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到crush》 第1章 1-4 1 母胎单身多年，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相亲对象虽然见了不少，但不说心动，连个让我感觉正常的男生都没有。 所以工会的七夕联谊，我去之前本来没报什么希望，结果没想到会对凌霄一见钟情。 他个头很高，身材高大，露出的手臂能明显看出锻炼的痕迹。 眉毛浓黑，鼻梁高挺，眼睛清亮有神。 “请问这里有人吗？” 连声音都带着低哑的磁性，好听的让我耳朵酥酥麻麻。 我回过神，连忙说：“没有人，你坐吧。” 他礼貌地对我道谢，在我身边落座。 天啊，他的睫毛好浓密，皮肤也好白，下颌骨的线条流畅又性感。 我忍不住在心里尖叫着警告自己。 赵潇雯，别犯花痴了！丢不丢人？！ ……呜呜呜呜，我知道很丢人。但是他真的很帅很迷人诶。 我不过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2 凌霄是个很高冷的人，全场他都没主动开口说过话，只有别人问到他了，他才会回应，导致我即使坐在他身边，也没敢向他搭话。 不过通过他和别人的对话，我还是了解到一些他的信息。 凌霄本科学的是计算机，爱好摄影，毕业后没有从事本专业的工作，反而选择成为一名独立摄影师。 他在饭桌上散了一圈名片，大大方方地对其他人说，如果想要约片可以来找他，给打折。 凌霄的父母都在体制内工作，工会主席就是凌霄的母亲，也是他会参加这场联谊的主要原因。 不过他本人目前还没有恋爱的打算。 3 联谊结束后各回各家，我本来想着人散的差不多了，去找凌霄要一个他的微信。 理由我都想好了，就说这周末我想找个时间去漫展拍几张照片，请他当我的私人摄影师。 结果一转眼，凌霄人就没影儿了。 左顾右盼，又在大厅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他的身影。 我不得不接受他可能先一步离开的事实。 幸好，工会把参加这次联谊活动的人拉了个大群。 化身小侦探，结合他的名字、爱好、个人信息，推测出他的头像，锁定了他的微信，最终顺利加上了他的私人号。 4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我主动询问他这周六是否有时间，能不能接单给我拍照。 没想到他居然对我有印象！ 询问了我是否是今晚坐在他旁边的女生后，我们闲聊了两句，他对我说抱歉。 “周六已经约了人跟拍，下周我有时间。” 我有点遗憾，我喜欢的那个的漫展这周日就结束了。虽然是为了和他搭讪想到的借口，但这个念头一出来，我真的有了约别人拍照的冲动。 我只能遗憾地回复：“没关系。我再问问别的摄影师吧，或者你有什么认识的不错的摄影师推荐吗？” 这次我等了差不多五分钟，他的回复才姗姗来迟。 “有。”他说，“我把对方的微信号推给你，你加一下吧。” 我开心地向他道谢。 有心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我们还不熟，我不知道该抛出什么样的话题，让他觉得我风趣幽默还不落俗。 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我只能怏怏地打下一行字。 “时间不早了，我准备睡啦。你也早点休息（比心）。” 对方发来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诶。猪脑子。 我狠狠一拍额头，仰头倒向枕头。 睡了睡了，明天还得还得上班。 第2章 5-7 5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凌霄的聊天记录仍旧停留在我们互道晚安那里。 有心开启新话题，仍旧是那个问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既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对什么感兴趣，也不知道他讨厌什么，会不会一句话戳到他的雷点。 犹犹豫豫，周六到了。 我和凌霄推荐的摄影师约在了漫展不远处的星巴克门口。 我cos的是杀生丸，因为身高有172，长相又比较英气，戴上银白色假发，化了妆，再穿上厚底鞋，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起码朋友看到我这身装扮，都贴上来管我叫老公。 我低头在手机上输入:我到星巴克门口啦，银白色长发的那个就是我。 还没有发送出去，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马丁靴。 我下意识抬头，看到一个超酷超漂亮的小姐姐。她额前挑染了一绺蓝色的头发，丰厚的下唇上打了一个唇钉，和她皮衣上的水钻相得益彰。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有些意味不明地问我：“赵潇雯？” 我点点头，问她：“你是秦雨？” “对。”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凌霄的朋友，不会是他女朋友吧？难道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吗？不要啊！！！ 6 不管内心如何崩溃，我面上撑住了。 我装作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和她沟通今天拍摄的场地还有我要的风格。 秦雨作为摄影师是很专业的。她在画面构图还有拍摄风格上非常完美地达成了我想要的效果，甚至是超出我预期的好，完全能够原图直出。 不过她很负责，说明天会把修好的图发来让我对比一下，看看更喜欢哪种。 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结束后，秦雨问我能不能和我合照一张，她说我cos的神还原，太帅了，她要发给她男朋友炫耀一下。 原来她有男朋友啊……我松了口气，开心地说：“拍！你想拍几张就拍几张！” 7 秦雨比我矮半个头，靠过来合照的时候，颇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虽然是手机摄像头，但照出来意外地很有氛围感。 她含着笑，把照片发出去，美甲在屏幕上噼啪作响。 恋爱中的人，只是光看着，就令旁人感觉幸福。 我有些羡慕，又忍不住想入非非，如果我和凌霄谈起恋爱…… 诶呀，我忍不住害羞，又止不住窃喜。 “我把照片也发给凌霄了。” 秦雨冷不丁开口。 啊？