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就能变成唱歌天才吗》 第1章 老鼠爱大米 这可能是方思雨作为艺人的最后一个通告。 拍摄现场，方思雨顶着他那张被经纪人一眼相中的脸，微笑着捧读广告词：“防脱别瞎忙，草本来帮忙！三十年古法匠制，帮你养出蓬松浓密头发！” 画外，导演催促工作人员：“快，鼓风机跟上！” 方思雨瞬间感到一股强劲的风从侧面吹过来，他心里闪过一丝怀疑，莫非这工作人员是自己素未谋面的仇人？ 方思雨自认非常有职业素养，尽管头发被吹得乱飞，五官却仍旧保持在最完美的状态，他按照脚本，一甩头，露出迷人笑容：“坚持使用不放弃，头发就像我一样飘逸。” 定格几秒后，导演喜笑颜开：“完美！大家辛苦了。” 方思雨抬手把挡住眼睛的碎发拨开，叹了口气，导演满意就好。 跟导演打完招呼，方思雨回到化妆间，他的经纪人段雪刚打完一个电话。 她上下打量着方思雨，没说话，似乎在琢磨什么。 方思雨摸了把手臂，说：“姐，别看了，我害怕。” 段雪不为所动，沉吟片刻说：“你的合约还有半年就到期了，公司不打算续，这事你知道吧。” 方思雨点点头，他大学学的文科，毕业后投了三个月简历，不是石沉大海，就是满一年交五险没一金、单休月薪三千八。他都打算折腰做牛马了，结果碰上段雪。 段雪对他的长相进行了全肯定，然后许下底薪七千的待遇，邀请他签约好运传媒。 方思雨只犹豫了五分钟——问了下豆包好运传媒是不是正经公司——就点头同意，自此从找不到工作的可怜毕业生，一跃成为待出道爆火的小艺人。 段雪替方思雨规划了选秀出道当歌手再转型做演员的成长路线，然中道崩殂于方思雨五音不全。 段雪只听了一次，就果断放弃这条路线，甚至没给方思雨安排声乐舞蹈老师努力一下。她又想让方思雨从演员做起，谁知每次导演一见方思雨的脸就满脸笑容，一看方思雨演就笑容尽失。 折腾了几个剧组后，段雪终于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她试着把方思雨往模特方向培养，意外还不错，经过两年沉淀，方思雨拥有了许多作品，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平面广告、产品TVC、淘宝模特图等。 方思雨签了三年，接下来半年也没有新的商务，这个防脱洗发水的广告片可能是他的封山之作。 想当这儿，即使一无是处如方思雨，也还是有点不甘，他对上段雪的眼神，郑重道：“姐，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段雪道：“现在确实有个机会……” “我答应，我可以，我能行。”方思雨立刻道。 段雪有些糟心地瞥他一眼：“刚刚朋友和我打电话说，《天籁之音》下一期有个音乐合伙人出车祸去不了，节目组想找一个好看的新人花瓶顶上，你确定你可以吗？” 方思雨一下振奋起来，那可是近来爆火的国民演唱直播综艺，每一期都会请乐坛顶流大咖表演，还会现场和弹幕互动，而所谓音乐合伙人就是配给大咖们的小助理，一般是大公司塞进来露脸的小艺人，或者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 方思雨这是纯捡漏，天大的好运气。他内心挣扎一番，确认道：“不会现场cue我唱歌吧？我只需要跟在嘉宾后面保持微笑适时鼓掌随时为嘉宾端茶倒水提供情绪价值对吧？” “……”段雪叹口气，“cue你唱歌，想得倒挺美，我拜托了朋友，能多给你几个镜头就很不错了。毕竟你跟着的嘉宾是景泓，和这种顶流同框一次，赶得上比你这两年半的曝光。” “嗯嗯对，”方思雨乖巧应完，才忽然反应过来，“景泓？？？” 我的天呐。 方思雨虽然五音不全，但人菜瘾大，非常热爱唱歌。他喜欢的歌上到阳春白雪，下到下沉神曲，涵盖多种风格，而一众他喜欢的歌手中，景泓当为第一。 景泓无疑是与方思雨完全相反的天赋型选手，词曲唱编无一不精，而最打动方思雨的，是他对情感的表达，精准而克制，十分戳人。 方思雨想，如果他短暂演绎生涯的封山之作，是给景泓当小助理，那也算很完美了。比防脱洗发水广告完美一百倍。 到时，再和景泓合个照，要个签名，美滋滋。 可真到了《天籁之音》的后台，方思雨什么美滋滋的心情都没了，只剩下紧张。 他穿着一件好看又低调的私服，在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中并不起眼。娱乐圈是名利场，无名无利，只靠一张脸，不会给别人留下印象。 方思雨老实待在自己的位置，在心里默念台本上的两三句词：“景老师歌曲感染力太强了，我都快要听哭了。” 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 景泓在一众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走来，身形颀长，神色淡漠，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天才特有的气场。 