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真千金团灭户口本》 第592章虞菲菲发难:难道夏老司令快死了 虞夫人态度过于亲昵,秦音太清楚她这就是想膈应自己,恐怕也知道自己跟“亲生母亲”夏琳的关系很差,更是对“妈妈”这个称呼敬而远之。 可她,心甘情愿叫了柳怡一声妈妈。 就说明自己并非是不愿意喊出这个称呼的,那也是要看人的。 虞夫人想要她叫一声“妈妈”,从而拿出回魂兰药材做交换,这个买卖从本质上来说也是秦音赢得更多,可从感情上论,秦音确实对叫虞夫人“妈妈”这个称呼有些抵触。 更何况,秦音还怀疑……当年墨亦琛的坠机事故,到底是不是这个虞夫人在背后有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这种怀疑之下,要她叫虞夫人一声“妈妈”,秦音确实不愿意。 “虞夫人所言有理,只是我与阿琛夫妇相随,他似乎也很多年没有叫过您一声母亲了吧。 说起来,他不那样称呼你,我要是贸然替阿琛做决定,也不是您希望的儿媳该有的做派。” “虞夫人觉得呢。” 秦音的伶牙俐齿,确实已经让虞夫人受教了,但她没想到她都把她逼到这个境地了,秦音还能反击,还能指着自己的痛处发难。 不为其他,拿墨亦琛其实一直不愿意叫自己一声“妈妈”这个操作来说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虞夫人承认自己确实不够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更何况她跟阿琛还有隔阂在,要真论起来要当众验证阿琛会不会叫自己一声妈妈,难免会扯下她跟整个京市墨家的遮羞布。 而虞玉自己也清楚,她扯不下这块遮羞布的。 “唉,妈已经老了,你们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是管不了的。” “今后,我就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该做的事情就好。” 虞夫人一脸温柔无奈,倒像是面对儿子儿媳的不孝没有办法了一般弱势。 秦音没有理会她的矫揉造作,直接让周诉去对接虞家的人。 这三株回魂兰药草于外公来说很重要,大庭广众之下就索要,虞夫人也没法子,她现在已经很清楚秦音根本就是一个不怕名声受损的,一时间她也拿秦音没有法子。当然是维持好虞家的体面,让人还是将回魂兰的药草给送来。 她原本还想拖沓,可是秦音一句回魂兰养身体,夏府夏老司令正好在用的药里面就差这一味药草,她这才急需。 一时间,虞夫人更是没有理由再拖沓,只是这样一个能够与南省夏府搭好关系的好机会竟是这样拱手给了秦音。 没有人怀疑秦音与南省夏府的关系,毕竟人家夏二爷一来就说了,秦音可是京市派来的亲自负责夏老司令身体的医生呢。 医生需要用药,并且还根据自己家的关系拿到了夏老司令急需的药草,这不恰恰又将秦音这神医的名号给打起来了。 “哇,原来是夏老司令急需用药啊,回魂兰这么重要的药草,夏老司令要是亲自出面问云洲虞家讨要,恐怕也是能拿到的。 只是那时候怕就只能拿到一株,甚至也要欠云洲虞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现在倒成了南省夏府欠了秦音一个天大的人情,啧啧……秦总不愧是个会做生意的,来了南省那就先把南省实力最强,势力最广的夏府给拿下。 那么对她今后开拓这南省的丝绸市场岂不就是如虎添翼了。” “我都难以想象今天的y团已经在南省起了这么一个小苗头,但未来十年后,不……恐怕三五年,y团在南省的影响力超过李氏集团怕也是指日可待的。” “我看啊,什么利益交换那都比不过秦音现在作为医生对夏老司令的治疗之恩啊,夏老司令年岁已高,这南三角多少势力虎视眈眈就等着他出事后夏府大乱。 夏家主夏熠不得不回夏府奔丧,然后伺机而动的……我看啊,现在夏老司令已经多日不再露面。 他身体的真实情况如何怕也只有南省夏府的人清楚,只可惜自从夏老司令身体每况愈下之后,夏府上下倒是被夏家这两位铁血大佬打理得如铁桶一般牢固。 外人要想知道夏府内部什么消息,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呢。” “是啊是啊,往年夏二爷哪是会亲自参加丝绸展会这种比赛的人啊,更别说人亲自来了。 现在看来啊,他恐怕也是为了‘回魂兰’而来,虽然咱也不知道只是养身体而已,何至于到了要用回魂兰来稳固病情的地步。 但,咱可知道回魂兰的药效的,不到万不得已谁舍得用呢,虞老家主现在也病了,不也自己都舍不得用回魂兰入药么。 所以我猜测啊,这夏老司令这次的病情怕是出了大事……” “卧槽,你们也是真敢猜啊,夏二爷本人还在这里呢,要夏老司令真出了什么事儿,夏二爷那不得亲自在病床前守着? 他还有心思带着儿子出来展会上晃悠?我看还是你们猜错了……” 一时间,因为“回魂兰”的热议实在是太有噱头,大家都忍不住以此来各种猜疑。 可碍于夏二爷 在现场呢,谁都不敢真的讨论起夏老司令的病情如何。 有了回魂兰药草,秦音便赶紧开了一个方子,让周诉亲自去拿到回魂兰后再去夏府交给纪医生亲自抓药再亲自煎药给外公服下。 夏老司令现在的病况需要纪医生亲自照看着,外公身边不能离了医生,更不能离了亲人。 大伯母苏玉容现在已经去了南三角辅助大舅舅夏熠,夏府危机之下,还能靠得住的人已经很少了。 现在夏二爷还坐镇呢,夏府内自然是乱不了的。 只是这样的猜忌、猜疑声越多,恐怕南三角想要再安宁也难。 “那秦音就却之不恭了。” 秦音有了回魂兰的药草,一时间也不急着继续跟虞夫人周旋了。 她当然是要继续比赛的,只是现下的织法阶段还并不需要她出手。 而不远处评委席上的南漾却在秦音竟是想尽办法与虞夫人纠缠,只是为了得到“回魂兰”的药草时,脸上多了几分沉思之色。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回魂兰”的药效真正针对的还是弥留之际之人的。 而就在南会长对此思索时,一个响亮的声音蓦然打破一片沉寂。 “秦音,这回魂兰是我们虞家的至宝,我很清楚它的药效,夏老司令既然已经到了要用此药的地步。 难不成……他快死了?” 一句话,直接惊起千层浪! 虞菲菲刚说话这话,便被人反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掷地有声。 “放肆!!” 第591章与虞夫人极限拉扯,叫我一声妈妈 有了虞菲菲与虞玉的一唱一和,加上秦音确实分明应该作为参赛者参加比赛,但现在却到处乱转给人指错。 也就是指的是虞家人,要是他们这些早就已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企业家也在下场帮忙,毕竟面上工程也得做吧。 要是指的又是他们呢,那他们岂不是惨了。 更何况,秦音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逡巡,她又不是评委,确实也让人忌惮。 秦音听她们一唱一和倒是一笑,y团本身就没做过丝绸丝织行业,跟眼前这些企业比起来,那就是个“新兵蛋子”。 确实不如他们的经验丰富。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技高一筹,毕竟大家都是商人,知道做企业即便没有源远流长的历史底蕴。 但是可以收购啊!可以合作啊! 这都是他们可以在一个新领域去开拓的快冲渠道。 助手谁都没觉得秦音会去这么做,要知道南省这样的丝绸大省,多少企业家都有自己的风骨,老一辈传承下来的丝绸丝织技艺以及产业,谁都不愿意被收购,被新的企业去随意操纵,最后真正的非遗手艺被收入库房,只能成了一个噱头。 而真正的非遗技艺,又会因为各种人力物力成本原因,而被放弃。 多少企业曾经就经历过这种资本化的摧残,是以南省众企业现在更是不会放弃自家老祖宗留下的瑰宝技艺。 大家自然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而且秦音的y团确实现在已经是新兴企业之中翘楚,只是一些小企业的小打小闹,怕是她也看不上。 就是对秦音的猜测太多,才越是让人捉摸不透秦音的下一步棋是下在哪。 “确实老了,虞夫人错了也是人之常情。” 秦音也知道跟虞玉抠字眼,纠结这么一个虚无的罪名,又不是在比赛结束后的成果上出错,既然她给虞玉点了出来,那么她只要能放低姿态去纠错更改,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但是,既然虞玉现在自谦给了她一个机会,秦音哪里又是一个愿意给人做嫁衣的主。 只见她长睫低垂,眼底划过一丝晦暗,随即抬眸朝虞夫人绽开一抹笑,笑容与虞玉那副温和花样有的一拼。 “不过虞夫人自己都感谢我替虞氏挑错了,也夸奖我对你的关心,照理说我作为小辈,本该无功不受禄的,但我知道虞夫人毕竟的阿琛的母亲,第一次见我应该也有心意想要给我表达的。 那么,秦音也是却之不恭的。” 一方官场话下来,谁也不吃亏。 要秦音吃亏的人,要么没了,要么还没出生呢,秦音只是这么温柔笑着的回击,便怎么也是学到了虞夫人那八九分的“温柔刀”“软刀子”的。 也不会真刺死人,但就是让人膈应,不舒服。 就像是被人往身体里扎入了一根钢钉似的,难受到牵一发而动全身,却根本也摆脱不了那钢针的刺痛与扎入肌肤里的实感。 秦音现在的回击,就是虞菲菲怎么也到达不了的高度。 虞菲菲听着秦音竟然上前“温柔讨好”的样子,原本面上还有些不屑以及骄傲轻蔑。 呵呵,秦音到底还不是得捧着表哥的颜面,对姑姑顺从尊从。 可她显然高兴的太早了。 秦音竟然借着这个机会,公然这么向姑姑要好处,而且好话说出去,此刻要是姑姑没有给好处,倒是显得她这个做长辈的小气,而且还心口不一。 这分明就是把姑姑架起来了,不得不着秦音的道。 偏生,这种隐形的博弈还只有她们之间明白。 要是不懂那么深奥的,怕是这会儿还觉得这两婆媳只是初次见面生疏着准备交好呢。 可现在她们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商人名利场中,最多的就是老狐狸,一时间大家也忍不住提起半寸耳朵听戏呢。 秦音把话说到了这里,虞玉确实也是骑虎难下。 是她一字一句夸奖秦音,也照样是把秦音给架起来,只是连她都没想到自己此刻会被秦音一招反击给架得更高罢了。 偏生,现在她还不得不接秦音的招。 要说起她现在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自送给第一次见面的儿媳的礼物,那自然不是什么礼物都上得了台面的。 这就是她也没法随意赏个什么身上的物件就能完事儿的。 毕竟她也是云洲虞家这种大户之家,要是送的太差,岂不是直接丢了虞家的脸,要么便是会被人揣度她根本不满意秦音这个儿媳。 可是刚刚秦音还特地为她挑错,相当于替虞氏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危机呢。 要这样她都没法满意秦音,并且也没什么表示的话,这确实十分说不过去,也间接会影响众人对于云洲虞氏心中的印象。 但,她要是给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直接要秦音自己说要什么的话,她还真把握不准秦音会有什么“奇思妙想”,要是狮子大开口呢。 虞玉此刻心里千回百转,不过 一瞬。 “小音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妈妈是真心感谢你替我挑错,也是真的喜欢你呢。 当然早早就准备了见面礼,只是一时间见了你激动,礼物备着呢,到时候私底下再给你吧,咱们也不能占用大家比赛的时间不是。” “好了小音,妈妈其实既意外又惊喜,原本是在云洲准备了惊喜等你上门来见我呢,却不想那么多天也没等到你,这在南省参加个展会倒是意外与你碰上了,我也是准备不恰当,并未带来。” “照理说,你我是婆媳,第一次见面当然要谨慎和隆重,见面礼更是不能马虎,便也没随身带着。 瞧瞧,现在这样干碰上了,反倒让我尴尬没能带着礼物,也是我这个做妈妈的不够细心,怪我。” 虞玉十分擅长推脱和打太极,既不是不想给礼物,云洲虞家的家底丰厚,也不差什么珠宝绫罗,当然不是顶尖的礼物不够合身份的她还是拿不出手的。 可秦音值当什么最顶尖的东西吗? 很显然,虞玉不过是想拿个差不多的玉器珠宝给搪塞过去罢了。 反正到时候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私下里给什么,秦音便都得欢欢喜喜地接着。 这送礼物当然有讲究。 但收礼又有什么讲究呢? 难不成收礼的人还能向送礼的长辈索要指定的礼品不成? 那这就是秦音的不对了。 而且虞玉现在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音总不能还要当众要求自己原本已经在云洲准备好的礼物拿到现场来吧。 这样,反倒成了是秦音贪图礼物,而且十分没有礼貌。 “虞夫人为了给我惊喜,怎么现在还瞒着我呢,其实啊……阿琛都告诉我了,说虞夫人那里有三株药草‘回魂兰’准备给我和阿琛补身体呢。 我倒是年轻,工作这些日子以来倒也不算很累,倒是母亲因为心疼阿琛而特地准备的‘回魂兰’倒是让我跟阿琛都受宠若惊呢。毕竟这么多年来,母亲也不曾亲自来京市看过阿琛,突然接收到母亲对阿琛还那么用心,并且还用心为我跟阿琛准备了那么贵重的补身体药材,我跟阿琛实在是太感动了。” 秦音巧妙地接过虞玉的话,她当然知道虞夫人在打什么算盘。 她特地不拿话茬给秦音接,就是怕秦音亲自问她要什么她不愿意给的礼物,但是那么多人面前,她还真不能拒绝。 便故意把话茬给引导到了私下再送,这样也不失颜面,还能 在私底下随意搪塞秦音。 更有,既然她要送礼物给儿媳秦音,那么秦音怎么也得亲自来云洲虞家看自己吧,到时候她再好好跟她算一算她公然针对自己的总账。 可惜,她还是失算了。 秦音搬出虞夫人本该与墨亦琛之间的母子情,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她总不能真表现出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儿媳皆是不关心的。 甚至那么多年来,她即便是做生意去过京市也不曾亲自去看过墨亦琛一眼的,她这样的狠心,阿琛会不会怨憎自己? 好在,她会每年去看墨依依,不知道她是无法面对墨亦琛还是怎么,她私下里知道的关于墨亦琛的一切,都是通过墨依依去了解的。 甚至,在墨亦琛坠机出事后最落魄且不人不鬼即将成为废人的那一年,这个虞夫人也能狠心不出现一次。 就如当年她与墨盛麟之间离婚时的要求一般,她离开了墨家,就彻底与这个自己亲生的儿子不再有任何瓜葛,连见面都不行。 这么多年过去,虞夫人还真能做到不见一面。 也确实是个狠人。 虞玉还以为自己的言论已经可以让秦音彻底噤声,却不察秦音还有这一招,并且还是已经选好了从她身边拿走什么。 “回魂兰”药草的药性不足活株的千分之一,可……只要是回魂兰,功效程度是一样的,只是药效大小不同罢了。 秦音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是拿不到回魂兰活株,但至少有了回魂兰的药草,那也是能用药效搭配其他名贵药材给外公吊着一段时间的。 而且秦音既然会故意开口问虞玉要东西,那就一定是虞家确实有她早就看上的东西。 秦音,就是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虽说虞夫人的出现确实也在她的意料之外,这坑虞家的药草“回魂兰”也在秦音的计划之内,只是她想从虞菲菲下手的。 现在既然能有更容易的法子能让虞家拿出回魂兰,那秦音自然会选择更简单的这一种。 甚至不费什么功夫,只需要动动嘴,就能利用舆论的压力让虞夫人这样既然喜欢在大众面前装成一个好母亲的女人付出代价。 毕竟,这也是虞夫人先一步要在大众面前树立自己很爱护自己的儿子“阿琛”,她既然要维护自己的名声,那不付出点代价可怎么成。 秦音也没下她的面子,只是与虞夫人如出一辙地将对方给架得更高,让虞夫人再咬牙切齿,也不得 不割爱。 要知道,这次光是南省丝绸之路大展的压轴奖品是活株“回魂兰”的传闻那就已经是多少企业家心心念念要夺冠的理由。 而云洲虞家虽是没有活株回魂兰,可是即便是药草回魂兰三株,那也得是天价啊。 秦音只是把虞夫人这“温柔大方”的名声坐实地提出回魂兰药草而已,这三个字就已经足以让现场企业家们沸腾起来。 “天呐,虞夫人这对自己的亲儿子就是不一样啊,传闻虞家确实有三株回魂兰药草,那可是不可多得,拍出天价的药草,据说吃了能延年益寿,别看现在虞家虞家主病重,那可都是没敢动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回魂兰的~” “啧啧,要不怎么说母爱最伟大呢,这虞夫人也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足以见得她也是真的疼爱自己的亲儿子墨亦琛的,也是……现在的墨亦琛早就今非昔比,儿子在商场上大杀四方,虞夫人这个亲妈的脸上也是有光的。 怎么能不疼呢。” “嘶……也就是说,云洲虞家竟然有三株‘回魂兰’?也难怪一开始云洲虞家派了虞菲菲来参加展会,人家家主根本不出现的,敢情是人家本来就有回魂兰,也懒得来跟咱争了呢。 据说云洲虞家那三株回魂兰一开始也是活株,虞家的老祖宗当时是在南氏家族立了点功,才得了这殊荣。 只是这回魂兰活株一旦被南氏赏出去,要么就当天食用,否则你自己拿去栽种培育也是养不活的,不是野生环境,怎么模拟这回魂兰植株都会不同程度地死给你看。 后来实在没办法,才只能保存下回魂兰的药草给后辈。 即便是虞家老祖自己病死前那都是舍不得用的,可见其珍贵啊。 噗嗤,虞夫人这儿媳一来啊,谁能说不是大出血了呢。” “虞夫人也是真心疼自己的儿子,给儿媳的见面礼这么贵重,怕是也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没做好一个母亲,想要讨好讨好儿媳,缓和缓和她与墨总之间的关系吧。 只可惜,二三十年不见的关系,哪是那么容易修复的。” “……” 大家不禁讨论的这么热闹,谁也没注意到虞夫人本人牙关都快咬碎的神情。 秦音,是怎么知道虞家有三株“回魂兰”的? 正是因为虞家本就有优势,虞氏作为南泱商会之一,其实骨子里就觉得自己是高于在场所有丝绸企业的,根本看不上他们为了一点点“小恩小惠”的所谓奖品,在那斗来斗去。 一开始云洲虞氏也并非真心要参加什么丝绸比赛的,虞菲菲来参赛也更多是走个过场罢了。 所以,虞菲菲的狂妄并非她针对谁,那是真的看不上场上任何企业家。 只可惜现在他们惹恼了南氏,还被踢出了“南泱商会”,现在才是不得不参赛,真正开始展现实力的。 涉及“回魂兰”这个热度极高的话题,很快大家就不满足于自己讨论了。 有人也忍不住直接扬声对上虞夫人:“虞夫人不愧是云洲虞家的大家长,对儿子儿媳就是出手阔绰。 一出手就是三株回魂兰药草,咱们在这儿争得你死我活,不过是斗个响儿,我看还是虞氏有实力啊!” “是啊是啊,虞夫人这么善待儿媳,特地送出家族至宝‘回魂兰’,我要是能做您家儿媳,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大家话赶话,虞玉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在秦音说出她早就知道“自己”要送她的礼物是回魂兰药草时,虞玉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秦音怎么知道虞家有三株回魂兰? 连数量都知道的那么精准。 对药效怕也是甚为了解,而她这么向自己讨要回魂兰,难不成是墨家谁出了什么事儿? 可,那又与自己何干。 眼下,她只想保住自家的至宝,回魂兰药草的重要性不是秦音这三言两语就想诓走就诓走的。 这代表着南氏家族对云洲虞家的看重,以及这百年间与虞氏的密切合作。 甚至,哥哥虞家主病重她都舍不得让哥哥用回魂兰延续生命,疗愈身体。 更别说要把这么重要的药草,送给秦音! 她当然知道墨亦琛只是秦音在逼自己拿出回魂兰药草的一个幌子。 可,以现在云洲虞家的声望,有时候商界也是不少商人是看自己是墨亦琛的亲妈才给她几分薄面的。 要是直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刻薄自己儿子的女人,她后来要再想以墨亦琛生母的身份在外得到尊重,那么此刻便不能驳了秦音的意思。 说自己与儿子阿琛母子关系不错的是自己,打自己脸的还是自己。 那不就是让更多的外人看热闹。 虞夫人咬咬牙,左不过秦音要的是回魂兰的药草,并不是真正的活株,回魂兰的活株只有南氏家族培养得出来,还能保持其鲜活的状态。 以虞氏在丝绸行业内的顶尖地位,这次第三局的奖品怕也只是囊中之物。 给秦音一点回魂兰的药草,也不是不行。 思索完这些,虞夫人这才终于勉为其难地开口,依旧是温柔可亲的笑容,但秦音却能看到她笑容之下的僵硬。 但那又如何,这不是她会去在意的。 她要,虞家就得给! “小音啊,你看这事儿闹得,妈妈确实有意要将回魂兰交予你跟阿琛,这事儿也确实是想给你跟阿琛一个惊喜的,只是你舅舅现在身体不好,也需要补身体。 三株回魂兰药草也是咱们虞家的所有,你看你现在还年轻,身体也还不错,目前应该是用不……” 虞夫人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不为其他,秦音一开口就是要走虞家的“根基”,那可是当年虞家的先人都舍不得用的“神草”,更是与南氏家族缔结了合作盟约的佐证。 现在都给了秦音,她肯,恐怕哥哥也不肯的。 现在她就想先把事情绕过去。 “不巧了母亲,我确实还年轻,但您不是跟阿琛说了我这身体怀孕怕是有些困难,特地找了方子给我调理,这方子里就回魂兰这才特地拿家里的三株都给我们么。” “我还以为您已经跟虞老先生讨论好了呢,原来这说好的事情,您也可以随意更改呢。” “况且,虞老先生的病是痨症,我就是中医医生,作为小辈我也聊表孝心为虞老先生开个补身体的方子。 您只要让虞老先生按照我的方子抓药好好调理,可比不懂斟酌用药,胡乱用了这回魂兰草药,然而药性相克,伤了身体来得好啊。” 秦音一字一句,逻辑思维严密,并且直接堵了虞夫人还想挣扎的心思。两人对峙,就像是在一盘棋局上一般见招拆招。 一番过招下来,其中风雨,只有秦音与虞夫人自己知道。 虞玉也是聪明人,眼见大势已去,秦音确实有那个能耐堵住自己的棋,她还过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虞夫人回味过来,也算是没招了。 “好好好,还是咱们小音孝顺,那我就替你们舅舅好好感谢小音了~” 最后几个字却是十足十地咬牙切齿。 虞菲菲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她一向对姑姑虞玉唯命是从,现在姑姑都已经表态了,她自然不能再出来说什么,那岂不就是打自家人的脸了。 只是对秦音的怨愤更多了好几层。 虞夫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既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经应下来了,那也是跑不掉了的。 此 事,还是她遭了秦音的道。 但秦音对她和自己哥哥那生疏的称呼也让她很不舒服。 她亲昵地叫她小音,秦音却口口声声叫她虞夫人,这不是摆明了不把自己当婆婆,根本就没认自己么。 对秦音的了解,她还是背调过的。 她爹不亲、妈不爱,即便是君家的亲女儿,实则在亲情上却受尽了伤害,怕是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的,要她叫自己“妈妈”,怕是能让秦音十分为难。 可她虞玉已经被她逼得那么难受了,又怎么能让秦音幸免。 秦音越是不想叫她一声妈妈,借这个机会,她偏要她心甘情愿地叫自己。 她就是要秦音也尝尝,被人故意恶心膈应的滋味。 “既然妈妈都表达了那么大的诚意了,你也是第一次见妈,妈妈理解你还一时间转换不过来,没习惯叫我一声妈妈,反倒是生疏地唤我虞夫人。” “可你都收了妈妈的礼物了,应当也是认可妈妈跟你的关系了吧,你就别再故意任性叫我虞夫人,唤你舅舅也别那么见外,一句虞老先生、虞老先生的,多见外啊。” “这样,小音你先叫我一声妈妈吧。” “我是阿琛的母亲,自然也是你的母亲啊~” 第590章秦音实力展开,君雨薇与夏莹重逢 虞玉这话难免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只是她说话也是弯弯绕绕,表面上尽是一副在教导秦音的样子。 毕竟她辈分摆在那里,还是墨亦琛的生母,秦音要是真的跟她计较什么,倒显得她冒犯长辈,以及小家子气了。 而虞玉也恰好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她就是要秦音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她说什么,秦音也只能受着。 软刀子,也是刀子。 虽然不致命,但却能让他人实打实地不舒服。 虞玉显然是个深谙此道的老油条。 “是啊虞夫人,你到底比我多活那么多年,年纪在这里,确实经验大过于我们这些小辈。” “只是我也看了刚刚虞夫人您的操作,您似乎也并不怎么了解这丝绸丝织的法门呢。” “众所周知,南省从古至今以‘桑蚕丝织’为盛,也是华国的瑰宝非遗之一,这个过程中包括栽桑、养蚕、缫丝、染色和丝织等整个生产技艺,其中也自古就有相应的工具和织机。 “不可否认在现在生产技术发展到极致的今天,古法丝织技艺已经渐渐被机器生产取代,但是真正地道的丝绸产品,那也少不得非遗传承人依旧用古法丝织手法,以及流传千年的织机来一丝一线构绘出我们能摆上市场的精品丝绸。” “这其中,丝绸制品的品类更是不少,绫绢、纱罗、织锦和缂丝等等的丝绸工艺更是美轮美奂。” “这次这场南省丝绸之路大展,就是要为多少没见过我华国精品丝绸工艺的民众见识见识这一过程,这不仅是一场比赛,更是一场文化传承、文化输出的盛宴。” “而虞夫人,你刚刚确实有在虞氏展区帮忙,迫于现场局限性,比赛自然是不会展示前面的栽桑、养蚕这种基础性活动,而我们这次比赛着重考察的两点,是染色、丝织。” “南省作为丝绸大省,各家企业侧重的丝织技术也有所不同,如云洲虞氏,便是以绫罗绸缎中最名贵‘罗’的丝织产出而闻名,但制作‘罗’的工艺繁复耗时,特别是‘绞罗组织’的手法,运用古法丝织机械的手法更是讲究。” “刚才虞夫人应当是想亲自展现虞氏出众的古法绞罗手法。 但,我要是看的没错,工匠们准备展现的是罗织手法里最繁复也是工艺最精湛的‘四经绞罗’织法,的要以四根经线作为一组绞,左右邻组都绞,成品应当呈现链状绞孔,纠缠在一起。 也就是这副半成品此刻镜头拉进后我们能看到的绞罗工艺。” 秦音说着,身后的周诉也是主打一个“开团秒跟”,拿着y团的直播摄像走了过去,放大了绞罗组织工艺之中十分精湛的一面展现给网友们。 网友们哪了解过那么专业的丝绸丝织技艺,直呼是“细糠”!! 「哇塞,音姐简直是我的神!怎么连这么精妙晦涩的丝织工艺都一清二楚啊,搞得我都要怀疑真让咱们音姐上,咱音姐未必不能直接上手去跟着织一织。 这不是全能是什么?音姐威武!音姐霸气!!」 「嘶哈,谁懂咱音姐自带的高智感,简直是智性恋天菜的存在!」 「还好咱脑子里没几斤知识的现代二傻子遇到了音姐这样的大神,免费给咱们科普了华国丝绸工艺之精湛,也让咱们长长见识了。 支持国家文化传承,更支撑音姐要把他发扬光大,让我们更多人了解学习的决心!」 「原来丝绸制作工艺这么复杂,要不是音姐科普,加上我们也不会去刻意了解,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去接触和了解那么多丝绸丝织的知识。 在我们获得这个知识的同时,谁又能说音姐做的这一切不是一种成就呢,即便我们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购置丝绸制品的需求,可是却也会在此刻以咱文化瑰宝为荣,我觉得单是这一点……音姐就已经做到了她想传达的匠心。」 「南省不愧是丝绸大省,咱们也不得不承认云洲虞氏确实在丝绸企业里实力斐然,音姐都说了“绫罗绸缎”之中,以“罗”最贵,云洲虞氏还掌握这强大的工艺,虞氏不赚钱谁赚钱呢。 也难怪虞氏被“南泱商会”除名也不怕,还要尽力去争取呢。 人家在丝绸丝织这一产业上的能耐,就不是一般企业能比拟的~」 对于音姐的强大知识储备,并且还那么能分辨丝织技艺,很显然咱音姐即便不是专业的,那也是不落人后,绝对是做过功课的啊。 一时间,大家刚刚对于秦音的质疑也多了一层自信来。 咱音姐这么淡定,一定是有她自己的节奏。 嗯,咱可不要乱了咱音姐的步伐。 秦音展现完,也再次开口,这次更是眼睛直视起虞玉,眼神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起伏的情绪模样。 但不知为何……分明比秦音多了那么多年阅历的她,此刻心头竟是怵得慌。 虞玉没有开口,其实她也被秦音这副博学多识的样子给震惊到了。 虽说她也知道秦音确实也是清北的高材生。 可是即便是高材生,那也只是一个大一学生罢了。 更何况,术业有专攻,秦音就是一个学金融,以及医术上有一定造诣的小女生罢了,何至于连南省丝绸丝织的方法,连“罗织组织”的织法,还有“四经绞罗”这么专业化的丝绸丝织工艺都一清二楚?? 秦音,看来她倒是小觑了这个小姑娘。 还有,刚刚她开口对秦音的质疑,秦音虽然没有一句反击,但这一字一句专业性的话语,不也是一种无形的反击。 她暗讽秦音是个外行人,质疑她阅历太浅,可是从她所说出口的字字句句,就算是个真正的外行人也听得出来秦音不仅不外行,怕还是个专业的。 这不妥妥打了她虞玉的脸? 这么想着,虞玉脸色不好,只觉得心口被秦音气得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哽得慌。 秦音说了那么多,却还没说到点子上。 只是顺便将丝绸制造的古法工匠工艺给描述了出来。 但这样的知识储备,虽说也让人意外她一个外行这么了解。 但秦音毕竟也是个高材生,她应该是提前知道要带着自家企业参加南省丝绸之路大展,自然是会提前做好调研准备的。 所以,其实秦音这点口头上的“渊博”,哄哄网络上那些什么都不懂的nc网友还有点能耐,实则现场大家都是丝绸行业的同行,对秦音说的这些言论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澜。 只是微微讶异秦音一个外行竟然做了那么多背调罢了。 “这个秦音确实也是个人物,为了挤入我们丝绸行业确实也花了不少功夫,但是丝绸行业哪里是一个外行那么容易入行的,第一轮的设计确实不是咱们这些丝绸企业的长处。 但这第二轮嘛,秦音怕也是知道自己只是个半吊子,只能用用丝绸来做设计,丝绸的生产方面,她却只能称得上是纸上谈兵,做不到我们这样的一套产业化流程的。 不得不说她确实有眼光,看上我们这兴盛千百年的丝绸行业,但咱们这一行吃饭吃的是传承,是工匠技艺,秦音一个外行人,到底还是把咱们这一行想的太简单了。” “秦总的y团,虽然很多企业家作为百年名企,嫉妒人家以那么快的速度就做到了现在这个规模程度,但很明显秦总确实也是眼光长远,只要是要去进军一个产业,那就会去攻克这一行。 我看啊,人家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做丝绸名企之一,某些人妒忌也没用,咱这一行,不也是要靠实力。 谁又能能否认秦音的实力呢。” “秦音确实厉害,云洲虞氏的背调也是一清二楚,怕不是因为虞氏有个她‘婆婆’这么简单吧。 咱也是商人,要把别家企业调查那么清楚,那不是要合作,就是要跟人做对家呢~ 要真是我猜测的这样,那可太有生活了。” 讨论的,看戏的,不在少数。 但各自手头上也是在忙活着事儿的,既然是比赛,他们这些企业家也得亲自下场参与制作过程。 制作丝绸,以及展现丝织工艺的流程繁复又精妙细致,也是极其耗心神的,他们不少人也移不开多余的心思来吃瓜。 匆匆看几眼,讨论几句便也是作罢。 而秦音这边,她这才转而看向虞玉,对上这个所谓争议性很大,对自己也挺有意见的“婆婆”虞夫人。 “而刚刚虞夫人上前帮忙的丝织技艺编织的却并不是‘四经绞罗’的织法,而是较为简单的‘三经绞罗’的织法。 只要细看,就能看出,虞夫人亲自织就的绞罗组织,是每组经线中有一根绞经,两根地经,而绞经则在地经的左右两端盘旋绞转。 ‘三经绞罗’也是织罗中比较难的一种织法了,确实‘四经绞罗’更难,但是虞夫人在丝匠已经用‘四经绞罗’织法织就了一段的基础上再以‘三经绞罗’的织法继续,看似帮忙,实则……暴殄天物!” “虞夫人,您不妨仔细看看,秦音说的可有错呢?” 秦音坦然自若地指出了虞玉刚刚上前想要在镜头前表现自己对于自家产业的丝织手法的掌握。 毕竟这网络上,甚至现场不少人除开专业人士对“绞罗组织”织法的不了解,即便是真织错了,底下的丝匠也自然是不敢当众点破的。 更何况,她就是做丝绸产业的,对家族企业中重中之重的“绞丝”技法那都是学过的。 但那也是数年前的事情了,她早已经养尊处优太久,哪还会亲自再去丝织生产车间去做底层的事情。 她刚刚动手,不过是跟很多跟自己一样早就养尊处优的丝绸企业家一样,即便忘了自己的“根”,那也要做做样子,不能让外人看了自己做企业已经失了本心不是。 而且,虞玉也是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没有织错。 更觉难度这么大,别说外行人了,即便是丝绸商内行人,现在又有多少人懂得这些繁复、难度大、精细程度高的丝织技艺呢。 大家心照不宣, 她又能炫技一把,何乐而不为。 偏生这么一场炫技,本该被网友们称赞,本该被现场同行们赞叹自己养尊处优多年却还是不忘初心。 现在呢,她一番操作猛如虎,却被秦音这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戳破自己的“表演”出了问题。 这也是点出自己做丝绸企业竟犯了这么一个基础的错误。 一时间,便是狠狠打了云洲虞氏的一张脸。 不仅如此,更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这个作为她“婆婆”身份的女人。 可,她与秦音也才刚刚见面,甚至她也只是隐晦表达了一点自己对她不太满意的态度罢了,倒也不至于让秦音这么拿自己开刀啊。 虞玉其实早就调查过秦音,即便身份出身她不太看得上,但秦音创办的企业y团做出来的实绩她却是确确实实看得见的。 倒也不是非要刁难秦音。 只是她这样的身份,做了秦音的婆婆,并且对她挑剔些要她懂规矩点,本质上也是要秦音讨好自己,对自己服服帖帖罢了。 可秦音对自己的态度,却能让虞玉打心底里感觉到那种隐晦的厌恶,难道秦音这样的身份,不过才嫁入墨家多久,家里的秘辛墨盛麟这男人竟然就对秦音全盘托出,一点不顾及自己这个作为阿琛亲生母亲的身份? 可她到底也是了解墨盛麟的,他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即便当年她离开墨家的手段并不光彩,可他最终也没怎么宣扬这件事。 做过最脱节的事情也不过是亲自来云洲找过自己。 知道自己连墨亦琛都不愿意要时,他也是死心了的,怕是这件事早就已经吩咐过不让任何人传扬,这些年来也把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清除得差不多了。 到了此刻,虞玉确实看不懂了。 但她能实实在在感受到秦音对她的敌意。 此时,镜头已经在秦音的引导下直接对准了那一处符合秦音描述的“罗”上,只见上面确实是秦音描述所言的“三经绞罗”技艺,并且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这“三经绞罗”与“四经绞罗”在匠技上的差距。 若说这“织罗技法”,总共也分为三种。 二经绞罗、三经绞罗、四经绞罗! 顾名思义,其所用的经线不同,当然织法的难度以及复杂程度也是逐一递增的。 很显然,这难度最高的“四经绞罗”并不是谁都能亲自织就的,而现在一匹罗上的编织技法不同,远看确实看不出太大的差距,可这样专业的比赛, 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像云洲虞氏这样百年来都依托着“南泱商会”的存在,更应该实力卓越。 现在领头人都不太了解自己家的看家本领,即便自己没法亲自动手,其实大众也并不是不认可的,毕竟专业难度在那里。 可你既然懂织法,也亲自上阵了,却编错了,还妄图“指鹿为马”,让人误以为那就是正确的。 这不仅仅是一种侥幸心理,更是在挑战整个南泱商会承办的丝绸之路大展的专业程度。 这不就是还当这场比赛是玩儿么。 眼下,虞玉出的这个纰漏,既然已经被揭穿了,那么主办方就必须要出面了。 也是为了维护整个比赛的严苛与专业性。 虞玉自然也知道秦音将自己要去掺一脚参与织法过程,为了展现自己作为虞氏领头人的专业程度。 现在却直接倒失一把米,简直气得她又要心梗了。 偏生,她现在已经被架在这里,骑虎难下了。 第一个看不过眼的,自然是虞菲菲,她当然已经收敛了很多,在看到自家姑姑来了之后自认为来了一张保护牌。 姑姑什么身份啊,那可是秦音实打实的“婆婆”,难道秦音作为儿媳不该第一时间就过来伺候着姑姑,尽力讨好她么。 可秦音就像是故意要挑刺虞家,针对虞家一样。 不但自己不好好做自己企业的比赛,反倒是过来挑他们云洲虞家的错处。 她越看越觉得秦音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还在针对虞家。 可是她与秦音无冤无仇,也不过是嘴炮了几句罢了。 秦音这种企业家的格局不该那么小啊,难道……她在气自己“抢走了”她的五哥君司钰? 虞菲菲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有了这个猜测,她突然内心就有了一股子优越感,秦音为了司钰对付自己,这不恰恰说明她有多在意自己的五哥么。 这就是她的一个把柄呢。 “秦音,你简直太过分了,你又不是这场比赛的评委,相反你要的参加的话你也是参赛者,你却不好好在自己的展区制作丝绸,反倒是到处游走找茬。 凭什么我们这样用心好好参加比赛的不过是在认真之中错了一点织法罢了,在比赛结束之前我们只要察觉再改掉重新修复那就是可以弥补的。 怎么也比你这种只知道动嘴,却半吊子什么都不懂只会到处给人找茬的选手强吧?” 虞 菲菲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在她的眼中,秦音的所作所为不但没有做好一个妻子该有的孝顺婆婆,讨好婆婆,尊重婆婆,反倒是要与“自家人”处处作对。 她这不是反了天不是!! 她好歹也是墨表哥的妹妹,秦音却还是处处与自己作对,她这是显然瞧不上墨表哥的母舅家啊! 可秦音,凭什么瞧不上? 她又算什么东西。 当然,虞菲菲这次反击的话也是说到了点子上,更是问出了不少在场选手们提心吊胆又好奇的问题。 那就是秦音是根本不打算参加第二轮比赛吗?那就相当于直接放弃了啊,这一点都不符合他们对秦音的固有思维。 “好了,小音来提醒我织法错误也是好意,不然一会儿比赛结束还是错的,倒是真的一点改的余地都没有了。”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没从基层做起,分明自己当年特地学过‘罗织’方法,现在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不如你们年轻人脑子和眼睛灵光。” “小音啊,妈妈感谢你为我虞氏挑错,不愧是我们自己家的人,对妈妈的事情就是上心。” 虞玉也接过了话茬,她不愧是老油条,语言的艺术简直被她玩得出神入化。 秦音指出她的错处,分明就是会被赛制所惩戒,甚至严重的话还会直接影响虞氏在这场比赛中的位置,被除名也是有可能的。 但那毕竟是要往大了说的,那就是虞玉不赛制的刻意隐瞒。 可现在虞玉口口声声感谢秦音为她挑错,那就是完全的大事化小,把秦音指出的问题内化成一家人之间的指错交流,也是秦音为了帮助虞氏而特地提醒罢了。 