我从粉色泡泡中回神，被吓了一跳，紧接而来的就是忐忑不安。 凌霄……他会说什么呢？ 我故作不经意地问：“他说什么了？” 秦雨狡黠一笑，没有回答。 和第一眼表现出的酷帅感不同，她本人其实是有点爱捉弄人的性子。 我想她绝对看出来我对凌霄有好感了。 幸好今天粉底涂的厚，看不出来我脸红。 秦雨笑看了我一会儿，大方地把聊天记录展示给我看。 【雨滴:[图片]】 【凌:？】 【雨滴：你朋友。】 【凌：哇】 【凌:（大拇指）】 好了，这下子粉底也阻挡不住皮肤散发的热度了。 我强忍着高兴，谦虚道：“其实也还好啦。” 其实还是有点小骄傲啦。我在心里偷偷幻想，凌霄看到照片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见到他的第一年那样，感到惊艳呢？ 我知道自己不是容易让人一见钟情的美女，但是化了妆之后，应该还是有几分吸引人的吧。 秦雨和我说，我是第一个让凌霄拜托他帮忙的女生。 “平常这种事情，他要是没时间，一般都直接拒绝了。” 这是不是说明凌霄对我也是有些好感的呢？我不敢放任自己深想，生怕自作多情。 第3章 8-9 8 从那张照片开始，我们慢慢熟悉起来。 我是个重度二次元爱好者，凌霄虽然也看动漫，不过只限于民工漫和一些老番，像是灌篮高手、七龙珠、柯南之类的。 比起动漫，他更爱打游戏。 我打蛇随棍上，先说火影最近出了一款手游质量还挺不错的，问他有没有玩，要不要一起玩。 等他同意了之后，有事没事我就拉着他打排位赛，边打边连麦闲聊。 就这么断断续续聊了一个月，虽然从联谊结束后我们就没有见面，但对他的了解自我感觉更加深入了。 我知道他毕业于T大，生日是9月15日，处女座，爱听摇滚乐，喜欢夜跑，还参加过好几次马拉松，不太能吃辣，因为工作的事正在和父母冷战。 这一点他没有细说，不过我能想象出来。我爸爸也在体制内工作，我一毕业他就让我考公考编，对于未来我其实没有什么规划，便听从了父母的安排。 凌霄看起来就和我不一样，不是那种会乖乖听父母话的小孩。 其实从内心里我还挺羡慕凌霄这样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并为之努力的人。 不，不能说是羡慕，应该说是崇拜吧。 怎么办，感觉我越来越喜欢凌霄了……可是凌霄是怎么想的呢？ 聊了一个多月，其实我有点泄气。 我们之间总是我先发起话题，他虽然句句有回复，但感觉很冷淡，仿佛只是出于礼貌才回应我。 中途我也想过要不要打退堂鼓，因为感觉凌霄并不喜欢我，一直都是我上赶着，很难不自信心受挫。 但这是我头一次碰见这么喜欢的男生，不试一试会很不甘心。 假如等到我老了再回忆起凌霄这个人，想到的都是因为我的怯弱放弃了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我绝对会懊恼死的。 我给自己鼓劲。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勇敢小赵，不怕困难！ 9 转机发生在步入夏季的六月。 一个老牌歌星要来我们城市开演唱会了，我不算是他的歌迷，朋友比较喜欢，我就陪着她买了票。 聊天的时候我很开心地告诉凌霄我要去听演唱会了，还给他晒了我千辛万苦抢到的票的截图。 他发来“哇”的羡慕声，说自己也很喜欢这个歌星，可惜手速不够，没有抢到票。 我也很遗憾，如果他抢到了票，我们就可以一起听演唱会了。 我只好安慰他没关系，我可以现场给他直播。 他给我发来一张小狗作揖的表情包。 我被逗笑了。 他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冷淡，但经常会发一些萌萌的表情包，这种反差萌让我觉得他可爱。 然后就在演唱会开始的前两天，朋友突然感知我没办法一起去听演唱会了，老板临时抓她出差，接下来一周她都在外地。 朋友崩溃大哭，我和她一起痛骂她的老板，但是骂过之后还是要工作。 看着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般蔫儿了的朋友，我承诺她演唱会当天和她视频，让她体验一场赛博演唱会。 “诶，只能这样了。” 朋友丧着脸，嘱咐我一定要带上充电宝，全程给她直播。在我答应后，又把她的那张票给我，让我约其他朋友一起去看演唱会。 “别浪费了票。”朋友说。她懒得挂咸鱼再折腾了，干脆把票送给我。 我心里一动，想到了凌霄。 送走朋友，我立马点开微信，询问凌霄演唱会当天有没有空。 我告诉他因为朋友要出差，去不了老牌歌星的演唱会了。我这里多出来一张票，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演唱会。 凌霄回复的很快。 【凌：！！！】 【凌：去！把票卖给我吧！】 我没有拒绝，按当时的购票价把门票卖给了凌霄，想着把这笔钱给朋友，也算一个安慰。 第4章 10-12 10 为了能在凌霄面前表现出最完美的自己，我熬了个通宵上网搜索“第一次约会应该注意什么”，又临时抱佛脚跟着视频学习化妆、穿搭，我甚至还想着要不要去商场买一套新衣服。 就这样带着忐忑、焦虑、紧张的心情，我当天早退回家，快速冲了个澡然后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还卷了头发，喷了香水，穿上提前搭配好的一身，打车去了艺术中心，演唱会在那里举办。 我去的路上已经开始堵车了，幸好我家离艺术中心不远，开场前半小时我就到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我连忙去占了个位置，然后把情况告知给凌霄。 他回复我说已经在路上了。 我安下心，站在队伍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11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对方在你眼里就会变得很特别。 我原来很难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但现在我懂了。 当凌霄出现在我目光中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我只能注意到他。 不夸张地说，在我眼里凌霄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样。 他的衣品很好，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搭配上他身上精巧的饰品，看起来莫名有种潇洒不羁的感觉。 “嗨。”我有些羞怯地向他打招呼，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水递给他，“不知道你想喝什么，我就干脆买了矿泉水。” “谢谢。”