栗子,嘴里哼着“化蝶”的调子。他知道,这世间的情,就像老戏台的唱腔,只要有人记着,有人传承,就算过了几十年、几百年,也能依旧婉转,依旧动人。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听戏人”,用一把破蒲扇,扇走世间的遗憾,也扇出人心底的温情与牵挂。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5章 老药柜存济世心 药香渡厄解遗恨 霜降过后,灵隐寺的晨露总带着几分寒凉,山脚下的药田却依旧青翠——那是钱塘镇“仁心堂”药铺的药田,可最近药铺却大门紧闭,掌柜的李大夫天天往灵隐寺跑,愁得头发都白了大半。 “大师!求您救救药铺!”李大夫刚到山门外就抓住济公的衣袖,手里还提着个空药包,包上绣的“仁心”二字都磨得模糊了,“铺里的老药柜成了精,半夜总自己开柜,还传出‘抓药’的喊声,药童都被吓得辞工了,再这样下去,街坊邻居都没地方抓药了!” 济公正蹲在台阶上给药草松土,手里还捏着片刚摘的薄荷,闻言塞进嘴里嚼了嚼,清凉的味道驱散了困意:“老药柜闹动静?是药香勾着济世的心愿了。走,去瞧瞧这‘会抓药’的柜子。” 一行人刚到“仁心堂”,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当归、川芎、甘草的味道混在一起,透着股安心的气息。药铺后院的药房里,立着一排黑檀木药柜,最里面那只药柜比其他的都高,柜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药名,柜角还贴着张泛黄的“炮制规范”,正是李大夫说的老药柜。 “就是它!”李大夫指着药柜,声音发颤,“昨晚我起来查药,看到这柜子的抽屉自己往外滑,还听到里面有人说‘还差一味当归’,我凑过去一看,抽屉里的当归真少了半盒,吓得我连夜锁了药房!” 济公走上前,手指划过柜门上的药名——“当归”“熟地”“白芍”……每一个字都刻得工整,像是用了几十年的功夫。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铺着油纸,放着些干枯的药草,角落里还藏着一个小小的铜药秤,秤砣上刻着个“陈”字。“这柜子里藏着个人影,是个老大夫,手里还拿着药方子。” 话音刚落,药铺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素色布裙的老太太扶着门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药方,看到老药柜就红了眼:“这柜子……是陈先生的!” 老太太姓赵,是镇上的老住户。她慢慢说起往事:五十年前,这药铺叫“济世堂”,掌柜的是陈敬之大夫,医术高明,心地善良,不管贫富都上门问诊,这老药柜就是他亲手打的,每一格药都按“君臣佐使”排得整整齐齐。那年冬天,镇上闹风寒,陈大夫连续半个月没合眼,最后累倒在诊桌前,临终前还攥着张药方,说“还差一味当归,要救张阿婆的孙子”。 “张阿婆的孙子就是我儿子,”赵老太太抹了把眼泪,“当年我儿子得了急病,陈大夫连夜去山里采当归,回来就病倒了,我儿子的病好了,陈大夫却走了……这药方,就是他当年没开完的。” 李大夫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您说的陈敬之大夫,是我爷爷的师父!我爷爷常说,师父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街坊邻居都能看上病、抓上药,还说这老药柜里藏着他的‘济世心’,让我一定要守好药铺!” 济公看着老药柜,最上面的“当归”抽屉突然自己弹开,里面的当归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飘向赵老太太手里的药方。“陈大夫的魂魄附在药柜上,不是闹,是没完成当年的心愿。”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贴在药柜上,“李大夫,你要是真心想完成师父的心愿,就按这张药方,把当年没抓的药配齐,再给镇上的老人免费问诊三天,让陈大夫的‘济世心’传下去。” 李大夫连忙点头:“我愿意!我这就去配药,再贴告示,让街坊邻居都知道!”他按照药方,从老药柜里抓药——当归、熟地、白芍、川芎,每一味都抓得精准,像是陈大夫在旁边指导。赵老太太拿着配好的药,眼泪掉了下来:“陈先生,谢谢您,当年的情分,我记了一辈子。” 接下来的三天,“仁心堂”免费为老人问诊,李大夫坐在陈大夫当年的诊桌前,像陈大夫一样耐心地为老人把脉、开方,老药柜的抽屉再也没自己开过,只有药香飘满了整个药铺,像是陈大夫的欣慰。 第三天傍晚,李大夫关店时,发现老药柜最上面的抽屉里,多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济世为怀,善始善终”八个字,字迹和陈大夫当年的处方一模一样。“是师父!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守好药铺,把您的手艺和心意传下去!” 济公带着必安路过药铺时,正好看到李大夫在给孩子抓药,脸上满是耐心,老药柜的药香飘出来,混着孩子的笑声,格外温馨。必安好奇地问:“师父,陈大夫为什么不放心药铺啊?” 济公摸了摸他的头:“他不是不放心,是怕‘济世’的心意断了。医者仁心,只要还有人记得要帮人、要救人,他的心愿就了了。这世间的执念,大多是牵挂,不是怨恨,只要牵挂的事有人做,牵挂的人有人记,执念自然就散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药铺的牌匾上,“仁心堂”三个字泛着温暖的光。李大夫站在药柜前,整理着药材,嘴里哼着陈大夫当年教他的药方歌,声音温柔,像是在和陈大夫对话。 济公带着必安往灵隐寺走,路上的药香还在飘,像是陈大夫的祝福。必安手里拿着片薄荷,嚼得津津有味:“师父,以后我们还来药铺抓药好不好?”济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也学学这‘济世为怀’的道理。” 回到灵隐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禅房的灯还亮着。济公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手里还捏着片薄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世间的善,就像老药柜里的药香,只要有人传承,有人坚守,就算过了几十年、几百年,也能依旧浓郁,依旧温暖。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传香人”,用一把破蒲扇,扇走世间的遗憾,也扇出人心底的善意与仁心。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6章 旧木梳齿藏青丝 梳影解怨续温情 立冬的风裹着冷意,吹得灵隐寺山门外的梧桐叶簌簌落,却没挡住一个穿蓝布棉袄的姑娘匆匆赶来——姑娘叫阿巧,是山下杏花村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红漆木梳,梳齿间缠着几缕灰白的发丝,眼圈通红。 “大师!求您救救我奶奶!”阿巧“扑通”跪倒在地,木梳从手里滑落,掉在青石板上,发出“啪”的轻响,“我奶奶三天前摔了一跤,醒来后就不认人了,嘴里只念叨‘木梳’‘阿福’,手里还总抓着空气,像是在梳头发!” 