这么一来,其他人要还想说什么,倒成了阻碍秦音这个儿媳向自己的婆婆“献媚”的没眼力见儿的人了。 不得不说,虞玉确实也是有能耐的,这一点不远处的君雨薇也是深得其精髓,现在只是她不方便以眼下这个身份与虞玉相认。 当年,她还是京市君家受宠的小女儿君雨薇时,跟虞玉化名的夏莹可是实打实的好闺蜜呢。 也正因为有夏莹这个身份在,她才能认识墨家家主这等身份的贵人。 只可惜,当年墨盛麟看不上自己,还把她暗戳戳的勾引揭破,要她好自为之罢了。 那件事,墨盛麟也很有风度地并没有告诉夏莹,破坏自己与夏莹之间的闺蜜关系。 只是警告自己不能再出现在他们夫妻俩的面子, 她这才不得不出国。 当年的事情,她心里没有委屈是假的,可墨家家主的威势之下,即便父亲君临厦再舍不得也得顶着压力把自己送去瑞士。 后来关于夏莹与墨盛麟离婚的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她在异国他乡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却是压抑不住地高兴。 她没能得到的男人,那个从南省云洲这种小地方来京市的夏莹不也得不到么。 而现在几十年后再见,她竟是一时激动,她就知道夏莹能再次与自己站在一线。 她们又能做相依相存的好闺蜜了呢。 第589章第二局秦音竟不争?小音你眼光短 时间过去太久了,秦音不清楚自己记得是否清楚,紫兰玉镯还是记得的,就是花样如何已经模糊,毕竟那时候她的年岁太小了,能记清楚这一点也是因为记忆深刻。 而问及舅舅夏燃,她能确定这么多年来外婆要是一直戴着那只紫兰玉镯,大舅舅和二舅舅一定会印象深刻。 她问出口后,夏燃的眼神果然一亮,循着视线便望过去,只是不知是不是巧合,在他看过去时,原本站在台上的南会长却已经转身。 似是对这虞家一家子的是是非非根本不感兴趣,也懒得过问,毕竟有正事要开局,她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 至于她说的话,便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云洲虞家、南省姜家不服气,那也只能接受。 面对南会长这个绝对的“南泱商会”掌权人,底下三家都没资格向上质问,只能接受安排。 只不过,既然刚刚虞菲菲已经提出了还能再争取拿到回到“南泱商会”的资格,那么姜家也不必多问,自然也是知道南会长也会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 说到底,那就是之前他们还能靠祖上的交情坐着那个香饽饽的位置。 但现在,就必须要靠实力了。 实力不够,那就怪不了任何人。 “纹样我是记得的,只是父亲给母亲特地定制雕琢的紫兰玉镯是一对儿,当年我们想要拿另一只陪葬却一直找不到,大家都只以为以前搬家时丢掉了。 我记得母亲常戴的那只紫兰玉镯的纹样,确实并不是南会长手上的那只。 至于另一只,或许是母亲并没有怎么拿出来戴过,具体的纹样我却是不记得了。” 夏燃沉眸,努力去想之前看过的纹样,他跟秦音一样不可能对母亲那么喜欢并且刻意养殖过的紫兰不敏锐。 相反,他从一开始见到南会长,觉得有些熟悉时,便细细看过了南会长手腕上的紫兰玉镯。 只是很可惜,并不是他记忆里一直悬于母亲腕间的那一只。 至于另一只,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更何况南氏家族倒是一直有以紫兰为贵的说法。 夏二爷也只能遗憾地低眸,安抚秦音与自己一样遗憾的心境。 “是啊,这世上长得相似的镯子也是有的。” “是我这些天太执着了,外公的身体撑不了太久,我来南省丝绸之路大展就是在赌,赌业内神秘之极的南氏家族这次会不会拿出压箱底的宝贝。” 秦音也没 法猜测到南氏家族的想法,南氏作为主办方,并且在京北商会也一同参与的情况下,确实很有可能拿出足够压箱底的宝贝。 否则,岂不是让南氏颜面不足。 但,他们到底也只能猜测罢了。 —— 第二局真正的比赛也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拉开序幕。 南省作为古往今来的丝绸大省,确实是专业丝绸大户门阀众多,百家争鸣。 但其中最精湛,也能在众多南省实力企业中排的上号的,确实也就那么几家。 南省姜家也拿出了自家的独门绝技,牵机丝织法。 李氏集团的织法也是精妙,不用想就知道是这些年收购而来的好几种丝织手法提炼结合而来,确实也够精妙的。 而梁氏,也就是李诺诺带领着底下的专业团队以实质上每一个细节的编织重构当年梁楚山留下的“茧羽丝织”的手法。 那一线一织之间,是李诺诺沉静又稳重的眉眼,是她将自己的一切融入当年梁楚山的视角与位置,尽心为她完成作品的样子。 让人不得不佩服其织法的精妙,但又更佩服这个女人的恒心与爱恋。 这第二局的打法,实在是卡历史,卡成就,卡祖祖辈辈的传承。 秦音也很清楚她在这第二局里是毫无优势的,毕竟谁都知道她的y团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丝绸产业相关的业务,要是她真的能原原本本复刻一道顶级的丝绸织法,恐怕也会被怀疑是偷的抢的。 而这一局,秦音也压根没有打算参与。 她淡定站在那里,连y团底下的人也没有丝毫要继续比赛的准备,这倒是让不少人脸上多了几层猜忌之色。 秦音难道直接放弃了第二局? 可这比赛是连胜制的,秦音第二局不参与就相当于已经放弃了整场比赛,以及第三局后续的奖品。 这样大的诱惑,他们不信对秦音造不成吸引力。 否则,秦音只是为了第一局的奖品想与港城“暮夜之歌”搭上线,才走的这一步? 不仅在场的众人觉得奇怪,哦一向把秦音小这战无不胜,只要她参与,那就是稳拿当赛第一的秦音粉丝们也着急了。 「天呐,都这么久了,那边李氏集团还有虞氏、姜氏以及梁氏都已经开始让专业团队进入编织环节了,即便大家都知道这种工程量那么大肯定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那都是团队协作,而且本质上也是看各自集团能请到怎样的大师非遗传承人罢了。 也就是梁氏集团的李诺诺小姐还亲自下场与丝绸工匠们一起编织茧羽丝织。 其他家的企业家根本都没怎么下场帮忙,都是自家企业的工匠们忙前忙后,他们只是作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罢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比赛罢了,秦音居然没有带着y团有所准备吗? 这也太反常了!!」 「我相信我们秦总根本不可能这么好端端放弃继续参加比赛的机会,我相信音姐,音姐一向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凤鸣九天!」 「只是秦音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她不参与也就罢了,确实她一个做金融起家的企业,懂什么做实业啊,产业那么虚无,怕是怎么操作实业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丝织技艺了。 刚刚搞设计搞那么出众,或者说秦音就是在拿这场比赛当跳板,丝绸企业家们当然不懂什么设计。 她当然就能借势而上,顺势攻入时尚圈,相当于弯道超车在所有时尚圈大佬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跟“暮夜之歌”这样的华国顶尖品牌搭上线了,这还不牛掰吗?」 「嘶哈,听你们这么一解析,我突然就意识到能当大老板的,这心计和高瞻远瞩的眼光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到的啊!」 「所以秦总是直接放弃了第二局还有第三局的比赛了吗? 这也不对吧,y团不仅仅是金融企业,旗下现在最火爆的是药妆产业,据说人家还在京市城郊提前买地修建起药妆品牌的科技园区了呢。 人家哪里是不会做实业,这药妆品牌做那么大不就是一种实力体现了吗? 大家还记得药妆品牌最厉害的原材料“蛇兰”吗? 据说“回魂兰”可是只有南氏掌握了自己的培育技术,并且每年产量极少,这次第三轮比赛或许就会拿出这么大一个宝贝,她秦音可是实打实的生意人,怎么会放弃那么好的药材? 啧啧,我看啊……这是咱们音姐又找到了什么可以一击必中赢得比赛的法子了呢~」 「……」 网上大多是已经被秦音的能耐折服了的网友,之前抨击秦音的声音多大,现在就有多被打脸。 此刻,对秦音负面的声音自然而然哑火了很多。 而虞家现在不得不再次参与第二轮的比赛,云洲虞家对丝绸丝织技术也是极其有实力的,这次更是在虞玉的带领下有着专业的传承丝织团队辅助。 可以说,除了当年出过一个鬼才丝织大佬梁楚山的梁氏, 其他企业,乃至集百家之长的李氏集团也是对其望尘莫及的。 百年来能够一直在“南泱商会”内部的云洲虞家,其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而且,虞氏的编织方法,较南省姜家也是更胜一筹的存在。 南省姜家更侧重销售渠道的管理,而三家之中,品控与质量还有纹样花样那都是虞氏的专长。 几乎虞玉出现并且参加了这场比赛,南省姜家都清楚虞家是绝对会占用那三个位置的其中一个的。 只是,谁都好奇,秦音带着浩浩荡荡的y团队伍而来,当真不了解这场大展的比赛之下必然会有一场专业的丝织比拼吗? 那么多企业都在,不少丝绸的新兴企业,又想在这次比赛之中分食一点香饽饽,那都是会花大价钱去请一些专业的丝绸丝织团队的。 秦音也不是缺钱的人,难不成还会犯这么初级的错误吗? 但考虑这些都是徒劳,各家企业那都是在忙里忙外地现场表现自家企业的传承下来的丝绸编织技术。 全是古法传承,不管是用时还是用心,那都是极为考究的。 秦音虽然没有参与,但她也会在现场四处逡巡,到处欣赏我们华夏千百年来的文化沉淀。 那悠然自得的姿态,倒像是个局外人似的。 虞玉也是见不得秦音刚才分明没给自己脸面,此刻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到处观摩丝绸丝织的各种古法手法。 在秦音即将走向虞氏的展区时,她便直接放下自己原本就边缘的编织手法,将制作的过程交给了团队。 也是演都不演了…… 只见她径直走向秦音,依旧是脸上挂着温柔笑意的样子: “小音啊,你也是参赛选手之一啊,怎么不见你的团队开始制作呢?” “也对,你到底是来自京市的外行人,这丝绸丝织的门道深,你年轻又阅历还浅,并不感兴趣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你都已经跟了我们家阿琛,有时候眼光啊还是得向阿琛多学习,要放长远~” 第588章墨亦琛是不被爱的孩子,紫兰玉镯 虞玉此话一出,却并没有让秦音觉得画面够刺激或者出乎意料,她很清楚这个作为墨亦琛生母的女人其实一直都对墨亦琛的生活有所窥探了解。 这么多年来却还是能做到并不介入,甚至漠不关心,也是个心思深沉难测的主儿。 可,这些年来墨亦琛曾双腿残疾甚至可能一辈子都在轮椅上度日,再也站不起来,而分明知晓这一切,知晓自己的亲儿子正在遭受自己这一生都无法释解的苦难,却还是无动于衷,从未出现过。 就这一点,秦音几乎可以断定,她也没那么在乎自己这个亲儿子。 当然,这里头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只是这个原因,以她现在的身份,并不便宣之于口罢了。 大家心知肚明最好。 而此刻虞玉竟然已经点名叫自己了,秦音就不能毫无作为。 于是,秦音只是端端正正地站了出来,表情不咸不淡,但也还算尊重地朝虞玉点了点头: “虞夫人此话,秦音不明白。” 原本虞玉这话,是一个婆婆亲自跟儿媳妇开口的,这里头的话题就过于地尖锐了。 这不就是明摆着在给秦音挖坑么。 话里话外也更是阴阳京市墨家那位真正还坐在墨家主墨盛麟身边的“墨夫人”——柳怡。 而且还故意拿自己的“人老珠黄”去看似类比柳怡现在依旧年轻的年岁,实则却是在暗讽自己这个前夫墨盛麟是因为更贪恋年轻貌美的肉体而与“人老珠黄”的“自己”离婚的。 这一来二去,墨盛麟倒成了她口中那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要是秦音作为一个不明真相的儿媳,依着虞玉的话去点头,怕是也要遭了虞玉的道,反倒失了墨家主这个爸爸还有柳怡对她的一片真心对待。 这不就是着了虞玉的道了么。 而秦音显然并没有那么蠢,她意识清明地窥探到虞玉挖的坑,并没有接着她的话茬,反倒是撇清关系地叫她“虞夫人”,这也是一种划清界限的意思。 无他,这个所谓的墨亦琛的生母,自己的“亲婆婆”,要真有心与自己交好,拿她当儿媳,自己来了南省这么些天她不可能一点不知道,既然当时都没联系,那就是没有要相交的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不动声色的相处,各自内心明白就好了。 而现在既然虞玉要去挑破,那么秦音也不是那么容易给人面子的。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给所有人看到 秦音面对这个前婆婆的态度。 那就是——她秦音并不买账!! 这个做派,简直让虞玉咬牙切齿,她早就听说了这个秦音是个厉害角色,却没想到她是一点不把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的。 更可恶的是,秦音的身份她也是查过的,再是什么被人承认的公主,那也到底不是人家的亲女儿。 反倒是只是一个落败的君家失散多年在外落魄多年的小孩,谁知道这些年里她在外头过的什么日子,又是怎样的不干净呢。 在她看来,秦音与沙特a国皇室的关系,不过是墨亦琛动用关系给秦音安排的罢了。 既然如此,她又凭什么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只是这一切,她碍于自己与儿子墨亦琛的关系还有隔阂,也不便去亲自提醒。 可现在既然秦音已经落到了自己的地盘上,那她就断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 她一向知道墨亦琛是个自己心头有主意的,却没想到墨盛麟竟然也能同意阿琛拥有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 怕是早就沉迷于柳怡那贱人,根本没心思管自己与他的儿子了吧…… “据我所知,虞夫人当年与墨爸爸离婚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墨爸爸与柳怡母亲结婚更是在与你离婚几年以后,何来墨爸爸是更爱惜年轻漂亮是女人而厌弃你一说?” “这事儿是咱墨家的家事,照理说确实不该旧事重提,可既然今天虞夫人非要亲自提起,那么秦音也就出来说句公道话。” “至于别的,希望虞夫人莫要再胡乱造谣了。” 秦音不卑不亢,只开口澄清了虞玉那副温柔假面之下刻意引导人的话语。 她并不是非要戳破虞玉的面子,人家非要喊上自己,那她便是要替柳怡母亲计较计较了。 她并不是他们那一辈的人,生为晚辈,并不该去掺和长辈的太多恩怨。 可她受柳怡母亲的恩,也知晓柳怡母亲这些年受的苦,也并不少。 她确实是墨爸爸二婚的夫人,可却也是门当户对娶进门的。 插足更是没有。 这种只因为她年纪更小更漂亮而飘来的无端端以此诋毁她人品的言论其实在京市也是吹了很多年的,甚至秦音一开始也有所误会,可人并不是被流言蜚语所拼接起来的模样。 这个人实际是什么样,是要彼此相处才能了解的。 而秦音,她足够了解柳怡妈妈,对眼前这个所谓 墨亦琛的生母虞玉却是不够了解的。 比起舆论如何,秦音更愿意相信自己相处得来的了解,而非舆论的片面之词。 秦音这话,这态度,可谓是足够强硬,并且更是丝毫不给虞玉面子的。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看戏的人都忍不住为秦音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虞夫人好歹也是墨亦琛的亲生母亲,怕是墨爷亲自来了也不敢这么驳了自己母亲的面子吧。 但他娶了这么一个……‘悍妇’,秦音却是敢丝毫不给亲婆婆的面子的,可见秦音在墨家也是绝对说得上话的,至少墨家家主墨盛麟是绝对认可这个儿媳的。 这就不得不佩服秦音确实是个聪明的,前婆婆再是自己老公的生母,可京市墨家真正的主人现在却是墨家主和墨夫人柳怡,秦音想要一直得到墨家的支持,可不得在外头给那两位将面子撑起来么。 啧啧,秦音也是好手段!!” “什么‘悍妇’?这秦音分明是墨爷的祥瑞啊!! 也就是当年那些旧事知道的人都老了,以及那么多新鲜事冒出来,不少人都遗忘了罢了。 当年谁不知道虞玉化名‘夏莹’去京市把墨家老大墨盛麟骗得团团转,为了不让墨盛麟迁怒自己的欺骗,以及迁怒整个虞家给京市墨家的做局……才特地将墨亦琛给生了下来。 就是要墨盛麟看在自己给墨家添了长子的份上,放过整个虞家。 说起来,当年的事……最可怜的还得是墨亦琛本人,他怕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出生本质上就是一件自己母亲用来保住家族的工具罢了。 他不是被父母因为爱着而生下的孩子,而是一件被母亲生来要挟自己父亲的工具。 据说当年墨亦琛小时候长到十岁以前,墨家主甚至连多看一眼这个儿子都不肯。 谁说不是呢,谁愿意一件提醒着自己被人做局的‘物品’总在自己的眼前转悠呢。 也是这个原因,墨亦琛一直与自己父亲,以及父亲后来娶的老婆柳夫人向来没什么感情,甚至可以说是亲缘淡薄呢。” “还真有这事儿啊,那当年这虞夫人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啊,一个小小南省云洲出去的小姑娘,连京市墨家的家主都栽到了她的手里。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呢。 所以说是,这女人要想做成一件事,还真没有她们完成不了的。” “谁都能说虞夫人心狠手辣,可她确实维持了当年摇摇欲坠的虞家又几十年的 繁荣……” 当年知道一些内情的老者讨论起来,不少人才知道当年的旧事,只是这些也是当年的舆论,里头多少的真真假假,还真不好分辨。 其实秦音也依稀听过一些,只是这都是他们长辈的旧事,她也不过是听过便罢了,并不去多想。 而属于墨亦琛只是虞玉作为用来要挟墨盛麟而生出来的“工具”而已的这个言论却让秦音一怔。 从前,她从没听过这一言论。 不为其他,墨亦琛比自己年长好几岁,他好像也习惯了并不把自己的缺憾与内心的痛处短处示于自己。 他好像更多时候都是在包容自己,默默为她扫清障碍,他知自己的抱负与要强,便暗自使力教自己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管理者,手把手教自己变得更强大。 可是……以前的他自己呢。 没人教过他怎么变得强大,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去得到爱,怎么拥有爱,怎么与自己的亲人相处。 所以他才会那么孤僻冷漠,就像是把自己完全排除在全世界以外。 除了自己要怎么摸索自己要在那样小的年纪在偌大的墨家老宅里怎么在父亲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日子里活下去,还要再照顾一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妹妹墨依依。 那样的日子,他又是怎么熬过去的。 秦音这一刻虽然没有说话,可却只觉得嘴里一片苦涩,好像咽炎喉咙都能感受到喉咙里传来的刺痛与苦涩。 可这些旧事,她从前只是依稀知晓墨亦琛小时候受过不少苦。 她当时只以为是墨爸爸那时候再娶了柳怡,自古新人胜旧人,墨亦琛这个前妻生的儿子自然就被遗忘了。 可现在才知道,好像一切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墨亦琛的幼年时,是确确实实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厌恶且厌弃的。 没人愿意天天看着一个他人用来要挟自己的“工具”! 那时候,也没人觉得这“工具”也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并且实实在在是个人的生命体吧。 直到墨亦琛长大,展现他生为墨家长子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聪慧果敢狠辣,那时候墨盛麟在他身上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才切切实实感受到……墨亦琛,其实是自己的儿子,更是他的长子! 秦音长睫微蹙,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正打算打断所有,将局势拉回正轨。 “我倒是没想到小音你对妈的误会这么深,不过也不怪你,这些年来我 闭门不出,阿琛的父亲更是不允许我去京市看儿子,这才失了与你还有阿琛相处的机会,平白让你误解了我。” “不过没关系的孩子,你现在来了南省,到了妈的母家,更是阿琛的外公家,妈当然要好好接待你,不会让你在这里受委屈的。” “刚才的事,就当妈是胡说八道好了。” “妈理解的,你初来乍到墨家,听到看到的自然是墨先生与柳……柳怡对你的好,对我这个阿琛的生母不屑一顾也是正常的。” “好了,妈也不过多解释了,以免啊……年纪大了招人烦呢。”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地步上了,虞玉还能笑眯眯地把话给圆回来,所说没什么实质性的解释。 可语气里婉转表示自己被误解并且暗自吞下这份委屈的样子,确实极为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这虞夫人,或许也是有什么苦衷呢。 也不是大家传闻里那么十恶不赦的女人吧? 这话茬绕了一大圈子。 刚开始争论起来的虞家与姜家面对已经下了决定的‘南泱商会’掌事人南会长,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家族已经失去了这已经享受了百年的“福利待遇”。 “姑姑,您可算来了,表哥娶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把我们虞家放在眼里,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有我脸上身上的伤可都是证据。” 虞菲菲也是见到自己的靠山来了,赶紧来告状,但她也是学聪明了,知道自己低调地放低了声音,人也并没有急着蹦出去与秦音对峙。 俗话说得好,人教人或许教不会,可是‘事教人’那自然能把人教会了。 嚣张跋扈的虞菲菲也是学会低调了。 “菲菲,方才的事姑姑已经知道了,你确实也该改改你的性子了。 你表嫂你也敢去冲撞,也不怕你表哥好好教训你。” 面对虞菲菲的告状,虞玉只是眼底暗了一瞬,随即责备开口,伸手安抚地拍拍侄女的头顶。 照她这个处理方式,倒真像个耐心温和的长辈,对秦音也是有宠爱偏心在的。 对比起来,秦音对她这个长辈的反驳与“责怪”,倒是显得秦音这个小辈没有气度,连长辈都顶撞了。 这一场戏,演的极有意思,秦音先前看戏,现在倒是被人当戏看了。 不过她也没太在乎,执着于这些计较,还不如将比赛贯彻到底。 虽说南泱商会一直没有表示第三轮的比赛奖品 是什么。 可现在整个展会都快传遍了。 第三轮比赛的奖品,恐怕就是作为南泱商会的南氏家族传承下来的古老药材——活株“回魂兰”!! 其实这个猜测一开始秦音在看到那南会长南漾手腕上的紫兰(学名:回魂兰)的花样时,便起了猜测心思。 而且,那回魂兰活株,秦音小时候也是见过的,还是亲眼看着外婆亲自栽种在大院里的。 只是当时的大院里来来去去都是些“粗人”,并且也是大忙人,也没几个人会去注意开在大院角落里的几株紫花。 那回魂兰,可是比她中墨园里从墨父那里讨来的“蛇兰”还要娇气难养,药效精绝的古医草药。 恰巧,当时的小君棠音最喜欢跟在外婆的身边,外婆秦泱更是特别疼爱秦音,见她喜欢也曾把她带在身边一起呵护和培养那几株小小的紫兰。 当时,没人知道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活株“回魂兰”。 包括那时候年纪小小的小君棠音更是不知。 她只知道那几株小小的紫兰是外婆极其呵护的爱物,外婆精心呵护期待它的花开。 好多次外公都还吃醋呢。 说外婆的心思都花在那几株小紫花上了,倒是忽略了他。 并且他见外婆那么喜欢那几株紫兰,还亲自绘了紫兰的设计图样,着大师雕琢了一对紫兰玉镯给外婆。 据舅舅夏然所说,外婆走时,手上还戴着其中一只紫兰玉镯。 而另一只,他们也想拿来给外婆陪葬,可让人找遍了整个夏府都不曾寻到。 外公也只以为是当年从京市大院搬到南省这么远的途中难免会弄丢一些东西,当时他因为外婆秦泱会好好收着紫兰玉镯不舍得佩戴,便也不曾询问。 现在看来,怕是另一只紫兰玉镯早就已经在那时候弄丢了吧。 甚至,当年特地从京市准备移植到南省夏府新家的花种,也在途中死掉了好几株,后来为了保存便直接被晒制成了药材。 但是回魂兰这一药材的药性与其他草药不同,活株回魂兰的药性最猛,也是最极品最管用的药。 一旦晒干制成干草药,那药性便会只剩原本药性的千分之一。 药性不足,那就只能靠量来堆砌,可是这世上回魂兰本就难以生长,别说活株了,连干草药也是寥寥。 这世上多少人坚信“回魂兰”必然是药如其名,必然可以使人“回魂”,甚至在百年前就被吹嘘成了“ 起死回生”的灵药。 而这么多年过去,只靠野生摘取又培养不了活株的“回魂兰”的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别说现在秦音对“回魂兰”虎视眈眈。 在场多少企业家家族扩大,名利双收后,更需要的是一个保障自己能够颐养百年的好东西呢。 传闻,“南泱商会”南氏家族百年来那么神秘,却又能拥有人才济济的管理者不断更迭,那就是拥有“回魂兰”的缘故。 南氏家族的老者活得够久,经年累月百年间的智慧传承不断叠加,再传给南氏后代,当然能让南氏家族的后人拥有常人触碰不到的绝对高等的认知。 只可惜,这些秘闻,以及秘闻里的好东西“回魂兰”却不是一般人能够触及,且有资格了解的。 瞧,这次……“回魂兰”的苗头只是出来了那么一点,便已经被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了。 虞菲菲还以为自己小声告状,姑姑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却没想到姑姑却提高了声音当众训斥起了自己。 虞菲菲内心那叫一个憋屈。 可,姑姑的话,她不敢反驳,只能乖乖低着脑袋挨骂,但内心已经千回百转想要把秦音碎尸万段了。 “姑姑,对不起,是菲菲太任性了。” “待表哥亲自来云洲,我一定亲自给他道歉请罪。” 话里的意思,秦音倒是被撇除在外的。 不过,秦音也根本不在乎。 秦音眼底投下一抹阴翳,她只在乎……这次南泱商会给出的“诚意”里,到底有没有回魂兰。 还有南会长南漾手腕间的紫兰玉镯,为何她会觉得异常的眼熟呢。 可,那是好多好多年前的记忆了,她确实模糊不记得那紫兰玉镯的花样了。 “舅舅,你还记得外婆当年手腕上父亲为她设计雕琢的紫兰玉镯吗? 花样与南会长手腕上的紫兰玉镯样式……可相似?” 第587章戏剧拉满,前婆婆虞玉点名秦音! 眼看着这位“老佛爷”登场了,这就不再是小辈们打打嘴仗就能拼个高低对错的场子了。 姜老适时地站了出来,虞玉嘴里的话实则根本就算故意带偏众人,虞菲菲哪有跟姜峰有过什么恩怨过去。 这话说出来就是为了把姜峰刚刚那“针对”了云洲虞家的话给圆开,毕竟像是联姻这种私事,只要两家并没有扬言出来,其他家族自然是不清楚的。 而虞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通过她自己的身份直接给了姜峰,乃至姜老都无法拒绝的地位来“造谣”,而姜家还真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去反驳。 毕竟刚刚那情势,怎么看也是他们南省姜家失礼,攀扯了云洲虞家的“短处”。 既然有错,那么弥补就得姜家自己咽下去这个夹生的理由。 此刻姜老站出来,也是适时地给了虞玉面子。 两人隔空对视,这个称呼也是极其有门道的。 虞玉早就已经跟京市墨家主离婚,据说早就再婚了,只是再婚的对象却极其神秘且从未公布过。 当年虞玉为了开拓华国京市的市场,直接人去了京市拿下了墨盛麟这大人物,却在生下墨亦琛以后打着还是忘不掉白月光的旗号,那可是在京市闹得轰轰烈烈才离婚回到南省的。 真论起来,谁不知道当年墨家新家主有多爱“夏莹”,据说墨盛麟还直接追妻追到了南省云洲,切切实实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才死心回了京市。 并且虽说后来几十年在商场上也算是扶持着虞家,但却再也没有踏足南省这片土地。 可见,情伤难愈。 这位虞夫人的手段,不仅仅是耍在从商上,更有耍在玩弄感情,将感情作为自己向上爬的阶梯上。 只是这样一个极其重利的女人,最终竟是也能抵挡住京市墨家当家夫人这个位置的诱惑,离婚脱离墨家,也算是在南省和云洲掀起好大一片水花。 时代久远了,现在南省甚至京市还能知道这件旧闻全过程的那也是寥寥了。 可这些旧事,却一点都没有逃过台上看似在局势之外却对于虞玉出现眼底多了一丝兴味之色的南会长眼中。 “呵呵,姜老怕是记错了吧,我倒是没听过离婚了的对象,还能拿着前夫的身份在外以其夫人自称,那你这是要人家现在的原配如何自处呢?” 谁都没想到从来都是在局势之外,商界公认不会掺杂进世俗里任何关系交易之中的南家家主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其实,像南会长这样气质沉静看不出岁数,只是气场就能压人一头的女人,在虞玉出现的瞬间,很多人第一时间都会把目光落在南会长身上。 不为其他,虞玉身上的气质与南会长很像,身上都是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淡然大气,可却又不全像。 虞玉身上的气质比起南会长还是有些浮于表面更多。 若说南会长的气质如海包罗万象,如银河暗自流淌却无形中包容着全世界,那么虞玉就更像是一条河流。 此刻虞玉也是没想到现场居然有人质疑自己“墨夫人”这个身份的人存在。 要知道,她虽然极少在南省露面,但有虞家和墨家在,她只是在任何场合微微露一面便能吓唬住不少人。 可这个南会长,非但不买自己的账,而且还出言讽刺自己。 偏生她这么说,还真没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可见,这是个人物。 在所有人看过去的目光里,夏燃也向那个身影投去了目光。 只是一眼,加上女人那云淡风轻却威慑力十足的语气,实在是让他觉得熟悉。 但夏燃很清楚,自己心目中的那个身影早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烟消云散了。 就像是他在h国时,竟还真的听信了嫂嫂苏玉容的话,觉得妈妈真有可能还活着,说不定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自己。 可他在h国游走了那么久,甚至因为回来南省晚了,差点让自己的父亲陷入险境,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要是还对那个消息怀有妄念,那才是真的痴! 这么多年了,他跟父亲都早该接受这一现实了。 于是,夏燃也只是将目光多在那个身影上停留了一秒,便也跟秦音还有夏小行一起气定神闲地看起戏来。 说起来,这位墨家前夫人,大家都是南省,这虞氏什么做派,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并不是她看上去的那么大方优雅。 行事诡谲居多,父亲夏老司令并不喜与云洲虞氏打交道,这么多年来两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现在云洲在这次南三角之乱中被所有的目光汇聚。 南省夏府不可能一点不清楚,这里头又有多少是眼前这位虞夫人背地里做的事儿,谁知道呢。 而话又说回来,夏燃转念一想,目光又落在了身边的秦音身上。 不巧,这个棘手的老女人……还是自家小外甥女的婆婆呢? 这……他可不能让小音 被欺负了去。 于是,夏二爷自动身子偏了偏,直接挡住了秦音看戏看过去的目光。 “……”秦·吃瓜·音:??? —— 南会长这话那么直白,且一点面子都不给虞玉留,这就反应出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南家根本不买云洲虞家的账了。 其实南泱商会与虞家这种入会家族的关系本质上就存在一种阶级错位。 南氏从来是神秘的,管理者的身份也并不会透露给底下三家商会成员。 而相反的,作为商会成员的三大家族这些年的所言所行,家族成员更迭,都得被南氏了解和掌握。 是以,南会长南漾于虞玉来说,她看着南会长身量纤纤,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特别是体态,即便是真因为她气质完全不符合自己这个年纪的沉稳,还是觉得她年纪应该在自己之下。 说起来,她也不是没跟南氏家族的人打过交道。 要真论起来,这个年纪的“南会长”即便胜任了南泱商会管理者的身份,也该是自己的“小辈”。 一个“小辈”罢了,竟是敢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妄议自己的隐私。 但虞玉到底不是虞菲菲这样的愣头青,她的不悦并不会体现在脸上,而是再次对着姜老笑开: “是啊姜老,你这称呼确实叫的不对。” “瞧瞧,这都让南会长看了咱们这老交情的两人笑话了不是~” “我啊,确实是没有做一辈子墨夫人的命,还是我前夫的命好啊,有更年轻貌美的妻子做墨夫人,我这种人老珠黄的落叶,被扫一边也正常。” “你说是吧……小音啊~” 虞玉温柔笑着,话锋却锋利不减,突如其来点名了与她根本素未谋面的秦音,更是把此刻场面上的戏剧性拉到了极点!! 第586章虞玉来了,虞家话事人“墨夫人” 夏之月几乎被秦音的治疗给疼得昏厥过去,等她回过神来,双手已经被包得跟猪蹄子一样。 夏之月太清楚了,秦音这是要自己的手彻底没了再能植皮的可能。 偏偏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到这一步,她也并不能反驳什么。 秦音做的每一步那都是有条不紊的,带着逻辑性以及也是在众人见证下,还得了自己首肯下进行的。 这下,她还真是没有法子去怪罪秦音,她这个身份的信誉也被透支的差不多了。 好在,她并不怎么在乎这个身份,毕竟这也只是她用来为棠棠争取,为棠棠去把秦音踩下去的“工具”之一罢了。 她更重要,更要抓住的,是能攀上夏家的这一媒介作用。 这一场治疗,着实是让君雨薇生生脱了一层皮。 甚至,这还是字面意义上的脱了一层皮…… 中场休息结束。 第一轮比赛的结果也以秦音的y团夺得桂冠,夏之月的夏之月工作室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结果为结束。 而第二轮比赛的进程拉开序幕。 随着众人心心念念的又一个绝对权威,绝对吸引人的夺冠条件被进程引到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只要是企业家,无一例外都会为之动心的条件。 那就是——南泱商会的入场券!! 只是这一层南泱商会入场券的赛制成果,自然是让原本就加入了南泱商会百年以来的姜家、枫城商家、云洲虞家那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且不说刚刚一开始虞菲菲就因为自己的无礼行径直接让南会长亲自开口彻底把云洲虞家给踢出了南泱商会本来的位置。 而现在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让自己的家族云洲虞氏错失了南泱商会这么大的一个助益,这件事父亲知道了她倒是还能回虞家,但是今后在虞家如何自处! 是以,眼看着第二局奖品就是加入“南泱商会”这么一个众人恨不得一拥而上的香饽饽。 她必然得为了自己,也为了云洲虞氏这个家族而再去争取一把。 台上,南泱商会作为主办方之一,并且第二轮的奖品更是由南会长亲自抛出来的大荣耀,自然是由她亲自宣布开始。 所有人看向台上,第一场比赛的结局众人也是欣然接受。 不为其他,接下来的这个比赛奖品的力度,显然是比“暮夜之歌”的吸引力更强的存在。 “接下来,第二轮展会比赛的比赛内容是 作为丝绸企业,我要看到一套完整且带着你们各自企业实力与特色的丝绸制作流程。” “我知道这个制造的流程必然是会很长的,但这是我们华国千年传承的文化沉淀。 这次南省丝绸之路大展要的就是向华国民众乃至全世界看到我们对非遗传承的重视,还有我们南省以及全国企业中对于这一项华国传承的坚守与不断精进!” “这次,我希望各大企业能借助这个机会,也让全球好好看看我们华夏最精湛最精妙的丝绸技艺~” 南会长作为南泱商会的主理人,她开这一场展会的初心,也要在这一场实质的南省丝绸之路大展里体现出来。 而最终作品的呈现,是现场各大丝绸企业。 特别是南省的丝绸商们。 他们都是南省丝绸的传承者,各个企业更是为了在这么庞大的丝绸市场里打出差异化,那是每一家基本上都有自己企业特有的丝织技艺。 而丝绸这一行的门道,也是极深的。 在现代化进程这么强的今天,多少真正做丝绸的丝绸商人已经放弃了用最传统的技艺去制作丝绸,转而用一些“歪门邪道”去提高丝绸的产量,但却在将量产提上去的同时,将质量给忽略,甚至可以说是不得不去忽略! 更有甚者,甚至根本不会用真正的丝绸,只是做出相似的质感,却以次充好来糊弄起外行,并且把这些次品销往全球各地。 从而间接败坏了南省这一丝绸大省的名声。 眼见南会长说完了,虞菲菲赶紧抓住机会大声开口:“南会长!南会长!!” “既然您也说了这第二轮比赛的奖品就是能够加入‘南泱商会’这无上的荣耀,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任何不在南泱商会其列的企业也可以参与竞争呢?” “您作为南省丝绸之路大展的主办方南泱商会的会长。 自己说出来的话总不能不算话吧?” 虞菲菲一开口,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在打什么算盘。 毕竟她年纪小,还是城府不够,而且目的性太强,并且她还当着那么大的场面拿南会长亲自说过的话作为垫脚石。 若南会长把自己说过的话都给否了,岂不是真叫人笑话了~ 不得不说,虞菲菲虽然跋扈冲动,但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对整个展会有损害的事情。 原则上,她也已经接受了自己无礼的代价。 她既然这样开口争取,作为商人的在场不少人毫不意外都是更 喜欢会自己争取机会的有野心的后辈。 而虞菲菲此刻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但他们当然也有更深的顾虑,那就是虞菲菲既然会亲自来南省丝绸之路大展,本质上也是她背后的虞老的安排。 这种时候谁要是公然不支持虞菲菲的争取,那要是虞老家主来了,那就不像虞菲菲这小丫头片子那么好对付了。 南漾站在台上,她当然清楚虞菲菲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南泱商会百年历史里,可没少扶持云洲虞氏,可以说虞氏能有如今的繁荣,少不了南泱商会的功劳。 而这次,南泱商会亲自邀约,甚至亲自主办的南省丝绸之路大展,虞老那老东西明显是早就收到消息这场大展是与京北商会联合主办的,这才躲得没了影儿。 