他接过来喝了一口，站在我身边。 我的个子其实不算矮，然而他一过来，莫名就把我衬得娇小了。 我暗搓搓地比了比身高，我差不多到他下颌的位置，算一算他应该在185以上了。 “怎么了？” 他发觉了我的小动作，微微垂下头来问我。 我尴尬地收回手，正有点不知该如何解释，忽然发现了他手背上的擦伤。 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问他：“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抹药了吗？” 他不着痕迹地挣脱我，轻描淡写地说：“一点小伤，不碍事。” “哦……” 我讷讷应道，担心自己是不是越界，让他感觉不舒服了。 气氛一时冷下来。 明明是嘈杂热闹的广场，周围的声音仿佛突然冷寂了。 我听到凌霄轻轻叹气，“真的没事。我就是来的路上太着急，骑车没有看路，摔了一跤。” 我的心怦怦跳起来。他这是……在向我解释吗？ 我抬起头，发现他并没有看我，视线的落点是右下方的地面。 他看起来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我就是觉得有点丢人，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我张了张嘴，想说这没什么丢人的，下次骑车小心点，安全最重要。 但心里有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了我这么说。大概潜意识里也认为这话不够顺耳。可我实在不会安慰人，最后只能愣愣地哦一声，憋出一句：“演唱会结束后我送你回家。” 凌霄听后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他冲我笑了笑，“好。那我先提前谢谢你。” 我晕晕乎乎地想：他笑起来真好看啊，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12 演唱会结束已经快12点了，凌霄没有让我送他回家，反而是他把我送上出租车，关上车门前还嘱咐我到家了记得给他发消息。 我坐在后座向后看，直到他缩小成一个黑点，再也看不清模样才把脸扭过来。 司机师傅说：“姑娘，那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啦，是我朋友。” 我不好意思地说。但其实内心在偷偷回答，现在还不是，但我希望他以后是。 回家之后我们没聊几句，因为时间太晚了就互道了晚安。 第二天从早上起床我就捧着手机等对方消息。 据说第一次约会之后，有没有戏就看对方还会不会主动联系。 然而我等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后手机给凌霄设置的特别铃声仍旧没有响起来，心情顿时有些丧，感觉干什么都没劲。 躺在床上看了两集哆啦A梦，好不容易心情好转，沉浸在剧情里。 手机叮铃一声，是一阵狂蜂乱舞的短暂和弦。 我以猛虎扑食的姿态抓住手机，是凌霄的来电。 【凌：刚睡醒Zzzzz】 【凌：昨天的现场真精彩，谢谢你的票】 【凌：你下周有空吗？想请你吃饭】 我的心一下子活络起来。原来不是没想着给我发消息，而是才睡醒呀。 我捧着手机嘿嘿笑，回复他。 【小赵:好呀好呀，那我不客气了啊，我想吃酸菜鱼】 【凌：Okkk】 耶斯！放下手机，我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感觉我不是完全没希望的。 哪怕凌霄现在还不喜欢我，起码他对我是有好感，把我当朋友的。 我要继续努力，把这份友情转化成爱情。 第5章 13-15 13 爸妈又在催我去相亲，很心烦，想拒绝却找不出一个很好的理由，毕竟之前我对相亲这件事不排斥。 我不想告诉他们我正在追一个喜欢的男人，以我爸妈的性格，他们说不好会找上凌霄的妈妈打听凌霄的事，毕竟都是一个系统的。 万般无奈，我只能屈从爸妈的安排。 周末两天休息，我一刻没得闲。 家里亲戚给我推荐了四个相亲男，每一个正常人。 我习惯性地打开凌霄的微信，想要和他吐槽一番，但是刚点开他的头像，我又有点犹豫。 要是凌霄知道我去相亲，会不会以为我是脚踩两只船？ 可是自从我和他认识以来，他从来没有过什么表示，我不信他看不出来我喜欢他。 还是说追他的人太多，他并不在意我对他好感？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实在令人烦恼，我自认已经是很粗神经的人，也免不了忍受相思之苦。 我托着脸盯住桌面上的手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求助了闺蜜，闺蜜让我用相亲这件事试探一下凌霄，看看他什么反应。如果他一点都不在意，闺蜜劝我趁早放弃。 诶……可是我不想放弃，我真的很喜欢凌霄。凌霄是第一个让我体会到心动男生，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了。 ……可是现在不温不火的状态，又让我有些着急。 14 最终我还是以和朋友闲聊吐槽的态度，把我去相亲的这件事告诉了凌霄。 【小赵：呜呜呜呜我的双休被浪费了】 凌霄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来回复。 【凌：怎么了？】 【小赵：我爸妈给我安排了相亲，整整四个，这两天都在和相亲对象吃饭，痛苦（吐血）】 凌霄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凌：你才这么年轻就去相亲呀】 【小赵：爸妈着急让我找对象了嘛】 我心跳飞快，不知道凌霄对我这句试探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凌：哦】 哦？他就只想说哦？ 我霎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心脏沉了下去，甚至微微发疼。 所以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我去相亲这件事吧…… 我没了聊天的性质，锁住手机屏丢到一边，把头埋进枕头里，不再想凌霄这个人。 15 “霄哥，出什么事儿了？”朋友问，“眉头皱那么紧。” 凌霄回过神，摇摇头，“没事儿。” 他把手机收起来，收敛心神，继续和朋友谈合伙开工作室的事。 等到敲定了合同细节，将朋友送走，他才放任自己的思绪回到赵潇雯身上。 