济公正坐在禅房里烤红薯,焦香的味道飘满了屋子,闻言放下手里的红薯,捡起木梳——梳身是红漆的,边缘有些磨损,梳背刻着一朵小小的杏花,梳齿间的发丝灰白,却打理得整齐,像是刚从头上梳下来的。“这梳子里裹着股软乎乎的执念,是个老太太的影子。”他用指尖捻了捻发丝,“你奶奶是不是有个老姐妹,叫‘阿福’?” 阿巧一愣,随即点头:“是!我奶奶说,阿福奶奶是她最好的姐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把木梳,就是阿福奶奶当年送她的生辰礼!可十年前,阿福奶奶搬走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济公带着必安和阿巧,往杏花村走。路上阿巧断断续续说起往事:这把木梳是阿福奶奶十六岁时送给奶奶的,两人约定,以后不管谁先老,都要给对方梳最后一次头。可十年前,村里修水库,阿福奶奶家的房子要拆迁,她儿子接她去城里住,临走前,两人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哭了很久,阿福奶奶说“等我回来,给你梳头发”,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奶奶总说,阿福奶奶肯定是忘了她,”阿巧叹了口气,“可她还是每天把木梳擦得亮亮的,放在枕头边,说等阿福奶奶回来,就能用了。” 到了阿巧家,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堂屋里,阿巧的奶奶坐在藤椅上,双目浑浊,手里果然抓着空气,一下一下地梳着,嘴里念叨:“阿福,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头发都白了,没人给我梳了……” 济公把木梳递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紧紧攥住木梳,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点光,开始用木梳慢慢梳理自己的头发,动作轻柔,像是在给谁演示。“阿福奶奶的魂魄,附在木梳上了。”济公轻声说,“她不是忘了你奶奶,是走得急,没来得及告别。”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一阵车轮声,一个穿米色大衣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被儿子推着进来,看到阿巧的奶奶,突然红了眼:“桂兰!我回来了!” 轮椅上的老太太,正是阿福奶奶。她十年前到了城里,没多久就得了中风,半边身子不能动,说话也不利索,她怕桂兰担心,就没敢联系,只让儿子偶尔回村打听消息。“我知道桂兰惦记我,”阿福奶奶的声音有些含糊,却很清晰,“我攒了十年的力气,就是想回来,给她梳最后一次头……” 桂兰奶奶听到声音,慢慢转过头,看到阿福奶奶,突然哭了出来:“阿福!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十年,头发都白了!” 济公把木梳递给阿福奶奶,阿福奶奶用还能动的右手,颤巍巍地接过木梳,轻轻梳过桂兰奶奶的头发——灰白的发丝在梳齿间慢慢划过,梳背的杏花贴在桂兰奶奶的发间,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两个小姑娘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互相梳头发的模样。 “桂兰,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阿福奶奶的眼泪掉在桂兰奶奶的头发上,“我没忘,我一直没忘我们的约定……” 桂兰奶奶抓着阿福奶奶的手,哭着笑了:“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没忘……” 就在这时,木梳突然“叮”地响了一声,梳齿间的灰白发丝慢慢飘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杏花形状,然后渐渐消散。桂兰奶奶的眼睛突然亮了,像是恢复了神智,她看着阿福奶奶,笑着说:“阿福,你看,我们的杏花,开了……” 阿福奶奶也笑了,手里的木梳轻轻放在藤椅上,梳背的杏花,像是比之前更鲜艳了些。 “好了,执念解了。”济公笑着说,“老姐妹俩,终于能好好说说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福奶奶住在阿巧家,两个老太太每天坐在老槐树下,晒太阳、聊往事,桂兰奶奶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偶尔还能给阿福奶奶梳头发。阿巧看着奶奶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谢谢大师,要是没有您,奶奶可能永远都等不到阿福奶奶了。” 济公笑了笑:“不用谢我,是她们的情意深,执念再深,也抵不过几十年的牵挂。这世间的事,最难得的就是‘不忘’,只要没忘,再久的等待,也会有结果。” 离开杏花村时,风还是冷的,可老槐树下的笑声却暖暖的。必安摸着口袋里阿巧给的烤红薯,好奇地问:“师父,为什么木梳能留住阿福奶奶的执念啊?” 济公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木梳上有她们的情意啊,梳过的头发,说过的话,都藏在梳齿里,只要情意没散,执念就不会散。做人啊,要记得别人的好,也要守住自己的约定,这样,不管过多久,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回到灵隐寺时,烤红薯的焦香还在,济公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手里拿着那把红漆木梳——梳背的杏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温暖的往事。他知道,这世间的情,就像这把木梳,不管过多少年,只要好好珍藏,就能留住最温暖的回忆,也能解开最深的执念。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守忆人”,用一把破蒲扇,扇走世间的寒冷,也扇出人心底的温情与牵挂。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7章 老渔船桨载旧情 水波释怨归故里 冬至的钱塘江水带着刺骨的凉,岸边的芦苇结了层薄霜,却有一艘老渔船总在黎明时分自己划动——船桨拍打着水面,发出“哗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偷偷捕鱼,吓得岸边的渔民都不敢靠近。 “大师!您快管管这船!”渔民张老汉裹着厚厚的棉袄,冻得鼻尖通红,手里还攥着半截渔网,“这是我爹传下来的渔船,停在岸边三年没动过,前几天突然自己漂起来,夜里还能听到船里有人喊‘阿秀,收网了’,再这样下去,没人敢在这江里捕鱼了!” 济公正坐在灵隐寺的廊下晒暖阳,手里转着个烤得金黄的橘子,闻言剥开橘子,掰了一瓣塞进嘴里:“渔船自己动?是江风勾着船上的旧情了。走,去瞧瞧这‘会捕鱼’的老船。” 一行人往钱塘江边走,远远就看到那艘老渔船——船身是深褐色的杉木,船帮上刻着“民国二十五年”的字样,船桨斜斜地靠在船舷上,桨叶上还沾着新鲜的水草,像是刚划过江。