方思雨盯着景泓，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屏住呼吸。 哇哦，好帅。 景泓的目光随意扫过四周，掠过他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如同看空气般自然。 方思雨心想，老天给了我帅气的长相，怎么不再多给我一点天赋呢，就把景泓的分一点点给我也行呀。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过来，脚下打滑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方思雨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他胳膊，改变了他以头抢地的不幸命运。 看着那人道完歉又小跑着离开，方思雨眨了眨眼，算了算了，人贵在知足。虽然他不火，赚得也不多，但至少不累。 录制前，方思雨被工作人员带着和景泓打了个招呼。 “景老师，这是您今天的音乐合伙人。” 方思雨立马露出个真诚的笑：“景老师，您好，我是方思雨，请多多关照。” 景泓神态悠闲地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挑起眼皮看了方思雨一眼，随意道：“你好。” 哪来的小孩，开口就让我关照你。 工作人员又跟他强调了录制流程，总而言之，方思雨大部分时间只要当个背景板就好。 录制开始，方思雨努力扮好一个合格的背景板，景泓出场时，他啪叽啪叽鼓掌；景泓讲话时，他露出崇拜的眼神；景泓唱歌时，他听得如痴如醉；景泓唱完后，他眼含热泪。 这钱赚得也太简单了吧，开心。 方思雨正陶醉于赚钱的快乐，忽然听见主持人在台上cue他的名字，他一怔，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主持人用一种好玩的语气笑道：“我看有网友说景泓老师的音乐合伙人好帅？来，导播给个镜头，哎确实是帅哥哦。” 方思雨露出营业假笑，他以为这只是个美好的小插曲，谁知，下一秒石破天惊。 “听说思雨也很热爱音乐？既然来到《天籁之音》的现场，要不要唱两句，让景泓老师指点一下？” 方思雨大脑嗡地一声，他唱歌要命。 此时，景泓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闻言看向方思雨，见对方虽然还在笑着，眼神中却透出一股为难和挣扎，他不由来了点兴趣，勾了下嘴角，颔首：“可以，随便唱几句就好。” 于是，全场乃至全网的目光都集中在方思雨身上，他要是拒绝未免太不识抬举，方思雨只能硬着头皮道：“谢谢景泓老师。” 主持人笑着问：“那思雨准备唱什么呢？” “我很喜欢景泓老师的歌，”方思雨艰难找话题，拖延时间，心里飞快翻阅自己在ktv练过的歌单，最后锁定一首旋律比较上口的民谣，“有这个机会我非常开心，只不过我唱歌实在欠缺天赋，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景泓淡淡道：“没关系。” 方思雨见再拖延不下去，索性心一横，张开了嘴—— 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涌过喉咙。 下一秒，一句清亮透彻宛如天籁的歌声流淌出来: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短短几句，情感饱满，音准完美，可原地参加格莱美。 方思雨察觉不对想闭嘴时已经晚了。 主持人：“……(⊙o⊙)” 景泓：“……？” 笑声像炸弹一样爆发，把方思雨的理智炸了个稀巴烂。 直播弹幕疯狂滚动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ber你唱成这样，你让景泓怎么指点？】 【这是谁？专门来踢台景泓的吗？】 【讲个笑话，“我唱歌实在欠缺天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老鼠爱大米，听过这歌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吧】 【等等……他对景泓唱我爱你？？事已至此，小女子先磕为敬。】 【哈哈哈哈哈颜好声甜还抽象，怎么有点想粉了】 方思雨僵在原地，脸颊发烫，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顾不上社死，脑子飘着无数的问号——怎么回事？演播厅有鬼？？ 还是他被景泓夺舍了？？ 天啊！他竟然唱得这么好听！！！！！ 不对不对，重点是他明明想唱的是民谣，怎么出口就不受控制地变成了《老鼠爱大米》！ 景泓不由坐直身体，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还在台上迷茫的年轻人。他的指尖在椅背上轻点，漆黑冷淡的眼里划过一丝探究与兴趣。 