他并不是感觉不到赵潇雯对自己的喜欢，但他如今这种情况，既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还要全国各地跑去采风，实在不适合投入一段正式的恋爱关系中。 再加上他上一段恋情分手分的很难看——前女友希望他能放下不切实际的梦想，找个高收入的安稳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他却不想随波逐流，只为了外人眼中的安稳和体面，放弃自己开摄影工作室的梦想——他们为此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 一次又一次的恶言相向，把对彼此的感情消磨殆尽，最终只剩下相看两厌的冷漠。 这种磋磨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哪怕看出来赵潇雯对自己的特殊感情，他仍旧装作不知，以朋友的态度和她相处。 赵潇雯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可能因为毕业后就进入小学当老师，大部分时间都和孩子在一起有关，她看起来很天真、很纯粹。喜欢和厌恶都很明显，快乐也十分简单。 一部好看的动漫，一顿好吃的饭，一个漂亮的饰品，就足以让她高兴一整天。 和赵潇雯相处，凌霄觉得很放松很愉快，累的时候，只要看看她转发给自己的笑话，和生活中遇到的一些趣事，他就能像电量充满一样再次活过来。 他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发生改变。他决定这样就很好了。 但赵潇雯发来的消息打碎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凌霄意识到，总有一天赵潇雯是会结婚的，她会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然后慢慢退出他的生活。 这个假设让凌霄心里感到一丝不舒服。 可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第6章 16-18 16 那天之后我和凌霄没有再联系。 我是因为情感上太过失落，一时不想再做这段关系里主动的那个人。凌霄是因为什么呢？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没有几次是凌霄主动找我开启话题，都是我在上赶着找他聊天。是不是太主动就不会被别人珍惜？ 我不懂，我现在也不想再去思考。 省考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要排除一切杂念，专心备考。 说起来，当我专心做题或是背诵材料的时候，反而不容易想起凌霄。 等到考完试，从考场出来那一刻，颇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再想起凌霄，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兴奋不已了。 我回家吃了饭，倒头就睡。 精神一放松，身体的疲惫就涌了上来。我连着睡了十六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因为久睡反而头疼。 等缓过那阵涨痛，我拿过手机，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错过的信息。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凌霄被置顶的头像。 【凌：考完试了？你哪天有空，出来吃饭庆祝一下啊（撒花）】 我恍惚想起来，断联之前似乎和凌霄说过，我要参加今年的省考。原来他居然还记得。 死寂的心霎时活跃起来，我连忙打字道。 【小赵：好呀好呀，这周五怎么样？可把我累坏了，我要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凌：Ok】 【凌：这次我请客，你不能抢单】 【凌：小狗警告.jpg】 【小赵：哈哈哈哈好，那我不跟你客气了（狗头）】 糟糕糟糕，我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他主动约我吃饭诶，这是不是代表什么？ 不不。我用力一拍自己脸颊。撑住啊，我自己！停止幻想！平常心、平常心，可能只是朋友的好意而已，不要犯花痴了！ 话是这么说，等到吃饭那天，我还是没忍住好好打扮了一番，不管怎么说，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也算是一种尊重，对吧？ 安抚了好几次自己狂跳的心脏，总算四平八稳地坐上了公交车。 这次吃的是日料，在格子间里翻菜单的时候，价格令人咋舌。 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你发财啦？怎么想起来请我吃这么贵的餐厅。”我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为了庆祝你考试顺利，当然要吃点好东西。”凌霄浅笑道，“不用担心我的钱包，前段时间刚接了个大单子。” 既然他这么说，我就不为他操心了，快乐地浏览着菜单，把我想吃的菜都点上。 其实我不太清楚凌霄当独立摄影师能挣多少，总感觉这行收入挺不稳定的，我也没好意思向他打听，生怕挫伤他的自尊心。不过以我对凌霄的了解，他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想必他如果资金紧张，是不会专门请我吃贵价餐厅的。 17 凌霄确实没骗赵潇雯，他两周前接了个商业活动的跟拍，跑去外地风餐露宿了一周多，到手差不多小十万。 不过这笔钱很快就投入到工作室的运营中去了，他手头只留了两万块应急。 但是请赵潇雯吃了一顿饭还是吃得起的，她没有扭扭捏捏地提出要换餐厅，凌霄其实松了口气。 他的前女友就是个比较俭省的人。曾经有一次为了庆祝他的生日，他请前女友去米其林餐厅吃饭，结果一看菜单上的价格，前女友拎包就走，还骂他钱多烧得慌，实在很扫兴。 凌霄知道前女友也是为了他好，既然要开工作室，那用到钱的地方肯定很多，有钱不如攒起来，吃什么米其林，纯属浪费。 但凌霄是那种即便是追求梦想，也不想让生活中的一切都为梦想让步的人。在合理范围内，享受生活并没有什么错。 那次生日以他和前女友大吵一架而结束，给凌霄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之前和赵潇雯说自己要开工作室的事，很怕她也用省钱这个理由提出换一家餐厅，要知道为了今天的晚餐，他还特意找朋友托关系才预约上。 