张老汉指着渔船,声音发颤:“昨晚我起来看网,看到这船自己在江里转圈,船里还飘着件蓝布衫,捞上来一看,竟是我娘当年穿的衣服!” 济公跳上渔船,脚踩在船板上,能感觉到木板的温润——这船显然被精心保养过,船板缝隙里没有腐坏的痕迹。他拿起船桨,桨柄上缠着几圈褪色的蓝布条,凑近闻,还能闻到淡淡的皂角香,像是女人洗衣的味道。“这船里藏着个人影,是个年轻汉子,手里还拿着渔网。” 话音刚落,岸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穿黑棉袄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看到渔船就红了眼:“这船……是阿海的船!” 老太太姓刘,是邻村的老人。她慢慢说起往事:民国二十五年,她和张老汉的爹张海是村里人人羡慕的一对,张海是捕鱼能手,这艘渔船就是他亲手打的,每天清晨,他都会划着船去江里捕鱼,喊着“阿秀,收网了”,刘阿秀就会在岸边等着,帮他整理渔网。可那年冬天,江里来了一伙强盗,张海为了保护船上的渔获,被强盗推下江,再也没上来,只留下这艘渔船和一件染血的蓝布衫。 “我以为这船早就没了,没想到还在。”刘阿秀抹了把眼泪,“阿海走后,我就搬到了邻村,再也没敢来江边,怕看到这船,想起他……” 张老汉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您说的阿海,是我爹?我娘从没跟我说过我爹是怎么没的,只说他走丢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张海和一个女人,两人站在渔船旁,笑得格外开心,“这是我爹唯一的照片,背后写着‘阿海与阿秀’,我一直不知道阿秀是谁……” 济公看着渔船,船桨突然自己动了起来,轻轻拍打着水面,像是在示意什么。“你爹的魂魄附在船上,不是想闹,是想带你娘再看一次他捕鱼的地方。”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贴在船帮上,“张老汉,你要是真心想完成你爹的心愿,就划着船,带刘阿婆去江中心的捕鱼点,让你爹再‘捕’一次鱼,了了他的牵挂。” 张老汉连忙点头,扶着刘阿婆上船,拿起船桨,慢慢划向江中心。渔船在江面上平稳地行驶,船桨划过水面,激起层层涟漪,像是在诉说着被时光掩埋的往事。到了江中心,张老汉停下船,刘阿婆看着水面,轻声说:“阿海,我来看你了,你当年捕的鱼,我都收到了……”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泛起一阵微光,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水里浮起来,正是年轻时的张海,他手里拿着渔网,笑着对刘阿婆说:“阿秀,你来了,我给你捕了好多鱼……” 刘阿婆看着张海,眼泪掉了下来:“阿海,我等了你一辈子,终于又看到你了……” 张海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微光,钻进了渔船的船板里。船桨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在告别,然后彻底停了下来。刘阿婆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好了,他走了。”济公站在岸边,笑着说,“你爹终于能和你娘好好告别了。” 张老汉扶着刘阿婆下船,刘阿婆看着渔船,轻声说:“阿海,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给你讲讲村里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张老汉每天都会划着渔船去江里捕鱼,船再也没自己动过,只有船桨划过水面的声音,像是张海在陪着他。刘阿婆也搬到了张老汉家,每天清晨,她都会在岸边等着,像当年等着张海一样,等着张老汉捕鱼归来。 济公带着必安路过江边时,正好看到张老汉划着渔船回来,刘阿婆在岸边帮忙整理渔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格外温馨。必安好奇地问:“师父,张爷爷的爹为什么不恨强盗啊?” 济公摸了摸他的头:“恨有什么用?他最在意的是刘阿婆,只要刘阿婆好好的,他就安心了。这世间的执念,大多是牵挂,不是怨恨,只要牵挂的人好好的,执念自然就散了。做人啊,要记得别人的好,也要守住自己的约定,这样,不管过多久,都能找到心灵的归宿。”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江面上,渔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温暖的往事。张老汉和刘阿婆坐在岸边,聊着张海的故事,笑声飘在江面上,格外动听。 济公带着必安往灵隐寺走,路上的风还是冷的,可心里却暖暖的。必安手里拿着个橘子,剥了一瓣递给济公:“师父,以后我们还来江边看渔船好不好?”济公笑了笑,接过橘子,拍了拍他的头:“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也学学这‘守情’的道理。” 回到灵隐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禅房的灯还亮着。济公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手里拿着那半截蓝布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世间的情,就像这老渔船,不管过多少年,只要好好守护,就能留住最温暖的回忆,也能解开最深的执念。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守情”人,用一把破蒲扇,扇走世间的寒冷,也扇出人心底的温情与牵挂。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8章 老风筝线牵旧梦 纸鸢渡厄了童心 小寒的风刮得灵隐寺的竹梢呜呜响,山脚下的晒谷场却围着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场边那棵老榆树上,挂着一只破风筝,明明没人拉扯,风筝线却总在风中轻轻晃动,还会传出孩童的笑声,吓得孩子们不敢靠近。 “大师!您快看看那风筝!”晒谷场的看守王大爷裹着棉袄,搓着冻红的手,往灵隐寺跑,“那是三十年前村里孩子一起扎的‘沙燕’风筝,挂在树上就没动过,前几天突然活了,夜里还能看到风筝在天上飞,带着个小孩的影子!” 济公正坐在禅房里喝热茶,手里捏着个刚捏好的面人,闻言把面人递给必安,扇着破蒲扇笑道:“风筝活了?是线牵着没长大的童心呢。走,去瞧瞧这‘会飞’的沙燕。” 一行人刚到晒谷场,就看到老榆树上挂着的风筝——青黑色的纸鸢,翅膀上画着沙燕的图案,羽毛的墨迹已经褪色,风筝线缠在树杈上,被风扯得笔直,偶尔还会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孩童的呢喃。 “就是它!”王大爷指着风筝,声音发颤,“昨晚我起来巡场,看到风筝自己从树上飘下来,在天上绕着圈飞,下面还牵着个穿红棉袄的小孩,喊着‘阿明哥,等等我’,我一喊,风筝就又挂回树上了!” 济公走到老榆树下,抬头看着风筝,指尖轻轻一勾,缠在树杈上的风筝线竟自己松了下来,落在他手里。线是棉线做的,已经有些磨损,线轴上还刻着个“小”字。“这风筝里裹着股软乎乎的执念,是个小孩的影子,手里还攥着块糖。” 