等观众笑声渐渐平息，景泓嘴角勾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心意领了，选曲，很别致。” 有意思。 第2章 我是gay 节目录制一结束，方思雨就一路小跑着回到后台，路上遇到不少探究、鄙夷的目光，他们大抵是认为方思雨故意用这种方式博眼球。 “我冤啊姐姐！”方思雨面对段雪的冰冷眼神，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段雪抱着手臂，盯到方思雨开始头皮发麻，才淡淡开口：“冤什么？思雨，这几年我自认待你还不错，也在我能力范围内尽可能为你争取了工作机会，是吧。” 方思雨连连点头：“嗯嗯，是是是。”不然他可能连防脱洗发水广告都没得拍。 段雪：“我问你，当初你唱成那样，说自己五音不全，是故意骗我？” 方思雨连连摇头：“嗯？不是不是不是。” 段雪脸色又淡了几分：“好，那你现在就当着我面唱一首歌，总不至于刚刚在节目里唱得堪比景泓，现在就又呕哑嘲哳难为听了。” 方思雨：“……也许呢？”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方思雨嗖一下跑去开门，见来人是个可爱圆脸小姑娘，方思雨问：“你找谁呀？” “你好，方老师，我是景泓老师的助理，景泓老师想请您去休息室聊聊。” “啊，聊什么？” 小姑娘笑了笑：“去了就知道啦。” 完了。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方思雨很想拒绝，可还没酝酿出一个完美的话术，段雪就越过他，对景泓助理道：“好的，我们收拾一下就过去，让景泓老师稍等。” 休息室内。 景泓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手里正拿着个手机在看。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刚进门的方思雨：“……” 这一定是下马威对吧。 段雪恍若未闻，打招呼道：“景老师您好，不知道您叫思雨过来是有什么事？” 景泓瞥了眼装没事人的方思雨，说：“看热搜了吗？” 段雪和方思雨同时打出手机，只见#景泓老鼠爱大米##方思雨是谁##景泓方思雨##景泓表情管理#几个词条高高挂在热搜前列。 “这个热度，段小姐还满意吗。” 虽然还不知道方思雨是怎么回事，但事已至此，有热度不要是王八蛋，段雪并不理会景泓的阴阳怪气，露出个笑容：“主持人cue思雨唱歌，请您指点，您也没拒绝，事发突然，我们思雨只好临时选了首自己喜欢的的歌，有这样的热度也是意料之外。” “是么，台上时间太短，我也没指点什么，不如思雨现在就再唱首自己喜欢的歌，我听听？” 段雪：“景泓老师录制一天也累了，我们就不耽误——” 景泓看向方思雨，淡淡地说：“你不是让我多多关照吗？” 段雪不想彻底得罪景泓，也看向方思雨。 方思雨：“……” 都看我干什么！看黑板！ 尽管心里有一万句要吐槽，方思雨面上还是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真的要唱吗？我唱歌真不好听。” 景泓：“唱。” 行行行，唱就唱，反正休息室只有他们三个人。正好方思雨也想弄清楚，那几句老鼠爱大米究竟是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还是老天终于开眼把景泓的天赋分给他了。 方思雨轻咳两声，心道反正是景泓让他选自己喜欢的歌唱的，他酝酿几秒，一句“baby我们的感情好像跳楼机”马上就要出口——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方思雨眼睛微微睁大，不可思议地听见自己继续唱：“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就像月光撒向海面。” 段雪没忍住脸上的惊疑，看方思雨的目光像在看什么稀奇生物。 景泓在他开口唱后，就安静专注地盯着他，脸色虽没什么变化，眼神却一点点变深。 但别人什么目光方思雨都不在乎了！他已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天可怜见，他曾经无数次羡慕那些唱歌好听的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唱得如此、如此天籁！ 一曲终了，休息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景泓微笑：“……你唱歌真不好听？” 方思雨本能点头，点到一半又顿住，从激动中平复下来，又生出些心虚：“可能……有时候也能超常发挥一下下吧。” “比如现在？” “嗯嗯。” 景泓微笑不变：“ok。” 方思雨搞不懂景泓这一出是要干什么，本来还想装一下，让景泓指点指点，结果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莫名觉得有些危险。