倒是让自己家的后辈来当个排头兵。 实则,云洲虞氏的老狐狸那是一个个都还躲着呢。 而现在的局势压迫之下,云洲虞氏已经被她亲口除名,这无疑是丝毫没给那两头老狐狸面子的做法。 可,那两头老狐狸似乎还是没动静。 那么,就得对云洲虞家来个更大的打击,或者从虞菲菲下手,总得要他们有人坐不住才有意思呢。 南泱商会与京北商会合作的这一场南省丝绸之路大展,可不仅仅是要带动华夏西南部的经济纽带。 更是要清理一些过于猖獗的势力呢。 这一意识,云洲虞氏便是首当其中,并且还故意憋着不来南省,就是要坐在自己的地盘上更安全的意思。 南会长沉静到无声无息甚至让人看不出喜怒的眼神从虞菲菲的脸上一掠而过,嗓音极淡,却又透出让人无法避开的威压:“是,云洲虞氏确实已经被南泱商会除名。” “也可以算在能够争取再加入南泱商会的企业名单之列!” “这次比赛,依旧公平、公正、公开。”“我南漾的眼睛里容不得任何一粒沙子,众企业皆需靠实力说话。” 南会长会应下虞菲菲的要求基本上是所有人都意料之中的,毕竟这样盛大的一场比赛,虞家要是真有实力,真能拿出看家本领再获得重新加入南泱商会的资格,这也能说明人家实至名归。 这也符合南泱商会一贯的宗旨。 那就是看实力说话。 南泱商会由南家操纵管理的三家大族姜家、枫城商家、云洲虞家那都是本就拥有商场上绝对实力的存在。 他们的管理者也从没有一个 是吃白饭的。 才能在合作之中造就这百年更迭下依旧繁荣的盛况。 更何况,南会长到底还是要给云洲虞家那位老家主几分薄面吧。 只是有了云洲虞家千金虞菲菲的加入,不少企业家脸色也不由一变,更加严肃了起来。 “嘶,这次恐怕真要陪跑了,莫不是南会长要将云洲虞氏给从南泱商会除名的操作本质上就是故意让虞家在外头遛一圈罢了,最终还是给云洲虞氏留了位置的! 虽说南泱商会即将接收新一代的行业势力,是要公平、公正、公开地再选举,可是人家虞家毕竟与南泱商会已经合作过百年了,实力更是不菲…… 咱们怕是真就成了这南会长玩弄的对象罢了,这场比赛怕是早就内定了!” “糟糕糟糕,南泱商会总共就再给出三个可以新加入商会的名额,现在原本就属于商会成员的云洲虞家再来一次比赛,以云洲虞氏的实力,这不就是还是会占用一个位置吗! 好家伙,那剩下给我们竞争的位置可就少了一个了,成功率又大打折扣了啊!” “呵呵,不就是一个云洲虞家么,还能把你们给吓昏头了? 既然南会长已经起了将起从商会内部除名的心思,这就已经说明云洲虞家本质的就是德不配位的。 现在她虞菲菲就算再去竞争,谁又能说得准她还真能在这么大的实力比拼里再能‘独占鳌头’呢? 我看啊,现在大家可不能只把一个云洲虞氏给当成竞争对手,真正强大到我们望尘莫及的……难道不该是刚拿了第一的y团秦音大佬么!!” “卧槽卧槽,y团的实力这还用你说? 大家都已经内定她必然要在第二局的前三给占一个名额了,谁懂y团只要在任何一场比赛出现必拿第一的救赎感? 外行只知道看热闹,可咱们这种参赛者之一才知道这y团干一行横扫一行的实力啊。” “总共就三个名额,这么算起来……云洲虞氏与京市y团都已经占了两个名额了……这还比个der啊!! 千军万马抢一颗独苗呗~” “……” 现场的竞争还未开始,众商户便已经不淡定了。 不为其他,只为“南泱商会”的入会名额实在是香饽饽,可这能触及它的资格也更是如浮云天宫一般难以触及啊。 “各位,开场之前我南漾作为南泱商会的主理人便已经公布了在第二轮比赛之中会给出三个能够加入‘南 泱商会’资格的名额,众所周知我‘南泱商会’一直由南氏家族统一管理百年来三足鼎立的三大商贾世家。 这次的南省丝绸之路大展,由我南氏牵头,也是打算重新洗牌。” “不论是南省姜家,枫城商家,以及云洲虞家皆在第二轮比赛开始时,彻底结束了百年来与‘南泱商会’的合作伙伴关系。 南泱商会会亲自重新选拔出新的‘三足鼎立’的新兴力量。 这个决定,由南泱商会的法定管理人南漾亲自决议,具有法律效应!” 南漾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南泱商会已经扶持了三个大家族百年之久,不管是南省姜家、枫城商家,还是云洲虞家,都已经被这种管理模式给养得越发不成器。 以及其后代也越发没有承接得住这么大实力的管理能力。 而南泱商会不能这样被拖着止步不前,她需要更新、更强的力量。 而这次的变革,也必然是一次对于来参展的任何企业的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佳机会! 谁都看得见这三大家族在南泱商会扶持下被拔高出的地位与财力。 谁又拒绝得了这么大的机遇诱惑呢。 只是,作为被淘汰下来的三大家族,此刻谁都不会甘心的。 譬如一开始就因为想要巴结南家,而对虞菲菲出言不逊的南省姜家。 此前姜峰还一脸愤慨与虞菲菲对峙,此刻却是脸色一白,再侧目一看姜家大家长姜老爷子,老爷子目光幽深莫测,好似早就知道这一场变局一般。 而枫城商家更是离谱。 作为直接被南泱商会除名掉的一大家族,人家商家根本就没有派人来南省丝绸之路大展。 也是,枫城是华国多富庶的城市啊,枫城商家更是早就被“喂饱了”。 即便不再加入南泱商会,人家枫城商家有足够优秀的继承人,并不担心未来的商界风云局面。 可眼下真正在南泱商会走下坡路的家族,实则就是南省姜家与云洲虞氏。 南省姜家是老实本分的家族,并且心性也逐渐失了在商场上搏拼最重要的野心。 而云洲虞家则更离谱。 怕是早就被商界喂饱,竟是有了更大的胃口…… 特别是背后两只老狐狸,南漾很清楚。 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同族呢。 此事,才是最棘手的! “南会长,我南省姜家一向兢兢业业跟随南泱商会的任何决 议,您凭什么要将我们姜家也从‘南泱商会’除名?” “云洲虞家确实早有异心,恐怕是要害了咱们南泱商会的联盟,我能理解您除名云洲虞家的决定。 可是我们姜家……何辜?” 姜峰突然跳出来,表情那叫一个愤慨。 可他在这样的冲动之下说的话,却直接让虞菲菲黑了脸色。 谁都知道云洲虞家不干净。 但在这样的大场合,谁要是捅破,那必然就是指名道姓跟云洲虞家作对呢。 谁都不会疯了一样去做这冤大头。 可现在,姜峰看似愤慨好像失去了理智地站出来问南会长要一个说法。 可真正的聪明人看到的就是:南省姜家这位少爷,这是要把云洲虞氏往死里整的节奏啊。 京北商会的人在,这就是赤裸裸属于京市高层的势力。 而姜峰在这种场合下去捅破云洲虞家“早有异心”,这哪是说给南会长听的。 这分明就是说给……京市高层的耳目听的呢~ 虞菲菲大惊失色,可她到的还是年纪不够大,恶毒有之,城府太浅,遇事更多的便是想把人弄死,却没有接招的能耐与心计! 眼看着,虞菲菲知道自己怕是这南省丝绸之路大展一完,自己也要玩完了。 一个雍容华贵且气度沉静的黑色身影含笑走来,来人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薄唇浅抿出一丝笑: “姜小少爷这话,如此针对我云洲虞氏,可是还在为去年菲菲年纪小不懂事,拒婚了你而气愤呢?” “姜少气性不小,姜老也合该拉住你家这小崽子呀。 我虞氏倒也不是没人的!” 来人轻轻松松两句话,透露出的信息便不小。 这是直接把姜峰表达的云洲虞氏“有了异心”这个结论给推翻。 直接把公众的认知以及两个家族的梁子给拉到了二人的私仇旧怨上。 看起来轻飘飘的两句,实则又将真正的姜家大家长给拉出来,便是不让这个背后想给云洲虞氏做局的始作俑者独善其身呢。 特别是最后一句。 “我虞家倒也不是没人的”……这不妥妥的护短心态。 而来人,竟然还真是不怎么在云洲乃至整个南省露面的人物。 众人看过去,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夫人身形修长,举止冷漠,端庄之下透出让人敬畏的森寒气质,年纪分 明已然四五十,身形与姿态却并不显年纪,反倒优雅沉稳,有种说不出的阅历沉淀后的从容大气。 她的身上,让人看到美不仅仅是年轻特有的,岁月流淌而过的沉淀与气质更是一种少女身上不可能有的理智矜雅。 这位,不就是“夏莹”,也就是虞家真正的掌权者——虞玉! 京市墨家墨盛麟的前妻、纵横商界活阎王墨亦琛的亲妈! 在各位混迹商界的企业家心目中,“老佛爷”一般的存在的——“墨夫人”!! 她虞玉还真有资格,说出这么一句威慑力十足的话来。 “虞……墨夫人!久仰久仰啊~” 第585章穆歌死?夏家的血脉,没那么弱! 夏之月脸上的口罩被当着所的面直接揭开,只见毫无遮掩的一张熟悉面孔直接暴露在秦音的眼底。 这张脸,秦音早已见过,也是无比熟悉的。 这分明就是……h国西穆家家主穆歌的脸,这画面也成功将秦音的思绪拉回刚到h国时遇到那个意气风发,高傲如蛇蝎一般朝自己以及哥哥秦谟吐着蛇信子穆歌的样子。 是那个对秦谟爱而不得多年而崩溃对付他们的穆歌。 秦音对穆歌的了解并不多,并且她也死的太快。 后来她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倒是没去注意分明西穆家族的穆大小姐已经死了,为什么西穆家族却没什么反应。 可是对于h国西穆家族,秦音也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的,现在君雨薇既然用了这一身皮,恐怕背后早已经把这股势力收入囊中了。 这对她来说,甚至对秦谟哥哥的7e科技都是一场潜在的危险。 而此刻,穆歌的脸不仅暴露在秦音的眼底,更是被众人全都看在眼里。 这场南省丝绸之路大展本就商人云集,虽说了解h国西穆家族,能够认识西穆大小姐穆歌的商人寥寥无几,但也是有的。 不少人在夏之月被揭开口罩后,便一眼认出了君雨薇这张与穆歌大小姐如出一辙的脸蛋儿。 穆歌年芳27,即便是这张皮因为被君雨薇夺走,生生在君雨薇的身上多了几分年龄感,看上去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但,她一出现,这张脸的辨识度骗不了人,认识穆歌的商人直接惊呆了。 “天呐,这不是h国西穆家族的穆大小姐穆歌吗? 她怎么成了夏之月,还特地来华国南省参加大展比赛,这该不会有什么隐情,或者阴谋吧?” “听说穆大小姐可是h国四大家族中的翘楚,夏之月不过是个小三生的三妹儿罢了,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要我看,这里面一定有所误会,夏之月什么身份,人家穆歌大小姐又是什么身份啊。 更何况,穆歌大小姐算起来与暮夜之歌总部的穆家还有几分姻亲关系呢,怎么可能对暮夜之歌的合作有多稀罕。她想要的话,‘暮夜之歌’总部还能不给她想要的合作吗? 我看也就是这个夏之月长得比较……大众?这才碰瓷了穆大小姐呢~” “大家说话也要有凭证的,穆歌大小姐可别听我们叫她大小姐,人家可并不是大小姐,而是西穆家族的家主,这身份是有实权的,再加上她还有一个对数字 极度敏感的物理科技天才的亲哥哥穆晋扬。 那位穆晋扬,可是早年间难得能与7e科技的同为天才的秦谟堪堪一比的科研大佬呢。” “大家都胡说八道什么呢,夏之月就是夏之月,什么穆大小姐,要是又让夏之月知道了自己还能有这么牛掰的身份,那不得又开始分分钟‘鸠占鹊巢’了~” “是啊,夏之月可不就是一个喜欢抢东西的心机女么。 只要觉得有利的,说再大的谎也要抢过来,我看啊……她这张脸跟人家穆大小姐还是差很多的,就这看起来的岁数就差不少呢。 穆大小姐才二十几岁,这夏之月啊,虽说长得像穆大小姐,可是年纪却一点不像啊,起码要大个七八岁的样子,而且算起来她要是与夏家主和夏二爷同辈,怎么也得三十多岁了吧。” 周遭的质疑声与怀疑声此起彼伏,鉴于有人不认识穆歌,还有人特地找出之前穆歌参加一些商业活动的照片。 穆歌此人年轻又美艳,更何况还拥有一张足够吸引人眼球的脸蛋儿,在家族之中她也十分将自己的美貌引以为傲,参加的商业活动不少,关于她容貌记录的照片自然也是有的。 这也是夏之月用了这张脸后,还没来得及以此站稳脚跟之前,并不会将自己这张脸暴露于人前的原因。 而现在,她已经不得不将这个身份利用起来。 好在,对于这个身份被揭露的准备,君雨薇早就有所准备。 秦音也在看到君雨薇用的脸蛋儿后,心中不由一惊,她就是医生,这个君雨薇能够将这么好的一张年轻的皮囊严丝合缝地植皮紧贴肌肤重新用在自己的脸上,这样的技术……是秦音不可否认的精湛。 只是,她可以很确定这植皮手术并不是君雨薇自己做的,毕竟她肯定无法自己植皮,是以这背后秦音不得不怀疑早就有一条条件成熟的产业链。 或许,就跟这南三角深潭有关的存在。 “看来,有很多人认识夏小姐呢。” 秦音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夏之月”与“穆歌”身份的重合度,她能认定的就是这个夏之月就是她的姑姑君雨薇呢。 只是她更想要知道的,是这君雨薇背后到底有什么样手眼通天的势力,竟然连“穆歌”这种h国四大家族的年轻家主的身份都能轻易鸠占鹊巢。 更何况,这动手的姿态,更是在她和哥哥秦谟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夏之月也知道自己这口罩揭开了,便少不得被人认出自己脸上的 这张皮。 好在,她早有安排。 “秦总说笑了,我这张脸确实大众了些,被认错成是谁都不是我能预料到的。 我都说了我是夏家人,只要父亲一天没有亲自出面否认我的存在,我就会代表我的母亲报答父亲,为他付出我为人子女该付出的。” “秦总,身为女儿,我并不认为我只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就是一种错。” 夏之月期期艾艾开口,开口即也是否认,她当然不会那么快利用起“穆歌”这么好用的一个身份。 现在她既然知道了夏老司令已经出事,根本不可能在人前露面,夏府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夏老司令现在就是个不人不鬼的植物人吧。 自己现在能有一个足够安全不被揭穿的身份去用,当然不必费力将穆歌这个身份用于人前。 “是吗。” “我与穆歌小姐在h国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她确实也有华国血统,夏小姐这张脸确实与穆歌小姐极为相似呢。 只是,我听说穆歌小姐在h国时已经出事,内心还难免愤慨天妒红颜呢,瞧着夏小姐这张脸,我倒是心中五味杂陈,以为冥冥中竟是还能与旧识重聚呢。” 秦音挑眉,也没否认夏之月那撒谎的话,只是客观抛出一个信息。 那就是h国的穆歌小姐被传出已经出事,至于生死,大家族内部并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出。 大家更多的还是会往更严重的方向去猜测罢了。 最重要的是,h国的西穆家族,早年间与港城穆家还是旁系亲戚关系,对于“暮夜之歌”的合作怕是也不会这么拼命争取。 一时间,大家倒是打消了夏之月就是穆歌大小姐的念头。 如夏之月所言,这世上那么多人长得相似。 也许,也就是大家一时错眼罢了。 不过真要说起来,西穆家族本质上也是有华人血统的,本质上也并非h国的本国人,要真论起来……夏之月这张脸配上她现在抛弃一切身份都想要跻身南省夏府的那股劲儿。 倒是让人怀疑起……西穆家族早年间的那位夫人其实也是个风流的,当年确实也来过南省,更是与夏司令传出过一些绯闻的。 只是,这些事早就过去几十年。 而那位夫人也是个人物,据说被拒绝后也没死缠烂打,反倒是与夏司令的夫人交情多年,在司令夫人离世后,便再也没踏入华国的土地过。 但这些风言风语,其实也是上面 两辈的八卦了,此刻掌权的企业家们也跟夏老司令那一辈早就隔辈了,对那些更古早的八卦所知甚少了。 是以,也没人往这方面去八卦。 大家正要打消了疑虑。 “啊啊啊啊!!好痛!救命!救命!!” “秦音你公报私仇啊,我的整块皮……不要……不要撕掉!” 几乎是大家都没再怀疑时,秦音好似无事发生一般,继续给夏之月处理伤口,只是这次她更是快准狠地将夏之月手背上烂掉的皮肉直接撕下来。 画面太血腥,让人不敢直视。 夏小行更是在看过去时,被自家老爹一把捂住了眼睛。 “小子,干得不错。” 小家伙窝在爸爸的怀里,感受到爸爸的体温,宽厚的肩膀,还有属于父亲身上那种温润厚重的安全感气息,足以让夏小行不安了太多年的心被安定下来。 特别是来自爸爸欣赏安慰的声音,是在夸奖他干得好呢。 “欺负你音姐姐的坏人,不管什么身份,你只管教训。 不管你惹了谁,有爸爸给你们兜底!” 夏二爷夏燃欣慰地拍了拍夏小行的肩膀,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交托。 “爸爸,其实我不想叫阿音表姐‘音姐姐’,我知道你们都觉得夏琳不再是爷爷的亲女儿,本质上……阿音表姐也不再是我们家的人,可是我就是觉得,她不是别人,她就是我的表姐。 是我的亲表姐,是亲人,才不是血缘关系之外的任何人!” 夏小行虽然沉迷于爸爸对他的安抚与认可,可是他还是更加勇敢的开始表达起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觉得“音姐姐”这三个字很空,根本就不如“阿音表姐”亲昵。 因为,他夏小行没有姐姐,任何人都可以被他以辈分,以外人的身份唤一声“姐姐”。 可是,阿音表姐不同,那是实实在在的亲人,是比“音姐姐”更加亲昵,更加不能割舍的关系。 不管夏琳是谁,他只认“阿音表姐”! 夏小行能这么想,其实夏燃更加欣慰了,可是作为成年人的理智也让他更清楚,这其中没有血缘的疙瘩,并不会对夏家人对秦音这么多年的爱有任何影响。 他怕的是,秦音太敏感,秦音本就被他们弄丢了好多年……现在的秦音,她嘴上是说了会继续接受他们。 可是行动上,这次南省丝绸之路大展那么好的机会可以利用他们南省夏府的 关系,可秦音却还是拒绝了。 甚至一开始,还并不允许自己来南省丝绸之路大展的展会现场为她撑腰。 她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无可厚非。 可是,在夏二爷夏燃的眼中,这何尝不是一种划清界限呢。 他知道小姑娘这些年真的受了太多的苦,也对亲情有种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避之不及”。 她好像太逞强了些。 有时候,其实家人就是她最大的港湾,即便是用了又如何。 谁又能否认,自身的人脉就不是一种实力的具象化呢? 这么想着,男人的眼底投下一层浓郁的阴翳,夏燃单手搂着夏小行目光投注在不远处简简单单几个动作的手术操作就让被桎梏在医疗椅上的夏之月满头大汗尖叫挣扎的举动。 不可否认,秦音自身的实力足够强悍。 可是,再强悍,她在自己眼里,在父亲乃至大哥的眼中……也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啊。 他们都不否认小姑娘的能力出众,更是为她骄傲不已。 但,他们更想,偶尔小姑娘也能松懈下防备心,可以坦然又自如地被他们保护、呵护。 就像小时候一样,她足够优秀,却也依旧是可以放下满身防备在他们身边绕圈撒娇的小姑娘。 或许当局者迷,秦音在自己周身铸起的层层盔甲与倒刺,是她自己都无意识没法注意到的。 这样的反差,只有一直一直记得她小时候样子的外公和舅舅们看得到,且不可抑制地心疼着。 夏燃的眼神多了太多不可言说的东西,可他都选择了不给小姑娘造成麻烦,造成心理负担而隐藏下来。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夏小行的脸蛋儿,眼中藏下那份对秦音的心疼以及对夏小行懂事的欣慰: “好了,知道你心疼你阿音表姐。小行,爸爸跟你一样,也是认定了她就是你的亲表姐的,你尽管按照你的心意与你阿音表姐相处。 我相信,她那么疼你,也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与心意。” “至于一些客观上的事实,就由我们大人去验证吧。” 夏燃也是震惊于父亲透露出来的关于当年的真相。 既然夏琳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不管是他还是大哥都是不相信没了夏琳这个存在,自己的亲妹妹就真是彻底消失在这世上的。 他们夏家的血脉,没那么弱!! 第584章亮亮相吧,将夏之月揭示于人前! 秦音自然知道只要是夏燃开口了,夏之月就算是想拒绝那也得掂量掂量。 更何况,她不过是将计就计,一开始说自己不能注射麻药的可是她自己。 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不过,这也是夏之月自找的。 秦音有了夏之月的点头,直接将人引到了一旁的特殊医疗椅上。 夏之月脸色惨白,这医疗椅她作为医生甚至是医疗研究员怎么可能没见过,这可是专门为特殊疯症患者准备的,以免其逃脱了桎梏受到更严重的二次伤害。 但现在,以夏之月的情况,秦音掏出这么一把医疗椅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她一旦坐进去,那就是没有回头路了。 怎么也是挣扎不出来的。 “夏小姐既然愿意相信我的医术,那就不要再扭捏了,你这手上的伤不能拖延,赶紧坐下吧。” 秦音也没给她多余犹豫的机会,直接将人推坐了进去。 几乎是夏之月坐进去的瞬间,便察觉自己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了。 医疗椅内的器械以绝对强制的姿态将夏之月整个人牢牢锁住。 而她的双手,也在医疗器械的调控下被牢牢锁在了一个对应的空间里,方便秦音处理伤口。 夏之月的双手伤口早就已经在滴血了,看起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一时间也让在场不少人觉得夏小少爷这小家伙实在是足够残忍。 年纪不大,但心思却颇为残暴诡谲。 连君司钰见此,也是忍不住捏紧了小女友虞菲菲的手,掩而叹息道: “这夏小少爷年纪小小的,怎么心思如此歹毒,就算是夏之月有错处,也没到得毁掉人双手这么残忍的地步啊。” “还是菲菲你善良,可不能跟这些人学坏了。” 在君司钰的眼中,虞菲菲确实跋扈娇纵,但是这种欺负人到这种地步的残忍行径,他相信虞菲菲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更何况,菲菲他是了解的,在他面前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更勿论是对人下手了。 今天有此一遭,也是虞菲菲当大小姐当惯了,加之看见自己跟秦音似乎有亲近的关系,这才针对了秦音,导致自己受伤。平日里,虞菲菲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只乖巧又傲娇的小白猫。 君司钰俯身,为虞菲菲脸上的伤口而忍不住心疼,伸手轻轻触碰小姑娘的脸蛋儿,随即又为她将脸上的碎发拨到了一边,尤见 其怜惜的姿态。 君司钰是真的在好好的重新开始,也是在重新地将充沛感情给了自己以为未来可靠的另一半的。 虞菲菲也是有了感应一般地抬起脑袋,丝毫不觉得君司钰对自己的怜爱,对她的疼惜只是给她的一个表象的。 反正什么样的自己也是自己,无关乎是司钰见到的哪一面。 只要她藏好,只要司钰还爱她就行了。 虞菲菲脸上甚至身上的伤已经暂时包扎好,可是她心里对秦音的恨意却悄悄在心底扎根,根本没有消散分毫。 毕竟,谁都没有真的让秦音败下阵来。 甚至可以说,这场比赛角逐到了现在,秦音还是一个最大的赢家。 即便夏之月抓住了夏府大小姐的身份又如何呢?虞菲菲看到的却是连夏二爷都对秦音这个“外人”言听计从的事实呢。 反观夏之月,就像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莹虫,只能任人把弄。 回过神来,虞菲菲却是委屈地将脑袋往司钰的怀抱里一撞,一脸楚楚可怜地点点头道:“是啊司钰,那伤口好吓人哦,我可不敢看……更是不会学他们,要把对方给整死似的恐怖。” 君司钰见虞菲菲这么回答,又明显吓到了往自己怀里躲的举动,内心那股子隐隐的不安也终于被抚平。 看来,还是他多想了。 菲菲这么善良美好,即便是娇纵了些也到底只是个小女孩罢了,又怎么会跟夏之月和秦音这样行径的人“同流合污”呢。 说到底,菲菲还是受害者呢。 她不过是嘴上蛮横了些,秦音却这么对他的女朋友,看来也是真不把自己这个五哥放在眼里了。 这么想着,君司钰的眼神也蓦然冷了下来。 他到底还是跟秦音这个亲妹妹……越走越远了。 至于另一个亲妹妹,不提也罢。 临时医疗室内。 即便是医疗室的玻璃是透明隔音的,外头的人却还是听到了夏之月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画面太残忍,很少有人能去直视这场清理伤口的画面。 秦音无疑是专业的医生,她抬手用镊子一层层剥开夏之月手上的“烂肉”,一边操作,一边将消毒消炎的药水用针管喷洒在伤口处。 每喷洒一次,夏之月的尖叫声便是不止。 这种太直观的“手术”画面简直直击人心,即便是不少成年人也选择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嘶,真 可怕啊,今后我看谁还敢招惹夏府这位小恶霸!这战斗力加上夏府还有夏二爷撑腰,这要是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的纨绔子弟呢。” “啧啧,夏之月这不咎由自取吗,人家秦音秦医生愿意亲自为她处理伤口,她也是自己用不了麻醉剂才承受这份痛苦的,怨得了谁? 我们音姐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好吗。” “天呐,我就是外科医生,一般这种程度的伤不打麻药就去处理确实很痛苦,秦医生用医疗椅固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夏之月这伤口怎么回事? 那一块皮即便是被夏小少爷这样用铆钉鞋踩过也不会呈现这种伤口,手背上整张皮都能脱落…… 除非,除非夏之月的手上那张皮早就做过手术,并且并不是她自己的肌肤,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有什么人会换自己的皮啊,更何况国内的植皮手术医疗水平并不算多发达。 嗯嗯,或许是我想多了……” “卧槽,快看啊,秦音居然真把夏之月手背上两块皮都给‘裁’下来了?? 天呐,这就是公报私仇吧,处理伤口就处理伤口,哪有这么直接把人皮都给撕掉的啊,秦音这操作多少都带了私人感情的吧!” 在场所有人乃至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都被这一操作给惊呆了。 当然这其中那么多人里也有专业的医生,那么庞大的网友群体,那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都是有的。 更勿论秦音这场“小型手术”更是毫无遮掩地摊开给在场所有人观摩,但凡她的医疗操作不够专业,谁又敢呢。 夏之月的伤口被毫无麻醉剂的条件下如此对待,她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了。 此刻也是虚弱地看着秦音这么对自己的操作而愣住了。 她竟然……这么堂而皇之揭下了自己的一整张皮。 她就不怕,就不怕舆论的唾沫星子将她淹死么。 “秦……秦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夏之月也是吓坏了,她知道自己植皮过的痕迹自然是瞒不过秦音这个专业医生的。 可是,她以为秦音的报复只是不让自己麻醉接受手术这种方式就已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了。 可谁能想到,秦音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是要做到极致的。 “我当然清楚啊……只是比起我的好奇心,似乎大家都对夏小姐这份神秘更感兴趣吧。” “既然如此,不如……给大家亮亮相吧夏小姐!” 说着,秦 音抬手直接揭开了夏之月从出现后便一直蒙在脸上的口罩。 也相当于,将她的模样避无可避地揭示于人前,更是要所有人都看看——“夏之月”到底是谁!! 第585章穆歌死?夏家的血脉,没那么弱! 夏之月脸上的口罩被当着所的面直接揭开,只见毫无遮掩的一张熟悉面孔直接暴露在秦音的眼底。 这张脸,秦音早已见过,也是无比熟悉的。 这分明就是……h国西穆家家主穆歌的脸,这画面也成功将秦音的思绪拉回刚到h国时遇到那个意气风发,高傲如蛇蝎一般朝自己以及哥哥秦谟吐着蛇信子穆歌的样子。 是那个对秦谟爱而不得多年而崩溃对付他们的穆歌。 秦音对穆歌的了解并不多,并且她也死的太快。 后来她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倒是没去注意分明西穆家族的穆大小姐已经死了,为什么西穆家族却没什么反应。 可是对于h国西穆家族,秦音也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的,现在君雨薇既然用了这一身皮,恐怕背后早已经把这股势力收入囊中了。 这对她来说,甚至对秦谟哥哥的7e科技都是一场潜在的危险。 而此刻,穆歌的脸不仅暴露在秦音的眼底,更是被众人全都看在眼里。 这场南省丝绸之路大展本就商人云集,虽说了解h国西穆家族,能够认识西穆大小姐穆歌的商人寥寥无几,但也是有的。 不少人在夏之月被揭开口罩后,便一眼认出了君雨薇这张与穆歌大小姐如出一辙的脸蛋儿。 穆歌年芳27,即便是这张皮因为被君雨薇夺走,生生在君雨薇的身上多了几分年龄感,看上去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但,她一出现,这张脸的辨识度骗不了人,认识穆歌的商人直接惊呆了。 “天呐,这不是h国西穆家族的穆大小姐穆歌吗? 她怎么成了夏之月,还特地来华国南省参加大展比赛,这该不会有什么隐情,或者阴谋吧?” “听说穆大小姐可是h国四大家族中的翘楚,夏之月不过是个小三生的三妹儿罢了,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要我看,这里面一定有所误会,夏之月什么身份,人家穆歌大小姐又是什么身份啊。 更何况,穆歌大小姐算起来与暮夜之歌总部的穆家还有几分姻亲关系呢,怎么可能对暮夜之歌的合作有多稀罕。她想要的话,‘暮夜之歌’总部还能不给她想要的合作吗? 我看也就是这个夏之月长得比较……大众?这才碰瓷了穆大小姐呢~” “大家说话也要有凭证的,穆歌大小姐可别听我们叫她大小姐,人家可并不是大小姐,而是西穆家族的家主,这身份是有实权的,再加上她还有一个对数字 极度敏感的物理科技天才的亲哥哥穆晋扬。 那位穆晋扬,可是早年间难得能与7e科技的同为天才的秦谟堪堪一比的科研大佬呢。” “大家都胡说八道什么呢,夏之月就是夏之月,什么穆大小姐,要是又让夏之月知道了自己还能有这么牛掰的身份,那不得又开始分分钟‘鸠占鹊巢’了~” “是啊,夏之月可不就是一个喜欢抢东西的心机女么。 只要觉得有利的,说再大的谎也要抢过来,我看啊……她这张脸跟人家穆大小姐还是差很多的,就这看起来的岁数就差不少呢。 穆大小姐才二十几岁,这夏之月啊,虽说长得像穆大小姐,可是年纪却一点不像啊,起码要大个七八岁的样子,而且算起来她要是与夏家主和夏二爷同辈,怎么也得三十多岁了吧。” 周遭的质疑声与怀疑声此起彼伏,鉴于有人不认识穆歌,还有人特地找出之前穆歌参加一些商业活动的照片。 穆歌此人年轻又美艳,更何况还拥有一张足够吸引人眼球的脸蛋儿,在家族之中她也十分将自己的美貌引以为傲,参加的商业活动不少,关于她容貌记录的照片自然也是有的。 这也是夏之月用了这张脸后,还没来得及以此站稳脚跟之前,并不会将自己这张脸暴露于人前的原因。 而现在,她已经不得不将这个身份利用起来。 好在,对于这个身份被揭露的准备,君雨薇早就有所准备。 秦音也在看到君雨薇用的脸蛋儿后,心中不由一惊,她就是医生,这个君雨薇能够将这么好的一张年轻的皮囊严丝合缝地植皮紧贴肌肤重新用在自己的脸上,这样的技术……是秦音不可否认的精湛。 只是,她可以很确定这植皮手术并不是君雨薇自己做的,毕竟她肯定无法自己植皮,是以这背后秦音不得不怀疑早就有一条条件成熟的产业链。 或许,就跟这南三角深潭有关的存在。 “看来,有很多人认识夏小姐呢。” 秦音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夏之月”与“穆歌”身份的重合度,她能认定的就是这个夏之月就是她的姑姑君雨薇呢。 只是她更想要知道的,是这君雨薇背后到底有什么样手眼通天的势力,竟然连“穆歌”这种h国四大家族的年轻家主的身份都能轻易鸠占鹊巢。 更何况,这动手的姿态,更是在她和哥哥秦谟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夏之月也知道自己这口罩揭开了,便少不得被人认出自己脸上的 这张皮。 好在,她早有安排。 “秦总说笑了,我这张脸确实大众了些,被认错成是谁都不是我能预料到的。 我都说了我是夏家人,只要父亲一天没有亲自出面否认我的存在,我就会代表我的母亲报答父亲,为他付出我为人子女该付出的。” “秦总,身为女儿,我并不认为我只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就是一种错。” 夏之月期期艾艾开口,开口即也是否认,她当然不会那么快利用起“穆歌”这么好用的一个身份。 现在她既然知道了夏老司令已经出事,根本不可能在人前露面,夏府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夏老司令现在就是个不人不鬼的植物人吧。 自己现在能有一个足够安全不被揭穿的身份去用,当然不必费力将穆歌这个身份用于人前。 “是吗。” “我与穆歌小姐在h国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她确实也有华国血统,夏小姐这张脸确实与穆歌小姐极为相似呢。 只是,我听说穆歌小姐在h国时已经出事,内心还难免愤慨天妒红颜呢,瞧着夏小姐这张脸,我倒是心中五味杂陈,以为冥冥中竟是还能与旧识重聚呢。” 秦音挑眉,也没否认夏之月那撒谎的话,只是客观抛出一个信息。 那就是h国的穆歌小姐被传出已经出事,至于生死,大家族内部并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出。 大家更多的还是会往更严重的方向去猜测罢了。 最重要的是,h国的西穆家族,早年间与港城穆家还是旁系亲戚关系,对于“暮夜之歌”的合作怕是也不会这么拼命争取。 一时间,大家倒是打消了夏之月就是穆歌大小姐的念头。 如夏之月所言,这世上那么多人长得相似。 也许,也就是大家一时错眼罢了。 不过真要说起来,西穆家族本质上也是有华人血统的,本质上也并非h国的本国人,要真论起来……夏之月这张脸配上她现在抛弃一切身份都想要跻身南省夏府的那股劲儿。 倒是让人怀疑起……西穆家族早年间的那位夫人其实也是个风流的,当年确实也来过南省,更是与夏司令传出过一些绯闻的。 只是,这些事早就过去几十年。 而那位夫人也是个人物,据说被拒绝后也没死缠烂打,反倒是与夏司令的夫人交情多年,在司令夫人离世后,便再也没踏入华国的土地过。 但这些风言风语,其实也是上面 两辈的八卦了,此刻掌权的企业家们也跟夏老司令那一辈早就隔辈了,对那些更古早的八卦所知甚少了。 是以,也没人往这方面去八卦。 大家正要打消了疑虑。 “啊啊啊啊!!好痛!救命!救命!!” “秦音你公报私仇啊,我的整块皮……不要……不要撕掉!” 几乎是大家都没再怀疑时,秦音好似无事发生一般,继续给夏之月处理伤口,只是这次她更是快准狠地将夏之月手背上烂掉的皮肉直接撕下来。 画面太血腥,让人不敢直视。 夏小行更是在看过去时,被自家老爹一把捂住了眼睛。 “小子,干得不错。” 小家伙窝在爸爸的怀里,感受到爸爸的体温,宽厚的肩膀,还有属于父亲身上那种温润厚重的安全感气息,足以让夏小行不安了太多年的心被安定下来。 特别是来自爸爸欣赏安慰的声音,是在夸奖他干得好呢。 “欺负你音姐姐的坏人,不管什么身份,你只管教训。 不管你惹了谁,有爸爸给你们兜底!” 夏二爷夏燃欣慰地拍了拍夏小行的肩膀,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交托。 “爸爸,其实我不想叫阿音表姐‘音姐姐’,我知道你们都觉得夏琳不再是爷爷的亲女儿,本质上……阿音表姐也不再是我们家的人,可是我就是觉得,她不是别人,她就是我的表姐。 是我的亲表姐,是亲人,才不是血缘关系之外的任何人!” 夏小行虽然沉迷于爸爸对他的安抚与认可,可是他还是更加勇敢的开始表达起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觉得“音姐姐”这三个字很空,根本就不如“阿音表姐”亲昵。 因为,他夏小行没有姐姐,任何人都可以被他以辈分,以外人的身份唤一声“姐姐”。 可是,阿音表姐不同,那是实实在在的亲人,是比“音姐姐”更加亲昵,更加不能割舍的关系。 不管夏琳是谁,他只认“阿音表姐”! 夏小行能这么想,其实夏燃更加欣慰了,可是作为成年人的理智也让他更清楚,这其中没有血缘的疙瘩,并不会对夏家人对秦音这么多年的爱有任何影响。 他怕的是,秦音太敏感,秦音本就被他们弄丢了好多年……现在的秦音,她嘴上是说了会继续接受他们。 可是行动上,这次南省丝绸之路大展那么好的机会可以利用他们南省夏府的 关系,可秦音却还是拒绝了。 甚至一开始,还并不允许自己来南省丝绸之路大展的展会现场为她撑腰。 她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无可厚非。 可是,在夏二爷夏燃的眼中,这何尝不是一种划清界限呢。 他知道小姑娘这些年真的受了太多的苦,也对亲情有种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避之不及”。 她好像太逞强了些。 有时候,其实家人就是她最大的港湾,即便是用了又如何。 谁又能否认,自身的人脉就不是一种实力的具象化呢? 这么想着,男人的眼底投下一层浓郁的阴翳,夏燃单手搂着夏小行目光投注在不远处简简单单几个动作的手术操作就让被桎梏在医疗椅上的夏之月满头大汗尖叫挣扎的举动。 不可否认,秦音自身的实力足够强悍。 可是,再强悍,她在自己眼里,在父亲乃至大哥的眼中……也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啊。 他们都不否认小姑娘的能力出众,更是为她骄傲不已。 但,他们更想,偶尔小姑娘也能松懈下防备心,可以坦然又自如地被他们保护、呵护。 就像小时候一样,她足够优秀,却也依旧是可以放下满身防备在他们身边绕圈撒娇的小姑娘。 或许当局者迷,秦音在自己周身铸起的层层盔甲与倒刺,是她自己都无意识没法注意到的。 这样的反差,只有一直一直记得她小时候样子的外公和舅舅们看得到,且不可抑制地心疼着。 夏燃的眼神多了太多不可言说的东西,可他都选择了不给小姑娘造成麻烦,造成心理负担而隐藏下来。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夏小行的脸蛋儿,眼中藏下那份对秦音的心疼以及对夏小行懂事的欣慰: “好了,知道你心疼你阿音表姐。小行,爸爸跟你一样,也是认定了她就是你的亲表姐的,你尽管按照你的心意与你阿音表姐相处。 我相信,她那么疼你,也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与心意。” “至于一些客观上的事实,就由我们大人去验证吧。” 夏燃也是震惊于父亲透露出来的关于当年的真相。 既然夏琳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不管是他还是大哥都是不相信没了夏琳这个存在,自己的亲妹妹就真是彻底消失在这世上的。 他们夏家的血脉,没那么弱!! 第586章虞玉来了,虞家话事人“墨夫人” 夏之月几乎被秦音的治疗给疼得昏厥过去,等她回过神来,双手已经被包得跟猪蹄子一样。 