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挤出一个穿灰色羽绒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旧木盒,看到风筝就红了眼:“这风筝……是我和小宇一起扎的!” 男人叫陈明,是从城里回来的村民。他慢慢说起往事:三十年前,他和邻居家的孩子李小宇是最好的朋友,两人一起在晒谷场扎了这只沙燕风筝,约定要一起让它飞到最高处。可那年小寒,两人放风筝时,小宇为了捡被风吹落的风筝,不小心掉进了场边的冰窟窿,再也没上来,风筝也挂在了老榆树上,成了陈明心里的疙瘩。 “我一直以为小宇是怪我没拉住他,”陈明抹了把眼泪,“后来我就搬到了城里,再也没敢回来,这次回来,是想给小宇上柱香,没想到还能看到这只风筝……” 王大爷一听,叹了口气:“小宇那孩子心善,当年掉进冰窟窿前,还喊着‘阿明哥,别过来,危险’,他哪会怪你啊!” 济公把风筝线递给陈明,风筝突然轻轻晃动起来,翅膀上的沙燕图案竟慢慢变得鲜活,像是要从纸上飞出来。“小宇的魂魄附在风筝上,不是怪你,是想再和你放一次风筝,完成当年的约定。”他指着晒谷场中央,“你要是真心想解开这个疙瘩,就再放一次风筝,让小宇看看,你们的沙燕,能飞得有多高。” 陈明点头,拿着风筝走到晒谷场中央,迎着风慢慢跑起来。风筝在风中渐渐升起,越飞越高,翅膀上的沙燕像是真的活了过来,在天上盘旋。就在这时,空中突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一个穿红棉袄的小孩影子出现在风筝旁,笑着对陈明喊:“阿明哥,你看,我们的风筝飞起来了!” “小宇!”陈明停下脚步,仰着头,眼泪掉了下来,“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们的风筝,飞得真高……” 小孩的影子对着陈明笑了笑,慢慢化作一片雪花,落在风筝上,然后渐渐消散。风筝线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在告别,然后稳稳地停在空中,翅膀上的沙燕图案,比之前更鲜艳了些。 “好了,他走了。”济公笑着说,“小宇只是想告诉你,他从没怪过你,你们的友谊,一直都在。” 陈明把风筝慢慢收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里,说要把它捐给村里的小学,让孩子们知道,有个叫李小宇的孩子,曾经在这里留下过最纯真的友谊。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的孩子们都在晒谷场放风筝,陈明也留了下来,教孩子们扎风筝,讲他和小宇的故事。老榆树下,再也没有奇怪的声响,只有孩子们的笑声,飘在晒谷场上空。 济公带着必安路过晒谷场时,正好看到陈明在教孩子们扎沙燕风筝,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格外温馨。必安好奇地问:“师父,小宇为什么不怪陈明哥啊?” 济公摸了摸他的头:“因为他们是好朋友啊,真正的友谊里,没有怨恨,只有牵挂和遗憾。小宇只是想再和好朋友放一次风筝,完成当年的约定,只要这个约定完成了,他就安心了。” 夕阳西下,雪花还在飘,陈明带着孩子们把风筝放得很高,沙燕风筝在夕阳下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像是小宇在天上,对着他们微笑。 济公带着必安往灵隐寺走,路上的风还是冷的,可心里却暖暖的。必安手里拿着个刚扎好的小风筝,蹦蹦跳跳地说:“师父,以后我们也来晒谷场放风筝好不好?”济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也学学这‘守诺’的道理。” 回到灵隐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禅房的灯还亮着。济公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手里拿着那根旧风筝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世间的童心与友谊,就像这老风筝,不管过多少年,只要记得那份纯真,就能留住最温暖的回忆,也能解开最深的执念。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守纯”人,用一把破蒲扇,扇走世间的寒冷,也扇出人心底的温情与善意。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9章 老油伞骨藏旧诺 雨丝牵魂补遗憾 大寒的雨总带着刺骨的冷,淅淅沥沥下了三天,灵隐寺山脚下的石板路都浸得发暗。可钱塘镇的“老伞铺”却比往常热闹——不是来买伞的,是来看热闹的。据说铺里那把百年老油伞成了精,雨天总自己撑开,伞下还会传出女人的叹息声,吓得掌柜的吴阿婆连夜往灵隐寺跑。 “大师!您快救救伞铺!”吴阿婆攥着块油布,头发都被雨打湿了,手里还提着个空伞桶,“那伞是我太奶奶传下来的,绣着‘并蒂莲’,前几天下雨突然自己飘出来,夜里还能看到伞下有个穿旗袍的影子,再这样下去,老主顾都不敢来了!” 济公正坐在禅房里烤火,手里翻着本旧话本,闻言合上书,扇着破蒲扇笑道:“油伞闹动静?是雨丝勾着没说出口的承诺了。走,去瞧瞧这把‘会叹气’的老伞。” 一行人刚到伞铺,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桐油香,混着雨水的湿气,透着股岁月的味道。铺子里的伞架上挂满了新做的油伞,最角落的柜台里,放着一把暗红色的老油伞——伞骨是楠木的,泛着温润的光泽,伞面绣着两朵并蒂莲,花瓣的丝线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伞柄上还刻着个“莲”字。 “就是它!”吴阿婆指着老油伞,声音发颤,“昨晚我起来关窗,看到它自己在柜台前转,伞下飘着个穿蓝旗袍的女人,说‘我的伞,等的人还没来’,吓得我赶紧锁了柜台!” 济公走上前,指尖摸了摸伞骨——楠木质地坚硬,却带着几分韧性,伞骨的连接处缠着细棉线,显然是被精心修补过。他轻轻撑开伞,伞面的并蒂莲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伞柄的缝隙里,还藏着半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君若归,伞为信”。“这伞里藏着个人影,是个年轻姑娘,手里还拿着封信。” 话音刚落,伞铺的门被推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老人撑着伞走进来,看到老油伞就红了眼:“这伞……是阿莲的伞!” 老人姓沈,是从海外回来的华侨。他慢慢说起往事:八十年前,他和吴阿婆的太奶奶周莲是青梅竹马,周莲手巧,这把油伞是她十八岁时亲手做的,伞面的并蒂莲绣了整整三个月,说要等沈爷爷留学回来,就撑着这把伞去接他。可那年战乱,沈爷爷被迫留在海外,等他终于能回来时,却听说周莲已经病逝,只留下这把油伞,被吴家人代代相传。 “我这一辈子,都在找这把伞,”沈爷爷抹了把眼泪,“周莲说过,‘君若归,伞为信’,我没看到伞,就总觉得她还在等我……” 吴阿婆一听,从柜台下翻出一个旧木盒,里面放着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写着“致沈郎”:“这是太奶奶临终前留下的信,说要是有一天沈家人来寻伞,就把信给他。” 