他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时间不早，方思雨回家，段雪回公司处理热搜的事情，临走前撂下一句“给你一晚的时间，想想怎么和我解释。” 可方思雨想到都快睡着了，也没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在床上做了十来回翻身运动，最终决定遵循本心，睡觉。 十几分钟后。 他一个鲤鱼打挺，朝漆黑的虚空试探性地喊道：“系统？” “系统系统？有没有系统在？” “逆袭系统？才艺系统？人生赢家系统？” 一室安静。 方思雨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好吧，看来没有绑定系统。”接着他把旁边的菜狗玩偶拿来过一通揉搓，确认了熟悉的手感，语气遗憾，“还在我的卧室，看来也没有穿书。” 算了，明天就跟段雪说，自己其实是被鬼俯身了吧。她总不至于找个道士给自己驱邪。 方思雨打开手机开始搜“被鬼附身后是什么反应？”“被鬼附身后会突然变得唱歌好听吗？”“五音不全的人突然变成歌神是什么原因？” 等等，歌神？怎么有点眼熟？ 方思雨迅速回想这几日自己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仅用时90秒就想起来在哪儿看过歌神俩字了！ “我靠，不会吧？”方思雨脱口而出。 三天前，他熬夜追一部短剧，男女主的恨海情天正看得他欲罢不能，却刷出一条广告，广告词写得像诈骗——唱歌0基础必备！即刻拯救你的歌声！立即点击领取歌神体验卡！ 方思雨本想点跳过，却没点准，页面一下子跳出来个“领取成功”，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什么使用说明。但方思雨哪有耐心看，直接点叉退出。 这会儿，方思雨赶紧又打开短剧软件，翻找了一遍，哪还有什么歌神体验卡的痕迹。 方思雨把手机一扔，将自己摔进柔软的被子里。 破案了，但好像又没破。 也不知道这和被鬼附身哪个说法更能让段雪接受。 “所以，你是说你私下偷偷报班学习，意外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突然觉醒了唱歌天赋？” 办公室里，段雪站在打印机旁，机器嗡嗡运作的声音也没有挡住她声音里的质疑。 方思雨老实站在她对面：“嗯嗯。” 段雪看着眼前这个高挑俊雅的男人，眼神复杂，方思雨的五官几乎没有瑕疵，放到娱乐圈也是极为亮眼的存在，不然她也不会一眼相中签下他。 谁知道方思雨看着像花瓶，实际上真是花瓶。 还是一只性格和长相两模两样的花瓶。 段雪叹口气，“你有秘密不想说就不说，你现在唱歌实力有了，接下来我会调整一下你的工作重心，你有问题吗？” “有！”方思雨立刻道，但在段雪用眼神示意他讲的时候又卡壳了。 昨晚他测试了两个多小时，确定他这张“歌神体验卡”有严重副作用，那就是在开口之前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唱出什么歌！ 歌神体验卡但盲盒版。 他愤愤想，上天既然给了他金手指，为什么不能给一个清洁绿色无副作用版？ 这些都没法和段雪说。 方思雨小声道：“我水平还不稳定。” “你昨天在景泓面前也说你唱歌不好听。”打印机结束工作，吐出一叠纸，段雪拿起来递给方思雨，“景泓工作室想邀请你给一首电影主题曲试音。” “啊？”方思雨花了几秒理解她话中的意思，惊奇地指着自己说：“景泓约我唱主题曲？他没事吧。” “严格来说，是让你试音，能不能合作还要看你试音结果。”段雪示意他看资料，“电影是程真导演的《时间缝隙》，科幻巨制，制作班底非常好，你看看。” 《时间缝隙》从立项到开机，每次都能掀起巨大热度，方思雨有所耳闻，亦知晓景泓和程真是好友，由他操刀制作的主题曲不仅自带热度，还极有可能成为经典之作。 方思雨翻出歌词，上面词曲都写着景泓，在流量为王的快餐时代，景泓二字几乎等同于质量。如果他唱了，虽不一定能大火，但绝对能让他的演艺事业再上一个台阶。 虽然方思雨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业。 方思雨将歌词来回看了几遍，很喜欢，这是一首歌颂人类孤独却勇敢的歌，恢宏浪漫，搭配旋律想必更加动人。 面对这种机会，说不心动绝对是假的，但是…… 方思雨收好内心的遗憾，平静道：“段姐，还是算了吧。” 段雪：“什么？” 方思雨：“婉拒对方吧，我唱不了。” 段雪有些生气了：“我找人打听过了，这首歌景泓前前后后找了四五位知名歌手试音，但都没合作成，圈内还有很多歌手都在各种托关系想拿到一个试音机会，方思雨，你现在跟我说拒绝掉？” 方思雨张了张口没说出话，很是难受，他也不想拒绝，可他完全无法保证在录制时唱出这首歌啊！到时一开口，再唱成《老鼠爱大米》，景泓怕是会全娱乐圈追杀他。 段雪严肃道：“你必须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 方思雨倒是想告诉她真实的理由，可以他对段雪的了解，她肯定不会信，反而会认为方思雨在故意戏弄她。 