夏之月太清楚了,秦音这是要自己的手彻底没了再能植皮的可能。 偏偏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到这一步,她也并不能反驳什么。 秦音做的每一步那都是有条不紊的,带着逻辑性以及也是在众人见证下,还得了自己首肯下进行的。 这下,她还真是没有法子去怪罪秦音,她这个身份的信誉也被透支的差不多了。 好在,她并不怎么在乎这个身份,毕竟这也只是她用来为棠棠争取,为棠棠去把秦音踩下去的“工具”之一罢了。 她更重要,更要抓住的,是能攀上夏家的这一媒介作用。 这一场治疗,着实是让君雨薇生生脱了一层皮。 甚至,这还是字面意义上的脱了一层皮…… 中场休息结束。 第一轮比赛的结果也以秦音的y团夺得桂冠,夏之月的夏之月工作室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结果为结束。 而第二轮比赛的进程拉开序幕。 随着众人心心念念的又一个绝对权威,绝对吸引人的夺冠条件被进程引到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只要是企业家,无一例外都会为之动心的条件。 那就是——南泱商会的入场券!! 只是这一层南泱商会入场券的赛制成果,自然是让原本就加入了南泱商会百年以来的姜家、枫城商家、云洲虞家那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且不说刚刚一开始虞菲菲就因为自己的无礼行径直接让南会长亲自开口彻底把云洲虞家给踢出了南泱商会本来的位置。 而现在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让自己的家族云洲虞氏错失了南泱商会这么大的一个助益,这件事父亲知道了她倒是还能回虞家,但是今后在虞家如何自处! 是以,眼看着第二局奖品就是加入“南泱商会”这么一个众人恨不得一拥而上的香饽饽。 她必然得为了自己,也为了云洲虞氏这个家族而再去争取一把。 台上,南泱商会作为主办方之一,并且第二轮的奖品更是由南会长亲自抛出来的大荣耀,自然是由她亲自宣布开始。 所有人看向台上,第一场比赛的结局众人也是欣然接受。 不为其他,接下来的这个比赛奖品的力度,显然是比“暮夜之歌”的吸引力更强的存在。 “接下来,第二轮展会比赛的比赛内容是 作为丝绸企业,我要看到一套完整且带着你们各自企业实力与特色的丝绸制作流程。” “我知道这个制造的流程必然是会很长的,但这是我们华国千年传承的文化沉淀。 这次南省丝绸之路大展要的就是向华国民众乃至全世界看到我们对非遗传承的重视,还有我们南省以及全国企业中对于这一项华国传承的坚守与不断精进!” “这次,我希望各大企业能借助这个机会,也让全球好好看看我们华夏最精湛最精妙的丝绸技艺~” 南会长作为南泱商会的主理人,她开这一场展会的初心,也要在这一场实质的南省丝绸之路大展里体现出来。 而最终作品的呈现,是现场各大丝绸企业。 特别是南省的丝绸商们。 他们都是南省丝绸的传承者,各个企业更是为了在这么庞大的丝绸市场里打出差异化,那是每一家基本上都有自己企业特有的丝织技艺。 而丝绸这一行的门道,也是极深的。 在现代化进程这么强的今天,多少真正做丝绸的丝绸商人已经放弃了用最传统的技艺去制作丝绸,转而用一些“歪门邪道”去提高丝绸的产量,但却在将量产提上去的同时,将质量给忽略,甚至可以说是不得不去忽略! 更有甚者,甚至根本不会用真正的丝绸,只是做出相似的质感,却以次充好来糊弄起外行,并且把这些次品销往全球各地。 从而间接败坏了南省这一丝绸大省的名声。 眼见南会长说完了,虞菲菲赶紧抓住机会大声开口:“南会长!南会长!!” “既然您也说了这第二轮比赛的奖品就是能够加入‘南泱商会’这无上的荣耀,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任何不在南泱商会其列的企业也可以参与竞争呢?” “您作为南省丝绸之路大展的主办方南泱商会的会长。 自己说出来的话总不能不算话吧?” 虞菲菲一开口,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在打什么算盘。 毕竟她年纪小,还是城府不够,而且目的性太强,并且她还当着那么大的场面拿南会长亲自说过的话作为垫脚石。 若南会长把自己说过的话都给否了,岂不是真叫人笑话了~ 不得不说,虞菲菲虽然跋扈冲动,但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对整个展会有损害的事情。 原则上,她也已经接受了自己无礼的代价。 她既然这样开口争取,作为商人的在场不少人毫不意外都是更 喜欢会自己争取机会的有野心的后辈。 而虞菲菲此刻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但他们当然也有更深的顾虑,那就是虞菲菲既然会亲自来南省丝绸之路大展,本质上也是她背后的虞老的安排。 这种时候谁要是公然不支持虞菲菲的争取,那要是虞老家主来了,那就不像虞菲菲这小丫头片子那么好对付了。 南漾站在台上,她当然清楚虞菲菲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南泱商会百年历史里,可没少扶持云洲虞氏,可以说虞氏能有如今的繁荣,少不了南泱商会的功劳。 而这次,南泱商会亲自邀约,甚至亲自主办的南省丝绸之路大展,虞老那老东西明显是早就收到消息这场大展是与京北商会联合主办的,这才躲得没了影儿。 倒是让自己家的后辈来当个排头兵。 实则,云洲虞氏的老狐狸那是一个个都还躲着呢。 而现在的局势压迫之下,云洲虞氏已经被她亲口除名,这无疑是丝毫没给那两头老狐狸面子的做法。 可,那两头老狐狸似乎还是没动静。 那么,就得对云洲虞家来个更大的打击,或者从虞菲菲下手,总得要他们有人坐不住才有意思呢。 南泱商会与京北商会合作的这一场南省丝绸之路大展,可不仅仅是要带动华夏西南部的经济纽带。 更是要清理一些过于猖獗的势力呢。 这一意识,云洲虞氏便是首当其中,并且还故意憋着不来南省,就是要坐在自己的地盘上更安全的意思。 南会长沉静到无声无息甚至让人看不出喜怒的眼神从虞菲菲的脸上一掠而过,嗓音极淡,却又透出让人无法避开的威压:“是,云洲虞氏确实已经被南泱商会除名。” “也可以算在能够争取再加入南泱商会的企业名单之列!” “这次比赛,依旧公平、公正、公开。”“我南漾的眼睛里容不得任何一粒沙子,众企业皆需靠实力说话。” 南会长会应下虞菲菲的要求基本上是所有人都意料之中的,毕竟这样盛大的一场比赛,虞家要是真有实力,真能拿出看家本领再获得重新加入南泱商会的资格,这也能说明人家实至名归。 这也符合南泱商会一贯的宗旨。 那就是看实力说话。 南泱商会由南家操纵管理的三家大族姜家、枫城商家、云洲虞家那都是本就拥有商场上绝对实力的存在。 他们的管理者也从没有一个 是吃白饭的。 才能在合作之中造就这百年更迭下依旧繁荣的盛况。 更何况,南会长到底还是要给云洲虞家那位老家主几分薄面吧。 只是有了云洲虞家千金虞菲菲的加入,不少企业家脸色也不由一变,更加严肃了起来。 “嘶,这次恐怕真要陪跑了,莫不是南会长要将云洲虞氏给从南泱商会除名的操作本质上就是故意让虞家在外头遛一圈罢了,最终还是给云洲虞氏留了位置的! 虽说南泱商会即将接收新一代的行业势力,是要公平、公正、公开地再选举,可是人家虞家毕竟与南泱商会已经合作过百年了,实力更是不菲…… 咱们怕是真就成了这南会长玩弄的对象罢了,这场比赛怕是早就内定了!” “糟糕糟糕,南泱商会总共就再给出三个可以新加入商会的名额,现在原本就属于商会成员的云洲虞家再来一次比赛,以云洲虞氏的实力,这不就是还是会占用一个位置吗! 好家伙,那剩下给我们竞争的位置可就少了一个了,成功率又大打折扣了啊!” “呵呵,不就是一个云洲虞家么,还能把你们给吓昏头了? 既然南会长已经起了将起从商会内部除名的心思,这就已经说明云洲虞家本质的就是德不配位的。 现在她虞菲菲就算再去竞争,谁又能说得准她还真能在这么大的实力比拼里再能‘独占鳌头’呢? 我看啊,现在大家可不能只把一个云洲虞氏给当成竞争对手,真正强大到我们望尘莫及的……难道不该是刚拿了第一的y团秦音大佬么!!” “卧槽卧槽,y团的实力这还用你说? 大家都已经内定她必然要在第二局的前三给占一个名额了,谁懂y团只要在任何一场比赛出现必拿第一的救赎感? 外行只知道看热闹,可咱们这种参赛者之一才知道这y团干一行横扫一行的实力啊。” “总共就三个名额,这么算起来……云洲虞氏与京市y团都已经占了两个名额了……这还比个der啊!! 千军万马抢一颗独苗呗~” “……” 现场的竞争还未开始,众商户便已经不淡定了。 不为其他,只为“南泱商会”的入会名额实在是香饽饽,可这能触及它的资格也更是如浮云天宫一般难以触及啊。 “各位,开场之前我南漾作为南泱商会的主理人便已经公布了在第二轮比赛之中会给出三个能够加入‘南 泱商会’资格的名额,众所周知我‘南泱商会’一直由南氏家族统一管理百年来三足鼎立的三大商贾世家。 这次的南省丝绸之路大展,由我南氏牵头,也是打算重新洗牌。” “不论是南省姜家,枫城商家,以及云洲虞家皆在第二轮比赛开始时,彻底结束了百年来与‘南泱商会’的合作伙伴关系。 南泱商会会亲自重新选拔出新的‘三足鼎立’的新兴力量。 这个决定,由南泱商会的法定管理人南漾亲自决议,具有法律效应!” 南漾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南泱商会已经扶持了三个大家族百年之久,不管是南省姜家、枫城商家,还是云洲虞家,都已经被这种管理模式给养得越发不成器。 以及其后代也越发没有承接得住这么大实力的管理能力。 而南泱商会不能这样被拖着止步不前,她需要更新、更强的力量。 而这次的变革,也必然是一次对于来参展的任何企业的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佳机会! 谁都看得见这三大家族在南泱商会扶持下被拔高出的地位与财力。 谁又拒绝得了这么大的机遇诱惑呢。 只是,作为被淘汰下来的三大家族,此刻谁都不会甘心的。 譬如一开始就因为想要巴结南家,而对虞菲菲出言不逊的南省姜家。 此前姜峰还一脸愤慨与虞菲菲对峙,此刻却是脸色一白,再侧目一看姜家大家长姜老爷子,老爷子目光幽深莫测,好似早就知道这一场变局一般。 而枫城商家更是离谱。 作为直接被南泱商会除名掉的一大家族,人家商家根本就没有派人来南省丝绸之路大展。 也是,枫城是华国多富庶的城市啊,枫城商家更是早就被“喂饱了”。 即便不再加入南泱商会,人家枫城商家有足够优秀的继承人,并不担心未来的商界风云局面。 可眼下真正在南泱商会走下坡路的家族,实则就是南省姜家与云洲虞氏。 南省姜家是老实本分的家族,并且心性也逐渐失了在商场上搏拼最重要的野心。 而云洲虞家则更离谱。 怕是早就被商界喂饱,竟是有了更大的胃口…… 特别是背后两只老狐狸,南漾很清楚。 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同族呢。 此事,才是最棘手的! “南会长,我南省姜家一向兢兢业业跟随南泱商会的任何决 议,您凭什么要将我们姜家也从‘南泱商会’除名?” “云洲虞家确实早有异心,恐怕是要害了咱们南泱商会的联盟,我能理解您除名云洲虞家的决定。 可是我们姜家……何辜?” 姜峰突然跳出来,表情那叫一个愤慨。 可他在这样的冲动之下说的话,却直接让虞菲菲黑了脸色。 谁都知道云洲虞家不干净。 但在这样的大场合,谁要是捅破,那必然就是指名道姓跟云洲虞家作对呢。 谁都不会疯了一样去做这冤大头。 可现在,姜峰看似愤慨好像失去了理智地站出来问南会长要一个说法。 可真正的聪明人看到的就是:南省姜家这位少爷,这是要把云洲虞氏往死里整的节奏啊。 京北商会的人在,这就是赤裸裸属于京市高层的势力。 而姜峰在这种场合下去捅破云洲虞家“早有异心”,这哪是说给南会长听的。 这分明就是说给……京市高层的耳目听的呢~ 虞菲菲大惊失色,可她到的还是年纪不够大,恶毒有之,城府太浅,遇事更多的便是想把人弄死,却没有接招的能耐与心计! 眼看着,虞菲菲知道自己怕是这南省丝绸之路大展一完,自己也要玩完了。 一个雍容华贵且气度沉静的黑色身影含笑走来,来人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薄唇浅抿出一丝笑: “姜小少爷这话,如此针对我云洲虞氏,可是还在为去年菲菲年纪小不懂事,拒婚了你而气愤呢?” “姜少气性不小,姜老也合该拉住你家这小崽子呀。 我虞氏倒也不是没人的!” 来人轻轻松松两句话,透露出的信息便不小。 这是直接把姜峰表达的云洲虞氏“有了异心”这个结论给推翻。 直接把公众的认知以及两个家族的梁子给拉到了二人的私仇旧怨上。 看起来轻飘飘的两句,实则又将真正的姜家大家长给拉出来,便是不让这个背后想给云洲虞氏做局的始作俑者独善其身呢。 特别是最后一句。 “我虞家倒也不是没人的”……这不妥妥的护短心态。 而来人,竟然还真是不怎么在云洲乃至整个南省露面的人物。 众人看过去,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夫人身形修长,举止冷漠,端庄之下透出让人敬畏的森寒气质,年纪分 明已然四五十,身形与姿态却并不显年纪,反倒优雅沉稳,有种说不出的阅历沉淀后的从容大气。 她的身上,让人看到美不仅仅是年轻特有的,岁月流淌而过的沉淀与气质更是一种少女身上不可能有的理智矜雅。 这位,不就是“夏莹”,也就是虞家真正的掌权者——虞玉! 京市墨家墨盛麟的前妻、纵横商界活阎王墨亦琛的亲妈! 在各位混迹商界的企业家心目中,“老佛爷”一般的存在的——“墨夫人”!! 她虞玉还真有资格,说出这么一句威慑力十足的话来。 “虞……墨夫人!久仰久仰啊~” 第587章戏剧拉满,前婆婆虞玉点名秦音! 眼看着这位“老佛爷”登场了,这就不再是小辈们打打嘴仗就能拼个高低对错的场子了。 姜老适时地站了出来,虞玉嘴里的话实则根本就算故意带偏众人,虞菲菲哪有跟姜峰有过什么恩怨过去。 这话说出来就是为了把姜峰刚刚那“针对”了云洲虞家的话给圆开,毕竟像是联姻这种私事,只要两家并没有扬言出来,其他家族自然是不清楚的。 而虞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通过她自己的身份直接给了姜峰,乃至姜老都无法拒绝的地位来“造谣”,而姜家还真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去反驳。 毕竟刚刚那情势,怎么看也是他们南省姜家失礼,攀扯了云洲虞家的“短处”。 既然有错,那么弥补就得姜家自己咽下去这个夹生的理由。 此刻姜老站出来,也是适时地给了虞玉面子。 两人隔空对视,这个称呼也是极其有门道的。 虞玉早就已经跟京市墨家主离婚,据说早就再婚了,只是再婚的对象却极其神秘且从未公布过。 当年虞玉为了开拓华国京市的市场,直接人去了京市拿下了墨盛麟这大人物,却在生下墨亦琛以后打着还是忘不掉白月光的旗号,那可是在京市闹得轰轰烈烈才离婚回到南省的。 真论起来,谁不知道当年墨家新家主有多爱“夏莹”,据说墨盛麟还直接追妻追到了南省云洲,切切实实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才死心回了京市。 并且虽说后来几十年在商场上也算是扶持着虞家,但却再也没有踏足南省这片土地。 可见,情伤难愈。 这位虞夫人的手段,不仅仅是耍在从商上,更有耍在玩弄感情,将感情作为自己向上爬的阶梯上。 只是这样一个极其重利的女人,最终竟是也能抵挡住京市墨家当家夫人这个位置的诱惑,离婚脱离墨家,也算是在南省和云洲掀起好大一片水花。 时代久远了,现在南省甚至京市还能知道这件旧闻全过程的那也是寥寥了。 可这些旧事,却一点都没有逃过台上看似在局势之外却对于虞玉出现眼底多了一丝兴味之色的南会长眼中。 “呵呵,姜老怕是记错了吧,我倒是没听过离婚了的对象,还能拿着前夫的身份在外以其夫人自称,那你这是要人家现在的原配如何自处呢?” 谁都没想到从来都是在局势之外,商界公认不会掺杂进世俗里任何关系交易之中的南家家主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其实,像南会长这样气质沉静看不出岁数,只是气场就能压人一头的女人,在虞玉出现的瞬间,很多人第一时间都会把目光落在南会长身上。 不为其他,虞玉身上的气质与南会长很像,身上都是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淡然大气,可却又不全像。 虞玉身上的气质比起南会长还是有些浮于表面更多。 若说南会长的气质如海包罗万象,如银河暗自流淌却无形中包容着全世界,那么虞玉就更像是一条河流。 此刻虞玉也是没想到现场居然有人质疑自己“墨夫人”这个身份的人存在。 要知道,她虽然极少在南省露面,但有虞家和墨家在,她只是在任何场合微微露一面便能吓唬住不少人。 可这个南会长,非但不买自己的账,而且还出言讽刺自己。 偏生她这么说,还真没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可见,这是个人物。 在所有人看过去的目光里,夏燃也向那个身影投去了目光。 只是一眼,加上女人那云淡风轻却威慑力十足的语气,实在是让他觉得熟悉。 但夏燃很清楚,自己心目中的那个身影早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烟消云散了。 就像是他在h国时,竟还真的听信了嫂嫂苏玉容的话,觉得妈妈真有可能还活着,说不定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自己。 可他在h国游走了那么久,甚至因为回来南省晚了,差点让自己的父亲陷入险境,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要是还对那个消息怀有妄念,那才是真的痴! 这么多年了,他跟父亲都早该接受这一现实了。 于是,夏燃也只是将目光多在那个身影上停留了一秒,便也跟秦音还有夏小行一起气定神闲地看起戏来。 说起来,这位墨家前夫人,大家都是南省,这虞氏什么做派,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并不是她看上去的那么大方优雅。 行事诡谲居多,父亲夏老司令并不喜与云洲虞氏打交道,这么多年来两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现在云洲在这次南三角之乱中被所有的目光汇聚。 南省夏府不可能一点不清楚,这里头又有多少是眼前这位虞夫人背地里做的事儿,谁知道呢。 而话又说回来,夏燃转念一想,目光又落在了身边的秦音身上。 不巧,这个棘手的老女人……还是自家小外甥女的婆婆呢? 这……他可不能让小音 被欺负了去。 于是,夏二爷自动身子偏了偏,直接挡住了秦音看戏看过去的目光。 “……”秦·吃瓜·音:??? —— 南会长这话那么直白,且一点面子都不给虞玉留,这就反应出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南家根本不买云洲虞家的账了。 其实南泱商会与虞家这种入会家族的关系本质上就存在一种阶级错位。 南氏从来是神秘的,管理者的身份也并不会透露给底下三家商会成员。 而相反的,作为商会成员的三大家族这些年的所言所行,家族成员更迭,都得被南氏了解和掌握。 是以,南会长南漾于虞玉来说,她看着南会长身量纤纤,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特别是体态,即便是真因为她气质完全不符合自己这个年纪的沉稳,还是觉得她年纪应该在自己之下。 说起来,她也不是没跟南氏家族的人打过交道。 要真论起来,这个年纪的“南会长”即便胜任了南泱商会管理者的身份,也该是自己的“小辈”。 一个“小辈”罢了,竟是敢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妄议自己的隐私。 但虞玉到底不是虞菲菲这样的愣头青,她的不悦并不会体现在脸上,而是再次对着姜老笑开: “是啊姜老,你这称呼确实叫的不对。” “瞧瞧,这都让南会长看了咱们这老交情的两人笑话了不是~” “我啊,确实是没有做一辈子墨夫人的命,还是我前夫的命好啊,有更年轻貌美的妻子做墨夫人,我这种人老珠黄的落叶,被扫一边也正常。” “你说是吧……小音啊~” 虞玉温柔笑着,话锋却锋利不减,突如其来点名了与她根本素未谋面的秦音,更是把此刻场面上的戏剧性拉到了极点!! 第588章墨亦琛是不被爱的孩子,紫兰玉镯 虞玉此话一出,却并没有让秦音觉得画面够刺激或者出乎意料,她很清楚这个作为墨亦琛生母的女人其实一直都对墨亦琛的生活有所窥探了解。 这么多年来却还是能做到并不介入,甚至漠不关心,也是个心思深沉难测的主儿。 可,这些年来墨亦琛曾双腿残疾甚至可能一辈子都在轮椅上度日,再也站不起来,而分明知晓这一切,知晓自己的亲儿子正在遭受自己这一生都无法释解的苦难,却还是无动于衷,从未出现过。 就这一点,秦音几乎可以断定,她也没那么在乎自己这个亲儿子。 当然,这里头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只是这个原因,以她现在的身份,并不便宣之于口罢了。 大家心知肚明最好。 而此刻虞玉竟然已经点名叫自己了,秦音就不能毫无作为。 于是,秦音只是端端正正地站了出来,表情不咸不淡,但也还算尊重地朝虞玉点了点头: “虞夫人此话,秦音不明白。” 原本虞玉这话,是一个婆婆亲自跟儿媳妇开口的,这里头的话题就过于地尖锐了。 这不就是明摆着在给秦音挖坑么。 话里话外也更是阴阳京市墨家那位真正还坐在墨家主墨盛麟身边的“墨夫人”——柳怡。 而且还故意拿自己的“人老珠黄”去看似类比柳怡现在依旧年轻的年岁,实则却是在暗讽自己这个前夫墨盛麟是因为更贪恋年轻貌美的肉体而与“人老珠黄”的“自己”离婚的。 这一来二去,墨盛麟倒成了她口中那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要是秦音作为一个不明真相的儿媳,依着虞玉的话去点头,怕是也要遭了虞玉的道,反倒失了墨家主这个爸爸还有柳怡对她的一片真心对待。 这不就是着了虞玉的道了么。 而秦音显然并没有那么蠢,她意识清明地窥探到虞玉挖的坑,并没有接着她的话茬,反倒是撇清关系地叫她“虞夫人”,这也是一种划清界限的意思。 无他,这个所谓的墨亦琛的生母,自己的“亲婆婆”,要真有心与自己交好,拿她当儿媳,自己来了南省这么些天她不可能一点不知道,既然当时都没联系,那就是没有要相交的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不动声色的相处,各自内心明白就好了。 而现在既然虞玉要去挑破,那么秦音也不是那么容易给人面子的。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给所有人看到 秦音面对这个前婆婆的态度。 那就是——她秦音并不买账!! 这个做派,简直让虞玉咬牙切齿,她早就听说了这个秦音是个厉害角色,却没想到她是一点不把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的。 更可恶的是,秦音的身份她也是查过的,再是什么被人承认的公主,那也到底不是人家的亲女儿。 反倒是只是一个落败的君家失散多年在外落魄多年的小孩,谁知道这些年里她在外头过的什么日子,又是怎样的不干净呢。 在她看来,秦音与沙特a国皇室的关系,不过是墨亦琛动用关系给秦音安排的罢了。 既然如此,她又凭什么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只是这一切,她碍于自己与儿子墨亦琛的关系还有隔阂,也不便去亲自提醒。 可现在既然秦音已经落到了自己的地盘上,那她就断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 她一向知道墨亦琛是个自己心头有主意的,却没想到墨盛麟竟然也能同意阿琛拥有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 怕是早就沉迷于柳怡那贱人,根本没心思管自己与他的儿子了吧…… “据我所知,虞夫人当年与墨爸爸离婚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墨爸爸与柳怡母亲结婚更是在与你离婚几年以后,何来墨爸爸是更爱惜年轻漂亮是女人而厌弃你一说?” “这事儿是咱墨家的家事,照理说确实不该旧事重提,可既然今天虞夫人非要亲自提起,那么秦音也就出来说句公道话。” “至于别的,希望虞夫人莫要再胡乱造谣了。” 秦音不卑不亢,只开口澄清了虞玉那副温柔假面之下刻意引导人的话语。 她并不是非要戳破虞玉的面子,人家非要喊上自己,那她便是要替柳怡母亲计较计较了。 她并不是他们那一辈的人,生为晚辈,并不该去掺和长辈的太多恩怨。 可她受柳怡母亲的恩,也知晓柳怡母亲这些年受的苦,也并不少。 她确实是墨爸爸二婚的夫人,可却也是门当户对娶进门的。 插足更是没有。 这种只因为她年纪更小更漂亮而飘来的无端端以此诋毁她人品的言论其实在京市也是吹了很多年的,甚至秦音一开始也有所误会,可人并不是被流言蜚语所拼接起来的模样。 这个人实际是什么样,是要彼此相处才能了解的。 而秦音,她足够了解柳怡妈妈,对眼前这个所谓 墨亦琛的生母虞玉却是不够了解的。 比起舆论如何,秦音更愿意相信自己相处得来的了解,而非舆论的片面之词。 秦音这话,这态度,可谓是足够强硬,并且更是丝毫不给虞玉面子的。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看戏的人都忍不住为秦音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虞夫人好歹也是墨亦琛的亲生母亲,怕是墨爷亲自来了也不敢这么驳了自己母亲的面子吧。 但他娶了这么一个……‘悍妇’,秦音却是敢丝毫不给亲婆婆的面子的,可见秦音在墨家也是绝对说得上话的,至少墨家家主墨盛麟是绝对认可这个儿媳的。 这就不得不佩服秦音确实是个聪明的,前婆婆再是自己老公的生母,可京市墨家真正的主人现在却是墨家主和墨夫人柳怡,秦音想要一直得到墨家的支持,可不得在外头给那两位将面子撑起来么。 啧啧,秦音也是好手段!!” “什么‘悍妇’?这秦音分明是墨爷的祥瑞啊!! 也就是当年那些旧事知道的人都老了,以及那么多新鲜事冒出来,不少人都遗忘了罢了。 当年谁不知道虞玉化名‘夏莹’去京市把墨家老大墨盛麟骗得团团转,为了不让墨盛麟迁怒自己的欺骗,以及迁怒整个虞家给京市墨家的做局……才特地将墨亦琛给生了下来。 就是要墨盛麟看在自己给墨家添了长子的份上,放过整个虞家。 说起来,当年的事……最可怜的还得是墨亦琛本人,他怕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出生本质上就是一件自己母亲用来保住家族的工具罢了。 他不是被父母因为爱着而生下的孩子,而是一件被母亲生来要挟自己父亲的工具。 据说当年墨亦琛小时候长到十岁以前,墨家主甚至连多看一眼这个儿子都不肯。 谁说不是呢,谁愿意一件提醒着自己被人做局的‘物品’总在自己的眼前转悠呢。 也是这个原因,墨亦琛一直与自己父亲,以及父亲后来娶的老婆柳夫人向来没什么感情,甚至可以说是亲缘淡薄呢。” “还真有这事儿啊,那当年这虞夫人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啊,一个小小南省云洲出去的小姑娘,连京市墨家的家主都栽到了她的手里。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呢。 所以说是,这女人要想做成一件事,还真没有她们完成不了的。” “谁都能说虞夫人心狠手辣,可她确实维持了当年摇摇欲坠的虞家又几十年的 繁荣……” 当年知道一些内情的老者讨论起来,不少人才知道当年的旧事,只是这些也是当年的舆论,里头多少的真真假假,还真不好分辨。 其实秦音也依稀听过一些,只是这都是他们长辈的旧事,她也不过是听过便罢了,并不去多想。 而属于墨亦琛只是虞玉作为用来要挟墨盛麟而生出来的“工具”而已的这个言论却让秦音一怔。 从前,她从没听过这一言论。 不为其他,墨亦琛比自己年长好几岁,他好像也习惯了并不把自己的缺憾与内心的痛处短处示于自己。 他好像更多时候都是在包容自己,默默为她扫清障碍,他知自己的抱负与要强,便暗自使力教自己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管理者,手把手教自己变得更强大。 可是……以前的他自己呢。 没人教过他怎么变得强大,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去得到爱,怎么拥有爱,怎么与自己的亲人相处。 所以他才会那么孤僻冷漠,就像是把自己完全排除在全世界以外。 除了自己要怎么摸索自己要在那样小的年纪在偌大的墨家老宅里怎么在父亲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日子里活下去,还要再照顾一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妹妹墨依依。 那样的日子,他又是怎么熬过去的。 秦音这一刻虽然没有说话,可却只觉得嘴里一片苦涩,好像咽炎喉咙都能感受到喉咙里传来的刺痛与苦涩。 可这些旧事,她从前只是依稀知晓墨亦琛小时候受过不少苦。 她当时只以为是墨爸爸那时候再娶了柳怡,自古新人胜旧人,墨亦琛这个前妻生的儿子自然就被遗忘了。 可现在才知道,好像一切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墨亦琛的幼年时,是确确实实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厌恶且厌弃的。 没人愿意天天看着一个他人用来要挟自己的“工具”! 那时候,也没人觉得这“工具”也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并且实实在在是个人的生命体吧。 直到墨亦琛长大,展现他生为墨家长子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聪慧果敢狠辣,那时候墨盛麟在他身上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才切切实实感受到……墨亦琛,其实是自己的儿子,更是他的长子! 秦音长睫微蹙,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正打算打断所有,将局势拉回正轨。 “我倒是没想到小音你对妈的误会这么深,不过也不怪你,这些年来我 闭门不出,阿琛的父亲更是不允许我去京市看儿子,这才失了与你还有阿琛相处的机会,平白让你误解了我。” “不过没关系的孩子,你现在来了南省,到了妈的母家,更是阿琛的外公家,妈当然要好好接待你,不会让你在这里受委屈的。” “刚才的事,就当妈是胡说八道好了。” “妈理解的,你初来乍到墨家,听到看到的自然是墨先生与柳……柳怡对你的好,对我这个阿琛的生母不屑一顾也是正常的。” “好了,妈也不过多解释了,以免啊……年纪大了招人烦呢。”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地步上了,虞玉还能笑眯眯地把话给圆回来,所说没什么实质性的解释。 可语气里婉转表示自己被误解并且暗自吞下这份委屈的样子,确实极为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这虞夫人,或许也是有什么苦衷呢。 也不是大家传闻里那么十恶不赦的女人吧? 这话茬绕了一大圈子。 刚开始争论起来的虞家与姜家面对已经下了决定的‘南泱商会’掌事人南会长,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家族已经失去了这已经享受了百年的“福利待遇”。 “姑姑,您可算来了,表哥娶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把我们虞家放在眼里,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有我脸上身上的伤可都是证据。” 虞菲菲也是见到自己的靠山来了,赶紧来告状,但她也是学聪明了,知道自己低调地放低了声音,人也并没有急着蹦出去与秦音对峙。 俗话说得好,人教人或许教不会,可是‘事教人’那自然能把人教会了。 嚣张跋扈的虞菲菲也是学会低调了。 “菲菲,方才的事姑姑已经知道了,你确实也该改改你的性子了。 你表嫂你也敢去冲撞,也不怕你表哥好好教训你。” 面对虞菲菲的告状,虞玉只是眼底暗了一瞬,随即责备开口,伸手安抚地拍拍侄女的头顶。 照她这个处理方式,倒真像个耐心温和的长辈,对秦音也是有宠爱偏心在的。 对比起来,秦音对她这个长辈的反驳与“责怪”,倒是显得秦音这个小辈没有气度,连长辈都顶撞了。 这一场戏,演的极有意思,秦音先前看戏,现在倒是被人当戏看了。 不过她也没太在乎,执着于这些计较,还不如将比赛贯彻到底。 虽说南泱商会一直没有表示第三轮的比赛奖品 是什么。 可现在整个展会都快传遍了。 第三轮比赛的奖品,恐怕就是作为南泱商会的南氏家族传承下来的古老药材——活株“回魂兰”!! 其实这个猜测一开始秦音在看到那南会长南漾手腕上的紫兰(学名:回魂兰)的花样时,便起了猜测心思。 而且,那回魂兰活株,秦音小时候也是见过的,还是亲眼看着外婆亲自栽种在大院里的。 只是当时的大院里来来去去都是些“粗人”,并且也是大忙人,也没几个人会去注意开在大院角落里的几株紫花。 那回魂兰,可是比她中墨园里从墨父那里讨来的“蛇兰”还要娇气难养,药效精绝的古医草药。 恰巧,当时的小君棠音最喜欢跟在外婆的身边,外婆秦泱更是特别疼爱秦音,见她喜欢也曾把她带在身边一起呵护和培养那几株小小的紫兰。 当时,没人知道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活株“回魂兰”。 包括那时候年纪小小的小君棠音更是不知。 她只知道那几株小小的紫兰是外婆极其呵护的爱物,外婆精心呵护期待它的花开。 好多次外公都还吃醋呢。 说外婆的心思都花在那几株小紫花上了,倒是忽略了他。 并且他见外婆那么喜欢那几株紫兰,还亲自绘了紫兰的设计图样,着大师雕琢了一对紫兰玉镯给外婆。 据舅舅夏然所说,外婆走时,手上还戴着其中一只紫兰玉镯。 而另一只,他们也想拿来给外婆陪葬,可让人找遍了整个夏府都不曾寻到。 外公也只以为是当年从京市大院搬到南省这么远的途中难免会弄丢一些东西,当时他因为外婆秦泱会好好收着紫兰玉镯不舍得佩戴,便也不曾询问。 现在看来,怕是另一只紫兰玉镯早就已经在那时候弄丢了吧。 甚至,当年特地从京市准备移植到南省夏府新家的花种,也在途中死掉了好几株,后来为了保存便直接被晒制成了药材。 但是回魂兰这一药材的药性与其他草药不同,活株回魂兰的药性最猛,也是最极品最管用的药。 一旦晒干制成干草药,那药性便会只剩原本药性的千分之一。 药性不足,那就只能靠量来堆砌,可是这世上回魂兰本就难以生长,别说活株了,连干草药也是寥寥。 这世上多少人坚信“回魂兰”必然是药如其名,必然可以使人“回魂”,甚至在百年前就被吹嘘成了“ 起死回生”的灵药。 而这么多年过去,只靠野生摘取又培养不了活株的“回魂兰”的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别说现在秦音对“回魂兰”虎视眈眈。 在场多少企业家家族扩大,名利双收后,更需要的是一个保障自己能够颐养百年的好东西呢。 传闻,“南泱商会”南氏家族百年来那么神秘,却又能拥有人才济济的管理者不断更迭,那就是拥有“回魂兰”的缘故。 南氏家族的老者活得够久,经年累月百年间的智慧传承不断叠加,再传给南氏后代,当然能让南氏家族的后人拥有常人触碰不到的绝对高等的认知。 只可惜,这些秘闻,以及秘闻里的好东西“回魂兰”却不是一般人能够触及,且有资格了解的。 瞧,这次……“回魂兰”的苗头只是出来了那么一点,便已经被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了。 虞菲菲还以为自己小声告状,姑姑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却没想到姑姑却提高了声音当众训斥起了自己。 虞菲菲内心那叫一个憋屈。 可,姑姑的话,她不敢反驳,只能乖乖低着脑袋挨骂,但内心已经千回百转想要把秦音碎尸万段了。 “姑姑,对不起,是菲菲太任性了。” “待表哥亲自来云洲,我一定亲自给他道歉请罪。” 话里的意思,秦音倒是被撇除在外的。 不过,秦音也根本不在乎。 秦音眼底投下一抹阴翳,她只在乎……这次南泱商会给出的“诚意”里,到底有没有回魂兰。 还有南会长南漾手腕间的紫兰玉镯,为何她会觉得异常的眼熟呢。 可,那是好多好多年前的记忆了,她确实模糊不记得那紫兰玉镯的花样了。 “舅舅,你还记得外婆当年手腕上父亲为她设计雕琢的紫兰玉镯吗? 花样与南会长手腕上的紫兰玉镯样式……可相似?” 第589章第二局秦音竟不争?小音你眼光短 时间过去太久了,秦音不清楚自己记得是否清楚,紫兰玉镯还是记得的,就是花样如何已经模糊,毕竟那时候她的年岁太小了,能记清楚这一点也是因为记忆深刻。 而问及舅舅夏燃,她能确定这么多年来外婆要是一直戴着那只紫兰玉镯,大舅舅和二舅舅一定会印象深刻。 她问出口后,夏燃的眼神果然一亮,循着视线便望过去,只是不知是不是巧合,在他看过去时,原本站在台上的南会长却已经转身。 似是对这虞家一家子的是是非非根本不感兴趣,也懒得过问,毕竟有正事要开局,她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 至于她说的话,便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云洲虞家、南省姜家不服气,那也只能接受。 面对南会长这个绝对的“南泱商会”掌权人,底下三家都没资格向上质问,只能接受安排。 只不过,既然刚刚虞菲菲已经提出了还能再争取拿到回到“南泱商会”的资格,那么姜家也不必多问,自然也是知道南会长也会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 说到底,那就是之前他们还能靠祖上的交情坐着那个香饽饽的位置。 但现在,就必须要靠实力了。 实力不够,那就怪不了任何人。 “纹样我是记得的,只是父亲给母亲特地定制雕琢的紫兰玉镯是一对儿,当年我们想要拿另一只陪葬却一直找不到,大家都只以为以前搬家时丢掉了。 我记得母亲常戴的那只紫兰玉镯的纹样,确实并不是南会长手上的那只。 至于另一只,或许是母亲并没有怎么拿出来戴过,具体的纹样我却是不记得了。” 夏燃沉眸,努力去想之前看过的纹样,他跟秦音一样不可能对母亲那么喜欢并且刻意养殖过的紫兰不敏锐。 相反,他从一开始见到南会长,觉得有些熟悉时,便细细看过了南会长手腕上的紫兰玉镯。 只是很可惜,并不是他记忆里一直悬于母亲腕间的那一只。 至于另一只,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更何况南氏家族倒是一直有以紫兰为贵的说法。 夏二爷也只能遗憾地低眸,安抚秦音与自己一样遗憾的心境。 “是啊,这世上长得相似的镯子也是有的。” “是我这些天太执着了,外公的身体撑不了太久,我来南省丝绸之路大展就是在赌,赌业内神秘之极的南氏家族这次会不会拿出压箱底的宝贝。” 秦音也没 法猜测到南氏家族的想法,南氏作为主办方,并且在京北商会也一同参与的情况下,确实很有可能拿出足够压箱底的宝贝。 否则,岂不是让南氏颜面不足。 