沈爷爷接过信,颤抖着拆开——信里的字迹娟秀,写满了对沈爷爷的思念:“沈郎,战乱纷飞,不知君是否安好。我每日撑着我们的伞,在村口等你,若君归时我已不在,愿伞为媒,替我见君最后一面……” 济公看着老油伞,伞面突然自己转了起来,并蒂莲的花瓣在灯光下慢慢变得鲜活,像是真的在绽放。“周莲的魂魄附在伞上,不是想闹,是想等你回来,亲手把信交给你。”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贴在伞柄上,“沈爷爷,你要是真心想完成她的心愿,就撑着这把伞,去村口的老槐树下,替她了了这个等了八十年的约定。” 沈爷爷点头,撑着老油伞,慢慢往村口走。雨还在下,伞面的并蒂莲在雨中泛着微光,像是周莲在陪着他。到了老槐树下,沈爷爷停下脚步,轻声说:“阿莲,我回来了,我看到你的信了,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 就在这时,雨中突然飘起一阵淡淡的桐油香,一个穿蓝旗袍的姑娘身影出现在伞下,对着沈爷爷笑了笑,然后慢慢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伞面的并蒂莲里。老油伞轻轻晃动了一下,伞柄上的“莲”字变得格外清晰,像是在回应沈爷爷的话。 “好了,她走了。”济公站在远处,笑着说,“她等的人回来了,心愿也了了。” 沈爷爷把老油伞小心地收起来,说要把它捐给镇上的博物馆,让更多人知道他和周莲的故事,也让这把承载着八十年思念的油伞,能被永远珍藏。 接下来的几天,吴阿婆的伞铺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老油伞虽然被捐走了,可铺子里的桐油香,却像是比之前更浓郁了些,像是周莲的祝福。 济公带着必安路过伞铺时,正好看到吴阿婆在教徒弟绣并蒂莲,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伞面上,格外温馨。必安好奇地问:“师父,周莲奶奶为什么等了沈爷爷八十年啊?” 济公摸了摸他的头:“因为她信沈爷爷会回来,这份信任,比什么都珍贵。这世间的执念,大多是‘等’,等一个人,等一个承诺,只要等的人来了,承诺实现了,执念自然就散了。做人啊,要守得住承诺,也要信得过别人,这样,不管过多久,都能等到想要的结果。” 夕阳西下,雨已经停了,天边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彩虹。沈爷爷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那封信,轻声读着,声音温柔,像是在和周莲对话。 济公带着必安往灵隐寺走,路上的空气格外清新,还带着淡淡的桐油香。必安手里拿着把新做的小油伞,蹦蹦跳跳地说:“师父,以后我们也来伞铺学做伞好不好?”济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也学学这‘守信’的道理。” 回到灵隐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禅房的灯还亮着。济公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手里拿着那半张泛黄的纸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世间的承诺与思念,就像这老油伞,不管过多少年,只要好好守护,就能留住最温暖的回忆,也能解开最深的执念。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守诺”人,用一把破蒲扇,扇走世间的寒冷,也扇出人心底的温情与信任。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0章 老石磨盘转旧忆 麦香释怨暖乡邻 立春的风终于带了几分暖意,灵隐寺山脚下的麦田泛出嫩绿,可清溪村的老石磨却成了“稀罕物”——这盘传了五辈的石磨,最近总在深夜自己转动,磨盘缝隙里还会渗出带着麦香的粉末,吓得村民们不敢靠近,村长老张头只能背着半袋新麦,往灵隐寺跑。 “大师!您快救救村里的石磨!”老张头刚到山门外就喘着粗气,袋口的麦粉撒了一地,“那磨盘搁在村头晒谷场三十年没动过,前几天突然自己转起来,夜里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磨面,再这样下去,春耕都没人敢去晒谷场了!” 济公正坐在禅房里剥花生,红皮落了满手,闻言把花生壳一扔,扇着破蒲扇笑道:“石磨自己转?是麦香勾着没了却的乡邻情分了。走,去瞧瞧这盘‘会磨面’的老石磨。” 一行人往清溪村走,远远就看到晒谷场中央的老石磨——磨盘是青灰色的花岗岩,直径足有两米,磨齿间还嵌着些陈年麦麸,磨轴上缠着几圈褪色的麻绳,是当年村民们推磨时用来借力的。老张头指着磨盘,声音发颤:“昨晚我起来巡场,看到磨盘在自己转,磨眼里还往下掉新麦,磨盘旁飘着个穿粗布衫的老头影子,说‘还差两袋麦,要给孩子们磨面’,我一喊,磨盘就停了!” 济公走上前,手掌贴在磨盘上——花岗岩的冰凉透过掌心传来,却能隐约感觉到磨盘深处藏着一丝暖意。他弯腰查看磨轴,发现轴套里藏着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李”字,还写着“民国三十八年”的字样。“这磨盘里裹着股实在的执念,是个老把式的影子,手里还攥着磨面的木勺。” 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走出一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太,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放着几块刚蒸好的麦饼,看到石磨就红了眼:“这磨……是李大叔的磨!” 老太太姓王,是村里的老住户。她慢慢说起往事:民国三十八年,村里闹粮荒,村民李老根是个磨面的老把式,他守着这盘石磨,把自家仅存的几袋麦拿出来,给村里的孩子磨面做饼。可那年冬天,李老根为了去山里找野麦种,摔下了山坡,再也没回来,石磨也渐渐没人用,搁在了晒谷场。 “李大叔走前,还说要给孩子们磨够一百袋麦面,”王老太太抹了把眼泪,“他说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不能饿着,可他磨到第九十八袋,就没回来……这些年,我总在清明时给石磨上撒把新麦,算是替他了点心愿。” 老张头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您说的李老根,是我爷爷的拜把子兄弟!我爷爷常说,李大叔是个好人,当年要不是他,村里好多孩子都熬不过那个冬天!”他从家里翻出一本旧账本,里面记着当年李老根磨面的数量,最后一页写着“欠两袋麦,待补”,字迹是李老根的。 济公看着石磨,磨眼突然自己张开,从里面掉出几颗新麦,落在磨盘上。“李老根的魂魄附在磨盘上,不是想闹,是没完成当年的心愿。”他从老张头手里接过半袋新麦,倒进磨眼,“要是真心想帮他,就召集村民,一起给石磨添麦,帮他磨够一百袋,让孩子们再尝尝他磨的麦面。” 村民们一听,都纷纷回家拿新麦,不一会儿就凑够了两袋。老张头带头推磨,磨盘“嘎吱嘎吱”地转了起来,和当年村民们一起磨面的场景一模一样。王老太太把麦饼分给孩子们,孩子们吃得满脸麦粉,笑声飘满了晒谷场。 就在这时,磨盘突然转得快了些,磨眼里的新麦源源不断地往下掉,磨盘旁飘出个穿粗布衫的老头影子,正是李老根。