方思雨叹气，先前扯了个报班学习的谎，现在又要扯个什么谎？ 他想了想，摊牌：“我是gay。” 段雪：“？” 方思雨强调：“景泓是我喜欢的类型。” 段雪：“……” 方思雨再接再厉：“对着他那张脸，我怕我一时冲动犯错误。” 第3章 你是对我有意见？ 城市另一端，半山别墅内。 景泓从录音室出来，看见斜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程真，毫不犹豫地上前拍醒对方：“起来，那个男主苏醒后发现地球空无一人的镜头，我重写了一段配乐，你听听。” 程真崩溃道：“求你了哥，我昨天刚杀青，觉还没补回来，让我稍微喘口气吧。” 景泓淡淡道：“那我也喘口气，就喘到你电影上映怎么样？” 程真立马坐起来，抹了把脸，拉着景泓往录音室走，“听，我现在立刻马上听！” 下一秒又垮下脸，“早知道来你家吃饭还得工作，我就先睡足三天再来了。” 景泓不置可否，握着鼠标操作几下，旋律就流淌出来。程真一改方才的懈怠，神情认真起来。一分十五秒的旋律结束，程真久久没有出声。 景泓问：“怎么样，还可以？” 程真道：“简直太可以了，这完全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景泓挑了下眉，并不意外程真的反应。他向来对自己的作品抱有自信。 程真坐进他的椅子，又来回听了几遍意犹未尽，看见桌面上主题曲的文件，问：“《茫》这首歌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唱？上次梁含的试音我觉得就挺好。” 梁含是出道十几年的实力派歌手，演唱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佳作，无论是从技术上还是情感表达上，都是试音中最突出的。 景泓却摇摇头说：“他的声线偏厚重，《茫》要的感觉是在迸发力量的同时又轻盈清澈。” 程真想了想，一时之间没想到哪个歌手合适，感叹道：“你要求太高。” 景泓瞥他一眼：“我要求当然高。” “不过，前两天遇见个声音，倒是非常适合，很有特色，技巧感情表达也几乎完美，就是，”景泓说到这儿顿了顿，程真疑惑道：“就是什么？” 景泓笑了笑：“就是人有点看不透。” 程真一下子来了兴趣：“谁啊，我认识不？” “不认识，我让人找他试音了，到时你——” 手机铃声打断了景泓的话，他接通：“小简，什么事？”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程真看着景泓皱了皱眉头，说：“行，我知道了，既然拒绝就算了。” 挂了电话，景泓凉凉道：“对方拒绝了试音。” “哇哦？什么来头啊，竟然有歌手会拒绝你的试音。” 景泓耸了耸肩，转身出了录音室，接了杯水，程真第一次见景泓吃瘪，颇为稀奇，但想到对方拒绝的是自己电影的歌，只好忍住了幸灾乐祸，安慰道：“没事，说不定他还不如梁含呢。” 景泓没应声，心里却想，那可未必。 在娱乐圈混迹多年，景泓早已学会如何平衡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落差，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要将每一首作品都做到极致。 这可苦了景泓工作室的员工们，原因无他，短短两周约了六个歌手试音，大牌有之，透明有之，结果景泓挨个听完后只撂下一句“差点感觉”。 感觉感觉到底要什么感觉！要不是景泓开的工资远高于行业薪资，且不忙的时候甚至可以只拿工资不上班，小简简直想痛骂无良老板。 长得再帅，唱歌再好听也不行。 不过，看在工作三年就攒下一套首付的份上，小简又美滋滋地想方设法给景泓排忧解难。 他再次联系了方思雨，心想能靠短短几句清唱就引起景泓注意，还让景泓主动伸出橄榄枝的人，说不定会让景泓找到“感觉”。 然后，他又被拒绝了。 为表诚意——作为景泓工作室的音乐统筹，除了对待资方和一些资深前辈，他还没有哪次像这样对一个无名无姓的新人三顾茅庐过——他约见了方思雨的经纪人，那是个干练强势的女人，话说得很漂亮，非常感谢景泓老师给予的宝贵机会啦，但一提试音，就是艺人水平不足，不足以胜任，然后给他推荐另一个艺人。 小简当然不信，老鼠爱大米他也是听了很多遍的，而且只是试音而已，怎么想对方都不该拒绝。他软磨硬泡不放人，最终段雪也无奈了，和他摊牌说，是方思雨死活不愿意。 小简原以为问题出在方思雨的经纪公司上，他早就去查了方思雨的履历，资源真是差得可以，在快解约时遇到这种好机会，公司想要推自己看好的艺人也情有可原。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方思雨自己不愿意。他冷酷地想，天上掉馅饼都不捡，怎么，是准备解约回家种地吗。 小简问段雪要了联系方式，准备亲自会会方思雨。 