但,他们到底也只能猜测罢了。 —— 第二局真正的比赛也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拉开序幕。 南省作为古往今来的丝绸大省,确实是专业丝绸大户门阀众多,百家争鸣。 但其中最精湛,也能在众多南省实力企业中排的上号的,确实也就那么几家。 南省姜家也拿出了自家的独门绝技,牵机丝织法。 李氏集团的织法也是精妙,不用想就知道是这些年收购而来的好几种丝织手法提炼结合而来,确实也够精妙的。 而梁氏,也就是李诺诺带领着底下的专业团队以实质上每一个细节的编织重构当年梁楚山留下的“茧羽丝织”的手法。 那一线一织之间,是李诺诺沉静又稳重的眉眼,是她将自己的一切融入当年梁楚山的视角与位置,尽心为她完成作品的样子。 让人不得不佩服其织法的精妙,但又更佩服这个女人的恒心与爱恋。 这第二局的打法,实在是卡历史,卡成就,卡祖祖辈辈的传承。 秦音也很清楚她在这第二局里是毫无优势的,毕竟谁都知道她的y团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丝绸产业相关的业务,要是她真的能原原本本复刻一道顶级的丝绸织法,恐怕也会被怀疑是偷的抢的。 而这一局,秦音也压根没有打算参与。 她淡定站在那里,连y团底下的人也没有丝毫要继续比赛的准备,这倒是让不少人脸上多了几层猜忌之色。 秦音难道直接放弃了第二局? 可这比赛是连胜制的,秦音第二局不参与就相当于已经放弃了整场比赛,以及第三局后续的奖品。 这样大的诱惑,他们不信对秦音造不成吸引力。 否则,秦音只是为了第一局的奖品想与港城“暮夜之歌”搭上线,才走的这一步? 不仅在场的众人觉得奇怪,哦一向把秦音小这战无不胜,只要她参与,那就是稳拿当赛第一的秦音粉丝们也着急了。 「天呐,都这么久了,那边李氏集团还有虞氏、姜氏以及梁氏都已经开始让专业团队进入编织环节了,即便大家都知道这种工程量那么大肯定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那都是团队协作,而且本质上也是看各自集团能请到怎样的大师非遗传承人罢了。 也就是梁氏集团的李诺诺小姐还亲自下场与丝绸工匠们一起编织茧羽丝织。 其他家的企业家根本都没怎么下场帮忙,都是自家企业的工匠们忙前忙后,他们只是作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罢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比赛罢了,秦音居然没有带着y团有所准备吗? 这也太反常了!!」 「我相信我们秦总根本不可能这么好端端放弃继续参加比赛的机会,我相信音姐,音姐一向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凤鸣九天!」 「只是秦音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她不参与也就罢了,确实她一个做金融起家的企业,懂什么做实业啊,产业那么虚无,怕是怎么操作实业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丝织技艺了。 刚刚搞设计搞那么出众,或者说秦音就是在拿这场比赛当跳板,丝绸企业家们当然不懂什么设计。 她当然就能借势而上,顺势攻入时尚圈,相当于弯道超车在所有时尚圈大佬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跟“暮夜之歌”这样的华国顶尖品牌搭上线了,这还不牛掰吗?」 「嘶哈,听你们这么一解析,我突然就意识到能当大老板的,这心计和高瞻远瞩的眼光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到的啊!」 「所以秦总是直接放弃了第二局还有第三局的比赛了吗? 这也不对吧,y团不仅仅是金融企业,旗下现在最火爆的是药妆产业,据说人家还在京市城郊提前买地修建起药妆品牌的科技园区了呢。 人家哪里是不会做实业,这药妆品牌做那么大不就是一种实力体现了吗? 大家还记得药妆品牌最厉害的原材料“蛇兰”吗? 据说“回魂兰”可是只有南氏掌握了自己的培育技术,并且每年产量极少,这次第三轮比赛或许就会拿出这么大一个宝贝,她秦音可是实打实的生意人,怎么会放弃那么好的药材? 啧啧,我看啊……这是咱们音姐又找到了什么可以一击必中赢得比赛的法子了呢~」 「……」 网上大多是已经被秦音的能耐折服了的网友,之前抨击秦音的声音多大,现在就有多被打脸。 此刻,对秦音负面的声音自然而然哑火了很多。 而虞家现在不得不再次参与第二轮的比赛,云洲虞家对丝绸丝织技术也是极其有实力的,这次更是在虞玉的带领下有着专业的传承丝织团队辅助。 可以说,除了当年出过一个鬼才丝织大佬梁楚山的梁氏, 其他企业,乃至集百家之长的李氏集团也是对其望尘莫及的。 百年来能够一直在“南泱商会”内部的云洲虞家,其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而且,虞氏的编织方法,较南省姜家也是更胜一筹的存在。 南省姜家更侧重销售渠道的管理,而三家之中,品控与质量还有纹样花样那都是虞氏的专长。 几乎虞玉出现并且参加了这场比赛,南省姜家都清楚虞家是绝对会占用那三个位置的其中一个的。 只是,谁都好奇,秦音带着浩浩荡荡的y团队伍而来,当真不了解这场大展的比赛之下必然会有一场专业的丝织比拼吗? 那么多企业都在,不少丝绸的新兴企业,又想在这次比赛之中分食一点香饽饽,那都是会花大价钱去请一些专业的丝绸丝织团队的。 秦音也不是缺钱的人,难不成还会犯这么初级的错误吗? 但考虑这些都是徒劳,各家企业那都是在忙里忙外地现场表现自家企业的传承下来的丝绸编织技术。 全是古法传承,不管是用时还是用心,那都是极为考究的。 秦音虽然没有参与,但她也会在现场四处逡巡,到处欣赏我们华夏千百年来的文化沉淀。 那悠然自得的姿态,倒像是个局外人似的。 虞玉也是见不得秦音刚才分明没给自己脸面,此刻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到处观摩丝绸丝织的各种古法手法。 在秦音即将走向虞氏的展区时,她便直接放下自己原本就边缘的编织手法,将制作的过程交给了团队。 也是演都不演了…… 只见她径直走向秦音,依旧是脸上挂着温柔笑意的样子: “小音啊,你也是参赛选手之一啊,怎么不见你的团队开始制作呢?” “也对,你到底是来自京市的外行人,这丝绸丝织的门道深,你年轻又阅历还浅,并不感兴趣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你都已经跟了我们家阿琛,有时候眼光啊还是得向阿琛多学习,要放长远~” 第590章秦音实力展开,君雨薇与夏莹重逢 虞玉这话难免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只是她说话也是弯弯绕绕,表面上尽是一副在教导秦音的样子。 毕竟她辈分摆在那里,还是墨亦琛的生母,秦音要是真的跟她计较什么,倒显得她冒犯长辈,以及小家子气了。 而虞玉也恰好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她就是要秦音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她说什么,秦音也只能受着。 软刀子,也是刀子。 虽然不致命,但却能让他人实打实地不舒服。 虞玉显然是个深谙此道的老油条。 “是啊虞夫人,你到底比我多活那么多年,年纪在这里,确实经验大过于我们这些小辈。” “只是我也看了刚刚虞夫人您的操作,您似乎也并不怎么了解这丝绸丝织的法门呢。” “众所周知,南省从古至今以‘桑蚕丝织’为盛,也是华国的瑰宝非遗之一,这个过程中包括栽桑、养蚕、缫丝、染色和丝织等整个生产技艺,其中也自古就有相应的工具和织机。 “不可否认在现在生产技术发展到极致的今天,古法丝织技艺已经渐渐被机器生产取代,但是真正地道的丝绸产品,那也少不得非遗传承人依旧用古法丝织手法,以及流传千年的织机来一丝一线构绘出我们能摆上市场的精品丝绸。” “这其中,丝绸制品的品类更是不少,绫绢、纱罗、织锦和缂丝等等的丝绸工艺更是美轮美奂。” “这次这场南省丝绸之路大展,就是要为多少没见过我华国精品丝绸工艺的民众见识见识这一过程,这不仅是一场比赛,更是一场文化传承、文化输出的盛宴。” “而虞夫人,你刚刚确实有在虞氏展区帮忙,迫于现场局限性,比赛自然是不会展示前面的栽桑、养蚕这种基础性活动,而我们这次比赛着重考察的两点,是染色、丝织。” “南省作为丝绸大省,各家企业侧重的丝织技术也有所不同,如云洲虞氏,便是以绫罗绸缎中最名贵‘罗’的丝织产出而闻名,但制作‘罗’的工艺繁复耗时,特别是‘绞罗组织’的手法,运用古法丝织机械的手法更是讲究。” “刚才虞夫人应当是想亲自展现虞氏出众的古法绞罗手法。 但,我要是看的没错,工匠们准备展现的是罗织手法里最繁复也是工艺最精湛的‘四经绞罗’织法,的要以四根经线作为一组绞,左右邻组都绞,成品应当呈现链状绞孔,纠缠在一起。 也就是这副半成品此刻镜头拉进后我们能看到的绞罗工艺。” 秦音说着,身后的周诉也是主打一个“开团秒跟”,拿着y团的直播摄像走了过去,放大了绞罗组织工艺之中十分精湛的一面展现给网友们。 网友们哪了解过那么专业的丝绸丝织技艺,直呼是“细糠”!! 「哇塞,音姐简直是我的神!怎么连这么精妙晦涩的丝织工艺都一清二楚啊,搞得我都要怀疑真让咱们音姐上,咱音姐未必不能直接上手去跟着织一织。 这不是全能是什么?音姐威武!音姐霸气!!」 「嘶哈,谁懂咱音姐自带的高智感,简直是智性恋天菜的存在!」 「还好咱脑子里没几斤知识的现代二傻子遇到了音姐这样的大神,免费给咱们科普了华国丝绸工艺之精湛,也让咱们长长见识了。 支持国家文化传承,更支撑音姐要把他发扬光大,让我们更多人了解学习的决心!」 「原来丝绸制作工艺这么复杂,要不是音姐科普,加上我们也不会去刻意了解,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去接触和了解那么多丝绸丝织的知识。 在我们获得这个知识的同时,谁又能说音姐做的这一切不是一种成就呢,即便我们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购置丝绸制品的需求,可是却也会在此刻以咱文化瑰宝为荣,我觉得单是这一点……音姐就已经做到了她想传达的匠心。」 「南省不愧是丝绸大省,咱们也不得不承认云洲虞氏确实在丝绸企业里实力斐然,音姐都说了“绫罗绸缎”之中,以“罗”最贵,云洲虞氏还掌握这强大的工艺,虞氏不赚钱谁赚钱呢。 也难怪虞氏被“南泱商会”除名也不怕,还要尽力去争取呢。 人家在丝绸丝织这一产业上的能耐,就不是一般企业能比拟的~」 对于音姐的强大知识储备,并且还那么能分辨丝织技艺,很显然咱音姐即便不是专业的,那也是不落人后,绝对是做过功课的啊。 一时间,大家刚刚对于秦音的质疑也多了一层自信来。 咱音姐这么淡定,一定是有她自己的节奏。 嗯,咱可不要乱了咱音姐的步伐。 秦音展现完,也再次开口,这次更是眼睛直视起虞玉,眼神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起伏的情绪模样。 但不知为何……分明比秦音多了那么多年阅历的她,此刻心头竟是怵得慌。 虞玉没有开口,其实她也被秦音这副博学多识的样子给震惊到了。 虽说她也知道秦音确实也是清北的高材生。 可是即便是高材生,那也只是一个大一学生罢了。 更何况,术业有专攻,秦音就是一个学金融,以及医术上有一定造诣的小女生罢了,何至于连南省丝绸丝织的方法,连“罗织组织”的织法,还有“四经绞罗”这么专业化的丝绸丝织工艺都一清二楚?? 秦音,看来她倒是小觑了这个小姑娘。 还有,刚刚她开口对秦音的质疑,秦音虽然没有一句反击,但这一字一句专业性的话语,不也是一种无形的反击。 她暗讽秦音是个外行人,质疑她阅历太浅,可是从她所说出口的字字句句,就算是个真正的外行人也听得出来秦音不仅不外行,怕还是个专业的。 这不妥妥打了她虞玉的脸? 这么想着,虞玉脸色不好,只觉得心口被秦音气得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哽得慌。 秦音说了那么多,却还没说到点子上。 只是顺便将丝绸制造的古法工匠工艺给描述了出来。 但这样的知识储备,虽说也让人意外她一个外行这么了解。 但秦音毕竟也是个高材生,她应该是提前知道要带着自家企业参加南省丝绸之路大展,自然是会提前做好调研准备的。 所以,其实秦音这点口头上的“渊博”,哄哄网络上那些什么都不懂的nc网友还有点能耐,实则现场大家都是丝绸行业的同行,对秦音说的这些言论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澜。 只是微微讶异秦音一个外行竟然做了那么多背调罢了。 “这个秦音确实也是个人物,为了挤入我们丝绸行业确实也花了不少功夫,但是丝绸行业哪里是一个外行那么容易入行的,第一轮的设计确实不是咱们这些丝绸企业的长处。 但这第二轮嘛,秦音怕也是知道自己只是个半吊子,只能用用丝绸来做设计,丝绸的生产方面,她却只能称得上是纸上谈兵,做不到我们这样的一套产业化流程的。 不得不说她确实有眼光,看上我们这兴盛千百年的丝绸行业,但咱们这一行吃饭吃的是传承,是工匠技艺,秦音一个外行人,到底还是把咱们这一行想的太简单了。” “秦总的y团,虽然很多企业家作为百年名企,嫉妒人家以那么快的速度就做到了现在这个规模程度,但很明显秦总确实也是眼光长远,只要是要去进军一个产业,那就会去攻克这一行。 我看啊,人家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做丝绸名企之一,某些人妒忌也没用,咱这一行,不也是要靠实力。 谁又能能否认秦音的实力呢。” “秦音确实厉害,云洲虞氏的背调也是一清二楚,怕不是因为虞氏有个她‘婆婆’这么简单吧。 咱也是商人,要把别家企业调查那么清楚,那不是要合作,就是要跟人做对家呢~ 要真是我猜测的这样,那可太有生活了。” 讨论的,看戏的,不在少数。 但各自手头上也是在忙活着事儿的,既然是比赛,他们这些企业家也得亲自下场参与制作过程。 制作丝绸,以及展现丝织工艺的流程繁复又精妙细致,也是极其耗心神的,他们不少人也移不开多余的心思来吃瓜。 匆匆看几眼,讨论几句便也是作罢。 而秦音这边,她这才转而看向虞玉,对上这个所谓争议性很大,对自己也挺有意见的“婆婆”虞夫人。 “而刚刚虞夫人上前帮忙的丝织技艺编织的却并不是‘四经绞罗’的织法,而是较为简单的‘三经绞罗’的织法。 只要细看,就能看出,虞夫人亲自织就的绞罗组织,是每组经线中有一根绞经,两根地经,而绞经则在地经的左右两端盘旋绞转。 ‘三经绞罗’也是织罗中比较难的一种织法了,确实‘四经绞罗’更难,但是虞夫人在丝匠已经用‘四经绞罗’织法织就了一段的基础上再以‘三经绞罗’的织法继续,看似帮忙,实则……暴殄天物!” “虞夫人,您不妨仔细看看,秦音说的可有错呢?” 秦音坦然自若地指出了虞玉刚刚上前想要在镜头前表现自己对于自家产业的丝织手法的掌握。 毕竟这网络上,甚至现场不少人除开专业人士对“绞罗组织”织法的不了解,即便是真织错了,底下的丝匠也自然是不敢当众点破的。 更何况,她就是做丝绸产业的,对家族企业中重中之重的“绞丝”技法那都是学过的。 但那也是数年前的事情了,她早已经养尊处优太久,哪还会亲自再去丝织生产车间去做底层的事情。 她刚刚动手,不过是跟很多跟自己一样早就养尊处优的丝绸企业家一样,即便忘了自己的“根”,那也要做做样子,不能让外人看了自己做企业已经失了本心不是。 而且,虞玉也是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没有织错。 更觉难度这么大,别说外行人了,即便是丝绸商内行人,现在又有多少人懂得这些繁复、难度大、精细程度高的丝织技艺呢。 大家心照不宣, 她又能炫技一把,何乐而不为。 偏生这么一场炫技,本该被网友们称赞,本该被现场同行们赞叹自己养尊处优多年却还是不忘初心。 现在呢,她一番操作猛如虎,却被秦音这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戳破自己的“表演”出了问题。 这也是点出自己做丝绸企业竟犯了这么一个基础的错误。 一时间,便是狠狠打了云洲虞氏的一张脸。 不仅如此,更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这个作为她“婆婆”身份的女人。 可,她与秦音也才刚刚见面,甚至她也只是隐晦表达了一点自己对她不太满意的态度罢了,倒也不至于让秦音这么拿自己开刀啊。 虞玉其实早就调查过秦音,即便身份出身她不太看得上,但秦音创办的企业y团做出来的实绩她却是确确实实看得见的。 倒也不是非要刁难秦音。 只是她这样的身份,做了秦音的婆婆,并且对她挑剔些要她懂规矩点,本质上也是要秦音讨好自己,对自己服服帖帖罢了。 可秦音对自己的态度,却能让虞玉打心底里感觉到那种隐晦的厌恶,难道秦音这样的身份,不过才嫁入墨家多久,家里的秘辛墨盛麟这男人竟然就对秦音全盘托出,一点不顾及自己这个作为阿琛亲生母亲的身份? 可她到底也是了解墨盛麟的,他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即便当年她离开墨家的手段并不光彩,可他最终也没怎么宣扬这件事。 做过最脱节的事情也不过是亲自来云洲找过自己。 知道自己连墨亦琛都不愿意要时,他也是死心了的,怕是这件事早就已经吩咐过不让任何人传扬,这些年来也把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清除得差不多了。 到了此刻,虞玉确实看不懂了。 但她能实实在在感受到秦音对她的敌意。 此时,镜头已经在秦音的引导下直接对准了那一处符合秦音描述的“罗”上,只见上面确实是秦音描述所言的“三经绞罗”技艺,并且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这“三经绞罗”与“四经绞罗”在匠技上的差距。 若说这“织罗技法”,总共也分为三种。 二经绞罗、三经绞罗、四经绞罗! 顾名思义,其所用的经线不同,当然织法的难度以及复杂程度也是逐一递增的。 很显然,这难度最高的“四经绞罗”并不是谁都能亲自织就的,而现在一匹罗上的编织技法不同,远看确实看不出太大的差距,可这样专业的比赛, 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像云洲虞氏这样百年来都依托着“南泱商会”的存在,更应该实力卓越。 现在领头人都不太了解自己家的看家本领,即便自己没法亲自动手,其实大众也并不是不认可的,毕竟专业难度在那里。 可你既然懂织法,也亲自上阵了,却编错了,还妄图“指鹿为马”,让人误以为那就是正确的。 这不仅仅是一种侥幸心理,更是在挑战整个南泱商会承办的丝绸之路大展的专业程度。 这不就是还当这场比赛是玩儿么。 眼下,虞玉出的这个纰漏,既然已经被揭穿了,那么主办方就必须要出面了。 也是为了维护整个比赛的严苛与专业性。 虞玉自然也知道秦音将自己要去掺一脚参与织法过程,为了展现自己作为虞氏领头人的专业程度。 现在却直接倒失一把米,简直气得她又要心梗了。 偏生,她现在已经被架在这里,骑虎难下了。 第一个看不过眼的,自然是虞菲菲,她当然已经收敛了很多,在看到自家姑姑来了之后自认为来了一张保护牌。 姑姑什么身份啊,那可是秦音实打实的“婆婆”,难道秦音作为儿媳不该第一时间就过来伺候着姑姑,尽力讨好她么。 可秦音就像是故意要挑刺虞家,针对虞家一样。 不但自己不好好做自己企业的比赛,反倒是过来挑他们云洲虞家的错处。 她越看越觉得秦音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还在针对虞家。 可是她与秦音无冤无仇,也不过是嘴炮了几句罢了。 秦音这种企业家的格局不该那么小啊,难道……她在气自己“抢走了”她的五哥君司钰? 虞菲菲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有了这个猜测,她突然内心就有了一股子优越感,秦音为了司钰对付自己,这不恰恰说明她有多在意自己的五哥么。 这就是她的一个把柄呢。 “秦音,你简直太过分了,你又不是这场比赛的评委,相反你要的参加的话你也是参赛者,你却不好好在自己的展区制作丝绸,反倒是到处游走找茬。 凭什么我们这样用心好好参加比赛的不过是在认真之中错了一点织法罢了,在比赛结束之前我们只要察觉再改掉重新修复那就是可以弥补的。 怎么也比你这种只知道动嘴,却半吊子什么都不懂只会到处给人找茬的选手强吧?” 虞 菲菲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在她的眼中,秦音的所作所为不但没有做好一个妻子该有的孝顺婆婆,讨好婆婆,尊重婆婆,反倒是要与“自家人”处处作对。 她这不是反了天不是!! 她好歹也是墨表哥的妹妹,秦音却还是处处与自己作对,她这是显然瞧不上墨表哥的母舅家啊! 可秦音,凭什么瞧不上? 她又算什么东西。 当然,虞菲菲这次反击的话也是说到了点子上,更是问出了不少在场选手们提心吊胆又好奇的问题。 那就是秦音是根本不打算参加第二轮比赛吗?那就相当于直接放弃了啊,这一点都不符合他们对秦音的固有思维。 “好了,小音来提醒我织法错误也是好意,不然一会儿比赛结束还是错的,倒是真的一点改的余地都没有了。”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没从基层做起,分明自己当年特地学过‘罗织’方法,现在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不如你们年轻人脑子和眼睛灵光。” “小音啊,妈妈感谢你为我虞氏挑错,不愧是我们自己家的人,对妈妈的事情就是上心。” 虞玉也接过了话茬,她不愧是老油条,语言的艺术简直被她玩得出神入化。 秦音指出她的错处,分明就是会被赛制所惩戒,甚至严重的话还会直接影响虞氏在这场比赛中的位置,被除名也是有可能的。 但那毕竟是要往大了说的,那就是虞玉不赛制的刻意隐瞒。 可现在虞玉口口声声感谢秦音为她挑错,那就是完全的大事化小,把秦音指出的问题内化成一家人之间的指错交流,也是秦音为了帮助虞氏而特地提醒罢了。 这么一来,其他人要还想说什么,倒成了阻碍秦音这个儿媳向自己的婆婆“献媚”的没眼力见儿的人了。 不得不说,虞玉确实也是有能耐的,这一点不远处的君雨薇也是深得其精髓,现在只是她不方便以眼下这个身份与虞玉相认。 当年,她还是京市君家受宠的小女儿君雨薇时,跟虞玉化名的夏莹可是实打实的好闺蜜呢。 也正因为有夏莹这个身份在,她才能认识墨家家主这等身份的贵人。 只可惜,当年墨盛麟看不上自己,还把她暗戳戳的勾引揭破,要她好自为之罢了。 那件事,墨盛麟也很有风度地并没有告诉夏莹,破坏自己与夏莹之间的闺蜜关系。 只是警告自己不能再出现在他们夫妻俩的面子, 她这才不得不出国。 当年的事情,她心里没有委屈是假的,可墨家家主的威势之下,即便父亲君临厦再舍不得也得顶着压力把自己送去瑞士。 后来关于夏莹与墨盛麟离婚的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她在异国他乡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却是压抑不住地高兴。 她没能得到的男人,那个从南省云洲这种小地方来京市的夏莹不也得不到么。 而现在几十年后再见,她竟是一时激动,她就知道夏莹能再次与自己站在一线。 她们又能做相依相存的好闺蜜了呢。 第591章与虞夫人极限拉扯,叫我一声妈妈 有了虞菲菲与虞玉的一唱一和,加上秦音确实分明应该作为参赛者参加比赛,但现在却到处乱转给人指错。 也就是指的是虞家人,要是他们这些早就已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企业家也在下场帮忙,毕竟面上工程也得做吧。 要是指的又是他们呢,那他们岂不是惨了。 更何况,秦音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逡巡,她又不是评委,确实也让人忌惮。 秦音听她们一唱一和倒是一笑,y团本身就没做过丝绸丝织行业,跟眼前这些企业比起来,那就是个“新兵蛋子”。 确实不如他们的经验丰富。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技高一筹,毕竟大家都是商人,知道做企业即便没有源远流长的历史底蕴。 但是可以收购啊!可以合作啊! 这都是他们可以在一个新领域去开拓的快冲渠道。 助手谁都没觉得秦音会去这么做,要知道南省这样的丝绸大省,多少企业家都有自己的风骨,老一辈传承下来的丝绸丝织技艺以及产业,谁都不愿意被收购,被新的企业去随意操纵,最后真正的非遗手艺被收入库房,只能成了一个噱头。 而真正的非遗技艺,又会因为各种人力物力成本原因,而被放弃。 多少企业曾经就经历过这种资本化的摧残,是以南省众企业现在更是不会放弃自家老祖宗留下的瑰宝技艺。 大家自然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而且秦音的y团确实现在已经是新兴企业之中翘楚,只是一些小企业的小打小闹,怕是她也看不上。 就是对秦音的猜测太多,才越是让人捉摸不透秦音的下一步棋是下在哪。 “确实老了,虞夫人错了也是人之常情。” 秦音也知道跟虞玉抠字眼,纠结这么一个虚无的罪名,又不是在比赛结束后的成果上出错,既然她给虞玉点了出来,那么她只要能放低姿态去纠错更改,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但是,既然虞玉现在自谦给了她一个机会,秦音哪里又是一个愿意给人做嫁衣的主。 只见她长睫低垂,眼底划过一丝晦暗,随即抬眸朝虞夫人绽开一抹笑,笑容与虞玉那副温和花样有的一拼。 “不过虞夫人自己都感谢我替虞氏挑错了,也夸奖我对你的关心,照理说我作为小辈,本该无功不受禄的,但我知道虞夫人毕竟的阿琛的母亲,第一次见我应该也有心意想要给我表达的。 那么,秦音也是却之不恭的。” 一方官场话下来,谁也不吃亏。 要秦音吃亏的人,要么没了,要么还没出生呢,秦音只是这么温柔笑着的回击,便怎么也是学到了虞夫人那八九分的“温柔刀”“软刀子”的。 也不会真刺死人,但就是让人膈应,不舒服。 就像是被人往身体里扎入了一根钢钉似的,难受到牵一发而动全身,却根本也摆脱不了那钢针的刺痛与扎入肌肤里的实感。 秦音现在的回击,就是虞菲菲怎么也到达不了的高度。 虞菲菲听着秦音竟然上前“温柔讨好”的样子,原本面上还有些不屑以及骄傲轻蔑。 呵呵,秦音到底还不是得捧着表哥的颜面,对姑姑顺从尊从。 可她显然高兴的太早了。 秦音竟然借着这个机会,公然这么向姑姑要好处,而且好话说出去,此刻要是姑姑没有给好处,倒是显得她这个做长辈的小气,而且还心口不一。 这分明就是把姑姑架起来了,不得不着秦音的道。 偏生,这种隐形的博弈还只有她们之间明白。 要是不懂那么深奥的,怕是这会儿还觉得这两婆媳只是初次见面生疏着准备交好呢。 可现在她们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商人名利场中,最多的就是老狐狸,一时间大家也忍不住提起半寸耳朵听戏呢。 秦音把话说到了这里,虞玉确实也是骑虎难下。 是她一字一句夸奖秦音,也照样是把秦音给架起来,只是连她都没想到自己此刻会被秦音一招反击给架得更高罢了。 偏生,现在她还不得不接秦音的招。 要说起她现在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自送给第一次见面的儿媳的礼物,那自然不是什么礼物都上得了台面的。 这就是她也没法随意赏个什么身上的物件就能完事儿的。 毕竟她也是云洲虞家这种大户之家,要是送的太差,岂不是直接丢了虞家的脸,要么便是会被人揣度她根本不满意秦音这个儿媳。 可是刚刚秦音还特地为她挑错,相当于替虞氏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危机呢。 要这样她都没法满意秦音,并且也没什么表示的话,这确实十分说不过去,也间接会影响众人对于云洲虞氏心中的印象。 但,她要是给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直接要秦音自己说要什么的话,她还真把握不准秦音会有什么“奇思妙想”,要是狮子大开口呢。 虞玉此刻心里千回百转,不过 一瞬。 “小音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妈妈是真心感谢你替我挑错,也是真的喜欢你呢。 当然早早就准备了见面礼,只是一时间见了你激动,礼物备着呢,到时候私底下再给你吧,咱们也不能占用大家比赛的时间不是。” “好了小音,妈妈其实既意外又惊喜,原本是在云洲准备了惊喜等你上门来见我呢,却不想那么多天也没等到你,这在南省参加个展会倒是意外与你碰上了,我也是准备不恰当,并未带来。” “照理说,你我是婆媳,第一次见面当然要谨慎和隆重,见面礼更是不能马虎,便也没随身带着。 瞧瞧,现在这样干碰上了,反倒让我尴尬没能带着礼物,也是我这个做妈妈的不够细心,怪我。” 虞玉十分擅长推脱和打太极,既不是不想给礼物,云洲虞家的家底丰厚,也不差什么珠宝绫罗,当然不是顶尖的礼物不够合身份的她还是拿不出手的。 可秦音值当什么最顶尖的东西吗? 很显然,虞玉不过是想拿个差不多的玉器珠宝给搪塞过去罢了。 反正到时候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私下里给什么,秦音便都得欢欢喜喜地接着。 这送礼物当然有讲究。 但收礼又有什么讲究呢? 难不成收礼的人还能向送礼的长辈索要指定的礼品不成? 那这就是秦音的不对了。 而且虞玉现在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音总不能还要当众要求自己原本已经在云洲准备好的礼物拿到现场来吧。 这样,反倒成了是秦音贪图礼物,而且十分没有礼貌。 “虞夫人为了给我惊喜,怎么现在还瞒着我呢,其实啊……阿琛都告诉我了,说虞夫人那里有三株药草‘回魂兰’准备给我和阿琛补身体呢。 我倒是年轻,工作这些日子以来倒也不算很累,倒是母亲因为心疼阿琛而特地准备的‘回魂兰’倒是让我跟阿琛都受宠若惊呢。毕竟这么多年来,母亲也不曾亲自来京市看过阿琛,突然接收到母亲对阿琛还那么用心,并且还用心为我跟阿琛准备了那么贵重的补身体药材,我跟阿琛实在是太感动了。” 秦音巧妙地接过虞玉的话,她当然知道虞夫人在打什么算盘。 她特地不拿话茬给秦音接,就是怕秦音亲自问她要什么她不愿意给的礼物,但是那么多人面前,她还真不能拒绝。 便故意把话茬给引导到了私下再送,这样也不失颜面,还能 在私底下随意搪塞秦音。 更有,既然她要送礼物给儿媳秦音,那么秦音怎么也得亲自来云洲虞家看自己吧,到时候她再好好跟她算一算她公然针对自己的总账。 可惜,她还是失算了。 秦音搬出虞夫人本该与墨亦琛之间的母子情,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她总不能真表现出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儿媳皆是不关心的。 甚至那么多年来,她即便是做生意去过京市也不曾亲自去看过墨亦琛一眼的,她这样的狠心,阿琛会不会怨憎自己? 好在,她会每年去看墨依依,不知道她是无法面对墨亦琛还是怎么,她私下里知道的关于墨亦琛的一切,都是通过墨依依去了解的。 甚至,在墨亦琛坠机出事后最落魄且不人不鬼即将成为废人的那一年,这个虞夫人也能狠心不出现一次。 就如当年她与墨盛麟之间离婚时的要求一般,她离开了墨家,就彻底与这个自己亲生的儿子不再有任何瓜葛,连见面都不行。 这么多年过去,虞夫人还真能做到不见一面。 也确实是个狠人。 虞玉还以为自己的言论已经可以让秦音彻底噤声,却不察秦音还有这一招,并且还是已经选好了从她身边拿走什么。 “回魂兰”药草的药性不足活株的千分之一,可……只要是回魂兰,功效程度是一样的,只是药效大小不同罢了。 秦音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是拿不到回魂兰活株,但至少有了回魂兰的药草,那也是能用药效搭配其他名贵药材给外公吊着一段时间的。 而且秦音既然会故意开口问虞玉要东西,那就一定是虞家确实有她早就看上的东西。 秦音,就是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虽说虞夫人的出现确实也在她的意料之外,这坑虞家的药草“回魂兰”也在秦音的计划之内,只是她想从虞菲菲下手的。 现在既然能有更容易的法子能让虞家拿出回魂兰,那秦音自然会选择更简单的这一种。 甚至不费什么功夫,只需要动动嘴,就能利用舆论的压力让虞夫人这样既然喜欢在大众面前装成一个好母亲的女人付出代价。 毕竟,这也是虞夫人先一步要在大众面前树立自己很爱护自己的儿子“阿琛”,她既然要维护自己的名声,那不付出点代价可怎么成。 秦音也没下她的面子,只是与虞夫人如出一辙地将对方给架得更高,让虞夫人再咬牙切齿,也不得 不割爱。 要知道,这次光是南省丝绸之路大展的压轴奖品是活株“回魂兰”的传闻那就已经是多少企业家心心念念要夺冠的理由。 而云洲虞家虽是没有活株回魂兰,可是即便是药草回魂兰三株,那也得是天价啊。 秦音只是把虞夫人这“温柔大方”的名声坐实地提出回魂兰药草而已,这三个字就已经足以让现场企业家们沸腾起来。 “天呐,虞夫人这对自己的亲儿子就是不一样啊,传闻虞家确实有三株回魂兰药草,那可是不可多得,拍出天价的药草,据说吃了能延年益寿,别看现在虞家虞家主病重,那可都是没敢动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回魂兰的~” “啧啧,要不怎么说母爱最伟大呢,这虞夫人也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足以见得她也是真的疼爱自己的亲儿子墨亦琛的,也是……现在的墨亦琛早就今非昔比,儿子在商场上大杀四方,虞夫人这个亲妈的脸上也是有光的。 怎么能不疼呢。” “嘶……也就是说,云洲虞家竟然有三株‘回魂兰’?也难怪一开始云洲虞家派了虞菲菲来参加展会,人家家主根本不出现的,敢情是人家本来就有回魂兰,也懒得来跟咱争了呢。 据说云洲虞家那三株回魂兰一开始也是活株,虞家的老祖宗当时是在南氏家族立了点功,才得了这殊荣。 只是这回魂兰活株一旦被南氏赏出去,要么就当天食用,否则你自己拿去栽种培育也是养不活的,不是野生环境,怎么模拟这回魂兰植株都会不同程度地死给你看。 后来实在没办法,才只能保存下回魂兰的药草给后辈。 即便是虞家老祖自己病死前那都是舍不得用的,可见其珍贵啊。 噗嗤,虞夫人这儿媳一来啊,谁能说不是大出血了呢。” “虞夫人也是真心疼自己的儿子,给儿媳的见面礼这么贵重,怕是也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没做好一个母亲,想要讨好讨好儿媳,缓和缓和她与墨总之间的关系吧。 只可惜,二三十年不见的关系,哪是那么容易修复的。” “……” 大家不禁讨论的这么热闹,谁也没注意到虞夫人本人牙关都快咬碎的神情。 秦音,是怎么知道虞家有三株“回魂兰”的? 正是因为虞家本就有优势,虞氏作为南泱商会之一,其实骨子里就觉得自己是高于在场所有丝绸企业的,根本看不上他们为了一点点“小恩小惠”的所谓奖品,在那斗来斗去。 一开始云洲虞氏也并非真心要参加什么丝绸比赛的,虞菲菲来参赛也更多是走个过场罢了。 所以,虞菲菲的狂妄并非她针对谁,那是真的看不上场上任何企业家。 只可惜现在他们惹恼了南氏,还被踢出了“南泱商会”,现在才是不得不参赛,真正开始展现实力的。 涉及“回魂兰”这个热度极高的话题,很快大家就不满足于自己讨论了。 有人也忍不住直接扬声对上虞夫人:“虞夫人不愧是云洲虞家的大家长,对儿子儿媳就是出手阔绰。 一出手就是三株回魂兰药草,咱们在这儿争得你死我活,不过是斗个响儿,我看还是虞氏有实力啊!” “是啊是啊,虞夫人这么善待儿媳,特地送出家族至宝‘回魂兰’,我要是能做您家儿媳,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大家话赶话,虞玉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在秦音说出她早就知道“自己”要送她的礼物是回魂兰药草时,虞玉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秦音怎么知道虞家有三株回魂兰? 连数量都知道的那么精准。 对药效怕也是甚为了解,而她这么向自己讨要回魂兰,难不成是墨家谁出了什么事儿? 可,那又与自己何干。 眼下,她只想保住自家的至宝,回魂兰药草的重要性不是秦音这三言两语就想诓走就诓走的。 这代表着南氏家族对云洲虞家的看重,以及这百年间与虞氏的密切合作。 甚至,哥哥虞家主病重她都舍不得让哥哥用回魂兰延续生命,疗愈身体。 更别说要把这么重要的药草,送给秦音! 她当然知道墨亦琛只是秦音在逼自己拿出回魂兰药草的一个幌子。 可,以现在云洲虞家的声望,有时候商界也是不少商人是看自己是墨亦琛的亲妈才给她几分薄面的。 要是直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刻薄自己儿子的女人,她后来要再想以墨亦琛生母的身份在外得到尊重,那么此刻便不能驳了秦音的意思。 说自己与儿子阿琛母子关系不错的是自己,打自己脸的还是自己。 那不就是让更多的外人看热闹。 虞夫人咬咬牙,左不过秦音要的是回魂兰的药草,并不是真正的活株,回魂兰的活株只有南氏家族培养得出来,还能保持其鲜活的状态。 以虞氏在丝绸行业内的顶尖地位,这次第三局的奖品怕也只是囊中之物。 给秦音一点回魂兰的药草,也不是不行。 思索完这些,虞夫人这才终于勉为其难地开口,依旧是温柔可亲的笑容,但秦音却能看到她笑容之下的僵硬。 但那又如何,这不是她会去在意的。 她要,虞家就得给! “小音啊,你看这事儿闹得,妈妈确实有意要将回魂兰交予你跟阿琛,这事儿也确实是想给你跟阿琛一个惊喜的,只是你舅舅现在身体不好,也需要补身体。 三株回魂兰药草也是咱们虞家的所有,你看你现在还年轻,身体也还不错,目前应该是用不……” 虞夫人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不为其他,秦音一开口就是要走虞家的“根基”,那可是当年虞家的先人都舍不得用的“神草”,更是与南氏家族缔结了合作盟约的佐证。 现在都给了秦音,她肯,恐怕哥哥也不肯的。 现在她就想先把事情绕过去。 “不巧了母亲,我确实还年轻,但您不是跟阿琛说了我这身体怀孕怕是有些困难,特地找了方子给我调理,这方子里就回魂兰这才特地拿家里的三株都给我们么。” “我还以为您已经跟虞老先生讨论好了呢,原来这说好的事情,您也可以随意更改呢。” “况且,虞老先生的病是痨症,我就是中医医生,作为小辈我也聊表孝心为虞老先生开个补身体的方子。 您只要让虞老先生按照我的方子抓药好好调理,可比不懂斟酌用药,胡乱用了这回魂兰草药,然而药性相克,伤了身体来得好啊。” 秦音一字一句,逻辑思维严密,并且直接堵了虞夫人还想挣扎的心思。两人对峙,就像是在一盘棋局上一般见招拆招。 一番过招下来,其中风雨,只有秦音与虞夫人自己知道。 虞玉也是聪明人,眼见大势已去,秦音确实有那个能耐堵住自己的棋,她还过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虞夫人回味过来,也算是没招了。 “好好好,还是咱们小音孝顺,那我就替你们舅舅好好感谢小音了~” 最后几个字却是十足十地咬牙切齿。 