他笑着看着孩子们,手里的木勺轻轻一挥,磨盘里的麦粉飘起来,落在孩子们的饼上,像是在给他们添料。 “李大叔!”王老太太对着影子喊道,“您放心,孩子们都好好的,您的麦面,我们替您磨够了!” 李老根的影子对着村民们笑了笑,慢慢化作一缕麦香,钻进了石磨里。磨盘渐渐停了下来,磨眼里掉出最后一把麦,正好凑够了一百袋的数量。磨轴上的麻绳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在告别。 “好了,他走了。”济公笑着说,“李老根的心愿了了,他能安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村民们又开始用老石磨磨面,每天清晨,晒谷场都能听到“嘎吱嘎吱”的磨盘声,伴着麦香,格外温馨。老张头还在石磨旁立了块碑,刻着“李老根之磨”,让村里的人都记得李老根的善举。 济公带着必安路过晒谷场时,正好看到村民们在推磨,孩子们围着石磨跑,笑声不断。必安好奇地问:“师父,李大叔为什么非要磨够一百袋麦面啊?” 济公摸了摸他的头:“因为他心里装着孩子,装着乡邻,想让大家都能吃饱饭。这世间的执念,大多是‘牵挂’,牵挂别人过得好不好,牵挂自己的承诺能不能实现,只要这些牵挂有了着落,执念自然就散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石磨上,麦香飘在空气中,像是李老根的祝福。村民们扛着磨好的麦粉往家走,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格外温暖。 济公带着必安往灵隐寺走,路上的麦田泛着嫩绿,充满了生机。必安手里拿着块麦饼,吃得津津有味:“师父,以后我们还来清溪村吃麦饼好不好?”济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也学学这‘守善’的道理。” 回到灵隐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禅房的灯还亮着。济公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手里捏着颗花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世间的善意与牵挂,就像这老石磨,不管过多少年,只要有人记得,有人传承,就能留住最温暖的回忆,也能解开最深的执念。而他,愿意一直做那个“守善”人,用一把破蒲扇,扇走世间的寒冷,也扇出人心底的温情与善意。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1章 老书墨砚凝旧意 笔迹渡魂解文愁 腊八的雪裹着寒气,落在钱塘镇的青石板上,却没挡住一个穿棉袍的老者匆匆赶路——老者是镇东“翰墨斋”的掌柜周先生,手里紧紧抱着一方裂了纹的老墨砚,砚台里还沾着些未干的墨痕,脸色发白:“大师!求您救救书斋!这半个月来,书斋里的老墨砚总在深夜自己研墨,还会传出‘写不尽’的叹息声,学徒们都被吓得不敢来练字了!” 济公正坐在禅房里剥腊八蒜,蒜香混着醋味飘满了屋子,闻言放下手里的蒜,接过墨砚——砚台是端溪石所制,砚身泛着温润的紫黑色,砚池边缘有一道细细的裂痕,像是当年被人不小心摔过,砚底刻着个“陆”字,字迹苍劲,透着股文人风骨。“墨砚自己研墨?是有人把没写完的文章刻在了墨痕里,想等个懂文的人来续。” 必安早就凑了过来,盯着砚台里的墨痕:“师父,会不会是书斋里藏着‘文鬼’啊?我听说以前的文人要是有文章没写完就去世,魂魄会附在笔墨上,继续找机会写呢!” 济公笑着敲了敲必安的脑袋:“哪来这么多‘文鬼’?不过是人心的执念罢了。走,去翰墨斋瞧瞧,看看是谁的文章,让这砚台记了这么久。” 一行人往翰墨斋走,越靠近书斋,越能闻到淡淡的墨香,混着雪后的清冷,透着股说不出的怅然。书斋的木门上挂着“翰墨传香”的匾额,推门进去,屋内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典籍,正中央的书案上,那方老墨砚正放在宣纸旁,砚池里的墨汁还泛着微光,像是刚研好的。 “就是这方砚台!”周先生指着书案,声音发颤,“昨晚我起来关窗,看到墨锭自己从砚台旁滚过来,在砚池里磨了起来,磨好后,一支毛笔还自己蘸了墨,在宣纸上写了个‘秋’字,然后就停住了,像是忘了接下来怎么写!” 济公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砚池里的墨痕——墨痕下隐约能看到半行未写完的诗句,字迹飘逸,带着几分洒脱,却又透着股难以掩饰的愁绪。他翻开书案上的一本旧诗集,封面上写着“陆放翁遗稿”,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字条,是个叫陆文清的文人写的:“吾此生唯愿写尽江南秋,奈何病骨难支,恐难如愿,留此砚待后人续。” “陆文清是五十年前钱塘镇的文人,”周先生叹了口气,“他一辈子都在写《江南秋词》,想把江南的秋天都写进诗里,可他四十岁那年得了咳疾,身体越来越差,直到去世,《江南秋词》还缺最后一首,这方砚台,就是他生前最常用的。” 必安拿起那本旧诗集,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半首未写完的诗:“霜染枫红映碧流,渔舟唱晚逐云游。”后面的诗句空着,只留下几滴淡淡的墨渍,像是陆文清咳血时滴在纸上的。“那我们帮他把诗写完,是不是他的执念就解了?” 济公点点头,拿起毛笔,蘸了砚台里的墨,对着宣纸沉思片刻,然后提笔写下:“最是江南秋好处,一川烟雨任君留。”诗句刚落,砚台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砚池里的墨汁泛起一圈圈涟漪,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身影从墨汁里飘出来,正是陆文清。他对着宣纸上的诗句反复诵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陆文清的身影走到书架旁,拿起那本《江南秋词》,轻轻抚摸着封面,然后转身对着济公深深鞠了一躬,又看了看那方老墨砚,像是在告别。紧接着,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墨烟,钻进了砚台里,砚池里的墨汁也随之平静下来,只剩下那首完整的《江南秋词》,在宣纸上泛着淡淡的墨光。 “他走了。”济公放下毛笔,“执念解了,他终于能安心了。” 周先生把那方老墨砚小心地收进锦盒,放在书斋的正厅,还将那首完整的《江南秋词》装裱起来,挂在砚台旁。从那以后,书斋再也没发生过怪事,反而吸引了许多文人墨客前来,大家都想用这方“有灵性”的墨砚练字,感受陆文清留下的文人风骨。 离开书斋时,雪已经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来,给书斋的匾额镀上了一层金边。必安蹦蹦跳跳地跟在济公身后,手里拿着周先生送的小楷毛笔:“师父,陆文清先生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写他的《江南秋词》啊?” 济公摸了摸必安的头,笑道:“会的,只要他的诗还在,他的心意就还在,就能一直写下去。这世间的执念,大多是‘未完成’,只要有人帮他完成,就算过了再久,也能释怀。” 必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以后我们还来书斋练字好不好?