幸好赵潇雯没有。 18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凌霄今天心情好像不错。 我试探着问他：“最近碰到什么好事了吗？” 凌霄抬起睫毛，含笑的眼睛望着我，“嗯？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脸有点热。他笑看我的样子可真帅，而且他之前很少和我对视，今天却一反常态，这么专注地看着我。我心里又忍不住放烟花。 我躲开他的目光，尽力保持声音的平稳，“就是看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最近确实有好事发生。”他说，“我的工作室马上就要开业了。” 我立马抬起眼，惊喜道：“恭喜恭喜。你应该提前和我说的，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说，“下周五才正式开业。你愿意来参加开业仪式吗？” “当然！”我一口应下。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到时候该送什么样的礼物了。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散场后凌霄给我打了辆车，我们约定下周五再见。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第7章 19 19 上网做了大半天攻略，最后选定的礼物是一个防潮柜，我拜托快递提前送到了凌霄的工作室，开业那天我带了一瓶香槟。 工作室的装修风格偏北欧风，整体看上去比较性冷淡，就像凌霄这个人一样，面对面交谈的时候，他总是给人一种距离感。 工作室除他之外还有一个摄影师，三个摄影助理，两个化妆师。 凌霄一一将人介绍给我后，又带着我继续参观。 他的工作室不算小，租了半层楼，划分了几个区域，影棚、化妆间、更衣室、后期制作还有前台接待。现在工作室只是把主要人手配备齐全了，后期还要再招前台内勤和市场运营的人员。 “你这摊子铺的还挺大的。”我忍不住感慨。 他淡淡一笑，“还好。” 工作室大多都是年轻人，精力十足又活泼好动，开业仪式结束后，我们约着一起去吃了晚饭，饭后还去了KTV唱歌。 幸好我明天休息，不然还真没有精神陪他们玩。 几个摄影助理性格八卦，还爱看热闹，唱歌的时候一直在打趣我和凌霄，好几次我都被他们起哄闹的脸颊通红，我偷偷去看凌霄，他也没有阻止，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知道是已经习惯了还是不在乎，让我的心又忽上忽下的，又陷入到那种不确定的焦虑中。 KTV的包厢里魔球闪烁，彩色的光点在空中旋转、跳跃，歌声，骰子声，劝酒声，声声交叠缠绕，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一股不知名的勇气从心底涌了上来，我一口喝光玻璃杯里的啤酒，站起来走到凌霄面前，俯身问他。 “凌霄，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我有话和你说。” 他似乎也喝到微醺，听到我这么说，他安静了近一分钟，才给出反应。 “好。”他点头，站起来，跟着我向门外走去。 KTV的走廊也并不安静，总有人没关紧包厢门，从房间里漏出几声客人的鬼哭狼嚎。 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表白地点，但我怕错过了这个时间，就再也提不起来勇气了。 所以当我们包厢门一关上，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凌霄，我喜欢你！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想我实在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大胆，这么不顾一切。 “……” 而凌霄只是沉默着。 渐渐的，我激烈碰撞的情绪平复下来，心也一寸寸变凉。 “我明白了。”我勉强笑道，难堪的恨不得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 我撇过头，不想看他，不礼貌就不礼貌吧，我现在顾不得体面了。 我说：“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麻烦你帮我和其他人说一下，我就不进去打招呼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凌霄把我叫住。 “赵潇雯，我们以后还能当朋友吗？” 朋友，当然啦，他一直只是把我当成朋友，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对他来说我是不同的。 难受的快要无法呼吸了，想哭。 我深吸一口气，“当然。” 我控制着步速，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不太狼狈。等到走出KTV，我迅速钻进等在路边的出租车里。 “师傅，麻烦你，去幸福路小区。”我捂着脸，呜咽着说。 司机师傅好像被吓坏了，一踩油门嗖地蹿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问我：“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失恋了。”我擦了擦眼泪，再次意识到自己丢人了。不过心里难过，哭出来反而好受多了。想到这个点爸妈还没睡觉，我连忙掏出手机，用照相功能看了看眼睛，还好，只是有点红，就是眼线和眼影糊成一团，丑死了。 下了车我先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一包卸妆湿巾，借着灯光把妆卸了大半，脸上干干净净看不出来哭过，这才准备回家。 刚到家，凌霄的微信就追来了，他问我是否到家了，但我实在没有心情应付他的关心，手机调了静音，然后蒙头大睡。 第8章 20-21 20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哀悼我逝去的初恋。 期间凌霄发了好几条微信给我，还打了两个语音，我统统都没有理会。 我的机智告诉我，凌霄只是不喜欢我而已，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我的感情却忍不住怨恨他，如果他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就不要给我错觉，让我以为我还有机会。 