还没等他联系人，景泓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之前那个方思雨，你再联系一下他试音，他经纪公司有什么条件，不过分的都答应。” 看来老板还是念念不忘，小简立刻表现自己：“景哥，我前几天专门约了方思雨的经纪人，了解了下情况，是方思雨本人不愿意试音。” 景泓顿了下，声音略微扬了几分：“哦？是对我有意见？” 一见面就让我多多关照，真关照了又不愿意。不懂，不理解。 小简忙道：“怎么会。我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明天就约他本人谈一谈。” 景泓道：“给我，我自己谈。” 方思雨最近都没去公司，以免遇见段雪，被她要求去睡景泓。 当然，她原话是：只要你能去试音并拿下合作，就算睡了景泓也没关系。 反正听说他也不是那么直。说不定你俩睡完，景泓就直接定了你演唱。 方思雨忍不住想起他在天籁之音后台，看见景泓从人群中走来的第一眼，感觉段雪的提议虽然震撼但竟然有点心动。 当然，最后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微信上突然跳出的好友申请打断了方思雨的思绪，他看了一眼，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是景泓。 真的假的？别是骗子吧。这样想着，方思雨激动着点了同意。景泓的微信名就叫景泓，头像是一只握着话筒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方思雨点开放大仔细看了一会儿。 景泓：你是对我有意见？ 谁在造谣！ 方思雨正纠结要不要主动打招呼呢，就看见对方发来的这句，登时手一抖，发出去个猫头表情包。 晴转小雨：点头如捣蒜.gif 景泓秒回：。 景泓：为什么 方思雨连忙撤回，又打字解释：没有没有，刚才点错了，十分抱歉景老师[祈祷] 景泓：就是有意见，没有为什么？ 晴转小雨：不是不是，对您没有意见 景泓：那为什么拒绝试音 方思雨这下确认了，对面真是景泓，他删删打打最终发了句：是我唱得不行[枯萎] 景泓：知道了 方思雨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失落，如果他真的唱歌很厉害就好了。 景泓：看来还是对我意见 景泓：那天休息室，让你唱歌，生气了？ 晴转小雨：极力否认.jpg 晴转小雨：我真没有……拒绝您的试音，是我个人问题，我其实很喜欢景老师您的歌的 景泓：[地址] 景泓：那你来这 方思雨完全跟不上景泓的节奏，他点开一看，是半山别墅的地址。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娱乐圈故事…… 难道景泓要潜规则我？！可我也没想要他那资源呀。 方思雨想了想景泓的那张脸，破天荒地有些羞涩，他单身了二十六年，没喜欢过谁，所以还没和人……呸呸呸，想什么呢！方思雨赶紧摇头，回复：这不太好吧…… 景泓似乎是嫌打字麻烦，一个语音通话拨过来，方思雨手忙脚乱地接听：喂，景老师？ 景泓在那头说：“不是说喜欢我的歌么，请你来听新歌。” “啊？”方思雨头上冒出个问号，随即又想，这应该是对方的托词，毕竟直接说潜规则，不好听。 方思雨有些磕巴道：“今天有些晚了，不如改天……” “啊，原来你说的喜欢，只是客套话。”景泓轻飘飘地说，“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许真的只是听歌呢！ 在去半山别墅的路上，方思雨乐观地想。 半个小时后，方思雨站在小别墅前，有点想转身就走。 “想什么呢？”景泓从门里走出来，方思雨一个激灵，看见他只穿着身白色家居服，心中更觉刺激。 “进来。” 方思雨跟着景泓穿过种着花花草草的庭院，进了客厅，景泓示意他随便坐，问：“喝点什么？” “都可以。”方思雨说，克制地打量了这栋别墅，它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大，装修很简洁，以灰白色为主，只住一个人的话，显得有些空旷。 景泓本想去冰箱拿水，路过酒柜时心里一动，不准痕迹地拐了个弯，取出一瓶红酒来。 红色的酒水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景泓将其中一杯递给方思雨，说：“尝尝，喜欢吗。” 方思雨抬头，目光从景泓轻透家居服下紧实的腰腹，慢慢移到宽阔的胸膛，性感的锁骨和微微滑动的喉咙，他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没敢多看，对上景泓的眼神后，赶紧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谢谢。” 喝完，方思雨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不是饮料，而是红酒……糟了！ 他酒量不能说很厉害，几乎是一点没有。 景泓居高临下，看着方思雨乖乖喝下酒，微微仰着脸说谢谢的样子，沉默片刻。 