虞菲菲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她一向对姑姑虞玉唯命是从,现在姑姑都已经表态了,她自然不能再出来说什么,那岂不就是打自家人的脸了。 只是对秦音的怨愤更多了好几层。 虞夫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既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经应下来了,那也是跑不掉了的。 此 事,还是她遭了秦音的道。 但秦音对她和自己哥哥那生疏的称呼也让她很不舒服。 她亲昵地叫她小音,秦音却口口声声叫她虞夫人,这不是摆明了不把自己当婆婆,根本就没认自己么。 对秦音的了解,她还是背调过的。 她爹不亲、妈不爱,即便是君家的亲女儿,实则在亲情上却受尽了伤害,怕是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的,要她叫自己“妈妈”,怕是能让秦音十分为难。 可她虞玉已经被她逼得那么难受了,又怎么能让秦音幸免。 秦音越是不想叫她一声妈妈,借这个机会,她偏要她心甘情愿地叫自己。 她就是要秦音也尝尝,被人故意恶心膈应的滋味。 “既然妈妈都表达了那么大的诚意了,你也是第一次见妈,妈妈理解你还一时间转换不过来,没习惯叫我一声妈妈,反倒是生疏地唤我虞夫人。” “可你都收了妈妈的礼物了,应当也是认可妈妈跟你的关系了吧,你就别再故意任性叫我虞夫人,唤你舅舅也别那么见外,一句虞老先生、虞老先生的,多见外啊。” “这样,小音你先叫我一声妈妈吧。” “我是阿琛的母亲,自然也是你的母亲啊~” 第592章虞菲菲发难:难道夏老司令快死了 虞夫人态度过于亲昵,秦音太清楚她这就是想膈应自己,恐怕也知道自己跟“亲生母亲”夏琳的关系很差,更是对“妈妈”这个称呼敬而远之。 可她,心甘情愿叫了柳怡一声妈妈。 就说明自己并非是不愿意喊出这个称呼的,那也是要看人的。 虞夫人想要她叫一声“妈妈”,从而拿出回魂兰药材做交换,这个买卖从本质上来说也是秦音赢得更多,可从感情上论,秦音确实对叫虞夫人“妈妈”这个称呼有些抵触。 更何况,秦音还怀疑……当年墨亦琛的坠机事故,到底是不是这个虞夫人在背后有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这种怀疑之下,要她叫虞夫人一声“妈妈”,秦音确实不愿意。 “虞夫人所言有理,只是我与阿琛夫妇相随,他似乎也很多年没有叫过您一声母亲了吧。 说起来,他不那样称呼你,我要是贸然替阿琛做决定,也不是您希望的儿媳该有的做派。” “虞夫人觉得呢。” 秦音的伶牙俐齿,确实已经让虞夫人受教了,但她没想到她都把她逼到这个境地了,秦音还能反击,还能指着自己的痛处发难。 不为其他,拿墨亦琛其实一直不愿意叫自己一声“妈妈”这个操作来说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虞夫人承认自己确实不够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更何况她跟阿琛还有隔阂在,要真论起来要当众验证阿琛会不会叫自己一声妈妈,难免会扯下她跟整个京市墨家的遮羞布。 而虞玉自己也清楚,她扯不下这块遮羞布的。 “唉,妈已经老了,你们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是管不了的。” “今后,我就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该做的事情就好。” 虞夫人一脸温柔无奈,倒像是面对儿子儿媳的不孝没有办法了一般弱势。 秦音没有理会她的矫揉造作,直接让周诉去对接虞家的人。 这三株回魂兰药草于外公来说很重要,大庭广众之下就索要,虞夫人也没法子,她现在已经很清楚秦音根本就是一个不怕名声受损的,一时间她也拿秦音没有法子。当然是维持好虞家的体面,让人还是将回魂兰的药草给送来。 她原本还想拖沓,可是秦音一句回魂兰养身体,夏府夏老司令正好在用的药里面就差这一味药草,她这才急需。 一时间,虞夫人更是没有理由再拖沓,只是这样一个能够与南省夏府搭好关系的好机会竟是这样拱手给了秦音。 没有人怀疑秦音与南省夏府的关系,毕竟人家夏二爷一来就说了,秦音可是京市派来的亲自负责夏老司令身体的医生呢。 医生需要用药,并且还根据自己家的关系拿到了夏老司令急需的药草,这不恰恰又将秦音这神医的名号给打起来了。 “哇,原来是夏老司令急需用药啊,回魂兰这么重要的药草,夏老司令要是亲自出面问云洲虞家讨要,恐怕也是能拿到的。 只是那时候怕就只能拿到一株,甚至也要欠云洲虞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现在倒成了南省夏府欠了秦音一个天大的人情,啧啧……秦总不愧是个会做生意的,来了南省那就先把南省实力最强,势力最广的夏府给拿下。 那么对她今后开拓这南省的丝绸市场岂不就是如虎添翼了。” “我都难以想象今天的y团已经在南省起了这么一个小苗头,但未来十年后,不……恐怕三五年,y团在南省的影响力超过李氏集团怕也是指日可待的。” “我看啊,什么利益交换那都比不过秦音现在作为医生对夏老司令的治疗之恩啊,夏老司令年岁已高,这南三角多少势力虎视眈眈就等着他出事后夏府大乱。 夏家主夏熠不得不回夏府奔丧,然后伺机而动的……我看啊,现在夏老司令已经多日不再露面。 他身体的真实情况如何怕也只有南省夏府的人清楚,只可惜自从夏老司令身体每况愈下之后,夏府上下倒是被夏家这两位铁血大佬打理得如铁桶一般牢固。 外人要想知道夏府内部什么消息,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呢。” “是啊是啊,往年夏二爷哪是会亲自参加丝绸展会这种比赛的人啊,更别说人亲自来了。 现在看来啊,他恐怕也是为了‘回魂兰’而来,虽然咱也不知道只是养身体而已,何至于到了要用回魂兰来稳固病情的地步。 但,咱可知道回魂兰的药效的,不到万不得已谁舍得用呢,虞老家主现在也病了,不也自己都舍不得用回魂兰入药么。 所以我猜测啊,这夏老司令这次的病情怕是出了大事……” “卧槽,你们也是真敢猜啊,夏二爷本人还在这里呢,要夏老司令真出了什么事儿,夏二爷那不得亲自在病床前守着? 他还有心思带着儿子出来展会上晃悠?我看还是你们猜错了……” 一时间,因为“回魂兰”的热议实在是太有噱头,大家都忍不住以此来各种猜疑。 可碍于夏二爷 在现场呢,谁都不敢真的讨论起夏老司令的病情如何。 有了回魂兰药草,秦音便赶紧开了一个方子,让周诉亲自去拿到回魂兰后再去夏府交给纪医生亲自抓药再亲自煎药给外公服下。 夏老司令现在的病况需要纪医生亲自照看着,外公身边不能离了医生,更不能离了亲人。 大伯母苏玉容现在已经去了南三角辅助大舅舅夏熠,夏府危机之下,还能靠得住的人已经很少了。 现在夏二爷还坐镇呢,夏府内自然是乱不了的。 只是这样的猜忌、猜疑声越多,恐怕南三角想要再安宁也难。 “那秦音就却之不恭了。” 秦音有了回魂兰的药草,一时间也不急着继续跟虞夫人周旋了。 她当然是要继续比赛的,只是现下的织法阶段还并不需要她出手。 而不远处评委席上的南漾却在秦音竟是想尽办法与虞夫人纠缠,只是为了得到“回魂兰”的药草时,脸上多了几分沉思之色。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回魂兰”的药效真正针对的还是弥留之际之人的。 而就在南会长对此思索时,一个响亮的声音蓦然打破一片沉寂。 “秦音,这回魂兰是我们虞家的至宝,我很清楚它的药效,夏老司令既然已经到了要用此药的地步。 难不成……他快死了?” 一句话,直接惊起千层浪! 虞菲菲刚说话这话,便被人反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掷地有声。 “放肆!!” 第593章谦谦君子夏二爷,是匹恶鬼不为过 一巴掌打在虞菲菲脸上的不是旁人,正是虞夫人虞玉。 她也是一时不察,怎么也没想过虞菲菲竟然胆子那么大,大家都是在心里猜测罢了,根本不敢有过多冒犯夏家的想法。 更何况,夏府根本就没有一个善茬,特别是现在夏二爷也亲自在现场,此刻虞菲菲公然发表对夏老司令不利的言论,这不就是在明着打夏家的脸。 而虞菲菲不是代表旁人,而是她的身份就决定了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云洲虞家的态度。 现在她这么挑衅,在夏家人眼中就是云洲虞氏不安分。 虞夫人就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才会第一时间跳出来给了虞菲菲一巴掌,表达自己的态度。 说明虞菲菲这过激的行为根本与她虞玉无关,更不是虞家教唆的。 纯粹就是这个孩子犯蠢。 “虞菲菲,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尊重长辈的吗?一点教养都没有,别以为我们家念着你年纪小宠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们虞家真是把你惯坏了。 现在你说这话虽说是无心之失,可是你终究不该随意置喙南省夏府的家事,不管你说的对不对,竟敢质疑夏老司令的病情就是你的不对。 现在,立刻去给夏二爷道歉!” “他要是不原谅你,你也别回云洲了。我们虞家要不起你这么无法无天的小孩儿!” “也怪大哥这些年都病着,我那嫂子也去的早,根本没有好好教导你,真是让你越发猖獗。” 虞夫人此话也说得很重,原本虞菲菲的脸就被打伤了,刚刚在秦音那里出言不逊就已经遭了报应。 现在倒是好,这边刚上完药,现在又被自家人虞夫人给又扇了一巴掌大的,虞夫人的这一巴掌掷地有声,那是一点都没有放水的。 那是完完全全冲着给虞菲菲一个教训去的。 当然,更是要打给在场的其他人看。 更是要跟虞菲菲这一顿愚蠢的操作划清界限。 当然,虞夫人这一巴掌是下了狠功夫的。 骂也是骂得很重的。全场当然没几个人会同情虞菲菲,但虞菲菲刚刚说的话也是说出了他们猜测的心声,虽然大家没有虞菲菲那么愚蠢,竟是敢当着夏二爷的面将这一猜测揭穿。 可是,这南省,这南三角从古至今就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 多的是人蠢蠢欲动,其中更是以云洲为盛,大家心照不宣这云洲虞氏就是不安好心的,现在虞菲菲来这么一句,大 家更是察觉虞氏的不安好心。 当然,他们其中也有不少面上没有任何所谓划分,可背地里也是南三角动乱势力的耳目。 见有时机,哪能不试探一二的。 “虞夫人说得是,虞菲菲小姐确实嘴上太不把门了,可她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事,一时间对夏老司令的病情好奇也是有的。 毕竟,这回魂兰可是人家父亲都舍不得用的上好药材,用来给自己父亲养身体秦总就得来一句这回魂兰不是给人养身体的,只能用其他药草。 可是秦总为夏老司令争取来这三株药草,为的不也是给夏老司令调养身体么,这么说来功效应该差不多吧? 那么,虞夫人和虞小姐只是想给自己的哥哥、父亲留一株回魂兰罢了,秦总却并不同意,这话又说回来,既然药草不是急救病情的,只是调养的话,秦总是否太霸道且厚此薄彼了。 你可别忘了,这回魂兰药草,可是人家虞氏收藏多少年的至宝啊!!” 有人开口质疑,并且也质疑得头头是道,更是对秦音有着咄咄逼人之态。 都不用想,这么多企业家里当然也有追随虞家的人。 需要用到他们的地方,只要虞夫人一个眼神,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就能开团秒跟。 只是一旦开口,这就是公然与南省夏府为敌的,也是会直接被夏二爷盯上的。 更何况这里是商界地盘,夏二爷更是商界霸主的存在,这无异于在找死。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有虞家掌控的势力敢开口的。 可见,云洲虞氏的势力盘根错节,更是有愿意为虞氏付出全部代价的追随者。 夏二爷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那开口的企业家,趁此机会,他也好看看眼下这南省,到底有多少势力在蠢蠢欲动。 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也敢造次。 也正好,他借此机会揪出来,将其铲除干净。 开口的那人不愧是有点本事的,三言两语倒是让所有人的疑心四起,且秦音亲自为夏老司令要药的举动,也被无形中被污名化成了秦音为了攀附夏府这才连自己的“舅舅”身体都可以不顾,这不是唯利是图是什么! 而且字字句句倒是虞菲菲年纪还小,嘴上不把门也不是什么过错。 最重要的是,她不把门也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所以太激动了。 人家这是出于孝道。 而秦音刚刚冷不丁的要求,说起来那都是为了利益,根本就是一个利益为主 、唯利是图的女人。 这样对比起来,人家虞菲菲至少重情重义。 一时间,传达出来的颠倒黑白,也是让不少吃瓜群众脸上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更何况,大家本就怀疑夏老司令的病情到底如何,他可是南省的“定海神针”。 现在出了问题,大家都是南省的企业,更是千百年扎根在南省的名企,南省真的动荡起来,他们也好早点搬离。 总之,树挪死,人挪活。 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企业遭受莫名的危机。 “孙总说得也不无道理,秦总这无端端要拿虞家的回魂兰给夏家给自己做人情,讨好夏老司令。 但也不至于连你生病的舅舅本该给他留一株都不愿意吧。 既然都是疗养身体所用,为什么夏老司令能用,而虞老先生却不能用呢,除非夏老司令身体真的出了很大的状况……” “夏二爷,要是夏老司令真是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您作为儿子怎么还能带着夏小少爷来这里,怎么也该去守在病床边吧?” 质疑声此起彼伏。 秦音却很清楚这看似是虞菲菲冲动之下犯蠢,但何尝又不是虞夫人在顺势而为。 单单是这几个起哄的人,那就不是一般的企业家。 夏燃看着这一幕,眼见秦音准备开口澄清。 可要是关于夏府的任何事都要秦音去维护,他这个活生生的二舅舅就站在这里呢,还要让自己的小外甥女遭受多少不公的指控。 那岂不是显得他太无用了。 “是啊,你们云洲虞家确实太不会教孩子了,既然自己教不好,不如交给我来替你们教。” “正巧我哥那儿有处营地最适合替人管教小孩子了,你虞家教养不善,恶意揣测我父亲的病情……虞家不付出点什么诚意,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呢。” 那些所谓质疑的起哄声,最终都来源于对云洲虞氏的维护。 夏二爷也不啰嗦,直接就按个大的。虞菲菲嘴贱,那就虞菲菲付出代价。 他这个人,好说话时是个谦谦君子,不好说话时,说是头嗜血的恶鬼也不为过。 第594章要虞菲菲自作自受!脊髓配型一位 夏二爷这话,是直接无视其他起哄的人,将枪口也直接对准了虞夫人。 既然你说你们虞家管教不好小孩儿,强行将虞菲菲这个已经成年的人幼化成“小孩子”来助纣为虐的话,那他也是略懂一些管教之道的。 夏二爷直截了当问虞夫人要走虞菲菲这个操作,就是要立威。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对他夏府的事情指手画脚的。 当然,既然已经招惹了,那就付出代价。 虞夫人脸色一白,也没想到夏二爷会这么计较。 虞菲菲才刚成年不久,而你夏二爷算起来也大人家虞菲菲几十岁的人,怎么就不能对孩子包容多一些呢。 当然,夏燃口中所谓可以替虞家管教教训虞菲菲的营地,那哪里是营地,分明就是南三角最危险的地方,那里叫做蛇渊,是顶级雇佣兵训练的最终地。 靠实力从蛇渊营地硬刷出来的雇佣兵,那都是寥寥无几。 整个南省夏熠手头,也就两三个人罢了。 那营地,怎么是一个小孩子去得了的。 别说虞菲菲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他们这些企业家花大价钱培养的保镖,怕也是有去无回。 这样的地方,用来教训一个小姑娘,怕真是杀鸡用牛刀…… 不对,“杀”? 那岂不是涉及夏老司令的安危,夏二爷这是对虞菲菲起了杀心? 夏二爷已经表达了自己的诉求,这话里虽说已经算给虞夫人几分薄面没有直说,可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就是一目了然。 虞家不交出虞菲菲,那么虞家便是公然与南省夏府作对。 夏府管辖整个南省,乃至南三角。 更是高层下派的中坚力量,一旦南省的局势失控,夏府是有资格先斩后奏处理事情的。 眼下局势虽危,但到底还在可以缓和和镇压的阶段。 所有人都希望夏老司令平平安安,他的存在就是一股无形的势力即便只是在南省夏府养着身体,那也是一种威压。 这就是这么多年来的口碑! 可夏老司令一旦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夏府两位爷也是个疯的,其他势力更是会借此机会闹起来,到时候真乱起来,那就不是眼下这种玩法了。 谁都不希望进行到整个南省被扰成一锅粥的地步。 更没人,没有任何一个世家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而现在,要是云洲虞氏不好好表态,那么第一个被当成 出头鸟的,那就必然是虞氏家族了。 夏老司令对于整个华国乃至整个南省的重要性太浓墨重彩了。 如此,历史上都得记他们一笔。 其中厉害,虞菲菲不懂,可虞夫人到底活了那么多年,也是个老油条了,她很明白眼下的虞家是万万不能与夏府为敌,更不能做第一个招惹夏府的人。 对夏二爷直接把枪靶子对准自己与虞家的虞夫人而言,她便是不得不回应。 “夏二爷这话就说笑了,菲菲一个小姑娘我们虞家虽教养有失,但也不至于要沦落到去营地受罚的程度。 当然,菲菲确实刚才说错了话,冒犯了夏老司令以及夏二爷您,但她毕竟是初犯……” “夏二爷要不还是看在我们也相识多年,早年间咱们虞家与夏府也是世交的份上,就饶过这小姑娘了吧。” 虞夫人想要打感情牌,她年纪是比夏二爷夏燃年长些,要说起来,她也可以端起长辈的架子。 可是到了夏二爷夏燃这里,这夏二爷当年就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名声在外,根本不买任何人的账! 她想要讨一讨情面,但还是碍于夏二爷的名声,保守地劝说一波。 “那不行。” 夏二爷夏燃也是懒得跟虞夫人多说,他这人就是认定了的东西,那就得实施下去。 要真让虞菲菲破例从他手底下安然无恙走出去,那谁不都得小瞧夏府一眼? 除非,虞氏给出一个能让他止戈的好条件。 虞夫人一听,便察觉到了夏二爷言语间的一点松懈,看来也不是不能调和矛盾。 她与夏二爷同为商人,很清楚商人重利的原则。 看来她在秦音这里没有讨到一点好,转过身又被虞菲菲这蠢丫头给卖了,现在是不出点血根本没法把虞氏给保下来的节奏了。 这对于刚刚才在秦音身上大出血了的虞夫人而言,实在是憋屈到了极点。 “那么夏二爷是有什么打算? 我们虞家教养不周确实冒犯了夏老司令,也请让我跟我哥哥有所表示,补偿这蠢丫头的冒犯之举。 当然,这是我们虞家之过,教养不善孩子,任何补偿只要夏二爷提了,我们虞家能够做到的补偿,那都当仁不让。” 虞夫人实在不愿意得罪夏二爷,也做好了夏二爷会无礼要求得到虞家至宝的准备。 可是虞家什么宝贝也比不上她大哥这个小女儿,虞菲菲能保持这种“天真”“活 泼”的性子,自然是少不了大哥对其的宠爱。 说起来,虞菲菲更是虞老家主的老来得女,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现在用什么宝贝来换得自家掌上明珠,他们虞家自然也是愿意的。 就看现在夏二爷想要提什么样的要求了。 “好啊,既然你要我提要求。” “那就让虞菲菲也给我的父亲脊髓配对吧,她冒犯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父亲夏老司令,他的威仪不是什么人都能冒犯的。 既然虞菲菲不信我父亲的病情,还口口声声咒我父亲快死了……那作为诅咒我父亲的始作俑者,是不是也该对我父亲的病情有所付出。 你们云洲虞氏没什么我看得上的宝贝,更没什么能在我南省夏府拿得出手的赔礼。 你们虞家有的,我夏府自然有,你们虞家没有的,我夏府依旧有! 你说,我该向你们索要什么赔礼呢?” “想来想去,还是让你家蠢丫头自己付出些代价,才能长教训呢。” 夏二爷嗓音平淡,但透出的威慑力却大杀四方。 他并不知情当年虞菲菲对夏小行做过的非人折磨,但他看得出来自家怀里的小家伙似乎很厌恶这个虞家丫头。 所谓父子连心。 既然夏小行不喜欢且憎恶的丫头,能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有机会要她付出代价,夏二爷便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第595章秦音又在挑战赛制了!梁氏合作案 虞夫人实在没想到夏二爷竟然那么狠毒,菲菲只是个小姑娘而已,只是说错了一句话罢了,竟然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这明显就是“公报私仇”,这个夏二爷恐怕是为了秦音才这么做的,就是来给秦音撑腰的吧? 呵,秦音什么身份不过是夏老司令的主治医生。 一个医生罢了,竟是得到夏二爷那么大的维护。 这里头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私情吗? 她可是自己儿子墨亦琛的妻子,现在却跟一个带孩子的老鳏夫厮混在一起,怎么能让她安心。 当然,要是秦音没有阻碍自己的利益,好好地讨好自己,不跟自己不跟虞家作对,她倒是也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现在,虞夫人是哪儿哪儿都看秦音不顺眼,但现在当着夏二爷的面,她当然不能当着他的面去戳破什么,那不是又步了菲菲的后尘,去招惹这位活阎王了么。 是以,她只是静观其变。 得了夏二爷的要求之后,大脑也在疯狂转动,思索对策。 比起让虞菲菲被夏二爷给扔进南三角蛇渊营地,很可能命都交代出去,还落个尸骨无存的地步,倒不如只是牺牲一部分的健康,给夏老司令所脊髓配型来得容易。 而且,虞菲菲现在年轻,不就是身体好么,即便是真要她捐献了脊髓,那恢复的应该也很快,两厢比较,虞夫人还是懂得权衡利弊的。 夏二爷这话说得极狂,当然这也是事实。 一个公认的事实! 实则当年在南省夏府“回魂兰”药草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云洲虞氏不过得了三株药草罢了,且不说当年秦泱在世时还种过活体回魂兰的植株,这可是除了南氏家族唯一能够培养活株回魂兰的地方。 而当年养不活的回魂兰,也在秦泱强大的医学经验的储备之下,自行制成了药草植株,早早就备在了夏府的药材库房里。 可以说,要不是当年秦泱病重时夏老司令不顾一切地将那些价值天价的回魂兰药草都给做了药给秦泱喝,也不至于现在轮到他需要时,夏府竟是没有一株备用的回魂兰药草。 这事儿,当年简直被南省传作佳话。 谁不知道当年南省夏府才是回魂兰药草储备最多的地方。 是以,夏二爷那句“你们虞家有的,我夏府自然有,你虞家没有的,我夏府依旧有”! 不是刻意的张狂,而是这就是事实的实力! 现在虞家还有三 株,便已经宝贝一样收着,甚至虞老家主病重都舍不得用,这回魂兰药草当年夏老司令可都眼睛不眨全给妻子用了的。 大家就是太清楚夏府的实力,这才不敢造次。 包括虞夫人,她很快已经替虞菲菲做出了抉择,也给她选好了被惩罚的牺牲。 “夏二爷莫要生气,能为夏老司令做脊髓配型,不论能不能捐,这都是我们家菲菲该做的。” “好了菲菲,还不赶紧感谢夏二爷给你这么一个赎罪的机会!” 虞夫人直接替虞菲菲做了决定,虞菲菲当然不服气,即便是自己的姑姑一再压制的眼神过来,可她还是不服气,更是严重蓄起了泪光。 要她给一个老不死的做脊髓配型? 凭什么啊,夏老司令分明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了,这都回魂兰都用上了,还能保得住几天?不过是浪费珍贵的药材资源。 现在不仅药草资源要浪费,连她这个健康年轻的身体也要给一个老不死的拿去续命? 呵,好啊好啊,她可听说了脊髓配型只是配型的过程就极其损耗身体,要是一旦配上,更是会让捐献者老去十岁。 这相当于以命换命一样的捐献,一般情况下除了重病之人的亲人,其他人根本不愿意去做这种折损自己寿命的捐献方式。 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法子也是有人用的。 可她这么年轻,还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为一个老不死的续命,简直浪费她的青春年华。 她当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只是很不服气自己家的宝贝回魂兰竟然被秦音三言两语给诓走。 反正虞菲菲不觉得自己有错,要是有错那都是秦音的错。 现在她却要接受这样一个惩罚,而且还是自己的姑姑亲自答应下来的,她当然不服。 可是公然忤逆自己崇拜的姑姑显然不对,虞菲菲只能先憋屈着,心里想着既然你们要我的脊髓…… 呵呵,那个老不死的本来就要死了,要是自己给他做个脊髓配型倒是可以,要是她的身体不是那么健康年轻呢,要是她自己在身体里注射一些毒素,于她而言不过是病一场的小毒素,但这种小剂量的毒素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必然就是致命的。 呵呵,南省夏府不是就怕夏老司令这老不死的东西死了整个南省乱起来吗? 她虞菲菲就是希望南省乱起来。 这样,她才能带领着虞家杀出来,她才不要一直让虞家屈居与南省夏府之下。 有了这个想法,虞菲菲面上也是露出了憋屈又不得不屈从的表情。 她朝着自己姑姑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答应了下来。 然后也是吃过教训的她,不敢再在夏二爷面前横了,她乖乖朝夏二爷鞠躬道歉:“夏叔叔,刚刚出言不逊是菲菲的不是,我向您和夏爷爷道歉。 家父与夏爷爷还有夏叔叔您也是旧识,希望您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原谅我的出言不逊。 我愿意给夏爷爷脊髓配型,我年轻身体恢复快,我也希望尽我的能力能够为夏爷爷做点什么的。 现在终于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只要您愿意,我必然会为夏爷爷赴汤蹈火的。” 虞菲菲装乖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她也确实是个很会讨巧的女孩子。 这会儿子委屈又陈恳道歉的小表情,加上她脸上的伤,实则也是伤得不清的,看上去倒真像是自己已经知错了,会改的样子。 夏燃对此,并没有点头欣慰于这个小妮子知错能改的样子。 他可是个顶级的商人,见过形形色色之人不计其数,一个真正坏掉的坏种,你要信她会悔改,那纯属是把自己当个蠢货。 而他并不揭穿,便是要看看这个虞菲菲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更有,他也是试探一下云洲虞家对这个虞菲菲是什么样的态度。 真出了事儿,是保还是不保。 而现在她已经试探出来了,虞菲菲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好歹虞家也是要保她的,既然如此,到时候也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的。 至于虞菲菲的脊髓,实际上已经有了夏之月的脊髓配型了,父亲已经不需要多余的一个。 但他就是要虞菲菲的,不为其他,不是一个个都以她年纪小说事么。 那他倒想看看一朵花苞刚开的花还没开过最好的花期就被迫走向枯萎的样子,那一定很有意思。 大家各怀鬼胎,面上还是一派和气已经把事情解决了的样子。 有了夏二爷冲到前面,直接把那些本该泼向秦音的风雨都给遮挡个彻彻底底,其他人一开始质疑秦音的声音此刻也不敢再发作。 这样的保护,让秦音有种回到小时候发生任何事情都有舅舅还有外公外婆一起护着她的时候。 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心暖乎乎的,软乎乎到不可思议。 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自己还能这么被温暖的时刻。 她想,夏家人是她此生的柔软,又何尝不是她 全副武装时的盔甲呢。 至少,夏家人从来都会为自己着想,会有发生任何事情还把她当小孩子护着惯着的样子,特别是舅舅,跟小时候她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拽得二五八万,却唯独对自家人温柔关心。 —— 训喝声告一段落,大家也在如火如荼的忙碌着。 当然,大家对于秦音到底为什么什么都不做的好奇心也愈发重了。 但很快,在秦音的步伐逡巡到了梁氏集团的李诺诺身边时,众人悬着的心又高悬了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秦音竟有那么庞大的资金流将南省丝绸名企梁氏也给收购了?还是并购了? 此刻,李诺诺正在完成第一匹“茧羽丝织”的最后丝织步骤。 时间磨去那么久,不少企业也进行到了收尾阶段。 只是,制作丝绸确实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大部分企业也还在如火如荼地赶工。 每个企业都有自己擅长且专注制作的丝绸丝织。 譬如梁氏的茧羽丝织,只是第一轮就已经凭借着其太过于突出的质量夺得了第二。 而且还是在设计方面并没有怎么发力,又在其编制技艺精湛的情况下给了它第二。 而第二轮比拼的可就是正经的丝绸质量,梁氏可谓是所有人都清楚前三之一,而梁氏就这么水灵灵地跟秦音的y团合作了? “这是什么意思?秦总跟李总好像走得很近啊,这茧羽丝织一出,谁都知道梁氏已经占了前三的一个名额了,秦音这么做跟作弊有什么区别啊?” “是啊是啊,也难怪一开始秦音根本就一副胜券在握,自己都不动手编织的样子,给虞氏指错挑刺那也是纸上谈兵罢了,我可不相信她自己还能完成一款丝绸丝织……” “呵呵,这不就是给自己找代工厂么,当然现在梁氏集团在南省丝绸行业方面的市场占比越来越少,虽说一直都走的是高精尖路线,无法完成量产,所以跟不上李氏集团的发展速度。 但谁不知道只要是国内高端时尚公司,那都是宁可拿梁氏产的精品丝绸也不会拿李氏集团的,这不就是一种质量的认可么。 可惜,梁氏的丝绸也是受制于此,现在市场占比越来越少,即便有了李诺诺支撑着,可还是不太扶得起来呢。” “秦音疯了吧,她确实是个半吊子入行丝绸的企业,可找代工厂不就意味着y团不会拥有自己的生产线,也没有自己的工厂,只是低调推出自己 的品牌也还好,现在直播出去她的工厂都是别家的,也不是正经做服装做丝绸布帛的企业,人家凭什么信任你这个品牌的长久以及内核? 我看啊,她也就是玩一玩这一行罢了,来南省的目的那都是为了攀附夏府罢了,真要做丝绸企业,她就不该这么搞,连个丝绸主打专品都没有。” “是啊,茧羽丝织可是梁氏的瑰宝,更是梁楚山生前最奇迹的创作。 李诺诺竟然就这么把它卖了出去?呵呵,我只能说李诺诺不愧是南省李氏集团的千金,装的对梁楚山多深情。 现在梁楚山死了,她可终于可以原形毕露想法子把梁氏集团给作死了吧~” “哈哈,我也不得不感慨秦音的聪明,比起自己根本没有丝绸底蕴的企业,要自己重新开辟新的产品线,那不如直接并购一个早就已经在业内享誉多年且竞争力不够,很需要大量注资且专业程度已经在业内有所影响的企业。 只是我想不明白,李诺诺管理梁氏集团,更是业内出了名的铁娘子,对梁楚山的茧羽丝织技术维护似至宝,怎么愿意与y团合作的……” 别说众企业家震惊了,最震惊的就是李氏集团的李总李刻和李星悦了。 要说刚刚吃瓜吃的最兴奋的当属李星悦,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掺一脚,然后跟其他人一起踩秦音一脚。 只可惜,她刚要出去,就被李父这老狐狸给拉住了。 李刻很清楚,这y团的ceo秦音,别看她年纪小,但却始终不是个善茬。 就看这一茬又一茬上赶着给人找麻烦的人都灰溜溜地被刷下来,就看得出来这秦音的厉害。 他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还是以观察秦音的状况为主,并没有轻举妄动。 但,此刻秦音与李诺诺明显已经合作了的状态却让李父也几乎坐不住了。 “爸,我就说李诺诺这贱人不安分吧,您看看啊,她竟然还敢与秦音合作。 她分明知道秦音是我的死对头,秦音在h过抢走了我万花奖的第一,现在又来南省我们的地盘作妖,这不就是要逼我上绝路么。 李诺诺这贱种分明知道我有多丢人,却还跟秦音这贱胚子一起合作,甚至梁氏的茧羽丝织技术她当初打死都不卖给咱们李氏,现在转头却给了秦音,这不妥妥胳膊肘往外拐? 爸爸,您可一定要给李诺诺教训看看。” 李星悦不服气,实在是太不服气。 李诺诺不过是李家一个养女,既然 被李氏收养过,冠以李姓,更是被他们李氏花钱养出来的,受了李家的养恩,那就是一辈子的恩情。 她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现在以为自己嫁人了就想与李氏撇清关系? 那不能够!! “好了,你妹妹商业头脑比你出众,且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操作。” “就算李诺诺想拿着梁氏乱来,那梁氏二老也不一定支持,届时她两头不讨好,还不是得灰溜溜回到咱们家求我给她口饭吃。 好了悦儿,她不过是咱们家养的一条狗罢了,哪里能跟你比,只是偶尔在外头爸也不得不为了李氏与她做做父女的样子,你别任性得总是不给她好脸色。 一条狗,哄着扔她几根骨头她就能对着你摇尾乞怜的哈巴样儿,何至于把她放在眼里呢?” 李刻捻灭手里的烟头,烟雾缭绕过他猩红的眼睛,那暴露的野心,那毫不隐晦的轻蔑,仿佛都在无形中养大李星悦的胃口。 是啊,她跟父亲才是一体的。 李诺诺不过是一只对着他们李家摇尾乞怜的狗而已。 她当然不会把李诺诺放在眼里。 只是,她现在耀眼出众到让她觉得碍眼了,一条狗罢了,她想处理不也就处理了。 只是,法子自然要隐晦些的。 秦音与李诺诺站到了一起的画面,也冲击了在场多少企业家的眼。 主办方也适时站了出来,做了一个官方的嘴替向秦音问出口: “秦总,请问您一直没有参与丝绸丝织的进度,甚至y团也没有任何团队在参与丝绸丝织的比赛,是否是因为梁氏现在正在做的比赛举动,也是在代表着y团参赛?” 官方都开口了,秦音也自然顺势而为地介绍起来。 “是的,y团与梁氏集团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签约了合**议,梁氏丝绸便是今后y团的独家丝绸供应商,既然要检验丝绸品质的比赛,梁氏自然也代表着y团今后所用的品质。” 秦音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早就已经与梁氏集团达成合作。 秦音的观念很简单,梁氏有着百年丝绸底蕴,而它又不仅仅只有历史底蕴,梁楚山打破了丝绸的陈旧花纹,创新了除了最出名的茧羽丝织的很多繁复花纹。 不仅使花色更多元,也保留了这些织法的繁复古典美感。 秦音确实也很欣赏梁楚山的才华,当然为了完成自己与梁氏的合作,秦音也没少在梁氏以及李诺诺身上下 功夫。 是以,两人在这场比赛中相遇,实则并非第一次见。 见面的颔首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礼貌,而是两个默契的灵魂那一瞬的共鸣。 “这——不公平!!” “秦音,你这举动根本就是作弊,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作弊,要是谁家企业都跟你一样操作,岂不是咱们这些百年丝绸企业都给人去做代工厂算了? 秦音,有钱有资本也不是你这么玩的,我们不服你这样参加比赛,这对我们所有的参赛者都不公平,这更是对赛制的一种挑衅!” 第596章古法缂丝织造技艺展示!音姐口碑 秦音这一操作确实实在是太走捷径,而且还走了一条其他人神主没有预想过的道路。 这样,就秦音一个人这么操作,自然会惹来众怒。 并且原本大家就已经做好了梁氏会拿名次的心理准备,现在倒是好,秦音这就跟捡漏似的,直接靠着与梁氏的合作,混过了第二局比赛。 这对于那些精心准备比赛,兢兢业业埋头苦干的企业来说,又是一种不尊重与不公平。 当然,要是秦音这种玩法从一开始就说明了可以这么搞,那么就一定不是那么多本地丝绸企业家来参加展会了,恐怕林林总总什么样的企业家都得来掺一脚,反正只要有自己的代工厂,那一切都解决了。 可,这不就是我伤害南省本地丝绸企业的根基么。 同行们的不认可也在秦音的意料之中。 大家抨击秦音的点无非是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资本”,根本不够了解非遗丝绸丝织技艺,反倒是来他们精通的行业指手画脚,还要抢他们的饭碗。 “谁说我只把梁氏当做代工厂了?” “一个行业的兴盛发展确实需要很多业内专业人士的共同努力。 当然y团在丝绸行业确实处于一个起步状态,但并不是我们没有将丝绸丝织工艺做好做精的技术支撑,一个好的企业离不开高精尖的产业线,当然梁氏在丝绸丝织方面确实更成熟,也更需要我们去学习。 y团从事任何一个行业都一定会做好十足的准备。 今天既然我站到了这里,那我就不是让我的企业来打白仗的。 我宣布,梁氏的‘茧羽丝织’在我的合作范围之内,当然y团也已经开发了专属于‘丝绸之路’高精专线,也是纯手工制造最精尖的丝绸——缂丝!” 秦音直接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即便是眼下南省众多企业家百年传承甚至千年传承的企业都拥到了一起,但要说自家企业对于缂丝的传承那也是没有哪家敢直接把这一技艺拿出来展现的。 不为其他,不仅是参赛的时间不够,更是对于缂丝技艺熟练掌握且还能在短时间里缂丝出最精美缎帛的老艺术家基本没有,即便有那也会因为年事已高以及传承需要时间,短期学成的学生也不敢来参加这种全是业内人士,一点出错都能被内行人看出来的大展。是以,秦音其实在一开始环视整个赛场时就已经看过了。 即便“缂丝”是公认的“一寸缂丝一寸金”之说的顶级且古老的织造技艺。 但真正敢拿自家企 业去碰这种最精密的缂丝技艺却是少之又少。 缂丝工艺,细腻如金,是传承千年的奢华艺术,更是华国最奢侈的奢侈品。 都说国际上什么样的奢侈品那都是有价格的,可华国的奢侈品、真正的顶尖奢侈品那才是无价之宝,一般富豪都玩不起的存在。 当年,“暮夜之歌”广罗人才,其中会缂丝技艺的老非遗传承家那可是多少钱都舍得砸,给请到暮夜之歌的总部养着。 甚至当年能流传下来的缂丝丝绸制品,更是宝贝的放入“暮夜之歌”的鎏金库房里,可见其价值连城。 实则到了今天,众丝绸企业里也都是有自家祖祖辈辈想法子搞到的“缂丝”绸帛,要现场表现,现场给织造出一匹缂丝布帛,谁都没法去冒险保证其织造的质量。 这也是大家没法选择“缂丝织造”的原因。 可是现在秦音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甚至还是丝绸行业的新人而已,却字字句句狂妄自大,放言便是要挑战技艺最精尖的古法缂丝技艺。 