可能他只是出于良好的教养和对朋友的关怀，但真的很让我受伤。 不过这样也好，从凌霄那里得到了确定的答复，从此我也可以断了对他的念头。 定了定神，我拿过手机，给凌霄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小赵:对不起，不过以后我们还是别联系了。】 然后我把凌霄加入了黑名单。 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既然当不成情侣，我也不想退而求其次当朋友，以后要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女生陪在他身边，还要笑着祝福。 我没那么贱。 21 “霄哥，你还好吧？” “嗯。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很焦躁啊……朋友在内心腹诽。 自从工作室开业第二天起，凌霄就维持这种状态将近半个月还没有好转。朋友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的工作室虽然规模比较小，还是新成立，但是客户不算少，凌霄和他自己的人脉，加上前期的宣传，他们的工作室在本市也算打出了名声，预约都排到了两个月后，生意蒸蒸日上，也不知道凌霄在焦躁什么。 连带着朋友也不安起来。难不成工作室有什么隐患是他没有发觉的？ “霄哥，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人多力量大，总比你憋在心里自己琢磨强。” 朋友忍不住劝说道。 “多谢你关心，不过是我的私人问题。” 凌霄摇摇头，不愿意多说。 朋友福至心灵，“是不是小赵的事？” 见凌霄默然不语，朋友知道自己猜对了。 “怎么回事？那天在KTV她招呼没打提前走了，我就觉得奇怪。” 八卦是人类的本性，朋友也不能免俗，更别提工作室开业，女性朋友里凌霄单单请了赵潇雯，他们这群人就猜测赵潇雯以后会成为工作室的老板娘，结果没成想半个月过去了，俩人反而没下文了。 “小赵拒绝了你的告白？”朋友试探，“不应该啊，你长得帅，又事业有成，女生最喜欢你这样的。而且我看小赵也不像是对你没意思。” 凌霄不爱和别人谈论自己的**，更不想让自己和赵潇雯的事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他岔开话题，“行了，谈正事。明天我要出差，接下来工作室的事还需要你多操点心……” 朋友见凌霄避而不谈，也识趣，顺着他的话聊起了工作。 然而有些事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惦记着。 和朋友谈完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安排，凌霄出了工作室。 坐进车里，他看着微信界面那条发给赵潇雯的信息后面跟着的红色惊叹号，不由苦笑。 赵潇雯还真是狠心，他不回应她的感情，她就直接断联。不仅微信把他拉黑了，手机号也拉黑了。 他倒是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可是因为赵潇雯和他断交，他就跑去她家门口堵她，那成什么了？ 隐隐的焦躁中，生出了浅浅的埋怨。 明明答应了他还能继续做朋友，却言而无信。她当自己真的缺她这个朋友吗？ 凌霄负气地把手机丢开，干脆眼不见为净。 他开车回家。 家里凌母正在准备午饭，凌父在阳台上侍弄花草。 吃饭的时候父母又老调重弹，催着他去相亲。说隔壁家的小子年龄和他一样大，连儿子都有了，唯独他，没成家不说，连个对象都没有。别人问起来，他们都觉得丢脸……还说他现在的工作不正经，趁着凌父还没退休，能动用关系给他在局里安排一个好位置，让他别开什么工作室浪费钱了，赶紧辞了职准备参加今年的公务员考试…… 父母的话就像是紧箍咒，让他神经性头疼，有种喘不上气来的窒息感。 “啪”！他把筷子重重一放，冷着脸说：“我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凌父是个不容人忤逆的暴躁脾气，当即也把碗筷一撂，厉声道：“凌霄！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样和你爸妈说话？我看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出去上大学！人一出去，不仅心野了，连好赖都不分了！难道爸妈会害你吗？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了你好，为了你好。 从小到大，凌霄听过太多次他们插手他的人生给出类似的说辞。说来说去，不管父母做什么，都是为了孩子好。他已经听腻了，甚至懒得反驳。 他有片刻走神，要是把赵潇雯带到父母面前，他们绝对会非常满意。赵潇雯就是他父母眼中理想的儿媳妇：父母在政府机关工作，家庭结构简单，赵潇雯人又单纯，工作还稳定。 有时他搞不清自己，拒绝赵潇雯的告白，到底是因为他不喜欢她，还是因为他的父母会喜欢她。 凌霄不再思考。他把父母连同赵潇雯一起抛在脑后。 他过去的人生被太多人操控，今后他只想活得自由。 第9章 22-24 22 新的一个月，相亲，又是相亲。 有时候我忍不住，难道人类除了繁衍是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不过我确实想谈恋爱了。虽然谈恋爱的目的比较功利：我希望能靠另一个人让我忘记凌霄。 然而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相了几个男人，每次我都不自觉把他们和凌霄作比较。这个不如凌霄帅，那个不如凌霄高，另一个不如凌霄体贴…… 凌霄，凌霄，凌霄。 明明被拒绝了，可我还是忘不了他。之前我也没发现自己这么恋爱脑啊…… 我沮丧地趴在桌上，对闺蜜倾吐心事。 “会不会是因为你在脑海里太过美化他的形象，才让你这么念念不忘？”闺蜜给我推过来一杯热奶茶，严谨地分析，“你其实喜欢的不是他，是由他幻想而来的那个完美形象。” “可是他就是很好啊。”我反驳。 虽然他伤了我的心，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我想到的都是他的优点。 