然后拿过醒酒器，重新给方思雨倒上。 “这么喜欢啊。”景泓俯身下来，手中酒杯与方思雨的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方思雨脸上微微发烫。 说好的听歌呢？怎么就开始喝酒了。不会真的要潜规则自己吧。 在景泓的注视下，方思雨壮士赴死一般再次一饮而尽。 景泓轻笑了一声。 酒意快速上涌，方思雨脸上更烫了。 笑那么好看干什么。故意的吧。眼睛闪着光，好好看。鼻子好高挺，好看。嘴唇，啊，看起来好软。 离那么远干什么。 方思雨不满地皱了皱眉，扯住对方的衣服，将他往自己方向用力一拉。 景泓猝不及防，被方思雨拽得不稳，一下子压在了他身上。杯中没喝完的红酒，尽数洒在了方思雨的肩膀，随后蔓延浸湿衣服，有几滴留在了锁骨里面，像一粒小小的水洼，反射着冷白的灯光。 景泓眸色深了几分，没想到这个人三番四次拒绝自己，目的竟是为了吸引注意，勾引自己。 他正要起身推开方思雨，唇上却突然传来一片温热。 第4章 副作用没了 “果然很软。”方思雨抓着景泓衣服，在他唇上贴了片刻，评价道。 景泓：“……” “你在做什么？” 方思雨又凑上来贴了贴，蹭了蹭，说：“亲你啊。” 直白得让景泓一时无言。 他推开方思雨，才发现他的脸颊和耳朵尖都又红又烫，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经有些迷离，睫毛一颤一颤的，不知道用手贴上去会是什么触感。 景泓抬手盖住方思雨的眼睛，掌心有种若即若离的痒意。 他承认，方思雨的确有勾引他的资本。 但很可惜，他有感情洁癖，只和自己喜欢的人睡。 何况，他今天把方思雨叫来，是想让他在自己的录音室直接试音。 不是叫他来上床的。 于是，景泓往后退开一步，方思雨也不纠缠，景泓淡淡地说：“我对你没有其他的意思，今天叫你来，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试音。” 方思雨抬眸，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烫，“因为我唱不了啊。” “为什么唱不了，你那天在休息室就唱得很好，”景泓顿了下，又补充道：“我觉得你很适合这首歌。” 方思雨有些苦恼道：“我怕我一开口，唱出来的是老鼠爱大米。” “什么意思？” “就是我控制不了啊。” 景泓听得一头雾水，只以为是他醉酒脑袋不清醒，几轮对话后，景泓神奇地发现，醉酒后的方思雨有问必答。 这就很好了。 他将方思雨带到录音室，播放了一遍自己录的《茫》的demo，问：“好听吗？” 方思雨点头：“好听呢。” 景泓放轻了语气，几乎像是诱哄：“那你唱了我听听好嘛？” 方思雨赶紧摇头：“不行，我唱不了。” “你唱一下试试呢？” 景泓找出曲谱放到方思雨面前，方思雨盯了一会儿，开口。 “如果到最后，天地空冥，生命独行， 我只剩一颗星……” 景泓连忙打开手机，对着方思雨录制。 他的录音室花了大价钱装修，隔音极好，别墅内的所有杂音都被挡在外面，唯有方思雨的歌声流淌在这方天地。 孤独但不哀伤，浓烈但不沉重。 于万古时间中独行的旅人，终将与拥有同一个来处、同一付血脉的故人，在新的家园重逢。 “我唱完了，”方思雨说完，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我唱得好好听！” 景泓回过神来，盯着方思雨良久，肯定道：“好听，这首歌非你莫属。” 景泓第一次遇见能将他所想表达的感觉，演绎得如此完美的歌手。 是的，即使方思雨是醉着清唱，也堪称完美。 《茫》必须是方思雨来唱。 “我真不行。” 早晨从陌生房间醒来，方思雨惊得掀开被子检查了一番身体，没发现异样才放下心来，如果第一次……自己人事不省，也太吃亏了吧！ 谁想到他一出房间，景泓就说：“如果是普通没有名气的艺人，来唱这首歌，唱酬不会高甚至可能没有唱酬，但你今天要是答应合作，我可以做主，唱酬给到10w。” 多少？？方思雨惊讶得睁大眼睛，他接那个防脱洗发水广告，扣掉公司抽成和税，到手也才八千来块。 景泓一开价就是10w！够他攒一年了！ 方思雨忍痛拒绝：“我真没法唱。” 景泓没说话，点开手机一个视频，用眼神示意方思雨看。 方思雨：“……” 昨晚的记忆和歌声一起涌来，方思雨一时不知道该震撼哪个。 “老天，我到底在干什么。”方思雨尴尬得脸色苍白。 景泓幽幽开口：“你强吻了我。” 方思雨脸色瞬间由白转红：“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景泓：“那你是见色起意？” “！！”方思雨反驳得有些心虚，“绝对不是。” 景泓不置可否，继续说：“你还唱了《茫》，非常好听，为什么非要拒绝？” 方思雨也有一肚子的疑问，他的歌神体验卡怎么突然没有副作用了？他昨晚除了喝了点酒，亲了亲景泓，和平时没什么—— 不是，等等。 他上周陪失恋的大学同学去酒吧，喝了两口酒，第二天又被拖去唱歌，歌神体验卡的副作用还在，没有消失。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变量。 