这也不怪大家看秦音此刻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特别是浸淫丝绸行业几十年的企业家更是在听到秦音要特地用一个完全没接触过丝绸的企业却专业开发“缂丝”技艺,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当然,秦音确实有钱,这一点不可否认,说不定她也挖到了专业做缂丝的非遗团队。 但,这种团队可不是任何一个企业想养就能养得走的。 毕竟一幅缂丝作品从设计到完成,可能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了匠人的心血和汗水。 织造过程也是缂丝工艺中最为核心和最为耗时的部分。 工匠需要运用多种技法,如"平绳"、"贯绳"、"勾绳"、"搭梭"、"结"、"短戗"、"包心戗"、"木梳戗"、"参和戗"、"凤尾戗"、"子母经"、"透绳"、"三蓝绳法"、"水墨绳法"、"三色金绳法"等,这些技法的运用使得绳丝作品具有独特的艺术效果和立体感。 所以匠人一天最多也就织造几厘米的布料。 秦音一个初出茅庐的企业家,想要拿“缂丝技艺”做噱头震慑在座的各位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秦音打的这个主意未尝不是不少新丝绸企业一开始也想皆此爬起来的路线。 可是最终都因为对于缂丝技艺的不了解,最后受不了其效率不足而不了了之。 正是因为大家见过太多眼高于顶的企业想借“缂丝技艺”造势,最 终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的案例。 看见秦音居然也去挤这么一条已经那么多失败案例的路,反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嘲笑。 当然秦音选择的这条路上已经被大浪淘沙拍死了无数准备冒尖的丝绸企业,可一旦这条路又被秦音给选中了,大家即便心里头已经做好了看秦音笑话的准备,但内心更深处还是忍不住想,秦音是跟其他人不同的。 她选中的路,他们都不敢轻易嘲笑。 没法子——这就是口碑!! “秦音,你好大的口气,这缂丝技艺大家当然清楚其含金量有多高,可是你也不过是个刚接触丝绸行业的新公司罢了,说起来即便你的企业多大,可是在咱们丝绸行业却依旧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第一轮的设计奖你确实实至名归,但是这第二轮你强行作弊甚至还要用与梁氏结盟的手段拿第一的程度,你凭什么觉得你说你要用缂丝技艺,就一定能胜过我等传承千百年的非遗织法!” 缂丝技艺确实在技法上面属于丝绸非遗之中难度极高的一种,名气更是因为其并不好制作,高难度且成品足够珍贵而得名。 且其技法精细,采用"通经断纬"技法,每一纬线换色即断即续,正反两面图案如出一辙,细腻到每一寸都需匠人精心雕琢。 总之,没有人觉得秦音能挖到那么高精尖的古法传承缂丝技艺的团队。 更何况,一幅缂丝即便再小,其耗时都是避免不了的,既然如此,那就不是几个人能完成的。 而秦音这边,分明y团也没见有什么团队,比起之前的设计团队,眼下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明显并没有养团队在那侯着。 反观梁氏李诺诺这边,她已经完成了自己所织的“茧羽丝织”部分,只是她并没有把这一整幅织布完成,反倒是中心部分被她留了出来。 在座的不少企业都是培养的自己的丝织团队在那忙活,而真正的老板一般也是打打下手,比起他们质疑秦音找“代工厂”,实则自己不动手,要是真论起来,真正自己动手的企业家不也少之又少。 当然,李诺诺也是这么多企业家之中能够自己亲自完成丝织的老板之一。 当然,也是极小一部分人之一的。 其含金量也是不可小觑。 “这位同行,我想你搞错了,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可以随意到觉得自己用缂丝技艺就能比任何非遗传承的丝绸丝织技艺更高超,毕竟比的也不是谁用的非遗织法更厉害,而是我们各家 企业对非遗织法的传承与创新……” “当然,众位之中有非遗缂丝技艺传承者也同样可以予以展示。” 秦音的表达很简单,这场南省丝绸之路大展本质上的赛制也并非是要以非遗之技艺织法中的任何几种来比拼哪种更厉害。 不管你传承甚至以企业主打的非遗织法是哪一种,只要够厉害,质量够强,那也是能有很大的竞争力的。 并非是哪个非遗织法更复杂难度更大,就胜其他非遗织法一筹。 这本质上就是一种悖论,倒是被他们这些人拿来偷换概念了。 秦音说得有理有据,并且也邀请其他人参与古法缂丝技艺织法之中来。 可是在场的能有几个真能现场表演缂丝技艺的? 那不都是唱的响亮,真轮到他们跑都来不及。 秦音也懒得跟他们多谈,在真正的赛场上,不管比拼什么,那都是实力说话的。 多说无益,实力自会为她证明一切。 秦音走到李诺诺留下的织造机旁,熟练地将李诺诺已经完成了一大部分的茧羽丝织绸帛拿走,紧接着来到y团的展区,此时聂风荷带着她的团队终于来到了展区,并且这一次,聂风荷亲自带着自己的弟子们将早就准备好的专业织机前。 不可否认一开始也有人认出了跟在y团团队之中的聂风荷,聂风荷这样的苏绣大师在以丝绸制品为主的企业之中那也是香饽饽一样的存在。 大家自然是认识的,只是谁都不觉得她的存在会对秦音有什么如虎添翼的作用。 毕竟她这个年纪也不会有什么创新创造力了。 更何况她还是个古典范儿十足的苏绣传承人,只是个做绣品的,真论起来那就是在丝织成品上进行二次创作的同为非遗传承人罢了。 要真论起来丝织织法,恐怕这位苏绣大师也只是略懂一二,并不一定能亲自参与丝织吧? 可很显然,大家还是小看了苏绣大师的实力。 苏绣,苏州缂丝织造技艺那也算是一脉相承的。 苏州缂丝织造技艺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其精良的制作、浑朴高雅的风格和艳中带秀的艺术特点而著称,被誉为“织中之圣”。 聂风荷一出现,秦音刚刚不卑不亢放的话此刻就蓦然有了信服力,让人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子敬佩。 秦音啊秦音,还有什么是你藏起来的惊喜呢。 然而所有人都以为秦音会让聂风荷坐到丝织机前,毕 竟聂风荷看起来才是能够灵活运用这种古法织造机器的人。 而众人眼睛瞪大,只见秦音从容不迫地落座,随即将半成品的茧羽丝织半成品织布给灵活地重新放置到了织造机器上,全程的动作如此熟练,竟不像是第一次触碰这丝织机。 众人麻了,难不成秦音还真是神了?连这么复杂的古法丝织机器都能亲自操作? 要知道缂丝的制作有多复杂,工艺分为嵌经面、画样、织纬和整理等十多道工序。织纬的基本技法,主要有勾、抢、绕、结、掼和长短梭等,其复杂程度真不是一个人单独完成能够轻易完成的。 更何况,这其中精细程度以及繁复工艺的每一个花纹编织需要的节奏与分部那都是不同的。 秦音……能做得出来? 恐怕是自己先坐上去哗众取宠,实际上不也还需要聂风荷这苏绣大师为她保驾护航~ 第597章以丝为墨,以梭为笔,她要绣龙袍 “天呐,我看秦音确实脑子有点毛病,她这是为了在她婆婆虞夫人面前表现表现,所以哗众取宠吧? 我知道她一向有能耐,但就算是六边角战士也有一两个短板吧,哪能什么都会的,我看秦音就是习惯了炒作,现在还把炒作那一套给搬到了赛场上来了,这里不是京市,能给她请那么多群众演员附和她!” “我承认秦音的实力确实在我之上,但这么搞的话,我看她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本来她竟然提前与梁氏达成合作,竟然还把‘茧羽丝织’这种级别的丝织技艺都给合作了去,也不知道私底下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服了李诺诺,但她用难度极大且复杂繁复的缂丝织造技艺与李诺诺已经织好的‘茧羽丝织’织法能融合得起来吗? 咱们这场比赛从本质上就不是比拼谁传承的非遗本身有多厉害,而是要看你做出来的质量呢。 秦音非要挑战这种地狱级难度的,无非是舆论buff叠满了,但是做不出成品,或者成品将两个那么厉害的织法给结合成了四不像,那才是暴殄天物,我看咱们这个丝绸丝织圈都容不下她这种拿非遗乱来的无良商人呢!” “聂风荷大师可是苏绣大师,一开始我就看见她出现在y团内。 据说聂风荷大师与秦总合作了一个服装品牌就叫‘一举风荷’,目前在京市的名声也不算小,算是一个高级小众设计服饰品牌,其服务对象那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贵夫人和顶级名媛! 某些啊,还是高层的夫人们呢,要不还是说聂风荷大师的影响力不输当年呢,江南一带谁不知道苏绣大师的名讳。 而且聂风荷大师还是战乱年代一路打拼到现在的老艺术家,一生钻研苏绣非遗,她都已经成了一个苏绣非遗传承的符号了,现在的某些大学教材课本里都有她的身影。 照理说她都已经那么有名望有实力的,早就可以不用出来抛头露面了,怎么现在倒是跟着一个‘小姑娘’出来玩起了创业了? 这名声打出去够响亮还好,好好才名双收地退休多好啊,要是跟着秦音做生意最后倒是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那才是晚节不保了呢~” “嘘,低声些……人聂风荷大师的儿子可是顾氏集团总裁顾云峥,更是三大娱乐集团【梦娱】的执行ceo,你们有几个上市集团够人家搞的,就敢议论他的母亲?聂大师名义上是退休了,但豪门阔太的日常有什么意思,人家还想继续搞搞创业丰富自己的晚年生活,就算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你们以为顾云峥顾总真 是摆着看的吗?那才是聂大师的托底呢。” “我靠,你们都是南省人吧?根本就不知道顾云峥顾总,还有【梦娱】在京市乃至整个娱乐圈是什么样的存在吧? 聂风荷大师确实有想创业就创业,想退休就退休的底气。 但……她既然选择了继续创业,那就是还在对华国苏绣的非遗传承有所期望,想要再尽自己的力为国家宣传,向国内乃至国际输出苏绣文化。 人生,不是谁的追求都只是做企业赚钱那么简单的。 反正据我所知,聂大师与秦音一起创办的‘一举风荷’设计工作室已经开过两场设计展,并且都拿到了设计奖名次,获得的奖金都被用来投入资助大山里的小女孩获得学习的机会。 并且在资助她们上学的基础上,培养其中对刺绣有天资或者有毅力愿意学的小姑娘接触苏绣。 让她们在提高认知水平的同时,也能成为非遗传承的一部分,更有将来面对未来风雨的一项就业技能! 授人以鱼,也授人以渔!! 反正我觉得她们做企业,谁都说秦音只是一个重利的商人,可我看到的是秦音更加柔软且坚毅的另一面。” “是啊是啊,音姐这样的身份,不是也跟聂大师一样永远有后退的托底,可她没有往后退,反倒是为了一股子信念非要往前走。 我相信,她一定也有自己内心深处非要往前走的底层内核。” “……” 众人依旧是议论纷纷,对于秦音的讨论度也是空前的。 秦音没有理会外人的言论,她向来如此自己要做什么更多的是遵循自己的内心,她在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早有计划。 走一步,便也要有走一百步一千步的长远眼光。 譬如当年她会苏绣,甚至各种各样的刺绣技术她也不会放弃学习,在接触刺绣的基础上,她对于丝绸布帛织造技术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有所接触,并且正因为有了去了解一二的探究心。 加上小时候在外婆秦泱的身边也见她用过古老的丝织机械,可能内心还是有探究和想念这其中,便自己创造机会去接触了丝织机。 秦音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听外婆秦泱说过,她心情复杂心绪不宁时,解压的方式便是坐到了古老的丝织机械前。 她会细心地梳理着没一股丝线的条理,也会用心研究织法纵横捭阖之间一点一点编织组成的新的图纹纹理。 她享受那种将经纬纵横的丝线组合和 编织成一个截然不同的纹样的过程。 她告诉小小的秦音,其实人生也是这样,如同丝织技术一般,要把人生这团充斥着各种各样不同角度而来的丝线全都理顺是很难的。 这也需要编织的技术,也是一种人生的艺术。 小小的秦音那时候坐在外婆给她准备的在古老丝织机前的小板凳上,歪着小脑袋并不明白她这些话的含义,只是她够聪明,把外婆当时说过的话都一字一句记了下来。 等她长大后再回忆起那段时光,秦音好像细细品味,才终于懂外婆已经在她很小的时候已经教给了她好多好多人生的处世之道。 譬如丝绸的各种丝织方法,无非如“织罗”技艺,这已经是丝织技巧之中很难的一种了,其“罗织组织”的织法,罗通常分为:二经绞罗、三经绞罗、四经绞罗、花罗! 前三种无非是需要用不同数量的经线来绞罗,也如人生之中一些事情需要用不同的法子来处理,有的需要一段社会关系重组,有的需要更多的社会关系来重组一起解决。 而花罗的结构,需要二经绞、四经绞互相配合! 那就是更深层的一种操纵人性解决问题的法子,后来也被秦音自己发展成了一种在企业内部管理部门的艺术。 可这些法子都需要“经纬”线编织,需要保留“经纬线”的完整。 但当时外婆秦泱重点教她的却是古法缂丝技术,那样难度的丝织技术其实秦泱也本就不指望这小家伙能学会,只不过见小丫头歪着脑袋看自己,秦泱温柔一笑,知道小丫头陪着自己丝绸织造确实无聊,顺手便教了。 也是为了不让小棠音那么无聊。 外婆秦泱温柔又娓娓道来的话语好像还在小棠音的耳畔轻轻地诉说着: “小棠音,外婆现在用的是缂丝技艺,是靠“通经断纬” 的操作,每织一块花纹就换线截断,花纹边缘像刀刻一样清晰,而这样的法子,可以连书画的笔触、晕染都能精准还原……” 秦音当时不懂,后来却在管理之道上将这些道理都悟明白,用到了实处。 就如“织经绞罗”的织法,需要纬线经线配合,纬线保持平行,经线按规律绞转,与纬线交织形成孔眼。而一般锦的织法皆为“通经通纬”法,即纬线穿通织物的整个幅面。 可唯独缂丝技艺,是特别的存在,其讲究的“通经断纬”,即使一幅简单的作品也需要数千次的“断纬”才能达到最基本的层次效果。 工匠每遇到一种不 同的色彩,会立即截断原有丝线,更换另一种色彩的丝线,这是缂丝织造的最难之处。 这也是一种管理以及生活中的处事艺术。 外婆教导过小棠音,人生在可“织”处都能用“通经通纬”的法子,运用一切自己可以把握的人事物相结合去处理事情。 但在某些时刻,也可以如“缂丝技艺”一般,不必一定要寻求通经通纬的法子,也可以“通经断纬”,磨炼数千次的“断纬”之法也好,最终磨炼呈现出的效果,或许会更惊艳呢! 这些人生的艺术,为人处世的道理,小棠音当年懵懵懂懂,只觉得待在外婆的身边很舒服,听她娓娓道来的声线是那么温柔温暖。 或许那时候她就知道,那是一种叫做“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就是温暖的,美好的。 能让她没有任何压力地入睡,能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原来她好多年好多年来都在君家求而不得的东西,在她很小的时候,在夏家,在外公外婆家,她就得到过。 只是失去的太快,让她都有些记不清这种温暖的“家”的感觉是什么滋味了。 如今的夏府风雨飘摇,外婆离世,外公病危,夏府更是要在这些变故里四面楚歌。 她已经长大了,她会用从小外公外婆教导过自己的能力,重新为夏府撑起一片天。 此时此刻,秦音就坐在古老的丝织机械前,她落座的姿态一晃眼仿佛如年轻时候的秦泱一般,勿论她眉眼与年轻时的秦泱便那样相似,此刻她的一举一动更是太有当年秦泱的风采。 即便是夏燃,其实也没料到秦音竟然真的会非遗传承的缂丝技艺? 他一开始也以为秦音有自己的节奏,不过是先哗众取宠一波,主要还是要一个舆论效益。 那非遗缂丝技艺,也可以另有其人去操作。 毕竟那么多企业家,也不是谁都亲自上,直接坐上古老的丝织机自己织丝绸绸缎,这一场比拼,实则还是要看是谁的团队实力够硬。 跟企业家本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大。 但是作为企业家ceo,你也不能什么都不会,也要辅助帮忙一下。 是以才有那么多企业家参与进来,只是不给自己的团队添乱就不错了。 譬如虞夫人,这就是想装叉,但直接装翻车了的。 更何况夏二爷还是个企业家里的老油条,更是清楚这些为商者的滑溜属性。 而此刻他真正看着秦音 就坐在丝织机器前,那样古老传承下来的缂丝技艺,就在她的双手配合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此刻秦音,再次展现她在非遗传承进程中从来就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传承者本人。 此刻她再次“以丝为墨,以梭为笔”,就如当初在刺绣时“以线为墨,以针为笔”的专注力是一样的。 当秦音真正沉下心坐在丝织机前线与梭交织,她的手灵活地操纵着丝织机械,女人身着旗袍端坐,优雅又不失大气风雅的气质。 一线一梭,交织出的色彩逐渐传奇。 只见一向以独特且复杂繁复精美著称的“茧羽丝织”在这一瞬居然在空缺的花纹之中能被秦音所编织的缂丝工艺完美的契合起来。 原来,丝绸布帛也与刺绣一脉同宗,只是刺绣是用针在布帛上绣制出各色泽图案,而缂丝工艺以及绫罗绸缎的编织之中也是可以在织布时就能织出各种复杂的纹样。 要知道,明清时期的龙袍那都是采用“缂丝工艺”织造的,经过时间沉淀,如今依旧能保持其精美与华丽,是唯一放千年也不会腐朽的手工艺丝织品。 而一开始大家只觉得这次李诺诺亲自织造的锦帛“茧羽丝织”的纹样大气精美之中又不失威严气度,色泽更是大气磅礴的明黄。 可谓是威慑力十足,又有保罗万象的大气! 此刻仔细看秦音的操作,只见其纹路之中最繁琐繁复也是难度最高工艺最复杂的地方,便是秦音要完成的部分。 而秦音牵丝引线间,竟是除了大家最熟悉的生蚕丝、孔雀翎羽丝、现在竟还用了——盘金线!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竟是意识到秦音这是要现场表演的织造技艺根本就是他们小瞧了她。 秦音真正要当着全国乃至全球直播的面,利用自己现在泼天的流量,宣传一件华国的最高非遗技艺的结合——绣龙袍! 秦音,这是要亲自表演绣龙袍纹理的顶级丝绸织法。 不仅有千年传承复杂程度逆天的缂丝工艺,更有与“缂丝”并称的“盘金绣”与“孔雀羽线”,它们被并称为三大绝技! 这难度,即便是几十年的丝绸织造大师,各种丝织行业老师傅都望而却步的存在。 秦音……一定是疯了!! 可她的神情与姿态,却又是那么认真。 第598章联合创作织造,秦音在绘写新历史 “这分明是丝绸织造技术的比赛,秦音现在居然用盘金秀法,会不会太犯规了,据我所知这可是苏绣的核心技法之一,不能因为秦音一边缂丝织造,一边用盘金绣就把她的举动都统一为在织造吧?” “卧槽,能亲眼目睹这么精湛的绣法技艺与缂丝技艺的结合,我们做丝绸的行业人能亲眼所见这种奇观,见到这种龙袍技艺非遗传承能亲眼展现在我们面前,就偷着乐了吧。 怎么还能去找茬呢?要是秦音真不织不绣了,你看咱们丝绸行业人们打不打死你!” “天呐,快看秦音的操作,还真是跟我见过的缂丝技艺如出一辙,本以为秦音真是哗众取宠呢,没想到这全都是真功夫呢。 外行人别急着懵逼,咱内行人早就麻了,秦音是什么神仙吗? 怎么什么都会啊,而且每一样都能称得上行业大能的程度! 古人云:一寸缂丝一寸金,缂丝工艺是至今无法用机器替代的,这都是只能靠手工完成的顶级工艺,秦音简直就是行走的宝藏啊!” “呵呵,我承认秦音确实有几分能耐,但她根本就不是在绣龙袍啊。 要知道绣龙袍要采用的绣制工艺为缂丝、纳纱绣、妆花工艺、刺绣、织锦,其工艺之繁复精美,根本就不是秦音这样打着用一种缂丝技艺与梁氏的‘茧羽丝织’结合,就能绣织出龙袍的。” “……” 面对诸多不同的声音,各色各样的人都有自己的态度。 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崇拜的,有与有荣焉为华夏织造工艺自豪的,有对秦音的非遗宣传心怀感激的。 现在的年轻人,太多心绪浮躁,被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推着走,不断被时代浪潮所淹没,甚至连好好喘息几口的机会都难得。 不管是织造技艺还是刺绣技艺,那都需要人沉下心来学习和细致入微地穿针(梭)引线,这都是对丝绸丝织行业人的考验,现在越少的织造匠人,织造工艺不断失传,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资源流失。 所以,秦音做的事,往小了的看那也是有利于丝绸织造宣传,让他们企业所织造的产品让更多人看到。 往大了看,那就是让丝绸文化通过这场丝绸之路大展以及秦音自身带来的流量为真正的华国非遗文化做宣传,让华国真正的奢侈品再次走向世界。 周遭七嘴八舌的什么声音都有,大家一面要顾着自家的丝绸丝织进程,又忍不住对秦音这边y团的进程以及繁复精密性给震惊到。 而 高台之上的南泱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也没想到秦音居然真会缂丝技艺,这技法之难,连她都学了好久才有所熟练,更勿论里头每一个步骤操作都是不能出错的,精细程度在古时候更是与织造总局无数人的九族挂钩的。 那当然是华国最顶尖的奢侈品。 而现在,秦音不仅在无声地传承与宣传,更是与梁氏新颖创造的“茧羽丝织”一起织造,融会贯通的难度也是远超世人想象的,只有最顶尖的织造匠人才明白秦音现在的一梭一线织造出的图案,本质上根本就能被奉为瑰宝的珍品。 甚至她现在织造的步骤,也被清晰记录下来,这也是一场绝对站在传统文化之上的创新。 这些步骤都是新的,都需要他们去学习,可以且更需要把任何一个步骤都三百六十度记录下来。 也就是此刻,秦音实则是在丝绸文化领域创造着新的历史! 当然,这场缂丝技艺与盘金绣、孔雀翎羽结合与“茧羽丝织”一同创作丝织的过程必然是漫长的。 一梭一线,皆是在织造一个新的奇迹。 内行人很清楚,秦音的织造技艺其实已经算很快了,那么多复杂的步骤要是给一个普通人,怕是连线的颜色都难以分清,更别说还要在丝绸织造中完成那么繁复的花纹图样。 这缂丝工艺的复杂性,就必然牵涉着需要大量的时间成本。 当然,在场多少企业家参与比赛,那也是要自己手底下的丝绸匠人们通经通纬地织造,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大家并不觉得时间难熬,反倒是更享受这种众人处于一个那么快节奏又信息繁杂的时代,此刻大家都能沉下心来欣赏秦音甚至各个直播间的丝绸匠人们的一梭一线之间的织造,这简直就像一场奇迹。 那么多人愿意去等,去亲眼看看那么复杂的织造花纹的形成,各大直播间的人数依旧在不断攀升。 甚至多少原本对网络不感兴趣的丝绸行业传承人、匠人,本不愿参加这种商业活动性质的展会,在看到直播后,还是忍不住被秦音的织法惊艳。 其实真正的非遗传承,并非要故步自封,让所有的织造织法在时代洪流下一点点被冲垮了河堤。 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丝绸匠人,都是这条东方大河之中的一块堤坝,有他们在,有他们的精神在,还在不断地传承下去,这条丝绸河流就会永无止境地流淌。 这百十年来,国际文化冲击严重,加上生活节奏越来越快,老一辈的文化传承 也确实跟不上现代化的进程了。 多少传承非遗的匠人也在生活所迫下改行改业,不再愿意把家族传承下来的非遗工艺继续传承下去。 这是正常的,普通人要活下去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儿。 没有谁生来就该去背负什么样的责任,更不能因为这样的责任确实重中之重他放弃了所以就必然受人谴责。 而是,要把这样一个能将我国非遗文化让更多人看到且重视,要国人文化自信愿意多去接触这些文化,要那些非遗传承人能够以本业赚到钱,活得好,自然会有更多传承人愿意继续传承老一辈的古法非遗匠技。 秦音在做的,其实也是很多年轻一代人,已经觉醒了文化自信的新一代年轻人已经在做的。 并非她就是在孤注一掷做这件事,譬如秦音与李诺诺的合作,她们并非外人看来的y团一定是给了梁氏多大的代价,多大的资金链而达成的合作。 是秦音,提前带着诚意,也了解了李诺诺的人生理想,知道她也是这样一个愿意为非遗文化努力的企业家,她才亲自去梁氏拜访的。 所谓的“茧羽丝织”是梁氏集团前ceo梁楚山自创的丝织艺术,确实也成了梁氏集团的镇企之宝。 可是这样的织造技艺,李诺诺不是想看这些技艺因为其特殊、其重要性,就被封存着高高挂起,这根本体现不了它的价值。 李诺诺想要的,是亡父梁楚山所创初衷就是要更多人穿上他研究出的织法编织出的更贴肤、更新颖且与传承了千年的丝绸丝织工艺也能继续融会贯通,成为其一份子的织法技艺。 梁楚山当年要的,不是新织法成为更昂贵,更高不可攀的丝绸制品,只能被尘封在博物馆,或者某些富豪的保险柜里。 他要的,是更多人看到,更多人了解到。 华国丝绸丝织即便到了今天,传承的依旧在传承,创新的也依旧还有丝绸匠人在不放弃地创新。 秦音与李诺诺的合作,更像是一场灵魂理想所契合之下的共鸣。 也正是因为李诺诺太了解自己的丈夫,她才拼尽全力,也不顾董事会那边有任何的意见,孤注一掷答应了与秦音的联合“创作”。 当然,梁氏集团内的反对声音当然不小,在很多企业家的眼中,梁楚山的所作所为,对于丝绸丝织的创新研究,本质上也是为了要在丝绸市场上打出差异化,这是一把争夺“丝绸市场”的利刃。 李诺诺这样为了理想主义一意孤行,再加上她本就是 个寡妇,照理说丈夫梁楚山已经死了她是没资格管理梁氏集团的,她现在确实好不容易在梁父梁母的支持下在梁氏集团站稳了脚跟。 但她这个身份,这样的角度,更何况她还只生了一个女儿梁安宁,难不成未来他们还要扶持梁家这么一个小姑娘管理着偌大的梁氏集团? 李诺诺在梁氏集团走的每一步其中的艰难她都未曾向秦音透露过。 她只是想完成楚山的心愿,也希望楚山的才华能够在他离世后也能“遇知音”“创辉煌”,让更多人看看……梁楚山虽死,其技不可磨灭,其才华更应在丝绸史上以其魂而添一笔! 所以,李诺诺是孤注一掷答应了秦音。 但还好,秦音不负所拖,能够将两种不同的织法这么完整且完美地呈现出来。 一开始秦音找到自己时,其实她内心对秦音还是不够信任的。 她当然也了解过秦音甚至了解过y团,能够在梁氏做到ceo的位置,李诺诺从商也是经验丰富的,当然也是对秦音做过背调的。 秦音年纪小,不过还是上大学的年纪,现在就能学业与企业管理两不误地完成。 据说在药妆领域现在更是做得风生水起。 国内外不少大牌护肤品也被秦音这一操作给冲击到。 要知道华国对于“中药”的信任度那都是中年人居多,而这些中年人现在也是掌握最大资本甚至整个社会最大核心资源的一部分人。 中年企业家的夫人们那都是贵妇,每年在美容院的花销那都是一笔让人不敢想的数字。 而秦音现在不仅卖药妆品牌,还推出价位不同的药妆产品、药妆服务。 现在更是要建“y妆美容院”,更是打着“贵妃级皇家古法药妆护肤”的旗号,多少贵妇现在都前仆后继等着y团的药妆美容院开业呢。 到时候,怕是只是充vip卡的会员都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当然,李诺诺会这么了解这一切,恰恰也是因为她也是体验过秦音的药妆贵妇品牌的客户之一。 并且对于秦音做的药妆品牌所得到的效果也是极其满意的。 y妆品牌不仅有贵妇线,更有女企业家的专业药妆护肤精尖精简装,就是为了应对她这样高负荷高压上班而没法管理好肌肤,熬夜过度的肌肤。 李诺诺不差钱,但一个好的状态必然也是更消耗时间的。 她也没那么多空闲特地美容院线享受什么深度spa。 也是 在同为女企业家的某集团大佬介绍下,不差钱地买了一套试试。 没想到,还真是回春***。 当即就把李诺诺给干成铁粉了,而像她这样有需求没时间护肤的女企业家,在现在这个社会下,多少女职业精英层,管理层,社会各界越来越多优秀的女性耗费大把时间在工作上,才能在男人的地盘里厮杀出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也为此,没法好好保养,女人还是会爱美,秦音做的产品线不愧是女性主理人亲自做的品牌,为社会上各界各阶层的女性都考虑到位了。 试问,这样一位专心做品牌的女老板,谁能不爱呢。 李诺诺最初对秦音的印象,实则就已经在心里给秦音打了一准儿的包票。 她知道,秦音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甚至后续两人的合作,在两位女职业老板的交谈下,也又迸发出了不一样的规划火花。 而譬如此刻,李诺诺已经完成了自己“茧羽丝织”的部分,此刻正退居二线像个旁观者一样注视着秦音一梭一线极度认真展现缂丝技艺的时刻。 她的内心,是激动且自豪的。 甚至,是与有荣焉的! 秦音的成功,也让她,让更多的社会各阶层拼命努力的优秀女性们有了一个新的方向。 那就是永远要有自己的核心规划,保持自己稳定的内核,坚定且持续地去做自己所认定的事情。 结果,一定不会比你想象的差! 不言成功,却也已经是一种成功。 这第二场丝织比赛,这次直接持续到了第二天。 从天明到日暮灰暗,灯火通明的一夜又迎来了晨光乍起。 没有人催促,谁都知道这一场丝织比拼本就是一场难度与耐力的持续赛。 秦音一梭一线绘构出的图面越来越完整,直播间的热度以及网友们的惊叹声甚至要透出屏幕一般。 终于,持续了整整快二十个小时的缂丝工艺在这场拉力赛中结束。 最后也只剩下秦音一个人还在繁复地以梭收尾。 可现场乃至直播间,竟是无一人催促,他们都惊叹于这跃然丝绸之上的金抓龙纹,是象征东方最昂贵瑰宝的龙袍纹样。 与之同纹的龙纹那可是全都缂丝于龙袍之上,被各大博物馆收藏。 而秦音,亲手绘织出了一件博物馆藏品! 谁懂这历史性的一刻。 即便秦音已经收丝停梭,完成了最 后的收尾坐在古老的织造机旁,也没人注意到。 所有人的视线简直要被这一幅非遗缂丝龙纹丝绸布帛给惊艳到说不出话来。 终于,在秦音站起来的时候,大家才终于回过神一般地惊叹起来。 “妙!实在是妙啊!!” 第599章感觉身体被掏空,秦爸爸牌牛肉面 “这场持久赛简直就是对丝绸丝织的繁复性和匠人的耐心程度是极大的考验,我看啊秦音虽然加上了更复杂的盘金绣有些违反赛制的嫌疑,可是她这实打实的硬实力是没法说谎的啊。 谁看了不赞一句顶级丝绸丝织工艺啊,这简直就是大题超纲却还能更完美交出答卷的具象化啊。” “这龙袍纹样,简直就是天工造物,人间哪得几回闻啊,这种能让传统文化与新颖创新的丝织技术完美结合的丝织工艺,百年也难得一遇,秦音就是在创造历史,就算是在华国丝绸史上那也应该算得上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我看啊,都不用继续看了,那么多丝织品中咱们也是看着丝绸匠人们历时十几二十个小时呕心沥血织造出来的,匠人心血不可估量,但这么独具匠心,将传统与新颖结合的却也是头一个。 秦音的丝绸丝织成品就摆在这里,即便是站在一个专业丝绸匠人的角度,怕也是输得心服口服的吧。” “是啊是啊,不管是不是出自于专业角度,我一个外行都能看出秦音这一场丝绸丝织的绝技,简直出神入化。 并且有她这个行走的流量大佬在,更是让更多人关注到我华夏的顶级丝绸工艺,连国际上的关注也不小。 千百年来,华夏的丝绸之路从没断绝,多少国际商人看到的是丝绸成品的精美绝伦,但对它如何织造,工艺如何繁复,又是怎么才能做到千百年不腐不断根本不了解。 而现在,秦音就像是将丝绸行业的天窗打开,让更多的眼睛看到,了解到华夏的顶级织造。” “呵呵,我们承认秦音确实有两把刷子,但咱们南省可是丝绸大省,这千百年的底蕴哪里是秦音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学走的,丝绸织造匠人们也是呕心沥血地创作,可不能因为就秦音的流量更高,就把一切归功于她吧? 要不然,咱们多少丝绸企业还怎么做?干脆都把千百年继承下来的丝绸牌匾都扔了,让秦音一个人顶起丝绸非遗传承的大旗好了呢~” 当然,秦音现在站得太高了,多少双眼睛看着,自然也有不满的声音与眼光。 可是,这样的声音还是没法放大的,在顶级的实力面前,大多数普通人还是有自己的眼光与看法的。秦音织造出来的“龙袍工艺”别说多少丝绸匠人花个三五年都研究不出来,那一梭一线的缂丝技艺更不是谁都学得会的。 而秦音能这么熟练地运用,那就说明她曾经也没少用古法织造机织丝绸,造丝绸。 面对像潮水一 般袭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特别是那么多的夸赞声,秦音内心自然是自豪的,只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她表情管理还是很到位的,只是微微一笑,便将自己织造出的成品交了出去。 二十几个小时的织造,已经是一个普通人在这么长时间里繁复又细致地处理那么多复杂繁琐的缂丝工艺的极限了。 毕竟缂丝技艺太复杂,每一个梭子只能有一种颜色的线,秦音要完成的龙纹复杂,很多蚕丝线更是只有一点点细微的差别,更勿论盘金绣要用的金线是晃眼的,更是考验丝绸匠人的专注度与眼力。 如此高强度的一场织造,秦音也是几乎耗尽了精神力,此刻刚完成,站起来时也觉得脑子里一阵天昏地暗。 好在,李诺诺作为过来人,早就准备在了秦音的身边,在秦音有些站不稳的时刻,伸出手扶住了秦音的胳膊。 她也是个实打实的丝绸匠人,太清楚秦音这场丝绸丝织的强度必然是顶级的,更何况李诺诺虽然不会缂丝工艺,但她作为丝绸企业的ceo早就了解且聘请过顶级的缂丝匠人,见过他们劳心劳力一整天也不过织造得出几厘米的进度。 像秦音这样耗费二十几个小时,在自己已经完成了“茧羽丝织”的基础上,那么一小块的天地里完成缂丝工艺与盘金绣还有孔雀翎羽的结合。 说实话,她这样的内行人都得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就是那种秦音即便是织造出来有任何的瑕疵,也并不会让人吹毛求疵。 谁家企业能得到她这样手艺的丝绸匠人,便是一种底气了。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李诺诺,简直就跟个小迷妹似的扶着秦音,并且送上温水给秦音暂时歇息和恢复。 但她虽然完成了那么宏大的一场丝织,比赛评比却还没结束。 秦音并不能第一时间得到休息。 夏二爷夏燃也赶紧来到秦音的身边,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家这小外甥女身上这股子韧劲儿简直与母亲相似度拉满。 要是母亲秦泱还在世,一定会为她最疼爱的小棠音自豪的吧? 夏燃心疼地带着秦音来到休息区,让人吩咐的热菜点心都是他特地调查过的秦音爱吃的。 这么多年了,夏燃自问确实没有做好一个舅舅的角色。 也不能肯定秦音现在长大了口味还能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所以他才会特地去调查。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秦音的口味确实早就变了。 小时候最 爱吃外婆亲手做的的“梨花糕”,现在变成了“牛肉面”。 其实即便秦音并没有在他面前言过过去那些年,但作为小音的舅舅,夏燃在得知秦音就是君棠音后也是第一时间去调查这些年发生的一切。 虽说并非事无巨细,但也对这个小外甥女了解多了几层。 小姑娘现在喜欢吃牛肉面,完全是因为当年她跟着秦家那一家子时着实条件困难,但秦家人对秦音也确实算得上绝对的宠爱。 小姑娘练习芭蕾要保持身材,总是对什么吃的都不上心。 有一段时间甚至导致了营养不良。 这可把秦爸爸给心疼坏了,秦爸爸一个从来不会下厨的大男人,从小便为了秦音这瘦巴巴的身子绞尽脑汁弄好吃的,生生被练出了一手好厨艺。 可是,秦音最喜欢的,还是她第一次被秦谟带回家,带到秦爸爸身边时,秦爸爸没法子又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因为饿着而眼巴巴看着他的大眼睛,亲生给她下了一碗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牛肉面。 后来,秦音便最喜欢吃牛肉面,还是秦爸爸版的牛肉面。 秦爸爸也没想到自己那点破烂的厨艺还能被小姑娘秦音给惦记上,那叫一个自豪兼欣喜若狂。 一旦小姑娘没胃口,他就得重操旧业,还是开开心心地因为被小姑娘所需要着,而心甘情愿又满怀怜惜地下厨。 而这一次,是夏燃第一次亲自下厨,他倒也不是非要跟所谓的秦爸爸比什么,他就是……单纯的喜欢做牛肉面!! 还得是符合咱小秦音胃口的牛肉面。 果然,在秦音忙碌完后,只觉得浑身的精力全都被抽空,两眼都快因为过度消耗的疲惫而无神时,突然闻到了萦绕在空气中让她馋虫被勾起的味道。 嗯……好熟悉的香味!! 是秦爸爸做的简单却不乏温暖的牛肉面~ 咦,难道秦爸爸也来南省了吗? 第600章织造作品“云起龙骧”,虞氏危机 不过秦音仔细一想,要是秦爸爸真的过来南省,一定会提前告诉自己,并且也不会那么久不出现的。 看来,特地为自己做牛肉面条的人另有其人。 而且,一定是很在意自己的人。 否则谁能猜中她的喜好,其实是这么一碗普普通通的牛肉面条呢。 秦音心下琢磨着,却又不动声色看向已经凑到了自己跟前,满眼心疼的舅舅夏燃,还有抱住自己半只腿的小奶包子夏小行,这两父子眼中的心疼与怜惜简直如出一辙。 不愧是两父子呢。 “阿音表姐,你一定累坏了吧,我看着你从昨天一直织造到现在,那双手还有眼睛都没歇过,现在比完了,我阿音表姐太厉害啦,小行为你自豪。 不过也要身体第一,先休息休息~” 小家伙忍不住围着秦音打转,跟个小管家似的担忧着,却委实让秦音心头一暖。 小家伙刚嘱咐完,小舅舅夏燃也是挤到了秦音的身边,心疼地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在他眼中,秦音永远是小时候被他抱到头顶,可以肆意在他肩头骑马马,被他捧着飞过自己的头顶玩闹的小姑娘。 小姑娘那时候神采飞扬,满眼都是开心,对自己更是全身心地信任和欢喜的。 “是啊小音,身体最重要,快来尝尝舅舅给你煮的面条合不合胃口。 我也是极少下厨,当初你小舅妈可总是嫌弃我这一手厨艺不讨好……小舅舅可练习了好久厨艺的,只是现在你小舅妈没法检验检验我这手艺了,小音你尝尝味道如何,不好吃的话,我这就让大厨给你再做一碗更好吃的。” 夏燃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总归是忍不住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不为其他,人总是会在自己的软肋面前不自觉流露自己最柔软的一面。 面对秦音,夏燃就是很有家人的感觉,甚至可以说,重见之后秦音并没有小时候那样依赖自己这个小舅舅,她坚强了太多,也独立又优秀了太多。 可是,他却看得到小音在这些改变的背后,过得其实并不好。 他甚至希望秦音是任性的,刁蛮的。 就像虞菲菲那样底气十足地任性,这反倒是说明了她有一个可以为她托底的托举。可是她没有,没有托底的家庭与家人,也没有能让她肆无忌惮做自己的后盾。 至少,她的青春期里,路并没有那么顺。 是酸涩,甚至苦涩的。 这些,他都懂,也很明白 不能去提及。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想给秦音更多的安全感,还有来自家人的爱。 至少,秦家给了小棠音的一切,他也想再给她一遍。 他们家小姑娘,是顶尖的优秀,也该有一个爱着她的家庭。 也是一个永远不会抛弃她的后盾。 秦音已经习惯了作为强者站到前面去厮杀,倒也没有注意到小舅舅那颗这么柔软的心。 其实也不是注意不到,而是太久没感受过来自夏家的感情,她虽然明白夏家人上下对她的怜惜与疼爱。 或许还有内疚与愧疚。 可是对夏家人,她还是有种因为夏琳不是夏家人,自己与夏家人实际上并没有血缘关系而多了一层莫名的感觉。 是亲昵的,却又清楚自己与他们没有任何可以认证的所谓作为家人的关联。 她得到了夏家人给的爱越多,心底反而生不出多少底气,只想更疯狂地将这些爱回馈给夏家人。 