比如说我在微信上发给他的每句话他都会回复，比如他从来不骂人，比如和他一起逛街他每次都走在最外侧，比如说他对自己的未来和事业极有规划——可惜这么好的男人，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不禁悲从中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闺蜜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上我的额头：“别发癫了。你点的奶茶都要凉了，快喝！” 诶，闺蜜这个冷酷的女人，一点都不懂我的少女心事。 23 凌霄决心不再去想赵潇雯，但偏偏世事就是这么巧合，做下决定的第二天，他就在朋友圈刷到了赵潇雯的最新消息。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赵潇雯和一个帅气的男生亲密地靠在一起，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让人一看觉得她此刻很幸福。 配图文字是一颗红心。 那条朋友圈的主人叫李寻，也是个独立摄影师，在圈里大小算是个名人，不过他出名的不是高超的拍摄技术，而是非常混乱的感情生活。 赵潇雯怎么会认李寻？还和李寻表现的这么亲密。 凌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吃了整颗柠檬的滋味。 她和李寻在一起吗？她是不是被李寻骗了？很有可能。赵潇雯那么单纯，难保不被李寻这样的花花公子蛊惑。 可是赵潇雯已经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他就算想提醒她也没有办法。 ……等等，他真是傻了。他用别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不就行了吗。真是关心则乱。 凌霄苦笑一声，借了工作室里一个摄影助理的手机，拨通了赵潇雯的号码。 在等待的间隙，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喂？请问哪位？” 话筒传来赵潇雯的声音。 “赵潇雯，是我，凌霄。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然而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凌霄愣了愣，再拨过去，发现这个号码也被拉黑了。 凌霄有些失魂落魄。赵潇雯……现在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了吗？ 按理来说他应该生气的，还没有人这么对他，好像他有什么传染病一样对他避之不及。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愤怒，一股不可抑制的恐慌就已经占据了他全部身心。 赵潇雯，会不会不再喜欢他了？ 24 “谁呀？”李寻问。 “呃……”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撒谎，“没谁，骚扰电话。” 李寻探究地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好奇，若无其事地问他：“怎么样，你的计划奏效了吗？” 李寻是我在漫展上认识的一个搭子，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之后我才发现他在圈子里还小有名气。他的个人账号上放了不少coser的返图，都很漂亮，我便起了念头想约他拍摄。 没找到李寻提出条件，他帮我拍摄可以不要钱，只希望我能帮他一个忙。 原来李寻有个暧昧对象，前段时间他向对方告白，结果对方以他们不合适为理由拒绝了他。李寻心有不甘，于是想出了一个主意，找别人拍亲密照发到朋友圈，气气那个暧昧对象。 听到这件事的一瞬间我还是挺感同身受的，被喜欢的对象拒绝真的很伤心，我很同情李寻，可是和陌生男人拍亲密照有些超出我能接受的范围了。 我正想着该如何委婉的拒绝，李寻像是看出我的想法一样，出声安抚我：“你别担心，不是那种很过分的亲密照，就是靠在一起，笑的比较开心幸福的照片就好。” 李寻表示他只是想刺激一下对方，不想让对方真的误会。 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只是简单拍张照片就能省一千多块，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你没有别的朋友能帮你吗？怎么会来找我这个和人认识不久，还算是陌生人的人。” 李寻苦笑：“我的朋友，我那个暧昧对象都认识，他不会相信的。” 原来如此。 又慎重思考了一番，确认这件事对我来说不会造成什么损失，我还是答应了李寻的请求。要是只用一张照片就能让李寻得偿所愿，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于是我们选了个很像情侣约会的地点，以一个看起来很亲密、实际有一点距离的角度拍下照片，我又亲眼看着李寻p好图，把照片发到朋友圈，才算了结。 就是没想到凌霄会突然给我打电话。离我们断联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不管他想要说什么，我都不想再听了。 现在比起自己的事，我更好奇李寻和他的暧昧对象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变化。 李寻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的名字前有一个a，我猜这就是李寻的暧昧对象了，李寻的表情也确认了这一点。 他愉快地扬起嘴角，却没有接通来电，而是顺势把手机关机了。 “多谢你帮忙。你确定好了拍摄时间随意联系我，我一定把你拍的漂漂亮亮。” 他向我承诺。 那感情好。我开心地向他致谢。 第10章 25-26 25 北方的秋天格外短暂。 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早上起床，天空沉沉的，卷起的风带着凉意，细若牛毛的雨滴像吹下的蛛丝，在空中编织成雾蒙蒙的大网。 温度一下子冷了起来。 爸妈前天跟团出去旅游了，也不知道他们带的厚衣服够不够。我皱着眉给他们发去了短信，提醒他们天气降温衣服穿厚点，要是带的衣服不暖和，去商场里买几件，别舍不得钱。 厚厚的云层酝酿着轰隆隆的响雷，待会儿估计要下暴雨了。 我挨个把通风的窗户关上，又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囤积的蔬菜和速食充足，几天不出门也不会饿着。 