方思雨猛地抬头看向景泓。 景泓见方思雨还是没有原因地拒绝，又想到昨晚他的所作所为，皱了皱眉，正要以此要挟他就范，却看见方思雨眼睛亮亮的，凑过来，有些迫不及待地说：“景老师，你可以再让我亲一下吗？” 看不懂。 景泓：“我凭什么让你白亲？” 方思雨的眼睛瞬间没了光，失望地啊了一声。 “亲完就答应合作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景泓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秒，一代顶流歌手，竟然沦落至此。 方思雨的唇唰一下贴上去，一触即分，发出啪地一声。 景泓只感受到一闪而过的柔软，接着就听方思雨先是轻声哼了两句《茫》，又接连哼了十来首华语金曲。 曲风不一，风格多样，方思雨越哼越兴奋。 副作用没了！ 现在想唱什么歌就唱什么歌了！ 方思雨，不，现在是歌神方思雨了！ 他的唱歌梦想就这样实现啦！ 方思雨目光灼灼，忽然抱住景泓，高兴地说：“景老师我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你！” 他忍不住想，难道自己就是下一个华语乐坛紫微星？ 景泓：“……” 一再拒绝试音果然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景泓面上没什么表情，将他缓缓推开，公事公办道：“那暂定下周五正式录制，工作人员晚点会把合同发给你经纪人。” 过了两秒，没听见回答，景泓伸手在方思雨眼前晃了晃：“回神。” “哦哦哦，景老师你说什么？” “……” 景泓原以为留了一周的时间怎么也能走完合同，周五录制没问题，结果方思雨的经纪人有些太精明了，和小简来回拉扯了几轮，都没定下来合同。 小简没办法，在景泓办公室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敲门去和景泓汇报：“景哥，段雪坚持要求我们给方思雨永久演唱授权。” “她就是看准了景哥你非方思雨不可，”小简觑着景泓你脸色，小声道：“永久授权，这不可能的嘛。” 指望一首歌吃一辈子，想得倒是挺好。 景泓视线离开电脑屏幕，情绪没什么波动，段雪那个人一看就精明强势，提出这种要求也不意外。但他自己作品的永久演唱授权，景泓没给过任何人，方思雨也不例外。 “最多五年，”景泓开口，“如果她还不同意，那合同就不用签了。” “啊？”小简一惊，生怕景泓再让自己满世界去找让他有“感觉”的歌手，忙道：“没问题！一定完成任务！” 景泓对他心里的小九九心知肚明，懒得给他眼神，挥挥手让他出去。 景泓转头看回屏幕，他既没有在写歌，也没有在工作，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条动态。 晴转小雨：上天为我打开了一扇窗，又砰地一声给我关上了！ 景泓来回看了三遍也没看懂，鼠标划过去，给他点了个赞。 方思雨打开朋友圈小红点，看着景泓头像，牙疼般地抽了口冷气。 一秒钟后，他点开段雪微信：段姐，合同什么进度啦？ 段雪过了十分钟才回：还算顺利，周五录制应该没问题，你好好准备，别掉链子 晴转小雨：？？？景泓真答应给永久演唱授权了？ 段雪：你想得挺美，给了五年，也不错了 晴转小雨：……你一开始不是想要永久？ 段雪：你怎么确定我一开始想要的就是永久？ 段雪：对了，录完歌后我会公司谈一下你的续约，你有什么想法，尽快和我沟通。 晴转小雨：啊，是要和我续约的意思吗？ 段雪：是，不出意外的话，这首歌必火。 段雪：所以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准备，周五录制不准出现任何意外。 五分钟过去。 段雪：听到了吗？收到回复。 方思雨听着微信叮叮叮的消息提示音，一脸生无可恋：复。 他要怎么向段雪开口——他的歌神副作用又出现了！ 自从那天离开景泓别墅，方思雨一连两天约了同学去唱k，唱得同学怀疑人生，一时不知道是自己失恋需要释放还是方思雨歌瘾大发不唱就会死。 方思雨周末在ktv唱了个够，周一躺了一天休养生息，周二早上打算洗个澡开启美好一天时，发现天塌了。 彼时，对自己唱功无比自信的方思雨，挑了一首景泓的高难度歌曲，作为自己洗澡的进行曲。 前奏播完，方思雨在哗啦啦的热水中张开嘴：白龙马，蹄朝西…… 方思雨不可置信地又唱了一句：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 再唱再试：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 华语乐坛紫微星还未升起就落了。 三天，才过去了三天，他唱歌又不受控制了。 方思雨悲伤得澡都快要洗不下去，悲伤地发了条朋友圈。 看着景泓的点赞，鬼使神差地想，难道这还是续费模式？ 要不，想办法再亲景泓一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