我也想写出像陆先生那样好看的字!” 济公笑了笑,拍了拍必安的肩膀:“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也学学这‘惜才’的道理。”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头,身后的翰墨斋,墨香依旧飘满了整条小巷,路过的行人闻到墨香,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探头往书斋里望一眼,像是想看看那方“有灵性”的老墨砚。而济公知道,这世间的文人意趣,就像这砚台里的墨汁,只要有人传承,有人珍惜,就能永远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解开那些藏在笔墨间的旧愁。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2章 老染坊布帛留旧忆 染料渡魂解乡思 立春的风终于带了几分暖意,灵隐寺山脚下的桃花刚冒新芽,钱塘镇西的“青蓝染坊”却愁云密布——染坊里那口传了四代的染缸,近来每到夜半就会自己搅动,缸里的靛蓝色染料还会飘出个穿粗布短打的老汉身影,对着染好的布帛叹气,已有两个染工被吓得辞了工,掌柜的苏阿妹急得直掉眼泪。 “大师!您快救救染坊!”苏阿妹攥着块刚“染好”的青蓝布,布角还滴着水,匆匆跑到灵隐寺,“这染缸是我太爷爷苏老栓传下来的,当年他靠这缸染出的‘钱塘青’名动江南,前阵子清理染缸时加了新染料,当晚就出了怪事,再这样下去,染坊就要关门了!” 济公正坐在禅房里晒草药,手里捏着株刚采的艾草,闻言接过青蓝布——布帛是上等的棉麻,靛蓝色均匀透亮,布边绣着个极小的“栓”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布面上还留着淡淡的草木香,是老染料特有的味道。“染缸自己搅动?是有人把没完成的牵挂泡在了染料里,想借布帛寻回家的路。” 必安凑过来,盯着布面上的“栓”字,好奇地问:“师父,是不是太爷爷舍不得染坊,回来看看啊?我听说老人走后,要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东西,就会常回来瞧瞧。” 济公还没开口,染坊的老帮工张大爷就拄着拐杖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个褪色的布偶,布偶身上的布料正是“钱塘青”:“大师,我猜是老栓哥回来了!当年他送儿子去海外学染布,说好等儿子回来一起改良染料,结果儿子没回来,他自己也积劳成疾走了,怕是心里还惦记着这事!” 一行人往青蓝染坊走,越靠近染坊,越能闻到浓郁的靛蓝染料香,混着春日的青草香,透着股说不出的怅然。到了染坊,院子里的晾布架上挂满了青蓝布,随风轻轻晃动,像是在打招呼。正屋的染缸旁,放着个破旧的木勺,勺柄上刻着“苏”字,染缸里的靛蓝色染料还在微微晃动,像是刚被搅动过。 “就是这口染缸!”苏阿妹指着染缸,声音发颤,“昨晚我起来关窗,看到木勺自己在缸里搅动,缸边飘着个穿灰布衫的老汉,说‘阿明的染料,还没试’,我一喊,染缸就不动了,只剩下满缸的染料!” 济公走到染缸前,弯腰摸了摸缸壁——陶土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缸底沉着几块老靛蓝,是苏老栓当年亲手制作的。他拿起木勺,舀了一勺染料,凑到鼻尖闻了闻:“这染料里加了槐花和艾草,是老栓哥的独门配方,只有等重要的人回来,才会用这种配方染布。” 张大爷叹了口气,眼眶红了:“当年老栓哥的儿子叫苏明,十五岁就被送去海外,临走前,老栓哥用这缸染料给他染了件长衫,说‘等你回来,咱们用新配方染出更好的布’,可苏明一去就是二十年,再也没回来。” 必安眨了眨眼,追问:“苏明哥哥为什么不回来啊?难道是忘了爷爷和染坊?” 话音刚落,染坊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一阵春风吹进来,晾布架上的青蓝布纷纷飘起,落在染缸旁,竟慢慢摆出了“归乡”两个字的形状。苏阿妹吓得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染料桶:“这……这真是太爷爷回来了!我太奶奶说过,太爷爷最会用布摆字!” 济公走到染缸旁,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苏阿妹之前送来的新染料:“老栓哥,苏明没忘你,他在海外开了家染坊,专门推广‘钱塘青’,去年他病逝前,还让女儿把改良后的染料配方送了回来,说要完成你的心愿。” 说着,济公把新染料倒进染缸,和老染料混在一起,木勺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在缸里搅动——靛蓝色的染料渐渐变得更加透亮,还泛着淡淡的金光。紧接着,一个穿灰布衫的老汉身影从染缸里飘出来,正是苏老栓,他手里拿着块新染的布,对着阳光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苏阿妹赶紧拿出苏明女儿寄来的信,递给苏老栓的身影:“太爷爷,这是苏明哥哥女儿写的信,她说等疫情好转,就回来接管染坊,把‘钱塘青’传下去!” 苏老栓的身影接过信,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对着济公深深鞠了一躬,又看了看满院的青蓝布,像是在告别。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染料香,钻进了染缸里,染缸里的染料也随之平静下来,只剩下满缸透亮的“钱塘青”。 “他走了。”济公拿起块新染的布,布面上的“栓”字,像是比之前更清晰了些,“执念解了,他终于能放心了。” 苏阿妹把那口老染缸小心地保护起来,还按照苏明女儿寄来的配方,改良了“钱塘青”染料。从那以后,染坊再也没发生过怪事,反而吸引了许多客商前来订货,苏阿妹常把苏老栓和苏明的故事讲给大家听,说“染布就像做人,只要心里有牵挂,再远的路也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离开染坊时,夕阳正照在晾布架上,青蓝布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格外好看。必安蹦蹦跳跳地跟在济公身后,手里拿着块小方巾:“师父,太爷爷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看着苏明哥哥的女儿把染坊办好啊?” 济公摸了摸必安的头,笑道:“会的,只要染坊还在,‘钱塘青’还在,他就会一直看着。这世间的执念,大多是‘放不下’,只要有人帮他完成心愿,就算过了再久,也能释怀。” 必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以后我们还来染坊看染布好不好?我也想有块‘钱塘青’的方巾!” 济公笑了笑,拍了拍必安的肩膀:“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也学学这‘传承’的道理。”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染坊外的桃花林里,身后的青蓝染坊,染料香依旧飘满了整条小巷,路过的行人闻到香味,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探头往染坊里望一眼,像是想看看那口“有灵性”的老染缸。