并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份亲情。 而此刻秦音面对小舅舅那一脸期待的眼神,哪里还说得出硬气的话,加上她原本就因为织造时间太长,确实浑身都很疲乏。 织造考验的就是精细手工还有眼力,实则对一个人的精力消耗是极大的。 秦音此刻确实又饿又累,在织造期间她只随便吃了一点糖,维持体征和精神就行了,为了织造,更是不能有任何食物的气息或者污渍弄到丝绸织面上。 不仅如此,织造一旦连贯,便不能随便停下来。 更何况她织造的这一幅织绣面是十分繁复的,更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秦音也理所当然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硬生生坚持到了织造结束,将整幅织绣丝绸都展现在所有人面前,这才能有所放松。 “舅舅,这碗你亲自煮的面就很好,我很喜欢吃牛肉面。 谢谢舅舅还特地打听了我的喜好。” 秦音话音之下,还是下意识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疏离。 但她还是被小舅舅的心意给感动到了,至少现在的小舅舅愿意去打听自己现在喜欢吃什么,那他必然是对现在的自己也是用了心的。 并非是一味着为了小时候对“小棠音”的感情而对自己好。 所以,在小舅舅眼中,她是小棠音,更是此刻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秦音,不是么。 秦音的客气也让夏燃心底忍不住升起了几分难以言说的 情绪,但他也很清楚这都是秦音在君家受到的苦痛所造成的。 他会慢慢来,让小音重新适应有外公还有舅舅们照顾的日子。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音你对舅舅不用太客气。 这都是舅舅想要并且愿意为你做的。” 秦音乖乖点点头,跟小时候一样毛茸茸的小脑袋轻点,在夏燃的眼中,小音简直乖得不像话。 但其他人眼中,不过是觉得秦音与夏燃之间的互动也算稀松平常吧。 毕竟秦音也没多给夏二爷什么特别的好脸色。 偏生即便如此,夏二爷也跟着了魔似的,眼中是压不住的放纵宠溺,看着秦音终于开始吃自己煮的面条,更是嘴角都压不住了。 “……”吃瓜群众们:???? 就这?就把堂堂南省夏二爷给吃住了? 秦音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秦音吃完面条,也稍作了休息,因为丝绸织造的成品太多,这里是南省参赛者众多,且都是拿出自家的看家本领了的专业丝绸匠人。 要以匠技论个长短,还是需要一个团队专注地配合合作好的。 这评比的过程,也自然需要更多的时间。 然而大家也不是瞎子,秦音这边虽然还没评比过来,专家评审团其实早就关注到了秦音,在场的企业家还有网友们也更是早就被秦音展示出的龙袍织绣技艺所吸引、所折服。 实则她虽然直接在织造后退至了幕后,实则也给了更多人去单纯欣赏织造作品——“云起龙骧”! 很多人将其龙纹认做了龙袍,不过是秦音确实用了织造龙袍才会用到的缂丝技艺以及盘金绣等顶级织造工艺,在众人眼中,秦音就是在绣龙袍,但真要去追溯龙袍上的龙纹绣法,却又发现这龙之态的绣法却有不同。 一时间,也有人觉得秦音就是哗众取宠,根本不会绣龙袍,却以“龙袍”织造起势,让更多人聚焦她这里的流量点。 实则真正的作品,还真就不是历史记载乃至博物馆所收藏过的龙袍纹样之一。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声音也接踵而至。“嘶……秦音确实是个狠人啦,快看看这龙袍纹样,在这么短时间内还能真拿缂丝工艺的真功夫还真完成了龙纹图腾,这顶级手艺,我都不用看,这第二场比赛前三必然又有秦音的身影了~” “是啊是啊,咱们南省在场那么多的丝绸企业,大家都是内行人,对丝绸织造必然也有行内人的判断。 谁家要 是能有秦音这一手的非遗手工工艺的能耐,那还不抢疯了? 而秦音这里,她一个做ceo的却能亲自完成这一切,甚至苏绣大师聂风荷以及其团队还只是辅助作用。 要知道,这种难度的缂丝工艺绣面,百年来那都是要一个织造坊团体合作好久才能做出来的。 这次……我也是真的对秦音的这一手缂丝技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她要是真能夺冠,我也没什么要嫉妒的,这就是她这样有实力的企业家该拿到的荣耀。 至少,在我眼中,从一个专业丝绸内行人的眼光来看,秦音已经胜了!”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 特别是做丝绸行业的,行业内竞争激烈不算,最重要的还是对第二轮比赛可以拿到的奖品所吸引。 而秦音这样登峰造艺,简直是要把所有丝绸企业匠人们的努力给按在地上摩擦的企业家,理所当然就是这一批竞争者的眼中钉。 那么,即便秦音再优秀,他们也不会承认,甚至会鸡蛋里挑骨头。 想法子把秦音给搞下去,他们才有去竞争名次的一搏之力。 这里面,当然最想赢的就是云洲虞家,以及南省姜家。 特别是云洲虞家,虞家原本就是南泱商会的成员,现在被南会长除名了,面上最不好看的就是原成员的三个家族。 而这三大家族之中,谁都不得不承认确实虞家在织造实业上必然是有一席之地,并且也确实织造能力很强。 要是在他们的实力派上,还被碾压,那么虞氏被除名倒成了“实至名归”的一件事。 那云洲虞氏还怎么在南省立足,怎么在云洲占据最核心的位置。 这场比赛,在无形之中,已经被加注了不属于这场比赛的核心利益。 那就是云洲虞氏将来的立足之争。 那么,虞夫人就必然要在这场比赛上争上一争。 她的锋芒,也得直指秦音!! 第601章秦音的丝绸丝织启蒙于外婆秦泱! “小音啊,作为你的婆婆,我确实对你不够了解,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在我们南省最擅长的丝绸之上有这种造诣。 也难为了你知道咱们虞家就是做丝绸实业的翘楚,还特地刻苦学习丝绸知识,竟然连缂丝工艺都被你学会了,实在是让妈太惊喜了。” “不过小音你年纪还是尚浅,对于丝绸的底蕴了解不够,想来也确实是想在妈面前争光,让我接受你与阿琛的姻缘。 你做了那么多,妈都看在眼里,也是打心眼里地欣赏。 只是……这丝绸织造的比拼,确实并没有能够炫技直接加入绣法这一套的说法,你到底是用力太过,只要主办方够专业,怕也是不能同意你这样的作品进入比赛的核心竞争之中的,那也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小音你放心,你在丝绸织造与绣法之中的造诣,以及这些用心,妈都给予肯定,也当然能接受你跟阿琛在一起的!” 虞夫人那么能挑刺的一个人,愣是在如此优秀,如此光芒万丈的秦音面前几乎找不到什么瑕疵。 此刻能找到的借口,也就是所有丝绸行业内行人们所纠结的一点。 秦音在织造比赛之中加入了绣法工艺,原本就是一种画龙点睛,在这场比赛里堪称更卷更优秀的做法。 那么,她这一定论,到底是会被评审团予以支持鼓励,还是被当做一个让行业内其他人觉得不公平的存在呢? 一时间,大家都把目光投注到了评审团的专业度上。 当然,此刻笃定自己的丝绸织造产品能挤入前三的,当然也是抵制甚至是害怕秦音这种太过于强大的对手的。 此刻一见虞夫人第一个提出秦音这种“卷”得优秀到让人叹服的程度也可以成一种“过犹不及”的挑战赛制的缺憾。 那么,其他人当然是开团秒跟咯。 此时不跟,更待何时。 要抓住秦音这么一个小小的“缺点”,那可不容易。 更何况还是她的婆婆亲自出手对付她。 当然,虞夫人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 那就是直接把秦音这整整二十几个小时的付出都归类于是为了感情,为了做墨亦琛合格的媳妇儿而去讨好虞夫人这个婆婆,所以才特地从南省的丝绸入手学的这一手缂丝技艺。 将秦音这二十多个小时为了非遗传承,为了y团进军南省丝绸市场这样的工作态度和实操能力,直接降级成了为了感情,为了成为墨家实至名归的儿媳这种家庭关系的 自证上来。 根本就是让所有人把秦音的格局给缩小成了一个在家庭上搏命付出,是小我而非大家的论证上来。 而且十分给自己脸上贴金,秦音所做的一切,她一个京市人,怎么可能对南省盛产的丝绸织造这么熟悉,并且只要是内行人都能看得出来秦音在丝绸织造缂丝工艺上的造诣绝不是一日之功,必然是花了无数个日夜的千锤百炼。 丝绸织造,从来不是有人能临时抱佛脚就能照猫画虎的。 秦音那确实是硬实力。 但,秦音的动机,却是为了讨好虞夫人这个曾经的“准婆婆”。 这要是真论起来,那秦音准备如此充分,难道不是早就对墨家夫人的名分有规划和觊觎? 要真这么论,那么秦音真正嫁入墨家的意图就在众人的心中多了几个问好了。 大家也会不自觉地觉得秦音对墨家可能一开始就是另有所图。 当然,人有野心有谋略是被所理解,所赞许的。 可是,女人的野心,大多数时候都会被人带着刻意地解读为“别有用心”“心计深沉”这种带贬义的解读。 譬如此刻,秦音的所做作为,要是换成男人,就会被认为是孝心可表,可是到了秦音这里,带着恶意揣测的声音便是越发的多。 不为其他,秦音这个人现在因为利益关系就得被各方势力针对,就愁找不到她的弱点呢。 现在有个现成的可以恶意揣度她的点,大家当然不会放过。 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李氏集团,虞夫人都已经把戏台搭好了,李星悦也是明白虞夫人的意思,她曾经屡次三番想要搭上虞夫人这条线无果,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让她印象深刻的机会,更何况这她们要对付的也都是秦音。 这么一个同仇敌忾的机会,李星悦自然不会放过。 但她还是学聪明了的,在秦音的身上已经栽过跟头的她,现在会给父亲李刻传达一个眼神过去,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她才会再出手。 果然,李刻其实也觉得在这第二场比赛之中,秦音就是一个绝对的最强硬的对手,只要秦音拿第一,再加上有虞氏在前,他们李氏集团要拿到名次的概率便更低了。 那还怎么拿得到这次比拼的第一呢? 要知道在南省,他们李氏集团哪次不是在任何比赛之上都是要拿第一的,这才能稳固得住李氏集团在南省的地位。 原本在南省,李氏集团又有跨国集团做支撑,加之踩中 了时代风口进军了短视频行业,还做到了前三翘楚的位置,南省除了夏府之后的首富便是李氏集团。 对于李刻而言,李氏集团是南省丝绸世家之中最独特的存在,那就是他虽也是丝绸企业,其实从来没有得到过丝绸业内人的认可。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首富,并且还能次次在丝绸行业的比拼之中夺得桂冠,以此来证明他李氏集团的实力。 而现在,很明显他李氏集团引以为傲的一切就要被秦音这么一个外行来的企业给比下去了,他当然不能让秦音如意。 并且,李诺诺这个养女,竟然私自越过自己跟来自京市的y团合作,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茧羽丝织”这个梁楚山那个短命鬼留下来的丝织工艺,可是梁氏的底牌,一路把梁氏原本因为梁楚山去世而摇摇欲坠的企业重新干活了的丝织工艺。 李氏集团虽然也有不少丝绸丝织大师匠人,但那些跟梁楚山的“茧羽丝织”比起来确实也是差了火候。 是以,他这个李氏集团的ceo,并且还是李诺诺的父亲这样的身份亲自去找过李诺诺,偏偏这个贱骨头却总以各种理由推辞。 分明就是知道自己看上了“茧羽丝织”工艺,并且李诺诺也是自己会这一丝织工艺的,偏偏她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从不让自己如愿,即便李氏集团本质上也该算有李诺诺的一部分,他也明确表示愿意给李诺诺他百年之后的10%继承权来交换。 即便如此,李诺诺却还是以这“茧羽丝织”工艺是亡夫呕心沥血之作而从不让他人染指。 好在,李诺诺不仅不卖给李氏集团,当然其他丝绸企业也没有染指的可能。 如此,李刻也算是满意了。 反正也没便宜了他人去,李诺诺到底算是自己的闺女,既然李诺诺已经掌握了“茧羽丝织”工艺,那么这一项工艺那就迟早也会进李氏集团的口袋。 可,李刻在看到李诺诺居然背着自己贸然便跟y团合作了的场面时,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他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这小贱骨头,竟然背叛自己! 如此一来,李氏集团与秦音的梁子也结得更深了。是以,眼下既然有人专门针对秦音,并且还是他一直想要搭上线的虞夫人,他也是只老狐狸,轻而易举就听出了虞夫人想要让人误解秦音的意思。 于是,李刻在接收到李星悦征询的目光时,与她暗暗一点头。 这种好机会,李氏集团还真要掺一脚呢。 不为其他,李氏集团就是要证明自己虽不是以丝绸实业夺得南省首富位置的荣耀,但他就是有实力在每次丝绸行业的比拼里夺得桂冠。 那些所谓用心做非遗手工的丝绸企业,到底还是不懂得营销与变通! 呵呵,还不是都被自己压在脚下。 “啧啧,原来秦音你早就练就一手好织造技艺,就是想要来虞夫人面前讨巧呢,我就说嘛,你一个京市人,对丝绸丝织应当没什么喜好的底蕴,即便是喜好,那也不会连这么古老的丝织机都会用啊。 依我看啊,这缂丝工艺复杂性和难度系数都那么高,谁家大小姐会亲自去学去操作啊,这里头当然也要有一定的目的性吧。 原来,秦音你这是多少年前就探寻了虞夫人的喜好,研究过云洲虞家丝绸发家的底蕴,并且以此去练习……也不知道秦音小姐多少年前就对墨家夫人的位置势在必得了呢。” 李星悦是很懂得煽风点火的,基本上虞夫人也只是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而李星悦却可以说是把虞夫人委婉想要表达的意思全都给剖开,摊开给所有人看,并且借机贬低秦音一把。 这种感觉,她无疑是很爽了。 她本就是南省的天之骄女,更是李氏集团人尽皆知,人人捧着的李公主! 何曾在谁的身上栽过跟头,她走到哪都是众人的焦点,在遇到秦音之前可以说是从没遭受过失败的滋味。 可是她在遇到秦音之后,屡次三番在秦音这么一个人的身上一次次挫败,即便她用尽浑身解数,也都能被秦音给招招勘破! 李星悦这位李公主现在已经彻底把秦音给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可偏偏……她好像在秦音的世界里,也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 这搁谁身上能不崩溃呢。 她都用尽浑身解数了,对方却还仿佛只是用了点弹弹衣灰的力道,甚至是毫不在意的。 李星悦早就崩溃了,她就是要亲手拔掉秦音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李星悦这次干净利落地点出了秦音这场所谓的缂丝炫技,本质上就是讨好虞夫人这个“婆婆”的,果然瞬间把秦音拔高的格局给拉了下来。 但,秦音的优秀始终就是一项硬实力。 你管她是为了什么而练就了“缂丝工艺”,你管她花了多长时间为了这一场丝绸织造比赛做准备,人家实力就摆在这里,毋庸置疑,甚至不可动摇。 这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诋毁都变得苍白 无力。 当然,面对李星悦的挑衅,秦音也在吃面的空隙,抽空给了点回应: “哦?” 仅仅一个字,杀伤力却是十足的。 就仿佛李星悦已经放了大招,激动不已,一套又一套的连招下来,一脸势在必得的兴奋情绪。 而对面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便已经拆解了她所有的招数。 让她破防。 轻飘飘一个字,轻蔑之意快要溢出来。 你解释那么多,找了那么多原因,可是秦音织造的丝绸作品“云起龙骧”就摆在那里,实力说话,一切质疑之声都好像一个笑话。 并没有让秦音有任何的在意,任何要解释一二的想法,甚至还只觉得可笑。 仿佛在说:就这? 你们就这点能耐?? 杀伤力一点没有,侮辱性倒欠一屁股债的既视感。 李星悦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虽然她也清楚自己这些话根本立不住脚。 可秦音怎么还不讨好虞夫人,众所周知虞夫人可是墨亦琛的亲生母亲。 那可是秦音实打实的婆婆。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秦音要是不理会虞夫人,那才真是要陷墨大少于不孝呢。 但是,秦音就像是根本没听到她们的一唱一和一般,享受着舅舅亲手给自己煮的面条,好好感受自己可以触手可及的幸福。 对于这些打扰她享受亲情的苍蝇,秦音给一个字的反应,已经是一种施舍了。 就是她这种态度,不仅把李星悦给搞破防了,虞夫人本人更是脸色奇差无比。 她好歹是秦音的长辈,更是她的婆婆。 自己跟她说话,秦音却当没听到。 特别是回应李星悦的那个“哦?”字,更是嘲讽意味拉满。 给人的感觉就是秦音已经看破了她们在唱什么大戏,但却懒得搭理。 面对李星悦那些话,她那意思分明就是“那咋了”“那又如何”? 当然,等她忙完手里吃面大事儿,秦音这才抬眸正眼看向在场的众人,她根本不陷入自证的陷阱。 虞夫人一字一句都在挖坑,无非是在拉小自己的格局,妄图把自己放在墨亦琛母亲的位置上给自己施压。 字字句句是秦音学习丝织技艺是为了讨好“婆婆”,实际上也是变相地给秦音抛橄榄枝。 秦音只要承认自己就是为了讨好婆婆学的丝织技术,并且乖乖把这 第二轮的比赛位置给云洲虞家让出来,秦音自己找理由不管是为什么,只要能顺着台阶下去,让第二轮比赛云洲虞家保住继续加入“南泱商会”的机会,那就是给虞夫人送去一个天大的人情。 虞夫人后续自然不会反对墨亦琛与她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的婚事。 即便他们已经结婚,可是秦音到底还没过虞夫人的眼,也不算是被她这个婆婆亲自认可的儿媳。 这就要看秦音的取舍了。 是自己的职业规划事业版图更重要,还是家庭,还是墨家当家主母的位置更能让秦音在意。 这事儿,要是放其他人身上,怕就是要被虞夫人给的三瓜两枣给糊弄过去了,傻乎乎给云洲虞家送嫁衣。 然而秦音,根本就不是池中之物。 她的事业,她的理想,她想要完成的生命高度,深度,远不是世俗意义上的亲戚关系能捆住的。 “我想虞夫人误会了。” “我这一手缂丝技艺,并非为了你而学,而是受幼时外婆的熏陶,这才喜欢丝绸,陶醉于丝绸工艺之美,因为爱好,所以学而不乏,专修于精!” “只要坐在古老的丝织机前,听着古老丝织机发出的嗦嗦声,我便会觉得内心平静,就像是小时候趴在外婆的膝盖上打盹的时光。 阳光穿过古老丝织机隐隐约约漏筛下一条条光丝,光丝与生蚕丝交织,网住的是我回不去的童年时光……更是回不去地与外婆相伴的美好时光!” 秦音没有自证自己到底是不是为了讨好虞夫人而学习了这么繁复冗杂的丝绸丝织工艺,而是直截了当说出真相。 其实,她在说出来的这一刻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要遭人诟病了。 毕竟,那也不是自己的亲外婆。 可是,秦音真的很想外婆,想被外婆护着抱着,任由暖洋洋的日光洒下穿梭过她纤细的指,就像光线与蚕丝都被织成了漂亮金灿灿的绸布一般,暖得小棠音昏昏欲睡。 那是午睡时间暖烘烘的滋味。 是秦音终其一生也回不去的时光。 她就是要说,回来后她再没机会见外婆,从前她也不觉得悲伤,就像没有接触这个夏府一般,都默认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们都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罢了。 只要不去想,她其实感触不多。 可是自从亲自踏足了南省这一片土地,踏入了南省夏府,夏府内外公外婆为她造就的小天地足迹太多,她能明确感觉到他们依旧爱着 自己。 这个确定,就像是小时候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自己能够确信自己是被爱着的感觉。 再想起外婆,想起再没机会再见的外婆,还有她幼年时便对秦音早已埋下的启发,一瞬间贯穿了她二十年的人生。 她太清楚,她就是要说,即便外婆秦泱再也听不见看不见,她也要宣之于众……她很爱她的外婆,外婆教导过自己的一切,其实小棠音一直记着,更是刻进骨子里地践行了。 秦音提及外婆时,在场小部分人脸色都变了。 其实当年南省夏府夏大小姐夏琳谁人不知的放纵闪耀,那位可是夏府实打实的大小姐啊,虽说当时夏府并没有被立于南省。 但,南省是夏司令夫人秦泱的故乡。 秦泱,在南省一直就是个人物,更勿论后来夏家一家子在南省立足后,夏大小姐夏琳就是在秦泱的溺爱下无法无天的。 秦音现在万众瞩目,多少企业当然是早早就调查过了她的身份。 得到的资料无非是,秦音与京市君家的关系,其父——君哲松……稀松平常,也是个有京市户口的男人吧。 其母——夏琳!! 在南省,就是一个“夏”的姓氏,都足以给人一个下马威。 那是南省绝对权威的存在,再一细细品来,这不就是夏家几位爷当年恨不得宠上天的掌上明珠夏琳? 这么一算起来,秦音……妥妥就是夏府夏老司令的外孙女呢。 只是这一身份,只有部分去查过秦音底细的企业家清楚。 可这世上到哪都是一个圈子,有人知道一,就能传二,传三! 而现在秦音提及自己的外婆,那么这个外婆不用多说,那就是南省本地人秦泱啊!!秦泱会用丝织机,并且对丝绸的丝织技艺如数家珍,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秦音哪里是为了讨好什么“准婆婆”而学的丝绸丝织啊。 人家身上流着的,原本就有四分之一南省的血统,对丝绸有着天生的天赋与喜好不是理所当然? 虞夫人听着这话,心里也是百般不舒服,却也在知道秦音提及的外婆大概是谁时,神色之中多了几分警惕。 那位,即便是已经死了,在南省的地位依旧是不可小觑的。 这里可是南省,南省最大的地头蛇,可就是夏老司令。 作为夏司令这辈子唯一的夫人,在那个年代过来依旧可以做唯一夫人的角色,能不是个狠角色? 即 便现在夏之月那里来了个“私生女”的流言,众人虽是起哄得厉害,但是谁心底里不也是觉得可能性不大的呢。 毕竟,秦泱根本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司令夫人,她也是在那个年代能在丝绸行业里扛起一片天,又能扛着枪随司令丈夫上战场的。 秦泱,即便老去,那也是多少南省人心目中德高望重的司令夫人! 现在秦音说自己的丝绸丝织技术是启发于“外婆”,还真没有人敢轻易反驳。 虞夫人也没想到秦音为了对付自己,竟然直接拿秦泱这个挡箭牌来反驳自己。 她总不能,还去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高低。 而且所谓的秦音为了谁而学习丝绸织造,本质上意义也不大。 秦音的实力已经摆在那里了。 而秦音现在这个回应,就是没给虞夫人一点台阶。 实实在在驳了她的脸面。 也是把虞夫人向她投来的橄榄枝给公然折断。 是明确摆明了,她不需要拿自己的事业献祭,来驳一个所谓能坐稳墨家夫人位置的可能。 因为秦音,实在很有把握墨亦琛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呢~ 第602章公开夏琳非夏司令亲生!小五慌了 虞夫人缄默了,所有人都清楚这也是像虞夫人这种高傲高贵且目中无人的贵夫人的低头。 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与亡故的司令夫人秦泱比较一二的。 虞夫人自问,是没这个能耐的。 可以说,在整个南省,能让虞夫人低头的人少之又少,秦泱算一个,南会长更算一个。 一时间,众人缄默,没人敢当着夏二爷的面提及那位生命在传奇色彩之中绽放又枯萎的夫人。 “秦总真会开玩笑,你跟南省夏府的关系你不必一直强调,我们自然是清楚的。 夏二爷是你的舅舅,那你口中的外婆,自然就是司令夫人秦泱了,秦泱确实是我们南省出了名的丝绸织造大师,她的缂丝技艺更是一绝。 只可惜,你跟夏府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并非真正的夏家外孙女,实在是让人遗憾呢。 既然不是一家人,且秦泱夫人还早就故去,你还拿秦泱夫人的名义来到处宣扬,怕是对亡故之人太过冒犯了吧?” 开口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夏之月,她就像是深怕旁人不清楚秦音实际上就是一个与夏府只是有关联,但却没有实际血缘关系的“外人”。 即便她再怎么讨好了夏小少爷,夏二爷。 她现在在整个南省夏府的位置,也不过是个夏老司令的主治医生罢了。 而她现在公开提及已故的秦泱夫人,这不是一种变相地消费秦泱夫人,强行跟南省夏府攀关系的节奏么。 当然这话其他人是万万不敢说的,夏之月之所以敢开口,一是她就是君雨薇,她很清楚地知道夏府的内幕,夏琳现在已经被揭穿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夏老司令的亲女儿的大事,这件事当然没有公开,所以在场多少南省丝绸企业人还理所当然把秦音当做夏家老家主的外孙女。 这层关系,无形之中也会给秦音这么一个京市的外来人,外来势力加分,毕竟算起来也有四分之一的南省血统。 商场上如此,任何一个地域的商业版图在做大做强之后也免不了有了圈层文化。 对外有所排斥。 但像秦音这种算起来七弯八拐也是南省分支一脉的人,多少也能让不少丝绸企业家对其多了几分欣赏,秦音优秀他们便与有荣焉自己这南省也出了这么一个商业奇才。 究根结底,那就是没那么排斥秦音这股来自京市企业的开拓版图。 这些微妙之处的关系变化,说重要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但说不重要,有时候也会给 很多企业入驻南省商业市场带来莫大的阻力。 而现在夏之月故意揭穿秦音并非夏家外孙女这个身份的本质,就是要把秦音的身份与南省划清界限。 甚至让她没了南省夏家这一层滤镜,看看她还能不能被南省市场所接受呢。 只是夏之月一开口,夏小行就像是应激了一样怒气冲冲地怼回去: “阿音表姐就是我的表姐,不管夏琳是不是我爷爷的女儿,我跟我爸爸都只认阿音表姐的。 倒是你一个死乞白赖要跟我们夏府攀关系的所谓夏府私生女,你又是有什么资格提及我的外婆? 如果这个世界上连我阿音表姐都没资格提及我外婆秦泱了,那么便更没人有资格在我夏府面前提及她了! 我爸爸从小就告诉过我,外婆秦泱生前最喜欢我阿音表姐了,临走时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爸爸还有大伯一定要找回我们阿音表姐。 呵呵,一个京市君家还想拴着血缘二字就把阿音表姐与我们夏府的链接割开? 那么我夏御行便是直接放话,今后我在夏府的继承权,我心甘情愿分割一半给我阿音表姐,还有……我的人生还很长很长,等我长大了,我会养着我阿音表姐,养一辈子! 如此,谁还会觉得我阿音表姐就仅仅因为血缘二字就不配与我夏府牵涉上关系了?” “哼,我不懂你们大人的什么权衡利弊,商业互利……我只知道,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儿。 阿音表姐,一定是小行在天上的妈妈派回来陪伴小行的天神~” 夏小行就像一个小小的但背挺得直直的小忠犬,义无反顾地站到了秦音的身前护着,用他认知以内一切可以保护支持着阿音表姐的全部法子。 他不要有人看扁了阿音表姐,更不清楚为什么夏府之内的事情,夏琳不是爷爷的亲女儿这秘辛之事竟然会流传出去,他的小脑袋瓜还想不到那么多层的人性恐怖,他只知道自己会长大,终有一天会长大,他要长成大树为阿音表姐庇荫。 他跟爸爸的关系那么剑拔弩张,可阿音表姐回家以后,一切都变了。 他相信,南省夏府对阿音表姐的需要程度,远高于阿音表姐需要南省夏府的程度。 夏小行站出来说的这一番话,也是一种表态。 若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在那冲锋在前,或许还有人会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可夏二爷就在他身后,在儿子说出这番壮志豪言之后,甚至眼神里充满了赞赏,且还淡淡伸 出一只手搭在了儿子小小的肩膀上。 这,是一种无形之中的支持与托底,更是给了夏御行一个勇敢的底气,仿佛在说让他放手去做,放心去飞。 不管发生什么,爸爸一直在。 小树的身后,还有一棵又一棵参天大树! 夏小行的肺腑之言,秦音也是彻底听进去了,眼底不禁闪烁感动之色,她没有白疼这小家伙。 其实对夏小行而言他是那么离不开秦音,对秦音而言,有这么一个小家伙的认可与黏糊着讨宠,她的内心也是被暖意包围的。 夏之月脸色难看,听到夏御行那句他还会长大,将来还会给秦音养老,养她一辈子的话,脸色更是煞白! 谁都看得出来,并且也是夏老司令公开袒露过的,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金孙。 所谓“小金孙”,可见夏老司令有多看好这个夏小霸王,未来夏老司令百年之后会给小金孙夏御行留多少家产,外人更是想都不敢想。 就这,夏御行居然还说自己要给秦音分一半,且不说到底分不分,且不说秦音已经钱财无数,但就论夏小行这个态度,就可见一句秦音与南省夏府没有血缘关系根本碍不上什么事儿。 毕竟,大家在上流社会混迹久了,便也更清楚,其实所谓血缘,多少豪门内的私生子私生女,何尝不是有豪门血脉的呢。 但,他们之中谁能进主家,能获得主家的认可,那才真的算得上受其家族的庇佑。 而秦音,即便没有血缘又如何,夏小金孙都放话了,都不必说她到底会不会继承一些南省夏府的资产,未来也必然能在夏府有一席之地。 世家之争,掌握实权的那位,勿论男女,实权才是你在一个家族的立足之本! 夏之月如今什么都没有,在大家的眼中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夏老司令的血脉,现在夏老司令并没有认她。 那么她跟已经被夏小金孙直接认可了的秦音,那就是秦音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夏家人! 夏之月是私生女,只要不得那位的认证,那就都算不上! “夏小少爷说得是,夏老司令可最疼你了,你认秦音做表姐,那无论秦总与你夏府有没有是不是有血缘,那不也是跟最亲的人没什么区别么。” “我看啊,就是有人看不得秦音风光,自己就是个不被夏府所认可的私生女,连是不是私生女都还打问号呢,还有脸拿着秦泱夫人的名号去质疑别人是不是太冒犯秦泱夫人了~ 我都快笑yu e了,你自己的存在,或者说你打秋风随便冒名的这个所谓的私生女的身份才是对已故的司令夫人秦泱的一种冒犯吧? 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脸在别人面前提及秦泱夫人……” “嘶,现在秦音这是完全被夏家人认可了吗?那她今后要是在南省开辟丝绸市场岂不是更加有利处,有了南省夏府的支持,y团的丝绸业务完全不愁啊~ 还有,秦音已经提前与梁氏集团达成了合作,再加上一个南省夏府,集团的未来前途根本亮得睡不着吧~” “早就听闻秦泱夫人是个厉害角色,即便夏老司令的光环这么亮,所有人提及秦泱夫人那都不是第一时间以‘司令夫人’相称,而是她自己的名字秦泱,可见其在当年的动荡的年代里,也是个绝对优秀的女性!” “所以啊,夏老司令那么喜欢秦泱夫人,即便夫人亡故都没有再娶续弦,这种有小三的戏码,我看多半是假的。 这个夏之月本来就谎话连篇,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怕是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呢。 依我看,她刚才的污蔑之语,那都是源自于对秦音的妒忌,这有些人实力比不过秦音,便妄想用什么血缘关系来挣个高低,只可惜这自古小三就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玩意儿,她冒充啥不好,偏偏要去冒充夏老司令的私生女……啧啧,这事儿一旦被揭破,我看这夏之月也别想活着离开南省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 即便众人议论纷纷,对夏之月的态度也处于倒戈状态,秦音太强,谁都知道压她一定是压得对宝的存在。 只是,一个女人太强,难免会成为异类的存在。 甚至成为好多强者的眼中钉。 不过,秦音从不觉得有挑战是坏处,反倒更喜欢这种刺激的挑战性。 夏燃也不管在场众位是什么想法,在自家亲儿子表态之后,也不忘站出来总结道:“夏御行的决定,就是我夏燃的决定!” “还有,虽然我不太清楚夏之月为什么会知道夏琳已经不是我夏家血缘宗亲的秘密,但既然已经说开了。 我也就以夏府第二子的身份宣布,夏琳非南省夏府骨血,也不是我的亲妹妹,她没有资格继承任何夏府资产,并且其子女任何人不得继承任何夏府资产!” 夏二爷亲自宣布的惊天消息,简直就是一记大瓜。 毕竟此事一开始便被夏府自己层层封锁,这个消息至少在夏老司令没有吩咐,夏家掌家人没有亲自命令传出去之前,都 会被封锁得死死的。 可,夏之月竟是知道了。 夏二爷眼底掠过一丝狠辣与阴鸷,不管这个夏之月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但她既然知道了,那就说明夏府还是不够严丝合缝,还是出现了漏洞。 看来,他也该腾出手亲自整治整治夏府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便也没什么好替夏琳隐瞒的。 原本这个消息没有放出来,也是他想要先顾着父亲的病情,至于夏琳的身份已经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了,可他毕竟把夏琳当做亲妹妹那么多年,他也是真的付出了感情,也是真心实意宠爱这个妹妹的。 在得知真相后,他也没想过要以此伤害夏琳分毫。 可是,夏琳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 没想到他以为夏琳更在乎亲情,可最终还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打脸让他清楚夏琳早已经变了,她根本就是为了钱、为了继承权而回来南省。 亏他还想着她来陪陪爸爸,总归能让父亲宽宽心,身体好一些,活得更长久些。 思及此,夏二爷对夏琳那最后一点兄妹感情也烟消云散了。 “并且,三日后,我跟我哥夏熠会亲自主持夏家宗族大会,届时……夏琳会被父亲亲手从宗谱上除名!” 夏燃继续开口,说的尽是让君家人想死的话,当然此刻在场的君家人倒是真有一个,那就是小五君司钰…… 君司钰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一开始看到舅舅出现,还有表弟夏小行陪在秦音身边时,他也内心欣慰了不少。 他想,现在的秦音总归还是有亲人在侧的。 至少,君家人没能给秦音的,现在夏家人还像小时候那样,将所有的宠爱与信任温暖都给了秦音。 君司钰内心是欣慰的,甚至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自以为是地为秦音感到庆幸。 可他忘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假模假样为了秦音感到高兴呢。 说到底,他不过是想责任转移,安抚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良心,自以为是把自己与君家其他人割裂开,以此慰藉良心,撇清他也是曾经“害死”秦音的凶手之一罢了。 但现在,他分明都已经站到了圈外准备吃瓜了。 现在却直接被舅舅夏燃的一个大瓜给炸懵了。 什么!! 母亲夏琳,竟不是外公夏国誉的亲生女儿么。 那么,他们君家所有人,所有孩子都将失去一个无形中绝对强大的靠山! 而且,这件 事已经严重到……母亲夏琳要被整个族会公开处刑,当面踢出族谱! 这,太过分了! 难道外公养育了母亲这么多年,即便血缘关系的纽带断了,那……那也应该有感情的纽带啊? 君司钰不可置信,再也按捺不住地激动出声:“舅……舅舅!这是假的对不对?” “我母亲夏琳可是外公最疼爱的女儿,更是外婆秦泱最心爱最放心不下的小女儿,您跟大舅更是把她当做掌中宝一般疼爱,我不信您这话,您一定是被那个私生女气到了,胡言乱语了吧?” 君司钰也是真的慌不择言了,竟是直接质疑起夏二爷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了。 他虽然嘴上说着已经与整个京市君家断绝了关系。 可是人性就是这样,一家人就是这样,打断了骨头那还连着筋呢。 他要想娶虞菲菲,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学生的身份,即便他出自清北大学那也是拿不到任何优势的。 他太清楚,云洲虞氏的虞老爷,虞菲菲的父亲能够真的安心把菲菲交给自己,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因为他是君家人,君家有着南省夏府一半的血脉,他算起来也是南省夏府的人,并且还是嫡亲一脉。 商人重利,他身上要是没有这个身份,又有对云洲虞氏有着举足轻重诱惑力的身份,他早就被赶出虞菲菲的身边了。 当然,一开始也是虞菲菲先招惹的自己。 可他既然已经成为了虞菲菲的男朋友,他就会负责,也会有娶到她的想法。 他心目中所谓的这辈子平平淡淡的与菲菲在一起的生活。 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京市君家还有南省夏府,这对父母在背后的支撑罢了。 他再不愿意承认,也是清楚的享受到了好处。 他就是一个典型的既得利益者,可以端着一张无辜又不忍的圣母脸,肆无忌惮继续享受他人剥削秦音给他带来的好处。 而他,得了利,又反过来怪父母太残忍,一句要与君家划清界限,看似他已经认错了并且还站到了秦音这一边与家人作对。 可是,他给秦音的,除了根本吃不得用不了的几句平平无奇的道歉。 还有什么呢? 而此刻分明已经明确自己与君家断亲,不再是君家五少爷的君司钰再次当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时,画面竟是出奇地滑稽~ 自己扇自己脸的既视感,具象化了。 “君司钰,你觉得我像是会乱开玩 笑的人么。” “别自欺欺人了,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外甥,那你千方百计护着虞菲菲,要不要试试现在还有没有机会能娶她呢?” 满级嘲讽技能开启。 夏二爷的嘴向来是抹了毒的,丝毫不在意君司钰被戳破了那点隐晦的不能见光的小心思该作何反应。 而夏二爷更是清楚,正好他当众宣布夏家族会的事,届时父亲会亲自出现,以此来拖延时间,不让任何人知道其实父亲现在的身体已经真的支撑不了了。 连他都不敢保证,父亲一出事,南省要是乱起来,他跟大哥能不能控制住南三角的局面。 但此刻,至少他要放出***,要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夏老司令病危都是假的,他夏二爷亲自开口承认的消息才是真的。 三天后,父亲夏国誉会亲自处置夏琳,这三天内……不会有任何势力敢因为一个个散播出来的假消息而蠢蠢欲动。 更多人,都会把视线聚焦在夏家族会,夏老司令还能否现身这件事上! 而这话,也是秦音提前与夏燃交涉过的。 夏燃在说这句话时,视线与秦音在半空中对视一秒,两人皆不动声色。 或许,这场族会,还能玩点有意思的“游戏”呢~