我放下心，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换着台找自己想看的节目。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我有些奇怪，这个天气，谁来串门了？ 敲门声还挺急。 我想着外面估计会很冷，也没顾得上从猫眼看看门外是谁，直接打开了房门。 一个湿漉漉的凌霄出现在我面前。 “你怎么……”我大为惊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来我家。 他的头发被雨水湿透，贴在脸颊上，衬得肤色更加苍白，有种憔悴的英俊，看起来十分可怜。 见不到人我尚且能狠心不联络，但他此刻就站在我面前，还很狼狈，我心有不忍，侧过身让他进屋，我则去浴室给他拿毛巾和充电器。 幸好他的外套是防水的，穿在里面的薄衫没有湿，我让他换了鞋到客厅坐下，空调开着暖风，过了一会儿他苍白的脸颊终于有了血色。 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问道：“找我有事儿？” 凌霄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你和李寻在一起了？”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我的第一反应是：“你认识李寻？”又想到他们是同行，认识彼此不奇怪，紧接着我想到了李寻那张发在朋友圈的照片，估计不止李寻的暧昧对象，凌霄也看到了。 但我无心和他解释，也不明白他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把问题丢回给他：“和你有关系？” 凌霄脸色变了，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我控制不住心软，却也害怕自己又是自作多情。 两相沉默了片刻，我轻叹一声。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和李寻在一起。”凌霄说，“他不是好人。” 看他这样子，我又忍不住生气：“不要和他在一起，那我应该和谁在一起？李寻好不好我心里清楚，不劳你关心。” 凌霄抿着唇不说话了。他这样子，好像我是在欺负他一样。可明明是他在欺负我。我都已经决定要忘了他了，他却突然找上门，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就是我没和李寻在一起，要是李寻真的是我男朋友，他没头没脑地来一句“离开你的男朋友”，我绝对要把他打出去，外面下暴雨也要打出去。 然而我不是一个擅长生气的人。那股怒气没能维持太久，在凌霄的沉默中又渐渐瘪了下去。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我无奈了。 他垂着头，盖在头发上的毛巾遮住了他的表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的声音很轻，但其中有着不容错认的颤音，仿佛他很害怕一样。 我一下子就被他这幅姿态戳中了。 “那你呢？”我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放柔，“你还是只想和我当朋友吗？” “我……” 凌霄张了张嘴，他抬起头看我，眼神挣扎。 刚刚泛起热度的心又再次凉了下去。我不知道他在挣扎什么，或许他对我是有好感的，只是这份好感还没有充足到想要和我在一起。现在他是以为有人要和他抢了，所以他来找我想要挽回，却不愿意给我一个承诺……我没有这么廉价，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我毫不客气地对他下逐客令，“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走吧，玄关有伞，送给你了，不用还。” 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见了。 26 “赵潇雯！” 凌霄蹭地站起来，拦住我。 他个子很高，但此刻的他站在我面前，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可我已经疲于应对他的阴晴不定，也不想再听他解释。 我拂开他拉住我的手，“慢走不送。” “——我喜欢你！” 他突然说，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认输一般，“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真的喜欢你。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敏锐地意识到这就是症结所在。 顾不上开心或是生气，我很早就意识到凌霄是个自我封闭的人，能逼出他的真心话可真不容易，我必须要乘胜追击。 “你觉得你不能喜欢我？”我追问，“为什么？” 承认了对我的喜欢后，凌霄像是放下了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肩膀垮下来，姿态反而不像之前那样紧绷了。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控制欲超强的父母和一心反叛的孩子。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拧巴，甚至伤害到了你。”凌霄对我忏悔，他苦笑着说：“可我很难不去钻牛角尖。” 他垂着眼睛看我：“你能原谅我吗？” 我却有些走神。我一直知道凌霄的睫毛很长，从我现在的角度看，他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显得他的眼睛格外深情。 生气吗？生气的。为了和父母较劲，凌霄把我对他的感情当成筹码。 心疼吗？也心疼。我知道凌霄是多么有主见的一个人，被父母以爱之名的锁链束缚，我不知道他该有多痛苦。 还喜欢吗？喜欢的。我不能否认听到凌霄说喜欢我时，怦怦跳动的心脏，那是只有他才能引起的生理反应。 “你以后会对我好吗？”我抬手放在他的心口，那里蓬勃跃动的旋律渐渐和我同频。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我会。”他凝望我，很认真很郑重地回答我，“你原谅我了吗？” 我大方点头：“我原谅你了，男朋友。” 他笑了，微微躬身和我额头相抵，“谢谢你，女朋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