而济公知道,这世间的手艺与牵挂,就像染缸里的染料,只要有人坚守,有人传承,就能永远散发着独特的香气,解开那些藏在布帛间的乡思。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3章 老戏台锣鼓忆旧声 戏文渡魂解戏痴 雨水时节的雨总下得缠绵,灵隐寺山脚下的竹林绿得发亮,可钱塘镇东的“庆春戏台”却冷冷清清——这处传了三代的老戏台,近来每到雨夜就会自己响起锣鼓声,后台还会传出女子唱《牡丹亭》的戏腔,有戏班师傅曾在窗边看到个穿戏服的女子身影,吓得镇上的戏班都不敢来搭台,戏台看守王阿公只能揣着副旧戏牌,往灵隐寺跑。 “大师!您快救救戏台!”王阿公刚到山门外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戏牌上的“杜丽娘”三个字被泡得发皱,“这戏台是我爷爷年轻时搭的,当年镇上的名角儿林玉娘常在这里唱《牡丹亭》,前阵子整理后台时翻出她的戏服,当晚就出了怪事,再这样下去,清明的社戏都没人敢办了!” 济公正坐在禅房里烘茶叶,茶香混着炭火的暖意飘满屋子,闻言接过戏牌——木质的戏牌泛着陈旧的暗红色,边缘刻着缠枝花纹,背面还留着几点脂粉痕迹,是当年戏子化妆时蹭上的。“戏台自己响锣鼓?是有人把没唱完的戏文刻在了戏台板上,想借雨声再唱一次圆满。” 必安早就凑了过来,盯着戏牌上的“杜丽娘”:“师父,是不是林玉娘姑娘舍不得戏台,回来继续唱戏啊?我听说戏子要是太痴迷戏文,走后魂魄会留在常唱的戏台里。” 济公笑着点了点必安的额头:“痴不痴迷,得去戏台瞧瞧才知道。走,咱们去听听这‘雨夜戏声’,看看是哪段戏文,让她记了这么久。” 一行人往庆春戏台走,越靠近戏台,越能听到隐约的锣鼓声,混着雨声敲在戏台的青石板上,像是在打拍子。戏台的朱红立柱上,还贴着当年的戏报,字迹模糊,只能辨认出“林玉娘 饰 杜丽娘”几个字,戏台前的观众席上,积着厚厚的落叶,只有正中央的一个石凳,干干净净的,像是常有人坐。 “就是这处石凳!”王阿公指着座位,声音发颤,“昨晚我来巡台,看到石凳上放着个胭脂盒,后台的锣鼓自己响起来,还传出‘原来姹紫嫣红开遍’的戏腔,我往后台一喊,声音就停了,只留下满地的戏服碎片!” 济公走上戏台,指尖敲了敲戏台板——木板的厚重感透过指尖传来,缝隙里还夹着些陈年的金箔,是当年戏服上掉落的。他走到后台,架子上挂着件水红色的戏服,正是《牡丹亭》里杜丽娘的行头,领口绣着朵小小的玉兰花,衣角还留着个“林”字的绣痕,旁边的妆镜上,还沾着半片褪色的花钿。 “这戏服的主人,林玉娘是三十年前的钱塘名角儿。”王阿公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本旧戏本,“她最痴迷《牡丹亭》,总说‘杜丽娘为情而死,我要为戏而活’,当年她和镇上的琴师陈先生定好,等她唱满一百场《牡丹亭》,就结为夫妻,可唱到第九十九场时,她突然咳血倒在戏台上,再也没起来。” 必安翻开旧戏本,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字条,是林玉娘写给陈先生的:“陈郎,明日唱完第一百场,我们就按戏里的‘三生石畔’约定,拜堂成亲。”字条旁还画着个小小的戏台记号,与戏服上的玉兰花相映。“那陈先生后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来听最后一场戏?” 话音刚落,戏台的锣鼓声突然变响,后台的妆镜自己转了个方向,镜中映出个穿水红戏服的女子身影——林玉娘手持花锄,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轻整理戏鬓,嘴里还轻声哼着《牡丹亭》的调子,可眼神里却满是落寞。紧接着,镜中场景变换,竟映出了三十年前的画面:林玉娘站在戏台边,对着个穿青衫的男子递戏本,男子接过,说“明日我一定来拉琴,陪你唱完第一百场”。 “那男子就是陈先生!”王阿公突然开口,“林姑娘走后,陈先生把琴砸了,再也没碰过乐器,去年冬天走了,临终前还让家人把他的琴放在戏台后台,说‘要陪玉娘唱完最后一场’。” 笛飞声(注:此处按《活佛济公》常规角色调整为济公身边角色,原设定中济公常与必安同行,此处以必安互动为主)走到后台的琴架旁,那里果然放着一把断了弦的胡琴,琴身上刻着个“陈”字,琴弦上还缠着几根红色的丝线,是当年戏服上的流苏。“这把琴,就是陈先生的。” 济公拿起胡琴,轻轻放在妆镜旁,又将那本旧戏本摊开在戏台中央,对着空气轻声说:“玉娘姑娘,陈先生没忘约定,他只是没能陪你唱完最后一场。今日我们来当听众,陪你把这第一百场《牡丹亭》唱完。” 必安跟着哼起《牡丹亭》的调子,雨声渐渐小了,戏台的锣鼓声也变得柔和,林玉娘的身影从镜中走出来,走到戏台中央,拿起花锄,跟着调子唱起:“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戏腔婉转,带着几分释然,比之前的落寞多了几分暖意。 唱到“三生石畔定情缘”时,后台的胡琴突然自己响了起来,断弦处竟飘出淡淡的琴音,与林玉娘的戏腔完美契合。紧接着,一道穿青衫的男子身影从琴旁飘出来,正是陈先生,他手持胡琴,站在戏台边,笑着对林玉娘说:“玉娘,我来陪你唱完这一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玉娘看着陈先生,眼眶泛红,却笑着继续唱完了最后一段戏文。曲终时,两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戏音,钻进了旧戏本里,戏台的锣鼓声也随之停止,只有那本戏本上的字迹,像是被重新描过,变得格外清晰。 “她走了。”济公收起戏本,“执念解了,这第一百场《牡丹亭》,终于唱圆满了。” 王阿公把林玉娘的戏服和陈先生的胡琴一起供奉在戏台后台,还在清明时办了场《牡丹亭》专场,邀请镇上的戏班来演唱。从那以后,庆春戏台再也没发生过怪事,反而成了镇上的“戏文圣地”,每逢节日,总有戏迷来这里听戏,说“听着戏声,就像看到林玉娘和陈先生在台上唱团圆”。 离开戏台时,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了一抹晚霞,照在戏台的朱红立柱上,竟有了几分热闹的模样。必安蹦蹦跳跳地跟在济公身后,手里拿着王阿公送的小花锄:“师父,林玉娘姑娘和陈先生,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唱《牡丹亭》啊?” 济公摸了摸必安的头,笑道:“会的,只要这戏台还在,这戏文还被人记得,他们就能一直唱下去。这世间的执念,大多是‘未圆满’,只要有人帮他们补全这份圆满,就算过了再久,也能释怀。” 必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以后我们还来戏台听戏好不好?我也想听听《牡丹亭》,看看杜丽娘和柳梦梅怎么团圆!” 济公笑了笑,拍了拍必安的肩膀:“好啊,只要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咱们天天来,也学学这‘惜情’的道理。”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戏台旁的竹林里,身后的庆春戏台,偶尔还会在雨夜传出零星的戏腔,路过的人听到,不仅不害怕,还会停下脚步静静听着,像是在陪林玉娘和陈先生,把那段未完的戏文,一直唱到岁月圆满。 喜欢活佛济公第四部请大家收藏:()活佛济公第四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